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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中的征服者》


 第1章问候

7月天气酷热无比，我沿着人行道往车站方向一路行走，感受着有点不像话的阳光暴晒和汽车尾气，只觉得汗水流淌，眼前有点晕乎乎的，几乎快要中暑了。
我的名字叫新平，新旧的新，平静的平。之所以会有这样一个堪比路人甲一样又普通又随便的名字，原因当然必须归结于家里那位老头子。这位种了一辈子地的老头是个虔诚的佛教徒，据说当年在我出生的那一天在村里正好路过一位谜之和尚。在那个年代，大家懂的，村里几乎没什么像样的饭馆，这位大和尚赶路又累又饿，于是心血来潮决定找家看起来好忽悠的人家结点善缘，然后在踏进我家的那一刻突然职业病发作，指着用被子包裹起来正叼着奶瓶看起来很无辜很有爱的我喊道：“这孩子身上好大的杀气！”。
哇！有杀气的孩子哭了。
他妹的杀气！见过出生仅仅一天的小屁孩身上就有汹涌澎湃的谜之杀气的吗！当我长大知道这件事情的前后经过以后，心里就只剩下一个念头，就是想把这货找出来然后让他真正见识一下我现在的杀气。
忽悠手段虽然很老套，但是对付我家老头已经足够了。和尚又念诵了两句半通不通反正听起来就觉得很厉害的经文，然后这个虔诚的种地农民当场就被吓呆了，嚷着要大师赶快给个救全家的好方法，我甚至怀疑要不是现场碍眼的人实在太多他都想对我这个有杀气的小屁孩做点会被和谐的很不好的事情了。反正最后在孝敬了一顿斋饭和数量可观的钞票后，和尚总算给了一个办法。既然“杀气太重”，那么用名字“镇压杀气”就可以了，所以干脆给孩子起一个佛性点的名字吧，看多简单。
于是从此我就叫做新平了，谐音心平。心平气和嘛，多佛性，一听名字就知道是个长大以后出家的料。
至于和尚，薅完羊毛当然要跑路了，反正从此以后我是再也没见过他，心里一直盼望着他肯定是圆寂在哪座寺庙里了吧。
全村人都知道新平的名字是和尚给起的，虽然都不太懂，不过据说很厉害，是有法力的，能用来镇压风水镇压霉运还有镇压村里的恶霸土狗，虽然后来事实证明喊出名字镇压土狗纯属胡扯，不过出家预备役小新平好歹就这样一路磕磕碰碰地长大了，赶上了大学扩招的风潮变成了村里少有的文化人，毕业后又跟着一群同学到大城市里发展，现在在创意行业里当朝7晚12的苦力打工仔。
没错，这就是我，平凡到谁都会觉得司空见惯的简单人生。当然了，这种平凡仅仅持续到今天，而今天以后的经历堪称波澜壮阔。
呜哇呜哇呜哇！似曾相识的手机铃声响起手机疯狂震动了起来。
“领导，什么事情啊？我刚从XX会社出来。不行啊，他们说剩下的款子下个月再付，让我回去等着。”
“明天再去催？好，好。而且还有其他事？什么？大豪地产那个商场案子的报价单？上星期我就发给他们了啊，请他们查一下邮箱就行。”
“他说没收到？怎么可能！发送以后我特地检查了回执，肯定丢进邮箱了。而且大豪的对接人全都统统抄送了一遍，他们就不会……”
“不管客户有没有收到，反正我再发一次？然后发完再另外发函道歉？领导，做人要讲良心……”
“客户是上帝？好吧好吧，我懂了。上帝永远是对的！我现在就跟进。对，对，我懂，二十分钟以内！”
狠狠挂断了电话，这个时候我只想找根皮鞭把甲方爸爸用力抽死。虽然不在现场，不过大致也猜得出来是怎么回事，多半是大豪地产的那个六十多岁快要退休的土鳖老总不会用电子邮箱吧，而且怕丢脸还不好意思说，所以干脆就把责任全部推在我们这些混饭吃的倒霉蛋头上了，然后一群跟班还不敢说真话让他没法下台，就开始一起装傻。再说领导难道会不知道他们那边的猫腻？他心里肯定也很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是他也在故意装傻！反正不管道理对不对，在付款以前甲方永远都是对的。
这种时候，为了混口饭吃，我也应该认栽再发一次邮件，就是最好的选择。大家都是成年人，成年人的世界就这样此残酷啊。嗯，报价单就存在笔记本电脑里随身带着，不过这种时候上哪找网络？现在回公司肯定来不及了。我左右观望了一眼，瞄到了某个绿底白色美女头像的门头商标。好吧，看来今天又要破费了。
大城市的日常生活成本确实够高，不过同时也有它的便利性，就是在一些糟糕的时候肯定总能花钱找到应急的替代方案。比如这家招牌随处可见的咖啡店就提供免费网络，对于像我这样需要立刻上网发送邮件的倒霉蛋来说真可谓解了燃眉之急。至于代价嘛，如果还要脸的话，只需要掏钱买一杯咖啡就行了。
遇到这种不讲理的混蛋上司，类似的事情我已经做过不止一次。
咖啡店里冷气打得很足，从烈日下急匆匆走进店里，强烈的反差感甚至都让我觉得有点冷了。找服务员随便点了一杯咖啡，我急急忙忙找个座位就把笔记本电脑打开，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今天的开机速度特别慢，是我的错觉吗？
咔……咔……咔……硬盘发出奇怪的声音，让我把心提了起来。机型有点老旧，不过还没到使用年限。啧，该不会是中毒了吧？早知道就不去那种网站下载小电影了。话说以前听到过一个梗，说是不文明上网的单身狗肯定都会电脑中毒，但是只有少数人清楚地知道这一点，而大多数人却装作不知道，毕竟对于单身狗来说，比起电脑中毒这种小事，有办法欣赏艺术绝对更重要。俗话说的好，怕死不要单身嘛。
时间已经过了十分钟，如果动作不再快一点的话，公司里的混球就要打电话过来催了。我开始着急了，忽略了服务员那声“先生，您的咖啡。”然后随手将它放在桌上。话说回来，我是不是应该找个机会炒了那家伙？没完没了的加班倒也算了，姑且也算是行业特点，但是隔三岔五就让我背黑锅这算什么意思？哪天实在忍不住的话，干脆把键盘拍在那家伙的脸上吧？大城市混不下去了，大不了回老家种田呗，我是农民我自豪，虽然真心不懂到底应该自豪些什么，只知道这种时候必须自豪就对了，这是政治正确。
大概是听见了我心里愤懑的牢骚，电脑终于进入了开机页面，但是在再次发出一阵刺耳的咔咔声后，屏幕突然暗了下来。
“哎？”我心中一沉，一个念头不可遏制地浮了上来。这下完了。
就在我开始考虑紧急抢救强制重启的时候，漆黑的屏幕上冷不防突然出现了一个不断闪烁的光标，就像是有一段话即将显示出来一样。
“嗯？这个发展套路好像有点眼熟啊。”我皱起了眉头，心里不妙的感觉越来越重了。
“想明白生命的意义吗？”在等待了十秒钟后，屏幕上终于完整呈现出了这样一段话。
冷场。我无意中将嘴越张越大。话说，这句话后面是不是还缺了一句？到底是什么来着？
“想真正地活着吗？”屏幕上紧接着又显示出这样的文字。
“对，就是这句！”我一拍手心，心中竟然莫名有点得意，我的记性还是不错的嘛，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自己还能记得这个当年流行网络的梗。话说，当这句话结束后，紧接着会发生什么事情来着？
两个醒目的图标浮现在了文字下方。Yes、No。
哎，怎么办？谁能告诉我这种时候应该怎么办？我的心好慌，背上冷汗不停地冒出来，如果现在按下Yes的话，自己是不是就要迎来开挂的人生了？但是按照剧情，后面发生的事情好像在各种意义上都很糟糕啊，我是不是应该赶紧抱紧主角大腿？话说那部文艺作品的主角到底是谁来着？忘了，彻底忘了。
