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殇丧》 第一章预兆 “哒哒哒” 非得敲着键盘把最后一行数据输入文档,然后保存喝水关电脑。 三连击后非得抬头。 “人都走光了?” 窗外的斜阳才堪堪照进室内,而非得工作的编辑部已经空无一人。 “娘的,一个个跑的比谁都快,走也不叫我”非得摇摇头,拿上衣服准备回家。 出门时非得瞟了一眼立在门口的老式纸质打卡机,好像今天的打卡记录又多了几个红色的请假记录。 “嘿,红人人比绿人都多,以前个个吹自己龙精虎猛结果流感一来,跪了大半,弱鸡。”骑着小电驴的非得一脸的不爽,人病了没事,但是活就那么多,人越少,那自己的活就越多,更别说“龙精虎猛”们还是带薪休假。非得一想到他们在家休息,自己还必须干他们的活,还拿一样的工资。心里瞬间感觉就和吃了苍蝇一样,恶心,还吐不出来。 “算了,回家!” 非得今年22,体态中等,没有啤酒肚,当然也没有火柴腿,按理说他这种身高近一米八,不抽烟不喝酒的优秀青年应该很招人喜欢,可是自小学到大学毕业也没有女生对非得表达过爱意。非得也没什么朋友,平日除了工作就是家,没有主动交过朋友,也没有人想要主动认识他。 非得住在离公司不远的老式住宅区,这房还是非得父母年轻时挣下的家产,但二老看不惯自家小子守着一份死工资的工作毫无上进心两个月前就决定前回农村老家长住。走之前还留了一张纸条“眼不见,心不烦” 那张纸条现在还在非得床头。原本是想激励自己努力,但一想再想。。就不想了。 “好像东西要吃完了吧,明天又刚好休假,不行得去买点”非得骑着小电驴一溜烟的骑到了离家不远的小超市,非得经常在这买东西,现在老板只要看到非得都会便宜一点。 “老板娘,一袋米,5袋火鸡面,两把挂面,额,再拿两包盐,矿泉水再拿一箱” 平日店里的收银员小美女不在这让非得有点失望,他一直把买东西时逗一逗那个小美女当做人生一大乐趣,现在小美女变成了半老徐娘,虽说风韵犹存,但总少了那么点气氛不是。但该买的还是得买,而且老板娘好给自己优惠的好像更多? “好,稍等。” 穿着紫色长裙的老板娘转身走进库房给非得准备东西。 柜台上的小电视吸引了非得的注意,小电视没有机顶盒,只有一根自装的小天线,只能搜到附近的几个本地小节目。现在就正好到了一个本地新闻台的播放时间。 一个表情严肃的男主持人出现在屏幕,直接拿着一份稿子念了起来:“近日,全国各地都有流感传播,我市的感染人数也在不断增加,据了解此次流感的波及范围虽大,在我国大部分省市都有病例出现但此次流感带来的病情确并不严重,而且官方已经组织并且督促相关医药人员研发疫苗,还请广大市民不要恐慌,而且如果发现自己的身体经常出现不正常的酸痛或者出现头疼流鼻血甚至口内也有血丝出现时请立刻到……” “非得,你要的东西。”老板娘把米面水依次放在收银台上。 “嗯,谢谢啊”非得给过钱后抱着米水走出超市。 水只有六瓶,可以放在电驴后备箱。米?米只能放在座位前了。放好米水,非得又转头回去拿面。 老板娘依旧坐在那看电视,但似乎是刚才有些累了,非得进来后便趴在收银台上,她这一趴不要紧可这身子就扭成了一个腻人的s型。 非得两眼一直连忙心中大呼妖精。念头一转,非得开口问到:“老板娘,那个小惠呢?请假了?”老板娘斜了非得一眼道:“最近流感不是来了吗,她好像得了流感在店里留了好几次鼻血,所以我就让她回家休息了”老板娘身子又一扭,“咋了,有事?” 非得呼吸一窒,抱着面飞似的跑出超市没敢答话。 “呵”老板娘轻笑一声,但突然脸色一变,从贴身包里抽出一张纸在鼻端一抹,白纸上的血痕分外扎眼,老板娘又抹了好几次纸上血痕才缓缓淡去。 “这血怎么止不住呢?不是说流感吗,怎么会留血呢?”老板娘自语道。随即把纸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垃圾桶正好在收银台后面,所以进来的顾客并看不到垃圾桶内装满了被揉成团的卫生纸。老板娘也不想让他们知道,万一顾客怕传染不在这买东西了怎么办。老板娘又一想到刚刚非得那窘迫模样又轻笑一声扭了扭自己的身子,似乎对自己这并不臃肿的身材十分满意,但谁也没觉察到老板娘齿间那一丝丝不易察觉的血丝…… “据说把任何东西冰冻起来只要三个步骤就行,第一是打开冰箱门,第二是放进刚刚在去小区外摆摊的菜农那买的蔬菜和鸡蛋,三是关上冰箱门”非得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摇头晃脑的把这个周末甚至是下个周末的伙食放进冰箱,然后把矿泉水搬进卧室,然后开始挺尸。 没什么比下班回家后先睡一觉再活着更完美的事了。。非得脑子里不断的回荡着这一句话然后意识渐渐遁入虚无。 天渐渐黑了,金色的夕阳逐渐被天边的云拉扯成似血的残阳,天空越来越暗,天边却越来越红,红的似血,红的像市区医院楼顶的红十字。 市区医院,主治医生办公室 “雷医生,我们所有的病房都住满了,基础病房甚至搭了很多护工睡觉的铁板床供病人使用,而且基本上所有的病人情况越来越严重,最严重的两男一女已经休克”一个穿着宽大护士服却看起来十分干练的护士站在一旁对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医生说到。 雷医生一身白大褂,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笔不停的记录着什么,听护士说完,雷医生抬头说到:“失血性休克?而且是鼻子耳朵眼睛同时出血?” 小护士听言皱了皱眉,似乎想到了什么恶心画面:“对,按照那种流血速度,病人的眼睛,耳朵,鼻子等器官都已经丧失基本功能,就算情况得到缓解,那些重要器官能回复多少功能还是个未知数。” “都用过什么办法止血?”雷医生放下笔双手按摩着太阳穴靠在座椅上对站在一旁的护士问到。 “各种药理办法都试过,然后用了各种民间偏方止血,都没用。最后用了物理止血。。”小护士说到这顿了顿,抬头看了看雷医生。 “物理止血?怎么止血的,有效吗?” “就是用纱布把病人的眼睛耳朵鼻子包住,按照病人情况来看,应该无效” 雷医生:“……” 小护士脸一红,嗔到:“可是我也没办法了啊!血流那么快,输血也没用,你说该怎么办吗!一直发现不了病因,病人的情况也不断严重,你也一直没有什么进展……“ 雷医生也脸色一黑,道:“流感已经出现近一个月了,上级领导早就发话要尽快制作疫苗,但是疫苗迟迟研制不出来”雷医生顿了顿突然一巴掌拍到桌上说到:“而且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流感!是恶性病毒!是个人都看的出来!哪有流感的症状是七窍流血的?这种未知病毒的杀伤力看起来不是很大,发作周期长,但只要流血,就止不住,这更像艾滋和天花这种致死率100分100的可怕病毒,专家已经在病人脑部提取到病毒细胞,甚至摸清了它的传播媒介但就是控制不了这种病毒,在它繁殖期内什么药理方法都对它无效。这究竟是什么!”雷医生的脸如深井一般,虽然沉静无波,但黑的可怕…… 小护士在一旁并不显的惊讶,这些她早就知道,雷医生这几天一直要她离开医院,但她始终不走。因为这种恶性病毒虽然可怕,但是裸露在空气的病毒很脆弱,支撑不了多久就会耗尽能量消亡。 小护士拍拍雷医生的肩膀:“回家了老爹。反正你又没被传染,这么着急干嘛?” 雷医生一听此言,眼睛一瞪,便要教育教育自家女儿。 小护士见事不妙,忙喊道:“我错了我错了,我回家再背价值观”然后飞奔出门。 听着女儿在门外还不忘骂一句“臭老爹”雷医生刚被挑起的挑起的怒火再次升腾了起来。 “小兔崽子,回家有你好看的” 第二章预兆2 “这是哪?” “我这是怎么了?” 一阵撕裂般的哀嚎打断了非得的思绪,脑子像是被人打了黑棍似的疼。眼前不断浮现血色与黑色的利爪,不断的挥舞,各种光怪陆离的景象不断浮现在非得的眼前,突然一个满脸血污的人头打破了所有的画面出现在非得眼前,为什么说是人头?而不是人?因为在非得眼前的就只有一个漂浮在空中的看不见清楚面容的头……在非得即将失去意识的那一刹,他记住了这个满脸血污的头颅。 清晨非得家中 躺在床上的非得无声无息的睁开了眼,随后,肉眼可见的汗珠从皮肤上渗透出来,就那么一会,非得的床单上就出现了一个湿透的人影。 “那个人头到底是什么东西?” 