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太岁魔》 第一章我叫李坤仑 时逢乱世,民不聊生,阴阳颠倒,怨气横生,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人间地狱!传有正道人士出山,救民于水火。亦有妖邪出世,祸害人间。 1928年初秋时节,正道领袖人物之一的天正派掌门人刘明盛此时此刻正面临着一项生死抉择!若是他将手中的门派至宝天机盘往空中一抛,定能吸引敌人的注意力,从这困境中冲杀出去。而如果抛弃九龙盘,那么九龙盘内所封印的至邪之物太岁就会落入这群奸邪小人之手,后果不堪设想! “刘明盛!我最后警告你一次,你还是老实点把九龙盘交出来为妙!不要以为你伙同军阀头子破了我们组织的阴神计划就能拿着太岁远走高飞!为了把你给堵下来,我们可是费了好大的劲,你想逃走没门!”黑衣人中一名戴着银白色面具领袖模样的老者说道。 “我的行踪再小心不过了,你们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追踪到我?”刘明盛紧皱着眉头说道。“除非……除非是苍龙门的蔣天立把我出卖了!没想到他竟会是这样的人!” “呵呵!这世道自然是以利为天,道义只不过是随手可弃的破烂而已。我们只不过许诺了他十几万大洋,再加上替他扩大门派势力。他想都没想就把你给卖了个干净利落。” “一二三四……”刘明盛锐利如刀的目光扫过眼前这几名黑衣人。“呵呵!没想到啊!我刘明盛也有看错人的时候。你们八名将军今天就来了五名,你们可真是看得起我刘某人!你就是传说中的那个旗主吧!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强太多。” “哼!我算看出来了,你对我们组织不是一般的了解。阴神计划毁在你手里一点也不冤枉!”老者捋了捋花白的山羊胡说道。“你是百年不遇的奇才!如果肯归顺我们组织的话,我倒是可以做主既往不咎!” “说得比唱大戏的还好听!今日是我刘某人的劫数,人生自古谁无死!我倒是能明白文天祥的心情了!想要天机盘就从我刘明盛的尸体上来拿吧!能够用我这条老命换得天下苍生的一片安宁,我也是死得其所了!来!痛快一战!” 此战惊天动地,刘明盛硬是以一敌六,斩杀一人,可终究没能逃脱陨落的宿命。天机盘则被刘明盛临死前以秘法催动,化作九道金光消失在天际,只在原地留下了空荡荡的玉盘…… 民国三十二年,也就是1943,南京火车站密密麻麻地挤满了想要南下躲避战乱的人。场面极其混乱,若不是荷枪实弹的军警维持秩序恐怕要发生骚乱。 “票没错,快上车。”军警挥了挥手示意这一家三口上火车。 “你拿出票来给我看看。” 入眼的是一名穿着有些破旧的中山装,背着一个包袱的青年。青年不慌不忙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蓝色小本交到军警手里。军警接过蓝色小本打开一看,立马恭敬地行了个军礼说道:“长官好!” “没事,你忙吧!”青年把蓝色小本放回口袋,走进车厢。车厢长条木椅上已经坐满了人,青年找了个空地便坐了下去。不一会儿,车厢里满满当当的都是人了。一阵刺耳的汽笛声后,这火车缓缓的动了起来。 青年吃了几口冰冷又干巴巴的大饼子,又叹了口气,心中想到:委员长民心已去,大势已失。这次算是真完了。逃去台湾是唯一的出路了。师兄但愿你一切安好,背离故土,抛妻弃子的事我终究做不出来啊…… 果不其然,解放军占领南京后一路南下势如破竹,国民党败退台湾。而青年在下了火车后便搭了一趟牛车从县城赶往乡下。过了两天颠簸的山路后,青年在一个偏僻的小村里下来。 这时正是午饭时间,小村里家家户户炊烟袅袅。青年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情感,发了疯似的冲进了村里。走过七拐八弯的乡村小道,青年在一处低矮的土墙瓦房停了下来。推开简陋的柴门,青年看到了厨房里正在认真翻炒青菜的女子,而女子背上用红色背带背着一个正熟睡的婴儿。青年张嘴发出沙哑的声音:“有珠,我回来了。” 女子身形一顿,却没有回头,直到青年再次呼唤,女子回头呆呆地看着门口的青年,忽然一把丢下手里的锅铲扑入青年的怀中痛哭起来…… 青年名叫李功莲,而女子则是他的妻子郑有珠,那熟睡的婴儿自然是李功莲的儿子了。李功莲埋葬了过去,和妻子儿女一起过起了普通农民的男耕女织的生活。 那年代的农村生活平淡如水,李功莲除了每天下地干活就是去山上砍点柴送去集市卖。战乱后物资匮乏,去找屠夫买猪肉都得挑肥的买,原因很简单肥猪肉能多熬出些油来吃。家家户户炒个菜都是先用猪皮在锅低抹一抹,再炒菜。再是贫困日子还是一天天地过去。 几年后,一场席卷全国的劫难后,接着又是几年空前的饥荒。那艰苦的岁月里,人人都活着一天算一天。时光流逝,李功莲好不容易将三个儿子拉扯大,自个也从当年俊朗的青年变作了迟暮的老人。而对于自己在国民党里当兵之前的事,李功莲都闭口不谈,倒是喝了几杯酒会和别人谈起当年当兵的经历。 当李功莲最小的孙子呱呱落地的那一天,李功莲一宿没睡。第二天一早便找到了小儿子,不管儿子和儿媳的脸色就直接给孙子定名为李坤仑,坤指大地,坤仑谐音坤仑。给的理由是孙子的先天命理太弱,只能靠后天取名及其他事情来补救,不然活不长久。 而李坤仑可就被这其他的补救方法给弄苦了,五岁之前李坤仑都是被当成女孩子养的。穿小女孩衣服,扎小辫子,就差没让蹲着尿尿了。好不容易到了五岁脱离了女孩模式,李坤仑又两次险些把小命给丢了。 第二章命中三劫 “我说过多少次了,五岁前必须当女孩养!你到底要不要你儿子活命了。”李功莲拿着烟杆毫不留情地抽在李耀祖身上。 “爸,这都改革开放了,你不要那么迷信好吗?况且小坤这不是不注意吗!”李耀祖争辩道。 “老三,你还信不过你老子吗?小坤命有三劫。我是为他好。”李功莲猛吸了口旱烟,眉头越发深陷了。 “什么叫命有三劫?爸,你怎么跟村里的刘半仙一样,神神叨叨的。”李耀祖很是纳闷了。 李功莲无奈地摇头说道:“刘二瞎子那算个屁!能跟你老子比?算了,跟你也说不明白,你记得按我说的做。你也不想发生在你大哥身上的事再到小坤身上吧!” “大哥?好,我知道了。”李耀祖浑身一个激灵说道。李耀祖可是隐约记得大哥年幼时候可是经历过要命的鬼压床。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道理,李耀祖还是照着父亲的话做了。 转眼,李坤仑六岁生日那天,李耀祖把家中所有李坤仑当女孩子穿的衣服鞋子都烧了个干干净净,然后给李坤仑穿上了新衣服,李坤仑这才正式变回了男孩子。 而在李坤仑生日过后不到一个月就出事了。那天一早,李耀祖看着李坤仑面色蜡黄地躺在沙发上,不停地喊头晕。李耀祖本以为就是个普通感冒罢了,哪里想到带着李坤仑去卫生所一看。医生却是说可能是甲肝,要送去县里医院检查才行。 李耀祖急忙打了个摩的就带着李坤仑去县医院化验血、尿,化验单下来医生就确认李坤仑是患上了甲肝。李耀祖把李坤仑在医院安顿好了后,心里却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甲肝是种传染病,所以必须是有人传给李坤仑的,而据李耀祖所知村里的人恰恰都没有这个病。 李耀祖站在病房走廊抽了数根烟,忽然间脑子里灵光一闪。李耀祖想起二哥家有个远房亲戚来村里住过一段时间,而且那是个比李坤仑大几岁的小男孩,外号叫飞飞。李坤仑还和他一起玩过很久。 “会不会是那小屁孩呢?隐瞒传染病可真是缺德!”李耀祖想到这,将手里的烟头一扔就往村里赶。 李耀祖到了二哥家门口就质问二嫂,二嫂支支吾吾的不肯说,李耀祖便和二哥一家争吵起来。李功莲当时也在场,见二儿媳目光闪烁不定,当即大喝一声:“说!到底有没有!” 二嫂瞬间涨红了脸,低下了头说:“是有,我也没有想到。飞飞明明快好了,怎么会传染。” “哼!真是缺!”李耀祖丢下一句话,气匆匆地走了。 而李坤仑在医院天天挂着药水,住了两个多月,病情才渐渐好转,李耀祖的积蓄也都花完了。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李坤仑这场大病后,在家静养了半年多身体才好些,脸上慢慢有了血色。用村里人的话说就是老李的小孙子终于有点人样了。 李耀祖这口气松了还不到两年,李坤仑又从鬼门关走了个来回。也不知道从哪一天起,李耀祖忽然间发现儿子李坤仑变得极其诡异起来。 李坤仑前半夜熟睡后便一直咯吱咯吱地磨牙。而后半夜就会梦游般地起床,瞪着无神的双眼,怎么叫也叫不醒。这情况持续几天后,李坤仑又一次病倒了。 “医生!真的没有一点办法了吗?”李耀祖疲惫地道。 “我们是没辙了。要是知道这是什么病还好说,可是怎么也查不出来啊!我建议你赶紧找条件更好的医院看看。”医生摇摇头,很是无奈。 “唉!”李耀祖看着病床上瘦小的李坤仑心头隐隐作痛。李坤仑张着发黑的嘴唇呢喃着,身体微微颤抖着,细密的冷汗不断涌出,已经有些脱水的症状了。 “带小坤回家吧!我有办法治好他!”李功莲拍了拍李耀祖肩膀。 “爸?你有办法?别开国际玩笑了!”李耀祖一愣,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没错!相信你老子,先回家再说。”李功莲说道。 “好!我们回家!”李耀祖看着老父亲沧桑而深邃的眼眸,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相信。 …… 把李坤仑接回家后,李功莲左手提着个鼓鼓囊囊的包,右手抱着李坤仑进了堆放柴火的杂物间,并让李耀祖守在门口,不让任何人接近。更嘱咐李耀祖不论听到什么动静也不要进去。 不久,李耀祖就明显感觉到周围的空气变冷了,杂物间里隐隐约约地传来数百个人的低声哭泣,还有李功莲的怒喝声。 “啊……啊气!”李耀祖不住打了个喷嚏,搓了搓手。“这真是见鬼了,怎么突然间就这么冷。” 又是一刻钟过去了,屋里头的隐约哭泣声非但没有消失,反而渐渐清晰起来。屋子外也骤然刮起了大风。 “难不成真的有鬼这东西?”听着杂物间里各种哭泣声,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腿都有些不住得发颤。要不是老父亲和儿子都在里头,李耀祖都有拔腿就跑的冲动。 “给我破!”杂物间里传来李功莲沙哑的怒吼声。 “啊啊啊……”一阵凄厉的惨叫几乎把李耀祖的耳膜给震破了。 “砰砰!”杂物间的门和窗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冲击地粉碎,碎木块散落一地,让人心慌的惨叫声也随之戛然而止。李功莲抱着熟睡的李坤仑出现在了杂物间门口。 “爸!没事吧?小坤怎么样了?”李耀祖上前问道。 “已经没事了。你先抱他回去睡觉吧!我要收拾下这里。”李功莲说道。 “好!这总算是好了!”李耀祖大喜,接过熟睡的李坤仑就往住处走去。不经意回头间,李耀祖突然发现那门前的老父亲似乎苍老了很多…… 从那之后似乎一切都平安顺利了,李坤仑上了县里的一所小学。时光流转,转眼间李坤仑已经小学四年级了。这天李坤仑像往常一样的上完课,背着书包蹦蹦跳跳的回家。 “小坤,现在跟我去你大伯家。你爷爷病了。”李耀祖帮儿子解下书包说道。 “昨天我还在给爷爷烟枪上旱烟呢!”李坤仑疑惑的说道。在李坤仑的印象中,爷爷身体一直都很不错的,除了经常抽烟会咳嗽。 在李坤仑大伯家里的一间卧室,李坤仑看见了病倒在床的爷爷。李功莲此时脸色蜡黄,眼窝深陷,脸上的皱纹也好像一夜深了好多。暗淡的眼眸在看到李坤仑后闪过一丝神采,嘴唇蠕动好像有话对李坤仑说。 “小坤,快把耳朵贴过去。听你爷爷说什么。”李耀祖一拍李坤仑肩膀说道。 “好。”可李坤仑把耳朵贴过去还是无法听清楚李功莲说什么。 第二天一早天还未亮,李坤仑还睡得迷迷糊糊的,就听见有人在楼下呼喊:“老三,老三,快起来。老爹走了。”父亲李耀祖就急匆匆地起床去安排后事。 一切来得太突然,等李坤仑吃完饭赶到大伯家中,凄惨的唢呐声不停,而爷爷李功莲已经入殓。看着已经泣不成声的亲人,李坤仑茫然不知所措。 “小坤,过来给你爷爷打几张纸钱。”李耀祖交给李坤仑一把有些生锈的铁锉子和一叠黄草纸。按照习俗,老人家去世,丧事所用的纸钱都必须子孙打制,用来表达对逝者的思念。 繁杂的丧事后,李功莲安葬在了生前已经选好的墓地中。不论如何悲伤,日子还是在继续。很快就到了李功莲的头七。头七,一种民间丧葬习俗。习惯上认为“头七”指的是人去世后的第七日。一般都认为,死者魂魄会于“头七”返家,家人应该于魂魄回来前,给死者魂魄预备一顿饭,之后必须回避,最好的方法就是睡觉,睡不著也应该要躲入被窝;如果让死者魂魄看见家人,会令他记挂,便影响他投胎再世为人。也有说法这是阴间阎王让死者魂魄给亲人托梦交代后事做个告别。 那天晚上李坤仑早早的睡了,梦中一阵恍惚间,李坤仑又回到了老家的大厅里。“小坤,过来这边。” 寻着有些熟悉的声音,李坤仑看见一个穿着灰色中山装的身影正坐在门口的青石上。 “你是谁?”看着这眼前的中年男人,李坤仑总觉得很亲近很熟悉。 “怎么了,不认识爷爷了?”中年男子说道,拿起烟枪在青石上扣了扣。 “爷爷,真的是你!”李坤仑震惊了,因为那个在扣烟枪的动作分明就是李功莲独有的。而中年男人的相貌和父亲有七成像,却有着别样的沧桑感。 “小坤,你命中注定有三次劫难。前两次虽有些凶险但还是过去了。第三次命劫就很难说了。”李功莲慈爱地摸了摸李坤仑的头说道。 “命劫?” “对的,第三次命劫本该在今年发生的。我强行作法将它推迟到了你二十岁。以后就看你的造化了。爷爷能做的只有这些了。”李功莲叹口气又说道:“你那次百鬼附体后阴差阳错的居然开启了天眼。我本想亲自教会你道术的,可惜时间不允许,我只好将它又封了回去。你要是做普通人也好。” “天眼?爷爷,那我不是像二郎神一样厉害了。为什么要封印它啊。”李坤仑有些小孩子气的说道。 “臭小子,你知道个屁!你这后天阴阳眼怎么能和先天阴阳眼比。封印了也是为你好,爷爷现在想你做一个普通人好好活着,修道之人负担太重了,可命运终究会找上你的。”李功莲思索了一会又道:“算了,说了你也不懂。时间不多,就这么说吧!我还得去下你奶奶那里,这辈子亏欠她的太多了……” 李坤仑的眼前一阵模糊,后面就是和往常一样的一些光怪陆离的梦境了。等李坤仑醒来后,李母已经做好早餐了。李母给李坤仑拿了碗筷说道:“小坤,你昨天梦见你爷爷没有啊!” “恩,梦见了。”李坤仑说道。 “你说这也是奇怪了,你奶奶,你爸和你两个伯父也都说梦见你爷爷了。哼!你二伯估计做的是噩梦吧!老爷子过世时候寿衣也不帮忙穿,还借口说怕。那可是他亲爹!最后还是你爸和我半天才弄好的。”李母略带气愤的说道。 “够了,红红。不要在孩子面前说这种话。二哥做什么是他的事,我们做好自己本分就行!”父亲脸一板说道。 “好好好,知道你们兄弟情谊重。”李母知道丈夫有些动气了,就不再说了。 经这么一茬,李母也没细问李坤仑到底梦见了什么。而李坤仑也没有去问其他人梦见李功莲说了什么,就单单把那当做了一场梦。直到多年后的一天,李坤仑的世界完全被颠覆…… 第三章惊变 《圣经》说:“当上帝关了这扇门,一定会为你打开另一扇门。”李坤仑第一次听到这句话时觉得这是一种让人平衡得失的哲学。后来才知道,打开的另一扇门里有的是另一个世界,或者说是人无法在平日里注意到的世界的另一面。 平淡无奇的生活总是一转而过,李坤仑学习成绩一般,高考后就进了九河市的一所大学。半年多的大学生活里,李坤仑没心没肺的虚度着,每天上完课就是去网吧打游戏。 这天晚上李坤仑刚想出去玩游戏,就被人一把拉住了。 “小坤,今天跟我走。带你去认识几个妹子。”说话的是李坤仑的室友余铭,一个标准的富二代,家里开着好几家酒店有钱得很。而同寝室的哥们还有钟启兴和丁涛,他们则和李坤仑一样是普通家庭的孩子。 “没意思,像我这样的穷屌丝哪里有妹子看得上。”李坤仑摇摇头说道。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不是我说你啊!现在追女孩子就是要脸皮厚,能说!你会这么怂吧!”余铭坏笑着说道。 “肯定不怂,去就去。”李坤仑脸一下就挂不住,立马答应道。 两人打了个车就到了约定的地方。那是九河有名的湖,名叫星紫湖。湖边一排排柳树,柳条随风飘荡,岸上建有几处古色古香的凉亭,围绕着星紫湖的羊肠小道是用鹅卵石铺成的,小道两旁更是种着各色鲜花。这样一处风景独特的地方自然成了男女约会的好地方。 “丽莎,我在这边。”余铭喊道。 两名正在说着悄悄话的女生听声便回过头来。左边的女孩子我认识,这是余铭新任的女朋友曾丽莎。而当李坤仑目光转向右边的女孩时,瞬间李坤仑的大脑就一片空白,脱口而出:“叶蕾你怎么在这?” “不好意思你认错人了吧!我叫林梦悦,很高兴认识你。”女孩微笑着向李坤仑伸出纤白的手。 李坤仑呆愣愣的说不出话来,直到余铭在被后捅了一下。李坤仑这才回过神,轻握了下女孩的手说道:“不好意思,你太像我一个高中同学。我叫李坤仑,朋友都叫我小坤。” “胡说,我看你分明就是看人家妹子看呆了。”余铭调侃我道。“丽莎,我们去那边转转。”余铭拉着女朋友走了,留下了有些尴尬的李坤仑。 “我真的那么像你那位同学吗?”林梦悦俏丽的脸上带着几分淘气说道。 “真的,实在是太像了!连说话的声音和语气都一模一样。不过她考去省外的一所学校,是不可能在这里了。”李坤仑说道。 “那你是不是很喜欢那个女孩啊!”林梦悦抿嘴一笑说道…… 那天晚上性格腼腆的李坤仑在林梦悦面前像是变了一个人。李坤仑心里有种感觉这个女孩好像是认识了很久很久,一种非常想要和她亲近的念头在李坤仑脑海回响。林梦悦出人意料的善解人意,几乎李坤仑说了她就能立马明白李坤仑所要表达的意思。就这样两人谈天说地,一直聊到余铭来拉李坤仑回去。 “看不出来,小坤你可以啊!这么快就上手了。”回到寝室余铭拍着李坤仑的肩膀说道。 之后每天晚上李坤仑都在约定的地方和林梦悦见面,短短的几天里,李坤仑和林梦悦的情感就如同脱缰野马从朋友迅速发展成了男女朋友。 当李坤仑和几位室友说已经脱离单身时。余铭吧嗒一下,嘴里叼着的烟惊得掉地上了,拉住李坤仑的手说:“亲哥,你真神了。有时间教我两手吧。” 这一天晚上,李坤仑拉着林梦悦到了星紫湖旁的一个宾馆里。李坤仑心里画着小九九,心想着这回终于可以摆脱小处男的身份了,匆匆开了间房就上去了。 “小坤,我先去洗个澡。别偷看哦!”林梦悦妩媚地在李坤仑额头轻轻一稳,转身进了浴室。 “好的,悦悦我等你。”李坤仑仰头躺在床上等着美女出浴。目光也随意地在房间里打量起来。 “咦?有意思。”李坤仑突然间发现浴室靠床的一侧挂的是竹帘。这个竹帘是可以从外面拉起来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酒店用这这来增加男女情趣。俗话说好奇害死猫,更不要说一个血气方刚的小处男。李坤仑轻轻地掀起竹帘的一角,果然竹帘后不是毛玻璃,浴室内景象一览无余。 林梦悦正在镜子前已经脱只剩下蓝色的的胸罩和内裤了,曼妙玲珑的身躯显露无疑。瞬间,李坤仑**焚身,心跳加速。正如李坤仑所期望的一般,内衣也被林梦悦丢弃在了洗手池中。 林梦悦纤细白嫩的手指好像在头顶寻找着什么。李坤仑只觉心中有个野兽在嚎叫:快转身!快转身! 正当李坤仑有些按耐不住心中的**时,李坤仑看见了诡异的一幕。林梦悦竟然把头皮撕裂了开来,接着修长的颈脖和粉嫩的背部也裂开了一条均匀的缝隙。李坤仑头皮一下就炸了,火热的心一下就毛了,冷汗不住地从脸上流下来。李坤仑已经惊惧地说不出话来,而接下去看到的是一层人皮落在了地上,一个血淋淋人形怪物出现了。血水混杂着不知名的粘液滴落在地上,怪物转身对着李坤仑所在的竹帘笑了笑。 “早就叫你不要乱偷看了。”阴沉沉的声音透过玻璃传来。 对的,李坤仑敢说那是他见过最恶心的一张脸,一对死鱼般翻白的眼睛,脸上腐肉中蛆虫钻来钻去,一只白花花的大蛆虫更是从鼻孔里钻了出来掉在了地上。 普通人遇上这样的鬼怪第一反应肯定是拔腿就跑。而李坤仑脑海里闪现出的一个念头却是:你可以打我,可以骂我,但不能撕碎我对真爱最纯真的期望。单身多年的美梦被瞬间粉碎,莫名的怒火战胜了恐惧。 “去你大爷的恶心怪物,快还老子的悦悦!”李坤仑大吼一声,抄起床柜边上的衣架柱子就冲进了浴室。 怪物姑且称为之血怪,或者说是“林梦悦”完全没反应过来便被李坤仑砸在胸口倒在地。“还我的悦悦!还我的悦悦……”李坤仑红着眼狂砸了七八下后,有些疲累的停了手。衣架被打折,一端还粘着些血和碎肉。 “吼吼吼……”血怪发出类似野兽般的吼声,它受了点轻伤。猛然地像只猎豹跃起,一下就把李坤仑扑在墙上,张开血口就向李坤仑的脖子招呼。 李坤仑撞得有些气血翻腾,一巴掌抽在血怪腐烂的脸上,一脚踢开血怪,拉开门就往外跑。李坤仑的怒火消失的干干净净,心想是人的话早被这样打瘫痪,这血怪只是受了点伤,要是不跑肯定迟早会没命的。 没跑几步,房间里传来血怪凄厉的叫声:“李坤仑,你说过一辈子爱我的!” “爱你妹!你根本连人都不是。”李坤仑吐了口吐沫,头也不回地冲向楼梯。奇怪的是闹出这么大动静,宾馆的保安早也已经上楼查看了。而整个宾馆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 原本房间位于三楼,在逃命间李坤仑更是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速度,按道理来说分分钟已经冲出了宾馆,而几分钟过去了李坤仑发觉自己依旧在楼梯上奔跑。 看着眼前一阶阶步入黑暗的楼梯,李坤仑心头一跳,感情碰上传说中的鬼打墙了,恐惧顷刻占据了李坤仑的脑海。 “小坤,你是我的,你逃不掉……”血怪凄厉地说道。 “去……你……大爷的怪物!”李坤仑喘着粗气骂道。房间里的暴怒击打和楼道里的疯一般的跑楼梯已经消耗掉了李坤仑大半体力,而充斥脑海的恐惧感更是让李坤仑斗志消弭。 面对再次扑过来的血怪,李坤仑的挣扎显得十分无力,没一会儿就被血怪掐着脖子按在地上。“死吧!小坤,等我吃了你,我们就是永远在一起了……”血怪说道。随着血怪的嘴巴上下合动,滴滴腥臭的血顺着那腐烂的下巴落在李坤仑的胸口。 血怪冰冷湿滑的手抓着李坤仑脖子越来越用力,李坤仑手脚并用企图再次挣脱。氧气一点点从李坤仑的身体抽离,李坤仑的脸也因为缺氧开始涨红起来。李坤仑意识渐渐地模糊,挣扎越来越无力…… 李坤仑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我就这么不甘的死去了? “孽障,吃我一剑!”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李坤仑只觉身上和脖子上的压力猛然一松,李坤仑贪婪的大吸了几口空气。睁开满是金星的眼睛,李坤仑看见了身穿黄色道袍头戴高冠的瘦高的中年男人拿着一把三尺铜钱剑和血怪打斗在一起。 本以为中年男人拿着三尺长的铜钱剑在不算宽敞的楼道里很难是血怪的对手,出乎意料的是中年男人持剑或劈或挑或闪,身形灵活地斗着血怪。李坤仑目不转睛地看着中年男人斗血怪,浑然忘记自己前一刻还生死一线。 不到一刻钟,血怪双臂、胸口、小腹不知不觉已经被中年男人贴上了刻画着不知名符号的黄符。血怪被中年男人一个扫堂腿击倒在地。中年男人左手掐着指诀,右手铜钱剑猛地刺在血怪胸口的黄符上,大喝道:“破煞令,疾!” 那几张黄符爆发出耀眼的光芒,而血怪就像冰块遇上了烧得赤红的铁,浑身冒着黑烟开始融化。 “啊……”血怪的惨叫声越来越细小。 “哎,我选个日子给你超度一下吧。早去投胎吧!”中年男人无奈地一笑,口中念念有词,一道暗红色的雾气从血怪口中飞,很快就被中年男人包裹在一张黄符中。当李坤仑以为这就结束时,中年男人又变戏法一般掏出一个塑料瓶把裹成球状的黄符塞了进去拧好盖子,又贴了张符在瓶口。 李坤仑顿时满脑黑线,李坤仑揉了揉眼睛,再次确定没有看错,那就是一个小瓶装的百事可乐瓶子…… 第四章古二叔 中年男人收起百事可乐瓶子后,这才转身对李坤仑说道:“怎么?吓傻了?”瘫倒在地的血怪早已经消融成一滩散发着恶臭的液体。 “没有,只是觉得太不可思议了。多谢大师的救命之恩!”李坤仑毕恭毕敬地向中年男人鞠躬行礼。 “不可思议?呵呵……你未曾看见的,并不代表不存在。我是受师命来救你这一劫的。”中年男人笑道。 “大师你的师傅是?”李坤仑疑惑的问道。在李坤仑记忆里,好像并没有和什么高人有过接触啊。 “那可一时半会说不清了,我们先离开这里。”中年男人说道,提起他的行李包拉着我又回到了三楼。在一堵雪白的墙上,中年男人从行李包里拿出一支毛笔和一瓶赤色的液体在墙上画起一些古怪的符号来。 “好了,我们可以走了。”中年男人说道。李坤仑还没有明白什么意思,刚刚画满赤色字符的墙上出现了一个两尺宽,七尺高的漆黑入口。 “还等什么,那画皮尸被我收拾了。这个结界坚持不了多久的。”中年男人不管李坤仑在想什么,一把就把将李坤仑推进漆黑的入口。李坤仑眼前一黑,然后又光亮起来。 “这……”李坤仑目瞪口呆,这里分明就是开始进来的那个宾馆房间。 “嘿!感觉怎样!”中年男人从李坤仑身后走来,轻拍了下李坤仑的肩膀说道。 “大师,那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别大师,大师的叫了。忘了自我介绍,我叫古自清,家中排行老二,你可以叫我古二叔。”古二叔摸了摸左脸颊黑痣上的几根长须说道。“那是画皮尸怨力形成的结界,一般鬼魂是通过影响人的思维和视觉来作祟,而成了一定气候的鬼怪就会形成结界。” “古二叔,我还是听不懂。”李坤仑尴尬地说道。 “简单的说,你可以理解为镜中世界,或者异度空间。这个以后你慢慢会明白的。你先去找个水杯过来。”古二叔说道。 李坤仑环顾四周,发现被打得稀烂的衣架还好好地放在那里,真是如同梦一场。直接在床头柜上拿了个杯子递给古二叔。 “去洗手池装半杯水再过来。”古二叔说道。 李坤仑端着浴室里接来的半杯水出来。而浴室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李坤仑感觉更加迷糊了。古二叔从口袋里掏出一盒中华牌香烟叼在嘴里说道:“小坤子,要不要来根烟压压惊!” “不了,古二叔,我不抽烟的。”李坤仑摇头说道。 “燃!”古二叔从口袋里的符纸中抽了张出来,口中含糊的说到。只见符纸竟然真的自燃起来,拿着符纸点着了香烟后,古二叔把符纸丢进了李坤仑手中的水杯。 古二叔享受地抽了口烟说道:“赶紧喝了它吧!” “啊?我喝这个干嘛?”李坤仑诧异的问道。 “赶紧喝,你小子屁话真多。难道还怕我害你?”古二叔皱着眉头说道。 李坤仑仰头一口喝干了杯水,心想:这人刚刚才救了我小命,还是奉了他师傅的命令来救我应该没问题。 水混合着灰烬和纸屑就冲入了李坤仑的肚子里。“呕……”李坤仑胃里一阵翻腾,一股劲地向地上喷吐黑色的粘稠液体。好不容易吐了个干净,李坤仑身体的力气被抽了个干净,一阵虚弱感,而头脑却是一下清醒了很多。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那是为你特制的符水。和画皮尸接触这么多天,肯定沾染了不少怨气,怨秽都吐出来了就好。不过你需要休养几天了。”古二叔潇洒地吐了个烟圈说道。 古二叔熟练地脱下道袍卸下高冠,换上一身西装。而李坤仑在古二叔的搀扶下走出了宾馆,在退房时候还因为地毯上的怨秽被罚了一笔清理费。而古二叔的解释是侄子酒喝多了,不小心吐出来…… 古二叔把李坤仑送回学校后,留了个号码,吩咐几天修养好后打电话给他,过几天好一起去李坤仑老家。 几天时间里,李坤仑就像身体被掏空了般浑身不是劲。惊奇的是当李坤仑在余铭和他女朋友曾丽莎提起林梦悦时,两人完全没有一点映像。好像林梦悦消失在了两人的记忆中,成了一份李坤仑独有的记忆。 身体恢复正常后,李坤仑向指导员请了五天的假,收拾好行李就拨通了古二叔的电话。 “我估摸着你也好的差不多了,我订了今晚的火车票……”古二叔浑厚的声音传来。 就这样,李坤仑和古二叔坐上了回老家的火车。或许是因为不是节假日的原因,车厢里空荡荡的没几个人,偶尔有乘务员来回走动。李坤仑憋了一肚子的疑问终于有机会向古二叔问个明白了。 “古二叔,我想问你几个问题。”李坤仑说道。 古二叔摆摆手示意李坤仑停下,从鼓鼓囊囊的行李包拿出一打扎啤和一包花生米放在桌子上。“好了,这下我们边喝边聊。你想知道什么就一个个问吧。” 李坤仑拉开两罐扎啤递了一罐给古二叔说道:“古二叔,你救了我小命,就是我亲二叔了!以后有什么事用得上我李坤仑的尽管说,刀山火海我绝对不二话。我这杯……不对,我这罐先敬你!”咕噜噜几下,一罐扎啤就被李坤仑喝了个干净。 “小坤子,有性格。我是越看你越顺眼了。”古二叔笑着说道。 “二叔,那个画皮尸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我在学校问朋友,他们都像失忆了一样,完全没映像。”李坤仑说道。 “蒲松龄的《聊斋志异》里有一篇故事叫做画皮你应该听过吧!”古二叔喝了口扎啤说道。 “画皮当然听说过,前几年还有个叫《画皮》的电影很火啊。”李坤仑思索了下回答道。 “嘿嘿!那故事里讲的画皮只是一种鬼魂,是没有形体的。而你碰上的画皮尸是有形体的,算是僵尸的一类,而非鬼魂。而你说事后他们对那画皮尸毫无记忆,那应该是画皮尸蛊惑了你们的心智,后来没画皮尸的影响消失了自然不记得了。你不是好几天都和画皮尸相处,是不是觉得心底很想和它亲近?”古二叔饶有兴致说道。 “难怪,我第一眼看到它时候就如同认识了好几年的朋友,它的相貌也和我高中暗恋的一个女孩子一模一样。”李坤仑有些颓然地说道。虽然相处的时间很短,但不得不说林梦悦已经在李坤仑的心底占据了一个非常的位置,她给了李坤仑初恋般的情感。 “画皮尸最擅长的就是窥视人心,利用人心的各种情绪。画皮尸变成你梦中情人的样子来诱惑你这童男上钩。还好这画皮尸出现的时间不长,充其量也就是祸害了十来个童男,一身血肉也就比普通人坚硬几倍。要是画皮尸吞噬了四十九个童男的血肉魂魄,成就尸煞那就非同小可了,一般的道术对它造成不了多大伤害。现在像你这样大的童男可不好找啊!很多人不到十五岁就不是处男了!”古二叔坏笑着说道。 “我……”李坤仑面色一囧,心下暗骂:这不是拐弯抹角地说我还是个老处男么? “那画皮尸是怎么来的?”李坤仑灌了口啤酒。 “画皮尸主要是生前被扒皮虐杀而死的人,死后怨气不散,灵魂不离开尸体。又恰巧埋葬在阴气重的地方形成的。血肉腐而不烂,而通过吸食生人血肉魂魄可以使画皮尸的皮和血肉保持活力,处男处女更是可以让画皮尸的力量产生巨大变化。而你碰上的那画皮尸恰恰生前是个女子,你小子艳福不浅啊!哈哈。” “古二叔,你就不要取笑我了。我记得那天你不是说要超度她吗?我可以去送她一程吗?”李坤仑略一思索说道。 古二叔脸色一僵,目光如炬地看着李坤仑,半响才说道:“可以,你也算是有心了。怨秽之类都是可怜之人,怨念不平形成的。像我等修道之人主要还是超度为主,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把它们打的魂飞魄散的,这有违天道。” “谢谢二叔。”李坤仑感激的说道。当听到二叔说画皮尸生前是个可怜女子时,李坤仑心里的一根弦被触动了。或许她并不是本心要害我的吧? “二叔你为什么要我和你一起回老家呢?”李坤仑问道。 “这个我就先卖个关子,等你到家了自然知道。”古二叔边说着边捏着花生米吃,扎啤也已经被喝掉了两瓶。这根本不像想象中的除魔卫道的高人,而更像一个平凡的中年人。 “二叔,道士不是要清心寡欲的吗?怎么我感觉你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啊!” “清心寡欲那说的是和尚,我修道在心,该吃喝的还是照样。只不过比平常人更加注意饮食。”古二叔不屑地说道。 酒喝多了,话也就多了,李坤仑和古二叔你一言我一语的越聊越来劲。六个多小时过得飞快,火车到站了。李坤仑和古二叔的关系也非常的熟络了,不时还能开个小玩笑。出了车站后,两人又坐了两个小时的长途汽车才到了李坤仑居住的村庄。 “妈,我回来了。”李坤仑上楼放下行李就朝厨房的李母喊到。 “小坤,回来就好。自清多谢你救了我家小坤。”李母感激的向李坤仑身后的古二叔说道。 “什么?妈,认识古二叔?”李坤仑惊诧莫名。 “嫂子客气什么,这是应该的。待会给小弟多烧几个好菜就行了。我父亲呢?”古二叔笑道。 “古伯父和小坤他爸在书房呢!我待会弄几个好菜,你们好好喝上几杯。”李母笑着说道。 “走吧。我父亲要见你。放松点,又不是要砍了你!”古二叔说道。在火车上的唠嗑,李坤仑也知道了古二叔的至幼父母双亡,是师傅收留了他,传他道术,所以他认了师傅做养父,改了古姓。 第五章初恋未果 在熟悉的书房里,李坤仑看见了父亲李耀祖正和一名年纪约莫七旬的老者喝着热茶。老人头发花白,戴着副黑框眼镜,面色红润,一身青色唐装显得仙风道骨。 “老爹,我把小坤带回来了。”古二叔向老者说道。 “很好,你办事我一直都放心。你先坐一边吧!小坤还记得我吗?”老者和蔼地点头说道。 李坤仑看着老者思索一番,这才想起来,在爷爷李功莲去世的前一年,家里突然来了几个台湾人,是爷爷的朋友,还带了很多糖果,衣服之类的东西送给李坤仑一家。那时在村里还轰动一时,很村民跑来李家凑热闹,而眼前的老者就是其中之一。“您老是我爷爷的朋友吧?” “小坤,跪下给你古爷爷磕头行礼。”李耀祖沉声说道。 “不必在意这些虚礼。”老者笑着摆了摆手。 “小坤,这位古川老先生是你爷爷的师兄,就和你亲爷爷一般。这次你能逃过一劫也是古爷爷的占算。”李耀祖怕儿子还不明白,连忙解释到。 李坤仑一听父亲这么说,立马跪地向古川磕了三个响头。虽然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但跪父母和自家长辈也无可厚非。 “好了,好了。就这么一回,再来这种虚礼,我可立马走人了。”古川笑着把李坤仑扶起来。“师弟果然说的没错,他后辈中就你一人拥有慧根,还居然有功德在身。” “什么!老爹你没看错吧?这臭小子身上有功德?”古二叔震惊地说道。 “慧根?古爷爷你是不是看错了,我这学校成绩不好,哪里可能有慧根。还有那什么功德,比黄金还值钱吗!二叔有必要那么吃惊啊……”作为当事人的李坤仑完全听不懂两人说什么。 “谁说有慧根就一定是读书好的人了。有慧根才能进行修炼感悟天道。”古爷爷说道。“功德是修道者梦寐以求的一种东西,可以使道法威力倍增。也可以归类为气的一种,就比如说面对杀猪佬和凶残的杀人犯人会感到心中惊惧,那就是被他们身上的杀气所震慑。面对寺庙的僧侣人会感到亲和,同样的也是被他们身上的功德所感。而你还是个毛头小子,前世必定是个大善之人。所以才能带着功德轮回。” “我有些听明白了。那么看来西游记里说的唐僧是十世善人那也是有那个可能的?”李坤仑恍然。 “那个几率太小了。小坤有没有兴趣修道啊!” “修道?我爸就我这么一个儿子,我修道不是要让我们这一支绝后吗?”李坤仑顿时就不答应了,这不是摆明了要让他一辈子都碰不得女人吗? “胡说八道,谁说修道就不能有子女。那你爷爷怎么结婚生子了。修道前是需要童子身,等修为到了一定程度就不需要了。”古川灰白的眉毛挑了挑说道。 “古爷爷,这几天发生的事完全颠覆了我的三观,我还是考虑一下再给你答复吧。”李坤仑苦笑着说道。 “好,我尊重你的选择。” 晚饭后,李坤仑把父亲李耀祖拉到一旁说道:“爸,我怎么没听说过爷爷以前当过道士?就知道爷爷年轻时候在国民党下当过兵。” “我也是半个月前,古伯父带自清来我们家我才知道的。不过你爷爷还在时候跟我说过一次,家里有什么过不去的事,可以联系他在台湾的师兄。老爹他瞒地真够严的。”李耀祖无奈地说道。 “古爷爷是我爷爷的师兄,那他的真实年龄……” “没错!”李耀祖点点头说道。“古伯父已经百余岁的高龄了。” 一夜无话,或许是到家的缘故李坤仑一觉就睡到日上三竿。李坤仑起床后就和古二叔就去买超生道场所需要的东西了。纸钱、纸人、蜡烛、香、黄纸等一堆东西下来,居然花去了六百多块。和老板约定了送货地点,二人来到菜市场,逛遍了市场也没有找到二叔需要的公乌鸡。后来才在村里的一户人家家里找了只羽毛色雪白的大公鸡来代替。 到了亥时,李坤仑按照古二叔的指点一点点地在村子僻静的一处空地上仔细布置好了超生道场。 “很好,小坤子你果然有修道的天赋。嘿嘿!”古二叔夸奖道。“等子时一到,我就开始作法。我说什么你一定照做,错一步,那可怜的女子投胎的希望就少一分。” “嗯!二叔为什么要到子时作法?” “子时是一天中阴气最重的时候,最适合沟通阴阳了。一会得先去她的怨气,才好送她走。”古二叔说完,点了只烟就不说话了。李坤仑无奈只好蹲着拿手机玩起游戏来打发时间。 在李坤仑蹲地两腿都开始发麻时,古二叔起身拍了李坤仑肩膀一下说道:“小坤子,子时到了,开始干活。” “三清在上,祖师显灵,弟子古自清今日开坛作法超度怨魂……”古二叔朗声地念叨着祈祷文,鞠躬三拜点上三根香,一把纸钱洒落空中。古二叔掏出那个封有画皮尸魂魄的塑料瓶,撕去瓶上的黄符把里面的小团符纸倒在一个碗里。 “小坤子,童子眉。”古二叔朝李坤仑一喊。 “二叔,童子眉是什么?” “伸手过来。” “哦,好。”李坤仑乖巧地把手伸给古二叔。 “啊……” 古二叔不等李坤仑反应过来就拿法坛上的水果刀割开了李坤仑食指。血均匀地浸透了那个符纸团。“好了,你站一边,双眼皮上贴上带来的那两片柚子叶仔细看好了。” “好的,二叔。”李坤仑含着还在流血的食指退到一旁,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柚子叶贴在眼皮上方。 “燃!”古二叔喝道,手中三张符燃烧起来,立刻放入碗中。古二叔口中念叨着不知名的经文,碗中火焰猛地涨到一尺高,火焰也从红色变成了诡异的黑紫色,滚滚的黑烟从碗中飘散出来,一股恶臭。碗中传来女子凄厉的哭声,李坤仑双手捂住耳朵也无法阻止这魔音传入。莫名地李坤仑心中涌起悲伤和绝望,忍不住地痛哭流涕。 “肃静!”古二叔的声音像炸雷一般在李坤仑心头响起,李坤仑骤然清醒过来。却见古二叔又抓了三把香炉灰丢进碗中,女子的哭声渐渐消失了,黑烟也越来越少。最后一缕黑烟冒出来后,火焰变回了原本的红色。 古二叔抓起法坛上的桃木剑迈开步法,大喝一声:“给我起!”一剑把碗挑飞在空中。 古二叔左手指诀一捏摸在桃木剑上,飞身就是一剑劈在碗上,喊道:“现!” 碗在空中爆碎,一阵粉尘飞散,地上出现了一名身穿白衣的女子。“怨气已散,怨念已去,我想你也已经清醒了。可有什么要说的?”古二叔淡淡地说道。 “小女子多谢仙师大恩。”女子躬身行礼说道。李坤仑这才看清楚女子的相貌,这女子跟本和林梦悦一点也不像。这女鬼五官精致,惨白的脸非但不吓人还给人一种柔弱的感觉,让人想要怜惜。这是一个比之林梦悦更加让人心动的女子。 “谢我就不用了,超度怨灵也是我修道者的本份。要谢就谢那臭小子吧。差点被你害了命,还屁颠屁颠地跑来要送你一程。”古二叔说道,挥剑指向一旁的李坤仑。 “谢谢你,小坤。我真的不想害你的,真的不想……”女子说着,泪水不住地从眼角流淌。 “那个……我原谅你了。不要哭啊,我最见不得女孩子哭了。”李坤仑有些慌乱地说道。李坤仑想要上前去安慰一下,却想起活人是碰不到鬼魂的,迈开的脚又收了回来。 “你真的原谅我了?”女子停止了哭泣,面带梨花雨地看着李坤仑。 “当然了,不然我怎么会来送你呢!”李坤仑叹气道。 女子几步便扑入李坤仑的怀中,李坤仑尴尬地像个木头呆愣在那里,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李坤仑向古二叔投去求助的眼光,却见得古二叔怂怂肩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好一会儿,古二叔才轻咳一声说道:“时间不早了,还是先送你去阴间投胎吧!” 女子闻言娇躯一颤,在李坤仑耳边轻声细语地说道:“谢谢,你是个好人。”白影一闪回到原地。 李坤仑哭笑不得,心下想到:这除了接活人的好人卡,现在连鬼魂也给我发好人卡了。 “小坤,把那对童男童女烧了。”古二叔桃木剑随手沾起法坛上的两张黄符贴在纸扎的童男童女上。 李坤仑闻言赶忙浇上汽油烧了童男童女,两道光芒后,原地出现了两个活生生的童男童女,不过目光呆滞,惨白的脸颊上描得艳红,不像活人。 “小坤,公鸡丢过来。” 李坤仑从笼子里抓出那雪白的公鸡就向古二叔丢去。公鸡惊吓地扑动着翅膀发出“咯咯咯”的声音。古二叔桃木剑一点在公鸡身上,公鸡就跌落在地上不做声了。 “赋灵。”古二叔剑一点法坛上的纸折千纸鹤。千纸鹤飞落在地上竟然真变成了一只巨大的仙鹤。这仙鹤还灵动地用啄了啄自己翅膀上的羽毛。 “骑上仙鹤去吧!我要开阴路送你去阴间了。”古二叔向女子示意道。 女子骑上仙鹤,深情款款地看着李坤仑,樱唇轻启说道:“李坤仑,记住我的样子。我欠你一世情,我来生还你。” “仙鹤为骑,仙童护驾,鬼神莫侵,一把冥钱,阴间路开,洗净怨气,再世为人。给我开!”古二叔说道。话音落下,仙鹤和侍童腾空而起,缓缓飞向漆黑的夜空。“小坤,快烧纸钱。不要停,我叫你停再停。” 李坤仑赶忙在火盆里丢着纸钱,目光送着仙鹤上的女子。 “李坤仑,你一定要记得我。” “你的真正的名字叫什么!”李坤仑突然间想起,还不曾问过她的真名叫什么。 “我忘了,你就叫我林梦悦吧!”林梦悦回眸一笑。 仙鹤渐渐消失了,带走了李坤仑一份未结果的初恋…… 第六章遗物 超生道场已经被清理干净,李坤仑的心情却越发不畅快了,脑海中回荡的尽是林梦悦的音容笑貌。 “二叔,我要和你学道。”李坤仑看着古二叔的背影郑重地说道。 “这事还要你古爷爷同意才行。修道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你要有心理准备。”古二叔不以为然地说道,好像早料到李坤仑会下决心去学道。 第二天一早,李坤仑家中客厅里,古川和蔼地向李坤仑说道:“修道之路艰难无比,随时都可能会丢掉性命,小坤你真想清楚了?” “我想清楚了,修道不但可以框扶正义,拯救他人于水火之中,而且真正的修道者肯定有不斐的收入,比我大学毕业就是失业好太多了。”李坤仑开始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后面就显得有些心虚了。 “好,小坤你倒是坦诚。现在时代变了,在追求经济效益的社会里,我们修道之人也要顺应时代。富人要多少都随意,而穷苦人家则分文不取。毕竟现在可能随便做场法事都要消耗几百上千块,我们修道者也是要活命的。功莲就是不听我的,不然……算了,你明白这个道理就好。”古川伤感地说道。 “古爷爷你意思是同意了,那我是拜爷爷你为师,还是拜二叔为师呢!”李坤仑说道。 “你是功莲最小的孙子,拜我为师于礼不合。拜自清也说不过去,功莲在时早和我说过要传你道术,以他的性子应该对这应该早有准备。你仔细想想。”古川眉头微蹙说道。 “在爷爷的头七晚上,我梦见爷爷和我说他封印了我后天觉醒的阴阳眼。而这传道术是真没有啊。”李坤仑疑惑地道。 “你过来。”古川的手按在李坤仑的眉心处。“果真是有后天阴阳眼。你想想,肯定有一些线索的。” 李坤仑陷入沉思,而古川和古二叔也不说话,静静地喝着茶水。突然间,李坤仑脑海中闪过一个记忆片段。“有了!”李坤仑脸色一喜说道。 李坤仑跑进自己房间,在书柜里一阵翻找,拿出一本破烂不堪纸张发黄的成语故事书来。“我唯一觉得就是这个了,在我七岁时候,看见这本书就说借给他看。现在我才发觉,以爷爷的见识阅历怎么会对一本儿童图书感兴趣。”李坤仑拿起书一阵抖动,一个黄色信封飘落在桌上。 “古爷爷,你先看看吧。”李坤仑把信封递给古川。 古川拆开信封,从里面掏出一张泛黄的信纸。“确实是功莲的笔迹,写给你的。你自己看吧。” 信的大意是:如果李坤仑看到看到这封信,说明李坤仑已经渡过了第三次命劫,他可以放心了。而他给李坤仑留下的一些东西则被他埋在老宅子的那颗老樟树底下。说起那颗老樟树来,那是需要三个成人合抱的粗壮老树,被村里人称为神树,说是土地爷的化身。经常有村民前去烧香祭拜。 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众人商议决定李坤仑晚上一人带上铁锹去挖掘。而在天黑之前则是由古二叔给李坤仑介绍本门派的来由和一些简单的门规。原来这个李坤仑即将要加入的门派叫做天正派,而且来头还不小。是明朝开国元勋刘伯温的后人所创,就自然也就把刘伯温奉为祖师爷了。这本是一个以家族为主的门派。而传到刘明盛也就是李功莲的师傅这一代时,刘明盛因为一次与人斗法受伤失去了生育能力而停止了。为了门派不在自己手里断送,刘明盛收养了两个小叫化子。年纪大的就是古川了,而年纪稍小的就是李功莲了。 “小坤,你开始修道就必须少打飞机。不然是练不出真气来的。”古二叔手指轻扣桌子说道。 “啊?”李坤仑被古二叔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呛红了脸。“二叔,这修道和我打不打飞机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精气神对于修道者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你打飞机就是泄阳气,这样怎么能施展道法。”古二叔一本正经的说道。 “好好好,二叔我听你的。咱们绕开这个话题说点别的吧。”李坤仑连忙说道。“二叔,昨天晚上那个火怎么是黑紫色的。” “那个是伪冥火。这是用火葬场火炉里成千上万次焚烧尸体后积蓄下来的尸油绘制的符,加入童子眉这种至阳之物,再通过秘法催生出来的。嘿!这可是好东西,冥火这东西是不可能出现在阳间的,而这个伪冥火可是阴邪之物的克星。用来炼干净画皮尸的怨气最好不过了。”古二叔得意地说道。 …… 转眼,夜已入深,大部分人家已经熄灯,李坤仑扛上一把铁锹就直奔村北的老樟树去。 “香炉对面五步。就这了。”李坤仑按照信中写的走了五步。“呸呸……”李坤仑在手上吐了两口唾沫一搓手就拿起铁锹在脚下这块地挖掘起来。 大概挖了一个多小时,李坤仑已经挖了一米多深,累得气喘吁吁。“噔!”铁锹触到了东西,发出别样的声音。李坤仑小心的几铁锹下去,一个漆了桐油的木箱子露了出来。李坤仑想起以前听父亲说过,在他们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桐油是最好的防腐剂了,一般的家具漆上桐油能用上好久,这应该是自己要找的东西了。 李坤仑把箱子挖出来,就匆匆把坑填平了。又从别的地方弄来几铁锹尘土,掩饰一下被挖掘的痕迹。李坤仑扛起箱子拎着铁锹就回了家。 李坤仑家中,古二叔正在和李耀祖聊得热火朝天。“爸,来帮我一把。这箱子可真沉。”李坤仑说道。箱子平放在了桌子上,李坤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喘着粗气。 “这就是你爷爷留给你的?里面什么东西?”李耀祖看着满是尘土的箱子说道。 “我还没打开看。爸,你先让我休息下,累死我。”李坤仑说道。 “瞧你这点出息!当年你爸我二十岁时候就跟你大伯他们在湖南淘钨矿,天天也是拿着十几斤的铁锤开矿石……”李耀祖说道。“这箱子上这锁居然还有用,我去拿个锤子敲了它。” 不得不说李耀祖年轻时开矿山确实是吃过一番苦,现在四十多年纪了,力气依旧比一般年轻小伙还大。“砰砰砰……”锁没几下就被李耀祖敲了下来。 “哎呦,我还以为老爹留了什么金银财宝给你。也好让你有娶媳妇的礼金啊。现在娶媳妇礼金都十万起呢!就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啊。”李耀祖有些失望地说道。 “老哥,这你就不懂了。这些东西给我一千万也不卖,这些东西根本是拿钱也买不到的。”古二叔说道。 “什么?一千万?古老弟你不要吓我,这些东西能这么值钱?”李耀祖目瞪口呆地说道。 “小坤子,你也过来看看。”古二叔从箱子拿出三尺长黑不溜秋的桃木剑挥舞了几下。“师叔果然是厉害,我没看错的话这把应该是百年雷击桃木做的。呵!光这一把桃木剑在懂行人里就是有市无价。” “老爹还真是留了宝贝啊!”李耀祖笑着说道。 “二叔,你快看看这两把宝剑是不是真的。”李坤仑指着箱子里躺着的两把剑。 古二叔闻言,抽出其中一把剑,剑锋锐利,还泛着一股摄人心魄的寒光。“好剑!好一把杀生刃。一下就是两把。小坤子,这些东西你都拿回去你自己房间吧。我真怕自己眼红抢了。那本《通天诀遗录》就是本门派的功法了,你自个先看看。” 李坤仑大喜过望地把箱子拖进了房间整理。箱子里除了那本厚地快赶上《新华字典》的功法,还有一堆记事本,翻开一看是自个爷爷李功莲的日记本。另外还有罗盘、墨斗、香炉、古铜镜、用红线编织的网,网上穿着一些铜钱等稀奇古怪的东西。 对于那本厚厚的《通天诀遗录》李坤仑是暂时提不起兴趣,索性拿起日记本当作故事书看了起来。或许是太累了的缘故,李坤仑看了会便沉沉的睡着了。 第二天在古川的主持下,简单地祭拜了三清,跪拜了祖师爷,按照规定立下门派的誓言,李坤仑就算正式地成为了天正派的一员了。 古川口中念念有词,双手法诀一捏,在李坤仑额头一印,喝道:“开!”李坤仑顿时感觉脑海猛地一轻,双眼也好像多了些不同的东西。 “小坤,你天眼我帮你开启了。刚开始会有所不习惯,因为你可以看到别人看不到的鬼怪了。你好好地跟你古二叔学道,我就回去台湾了。”古川说道。 “啊?古爷爷你不多住几天啊!”李坤仑挽留到。 “不了,功莲走了,我在大陆也没什么牵挂了。”古川摇头说道。 …… 在古二叔的帮忙下,李坤仑从爷爷留的箱子里挑了些用得上的东西。而那两把杀生刃却是不能带走了,开玩笑,被查出来携带管制刀具被扣留不是亏大发了。 出门前,李耀祖就把李坤仑给拉住了说道:“儿子,我还是那句话你选择了的我不会反对,但记住一点,自身安全要紧。” “爸……”李坤仑眼眶不住地红了。 “古老弟,我家臭小子就交给你了。替我好好看着他。不听话就给我揍他。”李耀祖说道。 “老哥,你放心吧。我肯定把他揍得连嫂子都认不出来了。”古二叔抽了口烟,缓缓说道。 “我……”李坤仑顿时哑口无言。 第七章危机课 回到学校的日子依旧是枯燥无味,唯一的变化是李坤仑每天下完课不是去打游戏而是去炼古二叔传授的一套练体术。用古二叔的话来说就是没一副好身体,不要说除魔卫道,那就是给鬼怪送菜。 说来也是奇怪,自从后天阴阳眼被解封后,李坤仑明显感觉到记忆力大幅度提升。虽然没有达到过目不忘那种程度,却也是看两三遍就记住了。就这样,《通天诀遗录》内容一个礼拜就被李坤仑硬记地有个七七八八了。 “小坤子,你过来我这边。今天单生意。带你去见识见识。”李坤仑这天刚一下课就接到了古二叔的电话。 “好,看书看了快一个月了,终于来实训课了。马上就过来。”李坤仑笑着说道。 李坤仑打了车就来到了古二叔在九河市的住处,古二叔住在一个叫恒雅花园的别墅区。而这个别墅是在古二叔帮一个房地产商解决了个问题送的。按照市价,这别墅值一百多万,那时看着古二叔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李坤仑就差没抱着他大腿哭了。 “小坤子,拎着包。”古二叔把手里的包甩给李坤仑。 “二叔,我们这是要去哪?”李坤仑嬉笑着问道。 “先等着吧。一会自然有人开车来接我们的。” 没过多久,一辆路虎车在二人面前停了下来。一位身穿西装挺着将军肚的中年人直径走到古二叔面前说到:“古大师,快请上车。”中年人很是谄媚地笑了一下,露出一口被烟熏黄的牙。随后才注意到古二叔身旁的李坤仑说道:“这位是?” “我侄子李坤仑。”古二叔说道,便钻进了车里。 “小兄弟在哪高就啊?来根烟?” “不了,我不抽烟的。我还在九河的职大读书。”李坤仑说道。 “好,有兴趣可以来我公司上班。老哥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说罢,中年人又递给李坤仑一张精致的名片。名片上写着房地产开发商赵飞扬。李坤仑恍然,原来这就是送了套别墅给古二叔的房地产商人。 “小赵,别磨叽了。先带我们去解决了你朋友的问题。”古二叔说道。 “是,是,是。”赵飞扬连忙点头答应到。 赵飞开车带二人到了目的地,一栋颇为靓丽的小洋楼前。一个佣人给一行人开了门,屋里装饰地富丽堂皇,墙上还挂着好几副油画,很浓的欧式风格。 “老刘,这就是古大师,那个小伙是他的侄子。”赵飞扬开始给自己朋友刘国强介绍起来。 “古大师,只要你能治好我儿子,钱不是问题。”刘国强打量了下古二叔和李坤仑说道。 “是病的话我是没办法,要是鬼怪作祟我还是有几分手段的。”古二叔不卑不亢地说道。“茶也喝过了,还是先看看你儿子情况吧。” “老刘,古大师说什么你照做就好。我有事就先回公司了。”赵飞扬说道。“古大师的手段我是见过了。活神仙啊。” “那我就不送了,有空再来喝茶!”刘国强说道。 在三楼的一间卧室里,刘国强的儿子昏迷不醒地躺在床上。刘国强的儿子大约二十来岁,身形削瘦,脸色苍白而两腮却异常通红,眉宇间散发着一丝丝黑气。 “小坤子,闻到什么味没有?”古二叔说道。 李坤仑抽了抽鼻子,床上的年轻人身上萦绕着一股腐烂腥臭的味道。“二叔,好像有股腐臭的味道。” “恩。看来你练气有点底子了。这是怨秽的味道。这肯定是撞邪了。”古二叔说道,眼中闪过赞许之色。 “大师你们说什么的味道?”刘国强在儿子身边使劲地抽鼻子。 “不要费劲了,你闻不到的。”古二叔说道,用手翻开年轻人的眼皮看了看。“这事发生大概多久了?” 刘国强略微思索说道:“大概半个月前吧!我儿子刘开鑫老是精神颓弥,说是晚上总梦见和一个看不清面容的红衣女子交合。我没太当回事,毕竟年轻人嘛。就这样几天后就忽然在吃早饭时候昏倒了。送去医院也检查不出结果来,就一直这样昏迷不醒。古大师你可要救救我儿子啊。” “你儿子是不是昏迷后每晚依旧会梦遗?”古二叔说道。 “啊!古大师这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告诉赵飞扬这事啊。”刘国强惊诧地说道,一改带着些许狐疑的态度。 “小坤子,把他衣服扒光。”古二叔也不接他话,转头向李坤仑说道。 李坤仑脱下刘开鑫的衬衫,发现刘开鑫身上脖颈下密密麻麻分布着半指宽的红印子。“二叔,他身上这些密密麻麻的红印子是什么?” “红印子?哪里有红印子?”刘国强一把拉着李坤仑袖子说道。 “那是鬼吻,应该是碰上桃花煞了。”古二叔说道。“我侄子有阴阳眼,能通阴阳。而你是看不见的。” “那大师快救我儿子啊!” “这需要晚上引出那只欢淫艳鬼来了。今晚你们这楼里的人都到别处去。”古二叔说道。 “还要我儿子做诱饵?”刘国强脸色骤然一变。 “哼!你儿子肯定和那艳鬼生前有过纠缠,她认定的就是你儿子。你不信就另找高明。小坤子,我们走。”古二叔虎目一瞪说道。 “大师消消气,我就这不是关心则乱吗!你要怎么做就怎么做吧!一会我让厨子做个宴席,好好喝杯酒算我赔罪了。”刘国强两眼一转,立马低声下气地说道。 “这还差不多。不要把我们当做蓝衣先生,你这儿子再托几天就会被那欢淫艳鬼弄得泄阳而死。”古二叔说道。 富人家的宴席确实丰盛,李坤仑山吃海喝地没有一点形象,而古二叔则很少动筷子。宴席上李坤仑也见到了房子的女主人,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保养得却非常好。像个三十岁的少妇,风韵犹存。一个劲地向古二叔劝酒。也许是招架不住了,古二叔才说要你儿子好,这酒就不能喝。宴席后,整栋洋楼就剩下了古二叔和我,还有刘国强的儿子刘开鑫。 “小坤子,把衣服都脱了。”古二叔摸着嘴角的三根胡须说道。 “二叔,你不会好这一口吧!不歧视同性恋,但我是你侄子啊!”李坤仑菊花一紧,凛然道。 “去你大爷!你小子想哪去了!”古二叔爆了句粗口,一脚把李坤仑踹倒在地。“快脱,我需要你小子做诱饵。回头赚的钱分你一成。” 在古二叔的威逼利诱下,李坤仑三下五除二地就脱得剩下一条内裤了。“二叔,这内裤就不用脱了吧?”李坤仑尴尬地说道。 “脱了,就你那童子鸡也没什么稀奇的。”古二叔说道。 终于,我身上最后一块布也没有了。古二叔一瞅说道:“呦,还真是有几分本钱啊。” “不敢,不敢。二叔过奖了,这是家族基因好。”李坤仑一本正经的说道。 “别贫嘴了!给我站好,我要开始画符了。”古二叔拿出符笔和朱砂墨水。 李坤仑在忍受了半个小时左右的奇痒后,古二叔终于李坤仑身上画满了符文,就连小弟弟上也没能幸免被画上了符文。“二叔,这是锁阳符?”李坤仑疑惑地问道。 “不错,还让你看出来了。用来护着你别让艳鬼榨干了。除了锁阳符还有镇魂符、辟煞符。先来帮我布置符阵,等墨迹干了你再躺到那小子边上去。”古二叔说道。 不多时,整个卧室都贴满了黄符。而李坤仑的心态都爆炸了。光着身子在一个中年男人晃悠,虽然说这是古二叔,但总觉得心里有个疙瘩。更不要说古二叔时不时地说道:“小坤子,这姿势不对,腿再抬高点。哦,就是这样……用力点啊!” “二叔,没事我就先躺下了。”李坤仑没好气地说道。 “这张罡雷符你拿好了。”古二叔说道,又拿出由狗血浸泡的红线绑在李坤仑的大拇指上。“等那艳鬼对你下手时候,我拉动红线,你就把罡雷符贴到她身上。” “万一她对我不感兴趣呢?” “哪里有不吃鱼的猫,你这童子鸡的诱惑力绝对大,小坤子你自信点。如果失手了,你就直接童子尿,童子眉招呼她。” “……” “遮阳!”古二叔喝道,捏出两张黄符就贴在两肩上。遮阳是在《通天诀遗录》的法术,人身上有三把火,头顶一把,两肩各一把。通常三火旺的人走夜路是碰不上鬼怪的,三火暗淡人走夜路易招鬼怪。经常听村里老人说晚上走夜路听到有人喊千万不能回头,一回头鬼怪就会吹灭你肩头的一把火,然后就可以随意对你下手了。而遮阳就是压制下肩头的火,这能让鬼怪看不见你。 李坤仑静静地在刘开鑫身边躺下,盖上薄毯子。古二叔则依靠在墙角闭目养神。挂在墙上古朴的摆钟嘀嗒嘀嗒地就到了子时。李坤仑已经困得快睁不开眼了。 “噔……噔噔……”空旷的小洋楼里忽然响起高跟鞋的声音。李坤仑顿时心中一紧,困意全消。目光看见墙角的古二叔,睁开双眼,眼眸中闪过一丝利芒,轻轻地向李坤仑点了点头。 空灵的脚步声越来越进,李坤仑不由地握紧右手里的罡雷符。 “咔吱!”卧室的门开了,一个穿着一身红衣,身材高挑,披着长发的女子推门而入。李坤仑努力地让自己呼吸均匀,双眼一眯装做熟睡。 第八章艳鬼 艳鬼越来越近,那一身红衣也变得虚幻消失不见,床铺猛地一沉,艳鬼爬了上来。李坤仑看清楚了艳鬼的面容,这是一个年纪二十多岁的女子,画着颇浓的妆,淡蓝色的眼影,长长的假睫毛下是细小的眼眸,眼白则是通红的。 艳鬼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三两下就把李坤仑旁边的刘开鑫脱了个干净。艳鬼不断地在刘开鑫身上亲吻着…… 看着艳鬼白皙玲珑的躯体,李坤仑明知道那是鬼,还是有些心猿意马。忽然艳鬼停止了抖动,通红的双眼向旁边的李坤仑望来。艳鬼脸上一阵迟疑,还是从刘开鑫身上下来了。 李坤仑身上的薄毯被掀开在一旁,艳鬼骑在李坤仑身上。“好冷!”李坤仑感觉到身上就如同趴着一个冰人一样。“嘶……”李坤仑意思瞬间空白。左手大拇指猛地被牵动,李坤仑陡然醒悟过来,右手罡雷符迅速贴在艳鬼脑门上。 “天地有罡气,乾坤借法,化罡为雷,疾!”李坤仑大声喝道。罡雷符发出青紫色的雷光。“啊!”艳鬼尖叫地从床上滚落。 “哎呦!”同时一股电流麻痹了李坤仑的下半身。 “二叔,你坑我!这罡雷符带电的。”李坤仑哀嚎道。 “都叫罡雷符,怎么不带电。”古二叔说道。“快躲!” 一张罡雷符没有对艳鬼造成多大伤害,反而激起了她的凶性。艳鬼被罡雷符炸得焦黑的脸上腐烂不堪,一双浮肿的手上指甲爆长,“吼!”艳鬼向李坤仑扑了过来。 李坤仑一个打滚,滚落在地上,艳鬼扑了个空。李坤仑赶忙起身,艳鬼又飞身扑过来。李坤仑左躲右闪,在卧室里和艳鬼追逐起来。 李坤仑一个蹲身,艳鬼从李坤仑头顶飞了过去。“二叔,还不来帮我!” “这是给你上危(微)机课,你自己搞定。我不会动手的。”古二叔说道。 李坤仑脑筋急转,一下就有了主意:不会动手,那我就逼你出手啊!李坤仑怪笑着带艳鬼就向古二叔跑去。 “二叔……”李坤仑说道。古二叔邪邪一笑,挥手就是一枚铜钱打在李坤仑的膝盖上。 “卧槽!老滚蛋……”李坤仑一个趔趄跌倒在地上,身后的艳鬼立马扑在李坤仑上。“又是掐脖子……” “小坤子,好机会!快上童子尿!” “二叔……我……尿不出来……”李坤仑苦着脸一字一顿地说道。先是被艳鬼撩拨一番,又是被罡雷符一电,李坤仑还能有个屁的尿意。 “尿不出就等着明年二叔给你烧纸钱吧!” “……”李坤仑一咬舌头尖,却没有咬出血来。李坤仑也顾不着有没有用了,用力一咬嘴唇。一股血甜味涌出。“呸!”李坤仑一口唾沫带着鲜血吐在艳鬼脸上。 “嗤嗤……”艳鬼捂着脸惨叫。李坤仑趁机一把就把艳鬼掀倒在地。李坤仑迅速拉起左手拇指上的红线勒在艳鬼脖子上,用身体死死压住艳鬼,掰过艳鬼浮肿的手就绑上。奋力打上几个死结后,李坤仑坐在艳鬼身上喘气说道:“二叔,这下算我过关了吧!” “呜呜……”艳鬼在李坤仑身下发出呜咽声。 “马马虎虎吧!”古二叔拿出魂瓶把艳鬼收了进去。“小坤子,这欢淫艳鬼长的蛮漂亮的,你刚刚应该很过瘾吧!” “坑……”李坤仑想到艳鬼浮肿的手,浑身就起了鸡皮疙瘩。 “二叔你慢慢捣鼓吧。我得去洗澡!”李坤仑狼狈地拿起衣服就出门直奔小洋楼的洗浴室。“啊!哈哈哈……”身后传来古二叔幸灾乐祸的笑声。 李坤仑不知道在浴室里洗搓了多少回,直到皮肤洗地通红,小弟弟被洗得快脱皮了才停了下来。“李先生,古大师叫你洗完澡赶紧过去卧室。”不多时,门外响起一个清脆的女声。 “好!我马上过来。”李坤仑说道。这应该是刘家的一个女佣人,看来古二叔已经通知刘家人事情解决了。 果不其然,李坤仑推开卧室门见刘国强和他老婆正紧张地看着佣人在喂刘开鑫一杯符水。古二叔则悠然地吞云吐雾。 “咳咳咳……”一杯符水下去,刘开鑫剧烈地咳嗽起来。刘开鑫猛地睁开眼睛起来说道:“爸,妈。我这是……呕……”刘开鑫一句话没说完就开始呕吐出一些黑色液体。 “古大师,这是?”刘国强捂着鼻子问道。 “怨秽。欢淫艳鬼在你儿子身上留下的。吐出来就好。”古二叔淡淡地说道。 刘开鑫吐完又昏倒在床上了。“朱管家,你安排人清理下。”刘国强向管家说道。又扭头向古二叔说道:“古大师,这里味道不好,我们去客厅谈谈吧。”李坤仑顿时明白,这是要付酬劳了。 客厅里,古二叔在纸上刷刷写下一个药方递给刘国强说道:“按照药房给令公子服用,两个礼拜就差不多好了。” “那女鬼被大师收服了。谢谢大师救了我儿子。那不知道大师需要多少酬劳?” “一百万。少一个子都不行。” “什么?一百万?古大师能不能少点啊?我的公司最近资金周转不过来了。”刘国强皱眉头说道。 “呵呵!你儿子的命不值一百万?那好,我回去就把女鬼放了。我想她会回来找你儿子的。”古二叔冷笑道。 “古大师,我丈夫不是这意思。一百万就一百万。钱没了还可以再赚。”刘国强的妻子向刘国强使了个眼色说道。 “对,夫人教训的是。一会我就让助理给大师转过去。”刘国强连忙赔笑道。“大师辛苦了,今晚就到我家留宿一晚吧!” “不必了,叫你儿子好自为之,少玩弄感情。我能救一次,救不了一世。”古二叔说道。“小坤子,我们走吧。” “大师教训的没错,我以后会好好管教他的。我让人送你们回去吧。” “不必了!” …… 刚回到古二叔的住处,古二叔的手机就响了。“小坤子,你银行卡号多少?这趟的酬劳到了。”古二叔说道。 李坤仑把银行卡号报给了古二叔,熟悉的手机提示音响起,李坤仑拿出手机一看。赫然银行发来的短信上,账户多了十万块。“二叔你还真分我一成啊!” “废话,二叔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古二叔不以为然地说道。 “啊啊啊……二叔,我爱你!”李坤仑忽然觉得这次危机课上得值了。 “快滚犊子!瞧你那点出息,不就是十万吗?”古二叔笑骂道。“趁着丑时还没过,帮我摆个法坛,清了这艳鬼的怨念,我要问点事。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好嘞!”李坤仑这穷人突然有了一笔钱,干活也带劲了。虽是丑时有点困乏,法坛还是很快就摆好了。古二叔在厨房找来两个碗,倒入一把糯米,混着狗血搅拌。再把艳鬼拘入碗中,一场法事下来,法坛中多了一个女子。 “说说你的故事吧!”古二叔看着女鬼说道。 “仙师,我叫黄雅兰……”女子娓娓道来。 原来黄雅兰是九河市一家名叫金海岸的夜总会的坐台小姐。在偶然相遇了刘开鑫,一来二去便对刘开鑫产生了感情。有句老话叫做**无情,戏子无义,产生了情感一切就没有那么简单了。黄雅兰使出了浑身解数在床上满足了刘开鑫,那段时间里两人你情我浓。但刘开鑫本质就是个花花公子是不可能在一个坐台小姐身上迷恋太久的。很快地刘开鑫又和另外一个女子好了起来,就把黄雅兰甩了。本来这也没什么稀奇的,而黄雅兰失落了短时间后却在一天晚上下班回家路上被两个人抢劫了。 在洗劫干净黄雅兰的钱财后,两个劫匪又色心大起奸污了她后又残忍的杀死。最后尸体就被绑上大石沉在了夜总会附近的那条河里。 枉死的人怨气难平极容易化做厉鬼,而黄雅兰风尘之气太重就变成了艳鬼。平日里就躲在金海岸夜总会里,通过附身女子来吸取男子阳气。 “有一天,我附身被两个穿黑衣戴墨镜的人看出来了。他们问我想不想离开这里,而条件是我在需要的时候去把一个叫李坤仑的人榨干阳气至死。”黄雅兰说道。 “什么?你没记错?”李坤仑不由得头皮发麻。 “小坤子,你别打岔。让她继续说下去。”古二叔摆摆手说道。 “然后他们就给我一颗赤红色的药丸。吃了后我感觉力量强了很多,可以随意走动了。然后我就去找到了刘开鑫……”黄雅兰继续说道。 “那他们之后有没有找过你?这大概是什么时候的事?” “没有。大概是两个月前吧!”黄雅兰略一思索说道。 “他们身上有没有特别的标志?”古二叔又问道。 “特别的标志?他们胸口好像绣有黄、白、蓝、红四色的一个小旗子。”黄雅兰说道。 “好了。我先把你封印,再挑个日子送你去投胎。”古二叔说道。 “谢谢仙师。” “二叔,这黑衣人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想要我小命。林梦悦也和他们有关?”李坤仑疑惑不解地问道。 “你现在没必要知道。没有实力,你知道了也没用。你安心地跟着我学道术就行,我会护着你的。”古二叔脸色凝重地说道。  第九章游魂 李坤仑清楚得知道对于黑衣人古二叔绝对有事情瞒着自己,虽然和古二叔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李坤仑相信古二叔绝对是那种说一不二的人,既然古二叔不想说,那肯定半个字也难从他嘴里吐出来。 第二天一早,李坤仑就从古二叔家中直接回学校上课。“呦呵!我说的没错吧!小坤肯定去约会了,这嘴唇肯定是强吻妹子被人家咬破的。”余铭笑道。 “还真是啊!肿得还挺厉害的。看来被咬得不轻。”丁涛附和道。 “那小坤不得请吃饭,再让我们看看那妹子长什么样。”钟启兴说道。 “都滚犊子,昨天跟我二叔去办事,这嘴唇是摔了一跤自己咬到的。”李坤仑无奈地说道。 “二叔?以前没听你说在九河有个二叔啊?”钟启兴疑惑的说道。 “我二叔是台湾人,现在在九河投资。我平时就是去给我二叔帮帮忙。不说了,昨天我二叔发了点工资给我。下了课,咱们去下馆子。”李坤仑说道。 “小坤土豪哥,发了多少工资啊!”余铭问道。 “不多,也就一万。”李坤仑想做人还是要低调点,十万对于一个大学生来说还是很多的。大部分学生家里给的生活费也就在一千五左右。 “卧槽!真土豪,干什么工作的?带上我。”钟启兴说道。 “做鸭的!去不去?”李坤仑笑道。 “……” 转眼间,半年时间过去了,有到了春节假期,李坤仑回到了老家。这半年里在古二叔的训练课和危机课的混合教学下,李坤仑可谓是大有长进。李坤仑跟着古二叔,捉过小鬼、厉鬼,杀过僵尸,丹田中也渐渐地有了不少道家所谓的真气,一些稍微简单的道法和符也能驱使了。对于古二叔,李坤仑也越发的尊重,虽然古二叔时常来戏弄李坤仑,但古二叔一直奉行的取财于富,济世救人的原则深深地感动了李坤仑。 “爸,这是张卡里有三十万,密码是我生日。”李坤仑把一张银行卡递给李耀祖。 “你小子还在上学,能自己负担生活费就不错了。”李耀祖接过卡说道。“刚刚你说多少?” “三十万。”李坤仑说道。 “啪。”李耀祖一个巴掌猛打在李坤仑脸上。“当我老了好糊弄是吧!你这瞎话也编得出来,干什么能半年挣三十万!” “小坤,你是不是干了什么违法的事?你不要吓唬妈啊!”李母一下就急了。 “爸妈你们别瞎想了,我在帮古二叔做事,这是古二叔给的分红。”李坤仑捂着被打得火辣辣的脸委屈地说道。 “真的?”李耀祖迟疑地说道。 “当然,比珍珠还真。不信你可以打个国际长途问下古二叔。” “好,我这就打电话给古老弟。要是你敢骗我,看我不打断你狗腿。”李耀祖瞪了李坤仑一眼说道。 李耀祖拿起手机便去了阳台。一会李耀祖就回来了。“老公,自清他怎么说的?”李母紧张地问道。 “小坤,倒是我错怪了你,你这半年涨本事了啊!古老弟说你做的不错。”李坤仑看着李坤仑欣慰地说道。“红红,这钱你收好吧。等过几年给小坤结婚用。现在娶妻光礼金就得十几万,再加上宴席什么的,二十万才差不多呢!” “爸,这钱你先把家里借亲戚朋友的那些钱还了吧!这些年爸你太不容易了。我还在读大学,结婚还早着呢!”李坤仑说道。 “对,别听你爸瞎说。他就是看着身边朋友的子女都结婚生子了,连带得他也想抱孙子。”李母说道。 “好好好!就不说这个了。小坤你总算长大了。来!我们爷俩好好喝上一杯。”李耀祖说道,起身就去拿酒。 “说好来,不能多喝。你爸有痛风病,就两杯。”李母皱眉头对李坤仑说道。 “妈,你放心吧。这不过年,爸高兴就喝两杯没事的。”李坤仑赶忙说道。李耀祖年纪已经五十出头了,长年的应酬和劳累身上出了不少毛病。 在家的日子倒是清闲。李坤仑除开和朋友聚会,便是躲在家里练功。这天李坤仑正闲地在家中着听音乐。“一瞬间,法则颠覆。我是谁,是我心魔乱舞。对与错,我能顿悟。恶魔开始,让真理复苏……” 房门被推开了,李耀祖进来说道:“小坤,声音先关了。我和你说个事。” “好,爸你等下。”李坤仑立马关了音乐。 “小坤,你学到你古二叔几成本事?”李耀祖问道。 “还只是一些皮毛的东西。爸,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能做我就做,做不来我不会勉强的。”李坤仑说道。 “是这样的,村里老王的孙子好像中邪了。白天还算正常,一到晚上就发出怪笑,还会咬人。去了县医院也检查不出毛病来,请了两个先生做了法事也没好。”李耀祖说道。 “是二伯家对面那个老王?” “对,我和他关系还算不错。想想真有本事的先生也就你古二叔了。你古二叔还在台湾,我就琢磨着你学了半年也有些本事了,要不你先去看看?能帮就帮,不过得注意自己安全。” “行,知道了。具体是什么要看过才知道。爸,我们现在就过去?” “那走吧!”李耀祖说道。 …… “李老三,你家的毛头小子真能行?”秃头矮个子的老汉打量着李坤仑说道。 “老王,你请了几个先生都没用。不如让我家小子试试看。万一顶用就好了。小坤,叫王伯父。”李耀祖说道。 “王伯父你好!”李坤仑说道。 “那好,跟我过来。”老王略一迟疑说道。 在老王的带领下,李坤仑看到了正在卧室里玩着玩具的小孩子。孩子眉宇间丝丝黑气,身上还带着一股淡淡怨秽的味道。 “这就是我的孙子王斌辉。这白天是正常得很,能吃能玩,可一到晚上就……”老王叹气说道。 “应该是野鬼上身了。”李坤仑说道。 “野鬼?” “游魂野鬼!就是那些没有去投胎,也没有人祭拜的游荡鬼魂。你家孩子应该是不小心动了别人烧给游魂野鬼的纸钱。” “有这个可能,孩子经常去村里那棵老樟树那玩。”老王恍然大悟说道。 “王伯父你去家里厨房拿两根筷子来。要竹筷子,用得越久的越好。” “我马上去拿。”老王一溜烟就跑到厨房拿了两根筷子过来。 李坤仑之所以要用筷子,是因为筷子一头圆一头方,天圆地方,筷子两头就代表了天地象征阴阳合一,竹子是四君子之一代表正气。而平时人用筷子吃饭,筷子更是沾染了人的阳气。 “王伯父,抱紧你家孙子了。”李坤仑说道。待老王抱紧他孙子后,李坤仑迅速捏起孩子的中指两根筷子猛地一夹。 孩子发出一声沙哑的尖叫声后,李坤仑便看见孩子张开的嘴巴飞出一道黑影。黑影一个闪动钻入了床底。而孩子则下昏死过去。 “王伯父野鬼被我驱赶出来了。” “这样就行了?野鬼在哪里,我怎么没看见。”老王难以置信地说道。 “在你身后的床底下。” “啊?”老王抱着孙子就躲李坤仑身后,惊惧地说道:“那小坤你咋不收了它。” “王伯父你先带孩子出去吧!我和它谈谈,弄清了原因就好办了。爸你也先出去吧!”李坤仑说道。 等老王抱着孙子和李耀祖出去后,李坤仑把门反锁了。“那孩子怎么惹上你的?”李坤仑对着床底说道。 “那小屁孩一泡童子尿把别人给我烧的钱全尿没了!”一个沙哑的男子声音带着气愤回答道。 农村里一般烧纸钱都会心里默念死去亲人的名字。而通常也会拿出一些放着一旁烧,那些就是烧给游魂野鬼的。游魂野鬼是没有人记挂的,这些纸钱就显得格外珍惜。 “再怎么说你也不能上那孩子的身,这么小能经你几回折腾。”李坤仑说道。 “我就是想给他家人一个教训,我没有想要害人的。” “既然如此,你不要再纠缠这孩子了。我叫这家人烧两扎纸钱给你当做赔礼道歉。”一般黄纸打制的纸钱一百张就为一扎了。 “不行,最少也得五扎。” “两扎!你再闹腾,信不信我直接把你捉回去拿油锅炸了。”李坤仑说道。 “好,就两扎。到老樟树那烧给我,记得写上我名字,我叫章节志。” “行!天黑之后你必须离开这。不然我可不客气了。”李坤仑说完就关上门出去了。 “小坤,怎么说?”李坤仑刚出门就被老王拉住了。 “谈妥了。那鬼魂天黑就走。那房间你们今天就别进去了。”李坤仑说道。“还有,明天一早你买只鸭子,两扎纸钱写上‘章节志’这个名字,再浇上鸭血。到那老樟树下烧了就行,记得要诚心。这样那鬼魂就不会再纠缠你孙子了。” “好,我记下了。小坤,你这出手费多少?”老王喜笑颜开地说道。 李坤仑看了眼李耀祖说道:“王伯父,你是我爸朋友,这什么出手费就免了吧!不过有个事得麻烦你了,千万不要把我驱鬼的事说出去。我毕竟还在上学。” “明白,明白。李老三你这儿子真好得没话说。不像现在很多年轻人有点芝麻大的本事,就像拿了个西瓜来炫耀。”老王说道。 “切,你也不看看谁儿子。我李耀祖的儿子能差吗!”李耀祖得意洋洋地说道。 …… 第十章僵尸 假期总是在不经意间过去,这期间李坤仑明显感觉到修炼进度慢了下来。如果说原来真气是半瓶水,而此时则是到了瓶颈了。 大二一开学,李坤仑所在学院搬到了新校区。新校区位于九河市的郊区,是推平了好几个山丘建成的,面积也是老校区的四五倍大。新校区基础设施很多都还没弄好,到处灰尘弥漫。 从新宿舍到教学楼上课需要十来分钟,路旁还有个很大的山丘没有开挖。这天李坤仑正和室友赶着去上课,忽然发现在那山丘前站着一堆人,几个戴着安全帽,几个挺着大肚子一副领导模样,还有个瘦高的中年男人很是显眼。 “丁涛你们先过去。帮我把书也拿过去。我好像看到我二叔了。”李坤仑把书往丁涛怀里一塞,指着山丘那边说道。 “那你去吧!今天上午可是有段媛媛的课,你不来小心期末让你不及格!”丁涛说道。 “知道了。我就先过去了。”李坤仑说道。 李坤仑跑前一看,果然是古二叔。“二叔,你什么时候回来九河的,也不给我打个电话。到我的学校有什么事?”李坤仑说道。 古二叔手里拿着罗盘正和几个领导在讨论什么,古二叔一顿说道:“原来这是你学校啊!小坤子,我去哪难道还要向你汇报不成?” “二叔,我这不是想你了啊!”李坤仑嬉笑道。 “古大师,这位是?”一位身穿棕色西装的中年男人说道。 “哦,他是我的侄子兼助理李坤仑。他还是你们学校文化旅游学院的学生呢!”古二叔说道。 李坤仑仔细一看这中年男人可不就是校长卢俊毅。“卢校长好!”李坤仑赶忙说道。 “李坤仑同学真是一表人才啊!能给古大师做助理,年少有为啊!我都不知道学校里有像你这样年轻人,惭愧啊!”卢俊毅拍着李坤仑肩膀说道。 “二叔教导我做人要低调,卢校长你不认识我也正常。”李坤仑说道。“二叔,你过来是干嘛?” “我是过来给卢校长看看这边风水。正好,你过来就给我搭把手。”古二叔说道。 “二叔,我这还要去上课呢!就是过来跟你打个招呼。这不去上课挂科了,我爸会扒了我的皮。”李坤仑摊开手。 “李坤仑同学,今天的课你就不用去了。留下来帮忙吧!”卢俊毅说道。 “卢校长,我不去上课那段老师肯定要让我挂科。”李坤仑苦笑着说道。 “你老师叫什么名字?我打个电话给她。我说你不会挂科就肯定不会。”卢俊毅不悦地说道。 “是段媛媛老师。我们学院的办公室主任。”李坤仑说道。 “哦!你说那个文旅的小段吧!我现在给她打个电话。”卢俊毅说道。掏出手机一阵翻找,拨出一通电话。 “嘟……嘟……”电话接通后,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卢校长,找我有什么事啊?”李坤仑几乎怀疑自己听觉出现问题了,这娇滴滴的声音是那个凶悍的段老师声音吗? “小段,你上课的班上是不是有个叫李坤仑的学生?”卢俊毅说道。 “是有个。他怎么了?”段媛媛疑惑地问道。 “他今天在帮我办事,上午课就不去上了。你不能因为这个挂他科。” “啊?好的!卢校长我知道了。”段媛媛说道。 “那我就挂了。”卢俊毅说道。“李坤仑同学,这样你满意了吧?” “谢谢卢校长。”李坤仑说道。心下却想到如果不是有求于古二叔,这卢校长铁定没那么好说话。 “卢校长,这边的坟你们都叫人迁走吗?就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一直看着罗盘的古二叔说道。 “古大师这话怎么讲?这边坟地早在三个月前全部迁走了。没有发生什么怪事啊!”卢俊毅说道。 “这里阴气太重,荒草丛生,树木没见几棵,有的那几棵也是矮小畸形。山顶更是一片不毛之地。按道理这里应该早诞生了凶厉的鬼怪,而你们却说什么事也没有。怪!实在怪!”古二叔说道。 “古大师是真的没有啊。”卢俊毅说道。 “小坤子背上包,你们都跟我过来。我没有猜错的话,山丘南面背阴处应该有个凶煞之地。要生鬼怪也应该是那里了。”古二叔说道便向山丘的另一面走去。 勘测了一会后,古二叔指着一块地方说道:“就是这里了。你们动手挖开看看。” “古大师,不会出什么问题吧?”卢俊毅小心翼翼地问道。 “放心,有什么幺蛾子我也摆的平。” “二叔,这里的草好像没旁边的高和茂盛。”李坤仑说道。 “等他们挖开你就知道了。” 在四个工人的挖掘下,一个早已经腐烂地坑坑洼洼的棺材被挖了出来。奇怪的是棺材是竖着埋在土里的,周围的泥土带着赤红色。李坤仑上前捏起一块泥土,这赤色泥土居然是混杂的朱砂。朱砂是用来辟邪的,而这样围绕着棺材铺就十分蹊跷了。 “二叔,这是朱砂。”李坤仑向古二叔说道。 在古二叔的示意下,四个戴着防毒面具的工人没费多大劲就撬开了这棺材。然而并没有像李坤仑所想的那样有什么诡异的东西出来,棺材里除了一滩漆黑腥臭的水之外什么东西也没有。 古二叔看了眼棺材说道:“卢校长,这里没事可以动工了。坐南朝北,搞成男生宿舍楼就最好不过了。” “好的。辛苦古大师了。酬劳我到时候叫人打你帐上。”卢俊毅说道。 “恩。”古二叔看着李坤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说道:“我知道你有疑问,附近找个安静的地方慢慢说。” “古大师要安静的地方,我可以叫人安排一下啊!”卢俊毅笑着说道。 “不麻烦卢校长了。我让我侄子带我到附近转转。” 头骨和大腿骨可以说是人身体上最坚硬的两个骨头了,人死后五六十年骨头都会基本完整,而成百上千年的也会有头骨或者其他骨头留下,而今天这个棺材居然只有一滩臭水。李坤仑一肚子疑问,带着古二叔走进了校外的一家奶茶店中。 “你小子进步挺大的啊!现在是不是修炼遇上瓶颈了?”古二叔说道。 “二叔你眼睛真犀利!我确实感觉碰上瓶颈了。”李坤仑一愣。 “修炼有瓶颈再正常不过。多和鬼怪交手,在磨砺中你就能找到突破的契机了。” “二叔,你开始不是说会有凶煞之物出现吗?怎么就一滩臭水。”李坤仑问道。 “你猪脑袋啊!很简单,肯定被人弄走了呗!”古二叔喝了口奶茶。“这奶茶还是台湾的好喝点,大陆的没那味道。” “那这棺材里面本来有什么东西?”李坤仑问道。 “棺材是竖着安葬的,我想里面尸体应该是头朝下的。小坤子想起什么来没?” 经古二叔一提醒,李坤仑才想起来头朝下安葬是会让死者永不超生的,而棺材被朱砂围绕着,更是让亡魂困在棺材里。这是对死者有极大怨恨的报复行为。又是安葬在阴气极重的地方,尸变是肯定的。 “难道成了僵尸?”李坤仑问道。 僵尸这类鬼怪大致分为普通僵尸、毛僵尸、飞僵、铜甲僵尸、银甲僵尸、魁。毛僵尸起初毛是绿色,而后转白,力大无比。飞僵则是拥有飞行能力的僵尸,待褪去白毛后就变成了皮肤铜色的铜甲僵尸,寻常刀剑上不了。而等颜色变成全银白时,就是银甲僵尸了。而魁则是传说中的东西了,最著名的要数三皇五帝时期的旱魁,一出现就赤地千里。李坤仑记得《通天诀遗录》中对魁也只是提了两句,魁按安葬的地方以五行而分,旱魁属火则赤地千里。 “呵呵!你小子想问题就是太简单了。那是铜甲僵尸也是有可能的。”古二叔说道。 “什么!铜甲僵尸?上次那个毛僵都差点把我弄死了,这铜甲僵尸岂不是要上天?”李坤仑惊惧地道。 “上天?铜甲僵尸会飞,肯定能上天。关键是你太菜。”古二叔说道。“我看那山丘的阴气是被人为地引向那里用来养尸,而看棺材的腐烂程度也就是五六年前放下去的。估计是怕被人发现,所以在学校建设前就挖走了。” “那到底是什么人养的铜甲僵尸?”李坤仑说道。 “谁养的都不要紧,只要他没招惹到我们,不然都给他打爆!”古二叔地说道。“小坤子,泱泱大国,有能者肯定不少,只是你没有遇见而已。灯光下也会有阴影,邪恶一直存在我们身边,邪道之人炼制铜甲僵尸来达成目的,没什么稀奇的。” “那以后我碰上邪道的人要不要去管?” “虽然说除魔卫道是我们正道的一个原则,但是如果没那本事还是躲起来好了,躲得越远越好!说直白点就是小命都不保除个屁的魔!”古二叔叹气说道。“要是当初我明白这道理……” “二叔,看开点吧!”李坤仑很少见到古二叔流露出这样的神情。 “还轮不到你小子来开导我。我跟你讲讲克制僵尸的一些方法吧。一般僵尸可以用到黑狗血,黑驴蹄,糯米……”古二叔脸色恢复平静,滔滔不绝地讲着。 第十一章吊死鬼 “周老师,还要多久到那学校啊?”班上一个叫李燕的女孩说道。 “就快了,过了这条街拐个弯就到。”说话的是一个年纪大约二十五岁的年轻女子。打扮得花枝招展,提着一个粉色的行李箱。这女子就是我们这次出行的带队老师周文丽。 “小坤,你看那店的名字居然叫‘胖子骚鸡公’真够奇葩的。可惜余铭那胖子没一起过来,不然调侃一下他。”丁涛拍了李坤仑肩膀下,指着一家餐馆说道。 李坤仑刚想接话,周文丽就打岔道:“余铭是什么情况,怎么不一起过来考证?你们同个寝室的知道吗?” “还能有啥情况,他家有钱来这学校就是混个毕业证。”丁涛说道。 “哦。这样啊!”周文丽点点头。“同学们,就前面那个旧铁门,进去就是了。” 入眼的是一扇四米见宽锈迹斑斑的大门。“不要告诉我这是学校大门。”隔壁班的一个同学说道。 “肯定不是了,这是后门。”周文丽解释道。 “我去,这么小的学校,就跟我初中学校那么大。亏我来的时候张辅导员还跟我说要去东江市的一所百年老校。”钟启兴说道。 “你还别说,还真有可能是百年老校。你们看到那边的房子没有?”李坤仑指着左手边一排仅有两层高的房屋说道。 “还真是。这房子好漂亮,我要拍个照留念下。”钟启兴说道。 房屋是带着浓厚的欧洲风格,而且被密密麻麻的爬山虎覆盖着看不出原貌,连二楼仅有的一扇小窗也被包围了。绿油油的爬山虎被风吹动着,荡起如水一般的漪涟,着实好看。一阵拍照耽搁点时间,周文丽把我们领到了一栋宿舍楼里。 “这宿舍楼是男女混主的,男生住二楼,女生住三楼,你们男生不要乱跑啊!”周文丽妩媚的一笑说道。 “还真是风骚,难怪余铭说她靠身体上位的。”丁涛在扯了扯我袖子,轻声的说道。 李坤仑点点头,思绪却飞到了临行那一刻。古二叔说道:“我昨晚给你算了一卦,乾上乾下,九三。我还其他事要做,时候让你一个人面对事情了。”乾卦是《周易》三十六卦中吉利的卦象。九三: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厉,无咎。意思大概是君子整天勤勉努力,晚上也要提防危险,但终究不会有灾难。 “砰!”宿舍门开了,带起一阵尘埃。入门左手边就是卫生间,再向前几步右手边就是个分四格的衣柜。蒙着一层灰的四张铁架床占去了大半空间,靠窗一边放着张老旧的桌子,地面上也是垃圾成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霉味。 花了一个多小时一行六人才算把这宿舍收拾好。李坤仑睡在靠窗的上铺,而钟启兴在下铺。右手面的是同班的马斌,其下铺就是丁涛。李坤仑正对面的就是隔壁的蓝森还有汪有发。吃过晚饭后,几人在附近晃悠几圈算是熟悉下环境。走到正大门前,李坤仑才发现国内以樱花景色闻名的东江大学就距离这里几百米远,而现在已经过了樱花盛开的季节…… 回到宿舍几人都精疲力尽地睡着了。而李坤仑则因为修炼后,依旧神采奕奕。李坤仑拿着手机等待着著名的小说作者辰西的小说更新,辰西是每天晚上更新一章。 已经是夜里十二点了,李坤仑下铺还是一片光亮。“钟启兴,你小子又帅得睡不着吗?”李坤仑笑着说道。 “要真有那么帅就好了。这五十块钱领的棉絮被一股馊味,就他们睡得跟猪一样。我是睡不着。”钟启兴说道。 “将就一下吧!还得在这地方待二十天呢!”李坤仑说道。 “恩,我知道。”钟启兴说道。 李坤仑正看得小说入迷,钟启兴突然说道:“小坤,你听到狗吐舌头的声音没有?我去,这怎么还滴水了。小坤,你在上铺打飞机注意点。” “你才打飞机呢!我看小说。不对!”李坤仑扭头一看,鸡皮疙瘩就掉一地。吊扇上不知何时多了个吊死鬼。吊死鬼披着散乱长发,一双暴凸的眼睛,一尺长猩红的舌头,嘴里像狗吐舌头般发出“呼呼”声。吊死鬼朝李坤仑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吊死鬼!”李坤仑一脚踹在那张鬼脸上。感觉就同光着脚丫踩在一只极其肥大的蚯蚓上,又滑又腻。吊死鬼被踹得在空中晃荡。李坤仑一个翻身跳下床,拉起还一脸茫然的钟启兴就往门外跑。 “小坤,怎么了?”只穿着条红色裤衩的钟启兴说道。 “看你身后那吊死鬼!”李坤仑说道。 “真……真你娘的有鬼。”钟启兴回头,脸瞬间发白,颤抖地说道。 “发什么呆!还不快走!”李坤仑猛地一扯钟启兴说道。使劲扭了门把手却打不开门。“钟启兴,这回走不了了。” “小坤,那怎么办?寝室其他人怎么都不见了?尼玛!那鬼过来了。”钟启兴脸色阵青阵白。 吊死鬼已经慢慢地飘落在地上,一步步向二人走来,血色长舌头甩来甩去。须臾间,吊死鬼舌头暴涨,瞬间变成两米多长,灵巧如同长蛇,袭卷在钟启兴小腿上。长舌一收,就要把钟启兴拽过去。看来鬼也知道挑软柿子捏。 “小坤,快来帮我啊!”钟启兴手忙脚乱的想要将缠绕在腿上的长舌弄开。长舌就像蟒蛇捕猎一样越缠越紧。 李坤仑运功于指尖在右手掌心划出一道口子,鲜血直流。李坤仑立马就向缠绕在钟启兴腿上的长舌抹去。长舌就像被烟头烫了般冒出丝丝黑气,猛地收了回去。李坤仑跃起就是一个剪刀脚卡住吊死鬼的脖子,将它按到在地上。 “我们在结界里。你现在一切听我的。我家伙没带身上。你先放你那首《大悲咒》出来,声音搞最大。”钟启兴家里信佛,而他手机里恰恰好就有这首佛教歌曲。 “好,我这就放。”钟启兴满头冷汗,发抖的手在手机上一阵捣鼓,熟悉的音乐响起“南无·喝啰怛那·哆啰夜耶……” 吊死鬼像癫痫病发作般抽搐着。李坤仑松开腿起身就把一旁的衣柜推倒,“砰!”衣柜砸在吊死鬼身上。“钟启兴,你看着它,我先画几张符来。” “画符?小坤你什么时候成了道士?意思是我们有救了?”钟启兴一改绝望的神色,激动的说道。 李坤仑将白衬衫脱下,撕出六条白布就在桌子上用鲜血画起符来。离火阵法是目前李坤仑最擅长的阵法了,五张离火符就可以摆成离火阵法了。 “嘀嘟。”手机提示音响起。钟启兴慌乱道:“小坤,画好了没有?我手机还百分之三电量,要关机了。” “……这才几分钟就没电了。”李坤仑无奈地道,手里却一点没有停顿。最后一笔落下,五张离火符终于画好。 乾南一张符,坤北一张,离东一张,坎西一张,李坤仑迅速的在房间的四方位布下离火符。手中第五张符是要贴在吊死鬼身上引动的。 “小坤,关机了!”钟启兴几乎要哭了。 佛经吟唱声戛然而止。“啪嗒!”衣柜平倒在地上,钟启兴一下就毛了说道:“鬼……那吊死鬼不见了!” 李坤仑正想回话,一阵阴风袭来。吊死鬼从雪白的墙壁中飞出,抓住李坤仑和钟启兴的脖子就顶撞在墙上。 “啊哈哈……尜尜……”吊死鬼嘴中发出含糊的笑声。钟启兴奋力挣扎,腿胡乱得踢在吊死鬼身上,而吊死鬼却纹丝不动。 “卧槽!钟启兴这样踢那女吊死鬼的胸都没有用?”李坤仑低头看见钟启兴的脚不偏不倚的正好踢在吊死鬼不算宏伟的胸脯,这样下去会不会被踢成飞机场?一阵窒息感,李坤仑立马收敛了错乱的心神,咬破嘴唇就准备一口血喷在吊死鬼身上。 “哗啦哗啦……”一阵流水声,李坤仑脖子一松,滑倒在地。李坤仑喘口大气,吊死鬼在地上一副受伤的样子。钟启兴茫然地看着地上,原来钟启兴挣扎中大红裤衩滑落在地,绝望恐惧下就被吓出尿来了,直直的就尿在了吊死鬼身上。 “可以!钟启兴你居然还是个处男。”我笑着说道。趁他病,要他命,李坤仑手中离火符迅速贴在吊死鬼身上。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三清在上,离火一用……”李坤仑默念口诀,手中指诀一掐。乾、坤、离、坎四方位红光一闪,猛然地吊死鬼周身燃起大火。 “小坤,你这是大招啊!”钟启兴呆愣愣地看了一会,这才穿起裤衩。 李坤仑鼓动真气催发离火阵,就一会时间丹田中的真气就去了六分,而阵中间黑色人影挣扎力度越来越小。 “散!”李坤仑喝道,挥手撤去了阵法。火焰消失后露出了被离火阵烧得奄奄一息的鬼魂。 “小坤,你怎么不把它烧得灰飞烟灭啊!”钟启兴说道。 “凡事都要留一线,况且它也没真把我们怎么样。就是把你吓尿了而已,没什么深仇大恨的。”李坤仑瞥了一眼钟启兴还有些湿漉漉的红裤衩。 “……” 李坤仑轻车熟路的把吊死鬼的魂魄收入了一个塑料瓶中。和钟启兴商量好出去的说辞后,李坤仑说道:“好了,钟启兴这下要你帮忙了。我这会要画个破界阵出去。拿手过来。” “啊……” 第十二章池柔 “有必要叫那么大声吗?不就是取你点童子眉来画符文……”李坤仑拿着钟启兴的手指在墙壁上写画着。 “不是你手指,你当然不心疼。你不也处男吗?怎么不用你自己的?奇怪,你的指甲跟刀一样锐利。”钟启兴说道。 “我是贫血,再说我还得留力气作法出去。除非你不想回去了。”李坤仑咧嘴一笑说道。 “行!我的亲哥,我认栽了。” “咦?怎么挤不出血了?我换个手指。” “啊……雅蠛蝶。” “还不够,再来根手指。” “啊啊啊……” “还差点,再来根。” “……” “就最后一根手指了,马上就好。” “李坤仑!你大爷的!你根本就故意的……” “放松点,放松点。真的最后一次了。” “啊……” “好了!”李坤仑拍拍手说道。李坤仑口中念着法诀,墙上的血符文发出金色流光。如水波荡漾般出现一个黑洞洞的入口。“钟启兴咱们走吧!别捂着手了。嘿!这下你知道我手指为何经常破了吧!” “心机婊!我再不敢说你撸破手了!”钟启兴猛然回过神来说道。 “我先回去了!”李坤仑一脚迈进入口。 一阵黑暗后,眼前出现的是一间厕所隔间。“看来这定位没有错。”李坤仑自语道。可李坤仑推开门却发现这厕所居然没有小便器,李坤仑心头一震火速跑出厕所。 “居然定位到了三楼的女厕所。”李坤仑抬头看着门前的标志。 “啊!有色狼……”李坤仑才到宿舍就听见了一声高亢的尖叫声。然后整栋宿舍楼都亮起了灯光。 “小坤,你干嘛去了?走,咱们去看看色狼到底是谁。”汪有发睡眼朦胧地说道。 “这厕所不是很难冲吗?我就跑公共场所去方便了下。你们等我穿好衣服。”李坤仑面色不改地说道。 几人到了三楼,只见一群人围住了厕所门口。一个满脸麻子,胖得脸圆地像苹果的女子正拉着钟启兴的手臂。 “阿姨,就是这个天杀的混蛋跑女厕所偷窥!”女子恼怒道。 “我就是去上个厕所……哎呦!”钟启兴还没说完,就被女子掐了把。 李坤仑在丁涛肩膀上一拍,轻声的说道:“一会配合我。” “同学,你说不出理由来,那偷窥女厕所的事就要上报你们学校了。”宿管阿姨皱眉头说道。 “咦!钟启兴你不是到三楼上厕所,怎么变色狼了?”李坤仑拨开人群说道。 “他是你们宿舍的?”宿管阿姨问道。 “是啊!今天晚上我们几个都喝酒喝多了,所以大晚上起来上厕所。”李坤仑说道。 “你们不是有独立卫生间吗?再说他进的是女厕所。”宿管阿姨说道。 “宿舍里的被室友丁涛占了,二楼的就一间被我占了,我就让他跑三楼去!这不是喝多了,估计他迷糊就走错了厕所。毕竟我们今天刚到这还不太熟悉环境。”李坤仑对钟启兴使了个颜色。 “哈哈!钟启兴你上个厕所都能变色狼!”丁涛附和道。 “我也不想啊!我走错了厕所,刚上完厕所出来就被碰见了!”钟启兴委屈的说道。 “胡说,我分明看到他从女厕所出来的。阿姨,不能放过这色狼。”女子不依不饶的说道。 宿管阿姨看了我一眼,又看着那女子,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 “这位女同学,他偷窥了你吗?他刚从厕所出来,其他隔间又没人,你穿戴整齐他怎么偷窥你的?难不成有透视眼?再者,你们看他裤衩都给尿湿了,不是去上厕所去干嘛?”李坤仑连串发声,众人的眼光都集中到了钟启兴那红色裤衩上。 “还真是尿湿的……”人群中有人说道。 “哇!好像很大哦!”一个女声传出。经这声音一扰,不少围观的女生脸色微红。 “阿姨,这就是个误会。让他道个歉就算过去了?”我说道。 “那好吧!小伙子,以后少喝点酒!”宿管阿姨对着钟启兴说道。 “好!阿姨我知道了。”钟启兴一喜挣开女子说道。 “还不向女孩子道歉。”李坤仑说道。 “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钟启兴向女子说道。 “算了。我不计较了!”女子打量了眼钟启兴说道。 “好了,没事了。你们都散了吧!回去睡觉吧!”宿管阿姨挥手示意众人散去。 回到宿舍后,钟启兴说道:“还好你小子来的快,不然那肥婆得撕了我!” “嘿!这下你可要出名了,红色裤衩的性感男人。”丁涛调侃道。 “我比你先出来怎么没事?今年不是你本命年吧!”李坤仑说道。 “不是。怎么了?” “不是本命年那穿什么红裤衩啊!本命年犯太岁,太岁当头坐,无喜必有祸年。本命年穿红是冲煞,运气会好一点。你平时穿红反压运气,不倒霉才怪呢!”李坤仑说道。 或许是知道李坤仑真能驱鬼,在这之后李坤仑再也没有见过钟启兴穿红裤衩了。但红裤衩钟启兴的名头却不知不觉地在学院里女生间流传开来。 …… 培训的日子也是颇为枯燥,上完课后李坤仑就和室友一起在宿舍打牌玩。 “牛四!”汪有发说道。 “一张三,牛六。”马斌说道。 “花牌!嘿嘿!牛九,黑桃K牛九。”李坤仑说到。 “居然两点!要是张三就牛牛了。”丁涛懊恼地说道。 “小坤,过来下。我有事跟你说。”钟启兴在门口说道。 “你小子不是去约会了吗?你们玩,我过去下。”李坤仑疑惑地说道。 “等下车上跟你解释。我女朋友还在等我们。”钟启兴说道拉着李坤仑就往校门口跑。钟启兴的女朋友也是近几天谈的,还刚刚好是住三楼的一个女生。当第一次听钟启兴说时候,寝室几人都调侃说是迷上了他性感的红裤衩。 “春燕,这就是我室友李坤仑。这是我女朋友邱春燕,你知道的。”上了出租车后,钟启兴开始介绍起来。邱春燕一头乌黑的齐肩短发,戴着白框眼镜,眉清目秀。 “弟妹,幸会幸会!”李坤仑微笑着点点头。 “坤哥,听启兴说你会道法?”邱春燕脸色微红,扶了下眼镜说道。 李坤仑扭头看着钟启兴。钟启兴歉意的说道:“小坤,我……我这不是没办法才说的。” “到底是什么事?能帮你的我会尽量帮的。”李坤仑说道。 “你们去哪啊?”司机师傅说道。 “去桃江玉景。”邱春燕说道。 出租车快速行驶在路上。钟启兴压低声音说道:“春燕的发小好像中邪了,我这不是想真正有本事的人我只见过你了。” “没事,不过我的家伙都还在宿舍那棕色行李箱里呢!”我摇头说道。 “啊?师傅先停车。”钟启兴一拍脑门说道:“春燕你先带小坤过去,我回去拿家伙。”钟启兴下车就拦了辆出租车往回赶。 “弟妹,说说你那发小怎么回事吧!”李坤仑说道。 “我发小叫池柔,是东江大学的学生。前几天她和男朋友晚上在学校里散步时候突然昏倒了。送去医院却检查不出问题来。而一道晚上就说胡话。医生都束手无策,现在只好在家里修养了。坤哥,你帮帮她吧!”邱春燕红着眼眶说道。 “要先看到池柔是什么情况才好。我会尽力而为的。”李坤仑说道。 东江市算是二线城市,交通拥挤,不算太远的距离,出租车走走停停花了快一小时才到达目的地桃江玉景。这是靠江而建的一个别墅区。看来这池柔又是一个富家女子。 “就是这里了。我去叫门。”邱春燕走向一栋三层的别墅楼。“陈姨,我是春燕。开下门吧!” 开门的是一个年纪约三十多岁的妇人,一头染成金黄色的卷发,一身白色旗袍显得端庄典雅。 “坤哥,这是池柔的母亲陈姨。”邱春燕介绍道。 “阿姨你好!”李坤仑说道。 “恩,你好。春燕,这是你男朋友?”池母说道。 “不,这是我男朋友的室友。我男朋友回去拿东西了,一会儿就到。坤哥他是真正会法术的,我就想能不能帮上小柔!”邱春燕解释道。 “这么年轻。真的可以?”池母问道。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我靠的是本事又不是外貌年龄,阿姨总要让我试试看吧!”李坤仑不卑不亢的道。 “好,就让你试试。”池母略一迟疑说道。 池母领着李坤仑进了一间贴满了许多卡通人物,整洁的房间里。粉色的床被一头放着个一米八的泰迪熊。李坤仑不禁莞尔,看来这就是那池柔大小姐的闺房了。 池柔双眼紧闭着,姣好的面容上没有多少血色,小嘴唇也是带着苍白。李坤仑抓起池柔露在被子外纤白的手掌,仔细看了掌纹后,又仔细观察了池柔的面相,掰开她嘴巴看了看舌头。 一阵沉默后,李坤仑说道:“按照你女儿的面相来说不应该是有大灾大难的人,而从手相看,今年也没有。三魂七魄中好像丢了一魂,应该是受到了什么惊吓。” “那该怎么办?小柔这孩子就从来没这样遭罪过。”池母说道。 “我想替她招魂试试。”李坤仑说道。 “招魂?这能行吗?”池母说道。 “请相信我!等我室友钟启兴把家伙送过来,我要作法招魂。你先把池柔的父亲叫回来再说。”李坤仑诚恳地说道。 “好。姑且相信你,我这就打电话。”池母点头说道。 第十三章招魂 不久后,池柔父亲急匆匆地回来了。“老婆,你说这毛头小子能救好我们家小柔?”池天雄面色不善的看着李坤仑说道。 “春燕的朋友,是好心过来帮忙的。你请的那些江湖术士没什么用还收了那么多钱。人家小坤一分钱都不要还来出力。你别带有色眼镜看人。”池母白了一眼说道。 “小兄弟怎么称呼?你治好小柔,你就是我池天雄的朋友。”池天雄面色稍缓说道。 “我叫李坤仑,池伯父叫我小坤就行。能不能救好池柔还是要看招魂能不能成功。”李坤仑说道。 约莫过了一刻钟,邱春燕的手机响了。 “喂!启兴,你到门口了吗?好!我马上过来接你。”邱春燕挂断电话说道:“我就去接他过来了。” 不久,钟启兴拉着李坤仑那棕色行李箱到了房间里。 “池伯父,你去帮我准备下这些东西,三尺长的白布,三根竹竿,一挂鞭炮,三扎纸钱……”李坤仑把需要的东西都报给了池天雄。 “**,你去把这些东西都弄回来。”池天雄吩咐一个保镖说道。 …… 李坤仑把买来的白布剪成六条,其中三条上写上了池柔的名字,另三条上写上了池柔的生辰八字。两两一起绑在竹竿上。 法坛摆好之后,李坤仑取下池柔的一根头发缠绕在纸扎的小人上,又划破了池柔的无名指滴了滴血上去。纸人前面写着池柔的名字,而背后则是生辰八字。 李坤仑一把纸钱往空中洒去,口中默念法诀,桃木剑沾起一张黄符,左手两指朝剑身一抹。 “燃!” 黄符燃烧殆尽,李坤仑一剑指在纸人上说道:“魂归来兮!魂归来兮!阳寿未尽,红尘依旧……” “鸣鞭炮!”李坤仑喊到。门外噼里啪啦响起了鞭炮声。 “好了,你们是她最亲近的三个人,拿着这三根招魂幡,和招魂铃到附近转转。大喊池柔名字,一边摇招魂幡,一边洒纸钱。如果招魂铃自己响了,就回来。记住,纸钱和招魂幡都不能停。”李坤仑向池天雄夫妇和邱春燕说道。 三人出去一刻钟后,池母就回来了。 “太不可思议了,铃铛真的自己响了!我苦命的女儿啊!”池母痛哭流涕。 “阿姨,你稍安勿躁。池柔她已经回来了。马上就好了!”李坤仑看着池夫人身后说道。 “小柔的魂回来了?在哪呢?” “在你身后呢!”李坤仑看着池柔身后淡淡的人影说道。“阿姨你是看不见的。池柔你回去吧!你该醒了。”那人影一闪没入池柔的身体。 池柔睫毛微颤睁开眼睛说道:“妈,我好渴!” “好,妈这就给你端水过来。”池母闻声喜极而泣。 “你是谁?怎么在我房间里。”悦耳的女声响起,池柔静静地看着李坤仑说道。 “我?我叫李坤仑,可以算作是你的救命恩人吧!你先别说话,养养神。刚把魂招回来可是虚得很。”李坤仑抽了抽鼻子说道。 “谢谢你。”池柔轻声说道。 “钟启兴你去把你女朋友和池伯父都叫回来吧!”李坤仑对门口的钟启兴说道。 …… “李老弟,你可真有本事。小柔呢?”池天雄进门就说道。 “池伯父叫我小坤就行。池柔已经醒了,正在休息呢!”李坤仑一指卧室道。 “谢谢!非常感谢!明天晚上,我做东,好好请你们吃一顿。”池天雄说道就向卧室走去。 李坤仑把东西都收拾好了,向钟启兴说道:“既然池柔没事了,已经九点了,我们差不多就打车回去吧!再晚估计那边宿舍楼要关门了。” “我让司机送你们吧!小坤啊!明天可一定要来,小柔说了一定要亲自感谢你。明天晚上我叫人去你们学校接你们过来。”池天雄亲切地说道。 “既然佳人有约,我岂敢不从。池伯父我明天晚上会来的。”李坤仑笑着点头说道。 坐车回去后,李坤仑脱了鞋子一跃身就躺在床上。 “小坤,这回可多谢你了。”钟启兴说道。 “没事。救个美女也不错嘛!”李坤仑轻笑道。 “嘿!我说小坤你不会是看上那池柔了?听春燕说她可是有男朋友的啊!”钟启兴说道。 “有就有呗!有话叫锄头挥得好,没有挖不倒的墙角。池柔确实是女神级别的,但我可没那心思。”李坤仑说道。 “知道你厉害。”钟启兴说完又继续玩手机了。 李坤仑很快睡着了,又是个光怪陆离的梦。梦中世界雨落不停,一个撑着油纸伞的女子在李坤仑前方漫步。乌黑的长发,淡黄色的长裙,一双白色高跟鞋,咯噔咯噔得走着。 “悦悦!”李坤仑一下就认出了这背影是谁。女子回头俏皮的向李坤仑眨了下眼睛。李坤仑快步上前把她拥入怀中。嗅着迷人的芬芳,看着那熟悉的面容,李坤仑轻声的说道:“我是不会忘记你的。” 李坤仑视线一模糊,怀中佳人的面容就变了。“你是池柔?”李坤仑失声道。 女子并未答话,我还想要说什么,忽然鼻子奇痒,一个喷嚏就惊醒过来。钟启兴正趴在我床边,手中还拿着跟纸巾卷的小条子。 “原来是你小子搞的鬼!”李坤仑说道。 “小坤,你这人就是虚伪!昨天晚上还说对池柔不感兴趣,做梦都还喊着她名字!”钟启兴坏笑道。 “我……”李坤仑面色一窘说道。“那是无非是作法太累了。” “我懂!”钟启兴露出一个理解的表情说道。 “走!差不多该去上课了。”李坤仑一看时间说道。 到了晚上约莫六点钟,池天雄就派人把二人接到了一家星级酒店。 “李先生,就是这间包厢了。老板在里面等你们。”池天雄的保镖说道。 进门只见池天雄坐在主位,池母在左边,而池柔则坐在右边。 “春燕,小坤你们都快坐下吧!”池天雄起身说道。 池柔脸着淡妆,身着乳白色晚礼服,修长的脖颈上挂着一条晶莹的珠链,露在外的双肩浑圆,臂似雪藕。或许是察觉到了李坤仑的目光,池柔脸上泛起绯红。 菜很快就上齐了。池天雄轻咳一声说道:“这是原产法国香槟地区的葡萄酒味道应该可以。小柔,还不去给小坤敬杯酒。你这命可是他救的。” “李坤仑,谢谢你!”池柔拿着酒杯和李坤仑一碰杯。 “池小姐客气了!是个男人就不忍心看你这样的美女香消玉殒的。”李坤仑笑着一饮而尽杯中酒。 “你叫我小柔就行了。”池柔微笑道。 “小柔,这要是在古代,你肯定要结草衔环,以身相许了。”邱春燕打趣道。 “你这妮子是讨打啊!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我有男朋友的。”池柔俏脸通红地白了邱春燕一眼说道。两女嬉笑打闹在一起。 “说来也是,顾家那小子在小柔生病这几天,不要说过来看看,连个电话都没有,太不像话了。”池母说道。 “妈!”池柔神色一黯说道。 “不是妈说你!这样没有一点承担和关心你的人,不要也罢!”池夫人说道。 “池伯父,我有个问题不知道该不该问!”李坤仑说道。 “说吧!”池天雄说道。 “我想知道小柔到底看见了什么。如果不弄清楚,我怕还会发生别的事。”李坤仑看着池柔说道。 “我……”池柔眼中闪动着恐惧。 “说吧!有小坤在没事的。”池天雄安慰道。 “那天晚上我和顾仕杰散步后,他送我回去时路过学校那荒废的老宿舍楼。我好像看见那宿舍楼二楼有个穿红衣服的女子在盯着我看。一转眼就不见了。之后我没有走多远,就感觉有一只很冷很冷的手搭在我肩膀……” “然后你回头了?”李坤仑说道。 “是的,我回头就看见一张恐怖的脸,额头血肉模糊露着白骨,满脸是血,而且脸上还带着入骨的怨恨,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池柔说道。手不由地紧紧抓住了旁边的邱春燕。 “以前你也经常从那边过?” “没有啊!那是去女生宿舍的两条路之一。那段时间仕杰陪我走的那边。我一般都走另外一条的”池柔说道。 “那你之前感觉到什么异样没有?” “异样?每次我从那过好像感觉有股风吹过。” “呵!这就有意思了,你丢了魂,而你男朋友却没有丝毫问题。鬼魂是被你二人之一触动的,所以你男朋友可能有问题!”李坤仑略一思索说道。 “小坤,你的意思是顾仕杰故意要让鬼魂害我女儿?”池天雄身躯一震说道。池天雄到底是商业圈的成功人士,一下就明白了我话的含义。 “你胡说八道!仕杰他不可能这样对我的。”池柔秀目瞪圆一手指着我说道。 “小柔,你一个女孩子家矜持点。有你这样对自己救命恩人这样说话的吗?”池母说道。 “我也只是一个推测。具体还是要去那里收了那只女鬼。是黑是白自然分晓。”李坤仑说道。 “那小坤这就麻烦你了。”池天雄正色说道。 “我也要去!我倒是要看看你凭什么这样说仕杰。”池柔黛眉一皱。 “胡闹!天师捉鬼除魔这么凶险也是你可以参合的?”池天雄说道。 “我就是要去!”池柔撅着小嘴说道。 “池伯父,既然小柔铁心要去,那就让她去吧!那女鬼也需要小柔她引出来,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 池天雄沉默片刻后说道:“好。你都这么说了,就让她去吧!如果小柔出了什么问题,我拿你是问。” “池伯父可以调查下顾仕杰,相信以伯父的威势总会查出些蛛丝马迹的。”李坤仑说道。 …… 第十四章破邪阵 “东江大学果然名不虚传。全国重点名校果然不一般。可惜了,居然错过了樱花盛开的季节。”李坤仑感叹道。 “这可是本姑娘的母校,当然不可能会差!”池柔将小嘴一撇说道。今天的池柔淡黄色的长裙,白色的丝袜,白色的高跟鞋,乌黑的长发随意的用一根红色丝带扎着。一阵清风吹拂着她的刘海,李坤仑竟看呆了。 “你这人怎么老是发呆。”池柔娇嗔道。 “嘿!逛得也差不多了,你还是带我去那栋老宿舍吧!”李坤仑老脸一红说道。 “就前面一会儿就到了。”池柔一指前方说道。 “好重的阴气。”李坤仑看着那栋老旧的宿舍楼说道。 “阴气?大神棍,我怎么感觉不到?”池柔狐疑地说道。 “说了多少次了!我不是神棍,我叫李坤仑,天正派的传人!”李坤仑一拍脑门懊恼的说道。 “好啦!好啦!天正派传人!你说那女鬼什么时候会来找我们?”池柔说道。 “现在还是亥时,阴气虽重,女鬼估计在宿舍楼的某个角落观察我们。但还需要等到子时阴气最重的时候女鬼才会现身。”李坤仑环顾四周说道。 “就靠你这背包里的东西能收拾她吗?” “不好!她已经在你身后了!”李坤仑脸色骤变说道。 “啊!我怕!”池柔脸色苍白的说道,娇躯就像只树懒般紧紧抱住李坤仑的胳膊。 “哈哈!骗你的!你昨天不是口口声声说不怕吗?”李坤仑笑道。“不错,小妞还挺香的。”池柔娇躯上传来阵阵似玉兰的芬芳。 “你!你混蛋!”池柔小脸通红猛地一跺脚。 “嘶!你要把我踩瘸了,等下女鬼真来,谁来救你。”李坤仑隔着鞋面都能感觉到脚掌上被踩出了通红的印子。 “都是你不好,谁叫你这样吓人家的。” “先不跟你说了,你静静看着就好。我先将阵法摆好。”李坤仑甩了甩脚。 李坤仑将道袍穿好,拿出香炉灰在地上洒了个直径两米的圆圈出来。又将黑狗血淋了上去。圈子的四个方位摆上了事先画好的黄符。“小柔,你站进这圈子里。”李坤仑说道。 “你这是画地为牢?这圈子有什么?”池柔乖巧地站到了圈子里。 “西游记看过吧!有一集孙悟空在地上用金箍棒划了个圈来庇护唐僧。这个阵法是用来保护你的。”李坤仑说着,手中倒没有丝毫停顿,从背包里抽出三根香一点。 “青龙东方,白虎西方,玄武北方,朱雀南方,乾坤借法,四神听令,驱鬼镇邪,急急如律令!”李坤仑朝天三拜,将香插在地上,咬破手指就是一滴血落在黄符上。 “第一次用这四神阵还真是有点慌。”李坤仑看着圈子上冒出的淡黄色屏障。 “第一次用?你这圈子到底靠不靠谱啊!我能不能先出来,女鬼来了我再进去?”池柔说道。 “不能,我看了你生辰八字,今天狗冲虎,你要是出来,这阵法就不灵光了。”李坤仑说道。 “哼!不出来就不出来。陪你这大神棍转了一晚上,本姑娘也累了。把你的包贡献出来,我要坐会。”池柔向李坤仑伸出雪白的手掌。 “好吧!”李坤仑三两下就把背包清了个空递给池柔。 “这包里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还好多瓶瓶罐罐的,真搞不懂。”池柔看着我背包里倒出的一堆东西说道。 “这你自然看不懂了。哦!是了,这牛眼泪给你。”李坤仑将一个蓝色小瓶抛给池柔。 “牛眼泪?干什么用的?”池柔理了理额角垂落的一缕青丝说道。 “牛眼泪能通阴阳,你将它抹在眼皮上就能看见鬼魂了,这样你看的见就不会处于被动了。你先在这等我,我上这宿舍楼看看就回来。”李坤仑拎起铜钱剑揣了一把黄符就朝宿舍楼走去。 “哎哎!大神棍,你别走啊!