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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欢序》


 第一章母亲的信

日暮。
夕阳西下，喷洒出淡淡的绯红。温热的气流卷起路边掉落的枯叶，带有微微的咸味。
映江，一个靠近海边的二线繁华都市。
已是放学时分，天已经黑透。路边橘色的的灯光亮如昼，照得人们的心里暖呼呼的。
“嗨，染西，我们去买奶茶吧。”身后的女孩飞速奔来，朝少女的左肩轻轻拍了下。
少女点头，冲她微笑。
“那走吧，待会儿人肯定又多了。”
“嗯。”
“染西...”
“嗯？”
“打从我认识你以来，你就一直带着这个耳钉，也没看你换过。对了，你好像从来没说过这个耳钉的来历呢。”
说话的这个女孩叫佳人，染西的闺蜜。
“这是我妈走后留给我的唯一遗物之一。”
“之一？”佳人清秀的脸庞上浮出一丝疑惑。
“还有一个是一只笛子，青绿色的。但是，它给我的感觉和其他的笛子不一样。我可以感觉到有股奇异的能量在其中流转。”
“哇...”佳人笑了笑，“难不成有魔法？”
“你电视机看多了吧...”染西轻笑，精致的面容上泛出淡淡的粉红。
“爸，我回来了。”染西把书包放到卧室里，拿着干净的衣服走向浴室。途中经过爸爸的书房，染西发现爸爸在盯着妈妈的照片在发呆。
照片上的年轻女子留着一头淡蓝的长发，气质温婉如玉，笑容温暖，甚是美丽。
“爸...”
欧阳染回过神，看着染西，笑道:“先去洗澡吧，我给你切点水果吃。”
点头，染西走进浴室。
深夜。
染西伏在课桌上，推开一大堆作业。
思想在放空，无限放空。
书橱最隐秘的地方，放着一只拥有特殊花纹的精致的盒子，通体浑黑，散发一种淡淡的香气。
染西打开盒子，里面赫然放着一只青翠的笛子。染西唤它--清欢。
清欢...
不久，欧阳染就听到一阵缓而低沉的笛声，像是在诉说无限的忧伤。
次日。
“小西，爸爸上班去了，你一人在家注意安全。”
“好。”
“午饭在冰箱里，饿了自己热热吃。”
“知道了。”
欧阳染走后，染西遛进爸爸的房间，翻阅妈妈生前的照片。
染西的妈妈叫兰子西，爸爸叫欧阳染，而染西这个名字正是取了爸爸妈妈名字中的各一个字。
染西的头发与常人不同，黑中夹杂一丝丝淡淡的银蓝色，夜里还可以发光。
每当染西问爸爸为什么自己的头发和常人不一样的时候，欧阳染都避而不回答。佳人的头发和染西的差不多，只不过她的头发黑里透红。染西知道，佳人的爸爸妈妈早已经不在了，如今是养父养母养着她。好在养父养母待她如自己的孩子，佳人不觉得自己比别的孩子少些什么。
翻着翻着，不知不觉染西翻到了相册的最后一张， 却发现最后一张不见了。染西猛然慌了神，这可是妈妈为数不多的照片啊，可珍惜了。爸爸视如珍宝的宝贝啊！
染西立即合起相册，开始寻找最后一张照片。
爸爸的书房不大，但是书很多，爸爸作为肿瘤科的医生，关于的医学的书籍很多，又很重。染西找的很费力。
“咚--”
一个不留神，高层的书被染西的手一拨，几本书砸了下来，重重的摔在地上，还好染西眼急手快躲了过去。
这是什么？
一封信从一本书中露出一角。
染西拾起来，打开信，读了起来。
渐渐地，瞳孔放大，染西的手微微颤抖。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亲爱的欧阳:
很是抱歉，不能陪你度过人生的后半旅程，我还有我的任务。来人间只不过是偶然，和你相遇、相知、相爱更是一场意外，原谅我不能和你相守至终。孩子很可爱，很漂亮，我很爱她，孩子就叫染西吧，你我名字各取一个字。如果她长大了，无意间知道了这件事情，想来我所生活的世界，实在阻挠不了的话，就在每月满月之时的夜晚对着我的照片吹我送给她的笛子，这样以来就会打开两界的漩涡，一定要带上我送给她的耳钉，这样可以保她万无一失、平平安安。但是最好不要让她知道，那个世界的人迟早会知道我有一私生女，我怕他们对她不利，所以，她的安危就拜托你了。别管我，也别找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也是。
---兰子西
下午五点，欧阳染到家。
“小西啊，今天爸爸要去医院看夜班，马上吃个饭就走了，你自己在家注意安全啊。”欧阳染说道。
“知道了。爸，今晚我们吃面条吧，家里没有面条了，我刚出去买了五块钱的面。”染西说。
“好好好，小心点煤气，一定要关紧。”
“知道了，爸。”
欧阳染走进卧室，发现自己的小书房好像被人动过了，心里顿时漏了一拍。
“小西，你进我书房了吗？”欧阳染走出自己的卧室，朝着厨房的染西问道。



 第二章真相

“什么？”染西正在煎鸡蛋，准备晚饭吃，鸡蛋下锅和油在一起呲啦呲啦的声音盖住了欧阳染的声音。
欧阳染没有再问，他打开书橱，翻找着最顶层的一本书。
信...
