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赤血帝君》 序章帝君 序章 帝君 北美洲,拉什莫尔山。 原本的那个灯塔帝国的国家公园里人山人海,山上却蒙着一块大得能盖住整座山的红布。很少有人知道红布下面到底是什么,但是公园内所有人都在虔诚地等待。尽管他们不了解原本雕刻着四个代表着罪恶的阶级中产生的"伟人"被改成了什么,但他们知道,山上不管是什么,对于他们都足够神圣。 巨大的红布缓缓拉开了,三个人的半身雕像露了出来。左边那人面容肃穆,头发十分厚实,尤其是侧边的头发几乎成了一顶皮帽,甚至显得有些像假发。他的胡须几乎蔓延了半个脸,硕大头颅上有神的眼睛斜视右方,嘴被唇须遮住看不见喜怒,但脸上的表情却显得十分肃穆。 右边的人头小一些,不长的头发被向后梳,露出了宽大的额头。他的脸没有左边人那么长,同样散发出无形光芒的眼睛上面剑眉直指。他头颅左偏,胡须几乎要擦到肩膀,脸上的表情也是同样肃穆。人们看到这两位老祖宗级别的思想大师的时候,都或多或少表露出了自己的激动。 中间人一张国字脸,头顶有些秃,眼睛比左右两人都大,黑白分明。他目视前方,略微有点皱眉头,两道剑眉斜指,似乎要用目光洞穿一切。他的胡须不长,显得比他的左右两人都要精神。三个人的胸口都是一块数米见方的金牌,上面似乎爬了一些小白蚂蚁一样的东西。前排的人可以用望远镜看到,那是用纯铂熔铸在上面的三人生平。 红布拉开了一半,已经露出了三人肩并肩站在一起,细心的人已经发现了他们靠在一起的两对肩膀上各自踩了一只金色的脚。这些有心人立刻屏住呼吸,等待着真正重头戏来临。毕竟,他们都能猜出,谁有资格踩在他们的格命祖师和格命祖师的祖师的肩膀上。 红布彻底拉开了。两只脚的主人露了出来,整体同样是金色的。那是一个青年人的雕像,他一张圆脸,头发不长但是却浓密,眉毛很淡,钻石打造的一双小眼睛露出狡黠的光。他胡须很少,只在鼻子下面蓄了两撇小胡子。他的神情与下面三人不同,他是微笑着的。他身穿着军装,纯铂打造的元帅军衔和一排又一排勋章无比扎眼当下面的人们看到这尊雕像的时候,他们沸腾了。甚至连刚刚出现的他们思想本源的创造者和实践者,都没让他们这么激动。 那尊青年雕像的主人借助雕像内部的机械装置从雕像里面升了出来。他显得有点衰老,但眼中的精芒仍然令人畏惧。他扫视全场一眼,胸中涌出了一种难言的激动。这里不高,不是珠穆朗玛峰或者乔戈里峰,但对他来说分明是世界之巅。他身下是热烈的欢呼,但他看到的分明是他曾经走过的尸山血海,一片赤红。 从出生到现在,一幕幕的画面从他眼前流过。这些画面是两条河流分离,又汇成一条浩浩荡荡的江河。这条江河里,有他浴血奋战,有他翻雨覆云,有他几死者数,,亦有他加冕为王。 "既然来到这个世界,为什么我不能成为神,成为主宰?"他对自己说。 第一章波多列洛夫 说在前面:作为新人,我并不了解本站屏蔽字都有啥,因此按照的是某个蚊子狱特别严重的论坛的标准来处理文。 文中一切奇奇怪怪的词如果看不懂,读出来解决。 我还活着吗?我在哪? 黑暗从杨伟南的眼前散去的时候,他这样问自己。 他的面前是一片空旷的场地,一群白人面孔正在搬运着东西,大包小包,弹药箱,拆下来的帐篷……他们都身着军装,背着枪,胸前双头鹰的徽标和红白蓝三色的沙俄国旗非常显眼。 “什么东西?我在哪?我是谁?”杨伟南晃了晃有些晕眩的脑袋,突然一阵脑内刺痛传来,使他踉跄了两下才勉强站稳。他四处扫了两眼,幸好,没人注意到他的异样。 “我是波多列洛夫,1893年生于下诺夫斯克,父亲生前做军官,曾官至陆军中校,死于日俄战争旅顺战役中。