我怕……”池柔说道。 “放心,是鬼的话有阵法在伤不到你的。要是人的话,你把妆卸了肯定没事!”李坤仑打趣道。 “你……” 借着强光手电筒的光,李坤仑在宿舍楼里转悠起来。地上积着厚厚一层灰,墙壁上发着或青或黑的霉菌,楼梯的扶手也是锈迹斑斑。按道理来说像这样有传闻闹鬼的废弃宿舍楼是不可能有人来的。而李坤仑却在楼道上发现了一串清晰的脚印。 李坤仑寻着脚印就到三楼的一间宿舍门口。包裹着木门的铁皮已经腐朽露出了上了绿漆的木门。门框上红漆有些脱落的但还看得清楚是寝室门牌号307。门锁早已经不见踪影了,李坤仑一推门就开。一股怨秽独有的腐臭味扑鼻而来。 看来这就是那女鬼生前所居住的寝室了。李坤仑默默将这寝室号记了下来。空旷的房间里,地面上一个巨大古怪的图案很是醒目。李坤仑用手一沾,这液体很是粘稠,还一股刺鼻的腥臭味。李坤仑略一思索就拿手机拍了下来传给古二叔。 片刻,古二叔的电话就打过来了。“你小子在哪发现这东西的?”古二叔说道。 “是朋友给我介绍的一个苦主……”李坤仑将池柔的事给古二叔说了个大概。 “这是一种邪术。用人呕吐出的怨秽之物配合蜥蜴血还各种毒物炼制出来的液体画的阵法。主要就是用来激化鬼怪的怨气。被激化的怪会随意杀人,而杀人后怨气暴涨失去理智就不会纠缠顾仕杰了。那顾仕杰背后有人在帮他。”古二叔说道。 “那二叔我该怎么办?要不要现在毁了这邪阵?”李坤仑问道。 “毁了就毁了吧!反正你要救那姑娘,梁子早就结上了。不在乎这一下。你往阵法上泼上黑狗血就够了。” “好,我知道了。那就不打扰二叔你了。”李坤仑说道。 “等等!你收了那女鬼就好,至于顾仕杰你就让池天雄去收拾吧!我不在,我怕你对上邪道中人会吃亏。毕竟你入门不算太久。”古二叔说道。 “二叔,我明白的。”李坤仑心头一暖说道。 李坤仑依照古二叔所说,将小半瓶黑狗血倒了下去,阵法瞬间冒出一阵白烟。李坤仑匆匆就下了楼,而此刻池柔正抱着膝盖打着瞌睡…… 东江市区的一所大型夜总会里的贵宾包厢里,三个年青人正左右抱着两名身材高挑的貌美女子上下胡来。 “蒋大师,我就说过这家夜总会的妞够水嫩吧!”顾仕杰说道。 “嗯……”被顾仕杰称作蒋大师的青年男子嘴中正含着一名女子胸前的粉嫩含糊地答应道。 “呵呵!我就知道大师也是一个性情中人啊!”顾仕杰邪笑着拉过一旁的女子就痛吻下去。 “噗嗤!”蒋大师脸色青白变换,猛然一口鲜血喷出,将眼前的女子的雪白的胸脯喷了一片红。 “啊……”女子抱头尖叫。 “叫你妈叫!老子还没死呢!”蒋大师一巴掌甩在女子脸上。 “蒋大师你怎么了?”顾仕杰惊慌道。 “叫他们都滚出去!”蒋大师又朝地毯上吐了口血水说道。 “你们都出去,这两千是你们的小费。快走!”顾仕杰甩出两千块给其中一个女子说道。包厢里很快就剩下顾仕杰、蒋大师和顾仕杰的堂弟顾琥了。 “我在东江大学布置的炼魂阵被人破了。被阵法反噬,受了点伤。这东江居然还有会道术的人,看来我蒋心邪还是小看了人。”蒋心邪一抹嘴角血迹说道。 顾仕杰一拍大腿说道:“那小贱人的鬼魂会不会再过来祸害我?他娘的,当初我就是玩玩而已,没想到那贱人就跳楼自杀了。” “这个倒不必担心,那母子同心鬼已经吞噬了四个生人的魂魄了,早就散失了神志。估计现在那些所谓的正道人士正在和母子同心鬼拼死拼活呢!”蒋心邪冷笑道。 “哦!既然蒋大师说没事就行。一会我安排下,我们去东江新开的一家私人餐厅尝尝人体宴。就算作给大师压压火气。”顾仕杰脸色一缓说道。 “这人体宴是什么菜?我跟随师傅那么多年怎么没听说过?” “蒋大师和令师都是方外高人,这俗世的东西不知道也正常。再说这是一道从东洋传过来的菜。一个洗刷干净的处子身上摆上各式各样的菜肴,即能吃到美味又能欣赏到美色。”顾仕杰说道。 “蒋大师就一起去吧!上次堂哥带我过去,那叫一个爽啊!”顾琥说道。 “既然你有心,那我就不客气了。”蒋心邪咧嘴笑道。 “那我们现在就过去吧!晚上我再安排两个美女给蒋大师。” …… “小柔同学,你别打瞌睡了。已经子时了,那女鬼要来了。”李坤仑拍了拍巴掌。 “什么女鬼……在哪,在哪呢!”池柔睁开眼睛看着四周迷迷糊糊的说道。 “鬼!真的有鬼……”池柔颤抖着说道。 “砰!”一道淡红色的身影撞击在阵法上左侧…… 第十五章母子同心鬼 “别慌!你在四神阵法里鬼魂伤不到你的。”李坤仑说道。 女鬼疯狂的拍打着阵法形成的光幕,脸上的血浆蹭在光幕上,四周的空气骤然冷了下来,女鬼低沉的嘶吼声如同饥饿了一个冬季的豺狼看见了野兔。 “孽障,吃我一剑先!”李坤仑暴喝一声。李坤仑一咬手指,将鲜血往铜钱剑上一抹就一剑向女鬼刺去。 “扑哧!”铜钱剑应声刺入女鬼的背部。 女鬼吃痛,回首就是一爪抓向我的面门。李坤仑身体一个后倾躲过这一抓,顺势抽回了铜钱剑。女鬼猩红的双眼看了看池柔,脸上略过一丝迟疑,低吼一声就向李坤仑扑来。 李坤仑横剑一个格挡招架住了女鬼的一双利爪。一股力从铜钱剑上三寸长漆黑如墨的指甲传来,震得李坤仑虎口发麻。李坤仑飞起一脚踹在女鬼小腹把她踹开。 “这女鬼还真是不一般。”李坤仑说道。 “那你到底行不行啊!”池柔稍微镇定说道。 “行!肯定行!我这么潇洒、帅气、有内涵的男人怎么会不行。”李坤仑退后几步斜手一劈在女鬼身上留下一道口子。 女鬼不依不饶的挥爪往李坤仑身上招呼,渐渐的李坤仑双臂上也多了几道爪痕,伤口不深却泛着黑色。李坤仑一个翻滚捡起地上的一张红网子洒向女鬼。这是李坤仑背包里的道具之一,名为百钱网。顾名思义就是用一百零八枚铜钱编织而成的,织网的绳子则是用朱砂混合着老醋浸泡了七天七夜的红绳。 “呃……啊”被百钱网罩住的女鬼就同被泼了强酸,冒着白烟,散发着堆积了十几天的死鱼一般恶心的味道。 机不可失,李坤仑挥手就是三道黄符落在女鬼身上。“天地无极,乾坤借法,三清在上,离火一用……疾!”李坤仑一捏法诀吟唱道。 “轰轰轰!”女鬼身上瞬间燃起了大火。 “真是不可思议!就凭几张纸就能自动燃烧出这么大的火焰。”池柔喃喃自语。 趁她病要她命,李坤仑自然不会放过这机会,一剑刺向女鬼的心门要给她致命一击。眼看剑锋离女鬼仅有几寸距离,一道黑影夹带着阴风袭向李坤仑的后颈。李坤仑身躯猛地一个倾斜,肩膀上一阵剧痛传来! 一只皮肤灰白,两耳尖细,黄豆大的眼睛冒着绿光,满口尖牙的小鬼已经在李坤仑肩膀上啃了一口,嘴里一口牙上还淌着鲜血。 “去你娘的。”李坤仑左手一道黄符就震开了小鬼。 小鬼闪身就扑向了女鬼。一股冲天的怨气出现,女鬼身上的火焰荡然无存。女鬼的一身红衣被烧了个干净,**的身体一片焦黑。 “卧槽!这么强的怨气。原来是母子同心鬼,连离火符都没用了!”李坤仑郁闷的说道。 “啊……啊!”小鬼面目狰狞地向李坤仑吼叫。 女鬼尖锐的爪子缓慢的将肚子撕开个巨大的口子,顿时肠子和鲜血就流了出来。女鬼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嘿嘿……哈哈!” “好恶心!呕……”池柔说道。 “恶心你就不要看了。”李坤仑眉头一挑说道。换做一年前的李坤仑看见这场面早就吓得腿软了,这场面堪比电影《电锯惊魂》了。 女鬼把看起来已经有六七个月大的小鬼使劲塞进了肚子里。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女鬼的肚皮迅速合拢,女鬼身躯一个抖动,肚子恢复扁平,上面却多了一张小鬼的脸,身上冒出滚滚黑气。 “大姐,你这是究极合体术还是回炉再造功啊!”李坤仑突然间想起在《通天诀遗录》上对于一种颇为罕见的鬼怪是有一段介绍。这类鬼怪主要是孕妇带着未出世的孩子含怨而死,也就是人们常说的一尸两命。鬼魂投胎却没有见天日就死了,所以怨气极大,而孕妇刚好是阴时阴历出生的,就形成了母子同心鬼。 “吼吼吼!”女鬼再次向李坤仑攻了过来。 “我倒是想看看这合体术有多厉害!”李坤仑挥剑迎了上去。 李坤仑未曾想到女鬼的速度比之前快了不知道多少,几个回合后,女鬼突然一手抓住了剑身,李坤仑用力想要抽回铜钱剑,剑却像被老虎钳夹住一般,纹丝不动。女鬼露出诡异的笑容,右手猛烈地一爪打在铜钱剑上。 “叮铃叮铃……”四散的铜钱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李坤仑刹那间脑海一片空白,自从和古二叔学道后,李坤仑第一次见过如此凶猛的鬼怪,一爪能把铜钱剑打散。这铜钱剑是由百枚乾隆通宝用朱砂浸泡的绳子串联,再用铜水浇筑,经过七天七夜的开坛作法形成的。铜钱年代越久远,制作出来的铜钱剑威力越大。 在李坤仑失神间,女鬼一掌打在李坤仑的胸口。一股巨力传来,李坤仑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跌落出去几丈远。 “噗嗤!”李坤仑胸口剧痛,口中一股腥甜猛地喷出一口瘀血。 “大神棍,你不要紧吧!”池柔满脸焦急就想要过来扶李坤仑起来。 “我还死不了。千万不要出阵法。”李坤仑喘了口大气说道。 女鬼闻声看向阵法中的池柔,怨气又是一涨,快步向池柔走去。 女鬼双手不停地击打在四神阵上荡起一阵阵如水的漪涟。阵法里,池柔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阵法形成的光幕很快就出现普通蜘蛛网一样的细小裂纹,显然阵法支撑不了多久了。 李坤仑一甩沉重的头,强打精神,两手拍地而起。抓起两枚散落在地上的铜钱就向女鬼激射过去。 女鬼的注意无疑问地又被我吸引过来。失去铜钱剑的我更是难以招架女鬼的攻击,不多时我双臂上就添上了数道深浅不一的伤口。 “死道友不死贫道,这可是你自己逼我的。”李坤仑心一横,咬牙说道。李坤仑后跳躲过女鬼的一爪后,掏出一把黄符洒向漆黑的夜空。 “苍天在上,厚土为鉴,以我赤心,引天神雷,除魔卫道……”李坤仑极速地念动法诀,漫天飞舞的黄符凭空燃烧起来。 星光暗淡的夜空划过一道白色弧光,李坤仑眼前一阵刺眼的光亮,水桶粗的青紫色闪电击中了女鬼。李坤仑双耳轰鸣,只见雷光过后女鬼化作一堆人形焦炭,一阵风过后就轰然倒塌,只留一地灰烬…… “小柔,没事了。我们可以回去了。”李坤仑说着,步履蹒跚地向池柔走去。丹田一阵绞痛,眼前景象开始模糊起来。“我就知道,二叔说的反噬不一般……” 李坤仑两眼一抹黑砰然倒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李坤仑意识渐渐地恢复了,李坤仑睁开眼睛看到的是雪白的天花板。尝试着想要起来,却发现全身疼痛难忍没有一点力气。 “我这是在哪?”李坤仑张口发出嘶哑的声音。 “大神棍!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死了。”熟悉的声音响起。 李坤仑这才看到池柔端坐在床边,双眼上布满血丝,眼角还有些未干的泪痕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让人看着心疼。 “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别哭了,你哭起来好难看的。”李坤仑伸手拂去池柔脸上的泪水。 “你才难看!”池柔小嘴一撇,挥手挡开李坤仑的手。 “哎呦,轻点!”李坤仑捂着缠绕着厚厚绷带的手说道。 “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谁叫你一醒来就不安份的。”池柔握着李坤仑的手说道。 感受着掌心里的柔软和温暖,李坤仑说道:“没事,我既然答应了你爸,就一定要让你毫发无损,这是一个男人的承诺。我这是在哪?我睡了多久了?” “这是我爸朋友开的一家私人医院,你已经昏迷两天了,要是还不醒来,我都叫钟启兴联系你家人了。”池柔轻声的说道。 “我命够硬的,阎王还带不走我。对了,钟启兴那小子人呢?”李坤仑说道。 “钟启兴前两天都是下了课过来看你的。现在差不多也该到了。”池柔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说道。 说曹操曹操到,钟启兴和邱春燕就推开病房门进来了,而后进来的还有池天雄。“你小子可终于醒了!”钟启兴说道。 “好啊!小柔你这么快就和坤哥勾搭上了!”邱春燕看着池柔握着我的手笑着说道。 “我们没有……”李坤仑和池柔异口同声地说道。李坤仑和池柔目光相接,池柔脸上一绯,迅速的把手抽了回去。 “还说没什么,说话都那么默契了。”邱春燕戏虐地说道。 “春燕,你……”池柔一跺脚起身就跑出了病房。 “咳咳!小坤,你感觉怎么样了。这次还是要多谢你,小柔那丫头就是太任性。说了危险,她还是要去。”池天雄轻咳一声说道。 “还好。池伯父客气了,我说过要保护好小柔就不会让她受伤的。”李坤仑说道。 “小坤你说的没错,那顾仕杰果然有问题。他在小柔前面的四个女朋友都莫名其妙的失踪了,而那几个女子的家人都得到了一笔不小的封口费。”池天雄面色凝重的说道。 “失踪?我看是被拿去喂了那女鬼吧!四条人命啊!这顾仕杰真他娘的人渣!”李坤仑愤闷不平地说道。“池伯父,你叫人去查下那老宿舍的307寝室。我想那女鬼生前肯定和顾仕杰有瓜葛。” “行。我会叫人去查的。你那培训学校我叫人打过招呼了,你这几天就安心的到这休息吧!这边给你安排的都是最好的医疗。”池天雄眼中精光一闪而过说道。 第十六章吻 池天雄走后不久,钟启兴看着李坤仑一身的绑带说道:“小坤,你这一身伤可真没白受。你不知道,你昏迷的这两天里池柔可是昼夜不停地守在你身边。给你擦拭身体,喂稀饭这些都是她一个人做的。换做以前我是不信一个富家小姐能做到这些的。” “对啊!坤哥你可要加把劲啊!我一直都觉得像顾仕杰这样的人根本配不上小柔的。而坤哥你是我见过小柔最上心的人。”邱春燕说道。 “谢谢你们的关心。小柔那我会注意的。我李坤仑也不是无情无义的人。”李坤仑点头说道。 钟启兴又陪李坤仑聊了会天就回去了。李坤仑陷入了沉思,李坤仑自然也感觉得到池柔眼中的莫名情愫。自古最难消受美人恩,李坤仑也不是什么圣人,更加无法拒绝。 “顺其自然吧!也不知道悦悦在阴间怎么样了。”李坤仑心中忽然闪过林梦悦的音容笑貌。 胡思乱想一阵后,李坤仑内视丹田却吃惊地发现真气恢复半成不到,而丹田和经脉都扩大了好几倍,如果说以前是一条羊肠小道,那么现在就是能过两辆卡车的大马路了。李坤仑运功旋转了几个周天,丝丝真气随着经脉游走在身体的每处伤口,伤口传来阵阵清凉感。 “这倒是因祸得福了,终于是突破瓶颈了。原来真气还有疗伤的效果。”李坤仑心中不由一喜,照这个速度估计只要两三天我就可以出院了。 “喂!二叔,我前两天碰到一只母子同心鬼。”李坤仑拨通了古二叔电话。 “母子同心鬼?”古二叔惊诧的问道。 “是的,就是上次跟你说那个老宿舍的女鬼,没有想到居然是母子同心鬼……”李坤仑向古二叔合盘托出那天晚上的经历。 “你这浑小子,我真想过来抽你几个大嘴巴子,天惩神雷不是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能够驾驭的,要是那天晚上你功力再多两层,唤出来的雷光不但会把女鬼劈个魂飞魄散,连你自己也得搭进去。”古二叔有些恼怒地说道。 “是,二叔教训的有道理。当时我情急之下也只有这一招能搞定那母子同心鬼了。二叔我发现我的经脉丹田都比原来大了好几倍。这是怎么回事?”古二叔的话让李坤仑冷汗淋漓,心中一阵后怕。 “你小子因祸得福了,等你伤好再巩固一下。不过有利也有弊,你这情况只要倾力催动真气,必定会身如刀绞。小半年内你是别想恢复过来了。我这有套疗伤口诀,你记下……” “嗯!我记下了。二叔你最近神神秘秘的,不会是在给我小堂妹找后妈吧?”李坤仑说道。 “我看你小子真是皮痒了!” 又和古二叔扯了几句李坤仑就挂了电话。李坤仑运起古二叔所教的疗伤口诀,伤口处传来丝丝痒痒,一般伤口发痒就有可能是在长肉愈合了,看来还真是有奇效。 接下来的几天里李坤仑几乎无时无刻不在运功。而池柔不知道是不是被邱春燕歇破了心思,之后这几天就没有再来过。池柔不来,李坤仑心中有些莫名的失落感。 …… “廖主任,我真的没事可以出院了。”李坤仑向着主任医师说道。 “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肋骨骨折了两根,浑身上下都是伤口,还昏迷了两天。这才醒来四天就没事了?小伙子你还是老实呆着吧!医药费是池先生出,又不用你出。”主任医师语重心长的说道。 “廖主任我真的没事了,你听听我声音中气那么足。要不就叫护士妹子帮我拆开绑带看下就行了。”李坤仑一扯嗓子说道。其实早在一天前李坤仑的伤就好得差不多了。 “小甜,你去帮他先拆手上的绑带。”主任医师看着面色红润的李坤仑说道。 小护士三下五除二的就将李坤仑手臂上的绷带弄了个干净。只见李坤仑手臂上数道恐怖的伤口不见了,只留下了几道轻微的粉色疤痕显示着这里原来有受过伤。 “这……这不可能啊!”医师握着李坤仑的手翻看,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 “没什么不可能的。我恢复能力好。”李坤仑撇撇嘴说道。“美女,帮我把其他绷带也都拆了吧!这几天裹得像个粽子一样,太难受了。” “哎!总算是舒坦了。”李坤仑一活动身体说道。李坤仑肩膀上被小鬼啃去的一块皮肉也已经长好只是新生的皮肤还泛着粉色。 “是我见识少了。”医师扶了下黑框眼镜说道。“一会我开个单子,你去照下CT吧!” 不久我拿着片子出了医师办公。廖主任医师用一种看怪物的目光送我出了门口…… 李坤仑刚出医院就被守候多时的池天雄的保镖拦了下来。“李先生,老板在家里等你。 ” “哦?不知道池伯父找我有什么事?”李坤仑疑惑的问道。池柔没事了,女鬼这隐患也除了,李坤仑想不出池天雄还有什么事。 “这个我也不清楚。到了老板家里,他会跟你说的。”保镖摇摇头说道。 “那好,我们走。”李坤仑点头说道。 在客厅里李坤仑看到了眯着眼正坐在沙发上抽着烟的池天雄。 “老板,李先生已经请过来了。” “嗯!你先下去吧!”池天雄把烟头往烟灰缸里一按说道。 “池伯父找我什么事就直接说吧!”李坤仑开门见山地说道。 池天雄给李坤仑倒了杯茶说道:“还能有什么事!我和老婆谈论顾仕杰的时候被小柔她全听到了,之后就躲进房间里两天了。谁叫门都不开。” “啊?她到现在还躲在房间里?” “是。我查到那307寝室里,有个叫朱莹的女子在三年前跳楼自杀了。而后那寝室就开始闹鬼,另三个人都疯了。那宿舍楼不久就荒废下来。你猜得不错,三年前顾仕杰是东江大学大三的学生,那朱莹就是他的女朋友。” “怀了顾仕杰的孩子被抛弃后,就殉情自杀?” “不然呢!哼!上梁不正下梁歪,我中止了和顾家的合作。要害我女儿,还合作个鬼。”池天雄气愤地说道。“倒是苦了小柔那孩子啊!” “那池伯父还是小心为妙。伯父叫我来到不是就聊这些吧?”李坤仑说道。 “我看得出来小柔对你有心,我是想你去开导一下她。让她出来好好吃点东西。”池天雄眼中闪过一丝无奈说道。 “额!既然池伯父都这么说了,那我去试试看吧!”李坤仑起身说道。 “快去吧!这就交给你了。我还有事,你晚上留下吃个饭吧!”池天雄摆摆手说道。 李坤仑快步来到池柔房间轻扣房门说道:“小柔,开下门。我是李坤仑。我能进来聊聊不?” “你怎么来了?我不开,和你这大神棍有什么好聊的!” “是池伯父叫我过来的,说是觉得我这人一表人才很有前途,就把某人许配给我,要招我做倒插门女婿呢!”李坤仑故意高声说道。 “什么?”池柔失声道。随即又是带着恼怒说道:“要嫁他去嫁!我才不要嫁给你这神棍。” 听着池柔带着怒气的声音李坤仑心反倒是一松,池柔虽然近两天不吃不喝现在还没有什么大问题。 李坤仑心念一动,就推开了隔壁的房门。上次来池家替池柔招魂,李坤仑对于这楼房的结构倒摸得很清楚。隔壁房间的窗户和池柔房间的窗户只相隔一米左右,我完全可以从这边攀爬过去。 “我可不搞基。”李坤仑边说着,就拉开窗户站在了窗户上。巧的是池柔的窗户并没有关上只是拉上了窗帘。李坤仑转身左手五指抓紧窗户框,右手抓住池柔的窗户右脚一跨就站在了池柔窗户上,纵身就跳进了池柔房间里。 “谁!李坤仑你要干什么?”池柔一身白色的睡衣,睡衣上满是米老鼠的图案,披散着头发,憔悴的脸上布满了泪痕。 “你说呢!孤男寡女的,嘿嘿!”邪邪一笑,李坤仑上前拉住池柔的手。入手一片柔滑,李坤仑不由得心神一荡。 “放手!我要喊人了啊!”池柔惊慌失措奋力想要把手抽回来。 “你想哪去了,走跟我下楼去吃点东西吧!”李坤仑说道。 “不去!” “不去也得去。饿了快两天了,你这么下去是会死的。顾仕杰这个人渣值得你这么死去活来吗?”李坤仑说道。 “他怎么能这样对我,我那么爱他……”池柔眼神呆滞,泪水顷刻间从眼眶里溢出。 李坤仑看着池柔这副模样,心里不是滋味。脑筋急转下,李坤仑顿时有了主意。 “啪!”李坤仑猛地一巴掌掴在池柔脸上。 “醒了没有?老子拼了命把你救了回来,你却为个渣男要死要活的。你要是死了,心痛的只要你父母,他是不会有什么难过的。这一巴掌后,你我两清。我是不会管你这大小姐的事了!”李坤仑发自肺腑的吼了出来。 池柔捂着脸震惊地看着李坤仑。李坤仑也不管池柔有什么反应,转身就向门口走去。 “不!你不要走!” 池柔紧紧拥抱着李坤仑,如同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李坤仑转身轻轻地抚去了池柔脸上的泪珠,柔声说道:“乖!好好去吃点东西。” 一阵香风袭来,李坤仑嘴唇触及一片柔软,池柔突如其来的吻让李坤仑措不及防…… 第十七章旧事 “嗯唔!”情迷意乱中,李坤仑也不由自住地回应着池柔。良久,池柔通红着脸松开了手。 “好一个香吻。小柔,我的初吻可是给了你,你可要对我负责啊!”李坤仑说道。“还疼吗?”李坤仑抚摸着池柔脸上红红的手掌印。李坤仑心下暗想:悦悦是鬼魂,不算。对!我的初吻应该是池柔,是这个道理。 “你流氓!” “要流氓也是你先对我流氓,我可是受害者!”李坤仑笑着说道。 “你……我……”池柔一手指着李坤仑俏脸青白变换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呜呜……你一定觉得我是个放荡的女人。”池柔哭了。 李坤仑是最见不得女人哭了,池柔一哭李坤仑就失去了方寸。李坤仑搂着池柔的香肩安慰道:“怎么会呢!小柔你是我的女神,我打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你。” “真的?”池柔哭声一停,盯着李坤仑的深邃的眼眸。 “当然是了!不然我怎么会拼了命救命呢!”李坤仑认真地说道。 “扑哧!”池柔破涕为笑。“那你这是算是表白了?” “嗯!”李坤仑窘着脸应声。 “不行,要向我表白就要认真点。” 看着池柔满脸期待的看着李坤仑,李坤仑摸了摸后脑勺说道:“池柔,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 “不行!我不答应你!” “那算了,是我自作多情了!”池柔的回答让我脸色难看,身体僵硬。 “看把你吓的。我是现在不答应。”池柔抚摸着李坤仑的脸颊说道:“给我一点时间好吗?让我彻底忘记他。我不想依偎在你怀里,心中却还有别人的影子,这样对你不公平。” 看着池柔可怜兮兮的模样,李坤仑还真是无法拒绝她。李坤仑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我等你。” “你真好!以后你就是我的候任男朋友了!”池柔抱着李坤仑的胳膊娇声说道。 “候任不就是备胎啊!哎!我这命苦的……”李坤仑假装失落道。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池柔不知所措的说道。 “哈哈!骗你的!”李坤仑笑道。 “你就知道拿我开心!”池柔一个绣花枕头甩在李坤仑身上。 …… 安抚好池柔的情绪后,李坤仑拉着池柔的手就到了楼下客厅。池母正在指挥佣人将酒菜摆上餐桌。 “妈!我错了!”池柔扑入池母的怀抱说道! “傻孩子。人生这些坎总要迈过去的!过去了就好。”池母慈爱地抚摸着池柔的头说道。池母的眼光却落在李坤仑的身上,李坤仑感觉池母的眼光变了,变成了那种丈母娘看女婿的眼光。 “那个!小柔没事了,那我就先回学校了!”我避过池夫人的目光说道。 “来都来了。吃过饭再走吧!小柔她爸也马上回来了。”池母说道。 “小坤,你就吃个饭再走吧!”池柔眨眨眼。 “好吧!”李坤仑摸了摸鼻子说道。 菜上得差不多时,池母把池天雄迎了回来。酒过三巡后,池天雄说道:“小坤,来那么久也不知道你家是哪里人啊!” 李坤仑心头一颤,池母肯定跟池天雄说了什么,这副模样肯定是要问清家境了。李坤仑笑着说道:“我家在淦康市,父母都是工人,我底下还有个小妹。我在九河读书,这次过来东江是考证。” 李坤仑见池母有些失望,池天雄对妻子使了个眼色,池母立马收敛了神色。 “哦!那不知道你这一身驱鬼捉邪的本事跟谁学的?”池天雄问道。 “应该算是家传吧!我是跟我二叔古自清学道的。” “古自清?小坤,你二叔是台湾人?”池天雄惊讶的说道。 “是啊!池伯父认识我二叔吗?”李坤仑反问道。 “原来如此!你是古仙师的高足!”池天雄恍然大悟说道。“我是久仰古仙师的大名了,本来小柔出事我就想去请他的。没想到你这侄子就解决了!” “我是小命都快没了才平了这事,哪能跟我二叔比呢!”李坤仑说道。“我二叔很有名吗?怎么连池伯父你也知道?” “何止是有名?九河和东江的上流圈子谁不知道台湾古仙师的名头。古仙师是真有本事的人,很多人请他看风水占卜都非常灵验。” “我还真不知道古二叔的业务这么广,我一直是在九河市跟他做事的。”李坤仑说道。 “小坤,你和我家丫头的事我就不管了,看你们的缘份了。不过你要是欺负她,我可不会放过你的。”池天雄满意地说道。 “爸……”一直竖着耳朵听两人说话的池柔羞涩的说道。 “伯父,我敬你一杯。我会宠着小柔的。”李坤仑举起酒杯说道。 “天雄,你怎么……”池夫人轻声细语地在池天雄耳边说道。虽然声音细小如蚊,但在李坤仑这修道者耳朵里却是一清二楚。 池天雄拍了拍妻子的手说道:“晚上跟你细说。” 池天雄也举杯和李坤仑碰了一个,郑重说道:“我相信你。” …… 之后的几天里李坤仑考完证后又花了几天时间在东江陪池柔。回到九河后,古二叔打来了个电话,说他在九河开了家店,让李坤仑空闲时间去帮他看店,工资照发。李坤仑想着看店也是容易还有工资拿就应承了下来。 再次见到古二叔时,古二叔便施展秘法将李坤仑的丹田给封印了。理由也十分简单,李坤仑的丹田经脉一次性扩充太大,就如同一个半大孩子硬吃下了一头烤乳猪,胃不撑爆才怪。为了不给李坤仑以后的修炼留下隐患,就干脆封印了。至此,李坤仑好像又回到了最初的起点,成了一个普通人。唯一的区别是李坤仑的双眼可以通阴阳。 古二叔的店是开在九河市的步行街的寿衣店。店面很小,是从别人手里盘过来的,东西也齐全,就换了个招牌,就算新开业了。古二叔是不差钱的,当李坤仑问起为什么要开家这种店,古二叔却是说为了方便客户来找他。守店的日子枯燥乏味,基本上半天看不见一个人影,李坤仑也就坐在吧台玩电脑。 “嘿!有了!有了!荒古遗金太刀、短剑、钝器、巨剑都行!”耳机里传来猥琐的声音,李坤仑正津津有味地看着主播装逼。 “你好!请问古先生在吗?”一个疲惫的声音传来。李坤仑赶忙放下了耳机站了起来。一个穿着黑色T恤衫戴着棕色棒球帽的胖子站在店门口,帽子压得有些低,看不清面容。 “我二叔还去出单了,现在还没回来。这位苦主你可以先坐会。”李坤仑说道。这个行当里出单就是接了别人的委托,而一般叫委托人叫苦主。 “小坤怎么是你?”胖子一摘帽子说道。 “你?余铭你这死胖子这段时间跑哪潇洒去了?”李坤仑一看这胖子不是别人,正是室友余铭。 “一言难尽啊!先给兄弟我来杯水吧!早知道古先生就是你二叔,我何必兜那么大个圈子。”余铭叹了口气说道。余铭在李坤仑从东江回来后就消失了,打电话也不接。现在余铭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一副没精打彩的样子。 “先跟我说说什么情况吧!”李坤仑给余铭倒了杯茶。 余铭将事情给李坤仑说了个清楚。这故事要从余铭的父亲余建国说起。大概是三十面前,余建国三十出头还在工地上当包工头。 这天,工地上正热火朝天的挖着地基。这年头房屋的地基是先由挖掘机挖个大概,再由工人细挖的。余建国正指挥着几个工人在从卡车上卸红砖头,一个年纪三十多岁的工人急匆匆的找到了他说:“余工头,那边挖出了个箱子。你快去看看吧!” 工人拉着余建国就到了一处坑道里。六七个工人正围着一个满是黄泥的箱子指指点点。一见余建国过来了,工人就给他让了个位置出来。 “这是谁挖出来的?”余建国说道。 “是我!”人群中出来一个年纪二十出头皮肤黝黑的小伙子。 “大伙都在,我就先把话说出来。一会儿,箱子打开了里面不管有什么金银财宝都不准抢,按照国家法律抢了是坐牢的。”余建国掷地有声地说道。余建国在工地上很有威信,当下所有工人都点头答应了下来。 “老宋,你穿厚实点,躲铁皮后面,一会锁敲掉了,你用竹竿挑开箱子。”余建国对一个工人吩咐道。竹竿好找,铁皮是工地铺在地上用来搅拌砂浆的,很快家伙就备齐了。 箱子被抬上地面由一个工人用铁锤把锁锤掉了。余建国把工人都驱散了,就让那名叫老宋的工人隔着三米在铁皮后面用竹竿挑开了箱子。 “咻……噔噔噔!”一阵破空声,铁皮发出三声巨响。老宋瘫倒在地虚汗直流,原来铁皮上老宋胸口的位置赫然插着三根三寸长筷子大小的短箭。短箭一半穿过了铁皮被卡住了,锋利的箭头上闪动着蓝光。显然这箭有毒。 “好了,老宋已经没事了。”余建国拍拍老宋的肩膀说道。 众人这才上前查看箱子。箱子口一个精巧的机关,刚刚的三支夺命短箭就是它发出的。众人齐呼工头有远见。而箱子里的东西是一堆整齐用纸包着的银元,还有一些金银首饰胡乱地放着。 “这下发财了!”一工人两眼放光地说道,一只手就伸去拿箱子里的财宝。 “陈建华你要干什么?掉钱眼里了?”余建国上前就一巴掌将那工人打翻在地。 “我再说一遍,这里面的东西谁都不能拿!我已经叫人去镇上公安局报案。要拿就等着坐牢吧!”余建国怒吼道。 第十八章祸端 虎背熊腰的余建国将陈建华扇倒后,加之多年积威,顿时就压住了已经有些蠢蠢欲动的工人。 余建国吩咐两个工人把箱子抬到了他的帐篷里。在警察来之前余建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箱子里一个精致的小黑匣子里的东西给揣到了口袋里,随意地换了条金项链进去。 原因无他,精明的余建国发现金银财宝都是随意堆放在箱子里,唯独这东西用匣子装着,肯定是最为贵重的东西。起了贪念的余建国就把这东西换了出来。这东西是是一块通体翠绿三指长宽的鱼形玉佩。 之后的几年光景里,余建国承包了好几项**工程迅速完成了资本积累成了地方富豪。 这块鱼形玉佩被余建国小心地收藏起来,余建国坚信自己之所以能时来运转就是因为这块玉佩。 时光流转,余建国已经六十多岁了。本打算在入土之前将玉佩交给儿子余铭,一个黑衣人彻底打破了他的计划。那天晚上刚应酬完个饭局在回家路上就被一名黑衣人给拦截下来。 “余建国,把玉佩交出来!”黑衣人冷冷地说道。 “这位朋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要玉佩可以去珠宝店买啊!找我这个老头子干嘛?”余建国心中一凛,却面不改色地说道。 “尜尜!你是真会装糊涂。三十年前挖出来的宝箱里的玉佩就被你私吞了!”黑衣人怪笑着说道。 “你究竟是什么人?东西我都捐献给国家了,没有你要的什么玉佩。”余建国强装镇定,心却像有猫在挠,到底是谁发现了自己拥有这块鱼形玉佩。 “你是给脸不要脸了!你等着回家准备棺材吧!”黑衣人撂下一句狠话,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余建国松了口气,心里却如同平静的池塘被投了石块,久久不能平静。 回到家中的余建国一宿没睡,一早就打电话让儿子余铭回来,而藏匿鱼形玉佩的地方则是发短信给了余铭。然而余铭回来没多久,余建国就疯了…… “上次你爸送你来学校时候,我看都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疯了?”李坤仑回忆了下说道。 “我哪知道,他这个疯不是一般的疯癫。我爸跟我交代清楚了事情,当天晚上我正睡得迷糊,就听到我妈的尖叫声!我跑上楼就看见我爸蹲在墙角,他居然用刀片一片片地将自己的肉削下来吃!我妈都被吓昏了。”余铭牙不住地打抖。 “那你爸现在人呢?” “我叫保镖把我爸给绑了。好家伙,我们三个人才把他制住,还有个保镖被他划伤了。之后我叫了私人医生过来给他处理下伤口。现在我爸还关在我家的车库里,状况是一天比一天糟糕了。” “那个鱼形玉佩呢?” “我知道藏在哪,没去拿。婊养的,为了个玉佩居然把我爸弄疯了!”余铭咬牙切齿地说道。 “要不这样,我打个电话给我叔说下情况,我先跟你过去看看你爸的情况。万一不是疯癫而是被怨秽上了身就麻烦了。”李坤仑沉声说道。 “行!那现在收拾下,你关了店门跟我上车,电话路上打。”余铭点头说道。 余铭的家在永安市距离九河市也就两个小时左右的车程。路上李坤仑打电话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向古二叔说了个清楚。古二叔也不含糊,直接告诉李坤仑过去先别打草惊蛇,等他过去再会会这个黑衣人。 在余铭家的车库里,李坤仑看到了余建国。余建国浑身上下被绑着平常人家用来栓狼狗的粗铁链子,铁链的两头被固定天花板上的挂钩上。余建国右手胳膊上缠着厚厚的绷带,脸上皱纹密布,头发全是灰白色,那种毫无生机的灰白。之前李坤仑也见过余建国,那时余建国保养得很好,像个五十多的人,而现在则像一具从坟墓里爬出来的老尸。 “余铭,你爸这变化好大!你用绳子绑住也就行了,用得着上铁链吗?”李坤仑说道。 “不,现在是安静,一发疯就吓人了,原来我用尼龙绳都差点给我爸崩断了!”余铭摇头说道。“你看看他发疯的样子就知道了。” 余铭在余建国一米远的地上蹲下来,伸手在余建国面前晃动。“爸,还认识我不?我是你儿子余铭啊!” 余建国抬头看着儿子满脸痴笑。一瞬间的功夫,余建国两眼猩红表情狰狞,张着满是黄牙的嘴发出野兽般的吼叫,一副择人而噬的样子。 “叮叮叮……”捆绑在余建国身上的铁链被扯动得叮当响。 “看见了没?这样子一点神志都没有,就是一只疯狗。”余铭苦笑道。 “来根烟吧!”李坤仑掏出香烟给余铭点上一根,拍了拍他肩膀以示安慰。“我算是看出来了,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吧!医生是一点东西也查不出来,你有什么就直说吧!为了我家的声誉我只好把我爸绑这了。”余铭猛吸一口烟说道。 “我用阴阳眼看过了,你爸胎光不在,其实已经死了!现在的是个恶鬼上了你爸的身。”李坤仑说道。 “什么胎光没了?我爸死了?这不可能的!”余铭激动得抓着李坤仑的肩膀说道。 “你冷静一下!我慢慢跟你说。”李坤仑示意余铭松开手。“你应该听说过人有三魂七魄吧!” “这个当然。” “三魂指的是胎光、爽灵、幽精。七魄则是尸狗、伏矢、雀阴、吞贼、非毒、除秽、臭肺,指喜、怒、哀、惧、爱、恶、欲,生存于物质中,所以人身去世,七魄也消失。胎光是主命的,一个人能活多久就是看胎光。而你爸胎光已经没了,这就是一具行尸走肉。”李坤仑惋惜地说道。 “我爸的心愿就是看我结婚生子,小坤你能不能想办法让我爸活过来啊!算兄弟我求你了!”余铭哽咽地说道。 “人总有生老病死的,胖子你看开点。让你爸复活是不可能了,不过抓住那黑衣人倒是还有可能。”李坤仑摇头说道。 “哎!我爸这么一走,家里担子就得我挑了!我还一点准备都没有。”余铭叹气道。 “人总是经历后才会长大。我还要仔细确认一下,你帮我看着点。”李坤仑说着就绕到了余建国的身后。 “果然!余铭你过来看看。”李坤仑扯开余建国后颈的衣领示意道。余建国后颈皮肤一块块紫红色的斑块。 “什么鬼?”余铭问道。 “这是尸斑。”李坤仑说道。“你爸身上这恶鬼我就不动了,等我二叔过来。你先带我去把后面要用的东西都买回来。” “好!不过这事你得先瞒着我妈,我怕她受不了这打击。”余铭失落道。连尸斑都出现了,他也明白自己父亲已经救不回来了。 在余铭的带领下,李坤仑将作法需要的东西都备齐了。约莫晚上九点,古二叔终于开车赶了过来。 “小坤,你过去帮我把后备箱里的家伙都拿出来。我先去看看苦主。”古二叔进门就把车钥匙甩给我。 “好嘞!余铭,你先带我二叔过去。” 等李坤仑将家伙都搬到车库时,古二叔和余铭都默不作声地抽着烟。 “小坤子,你没有看出这恶鬼有什么特别吗?”古二叔问道。 “特别?”经古二叔这么一问,李坤仑运气凝神一看,这附身再余建国身上的恶鬼果然有所不同。“一般鬼怪的怨气杂乱,这恶鬼散发的怨气是凝炼不散乱的。有点奇怪啊!” “没什么奇怪的,这恶鬼是别人养的。歪门邪道,这下有点意思了!一会我帮你临时解开封印,不然有个普通人在现场我还真不好展开全脚。”古二叔冷笑道。 “小坤子,这恶鬼就由你来收了。我帮你看着,估摸着还有其他鬼怪东西过来。封印我也先给你解开一部分。那个余铭,你先出去找个地方过一夜,今晚动静有点大,我怕会伤到到你。” “我听古叔的。”余铭向门口走去,忽然间身形一顿,转身就跪倒在余建国面前磕了三个响头说道:“爸!我从小到大都让你头疼,这段时间我清醒了。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妈的,我们余家我也会撑起来的!” 看着余铭跌跌撞撞远去的背影,李坤仑心中说不出的滋味。李坤仑不禁暗想,哪天我李坤仑面对这样的生死离别又会怎样呢? 李坤仑摇摇头抛开了纷乱的思绪,点燃三支香朝天三拜后往香炉一插,一把纸钱抛洒在空中。但凡道士开坛作法必须洒冥钱贿赂各路鬼神,好让游魂野鬼不来这里作乱。李坤仑刚祭祀了鬼神,余建国身上的恶鬼就按耐不住了。 “尜尜尜……嘎吱嘎吱”余建国口中发出含糊不清的怪叫,捆绑在被绷得笔直,奋力的想要挣脱束缚,身体被铁链勒成道道游泳圈。 李坤仑极速地念完法咒,捏起一张黄符,提起真气就贴在余建国的脑门上,轻喝一声:“收!” “嗯?”往常黄符收到鬼魂总会有一道光亮,这黄符贴上去却没有丝毫反应。 “嘿嘿……”余建国猛地仰头,连同着黄符一口咬住李坤仑的两根手指,像只鳄鱼捕捉到猎物,死死不松口。 第十九章到底趴了几个女厕所? “啊!”都说十指连心,剧痛从手指传来,李坤仑也顾不得余建国是余铭的父亲了。李坤仑左手握住余建国的下巴就是用力一拧,余建国的下巴就被弄得脱臼了。李坤仑抽回手指,两根手指的第二个指节赫然被咬出了两道血口子。 “娘的!二叔,这黄符怎么失灵了!”李坤仑懊恼的说道。 “呵呵……”余建国耷拉着嘴,口水混合着李坤仑的血滴落在地上,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李坤仑邪笑。 “笑什么笑!恶鬼也会嘲讽人了?”李坤仑无奈的说道。 “小坤子用童子眉画张血符。这余老兄的生魂应该是被恶鬼吞噬了,恶鬼对这具身体有很高的契合度,这黄符收不了也算合理。” 依照古二叔吩咐,李坤仑刷刷两下就画好一张血符,两手指鲜血淋漓李坤仑连咬指取血的功夫都省了。 “看你还嚣张不?回头送你进畜牲道好好改造下!嘶……”血符一下去果然顶用,余建国身上的恶鬼轻松得收在了黄符里。失去了恶鬼,余建国的肉身上一阵恶臭,像是被抽干了所有水分变成了一具干尸。李坤仑丹田一阵钝刀割肉的剧痛,斗大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在地。李坤仑弓曲着身子颤抖的将血符塞进魂瓶收好。 “吱啦吱啦!”法坛上的两根蜡烛发出爆炸声,火苗一窜就是一尺高,香炉里的三根香也莫名其妙的断了。 “呵呵!看来今天的正主应该上门了!我也好活动活动筋骨了。”古二叔轻笑道。 话音刚落,庭院中就刮起一阵狂风,树木沙沙作响,地上落叶纷飞。一个两米多高赤身着上身,皮肤血红,头顶光溜,尖鼻尖耳,满嘴獠牙,额头上长着角的怪物出现在庭院中。 “卧槽!哪里来的巨型哥布林?”李坤仑说道。这鬼怪除去额头的角,皮肤换成绿色,就是活脱脱的一只哥布林。 “什么哥布林!小坤子你魔兽玩多了,这是日本的式神。”古二叔鄙夷的看了李坤仑一眼。 “这能怪我吗?二叔我这还是第一次见式神。”李坤仑说道。 “把玉佩交出来!我可以让你们死个痛快。”式神开口发出闷雷般的声音说道。 古二叔飞身落在庭院中说道:“真是大言不惭!区区一个二流式神也敢在道爷面前显摆。” “你们中国人真会说大话!既然不想交出玉佩,那就给我去死吧!”式神双手合一,缓缓张开,黑雾弥漫间一把***出现了。式神抽刀就向古二叔的面门砍去。 古二叔侧身避过一刀,左手就是一肘子打在式神背上。式神也不赖,吃了一击后,反手一刀袭向古二叔的腰间。古二叔身体骤然一倒,锋利的太刀从古二叔身上掠过。古二叔蹲身一个扫堂腿将式神击倒在地。不过数十个回合,式神被古二叔弄得狼狈不堪。 “怎么你就这么点本事啊!刚刚不是吹牛要把我砍死吗?”古二叔捏了捏嘴角的仙须说道。 “八嘎!”式神嘴中说出了抗日神剧中鬼子常说的一句国骂。式神拍地而起,摆出一个古怪的造型,一刀划在手上,将带黑的血从头顶淋下,口中念念有词。 古二叔也不打断式神,背着手静静地看着。式神周身腾起黑雾将他彻底笼罩起来。黑雾散去后式神完全变了个模样,魁梧的身躯变得瘦骨嶙峋,**的上身布满了漆黑的诡异花纹,一双手臂上更是长满了一寸长的倒刺。 “嘿嘿!这招噬血狂袭需要消耗我两年的寿命,不过能拿到玉佩也值了。支那人你确实很强,不过到此为止了!”式神恶狠狠地说道。 “支你个头,要打就过来。”古二叔吐了口唾沫说道。 式神在使用秘法后,速度快了好几倍,身形移动居然带起阵阵残影。光影交错间,二人已经过了几十招。看似两人是斗了个不相上下,实际上古二叔以空手对白刃早就赢了一筹,更不要说古二叔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显然是没费多大功夫,姜果然是老的辣。 躲开式神的一招后,古二叔退后几步说道:“你这献祭了两年寿命的法术确实挺不错,原来速度是龟爬,现在居然赶上猪跑了。当真厉害了!” “那是自然,我们阴阳师的法术肯定厉害过你们。”式神傲然道。 “二叔,你有套路啊!这日本人居然承认了自己是猪。”李坤仑放声大笑道。 “我是不会跟你们计较的,因为你们马上要死了。我会把你们的魂魄留下来折磨千百遍。”式神阴沉着脸说道。“鬼道!三十六白绫!” 古二叔脚下亮起乳白色光芒,赫然是一个阵法。阵法中三十六条乳白色的触手死死缠绕住了古二叔。 “哈哈!被我神不知鬼不觉布置的阵法困住,这下你必死无疑!”式神挥刀向古二叔砍去。这些说来话长,但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 “二叔!”李坤仑急红了眼,正要上前去营救古二叔。却发现古二叔眨眨眼,给了一个放心的表情。出于对古二叔的信任,李坤仑停止了脚步。月光下锋利泛着白光就到了古二叔面前,挨上这么一刀是人都会被开膛破肚。 “我还是老了!这陪你玩一会就没兴趣了。”古二叔动了,死死缠绕在他身上的触手像白纸条般散落一地。 “不!这不可能……”式神惊惧下就要收回刀势。 “看暗器!”古二叔自然不可能让式神如愿,挥手就是三道白色物体向式神激射而去。 措不及防下式神挥刀挡掉两个物体后,第三个物体直接打在式神的面门上。这时候李坤仑这才看清楚古二叔所谓的“暗器”是什么。这分明就是三片姨妈巾,而且还是用过的,量特别大的那种。 “啊!你好卑鄙!”被姨妈巾甩在式神脸上冒出了丝丝白烟,式神的脸居然被腐蚀了!式神一扯脸上的姨妈巾,露出了被腐蚀的脸。 “二叔你这老流氓肯定去趴女厕所了!居然用姨妈巾来当暗器!啊哈哈……”古二叔这么一出把李坤仑逗得笑到脸抽筋。 “哼……你这小子懂什么!先不跟你解释了,我把这式神搞定再说。”古二叔老脸一下就挂不住了,也不跟李坤仑争辩,飞起一脚踹向式神胸口。 “嗨呀!”式神怒喝一声,顾不得脸上疼痛,两手持横在胸前要抵挡古二叔这飞来一脚。 “咔嚓!砰!”只见式神的太刀被一脚崩成了三段,古二叔这一招余势未消硬生生将式神踹出去十来米远。 “噗!”式神张口吐一口惨绿的血,神情萎靡,不复张狂。式神一个鲤鱼翻身飞向李坤仑扑来。“我就是死也要拉个人陪……” 式神的声音嘎然而止,不知何时古二叔出现了在式神脚下,只手牢牢抓住了式神的一条腿。“你们日本人就是爱耍阴谋诡计,干不过硬的就挑软的捏,还喜欢搞自杀袭击。我看着你就反胃。”古二叔说道。 式神满脸惊恐,脚蹬在古二叔手上却挣脱不开。之后李坤仑看见了古二叔平淡外表下凶狠的另一面。 “砰!啪!砰砰……”在震慑人心的巨响中,式神像一团面般被古二叔拎着腿在庭院中一阵狂摔,尘土飞扬。在李坤仑已经看得目瞪口呆时,古二叔奋力一甩,式神在地上砸出一个人形坑,古二叔停手了。 “哎呦!还是老了,这活动下就有些累了。”古二叔两手插腰扭了扭脖子说道。 “二叔你还年轻呢!这么英明神武,这式神三两下就被你解决了!”李坤仑称赞道。心中暗骂,这老小子摆明了就是等我夸他。 “小坤子,二叔我就喜欢你爱说实话的性子。”古二叔满意地点点头。“看好了,天惩神雷是这么用的。” “引!”古二叔朝像一堆烂肉的式神一指,白光一闪,一道手臂粗的雷光击中式神脑门。 “轰!”闷雷声中,式神形神具灭。 “二叔你怎么不用符纸不念法咒也能施展?”李坤仑问道。 “嘿!羡慕吧!这叫瞬发。以你现在的水平,还是多练几年吧!”古二叔笑道。“天惩神雷是本派绝学之一,像你上次一样功力不够胡来一通,鬼怪没死,你自己就先嗝屁了。” “那式神是什么东西?二叔你居然用姨妈巾甩它。” “式神其实也是鬼,只不过日本的阴阳师用自己的血肉喂养,再通过秘法将灵魂和式神融合。说白了就是中国的茅山道术中的养鬼术在日本发展出来的。女子的月事之血是极阴的,对魂魄一类的东西伤害很大。” “原来如此!那现在式神渣都不剩了,那个日本阴阳师会怎样?” “这就是个二流式神,契合度不算高。不过就算他没死也是个智障了。” “原来这就叫打成智障啊!二叔,我还有个问题不知当讲不当讲。”李坤仑说道。 “你讲吧!” “二叔,你到底趴了几个女厕所?” “滚……” 亏得余铭家这别墅区是新建不久的,入住率不高,位置也比较偏僻,不然这么大动静早引来民众围观了。简单收拾了下,二人就上了余铭家的客房睡觉。 第二十章1508房 一大早余铭急忙忙地赶回来了,李坤仑将昨晚发生的一切给余铭说了个通透。余铭看着平躺在车库里的父亲的尸体,沉默了。半响,余铭向古二叔一深鞠躬。 “既然凶手是古叔你灭的,那我爸的仇也就是你报的。谢谢!这个鱼形玉佩留在我手里也是个祸害,那我就送给古叔你了!”余铭从口袋掏出玉佩递给古二叔。 “不,这是你父亲的遗物。你还是自己留着吧!”古二叔推脱道。 “请一定收下。我想的很清楚,我就是个普通人,这玉佩留我手里就是个定时**。说不定哪天就炸了。只有交给古叔你这样的高人才合适。再说我也打算将这玉佩当做酬劳。”余铭毫不含糊的说道。 “不后悔?” “当然,不后悔。小坤也知道我是什么性子的。”余铭说道。 “胖子都这么说了,二叔你就安心收下吧!”李坤仑说道。 “好!那我就收下了。这玉佩的价值原比你想象中的要高。我也不想占你这后生的便宜。这样吧!我帮你父亲挑块好的墓地,虽说不能大富大贵,但能保子孙安康。”古二叔一挑眉头,接过玉佩说道。 “这玉佩很精致,年代也非常久远。但有二叔你说的那么珍贵吗?”李坤仑看着古二叔把鱼形玉佩放在贴心口袋里。 “不珍贵的话,日本阴阳师会来抢?”古二叔反问道。 “这倒是。”李坤仑说道。 之后的几天里,二人留在余铭家里操办丧事。临走时,李坤仑得知余铭不去学校读书了,余建国的产业还等着余铭去接手。李坤仑转念一想就明白了,大专三年制,一般第三年学校就会和一些单位和公司签订合同,安培学生过去工作。美其名曰‘顶岗实习’,实习的工资很低,不去的话就拿不到毕业证。以余铭的身家自然犯不着浪费一年时间去为了这个毕业证,只要递钱就能解决了。 果然,回到九河后没过多久李坤仑就接到了学校的通知。安排我们这届毕业生去沿海的一家公司实习,月工资给一千八,而据李坤仑所知那城市的平均工资都已经达到了两千。 “二叔,你看看学校安排的实习只给一千八,都还够不着平均工资呢!要不我直接给二叔你打工算了。”李坤仑说道。 “行啊!你工资就按老规矩来,一单抽一成。”古二叔翘着二郎腿悠哉地坐在办公前看着电视剧。 “嘿!就知道二叔你好!不过这事还需要你跟我那学校的校长打个招呼。”李坤仑说道。 “你校长?那好,我回头给他打个电话。”古二叔说道。 就这样,李坤仑大学的第三年时光安排就定了下来。 …… “我说张经理啊!你们这酒店还真是气派。”李坤仑说道。 “过奖了,这次闹鬼的事还得麻烦你了。前面请的那些道士都不顶用,鬼没被镇住反而越闹越凶了。”张经理年纪四十出头,戴着副金丝边框眼镜,面无白须,体态瘦高,带着几分古代儒生的文雅气息。 “这闹鬼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在什么地方闹得最凶?不要瞒我,这些对于驱鬼很重要的。”李坤仑沉声问道。 “最开始应该是十五楼的1508房,那里横死过一个女大学生。在是在我来这酒店之前的事了。据说是被富二代男友杀的,好家伙杀了还不算,居然把尸体剁成了肉酱。等警察过去时,满屋子都是碎肉。后来好像是富二代家里权势很大,这件事就被压了下来。而且是和女方私底下赔钱解决的。”张经理说道。 “这富二代好好的怎么杀人分尸呢?” “谁知道呢!或许是吸了毒产生了幻觉。后来那间客房就整个都翻新了下,却依旧有股极淡的血腥味。但凡住进这个房间的人都会整晚做噩梦,之后就是大病一场。因为这个酒店被投诉了很多次,无奈之下就请人作法。就这样安稳了大半年,直到这上个月又出事了!”张经理神色难看,应该是回忆起了什么恐怖的事。 “到底是什么什么事能让你这么恐惧?说出来反而会好受点。”李坤仑说道。 “上个月初的时候有对年轻的夫妇住进了这间客房。第一天倒没什么事,而第二天和第三天中午那对夫妇就没再出过房间。服务生敲门也没人回应,房间的提示灯却一直是免打扰状态,服务生就不好开门进去。前台文员打电话也没人接。我就觉得事情不太对劲了,就让保安部的人强行开门了。”张经理平息了下情绪说道。 “男的**上身死在床上,从胸膛到肚子被生生破开了,一双眼睛也被挖了出来,被子全被血水浸透了。女裸着身体,披头散发的死在浴缸里,也是开膛破肚挖去双眼。浴缸里漂浮一根根肠子,又腥又臭。”张经理说着脸色苍白,直奔垃圾桶就是一阵干呕。 “看来这鬼的怨气不小啊!”李坤仑略一思量说道。 “何止是不小,现在十五楼一到晚上就能听到鬼哭声,都没人敢入住了。警察来了也没有差出个所以然来。”张经理用纸擦擦嘴说道。 “现在情况也问清了,张经理你带我去那房间看看吧!”李坤仑说道。 “我?我一会还有个会议要开,我让保安部的秦队长带你过去吧!”张经理摆摆手说道。 “也行!”李坤仑心中不由冷笑,也不揭穿张经理的小心思。他有个屁的会议要开,分明是害怕进了那房间惹上鬼怪。 这是从余铭那件事后,古二叔第一次让李坤仑独自出单,还给李坤仑解开了小半封印,驱使一些简单的法术是没有问题。用古二叔的话来说就是没真气有没真气的驱鬼方法,也正好磨练磨练李坤仑的性子和身手。 很快张经理就把所说的秦队长带过来了。这个秦队长也就二十七八的年纪,个头有一米八五,很是魁梧。 “小秦,这位是李坤仑李先生,是过来帮酒店驱鬼的。你带他上十五楼看看。有人问起,你就说是董事长亲戚,不然传出去对酒店声誉不好。我还点事就不一起去了,记得李先生需要什么,你照做就好。”张经理吩咐道。 “知道了,经理你忙去吧!这事包在我身上。李先生,你好!我叫秦阳,一会我就带你过去十五楼。”秦队长伸手拍着胸脯说道。 “客气了,你叫我李坤仑就好了。一会还是要麻烦你了。”李坤仑说道。 “嘿嘿!我说李兄弟你除了驱鬼,还会算命不?帮我看看姻缘呗!你可不知道,我二十七了,还没结婚,家里老娘急得要死。”见张经理一走,秦阳立马换了个人似的,嬉笑着搭着李坤仑肩膀说道。 “略懂,略懂。等看完十五楼,我给你好好算算。”李坤仑掏出烟给秦阳点了一根,感情这个秦阳是个自来熟,一点也不介外。 “那先谢过李老弟了。抽的还是中华啊!味道不错,就是淡了点。跟我走吧!”不得不说烟这东西在烟民间就是个神器,不论什么人,递根烟就能拉近距离。抽了口烟,秦阳就向李坤仑吐槽起来。“这经理还真不是个东西,平时公司有什么内部福利就没我的份,像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就一股脑儿的丟给我。” “谁让他官比你大呢!”李坤仑不置可否的说道。“老秦,你来这酒店多久了?” “干了有五年了。李老弟,我看你也是个实在人,有话就直接说吧!我知道的都告诉你。”秦阳说道。越是社会底层的人察言观色人情世故就越是熟络,秦阳一下就从李坤仑话里闻出味来了。 “那我就不矫情了。老秦,最早那个碎尸的事你怎么看?张经理跟我说那富二代应该是吸毒了产生幻觉。”李坤仑说道。 “嘿!吸毒会产生幻觉是不假,但那富二代绝对不是吸毒,我看是……”秦阳忽然压低了声音在李坤仑耳边说道。“是中邪!” “哦?老秦你怎么这么肯定?”李坤仑狐疑地问道。 “这个我当然知道。那天就是我带着兄弟进去那房间逮的人。”秦阳得意的说道。“我冲进去时候,你知道我看见了什么吗?” “老秦,你就别钓我胃口了。” “那富二代就站在墙壁前用毛巾沾着血在画画呢!也不知道画的什么东西,看起来就像六芒星阵法一样。我过去抓那小子时候,他还像丟了魂一样站在那。”秦阳咽了口口水说道。“李老弟,你见过眼白漆黑的人不?” “没有。眼白发红的倒是见我,那叫红眼病。村里老人说是看了狗交配就会得红眼病。”李坤仑摇头说道。 “扯犊子吧!现在这么多宅男都看岛国大片,那不满大街都是红眼病了!”秦阳猥琐的一笑说道。 “哥,你这话我还真没法接……”李坤仑摸了摸鼻子说道。 “告诉你吧!眼白漆黑的人就是那富二代!当时他一回头看我,我头皮都给他吓麻了。”秦阳耸耸肩说道。“还好老子当过段混子,也是吃过片刀饭的,我一棍子下去就把他放倒了……” 第二十一章对对对,很对! “叮咚!”清脆的铃声响起,电梯稳当的停在了十五楼,门缓缓地打开了。入眼的是红色为主,布满金色花纹的地毯。 “鬼神莫怪,莫怪。小弟职责所在,打扰了……”秦阳刚出电梯,就双手合十地鞠躬念叨着。 “老秦,你这样真有用吗?”李坤仑笑着问道。 “额……有没有用,我也不知道。就是图个安心。”秦阳尴尬的说道。 “俗话说,举头三尺有神明。老秦你求鬼怪,还不如求咱们本土的神仙,像道家的三清玉清元始天尊、上清灵宝天尊、太清道德天尊。这或许管用点。”李坤仑笑着说道。 “啧!对对对,很对!”秦阳恍然大悟说道。秦阳摆正姿态,双手合十又要开始祈祷。 “老秦,别瞎拜神了。平时不信,现在抱佛脚也没用。”李坤仑说道。“我还是告诉你几个辟邪的土方法吧!要是突然感觉有道阴风,你就使劲拍两下胸脯,这样阳气就重了,一般鬼怪近不了身的。” “老弟你早说啊!你是做这一行的,有没有什么符纸一类的能辟邪的东西?要多少钱,我请一道。这地方太邪乎了。”秦阳满脸堆笑地说道。 “我送你一道吧!贴身带着就行。钱就免了。”李坤仑从背包里抽了一张黄符塞到秦阳手里。 “这感情好啊!”秦阳小心翼翼地将符纸折好放在口袋里,拍了拍口袋,一副有了底气的样子。 “那房间在哪呢?”李坤仑问道。 “左边走。”秦阳说道。 左转后两边是白色的展示柜。展示柜上陈列的是一男女欢好的瓷人偶,姿态各异。再往前就是一块金黄色的标示牌,上面写着1501至1510。 “就是右边的房间了。酒店这东西你也应该知道,一般晚上就有野鸳鸯在瞎搞,有些动静也很正常,特么这房间没人住,晚上居然有女人的抽泣声。”秦阳说道。 “嘀!咔嚓!”秦阳将房卡一刷,转动把手就把门打开了。秦阳进门就随手把房卡放在取电槽里。 房门右边就是一张铺着雪白整齐的被子的大床。床前一台超大尺寸的液晶电视。虽然灯光明亮,但这个房间依旧让人感觉莫名的压抑。 “吱啦!”轻声一响,秦阳用力拉开了金黄色的窗帘,通红的夕阳将柔和的光洒进了房间。 “呸!每次进这房间都有点慎得慌。”秦阳说道。 “老秦,上个月那男的就死在这床上?”李坤仑看着白得有些晃眼的床说道。 “是。不过这里东西都换过了。公司老总能量大,警察又查不出线索来。这事被平了下去。”秦阳说道。 “那边的浴缸就是女人死的地方了?呵呵。居然是类似露天的。城里人真会玩啊!” 走过床右侧的门,赫然是化妆台。透明的钢化玻璃,城市高空的风景一览无余。阳光透过玻璃照在洁白的浴缸。 “反正我是没这么玩过,也玩不起。”秦阳耸耸肩说道。 “看来你们酒店原先请的人倒也是有点能耐。只不过这鬼的怨气太大,他的那点道行压不住了。”李坤仑说道。 李坤仑蹲下身掀起角落里一块不起眼的瓷砖,一张湿漉漉,长着黑色霉斑的黄符静静地躺在那里。 “这是什么东西?”秦阳看着被李坤仑拿在手里的发霉黄符说道。 “一种净怨气的符,不过已经失效了。这房间的怨秽之气不算太重,看来那鬼怪应该藏到别处去了。”李坤仑说道。“你说的那个发疯的富二代画图案的是哪里的墙?” “就门口这啊!不过都清洗干净了,是看不出什么来了!”秦阳转身指着一面墙说道。 “都清干净了,那就算了。”听秦阳这么一说,李坤仑就没放在心上了。“就这么着吧!今晚我就住这里了,晚上要是有什么动静你们就别管了。来了也是给我帮倒忙。” “这个术业有专攻,老弟你是能耐人,这个我明白。一会我带你去酒店里的西餐厅吧!反正经理说你在酒店的消费全免,当然要找点贵的来了。你说是不?哈哈!”秦阳笑道。 “有道理。一会吃饭时候,我顺便帮你看看姻缘。” …… 李坤仑在酒店的西餐厅里一顿山吃海喝后,又给秦阳看了姻缘,把那小子忽悠地找不着北。时间转眼就到了十点多钟,李坤仑舒舒服服地躺在1508房间的床上看着电视。 “哗啦哗啦!”清脆的水流声在李坤仑耳中响起。液晶电视猛然间信号全无,变成蓝屏。李坤仑不由得冷笑,这鬼怪还真耐不住性子,这么快就动手了。 李坤仑翻身起来就看见浴缸喷头自动的在喷洒水,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也忽明忽暗。李坤仑从背包里抽出铜钱剑,抓了把符纸揣在口袋里,小心翼翼的向浴缸走去。 借着昏暗闪烁的灯光,李坤仑看清楚了金属喷头稀里哗啦地喷洒的并不是清水,竟然是腥臭的血。 正当李坤仑警惕的看着浴缸时,下一秒一根湿滑粗大的绳子套在了李坤仑的脖子上。极速收紧的绳子让李坤仑喘不过气来,李坤仑心下一动,反手抓住身后的人,躬身就是一个过肩摔。 “啪嗒!”跌落在地上后李坤仑看清楚了,这根本就不是人,而是只女鬼。女鬼披散着头发,赤身裸体,被剖开的腹部肠子和内脏依稀可见。一双眼睛不知所踪只留两个血肉模糊的黑洞,嘴唇灰白,修长的手上握着的是一根血淋淋的大肠子,那应该就是刚刚勒李坤仑脖子的“绳子”了。 李坤仑不由得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不是害怕引起的,而是被恶心出来的。鬼怪杀人的方式各异,但李坤仑还是第一次碰上用自己的肠子来勒人的。这女鬼铁定就是就是秦阳所说的被开膛破肚的女顾客了。 未等我多想,女鬼双手就冲我的腿部抓来。李坤仑强忍着恶心感,一脚踹在女鬼的腋下,将她踢飞了出去。 “哐当!”女鬼撞击在浴缸上发出一声巨响。 忽然我感到后颈一阵劲风,侧身避过要害,一只沙包大的拳头结实的打在我的左肩上。打我这一拳的正是那名同样被挖去双眼开膛破肚的男顾客。 “嘶!还真真不能小瞧了你们!”李坤仑说着抓住男鬼的手用力一扯。男鬼随着李坤仑的力道身体就向前倾倒,李坤仑右手就是一肘子打在男鬼背上。 男鬼摔倒在地上,连带将挣扎着要起来的女鬼一并压倒在地。李坤仑迅速掏出两张符纸,默念法诀将这对夫妻鬼给收了。 收拾了这对夫妻鬼后,李坤仑的心情越发沉重了。原因无他,人活着有生气一说,一般大病后的人生气不多,一副病怏怏的样子,而在《通天诀遗录》中对于鬼却有着鬼气一说。失去鬼气的鬼魂则会魂体不稳,这对夫妻鬼实在是弱鸡,都还比不过两个年轻小伙,李坤仑连铜钱剑都未用上就放倒了他们。不用多想,肯定和那个生前被碎尸的女鬼有关系。 房间里忽然间响起了低沉的女子抽泣声,哀怨凄惨至极。从房间各处涌来众多碎肉块和鲜血,须臾间,李坤仑眼前多了一只由碎肉拼合成的怪物…… 与此同时在九河市一处偏僻的宅院中,古二叔正和一名地中海发型,穿着白色衬衫的中年人下着围棋。 “老弟,该你了!”中年男人摸着光溜的头顶向古二叔说道。 “你急个屁啊!下棋要三思后行。”古二叔说道。 “你都思了快一刻钟了!再不落子就算你输了。”中年人对古二叔的说辞不屑一顾。 “嘿!等下你就知道我的厉害了。”古二叔说着捏着黑子就要向棋盘落去。古二叔身体轻微一抖,却收回了棋子,手指一阵掐算后,长舒了口气才再将棋子落下去。 “怎么了?看你样子下个棋都心神不定。” “还不是操心我那侄子。刚刚推演了下,应该没什么危险。实不相瞒,我上门求的那味灵药就是给那臭小子赔本固元的。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就是容易冲动,一遇到事就来劲,你可不知道他在功力不足时,居然就敢用本派绝学之一天惩神雷。现在经脉受损,也算是给他来了个不小的教训。不可否认,他的天赋确实惊人,我入门一年时候才只会几个小法术呢!”古二叔说道。 “当真有这么高的天赋?”中年男人质疑道。 “这个还有需要骗你吗?他的天赋可是我我父亲亲手测出来的。那件事以后就需要看他的了。”古二叔说道。 “天赋再高也没有用,在没有看到希望前,你是别想出手帮你们。毕竟那组织太过强大,以我这样的孤家寡人是惹不起的。”中年男人苦笑道。 “这个我也不逼你。现在他还在磨练成长。”古二叔说道。 中年男人点点头也不接话,拿起白子就落在棋盘上。 “老小子你真够可以啊!原来在这等着我呢!”古二叔惊呼。只见那颗白子落下后,棋盘上的黑子全被围死,古二叔这一局已败。 “呵!承让!承让!”中年男人笑着说道。 第二十二章威猛的大刀 这个正主连个人样都没有,只能说还有个人形。稀稀拉拉的长发,血肉模糊的脸上除去本有的双眼,在额头上却是有另外两双眼睛。**的身体上满是拼接的裂痕,数不清她生前到底是被剁了多少刀。 “你们这些道士真可恶,不但施法压制我,现在我出来了还要赶尽杀绝!”碎肉怪物龇牙咧嘴,周身直冒黑烟。 “这并不能作为你杀人的理由。既然已死,就早该去阴间。杀人只能给你添加罪孽。”李坤仑不为所动地说道。 “他口口声声说爱我尹雪一辈子的!却将我碎尸万段。我死的那么凄惨,他却还活的好好的。我不甘心,我要他陪葬!”碎肉怪物一字一顿的说道。 李坤仑打了个冷颤,这是要对那富二代要有多大的怨恨。正所谓爱之深,恨之切。 “何苦呢!我还是早点收拾你,送你下阴间吧!看剑!”李坤仑提起一口真气挥剑刺向尹雪,也就是碎肉怪物。 这个叫尹雪的鬼怪果然不一般,速度与力量可比之前的夫妻鬼快了好几倍。在只能用部分真气的情况下,李坤仑的战力下降了一半多,更加难以应付她了。硬生生地和她拼了几十招,本就不算太宽阔的房间被弄得一团糟。 李坤仑一个躲闪不急,被尹雪一击打中胸口撞倒柜子后跌落在地上。“啪嗒!”那台超大尺寸的液晶电视应声砸在地上。 “啊!痛死我了!长的帅真是到哪都要受到伤害。”一个很是自恋的声音响起,着实把李坤仑吓了一跳。居然有人能避过感知,神不知鬼不觉地呆在房间里。 尹雪警惕地看着液晶电视的方向,没有对李坤仑再次发起攻击。李坤仑忍住胸口的痛楚立马撑地起来,持剑防御。 “呦,你们紧张什么啊!”窗帘处景象一阵扭曲出现一位染着酒红色碎发,身着黑色T恤衫,相貌颇为英俊的青年。青年身后背着的用白布包裹的长条东西很是显眼。 “这位兄弟,怎么称呼?”李坤仑试探性的问道。 “九河市福裕堂赵飞。你还是老实点一边歇着吧!也不知道你是谁家弟子,真是菜得可以。”赵飞毫不给李坤仑留情面的说道。 “那行,大佬你来!”李坤仑索性退后几步,给赵飞留下了施展的空间。福裕堂李坤仑倒是没有听说过,听名字应该是和古二叔开的寿衣店差不多。既然赵飞要出手,李坤仑也乐得清闲。虽然不清楚赵飞怀着什么目的,但李坤仑自问自保是没有问题的。 赵飞取出身后背的长条物体,将白布一褪,一柄青黑色的大刀出现了。赵飞也不含糊,提刀就向尹雪招呼过去。赵飞手中的大刀表面上看普普通通,在李坤仑运气的阴阳眼中却是一把通体冒着猩红色光芒的杀生刃。不用想也知道这把刀来历不小,至少饱饮了百人的鲜血才有这样子,或许这大刀是曾用来行刑的斩头刀。 颇为沉重的大刀被赵飞耍得虎虎生风,脚下步法轻灵,大刀大开大合让尹雪渐渐招架不住了。 “中!”赵飞暴喝一声,找准机会一刀就把尹雪的左手齐肩斩落在地。 “啊啊啊……”尹雪惨叫,这一刀给她造成了不小伤害。 未曾想到,尹雪被斩落在地的手臂忽然动了,极速朝赵飞双腿抓去。这赵飞也不是等闲之辈,双脚一点地就向后跃起。尹雪这一爪自然落了一个空…… 夜空中无半点星光,高悬的三轮血色月亮散发着诡异的光亮。一只身形巨大长相怪异的骨鸟尖啸着从月光下飞过。不远处则是一处宏伟的宫阙,比之紫禁城有过之而无不及。 宫阙深处,五名貌美的侍女正殷切地服侍着卧榻上的英俊青年。青年抿了口侍女递过来的美酒,轻笑一声自语道:“当年我要不是只爱美女佳人不爱江山,也不会落下个嗜酒好色的话柄了。” “殿下真是说笑了!谁人不知道殿下是放荡不羁的风流人物。”一阵黑风后,一名紧紧包裹在黑衣中的男子单膝跪地低声说道。“属下乌木奉转轮殿下之命前来传话!” “真是扫兴!转轮那二货就知道给我添堵。说吧!什么事?”青年说道,大手一挥,五名侍女就消失不见了。 “咳!”乌木干咳一声接着说道。“转轮殿下想知道您关于阳间生魂在生死簿上莫名消失的事调查的怎样了?” “哦!这件事啊!近期我会亲自去跟他说的。”青年眉头一皱说道。 “那属下就不打扰您了。”乌木说道。 “快滚吧!每次看到你们十殿的人都感觉不自在,跟转轮一个性子!”青年打了个哈气,挥挥手说道。 乌木闻言自然是能跑多快跑多快了。 青年看着空荡荡的大殿有些失神,手指不住地在摆满鲜果的桌面上敲打。半响后,青年右手一翻,掌心出现了一面古朴的铜镜。青年左手在光可鉴人的铜镜上一抚,铜镜金光一闪,流水般闪过无数光影。 青年的双眼死死盯着铜镜里极速闪动的画面。没过多久,铜镜就不再闪动,回复原来毫不起眼的样子。 “呼!好不容易休息下,就来那么多破事!”青年抱怨道。“先不管了,等他过来了再说。” “啪啪!”青年双手轻拍两声,不久前消失的五名侍女又出现在卧榻旁还多了数十名身着粉色纱衣的歌姬,曼妙的身姿若隐若现实在销魂…… “赵飞兄弟,貌似你的大刀把这鬼怪砍得越来越难缠了。”李坤仑看着已经被赵飞砍下双臂和头颅的尹雪说道。 不知不觉间赵飞和尹雪已经交战了数个来回。尹雪被斩落的手臂和头颅反而更加灵活,不断偷袭赵飞的要害。赵飞疲于应付脸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渐渐处于下风。 “叮!”赵飞挥刀挡过尹雪的一抓后,扭头向李坤仑吼道:“还不快来帮忙!” “好!”李坤仑答应一声,持剑就加入了混战,也未借机嘲讽赵飞。局势瞬间逆转,尹雪又落在下风,赵飞向李坤仑投来一个感激的目光。 “你们两个臭道士真不要脸,居然一起来欺负我一个弱女子。”尹雪飞舞的头颅厉声说道。 “你连人都不是,还好意思在我面前自称弱女子?”李坤仑说道。 “你!”尹雪为之气结,攻势猛地一顿。 “着!”李坤仑寻了尹雪一处破绽,一剑在她破碎的躯体添上个口子。 “你很棒啊!”赵飞赞许地说道。 “你也不赖嘛!”李坤仑笑道。 李坤仑和赵飞越发有默契,尹雪被两人的联合攻势逼迫到了角落了。 “你们欺人太甚!”尹雪怒吼道。 “最多算欺鬼太甚。你真的不算人。”李坤仑摇头说道。 “哼!口舌之利!”尹雪说道。顷刻之间,尹雪的六只眼睛散发出六道幽光,直向李坤仑的面门。 “小心!别看她的眼睛!”李坤仑耳边想起赵飞的惊声呼喊,但已经迟了…… 六道幽光倒映在李坤仑的眼眸中,李坤仑骤然间迷失了自我。四周一片模糊,只有前方一处光亮,李坤仑心中有数无数个低沉的声音在倾诉,那个光亮中有人世间最美好的东西。只要去靠近它,融入它,就能幸福快乐。李坤仑不由自主地向那片光亮走去。 “哐当!”李坤仑手中的铜钱剑掉落在地上。李坤仑张开双臂就向前拥去。赵飞毫不犹豫地一脚把李坤仑踹地老远。李坤仑起身依旧慢步向尹雪走去。 “坑啊!看来只有用那一招了。”赵飞说着挑开尹雪的手臂,一把将T桖衫扯了个稀烂。赵飞精壮的胸膛上赫然纹着怒目而视,手持长剑的钟馗。赵飞咬破手指,将鲜血抹在胸前钟馗纹身的双眼上,怒喝道:“临!” 钟馗纹身发出刺眼的金光,想要趁胜追击的尹雪被金光所摄不敢再次进攻。 “还不快醒来!”赵飞的声音在李坤仑的脑海中响起,如同平地一声雷,轰得一下就把李坤仑炸醒了。 “赵飞兄弟,多谢相救了!”李坤仑一抹额头上的冷汗说道。要是再晚一会,李坤仑真扑向了幻觉中那一光亮,肯定小命不保。 “你就别废话了,先帮我牵制住那个飞颅。”赵飞说道。 李坤仑三两下就从地上的背包里拿出了那张百钱网,找准了机会洒向尹雪的头颅。百钱网稳当的将尹雪的头颅罩住,丝丝黑烟从头颅上冒出,连带着尹雪的双手也在空中不停地颤动。 “好机会!吃我一招烈日灼心!”赵飞怒吼,大刀刀身转眼间燃起冲天焰火。赵飞飞身跃起,奋力斩在尹雪的头颅上。 “放过我吧!”尹雪避无可避,不住哀求道。 “迟了!”赵飞说道。手中火刀硬是将那一颗头颅劈成两半。头颅燃起大火,缓缓散落在地上成了一堆灰烬。那一双难缠的手臂和身躯也片刻间化成一股青烟消散。见到鬼怪已经消散干净,赵飞一收法术,大刀又回复了青黑色的模样。 “呼!”赵飞长舒一口气,紧绷的身体松懈下来,拎着大刀慢步走到李坤仑身前。“你是欠我个大人情了。我也不是携恩求报的人,你改天请我吃个饭就行。” “这个自然。”李坤仑连忙答应道。“等出了这鬼地方,把联系方式留给我就行。我定然去拜访。” 第二十三章梦? 李坤仑运笔如飞地在墙壁上画着破界阵,心中却颇有感触。“赵飞,我一直都有个疑问。为什么我入行以来,碰上多数是女厉鬼,而男鬼却是少之又少?”李坤仑问道。 “我算是看出来了,你真是个萌新。不然也不会有这样的问题。”赵飞一抚额前的刘海说道。“让本帅来告诉你吧!你应该学过古代的诗经《氓》这一篇吧!” “这个当然。记得是讲述一个女子的爱情悲剧。照我那语文老师的说法就是该诗深刻地反映了古代妇女在恋爱婚姻问题上倍受压迫和摧残的情况。”李坤仑笑着说道。 “哈哈!这就是问题所在了,女人对于情感往往投入得更加深刻。而处在物欲横流的的现实生活中,玩世不恭始乱终弃的男人大有人在。因爱成恨也非常常见,恰巧又死于非命,女子本身就是属阴的,所以死后变成厉鬼的就自然多了。”赵飞说道。 “有道理!这几年里娱乐圈号称什么中国好男人不都出轨歇菜了。好了,破界阵画好了。”李坤仑说道。 “那我们走吧!”赵飞说道。 “要走?没有那么容易,都给我留下来陪葬吧!啊哈哈……”癫狂的嘶吼声回荡在空气中。 “到底什么人?”李坤仑与赵飞面面相觑。 “想不明白那就去地狱想吧!”寻着声音来源,李坤仑抬头,天花板上有一个半大的女孩。女孩四肢如壁虎般紧紧贴着天花板,发丝垂落,一张青灰色的脸,双眼尽是赤红,一身白色衣裙透出道道血色光芒。 “不好!她要自爆!快开破界阵!”赵飞脸上露出前所未有的惊慌。 “自爆?”李坤仑也顾不得心中疑问,默念法诀,破界阵缓缓启动发出光芒。 “来不及了……”赵飞一声轻叹。 “轰隆隆!”未等李坤仑做出任何反应,一股气浪猛地击打在李坤仑的背上,撕裂的剧痛后,李坤仑陷入了绝对的黑暗…… “曹少爷,你可算醒了!奴家早就说过叫几个姑娘先陪着你。小茜可真的是不想见你。”李坤仑睁开双眼,只见说话的是个年纪约莫三十的风韵少妇。 “七娘,你帮我说说好话吧!我就看她一眼就走。”李坤仑像是一只提线木偶,或者是一个第一视角的旁观者被人放置在这个名叫曹少爷的人身上。 “这个小茜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说不见你就铁定不会叫你的。太倔了!”七娘娇声道。 “喏!这是十两银子,麻烦七娘再发发善心了。”曹少爷解开腰间的荷包,掏出十两银子塞在七娘手中。 “我算是看出来了,这么多男人也就只有你曹少爷对小茜是真心的。得了,我就在为你去说叨说叨。要是七娘我早生个十几年,肯定非你曹少爷不嫁呢!”七娘冲李坤仑抛了个媚眼,扭着腰肢就推门出去了。 李坤仑总感觉画风不对,这一刻才明白,原来意识附身的曹少爷是来青楼寻欢作乐的。 不多时,七娘推门而入,身后还跟着一位妙龄女子。女子一袭浅绿色衣裙,乌黑的长发高高盘起,上面插着一支玉钗。柳眉弯弯,脸颊微微地抹了一点胭脂,的确是个绝代佳人。 “曹少爷,我总算把小茜给拉过来了。你们俩个好好聊,我这个半老徐娘就不在这碍眼了。”七娘暖昧一笑把门给带上了。 “小茜!”曹少爷急步上前握住那女子柔若无骨的手。“我对你是真心的!若你花开,我愿做那只为你而飞的蜜蜂,若你化蝶,我愿做那只伴你而舞的蝴蝶,若你飘零,我愿做那片随你而落的枯叶。” “放手啊!曹杰你真是肉麻!”小茜撅着小嘴说着将手抽了回去。“你不要再来烦我了,就算是你已经为我赎身了,我也不会跟你走的!” “为什么!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肯接纳我。”曹杰说道。“你要金银珠宝我可以给你,要名画名帖我可以给你,要古琴玉箫我也可以给你。” 小茜黛眉微皱柔声道:“锦衣玉食并不是我所想要的生活,我更加向往粗茶淡饭,男耕女织的生活。我想你是无法放弃那奢靡的生活吧!再者我心目中的如意郎君,是顶天立地的英雄,你对我的心意我都铭记在心,我所想要的你给不了。” “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做到的。”曹杰信誓旦旦的说道。 “那等你做到的那一天,小茜自然一心一意跟着你。”小茜眼眸闪动着别样的色彩地看着曹杰轻声的说道。 画面一转就出现在了一处高墙宅院中,曹杰正和一名衣着华丽的富商喝着热茶。 “许叔父,我想要用我所有的钱财乃至地契来换取你手中的粮食。”曹杰说道。 “贤侄,我和令尊也算是世交了。你真要为了这些难民将自己的全部身家都赔进去吗?这样你死后有何脸面去面对令尊,面对列祖列宗啊!”许叔父手指轻扣桌面沉声说道。 “黄白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我不如将它用来拯救成千上万人的性命,这也会成为一段佳话。这也算对得起祖宗了。如果许叔父不愿意的话,我大可找其他人,相信有很多人感兴趣的。”曹杰掷地有声地说道,心头却满是小茜的身影。 “这个……”许叔父低着头思索着。 曹杰也不着急,默不作声地一口一口品着茶汤。 “既然贤侄铁了心,那我索性成人之美。你有多少钱财,我就给你多少大米!黄河这次发洪水,逃难过来的不知道有多少。说实在的,以你的那点家底只是杯水车薪了。”许叔父一拍大腿朗声说道。 “爽快!我们稍后就来合计下,我能弄到多少粮食来赈灾。”曹杰说道。 画面飞速变换,在半个月内曹杰变卖了所有家产,遣散了所有仆人。满城的难民都受到了曹杰的救济,而曹杰也从家缠万贯的富豪变成了一贫如洗的穷苦人。全城人都不再叫曹杰曹少爷而是尊敬的喊上一声曹善人…… “七娘,能帮我去叫下小茜不?”曹杰说道。 “这不是曹少爷吗?小茜已经走了。”七娘说道。 “她去哪里了?能不能告诉我,我要去找她。”曹杰急促地问道。 “我真不知道。曹少爷你早就替她赎身了,她去哪里我都管不着了。小茜她之前留在这里,也就是舍不得和我的情谊。”七娘无奈的摊开双手说道。 “那就不打扰你了!我先回去了。”曹杰忍着悲痛说道。作为一个旁观者,李坤仑忽然体会到了这个曹少爷撕心裂肺的疼楚,不为别的,只为心爱的姑娘的不辞而别。 心灰意冷的曹杰跌跌撞撞地回到了住处。这是许叔父执意留给曹杰的一处破旧不堪的小宅子。曹杰低着头直径推门而入,却猛然间撞倒一个白色的身影。 “对……对不起啊!”曹杰慌忙说道。就想要上前去扶人,却猛然间回过神来。“不对……这是我家。你是什么人?” “哼哼!往常总说是怎么爱我。这才几天就不认识我是谁了。”被曹杰撞倒在地的不是别人,正是朝思暮想的小茜。此时的小茜俏脸未着粉黛,一身白衣,婷婷玉立,如下落凡间的仙女。 “你……你!”曹杰一时间竟然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你什么你啊!你这呆子,把我撞倒了,居然也不知道扶我起来!”小茜起身拍拍衣裙上的尘土指着曹杰鼻子说道。 曹杰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心,一把将眼前女子紧紧拥入怀中。小茜娇躯一僵随即又乖巧地依偎在曹杰胸口。 “知道吗?当我从七娘口中得知你不辞而别的消息后,我几乎绝望了!”曹杰柔声说道。 “我这不是想要给你一个惊喜吗?”小茜绯红了脸,轻声的说道。 “我的确是被惊吓得要死,但这个喜从何来?”曹杰笑道。 “我是来履行诺言,嫁给你这个呆子的……”小茜说话声越来越小。 “说什么?大声点,我听不见!”曹杰说道。 “我要杀了你!”小茜挥着粉拳在曹杰胸口轻锤了一下! “哈哈!不逗你了,明早我就找媒人。把你迎娶回来。”曹杰深情款款看着怀中佳人说道…… 如同一场参杂着人生百味的电影到了结尾,李坤仑再次陷入了黑暗之中,不知道身处何方,也不知道接下来将要面对什么。 许久,李坤仑的眼前再次出现一片亮光。周围的景象清晰后,李坤仑发觉自己端坐在一顶轿子里,和之前一般意识又附在了这个坐轿子的人身上。骄子摇摇晃晃也不知道要被抬到什么地方。 当轿子稳当地落地后,附身的人开口说道:“方师爷,这是到了仙桃村吗?” “回老爷的话,已经到了仙桃村了。”轿子外的方师爷说道。 “那我出来走走看。早在当年进京赶考时,我就听岳父大人说过,不看仙桃村的十里桃花盛开之景是就是人生的憾事。”李坤仑一掀起帘子走了出去。 正直三月桃花盛开,李坤仑放眼望去,方圆之内满是粉色的桃花。桃树上新抽出的芽不见多少,朵朵盛开的桃花却将枝条都压弯了…… 第二十四章桃 “蝴蝶和蜜蜂都忙不过来,看来今年的仙桃肯定能够大丰收了。”方师爷在李坤仑身旁笑着说道。“到时候县令大人进京奉上仙桃,皇上龙颜大悦,加官进爵那是必然了。大人可要多提携一下下官……” 方师爷的一波马屁还未拍完,就嘎然而止。方师爷涨红了脸,又像被人提住后颈皮毛的小猫一般无所适从。只因为方师爷口中勤劳的小蜜蜂正被一个瘦小地不成样的少年逐一抓起来。 少年熟练地捏住正采摘花粉的蜜蜂那一对透明的翅膀。逮住蜜蜂后,手指在蜜蜂腹部用力一挤,就蜜蜂的毒刺挤出来了。少年拔去毒刺后,立刻贪婪地将蜜蜂塞进了嘴里使劲地咀嚼几下吞进肚子里。 “前面那个小子!见到县令大人也不前来跪拜。”方师爷吆喝道。 少年仍旧不理会方师爷,自顾自地抓着蜜蜂吃。好像这些蜜蜂是天底下最美味可口的东西了。 被少年又一次打脸的方师爷恼怒地喊到:“衙役,快将那不知好歹的少年人给我押过来!我倒要看看是谁给他的胆子!”两名凶神恶煞的衙役出现在少年面前时,少年终于胆怯了。 “慢着!”李坤仑说道。李坤仑挥退了两名衙役,又示意方师爷稍安勿躁。“不知道小兄弟怎么称呼?我是本县新上任的县令张栋。为何你要捉这些蜜蜂来吃?” “回禀县令老爷,我是仙桃村的村民,姓朱名叫福余。”少年说道。 “你为什么要拼命地捉蜜蜂来吃?是有偏方要吃蜜蜂来治病?”李坤仑说道。 “我饿!”少年不假思索的说道。 “你父母呢?难道家中一点余粮都没有吗?”李坤仑说道。 “我母亲已去世多年,父亲已病倒多时。家中田地种的都是桃树,没有种半点稻米蔬菜。”朱福余红着眼眶说道。 “有田地为何不种粮?”李坤仑疑惑的问道。 未等朱福余答话,方师爷就低声在我耳边说道:“大人刚到此地,自然是不了解。根据皇帝的旨意,这里只能种桃树,每年按时向朝廷进贡可口的仙桃。” 李坤仑略一点头说道:“来人先给他点吃的。”随从拿了些干粮给朱福余。朱福余一阵狼吞虎咽,比饿死鬼更加饿死鬼。 朱福余伸长舌头舔干净嘴角后,又满脸希翼地看着李坤仑。李坤仑叹了口气说道:“都给他吧!他要多少给多少!” 也不知道朱福余到底吃了多少干粮,朱福余打了声饱嗝后说道:“县令老爷,能不能再给我几张饼子。” “还要?你就不怕撑死啊!”方师爷板着个脸说道。 “我父亲也几日没有吃上饭了。”朱福余低着头说道。 “难得你还是个孝子。这些都给你吧!你带我去看看你父亲吧!”李坤仑拿过随从手中的那装干粮包袱就塞到朱福余怀里。 “感觉你和以前的县令老爷都不一样,你是好人。我家离这不远,你跟我来吧!”朱福余说道。 在朱福余的带领下,一行人到了一处黄泥砌成的土房子。推开柴门,扑面而来的是一股药渣的味道。破旧的床上静静像死尸躺着的男人不用想都知道是朱福余的父亲了。 “父亲快醒醒!我找到吃的了。”朱福余使劲摇着男人的手臂。 “嗯?”男人缓缓睁开双眼看着朱福余说道:“这是哪里来的?我就算是饿死,也不会吃你偷来的东西。” “这是县令老爷给我的。县令老爷到我们家里了。”朱福余辩解道。 “小民朱腾辉见过县令老爷。”朱腾辉在儿子的帮助下坐直了身子向我抱拳行礼。 “不必多礼了。我明天派人请过郎中给你看看病。”李坤仑说道。“为什么你会落到这步田地?” “谢过县令老爷。”朱腾辉说道。“可以说整个仙桃村人都和我一般无二。只不过我恰恰患上了难治的病。” “哦?这话怎么说?”李坤仑说道。朱腾辉这一句话立刻引起了李坤仑浓厚的好奇心。 “大人应该知道桃花盛开在三四月,桃子成熟是在夏季。”朱腾辉有气无力的说道。 “这个我自然知道。”李坤仑说道。 “仙桃村百余户人种的只有桃树没有粮。一年四季只有桃子成熟的那几个月靠着卖桃的微薄收入来支撑一年的生活。而一颗桃树上的桃子却只有五六颗算得上真正的仙桃。其他的桃子又酸又涩难以入口。仙桃要进贡给皇帝和那些王公贵族,而其他桃子又难卖出去,况且一年只靠夏季卖桃的钱根本不够活……”朱腾辉不紧不慢地说道。 “原来是这样。”李坤仑说道。 “都怪那些该死的县令。每年征收的仙桃越来越多,我们哪里有那么多仙桃上交。”朱福余愤怒地说道。 “不要乱说话!”朱腾辉一拍儿子后脑勺,又向李坤仑说道:“我这儿子不会说话,希望县令老爷能够包涵包涵。” “无妨!我更欣赏直来直去的人。”李坤仑说道。“你们尽管放心,我游本兴虽算不上什么正人君子,但却不是个为一己之私毒害百姓的人。” 朱姓父子闻言,脸上都流露出异样的神采…… 画面一转就到了夏天,也是桃子成熟的季节。李坤仑静静站在马车旁,看着衙役一箱箱地往马车上装着仙桃村收罗上来的桃子。 “大人,今年桃树遭了虫灾,只收到了这三辆马车的桃子了。”方师爷在身旁沉声说道。 “不用担心。一切责任都由我一人承担。”李坤仑说道。 “大人,下官不是这个意思……”方师爷说道。 “不必多说了。”李坤仑望向右方,朱福余正奔跑过来。“朱福余,你父亲的病差多好了吧?” “全靠县令老爷的恩德,我父亲已经好了。我父亲让我来告知老爷,县令老爷排好的事我们都会照做的。”朱福余毕恭毕敬地说道。 “那就好!你回去吧!”李坤仑说道。 …… 李坤仑恭敬地站在富丽堂皇的宫殿中。四周黑压压地站着百来号人,应该都一样是各地前来向皇帝进贡的官员。 总管太监阴柔的声音一个个的念着官员的名字和所进贡的东西。身穿龙袍相貌威严的皇帝兴趣盎然地看着各地的贡品。被念到名字的官员都兴奋满脸通红,因为只要皇帝一高兴,赏赐的就非常丰厚了。 “游本兴,进贡仙桃十箱。”总管太监说道。 “哦?朕还记得去年进贡的仙桃是有百来箱的。今年怎么这样少了?”皇帝一皱眉头说道。 “游本兴,快出来。皇上问你话呢!”总管太监说道。 李坤仑拨开人群上前行礼道:“回禀皇上,今年仙桃村的桃树都遭了虫灾,这是所有的仙桃了!” “哦?这倒不能怪你。来人将这仙桃洗了,朕要尝尝鲜。”皇帝说道。 片刻后,硕大的仙桃被用玉盘盛到了皇帝面前。皇帝拿起桃子咬了一口,脸色陡然铁青。 “这等又酸又涩的桃子也配称作仙桃?可笑!”皇帝拿起被咬了一口的桃子就砸在李坤仑的身上。看着桃子在地上滚落,李坤仑突然间大笑起来。 “哈哈哈!像你这样的昏君当然吃不到仙桃了。”李坤仑张狂地说道。“只种桃树不种粮,这让百姓怎么活?我来朝之时早就下令将所有桃树砍伐烧尽。昏君你今后怕是一枚仙桃都尝不到了。” 四下群臣议论纷纷。皇帝的脸由青变紫,猛然一拍龙椅喝道:“放肆!将他拿下!拖出去斩了!” “不用了!我自己会走。我既然说得出口,就没打算回去!不过有件事我想让你知道,毕竟君臣一场。”李坤仑说道。 “有意思!你说吧!”皇帝说道。 “我此次进京本带了三十箱仙桃,而之后被几位大人,还有王侯扣下几箱后,到大殿上就只剩下了残次的十箱了。嘿嘿!”李坤仑目光在群臣之间游荡。本来闹哄哄的大殿一下就安静下来,每个人都惧怕目光落到身上。 “好啊!哈哈!居然有人敢打朕的主意。”皇帝气极而笑说道。“你叫游本兴吧!本想诛你九族的,现在朕改变注意,只杀你一人。” “呵!”李坤仑轻笑一声,大步向殿外,留下满脸冷笑的皇帝,和一群低着头的大臣…… 画面一黑,李坤仑忽然恢复了知觉,入眼是三轮血色的月亮,远处则是一些长相怪异的枯树,在血色月光下拉出长长的黑影,怪诞至极。 “哎呦!这……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李坤仑低语道。背部传来的剧痛提醒着李坤仑这并不是幻觉或者梦境。 李坤仑站起身才发现原来是依靠在一块三丈高的巨石上。李坤仑仰头看着,巨石上满是风化的痕迹,上面铭刻三个人头大小的血色符号,不是汉字,不是英文,不是日文,不是任何一种李坤仑所知道的文字。 “三生石!不对?我怎么知道这三个字念三生石……”莫名的熟悉感涌起,李坤仑脱口而出。 “对!它就是叫三生石!古往今来,它承载了无数痴男怨女对于前世今生的臆想。”李坤仑身后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第二十五章小地狱 李坤仑转身看着这名身穿蓝色衬衫,黑色牛仔裤,面带微笑,双眼深邃而饱含沧桑感的青年。 “你是?”李坤仑汗毛直立,这人居然无声息地站在身后,要是敌人的话,早够死几个来回了。 “我?哦!你瞧我这记性,人老了就是容易忘事。我忘了你现在是李坤仑。”青年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你可以叫我蒋子文。” “兄弟,你认识我?蒋子文这名字有些熟悉啊!”李坤仑看着蒋子文脸上似笑非笑的古怪表情,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双眼陡然暴凸。“你……你是秦广王!” 李坤仑感觉整个人都要炸了,腿肚子都在抽筋。根据记载,蒋歆,字子文。是三国时期广陵人,汉末任秣陵尉,追逐强盗到了钟山,战死后被埋葬在钟山脚下。根据民间传说,蒋子文死后成为阴间十殿阎罗的第一殿秦广王。南朝齐永明中封以帝号,南唐追谥庄武帝。 “正是本王。”蒋子文点头说道。 “嘶!那我这是死了?我这辈子都还没活够啊!我还是个小雏男,我还没结婚,我家有老父老母……” “停!停!停!你没有死。只是那个虚界破灭,我顺手将你摄取过来的。”蒋子文满脸无奈地说道。 “那就好!”李坤仑拍拍胸脯长舒一口气。“我记得小时候看西游记里,阎王爷不是秃头,圆脸,尖耳,倒八眉,外加青面獠牙的吗?你这样不太像啊!” “我……”蒋子文欲言又止,脸上的肌肉不住地抽了下。 “阎王殿下,我既然阳寿未尽,那您老是不是随手把我送回去?”李坤仑试探性地说道。 “不行。我还有件事需要你替我办。我也不亏待你,你跟我去我大殿内,我送你一份大礼。”蒋子文说道。 “啊?不行,不行!这礼我不要了,你高抬贵手饶了我吧!”李坤仑脸色顿时垮了说道。 “这可由不得你了!你仔细看看你身上这环绕的一圈光晕。”蒋子文冷笑道。 “这是……”经蒋子文一提醒,李坤仑才发现自己浑身上下都笼罩在一层淡淡的光晕中。 “这是功德之力,要不是这些功德护体,你以肉身降临阴曹地府,不要说有恶鬼来害你,就是阴间刮起的阴风都能在片刻间让你化成一堆腐肉。寻常修道之人只能通过灵魂出窍,再辅助法术到达阴阳两界相交的鬼市。”蒋子文语气略带轻蔑地说道。 “当真有这么恐怖?阎王爷你不是在吓唬我吧?”李坤仑头皮发麻地说道。 “我堂堂阎王还需要哄你一个毛头小子吗?没有我护着,你在这里是活不了多久的。快点考虑清楚,是留在这里等死,还是跟我走?我没有多少时间跟你在这里耽搁的。”蒋子文说道。 “我还有个屁的选择。横竖都是死,我跟你走了。”李坤仑见蒋子文话都说道这份上了,不跟他走是不行的。传说中的秦广王是可以用生死簿来定人生死的,他要谁死肯定简单。 “你倒是有几分胆色。还敢这么跟我说话!”蒋子文赞许的看着李坤仑说道。“既然这样,那我顺便带你去见识一下地狱。” 蒋子文手一挥,眼前就多出了一辆高大而古老的马车。马车通体漆黑,也看不出是什么材料制作出来的。三匹拉车的马是干尸,空洞的眼中燃烧的是青蓝色的火焰,四只马蹄也是燃烧着火焰踏在空中。两个马车夫则是白脸,小眼睛,脸颊上艳红的胭脂。赫然就跟原来见古二叔做超生道场时弄出来的童子一样,是附灵的纸人。 “还愣着干嘛?走啊!”蒋子文悠哉地坐上马车向李坤仑说道。 “哦哦!”李坤仑应了一声,动身坐上了这诡异的马车。 马车腾空而起,地面上的三生石越变越小,李坤仑的内心说不出的滋味,到底那所见到的曹杰或者游本兴是不是自个的前世? 马车飞速的穿梭在血色的云层中,不久后云层变成了墨黑色。正闭目养神的蒋子文说道:“已经到了楚江王的地盘了。这下面就是黑云沙小地狱了。你自己好好看看。” 李坤仑趴在马车护栏上透过云层看到是密密麻麻如同蚂蚁的罪魂。罪魂赤身裸体,男男女女拥挤在一起漫无目的的在赤红色的沙地上行走着。 骤然间黑色的云层中落下了漫天的“雨水”,实际上这些雨水是一颗颗被烧的赤红的沙。点点滴滴的沙落在罪魂的身躯上燃起丝丝白烟。赤红的沙深深地钻入皮肤,透过血肉,烧穿骨头,再从身体的另一端滴落在沙地上。被沙严重灼伤的皮肤,一直溃烂,血不停从身体流淌而出,而罪魂的身体如一个马蜂窝,没有一处是完整的! 无数的罪魂蜷缩在地上尖叫着、挣扎着,来回翻滚着,最后一一痛苦地死去,死状惊悚无比,身躯满是烧焦的味道,活像被生生烤熟的鱼,眼睛凸出发白。罪魂痛苦的模样隔着那么远都让李坤仑感到牙根发酸。蒋子文的这一记下马威还真是到位! 赤沙停止下落后,沙地上又刮起一阵黑风。黑风席卷过后,罪魂又复活了,完好无损的身体。罪魂神情迷惘,一步一步慢慢走着。接着黑云又开始下起了赤沙,罪魂则一遍又一遍的重复之前的折磨。 “这样的刑罚要持续多久才能解脱?”李坤仑扭头向蒋子文问道。 “这要看生前所犯的罪孽了。少则十年,多则千百年。你倒是很镇定的,居然还有心思问这个。”蒋子文说道。“这里看过了,那我们走快点,看下一个吧!” 马车穿过黑云沙地狱后就是粪尿泥地狱了。粪尿泥地狱就是一个巨大的粪坑,冲天的腥臭气息弥漫在空气中。地狱中有男女老少都是**地在痛苦受刑。粪尿在地狱中如海浪般翻滚,冒起了阵阵热烟。李坤仑突然间觉得这个地狱就像一个火山口,只不过将岩浆换成了粪尿混合物。 而在粪尿泥中有无数的蛆虫,虫子拼命啃咬着罪魂的身体。蛆虫从罪魂的眼睛、鼻子、耳朵、嘴巴每一处地方钻进去再钻出来。 罪魂张口惨叫,却大口地灌进了粪尿。沸腾的粪尿和凶残的蛆虫,让罪魂的皮肤和血肉飞速溃烂,白骨和内脏很快裸露出来。罪魂的整个脸也是被煮烂,被啃得面目全非,一眼望去浑身上下是密密麻麻的蛆虫,在蠕动、在滋滋作响!“啪嗒!”罪魂的眼睛被蛆虫生生被挤出,像子弹飞远落入粪尿之中。 罪魂如溺水的人,不住地挣扎,上下扑腾。没过多久,受尽折磨的罪魂,在身体被蛆虫啃咬得剩下一半的时候狰狞地死去。之后黑色的风一卷,罪魂又完好无损地复活了,继续重复刑罚。 “呕!”李坤仑脸色发青一阵干呕。“快走吧!这地狱实在太恶心了。” …… 到了五叉小地狱,李坤仑才看见了除罪魂之外的地狱生物。那是一群身高不到一米三,面目狰狞,通体鲜红的小鬼,小鬼的数量是罪魂的数倍。 只见两只小鬼拖住一个罪魂的双腿,另外两只则扯开罪魂的双手。罪魂被架在一个方形的铁架台上,四只小鬼手中立马凝出一把燃烧着火焰的铁叉。 罪魂不住挣扎,小鬼手中的铁叉直径刺穿罪魂的双手双脚。铁叉透过血肉筋骨滋滋地燃烧着,罪魂张大嘴巴惨叫。马上又一只小鬼将铁叉刺在罪魂的小腹。之后两只小鬼抬着一把方形的闸刀,用力朝铁架台上一压,罪魂的四肢和头颅就顷刻分了家,躯干则在铁架台上喷射着鲜血。罪魂的头颅滚落在地上,张了张嘴就死去了。 又是一阵黑风吹过,罪魂复活后,小鬼又押着罪魂施刑。 “这是什么风,居然那么叼!不论罪魂怎么死,一卷过后都恢复原样。”李坤仑说道。 “叼?”蒋子文疑惑不解地问道。 “就是厉害的意思了。” “业风。业力所形成的风。”蒋子文说道。 “那些小鬼是哪里来的?”李坤仑问道。 “小鬼是投胎转世不成,被打胎死去的鬼魂所化。在地狱任职,积满功德就能再次投胎。” “那去下个地狱吧!我记得书中有记载五叉地狱后就是饥饿小地狱了。我真想象不出来饥饿怎么能成为一种酷刑。”李坤仑说道。 “你待会就知道了。”蒋子文森然一笑说道。 饥饿小地狱满是像一堆堆肉山的罪魂。入眼尽是白花花的一片。李坤仑的目光落在一个目测有五百多斤的罪魂上。 罪魂浑身的赘肉耷拉着,脖子完全看不见,连男女性别特征都因为肥胖分辨不出来。罪魂张开的大嘴巴不住地往外流淌着口水,口水顺着下巴滴落在鲜红而潮湿的地上。 罪魂一双手抓起地上的松软的红土塞进嘴里。一口接着一口,仿佛这些泥土是世间最美味的佳肴。随着鲜红的泥土被吞进肚子里,罪魂的身体就像气球一样迅速的膨胀起来。 罪魂的身体终于胖到动手都费力时,罪魂索性躺倒在地上,直接用嘴继续啃食着地上的泥土。 饥饿,无止境的饥饿。罪魂像蛆虫一样在地上蠕动,啃食泥土,样子说不出的怪异。 第二十六章无法拒绝的条件 “呃呃呃……”使劲想要啃食泥土的罪魂再也吃不下了,嘴中发出哽咽的声音。 “嘭!”一身肥肉积蓄到了极限的罪魂像只装满水的气球被扎破,瞬间爆炸开来。血肉横飞,花白的肠子和鲜红的内脏也如同天女散花般散落在地上,和鲜红的泥土飞速融为一体。 碎肉溅洒在旁边的罪魂身上,那些罪魂依旧茫然地盯着地上的泥土。随后就到的业风将地上只留下一颗头颅的罪魂复活。复活后的罪魂的身体和常人一般,但很快地罪魂又两眼冒着光开始挖出泥土塞进嘴里…… “这……太不可思议了。阳间有闹饥荒时吃观音土来充饥的。这地狱简直就是究极进化版。”李坤仑说道。 观音土是一种以蒙脱石为主要成分的粘土矿物,在旧社会和三年困难时期,穷人在青黄不接时或灾荒年间,常常靠吃观音土来活命。尽管观音土能欺骗性的填饱肚子,但却没有营养,极难排泄出来,很多人都是被观音土涨大肚子活活涨死的。 “阴间本来就是和阳间相互依存的。有很多时候,阳间的苦难甚至要超过阴间,比地狱更加地狱。在人间即是在地狱。”蒋子文意味深长地说道。 匆匆看完了余下的十二个小地狱后,马车终于到达了蒋子文所主宰的鬼判殿。蒋子文把李坤仑领进了这座青砖红瓦的宏伟的宫殿中。 大殿内密密麻麻的是身穿黑衣长相怪异的鬼差和他们在阳间所钩取的鬼魂。这些鬼差领着鬼魂分成了两队,分别有序地进入左右大殿。 “进左边大殿的是凡魂,统一送去十殿转世投胎。”蒋子文指着左边的队伍说道。 “那右边的就都是罪魂了?传说中的孽镜也在右边了?”李坤仑问道。 “那是自然。跟我来。”蒋子文说道。 罪魂不分男女老少都神情木然耷拉着脑袋,鬼差手中的一根铁锁链贯穿了罪魂的肩膀。越过了颇为漫长的罪魂队伍,李坤仑看见了一座铜铸的高台,台高一丈,宽约四丈,上写着三个和之前三生石上属同类的文字。李坤仑依旧不经思考就读了出来:“孽镜台!” 孽镜台上的孽镜有三丈宽,四丈余高。孽镜朝东摆放,左右两边各有鬼差把守。孽镜的边框是雕刻着无数人脸的粗大铜框。铜框上的人脸栩栩如生,或哀怨,或愁苦,或呆滞,或癫狂,或愤怒,神态各异。孽镜上方写有七个大字“孽镜台前无好人”。令人惊奇的是孽镜镜面是漆黑一片。 “这些是什么文字?这根本就不是阳间的任何一种文字。”李坤仑问道。 “这是阴间的文字。你可以称之为殓文或者是冥文。”蒋子文说道。 说话间,鬼差将一名戴着白框眼镜相貌斯文的男人押解到了孽镜台上。孽镜漆黑的镜面如流水般荡漾开来,如梦的画面在镜面上闪过。 鬼差开口说道:“罪魂所犯的是巧言令色骗取他人钱财,当发入脑箍拔舌拔齿小地狱,受邢百年。” 话音落下,孽镜发出一道红光照射在镜前的罪魂身上。罪魂身下出现一口黑洞,罪魂无声地掉落进黑洞消失不见,黑洞一眨眼就恢复原样了。之后的罪魂也是通过孽镜判刑,分别打入各个地狱…… 蒋子文端坐在李坤仑正对面,眼前的桌子上放着一只黑色的陶碗,碗里满满的是暗红色的不明液体。李坤仑不说话,蒋子文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对视了半响。 “世上能人千千万,秦广王你为什么就偏偏选我?”李坤仑终于忍不住说道。 “因为你最丑!” “……” “本王要你帮忙是你的荣幸。别人想要这机会还没用呢!”蒋子文摇头一笑说道。 “这碗里的是什么?还有你究竟要我干什么?”既然蒋子文这么说,李坤仑索性也不跟他墨迹了。 “这碗里的是醒魂汤。有凝魂醒心的功效,对于你这样的修道之人来说是神汤也不过分。”蒋子文说道。“我要你做的事情也算简单。近些年来生死簿上所标记的生魂忽然间消失一些,换句话说就是没有入地狱进轮回。而你要做的就是帮我查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 “神汤再好也要有命来享受啊!估计你这事难度系数肯定堪比登天,不然也不会大费周章的将我从阳间弄到阴间来了。”李坤仑冷冷地说道。 “还记得你送来阴间的那个叫做林梦悦的罪魂吗?”蒋子文盯着李坤仑的脸说道。 “记得!当然记得。你想说什么就直说,用不着拐弯抹角的!”李坤仑表面上强装镇定,心中却咯噔一下,这下是有痛脚被抓在蒋子文手里。 “她身上的业力可是不小,在地狱得受千年刑罚才能解脱。至于她到底在哪个地狱,我就不说了。”蒋子文话锋一转又说道:“只要你肯帮我查清楚这件事,我秦广王可以破例消她业力让她早入轮回。不过这样要有个期限,两年之内你要是办不成,那你就来阴间报道吧!” “让我考虑一下。”李坤仑苦着脸说道。 “没事,你好好想清楚。”蒋子文说道。 “这锅我背了!”李坤仑略一思量,咬牙说道。见过楚江王的十六个小地狱后,李坤仑对于地狱的刑罚产生了深入骨髓的畏惧感。而想到林梦悦正在某处地狱重复千万遍的折磨,李坤仑的心就如刀割的痛。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我点头郑重地说道。 蒋子文的手一挥,一道光芒激射在李坤仑的身上。 “这是什么?”李坤仑脑袋一刺痛,光芒落在了胸口处。拉开衣领,只见胸口多了一个漆黑的印记,细看之下才发现那分明是缩小版的孽镜。 “契约!你只要完成了任务,到蒋公庙给我上柱香,这个印记自然会消失。如果两年后你还没完成,这个印记会带着你的魂魄来阴间的。嘿嘿!”蒋子文狡黠的一笑。 “果然……”李坤仑突然觉得上了这老狐狸的当,将自己卖了个一文不值。 “契约已经定下,那这碗醒魂汤,我送你回阳间。”蒋子文说道。 “咕噜咕噜……”李坤仑一把端起陶碗大口喝起那暗红色的液体来,液体入口,满是腥臭和油腻味,简直跟在喝猪下水(方言,一般指饭馆的残羹剩饭,用来做猪的吃食。)一般。 “卧槽!真是难喝!”李坤仑说道。整碗醒魂汤下肚后,李坤仑忽然觉得身体火烧似地一阵灼热,之后身体一轻,感知力也敏感了一两成。 “得了便宜还卖乖。我送你回阳间吧!记得要去蒋公庙上香。”蒋子文说道。 “怎么送我去阳间……”李坤仑疑惑的说道。话未说完,李坤仑只觉得身下一轻便坠落进一片黑暗中。“坑爹!不带这么玩的……” 下一刻,李坤仑恢复视觉时,身体在极速地从夜空中落向地面。李坤仑果断蜷缩成一团,双手紧紧抱住后脑勺。 和地面来了个结实的拥抱后,李坤仑滚落进了漆黑一片的丛林之中。在天旋地转间,身体不断和石块草木碰撞,李坤仑两眼一抹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笠日,李坤仑在强烈的尿感逼迫下醒来。老旧的木板床,开裂的土墙,粘着许多蜘蛛网的木梁。一环视,李坤仑立刻明白自己被一户人家救了,看着身上涂抹着碘酒的十几处深浅不一的伤口,李坤仑深呼一口气跳下床朝门外走去。 “呜,汪汪汪……”拉开破旧的门帘布,李坤仑被尖锐的狗叫声吓了一跳。靠门的一角便是一个狗窝,一只土狗正龇牙咧嘴地狂吠。 “黑蛋别叫了!这是客人。”一个衣着打扮质朴的大婶喝住了狂吠的土狗。“年轻人你怎么称呼啊?怎么一个人摔落在山坡下。” “谢谢大婶救命之恩。我叫李坤仑,是九河市的大学生,和朋友在这边游玩走散了。天一黑,走夜路就不小心滑山坡底下了。”李坤仑感激地说道。 “九河市?距离这好远啊!等我家男人回来,看看怎么送你回县城去吧!我想你也饿了吧!刚刚好是吃午饭,你不嫌弃就过来一起吃吧!”大婶和蔼地说道。 “大婶,厕所在哪?我有点急……”李坤仑窘着脸说道。 “出门右拐那个小门就是。”大婶一指门口说道。 “哗啦哗啦!”当李坤仑尿得正爽时,门口传来了敲锣吹唢呐的声音,鞭炮声也响个不停。听得出来应该是在办喜事。出于好奇,李坤仑一提有些宽松的裤子就出门瞄了一眼。 诈一眼看去和普通的喜事一样,都是唢呐师傅在前面吹吹打打,后面跟着的是挑着聘礼的队伍及亲属。仔细再看,李坤仑就觉得不太对劲了。放着鞭炮的两名亲属手里都挎着一个小竹篮子,里面装的是厚厚一打纸钱。边放着鞭炮,边洒着纸钱。 李坤仑目光盯着这支怪异的迎亲队伍从门口一直沿着乡间小道消失在远处。 一名扛着锄头挽着裤脚的农夫从门口田地间的小道慢慢朝李坤仑走来。农夫向李坤仑开口说道:“小伙子,我还以为你还要躺个一两天才能起来呢!看来年轻人的身体就是棒。” 第二十七章冥婚 “老婆,去帮我把儿子孝敬我的那缸蛇酒拿过来。我和李坤仑喝上几杯。”张有德说道。 经过一番交谈,李坤仑了解到这里是距离九河市非常远的一个叫狐狸墩的小乡村。村里人大多数是姓张,而李坤仑所在的这户人家,男主人叫张有德,他妻子叫陈丽芳,家中的大小两个女儿已经出嫁,而唯一的儿子也长年在外打工。 “你呀!给我少喝点酒!到时候痛风病犯了我可懒得理你。”陈丽芳将一缸看着有些年头的蛇酒放在了圆桌上。 “好好好!我就喝一杯。真是的!”张有德说道。“李坤仑我跟你说啊!我这缸蛇酒可是三年多的老酒了,好东西啊!特别是男人喝了特别好。” 张有德拧开盖子给李坤仑倒上满满一杯泛黄的蛇酒。李坤仑举起酒杯和张有德碰了一下说道:“这杯我敬你。谢谢张大叔救我一命。” “这有什么好客气的。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看到你我就想起了我家儿子,他就比你大一两岁吧!”张有德笑着说道。 “张大叔,我刚刚看到从门口过去的哪个迎亲队伍是谁家的啊?我头一回见过有这样迎亲还要洒纸钱的。”李坤仑说道。 “你说那个啊!那是我们村村长张立桥家里的。他要给刚过世的女儿结一场冥婚。说实在的,我这么大岁数了也是头一回见要给死人牵线结婚的。”张有德说道。 “还真是冥婚。那他女儿怎么死的?”李坤仑喝了一口蛇酒说道。蛇酒的底酒是酒精度数极高的白酒,一口酒下去,李坤仑只觉得喉咙有股火焰在燃烧。 “听人说是前不久在县城那边被车撞死的。肇事的司机跑了,到现在还没抓到。那闺女也是一个苦命人啊!”张有德叹气道。 “那这结冥婚的事是谁的主意?”李坤仑问道。 “还能有谁?村里人都知道村长张立桥是个妻管严,这结冥婚的事就他老婆闹出来的。说什么就这么一个闺女,还没出嫁就死了,太可怜了。要结个冥婚,让女儿到阴间也有个伴。”张有德说道。 “冥婚的男方是谁啊?”我说道。 “好像是临近村子里一户姓肖的人家。嘿!也不知道怎么就凑一块了。今晚就在村里办结婚宴,昨天就给我们送过来请帖了,说是按先生的说法八点钟的宴席,我们两口子不去还不行。”张有德说道。“你就好好睡觉了吧!改天我找人借到拖拉机来,就送你上县城。” “也行吧!不过张大叔,你们去参加婚宴能不能把我也带上。我想见识见识这个冥婚是个什么样子。”李坤仑心下一动说道。 “可以是可以,不过如果有人问你什么来历,你就说是我的远房亲戚。毕竟这婚宴带陌生人不太合适。你真不怕沾染上晦气?”张有德略一迟疑说道。 “好的,我明白了。这晦气我倒是不怕的,有事我自个担着。”李坤仑点头说道。 “吃菜,吃菜。回头我让我媳妇帮你找找看,我儿子留家里的衣服有没有你合适穿的。你那衣服划得实在破,怕是不行了。”张有德说道。 “我还有个事,我衣服的手机还在吗?我想先打个电话给家里报个平安。”李坤仑说道。 “手机?我没见到过有手机啊!你要打电话的话,晚点我带你去村口的小卖部。那里有个座机。”张有德说道。 “好的。麻烦张大叔了。” 李坤仑在小卖部里打了近一个小时的电话,先是给家里报了个平安,毕竟从进入那酒店后到现在已经消失了快四天了。然后就是拨通了古二叔的电话,简单的说明了一下在酒店的遭遇,而关于肉身赴阴间跟秦广王立下契约的事李坤仑则只字未提。李坤仑费尽口舌和池柔煲电话粥,将池柔的情绪安稳下来后,才在身后等着电话用的哥们快要杀人的眼神下挂断了电话…… “有德,你边上这小伙子怎么有点眼生啊!以前没见过啊!”一村民说道。 “哦!这是我的远房亲戚,过来我这玩几天。”张有德说道。 “这样啊!你好像是被按排跟张水升他们一桌。快过去吧!” 张有德领着李坤仑在其中一桌坐了下来。宴席还未正式开始,桌子上果盘里放着一小堆红瓜子和盐花生还有一些糖果和两包烟。或许是知道这场婚宴非比寻常,现场的气氛很是压抑,被邀请来的村民都刻意地压低声音说话,或者是干脆沉默地磕着瓜子吃着花生。 婚宴是露天的,虽说是张灯结彩一片喜庆模样,但是由木板搭成的高台上却放着一口漆黑棺材和一张摆着女子遗照的供桌。这口棺材并未封棺,边缘装饰着摆上了一圈鲜花。正在等待的主持人也显得神情不太自然。 不多时,一个面带泪痕两眼通红却强装着笑脸的中年妇女和一个神情憔悴的中年男人走上了台。这对男女正是村长张立桥和他的妻子苗燕。 “下面先由女方的家长苗女士说话。”主持人将话筒递给了苗燕。 “谢谢各位乡亲来参加我闺女惠儿的婚宴。其次我要感谢董大师,要不是他我也不能完成我这桩心事,给我女儿找到一个好人家……”苗燕声音嘶哑地说道。 “苗大姐千万别这么说,我这也是尽本份,成人之美而已。”临近高台的一桌客人里站起来一位身穿道袍的男人抱拳行礼说道。 “董先生过谦了。我还要感谢的是我的亲家……” 在男女双方发表了一阵感谢语后,主持 就是按照正常的婚礼习俗来进行了,结婚的男女是棺材里躺着的尸体和亲人手里捧着的遗像,所以很多步骤都省略了。 “噼里啪啦……”爆竹声响后,宴席开始了。压抑的气氛总算是缓和下来了,菜肴一盘接着一盘的端上来,村民埋头吃着。 张有德夫妇慢慢地吃着菜,眼睛则不住在往别的餐桌看。忽然张有德的手在李坤仑大腿上轻拍了一下便低声地说道:“一会吃得差不多就走吧!” “嗯!”李坤仑轻声应了一句。 婚宴的十二道菜还未上到一半,被村长夫妇敬过酒的村民就迫不及待地走了。 “喵呜……”不知道哪里来的花猫跳上了供桌,在女子的遗像前舔弄着爪子。 “哪里来的破东西。”苗燕放下筷子张口骂道。苗燕本身就是这个村里有名的母老虎,见到自己女儿的遗像前居然有只畜牲在捣乱,立马就上台赶猫。 苗燕上前就想要抓住花猫的后颈。不曾想花猫收到惊吓,呜哇一声就跳窜下了供桌,还把女子的遗像给碰倒了。 “小东西我就不信治不了你了。”苗燕怒火中烧,也不多想就朝地上的花猫扑去。 “呜喵!”花猫一下就从地面沿着鲜花三两下就爬上了进了那口棺材。这让苗燕措手不及,有些呆愣地看着棺材。 “喵呜……”棺材中传来花猫一声凄厉的惨叫,一股鲜血从棺材之中飞射而出洒落在那些鲜花之中。 “不好!恐怕要尸变了。”李坤仑低声自语道。转身就对张有德说道:“这顿饭是要吃出事来了,张大叔你快带着婶子走。” “什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张有德看着我说道。 “乡亲们快跑回家把门都锁上吧!这要尸变了!”先前的董大师脸色发白,站起身高呼一句。 站在高台上的苗燕如梦惊醒,转身指着董大师说道:“董大师你胡说八道!我女儿怎么会诈尸呢!” “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可要走。”董大师撂下一句话,拔腿就跑,模样仓皇。 被董大师这么一喊,村民无不变色。当下就有村民一丢筷子就往家里跑。有一就有二,一眨眼的功夫村民就所剩无几了。 “张大叔,你还不快走!”李坤仑焦急的说道。 “李坤仑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张有德说道。 “我是修道之人,来不及解释了。你们快走。”李坤仑说道。 在场的村民越来越少,苗燕站在高台上破口大骂:“你们这些挨千刀的,我就只想给女儿操办个婚礼,好让她安心去……” 李坤仑拨开满桌的菜肴,将身上的白色T恤脱了下来铺在桌上,咬破手指就在T恤上写画起来。李坤仑不由感叹,幸好今天大婶拿来一堆旧衣服来挑,自个偏偏就选了件白T恤,这下省了不少功夫。 苗燕看着空荡荡的四周,只剩下了自己的丈夫和一名陌生的青年,顿时瘫倒在地喃喃自语:“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老婆,我们也走吧!不然尸变了就真的完了!”张立桥惶恐不安地说道。 “你!你住嘴!惠儿可是你的亲生女儿!”苗燕吼道,冲下高台,拿起桌上的菜盘向张立桥砸去。 “你这婆娘疯了!真的疯了!”张立桥一边闪躲飞过来的盘子一边说道。 “叮当叮当……”盘子碎落在地上发出一声声脆响,李坤仑忽然觉得苗燕虽然歇斯底里,但却能感受到她对于女儿的那份爱比任何人都要深,都要痛。 “咔嗞咔嗞……”除了苗燕摔盘子的声音,空荡的宴席间又响起了清脆的咀嚼声…… 第二十八章尸变 “我的妈呀!还真的尸变了……”张立桥盯着高台处哆哆嗦嗦地说道。 “死鬼!我先让你尸变!”苗燕将一盘茄子炒豆角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张立桥的脸上。 此时高台上的棺材中缓缓站起一道身影。她一身大红色的靓丽旗袍,凹凸有致的身材却从腰部歪折,颈脖子诡异地成九十度地耷拉在右肩上,乌黑的长发被整齐盘在后脑,脸上打着厚厚的粉底,一张嘴不断地咀嚼着,鲜血从嘴角滴滴滑落,长着漆黑利爪的手正钩着一只死去不久的花猫。 一般人死后三魂离体,而七魄则需要一段时间才会随着魂离开肉身。如果犯了忌讳冲了煞气,就容易尸变。