信不见了！
欧阳染呼吸顿时急促起来，心想自己会不会放到别的书里了。但是不可能啊，自己从来没有放到别的书里。那会不会丢了？这也不可能。再看看自己好像被人动过的书房，唯一的解释就是:
染西无意间翻到这封信，并且拿走了。
只见眼前一黑，欧阳染捶了捶自己的脑袋。自己压根没想好怎么和染西说，况且，按照染西的脾气，肯定是要到那个世界的。
兰子西说了，那个是魔法的世界，危险常伴，染西还是不要去了好。
正着急着，厨房传来染西的声音。
“爸，来吃饭了，今天有煎蛋！”
“哎，好，等会儿就来。”整理好情绪，欧阳染走出卧室。
染西正在端面条，欧阳染打开电风扇，九月中旬，沿海城市还是挺热的。
“爸，吃吧，尝尝好不好吃。”染西笑道。
欧阳染心里藏不住秘密，他脸色煞白，但无奈不知道怎么开口，只好先吃饭。
欧阳染的一言一行，被染西尽收眼底。
染西眸子一深，放下筷子:
“爸，我有事问你。”
欧阳染愣了一下，心脏狂跳。
“你...你说...”
“我，染西，欧阳染和兰子西的女儿？”
“是啊。”
“父亲欧阳染，奈康医院肿瘤科的医生。母亲兰子西，未知世界的未亡女子？”
“小西...”欧阳染的眸色覆盖一层复杂的情绪。
“爸，我多大了？高一了！十五岁了，能不能不要有事情瞒着我。我也是有知情权的，如果今天我不是无意间发现这个秘密，你到底要瞒我多久？”染西微微动怒。
欧阳染没有说话，显然是默认了。
染西心疼的看着欧阳染：“爸，我十五了，过完九月就十六了，能不能不要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我知道，您不告诉我，是为了我好。可是，我反而更加难过、伤心，我甚至连我妈妈现在都状况都不知道。”
欧阳染叹了口气:“静下心。既然你都知道了，我就全部告诉你吧，你也大了，是时候该知道了。今天我们就好好聊聊你妈妈吧。”
染西眼睛一亮:“好。”
“我当初认识你妈妈都时候，还是个医院实习的大学学生。当时你妈妈受了重伤，我急忙送去医院。正好我也是在医院天天实习，有空就去看看她，一来二熟，就谈恋爱了。很快就结了婚，有了你。有一天晚上，你妈妈她特别不对劲。我问她怎么了，我以为她是产后焦虑症，就和她聊天、沟通。她告诉我，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并且半年之前，那个世界的人来找她。要不是因为怀了孕，你妈妈早就走了。后来你妈妈真的离开了，留下一对耳钉、一只笛子、一封信，还有一个你。”
“那我当时多大？”染西问。
“刚满月。”欧阳染叹气。
“这么小啊，怪不得我对我妈一点印象都没有，你还非骗我什么我妈妈在我三岁去世了。爸，我并不怪你，就是你以后不要有事情自己一个人担着，很累的。”染西无比心疼。
“小西，爸爸总是恍惚觉得你妈妈就是从天而降地仙女，留给我一个孩子之后就回去了。我到现在甚至觉得你妈妈好像拥有一种魔力，让我老是做梦，梦里都是她。”
“爸，你太想妈妈了。”染西说。
“小西，你别去那个世界，很危险的。魔法什么的我怕伤着你...”