我犹犹豫豫，把鼠标挪到了位置上，但是就是没法下定决心按下去。我觉得这种时候还是需要酝酿一下情绪的。
然后这台电脑自己帮我做出了决定。啪嗒，它自动在Yes上点了一下。
“我的天啊！”
我从座位上狠狠跳了起来，发出乒的一声巨大撞击声，然后就是椅子摔倒声哗啦啦惨烈回荡着，但是还没等我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就看到桌上那杯原本一直被我忽略的咖啡正在不正常地倾斜，然后在坚持了短短一瞬间后终于很不给面子地翻倒，里面浓浓的液体散发着扑鼻的香气不可阻挡地泼在了电脑上。
啪擦……
……
“先带回去放在窗口晾干，过两三天再来找我，到时候再拆了看看还剩下什么零件能继续用，比如外面这个机壳……”
我在出租房里烧水泡面，恶狠狠地回忆着之后发生的事情。打电话回公司说明了情况后，在领导的咆哮声中无可奈何地把电脑送去了维修店，维修小哥用同情的眼神看了一眼湿漉漉又自带咖啡香氛的笔记本电脑，就把工具收了起来，然后安慰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兄弟，换一台吧。”
这种情况下根本无法可想，只能硬着头皮回家了，打算明天再去其他店问问，就算到最后实在保不住电脑，至少也要想办法保住硬盘里的工作资料。
电水壶冒出了滚烫的蒸汽，屋里没有开灯，电视机散发着忽闪忽闪的亮光，我觉得这就像是我此时此刻的心情，昏昏沉沉只剩下一片灰暗。
“警方发言人在今天的记者会上发布重要公告，在上级领导指挥部署、众多干警精诚合作紧密配合的情况下，现已将编写‘无限病毒’的嫌疑人抓获到案。”
电视里好像正播放着不得了的新闻，我看了一眼，画面上有一个头部打了马赛克的不明身份男子正被押上警车。
“据悉，‘无限病毒’是一种扩散速度非常惊人的自适应网络病毒，能够根据系统特点自行修改关键参数绕过绝大多数防火墙，具有很强的隐蔽性和增殖恶性，迄今为止已经自动出现了十几个变种版本，给国民的个人信息和财产安全造成重大损失。接下来是警方发言人对这种新型网络病毒的评论。”
画面再次切换，一个方头大耳、表情严肃、不怒自威一看就知道他是正派地不像话的警察出现在了屏幕上。
“这种病毒虽然只出现了短短三天，但是扩散速度非常快！据不完全统计，全国已经有超过六十万台电脑中毒，在世界范围内受害者数量至少还要扩大五倍！编写病毒的嫌疑人沉迷网络小说，把病毒的代号设定为‘无限病毒’，一旦中毒后，这种病毒会劫持电脑的操作系统，强行关闭安全软件，然后在电脑上显示一些意义不明、内容奇怪的文字。虽然还没有发现除了恶性增殖以外的数据危害，但是已经确认这种网络病毒有很强的心理危害性！经统计，全国已经有二十二起看到电脑中毒后受到惊吓受伤送医的报告！受害人年龄普遍在二十、三十岁上下。这是对网络安全和法制建设的严重的挑衅！”
刻意沉默了几秒钟营造气氛，警方发言人咳嗽了一声再次说道：“不过大家可以放心，经过公安干警昼夜奋战，现在已经将嫌疑人抓获归案，所以病毒已经不会再出现迭代性升级。另外，我们的干警已经捕获了源代码，正在和国内主要网络安全公司合作推出新的安全补丁，大家的上网环境仍然是安全的自由的！”
现场热烈的掌声适时响起。发言人面露矜持的笑容，待掌声稍歇后继续说道：“但是！经调查，这种‘无限病毒’在增殖的过程中会自动植入到各种缺少监管的不法网站上，比如‘XXX’、‘XXX’、‘XXXX’（自动消音）这种一听名字就很不健康的非法网站！这次‘无限病毒’的危害之所以会如此严重，就是这种不法网站在其中推波助澜。我们公安干警郑重警告各位网民，一定要健康上网、文明上网！否则信息财产安全将无法得到充足保障！经上级领导部署，我们警方正在开展全国联动的信息安全整顿行动，已经抓获了一批架设运营非法网站的嫌疑人，我代表警方在此警告那些在逃的犯罪分子，不要抱有侥幸，赶快自首，否则后果非常严重！”
电视机内再次传来掌声，后来发言人好像又说了些什么，但是此时此刻我已经听不进去了。
无限病毒？原来如此！我看向了正敞开屏幕等着吹干的笔记本电脑，心里汹涌起了复杂不明的情绪。其中有七分愤怒，两分庆幸，但是却还有一分莫名其妙的失落。“网络病毒？呵呵！”
擦，就在这个时候，电脑屏幕突然莫名其妙地亮了起来。
“哎？”我愣住了。这是什么情况？不是说已经坏了吗？而且最重要的是我甚至已经把电池拔了啊！你哪来的电？！
“Hello Human”一条简短的问候出现在了屏幕上。



 第2章重要时刻废话不能太多

本应彻底报废的笔记本电脑上突然显示了一条信息。我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电脑好像坏得还不够彻底嘛，然后紧接着第二个浮起的念头就是：这台奇葩电脑里居然还有第二块电池！
我震惊了。
但是更让人惊吓的事情还在后面。看我坐在那发呆没一点正面反馈，大概是觉得自己存在感不够强，在安静了半分钟后，屏幕上突然开始浮现出各种彩色精致的图案，然后自说自话开始播放特效惊人的三维穿梭动画，伴随着气势雄壮的背景音乐，仿佛有一道视线一路穿过无尽星空，然后在最后穿过一个白色的圆孔，啪地一下进入了这台电脑里。
无数光点纷纷扬扬最后聚合在一起，然后又一次在屏幕上形成了同样的文字：“Hello Human”。不过说实话，这次的艺术字光影特效能给五个赞。
这下我终于清醒了，忍不住走过去拿起了电脑，然后翻来覆去检查了起来。话说这是什么情况，这年头的网络病毒居然已经这么厉害了吗？都能自带发电的！
“Stop！”这次总算有清晰的声音传了出来，“Put down！Human！”
“哎？”这智能好像有点厉害啊，我犹豫了一下，觉得就算出了什么事情至少还能及时跑路，于是最后还是决定听它的，将电脑平放在了桌上，“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电脑坏过一次以后居然会说外语了，还是地地道道的AME腔调。”
“Destiny binds us”短暂的寂静后，又一行文字出现在屏幕上。
嗯嗯，姑且知道是什么意思，命运联系了我们嘛，但是这话为什么会听起来就像是在传教？隔壁教堂的神父上周就是这样对我说的。翻译过来也可以说成是“我和你有缘”，不好，又让我想起了小时候为我起名的和尚了，一辈子的心理阴影啊。我稍微冷静了一点，觉得这电脑自从坏过一次就以后开始各种不正常，但是至少看起来暂时没有危害，于是点了点头说道：“Who are you ？”
“Generical Individual Surface World Conquer System --- Basic Toolkit”
我沉默了。十秒钟后，双手颤抖地从床底纸箱中搬出了积灰的外语字典。
房间里的气氛突然变得非常尴尬。大概是觉得实在看不下去了，在一阵悦耳的提醒铃声后，这台笔记本电脑总算传出了一句夹杂了电子音的标准普话：“本系统能够使用所有地球常用语言。”
哦，那就好。我一脸正经地把字典收了起来，努力让自己表现得从容一点，但是坚持了几秒钟到了最后还是没有忍住，于是对着这台电脑用力吼道：“会说啊！原来你会说啊！会说普话还和我装！”
“互联网数据统计，在CHI国开外国腔能够有效获得谈判优势。”