特别这个惠儿是被车撞死,属于横死,发生这样的尸变几率大了很多。 “惠儿你不……不要过来……我是你爸,你不要杀我。”张立桥一把摸去脸上的污渍,蹭蹭退后几步。 “惠儿,你真的复活了?你知道吗?妈是多么的想你啊!”苗燕看着高台上的女儿泪流不止。“来,让妈再抱抱你。” 苗燕张开怀抱向高台上的女儿走去。惠儿丢下了手里的花猫,咧开满是碎肉的嘴,笑了。 “我别的都不怕,还就是怕这样的疯女人!”李坤仑把T恤往手上一缠,运起步法冲向正一步步走向死亡的苗燕。 李坤仑身形带出一道残影到了苗燕身后,一记斩刀手落在苗燕的后颈脖子上把她砸晕了。 “还在发什么愣!快把你家的疯女人扛回去!”李坤仑吼道。 “好好,我这就来。”张立桥慌忙说道。 “孽障!接招!”李坤仑两手掀起一张圆桌的桌面像甩铁饼一样甩向惠儿。张立桥一把将苗燕扛在肩头没了命似的向家里跑去。 “啪!”圆桌桌面未将惠儿砸倒就化成了一堆木板散落一地。化作僵尸的惠儿本身行动就有些僵硬,这一砸更阻碍了她的行进速度。就这一眨眼功夫,张立桥早跑得没影了。 “哒哒哒!”惠儿的嘴上下合动,一阵空咬,一双死人眼盯紧了李坤仑。 李坤仑快步向后退去,手脚也没闲着,一脚接一脚的将旁边的长条凳子踢向惠儿,解下T恤把画好的符一条条撕下来。 撕扯到手五张血符后,李坤仑的心情稍微安定了些,底气也足了,毕竟背后的伤还隐隐作痛,手里也没有个趁手的法器。 “啊啊!”惠儿嘶声怒吼,显然是被李坤仑激起了凶性,挥舞着利爪扑来,相比之前如同龙钟老太太一样的速度简直天差地别。 李坤仑也不含糊,操起一张长条板凳就迎了上去。李坤仑清楚的明白如果不在子时之前将她解决,子时一到天地阴气大增,这僵尸可要比现在凶悍数倍。以李坤仑现在的身体状况就只有逃命的份了,最可怕的是张立桥夫妻俩肯定要死于非命。因为僵尸吸干了亲属的血液魂魄,功力会飞速增长。 闪躲开惠儿的一扑,李坤仑转手奋力将板凳打在惠儿的背上。“咔嚓!”板凳应声而断,惠儿直接将旁边的一桌酒菜撞翻…… 与此同时,远在泰国的一处贫民窟中 ,面无白须,身材瘦高的男子正殷勤地在一个中年男人点头哈腰。 “小吴啊!这里的那个什么千魂师真的有那么厉害能给我作法聚财?”中年男人看着眼前破烂不堪,垃圾成堆的贫民窟有些迟疑地说道。 “池董事长,有道是: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民间也隐藏有许多高人的。”被唤作小吴的男子说道。 “可是……” “池董事长你就别犹豫了,你不是看见川名集团的老总不也请了个金童子回去啊!再说这都快到门口了,不进去试试看怎么知道呢?”小吴说道。 “那……你带路吧!” 这被称作池董事长的中年男人正是池柔的父亲池天雄。池天雄的公司最近经营状况不好,资金周转不过来,再过段时间就可能出现资金链断裂的情况了。被弄的焦头烂额的池天雄偶然间在朋友家发现被供奉的金童子,一种一尺高浑身金色的雕像。 池天雄细问之下才知道,这是朋友从泰国请来的一种招财童子,十分灵验。朋友信誓旦旦的说自从请了金童子,自己的财源是滚滚而来。 这一下就拨动了池天雄的心弦。既然朋友请了金童子都管用,那么自己也可以请一尊金童子回来改改气运。当下池天雄就问朋友是怎么请来的。朋友就把这个叫做小吴的年轻人介绍给了池天雄。 一番了解下,池天雄才知道这金童子是需要自己亲自去泰国才能请来。这才有了之前的那一幕。 “就是这里了。池董事长,进去之后请不要乱讲话,乱摸里面的东西。泰国也是有很多忌讳的。”小吴领着池天雄到了一处老旧的木板房前。 “这个我懂。等这件事办妥了,答应给你的,自然少不了。”池天雄说道。 “哈哈!先谢过池董事长了。”小吴脸上立刻堆满了如花般的笑容。 小吴轻轻敲门,操着一口颇为流利的泰语叽里呱啦地说了几句后,一个看模样是泰国僧侣的少年打开了门。 “池董事长,先把鞋袜都脱了吧!”小吴说道。 “哦哦!”池天雄倒也听过泰国的某些地方是需要光脚才能进去的。 房间内没有灯光,用的是蜡烛照明,显得有些昏暗。地上整齐地铺着十八个灰色蒲团。正堂前摆着一张供桌,上面供奉的是一座生着铜锈的四臂四脸的铜像。供桌两侧的木架上整齐地摆放着一些黑色的瓦罐。 “我们先坐着等一下吧!千魂师一会就过来了。”小吴拉着池天雄在蒲团上坐下来。 小僧侣拉开供桌旁的门帘走了进去,没过多久,被小吴称作千魂师的人就出来了。千魂师年纪约有六旬,皮肤黝黑,*着上身,脖子上挂着一条骨链子。光溜的头顶,四周的头发花白,一双眼睛凶厉地闪动,下巴被半黑半白的胡须包裹着。 “这位就是千魂师了。”小吴起身合十行礼道。 “大师好。”池天雄也赶忙起身行礼。 千魂师还了一礼后,打量了池天雄几眼后,开口说道:“请问你们来我这求什么?” “大师也会汉语?”池天雄诧异地说道。 “我对于中国的文化非常痴迷,所以就学 了很长时间的汉语。”千魂师说道。 “池董事长想要在您这里请一尊厉害的金童子回去。”小吴恭敬地说道。 千魂师比出一根手指说道:“一千万泰铢。” “可以!”池天雄说道。一千万泰铢也不过两百万毛爷爷,正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那你出去吧!”千魂师说道。 池天雄闻言转身就要向门外走去,千魂师一指小吴说道:“不是说你,我说的是他。我需要做个法事,金童子才能跟你走。法事期间是不能有外人在的。” “那池董事长我就先出去了,一会我在楼下等你。”小吴说道。 “嗯!你去吧!”池天雄说道。 小僧侣毕恭毕敬地将一大碗新鲜的动物内脏端在千魂师面前后也出门而去。正堂之内只留下了千魂师和池天雄。 “喂!主人,您交代的事情已经办妥了。池天雄那傻蛋已经在请金童子了。”躲在角落里打着电话的正是小吴。 “很好!只要他请的是泰国的金童子,那么出了事,别人也不会想到是我们做的。哈哈!”电话里传来的是经过处理的声音。 “主人真是英明。”小吴说道。 “你同池天雄那个傻蛋从泰国回来就直接回组织。有人会安排你走的。” “好的!谢谢主人。那我先挂了,有情况再向您汇报。”小吴欣喜若狂地挂了电话。 在木板房中,千魂师给供桌上的铜像上了三根香。拿出一张紫色的符纸点燃后,围绕那一碗动物内脏燃烧,灰烬尽数飘落那碗中。 “啊咕尼纳……”千魂师口中念叨着古怪的咒语,手中拿着一把七彩的羽扇就围绕着碗卖力地跳起舞蹈来。 一刻钟后,跳地汗流不止的千魂师终于停了下来。对池天雄说道:“你过来吧!伸出你的手指,我需要你的一点鲜血。” 池天雄依照吩咐上前,千魂拿起供桌上的一把小刀就划破了池天雄的手指。滴滴鲜血滴落在碗中。恍惚间,池天雄好像听见了一阵鬼哭声。 “好了。你坐好,闭上眼睛。我要看看哪个童子愿意跟你走。”千魂师说道,又取出一块黑布将池天雄的眼睛彻底蒙上。池天雄只觉一阵冷风吹过,双耳中响起数个孩子嬉笑的声音。 数个六七岁模样的小鬼在那碗旁嬉闹,一会儿后终于有一只小鬼忍不住抓起碗中血淋淋的内脏大口大口地吞咽起来。一碗动物内脏顷刻间就被吃了个干净。 “好了,就是你了。”千魂师面带阴狠地一笑。提起那只小鬼就往内堂走去。 “啊……”凄厉的鬼叫声后,千魂师拿着一尊金色的童子雕像出来。而那雕像的面容则和刚刚那只小鬼有着八成像。 第二十九章爱的毒 池天雄迫不及待地解开了头上的黑色布带,一张惊慌的脸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显然是被那一阵凄厉的鬼哭吓得不轻。 “这就是我的金童子?”池天雄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再看千魂师的目光就带着丝丝恐惧了。 “对。这就是你的金童子了,你对待它务必要和对待自己的亲儿子一样,这样金童子才更有更大的法力替你办事。”千魂师说道。 “大师放心。我会对它好的。”池天雄不知是出于兴奋还是恐惧,手有些颤抖地接过了千魂师手里的金童子。 “还有这个护身符你也带上吧!记住无论什么情况都不能解下来。”千魂又将一条铜制的护身符挂到了池天雄身上。 “好的。我记下了。”池天雄用手摸了摸护身符说道。“那我需要怎么供奉金童子,还有怎么样才能让金童子帮我聚财?” 千魂师取来纸笔在供桌前边写边说:“请了金童子的地方绝对不能有其他神灵的画像或者神像。每个星期五,准备新鲜猪肝一副,猪肺一对,狗心一个,羊肠一根,再加上你本人的几滴鲜血供奉在金童子前。如果要金童子发功就需要在祭拜时心里默念想要办的事。对了,还有我的银行帐号是……” “谢谢大师!”接过千魂师手中的纸张,池天雄道谢不止。 “用你们中国的话来说,收人钱财,与人消灾。你记得把一千万泰铢打我帐号上就行。不然,嘿嘿……”千魂师怪笑两声,拍了拍池天雄肩膀。 “大师尽管放心。”池天雄低眉顺眼的说道。 “行了,我有些累了。你回去吧!”千魂师头也不回就钻进了内堂。 看着供桌上面目狰狞的神像,池天雄下意识抓紧了手中一尺来高的金童子,匆匆地推开木门下了楼。 “池董事长,这么快就好了啊?这就是你请到的金童子?”正神情自得抽着烟的小吴将烟一丢笑着说道。 “别说了,我们先回去。”池天雄将外套一脱把金童子包裹起来,躬身就钻进了轿车中。 看着池天雄的背影,小吴脸上灿烂的笑容渐渐变作了冷笑低声自语:“看你还能乐呵几天。” “小吴,快过来开车啊!”池天雄说道。 “好好!就过来了。” 汽车飞驰而过,在有些泥泞的路上溅起无数泥浆…… 在和僵尸惠儿近身搏斗的几个来回后,李坤仑砸断了六七条板凳后又一次将她打翻在地。 “你这僵尸还真够硬的。”李坤仑气喘如牛地说道。李坤仑抽出一张符朝惠儿的背后贴去。 未曾想,这回僵尸没按套路出牌,一把就抓住李坤仑的腿就将其拖翻在地。一双利爪深深地抓入李坤仑的肩膀,李坤仑的肩膀瞬间就多了五个血洞,鲜血直流。 吃痛之下,李坤仑手中的符也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而惠儿死死地将李坤仑摁倒后,张开满是獠牙的嘴就要咬断的脖子。幸好她的脖子歪了一番空咬之下,只将口中一些恶心的粘液滴落在李坤仑身上。 李坤仑右手死死地撑开惠儿的头,左手胡乱在地上摸索,想要找点东西来破这个困局。嗯?李坤仑左手够着一个带着尖锐,又有些滑腻的物体。拿过眼前才发现原来是一个鸡头。李坤仑右手一松,惠儿又张嘴再次咬来。 “你既然这么喜欢吃。那我就请你吃个**!”李坤仑左手一把就将鸡头塞进了那张血口中,右手一顶她的下巴…… 终于,李坤仑左手够着了一个有用的东西,那就是一根筷子。筷子沾染了许多人身上的阳气,对于阴邪之物也有一定的克制作用。 李坤仑脑海中灵光一闪,僵尸是因为残留在尸体中的七魄受到冲撞而尸变形成的。而据说七魄是分别潜伏在人体的七种脏器内,那七种脏器是心、肝、脾、肺、肾、胆、舌。如果破坏了这几个脏器是不是也能对僵尸造成极大伤害? 李坤仑也来不及细想,一掌就将筷子从惠儿的下颚骨间钉穿进去,只留下半截在外。 “呜呜呜……”惠儿抓住的的手一松,捂着脸颊痛苦地呜咽起来。 李坤仑岂能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握住她歪着的腰肢一发力将她从身上掀开。李坤仑迅速地拉开一段距离后,看着肩膀上的十个血洞不由苦笑一声:“这凶悍劲,比你妈还狠。” 借着昏暗的灯光,李坤仑在杂乱的地上拾起十来根筷子。这时蹲在地上痛苦发抖的惠儿似乎缓过来了,低吼一声再次冲过来。 李坤仑清楚的感觉到惠儿的速度比之前迟钝了一两成。李坤仑心下一喜,看来攻击僵尸七魄所在脏器这个方法是对的。 “现在轮到我发威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了。”李坤仑精神大振地说道。 李坤仑提起一口气,将步法运到极致。一边闪躲,一边找着机会下手。 “心!肝!脾!肺!肾!胆!”李坤仑一掌接着一掌将筷子钉入惠儿的身体,每有一根筷子落在惠儿身上,惠儿的气势就弱上一分。接连六掌之后,惠儿就站在原地不动了。 “噗!”惠儿张开被筷子贯穿的嘴,吐射出一道漆黑如墨的血后轰然倒地不起。身子蜷缩在一起微微得颤动着, “呼!真是要命。”李坤仑吐了口浊气,紧绷的神经松懈了下来。 在高台旁边,李坤仑找到了一箱高度白酒。没有汽油,就只好拿白酒代替了。李坤仑将白酒一瓶倾倒在惠儿尸身上,架上几块木板就点燃了。 看着火光中依旧在动弹的身影,李坤仑不住地想到,这惠儿本来好好的就能入土为安的,却被自己的母亲弄出这么一场闹剧,连死了都还不得安生。过分的爱叫溺爱,只会将心爱的人一步步推向地狱…… “张大叔,快开门啊!”李坤仑扯着嗓门喊到。 “汪汪汪……”张有德还未答话,院子里的狗却是先叫唤了起来。 “来了,来了!”张有德跑到门前,透过门缝看了几眼后才开门将李坤仑迎了进去。 “你怎么这副模样,连衣服都没有。”张有德说道。 “我把那僵尸给干掉了,付出点代价也是正常的。”李坤仑心平气和地说道。 “什么?你还真有这本事?”张有德惊呼道。 “张大叔你先去帮我拿些糯米过来,我要处理下伤口。是不是真的,你明天一早就知道了。”李坤仑指了指肩膀上有些发黑的伤口说道。 “不好意思啊!我这就去拿。你先进屋坐下休息。”张有德尴尬地说道。 李坤仑将糯米敷在伤口上,雪白的糯米迅速变黑。敷过几回后,糯米的颜色才正常起来。有些僵硬的肩膀也恢复了正常,李坤仑忍着痛将碘酒涂抹上去。 看着张有德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李坤仑说道:“张大叔,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不说的话我想先去睡觉了,今天实在是太累了。” “我想问问张立桥和他媳妇是死还是活。出了人命没有?要是出了人命,到时候警察来了就难办了。”张有德皱着眉头说道。 “没出人命。苗燕被我打昏了,让村长自己扛了回去。” “那就好。你去睡!觉吧!”张有德说道。 第二天清晨,李坤仑被一阵嘈杂的声音给惊醒了。李坤仑睁开迷糊的双眼,寻着声音出门,只见张有德家的客厅里正跪着两个人。这两人赫然是张立桥夫妇!而客厅外的院子里站满的是看热闹的村民。 “李仙师出来了。没想到仙师居然这么年轻。”一个村民说道。 “你们两个这是干嘛?”李坤仑说道。 “谢谢你的救命之恩。”张立桥夫妇说着便要磕头行礼。 “别!别这样!有话好好说。这样的礼我受了是要短命的。”李坤仑连忙将两人扶起。 “都怪我家的疯婆娘非要搞什么冥婚。不然也不会弄成这样。我就是平时太惯着她了。不然现在惠儿也不会连个全尸也没有。” 张立桥红着眼说道。而苗燕一改之前的凶悍模样,低着头默不作声。 “这个……这是我考虑不周,我是怕有其他变故,才将你女儿的尸体给烧了。希望你们不要介意。”李坤仑说道。 “不,你做得对。如果我女儿尸变害了村里人,不要说我心里过不去,就是我女儿泉下有知也不会安心的。村里的都是她的叔伯亲戚。”张立桥说道。 “那我就放心了。”李坤仑说道。“昨晚那个董大师人呢?” “那个挨千刀的骗子!拿了钱比谁都跑得快。”苗燕咬着牙地说道。 “你还说!都是你惹出来的事!”张立桥对着苗燕吼道。 “我……我也不想这样啊!我就是想惠儿走的好一点……”苗燕低声下气地说道。 看着这个既可怜又可恨的女人,李坤仑轻声说道:“昨晚我看到惠儿的魂魄了,她让我转告你们,她安心的去投胎了,你们不要担心,好好过日子。” “真的?你真的看到惠儿了?”苗燕眼中光芒一闪,紧紧抓住我的手臂。 “是真的。我没必要骗你。”李坤仑认真地说道。 “哇呜呜……我苦命的闺女。”苗燕情绪一下失控,扑入丈夫怀里痛苦起来。张立桥则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李坤仑沉默了,两年之后要是真没能完成那个任务,父母只怕会跟他们一样的哭断肝肠…… 第三十章嘿!三枝九叶草 “突突突……”拖拉机发出沉闷的声音在泥泞不平的乡间小路上行驶着。李坤仑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躺在装满了稻草的车厢上,刺鼻的柴油味和一路的颠簸把李坤仑弄地有点晕圈了。 “张大叔,还有多久到县城啊!”李坤仑说道。 “快了,还有一刻钟就到了。”张有德说道。 “那到了地方你叫我一声啊!我先眯一会儿。”李坤仑说道。 “没问题!”张有德说道。 …… “九河!到九河的准备下车了啊!”列车乘务员拉高嗓音喊道。 “啊哈!终于回来了。”李坤仑看着那熟悉的站台不由感叹道。或许是这几天的经历太过离奇,再次看见熟悉的地方,李坤仑竟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下了火车后,李坤仑打了个的士就直奔古二叔的店里。踏进门,只见古二叔正惬意地躺在太师椅上拿着手机看着摔跤比赛。 “二叔!我回来了。”李坤仑喊道。 “回来就回来呗!叫那么大声干嘛?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来了神经病。”古二叔淡淡的说道。 “二叔,虚界破碎我差点回不来了。能不这么调侃我吗?”李坤仑苦笑着说道。 “听你说本该只有三个鬼魂的空间里突然出现了第四个鬼魂?”古二叔说道。 “对啊!按照酒店的说法,那房间只死过三个人。”李坤仑拉了张凳子坐到古二叔跟前。 “按照常理来说,鬼怪所营造的虚界就如同山林中的野兽给自己圈定的地盘。任何之外的生物进去都会遭受到攻击。”古二叔捏了捏嘴角的仙须又接着说道。“那就应该只有那种可能了,你最后看见的那只鬼魂应该是死在更久之前,而且是那个被碎尸的女人亲属。” “嗯!也只有这样能解释地通了。二叔,你知道九河市那个叫福裕堂的地方在哪?”李坤仑说道。 “你要去找那个叫赵飞的年轻人?”古二叔说道。 “是,我想找他一起将这件事查清楚,做个了结。毕竟这件事付出的代价太大了。差点连命都交代了。如果他没逃过那一劫,那就我一个人来。”李坤仑恳切地说道。 “你想清楚了就行。回头我把地址写给你。”古二叔说道。“你把店门拉上,跟我到楼上去。我有东西要给你。” 古二叔自顾自的一收手机,背起手向楼上走去。李坤仑只好依言将店门关上,反正这店平时也没什么人来光顾。 “来,你先把这碗汤药喝了。”一上楼古二叔就递了一碗热腾腾的汤药过来。 “二叔,这又是什么药啊?”李坤仑看着如同酱油般发黑的汤药就忍不想起了秦广王的那碗醒魂汤,胃中就是一阵翻滚。 “三枝九叶草熬成的汤药,你要不?”古二叔邪邪一笑。 “要!当然要。二叔,你实在是太贴心了。”李坤仑会心一笑说道。对于三枝九叶草李坤仑可是印象深刻就是因为它能壮阳,当初古二叔让李坤仑背医药书时,书里面就有记载。三枝九叶草又叫做霪羊霍味辛性温,擅长补肾壮阳,治疗阳痿早泄,适宜于寒性体质者,能通络,又可以有效的强健筋骨,改善各种风湿病的不适。 “看把你小子乐的。”古二叔赏了李坤仑一记脑瓜崩说道。“年纪轻轻的就知道想些乱七八糟的事。这是给你求来的灵药,能让你受损的经脉尽快愈合。快趁热喝啊!” “二叔……”李坤仑突然之间感觉鼻子有点酸。 “干嘛?快喝!一会再去泡泡药澡。你这兔崽子就知道给我搞事。”古二叔不耐烦地催促道。 “嗯,我这就喝!”李坤仑仰起头就大口喝着汤药,生怕自己低头泪水会忍不住流下来。 “嗝!”李坤仑一口气将汤药喝了个干净,一抹嘴角的污渍。这碗汤药下肚后,李坤仑的丹田顿时升起丝丝暖流,沿着经脉游走全身上下。 “哗啦哗啦!”古二叔将事先准备好的药汤倒入浴缸中。“差不多你可以过来泡澡了。记得按我说的方法运功疗伤。” “二叔,其实我有件事想跟你说。”李坤仑忽然想要把与秦广王签订契约的事告诉古二叔。 “嗯?什么事?”古二叔扭头问道。 “我……”话到嘴边了,李坤仑又说不出口了。以古二叔的性格要知道了,肯定会千方百计协助破局。“咳!我想三枝九叶草挺适合你的。” 古二叔的脸一下就黑了。默不作声地从李坤仑身边走过,转身就是一脚踹在李坤仑屁股上。 “就你小子屁话多。还不去泡澡。” “砰!”浴室门被古二叔狠狠地带上了。李坤仑摸了摸被踹地生疼的屁股,暗骂自己嘴贱,找什么借口都好,非要找个这借口。 李坤仑躺在浴缸中闭上眼睛运起功法引导着体内那股热流运转到四肢百骸,而体外滚烫的药水透过伤口和皮肤传来的却是一股清凉,外冷内热。 在十来个周天后,这股热流就消失殆尽了。李坤仑一番内视之下,发现经脉果然有所好转。睁开眼发现不知不觉间已经泡了有两个钟头了,手脚都泡得发白了。而浴缸的药水都变成了黑色,散发着淡淡的腥臭味。李坤仑擦拭完身体,原本身上还需要几天愈合的伤口都已经结痂了,轻轻一搓就脱落下来。 “看来二叔这次下了血本了。”李坤仑自语了一句,穿上睡衣就拖着有些疲惫的身体就躺在床上昏睡过去了,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早,李坤仑醒来发现古二叔已经不知去向了。而在柜台上留有一张便条,上面是九河市的一个地址。简单地收拾了一背包的东西,李坤仑关上门拦了辆车就直奔那个地址去。 “看来这店铺有些年头了。”李坤仑看着门前那块有些泛白的招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来的太早的缘故,这福裕堂并没有开门。李坤仑摸了摸空荡荡的肚子,决定还是先去旁边的小摊子上吃个早点。 “老板,给我来个三鲜粉。多加点辣椒。”李坤仑说道。 “好的,三鲜粉一份!” 李坤仑的三鲜粉吃了快一半时,忽然看见福裕堂的卷闸门被拉开了,出来一名穿着时尚,染着酒红色头发的年青人。不用说,那人肯定就是赵飞了。赵飞长长地打了个哈气,又伸了个懒腰。直径向李坤仑所在的小摊走来。 “刘师傅,老规矩。给我来碗豆腐,三根油条。”赵飞说道。由于李坤仑坐的位置刚好背对着赵飞,赵飞并没有发现。 “老板,他的帐算我这。”李坤仑一招手说道。 “嗯?你俩认识?”摊点老板问道。 “原来是你!”赵飞一愣说道。“是认识。一会儿帮我端这桌来吧!” “好嘞!”摊点老板说道。 赵飞落坐之后,压低了声音说道:“卧槽!我还以为你小子死了,没人来请我吃饭了。请吃早餐可不够啊!” “你都活蹦乱跳的,我自然也没事。”李坤仑说道。“我来找你,除了请你吃饭。我还有事想跟你商量。关于那酒店的。” “哼!我也正有此意!”赵飞冷哼一声说道。 三下五除二地将早餐吃完后,赵飞将李坤仑领进了福裕堂内。里面的陈设也和普通的寿衣店相差不大,也就是一些冥币,纸元宝,纸人,寿衣,花圈等等。 “你先坐吧!等我泡壶茶。”赵飞端来一张椅子,在茶几上捣鼓起来。 “这店里就你一个人?”李坤仑问道。 “不然还能有谁。我师傅那老鬼两年前大限到了,就去阎王那报道了。我本来是厌倦了生来死去,面对那些怪物的,可我除了会捉鬼作法也不会别的,索性就将这个店继续开下去了。”赵飞苦笑着说道。“来,尝一尝正宗的安溪白茶。” “从那虚界碎裂,我是掉落到了距离这上百里远的一个叫狐狸墩的村子里。你呢?”李坤仑喝了口茶水问道。 “我是直接落到了荒山野岭,走了两天多才出来的。他娘的,我从来就没有这么遭罪过,衣服全破了,像个乞丐一样。”赵飞一拍脑门懊恼地说道。 “嘿嘿!我觉得我们最后见到的那个鬼魂极有可能是那个女大学生的亲属。”李坤仑脑海中忽然脑补出赵飞如丛林野人般行走在荒山中的画面。 “这个我回来之后就专门去调查过。你看看这个吧!”赵飞在柜台上翻找出一个文件夹丢给李坤仑。 李坤仑翻开文件后,这是一个照片上长相很是甜美的女子的资料。这个女孩叫尹雪,在九河市的一所大学里读声乐专业,后面的就是一些比较琐碎的介绍了。 “这些资料哪里来的?” “雇主给的。我调查后发现这尹雪根本还有一个双胞胎妹妹。只不过,她那个双胞胎妹妹出生没多久就夭折了。这就能解释那鬼魂哪里来的了,分明就是从小到大一直存在的孪生妹妹的魂魄。”赵飞说道。 “原来是这样。不过上次你也没说清楚,你的雇主到底是谁?”李坤仑问道。 “我的雇主就是那个富二代的母亲。呵呵!她认为自己儿子变成那样是这个女人的鬼魂在作祟。要我将她除去。”赵飞说道。 “儿子碎尸,母亲灭魂。这一家子真够歹毒的。那你还就真下了那手。”李坤仑有些窝火地盯着赵飞。 第三十一章命魂无光 “开玩笑!本帅像那样的人吗?”赵飞说道。 “像!不,根本就是!”李坤仑丝毫不留情面地说道。“你有这能耐将她超度,为何直接让她魂飞魄散?” 赵飞苦笑一声道:“我何尝不想。但她已经杀害了两个人。身上的业力够她在地狱受刑千百年了。” “就算是千百年,也还有投胎轮回的机会啊!”李坤仑怒目反驳道。 “投胎转世后还是这个人吗?就比方说,梨树花开一年又一年,你今年看见的这朵花,来年还是这棵树,还是这根枝丫,那朵花还是你今年所看到的吗?我虽然说残酷了些,但这也算是最快让她解脱的方法,何苦要去阴间受那千百年的酷刑呢?”赵飞坦荡地说道。 “这……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我们俩的观点完全不同。你觉得问心无愧就好。”李坤仑说道。“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我们一起好好商议下。” “还能怎么样,我是觉得直接上门去见一见那个富二代。搞清楚他怎么就突然间疯魔了。”赵飞说道。 “确实可以。”李坤仑点点头说道。“那我们什么时候走?” “等我收拾一下就走吧。”赵飞说道。 片刻后,赵飞拎了个背包出来。“走吧!我就是一急性子,一拖拉就会很烦躁。” “你的那口大刀呢?怎么不带上?”李坤仑看赵飞并没有带上那口印象深刻的大刀。 “大刀还是太笨重了,不符合我飘逸的形象。上次要不是刀类武器对那碎尸鬼有些压制作用,我才懒得带上。”赵飞一捋额前的刘海说道。 “还有这种说法?”李坤仑问道。 “当然。鬼魂生前是被什么杀死的,死后化成厉鬼也会惧怕那类东西。如果能找到杀死它的把凶器,自然是更加犀利了。不过杀死那个尹雪的刀是作为证据被警察没收了,我只好带把大刀了。”赵飞说道。 “受教了。古人说三人行必有我师焉,这话果然没错。”李坤仑说道。 “客气了。一会到那苦主家里,你就是我的助手。不然的话很难说的过去。”赵飞说道。 “一切听你的。”李坤仑说道。 …… “这就是那个富二代温晓刚的家?”李坤仑问道。在来的路上,赵飞简单的讲解了一下他所知道的情况。 那个苦主叫曹玉芬,她的儿子也就那个李坤仑之前了解到的富二代,其名叫做温晓刚。温晓刚在经过那件事后就被他母亲保释回来,在家中静养着。而之前赵飞也没见过温晓刚,更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我打个电话先。”赵飞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曹女士,我到你家门口了,麻烦叫人过来开下门……” 赵飞挂断电话没多久,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佣人开门将二人迎了进去。女佣人安排二人在客厅落座下来,又端上了精致的糕点和清香的茶水。 “有钱人的生活就是不一样,这真皮沙发坐着的感觉还真不一般的舒服。”赵飞拍了拍屁股下的沙发说道。 “咦?你想要大可自己去买个啊!你又不缺这点钱。”李坤仑说道。 “没钱啊!我可是24K真穷人。”赵飞说道。 “使劲装,以你的本事随便接那么几单,还会缺钱用?”李坤仑鄙夷地说道。 “呵呵!我的钱除了自己花销,都拿去资助孤儿院了。我自己就是个孤儿,要不是我师傅,我想我是别想有今天这么潇洒的日子了。”赵飞似乎回忆起了什么,脸上洋溢着别样的神采。 “看不出来,赵飞你还有这样一颗慈悲之心。”李坤仑微微动容。 “谈不上吧!我就是想别的孤儿能过的好一些。”赵飞说道。 “两位在聊什么这么热闹?”一个女子声音响起。 李坤仑寻声看见一位年纪约在四十岁左右的女子,瓜子脸,柳叶眉,身材高挑。虽然眼角纹出卖了她的年龄,但可以肯定的是她年轻时是一位风姿绰约的美人。 “哦!曹女士你好啊!这位是我的助手李坤仑。”赵飞起身指着李坤仑说道。 “曹女士你好!”李坤仑站起身说道。 “不用客气。赵先生来我这是干什么呢?难道没有收到我付的酬金?”曹玉芬黛眉微皱说道。 “不是的,酬金我收到了。我上门来是为了你儿子的事情。”赵飞说道。 李坤仑不动声色地观察这个叫曹玉芬的女人,不得不说她举手投足之间都散发着端庄稳重的气息。从外表上看,是很难想象出她居然是要让人魂飞魄散的蛇蝎美人。 “我儿子很好,用不着你来管!”曹玉芬的声音一下就拔高了几度。 “要是你儿子真的没事,你当初就不会请我做事了!你要是真想你儿子好,就别遮遮掩掩的了。”赵飞冷笑道。 “你到底想怎么样?”曹玉芬的气势一下就弱了几分。 “我来自然是救你儿子。不过你也得让我见到他再说。”赵飞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说道。 “我也不是没有请过其他人,都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你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曹玉芬不为所动地说道。 “我的本事你也已经知道了。事情已经过了半年多了,我估计再要拖下去,过不了今年你就准备给你儿子收尸吧!”赵飞说道。 “你!”曹玉芬脸色青白变换,瞬间又笑魇如花。“那好吧!你们跟我来吧!希望赵先生真有这个能耐,钱少不了你的。” 曹玉芬扭着水蛇腰上了楼梯。李坤仑看着曹玉芬的背影,心中想到这变脸的速度真够快的,奥斯卡影后也不过如此吧! 赵飞一拍李坤仑肩膀,低声在李坤仑的耳边说道:“李坤仑你口味真够可以的啊!一个半老徐娘都看得那么痴情。” “去你的!你才重口味!”李坤仑低声骂了一句。 “走,去见见这个温晓刚。”赵飞说道。 在楼上的一处偏房里,两人看到了富二代温晓刚。温晓刚被结实的铁链栓住了双手和脖子,铁链的一端牢牢地焊在了墙上。房间内倒是没有什么异味,温晓刚一身衣服也很整洁,看样子是经常有佣人护理。 温晓刚可以说是瘦得只剩下一张皮包裹骨头了,浑身上下也没有几两肉,皮肤也是皱巴巴的像失去水份的苹果,头发像秋天的草一样枯黄。这根本不像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更像是一个快要入土的糟老头子。 “嘿嘿!曹女士,你儿子这副模样,三魂七魄中命魂无光,只怕是再拖几个月就要嗝屁了。就算是现在救了回来,也就只能活个十来年了。”赵飞弯下腰捏起温晓刚的下巴,将他的脸扳了过来。 温晓刚的脸也显得有些苍老,如同纵欲过度的人面色苍白,而一双眼睛则是一片漆黑,没有眼白。李坤仑一惊,这果然和酒店保安队长秦阳说的一模一样。当李坤仑运起阴阳眼再看,只见温晓刚浑身冒着丝丝缕缕的怨秽之气。这忽然让李坤仑联想起了余铭的父亲余建国在被附身时候的样子,看来这温晓刚也应该是被邪秽上了身。 “你肯定是在吓唬我。我儿子才二十二岁。”曹玉芬摇头说道。 “我骗你?你儿子体内的生机都快被抽干净了。”赵飞一把抓住温晓刚的头发,指着他的眼角说道。“你仔细看看这是什么?这是多么深的鱼尾纹。这像是年轻小伙子有的吗?” “赵先生,你一定要救救晓刚啊!我就他这么一个儿子。呜呜呜……”曹玉芬顷刻间就捂着脸痛苦起来。 “这个自然。一会我就看看到底是什么在作祟。”赵飞说道。 “曹女士,你就先出去吧!这里交给老赵就行了。记着听到什么都别进来。”李坤仑推着曹玉芬出了房门。 “呵!这女人不去当影后真是可惜了那么个人才。”赵飞说道。 “怎么说?”李坤仑说道。 “开始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这会就哭得要咽气了。”赵飞说道。“不管她了。先看看温晓刚身体里到底是什么东西。我总感觉不一般。” 赵飞拿出一罐红通通的液体和符笔,细致地在温晓刚的脸上写画起来。一直从额头写到了脖子。温晓刚如同木偶般任由赵飞摆布。 “朱砂?你这画的什么?”李坤仑疑惑的问道。 “我只是想要护住他的命魂,而这是什么符法就恕我不能明言了。”赵飞说道。“先帮我将这房间封锁起来吧!我怕这东西跑了。” “明白!”李坤仑点头说道。 待房间被符纸细密的封锁后,李坤仑手持铜钱剑严阵以待。 “临!”赵飞暴喝一声!一张符纸贴在温晓刚的额头上。符纸发出一道金光,温晓刚身上画着的那些符文也闪耀起来。 “啊啊啊……”温晓刚惨叫,双手死死抓住脖子上的铁套环,脖子上的青筋根根暴起,有些苍老的脸骤然通红,细密的血管清晰可见。 “注意了,这东西要显形了。”赵飞摸了摸下巴说道。“最讨厌面对这些附身的鬼怪了。就怕不小心将苦主也给弄死了。” 温晓刚惨叫过后,缓缓站起身,周身的怨秽之气像触手飘动,背后的怨秽之气也凝结成了类似翅膀的东西,凶煞之气扑面而来。 第三十二章套餐 二人四目相对,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惊愕。“赵飞你也没见过这种形态的鬼怪?” “废话!先看看他要做什么!”赵飞一摇头说道。 温晓刚疯狂的扯动着栓在身上的铁链。随着温晓刚的发力,三个铁圈深深陷入皮肤之中,勒出一道道血痕,他的脖子更是涨得发紫。“砰!砰!砰!”三声连响之后,铁链都被温晓刚崩断了。 “还真是不一般的凶悍啊!”李坤仑说道。 “喝!”温晓刚咧开嘴嘶吼一声,手上的铁链极速旋转起来,带起一阵风声。 “嗖!”铁链像毒蛇般飞速向赵飞面门打去。 在铁链距离身前两寸时,赵飞竖剑一斩铁链后段,“叮叮叮……”铁链旋绕在剑身上。又是一根铁链破空而来!赵飞猛撇过头,铁链擦着赵飞的鼻尖飞过! “还不动手?”赵飞说道。 “你今天可是主角啊!机会当然要先给你的!”李坤仑应了一句,挥剑刺向温晓刚。 不想曾想,温晓刚背后那对怨秽之气形成的羽翼一振,就凌空飞起来了。李坤仑的一剑自然刺了个空。 “我去!当真能飞啊!”李坤仑仰头看着浮在空中的温晓刚说道。 “小心!”赵飞喊道。 李坤仑脚一点地,飞速向后掠去。“叮当!”铁链击打在李坤仑刚刚停留的位置,乳白色的地板像蜘蛛网般碎裂开来。 温晓刚抽回缠绕在赵飞剑上的铁链,两根铁链齐发,像箭雨般打向李坤仑。李坤仑迈着步法躲避,每次都堪堪地躲过。 “叮叮叮……”铁链一次又一次地将地板打出一个小窟窿眼。 “为什么他就只找我来打。”李坤仑郁闷地说道。 “可能看上你了呗!”赵飞负手而立地看着李坤仑。 李坤仑缩头避过一击后,一个翻滚就到了赵飞面前。“想想怎么把他给弄下来吧!飞在那天花板我是够不着了。太费劲了。”李坤仑说道。 “叮!”赵飞将飞来的铁链一剑挑开。“或许我有办法了。”赵飞笑着说道。 “你去拉他后颈的铁链。把他扯下来。我去拿墨斗。”赵飞一指温晓刚身后垂落的铁链说道。 李坤仑看着不断袭来的铁链,心中暗骂一声“狗日的”。李坤仑挥剑挡过铁链,铜钱剑却在这一击之下散落开了。铁链擦去李坤仑手臂上的一块皮肉。 “快!你的剑借我一用。”李坤仑面色惊变说道。 “接好!”赵飞将手中的剑抛给了李坤仑。 李坤仑接过剑就是一阵削砍,一转眼就到了温晓刚的脚下。李坤仑一跃而起,抓住了那根铁链,像扔铅球一般旋转挥舞起来。温晓刚本身就瘦地不成人样了,自然就被李坤仑轻松地甩了出去。 “砰!”温晓刚撞在墙上,顺带将墙上的一副油画也震落了下来。温晓刚滑落在地面,张口就吐出一口黑血。 “好机会。接着!”赵飞一把将浸染了朱砂的墨斗扔了过来。 李坤仑接过墨斗,运起步法一个飞步上前就在温晓刚的脖子上绕了一圈。温晓刚手臂一甩,一根铁链朝李坤仑激射过来。李坤仑一个闪身躲了过去,顺手把墨斗又拋给赵飞。 “先绑那对羽翼!”李坤仑道。 “你抓住他的手。”赵飞将墨斗抛起,迅速在温晓刚的羽翼上绕了一圈。 李坤仑拉住温晓刚的手用力向后一扳,死死地摁住。温晓刚拼命的挣扎,几度差点挣脱开来,李坤仑索性将身体的重力全压了上去。 “好了!终于给绑上了。”赵飞不一会儿就将温晓刚捆绑了个结实。浸泡了朱砂的墨斗线比铁链还更管用,温晓刚被捆地不能动弹。 “小子,本帅马上就给你上套餐。不要急哈!”赵飞在温晓刚的脸上轻拍了两下。 “嗒!”温晓刚一下咬了个空。 “哥们,帮我把背包里的那包香炉灰和那瓶童子尿拿出来。你带了的话也一起拿过来吧!”赵飞对李坤仑猥琐地一笑说道。 李坤仑把香炉灰和童子尿放到了赵飞跟前。只听“咔擦!”一声脆响,赵飞将温晓刚的下巴给弄脱臼了。 “开始上套餐咯!”赵飞将报纸包裹的香炉灰打开,捏着温晓刚的喉咙一股脑地倒了下去。接着拧开瓶盖,将整瓶童子尿哗啦哗啦全灌进了温晓刚嘴里。 “套餐完毕!”赵飞将手指一咬,捏出一个法诀直接印在温晓刚的眉心。赵飞拍拍手退后几步,一副坐等好戏的样子。 忽然间,温晓刚的全身像沸腾的水一般从那干巴巴的皮肤鼓起了无数硬币大小的气泡,此时温晓刚的模样活像一只癞蛤蟆。 这并没有持续多久,温晓刚弓缩着身子。“呕呕!”温晓刚张嘴不停喷出一些黑色而腥臭的液体。一团黑色透明的东西随着温晓刚的呕吐飞了出来。 “终于把它逼出来了。”赵飞说道。 黑色物体在房间里四处飞荡,可惜房间都密密麻麻地贴满了符纸,黑色物体每撞到一张符纸都会更弱小一分。黑色物体飞舞了一圈后,又重新向倒在地上轻轻抽搐的温晓刚飞去。 “就等着你呢!”李坤仑掏出一张符纸就将黑色物体捞在手中,直接塞进了魂瓶之中。 “好了,大功告成!”赵飞说道。“我们可以先回去休息下了。我去叫他妈过来。” …… 几天后,在九河市一家医院的特级护理病房中,李坤仑和赵飞看见了被救治过来的温晓刚。比起上一次见温晓刚依旧是那副苍老的模样,脸上则是多了几分红润。 “温晓刚你知道我们是谁吗?”李坤仑试探着问道。 “听我妈说是你们俩救了我。”温晓刚有气无力的说道。 “那就好。尹雪你还记得不?”赵飞冷笑道。 “记得,我这辈子都活在她的影子里了。我杀了她……”温晓刚捂着脸痛哭流涕。“我当初就不该去那个地方的。是我该死!” “她人早就魂飞魄散了,你哭也没用!心里有愧疚不如去善待她的家人。”李坤仑说道。 “我明白了。”温晓刚一抹眼泪若有所思地说道。 “我们需要知道你在什么地方被那个东西附身的。”李坤仑说道。“越详细越好。我们俩想查清楚这件事。这也是对尹雪有个交代。” “真的?”温晓刚惊讶的说道。 “呵!你还不至于让我李坤仑去说谎骗人。”李坤仑冷声道。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二位尽管开口问。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们。”温晓刚连忙摆手说道。 “你被附身后有意识吗?”李坤仑目光如炬地看着温晓刚。 “没有!” “那你是什么时候失去意识的?”赵飞接着问道。 “就是那天晚上入住酒店后,我突然觉得头痛欲裂,一下意识就模糊了。”温晓刚说道。 “你之前说不该去什么地方?这和你被附身有什么关系?”李坤仑说道。 “在那之前我跟着别人去了川南旅行,我想八成和那有关……” 温晓刚低声叙述着。 原来在那件事发生前的一个月,温晓刚跟着朋友一行六人徒步跋涉几天到了川南的一个偏僻的村庄里。为的就是一睹那村子附近的一条瀑布。 在村庄里修整了一天后,队伍就直接在到了那瀑布附近驻扎下来。由于到达瀑布时候,天色已晚,众人商议后决定多留一两天来拍照摄影。 队伍中四男两女,晚上就由四个男人轮流守夜,三个小时一轮换。待到温晓刚守夜时,漆黑的林中突然就发出悉悉嗦嗦的声音,一个黑色人影在其间一闪而过。 温晓刚看过在网上有传闻,这一片区域有野人出没。要是能拍下几张野人的照片,那就爽了。温晓刚在强烈的好奇心驱使,就跟随那个黑色身影跑出了营地。 那个黑色影灵活地在林间穿梭,以温晓刚这样长期养尊处优的人,又是处在漆黑的林中,自然是跟不上了,一会儿那黑影就消失在了视野中。 温晓刚原地喘息片刻后,才发现自己已经在森林中迷失方向了。正当温晓刚开始后怕时,他发现了远处有一片光亮,像是别人家里的灯火。温晓刚寻着光亮一路摸索了过去。 果然,温晓刚的眼前出现了一个村庄。村里有几户人家还亮着灯。这个村子要比之前在那修整的村子要好多了,至少这里一排排的都是红砖房,虽然也是破旧,连墙面都没有粉刷。 之后温晓刚就敲开了一户人家的门。开门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一番询问下,中年男人允许了温晓刚在自家的客房中留宿一夜。温晓刚千恩万谢后,就在客房中睡了过去。 第二天在一股寒冷袭身后,温晓刚打了个喷嚏惊醒过来。却发现自己根本不是躺在床上,而是躺在一片草地上。四周除了一堆杂草灌木丛之外,跟本就没有一块砖瓦,更不要说村庄了。 极度惊惧的温晓刚连滚带爬地向外跑去。狂奔了老长一段距离,温晓刚才慢慢寻着瀑布的流水声回到了营地。这种事情太过诡异,温晓刚就将它压在了心底。而当朋友问起昨晚去哪时,温晓刚则扯谎说追着一只野兔跑迷了路。 之后的旅途却是相安无事,温晓刚也就没把那晚离奇的经历放在心上。 第三十三章出发 “你之后就没有感觉到异常?或者说你自己有些生活习惯发生了改变?”赵飞出言打断了温晓刚带着哀伤的叙述。 “让我想想看。有了……”温晓刚沉吟片刻后说道。“我从那来回后,天天都要吃猪肝,猪心这些东西。一不吃就感觉浑身难受。放在以前我是很少吃这些东西的。对了,还总是出现幻听!” “嘿!这就确定了你真是去了川南才被附身的。”赵飞说道。 “为什么你这么肯定?”温晓刚疑惑地说道。 “这个说来也简单。六道轮回中除了有人道可以转世投胎,还有个畜牲道。动物和人一样也是有灵魂存在的。”赵飞抽了抽鼻子说道。“你心里仰止不住地想要吃动物的内脏,就在你身上的那只鬼怪在作祟。动物内脏是有少量动物的灵魂碎片残留的。你吃的这些全给那鬼怪进补了。” 李坤仑一拍赵飞的后背说道:“既然都问的差不多了,把那边的地址弄到手,我们差不多可以动身了。” “嗯!温晓刚你把当初那个瀑布的具体位置详细的告诉我。”赵飞说道。 “那里的地图在我的登山包里。我让人带你们去拿吧!那些登山装备你们用得上的也都拿走吧!我想我这辈子是不可能再去旅行了。”温晓刚痛哭流涕。“如果我没被你们所说的鬼怪附身的话,估计我现在还和尹雪幸福地走在大街上吧!是我害了她!” “这可以说是一饮一啄吧!虽然不是你有意杀她的,但毕竟是借助了你的身体。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至少是少了二十来年的寿命。这也算是老天的惩罚吧!”李坤仑说道。“好好过剩下的日子吧!多做点善事。” “你们直接去我家吧!我马上打个电话通知佣人到门口等你们。让我一个人静静。”温晓刚眼中尽是一片落寞。 “那行。就不打扰你了。”李坤仑说道。 李坤仑随手将病房门给关上,临走时瞥了一眼,温晓刚像失了魂一般端坐在病床上。 “我说如果温晓刚没有被鬼怪附身的话,或许尹雪就不会死了。”李坤仑说道。 “哪里有那么多如果。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事情的源头查清楚。还记得温晓刚被鬼怪附身后在酒店里用鲜血画的那副图案吗?”赵飞说道。 “当然记得。我虽然没有见过这副图案,但还是觉得这副图案或许是那鬼怪要向外界传达什么。可惜啊!可惜的是那鬼怪现在一点神志都没有,完全被怨气同化了,根本问不出什么来。”李坤仑有些惋惜的说道。 “管他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直接怼他丫就行了。”赵飞说道。 “一会儿,那到了地图,我想去淘些登山装备。晚上还是请你去昨天那家酒店吃饭吗?”李坤仑说道。 “随你便吧!我是无所谓。”赵飞耸耸肩说道。 “还有件事,我们是开车去还是坐火车或者飞机过去?”李坤仑问道。 “我们还是一起开车过去吧!除非你不想带杀生刃过去,还想报废几把铜钱剑。”赵飞狡黠一笑。 “那我们还是开车过去吧!累点就累点吧!”李坤仑哭笑不得的说道。开什么玩笑,一把铜钱剑的制作成本虽然不算太高,但极其的繁琐,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 远在东江市的一栋大厦的比较偏僻的小房间里,一名中年人小心翼翼地将一个不锈钢盘子放在铺着红布的供桌上。盘子里盛放的是新鲜还带着血的猪肝一副,猪肺一对,狗心一个,羊肠一根。中年人拿起供桌上的锋利小刀划破了食指,殷红的血滴落在了那盘祭品中。 中年人抽出三根长香点燃,口中念念有词地祭拜着。一番行礼后,中年人把香插在了炉子中,低声说道:“金童子啊!这次就要看你的了。这单要是成了,就可以稳定下来了。” 这中年人正是从泰国回来不久的池天雄,而他所祭拜的金色雕像也就是那座金童子。 池天雄抬头看着金童子的雕像,忽然间感觉金童子好像是活的,一双小眼睛正在打量着自己。 “嘶!”池天雄猛然感到脖子被针扎一样刺痛。“啪!”池天雄一巴掌拍在脖子上,抬手一看,手掌上却并没有想象中的蚊虫尸体。 “哈哈……”池天雄耳边传来一阵古怪的嬉笑声。 “谁?”池天雄环顾四周,确定房间里只有自己一人。“难道真是老了!这几天忙得要命居然出现幻听了。” 池天雄摇着头出了房门。在池天雄走后没多久,供桌上出现了一个赤果着身体的小孩。小孩浑身皮肤青灰色,背上长着数根一寸长的骨刺,一双耳朵微尖,眼睛则是白多黑少,瞳孔是细小的椭圆形。嘴里满是细小的獠牙。 “咔嚓咔嚓……”小孩抓起盘中的动物内脏不停啃噬。片刻间,盘子里的动物内脏被一扫而空,小孩意犹未尽地伸出老长的舌头舔了舔嘴唇。 小孩周身冒出一股黑气,恍然间小孩好像长大了一点,背上的骨刺也好像更粗壮了。小孩纵身一跃跳下供桌,转眼间消失不见。 “董事长,你好像最近脸色不太好啊!要多注意,身体要紧。”说话的是一名身穿银灰色职业装,黑色丝袜,脚踩黑色高跟鞋的漂亮女秘书。 “兰兰,我没事的。你先去泡几杯咖啡过来。黄先生他们差不多要过来了。”池天雄揉着眼睛说道。 一小时后,池天雄满脸通红地抓着一份厚厚的合同,身体微颤。池天雄目光游离,口中喃喃自语道:“真是有这么灵验。” …… 在通往川南的高速路上,一辆金杯面包车飞驰而过。李坤仑正安逸地坐在副驾驶位子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物。 “还好驾照的实习期过了,不然不能上高速还真是麻烦。”李坤仑说道。 “意思是你还没开车上过高速?”赵飞说道。 “当然没有。这次不是刚刚好可以试试啊!”李坤仑说道。 “你根本就不是老司机……”赵飞撇撇嘴说道。 “这不是还有你吗?还好距离不算太远,不然还真是吃不消。”李坤仑说道。“还有,你放着那么多好车不买,怎么就偏偏买这面包车?” “面包车好啊!杀人越货必备神器啊!电影里绑匪不都开的面板车去抢劫吗?”赵飞一本正经地说道 “……” 笠日黄昏,面包车停在了一家乡间旅行社门口。在和店家交谈后,二人无奈地将车留在了门口,提上行李和背包走向那条约莫两米宽的小路。只因后面的路都是这样坑坑洼洼的,汽车很难在这样的路上行驶。 “咕咕……”一只巴掌大的鸟在路旁的竹林飞过。通红的太阳渐渐隐没在苍翠的山林间。远处的连绵起伏的山脉都被白雾围绕着,时隐时现。 “李坤仑,地图呢?我看看还有多久到那村庄。”赵飞说道。 “在我背包里,你自己拿下。”李坤仑说道。 赵飞从背包里翻找出地图,仔细看了片刻后说道:“今天怕是到不了那村子了。看到前面那个小湖泊了没有?估计明天再翻过两座山就应该到了。” “那赶紧过去吧!今晚到那湖泊边上安营扎寨吧!”李坤仑说道。 当二人赶到湖泊旁时,天已经黑了下来。出人意料的是,湖泊旁已经有人搭好了帐篷,远看是五个年青人正围着篝火坐成一圈。 “先把帐篷搭好再说。”李坤仑一拍赵飞肩膀低声说道。 赵飞瞥了一眼远处,点点头。 十来分钟帐篷便搭建好了,而天已经完全黑了。李坤仑拾来一些枯枝,将篝火生了起来。李坤仑拿出准备好的食物和赵飞吃了起来。 “两位朋友怎么称呼啊?我名叫蒋心邪,是比较资深的旅人了。”从远处的营地走来一个年青人。 李坤仑放下了手中的食物,看着年青人一步步走来。借着火光,李坤仑看清楚了他的面容,浓密的眉毛,眼睛深邃有神,一头短碎发显得干练精神,脸上带着一丝微笑。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和赵飞对视了一眼说道:“咳!原来是这样啊!请坐!请坐!我叫李坤仑,这位是我的兄弟赵飞。” “你们好!没打扰两位吧?不知道两位打算去哪里?”蒋心邪落坐后开口说道。 “哦!没打扰。我们是听朋友说这附近有个瀑布很漂亮所以过来看看。”赵飞不动声色地说道。 “哎呀!那可真是巧了,我们也是想要去那瀑布看看。”蒋心邪惊讶地说道。 “是吗?还真是巧了。”赵飞轻笑一声说道。 “是啊!要不两位跟我过去那边坐坐?我介绍几个朋友给你认识一下。大家既然顺路,那也好有个照应啊!”蒋心邪一指远处的篝火堆说道。 “也行。多谢你了!”李坤仑向赵飞使了个眼色。 “那蒋兄弟你带路吧!我们还是第一次出来登山旅行。可要你多多帮忙了。”赵飞打了哈哈朗声说到。 “好说!好说!相逢即是朋友嘛!”蒋心邪笑着说道。 第三十四章传闻 “这位是李坤仑,还有他哥们赵飞。他们两个人也是和我们一样要去那条瀑布。”蒋心邪说道。 “这位是本次的领队戴兴法,一家汽车修理店的老总。”蒋心邪指着一名年纪约三十五六,满脸络腮胡的汉子说道。 “什么老总不老总的。两位看得起我,叫我兴哥就行。”戴兴法说道。 “兴哥你好。”李坤仑一点头说道。 “那位是邓忠明,一家保险公司的业务员。”蒋心邪说道。 “你们好。两位若是有保险方面的需求可以找我。这是我的名片。”邓忠明递过来两张名片。 “好。有这方面的需求会找你的。”赵飞微笑着说道。 “那两位就是一对情侣了。男的叫马炎平,女的叫付敏,都还是大学生。”蒋心邪说道。 “你们好。”付敏笑着说道。马炎平则漠然地点了点头。 一番简单的介绍后,李坤仑和赵飞端坐下来。蒋心邪倒是一个八面玲珑的人物,三言两语就将气氛调动了起来。一阵谈天说地后就到了夜里九点多,此时李坤仑和赵飞同这五人的关系也算得上是熟络了。 众人都有些犯困了,就各自回帐篷里睡觉了。临走时,戴兴法还好意的提醒了李坤仑一件事。在湖泊河流旁边最好将烧过一段时间的篝火移开,再将帐篷移到篝火烧过的地方。这样做的原因也很简单,湖泊河流旁的地面一般都比较潮湿,用篝火烧烤后不但能将地面水汽蒸发,还将地表的一些虫蚁烧死,又有温度,可以让人更快入睡。李坤仑和赵飞不由得连忙道谢,赶忙回去搬了帐篷。 “没想到一个小小的篝火还有这么多讲究。”李坤仑感叹道。 “我们又不是这登山旅行的爱好者,这些个东西不知道也很正常嘛!”赵飞说道。 “你觉得这五个人怎么样?”李坤仑问道。 “还行吧!性格都挺好的。”赵飞说道。 “或者是我多虑了,这几个人真就是普通的驴友。”李坤仑说道。 “但愿吧!行了!别瞎想了!睡觉吧!明天一早还要走山路呢!”赵飞说道。 一夜无梦,直到清晨赵飞将我摇醒。 “来,交个朋友吧!”赵飞甩给一封银箭口香糖。 “交个毛!我不搞基。”李坤仑笑着说道。 “该起来收拾东西了。”赵飞说道。 李坤仑嚼着口香糖就出了帐篷,只见戴兴法一行人已经收拾地差不多了。待二人拆了帐篷收拾好东西时,戴兴法几人走了过来。 “两位老弟今天气色不错啊!看来我昨天教你们的方法还是挺管用的。”戴兴法笑着说道。 “是啊!多谢兴哥了。兴哥来一根烟吧!”李坤仑笑着给戴兴法递了根烟过去。 “我们是不是差不多该上路了?”蒋心邪说道。 “嗯!那就赶紧动身吧!差不多到那村子就是下午四五点了,还能到那吃个晚饭。”戴兴法接过烟叼在嘴里闷声说道。 “那就好!睡帐篷还真是不如睡床上舒服。”邓忠明接口说道。 接下来的路途可以说是非常的艰难,因为那路可以说都不是路了,根本就是在一堆乱石杂草中行进,实在是耗费人的体力。 “大家先停下!我女朋友实在太累了,我们先休息下吧!”马炎平挥手喊到。 “那就都停下休息会吧!”戴兴法说道。 “看不出来两位居然这么厉害,走了也有一个多小时了,竟然还是脸不红,气不喘的。”蒋心邪绕有深意的看了李坤仑一眼说道。 “哦?还真是啊!看你们这样子,我是打死都不相信你们俩是第一次出来登山旅行的。”戴兴法诧异地说道。 “过奖了!我们俩个以前在学校都是田径队的,或许是练多了负重跑,耐力比较好吧!”赵飞面不改色地扯了个谎。 “你们年轻人就是好啊!不过,不要嫌我啰嗦。我有个建议得跟你们说下。”戴兴法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出来旅行带上一些必要的东西就好了,别的就不用带了。像你俩这样又是背包又是提包的,太容易累垮人了。” “嗯嗯!下次肯定会注意了。”赵飞点头说道。 一路走走停停,到了村口时候也就和戴兴法所说的一样,已经是接近黄昏的时候了。放眼望去,低矮的土砖房都冒出了袅袅炊烟。村子不大,也就几十户人家,戴兴法领着一行人就在这个村子里稍微大点的一户人家中安顿下来了了。这家人里就剩下两个老人在看家,年轻人都出去外面打工了。不然也空不出那么多房间来给我们这七个人住。 “稍微将就一下吧!明天一早就直接去目的地。”戴兴法说道。 “明白!明白!以前我老家也是这样的。没什么事!”邓忠明说道。 不久后,两个老人将饭菜都端上了桌。 “没什么菜哈!你们不要见怪啊!”老阿姨说道。 “没事,阿姨你也赶紧坐下来先吃饭吧!别忙活了。”戴兴法说道。 “我的锅还没洗呢!你们先吃吧!”老阿姨说道。 正当我吃得欢快时,门外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呼喊声:“鬼啊!好多鬼啊!一村子都是鬼!”胆子颇小的付敏一下就变了脸色,而在坐的其他几人也都听下了手中的筷子。 “老叔,能说说到底外面是怎么一回事不?”李坤仑问道。 “还能怎么回事啊!就是龚宗那小子又犯病了呗!”老叔皱着眉头说道。 “这好端端的怎么会得失心疯呢?”李坤仑脑袋中灵光一闪,或许这个发疯的人和这次要找寻的那个村子有关。 “是啊!老叔你就跟我们讲讲吧!”邓忠明似乎对这个提起了兴趣,开口说道。 “这个……”老叔看了一眼老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老先生你就说说看吧!我们也不会到处乱传的。我们就是来这边玩几天就走的人。” 蒋心邪说道。 “好吧!我就多嘴跟你们说说吧!千万不要跟别人说是在我这听到的。”老叔迟疑了一下说道。“都别愣着啊!吃饭吃菜,我边跟你们讲。” “这还要从村里老一辈人那里听来的一个传说讲起来了。”老叔清了清嗓子说道。“传说在很久之前,这里的地底下就是被高人封印着一只恶魔。这只恶魔会在每年某一天晚上封印被削弱的时候出来杀人,吸食人的脑髓,掏出人的心肝来吃。小时候听老人讲这些个故事是最吓人了的。” “老叔,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这么迷信啊!”付敏说道。 “不,放在十几面前,村里人也没几个相信的。都当做是祖辈拿来吓小孩的故事而已。”老叔摇摇头说道。“直到龚宗出了事后,村里人就谈之色变了。龚宗以前也是一个挺好的小伙子,那年应该也十八九岁了,父母都张罗着要给他找对象了。那天是下了好大的雨,龚宗估计是路不好走吧!他妈在家等了一宿,直到第二天清晨才看到他全身湿漉漉,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回来。问他什么话也不说,就一个劲在那里念叨着‘一村的都是鬼!都是鬼!都是鬼……’。然后好好的那么一个人就这么疯了。平时也还好,就傻呆着不说话。一发病就全村地乱跑乱叫。这可是苦了他父母,带去大医院检查不出个毛病来,请先生来作法驱邪也没有一点作用。” “真有这么邪乎?”赵飞说道。 “不然呢!村子里私底下都在传,应该是传说中的那个恶魔把龚宗的魂给钩走了一个。从那以后啊!村里人晚上都不敢出门的。要是外面有人回家里来,都千叮咛万嘱咐的,千万要在天黑前到村子里来。你们也算得上是运气好了,天没黑就已经到了村子里。”老叔说道。 “哈哈!这东西怎么说呢!信则有,不信则无吧!以前我还听我爸妈说,我们村子附近有蛇妖会吃人呢!”戴兴法说道。 “小心一点总是没错的。晚点我会去把大门锁了的。你们晚上就不要乱出去了,要是真出了点什么事,我这把老骨头可担待不起啊!”老叔叹气道。 “明白的!我们出来玩也就是图个开心,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就不好了。”李坤仑说道。 “是啊!我就是带小敏她出来散散心的。”马炎平说道。 “不过这世界上是有很多科学上所解释不了的东西。比如说那个百慕大三角,埃及的图特卡蒙法老王的诅咒,还有美国的黑水吸血鬼等等。”邓忠明说道。 “呦!看不出来邓忠明你见识还那么广啊!”赵飞说道。 “嘿嘿,我从小就对这些什么未解之谜挺感兴趣的。也看了不少这方面的书。”邓忠明笑着说道。 “这个图特卡蒙的诅咒我倒是听说过。霍华德·卡特和卡尔纳冯伯爵发现的那个图特卡蒙墓葬。而参与挖掘的二十多个人都先后离奇地死去。最搞笑的是那个卡纳冯,居然是被一只蚊子叮了一口,然后就患上肺炎死了。”李坤仑说道。 “你们俩一唱一喝的,说的还真像那么回事。那晚上可要小心蚊子了!”蒋心邪一本正经地说道。 蒋心邪这一句,顿时把众人都逗笑了。 第三十五章鬼煞 经过颇为漫长的跋涉后,一行人终于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一条如白色丝带般的瀑布从山顶弯沿而下。湍急的水流冲击在岩石上溅起阵阵水雾,倾泻而下的水流在下方形成了一口清澈见底的水潭。阳光透过茂密的树林照射在水潭上,陡然空中出现一道绚丽的彩虹。 “好漂亮的彩虹啊!炎平,快过来帮我照相。”刚刚还要死要活满脸疲惫的付敏立马精神焕发。 “就来了!呀!你小心点,看着脚底下的路啊!”马炎平说道。 “确实挺漂亮的。这次没算白来。我也拍个几张。”李坤仑揉了揉被背带勒得有些酸痛的肩膀说道。 “先帮我来几张。”赵飞说着便将他的爱疯手机甩在了李坤仑手里。 “这水还带点冰凉的感觉,泡着还真是爽。”戴兴法坐在水潭中的一块青石上,将双脚泡在水里。 而蒋心邪则四处走走停停,好像在寻找什么的样子。 “你们说这里的鱼怎么都这么小啊!我瞅了半天,一条大的也没有看到。”邓忠明说道。 “水清则无鱼嘛!这里水这么清澈,有几天小鱼就不错了。”戴兴法说道。“有半个巴掌大还是不错了。晚点我捉上几条,给你们做个烤鱼串吃。” 戴兴法几人又是抓鱼,又是生火烤鱼,待到吃完烤鱼后,差不多已经午后三点了。付敏看了看手表后,有些不安地说道:“我们是不是差不多回去了。现在出发的话,应该能在日落之前回到村子的。” “你们几个的意思呢?”戴兴法说道。 “我没什么看法,要回去就回去吧!”邓忠明说道。 “我们两个打算留一晚,明天一早再去跟你们汇合。”李坤仑说道。 “那蒋兄弟你呢?”戴兴法看向蒋心邪。 “我也还是回去吧!既然那村里人都说的那么邪门,我们还是回去好了。”蒋心邪说道。 “你们俩真不一起回去吗?”戴兴法沉声说道。 “不了。说得再邪乎也就那么回事。我从小就是吓大的,哪里怕这个。”赵飞说道。 “随便你们吧!小心点为妙。”戴兴法说道。一直低着头的蒋心邪眼中利芒一闪而过…… “这里应该距离温晓刚所说的村子应该不会太远吧!”李坤仑说道。 “不清楚,根据目前为止所了解到的情况来看,那个村子应该是晚上的时段才会出现吧!”赵飞打了个哈气说道。 “嗯!先把帐篷搭好,睡上一觉再说。晚上可有的忙了。”李坤仑点头说道。 晚上六点钟时,李坤仑被刺耳的铃声给闹醒。此时的天已经灰蒙蒙的,悉悉嗦嗦的虫鸣声不绝于耳,鸟儿也逐渐消失了踪影。嚼了几口干粮后,李坤仑和赵飞就背上包,掏出强光手电筒在附近摸索起来。由于温晓刚当时跑得太过匆忙,所以给二人的也只是一个大概方位。 “这样瞎摸下去,估计摸到天亮也难找到那个村子啊!”摸索了近三个钟头后仍旧一无所获,赵飞终于忍不住出声说道。 “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那个附身温晓刚的鬼怪应该和老叔所说的把龚宗吓疯的是那个村子里的同一类东西。”李坤仑说道。 “这个问题我也想过,就算是同一类东西。现在我们连那村子都没看到。你到底想说什么?”赵飞一头雾水的说道。 “既然是鬼怪怨秽之类的东西,那么他们都有一个相同点,就是喜欢在阴气比较重的地方隐匿。”李坤仑说道。 “你的意思是……” “没错!我们找到这块地界阴气最重的地方,那离那个鬼村也就相距不远了。况且我们要找的不是一只鬼怪,而是一个鬼村,自然要容易了。”李坤仑笑着说道。 “哎呀!这么简单的办法本帅怎么没有想到呢?李坤仑你行啊!”赵飞一拍大腿说道。 “你来还是我来?”李坤仑问道。 “办法是你想的,该我出力了。让我来吧!”赵飞说道。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赵飞从背包掏出罗盘,运起真气往罗盘一指。“往左边走吧!” “找到那鬼村,先观察一下再说吧!要是一村子都是那种难缠的鬼怪,那我们两个真会吃不消的。”李坤仑说道。 顺着罗盘的指向,又走了大概半个钟头的时间,果真透过树林隐约看到有灯火亮着。走近才发现出了林子便是一个斜坡,坡地下就是那个鬼村的入口了。 赵飞将罗盘一收,压低了声音说道:“这鬼村比我昨天住的村子看起来还要好上很多啊!” “还真是。这边的房子倒像是八九十年代的。”李坤仑打量了一眼说道。 “把军用望远镜拿出来吧!”赵飞说道。 “嘿嘿!还好当初在买登山装备时候多了个心眼,买了个军用望远镜。”李坤仑解下背包翻找出了军用望远镜。 透过望远镜李坤仑看清楚了村里情况。每一栋房子都笼罩在一层淡淡的黑雾之中。而且屋后的庭院中那些枝叶茂盛的树,从形态特征上看得出来是有些年头的老槐树了。而这显然违背了风水中的常理。 民间有歌谣:“前不栽桑,后不栽柳,门前不栽鬼拍手。”只因桑与丧字谐音,而柳树则指亲人死后,送殡大多用柳枝作哀杖或者是招魂幡。而所谓的鬼拍手是指杨树,杨树大多植于基地,树叶迎风哗哗作响,就像是有人在拍手掌。在民间的风水上是有屋后不种槐树的说法。据说古时有尊槐之风习,槐于古代是吉祥、长寿和官职的象征,因而民间禁忌植槐于屋后。而在南方还有种说法就是槐树是木中之鬼,阴气太重容易招惹鬼魂。在古代时候,很多上吊自杀的人选择吊死在槐树枝丫上,久而久之槐树也就成了一种不吉利的象征。 “赵飞,你先看看这个。仔细看看那鬼村的院子里。”李坤仑把手中的望远镜递给赵飞。 “不简单啊!这村子的每一处宅院都是按照阴宅的风水来建造的。”赵飞看了片刻后说道。 “不对劲。那些鬼魂好像都出来了。”赵飞说道。 “让我看看。”李坤仑从赵飞手中拿过望远镜。 低矮的红砖房中飘忽出一个个目光呆滞的鬼魂,不多时村子中央的空地上就聚集了黑压压的一片鬼魂。李坤仑目测下,应该有一百多个鬼魂。鬼魂静静得在原地打转,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一眨眼的功夫,那些个鬼魂就如同被打了鸡血一般两眼血红,周身怨气冲天,狂暴得向周围的其他撕咬过去。“啊啊啊啊……”一时间凄厉的鬼叫一浪高过一浪,隔着老远都能听见那让人心底发寒的惨叫声。 “这些鬼魂究竟在做什么?”李坤仑诧异地说道。 “我觉得这些鬼魂应该是受了某个阵法的操控才会这样。互相的折磨只会让这些鬼魂身上的怨秽之气越来越重,最终都会迷失掉。”赵飞说道。 “嘶!这就有些恐怖了,到底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手笔,在荒山野岭中制造出这样一个鬼村。他有什么目的?”李坤仑倒吸一口凉气说道。 “这个鬼才知道。千百年来利用道术来来谋取利益的人不在少数。远在唐朝时期,唐武宗李炎就对当时一个叫做赵归真的术士十分宠信,还拜了他为师。唐武宗本来就信奉道教,喜好修炼。有一天赵归真对唐武宗说,只要在宫殿中建筑一座望仙台,高百尺,就会有乘坐鸾鸟仙鹤的神仙降临到望仙台上。唐武宗便在宫殿中建造了一座望仙台,据《杜阳杂编》记载,望仙台‘舂百宝屑以涂其地,瑶楹金栱,银槛玉砌,晶荧炫耀’。在这之后,又在长安南郊再造一座望仙台,耗费金银无数,自然始终也没有见到任何神仙。”或许是嫌鬼叫声太过于闹心,赵飞张口就说了一个小故事。 “呵呵!估计这个叫赵归真的也没用什么好下场。哦!对了,他姓赵,你也姓赵,赵归真不会是你的先祖吧?”李坤仑打趣着赵飞说道。 “呸呸呸!我真想把你小子的臭嘴给撕烂。我随的师傅的姓。怎么可能跟他一家。那赵归真在唐武宗暴毙后不久就被乱棍打死了。”赵飞笑骂着,挥手在李坤仑身上轻捣了一拳。“做人还是不能光顾着自己的利益而不择手段的,这就叫因果报应不爽啊!” “你听,声音好像停了!赶紧看看。”本来像蚊子一样细密的鬼叫声突然间停了下来。 李坤仑透过望远镜突然发现在黑压压的鬼魂中赫然多了一个身穿大红色衣袍的鬼魂,在众多鬼魂中显得异样的刺眼。 “这里居然有一直鬼成了煞!”李坤仑脸色骤变。李坤仑清楚记得古二叔说过鬼魂的阶段性变化的口诀,集怨成煞,积煞成绝,聚绝成魔。一般的鬼魂就属于怨这一类,而李坤仑还是第一次见到过真正意义上的鬼煞! “不可能吧!给我看看。”赵飞一把拿过李坤仑手中的望远镜。“还真是鬼煞!我明白了,这幕后黑手是想要通过这种养蛊虫的方式来让鬼魂进化。” “一只鬼煞,上百只鬼魂,这下好了,有的我们俩玩了。”李坤仑苦笑道。 第三十六章一点都不淑女 鬼煞的模样可以说是一点也不像鬼,反而有种妖媚倾城的感觉。她一身大红色的衣裙,背后是一对怨秽之气凝成的漆黑羽翼。离地飘悬的一双小巧的赤足上满是血红的花纹,花纹一直蔓延到了裙摆下小腿的每一处。一双灰白色的手上是长着两寸长乌黑尖锐的指甲,手臂上也布满同样的血色花纹。乌黑的长发随意的垂落在浑圆的肩上,黛眉之下是一双淌血的眼睛,双眸中充斥着一股麻木,小琼鼻之下的嘴唇却是灰白色。 不多时,散落一地的血肉和残肢渐渐消失了,鬼魂的一身怨秽之气却是激发到了极致。“咔嗞!”鬼煞拎起一名看样子是个中年妇女的鬼魂,张开小嘴就咬在了中年妇女的脖子上。中年妇女的一身怨秽之气极速消失,魂体就如同被吸干净的柿子般迅速萎缩干枯。不多时被鬼煞拎起的鬼魂就剩下一团气息微弱的黑色魂魄。 鬼煞灰白的手掌一松,那一团黑色魂魄就慢悠悠地飘进了一处宅院中。看样子或许是去温养了。鬼煞接着抓起另外一只鬼魂,又重复着刚刚的一幕。这说来繁琐,实际上只不过是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不出一刻钟,原本黑压压的上百只鬼魂只留下为数不多的几只,而鬼煞的一身怨秽之气也凝炼了几分。 终于,最后一只鬼魂也被鬼煞吸食干净。鬼煞漠然地飘向一颗老槐树隐没其中。 “我们应该不用担心那上百只鬼魂了,那些鬼魂都被鬼煞吸食的很干净了。应该没有什么威胁了。”李坤仑喘了口大气说道。 “不,还是稳妥一些好。我们先挨个宅子将那些鬼魂都收了吧!也免得以后这里再诞生什么诡异的东西。最好顺带将这里的阵法也给他破了。”赵飞略一思索说道。 “那就照你说的做。多费些手脚也不碍事。”李坤仑点头说道。 粗略的商议后,二人便一左一右地向鬼村进发。赵飞负责收右边的鬼魂,李坤仑则负责收左边的鬼魂,待收完鬼魂就到鬼煞所藏匿的那棵槐树下集合。 “砰!”李坤仑一脚踹开了一扇刷着绿漆的木门。一股扑面而来的腐臭味,只见里面的桌椅板凳都蒙着一层厚厚的灰,房顶上垂落下一些蜘蛛网。这不用想也知道是十几年都没人住的房子,温晓刚肯定是被这里的鬼魂迷了眼睛,所以看到的是这里最初有活人时候的景象。 李坤仑摇摇头将心中的杂念抛开,拿着魂瓶和黄符就冲漂浮在客厅中的那三团黑色鬼魂走去…… 一座典型的日本木屋中,一名脸色苍白的年轻人低着头静静地跪在一个身穿黑色武士服的老者面前。 “加藤川,你终于醒了!你到底在中国遭遇到了什么?”老者张嘴说道,声音如同一阵闷雷。 “报告家主,我在中国的一个叫永安市的地方发现了和家主那块鱼形玉佩一模一样的玉佩。”加藤川说道。 “什么!你能确定?”老者一把抓着加藤川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提起。一双虎目死死地盯着加藤川的脸。 “是的!我对天皇发誓!”加藤川看着老者的眼睛也不反抗,任由老者抓着。 “八嘎!玉佩呢!”老者将加藤川一把丟在地上。 “咳咳!”加藤川一手轻轻抚摸了一下胸口。 “我差一点就将玉佩拿到手里了。可不曾想半路居然杀出一个支那人!不但拿走了玉佩,还将我的式神杀了!我!我不甘心!”加藤川涨红着脸说道 “哼!酒囊饭袋!你在家族那么些年,除了玩女人,吃喝嫖赌,有什么心思放在鬼道上。你根本算不上一个合格的阴阳师!”老者冷哼道。“那个国家隐藏着很多强者。并没有你表面上看得那么简单。要不是你是加藤雄一的儿子,我才懒得救你!” “难道还有比我父亲加藤雄一还要厉害的人?”加藤川脸色青白变换说道。 “愚不可及!你父亲在日本可以说是数一数二的强者,但在外面可就不一样了。借用华夏的一句话说就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老者气恼地说道。 “那我!我想去血狱池!”迫于老者的气势,加藤川脸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一咬牙说道。 “你确定?你现在虽然魂魄因为本命式神死了而受损,和废人一样。但家族是养的起你的。你可以安稳过一辈子。去了血狱池可就是十死无生了!”老者气势一收说道。 “我不能给家族丢脸!更不能给我父亲丢脸!”加藤川说道。 “很好!这才是真正的日本男儿!我想你在闭关的父亲也会非常欣慰的!”老者面色缓和下来说道。“你这两天调整一下状态,我会安排人将你送过血狱池去的。” “那个鱼形玉佩呢?”加藤川说道。 “不必你说。我会安排人去的。我倒要看看到底那人有没有本事拥有鱼形玉佩!”老者阴狠地说道。 “是!我明白了!”加藤川说道。 “你退下吧!希望再次见到你时候,你能配上你父亲的威名!”老者摆摆手喝退了加藤川。 加藤川恭敬地退出了房间。出了房门后,加藤川一改恭敬的神色,面目狰狞地低声自语道:“若是要我父亲在这,谁人敢向我这么说话。我一定要成为强者!”不知不觉间,加藤川紧紧握着的双拳指甲已刺入掌心,血滴滴洒落在地面…… 而房中的老者兴奋的脸色通红,从怀中掏出一块通体翠绿的玉佩。赫然就是一块三指长宽的鱼形玉佩。老者轻轻抚摸着玉佩说道:“过了这么多年了,终于又听到了鱼形玉佩的消息了!不管什么代价,我都要将它拿到手!” …… “赵飞,我这边终于全收拾干净了。你那边也好了吧!”李坤仑说道。 “我收了一共八十三个鬼魂。这些鬼魂都没有什么神志可说了,回去就直接都炼化了吧!”赵飞拿着魂瓶摇晃了几下说道。 “嗯!我有种想把幕后人抓出来千刀万剐的冲动了。这他娘的是根本没有人性。”李坤仑凝神说道。 “还是先将这鬼煞收拾了再说。估计那幕后人的实力以我们现在的斤两是无法抗衡的。还是从长计议了。”赵飞不置可否地说道。 “就是这一棵老槐树了。”李坤仑指着前方说道。 李坤仑将魂瓶小心收好后,便将背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儿的掏了出来。想到马上就要面对鬼煞了,李坤仑心里就涌出一股紧张感。鬼煞的能力可要是一般鬼魂的好几倍。 “李坤仑,你带了多少朱砂?”赵飞问道。 “有一公斤多。”李坤仑说道。 “我就带了一斤。一会儿先用你的吧!用朱砂把那鬼煞从槐树里逼出来。”赵飞说道。 一公斤朱砂被两人抛洒在槐树的巨大树干上。赤红色的朱砂烟雾笼罩着槐树苍老的树干。 “啊……”刺耳的尖叫声从槐树中传来,只见沾染了许多朱砂的槐树上出现了一张精致的人脸。紧接着是双手,头颅,双肩,片刻后老槐树前就出现了那个在望远镜中看到的鬼煞。 “吼吼吼!”鬼煞张嘴嘶吼,一阵腥风扑面而来。 “哎!亏你得长得那么漂亮,怎么就会有口臭呢!真是毁了形象。九十三分得给你扣个十分。”赵飞捏着鼻子,满脸懊恼地说道。 “你还有时间给鬼煞评头论足。”李坤仑苦笑一声,提起三尺长的宝剑向鬼煞刺去。 鬼煞果然不一般的强悍,布满血色花纹的手臂骤然变长,一双乌黑的爪子就向李坤仑身上抽来,手臂在空中舞动带起一道虚影。李坤仑双脚点地一个后空翻躲了了过去。鬼煞自然是不会放过李坤仑,一双利爪带起呼呼风声向李坤仑而来。 “真是一点都不淑女。我得好好调、教你一下。”赵飞猛一挥剑挡去鬼煞袭向李坤仑的一爪。 “叮!”宝剑在鬼煞的手臂上划过,发出一阵金铁相交的轻鸣声。 “这宝剑这么锋利居然对鬼煞一点作用都没!”李坤仑心下一惊。 “天灵灵,地灵灵,四面八方显神灵,以我赤血染神剑,劈杀恶鬼斩邪灵……”赵飞口中飞速念叨着法诀,左手捏出一张符纸串过剑尖一直捋到了剑柄一端。咬破左手食指,将鲜血顺着剑身就是一抹。一道黄色光芒在剑上一闪而过。 “嘿!这招以血引灵我也会。”李坤仑就地上一个翻滚躲过一爪之后,捏出符纸迅速施展了这招以血引灵。李坤仑一掌拍地,借力就是一个侧身滑向鬼煞。 “你吸引她注意,我攻她下盘。”李坤仑喊到。 “咻咻咻!”赵飞剑极速挥舞地让人眼花缭乱,鬼煞的攻势顿时落在赵飞一人身上。 李坤仑趁机一招横扫千军将鬼煞踹倒,起身一剑插向鬼煞的胸口。鬼煞身体一个偏移,“扑哧!”李坤仑一剑插了个空,剑身没入地面三寸。李坤仑一招未成,急忙拔剑一个格挡,但还是慢了那么一分,鬼煞的利爪抓破衣服在李坤仑胸口留下八道深深的血痕。 有来也有往,李坤仑一脚向鬼煞的小腹踹去。一脚踹实,鬼煞横飞了出去。 第三十七章血狱池 “加藤川先生请跟我来,家主吩咐由我带你前去家族的禁地。”一名黑衣侍从恭敬地向加藤川说道。 “带路吧!”加藤川淡淡的说道。 侍卫将加藤川领到了一处警戒森严的山脚下。整座山都被高耸厚实的钢筋混凝土墙体围绕着,墙上由守卫轮流把守着。进出口只留下了眼前这扇约有六米高的钢铸大门。按照这样的防御力,是足够防御住火箭炮的袭击了。 “一直在家族就有听闻这里的防御工事是何等的强悍,今天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加藤川说道。 “这是必然的。听说当年为了建造这里的防御工事,家族每年收入的三分之一都花费了在这上面,足足过了十年之久才建造完成的。”侍从笑着附和道。 “倒是我小瞧了它。”加藤川不由地倒吸一口凉气。加藤川作为家族本支弟子,是非常清楚家族一年的收入是有多恐怖。而这居然耗费了家族十年的财力才建造出来。可想而知这里的防御力远非表面上看这么简单。 “你们是哪一支的族人?来这里到底要干什么?”在距离大门不到四百米远的地方,加藤川两人就被守卫给拦截了下来。 “我奉家主的命令,送加藤川先生过来进入血狱池。”侍从神情肃然道。 “可有家主的手令?”守卫说道。 “这是手令。”侍从将一块漆黑的令牌递给了守卫。 “哦!确实是家主的手令。那跟我过来吧!”守卫仔细翻看了手令说道。 守卫将两人领到了大门前,从腰间掏出对讲机说道:“我是第五小队的,编号237。有家主手令,将加藤川送去血狱池。” “收到!”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传有武士鬼刀客!” “能以精诚招魂魄!”守卫答道。 “叮叮轰隆轰隆!”一阵轰鸣声后,巨大的钢铸大门缓缓地向两边打开了。 “加藤川先生这是给你准备的食物和衣物。你沿着这天路一直到了山顶,自然就能看到血狱池了。我就不方便进去了。”侍从将身后的背包解下抛给加藤川。 加藤川神情冷漠地点了点头,接过背包就缓步走向了门中,一阵轰鸣,门慢慢地合拢了。 “那个加藤川什么来头?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居然还那么神气。”守卫说道。 “加藤川你是没有听过,加藤雄一你应该知道吧!虎父犬子,加藤川被一个中国人灭了本命式神,现在只有血狱池能救他了。不然就是废人一个。”侍从淡淡地说道。 “原来如此。血狱池非比寻常,进去不成功就死路一条,会被血狱池熔炼掉的。每年填进去的罪人和俘虏就不知道有多少,就没有听说有几个活下来的。”守卫神情愕然地说道。 “我就是奉命办事。他自己愿意的,就算加藤雄一怒火冲天,也怪罪不到我这样的小人物身上。”侍从摇摇头说道。 守卫和侍从的这一番对话,在门里面的加藤川自然是听不见了。此时的加藤川正快步沿着脚下的石子路向山顶走去。 这是一座海拔高度五百米左右的死火山。除了山顶还是荒凉一片,山腰之下都长满了苍翠的树木,林间清脆的鸟叫声不绝于耳,野花正开得灿烂,地上还随处可见当年火山爆发时岩浆流过的痕迹。 “我要复仇!我要复仇!我要复仇!”加藤川看着山顶怒吼三声!惊得林间的鸟儿一阵乱飞。 待到加藤川爬上山顶时已经是午后了。火山口四丈方圆,被人为的修饰过,显得十分平整。一条人工开凿出的一米见宽的小石梯弯沿通向漆黑的火山内部。 “踏踏踏……”空旷的空间里回荡着加藤川的脚步声。也不知走了多少个台阶,加藤川眼中出现一片光亮,几盏铜灯镶嵌在石壁,发着有些昏暗的光芒。下了台阶后便是一处十米长宽的石台。 石台一角立有一块石碑,加藤川上前一看,石碑上用血红的日文写着“血狱池”。石台之外就是血狱池了。血狱池大概有十丈方圆,火山内部该是沸腾灼热的岩浆,而这血狱池则是一池血水。血水不知道什么原因不会干涸,血液新鲜的如同刚刚从血管中喷涌出来一样。“啪!”平静的血狱池从底部冒出一些拳头大小的气泡,气泡刚浮出池面就破裂开来。 加藤川站在石台上观望了片刻,一咬牙脱去衣服,纵身一跃跳入血狱池中。“哗啦哗啦!”池面溅起一层血浪。 下一刻,血狱池就如同沸腾的热油中滴入了一滴水,顷刻间血浪翻涌。“啊……咕噜……啊……”只剩半个头颅露出池面的加藤川痛苦地张开嘴尖叫着,结果更多的血水从他的口中涌入。 灌了几口腥臭的血液后,加藤川学乖了,再痛苦也不张嘴出声。加藤川只觉得血水像强酸一样灼烧腐蚀着自己的皮肤,透过毛孔向血肉中钻进入。 侵入身体中的血水越来越多,加藤川如万刀刮身,血水带来的不仅仅是痛苦还有一堆杂乱无章的记忆画面,这些画面不断在加藤川的脑海中闪过。加藤川忽然觉得自己前一刻变成了一个凶恶的抢劫犯,下一刻又变成了一个杀猪的屠夫,接着又变成了站街拉客的妓女,加藤川渐渐地迷失在了那些纷乱的记忆中…… 昏暗的血狱池中不知时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血狱池恢复了平静,加藤川从池中漂浮起来。加藤川赤.裸的身体通红,比原来肿大了一倍多,静静地像一具死尸,只有还微微起伏的胸膛显示着他还活着…… “呼呼!你先扛着,让我喘口气!”李坤仑拍了拍胸口。近半个小时的搏杀中,鬼煞在两人的连番攻势下稳占上风,李坤仑和赵飞身上都受了不小的伤。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这鬼煞实在是太灵活了。”赵飞身体一个侧弯躲过鬼煞一击说道。 “我布置一个离火阵法,你再引把鬼煞过来。”李坤仑从缠斗中脱出身来,急忙说道。李坤仑不等赵飞回应,迅速在原地方圆三米上的东西南北四个方位摆下离火符。 “将鬼煞引过来!”李坤仑喊到。 “看我的!呸!”赵飞一口带着舌尖血的唾沫不偏不移地正中鬼煞脸上。鬼煞的脸顿时就腐烂了开来。“啊!”鬼煞被刺激起了凶性直接向赵飞扑来。 赵飞一个空翻躲过鬼煞这一扑,宝剑顺势在地上一插,瞬间宝剑就被挤压成了一个弧形。“咣当!”宝剑瞬间回直,赵飞借力就飞落在李坤仑身旁。 “居然把人家给毁容了!看来她非你不嫁了!”李坤仑看着鬼煞已经扭曲的脸,不由出声调侃赵飞。 “不要!给我滚!不但口臭,还那么凶悍,娶了这样的女人不死也会被扒层皮。”赵飞说道。 鬼煞不依不饶地再次扑向赵飞。鬼煞身形在半空中飞过,一双利爪快要落在赵飞身上时,大半个身子已经落在了阵法的上空。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三清在上,离火一用……”李坤仑极速念叨法诀,手中指诀一掐。四个方位的符纸红光一闪,鬼煞从半空中跌落下来。“嗞啦!”一声脆响,鬼煞的一双利爪并未伤着赵飞,却将赵飞的裤子从大腿上方扯下两块布,一直扯到了脚上。阵法之内立刻爆发出滔天火焰,火焰将鬼煞笼罩起来。 “啧啧啧!这性子还真是放荡不羁,当着我这个外人就开始帮你宽衣解带了。”李坤仑轻笑一声说道。手中却是不停的掐着指诀,鼓动着体内真气催发着离火阵。 “……”赵飞的脸刷的一下就黑了。 鬼煞发出声声嘶吼,在阵法中不停地挣扎,一双手臂拼命的拍击在阵法上。 “嘶!”李坤仑丹田忽然一阵绞痛,浑身真气一滞。“不好!” 离火阵中的鬼煞一下就突破阵法窜了出来,还带着黑烟的利爪直奔李坤仑的心脏。李坤仑斜身避过要害,“扑哧!”鬼煞的利爪应声刺入李坤仑的肩膀,李坤仑右脚一下踹在鬼煞的腰间,将鬼煞踢飞。 “怎么回事?”赵飞上前护着李坤仑。“你赶紧处理一下。” “我经脉有伤,刚刚怕是用力过度有所复发了。”李坤仑叹了口气,一点穴道将血止住。被李坤仑踢飞的鬼煞全身焦黑,乌黑的长发全烧没了,看样子受了颇重的伤,远远地站着也不进攻了。 “早说啊!你不行就我来。”赵飞皱着眉头说道。“幸好你这阵法威力不错,鬼煞受了颇重的伤。接下来就看我的了!” 赵飞将身上破烂不堪的衣服用剑一挑便光着膀子,露出了他的钟馗纹身。“我还是不喜欢用这招请神临身。”赵飞摸了摸鼻子说道。 “什么请神临身,你要是不脱裤子我还真信了。你现在的模样分明是想要占鬼煞的便宜,以身肉搏。”李坤仑嬉笑道。 “你快给我闭嘴!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赵飞黑着脸向李坤仑吼了一句。 赵飞咬破手指,将鲜血抹在胸前钟馗纹身的双眼上,怒喝道:“临!” 第三十八章反目 与上一次不同的是,此时的钟馗纹身金光流动,威势滔天。赵飞怒吼一声运起剑法,急步向鬼煞冲去,每一步踏在地上都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 李坤仑顿时一惊,单看赵飞这招的威势肯定不是一般的法术,花费的代价肯定不小。请神上身这和请鬼上身是同一个道理,得到的力量越多,付出的代价也越惨重。 赵飞挽起一道剑花直刺鬼煞面门,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鬼煞没有神志,攻击和躲避也是全凭借着本能。鬼煞见无法躲避赵飞这势不可挡的一剑就直接以烧得乌黑的手接剑。这一剑算是接住了,鬼煞的手紧紧抓住剑的前端,剑上传来一股巨力鬼煞被赵飞冲撞得退后了几步才止住步伐。 鬼煞腾出一只手向赵飞的面门抽去。赵飞凌空一个翻转,跃在鬼煞身后,一脚踹在鬼煞的后心处。 “啊……”鬼煞悲呼一声,被踢出了十米远。赵飞拾起地上的宝剑,跃起就是一剑斩向鬼煞。 躺在地上的鬼煞一双手刹那间变长直袭赵飞的双腿。赵飞凌空一踏,顿时拔高三尺避过这一抓,踩着鬼煞的手,剑势不减斩向鬼煞脑门。 鬼煞猛地抽回双手,在地上就是几个翻滚,赵飞的一剑自然是斩了个空。赵飞落地追着鬼煞就是连踏三脚,“砰砰砰!”三脚落地发出沉闷的声音,地上赫然被踏出三个一寸深的脚印。 鬼煞躲开赵飞致命的三脚后,血肉模糊的手掌一拍地面,翻身就是一脚直踢赵飞胸口。赵飞横剑一挡,一只脚后迈一步,轻描淡写地挡下这一击。 既然用不着出力,李坤仑也乐的清闲,眼睛却是紧紧盯着赵飞和鬼煞搏杀。这样的经验可是弥足珍贵,错过了这个村,可就再没有这个店了。 自从赵飞请神临身后,在和鬼煞的拼杀中就一直占据着上风。赵飞越战越勇,鬼煞的气息越是薄弱。“咻!咻!咻!”赵飞寻着鬼煞一个破绽,宝剑毫不留情地在鬼煞身添上三道伤口。 趁你病,要你命!赵飞趁胜追击,拼得硬生生挨了鬼煞的一爪,“扑哧!”利爪刺入赵飞的臂膀。“嘿呀!”赵飞暴喝一声,宝剑闪过一道红芒,一剑就将鬼煞从左边脖颈劈到了右手腋下,鬼煞被斩成两段。 “咳咳咳!”赵飞咳嗽几声,一脚将鬼煞的上半截身子踹开。利爪离体,赵飞左手臂膀多了数个淌血的窟窿眼。 跌落在地上的鬼煞奄奄一息已经是威胁不大了。 “烈日灼心!”赵飞喝道!顷刻间宝剑燃起火焰,赵飞运剑便是一招刺向鬼煞的脑门。“对不起了!一路走好!” “小心!”李坤仑惊呼道。“咻!”尖锐的破空声响起,一把在月下闪着银光的飞刀直奔赵飞的太阳穴,分明想要一击必杀。赵飞一惊之下赶忙收回剑招格挡。 “叮!”飞刀撞击在剑身上,溅起一丝火花,跌落在地上。 “千般愁苦万般怨,入我鬼幡皆不见。地煞鬼幡,收!”一声长啸后,当空一把鬼幡飞来,鬼幡激射出一道红光后,地上的鬼煞消失在了鬼幡中。鬼幡在空中滴溜溜地转了一圈后,转眼飞落在一名年轻人手中。 “来而不往非礼也!这个还你。”赵飞脚轻轻一钩,将地上飞刀踩了起来,侧身就是一脚把飞刀踢了回去。 “咻!”飞刀直逼年轻人胸口。 年轻人膝盖一弯,身体向后一仰躲过了飞刀,右手中的地煞鬼幡向身后一卷,飞刀稳当地被卷在其中。 “赵飞兄弟脾气可真大啊!”年轻人站直身,将地煞鬼幡中的飞刀收入口袋,淡漠地说道。 “原来是你这阴险小人,隐藏地够深的啊!”李坤仑看清楚了来者的面容,这个横插一手的阴险年轻人正是蒋心邪。李坤仑心中不由猜想到蒋心邪根本就没有回去,而是一直尾随在后,待到和鬼煞两败俱伤时候再出手。 “我脾气大?是你气量太小吧!你能做得来初一,我凭什么不能做十五。”赵飞冷笑道。“还有,像你这样阴毒的人也配做我赵某人的兄弟?”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多谢两位。如果不是两位这么拼死拼活,我蒋心邪也不会这么轻而易举的收到一只鬼煞。哈哈哈……”蒋心邪仰头大笑。 “将鬼煞留下,你自己走人!不然……”赵飞说道。 “不然怎样?哼!”蒋心邪一声冷哼。“如果放在平时,我蒋心邪兴许会怕了你们二人联手。不过现在嘛!你赵飞刚才请神临身,估计现在能有平时五成实力就不错了。想要教训我?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是不是大话试试就知道了!话不投机,卖尼玛批!”李坤仑爆出一句网络语,朝赵飞使了个眼色,踩着步法连跃三步就是一剑刺向蒋心邪! “看好了!”赵飞也不含糊,当下提起一口真气挥剑斩向蒋心邪的腰际。 “我就不陪两位耍了!”蒋心邪手一扬,六柄飞刀直奔李坤仑和赵飞的要害。 李坤仑立刻收了剑招,挥剑三下将飞刀挑开。而此时的蒋心邪早已经跃入漆黑一片的丛林中。“他娘的!这小子跑地真快!”李坤仑无奈的说道。 “穷寇莫追!”李坤仑喝止住了想要去追赶的赵飞。“我有一种预感,我们以后还会碰上他的。不急于一时。” “哎呦!真是不爽,本帅拼死拼活半天,感情都在给他卖命了!”赵飞苦笑着说道,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真想逮住蒋心邪,好好教训一下,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李坤仑蹲下身来,轻声在赵飞耳边说道:“可以了,不用再装了。蒋心邪已经走远了!” “呼!就你小子眼尖!装逼可真是累啊!你怎么看出来的?解!”赵飞长舒一口气,手中指诀一捏印在眉心,整个身体就软了下来。 “嘿嘿!刚才如果是以你平时的性子早就提剑干他丫的了,还需要墨迹半天等我来出手?”李坤仑笑道。 “你还真有一套……”赵飞苦笑道。“一会得你扶我回去了。” “你先运功调息一下吧!我去把这村子的阵法都给他毁了。”李坤仑拍拍赵飞的肩膀说道。 “我在收那些鬼魂时候发现每个红砖房的墙壁上刻画有阵法。另外,这些个槐树也应该是阵法的一环。我包里还有一瓶黑狗血你也拿去吧!”赵飞满脸疲惫地说道。 “行了!那些阵法好办,槐树我可是真没办法,总不能拿剑当斧子去砍柴吧!”李坤仑说道。 “你要是想这样,我也不拦你。”赵飞撇撇嘴说道。 “别贫嘴了,老实到背包里找件衣服穿上吧!你现在的样子可真是比乞丐还难看。”李坤仑轻轻一脚踹在赵飞的屁股上。 “李坤仑,你给我等着!居然敢这样嘲讽本帅!”赵飞恶狠狠地说道。 “帅你个头!我干活去!二三十户人家,有的我忙活了。”李坤仑从背包翻找出黑狗血,走向附近的一间房子。 那些阵法有的是刻画在地面上,有的是画在房屋的外在墙体上,大小不一。不过都是统一用一种黑色的不明液体所画,经过了这么多年却是依旧清晰。 李坤仑拿着符笔粘着黑狗血在那阵法上就是一阵乱刷。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漆黑的阵法就冒出了一阵白烟。“咔嚓咔嚓!”几声脆响后,阵法便裂开了几道口子。 “根本就不像啊!”李坤仑看着眼前的阵法,脑海中回想起赵飞给的资料中那张温晓刚被附身时所刻画的图案。 李坤仑点上根烟,看着远处还有二十来间的房屋,不由摇了摇头低声自语道:“算了,回去再想了。” 李坤仑忙活了近一个小时才算是完工,回到老槐树那时,赵飞已经穿戴整齐地坐在地上调息了。 “弄完了啊?”赵飞睁开双眼说道,脸色比起之前算是精神多了。 “嗯!我们是出去外面搭帐篷还是就到这里?”李坤仑问道。 “还是出去!睡在死人的地界,你不觉得晦气吗?快扶我起来。”赵飞向李坤仑伸出一只手说道。 李坤仑拉了赵飞一把,将两个背包挎在肩上,扶着赵飞就向村外走去。 第二天中午,当二人赶回村子时,戴兴法几人正在吃着午饭。唯独不见蒋心邪的身影。 “兴哥!蒋心邪那孙子呢?”赵飞冷声说道。 “咦?”戴兴法放下筷子,听声立马知道了蒋心邪肯定和二人闹了不愉快。“我也不知道啊!我说怎么他没跟你们一起回来。昨天走到半路上时候,他说有很重要的东西落在了瀑布那边,要回去找。我想想你们还在那边,就让他一个人过去了。怎么你们闹矛盾了?” “岂止是闹矛盾了!呵呵!”赵飞冷笑一声。“我差点小命就交代在他手里了。” “赵飞你还是少说几句,先去休息下吧!我跟兴哥谈谈。”李坤仑说道。“我想兴哥他们几人也应该是被蒋心邪蒙在鼓里的。毕竟他伪装地太好了!” “好,正好我也累了。”赵飞耸耸肩说到。 第三十九章捡来一只狐妖? “兴哥,我想你现在也清楚,我们既然回来了,而蒋心邪不见了,那就说明道理在我们,而不在他。”李坤仑略一沉思说道。“如果你不信的话,你可以打打蒋心邪的电话试试。你是这次旅行的队长,应该有他的号码吧?” “嗯!你说的确实在理。我打他手机看看。”戴兴法点头,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嘟嘟嘟……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手机里传来一阵系统提示音。 “还真的是打不通。不对!”戴兴法的脸色骤然一变,双眼紧紧地注视着李坤仑。“打不通,也有可能是你们把蒋心邪给杀了!” 戴兴法此话一出口,在坐的几人脸色一下就紧张起来。 “呵呵!兴哥你想哪里去了。再怎么闹也不至于到杀人的地步。再说,现在可是法制社会!”李坤仑笑着说道。 “在那个荒山野岭的地方,这还真就不好说。”戴兴法说道。 “我是服了,明明我们是受害者,到头来还得背上嫌疑。”李坤仑哭笑不得的说道。李坤仑从包里将自己的学生证和身份证掏出来递给戴兴法。“正儿八经的九河市学生。有身份有地址,兴哥你还是放心不下,可以拿手机拍个照片,要真出了什么事还怕找不到我?” 戴兴法翻看了学生证后,向其他几人摆摆手说道:“是我多心了。不过我是领队,还是要对这些朋友的安全负责的。” “了解!了解!”李坤仑点头说道。“那我想知道有关于蒋心邪的所有信息。” “这个……真不好说啊!”戴兴法皱着眉头说道。 “兴哥你放心,我找他只是拿回本属于我的东西。不会对他做什么的。我保证!”李坤仑拍着胸脯说道,心下暗想,我是不会对蒋心邪做什么,但赵飞没有说过啊! “好吧!其实我们几个对他也不太了解,因为这是我在一个户外旅行的论坛上发帖招募的队友。都是他们主动联系我的。”戴兴法说道。“他给我的信息是一家企业的销售经理。而听口音则应该是北方人。” “算了,估计他给你的那些身份信息也都是假的,或许连蒋心邪这个名字都是假名。这次是吃了个哑巴亏了。”李坤仑无奈地说道。 “你们到底是为了什么争执?”戴兴法好奇地问道。 “我和赵飞在那边发现一块玛瑙石,一不留神就被那小子抢了去。”李坤仑随口编了个理由,川南到处是高山峻岭,有发现这东西也还在常理之中。 “哦!这家伙平时温文尔雅的,没想到是个见利忘义的小人!”戴兴法一副了然的模样说道。“既然事情理清楚了,那快点拿碗筷来吃饭吧!我们吃完午饭就走。你们俩个还是一起吗?” “当然了。和我过不去了只有蒋心邪一人而已。”李坤仑点头说道。 午饭后,一行人踏上了归途。赵飞虽然还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但已经可以平常一样行走了。 “好了!今天就到这山脚下休息吧!明天一早就赶路,差不多晚上就能到镇上了。”戴兴法说道。 这里距离来时的那个小湖泊还有一座小山的路程。天色已晚,就不好赶夜路了,夜间在山路上容易出事。或许是想着回去,众人的兴致都不高,早早地架起了帐篷生起篝火就睡下了。 “轰隆轰隆!”几声震耳欲聋的雷声把我从睡梦中惊醒。不知何时,帐篷外已经下起了磅礴的大雨,雨水打在帐篷上哗哗作响。 “呜呜呜……”帐篷外连串的悲鸣声,让李坤仑睡意全无。李坤仑拿出雨伞和手电筒,掀开帐篷走了出去。 寻着声音,李坤仑在营地不远处找到了声音的主人。这是一只皮毛雪白中带着焦黑,浑身湿漉漉的狐狸。狐狸的情况看来不太好,奄奄一息的模样,一双眼睛望着李坤仑,透露出哀求的神色,嘴中不住发出呜呜的悲鸣声。 “算了,谁让你碰上了我呢!我还是帮你一把。”看着狐狸那可怜的模样,李坤仑心一下软了,叹了口气将狐狸从地上抱起。山林间的夜晚是十分寒冷的,特别像这样的雨夜,这只受伤的狐狸是铁定会被冻死的。 怀中的狐狸一双灵动的小眼睛感激的看着李坤仑。李坤仑轻抚了一下狐狸脖颈的皮毛。 “唧!”狐狸轻叫一声,猛然间张嘴咬在李坤仑的手指上。 “哎呦!”李坤仑痛呼出声,一根手指被狐狸咬地鲜血直流。恩将仇报吗?李坤仑当场就提着狐狸的后颈正要把它摔在地上。 始料未及的是狐狸的脑门忽然冒出一点红光直扑李坤仑脑门。这么近的距离下,李坤仑避无可避,红色光点一下印入李坤仑的脑门。 李坤仑不由打了个冷颤,却发觉自己心中好像多了点什么。看着被提在手里那只狐狸,感觉格外的亲切,就如同见到了自己家人一般。 “真是怪了!”李坤仑低声自语道。红色光点入身后,李坤仑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谢谢你!我要修养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得麻烦你照顾我了。”李坤仑脑海中忽然响起一个柔弱无力的女子声音。 “谁!?”李坤仑回顾四周,却是空荡荡的漆黑一片,连个鬼影都没有。 “我在你手上……”女子语气颇为无奈地说道。 “啊?”李坤仑不由一惊,这狐狸居然是有道行的。“好吧!我先带你回帐篷。” “嗯……”狐狸应了一声,疲惫地闭上眼睛。李坤仑只好将狐狸抱进了帐篷。用件衣服擦干净了狐狸身上的雨水,又拿了件衣服给狐狸盖上。 李坤仑躺下却有些不淡定了,虽然说入道也一年多了,见过了鬼怪也不少了,而这狐妖还是第一次见。没过多久,右手边传来狐狸轻微的呼吸声,它好像真的是睡着了。而让李坤仑心有余悸的是自个根本就不知道那一点红光是什么?这狐狸到底是什么来历。 自古以来对于狐狸这种动物人们褒贬不一,传说中商朝纣王就是被九尾妖狐妲姬给迷惑了心志,变得荒淫无道。而近代关于狐狸的传说是大多来源于蒲松龄的《聊斋志异》。《聊斋志异》李坤仑也是非常的熟悉,里面很多的故事都和狐狸有关,蒲松龄笔下的狐狸有好也有坏,有的知恩图报心性善良,有的迷人心志害人性命。 “这次真是自找麻烦了。好好地怎么就招惹了这么一只妖物。”李坤仑无奈地叹了口气,盖上毯子睡了过去…… “赵飞,今天东西你自己背吧!我腾不出手来了。”李坤仑说道。 “嘿!刚才我就想问你了。你上哪里找来这么一只……”赵飞往李坤仑怀里一看皱眉说道。“一只狐狸?” “是啊!你也不怕这狐狸咬你?”邓忠明说道。 “昨天晚上我在营地外面救回来的。它还是挺乖巧的。”李坤仑摸了摸狐狸背上雪白的毛。狐狸舒服的抖了抖身子,眼睛还是紧闭着。 “那你可要小心了!狐狸这东西性子野着呢!保不准哪天就咬你一口。”戴兴法说道。 “谢谢提醒。我会注意的。”李坤仑微笑着说道。李坤仑仔细看来,怀中的狐狸那些焦黑的皮毛今天好像少了大半,恢复了原本的雪白。 就这样李坤仑一路抱着狐狸行进,也是奇怪了,不论路上怎么颠簸摇摆,狐狸依旧是睡地死死的。傍晚时分,一行人终于是脱离了深山老林回到了镇上。 “你们俩个就是开这车过来?”戴兴法看着眼前的面包车问道。 “当然是了。累死我了。我抱得手都麻了。”李坤仑打开车门将狐狸安放在后排座位上。 “哈哈!要是你抱着的是个美女,我看你再抱个一两天都不会喊累!”赵飞笑着调侃道。 “……”李坤仑古怪地一笑,忽然间想起那晚听到的是个女人的声音,难道这只狐狸是女的?不对,应该是母的? “那你们两个就是打算开车回去了?”戴兴法问道。 “是的!我们是直接开车走高速路回九河。你们几位呢?如果顺路的话,我刚刚带你们一程。”赵飞说道。 “我是打算直接坐火车回去。东西就发快递公司了,这样方便点。”戴兴法说道。“他们三个也应该是跟我一样坐火车回去了。” “哦!这样啊!那方便的话,咱们互留个电话号码吧!朋友一场,有空来九河市玩的话,我做东。”李坤仑说道。 “好说!好说!不怕我吃穷你就行。”戴兴法笑着说道。 简单的做了一番道别后,二人开着车上路了。赵飞状态已经恢复原样了,边开着车边说道:“这次我们算是白忙活了。一点头绪都没有。” “算马马虎虎吧!至少也算是跟鬼煞玩过了。还顺带捞了只狐狸回来。没太亏本!”李坤仑说道。 “我看你至从有了这狐狸,就跟有了个小祖宗一样,一路上小心翼翼的。不过说实在的,我总感觉你这狐狸有点不一般啊!”赵飞透过后视镜看着后排座椅上的狐狸。 “确实不一般,我总感觉这是一只狐妖。嘿嘿!”李坤仑笑着说道。 “哧啦!”赵飞猛踩了刹车,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李坤仑,粗着嗓门说道:“你说它是狐妖?” 第四十章狐芳菲 “用得着这么惊讶吗?你先开车,我慢慢和你讲。”李坤仑将昨晚的事情一五一十地给赵飞说了个清楚。 “厉害了我的哥!”赵飞抽了抽鼻子,朝李坤仑比了个大拇指说道。 “承让了我的弟!”李坤仑抱拳说道。“你说那红色光点是什么?” “我哪里知道,我又不是狐妖。等它醒了,你自己问去。”赵飞一瘪嘴说道。“不过说真的,现在乡村到处都是在搞开发,能见到野生的狐狸的机会都不多了,更不要说是已经有了道行的狐狸。” “有道理!妖类是少了,而鬼怪之类基于人形成的东西可是越来越多了。总是感觉现在的人都很浮躁,都想要追求物质生活,追求名利。”李坤仑沉思道。 “在过几年我看是到处鬼怪横行了。”赵飞说道。 “这应该不至于吧!毕竟民间隐藏的高手还是很多的。”李坤仑说道。 “马上是高速入口了。我先不跟你说这些了。”赵飞说道。 李坤仑正悠然地戴着耳机听着歌,忽然脑海中想起一个声音:“李坤仑,能不能帮我拿点吃的来,我饿了。” “嗯?”李坤仑先是一愣,转而明白过来。是那只狐妖醒了。“食物都放在后备箱里,我们现在还在高速公路上,等到了服务区,我再给你拿吧!” “什么服务区的。你在跟谁说话?”赵飞有些摸不着头脑地问道。 “喏!它醒了!”李坤仑指了指身后说道。“一会到附近的服务区下吧!它说饿了。” 赵飞瞥一眼后视镜说道:“你好啊!小狐妖!” 狐狸向上翻了翻白眼算是回应了赵飞,一双爪子着慢慢地梳理着腹部的毛,尾巴轻轻摇晃了几下。 “我靠!连只狐妖也这样鄙视本帅。”赵飞无奈地说道。 “李坤仑,你告诉那个红毛白痴,本小姐修的是正道,是狐仙!狐仙懂不懂!”李坤仑脑海中响起女子有些鄙夷的声音。 “哈哈……”李坤仑一下压抑不住笑出了声。“赵飞,哈哈……它说你这红毛白痴不懂,它修的是正道,是狐仙。” “……”赵飞脸色一僵。“哎,狐仙就狐仙吧!前面就是服务区了。” 在高速服务区停下车后,李坤仑从后备箱里翻找出了火腿肠等东西堆在狐狸面前。“那个,狐仙?要不要我帮你拆开包装来?”李坤仑看着蜷缩在座椅上的狐狸说道。“你怎么知道我叫李坤仑的?” “你和那个红毛一路上扯皮个不停。我当然知道了。快帮我拆开,饿死我了!”狐狸一只小爪子按在一根火腿肠上,另一只爪子则向李坤仑勾了勾。 李坤仑脑海中回响的是女子声音,眼睛看到的则是一只可爱的狐狸,这种反差让李坤仑总感觉怪怪的。李坤仑剥开一根火腿肠递到狐狸跟前说道:“来,你的火腿肠。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嗯!你可以叫我狐芳菲。还好你人不错,不然我这定下了平等契约可是吃了大亏了。”狐狸边啃食着火腿肠,一边眨着小眼睛仔细地盯着李坤仑看。 “芳菲菲其弥章。好名字啊!”李坤仑称赞地说道。“不过,狐芳菲你所说的平等契约是什么?不会就是那天扑我脑门的红光点吧?” “可以这么说。平等契约就是建立了我们两个一种共生关系,共生什么意思你应该懂吧!平等契约让你我可以分享各自的力量,也可以进行思维上的沟通。但是一方死亡或者重伤,另一方也会收到契约反噬的。”狐芳菲说道。“这根玉米味的太一般了,帮我拆根鸡肉味的。还是觉得鸡肉味的好吃。” “等下,我这就给你拆。”李坤仑心下暗想,能共享几层力量也是不错的。不过这个家伙看样子也很难伺候的。“放心,跟着我混我是不会让你吃亏的。话说那天晚上你怎么就在我营地边上出现的,还有你身上的这些伤?” “咳咳!动物修道成仙是要渡劫的。功力突破到一定境界就会引来雷劫。那天晚上是我没做好准备,渡劫太仓促了,所以就受重伤了。如果不和你签订契约,借助一点你的力量,我会撑不下去的……”狐芳菲的声音越说越小,小脑袋也耷拉下去。 “好了!我有句话先跟你说明白吧!既然我们有契约关系,那你就是我的朋友,有我一口汤,那就有你半口。”李坤仑上前握了握狐芳菲的小爪子说道。 “我知道了。非常感谢你。”狐芳菲抬起头,眼眸中透出异样的神采。 “嗯嗯!你自己慢慢吃吧!等回去后,你要什么药材疗伤就跟我说。哦,我还有个二叔,可以叫他帮你看看。”李坤仑点头说道,随手带上了车门。 “赵飞,让我开段时间,你休息下。”李坤仑说道。 “怎么样,跟狐仙交谈好了没有?是不是要把它请回去供着?哈……”赵飞说着,坐上副驾驶座位,两手背在后脑勺,打了个哈气。 “别叫狐仙了。叫她狐芳菲,现在已经是我的朋友了。”李坤仑一打方向盘,一脚油门,面板就掉头向高速路驶去。“狐芳菲,这位是赵飞,赵大帅哥。你也别老叫红毛了。” 后排座椅上的狐芳菲轻轻地点了点头,伸出爪子拍了拍嘴,好像是打了个哈气,闭上眼睛又昏睡了过去…… “许才多,我叫你盯着的池天雄怎么样了?”电话里传来的是一个有些机械的声音,声音显然是经过了处理。 “嘿嘿!主人,事情进展得十分顺利。现在池天雄是完全沉浸在金童子的能力中了。血祭是越来越频繁了!”年轻人谄媚地说道。 “那就好。你预计他还要多久病发?”神秘人说道。 “快了,少就这一两天内,多则一个礼拜。哈哈!我这几天看那金童子吸食池天雄的精气也是非常凶猛啊!”许才多笑着说道。 “我这边也要着手准备接收池天雄的产业了。想到那个池柔,我就觉得心里痒痒的。嘿嘿!”神秘人说道。“就先这么说吧!等池天雄一发病,你立刻向我汇报!” “知道了,我的主人。”许才多说道,随即将电话挂断。 如果池天雄看见了这名叫许才多的年轻人,肯定会惊呼出声,这许才多正是带他去泰国购买金童子的小吴。 许才多点燃了根烟猛抽了两口,静静地透过窗帘的缝隙看着窗户外的景象,一个中年男人从轿车上下来,走进了对面的别墅。那中年男人赫然就是池天雄!而许才多正是在池天雄的宅院对面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许才多吐了个烟圈,面带愁苦地自语道:“说从泰国回来就安排我远走高飞的。现在又让我来这里做监视者,真是没办法……” 此时的池天雄正沉醉在金童子给他带来的巨大的财富中,浑然不知自己落入了别人的算计之中,致命的危险已经随时可能爆发了…… “赵飞,这里就是我二叔开的寿衣店了。有时间可以过来坐坐。”李坤仑指着眼前的店面说道。 “行!一有那方面的消息你可得马上联系我!还有一件事!”赵飞坏笑着说道。“好好跟你的狐芳菲交流交流一下感情!保不准她哪天就变成了个美女,你们就可以来一段旷世的人兽……人妖恋!” “呜哧……”我怀中的狐芳菲龇着牙向赵飞嘶吼。 “我估计你要是再说几句,保不准她就扑你脸上,把你的帅气脸蛋给抓花了。”李坤仑笑着说道。 “别!别!我这就走!”赵飞脸色一变,摆摆手,一遛烟就跑了。 “姑奶奶,你先下来自己走走吧!我这都不好腾出手来开店门了。”李坤仑朝狐芳菲无奈地说道。狐芳菲一听立马就从李坤仑怀中一跃,稳当地落在地上。 “哗啦哗啦……”李坤仑将卷闸门拉起,一摸柜台上就是一手细细的灰尘,看来古二叔也有一段时间不在店里了。李坤仑和古二叔一个是不称职的伙计,一个是不称职的掌柜子,这店是十天半个月都是关门的状态。 “进来吧!我二叔好像又不在。”李坤仑向狐芳菲招手说道。 “我以后就住这里了?”狐芳菲扭着小脑袋四处张望着说道。 “我住楼上左手边的卧室里。我在想,要不要明天一早去宠物店帮你弄个漂亮的小窝回来。”李坤仑沉思片刻说道。 “咚!咣当!”一个茶杯砸在李坤仑的脑袋上,又跌落在地上四分五裂。“嘶!”李坤仑摸了摸生疼的脑袋,看着始作俑者狐芳菲正趴在太师椅上直翻白眼。“你干嘛啊?” “我!不!要!”李坤仑脑海中响起狐芳菲有些恼怒的声音。“你才是宠物呢!你全家都是宠物!” “骚蕾,骚蕾。是我失言了。”李坤仑摸着后脑勺满脸尴尬地说道。“那么不知道狐芳菲你想要住哪里?” “你平时都在睡哪里?”狐芳菲问道。 “睡卧室床上啊!你问这个干嘛?”李坤仑疑惑不解地反问道。 “那我也睡床上。”狐芳菲说道。 “你睡床上也……不对!你说要跟我睡一张床上?”李坤仑瞪大眼睛诧异地说道。 第四十一章噩梦 天还是那样灰蒙蒙的无半点星光,圆月刚爬上半空显得暗淡无光。四周的树木光秃秃的,地上积了一层厚厚的落叶。树林的一旁便是一小湖泊,偶尔有鱼儿跃出水面,“卟咚!”溅起点点水花。远处忽然亮起两道光柱,近了才发觉是一辆面包车。 “哧啦!”面板车在树林中的小道上停了下来。“哗啦!”车门拉开后,从里面跳下个三十岁左右的平头男子。 “苍蝇,下来搭把手!钱是已经拿到手了。这妞倒是水嫩,就这么弄死了还是有点可惜,不如我们再她娘爽上几下。”平头男冲着驾驶室的年轻人说道。 “堂哥,这样做不太好吧?”苍蝇下了车有些迟疑地说道。 “啪!”平头男猛地一巴掌甩在苍蝇的脸上。“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他妈婆婆妈妈的!不把她办了,我们俩个迟早完蛋!” “哥,我听你的。”苍蝇抹去了嘴角的一丝血迹。 “还不快来!说好了,我先玩玩,再轮你玩!嘿嘿……”平头男淫笑了几声。 两人麻利的从车上搬下一个黑布袋子平放在地上,黑布袋子里的人不断挣扎,那只不过是白费功夫了。 平头男将黑布袋打开,里面是一个被捆绑得结结实实的女子。女子长的颇为俏丽,一身白色连衣裙,长发凌乱,哭地通红的眼睛透露着绝望和恐惧,脸上的泪痕还未干,嘴里被塞上条厚实的白毛巾。 “这脸蛋可真是漂亮。可比那些出来卖的鸡要好上十几倍!富家小姐,不愧是富家小姐。”平头男蹲下身,伸出粗糙的大手在女子的脸上轻抚,转而又捏了捏。 “呜呜呜……”女子扭头想要躲避,无奈的是仍旧逃不过那一双粗糙的大手。 “苍蝇,等会我解开绳子,你先帮我摁住她的手。”平头男解开了女子手上的绳子,女子拼命地甩动着手臂想要挣脱开。“抓紧咯!给她绑脑袋后头去!” 女子哪里是这两人的对手,一会儿就被双手就被结实地绑在了脑后。 “还这么不老实!不要急,我马上就给你看个宝贝!”平头男在女子的脸上拍了拍,随即麻溜地将衣服脱了个干净。“我想你马上就会知道它的滋味了!哈哈!” 平头男粗暴地将女子的衣裳撕扯了个干净,双手不断地在女子那雪白高耸的胸.脯上揉捏,伸长着舌头尽情地啃咬。女子修长的双腿拼命地乱蹬着,地面被蹬出了几道深痕。不多时,林中响起了平头男的喘息声和女子痛苦的呜咽…… 苍蝇靠在一颗白桦树上抽着烟等着堂哥先爽完。待到苍蝇第四根烟快烧到烟屁股时候,平头男慢悠悠地走了过来,隐约间脚步好像有点虚浮。 “哥,来上一根吧!”苍蝇向平头男递上了根烟,恭敬地帮平头男点上了。 “嗯!真是够劲啊!我都有点快升仙了的感觉。”平头男打了个抖说道。“苍蝇,你去吧!这种机会可是就这么一次啊!嘿!” 苍蝇将手中的烟头狠狠地往地上一扔,直径走向不远处的女子。此时的女子也不动弹了,静静地躺在黑布袋上像极了一具死尸。女子白皙的身体上布满了红色抓痕,眼眸暗淡无光,充斥着麻木。 苍蝇看着女子的脸,心中忽然有些不忍,但很快这股同情就被仰止住了。苍蝇看着女子丰盈白皙的身体,小腹陡然升起一股邪火,仅有的一丝同情就被欲.火给淹没了。苍蝇三下五除二地脱光衣服,迫不及待地扑了上去…… “苍蝇还是你小子行啊!都捣鼓了有半个钟头了。哥是老了,比不上你们年轻人。”平头男笑着说到。“过来一起把后备箱里的那袋子水泥先搬到湖边去。” 二人抬着五十公斤重的水泥到了湖边。 “呼呼!还是有点没缓过劲来啊!”平头男弯下腰撑着膝盖喘了几口大气说道。“苍蝇,你去把她抱过来。再带根绳子过来。” 苍蝇从后备箱里拿了根绳子,将女子横抱而起,缓步向湖泊走去。不经意间,苍蝇发觉女子正死死地盯着自己的脸看,女子麻木的眼神已经变作了无止境的怨恨。苍蝇被女子的怨恨目光看得头皮发麻,下意识地撇过头避开。 “我把她和水泥绑一起。等下我喊一二三,就一起用力甩出去。”平头男接过苍蝇手里的绳子,将女子捆扎在了那袋子水泥上。 “一!二!三!”平头男喊到。苍蝇抓住女子脚踝赶忙用力向湖面上一甩。 “砰!哗啦!”女子砸入湖中,溅起一阵水花。 “哥,这样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吧?”苍蝇看着水波荡漾的湖面低声说道。 “能有什么事。这只有你我两兄弟知道。那袋子水泥用不了多久就会发胀,凝结地比石头还硬!尸体是浮不上来的。”平头男一拍苍蝇的肩膀说道。“走吧!该回去分钱了,和先前说的一样,我六成,你四成。这么多钱,够我们花了。” 平头男自顾自地向来路走去,苍蝇迟疑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久久不能平静的湖面,摇摇头,快步跟上了平头男。“轰轰轰……”嘈杂的发动机声响后,面包车带起一阵尘埃渐渐的远去…… “苍蝇别发呆了,快过来一起嗨啊!”平头男正搂着一个曼妙玲珑的女子上下齐手的抚弄着。