我于1912年参军,1914年在加利西亚会战中跟随师长死守一条8千米的防线,抵挡住了奥匈两个集团军两天的进攻。因为我们师的人几乎全死完了,所以我和其他活着的兄弟都被提拔几级,我也当上了副连长。在几个月前的布鲁西诺夫攻势中,我连死打猛拼,在157高地全歼了一个营的奥匈溃军,我升任连长,拿到了一枚勋章,还有几百卢布的赏钱……”他脑子里不断冒出这样一类奇奇怪怪的东西,他不禁摇了摇头。 “不,我是杨伟南,生于1997年,一个普通的军迷,P社游戏大佬,钢四吧资深吧友……”他在抵抗着脑子里对冲着的两个声音。他终于悟到了:他似乎穿越了! 当阵阵剧烈的剧痛最终消散之后,杨伟南露出的居然是笑容。 他已经理清了现在的情况:他现在附身在一个叫波多列洛夫的沙俄军官身上,现在是1916年底,他们所在的部队将在当天调回圣彼得堡休整三个月。而这三个月会发生些什么,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他完全知道。 1917年3月初二月格命爆发前,他有许多机会以各种方法骗到军马,机枪,弹药,火炮——所有整个苏维埃将在内战中严重缺乏的东西。他知道他一个人不管在二月格命这四天之间干什么都无法阻挡二十万布尔什维克大军进兵冬宫,所以他也有自己的目标——在罗曼诺夫时期和二月格命中尽可能获利,起码多偷一些军火库里的的好东西,在苏俄内战中打出地位,之后尝试着在裂宁死后跟斯 大 林争权,拿下苏联的最高地位。 他知道这段路他要好几年才能走完,更明白这条路有多么艰险。无论是直接参与苏俄内战和苏波战争,还是在和平时期在苏俄正府内与斯 大 林争权,都是时刻会掉脑袋的事。但他宁愿相信作为穿越者,他已经被主角光环保佑了,一定可以完成一切。当然,他更相信的还是自己脑子里对这个时代一切的了解,对历史发展大方向的确知,还有在P社游戏里玩出的经验。 “首先这人力太少了。一个连在这种时候肯定是说没就没的,不管是英法驻扎的摩尔曼斯克,白军占领区的核心乌法,还是乌克兰的德国人和彼得留拉都不是一个连敢随便撞的。起码要有一个骑兵师,辅以一些机械化的装备才能混。”杨伟南看着眼前收拾着东西准备带着军马去火车站的士兵,脑子里就开始规划起了未来,“俄国的工业基础肯定还得有十几年才能玩得起摩托化,所以这个阶段骑兵还是机动作战的主力,能折腾点机枪马车一类的东西就更好了。顺便如果奥斯特洛夫斯基没骗我们,1918年春天为了制止德国人的春季攻势,城市应该会有派发枪支的事情——话说发步枪也挺奢侈的,步枪都装军队装不齐了——这样的东西肯定要争取,就算不要枪,拿着子弹也是好的。如果那个时候我能有足够的人手——那个时候苏俄正府还没开始大规模征兵——我应该还可以选择在七 八月份和德国人正面硬撼一下。德械可是真正的好东西,要是我手里有75mm速射炮和更大口径的**炮,拿到手里不管是彼得留拉还是毕苏斯基都能一巴掌抽死!没有那玩意,也得整两杆mg06拿来射白军,要是弄得多,跟白军打起来一个排发两把,一把干白匪,一把发空枪!” “格命是20世纪战争之子。”他咀嚼着这句话,又自己补出了后半句,“现在他老人家的儿子是我的啦!哈哈哈哈!”他没有真的说出来,但微笑已经挂在了他的脸上。 “长官,东西收拾好了,现在就出发吗?”一个士兵跑过来。 “告诉兄弟们都走吧,虽然看这时候车起码还得两个多小时才来,但你们就想在这鬼地方呆着?三个月的假期,不拿上上次立功上头给的赏钱回京城快活去?”杨伟南飞速的下达了命令。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散发出了一种上位者的气息。 