“魔法？”染西瞪大眼睛，眸子里满是欣喜，“这世上真的有魔法？”
“是的，你妈妈生活的世界叫做圣女世界。”
圣女世界...
“都是女孩子吗？”染西问。
“这我不知道。小西，你千万别去，爸爸求求你了好不好，爸爸只有你一个宝贝了....”
染西低下头，密而长的眼睫毛下垂。
“爸，我已经想好了，我要去...”
...
“小西...”欧阳染几乎要哭出来，“你走了爸爸怎么办，我...”欧阳染眸色里满是担忧，“你要是像你妈妈一样，一去不返怎么办？”
“爸，不会的。”染西站起来，“我保证，只要我找到妈妈，就带她回来看你，然后我们一起生活。”
欧阳染的脑袋埋在手臂中，伏在餐桌上。
“爸...”染西心疼的看着欧阳染。
“我拦不住你，你这丫头脾气倔的很。你要是真的要走，我...”语气早已含着哭腔。
“爸...”
月光清冷，一夜无眠。
如今是九月中旬，满月之时早已过去，只能等到十月份了。
学校操场。
“佳人...”染西显然有话要对佳人说。
“怎么了？欲言又止的样子。”佳人冲染西微笑。
“我最近才知道，我妈妈没有死。她只不过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她是圣女世界的。”
“圣女世界？”佳人轻轻一笑，“这么说，你是圣女世界和人类的孩子？”



 第三章离开

“是的吧。”染西疑惑的看着佳人，“你不感到惊讶吗？”
“傻瓜，我也是圣女世界的孩子啊～”佳人捏了捏染西的脸蛋。
“哇，真的？”染西心里多少吃了一惊。
不会吧，这么巧。
“你是混血，我是纯正的圣女世界的人。”佳人的脸色立即变的很忧伤，“我爸爸妈妈因为逃避圣女世界的战争，我爸爸带着我妈妈来到人间躲避战争，碰巧我妈妈当时有了身孕，在人间生下了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最后没有带着我回去，反而很有心的把我寄托到我养父养母那儿，直到现在。我怕说出来把你吓着，所以一直不敢告诉你。”
“佳人...”染西抱住了佳人，微笑道，“我怎么可能会被吓着呢？感谢你这么替我着想，要不我们一起回去吧。”
“去哪儿？”佳人疑惑。
“圣女世界。”
“真的？”佳人显然十分兴奋，“你知道怎么过去吗？”
“我知道，不过要等到满月之时。”
“啊～还要一个月。”佳人皱眉。
“好啦好啦，不难过了。这一个月应该好好享受一下人间最后的生活，我们要好好的和自己的父母道别道别。毕竟，能不能回的来，还是个问题。”
佳人盯着染西浅蓝色的眸子，坚定的点了头。
十月的满月的那一天，学校正在上课。
放学晚上九点，天早已暗了下来。
“染西，你准备好了吧，可别忘了带什么东西。”
“哎呦佳人小姐，你今个儿都问了百八十遍了。我保证没有落下的。”染西挑眉一笑。
“那好。”佳人笑了笑。
“爸，我带佳人回来了。”
欧阳染已经知道了佳人的事情，他深深感叹佳人和染西的缘分，两人一直是闺蜜，从小一直长大，并且都是圣女世界的孩子。
“叔叔好。”佳人礼貌的打了个招呼。
“来来来，快进来。”欧阳染关上门，“佳人，你和你爸爸妈妈说好了吗？”
“早说好了，她们说，生而为人，不要留遗憾。”
染西对欧阳染说:“爸，佳人说的对。如果我不去的话，我就真的这一生枉活了。”
欧阳染眸色一深，没再说什么。
“小西，佳人，你们要不换个衣服。可能两界的服装不同，别到了那个世界被人当做异类。我这儿有你妈妈留下的几套衣服，你们挑挑看有没有合适的。”
衣橱。
“哇，好好看。”佳人的眼睛在发光。