女子的头发披散着,遮住了面容。 “瞧瞧!多柔嫩的皮肤啊!”平头男淫笑道。 四周的景象好像有些熟悉,但记忆又太过久远,无从想起。苍蝇走进了,眼前又是一阵模糊。猛然发觉平头男怀抱里的并不是什么美丽的女子,赫然是一具已经肿胀腐烂的尸体,花白的蛆虫不断从腐烂的口子中钻来钻去。 “看看这对小可爱,多棒啊!”平头男伸手在尸体的胸前一抓,“扑哧!”像抓稀泥一样抓起的是一团发黑的腐肉,尸水顺着指间不断滑落。 “怎么还不过来啊?那我就玩玩了。不要说哥哥不够义气啊!”平头男伸出老长的舌头在尸体上舔弄着。 “哧溜……”平头男伸出舌头将一块翻起的腐肉连同上面鲜活的蛆虫舔进了嘴里。双手也不停地抓弄着尸体上的腐肉,“扑哧!扑哧!”漆黑恶臭的尸水混杂着蛆虫四处飞溅。 “哥!你看清楚了!那是死尸!”苍蝇忍着强烈的恶心感,一把拉过平头男的肩膀。 “是吗?”平头男扭头看着苍蝇。此时的平头男两颗眼珠垂落出了眼眶,鼻子只留下了一个黑乎乎的洞口。嘴唇,不他已经没有了嘴唇,只留下了一圈腐烂的皮肉,泛黄的牙齿间正挤压着不久前舔进嘴里的那只蛆虫。 “来一起快活啊!”一个缓慢而悠远的声音传入苍蝇的耳中。苍蝇头一偏,发觉出声的是平头男怀抱着的死尸,一股刺骨的寒风袭遍了苍蝇全身,那死尸的头发飘散开来,露出一张已无半点血肉,只剩下森森白骨的脸。 苍蝇心头一跳,猛地想要扭头就跑。平头男瞬间抓住了苍蝇的左手,死尸湿漉漉的手拽住了苍蝇的右胳膊。 “不要怕!你马上会喜欢的。”平头男说道。 “不要!”苍蝇双手拼命地扯动,左右手却像被老虎钳夹住一般,纹丝不动。苍蝇一点点地被拉向两人怀中。 “啊……”苍蝇尖叫一声猛然惊醒过来,冷汗淋漓,一摸后背,衣服早已被冷汗浸透。 “老公,你又做噩梦了?”苍蝇枕边的女子醒了,满脸关切地问道。 “没……没事的,你先睡吧!我撒泡尿去。”苍蝇抹去脸上的冷汗说道。 此时的苍蝇已经是三十多岁的人,靠着十年前那笔赃款,苍蝇经过几年的打拼拥有了一家规模不小的公司,也有了自己的家庭。 而平头男在拿到那笔钱后,又是整天的花天酒地,醉生梦死,没过几年就把钱全花了个干净。之后就死皮赖脸地找上苍蝇要钱,苍蝇惦记两人之间的秘密,也是要多少给多少。 三番两次后,苍蝇便甩了个二十万出来,放言事情如果败露,两个都要进去吃牢饭。好说歹说的将他劝走了。至那之后也有个三四年没有见到他了。苍蝇也将这件事深埋到了心底,不曾跟任何人讲,原本想再也不会想起,这一个噩梦又唤醒了那一份记忆。 “哗啦啦!”苍蝇尿了个干净,提起裤子回到床上盖起被子又睡了过去。时间不长,苍蝇又陷入了梦境之中。梦境中,苍蝇又回到了当年那个夜晚,依旧是那那个小树林中。苍蝇惊诧地发觉自己正趴在一个女人的身上。 “哈哈……”低沉的笑声传来,苍蝇低头一看,自己身下压着的不是别人,是正是当年被自己和堂哥抛入湖中的女子。 苍蝇心头一个抽搐,两手一撑地想要爬起来。可谁曾想,身下的女子张开双手环抱住了苍蝇的脖子,一双腿死死地夹住了苍蝇的腰际。 “求……求求你……放过我吧!呜呜呜……”已经年过三十的苍蝇惊惧之下,痛哭流涕…… 第四十二章好硬的鸡肉啊! “你就睡我旁边吧!”李坤仑拍了拍左半边床,满脸无奈地说道。“真是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狐芳菲得意地仰起了头,一副你奈我何的表情,踮着脚走李坤仑手边趴了下来。 “明天还是要带你去弄一张宠物领养证明。不然带你上街还真是有点麻烦。”李坤仑摸了摸鼻子说道。 “你又在嘲讽我!”狐芳菲气鼓鼓地说道,一只爪子挠在李坤仑的左手上。 “我想你应该在人间玩耍过几年吧!然后近几年又躲进那山沟沟里修炼去了吧?”李坤仑说道。 “是啊!奶奶说我太贪玩了,必须去修行一段时间,将心性修好。你怎么知道的?”狐芳菲疑惑地问道。 “我李坤仑可是文曲星托世,诸葛孔明转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睁眼能望过去,闭眼能晓未来……”李坤仑头一扬滔滔不绝地说道。 “你就使劲地吹!要是吹一小时能不带重复的就算我输。”狐芳菲摇了摇尾巴说道。 “咳咳!这是近几年的才有的规定,明天去办证的时候,我就说你是我养的狐犬。”李坤仑说道。“对了,我没听错的话,刚才你说你有个奶奶?” “那肯定是啊!我奶奶在川南可是数一数二的仙家,老厉害……唔!”狐芳菲瞪大眼睛,一双小爪子捂住了嘴巴,样子煞是可爱。“李坤仑你这个混蛋!居然这样套我的话!” “话是你自己说出来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嘿嘿!”李坤仑笑着说道,心下暗想,这小狐狸还嫩着,一下就给带沟里了。“你这几年一直在附近的山林中修行吗?” “是啊?有问题吗?”狐芳菲舔了舔爪背说道。 “那里附近有个鬼村你知道吗?我就是冲着那鬼村才去的川南。”李坤仑说道。 “我当然知道。我就去过一次,在那村子里有五个黑衣人,全身都带着一股邪恶的味道,我还差点被一个黑衣人给发现了。还好我跑的快。”狐芳菲说道。 “那好吧!早点睡觉吧!”李坤仑有些失望地说道,看来狐芳菲对那鬼村的了解也并不多,是不可能从她这找到线索了。 夜已入深,李坤仑正睡得香甜,忽然间感觉身体一沉。李坤仑迷糊地睁开眼睛,胸前感觉压着两个软软的东西,手在被子里触碰到了一片如丝绸般的柔滑。李坤仑浑身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李坤仑轻轻掀开被子往里看去,借助窗户外照射进来的月光李坤仑看清楚了。胸膛上分明是趴着一个鼻息悠长正熟睡的女子,女子面容则被乌黑的长发遮掩看不清楚,透过手上指尖传来的美妙触感,李坤仑清晰地明白她身上是光溜溜的什么也没穿。 李坤仑不由地身体紧绷,心下暗想:为什么这个女人怎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自个床上,更要命的还是一丝不挂的在裸睡!这不该会是有人想要陷害我,让这么一个女人谁我床上,然后拍照片,告我强奸罪吧!这一念起就是万念生了,一时间李坤仑脑海中闪过无数假想。 “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嗯,就是这样!我继续装睡,看看她想要干什么再说。她现在这副模样肯定是装出来的。”李坤仑心中自语道。 李坤仑渐渐地将身体放松下来,眯起双眼假装熟睡,控制着鼻子开始打着轻轻的呼噜声。 一刻钟过去了,女子没有丝毫的反应。慢慢地半小时过去了,女子仍旧在熟睡。李坤仑心中念想一转,这女人还真能装,我李坤仑就不信你能装到天亮! 又是半个钟头过去了,困意涌上了李坤仑的脑袋,李坤仑眼睛酸痛,几乎快真的睡着了。“哧溜!”李坤仑的胸口被一条湿润柔软的舌头一舔,顿时有些凉飕飕的。李坤仑精神猛地一振,这个女人果然还是耐不住性子要动手了! 女子舔了几下后,李坤仑恍然间听到女子低声地自语道:“这根鸡腿好像有点咸,不管了,先吃了再说……” “鸡腿?”李坤仑瞬间摸不着头脑了,这女人舔着我的胸口居然喊着鸡腿?未等李坤仑想明白这个问题,胸口骤然一股剧痛直袭脑门。 “啊……”李坤仑痛呼出声,胸口的一块皮肉正被女子死死的咬住。 “好硬的鸡肉啊!”女子有些不耐烦地用力地左右扯动了一下。 “啪!”李坤仑再也忍耐不住,所有的想法都抛出脑后,直接就将床头的的台灯打开。“你到底是何方妖孽?我警告你!别想拍果照要挟我!” 李坤仑一把将被子掀到一旁,入眼的是女子乌黑的长发,白皙的瓜子脸,无半点胭脂却依旧那么的柔美,小嘴却死咬着李坤仑的皮肉。 “嘿!你醒醒!”李坤仑轻拍了女子脸颊两下说道。李坤仑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女子挤压在自个胸口上已经变形的两团白腻上,在也移不动了。 “干嘛啊……”女子迷茫地睁开美目看着李坤仑说道。 “嘶!你是谁?你看看这是不是你咬的?下嘴这么狠,我哪里招惹你了?”李坤仑抚摸着胸口那一个鲜红的牙印说道。 “我是狐芳菲啊!这真是我咬的吗?我咬的不是一根很咸的鸡腿吗?”女子抹了抹嘴角的一丝口水,挺起身疑惑地看着李坤仑说道。 “狐芳菲?”李坤仑才发觉这女子的声音有些格外的熟悉,眼角一瞥发现左手边的狐狸果真不见了踪影。“别的不先说,你先把被子盖上再说。我真怕控制不住自己。” 狐芳菲挺起身后,绝美的身姿展现得一览无余,李坤仑顷刻间看得两眼有些发直,骨头都发酥了。李坤仑有些颤抖地拿起被子胡乱地盖在狐芳菲的身上。 李坤仑侧过身说道:“狐芳菲,你怎么忽然就变成人了?连衣服都不穿……” “我前些天渡过的就是化形劫。自然能够变成人的模样。怎么样?以你们人类的眼光来说,我漂亮吗?”狐芳菲说道。 “漂亮,岂止是漂亮。简直是祸国殃民的仙女。”李坤仑头也不回地说道。 “真的吗?那你怎么不敢回头看我?我会吃了你吗?”狐芳菲一双玉臂环抱住李坤仑的脖子,娇躯轻轻地贴在了李坤仑的后背,轻声细语地在李坤仑耳边呢喃。 “你不是已经吃过了吗?我是咸鸡腿味的。”李坤仑苦笑着说道。“我哪里是怕你吃了我,是怕我忍不住吃了你啊!” “那就过来试试看啊!看到底我们俩谁吃谁。”狐芳菲在李坤仑耳边轻吹了一口气,柔媚地说道。 “够了!姑奶奶你别闹了。你睡我床上吧!我去我二叔的房间睡。”李坤仑一抬腿就想下床离开房间。 “是我错了。好哥哥,你别走啊!”狐芳菲嫣然一笑软言软语地说道,伸手紧紧地抓住了的胳膊。 “还真是拿你没办法。不过我还是去那几件衣服来,你穿上。”手臂上传来削魂的触感,李坤仑看着狐芳菲可怜兮兮的样子,心又软了下来。 “你穿好了再喊我吧!我去客厅里倒杯水喝。”李坤仑从衣柜里翻找出一件干净白衬衫和休闲裤递给狐芳菲。 “要是古二叔回来发现我一只狐妖同床共枕,他会不会扒了我皮?”李坤仑喃喃自语道,脑中闪过古二叔手持宝剑追着砍杀的画面…… “我已经好了!你快进来啊!”狐芳菲的声音从卧室传来。 “好,马上过来了。”李坤仑口干舌燥,一口气喝干了两杯水,慢悠悠地走进了卧室里。 狐芳菲此时已经穿上衣服,白衬衫穿在她身上显得有些过分宽大,却丝毫不影响她的美貌,反而平添了一种小家碧玉的柔美。 “你刚才不是说要睡觉吗?怎么还不过来?”狐芳菲撇撇小嘴说道。 “为什么你就一定要睡我床上呢?”李坤仑看着已经钻进了被窝的狐芳菲说道。 “哎呀!你先上来啊!你上来我再跟你说。”狐芳菲拉扯着李坤仑的胳膊,李坤仑半推半就之下就躺在了床上。 “现在总该告诉我了吧!”李坤仑说道,一边伸手将台灯关上了。 “因为啊……”狐芳菲撅着嘴故意地拉长了声音。“因为睡在你身边能让我心特别得舒坦和安宁。我最喜欢这种感觉了。” “真有这么好?我听过最多的是别人说我身上有汗臭味和烟草味,从来没听过有人这么说的。”李坤仑摸了摸鼻子说道。“嗯?你是狐仙,不算作人……” “我说的不是味道啦!我说的是感觉,就像在父母亲怀里睡觉一样的感觉。”狐芳菲辩解道。“我好久没有体会到这样的感觉了。” “那你的父母呢!”李坤仑疑惑地问道。 “他们……他们好久之前就不在了。”狐芳菲的声音变得有些低沉,听得出来是回忆起了父母。 “对不起,是我失言了。”李坤仑歉意地说道。“今后只要你喜欢,你想在我身边睡多久就是多久。” “真的?”狐芳菲惊喜地说道。 “当然了。我答应你了。天知道我上辈子欠你了你什么。”李坤仑轻轻抚摸了一下狐芳菲白皙的脸颊。“不过有一点得先告诉你,有别人在你就变回本体。没有人的话你随意,不过必须穿衣服……” “知道啦!谢谢你!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啦!”狐芳菲欢快地说道,一边将小脑袋轻轻靠在李坤仑的胸膛上轻轻地蹭了蹭…… 第四十三章误会 “李坤仑那件裙子帮我拿过来,我要试试看。”狐芳菲说道。 “这件?”李坤仑指着左手边一条白色裙子说道。 “不,是你右边那条鹅黄色的。”狐芳菲一指李坤仑右边说道。 “这件是吧?给你!”李坤仑从展架上取下那条鹅黄色的短裙抛给狐芳菲。 清晨李坤仑带着两个浓浓的黑眼圈就让狐芳菲变回本体,抱着她去办理了张宠物领养证,顺带还注射了狂犬病疫苗。在狐芳菲快要杀人的目光下,李坤仑惶恐地答应了陪她去逛街买衣服作为补偿,这才有了现在快要让李坤仑疯魔的结果。 “李坤仑,我这样搭配好看吗?”狐芳菲几分钟后从更衣室出来,站在镜子前转了一圈向李坤仑问道。 李坤仑还未答话,导购小姐就甜滋滋地向狐芳菲说道:“妹妹,你可真是美若天仙啊!这样的搭配很显气质的。你现在可比那个大明星幂幂好看十倍!” “真的吗?”狐芳菲欢喜地摆弄了几下裙摆。“李坤仑,你觉得怎么样呢?” “依我来看啊……”李坤仑目光自上而下地打量着狐芳菲,及腰的长发,绝美的面容,修长的脖颈,白色的V领T恤,鹅黄色的短裙下是一双修长白皙的腿,着实让人看得砰然心动。“借用古人的一句诗来说就是这个婆娘不是人……” “哼!你居然敢这么说我!”狐芳菲轻哼一声,嘟囔着小嘴说道。 “别急啊!我还没说完呢!”李坤仑笑着说道。“这个婆娘不是人,九天仙女下凡尘!” “这还差不多。我再去试试别的。”狐芳菲白了李坤仑一眼说道。 “行吧!你随便挑。”李坤仑摇摇头说道。“美女导购,你们这的凳子在哪?我想坐会儿先。” “哦!有的,我帮你去端过一张来。”导购小姐微笑着说道。 几分钟后,李坤仑端坐在凳子上看着狐芳菲兴致勃勃地一件接一件地挑换着衣服。狐芳菲每换过一件衣服都要问李坤仑一边好不好看。不可否认的是,狐芳菲每换过一套衣服都有一种惊艳的感觉,或者是如同邻家小妹那样惹人怜惜,或者是如同女王般高傲冷艳,又或者是如同小姐姐一般温婉可人。 “依然记得从你口中说出再见坚决如铁,昏暗中有种……”悦耳的铃声响起,李坤仑口袋中的手机不停地震动,把李坤仑从狐芳菲的妖媚中拉扯回来。李坤仑掏出手机一看,赫然是池柔打来的。 “小柔才这么一会儿又想我了吗?”李坤仑接通电话笑着说道。 “小坤,你这几天方便的话就过来东江市一趟吧!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说。”池柔说道。 “什么事?电话里说不清吗?”李坤仑疑惑地问道。 “等你过来再说吧!我觉得有些事情还是当面讲清楚比较好。”池柔低声地说道。 “李坤仑,过来帮我看看这件衣服怎么样啊!”狐芳菲说道。 “什么声音?你竟然在陪别的女人买衣服?”池柔的声音一下拔高了几分,还带着几分愤怒,李坤仑分明能感觉到池柔在电话的那头已经是吹胡子瞪眼睛了。 “不!不!小柔你误会了。这只是我的同事!”李坤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和,轻声的辩解道。 “哼!以前怎么没听说过你有个女同事?再说了,哪里有陪着女同事逛街买衣服的?这个理由太蹩脚了。”池柔冷厉说道。 “是真的,我太冤枉了啊!我李坤仑什么时候对你说过假话啊!”李坤仑无奈地说道。 “难怪那么多人跟我说,异地恋不可信。当初我还一个劲地反驳。现在我发现我真的是错得离谱!呜呜呜……”池柔带着哭腔说道。 “李坤仑你倒是说句话啊!”狐芳菲说道。 “狐芳菲你先别说了。”李坤仑朝狐芳菲吼道。“小柔你听我解释啊!这真的是误会!” “你不用解释了,我在东江等你过来。”池柔哀怨地说道。 “嘟!”电话被挂断,李坤仑看着手机的锁屏壁纸一阵无语。这是倒了八辈子的霉,这样的误会都能赶上。李坤仑赶忙又回拨了过去,却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在拨打了三四遍后,李坤仑无奈地编辑了条短信发过去,告诉池柔马上就赶过去。 “我真的有这么让你讨厌吗?”狐芳菲此时有些委屈地低着头,站在镜子前,一双玉手不住地将裙摆捏来捏去。 “对不起。是我刚才太着急了,我不该凶你的。”李坤仑上前拉起狐芳菲的柔软的小手说道。“那个是我女朋友打来的电话,她应该是误会了。” “对不起,是我给你添麻烦了。”狐芳菲略带伤感地说道。 “不,这不是你的错,我下午直接坐火车过去东江市和她解释清楚就可以了。没事的。”李坤仑语气坚定地说道。 “真的吗?”狐芳菲抬头看着李坤仑说道。 “当然了。你再挑会儿衣服吧!本来是想带你出来开心一下的,现在出了这样的事,实在太对不住你了。” “不了,我刚刚好也挑够了,我们回去吧!”狐芳菲说道。 “那好吧!”李坤仑微叹了口气说道。“美女,帮我把她挑好的那些衣服全打包好吧!哦,对了!到哪边付账?” “先生,你确定全都要吗?”导购小姐有些期待地问道。 “恩!全要了。”李坤仑点点头。 “那边结账。请跟我来。”导购小姐欣喜地说道。“小张,你过来把那些衣服都打包起来。” 到了柜台结账时候李坤仑才发现狐芳菲挑选了那么多衣服。好家伙!一共加起来花了一万五左右,打包好的衣物在柜台前堆成了一座小山。 “刷卡吧!一会这些东西我先拿点下去,再跑一趟上来拿。”李坤仑掏出银行卡递给收银员。 “狐芳菲,你自己也提上一些吧!等下你待车里就好。剩下的我来拿。”李坤仑向有些垂头丧气的狐芳菲说道。 “好的,我知道了。”狐芳菲说道。 李坤仑领着狐芳菲到了楼下的车子旁,打开后排车门,一股脑将东西放了进去。“你先坐里面等我下,我马上回来。”李坤仑随手带上了车门。 “你说的是真的吗?刚才那个男的脚踏两只船被他老婆知道了?”女收银员好奇地问道。 “那还能有假啊!我亲眼看见的。不过那男的看起来穿的普普通通,还真是有钱。就这些衣服就花了快一万五,真是舍得!”导购小姐说道。 “怎么,你羡慕嫉妒恨了呀?哈哈,你也不看看别人带的小三是多么漂亮,哪里是你我这样能比的。”女收银员调侃道。 “想都不让人想一下啊!你真是的!”导购小姐一拍手说道。 李坤仑刚上楼就听见了这么一段八卦,不用想,她们口中的脚踏两只船的男人就是自个了。 “咳咳!两位打扰一下。我把剩下的都拿走了。”李坤仑轻咳一声说道。 “啊!可以!要不要帮你下。”导购小姐惊呼,脸色瞬间涨红了。 “不用了,谢谢!”李坤仑摇摇头说道。 李坤仑两只手上挂满着购物袋,心下不由想到,女人还真是一种奇怪的生物,一有点风波就可以自行脑补出来龙去脉,还能和别人聊个不停。 “狐芳菲你是跟我一起去东江吗?还是我送你到我住处附近的酒店先住一晚?”李坤仑问道。 “有什么区别吗?”狐芳菲说道。 “我二叔的电话现在还打不通。万一他回去了,发现家里莫名其妙的出现一只狐仙,估计他会拿着宝剑追杀你的。”李坤仑两手一摊,无奈地说道。 “那我还是跟你去东江吧!也好帮你和你女朋友解释一下。”狐芳菲迟疑一下说道。 “那好吧!我们先回去把衣服都放了,再开车过去吧!反正如果走高速的话,也挺快的。”李坤仑说道。 …… “池柔,你考虑清楚了没有?现在就只有我能够挽救你父亲公司这个烂摊子了!”电话里传出的是一个有点娘娘腔的声音。 “我……让我再想想吧!我明天一定给你答复。”池柔说道。 “我是不在乎,我有的是时间等你回复。不过你父亲公司的资金链已经断裂了,我想要不了几天时间,你父亲耗费一辈子心血建立的公司就会倒闭了。” “我知道。真的只要我答应了,你不但会出资挽救公司,还能治疗好我父亲身上的怪病吗?”池柔疑惑地问道。 “这个是自然的。只要你从了我,你父亲的公司不就是跟我的公司一样啊!你父亲也就是我的岳父了,我不救他能行吗?” “好!”池柔沉声说道。 “嘿嘿!我等着你的电话。记住了以你父亲现在的样子也是撑不了几天的,你可要想清楚了。别到时候后悔可就来不急了!” “你真啰嗦!”池柔话音未落就将电话挂断了。 “谁能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做啊!”池柔捂着脸痛哭道,泪水不断从指缝间滑落…… 在东江市一处大厦中,一名坐在董事长位置上的年轻人狠狠地将手里的爱疯手机砸在了地上。似乎还不解气,又狠狠地跺了一脚。年轻人怒吼道:“臭女人,居然还敢挂我电话!看我到时候怎么收拾你!” 第四十四章分手? “就这家咖啡厅了!名字还挺不错的,忘忧水。”李坤仑仰头看着顶上的招牌说道。忘忧水这个名字让李坤仑不住想起了阴间有名的忘川河,倒是颇有一番意境。 李坤仑推门而入,整个空间是以淡蓝色为主设计的,显得有些忧郁。那一排排桌椅则是淡黄色的。天花板上垂落的是一些装饰作用的绿色藤蔓。咖啡厅里回荡的是轻灵的钢琴声。 二人上楼坐到了靠窗户的一桌上。刚坐下没多久,服务生就拿着菜单过来了。 “不知道两位想要喝点什么?”服务生微笑着问道。 “我来杯拿铁咖啡吧!狐芳菲你要喝什么?”李坤仑将菜单推送到狐芳菲眼前。 “你帮我点吧!我已经好几年没有喝过这种东西,不知道什么好喝。”狐芳菲说道。 “那给她来一杯摩卡咖啡吧!摩卡还是算偏甜一点的咖啡了。”李坤仑说道。 “那就是一杯摩卡,一杯拿铁了。那还需要其他的甜点吗?”服务生说道。 “不必了。谢谢!” “那稍等片刻就好。”服务生说道。 “狐芳菲,我先打个电话让她过来。”待服务生走后,李坤仑掏出手机拨通了池柔的号码,嘟嘟几声后,电话打通了。 “小柔,我已经到了东江市了。我现在在那家名叫忘忧水的咖啡厅等你。位置是二楼靠窗的那边。”李坤仑柔声说道,心倒是放下了不少,池柔会接电话表明气消了不少。 “好!我知道了!我马上过来。”池柔冷道。 池柔说完很干脆地将电话挂断了,李坤仑却是从中品味到了池柔态度变了味道,一种不祥的预感弥漫在李坤仑的心头。池柔该不会是要过来跟我谈分手吧?一念至比,李坤仑的心不由地猛然抽搐一下。 “李坤仑,你好像脸色不太好。是她还在生气不肯过来吗?”狐芳菲微讶地问道。 “不是。她马上就过来。我们先喝着咖啡等着吧!”李坤仑说完扭头静静地看着窗外的景象。 “我想我还是坐你对面吧!你旁边这个位置还是留给你女朋友吧!”狐芳菲思索着说道。 “随便你吧!我现在心里有点乱,我想先静一静。”李坤仑沉声说道。 “嗯!你慢慢想,真是搞不懂你们人类。人生就那么几十年,还要不断地为这个那个的东西所烦恼,简单一些不好吗?”狐芳菲双手托腮看着李坤仑说道。 “这些烦恼也算是人生中的一种乐趣吧!如果你无所求,那就自然不会有所恼了。这都是相对的。”李坤仑说道。 “你说的也确实有几分道理。”狐芳菲说道。 大概等了有一刻钟,池柔终于来了。今天的池柔穿着一身淡粉色的衬衫裙,修长的玉腿,显得亭亭玉立,俏脸上画着淡淡的妆,肩上跨着一个银白色的小包。 “小柔,我在这里!”李坤仑起身招着手说道。池柔脚步一顿,皱了皱眉头这才走了过来。 “坐这边吧!”李坤仑拍了拍旁边的座位说道。“服务生,这里再来一杯摩卡。” “怎么还有其他?这位是?”池柔的脸色越发阴沉了。 “这是我朋友,狐仙!狐芳菲。我上午就是陪着她去买衣服的。我想你肯定是误会!她根本就不是人类。”李坤仑压低了声音,紧张地抓住池柔白皙的小手说道。 “我真的只是李坤仑的同事而已。”狐芳菲眼神诚恳地说道。李坤仑向狐芳菲递了个赞许的眼神。 “是不是已经无所谓了。”池柔神情一暗说道。“既然这位狐芳菲比我漂亮太多了,你也是有了新目标了,那么我……” “什么无所谓的,我带着狐芳菲一起过来就是想要跟你解释清楚啊!”李坤仑心里咯噔一下,听池柔这语气李坤仑暗叫不好。 “我知道!我知道你真能捉鬼驱邪,但也不用编织这样荒唐的理由来骗我啊!”池柔说着,眼眶就红了。 “这……现在大庭广众之下,我要是真让狐芳菲变回本体,我想马上我们就会上今天的新闻头条。我是真的没有骗你啊!”李坤仑灼灼地注视着池柔的一双美目,想要让她知道自己的心意。 池柔微微垂首,避过了李坤仑的目光,一双玉手有些不自然地握了握拳头,但池柔却极为肯定地摇了摇头。池柔不忍,可脑海中又浮现出父亲垂危的模样,池柔轻咬了一下嘴唇说道:“我想我们还是不合适了。我们分手吧!我想这位狐芳菲更适合你,祝你们幸福!” “不!我不同意,为什么你就听不进我的解释呢!”李坤仑脑海中轰的一下就是一片空白,不住失声说道。 虽然和池柔相处的时间不算太长,但李坤仑深刻地知道这个有些刁蛮任性的女子已经在自己心中占据了一个席位。池柔这突如其来的一句分手,顿时让李坤仑慌了神。 “好了!我已经决定了!你不用再说了。好好照顾自己!”池柔将手掌抽回,起身就要向楼下走去。 “小柔,你……”李坤仑慌乱地起身拉住池柔的手。 “不要再纠缠了,我心意已决!”池柔将手一甩,抹去了眼角滑落的泪珠,逃命一般地冲下了楼。 “我……哎!”李坤仑叹了口气,颓然地坐了下来。 “你没事吧?”狐芳菲关切地上前拍了拍李坤仑的后背说道。 “我没事的,等下我们找家酒店住下来再说。”李坤仑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看着池柔位置上那杯没有喝一口,还冒着热气的咖啡,李坤仑感觉心如同刀绞一般的痛。 强忍着内心的痛楚,李坤仑带着狐芳菲出了咖啡厅在附近找了一家酒店住了下来。李坤仑卧在酒店的沙发上,两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脑海中则是一遍又一遍地回想池柔在咖啡厅里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和动作…… 这分手实在是太过突然,毫无征兆。李坤仑静下心后才想起来:池柔要他来东江应该就是要谈分手,而不是因为有狐芳菲的这个误会,这个误会只是让池柔更加坚定了分手的决心。况且李坤仑清晰地记得,池柔从进咖啡厅的那一刻起,从头到尾都在回避着他的目光。 “她应该是有所隐情吧!她并不是真心要分手。”李坤仑低声自语道。此念一起,李坤仑顿时感觉心中一片光亮,所有的阴霾都消失不见了。 “狐芳菲,我们再到这里多待几天吧!我想这几天去弄清楚一件事。”李坤仑说道。 “嗯嗯……随便你啊!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狐芳菲说道。“这个叫什么格格的辣条太好吃,明天再帮我买一些,嗝……” 李坤仑瞥一眼正看着电视剧,不停向嘴里塞着零食的狐芳菲真是哭笑不得。散落一地的空包装袋,红润的小嘴上满是油腻,两腮也被撑地鼓鼓地,还真是没有一点淑女形象。 “好!明天我会帮你买的。你要多少就买多少。就怕会撑死你。”李坤仑说道。 “嗯呐!赏你的!”狐芳菲伸手揽主李坤仑的脖子,在李坤仑脸颊上蜻蜓点水一般轻吻了下。 “额?”李坤仑刹那间有些失神,等回过神来,狐芳菲已经扭头继续看着电视了。李坤仑摸了摸脸颊上有些油腻的唇印,不住哑然失笑…… “老公你快想想办法啊!我们廖家就我弟弟这么一根独苗了。要是他死了的话,我可对不起我死去的父母啊!”中年女子哭着说到。 “哭什么哭!昌英这不是还没死吗!这哭哭啼啼的,让我更难集中精力想办法了!”中年男人一拍桌子怒吼道。 “戴兴法,你居然凶我!是不是嫌弃我人老珠黄就无所谓了?你忘了当初是谁跟你在外面辛辛苦苦地打拼的?”女子拉住戴兴法的胳膊说道。 没错,这两人正是戴兴法和他的妻子廖淑英。而两人争执的原因也十分简单,就是因为廖淑英的弟弟廖昌英患上了一种怪病。从十几天前做了一场噩梦后,就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口中也是尽说出来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语。 更可怕的是廖昌英的身体在一天天地浮肿溃烂起来。在市里的医院救治无效后,又送去了省里的医院,可是不管怎么检查都是体征一切正常,找不出什么毛病来。这下可让廖淑英慌了神。 “这都哪里跟哪里啊!我戴兴法结婚这么多年来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昌英是我小舅子,我也心急啊!可是医院都查不出个结果来,我能怎么办?”戴兴法苦着脸说道。 “我听说在我老家有一个瞎子半仙。能驱鬼捉邪,我弟弟这样是不中邪了,要不要送他去回老家,让那个瞎子半仙看看?”廖淑英抹了把眼泪说道。 “那个你也信?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搞这些封建迷信的东西。”戴兴法瞪着眼睛沉声说道。 “我现在不管他是什么白猫黑猫还是花猫,只要能救得了我弟弟,花多少钱我都愿意。”廖淑英不甘示弱地说道。 “我是拿你没办法了。昌英他是你弟弟,只要弟媳愿意,你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我不管了。”戴兴法无奈地说道。 “我等下就给弟媳打个电话过去。躺在医院病床上等死,还不如去试试看。”廖淑英冷声说道。“死鬼,你明天准备好开车带我们几个回老家吧!” “好!我把别的事情都推了。”戴兴法说道。戴兴法神情地默然看着妻子,心里却是一点底都没有,鬼才知道那个什么瞎子半仙到底有没有用…… 第四十五章跟踪 东江市的一所医院中,池柔满脸愁苦地坐在病床边。此时的池天雄躺在病床上早已没有了往日的意气风发。池天雄脸色灰白,头发花白了大半,眼窝深陷,身上的皮肤也极为枯燥,鼻子上罩着个呼吸器,一副进气多出气少的样子,整个人看起来是风烛残年了。 池柔叹了口气拿起手机,转而又将手机放下,一会儿又将手机拿起,接着又再次放下。如此反复了四五回后,池柔轻咬朱唇,正要下决定时,病房的门忽然开了。 “小柔,你先出去吃饭吧!你爸让我来照顾吧!我从家里带了点稀饭过来,你爸这样也不知道能吃下多少。”池母面色憔悴地说道。“你爸这样,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要是他熬不过,我真不知道我们母女两个以后该怎么办啊!” “妈!我有办法让爸好起来的。你放心吧!用不了多久的。”池柔起身说道,目光却落在了病床上的池天雄身上。 “你能有什么办法?请来了那么多专家,弄了那么多次会诊,都没有商量出个结果来。”池母疑惑地问道。 “妈你就不要问了。只要爸爸能够好起来就行了。”池柔沉声说道。 “那好!你还是先去吃饭吧!你爸这里有我呢!别饿坏了身体。”池母慈爱地说道。 池柔点点头,拿起柜子上的挎包就推门而去。池柔出门后找了一个无人的角落,踌躇了一会儿后还是拨通了那个让她恶心的电话号码。 “喂!哪位?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就待会儿再打过来吧!我现在忙得很吶!”电话那头传来的是一个有些娘娘腔的声音。 “王家诚,我是池柔。”池柔皱眉头说道。 “哦!我还以为你要等到今天晚上才打电话给我的。你考虑清楚了没有?”王家诚有些惊喜地说道。 “亲爱的,快点……嗯啊……先别打什么电话了!”电话中忽然间响起一个女人柔媚的声音。只要是个人就明白,王家诚口中所说的正忙得很就是在和女伴做着巫山云雨之事。 “是的!我考虑好了。只要你能救我父亲和他的公司。”池柔脸色一阵青白变换后,有些无奈地说道。 “呼!这样才对吗!除了我,还有谁会愿意为了你投个几千万去救一个烂摊子呢!”王家诚得意的笑道。 “那好!晚上我会告诉你地点的。”池柔说完,立刻掐断了电话。她生怕自己又听到什么让人脸红耳赤的声音,心下对于王家诚的印象已经自动归类到了人渣中。 “算了,就当作是被狗压了一晚上。”池柔捂着额头凄凉地自语道,这一通电话像是抽空了池柔最后一点希望。 池柔并不知道的是,以王家诚的心性是不可能让她这么快就从手中溜走的。只要有了开头的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王家诚会用尽手段逼迫她,直到王家诚觉得玩腻了才会收手。 “真是扫兴!这和时候还接电话,弄得人家不上不下的。”女子幽怨地看着王家诚说道。 “还怕我满足不了你这个小妖精吗?”王家诚在伸手在女子胸前的粉嫩上捏了一把说道。 “嗯……”女子轻哼了一声。“那还不快来!我就怕你王公子呀!不行了!” “不行?我现在就让你知道厉害。”王家诚将女子推倒,翻身就压了上去,一时间被浪翻滚,房间里回荡起女子嗯嗯吚吚的呻.吟声…… “还真是奇怪了,小柔从今天早上出门到现在一直待在医院里,到现在才出来。难道她有亲戚或者朋友病重住院了?”李坤仑喃喃低语道。 昨晚在和狐芳菲商量后,李坤仑便决定这几天悄悄地跟踪一下池柔,也是怕池柔发现后会刻意地隐瞒一些事情。李坤仑越发地期待池柔是因为某些难处才提出分手的,这样只要将问题解决了,那么爱情还能继续。 这天一大早李坤仑就开车早早地守候在池柔小区附近,一直跟随池柔到了这家医院。而池柔进去待了一个上午才出来,并且池母则是提着一个饭盒进去的。 这就让李坤仑起了疑心,按道理来说如果是朋友或者亲戚住院了,顶多是买上些水果和礼品前去慰问一下就好。犯不着带着自己弄的饭菜之类的东西。 “你是不是傻啊!这去医院肯定是看病人啊!”狐芳菲说道。 “呃!我意思是说我要猜想出她大概是去看什么人。”李坤仑尴尬地说道。 “池柔她过去医院后,现在中午时候她母亲也过去了。这看望的应该是她亲戚,而不是朋友。”狐芳菲说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李坤仑点点头说道。李坤仑下意识的就将病人是池天雄的可能给排除了,因为李坤仑看过池天雄的面相和命魂,都不是有什么大灾大难的人。 “你快看!池柔她上了一辆出租车。”狐芳菲一指窗外说道。 李坤仑立马收敛了心神,开车缓缓跟了上去。半小时后,李坤仑跟随着池柔到了临近东江大桥的一处地方。李坤仑曾经也和池柔来过,这里可以说是最好看东江景色的地方了。 池柔下了车后,直接走向了一个长条石椅。池柔将挎包放下后背靠着椅子坐了下来,眼眸直直地看着汹涌的东江。 此时江风还是很大,入耳则是呼呼直响,池柔的秀发被江风吹拂地翩翩飘动着。李坤仑看着池柔的动人的背影忽然感觉到池柔是那样的孤单和无助。 李坤仑的心就是一阵抽痛,很想什么也不管就立刻下车跑上前去,将池柔拥入怀中。用自己的心跳告诉池柔,无论如何只要你需要,我的怀抱依旧属于你,我愿意为你付出我所拥有的一切。李坤仑双手一握拳,强行将这个念头给压了下去。因为只要现在照那么做了,非但不能够挽回池柔,反而会更加让她反感。 “她在那里干嘛?”狐芳菲问道。 “不知道,或许是医院太憋屈了,到江边吹吹江风舒缓一下心情吧!”李坤仑勉强地挤出一个笑容说道。 “那可真是太无聊了,要是我不开心了。我就会去找些美味佳肴好好吃上一顿。那样子心情一下就好!”狐芳菲捏起自己一缕秀发在手指上绕了绕,不以为然地说道。 “你啊!就知道吃个没完!”李坤仑哭笑不得,用手指轻轻地在狐芳菲的脑门戳了一下。 “别动我!坐车里真是太无聊!等事情解决了,回去之前你一定要带我把这东江所有的好吃的都吃一边。”狐芳菲将李坤仑的手拍开,嘟囔着小嘴说道。 “好!我到时候带你去东江的小吃一条街,从街头逛到巷子尾,让你吃个痛快。”李坤仑说道。 “不反悔?”狐芳菲问道。 “当然不反悔了!我还需要骗你这小狐狸吗?骗你又没有毛爷爷拿。”李坤仑耸耸肩说道。 “哼哼!不理你了。我还是看我的电视剧去!你好好看着你的心上人吧!别她一个想不开,就直接跳江自杀了!”狐芳菲白了李坤仑一眼。 “……不要这么乌鸦嘴!”李坤仑摇了摇头说道,眼睛则盯着池柔一刻也不放松。 出乎意料的是池柔好像被钉在了长椅上,一整个下午哪里也没有去。直到太阳西沉,红色的夕阳落入江中,把碧绿的江水染红时,池柔终于从长椅上站了起来。或许是因为坐的太久了,池柔起身未走几步就是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上。 很快池柔在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就走,远远地李坤仑看见池柔的神情不太自然。没过多久,李坤仑就跟随着池柔到了一家酒店的门口。 看着池柔的身影消失在酒店门口,李坤仑的心中就升起一股悲凉。池柔有家不回去酒店还能干什么,不用想也知道了。李坤仑暗自伤神,原来池柔真的是另有新欢了,他的想法全是多余的了,池柔根本没有什么苦处,一切都只是他美好的幻想罢了。李坤仑鼻子一酸,眼泪就不住地从眼角滑落。 “李坤仑要跟进去看看吗?”狐芳菲疑惑地问道。“咦?李坤仑你好好的怎么哭了?” 李坤仑扭过头,手一抹脸,抽了抽鼻子说道:“没,你看错了。我怎么可能会哭呢!只是刚刚风大有些迷眼睛。” “风大?我怎么没有感觉到?到底要不要跟进去看看,等下人都不知道哪里去了。”狐芳菲有些焦急地说道。 “你先跟过去吧!看到她进了几号房间,我待会就过来。你先让我缓缓。”李坤仑说道。 “嗯,那我就先过去了!”狐芳菲点点头说道。 可以说现在事情的发展完全脱离了李坤仑的预想,这让李坤仑无法再继续想下去接下来会碰见什么,挫败感弥漫在李坤仑的心头。半响后,李坤仑的心情终于稍微平静了些。 “不管怎样,我都要看看将池柔从我手中夺走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李坤仑低声自语道。 “李坤仑,我看到池柔进了412号房间。”狐芳菲站在车外说道。 “是她自己一个人开的房间吗?”李坤仑轻声问道。 “是的,我看见她一个人拿着房卡进去的!”狐芳菲点头说道。 “那走吧!我们去到小柔隔壁开一个间房。”李坤仑猛得一掌拍在方向盘上。 第四十六章我是五好青年 李坤仑匆忙在酒店前台办理了入住手续,二人快步上了池柔隔壁的413房间。虽然说酒店这种房间没有隔音效果,但毕竟是相隔了一堵墙,还是会听不太清楚的。 “狐芳菲你先帮我看着,我要入定。不然真没办法听到隔壁的情况。”李坤仑神情一肃说道。 “嗯!”狐芳菲点了点头。 李坤仑坐上床摆好姿势就进入了入定状态。自从入道修行以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和道行的增长,李坤仑的听觉视觉等各个方面都发生了质的变化。入定后,方圆三十米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李坤仑的感知。 透过墙壁,李坤仑感知到了池柔正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床头。未过多久,池柔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王家诚你过来吧!我在天空之城酒店的412号房间等你。”池柔漠然地说道。 “好!好!好!我就过来!你安心地等我啊!”电话那头的人连声叫好,极其地喜悦和兴奋。 池柔将电话挂断,又拿着手机在屏幕上摁来摁去,最后在屏幕上轻轻一点就将手机随手甩在一旁了。 “叮铃!”李坤仑口袋里的手机就是一个轻响,李坤仑立马从入定的装态清醒过来。拿出手机一看,这居然是池柔发过来的短信。李坤仑疑惑地点开了短信内容。 “小坤,我想你看到这条短信的内容时已经回去九河了吧?唉!早知道就给你升级为正牌男友了。分手并不是我的真心,只是我所面对的现实不得不让我这么做。是我对不起你。如果有下辈子,我还能遇见你的话,我不想再做什么富家小姐,我只想做一个普通女子,伴你到老。”短信的内容不算多,但字里行间都透露着池柔带着愧疚和茫然的情感。 “这算什么?情感的挣扎?”李坤仑看着短信即感到气恼又觉得心酸。 “怎么啦?”狐芳菲疑惑地问道。 “你看一眼吧!”李坤仑苦笑着摇摇头,将手机递给了狐芳菲。狐芳菲饶有兴致地接过手机看了看。 “这说明她心里还有你啊!你大可以放手再去把她追回来啊!”狐芳菲笑着说道。 “你别开玩笑了。这都在酒店寻欢作乐了。这还有回头的余地吗?”李坤仑苦笑着摆摆手说道。“狐芳菲你知道对于一个直男来说,最痛苦的事是什么吗?” “直男是什么东西?”狐芳菲问道。 “直男不是东西……我都被你给绕进去了。”李坤仑撇撇嘴说道。“世间最痛苦的是莫过于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躺在别人的床上说着爱我。这应该是没有哪个正常男人接受得了的事情。” “好像有人来了。”狐芳菲说道。 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隔壁的房门就被敲响了。 “池柔小宝贝快开门啊!我是你家诚哥哥。”一个阴柔的男子声音响起。 “这应该是你前女友的新任情郎了。接下你打算怎么办?继续看一出春宫好戏?”狐芳菲似笑非笑地看着李坤仑说道。 “我……还是先看看吧!或许……或许事情不是我们想的那样呢?”李坤仑有些心虚地说道。 “你自己决定,反正横竖受伤的还是你自己,我可懒得理你。你别到时候看到一出活春宫,把鼻子都气歪了。”狐芳菲两手叉腰淡淡地说道。 “好吧!我先入定观察一下。”李坤仑说道。 入定后,李坤仑看见池柔开门让男子进去后便冷漠地说道:“王家诚!你真能治好我父亲的病?” “你这个问题问了这么多遍,听得我耳朵都出茧子了。我说过能治就是能治!在这之前你可要让我好好地一亲芳泽啊!哈哈!”王家诚笑着说道。 “我池柔说话算话,答应了你就会做到。你来吧!”池柔美目中透露出一丝绝决,话说完就仰头躺在床上。 “你不配合我,那我还搞个屁啊!跟弄尸体有什么区别!”王家诚皱着眉头说道。 “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池柔冷声说道。 “都这么说了,那我不管了,我想到后面你自己都会配合我的!嘿嘿!”王家诚轻笑了几声,缓步向池柔走去。 原来是池柔父亲池天雄病重,这个叫王家诚的人用池天雄的性命来威胁池柔。难怪此前池柔会在医院呆那么久,还不听辩解就分手。此念一通李坤仑的心里豁然开朗。 “哧啦!”池柔的上衣被王家诚粗暴地扯烂,暴露出了被淡粉色的文胸包裹着的酥胸,盈盈而握,皮肤白皙柔嫩地让人有咬上一口的冲动。 “卡哇伊!池大小姐果然是天姿国色!我这几千万倒是不算亏啊!”王家诚两眼放精光地盯着池柔说道。 “哼!”池柔冷哼了一声,将头撇过一边闭上了眼睛。 王家诚面色微变,双手在池柔腰间抚摸一阵后,左手伸进了淡粉色文胸中握住了那一团柔软,右手则直袭池柔裙底。池柔身体猛地一个颤抖…… “小坤,救我……”池柔嘴唇发白,脸上泪水不住滑落,伸手就要将王家诚推开。“放我走!这交易我不做了!” 正在兴头上的王家诚哪里肯放开已经到嘴里的绵羊,一把掐住池柔的脖子,右手猛地一用力就将池柔的文胸给扯来抛在地上。一对坚挺柔白的美肉就挣脱了束缚暴露在空气中。 “啊!”池柔惊惧地将双手捂在胸前。 “现在后悔晚了!尽情地叫吧!反正这里是酒店,别人只会当做你在角色扮演。没有人会来救你的。”王家诚腾出手就抓向池柔胸前。 “砰!”房门被一脚踹开了,李坤仑飞身就是一脚踢向王家诚的面门。 “什么人?”王家诚惊惧之下,身子就是一偏想要避开李坤仑这一脚。李坤仑自然不会那么容易放过王家诚,李坤仑的脚势骤变,直奔王家诚心口! “砰!”王家诚措不及防下,结实地受了李坤仑这一脚,身体像炮弹一样飞了出去,和墙壁来了个对对碰。“噗!”王家诚四肢无力地滑落在地上,面色苍白地捂着胸口就是一口鲜血喷口而出。 “小坤!是你?”池柔秀目瞪圆,不可置信地看着李坤仑。 “当然是我!你刚才不是喊了我的名字吗?我不是说过我是你的守护神吗?一听到你召唤我就来了。”李坤仑说道。 “真的是你!”池柔又惊又喜,如同乳燕归巢般扑入李坤仑的怀中。 李坤仑将怀中佳人紧紧地拥抱住,闻着池柔身上那淡淡的玉兰花香,李坤仑轻声说道:“小傻瓜,你就是太单纯了!这种人的话你也信?回头被人卖了,还在帮别人数钱。” “我……”池柔涨红了脸,脸颊上的泪水就稀里哗啦地往下流。 “别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李坤仑捏了捏池柔的小琼鼻说道。 “咳咳!我说你们两个秀恩爱还是等下回去再秀吧!也真不拿我当外人,李坤仑你就不先让你女朋友把衣服先穿起来再说?”狐芳菲轻声说道。 “啊!”池柔惊呼一声,立刻羞红了小脸。 “先穿我的吧!”李坤仑将外套脱下来披在池柔身上,拍了拍池柔的香肩示意她将衣服穿好。 “李坤仑你究竟是什么人?居然敢跟我王家诚抢女人!”王家诚声音虚弱,但眼神依旧凶狠地盯着李坤仑。 “你挖我的墙角,竟然还有脸问我是什么人?呸!狗日的!”李坤仑朝地上吐了口唾沫说道。“你既然用这么卑劣的手段来威胁我女朋友,这一脚踹断你两根肋骨就算扯平了。要是再让我发现你对池柔有企图,相信下次就不会是断两根肋骨这么简单了。” “你够狠!我王家诚记住你了。我会让你加倍奉还的。”王家诚咬着牙说道。 “我去!你还不明白自己的处境吧!还敢威胁我!”李坤仑心中蹭得一下就烧起了一股无名火,快步走到王家诚面前,提起王家诚的衣领把他顶在墙上。“你不是要报复我吗?我现在就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你!你想要干嘛?你不要乱来啊!我可是这东江市有头有脸的人,你要是将我杀了,你也是要偿命的。”王家诚脸色骤然苍白,惊恐地看着李坤仑说道。 “我还以为你这么硬气,当真是什么都不怕呢!放心,我是不会杀你的。我可是新时代的五好青年,怎么会杀人呢?”李坤仑笑着说道。 “那就好,算你识相!”王家诚松了一口气说道。 “呵呵!真是欺软怕硬的东西。”李坤仑皱着眉头说道,右脚一个用力就跺在王家诚的小腿上,只听见“咔嚓”一声脆响!李坤仑手一松,王家诚滑落在地。 “啊!我的腿!我的腿!”王家诚哀嚎一声,抱着右脚痛哭流涕起来。 “小柔,狐芳菲,我们走吧!”李坤仑沉声说道。 “那他怎么办呢?”狐芳菲一指不住哀嚎的王家诚说道。 “我想这位王兄弟既然在东江市有头有脸,肯定不会把事情乱传出去。毕竟他还要在东江市混的。”李坤仑淡淡地说道。“让他自己打电话叫人抬回他去吧!不用管了。” “小坤,等我下!”池柔说道。 “哦?怎么了?”李坤仑疑惑地看着池柔说道。 只见池柔拿起床头柜上的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走到王家诚面前就劈头盖脸地浇在王家诚身上。 “你个人渣!居然敢骗我!”池柔气呼呼地将空瓶甩在王家诚脸上,似乎不解气地又在王家诚的断腿上跺了一脚。 “啊……”听着王家诚撕心裂肺的惨叫,李坤仑和狐芳菲不由对视了一眼,都未曾想到性格温和的池柔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发什么呆啊!我们该走了!”池柔笑魇如花地挽着李坤仑的手说道…… 第四十七章到哪都见鬼 “小坤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池柔惑然不解地问道。 “我怕你会不高兴。那天从咖啡厅里出来后,我就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所以我为了保险起见,也怕你反感我,所以我和狐芳菲就偷偷地跟踪了你。”李坤仑笑着说道。 “还好你多了个心眼。你是为了我好,我怎么会怪你呢!”池柔含情脉脉地看着李坤仑说道。 “小柔你现在能告诉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吗?”李坤仑凝重地说道。 “我爸爸他本来好好地,但近几天就忽然病倒了。找遍那些专家都没有用。现在情况是越来越差了。而我爸的公司也是急剧的亏损,这样下去迟早要玩完的。然后王家诚就找上门,说他可以解决公司的问题,并且治好我父亲。条件就是我陪他睡一晚……”池柔神情一暗,愧疚地低下了头。 “公司的话我是帮不上什么忙了。毕竟我家庭条件不好。你父亲那里的话,可以先带我去看看。就算我没有办法,我二叔不但道法厉害,医术也很高明,应该没问题的。”李坤仑点点头说道,伸手握住了池柔有些冰凉的小手。“那我们现在是先去你家里,等你换好衣服,还是直接去医院看你爸呢?” “先送我回家吧!答应我,这件事千万不要让我爸妈知道了。”池柔眼圈微红地说道。 “放心!答应我,以后碰上什么事,千万要跟我说,别自己就傻乎乎地下了决定。”李坤仑拍了拍池柔的粉背轻声安慰道。 “嗯!我不会这样了。”池柔点头说道。 “上车吧!系上安全带。”李坤仑说道。 …… 此时的王家诚正躺在一家私人医院的高级病房里,右脚绑着石膏被高高吊起来,神情萎靡不振。 “陈意,你去把许才多那个废物带过来。他娘的!当初跟我拍着胸脯说什么这方法万无一失,害的我现在这副鬼样子。”王家诚对一名保镖说道。 未过多久,两名保镖就带着一脸茫然的许才多到了病房。 “主人,你这是怎么了?”许才多诧异地看着王家诚说道。 “你还有脸问,还不是你那一石二鸟的妙计给害的!咳咳!哎呦,痛死我了!”王家诚一想到自己被人打得那么惨,气就不打一处来,咳嗽了两声,肋骨就是一阵剧痛。“先给我打他一顿。” “哥们对不住了,这是少爷的命令。”保镖歉意地说道,沙包大的拳头却不由分说的像雨点般落在许才多身上。 “啊啊啊……哎呀主人饶命啊!我……冤枉啊!”许才多抱头蹲地,任由保镖的拳脚落在身上,也不反抗,只是嘴中不住求饶。许才多倒是非常明白,只要自己反抗了,只会招来更凶狠的惩罚。 “好了!都停下吧!”王家诚一挥手说道。“你当初是怎么跟我说的?只要弄倒了池天雄,不但能让他女儿乖乖就范,顺带还能将池天雄的公司一并收入手中。” “是啊!这计策不好吗?”鼻青脸肿的许才多呆愣地说道。 “好你妈个头啊!”王家诚随手抄起床头柜上的一束花就砸在许才多脸上。“池柔有个实力强悍的男朋友你怎么没调查出来?不然你以为我这一身伤怎么来的?下楼不小心摔成这样的?” “不……不可能的啊!”许才多一抹脸上的花瓣惊诧莫名地说道。“我调查过他的,这个李坤仑就是九河市一个普通的大学生。他怎么可能有这能耐把主人你打伤呢?” “哼!要不是我当时正在兴头上,大意之下才被他偷袭到的。”王家诚面色不悦地说道。 “是!是!是!就是他卑劣地偷袭主人,不然以主人的功力定然无恙。”许才多谄媚地说道,心下却是暗骂,若不是有王长老在上面罩着,以王家诚这浅薄的功力和嚣张跋扈的性格都不知道死过多少回了。 “嗯!你明白就好。那接下来该怎么办你有没有什么主意啊?要不要继续出资打压池天雄的公司?”王家诚点头说道。 “我想以主人的聪明才智应该早有了决断,既然主人问了,我就斗胆就说说我的看法吧!”许才多先是拍了一记马屁过去,然后清了清嗓子有接着说道。“依我看,继续打压池天雄的公司对于我们来说并不吃亏,其次就算那个李坤仑有一身功夫,但他毕竟是个穷小子,是没有钱来支撑一个公司的。只要公司垮了,就不愁没机会将池柔弄到手。” “对!很对!我也是这么想的。许才多也真是够机灵啊!那池天雄我们还要不要管了?”王家诚笑着说道。 “池天雄我想还是不必要管了,那个金童子不是一般的小鬼,要不了多久池天雄就会一命呜呼的。他一死,这公司肯定亏损地更快。主人你就安心地修养一段时间,要不了多久就能看见结果了。”许才多两眼滴溜一转开口说道。 “许才多你不愧是爷爷派来的人。精英就是精英。我打你也是为了让你知道失误在哪里。回头你去公司财务部再领个二十万,这是对你忠心的奖赏。”王家诚并不笨,也知道对于属下要实行大棒加红枣的策略才能拉拢人心。 “谢谢主人。”许才多起身行了一礼说道,心下却是大喜,暗咐这顿打实在是太值了,一下就到手二十万。 “那你继续监视池天雄,还有打压他公司的事情也不能停下。去吧!”王家诚摆摆手说道。 “是!我的主人。”许才多毕恭毕敬地走出了病房。 “哼!一个穷鬼,除了命你还能拿什么跟我拼。”王家诚低声自语。 …… “池伯父在医院的哪里?”李坤仑搂着池柔纤细的腰肢说道。 “在住院部的重症病房,病房号码是509。你突然问这个干嘛?”池柔抬头疑惑地看着李坤仑说道。 “你和狐芳菲先上去再说。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李坤仑说道。 “什么事情有这么急吗?这都到医院门口了,就和我一起上去吧!”池柔娇嗔道。 “你想哪里去了。我是在想这岳父住院了,我这做女婿的去看望,总不能空着双手过去吧!”李坤仑轻轻的在池柔腰间抚摸了一下说道。 “谁是你岳父了,人家这都还没嫁给你呢!”池柔娇笑着说道。“不对,你还不是我正式男朋友呢!” “迟早的事,你不想嫁也得嫁,到时候我直接把你给绑回去。不贫嘴了,我赶紧去买,别让岳母大人等急了。”李坤仑笑着说道。 待李坤仑提着果篮,拿着鲜花到了池天雄所在的病房门前时。一股熟悉的恶臭味透过紧闭的房门传了出来。 “不会吧!这么巧,又是怨秽的味道。我到哪里都能碰上鬼怪,这都快赶上名侦探柯南了,走哪哪死人。”李坤仑摸了摸鼻子低声自语道。 果不其然,李坤仑推开房门就是一股恶臭扑面而来。李坤仑凝神一看,池柔三人正小声地在病床一旁坐着聊天。怨秽之气的源头则是从病床上的池天雄身上传来。 “小坤,你怎么有空过来?还提什么东西啊!太见外了。你能抽空过来就是最好的了。”池母脸色有些憔悴,看来应该是为池天雄的病情整天担惊受怕造成的。 “嘘!”李坤仑在唇间比了一根食指。 “李坤仑有什么问题吗?”狐芳菲起身说道。 李坤仑手轻轻一摆示意狐芳菲安静,一边将手中的鲜花和果篮轻轻放在地上。李坤仑将手指一咬,身形带出一道影子来到池天雄面前。 “破煞令!”李坤仑暴喝一声,带血的手指就往池天雄的脑门一点。 “哧!”池天雄身上如同烧开的水一般腾起一阵黑气。一道黑影呼啸从池天雄身上激射而出,带起一阵劲风飞出窗外。 “还跑得真快!”李坤仑紧追着黑影到了窗户前,看着一片漆黑的夜空,李坤仑不由得摇了摇头。 “那是什么东西?”池柔诧异地看着李坤仑说道。 “看体型应该是一只小鬼。”李坤仑掏出纸巾把手上的血迹擦了擦。“狐芳菲按道理你是狐仙应该能看到这些鬼怪之类的东西啊?怎么你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当然发现了,不过这不是还有你在吗?要是我动手了,我这还有两个弱女子,万一出个什么事,我看你会哭都没有地方哭。”狐芳菲说道。 “是我疏忽了。”李坤仑窘着脸。“快看看池伯父怎么样了。” “奇怪,好像脸色比之前好看一点。”池柔上前握着池天雄的手。 “小坤,池柔他爸身上怎么会有一只小鬼?”池母疑惑地问道。 “这个就要问你们了。看来池伯父根本就不是得了什么怪病,而应该是这只小鬼在他身上作祟。”李坤仑摸着下巴肃然说道。 “这事情有点不简单啊!那小鬼受了我一击后还生龙活虎地一转眼就跑了。估计它还会回来这里。”李坤仑说道。 “那……那该怎么办啊?”池柔小脸一白惊惧地看着李坤仑。 “这就要找到这小鬼是因为什么才缠着池伯父。”李坤仑略一沉思说道。 第四十八章你才是老妖精 “嗯?不对劲啊!怎么那只小鬼跑了,这房间里怨秽的味道怎么还那么重?”李坤仑抽了抽鼻子说道。 “什么怨秽之气?我怎么闻不到?”池柔细细闻了闻,俏脸上挂满了疑惑。 “你不是修道之人,体内没有真气,当然感知不到怨秽的味道了。你先让开一下,我仔细看看池伯父。”李坤仑拍了拍池柔的香肩说道。 池柔让开位置后,李坤仑上前就在池天雄的身上观察和摸索起来。很快,池天雄胸口上挂着的一块铜牌引起了李坤仑的注意。这块铜牌大概两指长宽,用一根红绳串连着,而铜牌本身则是雕刻着一些不知名的花纹和符号,浓重刺鼻的怨秽味道从上面传来。 李坤仑捏起铜牌出声问道:“小柔,池伯母你们两个知道池伯父身上的这块铜牌是哪里来的吗?” “怎么了?这块铜牌有问题吗?”池柔满脸疑惑地上前从李坤仑手中拿过铜牌翻看。 “问题大了去了。从这上面的花纹和符号来看,应该不是我们国家的,而是外国的。而且就单单从这些符号上我就感觉到一股邪恶的味道。这东西不简单。”李坤仑断然说道。 “那块铜牌是天雄他前一段时间才带上的,说是在泰国请了一尊金童子回来。我还记得他跟我说过这金童子是招财进宝的神,还十分灵验。这枚铜牌他说是护身符。你说有邪恶的味道,这应该不可能啊!”池母愕然说道。 “这可就不一定了。凡是法术都是要付出一定代价的,修道之人用真气或者寿命之类的作为代价。我想池伯父请的这个金童子其实就是一只小鬼。池伯父每次请小鬼办事,小鬼就会吞噬他体内一部分精气。所以池伯父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了。”李坤仑说道。 “那小坤你快去把那只小鬼给杀了,救救我父亲啊!”池柔焦急地说道。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如果有你想的那么简单的话,我现在就抄家伙出去找那小鬼了。何必你来催促我呢!”李坤仑颇为无奈地说道。“我想应该是在泰国有个高明的降头师让小鬼和你父亲间建立了契约关系。冒然将小鬼杀死的话,我怕会对池伯父产生极其不利的影响,弄不好的话就可能……” “可能什么?”池柔急切地出声打断李坤仑的话。 “可能就会一命呜呼。”李坤仑犹豫了一下,沉声说道。 “那到底该怎么办啊!小坤你可一定要想想办法救我父亲啊!”池柔小脸上瞬间挂满了晶莹的泪珠。 “放心。我一定会尽力的。”李坤仑点点头,伸手抚去了池柔脸颊上的泪花。“明天一早可以给池伯父办理出院手续了,既然不是病,是小鬼作祟,那么就可以出院了。到你家里我也好施展功夫,医院还是影响不好。” “这……”池柔迟疑地将目光看向池母。 “好吧!我们相信你。天雄的命就托付给你了。”池母迎着李坤仑的目光恳切地说道。 “你们家里有聘请专属的私人医生吗?有的话可以请他到家里住一两天,万一出了意外,也好及时补救。”李坤仑说道。 “有的。是前几年聘请的。”池柔点头说道。 “那就行了。明天一早就让池伯父出院吧!我已经想好怎么收拾那只小鬼了。”李坤仑笑着说道。“池伯母,我回头写一张药方给你,你照着上面去药店抓药,先把池伯父的精气给补上来为妙。” 第二天上午,在医院门口附近的一个早餐摊点上,一个年轻男子正漫不经心地吃着油条。他的眼光却落在了缓步走出医院的三女两男身上,其中的中年男人是被年轻小伙背在了身上。年轻男子见五人上了车远去后,才将桌上的早点胡乱吃了个干净,起身就向一旁的大树下走去。这个年轻男子正是一直负责监视着池天雄的许才多。 “喂!主人,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池天雄应该是让那小鬼吸食地不行了。今天我看到他被家人给带着回家去了。估计是要回去准备后事了。哈哈!”许才多笑着说道。 “当真?你不会是骗我吧?哪里有这么快,才过了这么几天。”王家诚不可置信地说道。 “主人你稍微等一下。我这有偷拍到的照片。你看看就知道了。”许才多拿着手机就是咔咔几下将几张图片发了过去。 “哈哈!当真是这样。那你可以回来了,留一个人继续看着池柔就行了。打压池天雄公司的力度可以加大,不过要做的隐蔽一些知道吗?”王家诚欣喜地说道。 “明白,明白!”许才多说道。 …… 夜已入深,四周的别墅都熄了灯。只有池柔家里还是灯火通明。庭院中悉悉嗦嗦的虫鸣声显得格外嘹亮。 “李坤仑你买那么多布娃娃,小汽车,飞机这类小孩的玩具回来干吗?还有那么多糖果。”狐芳菲疑惑地问道。 “呵呵。这些都是鱼饵的辅料,用来引那只小鬼上钩的。”李坤仑笑着说道。 “那鱼饵的主料是什么啊?”池柔满脸好奇地问道。 “主料啊!主料就是你了啊!我的小乖乖。”李坤仑伸手捏了捏池柔粉嫩的脸蛋坏笑着说道。 “小坤,你不要吓我,我……我胆子很小的……”池柔脸色惨白地说道。 “瞧把你吓的。有我在,它伤不了你的。我只是需要你帮我看护好一盏七星灯。”李坤仑说道。 “那换我去行吗?”池母看了脸色有些煞白的女儿说道。 “不行的。必须要小柔。”李坤仑摇了摇头说道。“你和池伯父只是男女关系,而池柔和他则是有血缘关系。池柔身上的血液味道和他相近,再加上我用池伯父几滴鲜血特制出来的纸人肯定能迷惑住那小鬼。” “这真的没问题吗?”池母还是不大放心地说道。 “虽然这种法子我是第一次用,但应该没什么问题。主要是引那小鬼出来,我将它抓住就行了。”李坤仑说道。“你只要照看好池伯父就行了。你放一万个心吧!我不会让小柔受伤的。” “好。千万不要逞强啊!抓不到不要紧,千万别受伤了。”池母面色稍缓地嘱咐道。 “狐芳菲你也上楼去吧!一只小鬼我一个人就能搞定的。他们两位就得麻烦你看着了。”李坤仑朝狐芳菲歉意地说道。 “这个还用你说吗?我干妈和干爸我当然会保护好的。”狐芳菲白了李坤仑一眼说道。 “池伯母怎么就成了你干妈了?”李坤仑诧异地问道。 “今天早上认的,不行啊!”狐芳菲撅着小嘴说道。 “我挺喜欢芳菲这丫头的,所以就收她做了干女儿。小坤你有什么问题吗?”池母和蔼地看着狐芳菲说道。 “你们开心就好。我没意见的。狐芳菲,那你叫小柔是叫姐姐还是妹妹?”李坤仑疑惑地问道。 “当然是叫小柔姐姐啊!”狐芳菲神气十足地说道。 “那你不就成了我的小姨子了?”李坤仑说道。李坤仑心中暗道,真是不要脸,一百多岁的老妖精了,居然还管比自己小七八十岁叫干妈,喊能个二十来岁的姑娘叫姐姐。 “你才不要脸!”狐芳菲一脚踩在我左脚掌上。 “嗷!狐芳菲你干嘛?”李坤仑哀嚎一声抱着左脚说道。 “干嘛?你才是老妖精呢!哼!”狐芳菲又是一脚狠狠踩在我右脚掌上。“干妈,我们走,懒得理这个狼心狗肺的人。” “哎,你们这好好的说着怎么就动起手来了?”池母疑惑地看着狐芳菲说道。 “你们问他吧!”狐芳菲气鼓鼓地看着李坤仑说道。 “你到底干嘛了?”池柔扯了扯李坤仑的衣袖说道。 “没,没什么。池伯母你和狐芳菲快上去吧!”李坤仑忍痛挤出一个微笑说道。李坤仑总算是回过神来了,感情狐芳菲能窥视到他心里在想什么。这个契约还真是厉害,李坤仑不由得苦笑了一声,这下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我们开始准备吧!大概还有二十分钟就要到子时了。”李坤仑甩了甩有些生疼的脚说道。 “那我要做什么?”池柔问道。 “咱们先把这些糖果和玩具都摆到地上再说。”李坤仑说道。 两人齐手下,玩具和糖果很快就在地上整齐地摆放好了。“接下来呢?”池柔轻声的说说道。 “这个是七星灯,你拿好了,千万不要让它灭了,不然小鬼就会识破法术。”李坤仑将灯盏是七角星的铜制煤油灯点燃后递给了池柔。 “这灯什么味道?怎么那么臭。”池柔皱着眉头说道。 “你不知道?这里面的是煤油,这煤油灯当然臭了。”李坤仑说道。 “哦!以前那次我看的到鬼魂,我现在怎么看不到了?一会我怎么才知道那只小鬼来了呢?”池柔问道。 “那次是因为女鬼的目标是你,她影响到了你的视觉,所以你能看到她。而这小鬼的目标是你父亲,你当然看不到了。”李坤仑柔声说道。“一会只要你听见这院子里的虫子都不叫了,那就是小鬼出现了。因为鬼怪身上都带有怨秽之气,像虫子和鸟类这些小东西会本能地害怕的。那时候你就要注意手里的七星灯了。安全起见,我还是给你抹上牛眼泪,这样你就能看见了。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 “好的!我们一起加油!”池柔神情凝重地点头说道。 第四十九章瞎子半仙 鬼是由人死后的魂魄演变而成的,所以鬼魂或多或少都会有生前的一些性格特征。可以说贪玩是所有小孩子共有的天性,而小鬼自然也贪玩了。李坤仑将困阵摆好并掩饰起来,时间一转眼就到了子时。 “小柔,你要注意了,已经到了子时,我要开始作法引那只小鬼出来了。”李坤仑沉声说道。 “嗯嗯!那你小心点啊!”池柔关切地看着李坤仑说道。 “遮阳!”李坤仑厉声喝道,捏起两张半尺长黄符贴在双肩上。这是一个比较常用的法术了,目的就是将人身上的阳气给掩盖住,这样鬼魂就看不见你了。因为大多数鬼魂都是通过阳气来看人的。 “天圆地方,星光绚烂,光耀神州,以七星光为引,燃七星之灯,开阴间之路!急急如律令!”李坤仑脚踩步法,手挥舞着桃木剑,口中极速地念叨着,左手一指池柔手中的七星灯。只见七星灯像探照灯一般向前方照射出一片光芒。但光芒并未持续多久就消失殆尽。 “哇塞!好神奇!”池柔惊讶地看着手中的七星灯,不由得惊呼道。 “安静一点。或许它就在附近了。”李坤仑轻声说道。 “嗯嗯!”池柔点头应了一声。 “一点赤血为灵,一张符纸为身,满身符文为引,借我之法显神通。”李坤仑念完法诀,将手中的纸人往半空一抛。一道金光过后,原地就出现了一个模样和池天雄有七八成像的纸人。 “太不可思议了。”池柔捂着小嘴轻声地说道。 “按道理,差不多那小鬼应该闻到味道过来了吧!”李坤仑仔细盯着不锈钢大门压低了声音说道。 果不其然,两扇银白的门上慢慢地显露出一个血红色的身影。身影穿过大门后渐渐地清晰了起来。李坤仑这才看清了小鬼的面容,全身赤果,皮肤呈赤红色,头顶光溜溜地没有一根头发,眼睛则是白多黑少。小鼻子下就是一张长满了獠牙的嘴,一直开裂到接近耳根子,唾液随着下巴不断地滴落,个头则不到一米。 忽然之间,灌木丛里喧闹的虫鸣声消失了,庭院中则是刮起了一股小冷风,气氛一下子有些压抑。 “就是他?”池柔面色微变低声问道,纤白的玉手不由握紧了手中的七星灯。 李坤仑点点头,向池柔做了一个静声的动作,眼睛则盯着那只小鬼,左手却是捏住了口袋中的黄符。 小鬼似乎有一些神志,估计是被我昨天的破煞令所伤,有些惧怕再接近池天雄了。小鬼带起一阵风钻进了一旁的灌木丛中。一双小眼睛带着警惕地观察着池天雄模样的纸人。 小鬼打量了纸人一番后,目光就被纸人面前那一地的糖果和玩具给吸引住了。小鬼歪着头犹豫了一下后便缓步向纸人走来。一边走,一边扭头观察着四周的情况,活像只正在偷食物的老鼠。 李坤仑看着一步步走来的小鬼,心下暗想,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猎人啊!这小鬼还是抵不过玩具和零食的诱惑要自投罗网了! 小鬼很快就步入了困阵的范围内,为了保险起见,李坤仑并没有立马启动阵法,而是决定等小鬼走入阵法中心。只见小鬼先是在纸人面前绕了一圈,小鼻子抽了抽后,脸上的警惕神色便荡然无存,看样子是对这个池天雄的纸人解除了怀疑。 “哇呜呜!”小鬼发出一声怪叫,欢喜地抓起地上的糖果就往那张变异的大嘴里面扔。 池柔娇躯微颤,一手指着地面,张着樱桃小嘴却又说不出话来。 “也真够厉害的,跟十几年没吃过糖一样,连开包装都省了。难道就不怕消化不良吗?”李坤仑看着小鬼的吃相不由地暗叹了一句。 小鬼吃了几把糖果后,又抱起了两只布娃娃。小鬼拿着布娃娃却不像平常孩子一样玩耍,而是伸出了如怪蛇一般的黑色长舌在布娃娃的脸上舔弄。不多时,布娃娃的脸就被小鬼舌头上的唾液给染成了湿答答的漆黑一片。 “啊!好恶心!”池柔见到悬空的两只布娃娃脸上都被糊上了一层黑色的粘液,终于忍不住出声。 正玩的不亦乐乎的小鬼,身形一顿,脸上透露出了一丝惊慌。“吼吼吼!”小鬼仰头几声嘶吼,三两下就将手中的两个布娃娃撕地粉碎。 “不好!”李坤仑心下一惊说道,左手中捏着的黄符就是往空中一洒,法诀一掐。“困灵阵!起!” 四周事先布置好的符纸闪过一道黄色光芒,地上就升起一道土黄色的光幕。小鬼的身形被定格在光幕之中,血红色的脸上流露出惊惧的神情。 “小柔,你差点就成了这小鬼的救星了。你那一嗓子让它立马警觉了要跑路。”李坤仑看着光幕里的小鬼说道。 “啊?不会吧?我觉得那布娃娃脸上的液体实在是太恶心了。我不是故意添乱的。”池柔羞红了脸蛋。 “没事,还好我反应快,不然又让这小鬼跑了。要是跑了的话,下次再抓它就没那么容易了。”李坤仑欣欣然地说道。“接下来的事就好办多了,将这小鬼收到魂瓶里,再对你父亲调养几天,估计他就会醒了。” “那这个灯应该不需要了吧?还有那小鬼到底对那两个布娃娃做了什么?居然那么恶心……”池柔黛眉微皱说道。 “七星灯不用了,至于那小鬼做了什么,还是等下说。我先把这小鬼收了。”李坤仑笑着说道。捏起一张黄符贴在小鬼的脑门,小鬼当场化作一道黑影被包裹在黄符中。李坤仑麻溜地将黄符塞进了魂瓶中。 “喏!祸害你老爸的小鬼就被收在这里面了。”李坤仑摇了摇魂瓶说道。“其实啊!那小鬼也没做什么,它和普通小孩玩布娃娃的方式不同。它喜欢用舌头去舔。只不过它的口水都黑色的,嘿嘿!” “行了!你不要说了,越说我越是觉得恶心。”池柔摆摆手制止了李坤仑接着说下去。 “那这些你明天都叫人清理一下都烧掉吧!哦,对了。还有这个没收。”李坤仑上前在纸人的眉心处运起真气就是一点。纸人顿时变回了原型,飘然落在地上。李坤仑将纸人捡起来揣进了口袋。 “七星灯给我。准备的充分一点果然没错。刚刚我才注意到小鬼的魂体上有几处像刺青一样的花纹,肯定是被人祭炼过的。要是不用计谋抓它,还真是要废很大功夫。”李坤仑扭了扭脖子说道。“走吧!我们赶紧上楼去吧!别让他们担心。” …… 大块黄泥砖砌成的院墙围绕着一栋五层高的红砖房,可以说是这村里为数不多的豪宅了。这豪宅里住着的是名扬十里八乡的瞎子半仙。 要说起这位瞎子半仙来,村里随便一个人都能说上个几句。瞎子半仙本姓曹名笙,是七八十年代逃荒,带着儿子逃到这个村子里来的。原本曹笙并不瞎的,而到了前个七八年眼睛就蒙上了一层白雾,什么也看不清了。这却不是白内障,根据瞎子半仙自己的说法就是他在瞎了后便醒悟了,拥有了法力,这眼睛就是向上天借法所付出的代价。 之后的几年里瞎子半仙就在附近的村落里大显神威,很多邪门的事让他一看再做个法事就好了!随着名气越来越响,找他看事的人多了,渐渐地瞎子半仙的家境也好了起来,就盖起了这栋五层的红砖楼,三十好几的老光棍儿子也将媳妇娶进了家门。这让村里人无不羡慕。 “喂!瞎子半仙家门口好像又来了个大老板。”一个村民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另一个村民问道。 “我刚从村东头那边挑水回来,就看见瞎子半仙家门口停了一辆路虎车。这路虎车你知道吧?老贵了!肯定是来了个大老板。” “这瞎子半仙这样来钱还真是快啊!” “羡慕了?也要你有那本事啊!你要是瞎了,那就只能是个瞎子,成不了半仙的。哈哈!” “我是不能。那你能啊!” 那边村民正议论着,而这边的路虎车上就下来了一对中年男女。这对中年男女不是别人,正是赶回老家的戴兴法夫妇。而平躺在车后排座位上的正是廖昌英,而他旁边坐着的则是他妻子。 “这瞎子半仙到底有这么灵吗?不但你村子在传,这附近几个村子也都这样。”戴兴法看着眼前红漆大门上光滑的门把手说道。 “盛名之下无虚士。我看这瞎子半仙是有真本事的人。”廖淑英说道。“弟妹,你先看着他。我和你姐夫先进去看看再说。” “一会我先试试他的虚实吧!别你被他几句话就给蒙进去了。”戴兴法说道。“这又耽搁了几天了,昌英的情况是越来越不好了。如果这瞎子半仙不行的话,你还是听我的吧!送昌英去一线城市的大医院,这或许还有些希望的。” “成!我这弟弟怎么就那么命苦呢!这日子才好起来没几年,就出这样的事。”廖淑英皱着眉头抱怨道。 第五十章被识破了 “有人在家吗?我们是慕名来找瞎子半仙的。麻烦开下门。”戴兴法上前敲门。 “来了。马上来了。这么一大早的,不是折腾人吗?”戴兴法连续喊了好几声后,才有人扯着嗓子回应到。 “吱呀!”一个体型微胖,双眼还犯着迷糊的中年男人推开了大门。中年男人慢条斯理地将花格子衬衫扣好,才开口说道:“这位老板贵姓啊?找我爹的话,这么早他还没睡醒呢!先进来喝壶茶水吧!” “免贵姓戴,叫我戴兴法就行了。麻烦兄弟了。”戴兴法笑着给中年男人递上一根烟。 “我叫曹炀,进来再说。不知道你们找我爹是问命算前程还是问风水啊?”曹炀笑着说道。 “就是最近运道不顺,所以带我老婆一起过来问问。我老婆就是隔壁廖家村的,所以就过来看看了。”戴兴法拉着妻子就跟着曹炀进了院子。 “哦!这样啊!这十里八乡最有名望的先生就是我爹了。两位坐这吧!”曹炀恍然地说道。“也不是我吹牛,不但是一些大老板跑老远的路来我家,就连县里的好几个领导都来找我爹问运道呢!” “呵呵!佩服啊!这就应该叫做小庙里头藏神仙,深藏不露啊!”戴兴法笑呵呵地给曹炀戴了顶高帽子。 “是啊!老哥你一看就是个明白人。你先喝茶。我去叫我爹。”曹炀笑眯眯地说道。 “兴法,一会儿我们该怎么试那瞎子半仙?”待曹炀走后,廖淑英压低着声音说道。 “看我的就行。你别别发话,我自然能试出。”戴兴法拍了拍妻子的手背颇为自信地说道。 几分钟后,曹炀领着一个身穿灰色中山装,身形瘦小,头发胡须都花白的老者到了大厅里。老者脸上架着一副黑色墨镜,手里拄着一根龙头拐杖。 曹炀扶着老者在沙发上坐下后才开口说道:“二位,这就是我爹了。爹,这对夫妇是隔壁廖家村的乡亲,今天上我们家是找你来问运道的。” “老先生好!这还要多麻烦你了。”戴兴法笑着说道。 “不碍事的。你们能过来我这就是看的起我曹某人。而且都是周边乡亲,这好说。”瞎子半仙略一点头说道。 “瞎子半仙过谦了,我这一路过来,哪个人不是竖着大拇指说你好的。”戴兴法说道。 “什么半仙不半仙的,这都是别人给的虚名。”瞎子半仙摇摇头说道。“你们问什么的话就可以说了。” “我想问问今年的运气。最近总感觉很背,干什么事都不顺心。”戴兴法说道。 “哦!这个啊!那就按照惯例来了。你的生辰八字是什么。还有你老婆的八字。哦,冒昧问一下,你父母还健在吗?”瞎子半仙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说道。 “我的生辰八字是……”戴兴法一一向瞎子半仙说了个明白。 “按照你的八字来看,你们现在应该只有一个女儿吧!”瞎子半仙手指掐算后摸着下巴说道。 “老先生说的没错!我女儿今年已经十岁了,我们想过明年再要一个儿子呢!”戴兴法一惊,心下暗道这瞎子半仙还真有些本事。按照一般的算命先生会先和善男信女聊天,旁敲侧击地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后,待算命之时就说一些模凌两可的话,自然让人觉得他所说的话有道理。 “放心吧!你会有个儿子的。八字上看你今年运道应该不会差的。伸左手过来,我再帮你摸一摸骨头。看手相我是不可能看了,毕竟我是瞎子。”瞎子半仙淡然一笑伸出手掌说道。 戴兴法闻言握住了瞎子半仙的手掌说道:“那就让老先生摸摸看。” 瞎子半仙微微一笑,拿起戴兴法的手掌就一根根手指的骨节挨个摸过去,从小拇指一直摸到了大拇指,又将靠掌心的四个骨节摸了一下。 “不对啊!”瞎子半仙面色微变说道。“再将你的右手给我。” “老先生什么不对?”戴兴法有些疑惑地问道,也不含糊地将右手递了过去。 瞎子半仙也不答话,握住戴兴法的右手又像之前那样摸了一遍。待摸完戴兴法的右手后,瞎子半仙阴沉着脸将戴兴法的手一甩。 “哼!小炀送这两位出去!我想这桩买卖我是没必要做下去了!”瞎子半仙冷声说道。 “老先生你这话什么意思啊?看得好好地,怎么突然就要赶我们夫妻二人走呢?”戴兴法摸不着头脑地说道。 “是啊,爹!这都看得好好的怎么就突然赶别人走呢?这传出出可不太好啊!”曹炀问道。 “你懂什么?你整天就知道好吃懒做,游手好闲的。这人的八字和骨相都说明了他今年的运道非常好。他进门还说自己运道不好,这不是分明不就是来戏耍我这把老骨头吗?”瞎子半仙朝儿子怒吼道。 “既然你们是来砸场子的,两位赶紧走吧!都乡里乡亲的不要让我动手。”曹炀满脸怒色地说道。 “唉唉!两位息怒,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戴兴法赔着笑脸说道。心里咯噔一下,这瞎子半仙还真是厉害,就是简单两手就把自己给看穿了。“其实是我家小舅子运道不好,他得前些日子得了一种怪病。现在是越来越严重了,我是怕遇到了江湖骗子,怕耽误了他病情,所以才试探老先生的。” “我们也是迫不得已的。还望老先生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们一般见识。我弟弟的病是真经不得折腾了。”廖淑英站起身说道。 “这还说得过去。”瞎子半仙面色稍缓,摆摆手示意两人坐好。“那这么说两位来这就不是问运道了,而是来驱邪治病的了?” “是是是。我老婆觉得他应该是撞邪了。因为在省里医院检查了那么久都找不出原因来。”戴兴法松了一口气说道。 “那他现在人在何处?我这把骨头是不适合跟你们跑一趟了。”瞎子半仙轻抚着拐杖说道。 “他就在门外的车里躺着。我去把他背过来。”戴兴法说道。 片刻后,戴兴法将廖昌英背到了屋子里的一间卧室中。此时的廖昌英依旧处在昏迷中,面色灰白,头发枯黄,浑身就像泡在水里一样浮肿着。 “应该是撞邪了。我在他身上闻到了一股怨秽的味道。”瞎子半仙抽了抽鼻子说道。 “看吧!我就说昌英他是撞邪了吧!你还老不信我!”廖淑英板着脸对戴兴法说道。 “是我错了。现在要紧的是让老先生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救昌英。”戴兴法苦着脸无奈地说道。 “老先生,你快救救我丈夫吧!”廖昌英的妻子哭着脸说道。 “先不要急。我先看看是怎么回事。”瞎子半仙沉声说道。只见瞎子半仙双手从廖昌英浮肿的脸一直摸索到了小腹,转而又拿起了廖昌英的手。当摸到廖昌英的手腕时,瞎子半仙的脸色不好看了。 “他手腕上的一圈是什么东西?你们看看再告诉我。”瞎子半仙叹了口气,捏起廖昌英的手腕说道。 “我看看。”戴兴法上前一看,廖昌英的手腕处长了一圈绿豆大小的水泡。“那是一圈子水泡。” “那就没错了。在我的感知中他应该是被鬼怪下了死咒。看来这只鬼怪对他的怨气不是一般的大。”瞎子半仙点点头说道。 “那……那老先生你有没有什么办法救救他啊!”戴兴法说道。 “我试试看吧!”瞎子半仙说道。“小炀,你去把我们家里那只打鸣公鸡杀了,将血端过来。还有,去把我抽屉里的那一叠符纸也拿过来。” 在戴兴法的帮助下,很快老者需要的两样东西就整齐地摆放在卧室的床头柜上了。 “你们把他上衣给脱干净。”瞎子半仙吩咐到。 “好了!”戴兴法说道。 “那我开始施法了。你们见到什么都不必惊讶。”瞎子半仙阴沉着脸说道。 只见瞎子半仙将苍老的双手伸进那碗鸡血中,沾着鸡血的手就从廖昌英的额头抹向身体何处。不多时,廖昌英赤果的上身就全被鸡血涂满了。 “小炀,拿张符给我。”瞎子半仙说道。 “老先生,我看你这动作那么流畅,不像一个瞎子啊。”戴兴法忍不住了出声问道。 “呵呵!我虽然说是瞎子,但却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瞎子。我有天眼,可以通过感知来模糊知道大概什么情况。”瞎子半仙说道。 瞎子半仙接过符纸便贴在了廖昌英的脑门上,口中念念有词。“疾!”瞎子半仙轻喝一声,符纸亮起一道金光游走廖昌英上身。 “啊哈哈!”众人忽然听见一个低沉的笑声。“当啷!”拐杖掉落在地上,瞎子半仙一屁股瘫倒在地上。 “爹!你怎么了?”曹炀好忙上前将瞎子半仙扶起来。 “老先生你不要紧吧?这到底是怎么了?”廖淑英紧张地问道。 “我没事!就是受了法术的反噬。”瞎子半仙说着鼻孔就流淌出了两道鲜血…… 第五十一章池天雄醒了 瞎子半仙将脸上的血迹抹去后,脸色数变后说道:“这妖邪实在过于强悍,以老夫的微薄的能力是驱不走它了。” 戴兴法几人脸色瞬间苍白,好不容易找到一位救星,结果救星却根本救不了人,心底这份失落难以言语。 “老先生你行行好,再想想办法吧!”戴兴法央求道。 “不是我不想救他,要是继续施法,不但救不了他,连我这老命也要搭进去。”瞎子半仙面色阴沉地说。“算了,我再用法术帮他抵挡一下吧!最起码还是能再拖它一个月吧!到时候就看他的造化了。这怨不得老夫了。” “多谢老先生。能再多一个月的时间就是多一份希望。这也是知天命尽人事了。”戴兴法苦着脸说道。 “嗯!几位知道便好。”瞎子半仙淡淡地说道。“帮我去客厅倒杯水过来。” 瞎子半仙两指捏着一张符纸,口中念念有词,刷得一下,符纸无火自燃。这一幕看得戴兴法几人目瞪口呆,这根本不符合科学常理了。而一旁的曹炀则见怪不怪了,脸上还带着几分得意的笑容。 一张符纸很快燃烧干尽,灰烬准确无误地飘落到水杯中。瞎子半仙将杯子轻摇后说道:“拿去给他灌下去就可以了。我有些累了,就不陪几位了。” “辛苦老先生了。不知道能否再为我们卜上一卦?也好让我们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啊!”戴兴法厚着脸皮拉住瞎子半仙的衣袖说道。 “不用了。他要是命不该绝,你们自然会碰上比我道法高明的人。”瞎子半仙坚然地说道。 “那好吧!不知道这回作法的费用是多少?”戴兴法松开手说道。 “算你三万吧!你交给我儿子吧!”瞎子半仙说道。 “哒哒哒!”瞎子半仙手中的拐杖不断击打在地上,慢条斯理地走出了卧室。 戴兴法看着正拿着毛巾给廖昌英擦拭着身上血迹的妻子和弟媳沉声说道:“老先生那杯水有那么管用吗?” “效果还是非常明显的,那杯符水灌下去后,这才过了一会儿,昌英的身子好像就不那么肿了。呼吸也顺畅了好多。”弟媳妇说道。 “那是自然了。我爹是有真本事,没必要跟你们说假话。”曹炀笑着搓搓手说道。“那戴兄弟是付现金还是转账啊!” “还是现金吧!跟我出去吧!我上车拿给你。”戴兴法说道。“你们俩还是快点弄吧!弄干净了,早点回去把昌英他送医院稳妥点。” …… 话分两头,池天雄没有了小鬼的祸害后,经过几天的修养终于苏醒过来了,精神依旧是萎靡不振,神志却是非常清醒。池天雄醒来后从妻子口中得知在自己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公司已经到了破产的边缘。 池天雄沉默了近半天后,将公司的所有高层人员招到了家中卧室,随即宣布下月初将公司着手转让。此话一出,立即引来众人的反对。 “池董事长不能这样啊!辛苦大半辈子才建立起来的公司,这四五年好不容易发展起来了,怎么说散就散啊!”说话的是人事部经理方启宁,这是公司的元老级人物了。 “对啊!虽然公司现在有困难,但熬过去就好了!” “是吧!方经理说的有道理。池董事长你三思啊!” 池天雄看着眼前的部下和朋友不住地劝阻,不由地惨然一笑。“好了,你们都不用说了。你们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但那又能怎样?这公司是我一手经营起来,我比谁都更加心痛。” “我们这么多人一起努力总能挺过去的。以前公司也有过低谷,有过困难,不是一路走到今天了吗?”方启宁凝声说道。 “老方,今时不同以往。我这次能够醒来还是多亏了我女儿的男朋友。不然我怕是到了阎王殿都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死的。”池天雄颓然说道。 “那池董事长你倒是说说看啊!这样不明不白地将公司拱手让人,大家伙都心有不甘啊!”说话的是公司的后勤部经理。此话一出,众人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我也是不久前才醒悟过来的。”池天雄有些后怕地说道。“我这根本就不是得了什么怪病。而是被人下了套,去泰国请了个金童子回来。我呸!什么金童子,其实就是一个要我命的小鬼。估计现在那个带我去泰国的人应该早跑得没影了。这不是说假的,而是真正的鬼魂。” 众人脸色骤变,不少人还警惕地扭头打量着病房四周。 “真有这么邪门吗?这小鬼应该不在这里了吧?”有人煞白着脸问道。 “小鬼自然不在这里了。”池天雄平静地说道。“现在你们知道害怕了吧?这种杀人方式简直无影无形,让人无法防备。你们说有几个人能躲得过去?现在我摆明了跟你们说,我们公司已经被一个巨大的势力给盯上了,以我们这样是无法抗衡的。公司被来历不明的资金打压,这就很能说明问题了。在场的都是精英,就不用我再解释了吧?” 卧室中的气氛陡然压抑,众人都低头沉思着,回味公司这些天的情况。“我想,我们可以报警啊!让警察来进行商业调查。”一人出声说道。 “小江,你还年轻,哪里有这么简单的。只怕是没等警察调查清楚,公司早就玩完了。”未等池天雄答话,方启宁张口说道。 “对,老方所说的正是我所考虑到的问题。趁现在公司还算可以,大家都抽手,至少还能有一些保留。既然别人这么想要,那给他又何妨。”池天雄点头说道。“好了,就这么说吧!你们心里有底就好。我们下个月初就开始寻求接手人吧!” 众人又是一阵沉默。半响后,方启宁说道:“既然如此,池董事长你就好好休息吧!我们就回公司了!”一众人开口向池天雄道别后,一个个阴沉着脸走出了卧室。 “天雄,你真这么决定了?”一直坐在池天雄身旁的池母皱着眉头说道。“要不要将小柔叫回来。我们一家三口再商量一下?” “我这么做就为了你跟小柔啊!”池天雄眼中饱含着爱意说道。 “这怎么说呢?公司没了的话,我和小柔的生活条件就没有现在那么好了。”池母惑然说道。 “刚才我跟他们所说的你肯定都听到了吧!”池天雄不紧不慢地说道。 “他们能下套用小鬼来害我,自然也有其他手段来你们母女两个。我不怕公司没了,就怕你们出什么事情啊!”池天雄握住妻子的手说道。池天雄并不知道的是他所担心的事早就发生了,只是被准女婿给阻止了而已。 “那不是还有小坤吗?他可以保护我们啊!”池母柔声说道。 “能保护得了一时,却保不了一世啊!你可别忘了,他可就一个人啊!况且他和小柔可并没有结婚啊!”池天雄说道。 “这说得也有道理。不过我看得出来他对小柔是真心实意的。”池夫人说道。 “就算现在是,那以后就不一定了。”池天雄轻摇头说道。“男人只要身边有漂亮女人,难免会动心的。这是男人的天性使然。你新认的干女儿就比咱们小柔要漂亮很多了,保不准李坤仑哪一天就会动心呢!” “嗯!你说的都是真心话?”池母略一点头说道。 “当然是真话了。这些都是人之常情。”池天说道。 “既然你这么说,那你到底有没有背着我在外面藏女人?”池母板着个脸说道。 “呃!”池天雄被这句给呛了个半死。“我哪里有,都老夫老妻的了,你还不了解我吗?我池天雄此生只爱你一人啊!” “肉麻死了!哼!这还算差不多。”池母脸色微红娇嗔道。 “不肉麻。我这次算是死里逃生。明白了很多东西。对我重要的不再是那些金钱,而是你跟小柔。”池天雄握紧了妻子的手。 …… 王家诚正惬意地享受着美女护士的按摩,看着护士娇好的身段,天使般的面容,心里不由地有些痒痒的。 王家诚心下暗道要不是自己的腿被打断了,不然肯定将这可人儿给按倒在床上,狠狠地在她身上驰骋一番了。想到这,王家诚对我的恨意又浓了几分。正当王家诚在心里幻想着出去要怎么玩小护士时,门被保镖推开了。 “少爷!我刚接到方启宁的电话。他说池天雄已经醒过来了。而且已经打算将公司拱手让人了。”保镖说道。 “嗯!”王家诚闭着眼睛轻哼了一声。“不对,你说池天雄他醒了?” “这怎么可能呢!不是说他已经快不行了,已经接回家里准备后事了吗?”王家诚瞪大眼睛说道。 “这消息很确切。今天下午池天雄将公司里所有高层都叫到了他家里。方启宁是亲眼看到池天雄本人的。”保镖点点头说道。 “那有没有可能是池天雄回光返照?”王家诚说道。 “应该不是,方启宁说他气色好了很多。说话也有条有理。”保镖说道。 第五十二章聚元丹 “麻辣个鸡!这板上钉钉的事,又给跑没影了。这都叫什么事啊!”王家诚懊恼地说道。“给许才多打电话过去!告诉他加快对池天雄公司的收购。也算不上太亏本,至少公司是弄到手里。可惜啊!可惜了没能玩到池柔那极品,还把本少的腿给赔进去了。” “好的少爷!我这就打电话给他。”保镖说道。 “慢点,你回来!”王家诚又将走到门口的保镖喝住。“你再问问他,那泰国的降头师到底靠谱不?怎么池天雄又好了起来。” 几分钟后,保镖回来将手机递给王家诚说道:“少爷,许才多的电话。他要自己跟你说。” “这事怎么搞的?怎么老出变故?收购的事总不会出问题吧?”王家诚接过手机就是劈头盖脸地问道。 “我是真不知道会这样啊!不过十有八九是跟李坤仑那小子有关系。真想一把掐死那小子,老来坏我们好事。”许才多气恼地说道。“公司收购进展是非常顺利,本来就被我们打压地不行了。今天池天雄招他们过去宣布要将公司出手后,好几个人自己打电话给我们商量出售股份的事。这倒是比预计的要省上很多钱。嘿嘿!” “总算从你这听到点靠谱的消息。”王家诚说道。“那泰国的降头师厉害不?别下的咒被解了。现在池天雄都醒来了,估计那金童子没什么用啊!” “呵呵!这李坤仑想要救池天雄就必须去泰国找那降头师。这请小鬼容易,送小鬼难,这小鬼和池天雄订了血约,和池天雄的性命相连。除非降头师自己愿意跟他解,不然只能找比他更厉害的降头师解降了。”许才多清了清嗓子说道。“而这降头师是和我们合作的,自然是不可能给他解咒了。” “这个好!看到时候李坤仑肯定会比吃了死苍蝇还更难受,一想到我就解气!啊哈哈!”王家诚狂笑着说道。“那个降头师的实力怎么样?” “那降头师的泰国名字太蹩脚了我就不说了。不过他在泰国有个外号叫做千魂师。传闻中在二十多年前他为了修炼一种邪术,硬是把几个村落的人给屠杀了个干净。这让泰国举国震惊。随后泰国皇室还针对他发布了追杀令,结果二十多年了,他还依旧活得好好的。这足以显示他的实力有多强悍了。小人也是偶然的机会才发现他的。”许才多言语间带着一丝畏惧,或许他是见过千魂师的手段。 “哼!一个小国之人,再厉害也不过尔尔。哪能跟我们天朝上国比,许才多你别长了他人志气灭了自己威风。有什么好怕的!别忘了你是从哪里来的。”王家诚听出了许才多言语中的畏惧,冷哼一声说道。 “主人教训的有道理。是我失言了!”许才多说道。 “你待会过来一趟吧!把我爷爷给我的聚元丹也一并带过来吧!”王家诚心念一转说道。 “聚元丹?主人你前些日子练功不是用了一颗吗?这么快又要了?”许才多诧异地问道。这聚元丹可是好东西,能够提升修道者体内真气。而像许才多这样的成员一年的配额才三四颗左右,足见这聚元丹的珍贵。 “让你拿过来,你废话那么多干嘛!不用聚元丹来凝练些真气疗伤,难道你要本少爷在医院躺一个多月?”王家诚冷声反问道。 “不,主人!我不是这个意思。我马上带聚元丹过来。”许才多解释道。 “快点!我是一刻也不想等了。”王家诚将电话挂断,目光则在小护士身上不断地游走着,嘴角不时扬起一丝坏笑…… “小坤,你真的要去泰国找那个千魂师吗?”池柔望着阳台外星光璀璨的夜空,轻声细语地说道。 “我想你也清楚,现在我是非去泰国不可。虽然现在你父亲醒了,但身上还有个定时**没拆掉。”李坤仑说道。 “可是我不想你冒险……”池柔说道。 “别可是了。”李坤仑上前环抱住池柔的腰肢,贴着她耳边轻声地说道。“我不想你会留有什么遗憾。再说我至从入了这一行后,面对的都是鬼怪妖邪,危险是不可避免的。而且我又不是一个人去,这不是还有狐芳菲吗?你放心好了,我爱惜自己小命的,我都还没娶你过门呢!” 池柔娇嫩的脸蛋一下羞红到了耳根,转身抱住李坤仑,脸蛋轻轻地靠在了李坤仑的耳旁。“我已经不知道用什么来表达我的喜悦了,真的很幸运能在这匆忙的人世间遇上挚爱的你。” “这又何尝不是我的幸运呢?”李坤仑说道。 笠日黄昏,李坤仑和狐芳菲已经漫步在泰国的大街上了。街上的泰国人有的穿着民族服饰,有的则是西装革履。虽然都是黄色人种,但泰国人的肤色却更加深或者是说偏黑。泰国的街景也和国内大城市相差无几,唯一不同的是总能在高楼大厦中找到那么几座金碧辉煌的寺庙。 “这里怎么那么多和尚庙啊!我们这一路上看到了少说也有两三个了。”狐芳菲疑惑地问道。 “要是泰国没有寺庙才叫做见鬼了呢!很多外国人到泰国都是来观赏寺庙的,可以说这些辉煌的寺庙和佛塔也是泰国重要的旅游资源。”李坤仑说道。“你不是说你会泰语,按道理应该很熟悉泰国才对啊?” “哼!愚蠢的人类啊!照你这么说,会英语就一定去过英国?”狐芳菲白了李坤仑一眼说道。“我可是会八种语言的!” “你这么厉害!倒是我小瞧你了。”李坤仑摸了摸鼻子说道。 “你还没说这到底是为什么呢?”狐芳菲说道。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泰国只不过是古时候的南朝的翻版而已。泰国从皇室到平民百姓都信仰佛教。泰国的佛教信仰是根深蒂固的,有个不成文的习俗是,泰国信佛的男人一生中至少要出家一次,才符合传统,在出家的时候修身养性,学习佛法,替家人祈福。通常泰国的男子会在二十岁以后选择短期出家,短则五天,长则三个月,甚至更久或一辈子,出家后也能还俗取妻。严格来说出家的时间与年龄没有限制,有些父母也会在小孩七八岁时就送到寺庙出家当小沙弥。此外,出家是不分阶级的,就连历届国王也会短期出家!”李坤仑长篇大论地说了一通。“要解释这种问题可真是麻烦,说得我都口干舌燥了。” “还真是辛苦你了,你渴了?正好前边来了两个美女。”狐芳菲娇笑着说道。 顺着狐芳菲的葱白手指,两名身材高挑,穿着时尚的俏丽女子正缓缓走来。李坤仑摸不着头脑地问道:“我口渴了和那两个美女有什么关系?” “古有曹操望梅止渴,今有李坤仑望女止渴。哈哈……”狐芳菲笑得花枝乱颤。 “……”李坤仑满脑黑线撇了撇嘴说道:“拉倒吧你!你就知道那两个是女人啊!你可别忘了泰国最出名的是人妖。” “哈哈!你让我再笑一会。”狐芳菲说道。 “你继续笑吧!差不多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了,我先去找个酒店吃饭。泰国的美食还是很多的。”李坤仑将美食两个字眼着重地说道。 “什么美食,快带我去吃。”狐芳菲的笑声戛然而止,挺直了腰板看着李坤仑急切地说道。 “你不是还要笑一会吗?”李坤仑似笑非笑地看着狐芳菲说道。 “不,我不笑了。好姐夫,你就快带我去吧!”狐芳菲抱着李坤仑的胳膊撒娇道。 “嗯!这声姐夫倒是中听。我带你去吃船蛆,富含蛋白质,营养美味,美容养颜。”感受到胳膊上传来的美妙触感,李坤仑的心神就是一荡。 “船蛆?什么东西?是虫子?”狐芳菲疑惑地问道。 “嘿!你到时候就知道了。这是泰国极具特色的美食了。”李坤仑邪邪一笑说道。 二人找了一家颇上档次的餐厅。果不其然,在有着英文和泰国文字的菜谱上李坤仑找到了以船蛆为主的菜肴。匆匆点完菜后,李坤仑仰头闭目养神起来。 这一次行程李坤仑将面对的是降头师。这降头师应该是属于旁门左道,虽然和华夏的有所不同主要是以佛教法术演变而来的,但本质上还是一样的。来泰国之前,狐芳菲一套法决交给了李坤仑,简单练习之下,李坤仑已经能将真气传输给狐芳菲了。如此一来,面对那个降头师是多了几分把握。 在李坤仑胡思乱想间,服务员已经将饭菜上齐了。“这就是你说的营养美味,美容养颜的船蛆汤?”狐芳菲皱着眉头说道。 “应该是了。我就点了一个汤。”李坤仑点头说道。只见汤碗里的是小拇指粗细的灰白色蛆虫,跟筷子差不多长短,和蒜、姜、辣椒等佐料混杂在一起。 “你点的,你先吃吃看吧!这汤太恶心了。”狐芳菲说道。 “网上有说,他们当地人就只是洗洗就生吞的。这还是做成了菜。”李坤仑不以为然地说道。狐芳菲小心地看着李坤仑喝了一口船蛆汤。 “怎么样?好喝吗?”狐芳菲嫌弃地看着李坤仑说道。 “还真不错。有点像蛤蜊的味道。”李坤仑咀嚼了几下说道。 “真的?不要骗我!” “当然不骗你,快喝吧!不要凉了。”李坤仑笑眯眯地说道。 “噗!你骗我!这汤好腥!”狐芳菲将信将疑地喝了一口,当场就吐了…… 第五十三章直面千魂师 泰国的贫民窟大部分建造在沿河的郊区。脏乱、贫穷、绝望充斥着这里的每一个角落。房屋是用竹片和木板搭成的,房顶则盖着老旧破烂的石棉瓦,而且大多是没有门的,只有简单的破布作为门帘。街头巷尾随处可见的是堆成小山般的垃圾,偶尔能看见衣裳褴褛的拾荒者麻木地在其中翻找着有用的东西。 “还真是想不到,那么光鲜繁华的城市居然还有这么一块截然相反的贫苦地方。”狐芳菲说道。 “确实是啊!如果没来过,我还真不相信贫民世界和花花都市只有那么短的距离。有意思的是那个降头师,按道理就池伯父给他的那笔钱就够他尽情的花销了,更不要说他以前也有不菲的收入,居然还隐藏在这样的贫民窟中。”李坤仑若有所思地说道。“放着好日子不过,却非要去过贫苦的日子,这样的人不是脑子进水就应该是有什么很大的企图了。这样看来这个降头师很不简单了。” “还有多久才到啊?这都转了快半个小时了。我都快被这里垃圾的臭味给熏晕了。”狐芳菲皱着眉头说道。 “快了。再忍忍吧!早知我就找个向导来了。”李坤仑说道。 拐过一个巷角后,一名年纪四十多的老男人拦住了李坤仑的去路。之所以叫他老男人,是因为他虽是四十多的年纪,头发和胡须却白了大半。老男人张着满是黄牙的嘴向李坤仑露出了一个笑容。 “你要干嘛?”李坤仑疑惑地问道。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李坤仑决定先问问他要干什么。 “这位先生你好!想要玩一玩吗?”老男人操着蹩脚的英语说道。 “嗯!你好。你说玩什么?”李坤仑更加疑惑了,这贫民窟有鸡毛来玩啊! “那个,先生我的女儿十六岁,呵呵。她长得很漂亮的,我想你会喜欢的。”老男人赔笑着说道,一手指向不远处的巷子口。“你只需要付两千泰铢给我就行了。” 李坤仑心下暗想,早听说泰国很多贫民窟里的女子通过从事卖肉行业来改善生活。她们许多世代生活在贫民窟中,父母可能是来自他乡的非法移民或者出苦力的工人,从小没有机会接受良好的教育,让她们难很在这个大都市里生存下去。由父亲充当女儿的皮条客,这样巧合而且无奈的事都让自个碰上了,李坤仑很是无语。 李坤仑的目光跃过了老男人落在巷口的花季少女身上。女孩穿着洗地有些褪色的T恤和短裙,眉清目秀,长发披肩,小麦色肌肤,一双大眼睛带着几分紧张看着李坤仑。 “先生你怎么样?”老男人小心翼翼地问道。 “咳!我是没有需要你女儿服务的那个必要了。”李坤仑轻咳一声,伸过手就揽住了狐芳菲的腰肢。“你觉得你女儿会比她还漂亮吗?” “不好意思打扰你了。”老男人看了一眼狐芳菲,有些难堪地说道。老男人扭头朝巷口走去,一边叽里呱啦地用泰语喊了几句。巷口的女孩脸色难看地低下了头。 “他用泰语说了什么?”李坤仑向狐芳菲疑惑地问道。“嘶!捏我干嘛?” “好你个李坤仑,居然敢拿我来当挡箭牌。”狐芳菲脸色阴晴不定地说道。“他说今天没接到第五个客人,晚饭就不用吃了。世间居然还有这么禽兽不如的父亲,我真想杀了他。” 李坤仑拍了拍狐芳菲的手背,凝声向老男人喊道:“先别走!我改主意了。” “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人。”狐芳菲脸色骤变地说道。李坤仑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并不是狐芳菲所想的那样。 已经走到巷口,口中依旧叽歪个不停的老男人身形一顿,立刻堆满了笑容拉起女儿小跑过来。 “还是那句话,先生只需要付两千泰铢就可以了。”老男人低眉顺眼地说道。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需要的只是她充当向导。两千泰铢我照样给你。”李坤仑淡淡地说道。狐芳菲闻言,赞许地向我点了点头。 “这个……”老男人迟疑看了眼女儿。 “我再加一千泰铢。不行我就立马走人了。”李坤仑面无表情地说道。 “行!成交!”老男人一咬黄牙说道。 “拿好,这是三千泰铢。”李坤仑将三千泰铢递到了老男人手中。 “谢谢先生。”老男人接过三千泰铢又用泰语向女儿交代了几句后,转身消失在了巷口。 “狐芳菲,带上这个小妹妹,我们赶紧走吧!”李坤仑瞥一眼乖巧地站在跟前的女孩说道。 “李坤仑,花了三千你就真不想做点什么吗?”狐芳菲拉起女孩的手,饶有兴致地看着李坤仑说道。 “我像那样的人吗?你这么个绝世美人躺我枕边那么久,我都没下手。”李坤仑反问道。 “是你不敢下手吧!你这有贼心没贼胆的家伙!”狐芳菲娇嗔道。“好姐夫,要不要回去后试试你的贼胆?” “别别别!我胆小,经不得吓的。”李坤仑避过狐芳菲那双勾魂的眼眸,摸了摸下巴说道。 “你会英语吗?”李坤仑向女孩问道。 女孩闻言抬头看着李坤仑,一脸茫然。 “狐芳菲,那和她沟通的事就交给你了。告诉她我们要去哪。”李坤仑说道。“走吧!” 一路上狐芳菲和女孩叽叽喳喳地。“呀!好气啊!真是不了解你们人类的心里是怎么想的!”狐芳菲嘟囔着小嘴说道。 “怎么啦?什么事能让你这么气愤?”李坤仑笑着说道。 “还不是被这泰国的小妹妹给气的。”狐芳菲没好气地说道。 “她怎么惹你了?大不了让她回去就可以了。没必要生气的。”我说道。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她的想法太让我气恼了。”狐芳菲说道。“我问她,他父亲这样让她去出卖色相,她就没有一点怨恨什么的吗?” “哦?她怎么说的?” “她说父亲对她很好,这是为了生活才必须这样的。我是真的不能理解这种行为和心理。”狐芳菲说道。 “并不奇怪的,她们没有受过教育,也没有一技之长,是很难在这里生存下去的。这里的旅游业那么发达,这就变相地催生这种现象。为了生存,什么都是不可耻的。”李坤仑说道。 “嗯!”狐芳菲若有所思地点点点。 在女孩的带领下,两人穿过了几条乌烟瘴气的街道后,女孩却站着不走了。女孩伸手一前方,脸上带着几分恐惧,张口向狐芳菲说了几句。 “怎么了?她说什么?”李坤仑问道。 “她说前面个木板房就是我们要找的地方了。那是黑衣大师的地方,她是不能再带我们过去了。”狐芳菲说道。 “那让她走吧!还是不要牵连无辜的人为妙。”李坤仑摆摆手说道。 “你倒是会怜香惜玉啊!真就这么让她走了?”狐芳菲笑着说道。 “别闹了。快让她走吧!”李坤仑说道。 目送女孩走远后,两人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眼前的这座木板房。木板房四周的房屋都是空的,而且和贫民窟别的地方不同的是这里显得整洁而寂静。现在已经是黄昏时分,正是鸟儿归巢时候,而这周围的树上连只鸟都没有。整个木板房都笼罩在一股淡淡的怨秽之气中。 李坤仑略一思索,沉声说道:“狐芳菲,我们去会会这降头师吧!” “嗯!按照计划行事。”狐芳菲说道。 始料未及的是两人刚走到木板房前,那老旧褪色的木门却先打开了。一名身披袈裟的小沙弥出来了,小沙弥双手合十向两人行了一礼。 “两位贵客请跟我来。我师傅正在楼上等二位。”小沙弥开口用流利的汉语说道。 李坤仑心下一惊,却依旧强装镇定地说道:“不知道你师傅是谁?” “我师傅绰号千魂师,就是你们所要找的人。两位这都到门口了还装糊涂吗?”小沙弥笑着说道。“我师傅早就知道你们今天要来,师傅他老人家已经等候多时了。” “这个降头师还真有门道。还这样给我们来个下马威,待会上楼咱们先礼后兵也不虚他。”李坤仑脑海中响起了狐芳菲娇柔的声音。 李坤仑向狐芳菲使了个了解的神色后,肃然地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你带路吧!” 小沙弥领着两人上了木板房的二楼。房间里没有灯光,照明用的是红蜡烛,显得有些昏暗,木板房的窗户都封地死死的,空气不流通,让人有些憋的发慌。 入眼是正堂前摆着的一张供桌,上面供奉的是一座生着铜锈的四臂四脸的铜像。供桌两侧的木架上整齐地摆放着一些黑色的瓦罐。房间的中央端坐着一个光着上身,皮肤黝黑,头顶光溜,满脸络腮胡的老汉。老汉前摆着一张酒红色的茶几,正在认真地在泡一壶茶水。 “师父,我已经将你等的两位贵客领了过来了。”小沙弥恭敬地说道。 “嗯!你下去吧!”千魂师也不抬头地说道。“两位快过来这边坐吧!试试本人刚泡好的红茶。” 千魂师这一副诸葛亮弹琴唱空城的模样让李坤仑有些摸不着头脑。压下心中的一丝忐忑,李坤仑从容走了过去…… 第五十四章蹩脚的故事 “呵呵!你二人倒是有几分胆色啊!居然敢就这么进来,不怕老夫来个请君入瓮?”千魂师抬头目光如炬地盯着李坤仑。 “大师的汉语还真不错。”李坤仑打了个哈哈,随手拉过两个蒲团便和狐芳菲坐了下来。“大师既然用了请君入瓮这个典故,那也应该知道华夏还有个典故叫做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们都还来了,怎么可能会望而却步呢!” “华夏果然是高手如云,你这样的年轻都敢在我面前如此说话。”千魂师眼中精光一闪而过,缓缓说道。 “如果没有必要的话,我还是不想动手的。以和为贵是我们华夏人的做人宗旨。”李坤仑淡然地说道。“我们来这的目的是想让你替人解咒。我想你应该还记得那个前些日子开你这里请过一尊金童子的华夏人吧?” “老夫当然记得。不过先不急这个,来喝一杯茶水吧!”千魂师从容不迫地拿起功道杯倒出两杯红茶递到了二人眼前。“这是你们华夏正宗的滇红。” “喝茶还是算了吧!不是我杯弓蛇影,只是我怕以你的手段神不知鬼不觉地动点手脚,我们也察觉不出来的。我们又不是初出江湖的小白。”狐芳菲说道。 “哦!那倒是可惜了。”千魂师笑着点头,自顾自地拿起一杯茶水抿了一口。“我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喜欢上了喝茶。我知道你们想要我解开那个金童子身上的血咒的,但我不是不会答应你们的。” “你是想要钱吗?要多少钱给我说一个数出了。”李坤仑皱着眉头说道。 “这不是钱的问题。钱对于我来说来说就是一个数字,要不然我也不会待在这地方了。”千魂师摇摇头说道,有些狰狞的脸上露出了怀念的神色。“我这里有个故事,听完了这个故事你们就知道我为什么会拒绝了。” “大师请讲,晚辈洗耳恭听。”李坤仑面无表情地说道。心下却暗骂,该死的老秃瓢,不答应就不答应呗!还非要编个故事来哄人,你当你是一千零一夜啊! “哈!”狐芳菲捂着小嘴偷笑一声。李坤仑这才意识到狐芳菲又在窥视他的心神,那几句心里想的话肯定被狐芳菲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 “老夫这有什么东西让这位美丽的小姐笑得那么灿烂吗?”千魂师神情怪异地看着狐芳菲说道。 “没有。我只是突然想起一个笑话。”狐芳菲收敛了笑容说道。“大师请讲吧!” “以前有一位法力高强的降头师,他收了两名徒弟。大徒弟资质好,悟性高,修炼极快,在他的教导下很快就成了数一数二的降头师。而小徒弟资质虽然比不上大徒弟,但也不差,一番努力下成了一流的降头师。每次师父给予大徒弟的都是肯定,而对小徒弟则是不断责骂。这种差距到了降头师临终前依旧持续着。那天晚上,他将两个徒弟喊到床前,将自己的法器和门派的最终秘籍都交到了大徒弟手中……”千魂师一捋半白的络腮胡说道。千魂师不紧不慢地叙述着,时不时流露出愤恼的神色。 “小徒弟多年积蓄的不满瞬间爆发了出来。小徒弟大声质问着师父为什么一直都偏心师兄,而他不论怎样的努力,换回来了的一句话却是:和你师兄还差一些。降头师沉默地摇摇头。这让小徒弟心中的滔天怒火顷刻之间将理智给淹没了。”千魂师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小徒弟心急眼红之下掏出匕首扎进了降头师的胸口,在大徒弟震惊失神之际夺过那本秘籍破门而逃。回过神的大徒弟就召集了门派中所有人追杀小徒弟。” “这样欺师灭祖,大逆不道的人应该没有什么好下场吧?”李坤仑说着,一边观察千魂师的神色。像这样给别人讲故事的都是电影里的老桥段了,千魂师这个蹩脚的故事根本就是在说他自己的经历,李坤仑猜测要么千魂师是那个大徒弟,要么就是那个小徒弟了。 “你听我讲完吧!。”千魂师目光平静地说道。但李坤仑还是发觉到千魂师嘴角微微地抽动了一下。 “那大师继续。”李坤仑笑着说道。 “小徒弟被追杀了近一个月后,秘籍还没来得及修炼就丢了。在逃离一次围杀时,身负重伤跃入了一条大河中。等他醒来时却发现自己被一个华夏人所救。小徒弟发现这个华夏人实力高深莫测,就央求要拜华夏人为师。华夏人虽然不想收他为徒却说既然救了他,就送佛送到西,传他一招半式。传授完后,华夏人替他卜了一卦,待小徒弟六十五岁那年就将迎来命中注定的死劫,这就是修炼那个法门的弊端。因为这个法门要大成的话就必须要血祭千人,所犯下的罪孽太重,必然要遭到报应。”千魂师说道。“可小徒弟一心想要复仇,也顾不上那么多。待华夏人走后,他便屠杀了三个村庄的人,将这法术修炼到了大成。这法术确实威力惊人,大徒弟和那些追杀他的门人都被他轻而易举地虐杀。可惜好景不长,这场血腥的杀戮让泰国王室震动,派出了大批高手对他进行围剿。而后他受了致命伤便隐匿起来。好了,故事就是这么简单。”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大师你就是那个小徒弟吧!”李坤仑说道。 “你果然聪明。要老夫命的人当真是不简单!”千魂师诧异地看着李坤仑说道。 “我要你的命?大师这话怎么讲?我只不过想要你帮我解开一个人的血咒而已。还未到这你死我活的地步。”李坤仑故作疑惑地说道。心下却是暗骂这千魂师真是傻二愣子。编个故事蹩脚不说,讲的时候还很带感情,是个人也能猜出来他是在讲自己经历了。 “因为昨天是老夫六十五岁的寿辰,今天才算是老夫六十五岁的第一天。我就一直静静地在等,到底是何方高人要来取我的性命,结果等到的却是两位。”千魂师一改温和的态度,阴恻恻地说道。 “或许是那个救你的华夏人算错了呢!命运这种东西谁能说得准啊!只要大师将血咒解了,我们立马就走。大师还是可以继续过你的安稳日子的。而且我们也不是白白让大师辛苦,会付酬劳给大师的。”李坤仑皱着眉头说道。虽然李坤仑有打算在说服不成时直接动手,但眼下还是先争取一下好,毕竟对这千魂师的底细是一无所知。 “这根本就不可能的。以恩人他那么高的修为,就不可能,也没有那个必要对我编织一个这样的谎言。”千魂师老脸通红地反驳道。 “这么说来大师是不肯替我们解除血咒了?一定要分个生死出来?”李坤仑冷声说道。 “哼!分生死?就凭你们这两个小娃娃就能要老夫的命?大话说多了也不怕闪了舌头。今天老夫就要看看你们有什么能耐可以充当这个劫数。”千魂师铁青着脸说道。 “啪!”千魂师如鹰爪般的手将握住的白瓷杯子捏了个粉碎! “大师不需要叫上你的弟子来助阵吗?省的到时候又说我们以多欺少。”李坤仑面不改色地说道。心下却向狐芳菲传声道:“准备动手干翻这欺师灭祖的老混球!” “用不着!老夫会让你们后悔来到这个世界的。我会将你们的魂魄拘出来,在桐油里煎熬千万遍!”千魂师厉声说道。 “动手!先下手为强,弄死这个老畜牲!”李坤仑怒吼道,一掌拍地而起,飞起一脚将茶几踢向千魂师。 “砰!”茶几被千魂师一掌打得稀烂,木屑横飞。 “接我一剑先!”趁着千魂师视线被木屑所阻拦的刹那,李坤仑抽出一把短剑朝千魂师的喉咙刺了过去。 千魂师身子一个后仰避过这一剑,反手从背后掏出一把七彩羽扇挡在脑门上。 “叮!”狐芳菲的一剑斩在羽扇上发出一阵金铁交鸣声。这看似花哨脆弱的七彩羽扇也不知是什么材料制成的竟能抵挡住利剑的劈砍。李坤仑暗道这千魂师果然是人老成精,很是有一手。 千魂师就地几个翻滚躲过两人几次连击后,一个空翻落在数米远的地方手持羽扇说道:“倒是老夫小瞧你们了。不动些真格的是收拾不了你们了。要不是老夫当年伤了根本,实力倒退太多,你们动手的机会都没有就死透了!” “不,应该是我们小瞧你老人家才对。都七老八十的老男人了,居然还用着这么花哨的扇子。看不出来你老人家还有一颗粉色的少女心啊!”狐芳菲娇笑道。 “伶牙利嘴!待老夫将你压在身下时,你会知道老夫不但有颗年轻的心,还有年轻人的狂野。”千魂师目光毫不客气地在狐芳菲凹凸有致的娇躯上游走。 “你!老流氓!”