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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概念剥离》


 重归

监狱，一个冠以监狱之名的科研组织，宗旨是如果可以让人类继续生存下去，即使违背道德和法律也在所不惜。原名已经被人淡忘，我们一般用监狱来代指。
自从一年前被曝光进行不人道实验，监狱就释放了所有的实验体，淡出了人们的视野，但他们的活动并没有暂停。
身为监狱的实验体，名字一般是由两个姓氏组成，两个姓氏来源于两个基因提供者，因此出现了不少同名的人。一般男性基因提供者的姓氏在前，女性基因提供者的姓氏在后。当时命名时还产生了两个问题：如果基因提供者都是男性和女性怎么办？同样的两个基因提供者如果有两个后代怎么办？哦，对不起，我在写无关的东西来打发时间了。
以下为萧荀视角。
萧荀掏出了衣袋里的手机，屏幕上写着未知来电，他迟疑了一下，但还是接听了电话。
“喂？”
电话那边传来了一串电子合成音：“监狱的规则你还记得吧？”
“……你是谁？”
“有些事情需要你去完成，但我说的话仅限于提议，你可以选择是否采纳。”
“说吧，什么事？”
“第一步，我需要你进入死界。”
萧荀低声笑了起来：“我明白了，你是要我去送死。”
“如果是普通的事情怎么会找到你呢？”
确实，如果是普通的事情直接去找雇佣兵就行了，现在只要稍微有点钱就可以在黑市那里雇到几个雇佣兵为自己卖命了。
所以，这件事绝对难以完成。
“那么我拒绝。”
但对方并没有说出任何表示惊讶的语句，反而表现出充分的理解。
“的确，好不容易从那里出来了，再让你重归那样非人的生活，谁也不会乐意。”
萧荀沉默了。
“但倘若你不同意的话，一个月后，你和你的妹妹之间的日常生活也会破灭，死界的扩散已经加速了。”
萧荀仍在沉默。
“给你一天时间，希望到那时你能给我答案，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萧荀放下手机，看向身旁靠在座椅上睡着了的女孩，低声说：“对不起，妹妹，我要食言了。”
萧荀踏上早已有些剥落的水泥台阶，回头看向他的妹妹。
“怎么了？”
“天天住在这种破房子里……”她小声地嘟囔着。
“我们明天就可以搬家了，再将就一下。”萧荀摊开双手，表示无奈。
“我说的又不是这个……”她说完后跟上萧荀，但萧荀并没有听到她的声音。
两人一起踏入家门，萧荀按下控制电路的按钮，房间由黑暗转变成了光明。他走进了厨房，而他的妹妹则坐在了餐桌旁等待，右手托着下巴，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只有液体沸腾的声音，安静的有些异常。
也许在他人看来这是异常的，但这才是他们的日常。
数分钟后，餐桌就被大小瓷盘、碗筷给覆盖了。他们就像平常一样，默默地进食，什么也没说，因为没什么好放在餐桌上谈论的。
吃完饭后，已经很晚了，本早应走进自己房间的萧荀却留在了客厅里，坐在沙发上，面前空无一物。
“没想到一年前刚从监狱里出来，居住证才刚办好，就又要回到原来的生活了。”萧荀叹了一口气，又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喂，我妹妹暂时交给你了。只要照顾她的日常饮食，在她外出的时候保障她的安全就行。”
电话挂断。
萧荀在地图上写了一些什么，把地图放在桌面上显眼的地方，走到门口，回头看了那扇已经关上的房门，低声说：“再见。”再轻轻合上大门。
萧荀走下楼梯，衣袋里的手机就开始震动起来。
“喂。”
“让你做出的选择想必让你很为难吧。”
“不是说一天吗？”
“我的概念是观察，你的一切行为我都可以看到。”
“像你这样自曝概念好吗？”萧荀露出了微笑。
“其他人的概念我都知道，如果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也不好玩啊。”
“你叫‘Watcher’对吧？”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找到一个记忆概念，然后把资料库里所有信息记下来了。”
“不过资料库里信息不全吧。”
“嗯。”
“你、我还有你妹妹是监狱中保密等级最高的三个人，在资料库中只有姓名和概念名，其它的全部保密。”
“你和我还可以理解，那我妹妹是为什么？”
“只要她的概念觉醒你就明白了。”
萧荀的脚步停了下来。
“虽然只有一半的基因相同，你们两个也都是怪物啊。还有，这年头姓云的可不多了。”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现在监狱的负责人可是我啊。”
两方都停顿了一会，Watcher说：“说了这么多，也该做正事了。你应该有维持概念的概念吧，去黑市找一个武器，做好准备吧。监狱欢迎你的重归。”