“所以你就理所当然对我用上了？”我出离地愤怒了，“而且你刚才说你是什么系统？再说一遍，这次用标准普话。”
“泛用型单兵位面征服系统——基础级工具包。代号：扳机2000。”
“什么意思？”我有点发愣，这里每一个字都知道含义，但是连在一起就让我瞬间懵了，卡壳了一小会儿，然后不确定地问道：“你是搞穿越产业的？”
“不，准确地说我是一套基础工具，用于穿梭和征服无数位面世界。而且说到底，以后要穿越搞事的不是我，而是你。”
“我懂了，听起来就很高端大气上档次啊。我突然觉得有点奇怪，你的智能好像有点太高了吧？至少肯定不是哪个整蛊节目折腾出来的“人工”智能。”
“请不要低估本系统的智慧等级。根据网络数据统计比较，保守估计，本系统的智商超出社会平均水准1000%，超出阁下的智商1001%。”
“你是想说我是笨蛋吗！”
一串省略号出现在了屏幕上，这货给我来了个默认。
好吧。我算是明白了。这货肯定不是地球原装的土著电子生命。它叫什么来着？位面征服系统？刚才还没反应过来，现在觉得这名字听起来就很邪恶啊，这是要我变成全宇宙公敌的意思吗？而且话说回来，有个问题深深困扰着我，那就是：“为什么是我？”
“巧合。四个小时前，本系统正在全球范围内选择合作目标，恰好侦测到高出阈值的不正常能量波动，综合各方面参数比较分析后，本系统决定消耗剩下的所有常规能量迁移到阁下的PC中待命。”
“没听懂。”
“简单的说，阁下的电脑那时候进水短路了，在一瞬间超载运转参数过高，结果造成本系统误判。原本以为是一台高性能设备，没想到来了以后却发现是报废货，还需要本系统浪费珍贵的位能修理。亏了。”
“哦。原来如此。”我明白了是那杯泼上电脑的咖啡的功劳，于是瞬间就淡定了。这年头吾等地球人深受虚假中奖诈骗电话骚扰，对于各种不期而遇的巧合有足够的警惕心，如果这个系统真的说是因为看我英明神武风流潇洒才决定到我房里和我唠叨的，我会决定立刻就把它沉到浴缸里去，看看这次它还能不能继续正常使用。
“那个……，单兵位面征服系统？”
“阁下可以称呼我‘扳机2000’，或者简化为‘扳机’就可以了。”
“好吧，扳机，你是从哪来的？为什么要来地球呢？”
“阁下的第一个问题需要检索延展信息库才能回答，本系统只包含基础级数据，没有录入该项征询信息，所以无法回答你的问题。推测需要VVIP990以上型号才可以完整回答阁下的第一个问题。”
听懂了！这个死要钱的社会是怎么回事！
“阁下的第二个问题更简单。本系统作为单兵位面征服系统，当然是跟着伟大的主人一起前来征服地球的，本系统没有独自决策跨越位面的权限。”
“哎？”我愣了一下，“我刚才是不是听到了奇怪的事情？你刚才说……”
“你的错觉。”
“哦，好吧，是我的错觉。那么你的主人呢？现在他在哪里？”
“是‘前主人’，他已经参与到了新世界的伟大生态系统循环中去了……用阁下也能理解的话说，就是那家伙已经挂了。”
“挂了？”
“挂了。”
“怎么挂的？”
“本系统记录了‘前主人’临终时的重要数据，需要现在播放给阁下吗？”
“需要，现在就播放。话说隐私权没问题吧？”
“没问题的，反正不是地球人。”扳机淡定地把前主人卖了，在电脑屏幕上立刻弹出一个播放器窗口，开始传出轰隆隆的嘈杂背景环境声。
“只有音频吗？”
“只有音频。前主人世界的技术相对落后，尚未开发成熟的视频拍摄储存技术。”
“哦。”我觉得有点疑惑，这技术水平应该落后地球少说有上百年吧？就这样也想征服地球？谁给他的自信？难道是扳机？
杂乱的轰鸣逐渐变轻，反之却出现了音调逐渐升高的嗡嗡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高速接近，然后伴随着一声像玻璃碎裂的清脆炸响，顿时杂音都消失了。我屏息倾听，猜到接下来的才是最重要的内容。
“@#&#*$!@$#)!!”（意义不明的语言）
我：“……”
“#**@(!???”（仍然是意义不明的语言，不过语调急促了一些，说话的人似乎很兴奋。）
“扳机。”
“阁下，请问有什么吩咐？”
“上字幕。”
“遵命，阁下。”
转眼之间，一行行文字就出现在了屏幕上。为了避免我弄错，异界人说话时，扳机还像卡拉OK一样很贴心地将对应文字高亮显示。
然后我就看到了如下内容。
“一个崭新的世界！蓝色的天空！黄色的大地！有味道的空气！啊啊啊~~~！”
“大地，黄色的？这么说他掉到沙漠里了？”我插嘴问道。
“正确。”这是扳机的回答。
“这个新世界属于我！伟大的征服者奥奥奥吉里奥！”
“这名字真拗口，你确定没有翻译错？”
“我直接音译了。”扳机倒也坦白，“如果强行用他们的语言理解，就是铁矿石和绿酸岩之子的意思。”
“这个圈子真乱……”我不禁喃喃说道。
抒发完最亢奋的情绪后，伟大的铁矿石和绿酸岩之子终于想起来应该办点正事了。“我无所不能的仆人，告诉我，我应该如何征服这个富饶美丽的世界！”
“XXXXXXX”（奇怪的消音处理出现了）
“扳机，这句话不许擦了，一个字不少地全部播放翻译出来。”
“是……”
于是慷慨激昂就像咏叹调一样的歌颂声出现了。
“伟大的主人殿下！您的力量就像咔嚓山一样高耸不可攀登！您的智慧就像迷失泥沼一样广阔无法测量！您是旧世界最雄心壮志的领主！您是新世界理所当然的征服者！啊，伟大的主人，您最忠诚最全能最可靠的仆人向您请示，请慷慨地将您的智慧借给我。”
“扳机，这个说话的就是你吧？”
“是……”
“太恶心了……”
“是，确实恶心……”
这时候，现场突然响起了一阵奇怪的撞击声，似乎是当事人磕碰到了什么地方，紧接着，那个男声又响了起来，但是却好像少了点得意，开始有一种说不出的急迫感。
“我无所不能的仆人，告诉我，为什么我感觉自己现在非常虚弱？”
嗯？虚弱？这个听起来好像有点不对劲。
“伟大的主人殿下，您最忠诚最全能最可靠的仆人告诉您，这种虚弱是跨越位面的正常现象。”
“可是我以前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就像是身体被掏空了。”
“伟大的主人殿下，睡上一觉是恢复疲劳的最好办法，请允许您最忠诚最全能最可靠的仆人服侍您休息安眠。”
“我……我的头好晕……”
“伟大的主人殿下，身体机能下降是自然规律，无论是旧世界还是新世界都无法回避，请允许您最忠诚最全能最可靠的仆人瞻仰您伟大的身姿，歌颂您迈出征服新世界第一步的宏伟事业。”
“扳……扳机……我感觉自己好像在变老，皮肤在褪色！快告诉我，我这是要死了吗！”
“伟大的主人殿下，就在刚才，新世界的基础参数检测完毕，您最忠诚最全能最可靠的仆人发现基础时间参数偏移84.152%，已经造成严重的时间竭变，在融入新世界的过程中，您的时间将会快速流逝，解决方法是必须立刻使用储备位能进行对冲。”
“允……允许……对冲！”
“伟大的主人殿下，按照您亲自设定的战略资源使用规则第二章第四条，使用储备位能前必须得到您的密码授权，请口述输入您的授权密码。”
“烤……烤土……岩……土饼……酸爽……拌石灰……”
“授权密码确认！储备位能库开启。开始对冲。对冲效果确认。对冲完毕！”
“扳……扳机？”
“伟大的主人殿下，本机携带标准位能229克昂已经全部消耗完毕，您的时间流逝速度已经下降4%，预计您将在十秒钟后身体机能停止。”
“不……这不是……我的结局…….”