只有三件，一件淡蓝色的衬衫，配有一件深蓝色的牛仔裤。一件白色的连衣裙，十分宽松。还有一件是很华丽的礼服，冰蓝色，舒适的料子，看起来十分高贵。
“这件连衣裙好看，我喜欢白色。”佳人说。
“那我穿衬衫配牛仔裤吧。咦，这怎么像是男生的啊。爸，你确定没搞错吗？”染西问道。
“不会搞错的，这是你妈妈的。”
“也是，摸起来能感受到奇异的能量。”染西说。
很快就换好了衣服。
镜子前。
一个清瘦的精致少女，一米七四的个子，头发泛着淡蓝色的光芒，穿着浅蓝色的衬衫，深色的牛仔裤， 带着镂空的星星耳钉，笑容得体。
一个青春可爱的少女，一米七的个头，头发带有星星红点，穿着白色的连衣裙。白晢的小腿露出来，熬是好看。
“爸，我们要走了。”语气中带有万分不舍。
欧阳染早已泣不成声。
拥抱后再拥抱，便是离别。
“小西...照顾好自己。”
这是爸爸留给染西的最后一句话。
染西包里东西很少，一支笛子，一封信，几张母亲的照片，几件换洗的衣服，还有那件华丽的礼服。
穿过熙熙攘攘的大街，染西和佳人来到江边。
佳人:“染西，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零点时分。”
“可是我们没带手机，怎么知道世界？”
“盯着水看，零点，会有符阵图流出，到时候我就会吹笛子。”
“好好，我到时候盯着。”佳人说，“现在最多只有十一点，我们来聊聊未来好不好？”
“好啊。”
两人面对着江水，相依而坐。
“染西啊，此一去，有可能找不到自己的亲人，你打算怎么办？”
染西把玩着手中的笛子:“不找不归。”
佳人轻笑:“你还真是...”
“真是怎么？”
“倔啊...”
染西笑了笑，露出好看的小虎牙:“不然就白来了啊，是吧？”
“是啊，你说这个世界还真是有魔法啊。我也是中考完的暑假才知道的，当时我兴奋了好久。”
“你个损友，还不告诉我！”染西嘟嘴。
“哎呦好啦好啦，染大小姐，大人有大量，不计小人过嘛～”
“好好，下不为例。”染西笑道。
“对了，要是我们走丢了怎么办？”佳人担忧。
“不会吧...那怎么办？”
佳人一副我不知道的样子。
染西想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想到好的法子。
“要不我们回去拿手机吧。”
“别，我爸听我妈说了，那儿是没有电站的，你手机信号不好，电话打不出去的，带了也是白带。没有流量，没有信号，没有WIFI，没有充电处。”
“噫，好惨，没有手机我活不了了...”佳人装作心痛的样子。
好像看到了什么似的，染西皱眉:“怎么有雾？”



 第四章来到异世界

确实，说话间，不知不觉，江面上起了一层雾，甚是神秘。
“妈啊，有鬼吗？”佳人立即靠在染西身上，小心翼翼的探着周围的情景。
隐约间，染西能看到远处有淡淡的蓝色。
“染西你会游泳吗？”佳人的声音有点颤抖。
“不会，怎么了？”
“如果...如果有怪物从水中出来把我们拖走怎么办啊，好可怕...”
“别瞎想，有我呢。”染西说道。
染西看着愈来愈近道蓝点，抬头望着洁白的皓月。对佳人说:“应该快了。”
佳人也看到了蓝点，咬唇，拉紧染西的左手。
“别怕，我在。”
很快，染西看清了，蓝点是符阵图，奇异的圆形图案。
染西拿起清欢，吹了起来。
清脆的笛声舒缓优美，拨去了乳白色的大雾。蓝色的符阵图就在眼前。
“我们该怎么办？难不成跳上去吗？”佳人问。
放下清欢，染西说:“应该是的。”
“掉...掉下去怎么办？下面是...”