 交易

这里的黑市指的是一个由**授权的可以出售概念维持装置的私人市场，不过它的交易范围不限于这些装置，还有一些监狱研制出来的禁用武器，虽然只面向VIP顾客。不过萧荀刚离开监狱的时候就因为一些小事毁了黑市的一个运输车队，可以算是熟人了。应该交涉起来会很容易，萧荀想，至少在被无数枪口对准之前是这么想的。
“你还敢到这里来？”为首的正是之前那个车队的队长，“之前一不小心让你捡到了便宜，这次不会放过你了。”
“上次是误会。”萧荀举起双手，“你们上次运走的武器蓝图，实在不能给你们。”
“你们监狱的人真难打交道，一个个的连钱都不要。”远处一人高声说道。
“没办法啊，S级以上的概念在地球这样的大的空间上只允许有一个权限持有者，出现两个的话整个空间的概念都会被剥离。”
“有的时候我真的想知道你们到底在做什么，设计出了那么多的武器，给我们带来了可观的利润。”对方在人群中显露出了他的身影。
“如果你真的想知道，至少拿出点诚意来吧。”萧荀露出了诡异的微笑。
“这么快就开始讨价还价了，你难道还不明白你自己的处境吗？”
“既然你是一个商人，那我也得入乡随俗啊。”
“那进来吧。”对方转身走进房间里。萧荀跟随他走了进去，半路上还侧过脸对车队的队长笑了笑。
“好了，可以说了吧。之后你的要求我会尽可能满足。”黑市的所有者，王敛坐在办公桌前，双手托着下巴，两眼中充满了对知识的渴望。
“概念是基于事实由人类所建立的，监狱所做的就是逆向这个过程，由人类通过概念来改变现实。虽然听起来很不现实，但监狱还是实现了，以二十年前自然形成的概念持有者为模板，监狱通过人公合成生命，再修改一部分的基因片段，制造出了一系列的概念持有者。如你所见，我也是其中之一。通过测定概念对空间扭曲的，强度，监狱对每一种概念都做出了等级分类。S级以上的概念造成的空间扭曲只允许有一个概念持有者存在。所以明白监狱是做什么的了吗？”
“明白了，不过这只是我个人的兴趣，只能交换你的VIP资格，要交易的话还需要更多有价值的东西。”
“这样啊，你果然是一个不错的商人啊。那么这个就交给你了。”
他把一张蓝图铺在了桌子上，说：“这是一张S级概念武器的蓝图，原持有者已经去世了，你可以随意使用。”
“这足够了。”王敛站起身，打开身后的柜子，“在这里面随便选一个吧。”
“你存货真多啊。”
“干这一行的存货不多还干得下去吗？”
萧荀拿出了柜中的一支手枪，以及三个弹匣。
“能赋予生物生的概念，本是无用的武器,但在死界中却有着无穷大的威力。”
“是啊。那我走了。”
一颗子弹穿过了萧荀的身体，击中萧荀身后的墙壁。萧荀回头看了对方一眼，笑了笑，继续向黑市外走去。
“我说过吧，我们即使全都一起上都不一定赢得了。他可是最强的概念持有者之一啊。”
那个开枪的狙击手走了出来：“监狱想做的你早就知道了吧，将死界消除，在那个时候我们存在的意义也会消失。”
“是啊，但正因为这样，我们才有理由让双方使出全力一战啊，交给你们了。”
“这次不需要报酬。”那个狙击手也离开了黑市。
“本来就是共同的目标啊，那么交易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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