非得有一个好习惯,就是越在紧张的时候,他就越冷静,这也是他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就算刚刚被自己的噩梦吓得要死,他依然迅速冷静下来回忆起刚才的一幕幕。 为什么会突然做噩梦?平时睡觉都不会做梦,还有刚刚的那个人头到底是什么东西? 地点?不知道。时间?不清楚。自己的状态?不清楚。有…有哪些东西出现在梦里了?黑色红色的利爪?大小和手差不多,还有…还有一个头。 非得额头上的青筋随着高速跳动的心脏正在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搏动着,带着眼角也不断的抽动。不是因为回忆到了什么,而是他又看到了,那个满脸血污的人头又出现在非得眼前,人头面对面的悬浮在非得面部上空,张开嘴吐出了两个无声的字。就像从未出现过的消失了。 非得的瞳孔慢慢的扩大,眼白慢慢的占据了大部分眼眶,心脏发了疯般的跳动,而非得的脸色却不断的变得苍白。 “逃跑?”,为什么要逃跑?跑哪去?对了,刚刚那个,真的是人头吗?闹鬼了?无数的疑问充斥在非得脑中。 冷静,冷静。它消失了,不见了,没事了没事了。非得不断暗示自己冷静下来,但越想收住自己的思维,脑子里的杂念就不断冒出来,就像用满是洞的网去捕捉一团雾....非得心一横,举起了还在颤抖着的手,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 “啪”嘴角的鲜血和口中的腥甜总算转移了非得心中的恐惧感。对,恐惧。 噩梦并不是很可怕,但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的人头,足以摧毁非得20多年来的世界观。而漂浮着的人头口中说出的两个字,则瞬间摧毁了非得的心神。 非得突然坐起来又狠狠的把自己摔回湿润的床单上,“呼.呼.呼”非得像溺水的人刚回到陆地般的大喘气,而两者之间不一样的很多,而一样的是他们都在呼吸的刚刚几乎已经失去的生命。 到底发生了什么?过了许久已经穿戴整齐的非得坐在床上百思不得其解,就因为做了个噩梦就遇鬼了?我也没得罪他老人家啊?叫我逃跑?这是缠上我了?是不是该去买点香烛纸钱回来祭奠祭奠啊。 非得心中一阵恶寒,老子可是二十一世纪的新青年啊,怎么可以信那些封建迷信,香烛纸钱那种东西得现在就出门买,晚了就不吉利了。对,现在就出门。 走在大街上的非得仍然然对刚才的一幕幕念念不忘,甚至产生了回老家避一避的想法,但因为出门只带了钱包,这不成熟的想法也只得作罢。 老板娘应该开了门吧,出门出的急,手机也没带,也不知道几点了。非得抬头望了望天空,发现今天早晨没有太阳,灰蒙蒙的天空布满了灰色的云,入眼所见的一切,都似乎带上了雕塑般的灰白厚重。 街头至街尾的小店铺无一例外的关了门,拐角每天必推着小推车在那卖包子的中年夫妇也不见了踪影。这条街,除了非得,似乎没人了… “咋了,这是?”非得自语道,他又回头望了望小区门口,发现平日里对小孩耀武扬威的保安老郑也不在。“人哪去了?今天过年?”虽然也只有过年的时候这座小城才会如此荒凉,但是已经换上短袖的非得不会蠢到相信自己的吐槽的。 非得心中有些许不详的预感,但想到刚刚和自己面对面的那位… “快点快点马上就到了想什么呢他不会吃了我的。”非得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快步走向昨天那个小超市。 “这……卧槽,关门了?”非得站在超市门口傻了眼。“老板娘,老板娘在吗?有没有人啊?”非得试着喊了几声,但紧闭着的卷帘门没有任何回应。 非得上前试着提了了提卷帘门,诶?没锁?非得手腕一紧,哗的一声把门给拉了起来。 “小慧?老板娘?在不在?”小超市里没有开灯,阴沉沉的仍然没有回应。 非得站在门前犯了难?没人,东西咋办?拿还是不拿?拿了东西再把钱放在柜台上? 一念至此,非得也没有拖延,快速的在小超市找到了香烛,和纸钱。“额,我算算,纸25,蜡烛10块,香30,妈的真贵”非得拿了钱,放在柜台上,正待转身离开时,非得突然听到了一阵阵嘶哑的嘶吼,很低沉,但不沙哑。甚至有些像某些大型动物的呼吸声。 “谁?!”非得冲着小库房力喝一声。超市就这么大点地方,藏不住人,只可能在小库房里面。 非得死死的盯着小库房的木门,冷汗慢慢渗出额头,拿着钱的手也顺势拿上了手边的粗如儿臂的香烛。这声音可不像是人能发出来的,难道是疯狗?也没见老板娘养过狗啊。 “砰!”木门突然被里面的物体撞的一声巨响。 非得吓得一颤,跑?不能跑!万一有人在里面,万一不是人?妈的到底跑还是不跑? 非得心中杂念不断,但始终没有向门迈出脚步,反而一步步的绕过吧台,走到了木门前。 “老板娘?”“砰!砰!砰...”木门那头的事物像是被突然唤醒了似的发了疯的冲撞着木门,单薄的木门立马被冲撞的摇摇欲坠,嘶吼也逐渐变得尖利。 不是人,打不过,跑!念头一转,非得抓起吧台上的物品仓皇的跑出门外,出门后非得立马手向上一拉。“哗”,卷帘门立马落地。 “这……这他吗是什么东西”非得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 眼前小道上不知何时下起了灰黑色的细雨。 第三章老郑 “吱.....” 非得面无表情的拉开那扇熟悉的守护了家很多年防盗门,却没有立即踏进那个生活了近十年的房子,而是扭过头静静的看着防盗门。深绿色的防盗门上早就爬满了黄褐色的铁锈,但比起占了防盗门大部分面积的铁锈,翻卷扭曲的漆层更像是一个歇斯底里的吞噬者。 非得发梢滴落着灰黑的雨水,衣服变得十分残破,左手提着一个黑色的背包,右手里拿着一根沾血的钢管,而本应拿着的香烛纸钱不知道丢在了什么地方。 进门后,非得眼神突然变得迷离,手脚一软,重重的摔在地上。 一小时前。 “艹,下黑色的雨,怎么回事啊?” 非得惊了,在他的认知中的确有地方下过黑色的雨,但那都是在空气污染十分严重的地方,但是这是一个小地方,又没有什么大的污染企业,怎么可能会下黑色的雨。 背后的玩意还在撞着木门。非得打了个哆嗦,老城区的警局离这里有点远,得赶快回家拿手机报警。他 把香烛纸钱定顶在头上,走出了超市的小遮阳棚。 非得一步一闪的躲避着地上的小水坑时,突然听到前面不远传来啪嗒啪嗒的脚步声。 抬头一看,是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壮硕身影,“嘿,老郑,带手机……” 待看清来人脸时,非得头皮一炸,人是老郑,附近只有他穿着保安制服,但是熟悉的面孔却赫然爬满了发黑的血痕,走路时也像卡了机似的一步一顿。 “老郑?老郑?”非得轻声喊道,身体却紧绷起来。 听到呼唤,老郑那藏在脸部阴影的眼睛露了出来,布满血丝没有焦距的眼睛,却遥遥锁定着不远的非得。 “这……”非得一时不敢轻举妄动。“死了?”非得对着还在向自己走来的老郑说道。 老郑没有反应,只是卡主的身体,像是加了油似的,慢慢快了起来,从一步一步的慢走,快速变成了小跑,猎物就在眼前,老郑仅存的进食欲望变得高涨,血色的嘴角甚至滴下兴奋的唌液,快了快了,血色的眼变得疯狂,牙齿撕裂血肉的声音就在耳边! “砰!”老郑的身体由前倾变成后仰,头上炸出一朵小小的血花,额头也诡异的凹下去了一块。 非得转身又飞起一脚,把老郑踹到在地,看了看手中只剩一小半的两根香烛。“杀人了?” 非得颤抖的扔掉已经碎裂的香烛,哆哆嗦嗦的走向前,想看看老郑的死状?突然!老郑的腿抽了一下, “我操!”非得满眼血丝歇斯底里的大吼一声,“这都没死!?”地下老郑凹下去的额头还有白色的香烛碎块混杂着浑浊的血,但暴突的眼球仍然无神的望着非得,看着头部遭受如此重创的老郑依然“活着”的老郑,又想到老郑来时一步步的诡异走姿。非得突然明白了什么,“难道老板娘也变成了……” 老郑的扭曲的右手慢慢抬起伸向站在一旁的非得…… “那爸妈呢?为什么这么突然?明明昨天都还好好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郑的手一把抓住了非得脚腕,非得惊醒,正想摆脱,却突然听到了一阵轻轻的呼唤。 “啊……杀了我……啊……杀了我。” 微弱的声音不断的从老郑干瘪的嘴唇里出现,非得立马蹲下对地下的老郑说道“还有意识嘛?