狐芳菲怒骂道。 “哦!谢谢夸奖。老夫很久没有听过有人这样夸奖了。”千魂师不咸不淡地说道,目光又狠狠地在狐芳菲胸脯上蹂躏几下。 “别跟他废话了。能将千人血祭用来修炼邪术的人,已经没有良知了,你别想能说得过他。”李坤仑说道。李坤仑挥舞着短剑,三步并作一步再次向千魂师袭击过去。 第五十五章激战 短剑像是一颗闪动着耀眼光芒的流星,带着寒光直扑千魂师眉心。 “叮当……”千魂师侧身一个闪躲,剑跃过千魂师的肩头,将他身后的黑色瓦罐击了个粉碎。千魂师当然不会放过反击的机会,挥起羽扇拍向李坤仑的手臂。 李坤仑飞起一脚踢向千魂师的丹田,这样一来纵使千魂师能将他的右手打残,千魂师的丹田也会收到重创。千魂师自然不会这般傻,极速一收羽扇,直退两步躲过这一脚。 说时迟那时快,狐芳菲的一剑封住了千魂师的退路,直刺千魂师腰间要害。这一剑让千魂师避无可避,只得侧身避过要害将羽扇横着一挡。 “哎呀……”千魂师的左臂被挑出一道寸长的血口子。原来狐芳菲并不贪心,卖了个假招,剑势一转便挑在了千魂手臂上。 见狐芳菲一击得手,李坤仑也不甘示弱,短剑不依不饶地刺向千魂师的面门。千魂师脸色微变,他未曾想过李坤仑二人年纪轻轻居然能配合地如此默契。 “呜……”千魂师左手操起身旁一个黑色瓦罐,带着破空声砸向李坤仑的头。就一眨眼功夫,瓦罐就逼至李坤仑面门一尺许,李坤仑赶忙抽回短剑,奋力将瓦罐劈开。 “啪!”瓦罐被一剑挑飞出去砸落在地上,顷刻粉碎。瓦罐上的力道却透过剑身直达手心,将李坤仑虎口震地发麻。李坤仑暗自心惊,这老畜牲的力量真不小。李坤仑眼睛余光却发现黑色瓦罐摔碎后,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赫然是一些浸泡得发胀的小孩手掌。 “你这老畜牲究竟残害了多少无辜的人,连这些小孩子也不放过。”李坤仑震惊过后就是怒火冲天,一指地上的残肢怒骂道。 “无辜?这都是他们父母自愿送过来的。老夫只不过是花钱买了他们性命而已。”千魂师一边招架着狐芳菲,一边不以为然地说道。“这里的人命最不值钱了,自己都活不下去,那还要孩子干嘛?” “你还算是人吗?”李坤仑怒吼。千魂师这房间里靠墙的四周也不知道摆放了多少像这样的黑色瓦罐,李坤仑不禁头皮发麻。千魂师的变态残忍让李坤仑感到一阵心惊肉跳,或许那只小鬼就是这些被残忍杀死的小孩中的一个? “老夫平生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些伪君子,圣母婊了。哼哼!成为老夫力量的一部分,那是他们这些贱民无上的荣耀。”千魂师师冷哼道。 “那我让你成为死在我剑下的第一个妖人,那也是一份无上的光荣。”李坤仑鄙夷地说道,手中的短剑却是片刻不停地向千魂师身上招呼过去。 在李坤仑和狐芳菲的迫人的剑势包围下,千魂师渐渐地有些狼狈了。千魂师一步步被逼着后退,眼看着要被逼到房间的死角了,千魂师心下暗叫不好。 “吃老夫一记夺魂针!”千魂师怒喝,挥手挡住袭来的利剑,左手在腰间一摸。四枚泛着银光的长针直逼二人的眼睛而来。 “叮叮!”千魂师的暗器来的太突然,情急之下李坤仑只好将短剑横档在双眼前,两根长针在剑身上击起两点火花后被弹射出去。而狐芳菲则是优雅地一个空翻避过了这两根夺命的银针。千魂师则趁此良机健步如飞地从李坤仑和狐芳菲间穿过。 “狐芳菲你没事吧?”李坤仑扭头向狐芳菲关切地问道。 “没事。这人真是相当阴险。”狐芳菲俏脸微红,伸出白皙的手掌将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抹去。可以见得就算是两人联手对付千魂师,都是时刻顶着巨大的压力,稍不留神就会被千魂师寻着破绽,这千魂师纵然境界跌落,可经验还是老道得很。 李坤仑抬眼望去,千魂师此时此刻正站在正堂的那个供桌前。“呦!您老人家开始不是挺牛逼哄哄地吗?怎么现在都躲神像前面去了,难道想要求神来帮你?”李坤仑笑呵呵地说道,话语间充满了讽刺。 “不要猖狂!老夫这就让你们见识见识我这些年自创的法术。”千魂师的脸变成了猪肝色,张口怒骂。 “放马过来吧!我什么招我们都接着。我倒是想看看你以歪门邪道残害无辜人所获得的力量到底有多么强大。”李坤仑漠然地看着千魂师,心下却更加地警惕了。 千魂师口中念念有词,将扇柄锐利的一端在手掌中一划,挥手将鲜血淋在了身后那座锈迹斑斑的四脸四臂的邪神铜像上。铜像如同海绵一般将鲜血吸收地一点不剩。 “哈哈!你们现在求饶还来得急。不然你们马上就知道什么叫做绝望了。”千魂师得意地笑道。顷刻之间,邪神铜像上冒出滚滚怨秽之气,面目狰狞的邪神像是复活过来了一般。 “不管他耍什么花样,安全要紧!”狐芳菲紧绷着小脸蛋说道。 李坤仑阴沉着脸点点头,看那座铜像散发出浓厚的怨秽之气,所施展出来的法术威力定然非同小可。浓郁的怨秽之气将四周的气温都拉低了很多。 “嘻嘻嘻……”四周渐渐响起怪异的笑声,起初是一个人的笑声,但片刻后笑声就连成一片,十来个皮肤灰白,面目可憎的小鬼出现在了供桌前。 “这下玩大发了。”李坤仑哭笑不得地说道。心中暗骂自己太过托大。都说阎王易见,小鬼难缠,这放眼望去就大概有十五六只小鬼,一只小鬼就够难缠了,更别说十五六只了。 “安静!安静点!你们这些贱货做鬼也不安分!”千魂师怒吼道。一众小鬼闻言身体便是一抖,骤然安静下来。千魂师看着小鬼们脸上的恐惧神色满意地点点头。千魂师口中念叨着生涩难明的法决,捏起香炉上的三根长香就插在其中一只小鬼的脑门上。通红的香将小鬼的脑门灼烧出三个黑点。 “啊啊……”小鬼抱着脑袋失声尖叫,千魂师则不紧不慢地将自己的鲜血淋在小鬼脑门上,随手将那三柱香扔在了。地上小鬼的尖叫声停下后,身体骤然比之前胀大了一圈。千魂师在施法完毕后,脸色有些发白,显然这法术的代价也不小。 “开始吧!”千魂师沉声说道。只见那只被施法的小鬼双眼血红,伸手抓起旁边的小鬼就如同折纸人一般揉捏成一团黑色的魂魄。小鬼张开满是獠牙的嘴将那团魂魄吞下了肚子。 “嗝……”小鬼打了个响嗝后又立马扑向下一个同类。其他小鬼虽是吓得浑身发抖,却迫于千魂师的威势不敢挣扎反抗。一眨眼功夫后,剩下的小鬼都被吞噬一空。 此时的小鬼周身的怨秽之气已经暴涨数倍,从七八岁左右的体型拔高到十三四岁,*的身体上被森白的骨甲所覆盖,原本光溜的脑门上也生长出了两根怪角。这些异变并没有结束,很快小鬼的两肩和腋下就鼓起了四个巨大的肉瘤。 “啪啪……”几声闷响后,肉瘤爆裂开来。小鬼赫然多了一双手臂和两颗头颅。新生的头颅和手臂都略显小,并且那两个新生头颅都神情麻木,两眼无神。 “这算什么怪物?”狐芳菲厌恶地看着那小鬼说道。 “我也不知道,十几只小鬼的聚合体看起来很不一般。” “去吧!好好招待一下我们的客人。”千魂师邪然一笑,挥手一指李坤仑说道。 “吼……”小鬼对于千魂师的命令似乎并不理会,反而扭头向千魂师龇牙怒吼一声。 “哈哈!你这技术好像还没修炼到家啊!这召唤出来的东西居然不听你的命令。”李坤仑指着哈哈大笑。 “鬼东西!翅膀硬了?”千魂师铁青着脸说道。千魂师口中念叨着法决,七彩羽扇一把拍在小鬼的脑门上。 “啊啊啊……”小鬼捂着中间的脑袋痛苦地尖叫。好一会才停下来,此时小鬼看千魂师的眼光变回了先前那般,满是恐惧和害怕。 “愣着干嘛?还不快去!难道还要尝试一遍?”千魂师怒吼。这一嗓子吼完,一缕黑血至千魂师的嘴角溢出,显然这法术代价不小。 小鬼一个哆嗦,转身向李坤仑嘶声怒吼,直扑而来。 “你对付那老畜牲,这个小鬼就交给我了!”李坤仑轻喝一声说道。 “那你自已小心点。”狐芳菲点头说道。 “天灵灵,地灵灵,四面八方显神灵,以我赤血染神剑,劈杀恶鬼斩邪灵……”李坤仑心念一转,口中飞速念叨着法诀,左手捏出一张符纸串过剑尖一直捋到了短剑柄一端。咬破左手食指,将鲜血顺着剑身就是一抹。一道黄色光芒在剑上一闪而过。虽然不知道这十几个小鬼的聚合体是什么级别的鬼怪,但保险之下,李坤仑还是用上了这一招以血引灵。 李坤仑刚把法术施展完,小鬼已经扑至身前一米处,四个拳头就带着雷霆之势向李坤仑袭来。摸不清小鬼实力之下,李坤仑自然不敢怠慢,连忙运起剑法迎了上去。 “叮叮……”接连几招后,李坤仑的短剑砍在小鬼的骨甲上却只留下几道浅痕。这个小鬼的防御力实在惊人,也有一部分原因是这把短剑是临时在泰国的一家古玩店买来的,并不是有灵性的杀生刃,所以以血引灵的作用并不明显。 第五十六章加藤川的预谋 寂静昏暗的火山中,时光静静流逝,石壁上的油灯依旧散发昏黄的着光亮。而石台上加藤川的衣服和背包却已经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血狱池至那次沸腾后,直到现在依旧平静如死水。 加藤川像一具死尸般漂浮在池面上,只有那仍旧微微的起伏的胸膛显示着他还活着。加藤川的身体悄然发生了惊人的变化,原本赤红肿胀如同抹了一身辣椒油的身体却不知从何时变得瘦骨嶙峋,皮肤上则泛着一层极淡的血光。 非但加藤川的身体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就连相貌也发生了令人惊惧的变化。原本的加藤川虽算不上什么绝世美男,却也是一个一等一的帅哥。而此时的加藤川则是小眼睛,倒八眉,鹰勾鼻子,一副阴险狡诈的小人模样。这副相貌可以说连他妈都要认不出来了。 “啊啊啊……”像是被万把尖刀刺穿般,加藤川忽然张开干裂的嘴唇发出了一声震慑人心的呐喊。一股力量透过呐喊声宣泄出来,带起一阵风将石壁上的灯火也吹地摇曳起来,满池的血水也随之掀起一阵浪花。“哗啦哗啦……”浪花翻滚清脆的声响中却似乎夹杂着无数低沉的**哀嚎,只不过那些声音好像隔了太多时间和空间已经细不可闻了。 加藤川缓缓睁开双眼,一道如电的光芒从眼眸中闪过。良久,加藤川像是从无尽的星空将魂魄拉回来一般,有些僵硬地扭了扭脖子。 “咔嚓咔嚓!”加藤川扭动着脖子发出一声声脆响。加藤川形如枯木的手掌在池面上奋力一拍,借力腾空而起。“啪嗒!”加藤川稳当地落在了石台上。 “哈哈哈……”加藤川仰头发出歇斯底里的笑声,笑声如沉闷的大鼓声,声声震撼人心魄。加藤川宣泄完有些过剩的力量后,枯干的手搀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加藤川的目光落在渐渐恢复平静的池面,眼中充满了极度的恐慌。 加藤川沉睡的那些日子里,他的意识和灵魂到底经历了什么就不得而知了。对于眼前这看似平静的血狱池,以前加藤川如果说世间最畏惧的就是他的父亲加藤雄一,而现在则要加上这一方血池了。 “我现在才明白为何这血狱池会这么恐怖了,每年血祭那么多犯人和牲口才能保持平静。要是再让我抉择,我怕是宁愿一辈子当个废物,也不想再碰这血狱池了。”加藤川一阵后怕,低声自语道。 片刻后,一丝不挂的加藤川在蒙着灰的背包中翻找出衣物来。可惜的是背包中的衣物由于没有进行防潮包装,在血池潮湿的空气浸透下早已经长满了半寸长青黑色的霉菌。 “混蛋!”加藤川一声怒骂,随手将衣物扔进了血狱池中,衣物冒出一阵黑烟,不消一秒便消融在了血水中。 “咕噜咕噜……”正当加藤川在心里不断抱怨着侍从没有做好时,他干瘪瘪的肚子却响个不停。胃里一阵翻滚,剧烈的饥饿感涌上了加藤川的脑海。加藤川也顾不上咒骂侍从了,赶忙又在背包里寻找出干粮。兴庆的是干粮都密封包装,依旧完好如初。 加藤川撕开包装就是一阵狼吞虎咽,就是一盏茶的功夫,满背包的干粮被加藤川一扫而空。“嗝!”加藤川满意地摸了摸饱胀的肚子。 加藤川闭着眼睛细细思量后,光溜着形同骷髅的身体大步向火山外走去。加藤川虽然说瘦地不成样子,但速度和力量却不是先前病怏怏的时候所能比的。来之前花费了半天世间的路程,在加藤川有心的加速奔跑下,一小时后加藤川就站在了来时的那座大门前。 “妈的!快看!门口那个变态到底是谁?不但瘦得跟骷髅一样,还连裤衩都没穿!”监控室里的一个守卫惊讶地指着电脑的监控画面说道。 “居然还有这种事?这个禁区里应该不会有其他人才对啊!”另一守卫不可置信地说道。 “这有什么好骗你的!快过来看看。” “呦呵!还真是想不到,居然真有这样的人。他的身下的家伙怎么那么小,我还以为没有呢!”另一守卫探过头来看了一眼说道。 “他好像在说什么?不知道他是谁,最近好像没有犯人送进去血狱池里处死吧?” “犯人是没有,前些日子不是有个家族弟子自己去了血狱池吗?听说好像是加藤雄一的儿子加藤川。” “这不对劲啊!那天刚好我当班,那加藤川我也见过,根本不是这副鬼德性啊!还是通知门卫过去看看情况吧!” “快来人给我开门,我要出去!”加藤川大叫着,并不断地在巨门前摇动着双手想要引起守卫的注意。 “你究竟是谁?”分秒之间,加藤川就被一众实力高强的守卫团团围住,一名队长模样的守卫出声质问道。 “我?我是前些日子进来家族弟子加藤川。”加藤川傲然说道。 “你的相貌相差太大了。需要按下指纹识别机,不然我们不但不会放你出去,还会要了你的小命。”守卫队长冷冷地说道。 “我相貌相差太大?”加藤川伸出双手不可置信地在脸色摸了摸。 “先验证身份再说。”守卫队长脸色怪异的看着加藤川说道,随手解下腰间的指纹识别机抛给了加藤川。 加藤川一手接过指纹识别机,紧皱着眉头一按,指纹识别机上传来机械的女子声音:“您已验证成功,谢谢合作。”加藤川又将机器抛回给了守卫队长。 “行了,兄弟们都撤吧!已经确认过了,这个是家族弟子。”守卫队长看着电子屏幕朗声说道。 “能不能先给我一套衣服?”加藤川面无表情地吩咐道。 “跟我过来吧!你不知道你现在的相貌变化很大吗?”守卫队长扭头说道。 “我不知道,在血狱池中修炼,发生了一些变化。对了,我进来多久?”加藤川说道。 “已经有快一个月的时间了。”守卫队长说道。 “什么?”加藤川诧异地说道。暗自心惊,原来这一次噩梦的修炼居然耗费了那么长的时间。 “是的,半个月前家主还派人前来问询过。”守卫队长点头说道。“一会我拿几件衣服给你,穿好后我就派人送你回去吧!” “麻烦你了。”加藤川沉声说道。 …… “加藤川,你做的很好。我已经派人去通知你正在闭关的父亲了。我想他会为你而骄傲的。”家主赞许地看着加藤川说道。 “谢谢家主!我现在已经痊愈了!”加藤川恭敬地说道。 “血狱池果然非同凡响!连魂魄受损还能修复如初!”家主笑吟吟地摸了摸花白的山羊胡说道。“而且我看你的实力也是大涨。可惜进血狱池中还能活着回来,并且神志清醒的人实在是太少了,万不存一。不然的话家族依托这血狱池定然能一跃成为世界顶级势力。” “我也只是侥幸。那种痛苦比华夏的千刀万剐还更加要命。”加藤川身体一个哆嗦地说道。“现在我需要重新炼制一只本命式神了。之后我想继续参与去华夏寻找鱼形玉佩的行动,希望家主能够批准。” “这个得让我考虑一下。”家主皱着眉头说道。 “拜托家主了!”加藤川恳切地鞠躬说道。“我不但要拿回鱼形玉佩。还要让那两个支那人知道得罪我加藤川是什么后果。” “加藤川!你不要被怒火冲昏了头脑,虽然你在血狱池中侥幸获得了庞大的力量,现在你的实力在家族的年轻一辈已经是数一数二的了。但这并不能代表你可以目中无人!这样只会让你更快地丢掉性命。”家主怒斥道。 “明白了。我会小心行事的。”加藤川脸色数变说道。 “明白就好。你到时候去了华夏就归属于加藤电人领导。这个我会和他交代的。如果不是你父亲的嘱托,我可懒得理你那么多,家族还一大堆事务等着我处理。”家主冷言冷语地说道。 “一切听从家主的安排。那我就先行告退了。”加藤川强压下心中的怒火,风清云淡地说道。 “去吧!”家主厌烦地摆摆手说道。 回到住处的加藤川趴在床底一阵摸索。从暗格中取出一个约莫一米长的木盒子。加藤痴迷地看着木盒,手掌不断抚摸着木盒上铭刻的花纹。 “这次带上这把被父亲大人施法加持过的太刀应该万无一失了。”加藤川喃喃自语道。打开木盒,里面赫然躺着一把刀鞘漆黑,刀柄缠绕着细密红线的太刀。 加藤川将太刀抽了出来,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太刀上,太刀通体泛着摄人心魄的寒光。这把太刀正是加藤川十八岁成人礼那天,加藤雄一特别亲手制作的太刀。锋利程度不用多说了,更有一些特别的法术加成在上面。加藤川一握住这把太刀,心中就升起一股所向披靡的信念。 “哈哈哈……”加藤川低声笑着,似乎在他眼里已经看到了将仇敌踩在脚下,手握鱼形玉佩的那一天…… 第五十七章惨烈 话分两头,李坤仑已经进入了苦战,三头四臂的小鬼四肢惊人的灵活,四臂如毒蛇出洞,招招袭向李坤仑的要害。只不过数十个来回的功夫,李坤仑的身上就添了数道深浅不一的血口子。反观一旁的狐芳菲在和千魂师的交手中处于下风,千魂师则越战越勇,欣喜之色溢于脸表。 狐芳菲一不留神下,千魂师的羽扇趁隙而入,羽扇一端在狐芳菲的肩头划过。“咔嚓!”羽扇将狐芳菲肩上的一块布料带走,露出了白嫩的皮肤,并在上面留下一道如柳叶般的伤口。 千魂师一击得手后也不恋战,反而极速退后几步,用手捏起了七彩羽扇上的那一块布片。千魂师将布片置于酒糟鼻下,抽动鼻子细细地闻了闻,眼光则不停在狐芳菲娇躯上打转。 “果然是极品啊!老夫这辈子从十六岁破身后便御女无数!玩过的女人没有上千,那也有七八百,小到十三岁的,大到四十多岁的。而像你这般姿色的女人绝不超过五指之数。”千魂师笑呵呵地说道。 “那我还得谢谢你的夸奖了?”狐芳菲捂着肩膀,皱着眉头说道。 “小妞,我是越来越等不及想要尝尝你的味道了。”千魂师邪性地说道。千魂师把布片随手一扔,伸出舌头将羽扇上的那一丝鲜血舔了个干净,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恶心她妈开门,恶心到家了。”狐芳菲冷着小脸说道。狐芳菲不想再让千魂师继续说下去,脚钩起地上一个蒲团向千魂师踢了过去。 “扑哧!”蒲团没有半分悬念地被千魂师一扇斩成了两半,棉絮满天飞舞。 “看剑!”狐芳菲娇喝一声,玉手挽起一道剑花向千魂师刺去。 “呵呵!还真有性格!”千魂师笑着说道,手中的羽扇却是毫不留情地招呼而去。 身上多处伤口隐隐作痛,李坤仑暗自苦恼,积小伤成重伤,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小命就得交代在这只小鬼手里了。李坤仑心念一转,卖了个破绽出来。 “嘎哈!”小鬼怪叫一声,立马照着破绽就挥手攻击过来。 “哈哈!你上当了!鬼怪的智力果然都是不高!”李坤仑大笑道。有了上次对付鬼煞的经验后,李坤仑大胆地设想只要故意露出破绽,小鬼肯定会跟随着本能出手。当小鬼攻击过来时,李坤仑心中大喜过望,总算找到了对付这小鬼的办法了。 “吃我这一击破煞令!”小鬼当场扑了个空,李坤仑身转左手在短剑剑刃上一抹,两指带着鲜血朝着小鬼的后脑勺印去。 企料小鬼凭着那一份先天的警觉,避过了要害,李坤仑这一击破煞令结实地落在了小鬼左肩上的那颗略小的头颅上。 “啪!”像是放了个大鞭炮般的脆响后,小鬼那颗头颅炸裂了开来,乌黑的血水四处飞溅。气味腥臭无比,活像是引爆了一个粪坑般让人作呕。 “啊啊啊……”小鬼失声惨叫,捂着肩头上那道口碗大的伤口,身体不由地抽搐着。李坤仑趁热打铁,一脚踢在小鬼的背心处,小鬼毫无悬念地被踢飞了出去。 千魂师正和狐芳菲打得难舍难分,忽然之间眼角闪过一道黑影,一个东西极速朝他砸了过来。千魂师太惊失色下,慌慌忙忙地避了开来。 “中!”狐芳菲自然不会放过这等好机会,轻喝一声后,顺着千魂师的的破绽一剑斩了过去。 一道剑光过后,千魂师的右臂上赫然被削去了一块两指宽的皮肉。黑影不是别的,正是被李坤仑踢飞的小鬼。小鬼未撞到千魂师便碰地一声撞在了木板墙上,跌落下来又砸倒了数个黑色瓦罐。果然不出所料,那几个被摔烂的瓦罐中的也是一些小孩的肢体,所见的便有眼球、脚掌、心脏等等。 看着被溅了上许多污血的左手,李坤仑不由地皱了皱眉头。也不清楚小鬼的污血中是否会含有不知名的毒害物质。 “废物!枉费老夫花这么大力气把你施法给制造出来!”千魂师怒吼道,手指则在胸膛的几处穴道一点,这才把嘀嗒淌血的伤口给止血了。 “吼!”小鬼满脸怨恨地从地上慢慢爬起来。而千魂师在一羽扇挡住狐芳菲的一剑后,一个跃空翻跳到了小鬼面前。 “既然你这么废柴,那就早点发挥些余热,然后给我灰飞烟灭吧!”千魂师用羽扇勾起小鬼的下巴,语气狠辣地说道。李坤仑弄不明白千魂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时,却见千魂师掏出一张深紫色的符纸,口中念念有词。 刚才还满脸怨恨的小鬼,此时此刻眼中却满是哀求神色。小鬼似乎知道这一张符纸下去对它有着致命的伤害。 “哼!这可由不得你了!”千魂师的冷冷地说道,紫色符纸不由分说地贴在了小鬼肩头上那口碗大的伤口上。符纸如同泥牛入海,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 “啊……呜啊!”小鬼尖叫着,仅剩的两颗头颅上根根血管暴起。一双小眼睛红得快要滴血。“哧啦!”让人牙酸的肌肉撕扯声响起,原来小鬼在张嘴狂叫之时,将它的脸颊两边撕裂了一道巨大的口子,小鬼的嘴像蟒蛇一样咧开到了耳根子。污血混杂着唾液不断从下巴滴落。 而小鬼**的身体也起了惊人的变化,覆盖在身上的森白骨甲上又飞速长出了三寸长的尖锐骨刺。从被贴符到变化也就是一眨眼之间,小鬼身上的骨刺越来越,变成了一只长满骨刺的“刺猬”! “苍白之颜!去!”千魂师羽扇一挥,小鬼如同离弦之箭,毫不设防地向李坤仑直扑而去。 “老畜牲!你又在耍什么花样?”李坤仑沉声说道。而千魂师则笑而不语,静静地看着小鬼扑向了李坤仑。 “不好!李坤仑你快躲开,那小鬼要自爆!”狐芳菲捂着小嘴脸色苍白地说道,并且是极快速的和小鬼拉开了距离。 “自爆?”李坤仑疑惑地问道。鬼怪的自爆李坤仑在那次酒店里已经见识过了,和眼前的小鬼玩全不一样,小鬼身上的怨秽之气根本没有狂暴的迹象。在李坤仑思量之间,小鬼已经距离不到一米。 李坤仑骤然心头一跳,一股强烈的危险感直逼脑海。“不好!这一下要被这老畜牲坑到家了!”李坤仑心下暗自骂道,提起一口真气踩着步法就想拉开与小鬼的距离。直觉这种东西玄之又玄,大多数老人在生命将要终结时都会有所感觉。而修为到了一定程度的人对于危险都有一种天然的警觉性。这就是道行高深的人可以趋吉避凶的原因了。 从狐芳菲发出提醒到李坤仑产生致命的危险感说起来繁琐,其实不过发生在一念之间。小鬼扑上前后立马像气球一般瞬间膨胀起来。 “轰!”一声巨响,小鬼顷刻间炸裂开来。血肉横飞,坚硬的骨刺如万箭齐发般朝李坤仑激射而来。 “叮叮叮……”措不及防下,李坤仑虽然挥手舞出一道剑幕抵挡住了大部分骨刺。但终究骨刺太过密集,仍然有骨刺透过短剑的封锁扎在了李坤仑身上。或许是那符消耗了太多力量,千魂师并没有立马再次出手。 “啊……”李坤仑忍不住痛呼出声,不但右边肩膀上扎有两根筷子粗细的骨刺,胸口上也赫然扎有三根骨刺。幸庆的是骨刺被肋骨所挡并没有扎得太深。而小鬼自然是灰飞烟灭,只在原地留下了一米见宽的坑洞,还有飞散在四周的骨刺和碎肉块。 “李坤仑你怎么样了?”狐芳菲的声音也显得有些虚弱。李坤仑抬头一看,狐芳菲虽然距离稍微远一点,但还是被波及到了。狐芳菲大腿上扎着一根骨刺,血水将浅蓝色的牛仔裤染红了一片。 “还好,暂时还死不了。”李坤仑苦笑着摇头说道。李坤仑一边警惕着,以防千魂师的偷袭,左手则运劲在身上穴道一点。 “嘶……”李坤仑一咬牙,忍着剧痛将快速将身上的五根骨刺给拔了下来。虽然说我封锁了穴道并未流多少血,入骨的剧痛却让李坤仑两眼发黑,满头大汗,后背早被冷汗给浸透了。 “这一招够爽吧!断送在老夫这一招上的人还是挺多的,你们也算不冤枉。”千魂师冷眼看着李坤仑说道。“你们怎么不哭,也不尖叫起来啊?知道老夫最欣赏的是什么吗?就是将你们这些人慢慢地磨炼而死,你们的每一分痛苦表情,每一次绝望的尖叫声,都能让老夫心情愉悦,人生最美妙的事也不过如此。” “你个老变态!像你这样的人,到了十八层地狱,没有十几万年都不可能洗脱掉一身罪孽。”李坤仑鄙夷地说道。 “这一世都如此让老夫痛心疾首,何必要有来世呢?放心吧!老夫下地狱的那一天你们两人是看不到了。”千魂师摸了摸光溜的头顶说道。“那还是三年前吧!有个人把他十四岁的女儿卖给了老夫。老夫足足玩了她七天七夜,直到第八天晚上她才死。真是最爽的一次了。特别是她的惨叫声如夜莺般婉转动人。每一声都让老夫心头发酥。为了感谢她,老夫将她的魂留下做了个纪念。哦,还有她那条滑溜的小舌头老夫也割下来一并收藏了。” 第五十八章逆转 李坤仑望着着千魂师的老脸上一副销魂的表情,胃中一阵翻滚,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心头。而在心底,李坤仑则将千魂师划入了必杀的一个行列中,不但要杀了他,而且还要让他魂飞魄散,以泄心头之恨。 “狐芳菲,准备好借力给我。我要阴这老畜牲一把。不然以我们现在的状况是很难招架得住他的。”李坤仑心里暗暗向狐芳菲传音。 “我明白了!给这老家伙一点颜色看看。他长得丑也就算了,而且还这么变态和恶心。”狐芳菲的声音在李坤仑脑海中响起。 “你先休息一下吧!让我来应付这老畜牲。”李坤仑眨了眨眼,缓步走到狐芳菲面前,将她护在了身后。 “那你小心一些。”狐芳菲会意地点了点头说道。 “看不出来你们这对小鸳鸯还蛮恩爱的啊!这样的话就更有趣咯!老夫忽然想到一个法子,等老夫将你二人制服后就当着你的面将你女朋友给上了。这样你或许就会绝望到极致了!哈哈!”千魂师笑着说道。 “老畜牲!你到底有完没完?跟我们华夏的泼妇一样,吹水个不停!不让你去说书还真是可惜了一个人才。”李坤仑厌恶地说道。 “哼!给你们一段喘息时间时间就是想让你们看到点希望。待老夫将你们这点希望给掐断,看你还会不会像这样有闲心对老夫冷嘲热讽。”千魂师恼红了脸说道。 “废话真多!”李坤仑跃起身向千魂师一剑当头斩下。 “好胆气!”千魂师轻喝一声,右手羽扇一挥则硬接下李坤仑这一招。 “叮叮叮……”一阵金铁交鸣声,李坤仑和千魂师拼了数十招。千魂师似乎对李坤仑现在的力量非常熟络了,李坤仑出的每招都被千魂师从容不迫地化解了。一丝喜色从千魂师的眼中闪过,在千魂师看来李坤仑应该是强弩之末,眼前看似凶猛,实则外强中干,出招都是软绵绵了。殊不知这正是李坤仑所需要的,让千魂师放松警惕后好出奇制胜。 又是几个回合后,李坤仑脸色忽然发白,祥装肩头的伤压制不住,手臂一个颤抖,露了一个破绽出来。千魂师脸上划过一丝迟疑神色,却还是逮住这个破绽向李坤仑招呼过来。 “老畜牲,可不是你想的那样啊!”李坤仑笑得很灿烂。千魂师的一击打了个空,李坤仑挥剑劈向了千魂师拿羽扇的右手臂。 “混账东西!居然敢这样戏耍老夫!”千魂师又惊又怒,反手将羽扇迎向了李坤仑劈来的一剑。虽说千魂师有些惊讶,但手上的力道却和前几次一样,千魂师完全被李坤仑之前的一番表演给迷惑住了。 “就是现在!狐芳菲快!快借你的力量给我!”李坤仑在心中呐喊道。瞬间丹田中涌出一股陌生而强劲的真气,未细想也知道这股力量来自于后方的狐芳菲。 “给我斩!”李坤仑怒吼道。在狐芳菲的力量帮助下,这一剑带着雷霆万钧之势斩在了千魂师的七彩羽扇上。“吱咔!”一声刺耳的金属声后,羽扇被一剑斩成两半。李坤仑剑势丝毫未减,顺着扇子柄从虎口处将千魂师的大半个手掌给斩落在地上。掉落在地上的半个手掌还自动地钩了钩手指。 “我的手!我的手啊……”千魂师捂着血流如注的右手失声惨叫。千魂师痛苦之下,也没有心思倚老卖老地自称老夫了。 千魂师凄厉的叫声并未使李坤仑心中产生波动,李坤仑面无表情地抓住千魂师的肩膀,千魂师想要反击,却被李坤仑一个膝撞顶在小腹上。 “砰!”千魂师被顶飞了出去,滑动了数米远的距离才堪堪停了下来。千魂师的身体轻微地动弹一下,这才用未受伤的左手撑地缓缓地直起了身子。 “小混蛋!你居然这样阴老夫!这是你们华夏正道人事的做法吗?”千魂师捂着右手说道。在千魂师看来只有他阴别人的份,没有别人阴他的份。 “呵!讲道理也要看跟什么样的人讲。像你这样的老畜牲根本就不值得我去讲理。而且华夏自古有个成语叫兵不厌诈。你不是个中国通吗?这个词语就不用我多解释了。”李坤仑冷笑着说道。“正道人事就必须一板一眼地跟你拼命吗?你这是什么强盗逻辑。” “啊……哇……”千魂师被气得脸色涨红,张嘴就是一口老血喷出,血水将千魂师半白的络腮胡给染红了一片。 “老畜牲,我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你自己自裁,然后我送你魂魄去阴间轮回。也不知道你们这是不是归别的神灵管。二是我用这柄剑将你的肉身连同魂魄一起给斩了,让你魂飞魄散!”李坤仑漠然地比出两根手指说道。 “要我在你这样的小鬼手里自裁?休想!我死也要拉上你们一起死!”千魂师嘶声怒吼道。 “这可由不得你了。我现在就送你上路吧!”李坤仑缓步走向千魂师。千魂师虽然此时废了一只手奄奄一息的模样,但李坤仑却知道这保不准就是千魂师在使诈。千魂师只是断了只手,肯定还有余力反击。 未等李坤仑走前,千魂师就将脖子上的那串骷髅链子给解了下来,毫不犹豫地将右手的鲜血淋在了那些拳头大小的骷髅头上。而骷髅则像海绵一样将血吸得一滴不剩,转瞬之间那些个骷髅黑洞洞的眼窝里出现了如火一般的红光。 千魂师口中念念有词,丝毫不在意李坤仑正一步步向他走来。随着千魂师的法诀越念越快,那些拳头大的骷髅上腾起一些黑色的小影子。 在李坤仑敏锐的视觉下,李坤仑看清楚了那些黑色的小影子。那些绿豆大小的影子不是别的,都是一些人的魂魄。这些魂魄被千魂师的法术驱赶着从骷髅中钻出来,很明显的,这一串骷髅链子是一个不弱的法器,这才能容纳和驱赶这么多鬼魂。 “老畜牲,受死吧!”李坤仑怒喝一声,一剑斩向千魂师的脖子。 “哈哈哈……”千魂师惨然一笑。让人咋舌的是千魂师并不抵抗,而是直接左手用力在自己脑门上一拍。千魂师光溜的脑门上顿时血水直流。 “你很快就会明白我为什么绰号叫千魂师的,这一招老夫使得太晚了。”千魂师轻声说道。很快千魂师的头耷拉下来就没了生息。 “这老变态是自杀了吗?”狐芳菲疑惑地问道。 “不!先别过来,好像不对劲!”李坤仑高声呼道,一边挥手示意狐芳菲不要过来。 果不其然,千魂师身体飘出一道黑紫**的魂魄。而那条骷髅链子也爆发出了赤红色的光芒。李坤仑耳边响起了无数低沉的鬼哭声,让人心神恍惚。 “中招了!”李坤仑暗骂要糟,一口咬在舌尖。舌尖上一股剧痛传来,满嘴腥甜味,李坤仑立刻清醒了过来。李坤仑赶忙守住心神,克制自己不去听那摄魂的哭声。而此时一片红光已经在李坤仑失神间到了李坤仑的鼻尖处。李坤仑避无可避,眼睁睁地看着这道光芒飞进了身体。 “轰!”李坤仑的脑海一下炸了开来,身体也完全不受所控制。“叮当!”李坤仑手中的短剑掉落在地上发出轻响。 “李坤仑,你怎么了?”狐芳菲关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一字一顿的,像是中间阻隔了千山万水。李坤仑眼睛余光中看到的狐芳菲满脸焦急地冲过来,动作却像电影镜头被放慢了无数倍那样缓慢。画面就定格在了那一刻,李坤仑两眼一黑就失去了知觉。 “真是想不到,这小子的识海居然这样广阔。”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响起。李坤仑猛然清醒过来,睁开双眼却发觉自己并不是在木板房里,而是在自己的意识海里。 入眼是一片巨大的红色云朵,在云端上端坐的不是别人,正是在前一刻自杀的千魂师。李坤仑低头细看,自己此时正站在一座白玉砌成的高台上,高台十米见宽,一条宽阔的白玉阶梯弯转直下,不知通向何处。除去玉台之外的空间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而身后则耸立着一面两人高的镜子。 “咦!我的意识海里怎么会有这样一面孽镜?”李坤仑疑惑不解地低语了一句。并不是李坤仑眼花,这面镜子的的确确是在阴间所见到的那一面孽镜。 正当李坤仑有些茫然时,千魂师驾着那巨大的红云降临在玉台上。近了才发现那根本不是什么红云,而是一团由大量血雾组成的血云。 “你这老畜牲不是死了吗?怎么在我的意识海里了?”李坤仑面无表情的说道。 “死了?哈哈哈……”千魂师仰头大笑。“这才是刚刚开始。只要老夫将你的意识给抹去,我不就照样复活了?而且还有一副年轻的身体。又能继续活个五六十年。” “你想要夺舍我?”李坤仑脸色微变,看现在的情况千魂师并未说假话。 “老夫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是时候让你见识一下老夫麾下的上千怨魂了。”千魂师淡然一笑说道。 千魂师的话音刚落,这一方意识世界就变了模样。四周不再是白茫茫的一片,而变成了一片汪洋血海,玉台成了血海中的一座孤岛。 第五十九章残留的诅咒 血海汹涌澎湃,一丈多高的血浪接连拍打在玉台上。而海面上漂浮着的是无数腐烂了大半的死尸,半是白骨,半是腐肉。很快的,海面上也下起了倾盆血雨,四面八方传来的是低沉的痛哭声,声音连绵不绝。 “我的意识海怎么会受你影响?”李坤仑看着瞬间变换的意识海,心里就是咯噔一下。一种不详的预感笼罩在李坤仑的心头。 “嘿嘿!虽说你现在还是意思海的主宰,但老夫集合千人怨魂之力,自然要比你这小鬼要强得多。”千魂师傲然地说道。 “哼!你活着都不如我,难道死了以魂魄之体就能逆天?”李坤仑冷笑着说道。虽然说心里一点底都没有,李坤仑还是第一次以这种方式降临自己的意识海中。但李坤仑知道面对千魂师这样的人是不能在气势上示弱,更不能流露出内心的胆怯。只要你显露出了害怕,他就会像鲨鱼闻到血腥味一样更加凶残狂暴。 “千魂入我身!”千魂师怒吼道,双臂呈大字一般张开。身后的那一片血云转眼间就融入了千魂师的身体中。 千魂师的身体极速膨胀,转瞬间就成了一名身高四丈的巨人。巨人四脸四臂,和在供桌上所见到的邪神几乎一模一样。巨人赤身赤足,只有下身穿着一条黑色战裙,浑身铭刻着一些紫色的花纹,充满着一股蛮荒而邪恶的味道。而巨人的四张脸都是千魂师的模样,脸上表情则各异。 千魂师这一番异变让李坤仑有些措手不及,千魂师庞大的身体几乎占据了玉台的三分之一。未等李坤仑多想,千魂师的拳头就带着呼呼风声砸了过来。 “轰轰轰……”李坤仑极速地躲避着,千魂师的拳头如同雨点般落在玉台上,铁拳将玉台打出一个个浅坑,整个玉台被震荡地摇摇晃晃。 “你逃不掉的。现在这个世界是由我所掌控。”千魂师的声音如雷般响起。 “等你抓到我再说。”李坤仑说道。 “马上就可以了!老夫要好好炮制你一番。”千魂师说道,随即又向四周的血海一招手,一道红光飞入了血海之中。原本就澎湃的血海更加汹涌,那些腐烂过半的死尸被血浪推送上了玉台上。 “啪!啪!啪!”数不清的死尸被血浪卷到空中后摔落在玉台上。死尸黑洞洞的眼眶里冒出了血红的光芒,一个接一个从地上挣扎着起来。只是一眨眼间,玉台上就满是这些行动缓慢,但却凶残嗜血的死尸。 这些死尸不用多想也知道是受千魂师所控制的。大量死尸将李坤仑的活动空间围堵得越来越小,不消片刻李坤仑就被逼进了死角。 “啪!”千魂师的凶猛一拳紧挨着李坤仑身边落下。这一拳未砸中,却将两只张牙舞爪的死尸砸了个稀烂。死尸像徒手捏爆了一个熟透的柿子一般,腐肉夹杂着血水四处飞溅。 “哗啦!”避无可避下,腥臭的腐肉和血水溅了李坤仑一身。李坤仑又是跃身踩着一只死尸的头颅向另外一个方向而去。 李坤仑如蜻蜓点水般飞跃了数米距离。突然间,李坤仑的右脚却抽不动了。扭头一看,一只死尸正死死抓着自个的裤腿。而死尸的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笑容。 “笑你大爷!”李坤仑心中暗叫要糟,憋着一股怒气,提起左脚就是重重一脚踩在了那只死尸的欠打的脸上。死尸毫无悬念地被踩倒在地上。而这时候千魂师的四只铁手却已经将退路给全部锁死了。李坤仑飞身一跃踢向千魂师抓来的一只大手。 “怎么这么坚硬,我……”李坤仑踢在千魂师手心,感觉却如同踢在一块钢板上。从千魂师手上传来的反震之力却将李坤仑的脚板都给震麻了! “终于抓住了你这该死的小杂种!”千魂师四手并用,牢牢抓住了我的四肢。“老夫在想要怎么杀你才好玩呢?不能太便宜你了。” “是个男人就给我一个痛快!别磨磨唧唧的!老子看不起你!”李坤仑鄙夷地说道。李坤仑尝试挣扎了几下,无奈的是已经无力回天了。 “嘿嘿!对老夫用激将法是没有用的。你就准备好享受吧!”千魂师说道。“老夫记得看你们华夏的《史记》中的《商君列传》是有意思的很啊!五马分尸这个刑法真是秒。老夫以前一直想找人尝试一下,现在虽然不能将你五马分尸,至少勉为其难地可以给你来个四马分尸!” “呸呸呸!我泱泱华夏千年的历史文化也改不了你的狗肺狼心!还好意思在我面前说出来。”李坤仑几口唾沫吐在了千魂师的手臂上。 “老夫倒要看你能嘴硬到几时!”千魂师冷冷地说道。千魂师涨红了脸,四只手臂缓缓地用力,他并不急于把李坤仑杀死,而是想要看李坤仑受尽折磨。 随着千魂师的发力,李坤仑四肢被扯地笔直,手脚各处关节的疼痛感越来越强烈。剧痛袭来,李坤仑几乎快要痛昏过去。恍惚间,李坤仑眼前闪过了往昔的记忆。或者悲伤,或者喜悦,从开始两三岁的记忆,一直到了现在。 “我这是真要死了吗?”李坤仑喃喃自语道。都说人在去世的那几秒钟内会回忆起自己所有的过往。时间一秒秒过去,李坤仑的意识被一丝一丝地抽离。 在李坤仑即将要失去意识的时候,忽然间一道如创世纪一样的耀眼光芒从李坤仑身旁照射出来。李坤仑眼前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了,只留下一片空白。像是过去了一秒,又好像是过去了半个世纪,李坤仑的眼睛终于能看见了。 “啊啊……”千魂师的惨叫声传来,李坤仑只觉得身体一松就掉落在玉台上。措不及防下从几米高的空中摔下来,李坤仑只觉得屁股摔成了不止四瓣。 千魂师震天的惨叫声还在继续,李忍着手臂撕裂的痛苦,揉了揉被闪花了的眼睛。只见千魂师正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禁锢着,一点点拉向远处。李坤仑这时候才发现刚刚那股救命光芒的来源,不是别的东西,正是玉台上那面孽镜。 不但千魂师被禁锢着,而且玉台上的那些死尸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玉台外的那片汹涌澎湃的血海也消失不见,意识海又恢复了起初的白茫茫一片。正当李坤仑摸不着头脑时,瘫倒在地上满脸痛苦的千魂师向李坤仑开口哀求。 “求求你放过老夫,不!求……求你放过我吧!”千魂师痛苦哀求道。 “放过你?呵呵!刚刚你怎么不说放过我呢?”李坤仑不屑地说道。 “我愿意给你做牛做马,把我所有的法术都教给你。只要你肯放过我。我还有很多的珠宝字画,很多美丽的女奴,她们都是你的……”千魂师似乎是真的害怕了,语无伦次地念叨着。而且千魂师巨人般的身体也极速地缩水,眨眼间就变成略比常人稍微大一倍的模样。 “你那些所谓的财富和女人都是虚无缥缈的。我现在放了你,保不准你马上就反咬一口,那我不就死定了?”李坤仑坐在地上,不为所动地看着千魂师说道。“再说这面孽镜根本就不是我所能控制的。” “不可能!这是你意识海里的东西你怎么不能控制。”眼看着快要被拖进那面镜子里,千魂师歇斯底里地吼道。 “爱信不信!要不是因为你,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意识海是什么样,更不知道里面有个孽镜了!”李坤仑淡然地说道。 “不!我不信!”千魂师嘶声咆哮。“想要我死,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燃千魂之力,千魂诅咒给我去!” 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念头,千魂师发动了最为猛烈的诅咒。千魂师的身体不断颤抖,大量血红的云雾冒了出来。一眨眼间,血雾凝练成了一柄血剑。血剑一成型便极速斩向李坤仑。 惊奇的是血剑似乎也被孽镜的力量所束缚,卡在一片空间里穿不过来。这却让千魂师更加疯狂。 “给我过去啊!去啊!”千魂师面目狰狞地吼道,半个身子却已经被拖进了孽镜之中。“嗖嗖嗖!”血剑消耗了大半力量,只有原来一半大小时才终于挣脱了束缚向李坤仑飞射而来。 “这什么玩意?”李坤仑大吃一惊,这柄血剑紧紧追着李坤仑不放。不论李坤仑怎样上窜下跳地躲避都没有作用。 “哈哈!这千魂诅咒已经锁定了你的灵魂,你是躲不掉的。它会带着你下地狱的!哈哈……”千魂师的话未说完就消失在了孽镜中。如水波荡漾的孽镜渐渐恢复了平静,静静地耸立在那里,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 “我去!还真甩不掉啊!”李坤仑围绕着庞大的玉台转了好几圈都没能将血剑给甩开。“阎王爷,我知道你在看着,快些帮我一把啊!我死了可就没人能给您老办事了!” 李坤仑本以为这一嗓子能让孽镜有所反应,结果却没有得到丝毫回应。孽镜是秦广王的圣器,这脑海中的孽镜就铁定和他有密切的关联。 可惜的是,就算李坤仑带着血剑在孽镜前跑来跑去,孽镜依旧是那般模样,这让李坤仑感到很是无奈。 第六十章黑色陶缸 “李坤仑,你可终于醒了!你要是再不醒,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狐芳菲略带哭腔地说道。 “这不是没事了啊!你快去帮我倒杯水吧!我都要快渴死了。”李坤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说道。 “好!我这就给你倒水去!”狐芳菲拍了拍李坤仑的手背转身离去。李坤仑分明看见她的眼角有些湿润。 待狐芳菲一走,李坤仑的脸色就阴沉了下来。在意识海中的那一番如梦的经历让李坤仑不住有些后怕。预想中的救世主秦广王并没有出现,李坤仑毫无悬念地被那柄血剑给击中了。 血剑斩入右手臂后,李坤仑如同身在一片金灿灿的铁水汪洋中,灼热感弥漫在身体的每一寸肌肤。这中灼烧感持续了不到十秒钟,李坤仑又陷入了一片透骨的冰寒之中。极寒之后又是极热,如此反复了数十个来回,李坤仑已经被折磨地浑身无力冷汗淋漓,一口白牙也咬得发痛。 这并没有结束,未等李坤仑喘上一口气,右臂就传来一股钻心的剧痛。痛楚一阵一阵传来,李坤仑摁着右手低声吼叫着,这痛就是千刀万剐也不过如此而已。更让李坤仑绝望的是这揪心的痛是像海浪一样,每过一刻就加深一分,一浪高过一浪。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李坤仑痛地几乎要守不住心神时,这份痛苦终于消失了。李坤仑躺在地上,玉台上已经被冷汗给印出一个人形印记。之后李坤仑便感觉到狐芳菲的声音在不断地呼唤。李坤仑在强制地将自己意念追寻着狐芳菲的声音过去后,整个意识海就变作一片漆黑。一道光亮后,李坤仑便发觉自己躺在床上,就有了之前的那一幕。 “水来了!能跟我说说到底怎么一回事吗?”狐芳菲柔声说道。 “嗯!”李坤仑点点头,接过水杯仰头就将水喝了个干净。“是你把我背回酒店的吧?辛苦你了!我这浑身是血,要不引人注目应该费了你不少心思吧!” “不辛苦,你我是同伴,这是我所应该做的。要掩人耳目还不简单,不要忘了我可是狐仙!我只不过施展一个小小的幻术就骗过了他们。”狐芳菲俏皮地眨了眨眼睛。“不过也是奇怪,你自从昏迷了后就一直在低声念叨着什么,浑身上下还不断流冷汗。有时候就跟发了那种羊癫疯一样可劲地抽疯。” “……”李坤仑满脑黑线地摇摇头。“我这样昏迷多久了?这么说是你帮我擦拭的身体?” “已经快两天了。要不是你身体上那些伤口愈合的非常快,我都以为你要见阎王了。是我怎么了?姑奶奶我可是经历过大风浪的人,就你那点身板还不够看……”狐芳菲说着说着脸颊就绯了一片。 “行了,我知道你厉害!其实就是那老畜牲死前又摆了我一道。”我感到气氛有些尴尬,赶忙转移了话题。“他其实并不算自杀,而是想要通过秘法对我进行夺舍!” “夺舍!你到底是谁?”狐芳菲小脸瞬间煞白,一双秀目死死地盯着我的脸。 “看把你紧张的。如果我是千魂师的话,犯得着把夺舍的事情讲出来引起你的疑心吗?”李坤仑有些哭笑不得。“要是我真被夺舍了,那就是魂飞魄散,虽然身体还是这副身体,而你我之间的契约就荡然无存了,你会一点感觉都没有?” “哼!就知道戏耍我!”狐芳菲舒展了眉头,狠狠地在李坤仑的手臂上拧了一把。 “哎呦!轻点!这是你自己瞎想,又怪我头上了。”李坤仑说道。“我这是刚刚被千魂师进行了一番精神折磨,现在又被你再次肉体摧残,我的命好苦啊!” “什么精神折磨?”狐芳菲好奇地看着李坤仑说道。 “狐芳菲,你见过自己的意识海是什么样子吗?”李坤仑说道。 “意识海?没有。”狐芳菲摇了摇头说道。“这意识海必须要修为达到一定层次才能够自己进去摸索。因为修行到了高境界,灵魂和意识的修炼才是最重要的。” “我的意识海有一座玉台,我在那被千魂师虐得好惨。要不是我使出了绝招才侥幸把他灭了,不然你就见不到我了。”李坤仑说道。李坤仑并不想狐芳菲知道意识海中那面孽镜,更不想让狐芳菲知道自己中了千魂师的诅咒。 “玉台?还真是新奇!”狐芳菲娇笑着说道。狐芳菲似乎知道李坤仑并不想细谈,也不深究其原因。毕竟每个人都有独属于自己的隐私和秘密,而且在不久前李坤仑和狐芳菲定下了一个君子协定,就是狐芳菲不能再随意窥视李坤仑的想法,这也算是对人的一种基本尊重。 “再休息几天我们就回去吧!”李坤仑看了看身上的伤口,发觉都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比较深的伤口都结了痂子,细小的伤口则脱落出粉嫩的新生皮肤了。 “你身上的伤怎么了?”李坤仑关切地问道。 “嗯!你受的伤比我还重都好得差不多了,我自然没事了。还有你不要忘了答应我的事!我要吃遍泰国所有的美食!”狐芳菲脸上绽放出如花般的迷人笑容。 “这个当然没问题啊!”李坤仑笑着说道。“哦!对了,那千魂师的尸体和他那个徒弟你怎么处理的?不要让泰国的警察请我们去吃牢饭了” “尸体自然是被我用狐火给烧了个干净。而你说的那个小和尚则被我彻底弄傻了。一开始我看他年轻还想饶过他的。没想到我用迷魂术迷了他的心窍后,一番拷问下来发现他其实也不是什么好鸟。”狐芳菲眉头微皱说道。“千魂师手里有多少人命,他长年累月的给千魂师做下手,手里的人命也不少。我自然不会放过他了。” “那就应该没事了。像这样的贫民窟都是三不管地区,警察都很少进去的。”李坤仑心念一转说道。“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是打死也不信世间还有像千魂师这么心理变态的人。” “那是你见识得少。华夏一些修炼邪道的人肯定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传千魂师法术的人估计也没安好心,明知道千魂师为了复仇肯定会将法术修炼到大成,还将这种血祭千人的邪法交给他。”狐芳菲若有所思地说道。 “呵呵!自古就少不了为了自己利益而不择手段的人。只希望我们不要碰上他吧!几十年前就能把桀骜不驯的千魂师给弄得服服帖帖,他要是活到现在肯定是那种只手遮天的邪道大能。”李坤仑呵呵一笑说道。 “你们人类修炼有成的话,活个一两百年是没有问题的。虽然现在天地发生了巨变,修炼更加艰难了,但还是有很多人修炼有成的。”狐芳菲说道。 “我需要运功调养一下。你就自己去玩吧!”李坤仑说道。 “嗯!那你好好调养。”狐芳菲乖巧地点点头说道。 …… 与此同时远在广西的山区中,原本该回家睡觉的村民都围绕在了陆剑锋家里。村民看着屋子里低声地交谈着。而二十出头,相貌平平的陆剑锋正满脸愁苦看着院子里的那一口黑色的陶缸,他旁边还站着一名身形瘦高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人目光炯炯地看着黑色陶缸,一副沉思的模样。 事情要从几个前的一天说起了。那时候陆剑锋刚从广东打工回来,手上有些钱,就打算拆了家里的土砖房,盖上一栋两层的红砖房。没想到的是噩梦就从他动工拆一间老房子时开始了。 最先是陆剑锋请来泥水工开始。这泥水匠是村里老师傅了,四十多岁的年纪,按道理应该是不会出什么岔子。可谁曾想,那天傍晚差不多到了收工的时候,屋顶上的瓦片都收拾了差不多了。而行走在屋顶那些木条上的泥水匠忽然一个趔趄便踏空了。 顿时瓦片飞散,站在不远处打井水的陆剑锋吓得手里的水桶都掉了。要知道这种老的土砖房可是有五米多高,人要是摔下去,就是不死也要重伤了,而这光赔医药费就够陆剑锋玩了。 “刘师傅!你不要吓我啊!”陆剑锋大喊道,急急忙忙地冲进了老房屋中。 “我现在还没事!你快和我徒弟去拿个梯子过来。”泥水匠说道。 陆剑锋抬头一看,只见泥水匠正悬在空中,双手死死地扣住了两块木条子。不过看他面红耳赤的模样是肯定支撑不了多久的。 “好!我马上去拿!”陆剑锋松了口气说道。 片刻后,惊魂未定的泥水匠顺着长梯爬了下来。泥水匠一句话也不说,逃命似的冲出了屋子。 “喂!刘师傅你这到底怎么回事啊?”陆剑锋追出去喊道。 “阿陆,你这活我不做了。这工钱也也不要了。”泥水匠脸色苍白地说道。 “刘师傅别这样啊!这不就是个意外吗?你这瓦都掀得差不多,这么就不干了,太说不过去吧!”陆剑锋有些茫然地说道。“要不我再给你多加点工资?这突然变卦,我一时半会找谁帮我干活去啊?” “这活要是继续干下去才叫过不去!是跟自己的小命过不去!根本就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了。”泥水匠看了一眼陆剑锋身后的屋子,脸上的恐惧更盛了…… 第六十一章鬼压床 “刘师傅你倒是说清楚啊!这样遮遮掩掩的,我现在还稀里糊涂啊!刘师傅你抽根烟压压惊。”陆剑锋说着便从怀里掏出烟递给泥水匠。 “阿陆,不是我不想做事。而是你这房子有问题。”泥水匠点上烟,拿烟的右手还在轻轻地颤抖。“你这房子是不干净!有邪秽的东西在里面。这动工的动静太大怕是惊动了那些东西。” “不会吧?这房子从我太爷爷开始就住上了,也没听说过有什么问题啊?”陆剑锋将信将疑地说道。 “话我放在这里。信不信是你的事。”泥水匠说道。“刚才你以为我真的是不小心踏空了掉下来的?并不是!我那时候铁定是撞邪,浑身冰凉冰凉的,还手脚不受控制。要不是我机灵咬破了舌尖,这会估计在阎王殿那喝茶呢!” “有这么邪乎吗?这都什么年代了,刘师傅你就别搞那些个封建迷信了。”陆剑锋打了个哈哈说道。陆剑锋自十六岁就去广东打工了,他自认为混了那么个几年也是见过世面了,心底下就没把泥水匠的话放心上。 “要弄你就自己弄吧!我是不奉陪了。徒弟,收拾下东西,我们走吧!”泥水匠看着陆剑锋嘻嘻哈哈的样子,面色就冷了下来。 “刘师傅,既然这样我也不勉强你了。今天的工资我还是算给你吧!我阿陆这点信誉还是有的,买卖不成仁义在啊!”陆剑锋正色说道。 待送走了泥水匠后,陆剑锋看着已经拆了大半的老房子,心下决定明天一早自己动手拆了!这泥水匠大不了去别的村再请个过来,只要有钱还怕没人来干活? 第二天一早,不信邪的陆剑锋请来了自己的发小蔡文辉帮忙拆房子。昨天屋顶的瓦都卸得差不多了,陆剑锋就想着干脆那点旧瓦片都不要了,直接动手拆土墙。 房子这东西也是这样,建造起来难,拆起来就简单好几倍了,况且这房子实在太老旧,结构已经很松散了。两人将房屋的梁子一抽,再将墙角的土墙凿开一条缝隙,两根圆木就往墙上一顶。 “轰……”在两人的奋力之下,土墙轰然坍塌。待四面墙全部推倒后,时间又到了傍晚。陆剑锋将发小送走后,匆匆忙忙吃了晚饭就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早早地躺在了床上。 而陆剑锋所睡的地方就是原来老房子的隔壁。陆剑锋躺下没多久,困意就如潮水般涌了上来。陆剑锋连打了数个哈气,再也止不住困意沉沉地睡去了。像往常一样,陆剑锋意识沉浸在了那些光怪陆离的梦境中。 梦中的陆剑锋又回到了初中时代。那时的他正暗恋着班上漂亮的数学课代表。在梦中陆剑锋似乎为了弥补当年的缺憾一般,明知道是梦境依旧牢牢抓住了她白皙的小手。 世人都说男人对于初恋情人的情感是最为真挚而深刻的,其实不然。男人情窦初开时候所遇见的那个第一次让他感到心跳加速的女孩才是留刻在他心底的。虽然随着时间的流逝,已经那个女孩的音容笑貌都慢慢模糊,可总会在梦境中回忆起那些个似爱非爱的心跳瞬间。 正当陆剑锋沉浸在那幸福的梦境中,闻着那如兰花般的少女体香,看着女孩俏丽的面容时候,一股透体的冰寒涌上了陆剑锋心头。 “咔吱!”陆剑锋的身体一个抽搐,小腿一蹬,老旧的木板床发出了一声轻响。陆剑锋刹那间从梦中惊醒,眯着眼睛一看,却愕然发现自己的一双小腿上正坐着一个黑影。 “他娘的,什么人……”陆剑锋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半个字也吐不出来了。更让陆剑锋心底发寒的是他竟然发现自己控制不住身体,连抬起一根手指头也不行,除了能张张嘴巴什么也做不了。 陆剑锋感到坐在自己腿上的人像个冰雕一样,那人身上的一股寒气透过毯子直逼他双腿。就是一眨眼的功夫,陆剑锋的腿就冻地几乎失去知觉了。很快那黑影又有了新的动作,只见黑影俯身慢慢贴在了陆剑锋身上。 黑影一点点贴了上来,陆剑锋内心的恐惧感成几何地暴涨。陆剑锋感觉到这个黑影更像是一座散发着透骨严寒的冰山,压地他喘不过气来。 陆剑锋借着木窗的月光看清楚了这个黑影的面容。这一看不要紧,却更是让陆剑锋胆寒了。只见那黑影脸上只剩为数不多的血肉,两耳也被削去了,陆剑锋目光所及之处都是沾着少许血肉的白骨。 陆剑锋的心一下就炸了,这分明就是碰上了小时候村里老人经常用来吓唬小孩子的鬼压床的故事。陆剑锋眼看着那颗恐怖的头颅一点点靠近自己的面门,心中彻底慌乱了。 或许是陆剑锋命不该绝,在惊惧之时,陆剑锋脑海中灵光一闪,忽然狠狠一口咬在自己舌尖。剧烈的痛苦传来,陆剑锋顿时脑袋清醒了。 “呸!”陆剑锋一口带血的唾沫就吐在了那恶鬼的脸上。陆剑锋虽然是头一回碰上鬼怪,但以前倒也听人说过舌尖血和大拇指的血带有很强的阳气,对于鬼怪有不小的克制作用。 “啊……”恶鬼惨叫一声,捂着脸就化作一道黑色影子从窗户窜了出去。陆剑锋头探出窗外,却见得黑影在空中一个旋转便钻入了老房子被拆掉的墙角中消失不见。 陆剑锋捂着胸口,心都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陆剑锋强制让自己镇定,将恶鬼消失的确切地方给记了下来。 这给陆剑锋的心里留下了很深的恐惧,但作为一个年纪二十多的小伙子,陆剑锋还有一股未退却的热血。陆剑锋思前想后一番纠结后,还是决定待明天一早再将那地方挖个底朝天,就算有什么鬼怪也不可能在光天化日之下为非作歹。 打定主意的陆剑锋却是一点睡意也没有了,他生怕那恶鬼会再次在他熟睡时前来索命。陆剑锋死死抵住困意,脑海中胡思乱想地分散着注意力。也不知道到过了多久,陆剑锋眼睛酸痛地快要睁不开时,“喔喔……”院子里的老公鸡发出了嘹亮的打鸣声。陆剑锋紧绷着的神经一松,不一会儿就睡死过去了! 待陆剑锋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十一点多了,温和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陆剑锋的脸上。 “昨天晚上我该不会是做了一个梦中梦吧!哎呦!”陆剑锋嘀咕了一句,却马上捂着嘴痛哼了一声。舌尖上的肿痛告诉陆剑锋昨晚并不是梦,而是确确实实发生过的。陆剑锋摸了摸已经饿地前胸贴肚皮的肚子,踌躇了一会便起床弄饭菜去了。 饭后,陆剑锋扯了个谎,好说歹说的将自己的老母亲哄着去了亲戚家。陆剑锋自然不会说是因为碰上了鬼压床这种事才让母亲去避一避的。陆剑锋父亲去世地早,就是母亲辛辛苦苦把他拉扯大的,他更不想去动那地方时再出什么幺蛾子,而且以母亲的脾性是肯定不会让他这么做的。他母亲会宁愿不做这栋新房子,也要保着儿子不招惹这些邪秽东西。 “我倒是想看看烈日当头,你还能闹出什么花样!”陆剑锋一口唾沫吐在手心,两手一搓,拿起铁锹就朝记忆中恶鬼消失的地方大步走去,一副器宇轩昂的模样。 “你这鬼东西敢来要我小命,我这就让你现原形。”陆剑锋低声自语了一句。 “咔嚓咔嚓!”陆剑锋一锹一锹地下去一顿饭功夫就挖出了半米的深坑。“呼呼!”陆剑锋长呼一口气,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 又大概过了一刻钟,“叮”地一声铁锹似乎触碰到了什么硬物。陆剑锋面色微变,将铁锹一扔,蹲下身用手把一层黄泥抹开。黄泥清理干净后,一块泛着青色铜锈的铜板盖着的陶缸露出了大半。铜板上五个孔洞上各自串着一条长满铜锈的铜链子。 “这什么鬼东西?”陆剑锋心里不住地嘀咕。在陆剑锋的记忆中,家里并没有这么一个陶缸。而且看着那些厚厚的铜锈,看样子就在这地里埋了很长一段岁月了。 陆剑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陶缸给挖了出来。陶缸还不是一般的沉重,陆剑锋粗略地估计了一下,这直径五十多厘米的陶缸最少也有六七十斤。陆剑锋又抱着陶缸左右轻摇了几下,“当啷当啷……”陶缸内的物体撞击发出一阵轻响。 陆剑锋将陶缸抱到了水井边上。陆剑锋打了几桶水将陶缸一冲,黄泥尽去后,陶缸露出了本来面目。陶缸通体黑色,被五条铜锁链给锁着,陶缸表面上刻着一些怪异的花纹。 陆剑锋寻思着怎么把陶缸给拆开,磨蹭了一会,陆剑锋跑进卧室里拿了把锯子出来。虽然铜链锈得不成样子,但陆剑锋还是费了好一番手脚才将第一根铜链给锯断。正当陆剑锋拿起第二根铜链时,院子外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吼声! “住手!这东西不能打开!” 第六十二章凌迟 陆剑锋就是一愣,手里的动作也停滞下来。陆剑锋寻着声音扭头一看,只见自家门口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站着一个瘦高的中年男人。中年人的声音异常响亮,这一嗓子就把左邻右舍都给惊动了。渐渐地陆剑锋家门口就聚集了一些吃瓜群众。 陆剑锋将手里钢锯一丢,上前问道:“这位老哥贵姓啊?” “免贵姓古,古自清。”中年男人说道。此人正是消失了有一段时间的古二叔了。此时的古二叔一身旅人的打扮,身后背着个迷彩大号行李包。古二叔接过烟夹在了耳朵上。 “古老哥,你刚才喊那么一声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知道这黑色陶缸是什么?”陆剑锋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还好我来得及时,不然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能不能先搬个凳子让我坐会再说啊?”古二叔捏了捏嘴角的仙须说道。 “好好好!我这就去!”陆剑锋也顾不得邻居们的怪异眼神,心下一凛赶忙回卧室去搬凳子。陆剑锋暗想这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对于昨晚的恶鬼肯定有办法对付,总比自己瞎弄更保险。况且自己还没娶妻生子,就为了那么个陶缸就死了,岂不是死得太冤枉了? “嘿!你小子确实挺上道的,我就帮你这一把。”古二叔大马金刀地在陆剑锋端来的板凳上坐了下来,一边随手将行李包解下放到了地上。 “呵呵!瞧老哥你说的。远道而来就是客嘛!”陆剑锋笑着说道。“这陶缸到底是什么来历?能说给我听听吗?也让我这后生开开眼界啊!” “这不算什么,我是干这行的。你是门外汉不知道也正常。我看你面色发白,眼眶泛黑,印堂还有股淡淡的黑气,想必你应该碰上了不寻常的东西了吧!”古二叔神秘地一笑说道。 “是!昨天晚上我是见真鬼了。都是这从我家老房子底下挖出来的陶缸子给弄的。”陆剑锋满脸苦涩地说道。 “这陶缸的封印已经撑不了多久了。这封印的铜链又被你锯断一根,要是不趁早作法将里面的恶鬼给灭了,恐怕要出大事。”古二叔皱了皱眉头说道。“这陶缸怎么来的你不清楚吗?这可是从你家老房子一把挖出来的。” “要是知道我还用得着问老哥你吗?”陆剑锋尴尬地摸着后脑勺说道。 “嗯!这倒也是哈!”古二叔点点头。“这种陶缸的来历要从古代的一种刑罚说起了。这种酷刑叫凌迟也叫做千刀万剐,通俗来说是民间泼妇骂街时候经常说的挨千刀的。最早被应用在法定刑罚上是金代。此后的元朝、明朝和清朝都沿用了这个酷刑。这个刑罚是根据所犯的罪行来决定要执行割多少刀的。凌迟一般是在闹市口执行,刽子手每刀割下的肉必须只有指甲盖大小,而且要用大白瓷盘将其贴在上面供群众观赏,并且割下来的肉会被卖出去,有犯人的仇人则会买下来吃以解心头之恨!如果犯人在规定刀数前死去,刽子手将被众人嗤之以鼻,不但有可能会丢掉饭碗,更有可能被处以犯人同样的凌迟刀数。最有名的要数明朝奸臣大宦官刘瑾了,他因为犯了贪污和谋反等罪行被皇帝处以了三千三百五十七刀。而刘瑾在被割了三天三夜后便熬不过死了。他死了也没放过,割死尸也割足了三千三百五十七刀……” “那这和黑色陶缸有什么关系啊!老哥说那么多,我还是没听明白。”陆剑锋有些头大地说道。 “别打岔,我这不是马上要说了吗?你急什么啊!”古二叔略显不悦地说道。“执行凌迟的刽子手技艺是非常高超的,他们对于犯人反而十分尊重,因为犯人是他们的生活来源。所以每个刽子手都会将被凌迟的犯人的颅骨给悄悄留下来。那些骷髅头会被刽子手在家中长年用香火供奉着。而在刽子手要老死那一天,他会嘱咐家人将那些骷髅头统统砸碎放进事先准备好的黑色陶缸中,再找一处大江大河扔进去。而你这口陶缸就不知道什么原因居然没被处理掉,还在这里遗祸人间。这陶缸有个名字就叫做头颅缸,难道说你祖上是个刽子手?” “这……我还真就不知道了。我爸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走了,我妈就更不清楚了。”陆剑锋无奈地摊开手说道。 “好了,这从哪里来的已经不太要紧了。小伙子,今天碰上我算你运气好。”古二叔起身拍了拍陆剑锋的肩膀说道。“这事我给你平了,你这孤儿寡母的也不容易。你生辰八字是什么,告诉我!” “听老哥你这话是能捉了恶鬼?”陆剑锋大喜地反问道。 “这是自然。没有那金刚钻,怎么敢揽你这瓷器活。不瞒你说,我的职业就是捉鬼驱邪的天师。”古二叔说道。“你还是快说吧!我这也好先准备一下。” “好!我的生辰八字是……”陆剑锋压低了声音在古二叔耳边嘀咕了几句。越是偏远地区对于这些生辰八字越是重视,陆剑锋也不例外。 “嗯嗯!”古二叔点点头,左手快速地一阵掐算。“你是生肖属狗,这地界是属于你家的,那么这陶缸也和你脱不了干系。你快去把你们村里所有的男人都叫过来帮个忙。记住了,属龙的都不要,今天的时日是龙冲狗,要是来个属龙的就要坏事了。记住了!” “好!我这就去叫人!”陆剑锋见古二叔脸色肃然,又想到古二叔从头到尾都没向他提起钱的事,而且话说地有头有理,应该不会是招摇撞骗的江湖骗子,心下就信了七成。 “慢点!”古二叔喊道。“你顺带去你们村的树林子里折到些柳树枝来。过来帮忙的人每个人都要有一根。” “柳树枝?要这玩意干嘛?”陆剑锋疑惑地问道。 “你管那么多干嘛!我自然有用处的,你照着做就行了!”古二叔说道。 “那好!我这就去了!”陆剑锋一溜烟就跑出了院子。 古二叔看着陆剑锋远去的身影,低声自语道:“看来这消息是没错了!这快接近目的地就出现了头颅缸这种东西。” 古二叔沉思了一会,就把门口聚集的看热闹的村民给都劝走了。未过多久,陆剑锋就领着二十三个男村民过来了。这些村民的手里还都拿着长短不一的柳枝。 “我看你们村子也不算小啊!怎么才找出这么些人过来?”古二叔问道。 “这个我也没办法啊!村子里很多年轻人都出去外面打工了,留下来的不多。况且来不来也得要他们愿意帮这个忙才行啊!”陆剑锋苦笑着说道。 “也行吧!要是人多一点就好了,这找不到人也没办法了!”古二叔说道。 待到月牙爬上树梢,院子里响起了悉悉索索的虫鸣声时,古二叔已经在院子中用朱砂画出了一个巨大的阵法。而那个黑色陶缸则被安放在了阵法的中央。阵法的八个方位都插上了一根一尺来长的红蜡烛。 “时间差不多了。这就开始了,你们按我之前说的那样做,千万别出差错。这陶缸里的恶鬼逃出去一个都麻烦地要死。”古二叔抬头看了一眼星光暗淡的夜空,摸了摸下巴说道。 “好的。这就交给老哥你了。”陆剑锋点点头说道。“二蛋,你站正门口那。麻豆你也过去那。篮子你来我这里……” 一会儿功夫后,陆剑锋叫来帮忙的二十三个男子包括他自己,以三人为一组分别站在了那插有红蜡烛的八个方位。而且手里都牢牢地握着一根柳树枝。 “你们先把蜡烛都给点上。先从陆剑锋的正东方位开始,按顺时针点亮。”古二叔朗声说道。 众人按照古二叔的吩咐将红蜡烛一一点燃。这二十多个村民神色各异地看着阵法中央的黑色陶缸,有几个甚至在低声议论着。 “这家伙靠谱吗?还神神叨叨得在那念咒语。”站在陆剑锋身旁的一个村民捅了捅陆剑锋,目光向正拿着符纸念叨着法决的古二叔挑了挑,压低了声音在陆剑锋耳边说道。 “别这样在背后议论别人。他是不是在忽悠我,等下就知道了!先别说了,不要让他听到了。”陆剑锋轻声说道。 “嗯嗯,我懂了。” 陆剑锋几人却并不知道这些闲言碎语都一字不落地被古二叔听了进去。古二叔哑然失笑,心下却没当作一回事。在古二叔看来现在的世道已经完全变了。有些人在困难的时候,如果有人伸出援手,不但不会先想到感激,反而会觉得别人是不是对他会有别的企图和目的。古二叔问心无愧,自从跟随养父的几十年间,古二叔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被养父的那一种侠义之心,仁者作风给深深地影响了。既然碰上这么一件事,古二叔就绝不会袖手旁观! 第六十三章解决 “万千神灵,三清为尊,庇护万民,显圣人间,今有弟子,名号自清……”古二叔快速念着法决,一把把黄符抛撒在空中。“哗啦啦!”古二叔将事先准备好的一碗鸡血泼在了黑色陶缸上。 “给我开!”古二叔暴喝一声,手中指决一停就朝阵法中的黑色陶缸一指。 站在古二叔身旁的几个村民只觉得有股劲风从身边席卷而过。“啪!”黑色陶缸应声而裂,散落一地的白色物体和碎陶片。 “真是神了!”一个村民惊呼道。众人看古二叔的眼神瞬间就不一样了,充满了敬畏的神色。 “陶缸碎了,那些白色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其中一人喊道。 “张强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那是一堆碎骨头都认不出来啊?” “别说,我打小开始就真没见过死人骨头啊!” “先别说话!认真点,这事还没那么快完呢!”古二叔厉声道。 “呜呜呜……”只见那堆碎骨和陶片被莫名的风卷了起来,只是一转眼功夫,阵法中央就多了一道一人高的小龙卷风。众人的脸色有些发青了,这有谁见过平地能升起像这样的龙卷风?人对于未知事物天生的恐惧感就这样蔓延开来。 在陆剑锋等人眼中的那道小龙卷,在古二叔眼里则是三只聚在一起,浑身血淋淋的恶鬼。三只恶鬼无一例外,都是被割去了全身的皮肉,骨架上也只是沾着少许腐肉显得格外恐怖。而其中一只正是那天晚上想要杀陆剑锋的恶鬼。 “还好是三只,还没成为一体,这就好办多了!”古二叔轻声嘀咕了一句。 一个刽子手一生肯定凌迟了少说有十几个人,这些犯人的魂魄所化成的恶鬼都被封印在这一个陶缸中。而这恰恰就形成了一种类似养蛊的环境。所谓的养蛊就是将一堆毒虫放在一个密封容器中让它们厮杀,而那只最后存活下来的毒虫就会毒性倍增。那些恶鬼在这黑色陶缸中随着时间的推移怨气越积越多,就开始相互厮杀吞噬。现在只留下了三只恶鬼,说明这个量变的积累已经快接近尾声了。 “八神炼魔阵给我起!”古二叔一吼,捏着一张符纸就蹲身拍在了脚下的阵法上。阵法的八个方位亮起了八道冲天的光柱,光柱的所在地正是分成了八组的村民脚下。耀眼的光柱慢慢消散后,八道手持长枪的金甲战士的身影显露出来。这八个金甲战士身高四米有余,威风凛凛,相貌却是模糊不清。 阵法的变化普通人却看不见分毫,更不要说阵法力量所化成的金甲战士了。陆剑锋等人只觉得身体忽然间就是一阵燥热,瞬间就掉进了火炉中一般,汗水不住地从脸颊滑落在地上。 “我说老哥啊!你这搞的什么鬼?怎么突然一下这么热了?”陆剑锋终于忍不住出声问道。 “阵法的作用,我说了你也不懂的!你放心,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好了。”古二叔大声说道。这算是给帮忙的村民吃一颗定心丸。 陆剑锋等人并不知道的是古二叔这个八神炼魔阵实际上是利用了他们身上的三盏阳火。通过阵法将三人的阳火凝聚成的金甲战士自然就会让人感觉到燥热了。 八尊金甲战士出现后,这三只恶鬼就焦躁不安了。恶鬼脸上皮肉所剩无几也看不出他们是什么表情,但从他们黑洞洞眼眶里的那两点跳动的幽蓝色火光却能感受到他们的情绪。 “啊啊……”安静了几分钟后,恶鬼尖叫数声,终究按耐不住地发起了攻击。恶鬼的攻击方式也是单调的很,挥动着森白锐利的骨爪抓向跟前的一尊金甲战士。 “这被封印了那么久,看来是没有分毫神志了!”古二叔皱着眉头说道。“去吧!好好招待一下这三只恶鬼!” 在古二叔的操纵下,三尊金甲战士就挥动着宝剑斩向恶鬼。“呼呼呼!”宝剑带着风声砍了出去。一时间恶鬼的叫喊声和宝剑砍在白骨上的金铁交鸣声混合在了一起。三对三混战了片刻后,仍是难分胜负。 “还没好啊!我们这都像在烤炉里一样,再这么下去都要烤熟了!”一村民喊道。 “再等会就好!受不了的可以把衣服给脱了!这里都是大老爷们儿,没人会在意你那小身板的。”古二叔挑了挑眉毛说道。 “这倒也是哈!”那村民说完便把上衣给脱了下来。有一就有二,很快院子里就多了六七个光膀子的汉子。 再看阵法中的三只恶鬼已经被金甲战士消磨得差不多了,周身的怨秽之气消散了大半,原本就一副骨架子的身体更是被宝剑斩断了数根骨头,其中一只恶鬼更是被斩掉一只手臂。不过金甲战士的情况也并没有好多少。刚开始金灿灿几乎凝成实体的躯体,现在却有些暗淡无光,如云雾一般,好像下一刻就要消散在空气中一样。 “就到此为止吧!”古二叔略一思量地说道。只见古二叔双手掐着繁琐的指决快如闪电,一分钟内起码变换了几十次。随着古二叔的催动,另外五尊金甲战士也加入了这场混战中。局势瞬间就成了一边倒的状况,在八尊金甲战士的攻势下,恶鬼虽然依旧满脸凶厉吼叫不止,但却是只能在宝剑下左闪右躲。 “还真是不能小觑了你们!”古二叔低声说道,额头上则已经冒出了些许汗珠。可以见得同时操控八个金甲战士是需要极为深厚的功力。 “咔嚓!咔嚓!”接连两声脆响后,两只恶鬼的头颅被砍落在地上。 “去!”古二叔轻喝一声,大手一挥,两道符纸从手中激射而出,直奔那两颗恶鬼的头颅。 “轰轰轰!”几声轰鸣声后,那两颗头颅被炸了个粉碎。 “咦?你们听到了打爆竹的声音吗?”陆剑锋疑惑地问道。 “有个屁啊!我怎么没有听到?我看你是热糊涂了吧?这都出现幻听了!”一村民嬉笑着说道。 “幻你娘的!我明明就是听到了!”陆剑锋红着脸颊说道。 “啊呼!”仅剩的那只恶鬼硬扛着金甲战士的攻击忽然间仰头怪叫,一瞬间把嘴张开到了极致。一股极强的吸力从恶鬼的嘴里传来,另两只恶鬼残破不堪的身躯顷刻间就被吸了起来。两只恶鬼的残躯越变越小,没入那只恶鬼的口中。这变化来得太过突然,待古二叔想要阻止已经迟了。 “砰砰砰!”那只恶鬼吞噬了同类残躯后身体发出一阵清响。恶鬼不但伤势痊愈,一身力量更是提升了五成多。这时的恶鬼已经虽然说依旧处在下风,但却没有之前那样处处受伤,招架无力了。 “啊哈哈!”恶鬼像是嘲讽古二叔一般张嘴怪笑几声,只剩少许血肉的脸上是看不出来任何表情,但光听着声音就让人感觉非常得不舒服。 “孽畜!都死到临头了,居然还敢在你道爷面前这么猖狂!”古二叔眉头一挑,开口怒骂道。 “老哥你这是又怎么了?一惊一咋的,我看不明白了。”陆剑锋疑惑地说道。 “我现在没那么多功夫跟你解释了!”古二叔说道。古二叔涨红了脸,手上的指决越发快速了,收效也是非常可观,恶鬼再次被狠狠地压制住了。 “孽畜去死吧!”古二叔手中指决一停,咬破左手指尖,殷红的血在眉心一点,而后再向阵法中一甩。只见得几颗细小的血珠精准无误地落在了一尊金甲战士身上。 “轰!”一声轻鸣后,那尊金甲战士浑身燃烧起了滔天的金色火焰。然而变化并没有就此结束,另外七尊金甲战士身躯急剧缩小化作七道金光飞入了那尊燃烧着金色焰火的金甲战士中。 仅剩的金甲战士不但身形拔高了几尺,原本模糊不清的面容居然也变得清晰起来。并且手中的那柄宝剑更是通体燃烧着,四周的空气都被像被点燃了一般,灼热感充斥在阵法中。 “吼吼吼!”金甲战士张嘴怒吼,身体带着一道晃眼的光影向恶鬼冲杀而去。此时的金甲战士不但力量比之前要强大数倍,更让人心惊的是从金甲战士的一招一式中可以看出它居然带有一些神志,攻击并不像之前那样死般,而是异常的灵活。 古二叔看着阵法中的金甲战士满意地点了点头,负起双手轻笑着。恶鬼显然不是升级版的金甲战士的对手,没过半柱香的时间就显现了颓势。 “扑哧!”金甲战士那柄火焰之剑直接破开了恶鬼的防御,毫无悬念地将恶鬼的身体从脖子右边斜斜地斩到左边腰际,直接把恶鬼给斩成了两段。恶鬼的身体轰然倒地,恶鬼挣扎着想要将身体拼接起来。 按照常理来说如此实力的恶鬼被这样斩断后依旧能通过消耗自身的怨秽之气再度将身体凝聚起来。出人意料的是恶鬼身上那道被火焰剑斩过的地方竟然腾起了金色火焰。 第六十四章失策!失策! “啊啊啊……”恶鬼嘶声惨叫,挥动着左手拍打身上的火焰。可惜这都是徒劳无功的,金色的火焰一眨眼功夫蔓延到了恶鬼的全身。 “挣扎是没用的。越是这样挣扎,你受的痛苦就越多。”古二叔看着不住哀嚎的恶鬼,眼中闪过一丝怜悯地说道。 恶鬼拼命地鼓动一身的怨秽之气,想要借助怨秽之气来泯灭身上的金色火焰。未曾想,恶鬼越是鼓动怨秽之气,金色火焰燃烧地越是旺盛,火焰暴涨,顷刻间就完全笼罩了恶鬼。 古二叔瞥了一眼院子里那二十多号已经脱得赤条条的汉子,手中指决一捏,阵法中燃烧着的金甲战士化作了漫天的金光,点点滴滴像萤火虫一般渐渐消散在了空气中。阵法也随之停止下来了。 “咳咳!现在已经没事了。你们可以穿好衣服回去睡觉了。”古二叔轻咳一声说道。 “这就完事了?”陆剑锋疑惑地问道。 “不然呢?你还想多做会桑拿?”古二叔笑着说道。 “不不不,不用再来了,一次就够我受的了!”陆剑锋连忙摆了摆手,讪讪地笑道。 “呵呵。今晚我看是要到你家借住一晚了。不知道方不方便?”古二叔说道。 “方便,当然方便了。老哥你帮我这么大个忙,要是连借住一晚都不肯,这传出去,我陆剑锋是难在这村子里待下去了。我那老娘知道了更会打断我的腿。”陆剑锋说道。 “那还差不多。”古二叔欣然地点点头说道。“咦?这么快就没动静了?我去看看再说。” “嗯!那老哥你先忙。我去送送那些个乡亲。”陆剑锋说道。 视线一转,古二叔来到了恶鬼跟前。此时的恶鬼早已经被火焰灼烧地只剩下一些漆黑的残渣碎骨,仅留下的那颗骷髅头被焚烧地焦黑但还算得上完整,上面还残留着点点火星,缕缕白烟缓缓地冒出来。 “这阵法好久没有用过了,这次用还真是有些生疏了。”古二叔轻叹一口气说道。 “呜呼!”古二叔刚走到院子那口井边想要打桶水喝,就听得一声怪响。 “坏了!”古二叔面色骤然一变,一把丢下手中的水桶,扭头朝身后看去。只见那颗焦黑的头颅碎裂开,一道婴儿拳头大小的黑色小球飞了出来。黑色小球在空中轻轻晃动了一下后,下一刻就极速地向正在门口送客的陆剑锋飞去。 “这次是多亏了你们啊!等我家的新房子一做好,我杀两头猪来请你们大吃一餐!”陆剑锋信誓旦旦地向村民说道。 “哈哈!大伙记住了,这可是陆剑锋自己说的话!我们到时候不把他家的米缸都吃个底朝天,都对不起这今天流的一盆子汗水啊!”一稍微年长的村民笑着说道。 “张叔,你尽管敞开肚子吃。要是能吃完我家的米,就算我输了。我给您老多送十斤五花肉过去!”陆剑锋说道。 “嘿!就你小子会抬杠!不说了,我得先回去了,不然你婶子要担心了。” “行!有空在过来坐坐啊!”陆剑锋笑着说道。 “陆剑锋!你小子快给我闪开!”古二叔大声吼道。 “什么事?”陆剑锋一脸茫然地扭过头来。而那颗要命的黑色小球已经飞到了陆剑锋两尺距离的地方。在千钧一发之际,古二叔出手了。 “破煞令!给我中!”古二叔手中发出一道光芒向那道黑色小球激射而去。“啪!”光芒不偏不倚地和黑色小球撞击在了一起。黑色小球并没有和古二叔预想的那样被击破,反而是停顿一下后加速向陆剑锋冲了过去。 “失算了!”古二叔低声自语了一句。 黑色小球瞬间从茫然失措的陆剑锋脑门上钻了进去。“扑通!”陆剑锋浑身僵硬地扑倒在地上。 “阿陆你怎么了?不是刚才热地脱水了吧?”一村民说道,有些地慌忙上前察看。 “他不是脱水。是中邪了!快帮我摁住他!”古二叔一边高声呐喊道,一边快步向陆剑锋走去。 “有这么吓人?”那村民带着疑惑看了一眼昏倒在地上的陆剑锋。虽然有些难以置信,但两个村民仍旧是按照古二叔所说的拉起陆剑锋的双臂将他摁在地上。 “咦?这阿陆不对劲啊!这身上怎么像狗熊一样长起黑毛来了?”左边的村民惊愕地说道。由于不久前众人都热得不行将衣服给脱了,陆剑锋并未马上穿上衣服,仍是光着膀子。而此时陆剑锋浑身疯狂地长起了密密麻麻的黑色长毛,一瞬间的事,陆剑锋全身上下就被黑毛给覆盖了。 “卧槽!这小子什么时候学会变身技能了?”右边的村民说道。 “啊呀!”被摁倒在地的陆剑锋怪叫一声,浑身就是一抖。陆剑锋双手一挥,两个村民便承受不住手臂上传来的那股巨力,瞬间倒飞了出去! “砰!砰!”两个村民摔倒在地便不醒人事了。陆剑锋抬起了头,原本清秀的年孔此时却是满脸青筋双眼赤红,嘴唇则是一片深紫色。 “吼吼吼!”陆剑锋极度怨恨地盯着古二叔嘶吼,但双手一阵胡乱挥舞后却没有向古二叔发起攻击,赤红的眼睛滴溜转着,想要从古二叔身上找出破绽来。很显然,恶鬼附身陆剑锋后对于古二叔更加忌惮了。 “都怪我太疏忽了!怎么了?刚开始的那股凶狠劲哪里去了?别以为占据了别人的身体就可以让我有所忌惮,我照样你治你!”古二叔恼怒地说道。 恶鬼四处张望后,迎上了古二叔犀利的眼神。恶鬼略一迟疑,垂落的双手奋力在地上一撑向古二叔冲撞过去。此时的陆剑锋活像一只大马猴,灵活而速度惊人。 “来得好!我倒要看看你这孽畜还有什么本事!”古二叔说道,随即迈出一步做出了个防御姿势。 “死!死!死!”被附身的陆剑锋赤红双眼暴凸,口中含糊不清地吼道,一双毛茸茸的手臂带着风声向古二叔的脑门砸去。 “这可真是对不住了。”古二叔看着不成人样的陆剑锋说道。 “哈哈哈……”恶鬼狰狞地笑着,看见拳头就要落在古二叔的天灵盖上了。恶鬼不明白为何眼前的人居然连躲避都没有,任由自己攻击。恶鬼一双重拳毫无悬念地落在了古二叔的天灵盖上。 “砰!”一声轻响,并没有想象中的血肉横飞的景象出现,古二叔的身形溃散开来,恶鬼的蓄力一击打中的根本就不是古二叔。一张符纸缓缓地从恶鬼手中飘落在地上。 “啊……”恶鬼先是一愣,而后立马怒吼着转身观察四周起来。恶鬼目光如炬地扫荡了一下庭院,并没有发现古二叔的踪迹。恶鬼张嘴吐出一口污浊之气后,鼻子像狗一般地不停抽动着,似乎它能通过类似气味的东西来寻找人。不一会儿,恶鬼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狠厉,左手出其不意地就朝身后横甩过去。 “这还被发现了!”古二叔的声音在恶鬼身后响起。“若不是为了保护那几个村民,我可懒得跟你耍那么多把戏!太费精神了。” 原来古二叔在发现无法阻止恶鬼附身陆剑锋后立刻用符纸做了个替身,在恶鬼不注意时施展隐匿之法前去将那两个昏迷的村民用简易的阵法给护住了。两个村民被淡淡的光柱给笼罩着,这阵法虽然说布置地有些仓促,但却依旧能够阻挡恶鬼一阵子。 “啪!”古二叔双手成掌接住了恶鬼这反手一击,身子却是向后轻迈了一小步。很显然恶鬼附身陆剑锋后仍然有不小的力量。古二叔左手当即变掌成爪,牢牢地扣住了恶鬼的左臂。 恶鬼也不含糊转身就是一拳打向古二叔的小腹。恶鬼的速度快,古二叔的速度更加快!未等恶鬼的拳头挥出,古二叔身子一转,扭着恶鬼的胳膊就是一翻,一脚踢在恶鬼的双腿上。“扑通!”恶鬼被硬生生地摁倒在地上。 “呜哇……”恶鬼不住地挣扎,弄地满脸尘土。而古二叔坐在恶鬼的腰间稳如泰山。古二叔从口袋中捏出一张符纸,口中念念有词。 “给老子滚出来!”古二叔怒吼道,手中的符纸猛地贴在了恶鬼的天灵盖上。符纸灵光一闪而过,恶鬼的身体便不断抽搐起来。也就是十几秒钟的时间,恶鬼的七窍冒出缕缕黑气。 “呕……”恶鬼干呕,张口吐出一团粘稠的黑色物体后身体就瘫软下来,身上那一层厚实的绒毛也纷纷脱落下来。那团黑色物体只是一瞬间便向门外飞去。“啪!”黑色物体并未飞出多远就落在了一只贴着符纸的大手中。 “还想再跑?没那个机会了!”古二叔说道。那团黑色物体正是被古二叔所逼出来的恶鬼灵魂。古二叔握紧沙包大的拳头,口中极速念叨着法咒。 “轰!”一声轻响,古二叔的拳心中燃烧起一股火焰。火焰呈青紫色,很快就消散不见了。古二叔将手摊开,点点灰烬从古二叔手中缓缓飘落再地上…… 第六十五章空石棺 “古先生,前面就是你要找的地方了。这里就是山脚下,你沿着这上去就行。”蔡文辉一指前方茂密的丛林说道。这里的野草青翠欲滴,高度更是与人腰际相平,连一条小道都找不出来。显然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踏足了。 “嗯!那你可以先行回去了。谢谢小兄弟你了。”古二叔笑着点点头说道。“哦?这里居然还有一个迷困阵法?” 自那天晚上后,陆剑锋醒来就是虚弱不堪,连拿碗筷的力气都没有了。古二叔无奈之下又在陆剑锋家里多留住了几天,将陆剑锋的身体调理得七七八八了。在随后的交谈中,古二叔细细打听了附近的情况。而后又向陆剑锋说了想要在村里请个人做向导的事,陆剑锋想都没想就推荐了自己的发小蔡文辉做向导。 古二叔经过那天的事后,在这小村子里就成了神仙再世。在古二叔住在陆剑锋家中的几天里,前来找古二叔问运道问平安的人几乎把陆剑锋家的门槛给踏平了。古二叔借着这股风,在前来的村民中一番旁敲侧击倒是了解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其中让古二叔有些心惊的是早在半个月前就有一行身穿黑衣,戴着墨镜的怪人来过村子里。他们一行大概有二十多人,身形高大,散发着一股冷漠的气息。这些人在村里补给了一下后就匆匆忙忙地走了。之所以村民觉得他们怪,是因为一般游客是很少有来到这里的,更别说这么一大伙人了。而且这群黑衣人还把村里所有的公鸡还有几只黑狗给收购了,给的价钱还不菲。就连那天晚上给古二叔所用的公鸡都还是刚刚长大没多久的小公鸡。 综合这些信息,古二叔心里就有了个底,别人或许不知道那些人的目的,可古二叔却是一清二楚。公鸡血,黑狗血这两种东西都是用来驱鬼破邪的好东西,这些人一下弄这么多,肯定是要去对付什么厉害的鬼怪。这就和古二叔这次来的目的非常接近了。 “小伙子你可以回去了,还在这傻站着干嘛?”古二叔看着蔡文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说道。“还是你有什么要说的?大胆说出来,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不敢,不敢!”蔡文辉连忙摇头摆手地说道。“我就是想给古先生你提个醒而已。这个山头在我们村里也是有很大名气的,这山的名字叫鬼泣山。听村里人说这山上有无数厉鬼怨魂,所以山不高却是长年云雾缭绕。而且传说在很久之前是有村民在这里人间蒸发了呢!近几年也有人从这里路过听到了鬼哭的声音。这地方是真的有些邪门。” “行!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古二叔笑着说道。 “古先生你是我阿陆兄弟的救命恩人,要是你在这里发生个什么好歹,我可没有脸面再见阿陆了。”蔡文辉苦着脸说道。“早知道你是要来这鬼地方,我就不答应他给你做这个向导了。” “呵呵。小伙子你年纪轻轻的,想法还挺多的。就这地方还想要把我古某人的命留下,不是我说大话,它还真就不够格!”古二叔说道。“我也懒得跟你多说了。我还赶时间呢!我先过了这迷困阵法。” “哎呀!古先生,你听我说,我不是质疑你的能耐……”蔡文辉急切地张口辩解道。 古二叔并未接过蔡文辉的话头而是调转过身来面向丛林。古二叔掏出一把符纸,口中念念有词。 “燃!”古二叔轻哼一声,手中的符纸无火自燃。“哗啦!”古二叔将符纸往空中一抛撒,随后便踩着看起来很是变扭的步子向丛林中走去。也就是那么半分钟左右的时间,古二叔的身影竟然消失不见了。 “啊……”蔡文辉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古二叔这一出大变活人着实把蔡文辉吓得不轻。 蔡文辉张大得嘴巴想要说些什么,喉结蠕动却是半个字也吐不出来。半响后蔡文辉才渐渐回过神来,有些结结巴巴地自语了一句:“真……真神仙啊!” 古二叔破了那个迷困阵法后继续前进,所看见的景象却大不相同了。茂密的野草荆棘被人为地劈砍一番,开拓出了一条小道。小道蜿蜒曲折地通向山顶处。 古二叔蹲下身来,捏起一根折断的枯草看了看。这野草已经被晒得发白。古二叔自语道:“看来这伙人确实已经到了很长一段时间了!这迷困阵也布置得不错,看来还有几个高手在里面。” 古二叔随手将枯草一扔,起身继续前进。沿着别人开辟好的路走倒是省了古二叔不少的功夫。 晌午,古二叔已经到了此行的目的地。在临近山顶的地方,那伙黑衣人的踪迹就在一个黑乎乎的山洞前消失不见了。山洞入口并不大,只有一米见宽,高度也恰恰好容得了一个正常人通过。洞口出的石壁上长满了青苔和生长茂盛的蕨类植物。虽然是晌午时分,却没有一丝阳光透过树林照射进来。 古二叔略一思索,从背包里翻找个头戴式矿灯来。“还好当初来的时候多了个心眼,把这个矿灯给带过来了。”古二叔嘀咕着将矿灯给戴在了头上。 山洞是越往里越是宽敞。洞里的空气异常潮湿,充斥着腐烂的味道。山洞是不断向下倾斜的,古二叔在行进了约莫四五百米后,眼前一亮,出现了一个被人为开凿出来的大厅。大厅由五根两人合抱的石柱支撑着,石柱上满是雕刻着不知名的异兽图案,异兽个个灵动而狰狞。石壁上的数盏灯火都是青蓝色的火苗,显得有些诡异。讲道理像这么潮湿的山洞中灯火是不可能长明的,就有可能是只要有声响就会触动某种机关,然后将灯点燃的。脚下是由石砖铺成的地面,因为年代太过久远已经完全看不出来是什么材料制造成的。 “真是想不到这样的深山中居然还有这么宏达的工程。”古二叔看了看手中的罗盘不由地感叹道。“还是真是来晚了一步!” 只见大厅的中央放置着一口雕花的青色石棺。厚重的石棺已经被人撬开了。距离石棺不远处则可以清楚地看见十多具黑衣人的尸体,一滩滩血水早已经干枯变黑。 除开那些黑衣人尸体外,还有数具怪物的尸体。古二叔上前细细地看了几眼怪物的尸体。这些怪物是人身异首,披着一身破烂不堪的铠甲,双臂异常粗壮,手掌却是出奇的只有三根指头。怪物的头与其说是头,还不如说是个蘑菇,体积是正常人头颅的两倍有余,而且扁平。怪物的暴凸的死鱼眼睛有半个鸡蛋大小,满口獠牙,下颚更是长满了牙签粗细的惨绿色肉须。 “这里才十来具尸体,看来那伙人应该得手了。”古二叔说着,又是一脚将一名黑衣人的尸体给踢得翻转过来。这名黑衣人相貌平平,就是那种丢人堆里立马找不到的,很不起眼的类型。黑衣人的死因是胸口被开了三个透明窟窿眼。显然那种蘑菇人有极强的攻击力。 古二叔俯下身在黑衣人身上摸索起来,在意料之中的事,黑衣人身上并没有发现什么带有身份信息的东西,只有一堆零散的钱和暗器。这些人百分百是黑户,不可能从中找到线索的。古二叔轻叹一口气,将目光转向了那口被撬开的石棺。 古二叔沿着地上的脚步缓步向石棺走去。这就稍微更安全一些,因为这里保不准就有什么机关,虽说以古二叔的身手是没有什么危险可言,但终究是麻烦。 “喝!”古二叔轻喝一声,一掌将棺材盖给彻底推开。矿灯在石棺中一照,石棺中除了一滩腥臭的黑水和众多泡得漆黑看不出本来模样的珍宝外,棺中一根白骨也没见着。 “穷山恶水的不毛之地,按照之前的推测,这棺主只怕是早就异变了。这伙神秘的黑衣人能将棺主给带走,本事还真不小。而且石棺中的珍宝一点都没有动,可以肯定不是盗墓贼了!”古二叔心下暗道。 “咔嚓咔嚓……”正当古二叔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做时,忽然间空荡荡的大厅中响起了某种东西开裂的声音。古二叔身体一轻颤,将混乱的思绪给收了回来。古二叔凝神一看不住出声说道:“好家伙!” 却见得石棺正前方的石壁开裂出数个人型洞口,碎石不断掉落在地上。就是那么一眨眼的功夫,石壁中的生物就完全钻了出来。这些生物并不是其他什么东西,就是长相怪异的蘑菇人。这蘑菇人肯定是被人为制造出来作为这石棺的守护者了。 六个蘑菇人的目光锁定了石棺前的古二叔。“嘀嗒嘀嗒……”蘑菇人张开的大嘴中流淌出墨绿色液体,液体沿着肉须滴落在地上。 “人不人,鬼不鬼,还是早点了结算好了!”古二叔抽出腰间的宝剑,面色肃然地看着这些蘑菇人。 第六十六章障眼法 “轰隆轰隆……”整座山轻轻地摇晃了几下,无数碎石滚落在茂密的丛林间。“啾啾啾……”一些鸟儿受到惊吓,唧唧喳喳地在林树枝上乱窜。 “咻!”漆黑的山洞中窜出一个人影。那人在空中一个翻滚,颇为稳当地落在了地上,这人自然就是古二叔了。古二叔此时的模样有些狼狈,灰头土脸不说,头上的矿灯帽不见了,藏青色的衬衫也被摩破了几个口子,裤子更是变成了像拖把头一般的破布条子。 古二叔抹了一把因为汗水和灰尘变得油腻腻的脸,目光则盯着仍然在轰鸣不断的山洞。古二叔在花费了不小功夫将那些蘑菇人斩杀后,又觉得如果任由这山洞这么空着,说不定哪天就有无辜的人误入其中。思量一番后,古二叔就用秘法将大厅中的石柱给打断,彻底将这山洞给毁掉。 一柱香时间过去后,山洞中的声音渐渐消失了。古二叔满意点点头,又从背包中拿出一个黑色的方形小木盒。古二叔将木盒打开后,里面赫然整齐地摆放着八枚龟甲。这八枚龟甲上都有些细小的裂痕,裂痕不深但却给人一种莫名的历史沧桑感。 古二叔紧闭着双眼,口中轻念着法决,手却不紧不慢地将八枚龟甲抛向半空中。龟甲并没有立马掉落在地上,而是悬浮在空中汇聚成了一个圆。 随着古二叔的法决越念越快,那八枚龟甲也极速地在空中飞舞穿梭。片刻后,古二叔法决一停,“喀嚓!”八枚龟甲撞击在了一起,而后散落一地。 “呼!”古二叔长舒一口气睁开双眼,目光如炬地看着地上脚下的八枚龟甲。“哎!看来是追不上了。现在时运还并未在我们这一边。也不知道李坤仑那小子现在怎么样了。估摸着又在祸害哪家的闺女了……” “啊……啊气!”李坤仑忽然鼻子奇痒,赶忙扭头向右边狠狠地打了个喷嚏。“谁在惦记我呢?” 那次泰国旅行的数天后,李坤仑又满血满魔原地复活了。池天雄也完全康复了,正在着手整治公司,而池柔则来到九河市陪伴李坤仑。赶巧李坤仑和池柔在九河著名的风景区之一的普渡寺游玩。 “小坤你是不是感冒了?早知道这样,昨天晚上我就不拉你去坐渡轮看江景了。”池柔关切地看着李坤仑,言语中带着几分自责。 “感冒?怎么可能?像我这么强悍的人怎么可能……啊气!”李坤仑话还未说完,又忍不住撇过头打了个喷嚏。 “你看看你,都这样了还不承认,就知道逞强。”池柔白了我一眼,拿出纸巾帮李坤仑擦拭嘴角的点点唾沫。 看着池柔小脸满是心疼的模样,李坤仑心底就缓缓升起一股暖流,今生有佳人如此,夫复何求啊!李坤仑一把抓住池柔的小手,揽过她的***,满含深情地看着池柔的眼眸。 “咳咳咳!年轻人,你对我有意见可以直接说啊!何必朝我脸上吐两口唾沫呢?”正当李坤仑和池柔你情我浓时,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硬生生地将气氛给搅和了。 “啊?”池柔俏脸刷地一下通红,慌乱地从李坤仑怀中挣脱出来。“都怪你这冤家!又让我难堪。” “……这锅我背。”李坤仑摸了摸鼻子说道。池柔的脸皮薄,经常会羞红着个脸。李坤仑扭头过去,却发现刚才那说话的人就是瘫坐在右手边空地上的一名老乞丐。 老乞丐大约五十多岁,头发白了大半,稀稀拉拉地看样子有大半个月没洗过了。一身破烂不堪的衣服散发着冲天的膄味,双腿好像是畸形的,无法行走。跟前摆着一个老旧的铝制饭盒,里头放着不少零钱。 “老人家,我这不是没注意到你打了两个喷嚏吗?真是不好意思啊!对不起了。”李坤仑老脸一红,歉意地说道。 “我的脸上全是你的唾沫星子,就一句对不起就完了?”老乞丐提高嗓门,指着黝黑的脸上那些星星点点的唾沫说道。老乞丐的高嗓门渐渐引来了行人异样的眼光。 “那你想怎么样呢?”李坤仑摸了摸下巴说道。感情这这老乞丐是赖上自个了想讹点钱出来。 “年轻人你诚心点,我是不会让你为难的。意思意思就行了。”老乞丐脸上流露出一丝得意神色,右手指了指面前的铝饭盒,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了。 “呵!今天是我的错,这点小钱你拿去买些东西吃吧!”李坤仑一犹豫后,拿出钱包抽了张红票子递给老乞丐。 老乞丐面色一喜,眯着眼睛暼了眼李坤仑拿着钱包的手,立马装作恼火的样子。老乞丐伸出一根食指摇了摇,高声说道:“这点够干嘛呢!我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老乞丐的那点心思早就被我看透了,可有些无奈的是这件事确实是李坤仑不占理。渐渐地有些爱看热闹的人已经围了过来。池柔焦急地扯了扯李坤仑的衣角,轻柔地声说道:“还是多给他一些吧!这样纠缠不休太让人心累了。” “年轻人你倒是给句爽快的话啊!”老乞丐说道。老乞丐从口袋中掏出卷好的旱烟点燃,满足地吸了一口,左手放在大腿上轻轻弹动着。 “那你要多少才能放过我?”李坤仑皱着眉头问道。 “你连续两口唾沫吐我脸上,怎么说也得赔个三百块的精神损失费吧?”老乞丐说道,左手手指弹动地越发欢快了,一副吃定我的模样。 “呃!”李坤仑心头一股无名火就上来了,这老头真是倚老卖老,没有一点道德底线,如此贪心。李坤仑看了老乞丐一眼,心下却有了主意。想要讹诈我李坤仑的钱,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三百就三百!我认了!一言为定?”李坤仑开口说道。 “哼!我既然这么说了,自然一个唾沫一颗钉,不会反悔的。”老乞丐信誓旦旦地说道。 “看好了,这里是三百块。”李坤仑又从钱包中抽出二百块,拿着钱就在老乞丐眼前来回挥动了几下,而后便把钱塞进了老乞丐脏兮兮的手中。 “嘿嘿!谢谢老板!老板生意兴隆,万事如意!”老乞丐接过钱,笑得几乎合不拢嘴。 “不客气!你慢慢花吧!”李坤仑笑着说道。 “啊……鬼啊!”老乞丐骤然瞪大眼睛看着李坤仑尖叫道,身体也不由自主地打抖。 “什么鬼不鬼的。要不要我再多给你一些?”李坤仑上前一步说道。 “不……我不要了!你饶过我吧!”老乞丐痛哭流涕,到手的三百块往地上一扔,跪地求饶。 “别这样啊!我可受不了这大礼,我们还可以好好谈谈。”李坤仑伸手去扶老乞丐。 “你……你别不过来!”老乞丐冷汗淋漓满脸惊恐地看着李坤仑。“鬼!真的有鬼!”老乞丐说完却突然站了起来,猛地推开人群,头也不回地向远处狂奔而去。根本就不像一个腿有残疾的人。 “哎!怎么这人就突然神经了?”李坤仑捡起地上的三张红票子,弹了弹灰收进口袋。围观群众是看得一脸茫然,不明白李坤仑这大活人在老乞丐眼里怎么就变成鬼了。 “卧槽!那个天天在这乞讨的老乞丐不是腿脚残疾吗?这跑的速度要秒杀刘翔了。”一围观青年惊讶地说道。 “我问我?我问谁去啊!”旁边的人回答道。顿时,人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老乞丐的身上。 “好了!小柔你还发什么呆?我们得赶紧溜了!”李坤仑笑着拉起池柔的手向别处走去。 “这到底怎么回事啊?残疾人怎么还跑得比兔子还快?”池柔满脸疑惑地看着李坤仑。 “一会再说。先离开这。”李坤仑不由分说地拉起池柔的小手就跑。李坤仑带着池柔七拐八弯地跑了好远一段距离才在一家街边摊停了下来。 在小店坐下来后,李坤仑掏出纸巾轻柔地擦拭着池柔俏脸上细密的汗珠。池柔脸颊绯红,不知是运动后的血液上涌,还是不自觉地害羞。 “小坤,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这么拉着我跑,真是要累死本小姐啊!”池柔满脸好奇地看着李坤仑。 “小姐莫急,待小生一一道来!”李坤仑笑着说道。 “别卖关子了!快说啊!”池柔轻弹李坤仑脑门。 “原因有三点。一是我并不想让他这种贪得无厌的人从我这拿到一分钱。二是那老乞丐估计不是一个人,他肯定有同伙,引出他的同伙来就有些麻烦了。三是我最近刚刚好在狐芳菲那里学了点新的小法术,既然他撞枪口上了,正好就拿他来练练手。”李坤仑比出三根手指缓缓说道。“我从一早就发现那老乞丐不是真正的残疾,而是通过注射某种药剂将脚上的几块肉给催化了,看起来像长了肉瘤一样。本来我理亏还真想补偿一下他的,没想到他真贪婪。” “他这么贪婪,而且手脚健全,居然还去骗别人善心,教训他一下也好。”池柔点点头说道。“狐芳菲教了你什么小法术啊?” “比较简单的幻术而已。刚才我就是在给老乞丐钱的时候施展了幻术,让他看到我变成了恐怖的厉鬼。嘿嘿嘿。”李坤仑双手合十,轻轻地一搓。“喏!比如说这样!” 李坤仑的手掌中慢慢露出了一朵通体蓝色的玫瑰花。李坤仑将蓝玫瑰捏在指尖递到了池柔的跟前。 第六十七章戴兴法的求助 玫瑰花形态艳丽,闪动着如梦境般的幽幽蓝光,花瓣小巧晶莹,如水晶般,着实让人心动。 “好漂亮的玫瑰!”池柔惊讶地捂住了红润的小嘴。 “这是送你的,还不拿过去细细观赏一下?”李坤仑似笑非笑地说道。池柔迟疑了下,伸出如葱白的手指想要从李坤仑手中接过那朵蓝玫瑰。 “咦?这太不可思议了。”池柔美目中满是惊诧,她的手指轻而易举地从蓝玫瑰花的翠绿色枝条中间穿过,捏了一个空。 “这就是所谓的镜花水月,你看到的只是一个幻象,并不是实物的。这点小法术用来迷惑普通人还是不错的。”李坤仑手轻轻一抖,蓝玫瑰花就消失不见。 愉悦的时光总像微风一般在不知不觉间从身边溜走。夜已入深,李坤仑将有些无精打采的池柔送回住处后,再坐车到古二叔店里已经是十一点多了。 “就到前面那个白色的雪佛兰旁边挺一下吧!”李坤仑说道。 “好的!” 出租车稳当地停下后,李坤仑拎起今天买的那些零散东西就下车来。看着挂满双手的各式各样的包装袋,李坤仑不禁感叹,购物真是每个女人的天性。 “咔啦咔啦。”李坤仑掏出钥匙将店门打开。忽然之间背后有人伸手探向李坤仑的肩膀。“啪嗒!”李坤仑将手中的袋子一扔地上,反手就抓住了身后那人的手掌就是向后一掰,左手掐了那人的喉咙管。 “啊啊……兄弟,轻……轻点。我没有恶意的。”那人惊慌失措地说道。 “嗯?居然是戴兴法,戴老哥啊!”李坤仑这才看清楚了这人的面容,这人就是那回旅行队的队长戴兴法。李坤仑诧异之余,缓缓松开了双手。 “咳咳咳!”戴兴法捂着喉咙干咳了几声,又甩了甩疼痛的手掌。“我也没想到是老弟你啊!不过你这一手太厉害了,我是没有一点招架之力。我差点没给你掐死啊!” “不好意思啊!我这不是警惕性高嘛!你这么无声无息地靠过来,我还以为是什么歹人要害我呢!”李坤仑呵呵一笑,以掩饰脸上尴尬的神色。 “不碍事!老弟你是这家店的……”戴兴法目光望向李坤仑身后,迟疑了下说道。 “这店是我二叔开的,我就是这的店小二兼副店长。要不这样,你先进来喝杯茶慢慢说吧!”李坤仑说道。 “好!我正好有些话要跟你说,在外面还是不太方便。”戴兴法眼珠一转,就顺着话头答应下来。 一壶红茶已经泡过三泡,原本如血般鲜红的茶水也变得清淡了,时间早就漫过了凌晨。在这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戴兴法将他小舅子身上发生的怪事给李坤仑讲了个彻底。 “这么说,戴老哥你是别人推荐过来,要找我二叔帮你小舅子过这一劫难?”李坤仑抿了一口香醇的茶水。 “嗯!昌英他现在在九河的医院里,这情况怕是拖不了多久了。”戴兴法沉声说道。 “这就难办了,我二叔就是一甩手掌柜子,这么久了我也没联系上他。”李坤仑摊开手,无奈地说道。 “这个……就不能打电话问问?算我求你了。”戴兴法脸上肌肉一抽,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做我们这一行的,经常会和外界失联,我二叔的电话是真打不通。”李坤仑说道。“不过也可以这样,你要是信得过我,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办。” “你?”戴兴法狐疑地看着李坤仑说道。 “自然是我了。你要是还放心不下的话,我再去找个帮手。那回和我一起去旅行的赵飞你还记得吗?”李坤仑说道。 “当然,我当然记得!”戴兴法点点头说道。“当初看你们形影不离的样子,我好长一段时间都在怀疑你们是不是一对基佬。你突然间说他干嘛?” “噗……”戴兴法这一句话把李坤仑给呛了个半死,茶水喷了一地。“这你居然也想得出来,要是赵飞在这里,非得跟你拼命不可。实不相瞒,赵飞和我是同行而且道行不低。我要找的帮手就是他了。” “原来如此。难怪你们体能都那么好,带那么多装备,居然跟没事人一样。”戴兴法恍然大悟地说道。“那他现在在九河市吗?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出手帮我这个忙了。” “应该在九河吧!我也有段时间没和他联系了。明天一早我带你过去他店里那边看看吧!以他的脾性,应该会帮你的。”李坤仑抖了抖手中已经烧了大半截的烟灰说道。 “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一早我再过来。老弟你好好休息吧!”戴兴法郑重地点点头说道。 送走戴兴法后,李坤仑的心就难以平静下来了。当时听完戴兴法的叙述后,李坤仑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似乎这件事对非常重要。不然熟归熟,李坤仑也没必要那么热切地要帮戴兴法。带着几分疲惫,李坤仑这一晚睡得格外香甜…… “看来这事有点悬乎了!赵飞这小子居然有事出门了。”李坤仑看着玻璃门上贴着的那张A4有些尴尬地说道。 “能不能催他回来?”戴兴法说道。 “这个恐怕是不行。做我们这一行规矩太多,他这接了别人的活,要是不帮雇主摆平事情,是肯定不会回来了。”李坤仑沉吟片刻。“要不这样吧!你先带我去医院看看你小舅子到底什么情况了。我也好估算估算能不能帮你这个忙。” “哎!也只能这样了。”戴兴法轻叹一声说道。 在医院的重症病房里,李坤仑看到了已经如风中残烛般的廖昌英。廖昌英浑身上下的皮肤都像干旱的田地一样龟裂,整个人也是瘦骨嶙峋,找不出几两肉来。脸上没有半点血色,眼窝深陷,若不是那胸膛还在微微起伏着,这整个人和干尸没有区别了。 “戴老哥,这好像跟你之前所说的不太一样啊!”李坤仑摸了摸下巴说道。 “是我忘了,他这个变化也就是最近几天才出现的。原来像是放了发酵粉般浑身肿胀,而这几天则是皮肤龟裂开来,不断流出一些浓水,然后就现在这么一副脱水的模样了。”戴兴法一拍脑门,连忙解释到。 “嗯!估计是那纠缠着他的恶鬼有什么新的变化了。我用阴阳眼仔细看看再说。”李坤仑点点头说道。 “麻烦你了。至从昌英他出事后,我这天天都是吃不下睡不香的。我这都瘦了十来斤了。”戴兴法点上一支烟,狠狠地吸了一口。 李坤仑的阴阳眼一开,果然就发现了不寻常的。廖昌英胸口处萦绕着一团浓郁的黑气,这团黑气像是有生命一般,随着廖昌英微弱的呼吸在缓慢地舒张。细看下这团黑气被一丝丝淡淡的金线给缠绕起来了。 “戴老哥,你之前所说的那个瞎子半仙确实是有几分真本事的人,你的钱没有白花。如果不是他先行控制住了,你这小舅子怕是在半个月前就死透了。”李坤仑阴沉着脸说道。 “那昌英他现在是什么情况?”戴兴法脸色难看地说道。 “我现在有个猜想。”李坤仑将廖昌英的上衣解开,那瘦骨如柴的胸膛展露出来。“戴老哥我现在有个任务要交给你,去帮我到农贸市场买条活鱼,让摊贩取出鱼腥线来。记得买草鱼或者鲫鱼,这两种鱼的鱼腥线较为明显,容易取出来。而且越完整效果就越好!” 戴兴**了,摸不着头脑地说道:“你要这鱼腥线有什么用?这不是一般杀鱼都要扔掉的东西吗?” “别问那么多了。去弄来就是了,涉及到的东西太多,我现在跟你也将不明白。”李坤仑说道。 “好!我这就去办。”戴兴法也不是一个墨迹的人,见李坤仑正言厉色的模样,也知道现在不是深究的时候,点点头便推开病房门出去了。 戴兴法走后李坤仑也没闲着,从背包中将符笔和朱砂墨水给拿出来。李坤仑耐着性子拿着符笔一笔一划地在廖昌英的胸口处画着一个缩小版的阵法。  在李坤仑将阵法画好,大概一刻钟后,戴兴法便拿着个玻璃杯匆匆忙忙地推门进来了。戴兴法一抹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把玻璃杯递给李坤仑说道:“你要的鱼腥线我给你找来了。我怕你不够用,就弄了三根回来。” “用不了那么多的。一根足以!”李坤仑接过玻璃杯说道。 “哎呀!早知道这样,我就不搞这么多了。这三根鱼腥线可是杀了五条鱼才弄出来的。那摊贩都怪异的眼神看得我都发毛了,最后我走的时候他还说,做了十来年卖鱼生意,头一回见到我这样要鱼腥线不要鱼的奇葩……” “行了!戴老哥你不是想知道这鱼腥线是干嘛用的吗?从现在开始你就保持安静,看着我做事就行了。记住,千万别出声。”李坤仑肃然地说道。 “先等下!我喝口水先。”戴兴法说道。 见戴兴法喝完水后,李坤仑迫不及待地从玻璃杯中捏起了一根像粉丝一样透明而且细长的鱼腥线,右手着拿着一双筷子。李坤仑将廖昌英的嘴巴扭开,将鱼腥线悬在廖昌英的嘴巴上方,不紧不慢地念叨起了法决…… 第六十八章快给我纸巾 咒语在病房中回响,时而高亢,时而低沉,时而平缓。随着李坤仑法决的施展,廖昌英胸口处萦绕着的那一团黑气开始了缓慢的移动。 约莫几分钟后,黑气移动到了廖昌英的咽喉部位骤然停了下来。李坤仑口中的法决却是丝毫没有停下来,这团黑气果然和之前猜测的一样,是个有生命的物体。那个生物体缓缓探出了三根如触须般的黑气,黑气大概十根头发丝粗细。 触须在伸出廖昌英嘴巴后在空中一探,这才像蟒蛇捕食猎物一般迅速缠绕上了李坤仑手中的鱼腥线。触手拽动着鱼腥线往廖昌英的嘴巴里送。 眼看着小半的鱼腥线已经没入廖昌英嘴里,李坤仑知道时机已经成熟了。李坤仑口中的法决戛然而止,拿着鱼腥线的左手就是一松。那生物体似乎察觉到了不对劲,立马收拢了触须就想往廖昌英的胸口撤退。 “还想回去?没门!”李坤仑左手印在廖昌英胸口上那个缩小版的阵法上。阵法瞬间亮起一阵红光,将廖昌英的胸口给笼罩。不明生物体的退路已经被完全阻断,说时迟那时快,李坤仑一记掌刀手就打在廖昌英的咽喉处。 “咳!”廖昌英张嘴发出一声咳嗽。一道成人大拇指粗细的物体顺着这声咳嗽从廖昌英的口中激射而出。不用多想,这东西铁定就是那不明生物体。李坤仑右手拿着筷子就轻而易举地夹住了这东西。 “这下好办多了!戴老哥快把柜子上的矿泉水瓶给我!”李坤仑扭头向已经目瞪口呆的戴兴法说道。 “呃!好!接着!”戴兴法身体一颤,回过神来,拿起柜子上的矿泉水瓶扔向李坤仑。 李坤仑稳当地接住矿泉水瓶,拧开盖子将筷子夹住的东西就扔进了瓶子中。“看看吧!这就是你小舅子身体里跑出来的东西。”李坤仑拧紧瓶盖,又贴上了一张符纸。 “让我看看!”戴兴法接过矿泉水瓶,瞪大眼睛瞅着瓶子里的东西。瓶子里的东西虽然说只有拇指大小,却是异常凶猛,在瓶中上窜下跳。通体墨绿,带着一些黑斑,六根足细长,那些如触手般的怨秽之气就是由它身上散发出来的。 “看清楚了没有?”李坤仑说道。 “这是……”戴兴法满脸迷惑又带着几分惊奇地说道。“这不该会是水虿吧?” “宾果!戴老哥你还真是见多识广,这一会就看出来了这是水虿!”李坤仑向戴兴法比了个大拇指说道。 “还真是啊!我也是胡乱猜测的。”戴兴法惊诧地说道。“不过这水虿的样子和个头都差得太远了吧?昌英他身体里怎么会有这莫名其妙的东西?” “这算是水虿的变种吧!这还要在它前面加个尸字,最准确地说这东西应该叫做尸水虿!一种在怨气冲天的死尸身边的水虿,受到怨秽之气的浸染变异而成的。”李坤仑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道。“至于为什么你小舅子身上会出现这种东西,我想他马上要醒了,很快我们就会明白的。” 李坤仑将瓶子收好后,坐下来和戴兴法闲聊着。戴兴法不愧是个成功的生意人,阅历丰富,聊什么都能接得上话。正当李坤仑和戴兴法聊得热火朝天时,却忽然被一阵声响给打断了。 “咕噜咕噜……噗噗噗……”病房中响起了古怪的声音,戴兴法闻声一愣,转而面色古怪地看着我。 “别这么看我,这不是我在放屁!应该是你小舅子醒了!”李坤仑皱着眉头,捏着鼻子试图阻挡那股臭味钻入鼻孔。 “呃!是我误会你了,呵呵。”戴兴法尴尬地笑了笑。 “没事。既然廖昌英他放屁了,这就说明他肠胃通畅,气息也顺畅了。这是好事情。你应该高兴才对。”李坤仑说道。 “有道理。”戴兴法点点头,目光则落在病床上的廖昌英身上。“嗯?看!昌英他要醒了!” 只见廖昌英的眼皮轻轻颤动几下睁开了双眼。廖昌英目光涣散,好一会才凝聚出了神采,环顾四周后,望向床边的戴兴法张口沙哑地说道:“姐夫,我这是怎么了?我这是在哪里?” “这是在九河市的医院里,这到底怎么了还得问你自己。先别说了,喝点水再说。”戴兴法轻拍了一下廖昌英肩膀说道。 “呼……”廖昌英喝了几口水后长舒一口气,闭目养神起来。“等我缓缓再说,实在是太可怕了!” “嗯!还不急。”李坤仑说道。“我是你姐夫的朋友。你姐夫请我来帮你度过难关。” “昌英啊!一会儿李坤仑他问什么你都仔细地说,别给我打马虎眼。这是为了你自己的小命!”戴兴法附和着说道。 廖昌英不答话,脸上却慢慢浮现出恐惧神色,只是转眼功夫廖昌英脸上的恐惧已经压抑不住了,干枯的双手抱住头,面容扭曲地叫喊道:“求……求求你,放过我吧!啊……” 廖昌英的尖叫声可谓是震耳欲聋,虽然这里是特级病房,隔音效果非同一般,可还是把医生和护士给惊动了。病房门被推开后进来一位中年医生和两个年轻的护士。 “病人醒了,你这做家属的怎么不通知我们。要出了什么事可是你自己负担责任!”中年医生推了推眼镜,有些恼火地说道。廖昌英蜷缩在病床上,浑身颤抖着,连带着病床也被摇晃地咔吱咔吱响个不停。 “他这也是刚醒来不久,我还没来得及通知你们啊!吴主任医生快看看他这到底是怎么了?”