话音刚落,他已经跨上了原身的骏马,调转马头向车站行去。 在路上,杨伟南还在盘算着自己的长期计划。他现在头脑中回忆的是这个时代各种比较便携的轻火炮,机枪,还有优质的顿河马——马最为紧要,因为从彼得留拉占据乌克兰开始到苏波战争结束,顿河马 的来源都会被掐断,马死一批少一批。他对于人手问题的担心已经减轻了,因为1919年会有大规模征兵,到时候他肯定是红军里为数不多被重视的沙皇时代军官,拿一个师的指挥权都是少的。尽管不至于把图哈切夫斯基踢下来自己当上西集团军指挥官,但是他那时不管去哪里,一定是苏俄正府有数的高级军官。 “格命是历史的火车头,车上装着的,是我的希望之光。”在车站,他如是想。 第二章军列宣讲 到了火车开到基辅开始转弯北上的时候,杨伟南正式做到了对全连更深入的了解。 根据他仅一天的调查,他手底下百来人的家世大致是这样的:这些士兵战前大多来自农村贫农家庭,几乎没有土地,少数原来有土地者的田产也在斯托雷平时期被富农买走。他们中许多人的父兄都参加过1905年起噫,甚至有些年龄大些的士兵亲历过反沙皇起噫,还有一个人的父亲被省 长绞死。 连这些人中的非农村人口也都是底层平民,从事一些刷盘子,烧火,伐木,人力车一类的工作,处境和奥斯特洛夫斯基笔下的保尔差不多,有些人还参与过罢宫浪潮。因为这样的身世,他们对沙皇正治十分不满,很多人认为废除沙皇是解救俄国唯一的方式,甚至还有一个列兵是布尔什维克党员。杨伟南对于这样的一帮人很满意:他们有变革现实的愿望,接下来的几年里就很容易跟着他走,然后被转化为他的私人武装。 傍晚,火车快到明斯克的时候,杨伟南把整个连队召到了同一节车厢里。 “你们或许很诧异我为什么会叫你们所有人来这里。”杨伟南开口,整节车厢鸦雀无声,大家都在等着他的继续。 “我们曾经都相信,沙皇是无上的君王,服从他是上帝的旨意,沙皇的身边只能有命令的记录着和忠实的执行者。但一切都表明,相信沙皇是俄罗斯几百年来越来越趋向毁灭的缘由。从我祖爷爷那一辈开始,情况就越来越糟。他参加过干涉匈牙利,打过多瑙河公国,在塞瓦斯托波尔炮台防守过,跟列夫?托尔斯泰握过手,跟他一起用滑膛枪抵挡英法的先进军团,在克里米亚半岛沦陷的时候当了俘虏。他的大侄子,我的大 爷那时候就在海军里,在亚速海被英法的蒸汽船打得找不着北。我爷爷在埃尔祖鲁姆拼过命,我们也确实打赢了那场战争,但到最后我国一点领土也没挣到,沙皇在英法的几个连贵族都不是的政客面前像儿子一样畏缩。” “我父亲死在远东的旅顺,死在日本人的手上。当时西伯利亚大铁路已经贯通,但沙皇陛下的军队还是在远东节节败退。”杨伟南在记忆里不断调动着原身的家庭情况——这是一个军官家庭,自然有不少证明沙皇腐朽落后的例子,“我六叔1905年以前在波罗的海舰队服役,对马海战的时候他喂了鲨鱼。这两年我有一个表哥死在了波兰,有一个表哥在坦能堡被俘虏,生死未卜……” 所有人都沉默着,他们都被黑暗压迫了太久,却还是不敢直面恐怖的黑暗的世界,一个不仅不让好人有活路,还让好人根本无法产生的世界。 “你们都知道我是战斗英雄,都知道两年多以前我还是个列兵的时候我干过什么。”杨伟南的声音渐渐越拔越高,“我们那一战是整场加利西亚会战中最艰苦的一场小战役!我们用一个师挡住了奥匈十几倍的人,撑到了主力大军反击!你们也跟着我打了一个多月的进攻,成功的完成了布鲁西诺夫元帅给全军的任务中属于我们的那部分!你们也都看到了被我们拿机枪扫死的奥地利人!但是你们有人觉得,情况有根本改观了吗?” 车厢里沉默下来。所有人都知道答案是什么,但是他们都不想回答。 “1914年,帝国的第一次出师即遭惨败,两个集团军被德国人用一个集团军全灭在东普鲁士。对,我们连我们一半数量的德国人都干不掉。1915年我们为了吸引德国人火力以解除第二次春季攻势为英法带来的危机发动了纳拉奇湖攻势,唯一的结果是失掉了格佛尔和伦伯格。我们拿出3个集团军进军奥斯曼土耳其这个欧洲病夫,在萨勒卡莫什却只打成了平手。我们的帝国没有坦克,没有飞机——英国比我们更快的拿出了这两样新武器。沙皇陛下天天在吹的战绩,除了打奥地利人,还是打奥地利人,而奥地利那帮能拿出一个世纪以前的青铜炮的家伙被我们打败了也没啥意义。” “我们的国家已经有近八分之一的人口入伍,土地荒芜,交通不畅,而沙皇陛下还在饮酒作乐,荒淫无度!试问,这是一个统治者,一个皇帝对国家的正确态度吗!回答我!回答我!”杨伟南把声调降下来平静的叙述了所有事实之后突然把声音拔到最高。他不觉得自己的演讲技巧有多么好,但他觉得刚刚讲的一大串一定可以非常好的调动全连所有人被压抑许久的,埋在心底的反战和反沙皇情绪。 “不是!”全连所有人异口同声。 “那么,我们应该干什么!”杨伟南把声音再次提升,“我们的力量很薄弱,但是当沙皇的帝国瓦解的那一天,我们应不应该出一份力!” “应该出一份力!”“干掉尼古拉老狗!”“改造斯拉夫世界!”车厢里的声音此起彼伏。 “我可以肯定的告诉大家,那一天将在几个月之内到来。至于为什么,你们一定猜得出来,毕竟大家都不想要一个让人吃不上饭的沙皇。”杨伟南的声音不大,但是十分坚定,“圣彼得堡的形势暗藏着很严重的危机,杜马和布尔什维克都已经想动手了,他们只是在各自等着自己最好的机会。我觉得这个机会有可能会在几个月内来临——尤其是纪念1905年起噫那一天应该会有一次工人罢宫。那天没有军警镇 压最好,如果有的话,那么争取面包和停止战争的努力就会当场转变为工人起噫。接下来杜马和布尔什维克会各自带着部属杀向军火库,武装工人,在大街上摆开阵线与军警对峙,甚至干脆杀进冬宫。那时候我们也应该插一插手,对吧!” 事实上杨伟南口述的就是历史上二月格命的过程,他对格命的形势是有清楚预计的。当然他最清楚的还是自己的大目标。 “对!对!”车厢里欢腾起来。 “好的兄弟们,好好回去快活,只要等着动手的时候爬得起来就行!散了吧!”杨伟南说完最后一句话,挥了挥手,所有人各自散去。 第三章偶遇莫洛托夫 火车停在圣彼得堡站的时候,车门打开,杨伟南下了车,打量着这座城市。 圣彼得堡作为沙俄的欧洲首都,其繁华程度在这个年代是不输于世界上大多数城市的。虽然现在的俄国社会矛盾尖锐,不少俄国老百姓因为大战连饭都吃不上了,但是车站墙上的浮雕,地上的红地毯却也还是透露着一股奢华的气息。即使这里离圣彼得堡市中心,离冬宫还有一段距离,但是属于沙皇的那种奢靡也浸润着这里。 站台上,杨伟南点齐了人数,带着手下们去把东西安置在营房里。然后把他们召集在一起开始讲话:"兄弟们!咱们到彼得堡了!我允许你们恣意的快活几天,反正你们有钱,干什么都行,只要别叫警宪特三家抓去就行。我放你们的假到20号——不是俄历,是公历,记好了!"杨伟南的声音显得非常激昂,在营区里吸引了不少住得近的士兵的目光。 事实上他这个时间也是算过的——正好赶在了1月22日纪念"流血星期日"的罢工之前。他的安排是在当天陪工人阶级转一圈,博取一个"领导工人罢工斗争的名头,顺便吸纳人入党和接受他指挥。根据各种杨伟南看过的历史资料,当天根本不会有各种各样的军警宪特出来弹压罢工,毕竟他们也害怕搞出一个1917年的"新流血星期日",所以杨伟南也可以放开手搞,只要不去冲击警察局和军火库,广播局这类地方,更别脑子一热打进冬宫,他爱干什么干什么。 