老郑?老郑?你怎么了?说啊!” “血……血……啊……啊”老郑的身体突然像发起了羊癫疯似的打起了摆,紧握着非得脚腕的手也松开,转而不停的拍打地面,而老郑额头上的伤竟然在不断起伏,慢慢的回复了原状! 非得:“!!!” 老郑拍打地面的手突然向非得脖子一记横扫,非得眼疾手快向后一仰头,堪堪躲过了老郑这一抓。感受着老郑手带来的劲风,非得心中大呼不妙,电光火石之间,非得已经想好了对策,跑! 没等老郑从地上爬起,非得已经跑到街转角处,“啪嗒啪嗒”身后的脚步声快速的接近,非得也发了疯似的快速向小区门口的保安室跑去。“保安室里面应该有武器,娘的,老郑怎么突然跑这么快.“ 看到保安室了,门没关,快!非得跑进门一环视,发现了立在门口的一根钢管。拿到了武器,非得心中安定了些,就在这时,一只黑色的利爪,向非得后脑抓去。而非得像后脑长了眼似的,转身,右手拿着的钢管一个弧线优美的上撩,击中了黑色的利爪。 眼前的老郑在这短短的几十秒内,几乎变了个模样。以前高大壮实的老郑,变得佝偻瘦削,而两只手,变成了纯黑色,指甲也变得格外尖利。 非得后退几步退入了狭小的保安室,老郑拦在门口,两者默默的相持着。 保安室里面屋内还有一张小床和一张办公桌,非得几乎没有任何退路。 “老郑?听得到吗?”非得再次轻轻喊道。 老郑又突然打了鸡血似的,向非得扑来,非得侧身伸脚一绊,“啪”老郑就在地下摔了个大字。“反应这么迟钝?”非得举起钢管,却一时没有挥下去,杀,还是不杀?没等老郑爬起,非得眼神一凝,举起钢管,重重的挥了下去…… 等非得回过神时,老郑的头部已经变得破碎不堪,而房内到处是四散的血际。非得摇摇晃晃的摔倒在地,眼神迷离,口中喃喃到“杀人了,这次真杀了。” 经受过国家文化几十年熏陶的非得不敢相信自己所做的一切。尽管,老郑可能已经不是人了… 现在,非得甚至不想再看一眼趴着的尸体。为什么老郑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从早上出门我就没看到过人? 只有老郑变成这个样子了吗?还是像小说一样,整个世界…… 诸多疑问堆在非得脑中让非得头疼欲裂,非得遥遥晃晃的的站起身,只觉得手脚一阵阵撕裂的疼痛,非得咧了咧嘴,揉了揉腰,好久没锻炼了。 不管发生了什么,回家再说。非得暗暗道。非得快速的收拾了下自己,用老郑平时用的黑色背包带走了警棍,甩棍等容易带的走的武器。 出门时,非得想了想,回头用小床上的被子盖住了老郑的尸体。 第四章灰雨 非得再一次的陷入充斥着血色与黑色利爪的梦中,光怪陆离的景象再次出现,一层灰色的的薄雾在非得的意识中不断起伏,然后悄然归为虚无。 趴在地上的非得猛地睁开了眼,“晕过去了。还是睡着了?” 非得站起身,遥遥晃晃的走进卧室,身上依旧撕裂般的疼痛,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后,非得惊讶的发现,自己有好几十条未接来电,和短消息,非得心中一沉,看来真的出事了。但自己的未接来电几乎全是爸妈打来的,最近的一条未接来电是半小时前,这然非得心中稍微安定了些,非得拨通了爸妈的电话号码。 “嘟嘟嘟,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 “嘟嘟嘟,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 “嘟嘟嘟,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倾盆大雨,非得的心慢慢沉入谷底,在不知打了多少次电话无果后,非得抬起了头,脸上已满是泪痕。 “爸妈,难道你们真的……”非得难以接受的摇了摇头,但还是拿起手机,拨通了那个拨打了无数次的电话。 “嘟,喂?非非?喂?说话啊,死孩子?!” “喂,爸妈?妈?你们在哪?没事吧……” “没事没事,非非啊,你赶快看我们给你发的消息,我和你爸都好好的,快看啊!”话音未落,电话就被挂了。 “喂?喂?妈?你没说你们在哪啊?”非得颓然的放下手机,打开了通讯软件,里面清一色的都是十分短的消息,甚至不用点开就能看完 各地人民,请根据地方消息随军队撤离,**会不间断投送补给箱,切记!小心被感染群众! 这则消息的署名是,人民**!?非得手指向下移动,看到了一则由通讯软件后台直接发来的地图,与普通的地图不同,这份地图的大海区域被涂成深红色,沿海区域被较浅的红色代替,而在人口密度极高的城市,如cd市、帝都、山城,等一线二线城市,则被涂成黑色。地图旁的注释表明,红色是危险区,黑色…是沦陷区。而在这正常国家地图上面,点缀满了,各种各样的深度不同的红黑**块,一眼望去,与正常地图无异的区域,竟所剩无几。而这份地图发布的时间,是昨天。 昨天!?昨天是20号!?我19号放假,19号是星期五,那今天……非得不敢相信的看了下时间,屏幕上显示着: 2020年6月21日。 非得突然又是一阵头晕眼花,突然非得想通了一件事,难道,刚才我是被饿晕了? …… 换了身衣服端着一盆面的非得坐在桌前大快朵颐。终于在填饱肚子后,非得拿出纸笔,开始在纸上写写画画。 1、人头,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也没有出现过。 2、街上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是已经撤离,还是全都已经…… 3、老郑的样子倒地会维持多久?他说的血,又是什么意思? 4、为什么自己会昏睡一整天而没有任何知觉? 5、为什么这片区域,只剩下超市里面的那玩意和老郑?如果还有和他们一样的东西,那他们在哪? 非得首先拿起笔把第一条划掉,轻轻写上幻觉两个字。然后思虑良久依次划掉第二、三、五条,并依次写上撤离,丧尸和感染。 “在我昏睡的时候,军队应该已经来过,刚刚回家的时候,小区的住户的门几乎都是打开了的,只有个别没有打开,撤走的如果都是人,那门没开的那是……” 非得走到窗前,静静的消化这一切。一天,就一天,国家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爸妈应该已经随着军队撤离了,但我应该已经错了,城区应该还有很多被感染群众,也就是,丧尸。 “承认这些东西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还真是难受啊。”非得对着面前的雨幕轻轻说道,非得很惊讶自己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脆弱,但凡影视剧中的人知道世界变成这个样子后总会表现的各种不可接受或者歇斯底里,但非得不一样,在干掉老郑时非得心中就有了猜测,爸妈发来的信息也不过证明了非得的猜想。只是有些震撼,这么大的国家机器,居然分崩离析的这么快,居然连沦陷区都不得不标注出来。好巧不巧,自己家居然也在沦陷区内… “呵呵”非得想着想着居然笑了出来。原来自己可能成为了座城里唯一的一个人。 “啪嗒”非得汗毛竖起,这是什么声音?“啪嗒、啪嗒、啪嗒”不知远处近处都开始出现这种声音。这是拍窗户的声音?! 非得贴近窗户,向对面看去。 对面是落地窗,由于雨下的太大,非得看不真切,只看到一个黑影站在窗前。丧尸? “啪嗒”非得左侧房屋突然也传来一声拍打窗户的声音。隔壁?隔壁房门是关着的!那拍打窗户的是丧尸! “啪。”屋对面的黑影重重的一挥手,把落地窗打的粉碎! “打碎了?然后想干嘛?”非得暗暗道。 只见对面的黑影往前走了两步,然后直接跳了下去! 非得家住四楼,那对面也是四楼,就这么跳下去了?正当非得以为那丧尸摔的七零八落时,对面楼底又摇摇晃晃的站起一个黑影,然后望着天,淋着雨,不动了。 非得心中踹踹不安,不知道丧尸为什么会拍打窗户跳下去,想干嘛?想淋雨?雨!? 刚才在下黑色的小雨,但现在的雨除了下的特别大,没什么特别啊,不对,非得打开窗户,用手接了一点雨水仔细观察,发现这雨水竟然呈现一种淡淡的灰色! 雨水有问题!能不能喝不知道,但尽量不喝。现在自来水厂在没人的状态下应该还能继续运转一段时间,虽然不知道自来水有没有问题,但总比喝这雨水好。反应过来后,非得连忙拿起家里面能乘水的各种容器去接水,到家里最后一只碗都接满水时,自来水管里面涌出的水也没有任何变化。