戴兴法急切地说道。 “他这可能是精神病,恐惧症的表现。我想还是先给他来一支镇定剂。不然的话,我可不敢保证他会不会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吴医生面色稍微缓和,若有所思地说道。 “你是医生,你觉得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好了。”戴兴法略一犹豫,无奈地说道。 “那好!小娜,快去帮我拿过一支镇定剂过来。”吴医生朝一位护士说道。“戴先生,还有这位先生,你是他朋友吧?麻烦先帮我把他给摁住。” “没必要那么麻烦!他只不过是身体里的怨秽之气未消,加上身体极度虚弱,产生了一些幻觉罢了,跟恐惧症完全不搭边的。”我摇摇头说道。 “那照你这么说,你有办法让他平静下来?”吴医生一愣,他未曾想李坤仑居然会提出反对意见。 “这个是自然了。而且也不需要多大功夫的。”李坤仑点点头说道。 “哼!戴先生,你看着办吧!是信我还是信他?给你一个忠告,相信医院还是比较好的。哦,对了,他和病人是什么关系?”吴医生面色颇为不善,扭头就将皮球踢给了戴兴法。 “他是我的朋友。李坤仑,你真的有把握吗?”戴兴法犹豫不决地问道。 李坤仑轻轻点头,笑而不语。李坤仑不等戴兴法做出决定,暗提一口真气,以风驰电掣的速度出掌击打在廖昌英胸口处。 “老弟!你这……”戴兴法欲出言阻止李坤仑,话到了嘴边却发现已经迟了。 “哎呦……”廖昌英身体不再颤抖却是捂住胸口惨叫一声,原本惨白的脸陡然胀成了酱紫色。 “哎呀!这人怎么乱来!要是出什么事情可不关我的事啊!”吴医生说道,言语间透露着几分幸灾乐祸的味道。 “老弟你这真是要我命啊!要是昌英他出了什么岔子,我老婆得手撕了我不可!”戴兴法慌忙上前握住廖昌英的手,一边有些恼怒地说道。 “放心。出不了什么问题的!”李坤仑淡然一笑。 “呕!”话音未落,廖昌英喉结一阵蠕动后,张嘴吐出一股浓稠的黑水。巧合的是廖昌英这口黑水不偏不倚就吐在了戴兴法的脸上。戴兴法被弄了个措手不及,满脸漆黑,样子甚是狼狈。 “快!快帮我拿点纸巾过来!这什么东西,比臭水沟的污泥还更恶心!”戴兴法一个劲地用袖子擦拭着脸上腥臭的黑水。病房中弥漫着一股比臭鸡蛋更加恶心的气味…… 廖昌英在吐出这股黑水后则是平静下来了,双眼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如同一个木偶任由护士摆布,擦拭着脸上的污迹。 “你这是什么方法?恕在下眼拙,刚才语气有些冲了。”吴医生一改之前的态度,带着几分敬佩说道。 “呵呵。这不过是些土法子了,对了症状才有效。大病小病还是你们这些医生管用!不然怎么有句话叫做医者仁心呢!”李坤仑呵呵一笑,顺带奉承了吴医生一句。 “嗯嗯!是这么个说法。我看廖昌英他现在也没多大问题,我这还有别的事要忙,就先走了。有事随时可以按床边那个紧急呼叫按钮。”吴医生点点头,借着这台阶就下来了,要不然一个主任医师被个外行人夺了风头,说出去可就难听了。 当病房中只剩下李坤仑和冲洗得满脸通红的戴兴法时,廖昌英如同大梦初醒地晃了晃脑袋。廖昌英一咬下嘴唇,神情异常坚定地说道:“姐夫,还有这位李坤仑兄弟,我有个憋了十多年的秘密跟你们说!这恐怕就是我的报应吧!” 第六十九章廖昌英的秘密 “姐夫你或许不知道,我原本有个堂哥叫廖昌世,他比我大个十来岁。一直是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的类型,加之他父母死得早就更加无法无天了。堂哥声名狼藉,在一件事后就慢慢没了消息,我也没在见过他了。”廖昌英缓缓说道。 “这我还真不知道,我也没听你姐跟我说过,你们还有个堂哥啊!你这堂哥和你说的秘密有什么关系?”戴兴法一头雾水地说道。 “呵呵!关系可大了去!要不是他当时的诱导,我也就不会参与那件事,更不会背负着良心的谴责活到现在了。”廖昌英无奈地笑了笑,眼神中透露出的满是悔恨神色。“那时候我家里穷得要命,鸡窝里都找不出几只鸡。我又还是刚出来混社会,什么也不动。看着堂哥每天不用出去干活却是好酒好肉地过,就有些心里失衡。之后的一天里,堂哥就找上我了,说是有笔发大财的买卖问我干不干。那时候我也是鬼迷了心窍,不知道怎么想的就答应了下来。后面我才知道堂哥他所说的买卖就是去绑架一个富家小姐……” 随着廖昌英一点一滴地叙述,一个完整的绑架杀人事件呈现在李坤仑和戴兴法的眼前。戴兴法的脸色由起初时的震惊变成了如今的酱紫色,紧握了一下拳头,戴兴法肃然地说道:“原来当年那件出名的绑架案是你做的。我不管你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等你这被鬼缠身的事情一解决,赶紧给我去投案自首。不然的话,别怪姐夫我翻脸不认人!” “姐夫你放心吧!在我向你们坦白说出这件事时,我已经决定面对应该有的法律制裁了!背负着良心债实在是太痛苦了。”廖昌英颓然说道。 “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现在要紧的是怎么解决这富家小姐怨魂的问题。”李坤仑沉重地说道。“廖昌英你抛尸的那个湖泊在哪里?距离你的那家公司有多远?” “我的公司在市里,那个湖泊在很偏远的地方。少说也有接近百来公里的路程吧!以前那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现在通了修国道,开车应该要比原来快数倍不止。”廖昌英虽然不知道李坤仑问这些有什么用处,但见姐夫戴兴法对李坤仑一副言听计从的模样,犹豫一下后就如实地说了出来。 “这原比我预计的还要麻烦!那富家小姐的怨魂居然能隔着那么远的距离,驱使一只水虿来索命,从这一点足以见得她的力量非同小可。”李坤仑扭头向戴兴法说道。 “真有这么恐怖吗?”戴兴法问道。 “我可以这么跟你们说吧!一般死人的灵魂是徘徊在他的骸骨一公里的范围之内。而恶鬼脱离了骸骨冥冥之中的束缚,可以移动范围就太大了,并且是以恶鬼所拥有的力量所决定的。实力越强,所能影响的范围就越广。”李坤仑说道。“我现在可以百分百确定你那堂哥廖昌世已经死了,残魂也铁定被那富家小姐的怨魂给吞噬干净了!如果廖昌英被她给祸害死了,那么她的怨气就没有宣泄对象了,搞不好就会滥杀无辜。不但连你们这一家几口子要遭殃,怕是只要在她能力范围内的活人都得遭到毒手!” “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廖昌英闻言身体一颤,呜咽地说道。 “你现在说这些有个屁用!我真想一巴掌……”戴兴法哀极而怒,举起手臂想要一掌盖在廖昌英脸上。 “戴老哥别打他!他现在虚弱得很,后面的事还需要他同我一起去才能解决。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解铃还须系铃人。”李坤仑抓住戴兴法的手腕,面色凝重地说道。 “那好!昌英,你自己想清楚点!”戴兴法看了眼有些胆怯的廖昌英,向李坤仑点点头,抽回了手掌。 “戴老哥,你得想个办法,帮我打听到那位富家小姐的生辰八字给我。然后给廖昌英他办理好出院手续。越快越好!尽早到那里,就越是更容易几分解决。”李坤仑说道。 “嗯!我知道了。”戴兴法点头说道。 …… 江南的雨天总是在不经意间就到来了,连绵不绝地一下就是数天。赶巧的是二人刚把廖昌英接出医院。车窗外磅礴的大雨击打着窗户发出清脆的沙响声,亮眼的闪电划过漆黑的天空。闪电光一闪一闪,将廖昌英本就惨白的脸映照地更加惨无人色。 “李坤仑兄弟,我这一出院就这样狂风暴雨的。我心里总是空荡荡的,有种不详的预感。会不会是今晚那女鬼就要来索我的命了?”廖昌英面容惊惧地说道,伸出干枯如枯木的手抓住李坤仑的臂膀。 “这是你心中有愧才会这样。如果说那女鬼都能够相隔那么远距离能操控天气,那就太恐怖了。上古传说中一出现便是赤地千里的旱魁也是修炼的不知道多少年月的。这女鬼真这么强悍,我看你还是等死好了。我们这开车去,简直就是千里送人头。”李坤仑笑着说道,言语间有几分讽刺廖昌英的意味。 “呃!”廖昌英一愣,倒是明白了我弦外之音。沉默了一下说道:“看来李兄弟还是对我有所看法。我这些年来也做过很多善事,捐钱修学校,资助贫困学生,一有空闲就去做义工。我明白我这些都不能弥补我所犯下的错,但我就是想这么做心里才会好受点。” “这我可以给昌英作证,他的话一点也不假。如果不是他自己亲口说出来,打死我也不相信他会是凶杀案犯。”坐在驾驶室的戴兴法说道。 “正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倒是我有些偏执了,我向你道歉。真是对不起了!”李坤仑郑重其事地说道。 “不用这么说。说句老实话,我想活下去,不然也不会这么恐惧了。毕竟我家里还有妻儿,如果我死了,她们可就没有依靠了。”廖昌英张开五指,车内有些昏暗的灯光照射下,廖昌英手掌上那些裂纹清晰可见。 李坤仑轻拍了廖昌英肩膀一下说道:“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准的,但我现在能给你的一句话就是,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将这件事解决好,保住你的性命。你现在安心睡觉养好精神,明天一早就到地方了。” “嗯!大恩不言谢,过了这劫,你就是我廖昌英的恩人。”廖昌英说完便闭上眼睛睡觉了。 “李坤仑,上半夜我来开车,下半夜换你来吧!”戴兴法说道。 “没问题。” 笠日,车在细雨中穿过了几座山后终于抵达了廖昌英口中所说的抛尸现场,那个寂静的湖泊。湖泊不大不小,四面环山,山峰翠绿,山腰间和湖泊上都弥漫着细密的水雾,白茫茫一片,恍如云朵坠落在山林湖泊间。 “戴老哥,廖昌英快起来了!我们到地方了!”李坤仑跳下车,拉开后排车门喊道。 “到了啊?”戴兴法揉着眼睛从车里钻了出来。“哎呦!坑爹的!这还在下雨啊!你怎么不说一声!” “你这么着急就出来了,我这还没来得及说啊!”李坤仑笑着说道。 “还笑!你快去后备箱里帮我拿两把伞过来。”戴兴法没好气地说道。 数分钟后,精神状态不佳的廖昌英打着伞领两人走过一条泥泞的小路穿过一片树林,这才到了湖泊的边缘。一路上的气氛有些沉重,廖昌英低着头走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昌英,确定是这里吗?”戴兴法一拍廖昌英的肩膀说道。 “啊?”廖昌英浑身一颤,下意识地裹紧了衣服。“是!当然是!这里几乎一点变化也没有。” “这个湖泊有些特殊,你们发现没?”李坤仑说道。 “这不就是个普通的湖泊啊!我是没看出来有什么特殊?”戴兴法摇了摇头说道。 “这里四面环山,我这一路开车过来也观察过。这湖泊没有一点与外界河流连通的地方。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湖泊应该是一个堰塞湖。”李坤仑说道。“堰塞湖的水不流通,就是一潭死水。湖里的鱼虾生死都在里头,日积月累下,这湖泊里阴气十分重。那个富家小姐,也就是万琳的尸体和魂魄应该在这湖泊里遇到了其他东西才起了异变的。” “那我们这是现在就动手吗?”戴兴法问道。 “不急!现在没到子时,不是最佳的动手时机。”李坤仑摆摆手说道。“距离这里大概一公里的路程上有个小镇,我们先去那休息一下。我也有些材料需要准备。而且你小舅子的精神状态也不太好。这样冒然动手有些不利。” “你跟我说这些,我也是云里雾里的什么也听不懂。你是吃这行饭的,怎么做更好你知道,这就由你决定好了。”戴兴法抬头望了一眼灰蒙蒙的天空,皱着眉头说道。 “就撤吧!我肚子都快饿扁了。到小镇上先找个餐馆吃点东西填一填再说。”李坤仑说道。 第七十章水怪? 临近傍晚,戴兴法和廖昌英俩人坐在一家小饭店里头,与其说是饭店更不不如说是苍蝇馆子。十来张老旧地脱漆的四方桌子零散地坐着几个顾客。戴兴法这一桌四菜一汤却没有动几下筷子。两人都苦着个脸,不知道是否是因为这里的菜太过难吃,还是对于晚上要面对的未知恐惧而心生焦虑。 “你们怎么不吃饭啊!不是说了不用等我的吗?”李坤仑将手里提着的盖了块黑布的竹笼子放下,拉开凳子坐下说道。 “不是等你,只是我和昌英都没什么胃口。这里的菜也吃不惯。”戴兴法说道。“你这笼子里的是什么东西?” “一只公鸡。准确点说应该是一只老公鸡。”李坤仑提起竹笼子,将黑布掀开。一只羽毛通体雪白,鸡冠大而艳红,一双蛋黄色爪子粗壮如鹰爪的公鸡显露出来。公鸡眼珠滴溜一转,很是有神。 “你不是说去摸摸情况,怎么买了只鸡回来?”廖昌英问道。 “这你们就不懂了。鸡也是灵禽的一种,特别是那种年岁久的公鸡。一般乡村里有个习惯,就是鸡不能养得太久,必须杀掉。正所谓老而成精,就是怕家禽活地太久了会成为精怪。”李坤仑说道。 “那这都成精怪了,岂不是会害人?”戴兴法打岔道。 “这就有些偏差了,公鸡在道家中是代表正派力量的。举个比较简单的例子来说,在《西游记》中,唐三藏在女儿国被一只母蝎子精给绑架了,就请来了天庭的卯日星官来帮忙。卯日星官显出真身一鸣,那蝎子精就原型毕露,再鸣一声,蝎子精就死了。而这卯日星官是中国古代神话中的人物,是天庭的二十八星宿之一。在神话小说《封神演义》中是截教通天教主的门人,因无福成仙,在万仙阵中阵亡后,被姜子牙用封神榜封为天庭中的一位神。他原形是一只公鸡,他的母亲是毗蓝婆菩萨,自然是一只老母鸡了。”李坤仑将笼子放下,有条有理地说道。“或许你们没有听过这么一句话,金鸡一鸣,百鬼退却。不单单是道家,就连旁门左道类的行当也有很多注重公鸡的。就比方说古代的摸金校尉就有灯灭鸡鸣不摸金的说法……” “这还真是长见识了。以前真不知道公鸡有这么牛。”戴兴法嚼了几下口中饭菜,含糊地说道。 “那你今晚要用这鸡去干嘛?”廖昌英两眼一亮,好像发现了新大陆般。 “我也不知道这鸡能在今晚派上什么用场。”李坤仑扒了一口白饭说道。 “呃!那买来也没啥用。弄脏了我汽车的后备箱,要洗可就麻烦了。特别是鸡要是拉几泡鸡屎,味道可难闻了。”戴兴法眉头一皱说道。 “放心,这老公鸡很有灵性的。不会把你车搞臭的。”李坤仑说道。“还有一点老哥你说错了,这公鸡并不是买的,而是一个老人家送给我的。” “这不太可能吧?你在这也是人生地不熟的,有谁会无缘无故送你只鸡。虽然一只鸡也算不上太贵重。”戴兴法说道。 “说来也是巧了。我在一家寿衣店买香烛之类东西后,路过一家农户。就忽然听到一声嘹亮的鸡鸣声,然后这老公鸡就扑腾一下飞过两米多高的院墙落到我跟前的空地上了。我一眼就看出来这老公鸡颇有灵性。紧接着这院子里一个七旬老汉拿着把菜刀追了出来。老汉跟我说今天非要杀了这鸡不可,这鸡活得太久了会成精怪了。”李坤仑顿了顿又接着说道。“我和老汉商量要把这老公鸡买下来。我磨了半天嘴皮子,这老汉还是不肯卖给我。之后我索性就说出了身份,可这老汉眼睛一翻,说我黄口白牙的毛头小子,肯定在哄他……” “然后呢?”廖昌英放下筷子追问道。显然这饭菜还不如听李坤仑说事有味道。 “呵呵。我当然是露了一手。我让他伸出手后,看了手相和面相,结合他所说的生辰八字,简单地推算出了一些东西。”我笑着说道。“我跟那老汉说,他家里有三个儿子,其中两个是双胞胎兄弟。他老伴是三年前去世的。老汉惊讶地半天说不出话来,后来他摆摆手就直接把公鸡送我了。” “居然还有这种操作啊!”廖昌英惊讶地说道。 “除了带回只公鸡,我还打听到了关于那个湖泊一些个不同寻常的事情。”为了不引起其他食客的注意,李坤仑刻意压低了声音。 “什么事情?”戴兴法放下筷子低声说道。 “这些事情也就是近半年发生的。有些农户的牛莫名其妙地就在湖边消失了,等过几天再见到就是一头干巴巴的牛尸漂浮在湖面,并且牛的肚皮是被撕开了,里头的内脏一点也不剩。这事诡异地很,出现了七八回后就再没有农户去那边放牛。还有就是有人夜晚从那湖泊经过,见到过像蛟龙般的水怪从湖泊游走。可惜都是深夜,目击者被吓得不轻,没留下照片之类的可靠证据。” “蛟龙?这些应该和那女鬼没多大关系吧?”戴兴法略一思索说道。 “不,我觉得这些个七七八八的怪事就是那女鬼捣鼓出来的。你们或许不知道,鬼怪在一些特殊的环境下,形体会发生极大的变化,不一定会以人型出现,其他千奇百怪的也是有可能的。”李坤仑摇摇头说道。 “照你的意思这女鬼都成类似蛟龙的模样了,那你还能不能解决他?”廖昌英的声音拔高了几分,惶恐不安地说道。 “稍安勿躁,我这还只是一个猜测。再者说了,我们可以引她上岸来。水里她占决定优势,到岸上就会削弱三四成。毕竟她是一只水鬼,没了水就会弱上很多。”李坤仑丢了根烟到廖昌英面前,示意他点上烟压压惊。 “李坤仑你现在有什么计划?快说来听听,晚上行动我和姐夫也好配合你。”廖昌英深吸一口烟,苦着脸说道。 “你们都吃好了不?这里不太方便说,我们回宾馆再仔细合计合计。”李坤仑说道。 “行!那我去结账。咱们走吧!”戴兴法起身说道。 待到三人在宾馆将计划拟定好后,时间也到了子时。驱车行进了半个钟头后到达了湖泊旁。 “你们先帮我把后备箱里的那些个东西搬下来。”李坤仑说道。 “好!”戴兴法答道。 东西搬地差不多时,正在往外搬提鸡笼子的廖昌英忽然身体一颤,惊慌地问道:“你们听到没有?” “听到什么啊?”戴兴法疑惑地问道。 “女人的歌声啊!你们听不到吗?”廖昌英说完,脸上流露出痴迷神色,转而目光呆滞,手掌一松,鸡笼掉落在地上,廖昌英自顾自地向湖泊走去。 “快!快拦住他!他被女鬼迷了魂!”李坤仑喊道。戴兴法一惊,赶忙将手中东西一扔,直径扑向廖昌英。戴兴法双臂一张抱住了廖昌英的双腿。 “砰!”廖昌英被绊倒在地上,双手依旧挣扎着想要爬向湖泊。 “昌英他的阳气太弱,本身又是女鬼的复仇目标,中了女鬼的招也在情理中。”李坤仑一击掌刀手劈在廖昌英的后颈将他打昏了过去。 李坤仑抓住廖昌英干枯的手掌,抽出一把匕首将他的中指划破。滴滴殷红的血顺着指尖落在李坤仑手中那个稻草扎成的人偶上。李坤仑用手指沾了点廖昌英的血,在他额头上画了一道血符。 “你先背他上车吧!看紧点。这里交给我了。”李坤仑一张符纸贴在人偶上,扭头向戴兴法说道。 “好!这就拜托你了!要是真对付不了她,你也别勉强。能撤就赶紧撤,那昌英他的命就是那样了,别把你搭进去了。”戴兴法坚决地说道。 “你放心,我有分寸的。你快走吧!再晚点那女鬼来了就走不了了。”李坤仑说道。“小心一点,别把他额头上的血符给擦掉了。” 戴兴法点点头也不含糊,一咬牙,扛起廖昌英那皮包骨头的身体就大步朝林子外冲去。 李坤仑快速地从背包里拿出数根红蜡烛插在雨后松软的土地上,并将它们一一点燃。而那个人偶则被放在了蜡烛形成的阵法中央。李坤仑口中念叨着法决,双手则是将纸钱抛撒在空中。 李坤仑口中的法决刚停下不到十秒,平静的湖泊中央荡漾起了阵阵水波。借着皎洁的月光,李坤仑看见了水下涌动着一个巨大的黑影。黑影如同蛟龙般扭动,如同离铉的箭飞速朝岸边冲击过来。 “哗啦哗啦!”黑影从湖泊中一跃而起,水花四溅,腾空数米有余。“吼吼!”黑影稳当地落在地上就是一声咆哮。 李坤仑凝神打量着眼前的水怪,现在可以确定这就是那富家小姐万琳的鬼魂异变而成的。它的样子也并不是传闻中那样的蛟龙形态,而更像是一只由各种尸体拼接而成的蜈蚣,后面还长有一条如蟒蛇般粗壮的尾巴。蜈蚣的上半截是一名年轻女子**的上半身,湿漉漉的头发披散着,看不清面容。这蜈蚣的每一节是由人的脖子以下,腰部以上的躯干拼接,而原本的头颅生长在背部,两条腿则生长在腰间。这些个肢体都异常肿大,个别还腐烂出了白骨,明显是泡了不知道多久的死尸,腐臭味顷刻间充斥着李坤仑的鼻子…… 第七十一章神鸡显威 “喔喔……”李坤仑正留心观察着女鬼万琳,想着怎么对付她,身后却传来了一阵鸡鸣声。李坤仑的思绪瞬间被拉了回来,只见身旁的鸡笼里,那只老公鸡正拼命地扑腾着翅膀想要从鸡笼里出来。鸡笼翻倒在地上,滚落在李坤仑脚边。 “你这是要出来吗?”李坤仑下意思地嘀咕了一句。 “咕咕咕……”老公鸡好像听懂了李坤仑的话一般,叫地越发急切了。 “好。那我就放你出来。”李坤仑索性将鸡笼上的草绳一解,把鸡笼打开了。 “嗖!”老公鸡一下从鸡笼里窜了出来落在了灌木丛中。而此时寒风一吹,女鬼万琳长发飘起,露出了那一张青紫色的脸。双眼赤红让人不敢直视,小嘴边各有长有一颗尖锐的犬牙,嘴角还在缓缓地向外流淌着鲜血,面容甚是诡异。 “啊……”女鬼双臂一震,仰头尖叫,浑身怨秽之气为之暴涨,四周的空气陡然冷了几分。不经意间,地面上翠绿的野草的叶子上也凝出了点点露珠。 和预料之中的一样,女鬼直接将李坤仑给无视了。“沙沙沙……”一阵飞沙走石,女鬼将有十米多长的身子拖上岸后,那数对畸形的手脚一并发力,像一列小火车带着万钧的气势冲向了李坤仑身旁的阵法。那个被廖昌英鲜血浸染的人偶成了女鬼眼中的必杀目标。 “呼呼……”女鬼猛烈地将尾巴甩向阵法,如同一条巨蟒般缠绕过去。李坤仑侧身一跃躲过女鬼甩来的那条比成年人大腿还要粗壮的尾巴,顺手就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黄符甩向阵法。黄符在空中燃烧起来,瞬间落入阵法中央。 女鬼正死死地缠绕住阵法形成的光柱,这一张黄符进阵法后,阵法“轰”地一声响,骤然变成一根赤红色的火焰柱。熊熊燃烧火焰吞噬着女鬼的变异肢体。 “啊啊……”女鬼凄厉地吼叫,扭动着燃烧的躯体在地面上拍打。“啪啪啪……”湿润的泥沙被拍地四处飞溅。一股焦臭味混杂着泥土的腥味刺激着李坤仑的嗅觉,李坤仑胃中一阵翻滚,强忍住恶心感,吐了口唾沫出来,抽出腰间的宝剑,目光紧紧盯着女鬼。 几分钟后,阵法在女鬼狂暴的撞击拍打之下消失殆尽了,只留下一堆灰烬。女鬼渐渐地安静下来了,因为她已经找不到一丝廖昌英的气息。李坤仑之前所用的那个替身稻草人中除了廖昌英的血,还有一件重要的东西,就是那一只水虿也被捆扎进稻草人的腹部了。而廖昌英本身的气息又被李坤仑用血符给隐藏起来,女鬼自然以为廖昌英已经被拍打成渣滓了。 此时的女鬼躯体上还有少部分地方冒着缕缕白烟,阵法的烧灼显然对她造成了不小的伤害。并且她认为最后一个仇人也被杀死,怨秽之气更加是消散了三分。在李坤仑估算下现在的女鬼只有之前的六成实力了,要好对付得多了。 “嗡!”空气被划破的声音传来,女鬼赫然把李坤仑当做了下一个目标,庞大的身躯一扭,尾巴破空朝李坤仑的脖子扫来。 李坤仑就地一个驴打滚,女鬼的尾巴呼啸着在头顶划过。“咔嚓咔嚓……”几声清脆的断裂声后,不远的两棵小树苗被拦腰斩断了。女鬼见一击不中,又再次扭动尾巴拍打而来。 李坤仑自然不会傻傻地站在原地等着女鬼一招招地攻击,脚掌用力一蹬地朝着女鬼左手边飞跃而去。在观察过女鬼的形态后,李坤仑想得十分清楚,对付女鬼必须要时刻保持自己站在她尾巴的攻击盲区中才行。要不然就得同时应付来自女鬼尾巴的横扫和女鬼上半身施展的其他攻击,这就等同于一挑二,从开始便处于下风了。 “砰!”下一秒,女鬼的尾巴砸在原先落脚的地方,泥沙四溅。“嘶呼……”一击再次落空后,女鬼反而被激怒了,那些畸形的手脚奋力划动又调转身来再次朝李坤仑攻击。 女鬼的攻击杂乱无章却是异常凶狠,几番闪躲下来李坤仑身上虽然没有被女鬼所伤,但却是很无奈地被飞溅的泥沙给糊了一身,狼狈不堪。这岸边原本茂密的灌木丛也被女鬼的尾巴给扫落地东倒西歪,地面更是被拍打地坑坑洼洼。 “那只老公鸡倒是聪明,也不知道躲哪里去了。现在居然一点声响也不见了。”李坤仑眼睛余光忽然落到之前老公鸡躲藏的灌木丛,那里的灌木早被打得稀烂,唯独不见了老公鸡的身影。 女鬼的攻击频率很高,光是尾巴的一甩一拍就够李坤仑受了,更不要说那些时不时偷袭的利爪。李坤仑一边防御,一边脑海中拼命地思考着如何反击女鬼。忽然间,李坤仑脑海中灵光一闪而过,顿时感觉被醍醐灌顶,世界一下光亮起来。 “喝!现在该轮到我反击了。”李坤仑喝道。 李坤仑鼓动真气,挥剑挑出一朵剑花朝女鬼刺杀而去。李坤仑所攻击的并不是女鬼身上的要害部位,而是那类似蜈蚣的八节躯体上的畸形手脚。原因说来也简单,女鬼战斗大部分依靠的是本能,在本能的驱使下,女鬼对于自身的要害部位防范也更加严密,李坤仑能重创女鬼要害的可能也相对更少。而对于那八节躯体上的手脚,由于身躯过长,很难做到防守。这样李坤仑只需要将女鬼身躯一侧的手脚斩断数根,女鬼身体便会失去协调性,进一步便会丧失行动力。 “给我斩断吧!”比李坤仑想象中的要顺利得多,避过女鬼的尾巴后,李坤仑一剑斩落了女鬼的一条腿。那条浮肿的大腿落地后还在微微颤抖,只见那节躯体上腐烂了大半的头颅动了,吧嗒了一下嘴巴,露出了一个像是痛苦的表情。这让李坤仑感到有些心底发寒,这女鬼似乎不是单一的魂体变异,而是由多个鬼怪聚合而成的,只不过是由万琳的魂魄为主导。幸亏李坤仑答应了戴兴法来了这里,要是放由这女鬼不停生长异变,估计要变成天大的祸害。 虽然第一得手异常顺利,但女鬼还有七节肢体。每一回要斩下女鬼的腿都要付出不小的代价,李坤仑身上也被白骨森森的爪子划出了数道深浅不一的血口子,伤口处的皮肉乌黑,显然被怨秽之气所浸染了。李坤仑一边要提气战斗,一边要分出部分真气压制伤口,两者想加的时间一长,李坤仑有些吃不消了。斗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不断滴落在地上。 “断!”李坤仑怒吼道,宝剑斩下了女鬼的第六条腿。李坤仑的肩胛处也避无可避地被女鬼的爪子带出了三个血洞。八条腿去了六条,剩下的两条腿不足以支撑庞大的身躯,女鬼的身体彻底失去了平衡,歪过左侧拖在地上。 “吼吼……”女鬼嘶吼着,挣扎了几下想要站起身,无奈撑起了不到十秒钟又再次砰然倒地。 “别再挣扎了,受死吧!”李坤仑长舒一口气,握紧了手中的宝剑,一跺脚,利剑势不可挡地斩向女鬼。 “咕噜咕噜……”好像数个人消化不良,肚子咕噜作响的声音。只见得女鬼那形似蜈蚣的每个肢节的腹部鼓成了篮球大小。 “嗖嗖嗖……”数道有鸡蛋粗细的墨绿色水草如闪电般向李坤仑缠绕过来。原来这都是从那八个腐烂的头颅从口中和眼眶里飞出来的,个别头颅被撑出的眼珠还垂落在眼角边,样子恶心至极。 李坤仑当即一改剑势,挥剑在身前舞成一道剑幕。数根飞来的水草被绞成渣滓掉落在地上。可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手,乱拳打死老师傅,水草从四面八方而来,李坤仑还是被几根水草给缠绕上了。未等李坤仑挥剑将缠绕在脚上的水草斩断,更多的水草蜂拥而来。只是一眨眼的时间,这些墨绿色带着黏液的水草把李坤仑捆扎了个结结实实,远看就如同一个墨绿色的粽子。 这些水草像章鱼的触手般灵活,在女鬼的催动下越收越紧。幸庆的是在大量水草缠身时,李坤仑将左手绕肩膀护住了脖子,要不然就一根水草就能把李坤仑脖子给勒断。 蟒蛇杀死猎物是通过不断收紧身躯,大力把猎物挤压,让其内脏出血,骨骼碎裂直至死亡。而女鬼似乎想要用同样的方法杀李坤仑。浑身上下传来的剧痛冲击着李坤仑的意识,李坤仑几欲昏厥。 李坤仑明白在这种危机关头就越是要保持冷静和清醒,当下一咬嘴唇。刺痛过后,一股腥甜味流进嘴里,李坤仑立马清醒了。李坤仑脑子转地飞快,拼命思考如何破解眼下的死局。 “喔喔……”一声嘹亮鸡鸣响起,李坤仑眼角余光暼到那只老公鸡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一展翅膀飞向女鬼。李坤仑顿时懵了,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明白这老公鸡要做什么。 接下来老公鸡的行动让李坤仑明白了它是想要解救自个。只见老公鸡在空中灵巧地躲过女鬼的利爪后,两只鸡爪直扑女鬼面门。“扑哧!”老公鸡的爪子毫不留情地扎入了女鬼的两个眼眶之中…… 第七十二章又见鱼形玉佩 “喔喔……”李坤仑正留心观察着女鬼万琳,想着怎么对付她,身后却传来了一阵鸡鸣声。李坤仑的思绪瞬间被拉了回来,只见身旁的鸡笼里,那只老公鸡正拼命地扑腾着翅膀想要从鸡笼里出来。鸡笼翻倒在地上,滚落在李坤仑脚边。 “你这是要出来吗?”李坤仑下意思地嘀咕了一句。 “咕咕咕……”老公鸡好像听懂了李坤仑的话一般,叫地越发急切了。 “好。那我就放你出来。”李坤仑索性将鸡笼上的草绳一解,把鸡笼打开了。 “嗖!”老公鸡一下从鸡笼里窜了出来落在了灌木丛中。而此时寒风一吹,女鬼万琳长发飘起,露出了那一张青紫色的脸。双眼赤红让人不敢直视,小嘴边各有长有一颗尖锐的犬牙,嘴角还在缓缓地向外流淌着鲜血,面容甚是诡异。 “啊……”女鬼双臂一震,仰头尖叫,浑身怨秽之气为之暴涨,四周的空气陡然冷了几分。不经意间,地面上翠绿的野草的叶子上也凝出了点点露珠。 和预料之中的一样,女鬼直接将李坤仑给无视了。“沙沙沙……”一阵飞沙走石,女鬼将有十米多长的身子拖上岸后,那数对畸形的手脚一并发力,像一列小火车带着万钧的气势冲向了李坤仑身旁的阵法。那个被廖昌英鲜血浸染的人偶成了女鬼眼中的必杀目标。 “呼呼……”女鬼猛烈地将尾巴甩向阵法,如同一条巨蟒般缠绕过去。李坤仑侧身一跃躲过女鬼甩来的那条比成年人大腿还要粗壮的尾巴,顺手就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黄符甩向阵法。黄符在空中燃烧起来,瞬间落入阵法中央。 女鬼正死死地缠绕住阵法形成的光柱,这一张黄符进阵法后,阵法“轰”地一声响,骤然变成一根赤红色的火焰柱。熊熊燃烧火焰吞噬着女鬼的变异肢体。 “啊啊……”女鬼凄厉地吼叫,扭动着燃烧的躯体在地面上拍打。“啪啪啪……”湿润的泥沙被拍地四处飞溅。一股焦臭味混杂着泥土的腥味刺激着李坤仑的嗅觉,李坤仑胃中一阵翻滚,强忍住恶心感,吐了口唾沫出来,抽出腰间的宝剑,目光紧紧盯着女鬼。 几分钟后,阵法在女鬼狂暴的撞击拍打之下消失殆尽了,只留下一堆灰烬。女鬼渐渐地安静下来了,因为她已经找不到一丝廖昌英的气息。李坤仑之前所用的那个替身稻草人中除了廖昌英的血,还有一件重要的东西,就是那一只水虿也被捆扎进稻草人的腹部了。而廖昌英本身的气息又被李坤仑用血符给隐藏起来,女鬼自然以为廖昌英已经被拍打成渣滓了。 此时的女鬼躯体上还有少部分地方冒着缕缕白烟,阵法的烧灼显然对她造成了不小的伤害。并且她认为最后一个仇人也被杀死,怨秽之气更加是消散了三分。在李坤仑估算下现在的女鬼只有之前的六成实力了,要好对付得多了。 “嗡!”空气被划破的声音传来,女鬼赫然把李坤仑当做了下一个目标,庞大的身躯一扭,尾巴破空朝李坤仑的脖子扫来。 李坤仑就地一个驴打滚,女鬼的尾巴呼啸着在头顶划过。“咔嚓咔嚓……”几声清脆的断裂声后,不远的两棵小树苗被拦腰斩断了。女鬼见一击不中,又再次扭动尾巴拍打而来。 李坤仑自然不会傻傻地站在原地等着女鬼一招招地攻击,脚掌用力一蹬地朝着女鬼左手边飞跃而去。在观察过女鬼的形态后,李坤仑想得十分清楚,对付女鬼必须要时刻保持自己站在她尾巴的攻击盲区中才行。要不然就得同时应付来自女鬼尾巴的横扫和女鬼上半身施展的其他攻击,这就等同于一挑二,从开始便处于下风了。 “砰!”下一秒,女鬼的尾巴砸在原先落脚的地方,泥沙四溅。“嘶呼……”一击再次落空后,女鬼反而被激怒了,那些畸形的手脚奋力划动又调转身来再次朝李坤仑攻击。 女鬼的攻击杂乱无章却是异常凶狠,几番闪躲下来李坤仑身上虽然没有被女鬼所伤,但却是很无奈地被飞溅的泥沙给糊了一身,狼狈不堪。这岸边原本茂密的灌木丛也被女鬼的尾巴给扫落地东倒西歪,地面更是被拍打地坑坑洼洼。 “那只老公鸡倒是聪明,也不知道躲哪里去了。现在居然一点声响也不见了。”李坤仑眼睛余光忽然落到之前老公鸡躲藏的灌木丛,那里的灌木早被打得稀烂,唯独不见了老公鸡的身影。 女鬼的攻击频率很高,光是尾巴的一甩一拍就够李坤仑受了,更不要说那些时不时偷袭的利爪。李坤仑一边防御,一边脑海中拼命地思考着如何反击女鬼。忽然间,李坤仑脑海中灵光一闪而过,顿时感觉被醍醐灌顶,世界一下光亮起来。 “喝!现在该轮到我反击了。”李坤仑喝道。 李坤仑鼓动真气,挥剑挑出一朵剑花朝女鬼刺杀而去。李坤仑所攻击的并不是女鬼身上的要害部位,而是那类似蜈蚣的八节躯体上的畸形手脚。原因说来也简单,女鬼战斗大部分依靠的是本能,在本能的驱使下,女鬼对于自身的要害部位防范也更加严密,李坤仑能重创女鬼要害的可能也相对更少。而对于那八节躯体上的手脚,由于身躯过长,很难做到防守。这样李坤仑只需要将女鬼身躯一侧的手脚斩断数根,女鬼身体便会失去协调性,进一步便会丧失行动力。 “给我斩断吧!”比李坤仑想象中的要顺利得多,避过女鬼的尾巴后,李坤仑一剑斩落了女鬼的一条腿。那条浮肿的大腿落地后还在微微颤抖,只见那节躯体上腐烂了大半的头颅动了,吧嗒了一下嘴巴,露出了一个像是痛苦的表情。这让李坤仑感到有些心底发寒,这女鬼似乎不是单一的魂体变异,而是由多个鬼怪聚合而成的,只不过是由万琳的魂魄为主导。幸亏李坤仑答应了戴兴法来了这里,要是放由这女鬼不停生长异变,估计要变成天大的祸害。 虽然第一得手异常顺利,但女鬼还有七节肢体。每一回要斩下女鬼的腿都要付出不小的代价,李坤仑身上也被白骨森森的爪子划出了数道深浅不一的血口子,伤口处的皮肉乌黑,显然被怨秽之气所浸染了。李坤仑一边要提气战斗,一边要分出部分真气压制伤口,两者想加的时间一长,李坤仑有些吃不消了。斗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不断滴落在地上。 “断!”李坤仑怒吼道,宝剑斩下了女鬼的第六条腿。李坤仑的肩胛处也避无可避地被女鬼的爪子带出了三个血洞。八条腿去了六条,剩下的两条腿不足以支撑庞大的身躯,女鬼的身体彻底失去了平衡,歪过左侧拖在地上。 “吼吼……”女鬼嘶吼着,挣扎了几下想要站起身,无奈撑起了不到十秒钟又再次砰然倒地。 “别再挣扎了,受死吧!”李坤仑长舒一口气,握紧了手中的宝剑,一跺脚,利剑势不可挡地斩向女鬼。 “咕噜咕噜……”好像数个人消化不良,肚子咕噜作响的声音。只见得女鬼那形似蜈蚣的每个肢节的腹部鼓成了篮球大小。 “嗖嗖嗖……”数道有鸡蛋粗细的墨绿色水草如闪电般向李坤仑缠绕过来。原来这都是从那八个腐烂的头颅从口中和眼眶里飞出来的,个别头颅被撑出的眼珠还垂落在眼角边,样子恶心至极。 李坤仑当即一改剑势,挥剑在身前舞成一道剑幕。数根飞来的水草被绞成渣滓掉落在地上。可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手,乱拳打死老师傅,水草从四面八方而来,李坤仑还是被几根水草给缠绕上了。未等李坤仑挥剑将缠绕在脚上的水草斩断,更多的水草蜂拥而来。只是一眨眼的时间,这些墨绿色带着黏液的水草把李坤仑捆扎了个结结实实,远看就如同一个墨绿色的粽子。 这些水草像章鱼的触手般灵活,在女鬼的催动下越收越紧。幸庆的是在大量水草缠身时,李坤仑将左手绕肩膀护住了脖子,要不然就一根水草就能把李坤仑脖子给勒断。 蟒蛇杀死猎物是通过不断收紧身躯,大力把猎物挤压,让其内脏出血,骨骼碎裂直至死亡。而女鬼似乎想要用同样的方法杀李坤仑。浑身上下传来的剧痛冲击着李坤仑的意识,李坤仑几欲昏厥。 李坤仑明白在这种危机关头就越是要保持冷静和清醒,当下一咬嘴唇。刺痛过后,一股腥甜味流进嘴里,李坤仑立马清醒了。李坤仑脑子转地飞快,拼命思考如何破解眼下的死局。 “喔喔……”一声嘹亮鸡鸣响起,李坤仑眼角余光暼到那只老公鸡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一展翅膀飞向女鬼。李坤仑顿时懵了,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明白这老公鸡要做什么。 接下来老公鸡的行动让李坤仑明白了它是想要解救自个。只见老公鸡在空中灵巧地躲过女鬼的利爪后,两只鸡爪直扑女鬼面门。“扑哧!”老公鸡的爪子毫不留情地扎入了女鬼的两个眼眶之中…… 第七十三章玉中 雨后山路坑坑洼洼,汽车一路上颠簸不停。李坤仑旁边的廖昌英仍旧昏迷不醒,但能明显地感觉到廖昌英体内的生机正在缓慢地恢复着,和之前死气沉沉一副要入土的模样有很大区别。 李坤仑索然地掏出香烟点上,左手拿了张卫生纸把廖昌英脑门上的血符抹去。看了眼廖昌英那苍老了数十岁的脸,不知为何,平时抽得津津有味的香烟在此时竟然怎么抽也没有一点味道了。 “哎!”我轻叹一声,索性将烟给掐灭了。李坤仑也忘记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染上了吸烟这个毛病。看着手中剩下的半根香烟,李坤仑在记忆中翻找。这才发觉,原来从那次如梦似幻的阴曹地府的经历后才渐渐用上香烟来缓解心中的愁苦。 “小坤,你这年纪轻轻的叹什么气啊?失恋了还是怎么?”戴兴法问道。 “呃!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和女朋友关系好着呢!我是因为别的事情。”李坤仑摇摇说道。 “哦?那是缺钱用?也不可能啊!说来听听吧!说不定老哥我还能帮你一把。”戴兴法笑着说道。 “行了,您老还是省省心吧!我这事得自己解决,戴老哥你还是多想想回去怎么处理好你小舅子吧!”李坤仑说道。“说句实话吧!我觉得廖昌英如果去自首的话,他这辈子算是完了。因为就算不是死刑,判个十来年的,他的家庭就散了。他老婆也还年轻,说不定就会改嫁了,时间是情感的催化剂,也能是涂改液,一抹全没了。” “叽!轰!”戴兴法一脚急刹车,汽车轰地一抖后停了下来。“咚!”李坤仑的头不可避免地和车顶来了个亲密接触。 “哎呦!我的亲哥啊!你这车停地也太急了吧!好歹提前说一声啊!”李坤仑摸着被撞地生疼的头顶,哀怨地说道。 “对不起啊!”戴兴法扭头满脸歉意地说道。“听你刚才那句话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也简单,可以先去找万琳的父母商量,看能不能争取到谅解。不行的话再让廖昌英去公安局自首也不迟的。”李坤仑诚然说道。“这样你在嫂子面前也更好交代的。” 戴兴法一愣神,转而释然地说道:“还是小坤你的脑袋灵光。这算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了!” “这个戴老哥你自己考虑吧!我只是一个建议而已。”李坤仑说道。 “这事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比登天。万琳家里肯定不会缺钱,用钱是摆不平了。只能看看运气了。”戴兴法说道。“我们还是先回宾馆睡觉吧!这一晚上提心吊胆的,现在是身心俱疲了。” “嗯。我回去也好处理下身上这些伤口。免得感染了。”李坤仑点头,目光不由得落在了裤袋上,里头的鱼形玉佩透过布料传来丝丝凉意,或许回去得好好研究研究这鱼形玉佩…… 窗外的夜风呼呼地吹动着,此时此刻已经是深夜四点多了。隔壁的野鸳鸯也停止吚吚哑哑的运动,安静地只剩下楼道里保安巡逻的脚步声。 李坤仑默不作声地坐在床头,手中握着那块鱼形玉佩,脑海中不断寻找着之前看过的那些古书籍,想要从中找出一丝半缕的记载。 直到李坤仑想得头大了,依旧没能找出半点关于鱼形玉佩的记载。李坤仑拍了拍脑袋,将混乱的思绪统统抛之脑后。 “既然从来历上找不出一点突破,那或许可以试试这鱼形玉佩有什么作用。”李坤仑心里犯着嘀咕,拿起鱼形玉佩就往里头灌输了一丝真气。 “呃!”尴尬的是这一丝真气如同泥牛入海般,一进玉佩便消失地无影无踪。这就有些值得思量了,到底是输入的真气不够,不能激发这玉佩。还是这块玉佩被人用法术给封锁住了。如果是前者的话,那就是血赚了,而如果是后者的话就蛋疼了,天晓得这玉佩里头有什么。 李坤仑犹豫了。片刻后,还是耐不住性子握住玉佩奋力地把真气输送进去。至从林梦悦的事情过后,李坤仑身边就像笼罩在一层迷雾中,不知道周围藏匿着什么,也不知道未来会走向何方。眼下手中的这块鱼形玉佩似乎能将迷雾给驱散一些,李坤仑更是心情急切。 李坤仑源源不断的将真气输送进玉佩。不多时,李坤仑脸上的汗水已经止不住地滴落,丹田中的真气接近干涸时,李坤仑赶紧阻断了真气。李坤仑坐下来调息了一段时间。待到体内真气恢复到了差不多六层时,再次向鱼形玉佩灌输真气。这样反复了三次后,鱼形玉佩终于不再像个无底洞般吞噬李坤仑的真气了。 李坤仑看了一眼被手中汗渍浸染的鱼形玉佩。可以说此时的鱼形玉佩更加灵动了,如果玉佩不是那翠绿色而是橙红色的话,那和一只小鲤鱼没有丝毫分别了。李坤仑双手在裤子磨蹭了几下,把手上的汗水弄个干净。 李坤仑凝出一道真气再度探入鱼形玉佩中。在真气的感知下,李坤仑脑海中渐渐勾勒出玉佩中的空间。鱼形玉佩就如同一个不起眼的老鼠洞,而连接的却是一个无边际的地下世界。 真气接触到的是一堵像水凝成的厚实墙壁,这堵墙绵延无尽头。李坤仑碰到这堵墙的时,脑海中的第一反应就是碰到的肯定是鱼形玉佩中的阵法形成的结界。这和之前的第二种设想不谋而合,但出乎意料的是这个阵法庞大到了超出李坤仑所知的任何一种阵法。 李坤仑催动着真气沿着结界游走摸索。真气在玉佩中停留的时间越长,李坤仑就越发心惊胆颤。到底是哪一位大能者有这样通天彻地的手段,还有结界后面到底封印的是什么鬼怪,居然要耗费如此之大的力气封印,而且这玉佩还不止手中的一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李坤仑真气快延展到尽头时,李坤仑突然感觉到原本平整的结界有了一块锅盖大小的凸起。很快李坤仑就发现这一处的结界有生命一般的在不断地起伏收缩,更准确点说这凸起更像是长在皮肤上的脓疮一样。 这不该是阵法里的鬼怪要突破出来,一攻一守两股力量撞击形成的吧?李坤仑心中不由地划过这个疑问。 “呲啦!”突然间,脓疮部位剧烈地抽搐了数下,发出一声类似金属划过玻璃的刺耳声。一时间,数缕粉丝粗细的黑气从脓疮中冒出。 “这是什么鬼东西?怨秽之气?”李坤仑疑惑不解地看着那些黑气。未等李坤仑深想,那数缕黑气朝李坤仑涌了过来。一眨眼功夫,黑气到了李坤仑眼前! “不好!这根本就不是怨秽之气!”下一秒李坤仑就醒悟过来,这根本就不是所熟知的怨秽之气。因为那数缕黑气带着绝望、恐惧、嗜血、贪婪等数不清的负面情绪。这黑气一沾染上附带着李坤仑意识的真气,李坤仑顿时杂念丛生,一股莫名的躁动涌上心头,李坤仑瞬间有种想要毁灭全世界的冲动。随着黑气附着地越来越多,李坤仑的杀意更加压制不住。 “这他大爷的是要把我强行魔化啊!老子豁出去了!”李坤仑一咬牙,猛然斩断了真气的输送,快去地将意识从鱼形玉佩中抽回。 “噗!”强行斩断后,真气逆着经脉而上,李坤仑遭到了反噬。李坤仑经脉中一痛,口中一股腥甜味,一口鲜血喷出。 “啪!”这口血带着劲道将李坤仑面前的台灯给打翻在地。 李坤仑袖子一抹嘴角的鲜血,心中却是非常地幸庆。要不是刚才收手地快,现在估计已经给弄地走火入魔了。李坤仑伸手一摸后背,回宾馆后换的衣服已经被冷汗给浸透了。 李坤仑长舒一口气,将手中那块鱼形玉佩给放回了裤袋里。这鱼形玉佩俨然成了一个烫手的山芋,扔掉又不是,带身上又跟带了个定时**一样不舒坦。李坤仑打坐调理了下内伤,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是日上三竿了。李坤仑张口吐出一口浊气,一夜疲惫尽去,虽然有些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一身神清气爽。 匆匆洗漱一番,李坤仑来到了戴兴法所在的房间敲门。意外的是戴兴法并不在房间里,叫来服务员一问才知道戴兴法已经出去了。 不久后,李坤仑在一家僻静的餐馆里找到了戴兴法和已经苏醒过来的廖昌英。 “你比我预计的还要醒得早啊!现在感觉怎么样?”李坤仑笑着向廖昌英说道。 “感觉舒坦多了,也更有精神头了。多谢李兄弟的救命之恩。”未曾想,廖昌英说完便拉开椅子扑通跪倒在地上,顺势要向李坤仑行大礼。 “别这样!有话坐着好好说。这样行礼不是要我折寿吗?你这头要是磕下去了,我这立马就走人。”李坤仑赶忙上前把廖昌英扶了起来。 “谢谢……”廖昌英一个劲地朝李坤仑道谢。 “好了!我这也算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你要谢还是多感谢你这姐夫吧!”李坤仑说道。 “哦哦!”廖昌英连忙连连点头。 “说到钱的问题,我一会转你银行帐号上吧!”戴兴法说道。 李坤仑看了看戴兴法,又盯着廖昌英,手在餐桌上一拍说道:“这钱还是算了吧!给我这钱,还不如你们俩去捐赠出去,多做点好事积阴德……” 第七十四章树亦往日树,花非昔日花 一片苍翠的峰峦高低起伏,山林间弥漫着常年不散的白雾,远了看则如同一片青绿色的汪洋上泛起了层层海浪。在这些连绵起伏的大山中,一座形似宝瓶状的山在白雾笼罩下若隐若现。这山的名字叫做玉狐山,这山在北方妖修间是极有名气的,只因这北方的五大仙家之一的狐家的老窝就在这山上。其实玉狐山萦绕的那些白雾并不完全是真的,很大一部分是由幻阵催生出来的。而在这些白雾之下,便是一座青砖红瓦类似古代宫殿的建筑,正门高悬着一块匾额,匾额上写着“狐府”两个烫金大字。 在宅府幽静的后花园中,数十种花争奇斗艳地盛开着,幽幽花香将空气塞得满满当当的。如果此时有园艺大师在场,那他必然会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慑。因为这花园中绝大多数的花都是逆季节盛开着。 在这些花丛中央有一张摇椅,摇椅上是一位头发雪白的女子。女子身穿白色宫装,年纪看似三十出头,又好像十五六岁,再看又觉得是年过花甲。女子颜容绝美,肤如凝雪,除去那头白发,根本找不出任何岁月的痕迹。女子纤白的双手握于小腹,一双美目紧闭,俨然一副睡美人的模样。摇椅的左边,一位粉衣女子在静静地守候着。粉衣女子面容与摇椅上的那位有七分像,不同的是她脸上的稚嫩未消,身上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或许是等候时间久了,粉衣女子有些耐不住性子了,嘟着红润的小嘴,目光在院子里游走,时而迈出一小步又赶紧收回来。在粉衣女子小嘴嘟地老高时,摇椅上的宫装女子睫毛轻轻颤抖几下,睁开了双眼,这是一双明亮而又蕴含着幽怨和沧桑的眼睛。四周的光线仿佛为之一暗,只因这女子实在太过妖美。 “你这小家伙啊!这么大了,还是耐不住性子。”宫装女子笑着说道,慈爱地拉住粉衣女子的手。 “奶奶,您就别叫我小家伙了。我都已经化形了,就是在妖族也算是成年了。”粉衣女子撒娇道。 “好好好,你是我们狐家最小的也成功化形了。”宫装女子轻轻拍了拍粉衣女子的手背。 这宫装女子正是这玉狐山的主人,绰号千变玉狐的狐茵。而旁边的粉衣女子则是她的直系孙女狐芳菲。狐芳菲从九河市回来,在家中修养几日后,便得到父亲的通知,说闭关数年的奶奶已经出关,点名要见她。在狐芳菲的眼中,这奶奶的威信可要比父亲更高,当下便乖乖地照吩咐到后花园等着了。 “能告诉奶奶帮你度过化形劫的人是谁吗?奶奶想知道你那时候是怎么过来的。化形是我们妖类修仙的一道大坎,一次过去了就好,没过去再想冲击就难比登天了。”狐茵神情柔和地说道。 “我只不过按照奶奶你以前的嘱咐,在那一片山林里安心修炼,直到那天晚上开始渡化形劫。”狐芳菲说道。“化形劫当真是恐怖至极。虽然我为化形做了很长时间的准备,当看见漫天的黑云和那来自天道的威压,我还是有些慌乱。” “那是再正常不过了,没有几个妖修能在化形劫时候镇定自若的。”狐茵看着狐芳菲小脸上仍带着几分后怕,不由地出声安慰道。 “阵法、灵药还有奶奶你给的几件法宝,总之能派得上用场的东西我都一股脑地用干净了。嗯!奶奶你给的那三件法宝顶过四波雷劫就碎了……”狐芳菲的声音越说越小,慢慢低下头,眼角余光却一直注视着狐茵。 “呵呵!你这丫头啊!又在耍小心思了。奶奶还会分不清楚法宝总要,还是自己宝贝孙女重要吗?法宝没了,奶奶再给你几件就是了啊!”狐茵娇笑着,伸出纤白的手抚摸着狐芳菲香肩上的乌黑的秀发。 “奶奶你最好了。”狐芳菲笑靥如花地说道。 “好啦!小机灵鬼,咱们继续刚刚的话题。”狐茵说道。 狐芳菲乖巧地点点头,接着说道:“法宝都碎了后,我借着残破不堪的阵法又顶了一阵子。最后阵法也崩溃了,我只好以放手一搏。不知道是我时运差还是时运好,在遍体鳞伤,没有一丝一毫法力时候,这化形劫被我渡过了。我那时伤地太重,又没有丝毫法力,只要遇见山间那些未开化的野兽就能让我死无葬身之地,再加之那天夜晚暴雨连天,风寒刺骨,我就是没死在野兽爪下,也得活活冻死在那。” “关于化形劫你想得有些偏差,雷劫只是化形劫的一部分,而真正导致化形失败的往往是雷劫过后的劫数。”狐茵摇摇头说道。 “这个奶奶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啊!你知道我当时是多么绝望啊!我差点就不能回来见你了……”狐芳菲说着说着眼圈就泛红了。 “并非奶奶不想告诉你,只不过有些事提前说就是坏了冥冥之中的天意,你现在不就好好地在这吗?”狐茵说道。 “嗯……”狐芳菲点头赞同。“后面我哭地嗓子都哑了,忽然就从远处来了个年轻人。天无绝狐之路,我居然发现这是个修道之人,而且一身真气很是精纯!” “然后你就和他签订了平等契约,借助他身上的真气来疗伤?”狐茵说道。 “是啊!啊!不对,奶奶你怎么会知道的?”狐芳菲诧异地捂着小嘴。“奶奶,你要骂就使劲骂我吧!我不该和人类签订契约的。” “果然如此!当年他说的丝毫不差!为什么要骂你呢?你做的并没有错,如果你没有和那人签订平等契约,只怕你还会被其他的劫数所害。你能够平安过这化形劫还是靠的是那个人的气运。”狐茵说道。 “奶奶你口中的他是谁?他什么时候推演过我的命运?”狐芳菲疑惑地问道。 “是我的一个故人,他是一个很有趣的人,在那时候的人类修道界也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狐茵明亮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伤感。“在你灵智未开时,他就亲自找上门来,告诉我他所推算出的事情。和你今天所说的严丝合缝。” “真有这样预知未来的人吗?一般推演也就能模糊地感知未来一段时间的事,而从我灵智未开到化形这么长时间,这根本就不可能啊!”狐芳菲难以置信地说道。 “别人或许办不到,他却是有这个能耐。他的手段可以说通天彻地也不过分。”狐茵说道。“对了,和你签订契约的修道者叫什么名字?何门何派?” “他名字叫李坤仑,他入门修道的时间不长,是一个叫做天正派门派。这好像是个小门派,我以前也没听说过。”狐芳菲说道。 “小门派?”狐茵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狐芳菲。“你跟着那李坤仑到尘世修行也算得上一场机缘。不过你要记住一点,时刻要坚守自己的本心。嗯,还有就是不能对那李坤仑产生不该有的情感,毕竟人妖殊途,这是我给你的忠告。” “哦!奶奶,我记住了。”狐芳菲小声答应,眼角不经意间闪过一丝忧郁。 “记住了就好。喏,这是奶奶给你准备的礼物,拿去吧!”狐茵笑着说道,反手一转,掌心就多了一个精致的小布袋。 “是什么礼物啊?”狐芳菲接过小布袋。 “是什么你回去房间里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狐茵慈爱地摸了摸狐芳菲的脑袋。“去吧!奶奶想一个静一静。” “那我就回去了。”狐芳菲说道。狐芳菲快步走出了后花园,临近门口时还偷偷地回头瞄了一眼。在狐芳菲看来,她的奶奶肯定是回忆起了一些往事才如此地迫不及待赶她走。难道是奶奶口中那个故人?狐芳菲心里胡乱地八卦着。 狐芳菲出了后花园便迫不及待打开了手中的小布袋。只见布袋里头静静地躺着一串五彩的手链和一柄精致的匕首,还有三个小玉瓶。 “这手链真漂亮!这手链和匕首肯定是奶奶说的法宝了。”狐芳菲喃喃自语。“这瓶子里头装的是什么?” 狐芳菲将三个玉瓶逐一拧开后又迅速盖上,再次抬头小脸高兴地有些涨红。“一瓶增进法力的凝元丹,两瓶疗伤的天健丹。还是奶奶好!这下用不了三天,我的伤势不但能够痊愈,法力还能再上一个小层次。” 狐芳菲浑然不知道的是她这一副沾沾自喜的模样尽数落在了狐茵的眼里。“也不知道这李坤仑是个什么样的人,要是我孙女受了委屈,我肯定饶不了他。” “世间真的有轮回吗?或者说轮回是你安慰我的一个善良的谎言?只怕是树亦往日树,花非昔日花罢了……”狐茵纤白的手捂着额头低声自语着。“就算是你的轮回之身,那我们间的缘分也随轮回消失了……” 一只斑斓的蝴蝶缓缓地飞落在狐茵的肩膀上,而狐茵沉浸在那如梦的回忆中,浑然不知身在何处…… 第七十五章人头一用 “咳咳咳……”炙热的阳光照射在李坤仑身上,李坤仑干涩的喉咙奇痒无比,一阵剧烈的咳嗽后终于醒了过来。李坤仑抬头望了眼空中那耀眼的太阳,这太阳的高度,现在估计是九点多了。李坤仑伸出左手搓了搓额头,昨晚流出的汗水早已干枯成细细的盐粒和灰尘凝结在一起,一搓便是一层污泥在手。 李坤仑闭上双眼缓了缓神,这才从沙坑中端坐起来。李坤仑打量了一下自己现在的模样,可以毫不过分地说是连乞丐都不如。头发乱糟糟,裤子烂地跟拖把似的,全身上下都是厚厚的污泥,还散发着一股子汗馊味。 李坤仑望着不远处波涛起伏的江面,心头却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 千魂师临死一搏发出的千魂诅咒,李坤仑原本以为那就是针对意识海的杀招,虽然诅咒凝成的血剑刺入了右手,但意识海中有孽镜在是不会有事的,未曾想到现实并非如此。 昨晚,诅咒在李坤仑毫无防备之下发作了,右手臂寒气蜂拥而至,一时间如同坠落到寒冰之中。冷!冷到李坤仑感觉浑身的血液都要凝成冰晶!身体在这寒冷下渐渐地有些麻木不听使唤了,然而右手臂却如同百万只野牛蹄子在拼命踩踏,痛楚席卷而来。 “嘶!呼……”李坤仑咬紧牙关,扶着墙壁跌跌撞撞的跑下楼。密密麻麻的冷汗不断地从脸颊上滑落,带着盐分的汗水滴落进李坤仑的眼睛,视线渐渐模糊起来。寒气好像无穷无尽般的不断涌来,李坤仑生怕下一刻自己会变作一座冰雕。运动生热,可以很好抵御寒冷,虽然这是诅咒,但李坤仑还是迈开步子在夜晚寂静无人的街道上奔跑起来。 约莫跑了有三四个公里,这份寒冷总算是抵抗过去了。而在预料中的,诅咒和上次一样,寒冷过后便是灼热,原本快要冻结的血液瞬间融化沸腾起来。李坤仑一把扯烂了T恤,光着膀子会好受几分。之前流了太多冷汗,此时此刻浑身的灼热却没有流多少汗水出来,只因身体的水分流失太多了。 阵阵热浪冲击下,李坤仑感觉**都快要被烤干了。压抑不住的疲惫涌了上来,李坤仑暗叫不好,这分明是快要中暑了。也顾不上太多了,朝街角一处的消防栓冲了过去。 “碰!碰!碰!”李坤仑拔起路边的一块交通标示牌,对着消防栓就是奋力三连击。“咣当!哗啦哗啦……”消防栓被打飞出去,冰凉的自来水喷涌而出。 “咕噜咕噜……”李坤仑大口大口地吞咽着带着一些漂**味道的自来水,任凭水流冲击在李坤仑的身上。但自来水带来的冰凉却没有李坤仑想象中那般管用,只是杯水车薪,无济无事。水流过李坤仑因为灼热变得赤红的皮肤,冒出丝丝缕缕的白烟。 “呼!”李坤仑张嘴吐出一口热气,目光在四周一转,心下顿时有了主意。眼前这片街道李坤仑十分熟悉,原来在不知不觉间李坤仑已经狂奔到了临近江边的街道。只要跳进那江中,还会愁不够水来降温?还有一点就是在夜晚,大江大河中的水肯定要比陆地上的冰凉得多。 打定主意后,李坤仑张口又灌了几口水。穿街过巷地跑了数百米后,李坤仑看到了江边的护栏。 “扑通!”李坤仑纵身跃入江中,憋着一口气缓缓地往江低沉。这时候李坤仑才感觉舒坦多了,虽然依旧热得要命,但终究比过原来热到要爆炸好太多了。缺氧便浮出江面呼吸空气,吸足氧气就沉入江底。就这样过了约有半个钟头,诅咒再度变为冰寒,李坤仑只好窜出江面,沿着江边来回奔跑。当诅咒再次变为灼热时,李坤仑则跳入江中。 这样冷热反复了三次才算是消停下来。李坤仑伏在江边的一口巨石上,皮肤在这冷热变换下已经出现了龟裂,伤口缓缓地渗血,模样甚是恐怖。原本冷热交替时,对于右手臂的疼痛可以说是暂时被分散了精力,没有太大的感觉。这冷热一过去,手臂上的痛楚顿时把李坤仑淹没。 “啊啊啊……”李坤仑忍不住痛苦呐喊。现在手臂上的痛更像是无数个蚂蚁般大小的鬼怪在不停地撕咬手臂皮肤下的血肉,向骨头里钻,挖骨吸髓的痛大概就是这样吧!李坤仑本以为用真气封闭了右手的经脉便可以阻断这痛苦的感知,却发现没有丝毫作用,这份痛苦似乎来自灵魂深处。 “砰砰砰……”李坤仑挥起右手臂一次次砸在沙地上,此时若有人递上一把砍刀,李坤仑十有八九会失去理智把这右臂给砍下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李坤仑看来漫长地像是过了一个世纪,终于这痛苦终于消失了。李坤仑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前所未有的疲惫感涌上心头,再也坚持不住,双眼一花扑倒在沙坑里…… 九点这个时段在九河市这个慢生活节奏的城市来说是不早也不晚的。大街上零零散散地走着的是上街买菜的妇女和徒步的上班族。 “咦!怎么九河市还会有乞丐在大街上游走?”一路人惊讶地说道。 “我也不知道啊!应该会有城管来带走他的!别看了。”路人同伴回答道。 李坤仑低着头黑着脸从这两人身旁走过,从出生到现在还是头一回被人说成乞丐,心里头即是尴尬又是有些恼火,憋着一股火没地方发。 “这股馊味真恶心!这臭乞丐怕是几百年没有洗过澡了吧?”还没等李坤仑走出多远,忽然间,一个有些尖酸的女声响起。 “呵呵!估计跟孙猴子一样,得有个五百年没洗澡吧!” 李坤仑停下脚步,扭头一看,只见离得不远处站着两名少妇模样的女子。其中一少妇还一手捏着鼻子,一手不住地在扇风。这尖酸刻薄的话着实让李坤仑难受,心念一转,掉头便向那两位少妇走去。 “黄姐!那乞丐冲我们过来了!”那说话尖酸的少妇满脸惊慌地拉住同伴的手。 “啊!我们快走!”另一名年纪稍大的少妇也慌了神,连忙向一旁走去。 李坤仑赶巧不巧地正好拦住了她们的去路,笑着打量这两个嘴损的女子。 “你!你要干嘛?你这臭乞丐再动一下,我可要喊人了!”那说话尖酸的少妇壮着胆子,伸出手指着李坤仑喊道。 李坤仑一挥手将指着鼻尖的手打掉,运起丹田中所剩无几的真气向眼前两名少妇吼道:“呸!你才是乞丐!你见过这么年轻帅气的乞丐吗?这是行为艺术!艺术的事怎么能用粗俗的眼光来看呢?艺术!你懂什么叫艺术吗?” 李坤仑凶神恶煞的表情,再加上说话带上了真气,这就和电影里的狮吼功有些类似了,顿时把这两名少妇给震慑住了。 “对……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九河市也有搞行为艺术的……”那说话尖酸的少妇愣了半响才结结巴巴地说道。 “算了!跟你们这些不懂艺术的俗人也说不清楚。”李坤仑摇摇头,装作无可奈何的模样转身而去。虽然李坤仑头也不回地走了,但却可以想象到那两名少妇精彩的表情。嗯?这应该不算太过分吧?李坤仑突然间觉得这世界上还是有那些叫艺术家的人比较好,至少可以把一些莫名其妙的黑锅丢给他们。对,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我只有一个名字,那就是行为艺术家…… 与此同时在临近日本的高灵市,一家高档会所的顶级套房里被浪翻滚,一片春色。一名体态精壮的年轻男子正扛着貌美女子的那双白皙修长的大腿冲刺着,女子的尖叫声也是一浪高过一浪。 “啊……”女子似醉似痛的尖叫后,身体软了下去,而那精壮男子浑身一个颤抖便翻下身来。男子悠然地点上了一根烟,扯过女子的头按到了身下。 “加藤川先生,您最近日子过得还满意不?这会所新来的女人都给您先试骑了。”一个粗鲁的声音响起,原来在靠近床边的沙发上正坐着一名黑衣大汉。之前的那副活春宫更是丝毫不差地被黑衣人观赏着。 “呵呵!满意!当然满意!我还能有什么不满意的?”加藤川笑着说道。 从日本自信满满来到华夏的加藤川找到家族的组织后,便被加藤电人就地安排到了高灵市,给的理由也十分简单,加藤川重伤刚愈,需要修养。而实际上却是不想加藤川参与行动。而加藤川也是心怀鬼胎,也不着急,在这会所里好吃好喝地修养了快一个月了。加藤川这些天明面上花天酒地,暗地里却是在不断熟悉体内的力量,身体也从原来的瘦骨嶙峋恢复正常了。 “嗯!昨天电人先生还特别交待我要好好招待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说,能满足的都会满足你,任务那边就交给电人先生就好了!”黑衣大汉说道。 “哦?加藤电人居然这么说了,眼下我还真有一个要求。”加藤川一把推开女人,沉声说道。 “加藤川先生请说!”黑衣大汉点头说道。 “自然是借你的人头一用了!嘿嘿……”加藤川阴笑着说道。 “呃!加藤川先生请别说笑了。”黑衣大汉一愣,再次抬眼,床上已经没有了加藤川的身影…… 第七十六章雪女 “呃……”黑衣大汉心头一紧,脸上冷汗就不住地流淌。黑衣大汉是家族的外围人员,虽有一身硬功夫,却是没有一点法力。而从加藤电人给的资料来看,这加藤川是家族的嫡系弟子,是实实在在的一个纨绔子弟,实力在家族中也是个三流的样子,而有消息说这加藤川在华夏被人废了,根本和普通人没有区别。而普通人要做到让黑衣大汉毫无察觉时消失是不可能做到的。 黑衣大汉心里划过数百个念头,加藤川这借人头用是不是在说笑?加藤川要是跑了,怎么跟加藤电人交代?正不知道如何处理眼下情况时,下一秒,身后响起了加藤川阴沉的声音:“多谢阁下,再见了!” 黑衣大汉惊惧,握紧双拳头要回首一击,但却是为时已晚!一柄寒芒闪烁的太刀从黑衣大汉的脖子上斩过!“咔嚓!”黑衣大汉的头颅飞了出去。黑衣大汉只觉身体一轻便朝着雪白的大床上飞去。巧合的是不偏不倚地就砸在那**着娇躯搔首弄姿的女人胸前。 “好香!好软……”黑衣大汉脑海中闪过最后一个念头,眼前一黑便是见了阎王。 “啊……”女人尖叫着拨开胸脯上枕着的那颗硕大的头颅,白皙的双手沾染上了粘稠的鲜血。女人看着满手的血腥,双眼一翻白,昏了过去。 “哼!我忍你很久了!区区一个外围弟子也敢天天在我加藤川面前神气!”加藤川冷哼一声,满脸不屑地说道。加藤川把太刀收回刀鞘,轻轻一脚将眼前还在喷血的无头尸体踹倒。“砰!”无头尸体丛沙发上滚落,没过多久地上就积了一滩血。 加藤川大步迈过尸体朝床走去,拎起女子身旁的那颗头颅,另一只手还不忘在女子胸前那两处柔软上抓捏两把。“咦!这女人的女乃子沾染了鲜血居然会如此丝滑?哈哈哈……”加藤川捏住那一颗凸起的粉嫩,脸上泛起了变态的笑容。 加藤川放肆地揉搓着那团柔软,那柔软在加藤川的手掌下变换着数千形态。加藤川眯着眼睛一副享受的神态。半响后,加藤川停下手,将黑衣大汉的头颅抓到眼前,口中念起了生涩难明的咒语,时而声如蚊叫,时而响如闷雷。 “呼!”加藤川张口一吸,一道血色光芒从黑衣大汉的头颅中飞出。加藤川面色不由一喜,血色光芒如同吸面条般被加藤川吞下了肚子。加藤川脸色数变后,缓缓吐出一口赤红色的烟雾,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煞气,人也异常地精神。而黑衣大汉的头颅却是迅速干瘪瘪下来,散发着浓浓的腐臭味。加藤川随手从地上抄起一个垃圾桶把黑衣大汉的头颅塞了进去,提着垃圾桶就往门外走去。 或许是这断时间加藤川伪装地太好了,加藤电人对于他的防范和监视完全松懈下来了。以至于加藤川出了房门后没有遇到一丝一毫的阻碍,轻而易举地来到了加藤电人所在的房间门口。 “砰!啪嗒!”加藤川飞起一脚踹塌了厚实的橡木门。客厅在座里的五人皆扭头满脸惊愕地看着加藤川。“这是给加藤电人先生的一份谢礼,非常感谢你这段时间的关照。”加藤川咧嘴一笑,大手一挥将手中的垃圾桶向客厅的茶几上甩去。垃圾桶在空中几个旋转,里面的人头就自行分离了出来,黑衣大汉的头颅准确无误地落在茶几上。 “你!竟敢……”坐落在加藤川正前方的一名四十多岁的男子怒不可揭地喝道。这人正是加藤川口中的加藤电人,只见加藤电人脸上怒色转眼即逝,换上了一副镇定自若的表情。“加藤川你究竟想要怎么样?是我加藤电人老了,还是加藤川你脑子进水了?不要以为仗着你父亲就能够为所欲为!” “呵!现在的我何须倚仗父亲,解决你费不了多少功夫的。我只要这次家族行动的指挥权,就看你识不识相了!”加藤川冷声道。 “狂妄!我看你他麻痹的就是在刁难我加藤电人!”加藤电人怒骂道。“区区一个支那人都能将你的式神毁灭,你一个废人有何资格从我手中要指挥权?论辈分你还得叫我一声叔叔,我今日就代你父亲好好教训你,让你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 “呸!就你这家族旁系也配让我叫叔叔?哼!我今天就试试你有几斤几量!”加藤川心底的那份羞耻被触动了,怒吼一声,拔出腰间太刀朝加藤电人当头斩下。 “叮当!”加藤电人翻身越过沙发,加藤川这一刀落在了茶几上,茶几瞬间一分为二。加藤川先发制人,转身挥手就是四刀将加藤电人的四名手下斩杀。 “轰!”加藤川就地一个翻滚,横飞过来的沙发砸在地上发出巨响。加藤川还未站稳脚跟,就听到加藤电人的怒吼声:“以我精血为引,出来吧!雪女!” 加藤川定神一看,只见加藤电人将血淋淋的右手按在地上四条白绫组成的图案中间。一道白光自图案中央扩散出来,房间内的空气瞬间冷了下来。白光散去后,一名浑身**,体态娇小玲珑的女子出现了。这女子周身冒着丝丝缕缕的白色雾气,头发雪白,嘴唇煞白,脸颊两旁及身体的要害部位都覆盖着一层晶莹的蓝色冰块。 “你的式神竟然是罕见的雪女。倒是我加藤川失算了!”加藤川诧异地说道。 “怎么?这就怕了?你个连式神都没有的废人,现在只要你跪地求饶,我还会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放你一马!”加藤电人面露几分得意地说道。 “雪女虽然有些棘手,你要是认为我没有式神便可以稳操胜劵,那就大错特错了!嗨呀!”加藤川也不含糊,手中太刀大开大合,一连数刀劈向雪女…… “还没想清楚?那就和你的雪女给我一起泯灭吧!”加藤川阴冷地说道,举起太刀便向加藤电人的天灵盖砍去!而此时的加藤电人和雪女都被数道血色触手给束缚得不能动弹,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 “秋……秋多麻袋!”加藤电人双目瞪圆,惊惧地喊道。锋利的太刀在距离加藤电人额头只有一寸时停了下来,而刀气却是已经划伤了加藤电人。加藤电人额头上的数根头发丝无声掉落下来,眉心更是出现一道细小的血痕。 “呼!加藤川,你赢了。我和美奈子会听从你的指挥的。”加藤电人长舒一口气,脸上的冷汗不住地流淌。 “嘿嘿!这才是识时务的人!”加藤川笑着将太刀收入刀鞘。“你刚才所说的美奈子是什么人??” 加藤电人并不说话,而是扭头将目光落在了一旁的雪女身上。 “这雪女是你的女儿加藤美奈子?”加藤川满脸不可思议的神色。 “没想到你还记得我有个女儿?”加藤电人漠然地说道。 “原来如此!没有想到你居然这么凶残!连自己的女儿也能下地去手!”加藤川恍然大悟地说道。加藤川心下想到,这加藤电人铁定是将自己女儿活生生给折磨死了,再炼制成了这雪女,血脉相连,难怪会如此地难缠。 “只要能够增强实力,这点牺牲算得上什么呢?华夏古时便有周文王姬昌为了成就大业而吃自己亲生儿子伯邑考的肉才得以活命。”加藤电人不以为然地说道。 “你倒是一个狠角色!只要你这回好好辅佐我夺回那块鱼形玉佩,让我手刃仇敌,我会求父亲好好指点你一番,再传你几招绝学!”加藤川笑着说道。给一棒槌赏个枣的道理加藤川也十分清楚。 “多谢加藤川先生的厚爱!我一定竭尽所能!”加藤电人眼底闪过一道金光,一改之前漠然神色,有些谄媚地说道。加藤雄一的指点迷津再加上秘法绝学这对于加藤电人无疑是一股巨大的诱惑。再加之,加藤电人配合雪女虽然把加藤川伤地不轻,但终究还是败在了加藤川手中。纵观历史,大和民族就是崇强欺弱,而这些古老家族更是崇拜实力至上,加藤电人也不觉得服从一个后辈会丢脸了。 “嗯!鱼形玉佩和那个支那人的消息你查地怎么样了?”加藤川满意地点点头问道。 “这个就真不好说了。最近华夏北方发生了骚乱,这段时间华夏各地都管制地非常严格。我派出去的好几个间谍都没了消息,应该是干掉了。”加藤电人说道。 “那就先别管了,等事情平息后我们再行动!你明天就把人手给召集回来,陪我去一趟泰国,我还缺少一只新的式神。”加藤川说道。 “好的!我一会就去办!” “叫人把我的房间收拾一下,把这些尸体都处理干净了。”加藤川转身离去,虽然浑身多处伤口还在流血不止,但却如同做了件微不足道的事一般。 临近门口,加藤川忽然间又回过头说道:“家族里谁在指使你,我非常清楚!我想你应该知道自己站什么位置了!” “啊?”加藤电人脸色苍白,拿烟的手微微颤抖。“我明白的……” 第七十七章长生烟 “先生?你怎么啦?不要紧吧?我去帮你叫救护车!”女按摩师拉住李坤仑的胳膊柔声细语地问道。 “不……不用了,我只是旧伤发作,痛一会就好了。”美女按摩师高耸的胸脯蹭在李坤仑的右手臂上,柔软的触感传来,而李坤仑却是煞白着脸,痛地连说话也不利索了。 “看不出来啊!你这年纪轻轻的居然会有旧伤?不过也是了,我们的有至尊会员卡的人,哪一个都不是简单的人物。”女按摩师娇笑着说道。 “嘶!你……倒是跟我说说这至尊会员卡有什么作用?我这会员卡是别人送的。他说里面还有些钱,可以够消费很多次。”李坤仑刻意地和女按摩师聊天,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自上一回诅咒的发作已经过了三天,诅咒似乎在逐渐地削弱一般。那要命的冰火两重天不复存在,而手臂的痛楚却是不曾减少丝毫。李坤仑拿着一位富商所送的至尊会员来了这个高档洗浴中心,很不巧的是诅咒在李坤仑未来得及享受完舒服的按摩便发作了。 “这至尊会员自然有它的独特之处了。除了消费上的折扣,更多的是你可以享受到至尊会员独有的一些服务项目,比如说专门的按摩技师,进口的名贵烟酒,还有本洗浴中心的至宝长生烟等等。”女按摩师面带微笑,流利的说道。 “嗯?这个……长生烟是什么玩意?”李坤仑按着右臂颤抖着说道。 “这长生烟是本店的至宝,对很多疑难杂症都有很好的治疗效果!更厉害的是长期使用长生烟可以使人年轻,增加寿命!这也就是很多高官富商在我们这办会员的缘故了!更神奇的是听有些顾客说,吸食了这长生烟可以跟鬼做那鱼水之欢,怎么样?先生有没有兴趣尝试一下?”女按摩师脸颊微红,眼眸中带着几分期盼地望着李坤仑。 “真有那么神奇?那这长生烟可不可以止痛?”李坤仑诧异地问道。 “那个自然可以了。只要用了长生烟,整个人都在那仙界翱翔一般,说不出来的舒坦,又有什么痛楚呢?” “看你这一副感同身受的模样,你用过长生烟?还有,你确定这长生烟不是毒品吗?”李坤仑追问。 “嗯……当然不是了!一般这长生烟都是由我们店员来负责操作和使用的。陪客人吸长生烟也是服务项目的一部分。”女按摩师扭捏地说道。 “好!那我就姑且相信你,试试这长生烟。嗷……”又是一波痛楚袭来,李坤仑忍不住痛哼出声,右手臂狠狠砸在了面前的木桌上。 “砰!”木桌被李坤仑砸了个四分五裂。 “这……”女按摩师目瞪口呆地看着一地的碎木块,似乎被李坤仑的粗暴吓傻了。 “还愣着干嘛?快带我去用那长生烟!难道还怕我赔不起你这一张桌子?”李坤仑粗着嗓门喊道。 “哦……哦哦!先生跟我来这边!”女按摩师回过神后连忙说道。紧接着女按摩师从手提包里拿出一条粉色的绸带。“先生!因为保密工作的要求,我要把你的眼睛给蒙上。” “嘶!随你便吧!我这右手臂是越来越痛了……”李坤仑脸色又白了几分。女按摩师走到李坤仑身后,带着幽幽香水味的粉色绸带彻底地把李坤仑眼睛给蒙上了。 “来!跟着我走!”女按摩师说道,拉着李坤仑的手出了房门。 “噔噔噔……”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虽然李坤仑双眼一抹黑,但在敏锐的感知下,周身的景象还是一一呈现在李坤仑的脑海中。而为了装作浑然不知的模样,李坤仑还是任由女按摩师牵着走。握久了女按摩师柔软的小手,李坤仑不由地在她掌心勾了勾手指。 “讨厌啦……刚才还喊着手痛,现在怎么有心思想这个?”女按摩师俏丽的脸蛋微红,轻声细语地说道。 “嘿嘿……”李坤仑尴尬地只能报以一阵低笑。 “你先站这里等一下,我们马上就到地方了。”女按摩师拉着李坤仑七拐八弯地来到了一间不起眼的房间里。 “咔咔咔……”女按摩师扭动着墙壁上的一座白色的天使雕像。片刻,那堵墙壁裂了开来,一道银白色的电梯门赫然出现了。女按摩师在电梯门右侧的输入了密码,电梯缓缓地打开了。 “来,过来这边!”女按摩师拉着李坤仑的手柔声说道。 “我们这是在电梯里吗?我怎么感觉有些失重啊……”李坤仑假装着说道。 “嗯嗯!你别多问了,下了电梯再走几步就到了。”女按摩师眉头一皱,敷衍地说道。 没过多久,这架神秘的内部电梯稳当地停靠在了负六楼。出了电梯门,这负六楼的装饰和风格与之前有着巨大的差别,豪华程度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 走在柔软的地毯上,李坤仑的心神一半是留意着通道两旁紧闭的房间,另一半则是跟随着女按摩师。这一心二用将注意力一分散,果然右手臂的痛苦似乎少了几分。 在李坤仑的感知中,两旁房间中的景象却是不堪入目,都是男男女女喘息尖叫,不知疲倦地在做着那活塞运动。这些上演活春宫的组合有的是一女配数男,女的是半老徐娘,男的则是数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也有的组合是一龙多凤,男的年龄从二十出头到年过半百的都有,女子则都是妙龄少女。画面过于震撼,跟这一比李坤仑以前看的小电影都弱爆了。虽然这些男女混战的场面各不相同,但有一点却是出奇地统一,这些男女都是全身潮红双眼迷离不知疲倦,浑然一副魂游天外的模样。正当李坤仑被这些香艳的画面勾起了心底的谷欠火时,女按摩师在一房门前停了下来。“好了,我们到地方了。” 绸带被解开后,李坤仑眼前一亮,房间内装饰和陈列不是一般的华贵,和外边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也相差无几。“这地方果然是不一样啊!”李坤仑故做惊叹地说道。 “这个当然了!不知道先生你是想要我一人服侍你,还是要我叫几个姐妹过来一起服侍你呢?”女按摩师朝我抛了一个媚眼。 “就你一个人就行了。省得浪费时间。我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试试这长生烟了。”我摇摇头说道。 “嗯嗯!那先生你先到床上坐一会。”女按摩师面露欣喜之色,显然对于李坤仑这选择十分高兴。 李坤仑照着女按摩师所说,坐在了柔软的大床上。只见女按摩师从床头的柜子中取出一尊拳头大小的精致的银白色香炉。与一般香炉有所区别的是这个香炉并没有一个出烟口,而是在炉盖上方接有一根细长的金属管子。 女按摩师又从柜子中取出一个木盒,小心翼翼地从木盒中捏出一枚指甲盖大小的粉色熏香。女按摩师迅速地将熏香点燃后放入香炉中。待到金属管的一头冒出缕缕粉烟时,女按摩师凑上红润的樱唇狠狠地吸了一口。 “呃!”在李坤仑有些摸不着头脑时,女按摩师忽然把李坤仑扑倒在床上,两片红润的嘴唇将李坤仑的嘴巴堵住。那些粉色的烟雾自然而然地顺着这次亲密接触灌入了李坤仑的咽喉之中。烟入肺腑,一阵邪火从小腹窜起,飘飘然的感觉渐渐占据着李坤仑的脑海。 正如女按摩师所说,这种感觉无法用言语形容,如同浸泡在温暖的水流中,又好似徜徉在仙界之中,右手臂的剧痛被完全掩盖住了! “嘿呀!美女你这长生烟果然是非同一般啊!”李坤仑紧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 “嗯哼……”女按摩师轻哼了一声,四肢却如同八爪鱼一般缠绕在李坤仑身上,还不停地一上一下地磨蹭着。 李坤仑低头一看,只见女按摩师白皙的皮肤异常潮红,和之前所感知的男女一模一样。女按摩师媚眼如丝地望着李坤仑,水灵灵的大眼睛中的谷欠火熊熊燃烧。 谷欠火像头野狼般吞噬着李坤仑的意识。不知为何,往日习惯了狐芳菲和池柔这等绝色,对于美色很是淡定的李坤仑,今日却快要把持不住了。不知是否是因为诅咒和这神秘的长生烟的双重作用,几欲推开早已沉浸在春梦中的女按摩师,无奈地是欲望却数次战胜机智,李坤仑的身体居然没法抗拒女按摩师。 “喂喂喂!美女那不能抓!快给我松手啊!”李坤仑面色一囧,女按摩师不知道在何时已经抓住了要害部位。而女按摩师完全忽视了李坤仑的话,动作越发地频繁了。 “停!美女你这分明就是在挑衅我李某人啊!别怪我没有事先说明,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李坤仑故意做出一副凶神恶煞地模样向着女按摩师。“别逼急了我,我一般不禽兽,我要是禽兽起来,我自己都怕……” 未等威胁的话语说完,两片柔软的红唇就把李坤仑的嘴巴给封住了。李坤仑脑海中不由地划过一个念头,难道我李某人今天就要被一个女子给推倒了?这要是传出去,我这老脸可就丢大了…… 第七十九章池柔的求助 “那帅哥你就再等等吧!我很快就回来的。”女按摩师见李坤仑不答话,就认为李坤仑是默认了。看李坤仑黑着个脸明显是心情不悦,立马就收敛了起来,毫不避讳地从李坤仑面前光着身子踮着脚走向浴室。不得不说混迹在娱乐场所中的女子个个都是人精,察言观色都算得上是看家本领。见什么人说什么话,什么场合说什么话都有着分寸。 约莫五分钟后,女按摩师秀发高高盘起,穿着浴袍拖鞋走了出来。虽然女按摩师的肤质比之前好了几分,整个人也显得靓丽了不少,但李坤仑总是感觉到有些怪怪的感觉,可是思来想去却找不到一点怪异。 “美女,我怎么感觉到你变漂亮了不少啊!”李坤仑笑着说道。 “真的?看来长生烟有效果了!”女按摩师一抚额前的一缕秀发面带欣喜地说道。“你也别老是美女美女地叫我了,你可叫我的小名玲玲。怎么说我们也有过一夕之欢,露水夫妻也是缘份嘛!” “……呃呃!好吧!”玲玲的话语直白露骨,李坤仑又不好把她给揭穿。不然下次就不好这么轻易地来到这里吸长生烟了。“三十七号玲玲对吧?我记住了,下次还是找你。现在是真的有事得回去了,要麻烦你下了。” “好!真是拿你没办法!”玲玲白了李坤仑一眼。或许是冲洗一番后,玲玲的精神恢复正常了,并不像之前那样本性全暴露无遗。“我看看那绸带被我扔哪里去了。” “找到了!好了,你先转过身去吧!”玲玲手中拿着粉色绸带,轻推李坤仑的肩膀示意到。 李坤仑转身后,玲玲上前把绸带系上。不知道玲玲是有意还是无意,高耸的胸脯紧贴在李坤仑的背上,柔软透过浴袍传来。李坤仑明显地感觉到了身后的柔软上有两颗硬硬的凸点,李坤仑心神不由一荡,这女人不该是连内衣都省了,浴袍里面直接一丝不挂?这女人诱惑起人的手段当真是不一般啊! “叮!”房门应声而开,玲玲拉扯着李坤仑的手便是原路返回。李坤仑依旧祥装成被牵着鼻子走,而实际上则在默默感知周围的房间。显现在脑海中的画面和之前的相差无几,都是男男女女在忘我地大战,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到位,没有一点声音传出来。 “好了,帅哥!你现在可以去前台刷卡结账了。嘻嘻!”玲玲将绸带一解,笑嘻嘻地看着李坤仑说道。 “三十七号玲玲对吧?我记住了,下次有机会再见了!”李坤仑笑着说道。“穿着浴袍去前台就有些过了,别人非把我当做疯子不可。我还是先去把储物柜的衣服拿回来再说。” “再见咯!我也要回去换身衣服了。”玲玲抛了个飞吻,就转身离去。 “真不知道这长生烟是什么药配制成的。除了这激发人的谷欠火这副作用,还真是个好东西。要是早知道有这长生烟,我前些日子就不必要那么受苦了。”李坤仑低声自语了几句。 “先生,本次消费一共是五万七千块。因为你是至尊会员,所以享受六折优惠,折后价是三万三千六百块。已经从你的会员卡里扣除了。欢迎您的下次光临。”女收银员微笑着将会员卡递到李坤仑面前。 “嗯,谢谢。”李坤仑面色平静地接过会员卡揣进了口袋。虽然李坤仑表面上平静如水,心底却是翻起了惊涛骇浪。这小小一口长生烟居然值近六万块,普通家庭的一年纯收入也就差不多这个数了。这个叫王朝洗浴中心的地方还真是堪比印钞机了,开张了也就几个月而已,估计每天的收入都要吓死人。想到这里,李坤仑就更加好奇这长生烟到底是什么东西,还有这家洗浴中心的主人是谁? 出了洗浴中心的门李坤仑才发现外面的天空依旧是漆黑的,没有一点星光。掏出手机一看,原来现在不过是夜里的三点。李坤仑本以为在吸食了长生烟后是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醒过来的。 李坤仑开车回到住处后便躺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吸食长生烟的缘故,一会儿就入睡了。和往常有些不同的是李坤仑睡梦中一直在一片粉色的草原上行走。这片长着及膝盖的粉色小草的草原似乎无边无际,我向前走了不知道多久也没有看见尽头。更让李坤仑烦躁的是这草原上除了粉色小草别无他物。 “哎呦!”李坤仑左脚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绊了一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一个球状物体被一脚给带飞了出来。 “这是什么鬼东西?”李坤仑站稳脚跟后,目光便投向了不远处的球状物体。球状物体上长满了粉色的小草,像极了一个绣球。李坤仑上前轻轻地用脚尖踹了下这个球状物体。 “这……”李坤仑惊愕地看着这个球状物体,球状物体在翻滚后露出了本来面目。这个球状物体根本就是一颗腐烂的头颅!从外观上是无法分辨出男女了,因为腐烂已经到了一定程度,那些皮肉都所剩不多,很大一部分地方还露出了白骨。而那些粉色的小草则是密密麻麻地生长在头颅上,汲取着养分,而且从鼻孔、眼窝、耳洞、嘴巴里生长出来的小草还格外的旺盛。 看着这个让人心惊肉跳的头颅,李坤仑不禁想到是否脚下的这一片粉色草原都是这样?这念头一起便再也压制不住,李坤仑缓缓蹲下身来,拨开茂密的草丛。 果然!那些粉色小草的根部都是牢牢生长在腐烂的头颅上。这一路过来都是踩在死人头上,李坤仑不由地头皮发麻。 “这片草原上埋葬的人恐怕得数以亿计吧?卧槽!太诡异了!此地不宜久留,我得赶紧溜了!”李坤仑念头一转,脚下生风一般快速地向前方狂奔而去。 也不知跑了多久,李坤仑急忙忙地停下了脚步,因为前进的路已经被一条毒蛇给阻挡了。“嘶嘶嘶……”毒蛇竖立起了身子向李坤仑吐着信子。这条毒蛇有婴儿手臂粗细,一身鳞片五彩斑斓,很显然是一条带有剧毒的蛇。 顿时,李坤仑就僵在那里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要李坤仑一个转身,兴许这条毒蛇便会窜起来扑咬一口。就这样僵持了又一会,李坤仑突然间抽出腰间的宝剑,一剑就斩向毒蛇!正所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不先解决了眼前这条毒蛇,李坤仑怕这诡异的草原上又会出现什么不可预想的东西。 “咔嚓!”剑芒闪过,毒蛇被一剑斩成两段。四散飞溅的蛇血有数滴溅在了李坤仑的脸上。毒蛇的上半截身子跌落在茂密的草丛中,另一半也瘫软下来没入其中。 “还好老子下手快!”李坤仑一抹脸上的血迹有些悻悻然地说道。李坤仑的高兴劲还没过个几秒钟,突然间草丛中激射出一物体。 当李坤仑看见那物体是什么时已经来不及躲闪了,那物体分明就是被一剑斩落在地的半截蛇身。“嗖!”蛇头从胸口钻入,只是一转眼之间,毒蛇便消失不见了。李坤仑的胸口上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啊……”难以言语的剧痛传来,李坤仑捂着胸口跪倒在地上。 “呼……”就这样毫无征兆地李坤仑从噩梦中惊醒过来。李坤仑长呼了一口气,摸了摸胸口,伸手打亮了台灯,拿起床头柜上的香烟点了一根。在浓郁的尼古丁的刺激下,李坤仑紧张的心情总算是平和了不少。 可以说自从李坤仑修道以后,已经很少晚上会做梦了,更别提像这样的噩梦。或许这梦是冥冥之中的预兆?蛇在华夏有小龙之称,而在华夏或者西方,蛇所代表的都是淫邪和祸乱。难道说在不久的将来会有一次比较致命的劫难?想到这里李坤仑就不由地感到心头压了一块大石头,有些喘不过气来。拿起枕边的手机一看,还不到凌晨六点,而李坤仑已经睡意全无了。李坤仑索性盘腿打坐,将混乱的思绪统统抛之脑后,静静地运起功来。 “离别的天,灰色的蓝,承载着我的旧梦……”悦耳动听的铃声响起,李坤仑赶忙收功拿起了手机。 “怎么啦?我的柔儿宝贝,这么大清早的就打电话过来了,是不是想我了?”李坤仑笑嘻嘻地说道。这电话一头的并不别人,正是池柔。 “……嗯!”电话那头的池柔愣了一下后坚定地应了一声。“小坤,我这里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有时间!当然有时间了。要是连帮我家小柔的时间都没有,我还不如找块豆腐撞死算了!”李坤仑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说道。 “谁……谁是你家的!我还没答应嫁给你呢!”池柔娇声说道。 “那还不是迟早的事吗?嘿嘿!快说吧!是什么事,只要我李坤仑能做到的,我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给你办妥了!早点说清楚,我也好有个准备啊!”李坤仑坏笑着说道。 “好啦!你就知道贫嘴!”池柔笑骂着说道。“是我妈比较要好的一个闺密遇上了麻烦。我叫她曾姨,看她那么憔悴的样子,我真的是于心不忍……” 第八十章怪事 这世间如果说有什么比刀剑加身更让人恐惧的,不用多想,那就是人心了。 既然佳人有命,李坤仑又怎敢怠慢,接到池柔的电话后便是火速驱车从高速公路赶到了东江市,把池柔从家里接了出来。 “小柔,那位曾姨的门牌号是多少?”李坤仑按着汽车方向盘,扭头向一旁的池柔问道。 “哎呀!这门牌号我是真不知道!经常去她家做客,却是从来就没有留心看过。不过你继续开就行了,我来指方向就好了。”池柔说道。 “好吧!你还真是神经大条……”李坤仑小声嘀咕了一句。 “你过了前面那路口向右转……嗯?你刚才说什么来着?”说着说着池柔白皙的手掌就放在了李坤仑的腰际。 “哦!刚才我说,这别墅小区看起来有些年代了。”李坤仑打着马虎眼说道。 “哼哼!我怎么感觉听到你在说我的坏话呢?”池柔白了李坤仑一眼说道。 “没!绝对没有!”李坤仑波浪鼓一般地摇着头。 “这别墅区可以说是十几年前东江市最豪华的别墅区了。住这里的都是富商高官,从楼上扔块石头下去,说不定就能砸到一个处级干部。”池柔说道。 “照你这说法,那为什么你家不住这个别墅区呢?”李坤仑摸了摸鼻子说道。 “笨蛋!我家以前当然是住这里的。在我刚上初中不久,我家就从这里搬出去了!”池柔的美目中流露出怀念的神色。 “好吧!原来这里可以算是我们小柔的半个老家了!”李坤仑点点头说道。 这别墅区的道路并不宽敞,只容许一辆小车通过。两边的灌木也十分茂盛,而那些花坛中的草坪却是杂草丛生,显然很久没有请专人来清理了。李坤仑不由地想到池柔所说过去这里住的是有钱有势的人,而如今肯定大多都从这别墅区搬到更好的地方了,留在这里住的人恐怕是没落了。 “停!停下!就是这里了!”池柔指着一处三层高的欧式风格小楼说道。 “嗯!我的大小姐你别急啊!我这就掉头过去。”李坤仑一打方向盘,调转车头向小楼驶去。 将车停下后,李坤仑一边解着安全带,一边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这小楼的铁门很是老旧锈迹斑斑,门口小路铺的石砖有不少已经松脱开裂。两颗巨大的白玉兰树将整个小楼的前庭给遮住了,浓郁的白兰花随着清风扑鼻而来。白玉兰树下则是安放了两只木制的鸡笼,可以看到两只老母鸡正探出头来啄食。 “池大小姐请下车!”李坤仑面带微笑拉开车门,一手在车门框上,躬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不错嘛!本宫要提拔提拔你。”池柔娇笑着拍了拍李坤仑的肩膀说道。 “嘿!小丫头你真是入戏,快给本大王去开门!”李坤仑邪邪一笑,大手在池柔的翘臀上一拍。 “啊……”池柔惊呼,扭过头来,俏脸绯红了一片,轻咬着红润的下唇,有些埋怨地看了我一眼。“你这个坏人怎么能这样。这让曾姨看到了,那得多尴尬。” 李坤仑上前搂着池柔的肩膀,凑到池柔的耳边轻声的说道:“那你的弦外之音是只要没人的时候就可以了?” 池柔的小脸蛋蹭的一下红到了耳根,一把将李坤仑推了开来,几步路就到了小楼门前按响了门铃。 “咳咳!”李坤仑清了清嗓子,收敛了一下心神,毕竟那位曾姨也可以算是半个长辈,太让池柔难堪了可真不太好。 “铃铃铃……”一阵铃声响后,小楼里传来了一个柔和的女声:“是小柔来了吗?稍等一下,我马上过来开门。” “好的!曾姨,我们不急。”池柔说道。 约莫三四分钟后,门开了。一位年纪四十出头的端庄女子穿着一身花格子围裙出来了。而女子身后还站着一位年纪大概十五六岁的花季少女,相貌和女子有着七八分像,皮肤白皙,眉目如画,穿粉色T恤和白白色休闲裤,青春靓丽。这少女应该是这女子的亲生女儿吧?我不由地多打量了几眼。 “小柔,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啊!快进来坐!这位是你男朋友吧?怎么称呼?”女子微笑着开口说道。这女子正是池柔口中所说的曾姨。 “小坤!你发什么呆呢?”池柔的小手弯过背后捅了李坤仑一下。 “啊!”李坤仑立刻收回了目光,老脸不由一红,池柔应该没有发现自个盯着曾姨的女儿吧?“曾姨你好!我叫李坤仑,小柔的男朋友。你叫我小坤就好了。” “呵呵!小伙子你紧张得脸都红了,我又不是你丈母娘。放松点,就当是自己家里好了。”曾姨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了,看李坤仑的目光也有几分丈母娘看女婿的味道。 “呵呵。曾姨,我这次过来太匆忙了,忘了给你带些礼物过来,真是不好意思啊!”李坤仑摸着后脑勺傻笑了下几声。 “什么礼物不礼物的,太见外了。小坤先进来再说了。”曾姨拉着池柔的手就往房间里走。 李坤仑见曾姨没有丝毫想要向我介绍一下她女儿的意思,也就快步跟了上去。李坤仑目光扫过那女孩,却见得女孩向我微微一笑便是匆匆转身上了楼。 曾姨把二人带到客厅后便是端上了水果,沏上了一壶好茶。忙完这些后曾姨才在池柔身旁坐了下来。 “今天晚上就到曾姨家吃饭吧!我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卤味鸡翅!刚刚你敲门的时候我正忙着把解冻好的鸡翅下高压锅呢!”曾姨笑着说道。 “哇!真的吗?”池柔欣喜地说道。 “当然了,曾姨什么时候骗过你这小丫头呢?”曾姨慈爱地摸了摸池柔的头。“我们家小丫头的眼光真是独到,我看这小坤一表人才相貌堂堂。嗯!小坤还很是腼腆,应该是心地善良人,不过就是有点呆了。” “对!曾姨你说得没错,他就是呆头呆脑的!”池柔一本正经地点头说道。 “呃……”李坤仑被池柔这一句话呛到了。 “看你这话说得。不过你们俩个还真是般配。”曾姨笑着说道。“小坤,这一回匆忙地把你叫过来还真是不好意思啊!我也是没办法了,家里居然碰上了这样的怪事,实在是让人闹心啊!听小柔他妈说你是这方面的行家,所以只好厚着脸皮叫小柔喊你过来了。” “没事的。曾姨你慢慢地把事情说清楚来。我会尽全力帮你解决的。”李坤仑把手中的茶杯放下,正色说道。 “这事情怪就是怪在两个方面上。第一个就是晚上我家靠门的鞋架上的拖鞋一般都摆放整齐的,可是每天一早就突然有一双整齐地出现在我家小女儿所在的房门前。第二个就是我家小女儿在的房间经常会突然一下就变得非常冷,搞得孩子经常冻地感冒。”曾姨略一思索,苦着脸说道。 “这鞋子会不会是家里有人换了鞋子,忘记拿回去了?那房间突然变冷会不会是空调坏了?”李坤仑问道。 “你所说的我也都考虑过。可是我晚上睡觉特意看了鞋架的,家里人也都没动过。房间里的空调一直都是关着的,而且我也请人来检查过,没有任何问题。”曾姨满脸无奈地说道。“最后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就把我小女儿给搬到了隔壁的房间里。可结果第二天一早,那隔壁房间门口竟然还是整齐地摆了一双拖鞋!” “呃!那你说的这些怪事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李坤仑问道。 “大概是几个月前,我的小女儿满月后没多久吧!”曾姨不假思索地说道。 “这么说来,曾姨你还是高龄产妇了。我还不确定这事是否与鬼怪有关,也有可能是有人故意在整蛊你家人。”李坤仑思索了片刻后说道。“要不我们还是先去看看你宝贝的小女儿吧!” “那跟我来吧!”曾姨说道。 上了二楼后,李坤仑发现走廊上有一名佝偻的老妇人。老妇人的头发已经花白了,阴沉着脸看着曾姨领着二人走过来。 “妈!我带小柔他俩去看看萱萱。”曾姨向老妇人说道。这老妇人就应该是曾姨的婆婆了。老妇人也不回话,只是漠然地点了点头。 “奶奶你好!”池柔说道。 “奶奶好!”李坤仑见势也跟着喊了一句。 可老妇人却像是聋了一般丝毫不领情,连头都懒得点,只是眯着眼睛看了李坤仑一眼。李坤仑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池柔突然凑到了李坤仑耳边轻声细语地说道:“不要在意的,她一直都不是很喜欢我来这里的。” “这怎么说?”李坤仑刻意压低了声音说道。 “你们俩个唧唧喳喳地又在我背后说什么情话啊?”曾姨调侃道。 “才没有呢!”池柔说道。 曾姨推开门后,李坤仑看见房间里摆了一张婴儿床,里面一个可爱的女婴正在熟睡。而在不远处的沙发上,那个曾姨的大女儿正乖巧地坐在沙发上。 “这才几个月啊!我看萱萱她又长大了好多啊!”池柔躬身看着熟睡的女婴说道。 “这个当然了,她这几个月来可是重了好几斤呢!”曾姨笑着说道。 “不对劲啊!要是鬼怪作祟的话,房间里应该有怨秽之气残留,可是这里干净地很啊!”李坤仑打量了下四周有些摸不着头脑。 第八十一章恶毒的高老太 “我当初就说了,这孩子是个孽种!女孩就不能投胎来我们高家的!”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传来。 寻着声音我看见高家老太太正扶着门框,阴沉着个脸站在门口。而曾姨的身体也突然僵住了,充满笑容的脸骤然间变成了酱紫色。池柔却是拉了下我的手,眨了眨眼睛示意我不要乱动。从池柔的眼神中看出,类似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我轻轻点头,向池柔表示明白。 “妈!你怎么能这样说呢!萱萱是我和高翔的孩子,不是你嘴里的孽种!”曾姨怒气冲冲地说道。 “哼!谁知道呢?我儿子没把你休了就算好了。进门没几年生的是女儿,现在四十多了,居然生的还是个女儿!我们高家世代单传,这香火到你身上就断了!”高老太不依不饶地说道。 “妈!是男是女都不一样是高家的后代吗?我就不明白了,你也是女人,为什么重男轻女的想法那么严重呢?”曾姨说道。 “女孩大了迟早要嫁人的,她的孩子还会姓高吗?要怪就怪你肚子不争气,要是早生个儿子,哪里有这么多事?”高老太不断的用手中的拐杖不断地敲打着地板。“这女孩一出生在我们家,这怪事就不断,这孩子肯定是不详的人!我得找人把她给领养走。她在谁家都可以,就是不能在我们高家!” “你!你!你……”曾姨指着高老太,憋着一肚子火气,愣是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池柔站在一旁轻轻地拍打着曾姨的背,帮着她顺气。而我作为一个外人更不好对曾姨的家务事插手了,只能尴尬地看着婴儿床里的女婴。女婴浑然不知两个长辈因为自己吵得不可开交,笑呵呵地看着我吐了吐舌头。 “嗯?”忽然之间,我感到背后一阵阴风袭来。池柔和曾姨都下意识地裹紧了身上的衣服。 “对!就是这样,突然间这房间里就变冷了。”曾姨轻声说道。 “那就更没错了!我前些日子还去问过仙,我就知道这孩子不是什么好东西,天生就一副克父母的相……”高老太的嘴巴仍像竹筒倒豆子一般,嘟嘟囔囔地没个停。 “死老太婆!你够了!”冰寒刺骨的声音回响在我的耳边。一道黑色的影子从我的眼角一闪而过。 “什么人?”我皱着眉头出声问道。 “小坤?你说什么呢?”池柔扭头狐疑地看着我问道。顿时在场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的身上。 “等下再说。”我挥手示意到。却见得那黑影不是别人,正是曾姨的大女儿,她双手不断地挥舞想要把高老太撕个粉碎,却被高老太身前的一道金色光幕给阻隔着。我凝神细看才发现这道光幕是由高老太手中挂着的一串佛珠发出的,这光幕似乎并不牢靠,有些地方已经产生了裂纹。 “或许我知道事情是怎么回事了!”我看着曾姨大女儿周身那冲天的怨秽之气,心里的猜测有肯定了几分。“曾姨!你还有一个女儿吗?” “你怎么知道的?小柔告诉你的?”曾姨被我突如其来的发问给震撼到了,满脸诧异地注视着我。“萱萱她本该有个姐姐叫芸芸的,可是芸芸她出世才几个月就走了……” “嗯!难怪!那我看到的是芸芸了?”我说道。 “芸芸?你真的看到了芸芸?她现在在哪里?”曾姨急切地问道。 “芸芸她就在这房间里。准确地说,应该是在高老太太的面前。”我摸了摸下巴说道。 “臭小子!我劝你不要在这里装神弄鬼的!这里容不得你放肆!虽然你是客,但惹急了我照样赶你出去!”高老太闻言变色,似乎我的话语触碰到了她软肋,原本趾高气昂的神色突然变得有些慌张。 “哼哼!我说的是不是真话,我想你马上就知道了。”我冷声说道。既然这高老太这么泼悍,我索性就不出手制止芸芸了。我也十分好奇,这芸芸和高老太之间究竟有什么故事,可以让孙女对奶奶这般凶厉。 “老太婆!你还我命来!还我命……”芸芸的每次攻击都让光幕的裂痕加大一分。而光幕反噬着芸芸的双手,每次攻击都像是黄油拍在烧红的铁块上,白烟直冒。光幕像蜘蛛网一般慢慢碎裂开来,显然支撑不了多久了。 “你还没完没了了?”高老太怒不可揭地说道。“给我滚!现在就给我滚出高家,这里不欢迎你!” “咔嚓……”一声脆响后,高老太面前的光幕爆碎开来。“嘀哒嘀嗒……”高老太手腕上的那串佛珠散落一地。 “该还债了!”芸芸嘶吼道,一双手笔掐向高老太的脖子。此时的芸芸已经没有半点之前的少女模样,鬼气森森的。芸芸眼角淌血,满口尖锐的碎牙,裸露在外的皮肤呈灰白色。 “妈呀!鬼!真的有鬼!”高老太脸色陡然惨白,高声尖叫道。 “叮!”在芸芸的手离高老太脖子只有半尺的距离时,高老太脖子上挂着的弥勒佛造型的玉佩猛然间激射出一道金光。芸芸被金光一扫,瞬间倒飞了出去,跌落在地上。 “死!你必须给我偿命!”芸芸面目狰狞气势不减,再次向高老太扑去。虽然芸芸依旧凶煞,但我却发觉被金光打中后芸芸显然受了不轻的伤。看来这个给高老太护身法器的人也不是等闲之辈。 “鬼啊!”高老太瞪大眼睛,张大嘴巴,面色惨白,将手里的龙头拐杖朝着芸芸奋力一甩,转身就跑。高老太这扔拐杖本就是惊吓后的本能反应,拐杖非但没有碰着芸芸一根寒毛,反而是冲着我身旁的池柔飞去。 “啪!”飞来的拐杖被我一掌拍偏,掉落在了地上。而池柔被这飞来的拐杖吓得有些面色发白了。 “小柔,已经没事了。我先跟高老太太出去看看!你和曾姨好好呆在这。”我拍了拍池柔香肩说道。 “嗯嗯!好!”池柔点点头说道。 我掏出一张符纸握在手中,快步追出门外。只见高老太疯一般地冲下楼梯,速度快而灵活,这哪里还有刚才那副风烛残年的模样。 “嗒嗒嗒!”楼梯上回荡着高老太急促的脚步声。可惜的是高老太才下到楼梯一半就被追上的芸芸拉住了衣角。高老太瞬间就被芸芸掐着脖子顶在雪白的墙壁上。 “求……求你放过我吧!”随着芸芸双手发力,高老太被渐渐举高,整个脸憋成了酱紫色,嘴里在停地求饶。 “放过你?你当初为什么不放过我?就因为我是女孩就必须死?那你也跟我一起下地狱吧!”芸芸双眼血红,手越收越紧。高老太奋力蹬腿,手掌拼命想要掰开芸芸的手,可这些都是无济于事了,高老太渐渐地翻起了白眼。 “住手!人有人间道,鬼有阴间路!你既然以死,何必作孽!”我高声喊道。这情形下,我就算是再怎么厌恶高老太也得出手了,毕竟是人命大于天。 “用得着你管!”芸芸头也不回地说道。 “镇魂!”我飞身一跃,符纸毫无阻碍地贴在了芸芸的后颈处。这让我颇为不解,这芸芸身上的怨秽之气这么强烈,怎么会这般轻而易举地被我制服? “啊……啊!”芸芸的双手一松,高老太滑落在地上。高老太惨白的脸上惊惧神色丝毫不减,喘了两口粗气又连滚带爬地向楼下跑去。 “咚咚咚咚……”或许是惊吓过度,高老太还未走出几步就是脚下一软,身体便从楼梯上一路翻滚下去了。我听着声音就知道高老太这回肯定摔地不轻,这么摔一回高老太怕是活不长了。 “为什么要阻止我!为什么!难道这个恶毒的老太婆不该下地狱……”芸芸身体魂体虽然无法动态,但空中却是念念不休,斜斜的目光望着我,满是不甘和怨恨。 “虽然我不知道高老太对你生前做了什么,但是你要杀人只会增加你的罪孽。我更不可能让你在我眼前害人性命。”我轻声说道。 “曾姨你们可以出来了,事情已经搞定了。不过高老太太恐怕需要叫救护车了。”我向楼上喊道。 “我妈她怎么了?”曾姨急匆匆地跑下楼,看着躺着地上浑身是伤昏迷不醒的高老太眼泪就不住地往下掉。 “高老太太应该下楼太急,脚没踩稳跌落下去的。曾姨,还是先打电话叫救护车要紧。”我摇摇头说道。 “是!我先打电话。你帮我把她扶沙发上吧!”曾姨一抹眼泪说道。 “这恐怕扶不得。我不确定高老太太身上有没有地方骨折了。要是骨折了,轻易移动伤者只会适得其反。”我说道。 这别墅小区距离医院非常进,也就是五六分钟救护车便来了。曾姨陪着高老太上了救护车。临走时,我对曾姨说道:“曾姨,你如果还相信我的话,我或许能让你和芸芸再见上一面。你家里的这件事并不是那么简单,我想高老太应该有什么事瞒着你们。” “芸芸!好!我相信你!等我婆婆在医院稳定下来了,我马上回来。你和小柔先到我家等一等吧!”曾姨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下来。 “嗯!最好把你丈夫也叫过来吧!”我说道。 “好!家里出了这么大事,他肯定会回来的。”曾姨说道。 红蓝灯不停闪烁的救护车迅速去,我回头看了看楼梯上站着的芸芸,心中说不出的滋味…… 第八十二章牛眼泪 “我相信你所说的都是真话!这事情的来龙去脉我也有个七八分了解了。哎!没有想到世间居然有如此恶毒的女人,居然连自己亲生的孙女也不放过的。”李坤仑一拍大腿说道,胸中不觉就憋了一股火气。 原来这芸芸的性命就是高老太亲手夺去的。在芸芸刚满月不久后的一天晚上,高老太就来到了芸芸的婴儿床边。恰巧那天晚上芸芸父母都不在家,高老太见四下无人,便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红纸包。红纸包打开后,里面整齐地躺着三根一寸半,闪耀着蓝光的针。高老太迅速地将三根针插入了芸芸的双脚脚心和头顶的百会穴上。芸芸那时虽然不知道高老太要做什么,可针一扎便是哭闹起来。高老太却是镇定自若地将三根针收了起来,一脸没事人的模样出了房间。 之后的事就和池柔所了解的一样了,芸芸突然间就死去了,而医院给出的说法是先天性心脏病致死的,属于夭折。芸芸的尸体被安葬到了别墅区中的一处空地,曾姨想要在家中给芸芸做一个灵位也好祭拜一下。这却遭到了高老太的极力反对。高老太给出的理由就是:一个早夭的孩子灵位放在家里成何体统,太过晦气了! 曾姨的丈夫高翔畏惧高老太的威仪也不曾站出来反驳。对于丈夫的软弱,曾姨无可奈何。曾姨在和高老太大吵了一架后,这婆媳关系算是彻底的撕开了一个口子。此后曾姨便把芸芸的灵位偷偷地放在了一个储物柜子里,每逢芸芸的生辰便是采购一些衣物放在其中,闲暇时间就在这储物柜旁倾述。可以说这份母爱当真是伟大。 “小坤,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让我能看看芸芸妹妹吗?她真是可怜……”池柔拉住李坤仑的左手轻声说道。 “嗯?”对于池柔这个请求李坤仑有些诧异,池柔至从经历那次母子同心鬼的事情后,对于鬼怪之类的事情很是害怕。“小柔,你不害怕了吗?” “嗯,我想……”池柔明亮的眼眸中闪动着几分犹豫,瞬间又坚定下来。“我想这没什么好害怕的。如果芸芸还活着的话,我们应该是很好的姐妹呢!” “好!我倒是有个办法能满足你这个愿望。”李坤仑看了看池柔那期盼的眼神,转身又望了眼恢复了邻家小妹模样的芸芸。 “真的吗?”池柔问道。 “咳!本天师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掐会算,无所不能。怎么会欺你这小女子?”李坤仑摸了摸光洁的下巴笑着说道。“啊呀!干嘛掐我!” “你不是能掐吗?我也会掐啊!”池柔莞尔一笑说道。“有办法还不快帮我啊!非要在这里装逼!看我不掐死你!” “你这妖女!竟然想要谋杀亲夫!”李坤仑故作惊恐状说道。 “你这人!快别贫嘴了。”池柔娇笑着白了我一眼。“再这样,我……我可不理你啦!” “小姐莫急!看贫道的法宝!”李坤仑不慌不忙地从背包里翻找出了一瓶眼药水。 “你的法宝就是这眼药水?”池柔疑惑地问道。 “非也!非也!这瓶子是眼药水瓶子,里面的东西可就不是了。”李坤仑摇摇头道。“里面的是牛悲痛时流下的眼泪。牛是很有灵性的动物,用它的眼泪抹到眼皮上,再加上我施法小小地催动一下,你就能看见鬼魂了。”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小坤!这么恶心的东西你也收集!太变态了!”池柔捂着胸口作了一个呕吐的动作,一脸的嫌弃。“就不能换个别的法子吗?” “别!别误会啊!这又不是我收集的,这些都是买来的,都经过了处理的。”李坤仑连忙出言辩解道。“用新鲜的柳叶也用同样的效果。只是这一时半会上哪里去找这柳叶啊!小柔你将就将就吧!用完好好洗个脸,不碍事的。” “好吧!本小姐今天就豁出去了!”池柔轻哼一声。“你要怎么弄就赶紧来吧!” “好好好!这就来!”李坤仑把手中的牛眼泪滴了一滴到手指上。“你先闭上眼睛,我帮你把这牛眼泪抹到眼皮上。” “咦!真奇怪!你这牛眼泪不应该是透明的吗?怎么是蓝色的?”池柔狐疑地问道。 “我早说过这是加工处理过的,里面加了一点色素,用来和其他东西区分的。乖!先把眼睛闭上。”李坤仑笑着说道。 “嗯……”池柔闭上眼睛,纤白的小手却是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李坤仑将手中的牛眼泪均匀的抹在了池柔的眼皮上,口中念叨着法咒,轻轻一指点在池柔的眉心处。“给我开吧!” “小坤,好了吗?”池柔说道。 “嗯!你可以睁开眼睛了。千万别擦去了眼皮上的牛眼泪,这牛眼泪一去,法术可就要失效了。”李坤仑叮嘱道。 “好啦!我知道了!我感觉好像眼睛有些不一样了!这……这就是芸芸妹妹吗?”池柔美目中闪动着惊异的光彩。“真是和曾姨年轻时候太像了。不对啊?那回在学校里我见的鬼魂实在是太吓人了!怎么芸芸她和正常人一模一样呢?” “你的小嘴巴是机关炮吗?一下问这么多问题,我的脑袋都要被你给弄晕圈了。”李坤仑一抚额头说道。“这么跟你说吧!鬼怪,特别是鬼魂一般都喜欢保持自己活着时最佳的外貌和形态。只有当受到某些外界因素的影响刺激下,就会滋生出大量的怨秽之气就会显露出丑恶的鬼相。鬼魂身上的怨秽之气越多就越是狂暴嗜血,鬼魂便会杀活人,杀人后身上的怨秽之气就会成倍增长。这就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之前你遇到的那个母子同心鬼已经完全被怨秽之气所侵蚀,自然是恐怖至极。而芸芸她这么久以来一直被曾姨的母爱所感化,又有着香火供奉自然身上的怨秽之气就内敛了。而不久前,高老太的刺激让她爆发了,现在我让她平静下来了,自然就正常了。你听懂了吗?” “好像差不多听懂了。”池柔小脸蛋上挂着的满是茫然,还一个劲地点头。 “哎!就算你是懂了吧!”李坤仑颇为无奈地摇摇头。看池柔这副表情就知道,刚刚算是鸡同鸭讲了,完全白搭了。“你们两个聊吧!我得想想一会高叔叔和曾姨回来了,我该怎么说。这事还真不是一般的棘手,搞不好就会破坏别人的家庭关系。” “芸芸她能听到我说话吗?”池柔问道。 “当然可以,除了你无法触碰到她,交流是一点障碍也没有。你自己试试看不就知道了。”李坤仑说道。 也不知道池柔小脑袋瓜里装的什么,不过一会儿时间就和芸芸聊得热火朝天。看着池柔那兴奋劲,李坤仑估摸着她还能聊个三两天都停不下来。 正当李坤仑有些百无聊赖的时候,门口传来了汽车轮胎碾压路面的声音。不久,曾姨便带着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中年男人身材瘦高,穿着一身笔挺的银白色西装,面若刀削,轮廓鲜明,高耸的鹰钩鼻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可以看得出年轻时肯定是迷倒万千少女的公子哥。 “老公,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小柔的男朋友……”李坤仑的目光和中年男人的目光碰撞在了一起,中年男人的脸色青白变换,还未等曾姨把话说完就大步冲了过来。 “就是你这臭小子在我家装神弄鬼害得我妈住院的?我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中年男人三两步就冲到了李坤仑面前,一把将李坤仑摁倒在沙发上,提着李坤仑的衣领。李坤仑早预料到可能会发生这种情况,摊开双臂任由他抓着,没有反抗,只是静静地看着怒目瞪圆面红耳赤的高翔。 “老公!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妈她是自己踩空摔下楼的。”曾姨上前拉住高翔的手腕。 “高叔叔,你先别急啊!事情可以坐下来慢慢说。”池柔焦急地说道。 “哼!