这之后,他就带着就带着伊亚基科夫去了市区。市区有不少等着他去办的事,比如找圣彼得堡格命委员会入党,再比如摸清城市布局,抓准军火库,警察局这类二月格命一爆发就要赶紧拿下的位置。还有一件比较重要的事是去储备好一些用得上的东西,比如自行车,肉类之类。它们不一定派的上用场,但是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国内战争一打响就不好凑。 "是时候叫伊亚基科夫那小子帮我写一份入党推荐信了,反正他在圣彼得堡长大,也是在圣彼得堡入的党,跟莫洛托夫,扎鲁茨基他们都认识,应该还能说得上话,有他推荐我入党还轻松。"杨伟南暗暗想着,"如果今天能碰见彼得堡委员会的老同志们还好,这帮人是真的提着脑袋干格命,带我一个我也有好处。" 杨伟南带着伊亚基科夫在市区里四处逛圈,他要看的是城市布局和重点建筑设施的位置,顺便还要从军事角度观察一下每个街区如何排布防线最为合适。这些到二月格命的时候都是用得上的冷知识,毕竟按照正史格命工人还是有军队对峙的阶段的。 大街上,伊亚基科夫走着走着,突然拉住了杨伟南的袖子,指着路边的一个人,在杨伟南耳边低语了几句他没听请的话。杨伟南本以为是有特务,随意瞟了一眼,觉得那张面孔似乎前世在网上看过,又似乎不太熟悉。想了半天他才想起来,那个人是莫洛托夫!这个时候布尔什维克党的主要实权人物,裂宁回归之前的几位领袖之一! 早早就幻想着出门就能撞见圣彼得堡委员会的人直接一顿饭解决入党问题的杨伟南却突然不知道该干什么了,有点措手不及的样子。他根本没想到,自己来街上转转,就能碰到莫洛托夫这么一个大人物! "连长,要不我去跟莫洛托夫同志打个招呼,把你引荐一下?"伊亚基科夫却还是比较有谋略的,或许这个时代的党员都聪明,"本身现在彼得堡革委会的经费就不太充足,连长你只要稍微捐点,基本上就可以入党了。本来上面给我的钱我也打算捐了来着……" 杨伟南却是一阵唏嘘,这与他前世为了入党在学生时代经历过的一切完全不相同。"或许真的是这个时代科技不发达吧,民国时代大家入党的时候不也这样吗?"他只好自己向自己不断解释这个看起来还是比较合理的原因。 "别来无恙啊,莫洛托夫同志!"就在杨伟南还在沉思的时候,伊亚基科夫已经朝着莫洛托夫招了招手。 "别来无恙,伊亚基科夫同志。听说你们最近在奥地利打了个胜仗?"莫洛托夫走了过来,热情地跟伊亚基科夫来了个熊抱,又打量了杨伟南几眼,"不知这位先生是……" "这是我的连长,波多列洛夫。他虽然也是大城市人,但是对咱们圣彼得堡不熟,所以他让我带着他出来转转。顺便,很快咱们也应该叫他同志了。"说出这句话的同时,伊亚基科夫瞅了瞅周围,确定附近没有宪兵和警察。莫洛托夫似乎也看出了伊亚基科夫在担心什么,便指着一栋建筑开口道:"既然如此,咱们三个还是换个地方聊吧。要不就这家咖啡馆?" 杨伟南和伊亚基科夫都没有异议,尤其是杨伟南已经在这几句话之间快速盘算了几个备选方案,确定了自己接下来要对莫洛托夫说什么,所以宁愿自己出钱也要找个安全点的地方。他今天既然遇到了莫洛托夫,那么就要尽快跟莫洛托夫打好关系,在这个没有裂宁的时候尽快在党里树立一点地位。与这件事相比,几个卢布的破费并不重要,哪怕这几个卢布代表着少半斤猪肉,或者少一点其他开战之后杨伟南手上要把住的独特资源。 三个人各自点了一杯最便宜的黑咖啡,在空空荡荡的咖啡馆里找了一张桌子坐下。谁都没有说话,似乎大家都在组织语言。 当侍者端上三杯黑咖啡放在三人面前时,杨伟南干脆拿出一个卢布当了小费递给他又示意他退去。