是我多虑了?非得很疑惑。 窗外的啪啪声依旧不断的传来,不时也有重物坠地的声音。非得心中慢慢掀起波澜。丧尸,终于开始出现了。 第五章杀 第五天,雨还没停,东西快吃完了。 非得放下笔,继续开始做俯卧撑。今天已经是丧尸出现的第五天,从下雨那天起,非得就一直开始着不知疲倦锻炼,从前两天因为肌肉疼痛没有坚持多久外,今天已经能做上百个俯卧撑和锻炼腰腹手臂的有氧运动了。短时间看不到成效,但非得明显感觉自己比前两天精神许多。 外面的雨依旧哗啦哗啦的下,小区花园里的丧尸也越来越多,非得曾细数过,竟有七八十只。这些丧尸在雨中淋的越久,他们就变化的越不像人,有一部分变得像老郑似的,无论之前多么壮硕的身材,都变得佝偻矮小。还有一部分淋着淋着就倒下再没有了动作。 做完今天的运动后,非得心中一动,既然丧尸都已经跳出去淋雨了,那房子里不就没人了?反正东西都快吃完了,其他房子里会有吃的吧,楼顶不是还有人种菜? 非得略一思索,便觉得早晚都会出门不如现在出去。 现在依旧有电,非得看了下时间,现在是晚上九点半。门得出,但是万一其他人房子里有丧尸没有出去,那不就完了?非得旋即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军大衣,套在身上,然后又找了两本杂志,用胶带缠在手上。自身的保护做完后,非得又从猫眼里横看竖看,确定着门外会不会有丧尸。 觉得万无一失后,非得拿起依旧沾有血渍钢管,缓缓打开了厚重的防盗门。 “吱呀。”老化的防盗门在开门时发出不小的声响。 “妈的,以前没觉得声音这么大啊。”非得在不知不觉间,额头竟冒出了一层薄汗。 门外楼道里什么都没有,而隔壁三户人家有两户门是打开的,就只有非得家左侧的房门没有打开。非得将门半掩,留出可一人过的大小后转身进入了右侧房门。 进门是一个遮挡视线扶台。非得依靠在门口,半个身子在房内,半个身子在房外,对着房内轻轻喊道:“有人吗?”喊完,非得侧耳细听,没有声音。 非得把钢管紧紧握住护在胸前,一步一步的走了进去。 进门就是客厅,客厅十分凌乱,沙发上满是被丢下的杂物。厨房、卧室、厕所,非得一一小心的搜查过。发现没有危险后,非得开始在屋内搜查自己能用的到的东西。 不多时,非得扛着一袋米和一个已经开始生虫的大南瓜走了出来。把东西放在门外后,非得有惊无险的搜完了剩下的那个开着门的房间。而左侧的房门,非得打不开,也就没有进去。 看着桌上的大米、冬瓜、南瓜、土豆等食物,非得大感欣慰。只是,那些容易保存的零食,糖之类的食物,什么都没有。东西被带走了,说明人真的被撤离了。那军队又是怎么确定没有开门的居民就一定会是丧尸?敲门,看答不答应?手机里面的信息非得已经全部翻过,没有任何地方通知撤离的消息,难道当时的情况已经危及到连手机信息都没时间发出来的地步了吗?而且除了爸妈与后台发来的消息外,没有什么重要的消息,而且自从那天打通过爸妈的电话一次后,非得再也没有打通过爸妈的电话。 丧尸出现已经第五天了,重要的基础设施不可能离开人类管理太久。水、电、气、通讯网络应该坚持不了多久了。非得靠在沙发上,静静思索着。我该主动去寻找军队?非得突然想到,但雨这么大,雨停再说吧。非得揉了揉眉心,走进了卧室。 Cd市临时军区临时作战室 “现在情况怎么样了?”一位鬓发渐白坐在会议桌主位的中年人对着桌两旁共计十人的军官说道。 “报告,作战物资齐全。” “报告,群众生活物资充足。” “报告…” 在一连串的报告声中,上方的中年人渐渐放松了皱起的眉头。 “报告,被感染人数…还在增加。”最后的一位年轻军人站了起来。 “增加了多少?军官被感染了多少?”中年人,揉着眼角缓缓说道。 “昨天为止未感染群众1886人,士兵及军官650人,共2536人。今天被感染群众128人,军官及士兵68人…”年轻军人欲言又止,只是眼神为难的看着坐在主位的中年人。 “说”中年人的声音缓缓传来,带有一种奇特磁性。 “所有50岁以上的人,已确定全部被感染…”年轻军人涨红了眼眶,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了一个类似天崩的消息。 此言一出,在座的人皆是一声惊呼。但并没有引起骚乱,只是眼神一致的看向了在座各位,甚至这个临时基地的主心骨。 中年军人显然也是刚刚才知道消息。他的心中也是掀起滔天巨浪。 “封锁消息!”中年人的声音变得严厉起来。“任何人不得外传!” “是。”年轻军人落座。 “你,现在是我的副官,立即上任。”中年人指了指刚才的年轻人。 “是。”年轻人抱起文件,站到中年人身后。 这是中年突然更换了坐姿,双手交叉放在桌上。在座各位年轻的军官经过这几天的磨合,知道即将开始发布命令,纷纷挺直了摇杆。 “今天开始,我自降军衔,我部作战单位由“军”改为“团”,由我担任团长。你们十人各自担任一营营长。把现存所有群众除妇孺外全部划入作战单位,而以下各级分为两百人营,五十人连,十人排,五人班为组合。分好后把资料交付我副官。对了,把身体健康的妇女划为独立营,让她们搞后勤。独立营由我直接管理,多余的营明天你们各自交一份推荐书给我,我来选择营长。” 中年人缓了口气,对右侧军官问道:“这灰色的雨,确定对人体没有影响?” “报告团长,据雷医生研究来看,只要不直接吞入,灰雨对人体并没有明显影响!如果直接吞入,就会感染!”军官站起身大声回应道。 团长略一思索,继续对着全部人说道:“那就在各个室内训练场组织群众进行新兵训练。上述命令,明日起,立即执行!” “是!”众军官整齐划一的站起身,向着团长,也向着他背后的国旗,敬礼。 “散会!”团长指了指左右两名军官,“你们留下。” “是!” “等等!”所有军官停下了动作,看着表情肃穆,目光中竟带有一丝杀意的团长。 团长的目光一一扫过这些年轻甚至有些稚嫩的面庞,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到:“有不服管理,无理取闹,扰乱秩序者,杀!” 事毕 “知道为什么把你们留下来吗?”团长说道。 “知道。”两位被留下的年轻军官答道。 “不要等他们变丧尸了,处理掉。” “是。” 第六章新兵 早晨,cd市临时军区 雨还没停,早晨六点的天空,和黑夜没有区别。 “我们是军区新兵组织部,请开门。”一小队满副武装的年轻士兵敲响了军区大院一楼第一户的门。 “有事吗?”打开门后,出现的是一对年轻夫妇。 “你们己经被临时军部征兵。”为首的军官指了指还在错愕着的男人,“你己经被划入新兵营一营一连一排二班,编号011125,请立即准备新兵训练。”军官又指了指一旁站着的女性说道;“你已经被划入临时军区后勤营,编号暂定。请立即准备新兵训练。” 男人是个怯弱的人,妻子在旁推了几次才悻悻开口道:“我们能不能不…” 为首的军官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本次征兵为强制征兵,请配合。”为首的军官向挥了挥手,两位荷枪实弹的士兵站了前来。“收拾完后,请跟他们走。”说完,为首的军官竟不再管着夫妻二人,直接走向了下一户。 “我不想当兵。”下一户的人听到动静后已经打开了门等着这些军官。 “本次征兵为强制征兵,请…”为首的军官一丝不苟的说道。 “老子不想当兵!”倚靠在门框上的男人声音突然大了起来。此时,年轻军人的眼睛才从手中的名单移动到了那个男人脸上。纵欲过度,嗜烟酒,学历不高,脸上手上有刀疤,身上应该有过案子。为首军官在这一瞬间分析出了无数信息。在以前,像这种人根本不值得自己正视。但他仍然一丝不苟的再次说道:“本次征兵为强制征兵,请…” “我配合你马勒戈壁的,老子不想当兵不想当兵,要给你说多少次。”无赖一脸烦闷的说完,手按住门,不打算再理这些不识抬举的士兵。 但下一刻,頂在他额头上的黑色事物让他僵立不动。 “本次征兵为强制征兵,请配合。”年轻军官再次一丝不苟的淡然说道。 或许是军官的客气,也可能是军官过于稚嫩没有威严的脸,无赖虽然脸色苍白但还是一脸无所谓笑了笑“老子就是不想当兵,有本事毙了…” “砰!”一声枪响,把军区大院,甚至附近居住的撤离群众全部惊醒。而刚刚听到争吵已经打开房门的群众更是被吓了一跳。真的开枪了! 年轻军官看着吓晕在地手脚仍然抽动的无赖说道;“醒了后带走。” 