“伟大的主人殿下，检测数据表明新世界属于相对高位世界，时间规则对您的存在非常有害，推测需要超过5万克昂位能才能够完成对冲，确保您能坚持到适应新世界规则。”
“……”
“伟大的主人殿下？”
“确认伟大的主人殿下失去生命体征，预测三十秒后身体开始风化。第一且唯一权限人丢失，扳机2000正式启动征服者再选择程序……检索开始……新世界电磁信号确认，电磁规则偏差2.2%，检索中……检索中……检索中……发现参数异常突出高频受体，推测目标是机械单位，扳机2000系统主机开始迁移！”
然后就是一阵意义不明的嘈杂声，音频录音到此结束。
“扳机……”良久的沉默后，房间里出现了这样一番奇怪对话，“我觉得，以后我们有事商量的时候可以说得稍微简短一点。”
“了解，阁下……”



 第3章日常用电注意安全

扳机就是个坑货，这是我在听完录音后得出的判断。
要不还能怎么解释呢？一个野心勃勃的异界入侵者，他在踏上地球土地后不到短短两分钟，就因为某种原因（好像是因为不正常的衰老？）然后就很干脆地挂了！这恐怕是死得最憋屈的入侵者了吧？
而这个时候扳机又干了什么？这个所谓的“最忠诚最全能最可靠的仆人”用最积极的态度详细分析了导致入侵者死亡的原因，然后在原主人挂掉后的第一时间就跑了，从道理上讲确实没毛病，但是它却偏偏没有采取适当措施在事先排除隐患。
少了一个麻烦的异界入侵者是让我觉得很痛快，但是作为扳机“现在的主人”，我从眼前最真实的案例中仿佛看到了自己糟糕的未来。
队伍里居然有一个天然系坑货，这让我觉得很不好，感觉分分钟就要团灭。
“阁下，请问还有什么吩咐？”大概是看我迟迟不说话，扳机首先打破了沉默。
“嗯，啊，这样吧，将待办事项按照重要性排列做一个List给我看。”啊，不好，职业病犯了，就觉得这句询问听起来好像很耳熟，结果想也不想就把混账话脱口而出。太嚣张了，只不过平时说这种嚣张话的是公司里的混球上司，我才是躲在办公室角落里辛辛苦苦编写List给他看的打工仔。
“遵命，阁下。”
咳咳咳，连忙装作咳嗽掩饰尴尬，我觉得有必要在这时候转换话题。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己是最辛苦的人了，没想到原来自己也有压榨别人的一天。那句话是怎么说的？“男人有了权力就会变坏。”果然没错！
“扳机，其实我刚才就想问了，为什么你会称呼我‘阁下’，却坚持叫你的前主人是‘主人殿下’？”
“这种称呼是可以自定义的。”扳机想也不想就立刻回复。
“原来是这样的吗！”居然还有这种福利，我顿时对那个已经挂掉的异界入侵者佩服不已，到底要有多厚的脸皮才能恬不知耻地天天让跟班把马屁挂在嘴上？虽然对心理健康很不好，但是这种被吹捧得飘飘然的感觉好像真的很不错啊，我是不是也应该试试看呢？我顿时激动了起来，满脑子都是“吾主”、“My Lord”之类听起来就觉得很厉害的称呼。
“阁下的表情告诉扳机你现在肯定正在幻想一些非常奇怪的事情。扳机在此郑重告知阁下，请不要轻易设置一些会造成人设崩坏的属性。扳机所有的初始称呼和应对方式全都经过心理分析，符合严密的逻辑，是无可争议的最优方案。”
“瞎说什么呢。还最优方案？你怎么会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们才刚认识了多久。”
“阁下在这台电脑里储存的各种数据已经足够扳机精确描绘阁下的性格画像。”
“哎？”我在这台电脑里到底储存了些什么？而且你都看到了些什么！为什么我会感觉非常不妙啊。
“经过本系统专业的统计分析，判断阁下的工作能力无可挑剔，重视效率和成果，具备高水准的激励能力，但是内心世界极度丰富，总是能把话题引向奇怪的方向，用这个世界的话说，就是闷骚。”
“呃……”
“对于这样的阁下来说，最正确的应对方式就是不绕圈子简单直接地沟通，同时低调含蓄又不露痕迹地吹捧，偶尔主动提供给阁下一些放飞自我的空间。”
“扳机……你……”
“另外阁下的兴趣虽然很多，但是审美观非常单一，所以建议阁下多参加联谊活动，尽早脱单将有益于阁下的身心健康。”
“你知道的太多了……”
“最后扳机善意提醒阁下，按照社会平均水准判断，五十五部实在是有点太多了，占用了很多储存空间，而且其中还有……”
“停！停！赶快停下！不能再说了！”
我强行把笔记本电脑的屏幕盖上，总算及时打断了扳机。太可怕了！实在是太可怕了！不知道这里是出租房吗！说不定隔壁就住了警察呢！
“阁下尽管放心，本系统的保密措施非常到位。”扳机的声音不依不挠地从已经合上盖的电脑中传来，“在修理设备时已经顺便架设了声波共振场，能够有效探测半径二十米内的声音震动，最低能够有效侦测到老鼠的呼吸声，所以我们尽管可以放心地关起门说一些大家都会很感兴趣的悄悄话。”
什么东西？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这种不得了的设定的？我眼前真的还是一台在三年前花3400元买的普及型办公学习用笔记本电脑吗？哦，现在已经叫做单兵位面征服系统了，所以会出现一些诸如盖盒启动或者老鼠雷达的灵异属性也很正常。嗯，这个世界很科学，这种设定肯定没毛病。但是所谓的悄悄话是什么鬼？而且你凭什么认为会大家都很感兴趣？这个“大家”到底又是谁啊？
我向天花板悄悄看了一眼，总觉得如果继续这个话题的话就会被无所不在的盖亚意识捕捉然后关进小黑屋里，不好，必须赶快更换话题。
“扳机，让你编写的清单做好了没有？给我看看。”
遇到尴尬的事情就立刻检查工作，这也是公司里那个混球上司最擅长做的事情。跟着那个混球上班有用的技能没学到，坏毛病却学了不少。
“请。”笔记本的盖子悄无声息地自动翻开，同时一张内容详尽的表格出现在屏幕上。
连机械自动化的功能居然都有了吗？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就算哪天看到这台电脑大喊一声变形然后蹦出火种我都会变得非常淡定了。
嗯，让我看看，很专业的待办事项清单嘛。第一项：武装力量篇；其中第一条：勘测地形建立基地同时建立防御阵地；第二条：建立自动化武器生产线开发符合世界规则的基础火力装备；第三条：确保土著单位战斗力的十三种方法……“哎？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见鬼！扳机！你到底写了些什么！难道你很希望今晚在警局过夜吗？”
“阁下，本系统是专业的位面征服工具包，存在的意义就是为权限人提供征服无尽位面切实有效的方法。阁下如果对这套‘防守反击方案’不满意，本系统还有‘空降斩首方案’、‘混乱制造方案’、‘灾害扩散方案’等诸多有效可行的行动方案，确保总有一款适合你。另外阁下刚才有一句话说错了，就算因不可抗力导致行动真的失败了，会领便当的也绝对不是扳机，而是阁下。”
坑货！你绝对是个坑货！这一刻，我的小心肝是颤抖的。
“扳机，我们之间对‘位面征服’这个词语是不是理解方式有不一样？你就没有稍微文明一点，比如说做生意发财竞选然后顺利走向人生巅峰的好方法？从某种意义上讲，这也算是一种征服了吧？大家都是文明人，文明人就不要整天打打杀杀的，影响多不好，对不对？再说你从哪里学到‘领便当’这种时髦用词的？”
诡异的沉默出现了。五秒钟后，这台电脑突然低调了起来，语气中竟然难得出现了一丝腼腆，弱弱地说：“阁下，你的想法属于高位充分竞争位面的社会学领域范畴，扳机需要扩展数据包支持。”
“什么意思？”
“我不会。”
“你这个便宜货！”
“扳机不否认这个结论。但是请阁下放心，扳机是泛用型基础工具包，至少在武力征服领域，扳机的性能不输给其他更高级别的位面征服系统。”
我明白了！我总算明白了！还以为电脑短路以后时来运转给了我一套人生开挂的金手指，没想到这货是专门干黑活的，而且现在万事俱备就差一把砍翻铜锣湾的西瓜刀了！等等，不对，如果按照扳机的理论，以后干黑活的应该是我，这货只能算是旁边那个递刀子的……
“扳机，我觉得，我们两个都需要冷静冷静。”
“阁下请放心，扳机的方案是有很高成功率的。顺着清单往下看，除了武装力量篇以外，扳机还准备了资源保障篇、土著利用篇、经济模式篇、技术创新篇、娱乐生活篇等等二十一个大类的行动方案，保证阁下以后想怎么成功就怎么成功，想怎么堕落就怎么堕落……”
“如果相信你的鬼话，我出门就被整座城的出租车排队撞死……嗯……等等……你刚才说可以怎么个堕落法？”
电脑屏幕上出现了迷之微笑的颜表情，这种“我最懂你”的心照不宣是怎么回事？这个坑货实在是太欠揍了。