看着那个侍者从大厅里消失,莫洛托夫便低声询问伊亚基科夫:"伊亚基科夫同志,你说波多列洛夫先生要变成我们的同志了,怎么回事?我这里为什么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就你管事多,我们今天才到圣彼得堡,本来我想晚上帮连长写好推荐信交到你那里的,结果来逛逛就碰到了你,你说这巧不巧?"听着伊亚基科夫的话,杨伟南也更加高兴了,因为他明显能听出伊亚基科夫和莫洛托夫的关系比他想的要近不止一点,甚至根本就不像上下级,而是有点像老友。 "那么……就这么干吧。波多列洛夫先生,你明天写个入党申请书,我审批一下,这件事就算完了。"莫洛托夫看着杨伟南,脸上挂着友善的微笑。 第四章罪恶者的计划 莫洛托夫把眼睛又扫向伊亚基科夫的时候,面色立刻严肃了起来:"但是伊亚基科夫同志,我有事要找你谈。既然波多列洛夫先生——不对应该叫同志了——波多列洛夫同志是自己人,也可以听一下。" "所以莫洛托夫同志,到底是什么事呢?"伊亚基科夫也开始变得严肃,"组织罢工对抗一下资本家?还是组织起来对付国家杜马?" "想什么呢,伊亚基科夫同志?你这思想有点左倾啊!你觉得咱们俄罗斯帝国算是高度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吗?还是你觉得英法美德个个社会矛盾尖锐能配合我们建立共产主义?"莫洛托夫突然就有点怒了,而杨伟南听着他原汁原味的马氪思主义思想却有点想笑。作为一个被裂宁主义、撕大林主义、托洛茨基主义、毛择东思想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等一系列马氪思主义衍生物明里暗中处理过的现代人,他心底一直在喊:"裂宁快回来吧!裂宁要是没跑,格命早爆发了!" "这是我的错误,回头写份检讨。但是如果不是这种大事,圣彼得堡这个党支部什么事情你自己不能决定?"伊亚基科夫立刻反问,"商量也是你们三个领导民主会,关我什么事?" "不,这件事情有点大,跟咱们以前三个月开一个报社,开不到三个月就被特务查封不一样。这件破事甚至做的不好有可能就得把大家一起送到西伯利亚去,所以只能交给你去做。你是圣彼得堡格命委员会唯一一个有军衔而且这段时间方便在的同志……"莫洛托夫还没说完,杨伟南轻轻咳嗽两声,立刻吸引了莫洛托夫的注意。他举起咖啡抿了一口,然后改口道:"起码现在是。当然这件事情我不会要你明天就去做,所以到时候你们连长应该可以帮你很大的忙。对吧,波多列洛夫同志。" "你就说吧,莫洛托夫同志。只要我办得到,我会带着连里的人尽量处理。我跟他们一起上过战场拼过命,虽然现在是假期,但是我自信我还是指挥得动他们的。"杨伟南也喝了一口桌上的咖啡。明显是由于糖被限制供应的原因,咖啡有点苦,但他毫不介意,毕竟这趟来是谈事而不是享受生活,"他们大多数不是党的成员,但是就平时我待他们那个水平,他们肯定到什么时候都听我的!就算说我现在要草阿历山德拉皇后,他们也肯定跟着我冲冬宫打宪兵!" "连长你别这么说话,党员是要消灭低级情趣的。"伊亚基科夫扯了扯杨伟南的袖子,表示一些规劝的意思,但是莫洛托夫却对刚刚的话大加赞赏,"波多列洛夫同志这明明是话糙理不糙嘛,虽然说表达方式上可能有些问题,但是这个精神绝对是传达到了的!既然是无产阶级的领导者,就要对手中可用的力量做到令行禁止,像波多列洛夫同志一样,否则何来共产主义格命的胜利!" "莫洛托夫同志谬赞了。