是江水，深不见底。
“没事，我在，相信自己。”染西安慰着佳人。
佳人咬唇，紧紧抓住染西的手。
符阵图停靠在江边，泛着蓝光，纹路在流转，染西甚至能感受到它奇异的能量。
“来，上来。”染西踩到符阵图上面，她其实也怕的很，不过因为佳人比她小点，所以她要保护她，使她放心。
佳人见染西安安稳稳的踩在符阵图上，也不再那么害怕，也轻踩上去。
一首清脆的笛声再次响起，曲末，江上的两个少女也没有了身影。
不远处，一个身影在哭泣，他的手中，是他女儿的手机。
手机上的时间，正好是零点时分。
话说染西和佳人，踩着蓝色纹路的符阵图横过江面，路过一大片白色的浓雾，要不是染西和佳人的手牵在一起，染西很难感觉到佳人的存在。
这白雾，好像有麻痹的作用...
等到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晚了，没等染西告诉佳人，染西就感到一阵晕眩，和佳人牵着的手也松开了。
无尽的黑暗...
感觉到浑身的酸痛，染西吃力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呆在一片森林中。树影葱葱，鸟语花香，染西第一次看到这么美的大自然。
倚到一棵大树旁歇息，染西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到了圣女世界，但是...佳人呢？
刚想喊出声，发现自己的喉咙几乎要冒烟了，干渴的很。
水...哪儿有水...
染西刚想起身去寻找河流小溪，头顶就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往前走五百米右转就是条小河。”
染西冷不丁的吓了一跳，立即谨慎起来:“谁？”
“是我。”
感受到背后大树的奇异能量，染西回头，发现大树的树干上浮现出一张近似人的苍老和蔼的脸。
“我的妈啊。”原谅染西没见过世面，她真是被吓坏了。
“哈哈，你被吓着了？”老树和蔼地笑了笑，“打从你出现在这儿时，我就一直在盯着你，知道你醒来为止。孩子，你是从人类世界来的吧。”
“额，是的，怎么了吗？”染西问道。
“人间是个好地方啊，我年轻的时候，是在人间生活过一段时间的，不过在我还是个小树苗的时候，我就被我的主人带回了这儿。”
“那你的主人现在在哪儿？”染西好奇。
“已经死了。”
“死了？”染西咬唇，原来这个世界的人，也是会死亡的啊。
“小姑娘，你来这儿干什么的？”老树问道。
小姑娘？我这身打扮不像是少年吗？染西疑惑。
“呵呵。”似乎猜到染西在想什么，老树笑道:“你瞒不了我的哦小姑娘，我活了上万年了，什么人情世故没有见过？你若赏我个脸，就叫我树爷爷吧。”
“好的，树爷爷，我叫染。”染西笑道。
“哦...染，一个字？”老树问，“你是我见过第一个拥有一个字的名字的人。”
“谢谢树爷爷，我好口渴，想去喝水，待会儿找你好不好？”染西笑道。
老树和蔼一笑，抖了抖树枝，瞬间落下几滴硕大的晶莹剔透的水珠，浮在染西面前，接着钻进她的喉咙中。
染西瞬间觉得清冽的感觉席卷到全身，干渴的感觉也消失了，就连刚才酸痛的感觉也没有了。
“这是...”染西瞪大眼睛。
“呵呵，这是我树枝的精华液，吸收一滴就可以三天不用进一滴水。刚才和你聊的来，赠予你三滴，就当做见面礼了。”
“谢谢树爷爷，我感觉好多了。”染西笑道。
“小姑娘你要去哪儿啊，树爷爷我可是什么事情都知道的。”
“不瞒您说，我还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我刚来到圣女世界，人生地不熟的。”染西垂下眼睫毛。
“顺其自然吧。”树爷爷闭上眼睛，“几百年都没有这么痛快的聊天了。小姑娘，圣女世界还是有些危险的，你要注意。虽然危险，但是还是特别好玩的，需要你自己探索。这片林子是白骨森林的外围，有些野兽，你要小心。我累了，我要休眠了。”
“谢谢树爷爷，我会常来看你的。”道别后，染西拎着自己的行李，手握清欢，踏上了征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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