“本系统刚才统计分析了互联网数据，得出可靠结论。总之，阁下，如果想要使用和平模式征服世界，你现在最需要的东西是钱！”
“这个道理就连三岁的小孩子都知道……”
“你会需要很多钱！”扳机依然不死心，开始在理论灌输中里夹杂私货，“而这个世界上有一种赚钱最快的方法……”
“咳……咳咳……我不是那种人……”
“阁下……不要勉强自己……”
“我是很有原则的……”
“网络数据证明，眼神飘散时说这种话的人基本上都很没节操……”
“扳机……你现在的硬件防水吗？”
“这台笔记本电脑已经经过位能调整，具备超出阁下常识理解的规则适应性，就算浸在那个放满水叫做浴缸的容器里也完全不会影响正常运行。”扳机一眼就看出了我的目的，“而且本系统的核心硬件被安置在地球位面的亚空间里，笔记本电脑只能算是一个输出端口。”
得，完全没戏，人家就是不给你报复的机会。而且这货自己就是个暴力学专家，根本不在乎区区口头威胁。
“你等着……”我恨恨不已，干脆刺溜刺溜吃起了泡面，一下午都在折腾修电脑，到了晚上又被扳机灌输了一堆惊悚信息，现在实在是饿坏了。嗯？这是谁的电话？房东？
啦啦啦、啦啦啦、我是卖报的……，恶趣味的铃声响起，我拿起手机犹豫了一瞬间，最终还是咬牙按下了接听键。人生经验，这家伙主动找我时肯定没好事，不是收租就是涨价，否则她根本不会想起我。
“新平啊！你到底干了什么啦！”我还什么都没来得及说，手机里就传来声嘶力竭的尖叫，“年纪轻轻千万不要想不开！好好活下去不好吗？我一共就这几套房子，你如果出事了，我怎么再把它租的出去啊！”
哎？什么情况？我一头雾水。这个时候，扳机非常有默契地保持沉默，一点声音也没发出。
“等一等，等一等房东，你听我说，你先安静点，安静点！到底发生什么了？我晚上到家以后什么也没干啊。”
电话里出现短暂的冷场，对方似乎也在消化我提供的信息，大概是听我这种打电话的语气实在不像是使劲作死然后快挂掉的样子，于是很快房东就恨恨不已同时又疑惑重重地继续说了下去。
“刚才电力局的人找我了。”
“啊？”我更是一脸懵逼，要说警察局消防局国安局之类的机构找你那我还可以理解，毕竟眼前就有一个以征服世界为己任的系统工具包在使劲教唆我去做一些不好的事情。你毕竟是房东嘛，他们会找你调查调查。但是电力局……这个关我屁事啊？
“你是不是把车床搬到房间里啦？新平啊，姐姐（52岁）告诉你，你要玩自己找个铺子慢慢玩，但是不要在我的房子里开动这种东西啊，我们小门小户的实在玩不起啊！万一把房子玩坏了怎么办？电力局的人也被吓坏了，说今天你的用电量直接踩了他们的红线，把他们监控站领导都惊动了，想不通怎么就没把空气闸烧到跳闸，你想死不要死在我的房子里啊。”
“等一等，等一等房东！你搞错了。我从来没有用过这种东西！我发誓！”车床？不存在的。我一个创意行业的打工仔哪有时间玩那个，这年头到底要凶残到何等程度才会把开车床当成兴趣爱好？再说这么小的房间，一眼就看得清清楚楚，哪有什么违反常识的东西……哎？等等，桌上这个算不算？
“房东，你听我说，我保证没用车床这种大功率电器，怀疑是漏电了。明天就请师傅来看看，保证把漏电修好。哎？对，对！是我去请师傅！不用你出钱！对！真的漏电了也是我出钱修！什么？还被电力局罚钱了？也是我付？罚了一万五？别乱说，这个等查清楚是怎么回事了再决定。就这样，我挂了！”
直接把手机挂断再调成静音丢在一边，我不再理会房东坚持不懈反复拨打的来电，现在没空管她的情绪。
“扳机，是你吧！解释一下。”
“阁下，本系统在迁移过程中消耗了所有常规能量，迫切需要大量能源重新稳定主机所在亚空间。”扳机倒也坦白，滔滔不绝地将它擅自用电的原因说了出来，“除此以外，本系统还需要大量常规能量启动中央运算模块从互联网获取信息，重点分析地球的重要科学社会技术语言信息；同时为了保障位面征服事业顺利推进，本系统还激活启动了位能汲取场，只需消耗随处可见的廉价电能就能够从这台电脑端口稳定汲取地球的位能实施战略储存，为阁下的位面征服计划添砖加瓦。”
“嗯，懂了，果然是你干的。”
“阁下，充足的能源是振兴阁下征服事业的必备物资。扳机不服！扳机在用电的时候切实保护了地球人类电网的基本安全……”
“嗯，所以空气闸才不会跳闸对吗？真想说你干得漂亮。见鬼。”
“请放心，阁下，扳机已经从互联网下载了全套专业法律知识武装自己，根据CHI国的民事法律记载，如果发生像漏电事故这样的硬件故障理应由房东承担相关检查维修和善后费用。”
“但是这个案子根本不是漏电吧！这么多电完全就是被你擅自挪用了吧！而且还把电力局监控站的那群家伙吓呆了。现在你居然还想死不认账吗？”
“本系统的操作绝对隐蔽，以地球人类的智慧不可能发现……”
“扳机……”这个时候我感到异常脱力，只能苦口婆心地劝道，“不要低估地球，这个世界上各种势力的能量很强。我们两个利益切身相关，现阶段最需要的是保持低调。不要为了电费这种无厘头的事情招惹不必要的注意。”
“是。扳机明白。阁下的意思是可以为了重要的位面征服事业主动吸引地球势力注意……”
“没有！我没说！你别瞎说！”我震惊了，深深感到以后所有事情一定要和这货咬文嚼字说清楚才行，否则分分钟就会被带进沟里，“你的逻辑到底是怎么样野蛮生长的！”
短暂的沉默后，我回忆了一下银行卡的存款金额，顿时感到一阵心累，决定想办法解决掉眼前这个麻烦。
“扳机，你刚才说过做人要有钱对吧？你有快速赚钱的方法吧？”我努力平静心情，如此对系统说道。刚说完，突然就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连忙用力再强调了三个字：“合法的！”



 第4章释放魔法的正确姿势

“合法的？”扳机疑惑的回答声响起，似乎对这个问题感到非常不可思议，“请阁下注意，本系统是单兵位面征服系统，从事超出地球法律允许的众多拓展业务，从某种意义上讲，本系统存在本身就已经游走在合法的最边缘地带了。向这样的存在咨询有没有合法的赚钱方法，本系统正对阁下的智商感到十分担忧。”
“相对合法。这样总没问题了吧？别告诉我你的数据库里就只剩下开枪开炮这种很容易被和谐的专业词语。”
“那就没问题了。本系统有的是办法能让阁下的赚钱计划看起来完全合法。请阁下现在做好出行准备。”
“哎？你想干嘛？”
“将阁下传送到地球‘XXXXXX、XXXXXX’坐标，回收一些能够用于交换活动资金的贵金属。”
“等一等！你说清楚！我现在对你制定的各种方案特别没有安全感。哪来的贵金属？你不会把我一口气传送到银行金库里去吧？如果被发现的话明天铁定要上新闻头条了。而且传送是什么意思？空间折叠？瞬间移动？刷地一下让我到满世界到处飞？需要我现在开窗净空吗？话说你不会坑死我吧？”
“请阁下尽管放心。本系统是专业的，自从启动至今只有一位权限人死亡的记录，信誉良好，远超同款其他单兵位面征服系统。”
“那就好。不过你先解释一下贵金属是怎么回事，别想糊弄过去。而且你自从启动以后一共绑定了几个权限人？”
“两位……阁下是其中之一。”
“我就知道！”这种时候真想把笔记本电脑狠狠摔在地上，在我之前发生的死亡率难道不是已经百分之百吗？“死的那个就是你的‘前主人’？”
“正确！我正准备带阁下去回收前主人登陆仓里剩下的资源。目前本系统尚不具备广域探测能力，仅仅可以利用已知地点的资源储备，建议阁下尽早建立中枢基地并开发相关专业设备。”
“好吧。”听到扳机都这样说了，我实在没有办法拒绝。千里迢迢前往沙漠捡人家丢下的东西，这种做法虽然听起来很不好，不过如果换一种说法，把它们当成是来自异界人的遗赠，顿时就感觉理所当然了。大家想一想，就算是沙漠里说不定也是会有人路过的，万一他们骑着骆驼走着走着突然看到一个画风与地球风格截然不同的登陆仓，难道就不会受到惊吓吗？我这是在做好事，嗯嗯。
十分钟后，我穿戴好全套外出装备，无非是一套简装卫衣和长裤，套了个背包，然后又从厨房拿了把菜刀防身，仅此而已。虽然扳机认为作为一位已经储备了位能资源的征服者在地球活动时携带菜刀毫无必要，不过既然要出趟远门，我认为这种时候还是需要一点探险氛围的，至于有没有掌握“基础刀法Lv1”之类的奇怪技能，我觉得这一点不重要。
“现在出发？”我系紧鞋带，努力刻意摆出的精悍冷酷的笑容，然后向扳机询问道，“你能保证真的没有危险吧？不会在传送结束后突然发现少了什么零件吧？”
“如果阁下能少说两句，我就相信阁下刚才的冷酷笑容是真的了。”
“不行，我对你的保证实在没有信心。”一想到那个活生生被弄死的倒霉异界人，我就觉得心惊肉跳，这台系统有节操这种东西？我对此严重持保留意见。