站在对面军区大院顶楼的团长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对着旁边的副官说道:“这个两个年轻人不错,躺着那个有点小机灵,伪装做的不错。这两个人都是你安排的?” 被看穿的的副官没有丝毫尴尬的答道:“是,如果真有地痞无赖,我们反而难以处理,找人伪装一次,好歹有杀鸡儆猴的效果” 团长摇摇头,说道:“地痞无赖,呵呵,这些人没有血的刺激,他们是醒不过来的。这件事你做的不错,但是有些欠考虑。” 副官低下头说道:“是。” “走,我们去看看雷医生的研究怎么样了。”团长背着手离开,不在看下面的闹剧。 雷医生的临时研究室也在大院内,所以很快,团长就走到了研究室门口。副官紧走两步,走到团长身前,提前敲响了研究室的门。 “进来。”一个疲惫的声音传来。 团长推开门,看到了在一堆仪器中忙碌的雷医生和他的女儿。 “老雷,又是一夜没睡?”团长皱眉道。 “事态这么紧急,怎么睡得着。”雷医生看到团长过来,便停下了工作,“附近的丧尸都清理完了?和上面的通讯还是没有恢复?” 团长顿了顿,没有说话。 雷医生才醒悟过来,对着自己女儿说道:“依依啊,回家睡觉吧,我等会儿就回去。” 雷依依如释重负的放下了手中的记录笔记。理了理凌乱的头发,一脸疲惫的走出了研究室。副官见状,也想出门,但被团长挥手拦下。 团长找了两把椅子,和雷医生相对而坐。 “附近的丧尸都清理完了,通讯没有恢复。疫苗研究还是没有进展?” “对,现在除了得出已经被感染的人,死亡率百分百,丧尸变化率百分之百外几乎得不出任何结论。唯一可知的就是,外面的淋雨丧尸似乎一直在进化。”雷医生双目无神,望着窗外黑色的天空。 “进化?怎么进化的?为什么进化?”团长睁大双眼惊愕的问道。 “他们有些进化的更加强壮,身体肌肉无中生有般的大幅度增加。有些进化的更加敏捷,总而言之,它们进化的更加的适合捕猎。而且据我推断,之所以现在它们淋着雨站着不动,只是因为他们在进化。他们身体里储存的能量总是有限的,而雨水里的病毒也会帮助他们进化,等进化完成,也许那就是他们捕猎的时候。或许,那也就是雨停的时候。这场雨可能是神给我们最后的机会。” 团长的脸色越来越严峻,似乎渐渐明白了现在的形势,似乎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好。 “不是已经摸清了传播媒介吗?为什么在做好了防御措施后,还是有人感染?” “摸清了传播媒介的话都是上面传来的屁话。”雷医生恨恨道,“空气,水,血,都可以传播这种病毒。幸好,人们的身体里在逐渐生成抗体。这是最近唯一值得庆幸的事。但为什么雨水里面也有这种病毒?这么多天,我实在没有想通,生化打击?远古病毒?外星人入侵?”雷医生目光紧盯着团长,想得到答案。 “我不知道。”团长摇了摇头。“在得到调任命令后,我再没有得到过上面传来的消息,无论是明面上,还是暗地里。而且,如果昨天得出的50岁以上必定感染的的规律是真的,那中央,多半…” 雷医生似乎早就知道这消息,也知道团长的话究竟代表了什么。没有惊讶,没有崩溃,有的只是一种包裹全身的无力感。雷医生把脸埋在手里,闷声道:“最近发现,动物也会感染病毒,小心点。” 又是一个坏消息,团中心中叹到。团长自然知道雷医生说的小心是什么意思,“我会让他们注意保护粮食的。你也快回去休息吧” “好。”雷医生依旧把脸埋在手中,没有动作。 在团长和副官都走出门后,雷医生才整整衣衫,复原了器材。走出了研究室。 待屋内安静后,一只在培育箱内一直沉睡的老鼠,睁开了血色的眼睛。 第七章丧尸 老城区 “一百零一,一百零二…”非得一边脸色涨红的做着俯卧撑,一边吃力地数着数。 “一百五。哈啊哈啊。”非得做完后仰身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望着漆黑的屋内,非得心中一阵烦闷。 今早起床后,非得发现停电了。电一停,水电气也跟着没了影子。“联系不到爸妈,又该到哪里去找他们?”非得躺在地上静静的思考着。 屋子里的食物还有许多,做饭用的火也可以用书。但是,就这样坐吃山空?得出门,非得在心底对自己说道。在家里一直瞎练,不如出门砍一只。 非得走到门前,穿上了放在鞋柜上的军大衣,杂志还缠在手臂处。拿起了钢管,非得再次推开了防盗门。 上还是下?非得家在四楼,这栋老式建筑一共有六楼,算上顶楼的平台,其实上下都差不多。思虑了一会,非得决定向上,家里没调料了,旁边屋子里也没看见,但他依稀记得楼顶有人种大蒜小葱来着。一想到大蒜瓣在口中爆出的辛辣感,非得差点滴出口水。 我是南方人,为什么会喜欢吃大蒜?非得一边胡思乱想,一边一步一步的磨上了楼。 五楼的格局和四楼一模一样,都是四户人家,但唯一不同的是,这四户人家的门,全都关着…… “乖乖,万一有没跳出去的丧尸,那不就完了?这层楼动不得。”非得见此,一步步的又磨上了六楼。 六楼也是四户,不过有左右分别有两个房门开着。“不问而取视为偷。”非得一边嘀咕着,决定先去右边。 “在吗?有没有人?”非得再次一边做好逃跑的姿势,一边对屋内轻轻喊道,但是依旧没有回应。 进门就是客厅,一如既往的凌乱,曾经干净的地板上,堆满了被抛弃的杂物。 两个卧室和厨房一览无余,卧室只有床铺,厨房只有餐具。“这也太抠了,米都没留下。”非得恨恨道。非得转身出门,走进了右边开着门的那个屋子。 可能几次没有遇到危险,非得这次没有畏畏缩缩的问有没有人,而是直接走进了房门。 “这户人家看起来家境不错,沙发都是真皮的。啧啧。”非得的一边小心的搜索着,一边注意着有没有什么可以用的东西,这次,非得发现了很多好东西。有一盒没有开封过的巧克力,半桶婴儿奶粉,和一些盐。搜完厨房后,非得想了想,又走进了卧室。 根据前几户人家的情况来看,卧室应该除了床铺什么都没有。除了房间特别靓丽外,并没有什么特别。不过放在窗台上的一个绿铁箱吸引了非得注意。铁箱不大,半米长宽。 非得走过去,用手中的钢管轻轻的杵了一下。然后用钢管抬住锁扣慢慢的打开了铁箱。 几把形状十分怪异的铁器放在箱底。 这是?非得拿出其中一件铁器,有刃口,有把,还有锯齿。来回把玩了几次,非得突然眼中一亮,把手中铁器从中间向两边掰开,这时出现了一把形状怪异的铲子,这是工兵铲? 非得来回看着这把铲子,和某宝上的工兵铲不同,这种工兵铲,半米长,但似乎是需要组装的,每个部分好像都可以单独拆卸使用。组装完成后,铲子一边是刃口,一边是锯齿,把上没有特别,而手握的地方有一个奇怪的环可以扣住手腕。 好东西啊,非得看看箱底,发现还有两把组装好的工兵铲。只是不知道强度够不够。非得单手握住工兵铲,用力向铁箱子上砍去。 “当!”一声低沉的响声从刃口和铁箱处炸出! 非得连忙拿起铲子,结果发现刃口一丝痕迹都没有。 “我的天哪,这玩意也太恐怖了吧。”非得很惊讶。难道这就是信息里面说的补给箱?但是箱子里不可能只有工兵铲,看来其他的东西都被人给带走了。 非得把东西全都塞进军大衣的口袋里,准备上顶楼看看。 顶楼并不是一个光秃秃的楼顶,而是有一个铁棚子挡在上面,充当了瓦片的作用。据说是前几年小区房子组件老化,导致一下雨六楼就漏水,所以住在六楼的居民集体去居委会闹了一阵才换来的成果。所以顶楼就被六楼的居民当成了自己的东西,水果,瓜菜都有种植在上面。 铁棚挡了雨,也会挡住光。“但是大蒜生长不需要光啊,火鸡面配大蒜,哇咔咔…,我艹。”嘀咕着的非得,突然发现通往顶楼的台阶,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焊上了一道铁门。 非得为难的望着铁门,又看了看手中的工兵铲。这种自焊的铁门一般是单独的锁给锁住的,所以这铁门也挂了一个小拇指粗细的铁锁。 钥匙是肯定找不到了,只能试试工兵铲能不能把锁头砍断。非得用工兵铲比了比位置,然后举过头顶,用力一砍。 “啪嗒”,看起来坚固的铁锁,应声而落。 “乖乖”,非得捡起铁锁,只见拇指粗细的银色锁环被工兵铲一铲而段,横截面几乎是一个完整的平面。 “吱。”铁门似乎被风给吹开了,楼梯内的风雨声忽然大了起来。 “诶,让让。”非得两眼直盯铁锁,想从面前的黑影旁绕过去。但在一只脚踏入楼顶后非得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响。