希望你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你这花言巧语的本事骗骗像池柔这样的小丫头还行,要在我面前耍花枪,你还不够格!”高翔恶狠狠地看了李坤仑一眼,松一手,坐在了一旁的单人沙发上。 “高叔,我敬重你是小柔的长辈。但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既然要一个交代,那我就给你一个交代。只怕事实的真相你会承受不住。”李坤仑理了理衣服,不卑不亢地说道。 “哦?是吗?尽管说来听听!”高翔冷笑道。 “呵呵!可能你和曾姨都不知道吧!你们十几年前所生的女儿并不是死于先天性心脏病,而是你母亲高老太亲手杀死的。”李坤仑不理会高翔的冷言冷语,不紧不慢地说道。 “不可能!你肯定是在瞎编故事,别以为这样就能转移话题。”高翔怒骂道。高翔压根就没有想过李坤仑会突然间抛出这样一个**,情绪一下子就失控了。 “老公!先等他把话说完,这里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也想弄个明白。”曾姨若有所思地说道。 第八十三章人性 “我本意是不想揭穿高老太太的,因为这有极大的可能会撕裂你们的家庭关系。可世间总是有种东西叫正义,我若不站出来为冤者说话,我只怕内心有愧。”李坤仑坚定的目光划过不远处芸芸清秀的脸庞。“这件事情我有一个人证,她可以让你们相信我所说的话。不过在此之前,我有两个非常重要的问题想向曾姨问个明白。” “小坤哥哥……”芸芸感激地看着李坤仑,却是言而又止。 “尽管说吧!只要我知道的,我都一一告诉你。”曾姨说道。 “我想的是曾姨你是否一直幻想着你你的女儿芸芸还活着?对她的爱和思念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停过?”李坤仑说道。 “是……我还是放不下她。呜呜……”曾姨捂着脸痛哭,眼眶里的泪水再也忍耐不住。曾姨多年来隐藏在心底的那份对女儿思念被李坤仑彻底的引爆了。 “老婆你别哭了,孩子都走了那么久了。你这做完月子不久,别哭坏了身体。”高翔本想劝住哭泣的曾姨,却没想到曾姨是越劝哭地越厉害。“你这小子!这分明就是在拿盐敷我们夫妇的旧伤口!” “高叔叔我不想和你争辩。我现在就请出我之前所说的那个人证了。她不是别人,就是你们的亲生女儿芸芸!”李坤仑说道。 “呜……不!不可能的!芸芸她是我亲手下葬的。”曾姨的哭声戛然而止,坚定地说道。 “她确实和你阴阳两隔。只不过我有办法让你们看见她,事实就让她告诉你们吧!她十几年来一直在这里,并未去投胎。只是你们无法看见她而已”李坤仑说道。 “真的?难怪我一直有种感觉,芸芸她就在我身边。”曾姨喃喃自语道。 “有什么法子你就拿出来吧!没有亲眼看到,任你说的天花乱坠,我也不会相信你的。”高翔平静地说道。可是他眼角轻微的抽动被李坤仑看得一清二楚,可想而知高翔只不过是在强装镇定。 “我这有瓶牛眼泪,把它抹在你们眼皮上,再加上我秘法的催动,你们可以在一段时间内看到芸芸的。”李坤仑说道。“是了!曾姨,其实那拖鞋是芸芸穿着的。而她只是习惯地守候在自己妹妹身边。你每年给她准备好了好几双鞋子,唯独却是忘了给她备上一双拖鞋。” “是我这做母亲的疏忽了……”曾姨一愣,顺着李坤仑的话就说道。 “好了,现在麻烦两位配合一下。原地站好,把眼睛闭上,我要开始了!”李坤仑晃了晃手中的眼药水瓶说道。 “哼!”高翔轻哼一声闭上了眼睛。 李坤仑依葫芦画瓢地在高翔和曾姨的眼皮上均匀地涂抹了牛眼泪,帮二人施法开眼。 “好了!两位现在可以睁开眼了。”李坤仑沉声说道。 “这?我怎么……怎么有种奇怪的感觉,感觉这世界好像不一样了?”高翔睁开眼睛后诧异地说道。 “高叔叔,你的感觉并没有错。现在你可以看到鬼魂了。”至从高翔动粗后一直保持沉默的池柔终于开口说话了。“小坤之前所说的都没有错。因为我在你们之前也是小坤帮忙施法了。” “小柔,你边上的那位是?”曾姨睁开眼睛后两眼就直勾勾地看着池柔身旁的芸芸。 “嗯!曾姨,你的直觉没错。这就是你的大女儿芸芸。”李坤仑说道。 “芸芸!我的女儿你受苦了!”曾姨三步并作两步,张开双臂快步拥向芸芸。 “不……”不出意料地曾姨双臂拥了一个空,双手透过了芸芸的魂魄。曾姨有些颓然地挨着芸芸蹲坐下来。 “曾姨,你别伤心啊!你虽然不能触碰到芸芸,但你说什么她都能听到的。交流是没有问题的。”池柔关切地说道。 “芸芸!你告诉爸爸,李坤仑他说的是不是真的?”高翔上前几步肃然地说道。 “小柔,你来我这坐吧!”李坤仑向池柔示意到,池柔闻言立刻起身走了过来。而芸芸却没有立刻回答高翔的话,却是一脸茫然地把目光投向了李坤仑。“放心大胆地说出来吧!我想你父母自然会有正确的判断的。” 芸芸坚定地点了点头,不紧不慢地向父母叙说着。李坤仑静静地揽着池柔的腰肢,压低了声音在池柔耳边说道:“小柔,我真不知道我今天这个决定是不是对的!” 池柔倚靠在李坤仑的肩膀上,轻声说道:“不要质疑自己。正如你之前说的,芸芸她需要这世间还她一次公正。不管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我都支持你的决定!” “小柔!谢谢你!”李坤仑内心缓缓流过一股暖流,下意识拥紧了身边的佳人。 “你我之间何必言谢呢?或许你不知道,那天,你坚定地为我豁出性命的那一刻,我就决定了,我池柔这辈子就跟定你了……”池柔的声音越来越小,脸蛋却是迅速绯红。 “得之我幸,得之我幸啊!”李坤仑笑着说道。 李坤仑一边低声和池柔闲聊着,一边却留神观察着曾姨和高翔。随着芸芸一点一滴的描述,高翔的脸色像是被加入了化学催化剂,短短数十分钟就变换了无数次。 “哎!我……”高翔又气又恼,一拳锤在了茶几上。 “我们离婚吧!萱萱归我,在这么恐怖的家庭里,我怕她……”曾姨此时已经是泣不成声了。 “不!这么多年我们俩都一路相扶持过来了,你不能这样啊!我好好劝劝妈,让她改还不成吗?”高翔上前握住妻子的双手,激动的说道。可以很清晰地感受到曾姨在高翔心中占据着非常重要的地位。 “劝?我想你还是太天真了,你能劝得动她吗?若是劝有用的话,她就不会铁石心肠的祸害了芸芸后,又一直想要对刚出生不久的萱萱下手。”曾姨绝望地摇了摇头。 “两头都是爱我的人,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叫我怎么办啊?”高翔无奈地说道。 “这是两位的家务事,我是不该插嘴的,但我这做晚辈的倒是又个方案或许你们可以考虑一下的。”李坤仑说道。 “你闭嘴吧!知道是我们的家务事还参合什么?”高翔狠狠地瞪了李坤仑一眼。 “小坤你说来听听吧!不是逼不得已,我何尝想要离婚?”曾姨说道。 “好吧!小子,你说吧!”高翔见妻子同意了,也不好再反驳李坤仑。 “我的方法就是你们不如送高老太太去养老院。这样一来高叔叔也能时常过去尽孝心,二来也能够保证萱萱能够快乐的成长。不知道你们怎么看?”李坤仑说道。 “这方法可行。就是不知道婆婆她肯不肯进养老院了。之前也有过送她去养老院的想法,可她却是死活不同意。”曾姨情绪平静了不少,略一思量后说道。 “这个让我来说动她吧!作为萱萱的父亲我也该做点事。不过有一点,我们不能让她知道我们已经知道了这件事。”高翔苦着脸说道。“芸芸!是爸爸没有保护好你!哎……” “爸!妈!既然妹妹已经没有后顾之忧了,我想我也可以跟着小坤哥哥离开了。”芸芸说道。 “离开?芸芸你就不能继续陪在妈妈身边吗?”曾姨急声说道。“小坤,这好好的为什么要带芸芸走?” “鬼魂住阳宅,鬼魂和人的阳气阴阳相冲。如果阳气过旺,鬼魂就会极度衰弱甚至烟消云散。而阴气太重则会让人身体虚弱,出现各种毛病。萱萱那怪病就是由于阴气太重而引起的。”李坤仑说道。“再者芸芸是含怨而死,本身怨秽之气就重。若不是曾姨你数年来的母爱所感化,恐怕芸芸早就被怨秽之气所完全侵蚀。而继续留在这里只有两种结果,一是芸芸彻底被怨秽之气侵蚀,变作厉鬼。二就是你们阴阳失衡,染上怪病。” “难道就没有一点办法?”高翔皱着眉头说道。 “没有!自古人鬼殊途,早日送她入轮回也好。说不定在今世或许还能有缘相聚。”李坤仑说道。 “好吧!芸芸她就拜托你了。法事需要多少钱就尽管和我说。”高翔说道。“老婆,我们还是不要强留了,这次能够再见到芸芸已经是上天的恩赐了。” “这就不需要谈钱了。这也算是我的一份心意吧!”李坤仑说道。 “谢谢你!让我和芸芸再说会话,让我再多看她一会吧!”曾姨轻声说道。“小坤,晚点再走吧!” “好!”李坤仑点头说道。心底却是突然间有几分酸楚,这母亲对于女儿的爱纵使到了天人两隔的地步依旧丝毫不变,感叹命运的变化无常总让人无处可逃。 几小时候后,李坤仑收了芸芸的鬼魂,开车将有些沮丧的池柔送回了家。临走时池柔拉住李坤仑的手问道:“小坤,为何世界上会有这么恶毒的人,连自己的后辈也不放过?” 李坤仑沉吟片刻后说道:“我想人性是介于野兽的兽性和圣人的神性之间的。它既有光辉灿烂的一面,比如说曾姨,也会有失去理智丧心病狂的黑暗面。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向着光明生活。” 这件事过去大概一年多。李坤仑偶然间听池柔说起,高老太摔倒后在医院修养了数月,在养老院度过了半年时光便过世了。李坤仑不禁想到,高老太的魂魄是否会坠落到曾见过的那些地狱中的一个呢? 第八十四章剑名细雪之舞 “夜雨纷飞秋风寒,东南灯塔飘渺中。往昔岁月绕心头,一杯苦酒两腮红。”一头飘逸的酒红色碎发,身着笔挺的黑色西装的青年人正欣赏着阳台外美丽的夜景。他轻轻地摇晃着手中剔透的高脚杯,英俊的脸上愁苦难掩。 “妙妙妙!想不到阁下年纪轻轻不但法力高强还居然还是个才子!”一个尖锐刺耳的声音响起,黑暗的角落里缓缓走出一名戴着半脸面具的黑衣人。黑衣人的面容虽被面具所掩盖,但那双黑色的眼眸中透露出的杀意却是丝毫不减。“可惜了,你的脑子却是进水了。居然敢和我们组织作对,我只好让你英年早逝了。嘿嘿!” “又有麻烦事要清理了。真是烦!我好不容易有点灵感的。”原来这青年真是消声灭迹一段时间的赵飞。“从那清远村一直跟踪我到了九河市,我还以为你多能沉得住气,怎么这回就出来了?想要我赵飞嗝屁,得看看你手里的刷子够不够厉害了。” “你真是一点也不自己面对的是一个怎样的势力!我让你清醒清醒吧!”黑衣人张狂地大笑,大手一挥,三道寒芒直射赵飞要害而去。 赵飞自然也不含糊,一震臂,手中的高脚杯就砸向了黑衣人的面门,身体更是朝着左边一闪。“叮叮叮!”三枚暗器打在厚实的钢化玻璃上后便是弹射了出去。 “接我一剑!”黑衣人不让赵飞有丝毫喘息的机会,未等赵飞站稳脚跟,就是一剑刺向赵飞的咽喉。 “哼!让你占几分先机又何妨?”赵飞冷笑,腰间的宝剑也来不急出鞘,提起剑便是一个格挡。赵飞身体借着黑衣人这一剑之力朝着阳台外飞去。这里的楼层是二楼,又是午夜时分,赵飞这飘逸如鬼魅的身法自然不会被常人所察觉,稳稳当当地落在了花坛的草坪上。 “小子!哪里逃!”黑衣人怒吼一声,也紧随其后跳了下来。黑衣人持剑俯冲,势如流星陨落直奔赵飞头顶。 “逃?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赵飞淡定拔出宝剑,奋力一掷,剑鞘如飞箭一般刺向黑衣人的脑门。 黑衣人一惊,他未曾想到赵飞还有这一招,只得赶忙收回剑招,来了个凌空翻滚。剑鞘紧贴着黑衣人的侧脸飞了出去,黑衣人颇为狼狈地落了地。 “怎么不说话了?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啊!本帅也好开开眼界啊!”赵飞笑着说道。 “我分明是避开了啊?怎么会……”黑衣人难以置信地摸着右边脸颊。只见黑衣人右侧脸颊的面具赫然开了一道一寸长的口子,伤口处没有一点血迹,反而结了一层极薄的冰。 “呵呵!忘了跟你介绍一下本帅的宝剑,此剑名为细雪之舞,持剑者的真气都会被加持上寒气,持剑者越强所激发出来的寒气就越厉害。”赵飞手指轻弹几下剑身说道。“我寻常时间可舍不得把它拿出来用,可是前些日子出门前我就有预感会惹上**烦,所以就把它带了出来。怎么样,是不是冰冰凉,透心凉啊?” “你……你不要嚣张!嗒嗒嗒……”黑衣人右脸被寒气所侵蚀,冷得牙齿不住在打抖。被赵飞这带着嘲讽的话语一激,黑衣人的心态几乎要爆炸了。 “现在是该本帅向你讨点利息了!”赵飞挥剑极速斩向黑衣。“好不容易有点灵感,全给你这狗娘养的给搅和了!你知道什么对于作家来说最重要吗?就是灵感!灵感!”  赵飞每说一句,手中的剑就狠劈一剑,如海浪般一浪高过一浪。黑衣人是防多攻少,疲于应付赵飞的连招。数个来回下,黑衣人已经完全落入了下风,握剑的手心密密麻麻地算是汗渍,虎口却已经被震麻了。 更让黑衣人惊慌的是赵飞越打越来劲,像一头蛮牛般根本停不下来。“叮叮当当”一阵金铁交鸣声,又是数个来回,渐渐地黑衣人的空间被赵飞越封越小,身上的伤口也越来越多,丝丝寒气透过伤口侵入肌肉中。黑衣人眼看就要被赵飞的剑招封死了,黑衣人正打算放手一搏冲出困局。 “虽然我不知道你来自什么组织,但我知道你们要追杀我,只不过是要封锁那清远村秘密。可我已经知道那秘密就是你们在那里培植了水莽草!”赵飞忽然厉声说道。 “你怎么可能认识水莽草?”黑衣人失声说道。黑衣人心头一颤,手中的剑在失神间也慢了几分。 “哼!为什么我就不认识?”赵飞说道。电光火石之间,赵飞手中的剑却没有丝毫怠慢,趁着黑衣人失神的瞬间破开黑衣人的防御,一剑挑中了黑衣人的右手,黑衣人的剑脱手飞了出去。 “啊……”黑衣人惨叫,捂着鲜血淋漓的右手极速退后。 赵飞也不是笨人怎么会放过这样痛宰落水狗的机会,凌空飞起一脚踹在黑衣人的心窝处。“砰!”黑衣人飞出数米结结实实地装在了路灯杆子上,结实的路灯杆在这股巨力下弯成了六十度。 “噗!”黑衣人张口吐出一口淤血,用袖子抹了抹嘴角残留的血渍。“你小子够阴险狡诈,居然用这个来让我分心!” “哼!这叫计谋。孙子兵法有云:攻心为上,攻成为下,不战而屈人之兵!”赵飞冷笑着说道。“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说吧!你到底是什么组织的人?你们培育水莽草的目的又是什么?” “休想!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你别想从我嘴里知道半个字!”黑衣人硬气地说道。而实际上黑衣人心底快把肠子都悔青了。黑衣人不住地想到,早知道这人如此年轻却这般厉害,就该叫上头多安排几个人手过来的。 “这么硬气啊!我这人也非常敬重有骨气的人。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逼你了,送你归西好了!愿你下辈子做个好人。”赵飞皱着眉头说道。赵飞抬起细雪之舞挽出一道剑花向黑衣人的脖颈斩去! “慢着!”眼看着如皎洁月光的剑刃离黑衣人只有不到两寸的距离时,黑衣人似乎是害怕地喊道。 “你还有什么遗言?或者说你改变主意了?说出你知道的,我兴许会放你一马!”赵飞冷眼看着黑衣。 “嘿嘿!你中计了!”黑衣人张嘴大笑道。 黑衣人的笑声还未落地,赵飞只觉后背一阵发毛,本能地转身就是一个格挡。“叮当!”这袭击者手持一把长刀目光呆滞,赵飞细看下才发现这压根就没一点活人的气息。 “好家伙!居然给我来个调虎离山!”赵飞眼角余光扫过,赫然发现倚靠在路灯下的黑衣人早没了踪影。 袭击者也就是一个幌子,除了之前突如其来的那一下根本就是个靶子,未在赵飞手中超过十招便被一剑刺穿心窝。“砰!”袭击者浑身爆出一阵恶臭的白烟就消失不见了,一张紫色的人形纸片缓缓飘落在地上。 “呸呸呸!这狗日的跟黄鼠狼一样,打不着还弄得一身骚!这纸人做的也太恶心人了!”赵飞连退数步,吐了几口唾沫。虽然赵飞知道黑衣人受了重伤,在这么断时间内是不可能跑太远的。但是穷寇莫追还是有几分道理的,说不定跟上去就会碰上一堆敌人,这可就招架不住了。再者,已经和这个组织结下了梁子,就不怕他不会再来找麻烦。 “唉唉唉!我这是作什么孽啊!好好的接个活,居然能碰上这种事。”赵飞无奈地摇了摇头。“算了,先回去睡上一觉。” “哎呀!有很长一段时间每回九河市了。也不知道妹子们想本帅了没有?明天是约澜澜出来,或者是小凤,还是妤儿……”赵飞拾起落入灌木丛中的剑鞘,将细雪之舞收入剑鞘…… 在九河市的一处地下室中,两旁整齐的站着数十名黑衣人,而之前被赵飞打成重伤的黑衣人垂头丧气正跪倒在地上。 “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酒囊饭袋!连个毛头小子都搞不定!若今天不给我个交代,你就自刎吧!”安静的地下室里回荡着头目的阴冷的声音。 “将军!并非是属下没有尽力,而是那小子实在是厉害。和他大概拼了近百招,是只能防守。那小子使的一把叫做细雪之舞的剑也是古怪,能够释放出寒气伤人!”黑衣人一把扯掉了上衣,露出了精壮的身体。“这些伤口上都附着那古怪的寒气,用真气很难清除干净。” “哦?还有这种事?”头目惊讶地说道。头目起身上前,将手按在了黑衣人身上一处两寸长的伤口上。“还真是这样!” “属下自然不敢欺骗将军!”黑衣人说道。 “谅你也不敢!这次就姑且放你一马!你就留在九河市这个据点吧!”头目冷冷地说道。“那小子就先不管他了。他应该是某个门派精心培养的弟子,冒然地杀了他只怕会让我们的计划暴露出来。姑且让他多活几天!组织在这里还未完全站稳脚跟,你们做事都要给我认真!” “是!将军!”众黑衣人整齐划一地喊道。 第八十五章半阴鬼童 “这生牛肉片和鱼片真的很不错。难怪我们大和民族先祖会发明生鱼片这种美味。”加藤川享受地伸出舌头舔去了嘴角残留的鲜血。“我说加藤电人,你要不要也来上几块生牛肉?” “呃!加藤川先生,在下素来胃不好,恐怕是无福消受了。”加藤电人低着头恭敬地站在一旁。而实际上加藤电人心里早已经把加藤川的全家女性给问候了一遍。只因加藤川从去了泰国到现在回归的飞机上这一段时间内,每天吃的食物从普通米饭到全部肉食再到如今的生吃动物血肉和内脏,可谓是天翻地覆的变化。并且每次用餐还要加藤电人站在一旁陪同,这让加藤电人恶心地几天都吃不下饭菜。 “真是可惜了!再叫服务生给我上一盘生鹅肝吧!”加藤川摇摇头,拿起餐巾纸擦了擦手上的鲜血。 “不知道那半阴鬼童先生处理得怎么样了?”加藤电人试探地说道。 “这半阴鬼童还真是野性难驯,到现在以我的实力也就能堪堪控制住,预计只能发挥它八成的实力。”加藤川无奈地摊开手说道。 “八成?那也极其恐怖了!我们牺牲了六个精英才算帮你抓住了它。”加藤电人诧异地说道。这次泰国之行可以说让加藤电人蛋疼的要死,精心培养的心腹精英就死了六个,受伤的就更不用说了。 说起这半阴鬼童,它是泰国一座荒废了百年的寺庙中封印的鬼怪。众所周知泰国有很多人妖,而人妖最开始产生的原因是贫苦人家养活不了那么多子女,只能把孩子送去变做人妖得以活命。可以说有很多人妖都是被用极其原始的和器具阉割,也有不少孩子受感染或者阉割失败而死去。当地传闻这半阴鬼童便是这样因为阉割而死去的男孩所化成的。这半阴鬼童经常幻化成貌美的女子来勾引青壮的男子,把男子杀死后下身器官就被半阴鬼童生吃掉了。这或许是半阴鬼童对于自身缺陷的一种变态报复。 随着时间的过去半阴鬼童力量逐渐地强大起来,被半阴鬼童所杀的人也就越来越多。之后半阴鬼童被一位修炼有成的僧侣给镇压在寺庙中。但僧侣死后这庙宇便荒废了,也不知道加藤川在哪里得知泰国这寺庙里封印着厉害的鬼怪。加藤川自从失去了式神后,这半阴鬼童若是被他完全祭炼成式神,那么加藤川的实力可以说是暴涨数倍不止。 “加藤电人你安排一下,等会下了飞机你帮我把那三位美丽的人妖小姐给安顿好了。你说我们大日本这么悠久的性文化历史,怎么就没有人妖这样有趣的东西呢?嗝……”加藤川打了个响嗝说道。“要不然我分一个给你也玩玩?” “华夏有句古话叫做君子夺人所好!这个先生你自己享受就行了!”加藤电人只觉得菊花一紧,避开加藤川的目光,皱巴巴的上勉强地挤出来一丝变扭的笑容。 “只是你未能体会到其中的乐趣,罢了!罢了!”加藤川笑着说道。“好了你先下去吧!我要练功了!” “加藤川先生!愿你心想事成,早日手刃那该死的支那人!”加藤电人深一鞠躬转身离去。 “今晚是两个一起来,还是玩三个更舒服……”加藤川小声嘀咕着。 “先生!还有什么事吗?”刚走不远的加藤电人停下脚步转身问道。 “没有。你下去忙吧!”加藤川瞬间收敛起脸上邪恶的笑容摆摆手说道。 待到加藤电人完全消失在感知范围后,加藤川这才起身走到门口,从口袋中掏出一张血色符纸贴在门上。 “哼哼!这加藤电人就好比一条狡猾的狼,现在我是骑在狼背上,保不准什么时候就被他拉下身吞噬地骨头都不剩!还是小心点为妙!”加藤川阴冷着脸自语道。 加藤川刚在床上坐下没到一分钟,又不放心地起来在门上又添了三道符。这才在床上安稳地打坐。摆在加藤川面前的是一张小供桌,上面整齐地摆放着香炉、蜡烛、符纸等等。 加藤川从行李包中取出一个黑漆漆的骷髅头。这骷髅头很是独特,只有一个鸡蛋的大小,很显然这骷髅头是被人强行祭炼成这样的。加藤川把这骷髅头放在瓷碗中,拿起一瓶清酒缓缓把骷髅头淋透。加藤川一口咬破食指,又将自己的鲜血滴了数滴下去。加藤川双手迅速地变换了数十个指决,口中忽高忽低地念着咒语。 “开!”加藤川轻喝一声。只见那瓷碗中的小骷髅头忽然张开了嘴巴,浓郁的血雾从骷髅的眼眶和嘴巴中涌出。血雾漂浮在空中不散。大概四五分钟后,骷髅头中不再涌出半点血雾。 这时空中的血雾迅速的聚拢在一起,如天空中翻滚的云朵一般。一转眼,血雾凝聚成了个浑身**皮肤血红的童子。这就是加藤川口中的半阴鬼童了。鬼童一双暴凸的眼睛紧闭着,耳朵尖且长,鼻子略尖,数颗尖锐的牙齿从口中凸了出来。鬼童身上被紧紧捆绑了数圈米线粗细的红绳子,红绳随着鬼童胸膛的起伏闪动着光芒。不仅如此,鬼童的四肢和胸口还贴着几道符。 加藤川一把扯掉半阴鬼童胸前的符,猛然间,半阴鬼童睁开了双眼。半阴鬼童暴凸的双眼尽是一片血红,或许是刚被唤醒,半阴鬼童有些茫然地打量着四周,一副好奇的孩童模样。 “吼吼……”半阴鬼童目光停留在加藤川身上数秒后,骤然大声嘶吼起来。 “居然还挺记仇的?”加藤川冷冷地说道。 “扑哧!”或许是回应加藤川的话,半阴鬼童张嘴吐出一物,朝着加藤川的面门飞射过去。 加藤川上身微微后仰,迅速地一扭头避开了这暗器。“咚!”暗器撞击在厚实的钢板上后掉落在地。这暗器赫然是一根手指! “不愧是半阴鬼童,虽然被镇压了百年,而今依旧如此强悍!”加藤川瞥了一眼地上的断指说道。加藤川不用多想也知道眼前这根断指肯定就是那六个倒霉鬼的其中之一的。 半阴鬼童不断嘶吼着,身体却在半空中被牢牢束缚不得动弹。加藤川丝毫不理睬半阴鬼童的吼叫,不慌不忙地端起一个瓷碗,把毛笔在其中轻轻搅动。 加藤川提起被浸染成紫红色的毛笔在半阴鬼童身躯上小心翼翼地写画着一些不知名的符号花纹。这些符号花纹被写画出后就如同烙印上去了,给人一种再也洗脱不了的感觉。 “呼呼!”待到加藤川汗如雨下颤抖地将手中的笔放下时,半阴鬼童浑身上下布满了花纹。加藤川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又绕着半阴鬼童细细地观察,似乎是在确认所画的有无差错。半响后,加藤川退后几步满意的点了点头。 “开始了!喝!”加藤川拿起供桌上的刀将右手手掌心的皮肉割开,顿时鲜血直流。加藤川攥紧拳头,将鲜血均匀地从半阴鬼童头顶淋下来。 “还不够!”加藤川皱着眉头自语道。却见得加藤川左手伸出两指沿着右臂运气,只见伤口处鲜血像不要钱似的喷涌而出。这般消耗加藤川也坚持不了多久,很快加藤川就面色惨白地停止了手。 “志高的太阳神,伟大的历代天皇,请护佑我!式神契约,契!”加藤川怒吼道,一掌拍击在胸口,一口精血准确无误地喷吐在半阴鬼童的额头上。这口精血就如同画龙点睛的点睛之笔,一瞬间将那些字符花纹全部激活了,半阴鬼童的嘶吼声也戛然而止。 半阴鬼童的目光变得呆滞,仍然在轻微的颤抖的身体显示着它在做着最后的抵抗。然而这些都是无用功,半阴鬼童的身躯上的字符不停闪动,只见半阴鬼童的眉心飘出一点红光,红光缓缓地朝加藤川而去。 “啊哈哈……这计划总算是迈出了一大半了!”加藤川大笑着,任由那点红光落入了脑门。 半阴鬼童浑身剧烈地抖动了几下,通红的眼睛再次望向加藤川时已经完全变了,变得满是尊敬的神色。 “现在可以稳压加藤电人了。那个老狗还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以为我在泰国收拾半阴鬼童的时候受了伤,就有心思要杀我?哼哼!天真,就算受伤我也有把握干掉你!”加藤川一边小声嘀咕,一边将半阴鬼童身上的封印一一解除。“不过加藤电人现在还有用处,等我拿到鱼形玉佩的那天,他就给我安心的做式神的血食吧!” “来吧!我的新式神!”加藤川说道。 半阴鬼童闻言迅速地变换成了一团血雾钻入了加藤川的胸口。加藤川一把扯下衣服,只见胸口赫然多了一个缩小版的半阴鬼童的纹身。 “现在该好好敲打敲打加藤电人那老家伙了!”加藤川简单地把东西收拾了下,撤掉了门上四道符。 “喂!你们两个家伙去把加藤电人给我叫我来!”加藤川打开门说道。 第八十六章江湖术士? “哎呀!老陈,这长生烟果然是灵丹妙药啊!”一个年纪约莫五十岁左右富商模样的男人拍着同伴的肩膀说道。 “那可不是么?老张,你还记得几年前我包养的小蜜吗?”同伴老陈说道。 “还有点映像。你怎么突然间说起这个?”老张问道。 “嘿!最近一两年身体老化了,一两个月还不见得碰她一回,弄完还腰酸背痛的。可是用了这长生烟后,一夜三次都不觉得累。有种回到了二十出头的那个年纪的感觉。”老陈很是得意地说道。不论放在哪个时代,男人在房事上的成功总能在同伴面前成为一种谈资。 “我靠!那我今晚回去也得试试看!” 李坤仑静静地看着这两人有说有笑的从身旁走过,而谈话的内容是一字不落的落在李坤仑耳朵里。距离千魂师诅咒发作的时间还有大概半小时,李坤仑站在这洗浴中心的大厅却是迈不开脚步了。 这神秘的长生烟在这短短几天几天里就让李坤仑欲罢不能了,在长生烟的掩盖下血咒带来的痛苦根本就感受不到了。可李坤仑心底总对这长生烟怀有顾虑,是药三分毒这个简单通俗易懂的道理很多人都知道,而这长生烟不知道由什么制作而成居然能够百利而无无一害老少皆宜,太不符合常理了。 “咦?这不是李先生吗?”一个娇柔的女子声音把李坤仑从万千的思绪中拉扯回现实。 “嗯?是你啊!昨天晚上我过来,听前台经理说你休假了。”李坤仑一看,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这段时间里每次都点的那个女按摩师玲玲。 “先生,你可真是太可爱了。不枉我那么尽心卖力地伺候你。”玲玲眼波荡漾地看着李坤仑说道。“那还在等什么?我们现在就走吧!” “我……”李坤仑一时语塞,可玲玲却拉着李坤仑的手往里头走。被玲玲这么一拉扯,李坤仑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吸食长生烟的飘然感,不自觉地就迈开了脚步跟上了玲玲。 “玲玲,我怎么感觉这里的人越来越多了。”李坤仑轻声说道。 “那是自然,那些都是九河市的有钱人,都是冲着长生烟来的。”玲玲不以为然地说道。“长生是历代帝王都渴求的东西,更何况这些高官富贾呀!” “……那你觉得我算是高官还是富贾?”李坤仑说道。 “你?”玲玲扭头盯着李坤仑的脸几秒钟后说道。“富贾的儿子吧!你这岁数不可能是高官富贾。像你这样的富二代还真是少见了。你看看你,浑身上下的衣服鞋子加起来都不超过一千块,哪里像个有钱的公子哥。” “咳咳!这分析有些道理哈!”李坤仑尴尬一笑。 “嗯哼!我这双眼睛可是出了名的火眼金睛,看人最准了。”玲玲娇笑着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那个旧伤肯定是拿来糊弄我的,你这年纪还是不太可能有什么特殊的经历了。应该是什么难以启齿的怪病吧?我说的对不对?” “嗯!算是吧!玲玲赶紧带我过去吧!我这怪病一到时间点就发作,现在就快到发病的时间了。”既然玲玲这样推测,李坤仑索性就顺着她的思路把事情给圆了,也免得她生出其他怀疑。“啪!”李坤仑伸出大手在玲玲的翘臀上轻拍了一记。 “哎呀!你好坏啊!人家这就带你过去还不成吗?”玲玲娇滴滴地说道,白皙的脸庞上透露出一丝异样的红润。 来这洗浴中心数回了,李坤仑是轻车熟路,在吸食了那神秘的长生烟,一番似梦似幻的荒诞后,千魂师的血咒被李坤仑完美地躲避了。意识渐渐地清醒,李坤仑拿起手机一看却发现已经是凌晨一点。摸了摸咕咕噜噜直想的肚子,李坤仑琢磨着一会回去路上再来个宵夜就美滋滋了。 李坤仑走进另一间屋子里将妖艳诱人的玲玲给唤醒。实话说,李坤仑眼睛每次都会忍不住往玲玲那半裸的娇躯上多停留一会,再进一步的邪恶想法却被李坤仑死死地掐灭在心底了。只因李坤仑骨子里是非常传统的人,无爱不欲这算是对李坤仑心里那道坎最好的概括了。再者说李坤仑现在的功力若是破了童男之身,这不就等于自废武功吗? …… “老板!给我来个炒粉,弄盘炒田螺,再给我来三瓶啤酒。”李坤仑随便找了一个空桌,拉开塑料凳子便坐了下来。 这里离古二叔的店并不算太远,附近还有个体育馆,到了晚上这里便是夜宵的天下了。到处是叮叮当当的锅铲和铁锅的碰撞声还有人们的嘈杂。菜还未端上桌,李坤仑目光注视着喧闹的人群,思绪却是一片空白。 “后生仔,这没人坐吧?”一个像是破窗户吹进冷风般的沉闷嗓音响起。 “没……没人!你随意坐吧!”李坤仑回过神来,抬眼一看,说话的人是一个六十多岁的糟老头子。 “没就好!我怕我这一坐过来,就会耽误你和女孩子约会了。”老头自嘲地笑了笑,满是皱子的脸上流露出几分真切的歉意。 “真没事的。我女朋友不在九河。”李坤仑说道。李坤仑上下打量了下这老头子,个子不高,一身中山装虽说老旧,但却是干净。剃的是平头,面貌和普通的老头也相差无几,有些特别的是老头留了一把半白的山羊胡子。 “嘿!老板给我来个蛋炒饭!麻烦给我快点上!”老头咧嘴一笑,露出了满嘴被烟熏黄的牙齿。 “后生仔怎么称呼啊?来一根?”老头从口袋里翻出一包庐山牌香烟递了根给李坤仑。 “不不不,抽我的吧!”李坤仑连忙递了根烟过去。“我叫李坤仑。不知道您贵姓?” “听你口音应该不是九河本地人吧?”老头接过烟,点点头说道。 “我原来是在九河市上大学的,现在毕业了就在帮我二叔看店。”李坤仑说道。老头接烟的时候李坤仑忽然之间闻到一股香烛特有的味道。李坤仑这时才注意到老头身后的空地上放着一个黑色的挎包,透过松开的拉链正好能看到一把蛋黄色的线香。李坤仑不由地猜想到,这老头不会是大街上摆摊算命的先生吧? “呦!我的蛋炒饭来了!”老头浑浊的双眼绽放出光芒,拿起筷子就狼吞虎咽,一副恶死鬼投胎的模样。 “……”李坤仑看着老头极其难看的吃相,不由地眉头一皱。“老板再给我添个杯子吧!” “咕噜噜!”老头忽然间拿着筷子手停了下来,眼睛盯着盘子,喉咙一阵干咽。很显然是吃得太快噎着了。 “您这岁数也不小了,悠着点,慢慢吃。喝几口啤酒吧!”李坤仑倒满一杯啤酒推到了老头跟前。 老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嗝!小李你这后生仔心肠不错啊!不过这啤酒还是太没味道了。你要是请我喝瓶牛栏山,我就给你算一算未来!” “噗!”我刚喝进半口的啤酒瞬间被喷了回去。“您这话说的也太大了吧?预知未来?我想这世间没人可以吧?” “嘿!我说小李你这人怎么就不上道呢?别人请我都得花高价,还要看我愿不愿意。你这还满脸不信。一瓶酒也花不了你几个钱的。”老头涨红着脸说道。 “行行行!”虽然说李坤仑认识这老头不到半小时,但这老头还确实蛮有意思的。纵然他有坑酒喝的重大嫌疑,李坤仑也无所谓了。毕竟看看算命先生怎么忽悠也挺有趣的。“老板,这里给我搞瓶牛栏山过来。” “这就对了嘛!我给你算上一算,必定能够趋吉避凶!”老头皱巴巴的脸上的笑容越发地灿烂了。老头接过酒便迫不及待地拧开瓶盖,望了李坤仑一眼说道:“你要不要来一杯?” “不了,我喝啤酒就行了。”李坤仑摇摇头说道。 “那我就不客气了。”老头拿起酒瓶狠狠地灌了一口,用袖口一擦嘴上的油渍。“我就给你看看面相吧!都说这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而这面相七分天定,三分后天机缘定。从你这面相上来说你这辈子可以算是安乐。” “哈哈!那是不是该给我说说姻缘,说说运程啊!”李坤仑摸了摸鼻子说道。 “对,着什么急呀!先说说你的姻缘吧!你结婚不会太早,也不算太晚,二十五岁左右吧!运程也比别人更顺畅,这一两年会有一些坎坷。但你只要过了那些坎,你就会一帆风顺,三十岁前发迹是妥妥的。”老头摸着半白的山羊胡信誓旦旦地说道,配合他那苍老的模样,倒是有些许得道高人的风范。 “那您说说这些坎我得怎么过去呢?”李坤仑说道。 “自然是要靠你自己了。正所谓尽人事听天命!遵循自己的本心,努力吧!”老头吧嗒一口酒说道。 “有道理。借您吉言哈!这三十岁前能发迹很不错了。来,干一个!”李坤仑笑着说道。老头这些话李坤仑是左耳朵进,右耳朵便出了,压根就没放在心上。这老头和大多数的江湖术士差不多,所说的话都是模棱两可,旁听者怎么想都会觉得有道理。而且之后如果给他蒙对了,那就更会觉得他是神人了。人之所以算命看相就是面对飘渺的未来想心中图个安定,这算命看相的先生就是抓住了这一点,那些出名的先生,可以所是把握人心的功夫炉火纯青。 第八十七章水莽非仙 酒过三巡后,老头满脸通红,看样子有些醉意了。 “好了!我是很久没有见过像你这样聊的来的年轻人了。这酒足了,饭也饱了。我也差不多该走了!”老头放下空酒瓶说道。“你我相逢一场也算是缘份。我这里有几句话送给你。” “您但说无妨!我这听得清楚。”我笑着说道。 “冤魂血咒烙识海,水莽非仙如厉鬼。九死一生幡然悟,万般由来是宿命。好了,就这么多。你好自为之吧!”老头提起挎包转身离去。 “这……”这诗句传入李坤仑耳中就如同千万发炮弹在心中瞬间爆炸,顿时感觉被人点中了穴道,丝毫动弹不得。“您老能不能把话说明白啊!” “嗯?这么快就不见人影了。”李坤仑目光直视,却发现街道上老头丁点影子都没有留下来。更让李坤仑震惊的是脑海中关于老头面貌的记忆已经完全消失了,只记得这个人脸却是如何想都是模糊一片。“冤魂血咒烙识海,水莽非仙如厉鬼。九死一生幡然悟,万般由来是宿命。这老头到底要表达什么呢?” 李坤仑左思右想未能明白老头诗句的意思,但毫无疑问的是这老头肯定是一位高人,之前的一切只不过是他的伪装而已。李坤仑想来想去头都大了,这宵夜也索然无味。 “老板!这桌结账了!”李坤仑放下筷子说道。 “那位老人家是你的朋友吧?这一起付了?”店老板瞅了眼桌子上的空碗筷说道。 “呃!一起付了。老板你还记得那老头长什么样吗?”李坤仑说道。感情这老头连账都没付就溜了。 “没注意看!他不是你朋友吗?”店老板诧异地问道。 “嗯!没事,我就是问问。”李坤仑把钱一放桌上,起身便走。 “谢谢!欢迎下次再来!”店老板说道。 未等我走出店门,李坤仑就听到了店老板在小声嘀咕:“现在的客人真难伺候,一个都神经叨叨的,也不知道整天在想些什么。” “……” 话分两头,距离九河市不到两个小时的车程的一处破旧厂房里,加藤川悠闲地枕着一个美貌女子白皙的大腿,手指中夹着一根粗大的雪茄在吞云吐雾。 “加藤川先生,你要的人我已经抓过来了,包括他的老母亲和妻子。”加藤电人恭敬地说道。 “那就把人给我带上来!事情是越快解决越好。万一引起华夏官方的关注就有些麻烦了。”加藤川坐直了身子说道。加藤川一拍身旁女子的大腿说道:“你回房间里等我吧!我这里还有正经事要处理。” “好的!”女子点点头,乖巧地走了。 “这要不惊动华夏的警察,把人给绑过来花费了不少功夫吧?”加藤川面无表情地吐出一个烟圈。 “这个余铭只不过是一普通人。而且加藤川先生你之前所说的保镖之类的我们根本就没有看见。怕是这余铭的父亲余建国死后,他家的家境就落魄了吧!”加藤电人低眉顺眼地说道。“不过这时间一长,还是容易引起华夏警察的注意。毕竟在华夏三个大活人凭空消失还是很大一件事。” “嗯!我知道了!只要鱼形玉佩一到手,我们立马回日本。”加藤川说道。 “人带来了!”加藤电人话音未落,只见两个黑衣大汉扛着一个人过来。这人正是余铭,他半个身子被套在粗糙的麻布袋里,手脚则被尼龙绳捆绑地结结实实,身躯不停扭动,还在做着无用的挣扎。 “嘿!这小子还真是难搞。”加藤电人咧嘴一笑,示意手下解开了罩在余铭身上的麻布袋,拔出了塞在余铭嘴里的毛巾。 “你们是什么人?究竟想要怎么样?救命!谁来救救我啊……”余铭瞪大眼睛惊恐地喊道,脸上凌乱的泪痕说明他已经哭过不止一次了。 “啧啧啧!余铭先生这问题问得实在是好啊!”加藤川满脸笑容轻拍手掌说道。 一旁的加藤电人忽然间身体一颤,只因加藤川这笑容太灿烂,太熟悉了!这笑容是加藤川在泰国狂虐半阴鬼童时候所看见的。加藤电人心里顿时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接下来加藤川肯定会做出极其变态和凶残的事。 果然!加藤川挥手示意加藤电人过来后,一阵轻声细语地吩咐。加藤电人听后不由地感到心底发寒,自己当初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居然敢那样和加藤川作对。加藤电人点点头便按吩咐走了出去。 “我……我余铭根本就没有见过你们,平日里更是待人和善,没有得罪过人啊!”余铭慌忙辩解道。 “看来余铭先生是贵人多忘事啊!那我就给你提个醒!还记得那一块鱼形玉佩吗?”加藤川脸上的笑容顷刻间消失,冰冷地说道。 “鱼形玉佩?你……你们!”余铭脑海中的痛苦记忆被触动,瞬间明白过来眼前这些人或许就是父亲口中那黑衣人一伙的。“我父亲就是你们这些王八羔子害死的!” “嘿嘿!记起来了就好!我这还有一个事得跟你说,把你父亲生魂给吞噬的恶鬼是我所操纵的。这人嘛!终有一天要死的,而我只不过用了点小手段将你父亲的死期提前了而已。”加藤川冷笑着说道。“你貌似忘了你现在的处境吧!自己的小命都保不住,还想为你父亲报仇?” “……那你要怎样才肯放过我?”余铭脸依旧涨红,可却是冷静下来了。余铭很清楚这些人绑架他肯定和那块鱼形玉佩脱不了关系。 “想要活命也很简单!只要你老老实实交出那块鱼形玉佩!”加藤川笑着说道。 “那鱼形玉佩现在根本就不在我手里。我拿什么交给你?”余铭脸色极其难看,心底却是回响着父亲去世前的话语,这鱼形玉佩很是邪门,会惹来杀身之祸。眼前这些人铁定是心肠歹毒,只怕自己前一刻把鱼形玉佩的去向说出口,下一刻便会成为这些人手底下的亡魂,多拖延一点时间,兴许还有几分获救的机会。 “啪!”加藤川打了个响指。“我早知道你会这么说,所以我特地给你准备了一出好戏!我想余铭先生你会喜欢的。嘿嘿!”  随着加藤川的一阵冷笑,两名体态精壮只穿着内裤的男子,架着一个披头散发面容憔悴的女子过来了。女子似乎被下了**,一副昏迷不醒的模样。 “丽莎!”虽然女子的面容被垂散的头发遮掩,但余铭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是他的妻子曾丽莎。余铭面色惨白地哀求道:“我……求求你放过她吧!她什么也不知道啊!” 加藤川并未理会余铭的苦苦哀求,而是向身旁的手下使了一个眼色。“去!把那女人弄醒了!这好戏可以开始了!” “啪!”黑衣人上前狠狠一巴掌甩在曾丽莎的脸上。 “啊……”曾丽莎惨叫一声后缓缓醒了过来。“老公!你这是?我们……我们是被绑架了吗?” “你们是什么人!快松手!”曾丽莎面无人色,惊慌地不住挣扎。架着曾丽莎一名男子双手从她的腋下饶过,死死地将她给制住。而另外一个精壮男子却是伸手将身上唯一的裤衩给脱了下来!只见精壮男子粗暴地将曾丽莎的裙子给扯了下来,腰肢一挺…… “不!你们不能这样!”余铭嘶吼,绝望的眼泪不停地从脸颊上滑落,眼泪混杂着鼻涕流在地上汇成了一淌。 破旧的厂房里回荡着女子绝望的惨叫声和男人的喘息声。而余铭精神早已崩溃,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目光呆滞,眼睛里只有一团绝望的死灰色。 “碰!”加藤川猛地一脚踢在余铭的背上,余铭像个破麻袋一般滑出几米远。“这就崩溃了?支那人果然是差劲啊!” 加藤川走到余铭跟前躬下身说道:“余铭先生你最好不要给我装死!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出鱼形玉佩在哪里。看见没有,你的妻子是多么享受我大日本的男优。现在只是一个,你若还不说,那么你妻子就得接待我这里近百个手下了!嘿嘿!” 加藤川恶魔般的笑容,话语如同一把尖刀狠狠地在余铭心窝绞动。余铭抬头怒视加藤川,若是说眼神可以杀人,那么加藤川早被千刀万剐了。妻子的惨叫还在继续,余铭的怒火一闪而过,变作了无尽的绝望。余铭咬着牙凄惨地说道:“你够狠毒!那鱼形玉佩被我送人了!是真的不在我手里!” “送给什么人了?”加藤川拍了拍余铭的脸问道。 “我可以告诉你送给什么人了。不过你得答应放我们走。”余铭说道。 “好!我答应你就是了!”加藤川笑着说道。加藤川一挥手示意。“你们几个可以先停下来了!” “我是请的一个叫古自清的先生来帮我爸驱鬼的,那鱼形玉佩就被当作报酬送给他了。”余铭说道。 “那古自清人在哪?” “他在九河市开有一家店,地址是……”余铭说道。“现在可以放我们走了吗?” “嘻嘻!这个当然了!我加藤川答应的事又怎么会不算数呢!”加藤川轻笑道。“加藤电人,交给你了送这家人上路吧!记得切点素材下来。” “我艹你全家!该死的小日本,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余铭怒骂道,加藤川出尔反尔,既然明知要死,余铭也就放开了骂。 “哼!我是答应了你,可是加藤电人没答应你!啊哈哈哈……”加藤川从余铭身上一脚迈过。 第八十八章断指快递 “小柔,我最近这也不知道为什么眼皮子老跳,总是心神不宁的,感觉有大事要发生。”李坤仑揉了揉眼睛说道。 “我想你是没有休息好吧?叫你注意身体少熬夜的。要是真有事,你这大神棍就不知道给自己算上一卦吗?”池柔笑着说道。 “对对对,我就是大神棍。棍特别大的那种。”李坤仑说道。 “你……小坤你好污!”李坤仑似乎听见电话那一头的池柔被这句话呛得俏脸通红。 “嘿嘿!这可都是你说的,你才是小污婆!”李坤仑说道。“说正经的,医不自医。这算卦兴许对别人有个五六分准头,对自己可就是一点用都没有了。我就是怕哪一天我不在了,没有人再来迁就你这丫头了。” “小坤……”池柔声音一下低沉。“我想你出一丁点意外,就算是为了我们的未来,你也要把自己保护好。” “嗯!我知道!你放心吧!”李坤仑坚定地说道。“咦!好像有个快递电话打进来了。小柔,我们下次再聊!” “嗯!记得我说的话!”池柔乖巧地挂上了电话。 “是李坤仑先生吗?我是X通快递的,这里有份你的快递,麻烦出来签收一下。我就在你店门口。”快递员说道。 “我没记得有买过东西啊?算了!我现在就下来。”李坤仑皱着眉头思索片刻后说道。 由于是周末,这店本就冷冷清清的没多少生意,所以李坤仑就比较晚开门。李坤仑匆匆穿上衣服跳下床,到了店门口看见了已经等候多时的快递员。 报上手机号码后,李坤仑从快递员手里接到了一个包装严实的盒子,大概像一个手机盒子的大小。上面的快递单也没有标注里面是什么,而且寄件人也是一个假昵称,地址一栏倒是有些熟悉,那里填的是乐安市。 “难不成是余铭那死胖子送我的?熟悉的人,在乐安市的好像就他一个人。”李坤仑低声自语道。 三下五除二将包装拆开,一个蓝色盒子出现在李坤仑眼前。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李坤仑心里莫名其妙地咯噔一下。“怎么会有血腥味呢?” 盒子打开后,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根被密封袋装着的断指。这瞬间让李坤仑的思维错乱了。“谁会给我寄这东西?这盒子里连个只言片语都没有留下,如果是威胁恐吓,那他图的又是什么呢?”李坤仑脑海中划过无数个念头。 “嗡嗡嗡……”正当李坤仑摸不着头脑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来电显示是一个本省的陌生号码。 “你是李坤仑吗?”电话接通后,一个有些小鸡嗓子的声音响起。 “喂!你好!我是李坤仑,请问你是哪位?”李坤仑客客气气地说道。 “李坤仑,快递你收到了吧!嘎嘎!这可是你好兄弟余铭的手指啊!” “余铭?你到底是什么人?余铭怎么样了?”李坤仑原先心底存在的那一股莫名的恐慌算是彻底的坐实了。 “呵呵!你们华夏人的记忆力可真是差劲啊!还记得你和你叔叔在余铭家驱恶鬼的事情吗?那个被你叔叔弄得魂飞魄散的式神正是我加藤川的本命式神!”加藤川阴恻恻地说道。 “哦?有点印象。就是那个被古二叔用姨妈巾甩了一脸的哥布林?”李坤仑顿了顿,故作惊奇地说道。一听是那晚的式神,李坤仑就明白了这货是上门来寻仇的,而余铭是最先被他找到的。 “……”电话那头的加藤川沉默了一会。“八嘎!你的好兄弟余铭一家三口都在我手里!你要给我放聪明点!” “听你这口气并不只是寻仇这么简单吧?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了,开门见山吧!说说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过余铭一家?”李坤仑皱着眉头说道。余铭一家不过是普通人,竟然被用来当作筹码,加藤川这种卑劣的手段让李坤仑心头燃起了一片无名火。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爽快!”加藤川怪里怪气地说道。“我的要求也简单!你和你叔叔两人把余铭送的鱼形玉佩给我送过来,我们一手交人一手交玉!当然,只能你们两个人过来,要是还有其他人,休怪我加藤川撕票!” “只要你保证不继续伤害余铭,鱼形玉佩可以给你。说出交易的时间和地点吧!”李坤仑冷然说道。 “嘿嘿!用你们华夏人的话来说就是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今天先过来乐安市吧!具体地点我会再通知你的。希望你别跟我耍小聪明!”加藤川说道。 “嘟嘟嘟……”加藤川说完就立刻挂断了电话。 “我艹!小日本你给我等着。”李坤仑恼火地举起手机,愣了一下后还是收回来了。“为了个小日本把手机摔了可就亏大发了。” 李坤仑思量一会后还是决定拨通了古二叔的电话,可惜的是电话那头响起的依旧是那一句:“您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请稍候再拨!” “哎!这古二叔到底跑哪去了。”李坤仑苦恼地拍了拍额头。这古二叔不在,李坤仑是根本就不知道他把余铭给的那块鱼形玉佩给藏到哪里了,或许说古二叔一直将那鱼形玉佩带在身上。 想来想去,李坤仑忽然间脑海中灵光一闪,这就联想到另一块从那女鬼身上得到的鱼形玉佩上了。李坤仑冲上楼,从柜子里翻找出了那块鱼形玉佩。 “这鱼形玉佩不论从外观和颜色,甚至是雕刻的刀功都一丝不差,浑然天成。就算没有古二叔手里的那块鱼形玉佩,拿这块给那小日本也应该没有问题!”李坤仑把玩着手中的鱼形玉佩,也想通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加藤川从头到尾根本没有见过古二叔手里的那块鱼形玉佩。“这鱼形玉佩到底有什么魔力,这小日本这么想要。与其这样在我身旁像个烫手的山芋,不如让小日本去烦恼。就算有什么问题,也可以等古二叔回来在行商量。既然这小日本能做初一,我和古二叔自然能做十五。” 打定主意后,李坤仑就开始收拾东西。这加藤川有备而来,到时候肯定不会轻易地放人,李坤仑自然得做好两手准备,最好能够将余铭一家都救下来…… “加藤川先生,这支那人答应了?”加藤电人轻声问道。 “自然了!这华夏人最重视的就是道义了,这余铭是他兄弟,他怎么敢不来呢?哈哈!我突然间有些喜欢华夏人那些所谓的仁义道德了,因为这些东西会让他们束手束脚,变得愚蠢!”加藤川邪然一笑,随手将手机甩在沙发的一角。 “先生分析的实在是太有道理了。什么仁义道德根本没有用,要像我们日本武士一样崇拜强者,崇尚武力,这才能变得更加强大。”加藤电人不动声色地拍了一记马屁。 “对!就是这么一个道理,所以他们永远是东亚病夫!加藤电人,那余铭一家三口的灵魂都在哪里?别告诉我你用来喂养你的雪女了?我还想用来做成一个杀手锏!料那两个支那人肯定会中招的!”加藤川很是受用这一记马屁,笑眯眯地看着加藤电人说道。 “我加藤电人哪里敢擅作主张。这人的魂魄是式神最好的养料,先生你又刚把半阴鬼童炼制成新的本命式神,就更需要魂魄来巩固了。我早就帮你准备好了。”加藤电人谄媚地说道,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黑色陶瓶恭敬地递到了加藤川面前。 “上等魂瓶!这魂魄肯定保持地不错!加藤电人你有心了。”加藤川接过黑色陶瓶一看,不由地赞许道。 “先生过奖了!”加藤电人恭敬地说道。 “你这么尽心尽力地为我加藤川办事,我加藤川也不能亏待了你。这老太婆的魂魄我是用不上了,你拿去当作雪女……哦,不!应该说是美奈子的养料吧!”加藤川说道。加藤川拔开魂瓶的瓶塞,右手轻捏了一个指决出来。只见魂瓶中飞出一道灰蒙蒙的光芒落在加藤川手中。细看下,那光芒分明是被封印的余铭母亲的灵魂!加藤川随手将魂魄扔向了加藤电人。 “我替美奈子多谢加藤川先生了!”加藤电人恭敬地说道,胸口赫然探出一只纤细而寒气逼人的小手牢牢地将加藤川抛来的魂魄抓住,又快速隐没不见。 “嗯!等今晚那两个支那人来了,你们都不许出手,让我一人从他们的鲜血和灵魂中找回失去的尊严和荣耀!不过,你们要帮我封锁住他们的去路,不能让他们溜走了!”加藤川脸色微红,也不知是兴奋还是愤怒。 “加藤川先生请放心准备战斗!我加藤电人保证完成任务!”加藤电人自信满满地说道。 “好!这鱼形玉佩到手,我手刃仇人。回到家族后,我答应你的事一件都不会少你的。好了!你下去吧!”加藤川摆摆手说道。 “是!”加藤电人行了一礼转身离去。加藤电人转身的一瞬间,满脸的灿烂笑容就化作了冷笑。加藤川狂妄自大地要独自一人对付仇敌,这让加藤电人很是欢喜,若是加藤川落败身亡他自然就有借口推脱责任了,也不怕加藤川的父亲来兴师问罪。想到这,加藤电人脸色变得很古怪,他倒有些希望华夏人能赢了…… 第八十九章公平一战? “帅哥!这七家岭已经到了。这一共是三十六块,我这也不够零钱找你。那一块就免了,收你三十五吧!”司机师傅说道。“这前面我就不送你过去了!” “行!钱拿好。”李坤仑把钱往司机手里一塞便是开门下车。“这还有两百块,麻烦你到这附近等我半个小时,要是有一家三口过来,你直接送他们回市区吧!要是过了半个小时没人来,你就直接走吧!” “喂!等下!”司机师脸色古怪地傅拉住李坤仑的衣袖说道。“恕我多嘴,我虽然不知道你大晚上的去这七家岭做什么,但有一点我还是想提醒你。这七家岭是乱坟岗,虽说现在通了路,但晚上从这过是有些邪门的!你自己注意点!” “难怪不久前打车,听到去七家岭的司机没几个搭理我。”李坤仑笑着说道,伸手掏出口袋里的烟盒扔了过去。“多谢师傅提醒了,我会注意的。我这包烟才抽了一根,不嫌弃就送你抽了。谢谢啊!” “砰!”我带上车门,踩着满是碎石的路向前走去。 “哎!现在的年轻人都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真的不怕会惹上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司机看了眼手中的烟盒无奈地摇摇头。“半个小时多得两百块,这还算是划算。我把车稍微开地远一点应该没事吧?” 李坤仑等距离身后的出租车稍远后,便是戴上了一盏矿灯。虽然在黑夜里李坤仑的视力和白天没多大区别,但这矿灯还是可以作为一种掩盖阴阳眼的小手段。 “这加藤川当真是好算计!”李坤仑由衷的感叹道。李坤仑早早地赶到乐安市后,在一家小宾馆住了下来。守着手机苦苦等了一天,直到天色完全一片黑,这才接到加藤川打来的电话。约定的地方就是这七家岭乱坟岗,而时间也定在了八点。李坤仑估摸着这加藤川或许是想要借助这乱坟岗的鬼魂和阴气来对付自己,可余铭一家三口都在加藤川手中,李坤仑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这乱坟岗当真不是盖的,李坤仑粗略地看了一眼右手边的山坡,保守估计就有不下三十个坟头,还不包括那些年代久远已经被风雨抹平的。还有个别几个新建的坟墓,上面的花圈颜色还很是艳丽,墓碑上方挂着的纸钱还被微风吹地轻轻摆动。 “那小日本所说的有一棵双生的枫树的地方,应该就是这里了。”李坤仑抬头望了一眼还是苍翠欲滴的枫树小声嘀咕道。“咦!这里背有枫树,前有溪水流过。有风有水,倒是一处极佳的风水宝地。这处墓穴主人的子孙肯定混得不错。” “啪啪啪……”一阵掌声响起,伴随着数十个稳重的脚步声。“呵呵!说的不错啊!你倒是在风水学上有一番功力!我加藤川当初败在你叔叔的手里也不算太冤枉!” “哦?”李坤仑皱着眉头凝神一看,从远处的漆黑的夜色中慢慢地显露出数十个黑色的身影。五辆商务车缓缓地开近,灯光汇聚到了李坤仑身前的空地上。李坤仑摘下头上的矿灯,刻意拔高了嗓音说道:“你们倒是挺守时的!你就是加藤川?” “这是自然!我们大和民族一直都是如此。”此时的加藤川身穿一身黑色武士服,脚踏一双木屐,腰间悬挂着他父亲所赠的太刀,一副准备多时的模样。 “不可否认,你们日本人在工作和时间观念上很严谨,可是对于历史和道德却是如同菜市场地上的烂菜叶子一般一无是处,还恶心人!”李坤仑毫不留情地将加藤川的脸面丢在地上狠狠地跺了几脚。 “哼!耍嘴皮子的功夫我还真就不如你这支那人!东西你带过来没有?还有!你那该死的二叔怎么没来?”加藤川涨红着脸恼怒地说道。“或许他正在某个角落里准备搞个偷袭?我劝你放聪明点,余铭还在我的手里!” “我二叔偷袭你?你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你卑劣,并不代表所有的人都和你一样卑劣!”李坤仑鄙夷地看着加藤川,从口袋里掏出了鱼形玉佩,将玉佩举起在胸前。“鱼形玉佩我已经带来了。余铭一家三口在哪?” “哼!”加藤川冷哼一声,双眼直勾勾地看着李坤仑手中的鱼形玉佩,脸上满是欣喜的神色。“快!快把鱼形玉佩扔给我!我这边马上就放人!” “……”看着加藤川这急迫的模样,李坤仑心里一下就没底了。李坤仑心念一转,或许可以诈一下加藤川,如果余铭一家已经遭遇不测那更不能让这鱼形玉佩落入加藤川手中。“加藤川,你别想骗我了!你肯定不知道我李坤仑天生有一对顺风耳,我看你这一共就二十一号人,而我听到的呼吸声也只有二十一个。根本就没有多出来的三个人!余铭一家肯定早就被你杀了!” 加藤川脸色一僵,阴沉着脸说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没错!你的好兄弟余铭还有他妻子和母亲已经被我做掉了,嘿嘿!得罪过我加藤川的人都得死!” “我收回之前所说的话,我根本就没有什么顺风耳!”加藤川的话顿时让李坤仑的心滑落到了冰冷的谷底,悲伤一瞬间就涌上心头。 “你……你诈我!”加藤川一手指着李坤仑,脸上的表情可谓是精彩至极。 “华夏有句古话叫做兵不厌诈!要怪就怪你长了个猪脑子。这鱼形玉佩你想要,那就问问我手里的剑答不答应了!”李坤仑摸了摸有些酸楚的鼻子,将鱼形玉佩揣回口袋,缓缓抽出了手中被黑布包裹着的宝剑。 “八嘎!我劝你不要做无谓的挣扎!老老实实的把鱼形玉佩交给我,我兴许还能让你死个痛快!”加藤川气地身体微微打抖。“要是我们这些人一起对付你,就是赢了也是胜之不武了!这不符合武士道精神,你我公平一战,我加藤川定能用你的血来洗刷昔日的耻辱!” “我呸!你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只怕你一招架不住,你手下就会一拥而上!”李坤仑朝地面吐了口唾沫,满脸鄙夷地说道。 “你们!到后面百米处等我!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轻举妄动!”加藤川挥手示意一众手下后撤。 “加藤川先生,这样做真的合适吗?如果您出了事,属下不好向您的父亲还有家主交代啊!”加藤电人略一犹豫说道。 “给我滚!我加藤川做的决定,你也配指手画脚?”加藤川的脸瞬间黑了,这下属忤逆他的决定让他的脸有些挂不住了。“还不快滚!难道要我先结果了你,再来和这支那人一较高下?” “属下当然不敢!加藤川先生请多加小心!”加藤电人低着头慢慢向后走去。可在他平静如水的外表下,心里却是乐开了花,就这么几句话他就和加藤川撇清了干系。而且手底下还那么多人,就算那支那人堪堪赢了加藤川,也不过是强弩之末。到时候取了那支那人的头颅,向加藤雄一或者家主也有了个完美的交代! “哼!不知好歹!”加藤川冷冷地看了一眼加藤电人的背影说道。“李坤仑!现在就是你我的时间了!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绝望的!嘿嘿!” 见得那些日本人慢慢地退却到百米之外,李坤仑紧绷的神经却未松懈丝毫。李坤仑清楚的记得在这之前古二叔和加藤川的对决中,加藤川极其阴损,这说不定又是他在耍阴谋。 “我虽未曾想到余铭一家已经遭到你毒手,但却是早就做好了拼死一战的准备!你用不着在那惺惺作态,尽管放马过来!这梁子今天结了下来,不把你这小日本的头拧下来祭奠我兄弟,我这李字倒着写!”李坤仑近乎是用吼将这些话喊出来。 “爽快!尽情释放你的怒火吧!你越是愤怒,我赢得就越会有满足感!哈哈!”加藤川狂妄地笑道。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膨胀,难不成是你来华夏吃了不少双胞胎乳猪料?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出招吧!”李坤仑冷笑着说道。现在摸不清加藤川的实力,冒然先手进攻可能会被抓到破绽,倒不如让加藤川先手。 “父亲大人是我最敬重的强者,作为他唯一的儿子,我倍感荣耀!这把太刀名为暗魂,是他送给我的十八岁生日礼物。今天就用你的血来祭刀!”加藤川将太刀横持于胸前,脸上尽显癫狂本色。“喝!吃我一刀!” “嗒沙沙!嗒沙沙……”木屐和地面上的碎石摩擦发出奇怪的声响,而加藤川则是健步如飞,举刀向李坤仑头顶砍来。 “真是搞不明白,你们日本人这么喜欢穿木屐?”李坤仑踢起脚下一颗鹅蛋大小的石块。石块带着劲道直奔加藤川额头。 “叮当!”加藤川挥刀将石块斩过一旁,石块和太刀碰撞出丝丝火花。 趁着加藤川攻势一懈怠,李坤仑一个大踏步就是一剑斩向加藤川的腰际…… 第九十章一剑双狗 一时间,刀如狂风,剑似海浪。如同大海上的狂风和海浪般纠缠不休地拼了数十招。可李坤仑和加藤川连对方的一根寒毛都没有伤着,双方都在压着性子试探对方的实力。 “喝!”加藤川怒目暴喝,又是一刀竖劈而来。 “叮!”李坤仑左手轻握剑身一个横挡,借着加藤川的力道就是瞬退数米远,拉开了和加藤川的距离。 “支那人!再来!”加藤川见一击未中,握紧太刀又准备再次攻击。 “停!先暂停一下!”李坤仑摇摇头,比了个暂停的手势。 “呵!这就怕了?你们支那人还真是没点胆啊!你现在把鱼形玉佩交出来,这还来得及!”加藤川一愣,当即大笑道。 “不!你理解错了!我只不过觉得你虽然一直在大呼小叫,死拼狠打的模样,实际上就没有真正用上多少实力。纯粹就是在试探我的实力如何!”李坤仑说道。“那次你和我二叔的对决,我从头到尾都没有动过手。你摸不清我的底细。再者说,你还想通过我来摸清古二叔的功法,毕竟我是他一手教出来的。你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啊!” “嘿嘿!居然被你发现了,你倒是不笨嘛!”加藤川冷笑道。 “你在试探我,我何尝不是在试探你呢?这热身运动做得也差不多了,也该上正戏了!我懒得和你再磨磨唧唧了,要就来些真格的!”李坤仑说道。 “聒噪!你既然想早点死,我就成全你!”加藤川不屑地说道。“我加藤川在那血狱池九死一生,如今的我已今非昔比了!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我手中暗魂的真正形态!” “喝呀!”加藤川怒吼一声,锐利的太刀划破了右手掌心,顿时鲜血直流。加藤川将粘稠的鲜血往刀身上一抹,双眼中红光闪过大喝道:“刀斩肉身,鬼噬生魂!暗魂刀觉醒吧!” “啊……”随着加藤川的话音落下,隐约间李坤仑似乎听到数个男女凄厉的嚎叫。而加藤川手中的暗魂刀也出现了诡异的变化,除却加藤川的血,那刀柄处竟然缓缓流淌出黑色的血,血液半干不干,就如同用刀切开了一具死了不到一周的死尸般。 “你这把太刀竟然是一把祭炼过的邪器!看这声势肯定用了不少魂魄!”李坤仑阴沉着脸。 “嘿嘿!用不了多久,你也会成为他们的一员!你好好享受我手中暗魂刀带来的死亡恐惧吧!”加藤川飞身一跃,手中太刀舞出数道刀影直奔李坤仑。 “来得好!我倒是要看看你这牛皮吹得到底有多响!”李坤仑连迈数步,挥剑迎了上去。 “叮!”刀剑相接,迸发出一声脆响。一股巨力至剑身传来,震得李坤仑虎口一阵发麻,手中的剑险些脱手而去。 “这小日本的蛮力还真大!还好我没有轻敌!”李坤仑震惊之余心头不由闪过这个念头。想归想,李坤仑的身手却没有丝毫滞怠。李坤仑身体微转,起左脚一记横踢踹向加藤川的小腹。 加藤川瞬间抽刀后撤,李坤仑这一脚贴着加藤川的肚皮踹了个空。下一刻,加藤川的太刀便横斩向了李坤仑的双眼。 幸亏李坤仑反应快,身体一下沉,太刀刮起一阵风带着一股死尸的腐臭味贴着李坤仑的头顶飞过,数十根头发被太刀削落在地上。堪堪躲过这致命一击,李坤仑一记扫堂腿攻向加藤川的双腿。 “砰!”未曾想到的是加藤川并未躲避,而是硬碰硬,右脚踢出一脚和李坤仑撞了个结结实实! 不按常理出牌,李坤仑虚晃一剑后就是一剑挑向加藤川的裤裆。“断子绝孙剑!” “吱咔!”加藤川凭借着惊人的弹跳力躲了开来,而裤裆却未曾幸免,被利剑划开了一个巴掌大的口子。 “你们华夏修道者不是以正派自居吗?你怎么使出这么阴损的招式来!”加藤川脸色阵青阵白,左手捂着裤裆,显然是被我这一剑惊吓地不轻。 “我觉得这开裆裤很适合你!风吹蛋蛋凉的感觉应该不错吧!哈哈!”李坤仑笑着说道。 加藤川的一众手下都面色古怪地看着加藤川的左手位置,加藤电人更是一副憋着笑意的样子。 “……”加藤川黑着脸,身体气得微微颤抖。“这般羞辱于我!支那猪,我誓与你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这在你杀我兄弟的那一刻就已经是了。残忍的杀我兄弟一家,这也只有你的狗命能够祭奠他们的在天之灵了!”李坤仑冷如寒冰地说道。 恼羞成怒的加藤川攻势更加凶狠,继续交手不过十来个回合,李坤仑身上就多了五六道血口子。更让李坤仑震惊的是这些伤口周围的皮肉都黑化了,一股邪恶的气息正在通过皮肉往经脉中钻,感觉上就像一群细小的虫子。 “你在刀上淬毒?”李坤仑奋力一剑逼退加藤川,分出体内部分真气压制往经脉中钻的邪恶气息。 “嘿嘿!你这才发现?这暗魂刀上封印的厉鬼时时刻刻都在相互撕咬,而通过刀内所铭刻的法阵催生出的独特气息流转整个刀身。这些气息会通过你的经脉直到你的意识海,将你的魂魄慢慢吞噬。想想就感觉很精彩刺激!”加藤川怪笑着说道。“支那人,再接我一刀!” “有些门道。”李坤仑敷衍地回了一句。这丹田真气分了一部分来抵抗那些邪恶气息后,面对加藤川疯狗似的攻击,李坤仑渐渐落了下风,攻少守多。 眼看着在这么被动防守下去,不出一柱香的时间,落败将成为铁定的现实。李坤仑苦思冥想间脑海中忽然闪过一道灵光。一个大胆的想法浮现在李坤仑脑海,黑狗血是破邪术常用的宝贝,而这暗魂刀是祭炼过的邪器,或许能用黑狗血来破了它!死马当做活马医,李坤仑找准机会拉开了和加藤川的距离,背过左手从背包里掏出一瓶黑狗血握在手中。 “嗒嗒嗒!”木屐着地发出一连串脆响,加藤川再次冲杀过来。 “小日本!看爷爷的法宝!”李坤仑将手中装满黑狗血的玻璃瓶砸向加藤川眉心。 “故技重施!别想再偷袭到我!”加藤川自信地一刀斩向飞来的玻璃瓶。 “啪!”玻璃瓶应声炸裂,加藤川刀势不减地斩向李坤仑。可是四处飞溅的黑狗血却将加藤川上半身淋了个彻底。被黑狗血糊了一脸的加藤川急忙收刀后撤,用手一摸脸上的血,放在鼻子下闻了闻,脸色骤白:“这是黑狗血?” “宾果!”看着加藤川一脸死了爹妈的难看神色,那把刀也不自然地冒出丝丝白气,李坤仑隐约觉得自己的方法似乎正中加藤川要害!李坤仑当机立断,剑出如蛟龙出海直奔加藤川。 不远处的加藤电人看得出神,时而皱眉时而喜笑颜开。若是有人站在他身旁,就会听见他在低声自语:“这加藤川竟然还隐藏了实力!单单就那把暗魂刀就没见他在泰国用过!难不成,在泰国他就是想消耗我手下忠诚的精英?这心机,这城府太深了……” “咔嚓!”加藤川挥刀硬抗,令人窒息的是暗魂刀竟然在这稀疏平常的一招之下断裂成两截。而李坤仑的剑则顺势而下,在加藤川的胸口处斜斜地开了一道口子。 “八嘎!”加藤川冷漠的脸上终于出现惊惧的神色。 “八你个大鬼头!”李坤仑岂能放过如此良机,反手就是一剑斩向加藤川的要害。 加藤川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双膝一弯,上身猛地后仰,李坤仑的剑无奈地斩了个空。“嗡!”一阵破空声响起,加藤川手中剩下的半截太刀被当作暗器掷向了李坤仑。而加藤川顺势往地上一躺,一个驴打滚快速拉开了和李坤仑的距离。 “叮当!”那半截太刀被李坤仑挑飞,这一耽搁,自然失去了扩大战果的机会。李坤仑眼睁睁的看着加藤川从剑下溜走。 “可恶!”太刀一断,加藤川心都凉了。 “啊呀!”李坤仑忽然间听见一声惨叫,纳闷的是声音不是正对面的加藤川,而是右侧方向传来的。李坤仑瞥了一眼,那个加藤川手下的小头目加藤电人吱呀咧嘴地正捂着左手臂,加藤电人竟然被挑飞的半截太刀给划伤了。 “竟然一箭双雕了!不,应该是一剑双狗了!哈哈!”李坤仑笑着说道。 “支那人你不要嚣张!以为这样就能够赢我了?你未免高兴地太早了吧!”加藤川一发狠,摸了把胸前伤口处的鲜血,伸出舌头舔了舔。加藤川一把将上衣扯烂,露出了那半阴鬼童的纹身。赶巧不巧的是,那伤口正好处于纹身的斜上方,淋漓的鲜血缓缓地流淌出来,将半阴鬼童的纹身浸染。鲜血如泥牛入海,被半阴鬼童吸食得丁点不剩。“这本该是为你二叔所准备的手段,现在就拿你先试试吧!半阴鬼童,给我出来!” 加藤川胸前骤然腾起一阵浓郁的血雾,血雾越聚越多,顷刻之间便凝成了一名双眼暴凸,尖鼻尖耳,浑身**,皮肤血红的鬼怪。 “新祭炼的式神?照古二叔以前跟我说过的,你式神已灭,应该是废了!这怎么可能再祭炼出新的式神?”李坤仑忽然间想起古二叔很久前说过的话。 “废了!当然废了!我九死一生才赢回现在拥有的实力!现在就是我先收点利息的时候了。”加藤川嘶吼道。 第九十一章大意轻敌 加藤川口中念念有词,双手指决变化万千。而随着加藤川的施法,那只半阴鬼童起了惊人的变化。只见半阴鬼童**的身体上一层淡淡的血光在流转,丝丝缕缕的怨秽之气从乱坟岗缓缓地飘过来,渐渐地四周刮起了阴寒的风。 “难怪你要选择这么一个乱坟岗做交易地点,而且还是选在接近子时的时段,这样一来,阴盛阳衰,你的式神可谓是威力倍增,当真是好算计啊!”李坤仑皱着眉头说道。来这之前所做的猜想被证实了,虽说不算太意外,可李坤仑心里却有些空落落的没有一点底,式神这玩意接触的太少了,冒然先出手怕是占不着什么便宜。 “你应该感到荣幸才对!这半阴鬼童可是我专门从泰国捕捉回来的!嘿!半阴鬼童,速速施展噬魂夺灵!”加藤川猛拍胸口,张口吐出一口精血喷在半阴鬼童光滑的背上。 “呼啊啊……”那精血顷刻间消失不见,半阴鬼童张嘴狂吼,七窍中喷射出浓郁的怨秽之气。伴随着喷涌而出的怨秽之气,半阴鬼童的形体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身体拔高至约一米六多,一阵黑雾笼罩后,半阴鬼童竟然变成了模样妖艳的女子。 “呃!加藤川你小子这是在玩奥特曼变身吗?”李坤仑看着眼前的半阴鬼童依旧没忍住,本能地咽了口口水。现在的半阴鬼童胴体血红,腰肢盈盈而握,大腿修长,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头,垂落的秀发刚刚好遮掩住胸前的两处浑圆。精致的瓜子脸上一双赤红的大眼睛,配上小琼鼻子和一张樱桃小嘴,当真是极具诱惑。 “嘿嘿!很快你就会知道了。这半阴鬼童本是阉割失败含怨而死的男童所化成的,虽然被封印了百年力量大不如前,可是在我扑捉它的时候却是用了好些壮汉去血祭,应该是恢复地差不多了。”加藤川目光炯炯贪婪地在半阴鬼童胴体上游走。“我看你血气有所波动,定是被这半阴鬼童的美给触动了。每次我看到半阴鬼童的这个形态都会感到心窝有团谷欠火在烧。如果不是人鬼相交极损阳元,我真想试试这半阴鬼童是什么味道!” “阉割失败的男童?意思是他本质上是人妖?”李坤仑不禁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提起一口真气,脚下生风,避过半阴鬼童向加藤就是一剑! “可以这么说。”加藤川不慌不忙地闪避,似乎在召唤出半阴鬼童后,他就已经胜劵在握了。 “呜呜呜……”半阴鬼童双手捂脸发出刺耳的鬼哭声,哭声响彻乱坟岗。 “这你娘的来狮吼功?”李坤仑耳朵被这凄厉的鬼哭声震地刺痛,虚晃一招便急忙捂着双耳后撤。幸好这要命的鬼哭只持续不到一分钟便停了下来。“加藤川,你还没坚持到一分钟,这就完事?不……这是……” 李坤仑脸上的笑意还未绽放便瞬间凝固成了冰寒,因为数十个鬼魂从四周的坟墓中缓缓地向半阴鬼童飘去,毫无例外的这些鬼魂都是男子。 “哈哈!怎么?笑不出来了?”加藤川说道。 “哼!我自然会笑到最后的!你不会是多召唤出一些杂鱼来干扰我?”李坤仑冷笑道。 加藤川摇摇头,并未接话,而是面带嘲讽地静静看着身前的半阴鬼童。 “吱咔!”未等那些男性鬼魂飘过身前来,一声类似撕咬坚硬牛肉的撕扯声响起,半阴鬼童的身体至两根琵琶骨间咽喉之下突然裂开一道大口子,裂口一直延伸到会阴处,好像被一把无形的刀给开膛破肚了。 “嗖嗖嗖!”数根森白的肋骨从半阴鬼童的胸膛暴射而出,与其说是肋骨,更不如说是怨秽之气凝结出的变异肢体。这些肋骨像触手一样长而灵动,只是一眨眼间就将那些男性鬼魂的头部贯穿,向着半阴鬼童的胸膛回缩,个别鬼魂似乎清醒了,转身就跑,可还是未能逃脱半阴鬼童的抓捕。 莫名的,李坤仑看着这些被肋骨贯穿的鬼魂脑海中竟然觉得和烧烤摊上的烤串有些相似。“原来你的噬魂夺灵就是让半阴鬼童吞噬鬼魂?” 鬼魂被尽数抓取,压缩成鸡蛋大小没入半阴鬼童的胸膛,裂口迅速合拢,没有留下丝毫痕迹。下一刻,半阴鬼童血红的皮肤下胀起了数十个硬币大小的气泡。气泡飞速膨胀,一眨眼就有了饭碗大小。气泡有规律地收缩,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破皮而出。 “半阴鬼童的优越的能力之一就是能短时间吞噬别的鬼魂来壮大自己。哦,对了!忘了跟你说,你兄弟余铭夫妻俩的魂魄早就被我用来喂养半阴鬼童了!哈哈!”加藤川笑着说道。 “你好狠毒!”李坤仑睚眦欲裂,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憋了半天只冒出这么一句话。 “你们华夏不是有句古话叫做无毒不丈夫吗?喏!你看看,是不是看到熟人了!”加藤川说道。 “啪啪啪……”一连串爆破声不绝于耳,半阴鬼童身上的气泡应声破裂了,变作了一个个缩小版的人脸。这些人脸无一例外都紧闭着双眼,表情痛苦狰狞,嘴巴一张一合,好像在不停地求饶。在半阴鬼童的小腹上我看到了余铭和他妻子的面孔,李坤仑瞬间如同被雷劈中,脑海中一片空白。虽然知道余铭早就遭到了加藤川的毒害,可李坤仑仍然抱有他还活着的一丝幻想,而残酷的现实把这丝幻想狠狠地碾碎了。 “开不开心?惊不惊喜?”加藤川向半空中一挥手说道。“加藤电人,刀!给我把趁手的太刀!” 从气泡爆裂到加藤川借刀,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待李坤仑回过神来,加藤川已经举刀和半阴鬼童两面夹击而来。 首当其冲的是实力暴涨的半阴鬼童,致命的鬼爪带起一道残影袭向李坤仑的脸和脖颈。李坤仑心猛得一抽搐,双膝一弯,身体后仰堪堪躲开了这一击。李坤仑身体一站直,右手便是一肘子打在半阴鬼童的后心处。李坤仑鼻尖冒出了细密的冷汗,若是刚才晚上那么一秒,不是小命交代了就是脸给划穿了。 “嗯?”让李坤仑震惊的是预想的好一肘子击退半阴鬼童想法并未实现,胳膊肘子如同撞在了一块厚实的钢板上一样纹丝不动。 “咯咯!”半阴鬼童头颅诡异地扭转了一百八十度,满脸怪异地向李坤仑咧嘴一笑。李坤仑心中暗叫不妙。果然,半阴鬼童的双手也突然扭转过来,像老虎钳般死死抓住李坤仑的右手,张开血腥味刺鼻的嘴向我咬下。 “尼玛的!当我是肯德基?我请你吃个老北京鸡肉卷吧!”李坤仑火速换成左手拿剑,剑柄顺势向半阴鬼童张开的臭嘴里塞去! “咔噔!”李坤仑真切地听到了半阴鬼童的牙齿被咬崩了的声音。虽说半阴鬼童的满口尖锐的牙齿,但终究比不过钢铁的坚硬。 李坤仑这一口气还未松,加藤川已经攻击过来。右臂被半阴鬼童的牢牢抓住,剑又卡在半阴鬼童嘴里抽不出来。眼看着已经来不及躲避加藤川这一刀了,李坤仑无奈之下只好避重就轻,身体拼命一歪,让这一刀落在了肩头肉厚处。 “嘶……”李坤仑忍不住痛哼,提起左脚一个膝撞顶在半阴鬼童下半截脊梁骨上。李坤仑生怕一击不奏效,又接上了两击。估摸着这半阴鬼童应该达到了鬼煞的级别,就算差也不会差太远。 “啊……”半阴鬼童吃痛松开了双手,李坤仑急忙反手一剑逼退了加藤川,趁着这个空挡,双脚连点地面从从这两面夹击的困境中挣脱出来了。 “反应倒是挺快的,不惜以轻伤换得脱险!”加藤川说道。 “你这式神应该是鬼煞级别的吧?若不是我错估了式神的实力,又被你抓住失神的机会,怎么会这般狼狈。”李坤仑随手封住了背上的经脉以止血,而握剑的右手仍旧在微微颤抖。虽然未被半阴鬼童所咬伤,但半阴鬼童尖锐的鬼爪却是刺穿了衣袖,破开了李坤仑真气的防御在手臂上留下了近半个厘米深的爪痕。 “鬼煞?我不知道你们华夏是怎么划分的,不过只要将你这个修道者的魂魄喂养它,我加藤川回到日本也将会是家族数一数二的人物。”加藤冷笑着说道,言语间狂傲本性展露无疑。 “嘿!还好道爷我不是第一回碰上鬼煞了!天灵灵,地灵灵,四面八方显神灵,以我赤血染神剑,劈杀恶鬼斩邪灵……”李坤仑口中轻念法诀,捏出一张符纸串过剑尖一直捋到了剑柄一端。咬破左手食指,将鲜血顺着剑身就是一抹,一道黄色光芒在剑上一闪而过。“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华夏修道者的厉害!” “故弄玄虚!”加藤不屑地说道。加藤川手中指决一掐,半阴鬼童怒吼着扑来,加藤川则是放慢脚步紧随其后。 “真是阴!”李坤仑不由暗骂道,这加藤川纯粹将半阴鬼童当作了试路石兼挡箭牌。以往的经验告诉李坤仑,面对这样阴险的敌人更不能示弱,不然就会让敌人有机可趁。李坤仑当即怒吼一声,挽出一道剑花迎了上去。 第九十二章鱼死网未破? 李坤仑前冲一步,剑如长虹贯日直斩半阴鬼童。“扑哧!”半阴鬼童和之前那般以鬼爪接李坤仑的这一剑,可这经过以血引灵后剑对于鬼体的伤害成几何的增加。寒芒闪闪的剑刃破开半阴鬼童的怨秽之气的防御将半阴鬼童的一双鬼爪至掌心齐齐斩断。 “嘿!漂亮!”李坤仑不住喝彩,手中的剑却未丝毫停顿,趁乘胜追击滑向半阴鬼童的脖子! “你休想得逞!”加藤自然不会放任李坤仑斩杀半阴鬼童,太刀极速砍向李坤仑的后颈,来了个围魏救赵。 “咻!”李坤仑一个躬身,加藤川的太刀带着风声从后背斜砍而上,落了个空! “砰!”李坤仑站直身后便是一个侧踹踢在半阴鬼童的小腹,半阴鬼童横飞了出去。 “叮当!”李坤仑急忙转身格挡住了加藤川蛮横的当头一击。 “这小日本的蛮力还真大!”刀剑交接处一股巨力传来,震得李坤仑虎口开裂,手中的剑差点脱手,连退两步才堪堪把这一刀接下来。 “叮叮叮……”加藤川见一击奏效,出手又是猛浪的数刀。李坤仑剑舞如风,以守为攻尽数将加藤川的攻击化解。 正所谓,一股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任凭加藤川的力气再大,约莫十几刀后便大不如前了,李坤仑自觉时机成熟,一剑挑开加藤川的刀,一脚横踢向加藤川的腰际。“也该我轮到我反击了!” “你还真像个乌龟壳!防御惊人!”加藤川脚一蹬地,飘然后退,躲过了李坤仑这一脚。 “过来!”加藤川挥手把半阴鬼童招回跟前,左手一掌猛拍胸口,一口精血喷吐在半阴鬼童身上。“分神术!” “啊……”在加藤川的催动下,半阴鬼童在尖叫声中裂变,只在一瞬间就分解成了三个。一化三,半阴鬼童虽说在气息上落了几分,但是鬼体上的伤反而痊愈了。如此一来,李坤仑则是一对四,更加被动了。 “感觉和一气化三清这类法术很相似!难怪有传闻说日本的阴阳师不过是茅山术的延伸品!”李坤仑说道。 “不。你想差了,这个法术可是我从血狱池中得来的。”加藤川脸色更加惨白了,看样子施展这分神术的代价也不小。“这法术我也是头一回施展,不过看样子不错。” “血狱池?没听说过。不过照推测,日本就是一弹丸之地,也不可能有什么逆天的地方。”李坤仑鄙夷道。 “……”加藤川漠然一挥手,三只半阴鬼童配合着加藤川向李坤仑四面包抄过来,将李坤仑后路给封锁住。 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乱拳打死老师傅。数十个回合下来打得是天昏地暗,敌我差距悬殊,李坤仑疲于防备。再严密的防御总会有疏漏,渐渐地李坤仑所受的伤越来越多。 李坤仑故意卖了个破绽出来,加藤川果然上当,太刀一击落空贴着李坤仑的腋下斩空。趁此良机,李坤仑挥剑就要斩下其中一只半阴鬼童的头颅。可半阴鬼童脸上一阵黑雾闪过,竟然变作了余铭的模样。“小坤!别杀我!我真的不想死啊!呜呜呜……” “余铭……”李坤仑心头一震,手中的剑也停滞不前,似乎心里有一个声音在低声述说,这一剑下去斩落会是余铭,在那一瞬间李坤仑慌了,似乎忘记了余铭早就死在了加藤川的手中。茫茫然间,意识海中突然间一股冰寒涌出,李坤仑瞬间清醒了过来,而这已经晚了。 “啊……”背后钻心的剧痛,另外两只半阴鬼童在李坤仑意识被迷惑时,齐手在李坤仑背后留下了四爪子。 李坤仑猛然一个驴打滚,避过加藤川再次袭来的一击,双手撑地倒立而起,一记剪刀脚扣住一只半阴鬼童的脖子,随后便是一个后翻带着这半阴鬼童将另一只给砸翻在地,脚一踏地,飘然后撤。 “呸!”李坤仑张嘴吐了口瘀血,体内紊乱的真气总算平稳了下来。一阵疲惫感涌上心头,李坤仑意识到再这么下去只会被加藤川的三只半阴鬼童给活活消耗死。如果趁着现在丹田中仅留下的不到两成的真气,还能施展一回天惩神雷和加藤川来个鱼死网破!用天惩神雷灭了加藤川,那也就再没有丝毫力量来面对加藤川的手下了,变成一只完完全全的待宰羔羊。想清楚后果后,李坤仑眼中光芒坚定了下来。 “加藤川!你不是想我死么!好!要我死,你也休想活!给老子陪葬吧!”李坤仑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 “投鼠忌器?支那人不要挣扎了!你死后我会拘出你的魂魄放在热油里炸上七天七夜,让你见识见识我的手段!”加藤川说着,一边催动着半阴鬼童攻击而来。 “苍天在上,厚土为鉴,以我赤心,引天神雷,除魔卫道……”李坤仑极速地念动法诀,掏出一把黄符抛撒在空中,随即漫天飞舞的黄符凭空燃烧起来。天空中乌云凝集,莫名的力量在极速凝聚。 “这感觉……”加藤川惊恐万状地看着空中,他感觉到自己被一股庞大的力量给锁定了!那一天的恐惧瞬间侵占了加藤川的身心。“你竟然也会那一招!这不可能的,不可能……” “这是本派绝学,为什么不可能?”看着加藤川吓破胆的模样,李坤仑心中说不出的畅快。“天惩神雷!破!” 随着最后一个字脱口而出,李坤仑丹田而的真气瞬间被抽地丁点不剩。而加藤川转身就跑,慌乱中竟然把手中的太刀都丢了。 “哈哈哈……”李坤仑一手指着溃逃的加藤川放肆大笑着,笑声中却带着几分英雄末路的凄凉。 天空一道白色弧光闪过,“轰!”震耳欲聋的雷声响彻原本寂静的乱坟岗。未跑出多远的加藤川瞬间被青紫色的雷电淹没了。又是三道刺眼的雷光闪过,那三只半阴鬼童也未能幸免,一并被雷电击中。 “快!快救加藤川!”加藤电人满脸焦急地喊道,可心里却着实乐开了花,眼前这样的局面正是他想要的,加藤川死在了华夏人手里,而这个华夏人也已经是强弩之末不足为惧。只要杀了这华夏人,加藤川的死就有了替罪羊。 “是!”几个手下应声道。 “救个锤子!那加藤川只怕是化作一团灰烬,神魂俱灭了!”李坤仑虚弱地说道。见地面上被天惩神雷轰出来的大坑,李坤仑紧绷的神经一松,瞬间瘫坐在地上。“这下够本了!兄弟,仇已经报了!” “啊啊……”加藤电人派去营救加藤川的两名手下惨叫。只见这两名手下分别被两条血红色的触手贯穿胸口,高高悬在空中。 “支那人,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加藤川还活得好好的!”加藤川满是疲惫的声音响起。 只见又有四条触手慢慢从大坑中伸出来,而让人毛骨悚然的是那两名被触手贯穿手下在用肉眼可见的速度极速干瘪下来,尸体像是一个熟透的柿子被人用嘴吸食得干干净净。“啪啪……”只在一转眼间,尸体如同两个破麻袋落在地上,干瘪瘪的和木乃伊一般毫无生机。 “你……”李坤仑欲言又止,心似坠入万丈深渊中,一片冰寒。 “加藤川你疯了?他们两个可是自己人啊!”加藤电人怒吼。手下两个精英被加藤川毫不留情地灭杀,加藤电人的心在不住地滴血。 “只不过是两个手下而已。再从家族调派几个来就是了。能成为我加藤川强者之路上的一块垫脚石,这也是他们毕生的荣耀。”抽取了两具尸体中的血液和精气,加藤川的声音洪亮了不少。 那六根粗壮的触手猛一抽动,一道黑色身影至大坑中飞跃而出,正是加藤川无疑!此时的加藤川浑身焦黑,头顶冒着白烟,头发则烧成了焦炭。身上的衣物早在雷电的高温下化作灰烬,几处深可见骨的伤口正在快速地愈合。而那些粗壮的血色触手则是从加藤川背后的脊梁骨上生长出来的。细看下才发现那些触手都受了不轻的伤,估计加藤川是用这些触手抵抗的天惩神雷。触手在加藤川身后轻轻晃动,显然加藤川能灵活自如运用这些触手。看着加藤川这副变异的模样,我不禁联想到了美国蜘蛛侠系列电影中的章鱼博士,若是套上一身白色防护服,戴上一副墨镜,那就一模一样了。 “加藤川!今天败在你手中我无话可说,只恨我手中的剑不够锋利,实力不够强!未能替兄弟报仇雪恨!”李坤仑一拳猛砸地,心中五味杂陈。 “哈哈!”加藤川身后的两根触手一抖,闪电般地击出。“噗噗!”血色触手击碎了两具尸体的头颅,血浆混杂着白花花的**四散飞溅,两道血色光芒飞向加藤川。加藤川张嘴一口将两团血色光芒吞下,喉结蠕动便咽了下去。 “呼!”加藤川吐出一口黑气,浑身伤口尽数愈合,丁点疤痕都未留下,并且气势也迅速攀升,一眨眼就恢复到了巅峰状态。 “现在轮到你了!听说你们华夏古代有种刑罚叫做五马分尸?今天就用你来试试看吧!”加藤冷然说道,背后的血色触手带着破空声席卷而来。   第九十三章你不是人! 此时的李坤仑已精疲力竭再加之天惩神雷不奏效,心灰意冷下更没有丝毫斗志了。五条血色触手毫不费力就缠绕在李坤仑的四肢和脖子上。 “咦?你怎么不反抗了?”加藤川诧异地说道。 “我状态现在是比普通人还差,尽管动手,我李坤仑会怕死?”李坤仑冷声说道。 “哈哈!都死到临头了还这么嘴硬!”加藤川得意的笑道。“你的勇气让我敬佩,现在我再问你一次,愿不愿投降?我加藤川可以既往不咎。” “想骗我当汉奸?我要是真这么做了,不要说对不起这一身血骨,就是先祖在九泉之下也会不得安生。送你一个字,滚!”李坤仑毫不留情面地说道。 “不识抬举!那我这就送你去死吧!”加藤川被当着一众手下羞辱得颜面扫地,恼怒之下动了杀手。加藤川的五根触手齐发力,像绷紧的铉一般向五个方向拉开。 “啪啪啪……”关节被拉扯地发出一串细小的脆响声,紧接着就是撕裂的剧痛。 “啊……”剧痛冲击着李坤仑的脑海,李坤仑毫不怀疑或许在下一刻脖子就会和身体分离。很快李坤仑的视线中就冒起了一片金星,意识也跟着模糊起来,耳朵里轰轰作响。然而加藤川并没有立即杀死李坤仑的想法,而是慢慢地拉伸着触手想要慢慢地折磨。 “你们好生看看!以后谁若是敢背叛我加藤川,就是这被分尸的下场!”加藤川目光扫过那些手下,在加藤电人的身上多停留了几秒钟的时间。 加藤电人低着头,背后则是惊出了满背的冷汗。加藤川说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就是在警告。 “永别了,我的老爸老妈!小柔,原谅我不能陪你到白头了,希望你以后能够幸福。古二叔,不能跟你继续斩妖除魔了!悦悦,我这答应秦广王的事这么久了还没点头绪,看来也完不成了,只能苦了你了……”都说人临死前会回忆起此生的一切,死亡临近,李坤仑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的人和事。恍然间,眼前俨然凌空出现了个女子,女子一袭白衣踏空而来。 “悦悦!小柔?是芳菲吗?”女子的面容竟然普通云雾般变幻,一瞬间,李坤仑似乎忘却了死亡,只想拥抱眼前的女子,拉起她的玉手走到天涯。 “小子!你都快三魂离体了,脑子里竟然还在想着女人?还不止一个,你可真是个多情种子!”一个洪亮的男子声音回荡在李坤仑脑海中,犹如当头棒喝,把李坤仑从恍恍惚惚的幻觉中给震醒了过来! “你……你是什么人?”李坤仑忍着剧痛牙关打抖地问道。 “有意思!在五马分尸这痛苦下会产生幻觉,自言自语?”加藤川兴致勃勃地看着李坤仑说道。 “一会再解释了!我不能在阳间停留太长的时间。你这身体就由我暂时接管了,我先帮你把眼前的小麻烦处理了!”那声音威严,坚定如山,让人觉得无法抗拒。 “我……”未等李坤仑作出决定,瞬间意识海中就涌入了一个庞大到让人恐惧的意识。如果说李坤仑的意识是一条小溪,那么他就是一望无际的大海。这个伟岸的意识极速占领了李坤仑的意识海,而李坤仑只能像一个旁观者般无奈地看着。 “我当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原来只不过是泣血魔一具改造过的宿体而已!”那伟岸的意思接管身体后,看着加藤川很是不屑地说道。 “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加藤川疑惑不解地问道。“不!不对!这气息……你不是李坤仑!你到底是谁!传说中的一体双魂?” “机灵倒是很机灵。还想着套我的话。不过,你没资格知道握是谁。”“李坤仑”冷笑着说道。 “不管你是什么!都给我去死!”加藤川脸色骤变,眼前的李坤仑散发着极度危险的气息,意识到情况不妙,加藤川立刻绷紧触手猛烈发力。 “现在想着动手?已经来不及了!”“李坤仑”双手猛然扯回于胸前,“啪啪!”加藤川粗壮的两根血色触手被无情扯断。“李坤仑”伸出左手一抓缠绕在脖子上的触手,触手如同一块豆腐一般轻易地被捏成渣滓,紫黑色的血液混杂着肉块飞溅。 这一切都来得太突然,加藤川想要把剩下的两根触手收回去都来不及了。“李坤仑”躬下身来挥手就是两道黑色光芒把触手给斩断了。斩断的触手跌落在地上在不停地颤抖抽搐了一阵后便化作了一淌粘稠的污水。 “噗嗤!”加藤川腮帮子一鼓,张嘴喷出一口血来,整个人如同霜打的茄子瞬间萎靡下来。“前辈的实力真是高深莫测,我加藤川佩服!佩服!不过以前辈这么强悍的实力欺负我这么一个晚辈,在华夏这讲究道义的地界怕是说不过去吧?” “李坤仑”并未说话,而意识海中的李坤仑已经心如火焚,生怕这个占据自个身体的伟岸意识会被加藤川所说动,放加藤川一条生路。李坤仑也不管那个伟岸的意识是否能听到就扯着嗓子呐喊道:“不要听这小日本的!我和他不共戴天!若是今日放他走,来日恐怕再没机会杀他了!” “嘻嘻!前辈果然是明事理的人,我可以奉献出我所有的财产和宝物来换取前辈的宽恕。恳求前辈能够放我一条生路。不知道前辈意下如何?”加藤川谄媚地说道,加藤川以为“李坤仑”没有进一步动作,是被这一番话给打动了。 “恐怕不行!那小子不肯放过你,我也觉得太过让人恶心了,你被泣血魔改造过,留你只会遗祸人间。而且你满身罪业,下地狱的机会都没有!”“李坤仑”冷酷地说道,像是一个法官在宣判一样的感觉。 “你……”加藤川为之气结。 “你什么你!灰飞烟灭吧!”“李坤仑”高举右手用力地握紧!随即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加藤川竟然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抓住,身体被不断地挤压扭曲。 “啊……你不能杀我啊!我……我父亲是加藤雄一。”加藤川口吐鲜血,吐字不清。 “没有听说过。要是下次碰上了,我再碾死他就行了。”“李坤仑”漠然地说道,右手则越握越紧。 “加藤电人还不快救我!”加藤川歇斯底里地吼道。此时的加藤电人哪里还会听他的话,躲在远处不停地擦拭着脸上的冷汗。 “啵!”加藤川的身体被挤压地彻底爆碎开来,血**天飞舞。“李坤仑”轻喝一声:“给我燃!”那些血肉还未曾着地就在半空中燃烧起来,落到地面就成了细密的灰尘。更让李坤仑震惊的是加藤川的灵魂也被伟岸的意识禁锢在肉身中一并碾碎烧成飞灰了。 “小子!这下可满意了?”伟岸意识的声音在李坤仑的意识海中回响。 “满意!前辈大恩,小子没齿难忘!”李坤仑高声说道。 “他那些个手下呢?你想怎么办?”伟岸的意识问道。 “他们同样也是侵略者!不是什么好人,能一并解决是再好不过了!”李坤仑点头说道。 “好!如你所愿!”“李坤仑”缓缓转过身面对加藤电人一众人。 加藤电人的双腿一直在打哆嗦,几乎快站不稳了。加藤电人扶着车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道:“前辈!这加藤川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您,他死那是罪有应得。我们可是从头到尾都没有对前辈出过手啊!” “都是这么一副欺善怕恶,恃强凌弱的德行!哼!”“李坤仑”冷笑,手中飞射出数十道红光,红光脱手后迅速以几何倍数地膨胀,不一会儿便有水桶大小了。李坤仑这才发现那数道红光其实是熊熊燃烧的火球。 加藤电人一行人自然不会坐以待毙,拔腿就向四面八达逃散。然而这些已经膨胀到米缸大小的巨型火球却向长了眼睛一样紧追着。不到一分钟,加藤电人带来的手下都被火球砸中。烈火极速燃烧,这些日本人终使在地上打滚也无法减少火焰丝毫,挣扎几下就倒地不起,化作一堆灰烬。奇怪的是这些火焰并不会燃烧其他的东西,风一吹灰烬全无,那地上的野草竟然依旧翠绿如前。 加藤电人作为领头人,功力自然比手下深厚得多,亡命奔跑下被火球追杀出百米开外。“美奈子快救我!”眼看着已经躲不过火球了,加藤电人转过头便扯开衣服。寒气弥漫,加藤电人身边的野草瞬间被裹上了一层白霜,雪女被加藤电人召唤出来。 雪女张嘴吐出一道冰雾迎向火球,加藤电人的面色稍微缓和,在加藤电人看来雪女极寒或许能够抵御住这火球。 “你不是人!”加藤电人惊惧地喊道,因为雪女所吐出的冰雾并未抵挡住火球,反而被火球吸收,火球变大了近一倍。下一刻,火球一分为二,将雪女和加藤电人尽数淹没在火焰中。 “不是人?我当然不是人了,当年我还是人的时候,你先祖都还没出生呢!”“李坤仑”摇摇头说道,言语间是无尽的苍桑。 第九十四章白马公园 “麻烦都清理掉了。我们现在来说说正事吧!”伟岸的意识说道。 “正事?听前辈的意思,难道我们之前有过交集?”李坤仑茫然地问道。李坤仑思来想去都未曾想出何时认识过这般厉害的人物。 “这么快就忘了你曾立下的誓约了?本王来自你意识海中的孽镜!记起来了吧?” “孽镜……原来是秦广王殿下!”李坤仑顿时明了,这世间知道自己意识海中有孽镜的人不用再怀疑,肯定是秦广王蔣子文了。蔣子文两次出手于危难时刻,李坤仑自然不敢怠慢,当下恭敬地行了一礼说道:“多谢殿下两次出手相救。答应殿下的事在下不曾忘记!只是我还没有找到任何相关的线索,根本无从下手啊!约定的期限也还未到,不知道殿下前来所为何事?” “行了!别在那咬文嚼字的了,本王又不是听不懂。救你只是不想让我自己的投入血本无归。”蔣子文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接下来的话你给我听好了!” “殿下尽管说,我洗耳恭听!”李坤仑说道。 “嗯!其实你已经在机缘巧合下接触到了一条线索,只是你不知道而已。七日后,你到南京的白马公园,自然会有人前来引领你。你身上还有些特别的东西,以我目前的状态无法帮你压制它,你必须去白马公园一回才行。”蔣子文说道。 “特别的东西?殿下说的是那个千魂师留下的血咒?”李坤仑说道。 “不是。咦!有人过来了!这气息有些熟悉的感觉,又有些不像……”蔣子文疑惑不解地说道。“本王该走了!你一定记得要来,耽搁时间了到时候后悔的可是你。” “殿下尽管放心!”李坤仑点点头说道。让李坤仑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是到底是什么人要过来,还能让蔣子文感觉熟悉?难不成也是一个神人? “啪!”随着蔣子文恐怖的意识离去,李坤仑渐渐地重新掌握了身体的控制权。失去了蔣子文的力量支撑,李坤仑猛地一屁股跌落到地上。“嘶……”李坤仑倒吸一口凉气,或许是身体相对于蔣子文恐怖的意识来说太过脆弱,李坤仑身体竟然出现了众多裂痕,宛如一个快要破碎的瓷瓶,疼痛感蜂拥而至,李坤仑连抬下手都感觉无比的困难。 “李坤仑,凭心而论你觉得我为什么要救你呢?”李坤仑本以为已经远走的蔣子文很突兀地又说话了。 “我不知道。”李坤仑一愣,随即很是干脆地摇头说道。 “因为你敢为一个女鬼而立下生死誓约,这么风流的性格和我当年实在是太像了!哈哈……”蔣子文放荡不羁的笑声回荡在李坤仑的意识海中,渐渐地越来越小,感觉相隔了无数空间。 “殿下你还在不在?”待笑声消失,李坤仑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却未得到丝毫回应。“看来秦广王这回是真的走了。没想到秦广王还真是和历史传闻中所说的那样纵情任性……” “秦广王果然没有说假话,这么晚了竟然还有人往这乱坟岗来!”蔣子文走后,李坤仑强打精神调息了片刻后就忽然感知到有人正飞速向这里赶来。李坤仑心念一动,随即躺下装作一副重伤将死的模样。经过片刻的调戏,李坤仑好歹有了一击之力,若是来的敌人,还能让他难受一下。 “小坤哥哥,你可千万别死啊!都是我不好,我要是早些来你就不会这样了!”悲伤如莺啼的女子声音传入李坤仑的耳朵里。李坤仑顿时懵逼了,来的人竟然是消失有一段时间的狐芳菲。 “你快说话!你这个大骗子!大骗子!你答应过我的,你还要带我去吃遍华夏的。呜呜呜……”狐芳菲双膝跪地,一把将李坤仑拥入怀中,滚烫的泪水如雨水般洒落在李坤仑的脸上。 “对了,我还有奶奶给的天健丹!”狐芳菲忽然间想起了什么,有些慌乱地从拿出一个玉瓶,把里头的丹药尽数倒在掌心往李坤仑嘴里塞。 “这……”狐芳菲塞进李坤仑嘴里的天健丹入口即化,一股冰凉的液体顺着咽喉而下,入腹便化作了一团灼热的气流。气流在丹田一转就顺着经脉游走全身,修补着李坤仑受伤的身体。狐芳菲的情意让李坤仑心头暖洋洋的一片,李坤仑这才知道自己在狐芳菲心里不知不觉竟然有这么重要的地位。 “好了!狐芳菲你这要是再哭下去,我就算是没死也会被你这小傻瓜的眼泪给淹死了。”李坤仑睁开眼,笑着伸手抚去了狐芳菲眼角的泪水。“我刚刚只不过是装死而已,因为我怕来的是敌人。” “你活着就好!哼!就知道骗我!不理你啦!”狐芳菲破涕为笑,转而轻哼一声,有些生气地站了起来,双手叉着***,脑袋转过一边。 “哎呦……”从狐芳菲柔软的大腿瞬间到坚硬冰冷的地面,李坤仑后脑勺算是结实地碰了一下,李坤仑故作痛苦地叫喊了一声。 “不好意思,摔到你了……我不是故意的。还疼吗?”狐芳菲赶忙把李坤仑扶了起来,小脸蛋上满是关切。 “不疼了。你不是说不理我了吗?”李坤仑狡黠地一笑。 “还笑!你就知道取笑人家……”狐芳菲嗔怪地看着李坤仑说道。 “嘿嘿!你怎么知道我在乐安市这乱坟岗的?我好像没有跟谁提起过啊?”李坤仑憨笑地说道。和狐芳菲这么一逗趣,李坤仑积压在胸中的闷气总算是消减了些。余铭一家的仇已经了结,可李坤仑心中却仍旧无法平静,有个挥之不去的想法,一定要找出这鱼形玉佩潜藏的秘密! “是奶奶告诉我的。回店里我看到了你的留信,知道你来了乐安,然后我就凭我们间的契约感应慢慢找过来的。”狐芳菲说道。 “又是你奶奶。感觉你奶奶神通广大,能准确预知未来。真好奇你奶奶是个什么样子。”李坤仑说道。 “我奶奶可厉害了!有机会你会见到她的。”狐芳菲朝李坤仑扮了个鬼脸。 “芳菲,你认识蔣子文吗?”李坤仑皱着眉头犹豫了片刻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什么蔣子文?明星吗?”狐芳菲疑惑地问道。 “秦广王蔣子文。”李坤仑沉声说道。 “秦广王?我知道啊!可是我认识他,他可不认识我啊!秦广王可是正儿八经的神仙啊!”狐芳菲两眼滴溜一转,撇撇嘴说道。 “好吧!谢谢你的丹药,可这伤还是太重了,要麻烦你扶着我回去了。”李坤仑苦笑地说道。看着狐芳菲这副表现,李坤仑不禁猜想,或许狐芳菲的气息和她奶奶很相似,蔣子文熟悉的是狐芳菲的奶奶? “谢就不必了,回去请我吃海鲜大餐啊!这丹药就算是卖给你了。”狐芳菲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说道。 “一顿海鲜大餐换一瓶这么好的丹药,我是占大便宜了!”李坤仑摸了摸下巴说道。 “知道就好。以后不许这么冒险了!你要是挂了,我找谁当长期饭票去?”狐芳菲白了李坤仑一眼。“那些敌人都被你杀了吗?可我怎么没有看见有一具尸体啊!还有他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找上你呢?” “这些都是日本人,地上那些个灰烬就是他们留下的渣滓。”李坤仑自然不会傻到说出是蔣子文下的手,从口袋里拿出鱼形玉佩在狐芳菲眼前晃了晃。果然狐芳菲的注意力全集中在鱼形玉佩上了。“就是这个玩意!你离开的那段时间,我意外地从一只女鬼身上所得到的。” “给我看看!”狐芳菲伸手抓向鱼形玉佩。 “回头我再给你,你看多久都行。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先回去吧!要是这些日本人还有其他人过来,我们这可就麻烦大了!”李坤仑将鱼形玉佩一收,正色说道。 和狐芳菲的马不停蹄地赶回九河市,躺在了熟悉的床上,李坤仑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踏实落地了。而狐芳菲将鱼形玉佩拿去研究了许久也没有弄出个名堂来。 “什么鬼东西!感觉这就是一块普通的玉佩啊,没有你说的那么稀奇。而且以我的阅历竟然找不出一点头绪,或许我奶奶她老人家会知道这东西吧!”狐芳菲悻悻然地把鱼形玉佩丢回给李坤仑。 “你没发现这鱼形玉佩里面有个很是广阔的空间吗?”李坤仑说道。 “空间法器?不像啊!”狐芳菲又拿起鱼形玉佩翻看了下。“这鱼形玉佩肯定与你有缘,估计那空间也就对你开放吧!” “那先不说这玉佩了。只要这玉佩还在我手里,总有一天我会把它弄明白的。”李坤仑将鱼形玉佩收了起来。“七天后陪我去一趟南京的白马公园怎么样?” “七天后?你的伤都还没好,去那里干嘛?”狐芳菲疑惑地看着李坤仑。 “去见个朋友。随便请你吃南京的特色小吃盐水鸭。这盐水鸭不比海鲜大餐差多少,你觉得怎么样?”李坤仑笑着说道。 “既然你这么诚心地邀请我,那我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你了。不过咱们先说好了,要是那个盐水鸭不好吃,回来你还得请我吃海鲜。”狐芳菲撅着小嘴说道。 “木有问题啦!我就怕你到时候在那吃得不肯回来。”李坤仑捏了捏狐芳菲粉嫩的小脸蛋。 第九十五章水莽草? “小坤,你那朋友是不是放你鸭子了?我们这都逛了一天了还没见到他人影。唔唔……”未等狐芳菲继续抱怨下去,李坤仑拿起筷子夹了块鸭肉堵上了她的小嘴。 “放鸭子……亏你想得出来!那个叫放鸽子!我看你是吃盐水鸭撑傻了,满脑子都是鸭子。”李坤仑笑着说道。 “哇……你才撑傻了!这个词汇我才刚刚学会,记错也正常好不好!”狐芳菲捏起一张纸巾擦了擦小嘴上的油星。 “你看看你!这一桌子的空盘子,还好我们这是在包厢里,要是在大厅里你这小姑娘模样还这么能吃肯定会被人当怪物看的。”李坤仑打趣着说道。 “我可不管别人怎么看,我自个开心就好。再说了,我可不是你说的小姑娘,我是狐仙!”狐芳菲理直气壮地瞪了李坤仑一眼。 “好好好!这吃饱喝足了,我们再去白马公园溜达一圈吧!要是他还没来就算了!”李坤仑说道。 在服务员看怪物的眼神注视下,李坤仑和狐芳菲走出了餐馆。或许服务员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包厢里明明就只有两个人,却是吃干净了四只盐水鸭。 相对于白天人来人往的热闹景象,夜里的白马公园可以说是冷冷清清。一路闲逛,除了偶尔看见一两对坐在长条石椅上卿卿我我的野鸳鸯,根本就没看到蔣子文所说的接引人。 “小坤,我们回去吧!这都又快逛了一圈了。你那朋友估计是不会来了。这公园里的石刻第一回看还挺稀奇的,现在多看了几回感觉好无趣啊!”狐芳菲嘟嘟喃喃地说道。 “在等等吧!再过二十分钟还没看到他人影,我们就回去。”李坤仑说道。“这些石刻有些是仿制品,有些是真的。石刻样子不一定好看,但也是华夏悠久历史文化的一部分,看看总是好的。” “好吧!那就在等等。”狐芳菲皱了皱眉头说道。 “咦?那边的那块像狮子一样的石刻边上是不是有个人在向我招手?”李坤仑的目光落在远处的一堆石刻上,那里依稀有个人影在挥动着手臂。 “好像是!我们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狐芳菲说道。或许是逛公园看石刻对于狐芳菲这个吃货来说实在是太折磨狐狸了,狐芳菲拽着李坤仑的手跑去。 待到走近了,那人影的身形面容清晰起来。李坤仑记忆中那个模糊不清的人脸也渐渐地清晰,和眼前人的面容重叠在一起。李坤仑不由地惊呼道:“你是那天晚上给我算命的老先生?” “你见过我?”老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李坤仑。 “何止见过!你那天晚上点的东西还是我付钱的。”李坤仑越发确信这老头就是数天前碰上的那个。 “小坤听你这口气,这不是朋友?”狐芳菲拉了下李坤仑的衣袖问道。 “不是,我只是前些天恰巧和这老先生喝过几杯而已。”李坤仑摇摇头说道。 “哈哈!我名叫张京,你见到或许只是我的皮囊而不是我。不过,这白马公园等你的还可能会有别人吗?”张京哈哈一笑,原本就皱巴巴的脸更是挤成了一团。 “原来如此,那就劳驾你了。带我们去见他吧!”李坤仑心中恍然,按张京话里的意思,之前算命的是蔣子文,只不过是借用了他的肉身,就如同之前蔣子文意识降临到自个的身上一样。这样一来,那四句像是偈语的话就可以直接问蔣子文了。 “陛下已等候多时了!请跟我来。前面的那些石门处就是了。”张京收敛了笑容,神情严肃地说道。 “陛下?小坤,你这朋友到底是什么人啊?”狐芳菲在李坤仑意识海中低声问道。 “一会你就应该知道了。”李坤仑回答道。 张京领着二人七拐八弯后,在一座石门前停了下来。这座石门旁边立着的牌子清楚地写着这石门是南北朝时期的。高大灰白石门历经岁月沧桑早已失去昔日的光彩,那些刻画精美的图案也风化地不成样子了。李坤仑忽然想到南唐时期蔣子文被追谥庄武帝与皇帝平起平坐,这大概是蔣子文最辉煌的时候了。 “就是这里了!一会你们跟紧我的步伐就可以了。”张京说道。 “难道这石门……”狐芳菲难以置信地看着这座石门。 “没错。你想到的就是我接下来要说的。这石门连接的是另外一方空间。”张京说道。 “砰!”张京忽然间化掌为刀,一掌砍在狐芳菲的后颈上。张京出手速度之快,力道之猛跟他这副糟老头子的模样反差太大了。而这一切发生地实在太突然,狐芳菲毫无防备地被张京击倒,瘫软在地上。 “你他妈的!”李坤仑怒吼道,一拳直捣张京的太阳穴。“啪!”拳掌相撞,张京化掌为爪牢牢地抓住了李坤仑的拳头。一击不成,李坤仑再起一拳袭向张京的小腹。 “年轻人那么毛燥干嘛!我只不过把她给打昏了了。”张京后撤一步躲开了这一记重拳。“陛下要见的只是你一个人,把她带过去,你不怕泄露机密?” “不行!留她一人昏睡在外面我不放心!我要带她进去,我信得过她。出了什么事我担着,和你无关。”李坤仑憋着一股火气毫不客气地说道。虽然说张京的出发点是好,但直接动手打晕狐芳菲就让李坤仑无法忍受了。 “那随你了。若是陛下怪罪下来,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啊!”张京说道。 “哼!别啰嗦了,快带我过去。”李坤仑轻哼一声,蹲下身把狐芳菲抱起。张京那一掌可是够精准的,看着狐芳菲那均匀的呼吸声估计一时半会是醒不过来了。 “这么在意她,要不是我知道她是只狐狸,我还真以为是你的姘头了。哈哈!”张京大笑,迈开步子走向石门。 “……”李坤仑见张京口中开始念叨着法决,也不再继续纠缠了,抱着狐芳菲紧紧跟上了张京的步伐。 张京领着李坤仑绕右边石门门框顺时针转了三圈,又绕着左边门框逆时针转了三圈后回到了石门的正前方。 “给我开!”随着张京的话音落下,石门门框内的空间骤然开始扭曲。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石门内就变作了一个漆黑的入口。 “还愣着干嘛?难道你害怕了?”张京笑着说道。 “怕个……”李坤仑话还未说完,却见得张京背着手大摇大摆地走进了石门里。李坤仑也不知道石门这状态能维持多久,只好追了进去。 穿过石门的感觉和用破界阵穿过鬼怪所营造的空间几乎一模一样。这让李坤仑不禁想到,这石门连接应该不是阴间,而应该会是阳间和阴间夹着的一方小空间。想着想着,李坤仑眼前一亮原来已经到了目的地了。李坤仑转过头,只见那来时的入口已经缩小至水桶大小了。 往前走,入眼是一座古庙,青砖琉璃瓦,漆着红漆的窗门,古朴而不失**。寺庙里灯火通明,和寻常寺庙不同的是寂静无声,没有僧侣的吟唱和信徒的祈祷。门上的匾额清晰可见的是三个镀金篆书“蔣帝祠”。正堂的神像手持白毛羽扇,气宇轩昂,模样倒是和蔣子文有三四分像。而张京正虔诚地跪倒在神像前顶礼膜拜。 李坤仑走进寺庙,把狐芳菲安放在一张椅子上。李坤仑从神像脚下的供桌上捏了三根长香出来,点燃长香后便拜了三拜,将香插进香炉。而张京早已起身恭敬地站在一旁。 “殿下人在哪?”李坤仑环顾四周疑惑地问道。 “陛下就在你眼前。” “我眼前?”李坤仑更加迷惑了,眼前除了那高大威严的神像并没有其他人。“你确定吗?” “自然!”张京笑着点点头。 猛然间,神像眉心处飘散出点点金光,金光如流水般缓缓汇聚落在地面上。金光越聚越多,逐渐凝成人形模样。 “唉呀!”金光凝成的金人迸发出刺眼的光芒,李坤仑连忙用手捂住双眼。 “小子!我们又见面了!”颇为熟悉的声音响起。 “嗯?”李坤仑揉了揉被金光闪地有些发花的眼睛,这才看清楚了声音的主人,这人正是蔣子文。“殿下这个出场方式太过亮眼,我一时间难以适应。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啊!” “呵呵。一点都不好笑。不过,你的伤势似乎好得太快了吧?”蔣子文目光如刀上下打量着李坤仑。 “殿下别这么看我。看得我头皮都发麻了。”李坤仑不禁打了个寒颤,感觉蔣子文的目光太犀利,就如同被一刀刀切成片来,毫无秘密可言。“我能够恢复这么快全靠我朋友狐芳菲的丹药。” “原来如此。这位就是你口中的狐芳菲吧?”蔣子文的目光转向椅子上昏睡的狐芳菲。“难怪有些熟悉……” “怎么?殿下认识她?”李坤仑分明看见蔣子文的眼角肌肉难以察觉地跳动了一下。 “不认识。”蔣子文冷冷地说道。“该知道的你自然会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你别问。这次叫你过来,首要的一件事就是取出你体内的水莽草毒。” “水莽草?现在还有这种东西?”李坤仑心中一惊,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第九十六章老贼吃我一掌! “当然有了。你知道水莽草?”蔣子文反问道。 “我派的典籍上关于这水莽草有过只言片语。更多的是来自于《聊斋志异》中的水莽草那一篇,据说水莽草外形像葛类植物,而花则是紫色的,类似扁豆。人误吃了水莽草毒发身亡后就会变成水莽鬼,水莽鬼不入轮回,只有找到新的中毒者才能解脱前去投胎。”李坤仑略一思索,阴沉着脸说道。“照这么说来,我这小命怕是朝夕不保了?” “不不不。这后世杜撰和事实总有很大差距的。真正的水莽草并不是这样。”蔣子文摇摇头说道。蔣子文猛然出手,一爪袭向李坤仑的胸口。“水莽草应该是这副模样!” “这……”李坤仑眼睁睁地看着蔣子文的手视若无物地穿过挡在面前的手臂,直接没入胸口。 “莫要惊慌!忍耐片刻就好!”蔣子文怕李坤仑抵抗,出言安抚。 当李坤仑还在懵懵懂懂时,心窝处突然间如同血肉里拔针般的异样疼痛。李坤仑感觉到似乎身体里有某种东西正随着蔣子文的手剥离出来。想着蔣子文的手还在心窝,李坤仑只得眯着眼睛咬牙保持这姿势。 疼痛感大约持续了一分钟,李坤仑疼得头皮发麻了这才听到蔣子文的声音:“好了!你不用保持这个姿势了!” “呼呼……”李坤仑如蒙大赦,捂着心窝处喘着粗气,冷汗浸透了衣服。 “别喘了!你小子没完成我交代的任务还死不了。仔细看看这东西吧!”蔣子文说道。 蔣子文那手掌正握着一团血红色的肉团。而且肉团似有生命一般在不断抖动。