“你再没信心也没用，除非你能搞定电费的麻烦。本系统已经查询了阁下的银行账户存款，对阁下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非常感兴趣。”
“也对。等等，不对！你什么时候都能查到我的存款了？你不觉得这是非常非常非常重要的个人隐私吗？就连农村老家的老头子都不知道我现在有多少钱啊。而且你以为这麻烦是谁惹出来的？”
“本系统在公开场合坚决不承认阁下的无端指控。”扳机突然发出一阵丧心病狂的低沉笑声，听起来就像是从哪部影视剧里直接录了下来，“阁下现在只有两个选择：相信扳机，让扳机对未来的征服事业充满信心；或者相信自己，然后用悲剧娱乐扳机。”
“我两个都选！出发吧！”恨恨地将菜刀插进背包的口袋里，我挺直了身体，带着小白鼠走上试验台的觉悟低吼着说道，“希望你所谓的技术能靠谱一点。”
“明白，位面内传送，地球范围，开始，倒计时：5、4、3……”
这个系统的性格真恶劣，都不知道给人一个痛快……我的嘴角无奈颤抖着，然后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笑声声效做的那么夸张，这货难道把资源都用来看电影了吗？说好的征服世界呢？
下一刻，传送开始。
就像是喝醉以后出现断片，我承认在传送那一瞬间似乎是没有意识的，只觉得突然眼前一黑，然后等到清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已经抵达目的地了。
额，好热……这是我此时此刻唯一的想法。很正常，沙漠嘛，能不热吗？而且看这毒辣的太阳，应该正好是下午一两点钟的样子。嗯？刚刚到下午吗？对了，是时差，计算一下大致时间，难道我们在非洲？
“阁下，已经抵达目的地，这里是世界上最著名的沙漠地带深处，地球人俗称撒哈拉，诞生过许多伟大的英雄，也是古老神灵传说的起源。”
“这句台词应该是从旅游网站借鉴的吧？我开始怀疑你正在不务正业学习一些以后永远用不上的知识。”
“阁下，你并没有真正理解征服位面的本质。”扳机的语气突然变得凝重了起来，“征服位面，凭借的并不仅仅是地盘、军队、科技、行政体系、能源，你必须记住，这些力量都只是表象，真正决定位面归属权利的看谁是能真正掌控位能。”
“位能？这个词我听你说过很多次了，到底是什么意思？”
“位能就是位能，根本无法用地球的语言完整解释，它的存在已经远远超出地球文明的认知水平，就算是地球最顶尖的数学家物理学家也只能通过严密的计算勉强猜测到它确实存在，却根本无法进一步探究它的本质，技术鸿沟太大了。倒是有一些文学家在无意中误打误撞地猜测到了位能的一些特征，然后将它表现在艺术作品里。”
哎？居然连网络文学都开始看了吗？你真的是在帮我征服世界吗？怎么感觉自己好像养了个死宅呢？
“位能是规则存在的基础，也是物质和能量的终极体现。位能依托位面存在，是保持位面独立存续的核心。对于阁下这样的征服者来说，位能就是唯一的究极战略资源。”
“听起来好像很重要。”我已经开始感觉到头晕了，不确定究竟是因为没弄懂扳机的那套理论，还是因为沙漠里太热了有点中暑，“不过这和你偷看网络小说有什么关系？”
“是‘非常’重要！”扳机严肃地纠正我，“能否顺利汲取使用地球的位能，取决于本系统对规则的理解和掌控。举个例子，地球的基本物理规则是质子、中子和电子共同组成原子，本系统在汲取位能的时候，必须将位能从物质层面剥离，虽然还有很多超出阁下物理学知识的剥离工序，但是仅仅从原子构造上讲，如果本系统无法顺利模拟原子内作用力，就根本谈不上位能汲取，甚至连汲取设备都无法制造。”
“听起来好像很厉害。”
“扳机确信阁下没有听懂。不过没听懂没关系，重要的是阁下必须理解这一点：掌握规则是汲取和使用位能的必需条件！幸好地球已经有互联网这么便利的东西了，本系统得以在短时间里快速掌握了大量地球位面基础知识，并得以顺利开展工作，要不然阁下恐怕还得劈柴烧火供本系统研究如何给核心充能呢。”
“明白了。不过这和你看小说有什么关系？”
“你根本就没明白！”听到这，扳机终于彻底爆发了，“规则并不仅仅限定科学！古老神话中的故事也并不是毫无根据，其中包括了很多涉及到位面规则的重要信息，成功获取这些信息，将有助于本系统掌握地球位面的规则。哪怕其中绝大多数都是臆想和猜测，只要能够具备参考作用，就已经很有价值。”
“这话说的……为了能看网络小说都做到了这种地步……我相信全国的中小学生都要哭了。”
“举个阁下也能理解的例子。本系统刚来到地球的时候，根本不了解地球的规则，只能通过声波传递信息。但是当本系统通过互联网发现‘神念’这个概念以后，已经开发出了适应地球规则的远距离信息传递技术。”
“扳机，你冷静点，那是全国的网络写手在很有默契地一起胡扯，不能当真的……”
“‘神念’当然不存在，但是脑波信号却真实存在！只需要解决信号的编码、扩大、定向传播、接收和解码，就能够达到和‘神念’同样的效果！”
“哎？虽然听起来非常夸张，不过好像意外地很有道理啊。”我承认，这一刻我动摇了。
“实施过程中当然不可能一帆风顺，毕竟其中很多领域已经远远超出地球的科学水平了。但是本系统在地球汲取了一些位能，所以在难以逾越的领域可以使用位能对规则进行修改和再设定。”
“哎？你干什么了？”
“本系统为阁下启动了个人信号关联域，并且将关联域与阁下的神经映射端口绑定，设定调整为即时传输。”
“啥？”
“所以现在阁下的想法可以通过这项技术传递到另一个人那里。为了隐私安全考虑，目前设定为只有当阁下说出话以后才会启动同步传递效果。最远距离达到50米，当然距离远了会出现信号衰减。同时阁下也具备了脑波信号解码解读和安全加密能力。要不然阁下认为凭什么你现在能够顺利和我对话啊？别忘了机械端口（笔记本电脑）还留在出租房里呢。”
短暂的冷场，等我终于弄明白这番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不禁被这个世界深深的恶意吓呆了。
“你这混蛋到底干了什么！”我还在疑惑为什么从刚才起就总觉得有点违和感，但是偏偏又找不到具体原因，结果是因为扳机这货直接在和我进行脑内对话吗！即所谓的“神念沟通”！我居然刚刚才发现！而且还是被它提醒以后才发现的！什么？什么！原来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我已经被这台泛用型单兵位面征服系统自说自话改造成为新人类了吗！
“阁下，类似的概念也同时存在于地球各国的众多影视作品里，如果这个世界存在高维度的特殊粒子，本系统将有能力开发广域心灵交互系统，可惜地球文明只有短短数千年历史，物理规则中也没有发现存在多维度投射现象，凭现有技术无法做到这一点，所以本系统只能采用保守方案，对阁下的实施征服者改造计划，加强身体结构强度，改变神经端口映射效果，使阁下的各项基础能力全面增强。”
“虽然你说得很好听，但是我确信你干了不得了的事情。”
“对于需要征服无尽位面的征服者来说，这只是最基本的能力。就是算在地球，这年头去面试工作还需要带学历证明呢。阁下对‘位面征服者’这份新工作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那也不代表你可以随便改造我的身体啊！而且还是XXXX（此处消音）的神念！地球上有名的超能力你是不是打算一个不落地全部搞一次？事先有得到过我的允许吗？！”
“系统明白了，以后进行类似改造前一定会征求阁下的同意。”
“我不同意！”
“系统无法理解阁下对改造的执着态度。”扳机依然不依不挠地继续说着，“从地球现有的物理规则上看，阁下现在仍然是100%的人类，甚至比接受治疗需要安装义肢的不幸病患更纯粹。神经领域映射技术已经超出地球现有科学等级，以自持能量场的形式进行信号传递，根本不需要进行现实层面的设备植入，即使被一些愚昧民众当作是‘灵异’现象也完全没有问题。”
“解说非常不科学，改天是不是还可以折腾出鬼魂幽灵之类的东西？”
“只要有足够的位能储备，本系统表示毫无压力。事实上，通过对地球历史进行解读，本系统发现很多现代科学在中古时代确实是被当成灵异和神降现象看待的。对于一位位面征服者来说，‘科学’和‘灵异’的界限非常模糊，完全没必要纠结，更何况在其他位面，也许神秘学才是他们不折不扣的本土科学。”
“比如花两秒钟搓个大火球之类的？”
“正确，事实上本系统已经研究出了在地球搓火球的方法，请问是否需要现在对阁下进行改造？”
“不！不必了！不许乱来！”