不知……"杨伟南刚要继续问,伊亚基科夫却先开了口,"所以莫洛托夫同志,这到底是个什么任务?" "给党筹集一点经费,起码是给圣彼得堡委员会凑点经费。但是绝对没叫你用正常的方法凑,毕竟我们是脱胎于社民党的,而民众对社民党的支持全都在孟什维克手上,在国家杜马那里,我们分不到多少。第二国际那帮宣传工人和本国资本家站在一条战线上的家伙这几年也没给过我们哪怕一个子儿。"话毕,莫洛托夫再次打量了一下四周,确定没人会进这家咖啡馆听他们谈话之后说下去,声音越压越低,"过几天纪念流血星期天的时候肯定会有大罢工,街上一定会闹腾腾的,你们就假装宪兵或者用别的什么方法,挑起双方对立,趁机干掉几个贵族资本家或者用别的什么办法抢钱。这事违法,而且容易误伤平民,但是这应该是我们最合适的凑钱方法了……" "没事,包在我们身上。"伊亚基科夫刚想拒绝这个危险的任务,杨伟南给了他一个眼神,让他不要说话,"那么我入党的事情就拜托莫洛托夫同志了。" "这是一定的,明天就搞好。入个党嘛,有什么麻烦的,毕竟你也是积极分子,要入个党还得提前查你祖上三代详细资料吗?再说了,这兵荒马乱的,查的着吗?"莫洛托夫笑了笑,但这笑容和话语落在杨伟南眼里却有点像讽刺他的那个世界的意味。 "来,为党的未来干杯!为俄罗斯帝国的未来干杯!为共产主义的明天干杯!"莫洛托夫先举起了杯子,用用仍然不大的声音说道。 "干杯!"杨伟南和伊亚基科夫也一起举起了各自的咖啡,一饮而尽。杨伟南去结了账,三人便分道扬镳。 "连长,你为啥要接这么个危险的任务?跟资本家拼命我不怕,为了弄点钱死党里的兄弟算什么事?"莫洛托夫走出了很远,伊亚基科夫才问杨伟南这个他一直想问的问题。 "因为我自己的打算,更因为我有你们。"杨伟南头也不回地说道。 第二天,杨伟南便写好了入党申请书送到了圣彼得堡委员会的办公地点,而莫洛托夫几乎看都没看一眼就批准了杨伟南的入党申请。当莫洛托夫不久之后把党员证交给他的时候,杨伟南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自己终于进入了布尔什维克党,完成了自己的第一步目标,有了执行进一步计划的机会。 接下来的日子还是该怎么过怎么过,刚来到这个世界的不适应也在几天之内烟消云散。现在的杨伟南已经习惯了这个时代的生活。他手上的钱不算少,借着沙皇时代与战时共产主义时期相比还算宽松的物质条件,他买到了好几篮子的糖果和巧克力——关键时刻能够被作为紧急军粮的东西。自行车他还没有买,因为他没有找到门路。 杨伟南在等,等接下来几个被他分别编号为B,E,Q,S的几个日子。 第五章罢工变起噫 时间还在缓缓地流逝和推移着,没过几天,"B日"——流血星期日纪念罢工来临了。 1917年1月22日(俄历1月9日)早上,圣彼得堡街头骚动起来了。成群结队的工人没有前往各家工厂,而是就在大街上开始了他们的示 威游行。他们中的很多人已经饿得有气无力,但大多数时候他们的口号声音却非常整齐划一,像专门训练过一样:"结束战争!""面包与和平!" 当然,也有时候他们的声音不那么统一,某些时候就会出现有人大喊"民主共和",有人高呼"改革强国""改造斯拉夫世界"的情况,甚至还有党员高呼"共产主义万岁"。但不管这几派势力的最终目标如何,沙皇都是他们的矛头指向。 街上没有一个警察或者宪兵,本应该在1916年就已经堕落成警察国家的俄罗斯帝国并没有试图调配自身的行政系统去干涉这场自发的罢工运动。沙皇"小父亲"的形象被打破之后,没有人敢再次在工人面前挑起流血事件。整个俄国从上到下,从沙皇,到国家杜马,再到下面的军政系统,个个眼观鼻鼻观心,没人想来处理首都里这个烂摊子。 