“哪来的人?!” 第八章濒死 非得在醒悟过来那一瞬间立马后仰,此时,一只比当初老郑的手更为粗壮的黑色手臂,在非得眼前呼啸而过。 没等丧尸继续发难,非得缓过身姿,右手一直提着的工兵铲顺撩而上,砍中了丧尸的手臂。 “噗嗤”,工兵铲直接没入丧尸手臂半截。非得顺势想抽出工兵铲,但丧尸轻轻一抽身,非得竟差点被带入楼顶平台。 非得随即松开工兵铲,连退几步,退到了六楼。 此时,非得才有时间正视袭击自己的这只丧尸。这丧尸面部没有血痕,想必是雨水给冲刷掉了,五官除了不似人色,没有生气,和普通人也没有多大区别。但它出乎意料的“健壮”,坟起肌肉的手臂和被淋湿的衣物勾勒出的肌肉的曲线,让非得慢慢心生忌惮。 之前老郑和这只明显不一样,难道是因为老郑没有淋过雨?没等非得细想,站在楼顶门口的丧尸有了动作。 丧尸用粗壮的左手握住非得砍入他右前臂的工兵铲,没见他如何用力的一拽,工兵铲便已将脱离丧尸的右手。右手的伤痕也随之慢慢蠕动,似乎是在恢复。 看见把丧尸铲子握在手中的非得心中一紧,丧尸也会用武器?但丧尸取下工兵铲后,便直接扔在了地上。 此时,天空一道闪电划过。楼顶的丧尸顶着光秃秃的脑袋,一步一步的走下楼梯。 非得并未像之前那样逃跑,而是把大衣口袋里的两把工兵铲一并拿了出来,展开后,一左一右的拿在手里。一直逃,是逃不掉的,以后也要碰到这些玩意,现在不试着杀掉他,那以后再遇见怎么办? “啪嗒啪嗒。”丧尸的动作逐渐快了起来,非得的心也逐渐崩了起来。丧尸走下顶楼到六楼的最后一节阶梯,健壮却稍显臃肿的躯体却像站立不稳似的晃了晃。 就是现在,非得眼中精光一闪,上前一步,从六楼平台左侧突进到楼梯口,一直紧握手中蓄力的工兵铲也闪耀着黑光被非得狠狠一劈。 “噗嗤。”,没砍断,走!非得形随心动。松开右手工兵铲,欲退回平台左侧。 “砰”,丧尸的一只手像一道黑鞭,狠狠的打在了正在后退的非得胸口。非得眼睛一黑,口中泛起腥甜,身体连连倒退,一直撞到墙体才停了下来。 “艹”,非得暗骂,幸好退得快,那一拳没有打实。右手又挨了一铲的丧尸显然被激怒,扭动身姿竟小跑着像非得袭来。 此时非得已经被逼进平台最里面,离楼梯口有一个身位的距离,丧尸来势汹汹,但动作缓慢,在非得灵巧的躲避下,非得不仅没有被攻击到,反而乘机砍了丧尸几铲。 非得再次侧身躲掉丧尸直来直往直往的一拳,双手握住铲子又狠狠在丧尸脖子上留了一道深深的伤口,见骨的伤口处潺潺的渗出黑红色半凝固的血液。 此时非得身上满是丧尸黑色的血,虽然看起来丧尸伤痕累累,但是可供非得移动的空间也越来越少,而且离非得最近的这户人家的门,被丧尸一拳给关掉了。而丧尸留在门上十分显眼手印,也让非得一阵心惊。 似乎丧尸也感受到了面前的猎物没有了蹦跶的余地,便又是直来直往的一爪,轰向非得。非得却没有侧身躲避,而是身子一矮,从丧尸腋下钻了出去。 “呼呼”非得大口喘着气,这丧尸还真是不会疲倦,出拳的力度没有一丝一毫的减弱。。 此时丧尸还没有转过身来,非得又上前,往脖子上狠狠砍了一铲,又退了回来。丧尸的转过身来的无神的目光死死的望着非得。脖颈流下的黑色血夜已经染黑了它身上的衣衫。“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非得暗暗说道,丧尸脖子已经挨了好几铲了,应该快支持不住了,只要慢慢来,没有问题的。 丧尸的动作虽然比开始快了些,但是和老郑的当初的速度差了许多。 这时,非得首先发难,往前突进时双手紧握工兵铲,脚步成弓,狠狠的向着丧尸的脖子,砍了下去。丧尸似乎没有反应过来,依旧站着不动。就在非得以为得手之时,丧尸突然后退一步,弯腰,抬脚一气呵成,出脚速度竟在非得挥铲之上。非得已经反应不过来,只能心一横加大手中力气,砍向丧尸脖颈。 “噗嗤,砰,额啊”铲子入肉的声音,丧尸一脚狠狠踹在非得身体上的声音和非得抑制不住的惨叫似乎同时传出。 非得被一脚踹飞,扑通一声撞到另一面的墙壁才停了下来,哇的吐出一大口鲜血。脖颈屡受重击的丧尸头部也耷拉了下来,但它仍然迈着缓慢的步伐,走向了几乎没有声息的非得。 非得感觉自己被凌空踹飞几米才摔下地面,在意识消失前,仍然迷糊的看见一个黑影朝着自己走来。“艹,完了”非得心中骂道,随即意识陷入黑暗。 雨依旧在外哗啦呼啦的下着,似乎永不会停歇。 第九章进化 楼道里不知昏迷多久的非得晃晃悠悠的睁开了眼。 又过了许久,非得才缓缓回过了神。“艹,什么东西好重。”迷迷糊糊的非得向自己身上一看,一具头部与身体几乎分离的尸体趴在自己身上,黑红色半凝固的血喷溅了非得一脸,而丧尸的头、头呢?非得左右侧头一看,丧尸硕大的头部就在非得脸左侧,眼睛依旧无神的望着非得。 非得:“……” 非得试着动了动,发现四肢都没有收到什么伤害,甚至胸部和被踢中的肚子也没有剧烈的疼痛。整个人的状态,在清醒后,似乎慢慢变得十分、十分牛逼?非得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状态,就好像是野兽模式和贤者模式一起出现在自己的身体上。整个人变得又清醒又感觉自己充满了力量的激动感。整个人的五感似乎都升华了,耳边的风雨声变得清晰的似乎就在耳边。有些近视的眼睛现在居然也能看到楼梯上最细的蜘蛛丝。 “这?我这是?”非得用手想把趴在身上的丧尸给推下身。 “砰!”丧尸直接像收到了重击似的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六楼到五楼楼梯的转折处,丧尸体内不多的凝固的血夜,像被一个一拳打爆的西红柿,喷溅了一地。非得甚至看见了有黑色的不明物体从丧尸双腿出流出。 非得:“……” 站起身,非得向空中试着挥了挥拳头,竟有“呼呼”的破空声。 惊喜过后,非得的疑惑也随之而来。力量肯定不是凭空得来的,难道是?非得集聚口中的唾沫,往地上一吐。唾沫里竟有半数是黑色的血丝! 丧尸被非得砍断一大半脖颈后,身体里的血大半都被喷溅到了非得的身体上,倒下后的血也浇了非得一头一脸。 喝丧尸血会升级…进化?非得难以遏制的冒出了这个念头。那岂不是…非得慢慢看向了楼道里不在动弹的尸体,还想还有很多血…如果全喝了,那岂不是…… 非得眼中神色变换不断,一会握紧拳头感受自己身体里澎湃的力量眼里充满了血色的欲望,一会来回渡步便恢复些许清明。 但非得眼中忽然浮现一丝厉色,手握成拳,狠狠的砸向了自己的心脏。 “砰!”剧烈的重击让非得遥遥欲坠。 “噗通,噗通”,非得眼微闭静静的感受着受到重击后似乎有些痉挛的心脏。 丧尸没有心跳,丧尸没有体温,丧尸会吃人,丧尸没有思想…非得静静回忆着脑海中对丧尸的定义,丧尸应该…好像…不是人吧…非得眼中神色不断变换,但始终用拳靠着心脏,站立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非得才动了动有些凝滞的身体,无声叹息道:“它不是人,我是。”非得不是没有继续喝丧尸血的想法,但是……终究还是非得作为人的理性战胜了想要继续强大的欲望。喝丧尸血与吃丧尸肉有什么区别,既然世界大变,那变强大的方法肯定不止丧尸血这一条路。非得收回在丧尸身体上的目光,一脚把丧尸被击飞后掉落在地上的头踹进一户房里。 它不是老郑,没有什么交集,刚刚还差点杀了自己,非得自然没有什么好脾气。 非得弯腰收拾起散落在周围的工兵铲,向楼顶走,。进门就是扑面而来飘散的风雨,顶楼虽有铁棚,但是没有窗户。 楼顶十分空旷,植物还在,但上面的果实似乎没有长成。 大蒜,大蒜在哪?非得四处查看,想找到想念的已久的大蒜。这时,非得突然看见了从一个死角蜿蜒流过的黑色血迹。 非得默默的把收拾好的工兵铲重新展开,一左一右握在手中向前慢慢探去。 死角不大,只是一个和厕所差不多大的转折,而这里刚好不在铁棚覆盖之内。 随着非得慢慢移动,藏在死角的事物也慢慢浮现在非得眼中。 是一具丧尸,被啃掉双腿、手臂、脸的大部分血肉的女丧尸。生前的衣物不知被抛在哪里去了,只有少的可怜的布料覆盖在丧尸身体上。 丧尸并没有失去活力,反而在非得过来后,用近似骷髅的头部,向非得无声的嘶吼。非得再定睛一看,胸腔已经被刨开,内脏…非得不忍再看,走向前,用工兵铲比在丧尸的头颅上,缓缓抬起,举过头顶良久,然后,全力劈下! 依靠在墙的丧尸缓缓倒地,而提着两把带血工兵铲的非得埋头站在这小小死角,任由黑色雨水冲刷身上的血迹。 “为什么就这么死了呢?”