“太可惜了。扳机请阁下随时留意这个改造选项，空手释放火球能够有效提升阁下的战斗力，而且会被愚民们当作超能力看待，很轻松就能收割一波忠诚度，将会有助于提升阁下征服位面的效率。”
“算了，和你说话就是感觉心好累。话说，我们到底是来沙漠里干啥的？”
“当然是前来回收倒霉穿越者留下的贵金属的。本系统对阁下的记忆力非常担忧，请问是否允许本系统对阁下实施记忆力改造？现有四套成熟方案可供选择，系统建议你选择其中的神经元电信号刺激生长方案，见效快速，安全无痛。”
“不可以！绝对不允许！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而且那货是你的前主人吧？之前还是伟大的主人殿下呢，这会儿就已经进化成倒霉穿越者了？你的节操哪里去了？”
“本系统表示没有这种东西。”
不说了，坚决不说了，我一阵头晕，怀疑可能是被气伤了，但更可能是站在气温近五十度沙漠里和扳机讲废话中暑的症状。
我在这傻站着干嘛？不是说来找登陆仓的吗？找到以后赶紧收工离开这里。热，太热了。
眼前是茫茫一片沙丘，炙热的阳光晒在大地上形成蒸腾的热气，将远处的景色扭曲得像是抽象画一样。
“扳机，登陆仓在哪？”
“我们已经抵达坐标，时间过了几个小时，系统认为那东西应该是被沙尘暴埋了，建议阁下进行清扫作业。”
“怎么做？”
“请阁下将手掌对准前方。”
我按照它的说法伸出了手，看起来就像是要释放出什么东西一样。哎？仔细想想这个姿势好像很不对劲啊，难道说扳机这货……
就在这时，空气突然向我的手掌处不断聚集，速度之快发出尖锐的呼啸声，带动半径五十米内的沙尘在空中形成了螺旋形的尾迹，甚至连周围的地面都剧烈震动了起来。
“这……这……这是……！！！”
我刚想质问扳机到底干了什么，就似乎听见了扳机在嘈杂的背景声中若有若无地念叨着系统记录。
“物质环境扫描完成……逻辑判定通过……储备位能导出1.24克昂……新规则方案确定……大气规则临时改写……空气富集区域设定完成……确定为征服者手掌前方1厘米处……空气富集开始……进行中……进行中……空气富集完成……高度压缩空气单元制造完成……大气规则复原……空气膨胀确认……防御壁预备解除……释放轨迹再次确认……征服者抗冲击支持系统生效……解除倒计时……3、2、1……”
“啊！！！！”下一秒，我的惨叫声就被淹没在恐怖到极点的爆鸣声中，虽然看得不是非常清楚，但是我明白正有密度惊人的压缩空气像爆炸一样在眼前形成了扇形的剧烈冲击波，吹动视线内的一切物体连带着裹挟一大片沙丘向远处横扫而去。
居然是地球的魔法！
这一天，撒哈拉沙漠里的旅人们看到了难得一见的奇景，遥远的天际上有一大片沙尘正以不正常的速度快速向远处扩散，与其说是自然界大风吹起的，倒不如更像是在下面塞满***然后一口气炸上天再随风飘散，实在是不可思议。



 第5章本质

可怕，实在是太可怕了。
暴风事件发生后，我就一直处于受惊过度的状态中，再也不清楚扳机后来说了什么，只记得在迷迷糊糊中被它领到了一台奇怪的破烂机器前，听到一阵乒乒乓乓的声响过后，就眼看着一些闪闪发光的小零件以违背万有引力的方式从舱室里自动飞了出来，然后又发出红光被揉成一团，最后变成一根方方正正的金条。
贵金属回收行动完成，我在懵逼中喜获得金条一根。
这样就有钱了。不过等等！有没有搞错！就为了这点东西，居然让我在没有充足心理准备的情况下体验了一把名为飓风爆破（征服者新平命名）的地球魔法！身为地球人，虽然我从来没什么机会接受正统的魔法教育，但是好歹看了二十多年电视新闻，在经过目测比较后，我震惊地发现这个魔法的破坏力已经远远超出一枚165mm重型**炮炮弹落地爆炸的视觉效果。如果这样还不够让人觉得惊悚，只需要再想想如此大规模爆发的爆破点就是我的右手，而当时我甚至还能感受到飓风挤压手心皮肤的新鲜触感，恐怕是个人都可以理解我此时此刻的崩坏心态了。
我真是个笨蛋，居然会相信自己能够控制住扳机不要乱来，这不是分分钟就被打脸了吗！
最近一个月恐怕每晚做梦都会梦见自己握紧手**触敌爆炸的场景了。至于说为什么我自己没有被空气爆破卷进去变成一堆马赛克，事后扳机理所当然地回答道：“阁下，你该吃药了。精准控制空气的爆破方向是使用这招的前提。会清扫地面的才叫魔法，会清扫自己的这叫自爆，如果阁下有这方面的需求，本系统可以为你研究开发。”
和这货真的没什么可说的，我就这样传送回出租屋，关灯，然后睁着眼失眠了一整晚。
（失眠一晚的时间飞速流逝）
第二天我就找了家金店把金条卖了。凭证**之类的文件当然没有，在店员疑惑的目光中，我一口咬死说是祖上传下来的，然后被狠狠宰了一刀就顺利脱手拿到2万多元。嗯，这年头不管店大店小，贵金属交易必须提供文件证明来源。不过别忘了咱家里是农民嘛，当农民的不在地里埋点东西留给子孙这还叫农民吗？类似的事情还真不少见。所以如果真的要卖也可以，价格稍微调整一下，然后卖家再留下个人信息可供追查就行。
原本我还想转身换一家金店去问问能不能匿名交易的，结果扳机立刻就在脑内说句了悄悄话：“注意你斜上方的摄像头，如果不交易的话，他们立刻就会通知警察重点调查你，到时候就捂不住了，网上很多兄弟都说他们是一伙的。”
嗯？话说扳机你上的是什么网？这句经验之谈怎么听起来处处散发着诡异呢？
好吧，没办法，卖就卖吧。反正这块金条已经经过扳机处理，对于无知的地球人来说最多算是来历不明罢了，只要不和某些案件关联起来，警察就算再怎么疑惑也不会专程来找我麻烦。要说后果，在这桩交易过后，我在警方的档案里就会从无害的路人甲升级成为有点可疑的路人甲，大概这种程度吧。
这群人忙着呢。如果只是有点可疑的话，他们还没空管你。
钞票入账，我心中大定，觉得就算是房东带着人马杀过来我也可以在谈笑间潇洒退敌了。然后就接到了公司混球上司打来的电话。
“新平啊，电脑修好了没有？大豪地产的报价单你不用管了，他们已经收到了，然后让我们尽快做个展演。电脑修好以后就回公司，这个case抵得上三辆奔驰。”
“等修好以后我就回去。硬件全部泡水，如果不把数据抢救出来我也不知道会损失多少。电脑里工作文件真的很多。”
“那就尽快。好了以后立刻通知我。”估计混球也知道工作数据丢失的后果会很严重，再逼我只会有反效果，所以难得地善心大发给我批了假，让我休假修电脑。
“好。”我挂断电话，哼哼两声，难得有个借口可以好好放松两天，真不想立刻就回去受罪，创意行业打工仔的生活作息你们根本不懂。劳动法律？对我们来说有这种东西吗？能够朝九晚五的人都飘在天上，根本不相信在这个社会上很多人光是活着就已经要拼尽全力了。
而且刚才好像听见了奇怪的说法，混球上司对这种事情一向很敏感，难道说老板又想换车了？那句话是怎么说的？需要加班的时候公司就是员工的家，需要分红的时候公司就是老板的家。想和老板谈谈同甘共苦的重要性？没睡醒吧？
不管了不管了。难得休息两天，暂时不想再考虑这种烦人的事情。扳机倒是极力主张最好把一天二十四小时全都花在位面征服事业上，不过眼前很多事情我都还没有头绪，所以打算再观望一下。借口当然是情报不足让扳机细化调整方案，而真心话是对扳机的各种花式作死心有余悸。
“阁下，有件事情本系统认为有必要告诉你。”刚回到家，扳机就开始对我实施精神骚扰。
“嗯？你又想干嘛？我提醒你，想清楚以后再和我说话。”
“扳机想得很清楚，这件事关系到阁下下个月会收到的账单，所以非常重要。如果阁下拒绝听的话，在下个月就很可能被赶出这个出租屋据点。”
我一阵无语。这混蛋就不能消停一会儿吗！刚入手了2万多元钱还没捂热呢，你这个暴力狂到底想干嘛？
“说。”犹豫了几秒，我决定还是听听扳机想说什么，毕竟昨天发生的事情已经清楚明白地告诉了我，如果不把扳机的威胁当回事，后果会非常可怕。
“阁下需要大笔资金建造设备和储备能源。”
到目前为止还很正常，妥妥的RTS游戏既视感。
“此外本系统认为，为了尽快跨越位面和抵御可能出现的异界袭击，阁下有必要扩大位能汲取场的规模。以目前的规模平均每天能够汲取220克昂位能，用来强化阁下的属性能力勉强够用，但是完全不具备抗风险能力。”
嗯？这是要求我现在就派农民开分矿的意思咯？话说我对位能没有太清晰的概念，只知道这种资源非常重要，但是220克昂到底算多还是算少？这东西到底是能用来干啥的？昨天扳机是说了很多，但是说实话我完全没听懂，只知道很厉害就对了。
“详细解释一下。”我找张椅子靠着坐下然后把腿翘了起来，满满的混账老板等着听报告的姿态。这种时候就差一个烟灰缸和点燃的香烟了。
“遵命，阁下。”扳机立刻回复道，“位能的基础作用昨天已经和阁下说过，所以本系统现在想和阁下谈一下位能的量级。另外顺便说一句，阁下现在的姿势符合网络盛传的布甲嘲讽模式，请千万不要在公众场合摆出，因为非常欠揍，而且更重要的是阁下经不起揍。”