按照正常的历史,这次大罢工运动是二月格命的前奏,因为沙皇正府并未干涉罢工而使得格命没有较早爆发。但是,杨伟南却要来当这个异数。他这次接莫洛托夫的委托,就是要假装警察干涉罢工人群,从而使整个圣彼得堡更乱,方便他趁机干一些沙人放火的事情。 这一次到底会发生什么很难说,有可能沙皇治的是下面宪兵和警察的罪,有可能逮捕走的就是圣彼得堡委员会的同志和工人中的积极分子。历史上二月格命会发展到示 威人群冲击军火库,在街上拉阵线与军警们对抗的原因,便是沙皇陛下的处理方式是后者。 现在杨伟南最希望的是,沙皇正府在1916年之前被"仙长"折腾的太久,俄国正治军事体系在1917年初已经失去了处理事情的能力。他希望的是尼古拉那个老头子的正府宁愿处理"挑事的宪兵军官和警长",也不会对罢工群众动手。 示薇人群的队伍最前方转过一个拐角,踏上了另一条街道。他们不知道那边有什么,但杨伟南看着他们却欣喜若狂,因为他们离杨伟南亲手操办安排的伏击点更近了。 大队伍从警察局门口路过的时候,三声枪响突然从那里传出来。按照杨伟南对伏击者的安排,他们穿的是他们利用特殊手段弄来的警服——代价是三名警察"自杀身亡"。他们负责的是朝天开枪,吸引民众仇恨警察局,对所有的"同事"尽力解释,随后在民众与警局对峙的时候脱下警服逃跑。 为了保证绝对安全,杨伟南挑的是三个枪法最好的士兵,还给他们配了全连唯一一挺绍沙机枪。现在,局势正朝着他预计的方向发展。他看不到三个人溜到了哪里,但是混在人堆里的他看见了人群的愤怒。枪不是对准他们开的,但是他们现在只要听到枪声,就会怀疑第二次"流血星期日"会不会来临。 "尼古拉那个老屠夫已经开始指挥警察对付我们了!"枪声过去几秒之后,杨伟南带头一声高呼,分散在队伍里的他们连所有士兵立刻跟着他高呼——这是21号一天训练的结果。没有人去验证这个消息的真假,所有人的情绪立刻被引爆了。他们不知道这是杨伟南组织的阴谋,但是他们觉得,这是沙皇陛下组织的阴谋。 人群尝试着涌进警察局,门卫被他们拖出来拳打脚踢。手里有警棍的门卫尝试着反击,打折了一个工人的胳膊,让这群罢工工人更加愤怒了,无数的拳脚落在了那个可怜的门卫身上。的不到两分钟,众人便踩着他口鼻都在溢血的尸体进了警局。杨伟南走在比较靠前的位置,他的小目标有二:一是警局财务室,二是自行车仓库。 警察们接到命令,拿着枪出来了。黑洞洞的枪口指着工人们,但是这些枪的主人却瑟瑟发抖。他们根本就不敢动手,在这种日子,这种时候挑起第二次"流血星期日"的话,沙皇统治过几天也就到头了。不要说饿了很久肚子的工人和农民,连军队都会忘掉他们曾经宣誓效忠过沙皇。 但杨伟南的聪明还不止于此,就在双方紧张对峙的时候,警局里传出了第二声枪响。 "这三个兄弟太给力了,我说打两轮还真能打两轮,回头二月格命的时候我得去抢几个勋章发给他们!"杨伟南如是想。 第二阵枪响过后,所有警察都抬起了枪,意图证明自己是清白的。但是杨伟南这种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岂会善罢甘休,立刻高喊:"警察向人民开枪了!咱们应该怎么办!" "干掉他们!"已经提前训练过跟杨伟南打配合的士兵们立刻回应。 还在办公室里的警察局局长听着外面的乱声头上淌下了冷汗,恐惧令他头皮发麻。他迅速抓起桌上的电话,冲着接线员高吼:"直接接沙皇陛下!我有要事需要禀报陛下!" 接线员骂骂咧咧地说了几句什么,两分钟以后,电话被接通了。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