非得似乎在问这具尸体,也似乎在问自己,“为什么要杀了她?”“杀了老郑和刚才那个为什么没有这么难过?”非得的视线渐渐模糊,仿佛自己变成了在工兵铲下的丧尸…… 眼中映透着丧尸倒影的非得突然触动了什么,原本复杂的眼神变得通透清明。他看见倒下丧尸那残缺的嘴角,似乎带着一丝解脱? 难道,刚才的她还有意识?非得再仔细一看,似乎那只是自己的错觉。非得摇摇头,退出了楼顶。找到散落在六楼平台的物资后。非得径直回到了家。 用不多的水擦净身体后,非得躺在沙发上,双目无神的看着许久不亮的电灯。 非得喜欢思考,喜欢把经历过事情一件件的琢磨,但世界上有很多事是经不起琢磨的。比如,为何会有两具丧尸在楼顶,是谁锁住了他们?再比如女丧尸的惨状,楼顶的两具丧尸一具出乎意料的强壮,另一具却血肉不存,到底为何不言而喻。 从出门到回家,仅仅过了三个小时。而在这三个小时里,非得差点死在这栋楼。这仅仅只是自己熟悉的小区里面的一栋楼,就会这么危险。那出门后遇到的危险只会更多!想象中血淋淋的场面一一出现在非得眼前。但非得的眼神却越来越坚毅,爸妈还没找到,我必须活下去! Cd市临时军区临时研究室 雷医生正看着一个加固过两次的全封闭培育箱发呆。通红的眼圈和疲惫的眼神证明了雷医生并没有好好得到歇息。事实上,在和团长谈过话后,回到军区大院的雷医生连澡都没洗完就被紧急通知,说研究室里面有东西跑出来了。雷医生略一思索,便知道了是注射过雨水的感染老鼠。 在全副武装的士兵近半小时的围堵下,才被抓住,塞进了这个堪比防弹玻璃的透明防护箱里。 这老鼠和以前的老鼠有很大不同,肌肉更加明显,后肢变长,前肢的利爪变得更加明显,整体变大,比普通老鼠大一倍左右。雷医生,慢慢观察着这只变异老鼠。原来的培育箱是被从里面暴力击碎的,玻璃碎渣满地都是。但现在的这只变异老鼠,趴着一动不动,开始雷医生还小心翼翼的拿镊子戳它,见没有反应,后面就直接用镊子夹着尾巴,倒提了起来。 这是只公老鼠。雷医生立马判断到。不是因为老鼠像雄兔子那样一直扑腾,而是变异老鼠那根遥指天空的小口红。 随着变异老鼠扑腾的力度越来越大,雷医生竟有些握不住镊子,于是就放下了变异老鼠。但是一放下变异老鼠,它就像死了似的趴在那不动。雷医生来回折腾老鼠几次,除了发现变异老鼠肢体力量突增外,还发现变异老鼠的爪子,变得十分尖利和坚固。在逗弄老鼠的过程中,精钢制作的镊子竟被变异老鼠的爪子抓出一道道不明显的划痕。 观察许久后,雷医生便用一块厚布把培育箱包住,锁好门窗。走出了实验室。 外面的征兵还在继续,因为早上的那个小插曲,到是没看见还有什么刺头发声。看到这一幕幕,雷医生也不得不在心中暗暗佩服团长。团长本名龙八,就这么一个看似桀骜的名字却出现在团长身上。当初在国家发布各种灾难命令的当天,龙八就被中央一纸调令,调到了cd市军区,顺便还从cd市重要设施内提前抢救出大量技术人员和医护人员,和大量物资。龙八刚来军区的时候,可不止这几千人,但无数军人没有规律的相继感染病毒,个个七窍流血,昏倒在地。所以龙八带领自己带来的亲卫和一众年轻的军官离开了几乎被血染红地面的军区,找到了在郊区外的一个部队临时训练基地。并在不断的寻找没有感染病毒的群众。与粗狂的名字不同,团长做事十分精细,事无巨细,全由自己一人操办。所以迅速成为了临时军区的主心骨,至于军区原来的干部,要么甘居他之下,要么被他革除军衔,从士兵从新做起。 “把妇女单独组成后勤营,是为了控制住群众?”走在路上的雷医生心里暗道。由于病毒感染大多分布在老幼年龄段,所以寻找到的未感染群众大多是20到40岁的青壮年。虽然在群众进入临时军区时,都会要求把食物上交,但这个年纪的人,独立意识非常强,收缴了粮食,也不一定会服从命令。所以管理难度十分大。 难道是因为中央…团长才做出这个决定吗?雷医生慢慢思索着,突然又颓然的摇摇头,笑道:“天塌了有高个顶着,我操什么心呢。” 第十章第七天 血色的利爪,看不清面容的头颅,庞大如山的身躯…… “啊!”非得从噩梦中中惊醒,猛地坐直,从沙发上摔下。忽然又像触了电般的倒地痉挛。 “哒哒哒”,牙齿控制不住的上下撞击,手脚也不断的拍打着地面。非得感觉自己的眼睛刺痛,呼吸不畅,拍打地面的手脚也逐渐没了知觉,五感在慢慢的消失!? 忽然非得的手脚又猛地伸直,一阵阵肌肉撕裂的疼痛贯穿了非得的脑海。桌子上堆积的食物引起了非得的注意,“饿,好饿。”一股烧穿非得理智的饥饿感从腹部传来,非得开始扭动着绷直的身体,向饭桌爬去。 “啪!”非得从桌面上拉下前天找到的大南瓜。放了好久的南瓜直接摔碎在地。非得却直接一头栽了进去,大口大口吞咽着已经有些腐烂的大南瓜。坚硬的南瓜子划破非得的口腔,但淡淡的血腥味却让让非得肚内的饥饿感更似火烧。 吃完南瓜后,肚子里如火的饥饿感仍然灼烧着非得的大脑。非得似乎能稍稍活动手脚,于是他用尽力气,爬上堆满食物的餐桌。非得首先扑向了毛茸茸的大冬瓜,这冬瓜足有非得腰身那么粗,但不一会,就只剩一些碎屑。非得又咬开巧克力的包装,双手并用的把几块手掌大小的黑巧克力塞进嘴里。吃完巧克力后,非得的目光又看向了没有动过的十余个生土豆… 待非得抬起头来时,餐桌上只剩下残渣碎屑。 “不够不够”非得无神的呢喃。 跌跌撞撞走到厨房打开冰箱,拿出保存在冰箱的剩菜,鸡蛋,和一些冰冻不久的腊肉香肠后,便是一阵风卷残云。 吃掉足以撑爆一头猪的食物后,非得才缓缓回过神。他发现自己竟然趴在地上,鼓胀的肚皮硬生生的撑起了非得的上半身,头部悬空。“不会撑死了吧。”非得心里一阵阵后怕,并不断出现以前看过的新闻,极度饥饿的人一旦短时间突然获取大量食物,会死的。“没被丧尸弄死,到头来会死在家里?”非得默默道。 但一想到可能一直趴下去会吐出来,非得用力撑起自己,艰难的转了个身靠在冰箱。 “生肉,生鸡蛋,南瓜,土豆,巧克力……”非得眼神迷离的靠在冰箱上默默数着自己吃掉的东西,数着数着,眼一黑,晕了过去。 晕过去的非得,手脚不断的抽动。庞大的肚子,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原状。 又是莫名其妙的梦。梦中的非得看见了一道深渊。“跳下去!跳下去!”没有人在耳旁诉说,但近在耳边的声音让非得头疼欲裂。“跳下去!跳下去!”声音越来越大,似乎直接在脑海中出现。非得忍受不住,向前踏出一步,似要跳进这无尽黑暗深渊!但踏出的一步,就这样悬在半空中,不进不退。“跳下去跳下去跳下去…”声音越来越大,如雷喧嚣,震耳欲聋! 非得感觉自己的脑袋快要被震爆掉,剧烈的痛苦让非得一位自己似乎快要死掉,但非得悬在空中的脚却一直不动。 “我不会死的。”非得对着深渊说到,因为痛苦而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震耳欲聋的声音也就此消失。随即非得后退一步,向后倒去。倒下的非得感觉这一瞬变得十分漫长,在这一瞬,刺目的光渐渐撒满了非得脸庞。 靠在冰箱上的非得半眯着睁开了眼睛。窗外,六月底的太阳正肆意挥洒着夏日的阳光。 临时军区 大雨毫无征兆的突然停下,许久不见的太阳,在丧失出现第七天终于冒出了头。 得益于城市强大的排水系统,数日的大雨并没有让军区大院内涝。与往日懒散的不同,在两小时前得知雨停的临时军区已经做好准备“迎接”第一波真正的末世。 大院内是一幅全副武装的,即将打仗的形象。 团长看着面前勉强排成队列的队伍。时间太短了,团长心里叹道,这两千多人仅仅训练了两天,只会一些枪械的基本操作,打的响,至于准确度,唉。 团长又回想起雷医生刚才急匆匆送来的附近的丧尸图片和他的分析报告。其实并不用看,团长也知道雨停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和即将发生什么。“虽然不知道世界到底有多少人没有被感染,但是,从今天起,人类灭绝,可能不再是一句空话。”这是雷医生的原话。团长现在都记得雷医生那疲惫老皱布满绝望的脸。 副官看着团长一直站着不动,上前一步提醒道:“团长,那些东西快来了,不多,给他们正好提个醒。” 团长回过了神,清清嗓子,开口道:”所有人,拿好枪,出门,狙击丧尸。”说完,团长边走下高于地面的几节台阶,头也不回的走上楼去。 见团长已经离去,副官不得已上前一步,说到:“各部队,按计划进行。” 黑压压的人群慢慢的走出被加固过无数次的军区大门。