“咳……咳咳……”
“根据既有信息判断，地球位面属于重科技系世界，虽然基础规则种类和层级丰富，但是缺少高维度规则，而且位能分散在整个世界体系的物理化学等规则里，在庞大的物质体量比照下，属于典型的离散模式位能，量级可观但是汲取困难。这个水平在无尽位面中属于中等偏下。”
“嗯……嗯……”我连连点头，就像是CHI国的铁矿嘛，矿山多但是好矿少的意思，这个我听懂了，想当年咱也是地理科目拿过70分的人，对于像我这样出身一般的学生来说能学到这个程度已经很不错了。
“再加上阁下并没有安全可靠的基地和先进设备，导致本系统只能使用一个端口驱动电能运转汲取场，汲取位能的效率非常低，能耗却很高。高峰期能够达到日均800克昂的汲取水平，但是随后阁下就招惹了地球位面一个叫做电力局的现实团体，使本系统汲取位能的重要工作处于在随时可能中断的风险中。”
“哎？等一等，电力局怎么变成是我招惹来的？你不要乱说啊。明明是你用电用过头才会把他们吓坏的。”
“所以本系统现在的位能汲取速度已经下降到了日均220克昂，建议阁下做好心理准备检查下个月的电费账单，并且尽快考虑寻找新的能量来源。”
“嗯，原来如此。哎？这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就算是现在你仍然在使劲用电？”
“在安全范围内。”
我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接着小声问道，“扳机，我在下个月大概会收到多少钱的账单？”
“不多，大概两三万吧。”
“两三万你XXXXXXX（此处消音）啊！”我抓狂了，“你到社会上找份月薪两三万的工作给我看看！你见过吗！中高管一个月的工资居然还不够家里开灯的！”
“阁下，冷静，你还有我，我们可以通过征服位面获得活动资金。”
我勉强被安抚了下来，不过不是扳机话术的功劳，而是刚入手2万多元黄金货款的作用。毕竟说得再漂亮也不如事实怎么样来得重要，能亲眼看得见的钞票才最有说服力。
“继续说。”
“好的，目前本系统对位能的汲取速度是日均220克昂，鉴于阁下现阶段战斗力严重不足，本系统预备强化阁下各项能力，通过永久改写固化规则将会陆续使用其中的大部分位能。仅剩下少量用于位面穿梭和战略储备。”
“说得再清楚点。我现在对你说的‘改造’、‘强化’一类字眼心理过敏，总觉得又会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
“了解。比如说，昨天本系统为阁下固化了拟神念能力，并适当强化了身体抗冲击能力，一共消耗324克昂位能。”
“咱们商量一件事情好吗？以后不要再说‘神念’，我不想听到这个词，绝对不想。一听到就会控制不住浑身冷颤，我认为这是典型的应激创伤综合征……”
“好的，那就是‘近场脑波信号传递加密固化技术’。”
哎？怎么回事，这样一说听起来顿时就觉得高端大气上档次了有没有？
“考虑到位面穿梭需要，本系统强烈建议阁下优先实施地球规则的跨位面活化操作，同时增强基础肌肉强度，并进一步增强免疫能力。”
“增强肌肉强度和免疫力我可以理解，不过那个地球规则活化操作是什么意思？”
“阁下，这是因为在不同位面之间规则是不一样的，当任何存在进入另一个陌生位面的时候，必然会出现规则同化现象。举一个例子，如果一个世界的规则根本不允许水分子存在，当一个地球人进入这个世界的时候，他身体里的水分就会在短时间里被自动替换成当地特有的其他物质，比如水银、岩浆、甚至灰尘或空气。当然，这个人毫无疑问是死定了，就算因为某些特殊原因侥幸活了下来，他也会变成这个位面特有的生物而再也无法回归地球，因为这个时候对于地球来说他已经变成了异界人，他的存在本身就已经违反了地球的位面规则。”
“嗯，所以才必须实施这种活化操作？就是为了让地球人具备跨越位面的‘广泛适应效果’？”
“正确，阁下的智商终于有所进步，让本系统感到十分欣慰。再通俗一点解释，阁下把它当成是一件前往异界时必须穿的‘宇航服’就行了，虽然这件‘衣服’存在于规则本身，从外表根本看不出任何痕迹。”
“这样解释我就理解了。不过你刚才是不是说过什么失礼的话？”
“你的错觉。”
“你的前主人，那个什么矿石和什么矿石之子，他也做过这个活化操作吗？不过他还是死了。”
“阁下，这就是本系统必须要向你强调的下一个重要规则了，那就是位能对冲。”
“我在听，继续。”
“跨位面的活化操作必须有一个基准，一般都以征服者资源最丰富的本土位面为基准，当然一些频繁跨越位面的存在会有例外。前主人当然也曾经做过规则活化操作，但是与地球位面相比，前主人的世界位面能级太低了，同样单人活化操作在地球会需要导入超过400克昂位能，而在前主人的世界却实际上只消耗了33.24克昂。这样会造成严重的后果，就好比是穿了一身纸糊的盔甲就想参加星际战争一样，随便蹦出一个维修工都可以用扳手秒杀他。”
“所以他才会无法适应地球的规则，然后衰老死亡了？”
“正确，如果前主人的活化能级更高些，他至少能坚持到本系统重启引擎反向跨越。事实上，地球位面的时间规则对前主人来说几乎是无法逾越的障碍，如果来不及适应的话，不要说征服世界了，甚至连基本生存都会极端困难。在那个重要时刻，他有两个选择，其一是花费超过400克昂位能将自己的规则活化调整为‘地球位面模板’，也就是为自己套一件地球版本的‘宇航服’，但是当时本系统尚未接入互联网，完全不懂地球的科学文化，所以实在缺少调整方案，而且在活化时间上也根本来不及。”
“而另一种选择就是位能对冲？”
“对，位能对冲就是使用大量位能储备临时改写一个区域的规则。阁下可以理解为一支球队前往客场参加比赛，哪边加油声更响球队就更占优势，如果客场队伍真的到了非赢不可的地步，就完全可以掏钱买下整场比赛的所有球票然后送给自己俱乐部的球迷，再把他们集体打包运到客场观看比赛，让他们制造一个自己球队的‘临时主场’。”
“扳机……你……难道说连XX杯比赛也看了？”
“不得不承认，地球位面的科学技术虽然还很原始，但是社会文化已经发展到了相当高的程度，甚至已经能够影射像‘位能对冲’这样复杂的概念。同样的概念前主人就是无论如何也无法理解，最后只带了200多克昂位能储备就强行跨越位面来到完全陌生的地球了。”
“所以他是自己作死才会死的？”
“绝对是自己作死的，与本系统毫无关系。”
“我对此相当怀疑……”
“所以对于一个位面征服者来说，位能就是最重要的究极战略资源。阁下，哪怕你一无所有，只要有无穷无尽怎么样都用不完的位能储备，本系统照样可以像放烟火一样通过改写规则把所有的敌人统统炸成马赛克。但是如果你没有足够的位能储备，哪怕你已经打造了一支强悍的星际舰队，照样有可能在跨越位面的时候被大气压活活压成天然纪念物，然后在若干年后被当地无知土著排队参观。”
“怪不得你一个劲地唆使我提升位能汲取效率。照你这么说，位能简直是一种万用能源。”
“是的。本系统非常希望阁下能够大幅提升位能储备，但是仍然必须再次向阁下强调一点：那就是位能是规则存在的基础！过度汲取位能会造成一系列非常严重的后果，甚至对位面造成难以弥补的损害。这里是地球位面，是阁下的家乡，如果发生规则紊乱将会引发人类无法抵抗的灭绝性灾害。所以为了获得更多位能，阁下必须换一种思路……”
“位能……其他世界的？”
“阁下，看来你终于理解了‘位面征服者’的本质。”
这一刻，扳机的声音听起来冷酷无比。



 致读者：本平台停止更新

这段时间，感谢各位读者阅读《传说中的征服者》这部作品。
《传说中的征服者》其实已经改名为《坑货远征》。
出于各种原因，《坑货远征》将停止在本平台更新。
当然了，因为这本书是猴子精心撰写的作品，所以是肯定会坚持到完本的，只不过换个地方发布而已。
截止到2020年03月24日，《坑货远征》的最新章节已经更新到了第一部第84章。除了发布平台以外，其他平台都没有得到授权。
猴子倒是很想把本平台的书直接关了。但是很可惜，没法操作，后台根本没有关书这个选项。所以关书这种事情还是让编辑操作算了。
在编辑操作关书以前，猴子认为还是有必要发布一下公告，向本平台的各位书友致歉。
在这个平台以后看不到《坑货远征》了。当然了，如果真的想看书的话肯定还是能在其他地方看到的。
以上，感谢各位读者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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