大门外有一片足有足球场那么大的空地,还有各种物体筑成的掩体呈扇形分布,但大多数是汽车。而眼尖的人,发现汽车内部,全是血迹! 在此起彼伏的立正和稍息后,近2000人的部队终于摆好了战斗姿势—要么趴着要么靠着在掩体上,拿着分发的步枪和手枪,看似瞄准着丧尸即将出现的街区转角处。 身体强壮些的男人手枪步枪都有,身体瘦弱的男人都只有制式小手枪。 “上膛!”,一声令下,各种枪械的金属撞击声同时出现。 “哈哈,我们教官说的,会上膛就行。”一个趴在汽车引擎盖上的男人对着旁边的男人笑道。他右手拿着一把有效射程只有五十米,杀伤力极为有限的小手枪。左手还不停的梳理着头发,似乎十分兴奋。旁边的男人没有说话,只是不断在调整着自己的姿势,让**能够更好的贴近肩部。见他没有回应自己,男人撇撇嘴,不再言语。继续梳理着头上不多的头发。转头和另一边的男人交谈起来。整个狙击征地,慢慢变得嘈杂。 “来了来了!”前面一声声惊呼不断传来,黑压压数不清数量的丧尸不断向丧尸阵地行进。狙击阵地有两层,而第一层,已经开始出现枪声。 “啪嗒啪嗒”丧尸群,安静的只有脚步声。与影视剧里面的丧尸不同,丧尸有高有底,大部分和正常尸体没有区别,只是会活动,而有些则像大烟鬼似的,弯腰驼背,混身漆黑,手长过膝。但这类丧尸似乎十分灵活,遇到障碍物,会灵巧的翻越,不像那些笨比丧尸,硬生生的撞过去。还有一些肌肉十分壮硕的丧尸混杂在丧尸群中。这些丧尸几乎没有受到过什么伤害,连日的大雨也冲刷掉他们原本身体的污渍。没有什么血肉横飞的场景,皆是一副苍白中透着深青脸色。 “教官,教官,没子弹了!”第一层拿着步枪的男人隔着起码两百米,扫射着自街区不断出现的丧尸,但枪法实在过差,连击中丧尸身体上的都没有几颗,跟别说打到丧尸要害。但仅仅几十秒,子弹便一扫而空。其他男人差不多都是这样,一眼望去,因射中头部或腰椎而倒下的丧尸,少之又少。而丧尸,依旧源源不断的自街角出现。 “教官!?”男人向后看了一眼后,失声叫道。身穿军服的士兵早就不知到哪里去了。而身后不远处的军区大门,也在男人回头这一刻,怦然关闭。 第十一章重生 听到男人的惊呼,响着的枪声几乎立刻哑了火。 “教官跑了!?” “他把老子们卖了!?” 整个阵地凝滞的空气被轰然引爆,拿着枪的男人们纷纷咒骂本应保护他们的军人。 “快打啊,他们过来了!”一个稍有理智的男人对旁边或发呆或暴怒的男人们吼道。“现在不打,全都得死!”说完,便再次举枪,笨拙的瞄准,射击。 团长和他的副官站在大院顶楼,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团长,这样做真的合适?”副官开口问道。“这些人没有经过训练,万一出现什么闪失,哗变怎么办?”副官顿了顿,没有问,为什么会关门。原本的计划里只是适当的激起这些民兵的血性,一旦有危险,在雨中和丧尸切身博斗过的部队会及时接管战场。所以,无论是谁,都没有想到团长会突然下令撤回“教官”,关闭大门。 团长没有说话,只是背着手静静站着。初晨的阳光洒落在团长没有表情的脸上,却没有一丝温馨,有的只是钢铁般的执着。 副官张了张嘴,还是没有继续说话。 失声惊叫的男人颤颤巍巍的回过头去,发现丧尸已他们不足百米。丧尸那苍白僵硬不带血色的脸,似乎马上就会扑倒他的面前,趴在他的身体上,撕咬他的血肉。“啊!啊!啊!”男人满脸惊容倒地,手脚并用的向后方爬去。没有开过一枪的制式步枪就被他毫不怜惜扔下在地。 “哒哒哒”稀稀拉拉的枪声没有停止。但有人带头,第一层阵地的大部分男人都开始向后逃去,只有少数几十人仍然沉着冷静的换着子弹,开枪射击,但不敢直视丧尸的眼神和颤抖的手脚说明了他们的恐惧。 丧尸离阵地八十米,还有六十人在开抢。 丧尸离阵地六十米,五十人在坚守阵地。 丧尸离阵地四十米,三十人仍换着手边的**,不肯放弃。 丧尸离阵地二十米,十人。丧尸已经近在眼前,这个距离剩下的十人射击已经十分稳定,走在前方的丧尸被不断击倒。第一层狙击阵地仅剩的十人在不断战斗中默默集中到了一起,并顺手捡起了被抛弃在掩体上的制式步枪和**。 “快跑啊!”王龙隐约听到后面的人喊道。但他没有搭理,神色十分自然的换弹、瞄准、开枪、射击着,被子弹打得血肉横飞的丧尸。年近四十岁的他把这套操作在这仅仅十几分钟里练的烂熟,在训练时,他可是练的最慢的一个。 枪声没有停止过,但集中丧尸头部的子弹实在过少。王龙等十人只能瞄准丧尸胸膛,依靠子弹强大的冲击力,将丧尸击倒在地。 “砰!”王龙又击倒一只丧尸。等他瞄准一只“大烟鬼”,“啪嗒”空壳的声音传来。“完了。”王龙心底默念道。“大烟鬼”见势向前猛地冲刺,一个虎扑把王龙扑倒在地。而旁边的战友被几乎贴近脸的丧尸缠住,根本脱不开身。 王龙被丧尸扑倒这一瞬,神色十分淡然。但脑子里立刻循环了这短短而平凡的一生,最终定格在妻子血流满面的那一刻。“老婆,我来了。” “砰”,即将撕咬王龙的丧尸如卡了机似的停住,一朵小小的血花自“老烟鬼”额头上绽出。几滴血花,散落在王龙的脸上,嘴里。王龙回头看,有几十上百人站在他们身后,手脚颤抖,却像模像样的举着枪射击。 丧尸其实并不多,不算被街道障碍物拦住的几只,剩下的仅不到100只,又被第一道阵地打掉一小半,剩下的仅仅几十只。自后方来的人不断增多,枪声逐渐变得震耳欲聋… 二小时后,会议室 “团长,此次狙击战伤二十二人,死五人,皆是逃跑时被流弹击中。没有人员被丧尸咬伤或抓伤。但有两人没有缘由的陷入昏迷,身上没有任何伤痕。”偌大的会议室只有团长和副官两人,其余的军官皆去安抚外面想要质问团长的妇女和男人。 “名字?” “王龙,蒋欣。” “转移到研究室,叫老雷解决,再去两个人守着,以免意外。” “是”,副官回应后,并没有动,一直站在团长身边。 团长突然站了起来,整理了下衣服走出了门。副官在后,亦步亦趋。 片刻,团长便走到了刚刚讲话的几阶台阶上。台阶下,满是愤怒但沉默的男人,女人们。男人愤怒的是为什么会关门,女人则是担心自己的男人。虽然十分愤怒,但是周围举着枪且上膛瞄准的军人们让这些人不敢开口咒骂。 “你们很生气?”团长淡淡问道。 “废话!凭什么关门?”一道声音自人群中传来。 团长挥了挥手,制止了站在那一片人群边上拿着枪的军人。 “你们凭什么生气?”这次,无人应答。 “你们知道外面的障碍和防御工事是什么时候修筑的吗?你们知道为什么只有这么点丧尸过来吗?你们知道为什么,每天都会有新的人进入大院吗?” 人群中有不少人斜眼看着旁边拿着枪的军人,却依旧没人说话。这些其实大家心里都有答案,只是觉得,理所应当罢了。 “中央已经完啦。”团长说出这句话后,整个人似乎都衰老了不少。“我们得不到来自国家的任何一点补助或者信息。所以我们只能靠自己。记得我们开始来到这里的那一天吗?” 那天下着灰色的暴雨,是下雨的第二天。可当他们翻山越岭走郊区找到这个地方时,团长足足让他们在暴雨中淋了大半天。那时,只有一千多人,大半是兵。 “丧尸有听力,我们不敢用枪。怕引来附近丧尸,所以那天,老子少了一百多个兵。” 人们已经知道雨水直接入口会感染,所以一直对团长有怨念,直到今天。 “肃清大院里的丧尸后,我们又开始清理周围几个街区的丧尸,那几天,老子又少了几十个兵。”团长眼圈微微发红,但依旧缓缓说道:“他们为了保护你们,没有怨言。但是老子有!”团长紧握双拳,向前用力的挥了挥:“凭什么,凭什么他们必须保护你们!?凭什么他们要拿自己的命去趟雷!?凭什么…” “他们是兵。”一句话自人群中传出。打断了团长。 “你们也是兵!”团长面容扭曲的怒吼。“你们面对比自己少20倍的敌人竟然会逃跑?!一千多人藏在十个人后面,连枪都不敢开你们他妈的凭什么在这末世活下去!?”团长吼完,难受的摸了摸脸,扭头就走。 “别说什么没杀过人,老子的兵也没杀过。” 所有人望着团长离去的背影,没有一人发出质疑的声音。 …… 其实这些东西我已经写了很久了… 在高中毕业的时候,我陷入过一个迷茫期,我不知道我将来要干嘛,我甚至连一丝一毫的想象都没有。 浑浑噩噩?那时候刚成年的我没有想过自己的未来,却想到了我将如何老去。 …… 这是在回家的路上的写出的第一章,3000字,火车上“况且况且”的写了一夜。 …… 我想看看各位看官的想法,批评建议都行。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