一旁的张京也是满脸诧异神色,显然也没有见过这东西。 “这肉球就是那水莽草?”李坤仑咽了口唾沫问道。 “肉球?你过来再看仔细些!”蔣子文似笑非笑地看着李坤仑。 李坤仑目光转向张京,张京两手一摊,轻轻摇头,显然张京并未发现什么古怪。李坤仑上前一步,这才看清楚了蔣子文手中那血红色肉团。 “卧槽!这太她妈恶心了!”李坤仑不由一颤栗,瞬间鸡皮疙瘩就掉了一地。这根本就不是什么肉球,而是像臭气熏天的下水道里扎成堆的红线虫。实际上蔣子文手里的是一些血红色细小的双头怪蛇,蛇身上的鳞片清晰可见。这些蛇虽细小但却是凶猛异常,被蔣子文所控制却仍然一头拼命撕咬往蔣子文皮肉里钻,另一头则在“嘶嘶嘶”地吐着信子。 “轰!”蔣子文手心爆发出一朵紫黑色的火焰把那些怪蛇尽数笼罩。“哔哩啪啦……”一阵清脆的响声后,怪蛇被焚烧了个干净,只留下一堆灰烬在蔣子文手心。 “呀!”这紫黑色的火焰出现的一瞬间,就带给李坤仑强烈的灼热感,李坤仑顿时有种错觉,似乎自己身处一片火海,快要被火点燃了。 “啪啪啪!”蔣子文将火焰一手,拍了拍手上的灰。“这才是真正的水莽草。半是蛇,半是草,生长在尸山血海的极阴之地。表面上是像葛类的草,可入了人体内就会化作这些剧毒的怪蛇。这些怪蛇通过吞噬人的灵魂和精气来繁殖,渐渐和宿主的灵魂融合。它还会释放出一种毒素来麻痹宿主,让宿主以为自己正在不断变强。到最后这些怪蛇会和宿主灵魂完全融为一体,宿主会精气耗尽而暴毙。这时候宿主的灵魂不会被轮回所接纳,鬼差也是无法将之带回阴间。碰上本王,你可以说幸运到家了!” 被蔣子文这么一说,李坤仑忽然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李坤仑抹了把额头的冷汗说道:“这谁要害我?竟然歹毒地下水莽草来害我!” “下毒?这毒是你心甘情愿吃下去的。还一副享受的模样。亏我原本想要借那异域修道者的血咒来磨炼你的意志,没想到你半途中却借用外物来削弱诅咒。不过这倒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被你找到了生死簿上所标记的生魂莫名消失的线索。”蔣子文一挥手,地上瞬间多了一张石桌和两把石椅。“坐吧!” “难道说那长生烟是用水莽草为原料制成的?”李坤仑心念一转,顿时明白了蔣子文的意思。“那为何殿下不早些阻止我?” “若是不让你上当吃些苦头,当时拦住你,你肯定会认为我在坏你的好事呢!”蔣子文邪然一笑。 “……”李坤仑脸蹭的一下变得通红,照这么说来的话,自个在被留下印记后就一直被监视着,那在洗浴中心和玲玲搞得乌烟瘴气的时候也肯定被蒋子文一览无遗了。 “砰!”蔣子文猛地一拍石桌。“你小子别胡思乱想了,你当本王是什么人?你那些个玩意在本王眼里屁都不是,只有你受到生命威胁时,本王才会借助印记来帮你一把。” “咳咳!殿下恕罪,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李坤仑尴尬地笑了笑,转而就释然了,凡人在神的眼里估计就和蝼蚁无太大差别,蔣子文这话可真没有夸大。 “言归正传。水莽草这东西在早在数百年前就在阳间消声灭迹了。而阴间有水莽草的地界则是酆都大帝以大神通所设置的禁区之内,乃是阴间深处,不可能有活人把水莽草给带到阳间。”蔣子文手指在石桌上轻轻敲了敲。“所以我现在要你做的就是找出水莽草的开路,和那幕后黑手的目的。你现在正好吸食过了水莽草,在那里也是熟客了,他们的警惕性更低,你可以趁着机会查一查。” “就我一个人去那卧底?水莽草这歹毒的鬼东西我看过这一回就恶心了,明知道这东西要命,我再去碰不就是傻二愣子。要不殿下你派张京陪我一起去吧?”李坤仑苦着脸说道。 “不行!他是本王道场的守护人,他的职责是这里。这回虽说和原来商谈好的契约有所出入,但本王也不会占你一个黄毛小子的便宜!”蔣子文说道。“本王可以加上一些筹码,只要你把事情完成,本王可以让你那心上人投入一户富豪人家,一生衣食无忧。” “容我想想。”李坤仑故作纠结姿态,心里却是很清楚这还不是蔣子文条件的底线。 “想个毛!你那小九九本王会不清楚?原本照她前世的罪孽就是投胎后也只能活到四十出头,我可以再给她添上三十年阳寿。”蔣子文毫不留情面地说道。 李坤仑张了张嘴,却又不知话该从何说起。 “你不用再说,就一句话!你必须给去老老实实把那幕后人给老子弄出来!”蔣子文伸手一拍李坤仑肩头。 “哎!好吧!”李坤仑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反正伸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不如顺着蔣子文的意,再者说也能替林梦悦换取更好的条件。“我还欠殿下两个人情,欠着阎王爷的人情债估计世间就我一个人吧!这事就一言为定吧!有机会再还殿下的人情了。” “婆婆妈妈的。早说了救你只是顺手而为,不想自己血本无归。没什么人情不人情的!”蔣子文摆摆手说道。 “我记得殿下之前曾借张京肉身对我说过几句偈语。可我愚钝,现在还不明白殿下所说的宿命是什么?”李坤仑说道。 “你想不明白就继续想呗!小京,帮我送客!”蔣子文似乎不想多做解释,随即下了逐客令。 “我送你们俩出去吧!”张京说道。 “那殿下我这就走了。”李坤仑起身向蔣子文行了一礼。抱起依旧在昏睡的狐芳菲,跟着张京向门外走去。 “李坤仑,这小狐狸你给我好好待她。不然的话有你好受的!” “这个不用殿下你说,我一直都是这么做的。”李坤仑说道。 “那就再好不过了。”蔣子文说道。 …… 石门渐渐恢复了平静,可李坤仑的心却如同平静的水潭投入了石块,荡漾起层层涟漪,久久不能平静。 “老弟,这是我的名片,有需要就打上面的电话。我就先走了!记得帮我跟这丫头道个歉吧!我想她也快醒了。”张京把一张名片塞到李坤仑手里,身形晃荡几下就消失不见了。 “……”李坤仑看着名片有些无语了,名片上赫然写着数十个烫金大字“白马公园管理所所长张京”。感情张京这蔣子文道场守护人是名正言顺啊! “嘤……嗯?”狐芳菲嘤咛一声迷糊地地睁开了美目。“老贼吃我一掌!” 狐芳菲一掌拍向李坤仑的面门。这突如其来的一掌让李坤仑避无可避,情急之下只得把狐芳菲往草地上一抛。 “啊呀……好疼!” “小迷糊这下摔醒了吧!看清楚我是谁了吧!刚刚那一掌可真狠!”李坤仑说道。 “是你啊!那可恶的老头呢?哎呦!竟然偷袭姑奶奶我!我这脖子真疼啊!”狐芳菲拍了拍后颈可怜兮兮地说道。 “那老头早走了。他说让我替他向你道个歉。他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其实也是我考虑不周,没想到这谈话不能带其他人的。”李坤仑扶起狐芳菲,满脸歉意地说道。 “哼!神神秘秘的!你那朋友肯定不是好人!还叫人称呼他为帝王,我劝你还是远离他为妙!”狐芳菲煞有其事地说道。 “时间不早了,我们回酒店吧!明个一早再带你转转,下午就回九河了。”李坤仑笑着说道。狐芳菲肯定不知道她口中的坏人在前一刻还半威胁地要李坤仑好生待她…… 第九十七章仪式 凄厉的惨叫夹杂着半死不活的喘息声,所谓的生不如死恐怕也难以形容这厅堂内的七个人了。七个人都是正当年纪的男子,至从清醒过来就被捆绑在这七座张开双臂面目狰狞的恶鬼雕像上。而雕像着是分散在一个七边形的池子的七个角,池子整体呈现出黑褐色,七条手臂粗细的凹槽沿着恶魔雕像脚底延伸到池内。 嗜赌如命的赌徒前田一郎也是七人其中之一。自从被绑架进这里,前田一郎把肠子都悔青了。时光回溯,前田一郎本来拥有一家小公司,可染上赌瘾后不仅把公司资金输了个干净,连家中的房产也填了进去。可是这并不能让他停下手,在把年轻妻子送进风俗店换的最后一笔钱输了个干净后,前田一郎彻底地流落街头。一天夜晚,两名黑衣人找到了饿得两眼发黑的前田一郎,开口便说只要前田一郎愿意,可以借给他翻本的钱。 前田一郎哪里管的上那么多,二话没说就答应了下来,颤抖得接过对方手里的银行卡,激动得连对方有什么要求也没听清楚。这次来得莫名其妙的钱也未让前田一郎潇洒多久。半个月后在赌场里花光了最后一个子,出了赌场门没多远就被人一记闷棍放倒套上麻布袋装走了,再次睁开眼睛就发现被绑在这里了。 从起初的呼救和谩骂到不停地求饶都没有任何人回应,被饿了整整一天后,那扇唯一的金属门打开了。进来的十二个身穿黑色武士服的大汉每两人抬着一个**袋,从袋子不断抖动的形状可以看出里面装的是个活人。 “求求你们放我走吧!钱我一定会还你们的!”前田一郎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发出了似破铜锣的声音。“拜托!请相信我……” 这些黑衣武士并不理会前田一郎,麻利地解开麻袋将里面的人一一绑在了雕像上。前田一郎这才发现,被黑衣武士绑架过来的都是男人,而且年纪相仿。 “把他们的下巴都卸了,要是咬舌自尽就浪费了!那个先来的,喂他些水吧!”一个像是小头目的黑衣武士下令道。 “咔嚓咔嚓……”接连数声响,黑衣武士将另外几人的下巴扭脱臼了。很快就只剩下前田一郎一人了。 “放过我……”前田一郎哀求地看着走来黑衣武士。 “啪!”黑衣武士一巴掌扇在前田一郎的脸上,巨大的力道瞬间将前田一郎的两颗牙打飞出来。前田一郎的左脸颊高肿,两条鼻血缓缓流淌出来。黑衣武士捏着前田一郎的下巴用力一拧说道:“加藤家族的钱可不是那么容易花的!” “呜呜……”前田一郎惊恐万状地张嘴却只能发出呜咽声。 “渴了?我这就拿水来。”黑衣武士阴狠地笑道。黑衣武士接过同僚递过来的漏斗和水瓶,捏开前田一郎的嘴巴就把漏斗插了上去。“哗啦哗啦……”黑衣武士拧开瓶盖,将水不要钱似的一股脑倒了下去。 “哇!”前田一郎喷出一口水,眼眶中的泪水稀里哗啦地流了出来,同时裤裆一热,顿时尿骚味冲天。前田一郎赫然是被吓尿了。 “这就吓尿了?我看你还是憋着些尿吧!明天开始你会知道什么叫恐惧,别到时候想尿也尿不出来。哈哈!”黑衣武士说道。 “砰!”金属门关上后,吊灯也随之熄灭了,厅堂陷入了一片黑暗,只留下七人时不时的哀嚎声。 黑暗中也不知日月,前田一郎感觉像是过了漫长的半个世纪,又饿又困,就是闭上眼睛睡一小会也会突然惊醒。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头顶的吊灯终于亮了起来,那金属门又再次打开了。 这回进来的只有七个手持皮鞭的黑衣武士,却多了两名身穿白大褂,面带白色口罩的医生,和两个推着两台推车的女护士。七名黑衣武士神情冷漠地解开了七人的上衣,手中皮鞭甩动,带着呼呼风声打在七人的身上,皮鞭似乎浸泡过什么液体湿答答的。 “啪啪啪……”厅堂内响声如潮,每响一次前田一郎就感觉被牛角狠狠地剜了一下,痛得要命。一鞭子抽过后便是皮开肉绽,血流不止,很快前田一郎身上就没剩下一块好皮肉了。 “这人昏死过去了。过来查看一下!”旁边的一名黑衣武士说道。 “没有问题。只是痛昏了。”医生模样的人上前察看后说道。 “呸!才八十五鞭就不行了。他们到底怎么想的,竟然找些废柴来充数。”黑衣武士吐了口唾沫。 “今天就到此为止!羔羊们!尽情地享受绝望吧!”领头的黑衣武士喊道。“喂他们些食物和水,盯着点,别让他们死了。” 黑衣武士走了,留下了四名医护人员看守着。前田一郎痛得有些精神恍惚了,忽然眼前一暗,前田一郎抬头就看见一双冰冷的眼睛。“滋味不错吧?这才是第一道盐鞭刑!嘿嘿!”说话的正是其中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医生。 “啊……”前田一郎痛得浑身一抖,脸上的冷汗不住流淌,眼前这本该是救死扶伤的医生竟然拿着一把镊子夹住他外翻的皮肉扭了一圈。 “喂!游子给他喂些东西。” 一名看起来有些年纪的护士拿着漏斗就朝前田一郎嘴里灌东西。前田一郎使劲蠕动着喉咙咽下这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的流食,眼泪忍不住就流了下来…… 前田一郎感觉身上数十个伤口除了疼痛还似乎有心跳一样的感觉,那些伤口可能已经感染了。 与以往不同,第三回进来的黑衣武士却是套上了一身银白色的防化服。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臭味,前田一郎这才注意到黑衣武士搬进来了个蓝色油桶,恶臭正是从这油桶中散发出来的。黑衣武士把桶盖打开后,将皮鞭放进桶中搅动。 前田一郎看清楚了,油桶里的黄白之物竟然是不知道放了多久,长满了蛆虫的粪便。前田一郎瞬间感觉掉落到了冰库里,因为前田一郎记得曾听人说过,在监狱里斗殴的囚犯都喜欢用在马桶中搅拌过的竹签来扎人,只因这感染率几乎百分百。 前田一郎所想不久就变为了现实,黑衣武士的皮鞭带着恶臭的糞水抽打在七人身上,而那四名医护人员远远地躲在门口冷眼旁观。恨意无休止地在前田一郎心里滋长,虽然不能言语,但前田一郎却是在心里一刻不停地咒骂。 黑衣武士显然不是头一回做做这个了,一顿鞭刑后,仔细观察了七人情况便是停了下来,收了皮鞭带着油桶走了。前田一郎焕然大悟,这些黑衣武士似乎是在举行一场仪式,不到仪式的最后关头,黑衣武士是不会让七人中任何一个死的。前田一郎想到这,心里越发怨恨,如果可以前田一郎恨不得把这些黑衣武士撕碎生吞。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笠日,前田一郎感觉脑袋昏昏沉沉,似乎是感染发烧了。而身上的伤口都已溃烂化脓,前田一郎低头就能看见胸前的那些伤口正缓缓地向外流出像花生油一般的黄颜色脓水。 前田一郎的诅咒苍白无力,并未有什么意外发生在这些恶魔般的黑衣武士身上。第四回进来的黑衣武士依旧穿着防化服,而推车上则是摆着七个古怪的东西和一大一小两个铁皮箱子。这七个怪东西是铁制的,有半人高,下半部分有点像立式落地风扇,而上半部分则是个横放的铁制小圆筒,一边开口,一边密封。圆筒上方还有个拳头大小的洞,配着一块铁盖板。 黑衣武士先是打开了小的铁皮箱子,箱子里黑乎乎的一片,只要细看就会发现那是扎成堆的水蛭。黑衣武士捏起一只水蛭,笑着说道:“中世纪的欧洲用水蛭来给病人做放血疗法,而今天我们就为各位做个水蛭刑,希望你们能够喜欢!嘿嘿!” 一箱子的水蛭未过多久就被放置到了七人**的身躯上。水蛭对于血腥味和伤口有着很敏感的嗅觉,冰冷湿滑的水蛭在皮肤上蠕动,前田一郎的鸡皮疙瘩瞬间掉一地。更让前田一郎心态爆炸的是那些水蛭缓缓地沿着溃烂的伤口往皮肉里头钻,一时间伤口痛上加痛,水蛭在皮肉中钻动的异样感觉混合起来,前田一郎像是羊癫疯发作一般痛苦地抖动不止。 一众黑衣武士笑嘻嘻地观赏着七人的痛苦模样,约莫过了一刻钟后,一名黑衣武士拿着镊子来到了前田一郎跟前。 “扑哧!”镊子扎进了前田一郎肿胀的伤口中。伤口中的水蛭钻得太深,黑衣武士用镊子却是将水蛭拔断了。半截吸足鲜血的水蛭在镊子扭动,只是一转眼间就重新成为一条新的水蛭。 “这些小家伙已经完全吃饱了,我们可以进行下一个项目了。”黑衣武士随手把水蛭又塞进了另外一个伤口。 “嘿嘿!我可是有好几天没喂这些老鼠了!”另外一名黑衣武士一手拍在大铁皮箱子上。 第九十八章主人? 那七把造型古怪的东西被整齐地摆放在七人身前,而上端圆筒的开口一端则被死死地顶在了七人肚脐眼上方。 “吱吱吱……”黑衣武士从铁皮箱子里抓出拳头大小的灰老鼠。前田一郎瞳孔微缩,黑衣武士要做什么已经昭然若揭。黑衣武士接下来的行动很快证实了前田一郎的想法,铁皮箱子里的老鼠被均匀地塞进了顶在七人小腹上的圆筒中。 “沙沙沙……”小腹上的圆筒发出阵阵老鼠爪子和金属摩擦的声音,前田一郎真实地感到了死亡的临近。这一刻来自死亡的恐惧让前田一郎无比渴望活下去,前田一郎奋力收缩着腹部,可惜的是圆筒顶得太死,这只是徒劳而已! “都准备好了没有?那就准备开始!”那名黑衣武士头目环视一周后说道。“三!二!一!” “滴……”黑衣武士整齐划一地按动了那古怪东西上的按钮。 前田一郎清晰地感觉到贴在小腹上的圆筒在极速地发热发烫。与之而来的是圆筒里的老鼠变得更加活跃了。 “叽叽……”封闭的圆筒已经滚烫无比,无处可逃的老鼠只能凭借着本能反应往温度低的地方躲藏,显而易见的是靠近人小腹的地方会是个好去处。这就好比家庭主妇做泥鳅钻豆腐这道菜一样,逐渐滚烫的水会迫使泥鳅往相对冰凉的豆腐里钻。 “啊……”前田一郎惨叫,这痛让他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他清晰地感觉到老鼠的爪子撕开了肚皮往身体中钻。不单是前田一郎,另外六人也是如此,惨叫声淹没了整个厅堂。老鼠在七人的体内肆意破坏,让七人痛不欲生,但这却不会让他们立刻死亡。 前田一郎的惨叫声并未持续多久,因为鲜血已经充满了他的整个咽喉。“呕!”前田一郎吐了口血。内脏的被完全破坏,生机的渐渐流失,前田一郎视线渐渐模糊不清,但他仍旧死死盯着这些神情冷漠的黑衣武士,心底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恶毒的诅咒。 “斩!” 前田一郎忽然间感觉身体一轻,眼前的画面也极速晃动起来。恍然间,前田一郎看见一名黑衣武士正手持***站在雕像一侧,那雕像上绑着一具无头男尸,口碗大断裂的脖颈处正像喷泉一般抛洒着鲜血。鲜血像雨水般淋在黑衣武士身上,黑衣武士却如同铁打一样不为所动,漠然地将还在滴血的***收入刀鞘。 “好熟悉的感觉,那是我?”前田一郎脑海中回响着这个疑问。前田一郎的疑问很快就消失了,因为他已经死了,七人的头颅一一落入了池中。无头尸喷涌的鲜血沿着雕像底下的凹槽缓缓流进池子中。 “完成地不错!你们可以退下了!”一个颇有磁性的脑子声音响起。 “是!多谢大人的夸奖!为您效劳是我们的荣幸!”黑衣武士头目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 一身白色和服,头戴白色高冠,腰系***的中年男人缓缓走到了七边形池子旁。这人面孔和加藤川有七八分相似,眼角却有些皱纹。没错!这人正是加藤川引以为傲的父亲加藤雄一。 加藤雄一面色平静地看着眼前这一副人间地狱的景象,看着七人的鲜血在池中慢慢汇聚。待其他人员全部撤出了厅堂后,加藤雄一这才动身了。 “这怨念应该够了。”加藤雄一自语道。 只见加藤雄一抓出一大把白色符纸抛洒在池子上空。符纸如雪花飘落,慢慢被池中鲜血浸透。加藤雄一将腰间太刀抽出半截,右手掌在刀刃上一捋,顿时鲜血直流。 加藤雄一握紧手掌,口中念叨着法决,绕着池子快步转动。每绕上一圈,加藤雄一就将掌心的血淋在一尊恶魔雕像头顶处。若是在场有个华夏人,那么他肯定惊得掉下巴,因为加藤雄一竟然是用汉语念法决:“以我赤血唤我主,血破万界通阴阳……” 不久,加藤雄一已经绕着池子走了七圈,七座绑着无头尸体的恶魔雕像均被淋上了加藤雄一的掌心血。加藤雄一停下脚步站直了身子,面向池子大声喝道:“血祭!给我起!” “吱吱吱……”七具无头尸身骤然间冒出滚滚黑雾,尸体里的老鼠在叫唤数声后便没了声息。而七座狰狞恶魔雕像也好像活了过来一般,双眼投射出两道血色光芒直射水池中央。 “嘶嘶嘶……”那些被血浸透的符纸融化了,池子里的鲜血像被加热了一般瞬间沸腾起来,冒出了赤红色的雾气。片刻后,七座恶魔雕像不再投射光芒,而池子中央则多了一处直径约半米深不见底的黑洞,沸腾的鲜血已然消失不见,只留下了七颗湿漉漉的头颅。 “咚!”加藤雄一双膝跪地发出清响的一声响,加藤家族恐怕没有一个人会相信,家族第一强者加藤雄一竟然低眉顺眼地跪下了。“恭迎我伟大的主人!” “哼!”黑洞中响起一声冷哼,或许是相隔的空间太多,这声音显得空洞而细小。“我已经交代你去收集怨秽之气了,怎么还大费周章地血祭呼唤我?要知道我这缕意识不仅要穿过封印,更要透过空间,消耗极大。若是你没有一个交代,后果你很清楚!” “是是是!”修炼到了这等境界,加藤雄一脑门上竟然还是被吓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家族在华夏发现了一块腾龙玉,派遣了一个行动小组前去。我儿子加藤川,就是承蒙主人恩赐,在血狱池中获得重生的年轻人也在行动组中,可现在整个行动组已经和我们失去联系好几天了。” “呵!我不是说过一有腾龙玉的消息立刻通知我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小心思!腾龙玉岂是你们这群蛮夷可以染指的?”黑洞那一头的人彻底愤怒了。 “呃呃……啊……”加藤雄一突然间双手捂着脖子失声惨叫。只见他脖颈上的血管根根暴起,青紫色的血管迅速爬满了整张脸。“主人饶……命!饶命……” 没有丝毫回应,加藤雄一虽然知道自己还有很大的利用价值,不可能那么快就被杀死,可这痛苦每一秒都难以忍受。在加藤雄一痛苦到两眼通红,几近昏迷时,这痛苦瞬间消失了。 “现在你应该清醒了吧?只要你老老实实地替我收集怨秽之气和腾龙玉,本王破封之日,必将血洗阴阳两界,而你和你的家族则会享受荣耀,与本王创建的新世界永存!” “多谢主人饶命!”加藤雄一连忙磕头说道。“我儿加藤川也不知道是死是活。主人,我们还有必要继续派人去华夏吗?” “他已经死了,我感觉不到任何联系。是你擅自行动把他害死的,我们现在已经错失良机,再派人前去只会徒增烦恼!你当真以为华夏修道界就表面上这些力量?” “我儿子死了……”加藤雄一身体一颤,两行热泪自脸颊滑落。“还请主人决断!” “现在不是复仇的时机,你应当化悲痛为力量助本王早日破封!子嗣与大业孰轻孰重,你应该心里有数!腾龙玉不一定只在华夏出现,别的地方也可能有,你暂时绕开华夏吧!”那声音顿了顿又接着说道。“我教你的秘法可以适当利用,加快对日本修道界的统一进度。虽说日本不过一个弹丸小国,不过对于我来说一分一毫的资源也不能放过。” “明白了!”加藤雄一收敛了悲伤情绪,郑重点头说道。加藤雄一心里非常肯定,华夏既然有能让自己这个主人都忌惮的力量,那华夏修道界肯定不会是明面上这些个强者了。 “呜呜呜……”黑洞产生了一股强大的吸引力,这吸力形成一个小龙卷风。七具无头尸上的黑雾尽数被吸入了黑洞中。 只在须臾间,小龙卷风消失不见了,黑洞也不复存在。那七具无头尸连同七颗头颅却是化作了一堆灰白色粉末。池底的地板光洁如新,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 “我的儿!不管是谁,我一定会把杀你的人碎尸万段!”加藤雄一站起身,脸色阴狠地说道。 “砰!”金属门被狠狠关上,厅堂内又再次变得一片死静。 “来人!”加藤雄一喊道。 “大人有什么吩咐吗?”一名黑衣武士上前行礼问道。虽然加藤雄一这副狼狈模样肯定是在里面发生了什么,可黑衣武士却低着头不敢多打量一眼,加藤雄一凶残的在家族中是尽人皆知的。 “去通知家主一声,我一会就去见他!还有你安排人把里面清扫干净!”加藤雄一说道。加藤雄一清楚地知道,儿子的死肯定也有家族中反对自己的人在推波助澜,是时候和家主摊牌了,那些个帮凶必须杀个干净,这家主的位置应该挪一挪了!加藤雄一默默地盘算着接下来的每一步,脸上露出了恶魔般的笑容。 “是!我这就去!”黑衣武士说道。 第九十九章混入洗浴中心的银狐犬 “哇!这小家伙好可爱啊!”可以这么说帅气的男人,光彩夺目的珠宝,可人的小动物这三件事物不论在什么地点和时间都容易吸引女人的视线,而这次也不例外。前台女招待娇呼一声,目光就落在李坤仑怀里化成本体的狐芳菲再也挪不开了。 “咳咳!多谢夸奖。不过,你能先帮我安排下吗?”李坤仑笑着地说道。回到九河市不久,李坤仑就和狐芳菲商讨出了个比较稳妥的方案,由狐芳菲化作本体随我进洗浴中心,这样总比带个人进去目标要小得多。 “哦哦!不好意思啊!我这就给先生你安排。”女招待尴尬地说道,随即接过了李坤仑手中的会员卡。“先生,你有比较熟悉的按摩师吗?房号有要求不?” “三十七号玲玲今天在上班吗?房间就随你安排好了。”李坤仑微微摇头说道。 “我看看。”女招待在键盘上敲打几下后又说道:“在的,她刚刚好闲着呢!房间给您安排在8011。这是您的房卡!” “好的!谢谢!” “先生!冒昧的问一下,您这宠物是日本的银狐犬吗?”女招待略微踌躇,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是啊!妹子你相当有眼光啊!我这银狐犬血统可是非常纯正的,你看她毛色和雪一样的白就知道了!唉呀……”李坤仑的手臂上传来丝丝刺痛,原来是狐芳菲的爪子刺破了衣袖扎在李坤仑皮肤上。 “好你个李坤仑!竟然敢把本小姐说成是银狐犬!我看你是活腻了吧?”李坤仑脑海中响起狐芳菲气鼓鼓地声音,李坤仑低头一看,狐芳菲正仰着头翻着大白眼。 “能不能告诉我在哪里买的?我也想去领养一只。”女招待期盼地望着李坤仑说道。 这句话如同火上浇油,狐芳菲立马又举起另外一只爪子在李坤仑眼底下挥了挥,意图再明显不过了。 “哈!美女不好意思了,有机会下次再聊了!”李坤仑打个哈哈说道。 “那祝您愉快!”女招待笑着说道,可脸上的一丝失落还是掩饰不住。 告别了女招待,狐芳菲总算是消停了下来。一路上狐芳菲一动不动异常地安静,双眼却是静静打量着来往的人,观察着周围环境。 “你怎么不说话了?真生我气了啊?”李坤仑低声问道。 “这有什么好气的,我感觉你对这里非常熟悉,肯定来过不止一次吧?那个叫玲玲的应该是你在这儿的相好吧?不行,为了对小柔姐姐负责,我得抽个时间告诉她!”狐芳菲狡黠地说道。 “停!给我打住!我是不止来过一次,这里面有其他的情况,根本就不是你想得那样。这个我回头再跟你解释!”李坤仑连忙出声打断了话题,天晓得这事情经过狐芳菲传到池柔耳朵里会变成什么样。“我有些纳闷啊!小柔什么时候变成你姐姐了?你的年龄大得做她奶奶都还多很多呢!” “你管的着吗?哼哼!对于长生物种来说,我还是个花季少女!叫个姐姐一点儿也不过分呐!”狐芳菲抬起头,银灰色的眼眸尽是不屑。 “呃!到地方了。待会就看你的了。”李坤仑说道。 “放心交给我好了!” “嘀!咔嚓!”李坤仑打开房门后便看见玲玲已经在里面等候了。 “玲玲,好久不见啊!”李坤仑笑着说道。 “亲爱的小帅哥,好久不见!”玲玲向李坤仑抛了个媚眼,张开双臂拥来。 “咳!注意点啊!这发生什么我都会说给小柔姐姐听的。哈哈!”李坤仑脑海中回响着狐芳菲坏坏的笑声。 李坤仑面色一囧说道:“别过来!我怕你胸太大,把我家的小可爱给憋死了!” “你好坏哦!就知道调侃人家!”玲玲娇滴滴地说道。“刚才我还没注意看,你怎么带了只可爱的银狐犬来?我能抱抱它吗?” “当然可以了!今天家里没人照顾它,所以我就把它带出来了。”李坤仑点头说道。 “……你敢!”狐芳菲在李坤仑脑海中说道。 “谢谢!”玲玲伸出手想要从李坤仑怀里接过狐芳菲。 “嘶……”狐芳菲凶狠得一龇牙。 “啊!”玲玲惊惧地收回手。“它看样子不喜欢陌生人抱。” “那就没办法了。老规矩,带我过去吧!好久没用长生烟了,都感觉有些不自在啊!嘿嘿!”李坤仑一边蹲下身把狐芳菲放在地上,一边笑着说道。 “又在打什么坏主意?”玲玲一手搭在李坤仑肩膀上,眨了眨眼睛。 “开始吧!带着它应该没事吧?”李坤仑闭上眼睛说道。 “当然没事了!”玲玲贴着李坤仑耳根轻声说道。 “这女人一股风尘气息,这么勾搭你,你怎么还没点反应啊!”狐芳菲疑惑不解说道。 “……我柳下惠还不行吗?” 和以往一样,李坤仑蒙上眼睛后被玲玲一路牵着走,只不过脚后跟多跟了个狐芳菲而已。只是片刻后,玲玲把李坤仑领到了那隐蔽的电梯门前,扭动天使雕像后,电梯显露出来了。 “这些人还做得真是隐蔽,用雕像来做控制开关!”狐芳菲略显惊讶地说道。 “看清楚她输入的密码。不知道这电梯是不是唯一的出口,如果是的话,这密码或许用得上。”李坤仑在脑海中回应着狐芳菲。 “又是坐电梯啊!每次坐电梯的那种失重感都弄得我恶心地不行。”李坤仑抱怨道。 “晕船、晕车的见得多了,你这晕电梯的还是头一回见。别急,我们马上到了。”玲玲笑着说道。 “叮咚!”铃声响后,电梯门缓缓地打开了。那些紧闭的房门虽然能够隔绝普通人的耳朵,但却无法逃过狐芳菲的耳朵,房间里的靡靡之声狐芳菲听得一清二楚。“这……这地方还真是够污秽不堪!吸了长生烟的人都这样吗?”从狐芳菲的声音听得出来她此时此刻的心情非常复杂。 “嗯!相差无几,主要都是激发情欲。像我这样有修为的人都极难克制住,更不要说是普通人了。”李坤仑说道。 “这简直就是在透支生命力。” “可是从外表上他们可一点事都没有,反而得到了巨大好处。这就是水莽草巨**痹作用了。我也是被这表面现象迷惑了很长时间。”李坤仑略微解释了一下。 在李坤仑和狐芳菲意识交流的时候,玲玲把李坤仑领进了间空房,随手一拉便把蒙着李坤仑眼睛的绸带给解开了。 “波!”玲玲在李坤仑脸颊上打了个波,一双桃花眼中透着水润。“我总怕自己会真的爱上你这个小情人啊!” “小?我可不觉得哪里小啊!”李坤仑坏笑着说道。“对了,我有个宝贝要给你看看。” “宝贝……你真是个臭流氓啊!”玲玲脸颊微红,秀手在我的胳膊拧了一把。 “别,是你想歪了!我说的是这个!”李坤仑弯腰将狐芳菲给抱了起来。 “你的意思是要把它送给我吗?它叫什么名字你都还没告诉我呢!”玲玲看着狐芳菲笑魇如花地说道。 “狐芳菲,快动手!”李坤仑微笑着不作声,却是在意识海中呼喊狐芳菲照计划行事。 “好啦!对付个普通女子,用得着这么急切吗?”狐芳菲的话音未落,玲玲脸上灿烂的笑容瞬间僵住了,两眼神采全无一副呆若木鸡的模样。 “这就行了?她不会出什么事吧?”李坤仑伸手在玲玲眼前晃了晃。 “用你们人类的话来说,你还挺怜什么惜玉啊!放心好了,她只是陷入了幻境而已,到了时间自然就会醒过来,和做了个梦没多大区别的。”狐芳菲爪子轻轻拍了拍地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那叫怜香惜玉,真不知道你是夸我呢还是嘲讽我。我去把她按放好,你去看看能不能迷惑个安管人员过来。”李坤仑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抱起玲玲走向卧室。 “喂喂!你等等!”狐芳菲喊道。 “怎么了?”李坤仑脚步一缓,扭头疑惑地问道。 “我可以感觉到你只是在敷衍这女人,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怎么还那么在意她的安危?”狐芳菲问道。 “呃!你可以认为我是对弱势群体的一种关怀吧!进来做这一行档的,有些是为了钱和纸醉金迷的生活,有的也是生活所迫,被逼无奈而已。我和她多接触的时间多一些,知道她本性并不坏,应该属于后者。”李坤仑沉声说道。 “好吧!若是以后有机会再碰见她,我要为之前我带歧视的眼光道歉。现在是没这个可能了,但愿我们这次行动不会连累到她吧!”狐芳菲说完,身形就化作一道白影飞奔出去。 “狐芳菲是越来越有人味了,连思考的方式都和以前有很大的差别了。难怪会有古人推测鬼怪妖物最终还是要化作人形,人才是最接近神灵的,或许神灵就是最原始的人类修炼而成的。”李坤仑不由地胡思乱想了一阵。 “咚咚咚!”约莫过了半刻钟,房门被急促地敲响了。 “谁啊?”李坤仑问道。 “还能有谁?快开门。你要的人我已经带过来了。”狐芳菲略显急促的声音在李坤仑脑海中响起。 第一百章熟人? 门开后,入眼的是一名身穿黑色安保制服的男子,男子浓眉大眼,酒糟鼻子,香肠嘴唇,脸上还些雀斑,一副很普通的相貌,棕色眼眸中却是没有一点神采。 将男子和狐芳菲迎进门后,狐芳菲这才平静下来说道:“妈耶!这里的安保还真是严,连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保安竟然也是练过外家功夫的,精神力还很不错,我差点就失手了。” “我看你迷惑玲玲都那么轻松啊!”李坤仑说着,一记掌刀狠狠地劈在男子的后颈上,男子眉头一皱,瞬间瘫软在地上。 “你懂不懂!普通人的精神如果是一,那么这个男人的精神就是十几了,能一样啊?你手速快些,这走廊里还有挺多摄像头,单单明面上的就有五六个,更别说暗处的了,久了就暴露无遗了。”狐芳菲说道。 李坤仑点点头,蹲下身扒起男子身上的制服来。还别说,狐芳菲的眼光还很准,这男人的身材和李坤仑相差不大,制服穿着还挺合身的。将衣服换好,李坤仑透过门上猫眼观察了片刻后便推门而出。 “呀!你穿上这身衣服还真是像那么回事啊!”狐芳菲莞尔一笑说道。 “……”李坤仑将帽檐压低,轻声说道:“刚刚你侦察到哪个地方不同了没有?” “有个地方门口有四个人把守,没有猜错的话就应该是那个地方。不过我想是可以通过我们头顶上的通风管道神不知鬼不觉地过去。像这样的地底建筑,没通风口是不行的。在往前走个十米,有个死角可以躲过监控,而且刚刚还有个通风管道的入口。” “但愿跟你说的一样,爬通风管道可以过去。”李坤仑说道。 往前走了约莫十米,右侧就出现了一条岔道。李坤仑细看下,这条岔道不过三四米,通向一扇半开着的门,门上悬挂的牌子写着几个大字“工作间,闲人免进!”。一股淡淡的漂**味道飘散在空气中,很显然这应该是清洁工存放布草的杂物间。 “就是这里了。通风口就在你头顶上方。你先送我上去吧!我手脚轻灵,先走去看看。”狐芳菲说道。 “嗯!”李坤仑起身一跃,两脚张开呈一字马刚刚好踩在两边墙壁上,两手抓住通风口铁盖子向上一顶后,盖子在里头轻轻一挪,通风口便开了。狐芳菲一跃而起,在李坤仑肩头一踏,又在李坤仑头顶一点就冲进了通风口中。 “喂喂喂!看着点!别踩我脸上啊!”李坤仑不住地在意识海中呐喊道。狐芳菲未答话,只在意识海中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李坤仑双脚一发力,两手抓着通风口边缘,紧随其后进钻进了通风口。蹑手蹑脚把盖子还原后,李坤仑朝着狐芳菲的方向爬去。这通风管道里并未有想象中的脏,但还是有一股淡淡的尘土味。在爬行了大概十来米,狐芳菲兴致勃勃的声音再次在李坤仑脑海中响起:“我们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果然有个通风口位于那个房间里。你快点过来!” “你先别急着下去,注意隐蔽!等我过来再说!”李坤仑说道。 在狐芳菲的指引下,李坤仑七拐八弯地又是爬行了数十米这才到了狐芳菲身旁。此时狐芳菲正两眼放光地看着通风口下方,好像里头的东西分外独特。 “是发现什么了?”李坤仑问道。 “嗯嗯!这些家伙捣鼓的东西相当的诡异,铁定不是什么好人啊!”狐芳菲说道。 “我们下去看看吧!”李坤仑心里暗想到,这些人既然能通过水莽草制成长生烟这玩意来谋取暴利,那他们做出任何事情都不足为奇了! 李坤仑取下通风口的盖子,提起一口真气就一跃而下,两脚轻轻落地,没有造丁点出声响。狐芳菲则是直接跳落在了李坤仑的肩膀上。 房间很是宽广,约莫有半个足球场的大小。房间四处的灯是常亮着的,这里的一切尽收眼底。虽然说李坤仑有些心里准备,但真看见眼前的景象心里还是被震惊到了。房间里整齐排列着数十张铁架床,床上躺着一些被白布盖着的死尸,简直和医院的太平间有得一拼。房间的中央则是摆放着五个两米多高的圆柱形玻璃容器,和一个电脑操作台。五个容器中一个是空的,另外四个则是灌满了淡黄色液体,四个人影被浸泡在其中一动不动。 “这些家伙在搞什么鬼东西!这里的阴气这么重,比一般的乱坟岗还要浓郁几倍。”狐芳菲疑惑地问道。 “你说的没错。他们搞的还真就是鬼东西……”李坤仑哭笑不得地说道。李坤仑随手把身旁铁架床上的白布掀开一角,床上躺着的东西彻底暴露在空气中。肤色青灰,表情僵硬,口露两颗獠牙,耳朵细而尖,脑门上贴着一张黄符。手上长着修长的紫黑色指甲,毫无疑问这些根本就不是一般死尸,而是一群僵尸。“这些可都是僵尸啊!也不知道他们从哪刨出来这么多僵尸。” “你看!这僵尸躯干上冒出的红色点点是什么?好像是什么植物的嫩芽?”狐芳菲惊疑地说道。 “还真是!我看看来!”李坤仑心底不由地感叹,这女性……不,应该说是雌性心思都要细腻的多。 仔细观察后,李坤仑发现这红色嫩芽只在僵尸的躯干上有,而且是人为弄上去的。更准确地说,有点像是栽种,这些僵尸都是红色嫩芽的养料。嫩芽是红色的,李坤仑不禁联想到水莽草也是红色的,这个念头一起就再也压制不住了。李坤仑果断又翻开另外一张铁架床的白布。果然不出所料!这第二个僵尸躯干上像葛藤一般的血色植物正盛开着紫色的花朵,和传说中的简直是一模一样。 “真是恶趣味!僵尸身上玩种花。”狐芳菲说道。 “这是水莽草!我们这次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就是这些人在培育水莽草!”李坤仑大喜道。 “那我们毁了这里?” “毁了这里是容易啊!可是这必然会惊动他们,这里可是他们地盘,我们怎么出去就是个大问题了。就算是不死,估计也得脱层皮啊!更何况我们对于他们是一无所知啊!” “那到底怎么办啊!不行的话,我们就赶紧撤吧!”狐芳菲说道。 “不急!先去看看那容器里装的是什么再说。”李坤仑将白布按原样盖了回去,目光落在远处的圆柱形容器上。 狐芳菲点点头,这房间里传说中的水莽草都有,她也好奇这被特别对待的东西是什么。 “这竟然是四只鬼煞!”李坤仑不由觉得脊梁骨有些发凉,这些人当真是什么都敢捣鼓,连鬼煞也捉来。由此也可以推断出这些人的力量非同小可,或许眼前的这些东西也不过冰山一角?一时间李坤仑脑海中划过千万个念头。 “你看看这个!这些鬼煞好像也是催生水莽草工序的一部分啊!”狐芳菲问道。 应该是那淡黄色的液体作用,四只面目狰狞的鬼煞在玻璃容器里一动不动,安静地像是熟睡的婴儿一般。而李坤仑顺着狐芳菲所指的方向看去,这四只鬼煞的脑后都连接上了一根透明的管道,管道另一端透出玻璃容器连接在了仪器设备上。仪器上方安装着的水壶大小的容器中一些红色嫩芽正漂浮在黑色液体中。 “你说的应该没错。这些仪器设备估计是用来抽取鬼煞身上的怨秽之气来催化水莽草的。”李坤仑不由得猜想那些黑色液体十有八九是浓郁到液化的怨秽之气,这是人为地制造出适合水莽草生长的环境。 “咦!有人来了!”狐芳菲说道。 “来了两个人!”李坤仑同样感知到有两个人正走向门口。好在房间的空间足够大,这些白花花的铁架床又是极好的掩体,二人当机立断干脆收敛了气息隐藏到了一张铁架床床底。 “将军!现在九河市的**要员和名流富商有五成已经被我们控制住了。接下来只要慢慢地经营就可以了。”李坤仑惊讶地发现这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就是想不起是谁了。 “很好!王长老有你这么个孙子也算是后继有人了!组织在这里的发展你是功不可没啊!”另外一个洪亮的中年男人声音赞许道。 “将军过奖了!这还是多亏了将军新弄来的鬼煞,这培育水莽草的速度才快了起来。不然是无法制作出这么多长生烟来支撑组织在九河的渗透。要说功劳当然是将军的了,我只不过是打打下手而已。” “哈哈!我发现你小子是越来越合我胃口了!” “将军请看!这是我们目前为止所能达到的最大规模了……”年轻人疏疏而谈,很是自豪。“呃呃……” “怎么了?”将军颇为疑惑地问道。 “这……这里原来五只鬼煞,还有一只竟然不见了。”年轻人说着说着脸上就冒了一层冷汗。 “朋友!我知道你还在这里,别躲了!出来吧!”将军喊道。 五只鬼煞?李坤仑的心里咯噔一下,怕是有人在之前来过,还盗走了一只鬼煞。而自个和狐芳菲正好凑上去,成了那人的替罪羊!李坤仑不由地在心底将那人先祖问候了一遍又一边。 第一百零一章表面兄弟 “还不出来吗?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将军说道。将军一边说着,一边却是放开感知搜索。 “来人!一级戒备!”年轻人高呼道。 李坤仑示意狐芳菲做好冲杀准备,膝盖缓缓弯曲,小心掀起遮掩的白布一角,准备起身冲向门口。 “呵呵。且慢!前辈莫要动怒!我这就出来了!”又一个声音响起。李坤仑冲击的姿势瞬间僵住了,感情这偷鬼煞的人并未走啊!听声音判断这人离得并不远。这人站起身后,从背影李坤仑却是看不出来是谁。李坤仑摸不透了,这人先到这里,铁定知道自个的藏身之处,为何不把自个给卖出去,而是自己一人站了出来,他有这么好心? “你是什么人?竟敢来偷我王家诚的东西?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年轻人说道。 李坤仑心里恍然,原来这洗浴中心竟然是王家诚的产业。难怪听这声音似乎在哪听过,王家诚的身影刚刚好被那神秘人遮住,想必他现在的脸色肯定比猪肝差不了多少。 “竟然是王家诚这个娘炮啊!李坤仑我们现在怎么办?”狐芳菲说道。 “静观其变吧!现在出去可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我想这神秘人肯定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一会或许可以趁乱出去。”李坤仑说道。 “只要把鬼煞交出来!我可以做主放你离开。”将军阴沉着脸说道。在管辖地盘上神秘人的出现也是对他威严的一种挑衅。 “我……好吧!叫你的人让开,给你就是了!”神秘人见门口渐渐被后续赶来的安保人员围上了,略一踌躇后说道。 “哼!算你识相!”王家诚说道。 “喏!接好了。”神秘人从口袋中掏出一个黄色符纸团抛向将军。将军古板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伸手抓向符纸团。 “嘿嘿!”符纸团还未到将军手中,只听见神秘人一声冷笑,手一扬又是一个暗器紧随其后直射将军眉心! “小子!你找死!”将军怒骂一声,身影一晃躲开了暗器,符纸团则是稳当得被其捞到了手中。 “将军救我啊!”将军拿到符纸团的一丝喜悦感瞬间被王家诚这一声呼救冲击得丁点不剩。早在将军躲避暗器的呼吸间,神秘人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了王家诚面前,虽然说王家诚从小就被细心栽培但终究是个纨绔子弟空有一身真气,只不过一招便被神秘人制住动弹不得。 “王家诚你这废物给老子闭嘴!”神秘人捏着王家诚的喉咙管微微用力。 “咳咳!别!别杀我……”王家诚面色瞬间惨白,两腿吓得直打哆嗦。他生怕神秘人手一抖,自己小命就玩完了。 “好!好!好算计!真是后生可畏啊!我佟某人竟然被你摆了一道!”将军铁青着脸,握掌成拳,符纸团被碾成一堆碎屑从拳眼飘落在地上。这符纸团里根本就没有鬼煞,只是神秘人声东击西的一个幌子而已。“放了他!我依旧保证你可以安然出去!不然纵使你躲到天涯海角,我都会找出你来,让你生不如死!” “哼!狠话谁不会说?这小子现在就是我的保命符!放了他?我可没蠢到自取灭亡的地步。”神秘人冷冷地说道。王家诚头被抓着不自主地微微后仰,这时候李坤仑才看清楚了神秘人的面容,心如雷击般震颤,这神秘人竟然是那晚从赵飞手中夺走一只鬼煞的蔣心邪! 就在这言语间,闻声赶来的安保人员已经将蔣心邪团团围住。李坤仑强压心底的震撼,趁着众人的注意力被蔣心邪吸引,顺理成章地混进了安保人员的队伍中去。而狐芳菲早就趁机溜出出了门外头。李坤仑藏在安保人群中一步一步慢慢地向着门口挪移,心中不由乐开了花,蔣心邪你舍己为人,我真是要感谢你十八辈祖宗代啊! “怎么?不说话?让你的人都给我散开,不许追过来!到了安全的地方,我自然会放他离开的。”蔣心邪阴笑着,手掌却是微微用力,白皙的指甲缓缓刺入了王家诚的皮肤,丝丝鲜血渗了出来。 “佟山烈快……快答应他!”在死亡的威胁下,王家诚也顾不得那么多,带着命令的口气直接喊出了将军的名字。 “我答应你就是了!”佟山烈眉头紧锁,转而叹了口气,他定然没有想到王家诚竟然这么怂包。“你们都让开!谁也不许追踪他!” 我眼看着距离门口只有不到两米的距离时,蔣心邪一句话就把我给彻底地暴露出来了。 “李坤仑兄弟,这么抛下小弟我就走了?真是让小弟我伤心啊!”蔣心邪阴阳怪气地说道,目光则是在安保人员中一扫而过很快就锁定了李坤仑。 “竟然还有同伙!”佟山烈目光如刀直勾勾地望着李坤仑。 “李坤仑!你竟然在这!”王家诚双目瞪圆难以置信地说道。 “呵呵!你们继续哈!我根本不认识这个人,我路过!路过的!”李坤仑尴尬一笑,心里不由暗骂,去你大爷的蔣心邪!谁敢是你的兄弟! 经这么一闹,李坤仑成了在场的焦点,身体僵硬,实在是进退两难。周围的安保人员也迅速拉开了和李坤仑的距离,一副虎视眈眈的模样。好在这处境持续了不到数秒钟,蔣心邪便趁机发难了。 “这脓包还给你们!李坤仑!我们暂且合作,你别想凭一人之力闯出去!”蔣心邪一个黄色符纸团塞在了王家诚嘴里,一掌拍在王家诚后背将他送向了佟山烈,大手一挥,又是数道暗器飞射而出。 “好!旧帐日后再算!”李坤仑点头说道。 “小贼!你该死!都给我上!杀了他们两个!”佟山烈睚眦欲裂,张口怒吼道。 “当!当!当……”数声脆响,那四个圆柱形玻璃容器尽数被暗器击碎,里头的淡黄色顷刻间流了一地。 “不好!”佟山烈刚把王家诚安放在地上,心头就是一跳。 “吼吼吼!”四只鬼煞睁开血红的双眼,张嘴嘶吼,身影一模糊,带起一道阴风就没入了最近的四个安保人员体内。只见四人身体一僵硬,再次睁眼则是满脸青筋,双目赤红,四人如虎狼般扑入了安保人员之中。这些安保人员外家功夫再了得也不过是普通人,哪里是这四只鬼煞的对手,一时间惨叫声此起彼伏。 佟山烈正要起身前去制服那四只鬼煞,未曾想身边的王家诚突然暴起,一爪袭向佟山烈心口。 “畜牲你敢!”佟山烈微微一愣,立马醒悟过来,王家诚一身怨秽之气肯定是被鬼煞所附身了。当下一闪身避过要害,抓着王家诚的手臂就是反身一扭。王家诚低吼一声,侧身一脚直踹佟山烈小腹。而另外四只鬼煞闻声,都放下了手中敌人直扑佟山烈。  蔣心邪实力果然不俗,拔出腰间短剑,一阵砍杀便是放倒了六七名安保员。我自然不会放过这般好机会,夺来一把长刀也紧随其后拼杀出去。 “跟我来!我知道这里还有一条秘道可以出去!这秘道本是他们备用的逃生通道!”蔣心邪一剑震开一名安保员,扭头冲李坤仑喊道。 “你开路,我垫后。”若是之前李坤仑还会怀疑蔣心邪还在耍什么花招,这时候李坤仑却是对蒋心邪所说的秘道深信不疑,因为从四处涌来的敌人已经快把所有的通道都给堵上了。单靠一个人是绝对无法杀出去的,况且后面还有个实力深不可测的佟山烈,虽然暂时被鬼煞缠住了,但只要他腾出手来,李坤仑和蔣心邪都将插翅难飞!至于狐芳菲,李坤仑倒是一点都不担心,早在之前李坤仑就吩咐狐芳菲只管先走,狐芳菲的体型够小,更不容易成为目标。 “希望那几只鬼煞能给我们多拖延一些时间。”蔣心邪苦笑,这一路杀过来,体力真气都消耗极快,更别说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了。 “还有多远?”李坤仑问道。本来不到两百米的路程却是硬生生地走了数分钟。要是还走不到出口,只怕是要被围死在这里了。 “到了!前面左转!喝!”蔣心邪爆喝一声,手中短剑更是如同死神镰刀刀致命,瞬息之间周围便倒下了七八名安保员,而他身上也不可避免地多了数道血淋淋的伤口。蔣心邪浑身浴血如恶鬼一般怒吼道:“还有谁?想死的尽管来!” 一时间,敌人被蔣心邪的气势所迫,竟然没有一人再敢上前,都目光闪烁畏惧地看着蔣心邪。 蔣心邪手臂一挥,说道:“还不快走,我这秘法只能震慑住他们一会!” 李坤仑顿时心领神会,感情这蔣心邪是用了类似于狮吼功一般能摄人心魄的秘法。当下提起真气,紧跟着冲了出去。果然!二人冲出包围不过数十米,那些敌人如同大梦初醒,又再次追了过来。 不过没了敌人的纠缠,二人都是脚底生风,很快就和敌人拉开了距离。李坤仑在蔣心邪的引领下进了秘道,秘道灯光昏暗,空间也不大,刚刚好容得两人并排走。不多时,就只能听到后面零星的脚步声了,追赶的敌人算是被甩了个大半。 第一百零二章解决后患 李坤仑一边加速奔跑,一边防备着蔣心邪,这蔣心邪两次碰上都让李坤仑吃了不小的亏。李坤仑观察到虽然没有敌人追赶上来,但是蔣心邪握剑的手依旧紧绷着,眼睛的余光更是死死地盯着自个不放,很显然蒋心邪时刻都在戒备着,不可能把后背无防备地交给他人。 “李坤仑兄弟许久不见,你的实力大涨啊!”蔣心邪不动声色地说道。“能在这地方碰上你真是缘份,不然以小弟的功力要从那佟山烈手里逃出来不死也得脱层皮啊!” “哪里,哪里!嘿!蔣兄的实力我是拍马难及啊!上回的鬼煞被蔣兄拿去了不说,这回这佟山烈也被耍得团团转。这手段,在下实在是佩服啊!”李坤仑话中带刺地说道。 “看来李兄对我还是有些耿耿于怀。不过,我想从今日起我们俩有多了一个共同的敌人。而且这敌人无比的强大,我想我们以后还会有机会合作的不是吗?哈哈!”蔣心邪倒一点不生气,反而略带得意神色地笑着。 “王家诚身上的鬼煞是你弄上去的,他就是没死,被鬼煞附身也得躺个把月吧?而且那四只鬼煞也是你放出来的,估计那躺着的众多僵尸被血气一染,符纸怕是压不住的。说到底你才是最大的破坏者。”李坤仑不由暗骂,这蔣心邪真是恶毒,把自己给彻底暴露推向了那些人的对立面。“他们要也是先找你的麻烦。有你蔣兄在前面顶着,我何惧之有?” “我蔣心邪无父无母,孤家寡人一个。要找到我可比找你要难太多了。”蔣心邪淡淡地说道。“这回闹出的动静不小,估计会惊动华夏的第九局,短时间内他们没法顾及你,等回过头来就有得你受了。” “好算计!蔣心邪恐怕也不是你的真名吧!”第九局李坤仑倒是听古二叔说过,这个神秘的第九局是华夏**建立起来专门应对心术不正的修道者和寻常部门无法解决的事件的部门。李坤仑心底还有个疑问就是蔣心邪冒这么大风险收集鬼煞是为了什么,难不成他也在培育水莽草? “真名如何,假名又如何?名字不过是个代号而已。李兄,小弟我就先行告辞了!后悔有期!嘿嘿……”蔣心邪咧嘴得意一笑,几个闪身就先一步冲出了秘道之外。 “哼!”李坤仑轻哼一声,也不敢怠慢,紧紧地追了出去,蔣心邪事先已经知道了这条秘道,只有天知道蔣心邪会不会在秘道外设有埋伏,李坤仑可不敢冒这个险。 冲出秘道便是清爽的自然风迎面吹来,风中带着几分泥土腥味。茂密的灌木和苍翠的野草随着微风摇曳着。脚底传来柔软的触感,李坤仑低头一看,这里竟然是一片沙滩,而李坤仑起抬头再往远处看,沙滩的尽头则是一条水波荡漾的河流。 “叽轰轰轰!”一阵发动机的轻鸣声从左侧传来。李坤仑远远地看见蔣心邪钻进了一辆越野车中,越野车潇洒地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掉头,车速极速飙升,一转眼就消失在了苍茫夜色之中。 “这狗娘养的准备的还真够充分的。”李坤仑朝地上吐了口唾沫,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 李坤仑小跑上了马路,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路标,李坤仑对现在所处的位置有了大概的判断。不得不说,这秘道设置地还真够隐蔽的,出来后再回头看,不仔细点都找不着了。而且这秘道一边是长江的一条小支流,这边又是紧挨着一条国道,水陆皆通。  这深夜是肯定没办法拦到车了,货车夜间不可能停,私家车更不会载陌生人。正当李坤仑一筹莫展的时候,迎面驶来一辆拉满生猪的货车。 “算了,臭就臭点了。”李坤仑不由苦笑着摇摇头。趁着货车贴着身旁的一瞬间,李坤仑纵身一跃攀在了货车上结实的铁笼上。或许是夜间开车过于疲惫,司机并没有注意到车后的铁笼上多了一个人。李坤仑双手紧紧扣住铁笼,那铁条上粘糊糊的不知道沾了些什么,恶臭扑鼻而来,我赶紧屏住了呼吸。可是一路上群猪的打鼾声和嘶叫声却差点把李坤仑给磨疯了。 待货车差不多到了市区时,李坤仑找准机会就跳车了。看了看两手满满的全是腥臭的污垢,李坤仑只好走到了一旁的绿化带。此时灰蒙蒙的天已经开始发亮了,已经快到日出时间了。 “绿草青青,脚下留情!嗯!我用手蹭一蹭应该没有问题……”李坤仑暗暗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在草坪上把手上的污垢蹭了个干净…… “喂!罗管家吗?我是李坤仑,能不能帮我把电话给古爷爷,我有急事跟他说。”李坤仑拦了辆出租车赶回了店里,在狐芳菲鄙夷的眼神下进了卫生间。用肥皂洗了数回总算把手上残余的那股臭味洗干净了,这才拿起手机拨了个国际长途出去。 “是小坤啊!老爷这刚刚好在喝茶,我这就拿电话过去。对了,古自清那小子怎么样了?我可是有段时间没听到他消息了。”罗管家笑着说道。这罗管家名叫罗家鑫,在古老爷子身边待了几十年了,听说是为了报答古老爷子的恩情。罗管家的年纪要比古二叔大上很多,两人关系非常不错。 “二叔他神龙见首不见尾,我也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他了。他电话也打不通,想来二叔他实力那么强是不会有事的,应该是在哪个山沟沟里晃悠吧!”李坤仑略一思索说道。 “哈哈!你倒是对那老小子很有信心啊!你有空可以过来这里玩一玩啊!好了,就到老爷那了,先不说了。”罗管家呵呵一笑说道。“老爷,这是小坤打来的电话,说是有急事跟你说。” “嗯嗯!小坤,到底什么事情这么急?自清他帮你搞不定吗?”古老爷子接过电话凝声说道。 “这倒不是,古二叔他有事离开了,我这段时间联系不上他。不过您老不用担心,二叔他肯定是没事的。” “你用不着安慰我,自清他我自然是不担心,还是说说你的事吧!”古老爷子说道。 “是这样的,我在九河市惹上了一股黑势力,我怕他们对我的家人下手,所以我想让我爸妈他们先到您那里住上一段时间,等事情平息了在回来。”李坤仑沉思了片刻,最终决定还是没有把水莽草的事情给说出来。 “哈哈,这样啊!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当然可以!我这就叫小罗派人去接他们。你回头给你爸妈打个电话就行。东西也用不着收拾了,我这都有。就放心过来,全当度假吧!”古老爷子顿了顿又接着说道:“既然自清他不在你身边,那你可要小心行事,千万别把自己陷于万劫不复的境地。” “嗯!古爷爷你的话我记住了。您就不问问我到底是因为什么,惹上了一个什么样的势力?”李坤仑愣了愣说道。李坤仑没有想到古老爷子竟然什么也不问就答应了下来,原本准备好的一套说辞到了喉咙又咽了下去。 “你的为人我一清二楚,我虽然老了,可这识人的本事可一点都没有变。你尽管放心大胆地去做你应该做的事,不能让别人瞧不起我们天正派。你爸妈我会照顾好的,要是需要其他什么帮助你尽管开口说。给我记住了,你也是我古某人的孙子。”古老爷子语重心长地说道。 “我……”李坤仑一时间竟然感动地说不出一句来。 “喂?在不在了?怎么不说话了?信号不好吗?”古老爷子问道。 “在。我在的,刚刚信号差。您老放一万个心好了,我做事自问对得起良心,对得起祖师爷,我不会落了我们天正派的名声。”李坤仑掷地有声地说道。 “就这么说吧!你自己小心。” 挂断电话后李坤仑又拨通了父亲的电话,结果却是占线,等了好一会儿,这才打通。电话那头的父亲十分平静,只说古老爷子已经把事情和他将清楚了,要李坤仑注意安全,不用担心他们。安排好了家人后,李坤仑提着的一颗心总算是落地了。池柔的安全李坤仑倒是不太担心,想必那组织既然通过水莽草来控制社会名流,也不会冒险去动池家。 李坤仑冲了个凉后睡意全无,自从修炼以来睡觉的时间少了,可依旧能精神充沛。百无聊赖之际,李坤仑打开了显示屏已经蒙上了一层灰的电视,李坤仑也忘记自己是有多久没有看过电视了。 看了几眼无厘头的娱乐节目,又切了数个台,都是一些粗制滥造的电视剧,索然无味。无奈之下,李坤仑索性就看起了新闻。 “近半年来,长白山出现了数起游客失踪的案件。而今早当地警方又接到报案称有旅行团一行七人在该地区失踪。我们接下来连线在当地的本台记者……” “嘿!估计又是游客到处乱跑,结果迷路,或者又是碰上什么别的东西了。”李坤仑摸了摸鼻子。 “嗡嗡嗡!”口袋中的手机不停地震动,李坤仑拿起一看,竟然是许久不曾有过联系的一个高中同学打来的。 “喂!烂虾,你今天怎么有空打我电话啊!”李坤仑笑着说道。 第一百零三章原来你早有准备啊! “……”电话那头的声音一窒。“烂你个大鬼头啊!都毕业那么久了,还老记着我那破绰号,叫声蓝哥就不行吗?”烂虾的真名叫做蓝侠,这个绰号的由来倒是要归功于当时的数学老师。这数学老师说话口音很重,开学第一天拿着花名册点名,就把蓝侠读成了烂虾,笑得一众同学脸抽筋,这绰号便从这一天坐实了。 “行行行!我不叫你绰号不就得了。咱们自从毕业后就没见过了吧?”一叫这绰号,沉没在记忆深处的那些前段又浮现在了李坤仑眼前。“这么久没见在哪里潇洒了?毕业后我可是有听说过你跟着你爸去跑生意了?” “是好久没见了。这回打你电话也就是想把老同学都叫过来聚上一聚!不知道你有空没有?”蓝侠说道。“今年我爸把公司完全交给我了,这回聚会费用我全包了。吃饱喝足,玩到尽兴为止!你要是不来就是不给我面子了。” “……都这么说了,我铁定来啊!具体时间是什么时候?我现在在九河市,我好算准时间过来。”李坤仑心里有些失落,这蓝侠还和以前一样好面子,这次组织的同学聚会炫耀的意味再明显不过了。 “嘿嘿!时间定在了后天,你明天差不多就出发吧!”蓝侠得意的笑了笑。“有没有兴趣跟我做事?九河这地方没发展的,过来帮我吧!我打算今年拓展一个房地产项目,你过来就做项目经理吧!尽管放心,我是不会亏待老同学的!” “房地产?这行当确实暴利,可我一点都不懂,肯定不行的。而且我九河这里还有个小店,暂时是脱不开身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李坤仑嘴上这么说,心底却是不屑一顾,这经理位置在一般人眼里是极好的位置,可自个已经不再是一般人了。 “我说你行就行,你再考虑考虑吧!这位置我给你留半年,半年内你过来,这位置就还是你的!”蓝侠斩钉截铁地说道。 “好!那后天见了!店里来客人了,就说到这吧!”李坤仑挂断电话后却感觉有些不自然。思索了一阵后,李坤仑这才发现这不自然的由来,高中时代和蓝侠的关系其实并不好,甚至可以说是互相看不惯,这回怎么突然间这么热心得要提携自个? “谁打的电话啊?”狐芳菲娇柔的声音把李坤仑的思绪给打断了。 “一个同学,叫我后天回去参加同学聚会。”李坤仑说道。 “聚会?你们这聚会肯定要下馆子,那我也要去!好不好嘛!”狐芳菲两眼一亮,一下抱着李坤仑的胳膊撒娇。 “吃吃吃!你满脑子就是吃,有时候我都怀疑你身上是不是有饕餮的血脉。这同学聚会不好带你去啊!”李坤仑一辈子都忘不了,那一回带着狐芳菲去吃烤全羊。点了两只,大部分都被狐芳菲一人吃干净了。结账时,被服务员怪异地眼神送出店门。 “饕餮?谁知道呢!或许还真有呢!嘻嘻!带我去嘛!我不吃那么多还不成么!”狐芳菲莞尔一笑。 “好吧!真是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李坤仑伸出无名指刮了刮狐芳菲的琼鼻。“可以把我的胳膊松开了,我带你去找家店吃个有特色的早餐来!” “哦哦……”狐芳菲愣愣地把手松开,似乎没有想到李坤仑会答应得这么快…… 乡间山林处的空气格外清新自然,微风拂面的感觉很是舒适。远离了城市,这里的天空不再是灰蒙蒙一片,蔚蓝色的天空中飘着雪白的云朵。 接到蓝侠电话的第二天一早,李坤仑带着狐芳菲回了到家。家里空荡荡的,父母早在昨天就被罗管家安排的人接去台湾了。李坤仑在家中睡了一晚,看着离约定的时间还远,而且最近发生的事挺多,李坤仑便想找个清净的地方放松一下,一想就索性下乡来到了爷爷李功莲的墓前。 李坤仑看着那已经长了不少青苔的墓碑有些恍然,时间过的实在太快了,爷爷已经去世有多年了。 “那……那个,李坤仑啊!”狐芳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看着李坤仑。 “嗯?怎么了?你有话就直接说吧!”李坤仑疑惑地说道。 “我想问的是照你所说你爷爷应该是个道行很深的人,可我竟然没有听说过他的名号。还有就是我虽然不动风水学,但我还是能够感觉到这地方的风水很一般,你爷爷为何不选一处风水宝地,也好荫庇后人啊?”狐芳菲一口气说完,拍了拍胸部。“这疑问憋在心里可真是难受!真不知道那些城府深的人是怎么做到万事不动声色的。” “或许是我爷爷为人太过低调了吧?现在的修道界对于力量的划分不是很清楚,大致可以定为不入流、三流、二流、一流、超一流、后天、先天这七个等级。现在回想起来,他应该不是先天就是后天了。”李坤仑微微沉思说道。“这块地是我爷爷亲手选的,我也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选风水这么普通的地方,大概是不想子孙过得**逸吧!” “人恒过,然后能改,困于心衡于虑而后作,征于色发于声而后喻。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然后知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也。”狐芳菲摇头晃脑地念道。“我记得没错吧!像他这样弄一块风水宝地福泽后人根本不是难事,偏偏却葬在这么个普通的地方,他真是个大智若愚的人。” “你什么时候学会背这个了?”李坤仑惊讶地说道。在李坤仑的记忆中好像并没有什么人教过狐芳菲这个。 “我忘了,好像是很久之前在一个私塾旁边听教书先生讲的,觉得很有道理就记下来了。”狐芳菲有些迷糊地摸了摸额头。 “想不起来就别想了。”李坤仑拍了拍狐芳菲的肩膀轻声说道。“老一辈人都有自己的原则,不是现在的年轻人可以比的。遇见你之前,我奶奶去世的法事并不是古二叔做的。我爸倒是央求他,他却说医不自医,这法事还是由别人做为好。他私底下跟我说的则是钱他已经赚的够多了,留些生意给那些蓝衣先生混口饭吃,他看着就行。” “你们人类真是复杂的生物啊!难怪奶奶说人性之恶比肩罗刹鬼,人性之善不下观世音。”狐芳菲感叹道。 “时间差不多了。再休息会,我们就回县城了。他们已经在酒店订好包厢了。”李坤仑说道。“我爷爷留给我的那些日记很多时间衔接不上,那部分应该是被他故意销毁了。这里头的秘密肯定不小。” “他不让你知道,也许是变相地保护你吧!”狐芳菲说道。 “嗯!”一股惆怅涌来,李坤仑不由自主地掏出烟点上了…… “你小子怎么才来!上去吧!三楼,望月阁。”西装革履一副精心打扮模样的蓝侠大笑着拍了拍李坤仑肩膀说道。“咦!这位美女是?” “嘿!暂时保密!我一会再介绍。”蓝侠眼中光芒一闪而过,虽然只是一瞬间的表情变化但还是被李坤仑察觉到了,那目光就如同饿狼看羔羊一般。李坤仑心下不由地冷笑,打狐芳菲的注意?这是阎王面前耍花枪,嫌命长啊! “好!你去吧!”蓝侠嘴上说着,眼睛却不住地往狐芳菲身上瞄。 “嗯!我们先上去!”李坤仑扭头向狐芳菲说道。 “你这同学是色鬼投胎吧!”狐芳菲的声音在李坤仑脑海中响起。 “也许吧!要是他惹着了你,你尽管整他,不用给我留面子的!”李坤仑回应到。 “有你这句话就行了!他最好祈祷别落在我手里。” “你又想到什么鬼点子了?整蛊一下就好,他毕竟是个普通人。” “我也暂时保密!”狐芳菲娇笑道。 “……” 推开紧闭的包厢门,里头的人正聊得热火朝天,并未有人注意到李坤仑二人。李坤仑仔细打量了在场的人,发现这些个同学虽然有几年未见,但相貌都没有太大的变化。过了几分钟,这才有人注意到了李坤仑。 “这不是小坤吗?” “呦!吴大海啊!不是听说你去青海发展了吗?”李坤仑一看说话的是关系比较不错的吴大海。 “别提了,那地方呆不住。今年年初就回来了。来,这还有位置。”吴大海起身说道。 和几个熟悉的打过招呼后,李坤仑拉着狐芳菲就在吴大海旁边下来。李坤仑这屁股刚在椅子上坐稳,吴大海就一脸怪笑地凑了过来。 “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原来你早有准备,还把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也带来了!你小子可真行啊!”吴大海低着头轻声说道。 “什么?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啊!”李坤仑疑惑地说道。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 “我真不知道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有话就直说吧!”李坤仑说道。 “看来她没告诉你。叶蕾她订婚了,估计下半年就要结婚了!我可是记得很清楚,当年你可是很钟意她的,嘿嘿!”吴大海朝李坤仑挤眉弄眼地说道。 “订婚?这不很正常吗?女人要比我们男人早结婚是很普遍的!”李坤仑不以为然地说道。 “关键是你肯定想不到她和谁订婚的。哦!不说了,叶蕾她来了……”吴大海挑了挑眉毛示意李坤仑向门口看。 第一百零四章整蛊 推门而入的是一男一女,女子小鸟依人地挽着男子的胳膊,有些变扭的是女子身材高挑,足足高了男子有小半截。没错,女子正是让李坤仑即陌生又熟悉的叶蕾,而那个矮个子男子却是蓝侠。此时的叶蕾和几年前比起来可谓是女大十八变了,乌黑的披肩长发,白皙的瓜子脸上打着粉底霜,抹上了眼影,描上了眼线,樱唇如血红润,多了几分艳丽,不见了青涩。 蓝侠正和叶蕾谈论着什么有趣话题,叶蕾抿嘴一笑,轻轻拍打了蓝侠胸口一下。“呵呵!我们坐这吧!”蓝侠笑呵呵地说道。 看到蓝侠和叶蕾如此亲昵的表现,只要不是眼瞎的人都明白这两人的关系了。李坤仑顿时明白了吴大海那一番话的含义了。 叶蕾一边落坐,目光则是由近及远扫过在座的一众人。叶蕾的目光扫过吴大海和李坤仑注视的目光隔空相接。发现李坤仑坦然自若的模样,叶蕾的美目中闪过一丝惊讶,不过瞬间消失无影无踪,又若无其事地往李坤仑身旁的狐芳菲看去,却只是一瞥就收了回去。李坤仑却是清晰地感觉到叶蕾的神态不再像之前那样自然了。蓝侠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挑了挑眉毛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虽然说大多数人间都是许久未见,但气氛慢慢上来了,也找回了当初的那一份情谊,聊得自然也嗨了。 “各位老同学静一静,听我说几句吧!借这次聚会的难得机会,我想和大家宣布一件事。”喝了数杯白酒面色通红的蓝侠站起身,扯着嗓子说道。 见蓝侠一本正经的模样,众人自然要给他这个东道主一个面子了,都放下了手中的碗筷静静的等着蓝侠的下文。 蓝侠满意的轻轻点头,左手轻拍叶蕾的粉背。待叶蕾站直身后,这才一把搂住叶蕾的柳腰,满面春风地说道:“当年叶蕾是咱们班的大美人,经过这几年锲而不舍的追求,我才算侥幸俘获她的芳心。我和叶蕾将在下月初八定婚,年底就会举行婚礼。希望各位有空来喝上一杯喜酒啊!哈哈!” “大家别听他乱说,我可当不得那班花啊!不过你们可一定要来啊!”叶蕾颔首微笑着。 “这个必须的!真没想到你们俩能够走到一起,我们班能出上这么一对真是缘定三生啊!” “对啊!真羡慕你们!你们可是班上第二个结婚的,哪里像我们这样,大学毕业了到现在还在为工作问题头疼,这找到对的人结婚还不知道要猴年马月……” “你们这保密工作可做得真够严实的……” 这消息一出,就如同一锅沸腾的油里滴入了水,瞬间炸开了锅,议论声不绝于耳。不少人的眼光落在李坤仑身上,似乎想要从李坤仑脸上找到什么特别的东西。 “小坤,你怎么可能这么平静,这不像是你啊!嘿!你们三个人当初的事大家可都知道的,你难道没看出来这蓝侠就是在耀武扬威?”吴大海轻敲桌子说道。 “他心胸狭隘,我可不是。他能把叶蕾追到手是他的本事,没什么好过意不去的!这几年经历的事情多了,不会像以前那样冲动了。”李坤仑看着叶蕾桃红的脸庞,不禁想起了当初的林梦悦,往昔之景尽现眼前。“我倒是有些奇怪了,看大家这么惊讶的样子,你是怎么知道他们俩订婚的消息?” “说来也巧了,我堂哥也快结婚。拍了婚纱照没时间去拿,让我去代领。结果我这前脚才出店门,后脚就瞅见他们俩进去了。这世界还是太小了啊!”吴大海说道。“你妹子狐芳菲都这么倾国倾城,你女朋友肯定更漂亮了。我倒是非常好奇啊!” “咳咳!都差不多了!”李坤仑摸了摸下巴含糊说道。开玩笑!李坤仑眼角余光可是清楚地瞥到一旁大吃大喝的狐芳菲耳朵轻轻地颤抖了几下,吴大海的话肯定逃不过狐芳菲的耳朵。 “真是谦虚了!什么时候让嫂子也给我介绍个对象啊!”吴大海笑着说道。 “你这小子!满脑子的骚操作!”李坤仑笑骂道。“可以倒是可以。不过她的那些朋友都是有钱人家孩子,你去当上门女婿难度系数非常大啊!” “那算了。要是去倒插门,我爸非得打断我的腿不可!”吴大海摆摆手说道。“哎?烂虾这货过来了!” “小坤!来!我敬你一杯!我和叶蕾结婚,你可一定要赏脸来喝喜酒啊!”蓝侠笑着举杯说道。 “嗯!”李坤仑不置可否应了一声,地举杯一饮而尽。 “爽快!小坤你这性子还是一点没变啊!这位美女是你女朋友吗?不介绍下?现在应该不保密了吧?”蓝侠说道。虽然狐芳菲现在山吃海喝没个正形,但终究是举止得体保有着一份矜持,这反倒让蓝侠眼中异样的光芒更亮了。 “这位是我妹妹狐芳菲,现在兼任我的助理。喂!你别吃了,过来跟人家东道主打个招呼啊!”李坤仑不动声色地说道,心底却是暗暗向狐芳菲传音让她自个看着办。“这是我的高中老同学,你叫他烂虾就行了。” “哦哦!”狐芳菲一脸懵懂地起身,手里还端着一碗浓香四溢的鸡汤。 “你是小坤的妹妹,那我就厚着脸皮叫你芳菲妹妹了。你好!”蓝侠笑眯眯地伸出右手。 看着蓝侠这副自来熟的模样,李坤仑倒是对他的厚脸皮又有了一个全新的认知。 “烂虾哥你好!谢谢你的款待!”狐芳菲甜甜一笑,伸出了还沾着不少油渍的玉手。 蓝侠起先皱了皱眉头,但转瞬间欣然地握住了狐芳菲的小手。这一握之后,蓝侠两眼无神呆呆地不知道在心里想着些什么,这握住的手就不松开了。 “咳咳咳!”李坤仑假装咳嗽了几声。 “啊!好说!好说!这是我的荣幸。这张是我的名片。哪天想过来玩随时可以打我电话。”蓝侠尴尬地笑了笑,掏出一张名片塞到了狐芳菲手里。 “嘻嘻!那我就继续吃了,这鸡汤味道真不错!哎呀……”狐芳菲转身刚要落坐,脚底便是一滑,娇躯不由地往后翻倒。 “呀!小心!”蓝侠眼中喜色难掩,大步迈开就是双手一个抄抱,想着拦腰扶起狐芳菲。 “啪!叮当!”蓝侠心里想着的那些小九九自然没能实现,迎面而来的却是一碗热鸡汤。原来狐芳菲在蓝侠伸出手的时候又忽然之间站稳了,而手里那碗热气腾腾的鸡汤则在失衡瞬间盖在了蓝侠头顶,热汤汁把蓝侠头浇了个透,瓷碗跌落在地摔得粉碎。 “啊……嘶!你这……”蓝侠被烫得浑身直打哆嗦,一手指着狐芳菲。 “噗嗤!”蓝侠的飞机头上挂着一根冒着热气的鸡爪,样子滑稽极了。一旁的吴大海强憋着笑意,却还是笑喷了。 “真对不起!烂虾哥哥,我不是故意的。你快拿纸擦一擦吧!”狐芳菲可怜兮兮地说道,拿起桌上的纸巾给蓝侠擦拭起来。 李坤仑忽然间清晰得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法力波动,细看下才发现狐芳菲手中正闪动着细微的蓝光,当然其他人是看不到了。狐芳菲察觉到了李坤仑的目光,侧过脸向李坤仑眨了眨眼睛,李坤仑顿时心领神会,狐芳菲还想继续整蛊下蓝侠。 就这一会儿闹出的动静可是不小,所有人都慢慢放下了碗筷停了闲聊,把目光都集中到了蓝侠的身上。之前狐芳菲滑倒的一幕可是被不少人看在眼里的。 “呃!算了!你也不是故意的。”看着狐芳菲楚楚可怜的模样加之众人注视的目光,蓝侠憋着一肚子火气却愣是发作不起来。接过狐芳菲手里的纸巾,摆摆手就转身回原位去了。 就这么消停了有一会,众人都吃喝地差不多了。一阵法力波动,狐芳菲放在桌子下的玉手快速地掐了一个指决。 “狐芳菲你这施展的什么法术?”李坤仑向狐芳菲传音到。 “别急呐!马上就有好戏登场了!”狐芳菲说道。 “啊!蓝侠你弄疼我了!”狐芳菲这话音未落,叶蕾的尖叫声就响起了。 只见眼神迷离,满脸婬荡神色的蓝侠一把将叶蕾搂进了怀里,接着大手就伸进了叶蕾的衣领中狠狠地抓捏。任由叶蕾尖叫挣扎也不松手,反而加大了手中的力度。 “**就是带劲!放心!你老公不会知道的,你上次看中的那个新款女包我给你买就是了。嘿嘿!”蓝侠兴奋地说道。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加码戏给震惊,一时间竟然没有任何人上前阻拦,蓝侠的话更让人云里雾里,蕴含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 “啪!”叶蕾一巴掌狠狠甩在蓝侠脸上,声音响得整个房间都听得一清二楚。还有人不自觉地摸了摸脸颊,好像这一巴掌是打在自己脸上一般。蓝侠一痛,自然手就一松,叶蕾趁机就从他怀里跳了出来。 “嘶!蕾蕾你怎么打我啊?”这一巴掌过后,蓝侠晃了晃头,摸着红肿的脸颊说道。 “我叶蕾眼下,看错你了!滚!你这混蛋!”叶蕾俏脸上泪花点点,拿起桌上的一杯茶就浇在了蓝侠身上。 “啪!”空杯被甩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叶蕾捂着脸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留下了双目瞪圆不知所措的蓝侠。 第一百零五章大哥别杀我 在长白山的龙门峰,高耸入云的山峰一侧,一行相比龙门峰比蚂蚁细小的人在慢慢沿着崎岖的山路行走着。这条路并不是游客常走的大路,而是一条鲜为人知的古官道。 “看大家的样子都挺累了。那就到这休息下吧!”一个子不高的青年抹掉鼻尖的汗水,转过身来说道。 “哎呦喂!早知道这古官道这么难走,我就不来了!我这小命都只剩半条了。”一听到休息,说话的戴着副黑框眼镜的青年什么也不管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就是你烂虾的馊主意!这不是没事找罪受吗?” “得了吧你!吴大海你这死宅男天天憋在家里,身体早就不行了!这回出来你就体会到了吧!这么多人就你在最后面!”蓝侠鄙夷地说道。 “烂虾你自己也好不了哪里去!还不是一样喘气喘成狗啊!”吴大海说道。 “都少说几句吧!来都来了,难不成还现在原路返回?”李坤仑拍了拍吴大海肩膀说道。 前天的宴会不欢而散,也不知道蓝侠用了什么方法又把叶蕾给哄开心了。这来龙门峰的一路上两人依旧一副恩爱模样,之前的事像是不曾有过。同学里大多数人都是上班族真正有空闲的人并不多,所以这回一起过来的同学只有六个了,整个队伍里加上向导也就只有十一个人。李坤仑本不想参加,但碍于情面还是答应了下来,见识一下长白山的风景也是不错的。 也不知道蓝侠从哪里打听到这龙门峰还有一条古官道,还请来了这身材瘦精,皮肤黝黑的向导,向导自称柯老黑,是长白山本地人。柯老黑说话风趣,可右手上一条横贯整个小臂的刀疤却让人有些心惊,不敢和他多说话。 “你们运气还不错,要是遇上恶劣天气,给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带你们走这条路。我好些面前就碰上过一回,突然间下起鹅毛一样的大雪,一会就下了有半尺深,我差点没命回来!”柯老黑解下腰间的军用水壶狠饮一口。“小兄弟,我看你挺顺眼的。要不要来一口,这是我自家酿的高度米酒,得劲!” 柯老黑把水壶递到李坤仑跟前,一股刺鼻的酒味扑鼻而来。李坤仑摆摆手说道:“多谢了,我不喜欢喝酒。” “年轻人不识货啊!算了!”柯老黑摇摇头,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那个……柯老黑。我们这样还要走多久才能到啊!”叶蕾俏脸桃红,煞是可人。 “快了!再有小半日就能到了。一会加把劲,早点到那里。可以找个平坦点的地方露营。”柯老黑说道。 “唔!那还好!”叶蕾点点头。“小坤,你这妹妹爬这么久山了,脸上一点汗都没有,真是奇怪!是不是你从哪里拐来的小仙女啊!” “她啊!小妖精或者小魔女差不多!”李坤仑瞥了眼正站在一块风化岩旁边看风景的狐芳菲。 “又在背后说我坏话!”狐芳菲扭头白了李坤仑一眼。 “噗嗤!她耳朵还真是灵!”叶蕾抿嘴一笑。“这么久没见,你这几年还过得好吗?” “嗯……”看着叶蕾明亮眼眸中透露的真挚,李坤仑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还……还好吧!你呢?怎么和蓝侠走到一起了?” “我也还好。”叶蕾看了眼不远处的蓝侠。“我……他……唉!” 一时间,叶蕾沉默了,李坤仑也无言以对,只能尴尬地看着。 “老婆你快过来看!这个角度的风景非常漂亮!”赶巧不巧,蓝侠的声音响起,这沉默不语的尴尬场面被打破了。 “好!我就过来!”叶蕾冲李坤仑尴尬地笑了笑,起身走向蓝侠。 “旧情难却?我可感觉到你情绪波动很大啊!”狐芳菲突兀的声音在李坤仑脑海中响起。 “花未开而谢,错过是难再回头了。”李坤仑轻叹。 这一休息就是一刻钟过去了,众人再次动身赶路。走了约莫有半个钟头,李坤仑敏锐地感觉到空气中的水分越来越多,山间吹来的风也慢慢变得强劲了。 李坤仑停下脚步,抬头仰望天空。天空中厚实的白云在不停地翻滚,远处的云也慢慢地朝这个方位聚拢过来。 “怎么了?”狐芳菲凑前来轻声问道。 “没什么。就是有种感觉好像要变天了!走吧!”李坤仑摇摇头,迈开步子跟了上去。 “嗯!” 李坤仑继续走了才不到五分钟,这方天地就突然间昏暗下来。天空中的云已然漆黑如墨,黑压压一片,哪还有之前的蓝天白云。 “不好!这恐怕要下暴雨了!我们得赶紧找个地方躲雨!这山里晚上气温非常低,要是淋个一宿,恐怕都得病倒!”柯老黑阴沉着脸说道。 “那还不快走!大家手脚都麻利点。这可没开半点玩笑!”蓝侠脸色发白,当即大声说道。“柯老黑,我是花钱雇佣你的。赶紧给我找个躲雨的地方出来!” “哼!”柯老黑冷哼一声,或许是看在钱的面子上倒也没当场发作。“我知道前面再走个两百米左右,有个山洞。就到那里躲雨吧!” “这还差不多。带路吧!”蓝侠面色缓和了不少。 柯老黑眉头紧锁,眼中怒色一闪而过,道:“走!” 柯老黑说得有理有据,加之蓝侠不停催促,众人自然不敢怠慢,紧跟着就是一路快跑。不消半盏茶时间就到了柯老黑所说的山洞。山洞入口并不大,仅容两人并排进出,而山洞里头的空间却很是开阔,有一个篮球场大小。山洞和其他地方的不太一样,里面并不会感到气闷,石壁上的苔藓也不茂盛,地面颇为干燥,再往里看就是漆黑一片,不知道尽头是什么。 “轰隆隆!”在队伍最后的吴大海前脚刚迈进洞穴,一声惊雷炸响! “卧槽!”吴大海浑身一哆嗦,脚底一滑就趴在了地上。 “哈哈!你同学这么大个人了,居然还怕打雷……”狐芳菲不禁失笑。 “没有!不是!别乱说啊!”吴大海起身拍了拍身上尘土,憨厚地笑了笑。 又是几声震耳欲聋的雷声后,洞外稀里哗啦地下起了暴雨。呼呼的狂风把雨水吹地四处飘散,一层雨雾慢慢笼罩了整个山峰。置身于山洞中,竟然有种身处水帘洞的奇异感觉。 “都把包解下来垫地上坐着吧!”柯老黑手中背包啪得一下甩在地上,四平八稳地坐了上去。众人欣然效仿,都在洞穴里找个平坦地方坐了下来。 “柯老黑这雨什么时候才会停?”蓝侠问道。 “停?”柯老黑指了指天。“这你得问老天爷,我哪里知道。兴许下个几天几夜,也许再过个把时辰就停了。” “唬谁呢!现在这季节哪里有可能下这么久的雨!”蓝侠不以为然地说道。 “信不信由你咯!”柯老黑干巴巴地丢下一句话,默不作声地抽起烟来。 似乎因为山洞里太黑暗,众人都不想多说话,静悄悄一片,山洞外的风雨声则显得格外清晰。 “我憋不住了!我去尿个一泡!”吴大海忽然站起身说道。 “要不要把我背包里手电筒拿去?照得更清楚些。”李坤仑问道。 “用不着吧!我这手机还挺亮的。”吴大海扬了扬手机说道。 “嗯!那小心点。别尿裤裆里了。”李坤仑笑道。 “……” “咦!这吴大海怎么还没回来?这都差不多有二十分钟了。”说话的是名叫杨霖的同学。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李坤仑说道。 “别吓我啊!要出个什么事,我可负担不起这个责任啊!”蓝侠说道。 正议论着,山洞里侧亮起了灯光。吴大海拿着手机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吴大海衣服脏兮兮的,手臂上还有几处擦痕。 “都在担心你呢!怎么去那么久?”李坤仑问道。 “我本想走进些再小便,结果尿完提起裤子没注意看,一下就掉坑里了!好家伙!还好我手机拿得稳,不然就报废了。我这起来拿手机一照才发现自己掉进一个地道一样的地方了。”吴大海绘声绘色地说道。“之后我就沿着那地道走了一段时间,发现看不到头,心里没底就打倒回来了。” “这山洞里有地道?柯老黑你以前来过,你知道吗?”蓝侠目光灼灼地看着柯老黑。 “当真有地道!”柯老黑骤然一愣。“我真不知道!这山洞我也来过几次,讲道理有地道我早也该发现了。不过我却是听到过有传说这龙门峰有宝藏。” “宝藏?”蓝侠眼眸顿时一亮。 “不管你们去不去!反正我一定要下那地道看一看!”柯老黑眼中厉芒闪烁。 “那……那我们怎么办?你狗娘养的可是收了我钱的!”蓝侠一愣,当即怒骂道。 “我忍你够久了!”柯老黑一把将蓝侠掀翻在地,一手摁住蓝侠胸口,另一只手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再给老子说一次试试看?” “别!大……大哥别杀我!我有钱,你要多少都给你!”蓝侠从小娇生惯养哪里见过这场面,顿时就被吓干瘪瘪了。 第一百零六章壁画 “现在求饶不觉得太晚了吗?不让你出点血,我柯老黑还真咽不下这口气!”柯老黑眼眸中寒光毕露,手臂一发力,匕首笔直向蓝侠肩膀刺去。 “啊……不要!”蓝侠尖叫着,不自觉地闭上眼睛,浑身颤抖。可等了一会却并没有预想中任何的剧痛感。 “嗯?”蓝侠睁开双眼,却见柯老黑眉头紧锁,拿着匕首的手腕正被一个人死死地抓住。“你?李坤仑救我啊!快把这狗娘养的从我身上拉开!” “啪!”柯老黑一巴掌甩在蓝侠脸上,蓝侠半边脸顿时肿得老高,两行殷红的血至鼻子流出。“你再狗叫一句试试?” 蓝侠被柯老黑凶煞的气势所震慑,瞬间就老实了下来。柯老黑这才转过头,正色说道:“李坤仑,我还真没看出来你是个练家子,这功底还不错嘛!” “柯老黑,放他一马吧!俗话说得好买卖不成仁义在!他毕竟之前是你东家,虽然他口不择言,现在你也已经教训了他。”李坤仑笑着说道。 “是吗?要是我不答应呢?”柯老黑眼眸幽光一闪,一脚扫向李坤仑的双腿,右手接机猛然发力再次刺向蓝侠。 要是碰上别人,柯老黑就得手了,而面对李坤仑,柯老黑的如意算盘自然落了空。李坤仑手猛地一捏柯老黑手腕,飞起一脚踢开柯老黑扫来的一脚。 “嘶!”柯老黑脸皮一抽动,手掌不自觉地一松,匕首掉落在地上。 “还想再试试吗?”李坤仑松开柯老黑手腕,背起双手笑眯眯地看着柯老黑。 “呵呵!不了!不了!李坤仑兄弟真是好手段!我柯老黑佩服!”柯老黑眯了眯眼,转瞬间就换上了之前那幅笑嘻嘻地面容,起身拍了拍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向李坤仑拱了拱手。 “我就一小菜鸡。哪里有你说得这么厉害!”李坤仑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蓝侠别装死了!快起来吧!你这少爷脾气太臭,这回踢到铁板了吧?” 蓝侠铁青着脸,嘴唇蠕动,愣是憋着一句话不说。蓝侠一抹两行鼻血,缓缓地站起身。 “你没事吧?”叶蕾满脸焦急地上前。 “笑话看够了?刚刚你怎么就不过来帮我?”蓝侠冷冷地说道,一把推开叶蕾。 “这事情这么突然!我……我脑子里一片空白,整个人都傻了……”叶蕾说着眼眶就不住地红了。 “哼哼!算了!”蓝侠脸色微缓,拉着叶蕾坐下。“你说这李坤仑什么时候变这么厉害了?” “我怎么知道啊?” “他不是一直对你念念不忘吗?呵!我可看出来了,你看他的眼神不对啊!”蓝侠压低了声音。 “毕业后我就没见过他了!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像那种人吗!是你疑心太重……” 李坤仑没有刻意听蓝侠和叶蕾的谈话,但话音还是清晰地在李坤仑耳中回响。李坤仑不禁莞尔,这蓝侠真是小肚鸡肠的人。 “李坤仑,我想叫吴大海带我过去看看那地道。你有兴趣一起不?得到什么就看各自的本事了,不管我柯老黑得到什么宝贝都会分个一成给吴大海。你看这样如何?”柯老黑用商榷的口吻向李坤仑说道。 “可以!”李坤仑凝神盯着柯老黑,柯老黑一副坦然模样,应该不是说假话。 “小坤,谢谢!”吴大海感激地说道。 “我们也想去看看!”蓝侠急促地说道,深怕被李坤仑和柯老黑完全抛下。 “就凭你想也插上一手?”柯老黑冷冷地瞥了蓝侠一眼。 “我……我就是想看看,里面宝藏什么的我都不要。”蓝侠脸色青白变换,紧握了握拳头。 “呵!那随你便了!你要是中了机关什么的死在里头,就和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柯老黑冷笑道。“还有其他人要去吗?” 半响,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说话,似乎都觉得相比虚无缥缈的宝藏还是小命比较重要一些。“走!你带路吧!”柯老黑一拍吴大海肩膀说道。 “走了!一会小心点。”李坤仑向狐芳菲勾了勾手指。狐芳菲笑着点点头。 蓝侠犹豫了片刻,眼看李坤仑和狐芳菲越走越远,当下一咬牙,拉着叶蕾快步跟了过来。 山洞越往里走就越发潮湿,一股子腐朽的味道充斥在空气中。鞋底一股黏糊糊的感觉,不时能踩到些碎石子沙沙作响。走了约莫有五六十米后,吴大海再向右边的岔道走了几步后便停了下来。 “喏!就是这里了!”吴大海将手电筒的光亮扫向前方。 “就这?难怪我来几次都没有发现这里有地道。”柯老黑定神一看说道。“我纳闷了,你撒个尿跑这么远干嘛?” “这不是怕离你们太近,味道有点那啥……”吴大海尴尬地笑了笑。 只见前方被照亮的是一处长满苔藓和芒萁的石壁,这些芒萁异常粗壮,有近半个人高。因为之前吴大海的出现,原本被茂密的芒萁遮掩住的密道已然展现在众人眼前。 “有点奇怪啊!这里怎么会长芒萁,这里可是北方啊!芒萁这东西不是南方才会有的吗?”叶蕾惊疑地说道。 “这个得问专家了。杂草而已,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蓝侠说道。 “嘿!你小子跟猫一样,撒尿可真会挑地方!不过话说回来,你不挑还发现不了这地方!”柯老黑看着入口处芒萁上的水迹说道。 “咳咳!”吴大海轻咳。 一旁的狐芳菲眉头微皱,叶蕾则俏脸微红地啐了一口。柯老黑几脚将入口处的芒萁踹断,毫不犹豫地沿着石阶走了下去。 “大海,你可以不用跟下去的,你那一份我会帮你要到手里的。还有烂虾你们俩,地道里不知道会有什么危险,我不一定能腾出手来救你们的。”李坤仑转过头诚恳地说道。 “我还是想进入,实在是好奇啊!”吴大海耸耸肩。 “就是!都到入口前了,我可不会打退堂鼓。”蓝侠附和道。“我看你和柯老黑就是在危言耸听,什么陷阱机关之类的,过了那多年肯定早失效了。” “那由你们了。”李坤仑说道。见劝阻失败李坤仑也不好再继续说什么,循着柯老黑的脚印就下了地道。 地道狭窄,刚刚够一个人佝偻着进去。湿滑的石阶引着众人一步步向下走,灯光的尽头仍是看不到尽头的石阶,让人萌生出一丝莫名的恐惧。越往里头走,空间反而渐渐大了起来,地道四周也由原来凹凸不平的岩石变成了平整方正的石壁。 “李坤仑,我们走了那么长时间,现在应该快到这鬼地方的中间地带了吧?”狐芳菲轻轻一摸那坚硬无比的石壁。 “嗯!应该差不多了!”李坤仑点点头说道。 “这地方有点不像是墓葬啊!你觉得呢?”狐芳菲问道。 “嗯?”李坤仑正欲答话,却见后方石壁上突然间滚落下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正好砸向过来的叶蕾。李坤仑心头一跳,急忙出声提醒:“叶蕾!小心头顶!” “啊?”叶蕾闻言猛然抬头一看,瞬间吓得花容失色。 可戏剧化的是那黑乎乎的东西并没有砸中叶蕾,而是擦肩而过落到了旁边,正好砸中了蓝侠的左脚。 “喔哟!”蓝侠抱脚痛哼。那东西落地后向前滚了几圈就停了下来。 “没事吧?难不成真有什么机关被你们踩到了?”吴大海把手电往地上一照,原来那黑乎乎的东西竟然是一颗白森森的骷髅头。“呸呸呸!真是晦气!” “唉!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蓝侠哭丧着脸说道。叶蕾拍了拍蓝侠背以示安慰,目光落在那骷髅头上,脸色却是有些难看了。 “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只是时间久了,你头顶上那些吊着的尸骨腐化,颈椎骨承受不住吊断了而已。”狐芳菲淡淡地说道。 这话一出,几人的手电直照头顶石壁。果然!狐芳菲说得一点都没错,石壁上方赫然每隔数米就吊着一具尸体。这些尸体历经时间的催化,只剩下了一堆白骨,上面套着的衣物也风化得只剩下几块残片。 “这到底杀了多少人啊!”叶蕾定了定神说道,却再也不往头顶看了。 “谁知道呢!头顶上挂着的这些估计就是建造这里的工匠和苦力。”蓝侠说道。“他娘的!这次回去得上寺庙上上香了。” “呼!”蓝侠侧身一躲,那没了头颅的尸骨落了一地。 “烂虾,看来你运气真的差啊!”吴大海笑道。 “哼!别幸灾乐祸了,一会说不定砸你身上。”蓝侠微怒道。 “李坤仑你们在后面叽歪什么啊?快过来!我这发现些东西!”前方的柯老黑高声说道。 “我这就过来。”李坤仑心想柯老黑要是发现宝贝肯定不会声张,自个就收包里了,肯定是发现了别的什么。 李坤仑小跑一阵就到了,只见柯老黑正借着手电仔细地打量着身前的石壁。“来了啊!你看看这石壁上画的都是些个什么?我是一点都看不懂。” 李坤仑顺着灯光一看,从这附近开始的石壁都被雕刻上了一幅幅精妙绝伦的图案,每一副图案都大概有两米宽,三米长。 “这壁画一共有多少?”李坤仑问道。 “再往前还有。我数了数,一共有三十六幅。”柯老黑说道。 第一百零七章有缘人 “呵呵!柯老黑你停下来难道是为了等我们看这壁画?”李坤仑冷眼看着柯老黑。 “不然呢?”柯老黑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当我李坤仑三岁小孩啊!” “我可没这意思哈!前面有堵石门,过不去了。我没找到半点开关。想来,这地方就剩这些壁画比较特别了。”柯老黑打了个哈哈说道。 “哦!那一起找找看呗!”柯老黑的话李坤仑自然不会信。 沿着壁画,李坤仑快步走到了尽头。眼前的路赫然和柯老黑所说的一样,被一扇巨大的石门给阻断了,石门很是平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嘿!我没骗你吧!”柯老黑笑吟吟地看着李坤仑。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不看看自己去怎么知道?”李坤仑说道。“现在大家一起看看这地方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吧!切记发现特别的东西别轻举妄动。” 吴大海几人一一点头示意,纷纷拿起手电察看起周围来。 “嘿!”柯老黑轻笑一声,目光闪动,不知在盘算着什么。 李坤仑自然也没闲着,从第一幅壁画开始仔细看了起来。壁画虽然没有现代雕刻那般精准花哨,却是雕刻地惟妙惟肖,别有一番意境。 第一幅壁画雕刻着一副天塌地陷的末日景象,一轮太阳被乌云遮掩,地上破出一个无底洞,洞口黑烟直冲云霄,一只巨大的魔爪正在往洞外伸出,无数人惊惧地向远处逃亡。 “这有点像世界末日?搞得跟玛雅预言一样。”李坤仑不禁失笑。 李坤仑目光转向第二幅壁画,这壁画里那只惊天魔爪已经消失不见,而无底洞却是源源不断地有面目可憎的鬼怪在往外爬,熙熙攘攘的模样,好像里头有着无尽的鬼怪。 “小坤!你快过来看呐!”狐芳菲惊疑地叫喊道。狐芳菲这一嗓子后,众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狐芳菲那里。 “发现什么了?”李坤仑走到狐芳菲跟前。 “你看!这人的眼神好像你啊!不对,连神态脸型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狐芳菲一指跟前的壁画说道。 “开什么玩笑啊!这怎么可能。”我不以为然地说道。“嗯?还真的有几分神韵!” “还真是!小坤,你要是换上一身古装那就更像了。”吴大海点点头说道。 这幅壁画刻画的是开战的前夕,一边是各色各样的鬼怪,为首的是一个只有人形的却没有刻画面貌的魔,一边是身披铠甲的将士和一群术士模样的人,为首的是一个王侯穿着的人。而狐芳菲所指的正是这王侯身旁的那人,那人似乎在和王侯述说着什么,而王侯也认真地侧耳倾听,凭借工匠这样的刻画,不难猜到这人在王侯心中地位非常高,属于国师一类的人物。 “这雕刻的也太逼真了!”李坤仑感慨地伸手触摸着壁画。“嗯?” 一股触电的感觉从指尖直入脑海,李坤仑眼前一花,周围的一切都变了。李坤仑低头一看,身上竟然穿的是一身白袍,脚底踏着的是一辆四匹战马拉着的战车。 “此战有上仙相助,万众一心,我等定能诛杀此魔!”浑厚如古钟的声音传入李坤仑耳中。 “诛杀?丞相还是太过乐观了。我有七成把握封印此魔,却没有半分把握击杀他。天意难违,这魔头还只能由后来人彻底毁灭。”李坤仑扭头不由自主地开口说道。话一出口,李坤仑顿时明白了自个陷入了一个幻境,一个属于壁画的幻境。 “不!不可能!后世怎么可能有比上仙强的人?”被称做丞相的是个魁梧的中年人,相貌平平却散发着咄咄逼人的威严。似乎是对上仙有着极度的信心,丞相的表情数变,却依旧发出了这个疑问。 “这就不是你我考虑的问题不是吗?”李坤仑宽慰一笑。“只要能封印此魔,还黎民百姓一片朗朗乾坤,丞相就是万千功德加身,一统天下再无阻碍!嘿!帝王紫气荫及后人。” “……”丞相波澜不惊的脸上竟然也出现了几分涨红。“要是真如上仙所说,我定然为上仙立庙宇千万,香火万载不断。” “唠叨完了没有?就凭你们也妄想封印我?可笑!可笑至极!”冰冷如千年寒冰,又隐约带着无数重音的声音透过空气传来。 李坤仑目光一转,数百米开外赫然是黑压压一片不成方阵的鬼怪,滔天的怨秽之气引动着天空也变得黑云滚滚,鬼怪的嚎叫声不绝于耳。而那唯一高高悬浮在空中的恶魔就铁定是这场战争的另外一个主导者。这恶魔浑身包裹在一片黑色火焰中,火焰恐怖的力量灼烧地火焰边缘的空间都扭曲出一条细细的裂痕。虽然看不清恶魔的样子,可一种莫名的憎恶却瞬间充斥着李坤仑的脑海,如果要用词来形容这个恶魔,那就只有一个字魔。那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魔,汇聚了所有负面情绪和恶毒残忍的魔。 “丞相!下令吧!邪不胜正,这魔头终究会湮灭的!” “杀!”丞相怒吼,大手一挥,只是须臾间,击鼓声、号角声、杀喊声响彻云霄。 “呃?”画面戛然而止,眼前依旧是那幅精巧的壁画,李坤仑的手指还按在壁画上不曾离开。李坤仑眼角扫过一旁的柯老黑和吴大海,却不见两人有任何反应,刚刚那幻境应该是针对李坤仑一个,这幻境李坤仑觉得颇长,实际时间却极短。 “看你刚才在那发愣,是不是发现什么了?”柯老黑问道。 “发现?没什么啊!就是突然间想起一些事情来。我忘记在哪里听过这么一句话,历史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野史是由达官贵人自家杜撰反而更贴近历史真相。”李坤仑故作感慨地说道。李坤仑自然不会傻到把幻境中所见所闻吐露出来。 “噢!我虽然没读多少书,但你这话听着也有几分道理。”柯老黑漠然道。“我看那石门不是一般的厚实,估计开矿用的**要好几公斤才能见效。没有别的办法,就只能走了。” “等等!”李坤仑本想借着柯老黑的话头骑驴下坡就这么打道回府,可忽然之间壁画上竟然出现一列忽明忽暗的金色字体。 “至宝赠予有缘人,在此灌入真气,断龙石门则开!”这些字是隶书并不太难分辨,李坤仑看清楚后就不假思索地向壁画上那一处位置输入真气。断龙石门李坤仑倒是有所耳闻,顾名思义这石门一关上,就是龙的力量也难以强行破开。 “等什么?石门开不了,我们一根毛都得不到,还不如早点出去。”蓝侠颇为不满地说道。 “行啊!蓝侠你现在就走,石门一会就开了。”李坤仑笑道。 “哈!石门要开了?那我就不走了。” “这壁画上真有机关?”柯老黑狐疑地看着李坤仑按在壁画上的手掌。 李坤仑微微一点头,手里却加大了真气的输送,这壁画像是一个无底洞一般吞噬着李坤仑的真气。消耗了李坤仑近一半的真气,这才听得“咔嚓!”一声轻响,这壁画停止了对李坤仑真气的吸收。 “轰隆隆……”一阵像巨石滚落的声音,脚底的地面也随之微微震颤。道路尽头的那扇断空石门缓缓地向两边打开了,露出一片黑暗。 “真开了!”柯老黑愣住了,随即脚底生风向前狂奔而去。 “这老小子跑得真够快的!”吴大海说道,也大步向前走去。 “那还不赶紧追!”蓝侠嚷嚷一句,拉着叶蕾跑了过去。 “小坤,你刚刚肯定有发现对不对?”我脑海中响起狐芳菲的声音。李坤仑一愣,前方的狐芳菲回首俏皮地向李坤仑眨了眨眼睛。 “这都瞒不过你!” “本狐仙都没发现的机关却被你找到了。这太不科学了!肯定是有猫腻!” “我从这壁画中看到了前人所留的字句。还提到了这里头还留有一个宝物,说是留给有缘人。我想这肯定没那么简单,谁会吃饱了撑的,好东西不留给子孙后代,而是给后世不想干的陌生人。” “你没被这所谓宝物迷了心窍就好啦!” “我像是那么贪婪的人么……”李坤仑到了喉咙却咽了下去。只因这石门后的空间骤然被点亮了,而远处的蓝侠正目瞪口呆地提着左脚,脚下的石板赫然凹陷了一块。 “东家!你不累吗?你的脚现在可以放下了。”柯老黑冷冷地扫了浑身僵硬的蓝侠一眼。 “……”蓝侠脸色一囧,把脚收了回去。不知不觉这几秒时间,蓝侠背后已经被冷汗给浸透了。 “还好这只是个控制灯火的机关。不然你小命不保啊!”李坤仑说道。 蓝侠低着头不言不语,可一张老脸却犹如在演变脸戏般精彩绝伦。 李坤仑打量着周围,这石门后的空间非常宽广,由数根巨大的石柱支撑着。而蓝侠触动的机关则是四周石壁上鲛人雕像,这些雕像头顶都顶着个像碗一样的半圆,向外散发着昏暗的光亮。 第一百零八章怪蛇降临 “这些灯竟然都是用鲛人脂肪熬炼出的油来用作灯油的!真是奢侈!”狐芳菲小琼鼻子抽了抽,难以置信地道。 “你怎么又知道?”李坤仑说道。 “这灯一点燃,我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海腥味,又带着一些香味,虽然时间久了味道非常地淡。小时候在家中一位长辈的卧房里我闻得多了,这味道再熟悉不过了。”狐芳菲说道。 “现在鲛人这东西都消声灭迹了。你那长辈卧房中居然还有。真是不一般。”李坤仑感叹说道。 “这棺材竟然是用黑耀石做的!”柯老黑大喜过望,手掌有些发抖地抚摸着带着几分钻石光泽的黑色棺材。 这棺材位于九个灰白色石箱子中央,像是众星拱月一般。显然这石棺里头的东西是最为重要的。李坤仑心里不由地生起一个念头,兴许这石棺里头埋葬着的就是之前幻境中所见到那个丞相? “啊……尸体!好多死尸!”叶蕾惊慌失措地尖叫。 “叫个屁!没见过死人?”柯老黑皱眉冷哼道。 叶蕾被柯老黑冷瞪一眼,顿时半句话也说不出来,白皙的手指依旧指着灰白色石箱后头。那是一个由石块砌成,方方正正的池子,位于石箱后头。起初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黑曜石棺材上,又被石箱遮掩大半,倒是被忽略了。 池子有半间教室大小,池底堆积着厚厚一层白骨。白骨除开颅骨和大腿骨,大多数零零碎碎的,看样子是历经了相当久远的时光。而叶蕾所指的并不是这些,而是白骨堆上的数具还在缓慢腐烂的尸体。 “好家伙!这一、二、三、四、五、六,一行六人都死地这么凄惨!这下手的人可真够狠辣的。”柯老黑眼眸微冷,一指一点地将尸体数了一遍。 “应该不止这么几个人。那边都还有个死人。”狐芳菲警惕地说道。 顺着狐芳菲所指,在离池数十米开外的地方有个半人高不到的洞口。洞口处躺着一具似乎被拦腰斩断的死尸,前半截还留在洞里,后半截身体就没了踪影,花白的肠子和暗红的血在地上流淌成了一个椭圆形,像是铺上了一块红毯子。 “这些人究竟碰上了什么?这死相怪慎人的。”吴大海面色难看,嘴角不由抽动了几下。 李坤仑细看下,池子上方的那几具都是表情极度扭曲,双眼暴突,躯体也显得像是极力挤压过一般,个别死尸胸腔被肋骨由内而外地刺穿了。“像是被强大的外力挤压死的?” “别管那么多了。好东西肯定在这石棺里头,这石棺棺盖才挪开了一小部分,这些人肯定还没拿到里头东西就嗝屁了。”柯老黑目光扫过死尸略一沉思说道。“把他们边上那几把工兵铲拿过来!我们三个加把劲把这石棺给他娘的开了!” “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什么来,见招拆招就是了。”李坤仑点点头,不动声色地心下让狐芳菲防着柯老黑一手。 狐芳菲借着李坤仑说话的空隙,默不作声地从李坤仑身旁迈了两步站到了柯老黑的右后方。柯老黑挑了下眉,倒是没有把狐芳菲的举动放在心上。毕竟狐芳菲的乖巧模样太具有迷惑性了。 吴大海捡起一把兵工铲,他自然知道柯老黑所说的三人不包括蓝侠。蓝侠倒很识趣地站在一旁背手看着…… “三、二、一……”柯老黑吆喝着,一双臂膀上青筋暴起。 “再来一次!”这黑曜石做成的棺盖异常沉重,李坤仑不由地用上了一些真气。要不是兵工铲的质量非常过关,只怕是铲子都得掰弯了。而吴大海早已经是大汗淋漓,脸涨红得跟煮熟的大虾一般。 不经意间,我看见原本站在不远处旁观的蓝侠不见了。心里不由暗笑,这老小子耐不住寂寞,肯定又去其他地方碰运气了。 “砰!”伴随着一声巨响,棺盖滑落在地上,扬起一阵尘土。柯老黑在棺盖落地同时猛地向后一跳,将手中的工兵铲向前一挡,护住了面门要害。 “你这是干嘛?”吴大海摸不着头脑地看了眼柯老黑。 “自然是防御了。”柯老黑面不改色地把手中兵工铲放下。 “呃!我们又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人,还怕我们对你下毒手?”吴大海说道。 “哼哼!”柯老黑不置可否地哼哼两声,上前开始打量石棺里头。 “按照之前所说的,由我先挑选。你应该不会反悔吧?”李坤仑冷冷地道。吴大海觉得柯老黑刚才那架势是来防御我们两人,其实这只是目的之一,若是石棺中还有暗器飞出,那么柯老黑生存几率就更大了,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 “这自然!我柯老黑出了名的讲信誉,一口唾沫一颗钉。你尽管挑。”柯老黑将兵工铲一插地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那就好。”李坤仑点点头,开始翻看石棺里头的物件来。 在石棺里头的东西挺多,却唯独没有一点尸骨残骸。除开一些黑乎乎的不知道什么东西化成的污垢,石棺里头最显眼的就是一些个玉器金饰了。花了片刻功夫,李坤仑心里就有底了,李坤仑看中的一个是玉雕琢成的一只酒樽,另外一个则是栩栩如生的雕花玉坠,雕的花形倒是李坤仑从未见过的。 李坤仑把酒樽和玉坠拿到手,心里不由泛起个念头:这玉坠要是带在池柔身上肯定漂亮,不过就是不能告诉她这玉坠从哪里来的。不然她可会嫌弃。 “你想好了?就这两样?”柯老黑问道。 “嗯。我看着就这两东西顺眼了。”李坤仑说道。 “佩服!这或许不是石棺里头最值钱的玩意,但也是能能排进前十的。”柯老黑脸上带着不自然说道。李坤仑选上了值钱的东西,从另外一个角度看来柯老黑就是损失了一大笔。 “嘿嘿!运气!运气!”李坤仑会心一笑说道。 让李坤仑很是意外的是建造这里的人能力肯定非常强,可这石棺居然轻而易举地打开了,简单地有些诡异。而壁画上留言所说的宝物李坤仑倒没有看见一个,都是些普通物品,手头上的两个物件李坤仑也没感觉有什么奇异的地方。李坤仑突然间涌起一个念头,难不成在那几个死去的盗墓贼身上? “小坤!你有没有感觉到一股陌生的气息在往这里靠近?”狐芳菲上前扯了扯我衣袖,低声说道。“这气息有点像是妖气,可又不完全是。真是奇怪!” “嗯?还真的有。”狐芳菲的话说完,便有个阴冷而庞大的气息闯进了李坤仑的告知范围内,并且这气息还在极速地移动到这里。 “这家伙已经过来了!”狐芳菲小脸微变。一阵类似大卡车轮胎碾过铺了细沙路面的声音渐渐地清晰起来。 “喂!你们听到什么声音没有?”叶蕾声音中带着几分惊惧。 李坤仑这才注意到蓝侠和叶蕾竟然在那洞口附近。蓝侠手中拿着一把外形像是把剑的东西正摆着个骚气的姿势,而叶蕾手中的手机屏幕还亮着光,看这架势应该是在拍照留念。 “先别管他什么声音了。给我拍完这张照片再说。你老公我手都举酸了。这破烂剑还真是沉……”蓝侠抱怨道。 这蓝侠的还有点余音在回荡,紧凑的摩擦声则已经清晰可闻了。一道黑影不知从哪个盲区里闪电般飞窜而出,带起一阵尘埃。 “小心!”狐芳菲喊道。 尘埃散去,那横在蓝侠和叶蕾之间的黑影显露出了真面目!那竟然是一条数十米之长,水缸粗的怪蛇!怪蛇头顶长着个小尖角,身体前半截长着两只和水缸大的身体不相符合的畸形爪子,而后半截则是长着两个凸起的肉包,一身漆黑的鳞片散发着金属光泽。 “这……这他妈什么鬼东西!”蓝侠颤颤巍巍,小腿肚子筋都打卷了。蓝侠剑一指说道:“你别过来啊!我可没惹你,你去咬他们啊!那里人多!” “嘶!”似乎是蓝侠的话引起了怪蛇的注意,怪蛇挺起了半截身子张开血盆大口朝蓝侠吐了吐蛇信子。这下可好,李坤仑还来不及做任何反应,蓝侠就吓得手足无措,彻底地慌了神。 “啊……去你大爷的!”蓝侠将手中的破烂剑猛地向怪蛇脑袋一掷,随即撒丫子逃跑。 怪蛇身体一晃,剑就落了空,斜斜地插在了地上。蓝侠始料未及的是剑未能伤怪蛇分毫,却是成功激怒了怪蛇。 “嘶嘶嘶……”怪蛇嘶吼,长尾一甩,带着一道残影袭向蓝侠。 “砰!”一声闷响,蓝侠毫无悬念地被扫中,像只迎风的破布麻袋一般飞了出去。直到砸在了石壁上才停了下来。蓝侠吐出一口血,头一耷拉便是昏死过去了。 收拾了蓝侠后,怪蛇缓缓转过身,碧绿的眼睛死死盯住了叶蕾。叶蕾花容失色,“啪嗒!”手机掉落在了地上。 “帮我!”李坤仑暗叫不好,只得向狐芳菲出声求助,操起工兵铲向怪蛇斩去。而柯老黑和吴大海目光呆呆地却是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第一百零九章真正宝物 虽说打蛇打七寸,擒贼先擒王,但这怪蛇太过庞大了,一时间也不好去找七寸在哪,更别说怪蛇已经对叶蕾虎视眈眈。李坤仑几个闪身到了叶蕾身前,将叶蕾护在了身后。李坤仑猛提一口气,飞身就是一铲子削向怪蛇硕大无比的头。 “叮!”出人意料的是怪蛇竟丝毫没有躲避李坤仑这一铲子的意思,硬生生地受了这一击!兵工铲削在怪蛇脖子上黑色鳞片,如同打在一块钢铁,发出金铁交鸣声。一股反震之力透过鳞片和兵工铲相接处传来,震地李坤仑虎口发麻,兵工铲陷些脱手而出。 “嘶嘶嘶!”怪蛇一吐信子,张嘴闪电般向李坤仑咬来。 “轰!”凭借着对危险的本能反应,李坤仑猛地后跳,怪蛇咬了一口空。硕大的蛇头扑在地面上似打桩机一般击起无数碎石,地面也随之一颤动。 “……见鬼!”李坤仑心头不由得冒出一股寒意,这怪蛇刀枪不入不说,杀伤力还恐怖地一匹,这根本就是一尊杀神啊!李坤仑突然间明白了为何这一路过来半点致命伤人的机关都没有了。有这怪蛇在,来多少盗墓贼也是怪蛇裹腹之物啊! “小坤……”一声轻呼,李坤仑的左手便被一片温软给握住。 “……”李坤仑微微侧过头,却见得叶蕾紧紧抓住自己的手,一双美眸中闪动着莫名的情愫。 “吼!”不等李坤仑组织言语,那怪蛇晃了晃脑袋,将尘土抖干净,又再次向李坤仑扑来。 “啊呀!”叶蕾娇呼一声,李坤仑也顾不着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了,将拦腰抱起,双脚奋力一蹬地向后方闪躲而去。 “狐芳菲你先带他们躲到石柱边上。”在连番闪躲下,李坤仑发觉怪蛇似乎有意地避开支撑空间的石柱,行动略比自己慢上个半拍。 李坤仑带怪蛇围着几根石柱绕了数圈后,怪蛇竟然盘起身子不再追击。李坤仑这才抱着叶蕾走到狐芳菲几人跟前。 “好了。暂时安全了。你先下来吧!”李坤仑轻轻拍了拍叶蕾搂在脖子上的粉臂。 “哦哦!”叶蕾仰起头,脸上瞬间绯了一片,目光却是左右飘忽不定。 “怎么了?你没事吧!”李坤仑疑惑地看着叶蕾,好端端的脸怎么这么红? “没有!你去看看蓝侠吧!”叶蕾板着脸没好气地说道。 “嗯!”李坤仑点点头。 “小坤你什么时候会功夫了?这身手敏捷,快赶上段誉的凌波微步了。”吴大海震惊地说道。而那柯老黑也是满脸惊疑神色地看着李坤仑。 “下次有机会再跟你聊聊。现在救蓝侠要紧。” “等等!我看出这怪蛇的来头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怪蛇应该是修炼到介于蛟龙和蛇之间。讲道理这怪蛇修炼到这种境界应该是有不低的灵智,你可以试试跟他沟通交流一下?”狐芳菲黛眉微皱道。 “蛟?”李坤仑瞥了一眼盘踞在那的庞然大物。“我且试试看吧!” “你这人还真是奇怪啊!平时精明地要死,可偏偏就在男女之情上呆若木鸡。叶蕾这女人分明就是对你旧情复燃了,不是瞎子都看得出来了!难怪她会和蓝侠好上。”突兀地李坤仑脑海中想起了狐芳菲带着调侃劲的声音。 “……”李坤仑脸色一僵,不由得望向叶蕾。正巧和叶蕾的目光相触,叶蕾似乎逃一般地低下了头,而狐芳菲则是躲在叶蕾身后向李坤仑扮了个鬼脸。 李坤仑尬笑一下,摇摇头暂且将这个头大的问题给抛之脑后了,李坤仑也是艺高人胆大,放慢着脚步向怪蛇走了过去。 “嘶吼吼!”距离怪蛇不到十米的时候,怪蛇猛然向李坤仑张嘴嘶吼。一股腥臭的风迎面而来,吹地李坤仑头皮发麻。 “这位……嗯!这位道兄,在下李坤仑。惊扰道兄的清修实在是不好意思了!我这就带着我那朋友离开这里,希望道兄你能够大人有大量,不计较这一回。”李坤仑摊了摊手,示意没有武器,又尽量让自己声音显得诚恳一些。 怪蛇碧绿的眼睛死死盯着李坤仑,李坤仑顿时感觉心头一紧,一股妖气带着威压而来。李坤仑丝毫不肯怠慢地仰头直面怪蛇,冷汗却是嗖嗖地往下流,这一刻李坤仑非常清楚这怪蛇之前就在狗拿耗子耍着玩,根本就没有将自个放在心上。 “呼!”未过多久,这股令人窒息的威压就突然间消失,李坤仑不由得长吸了口气。却见得怪蛇巨大的头颅缓缓轻点,这意思是在明显不过了,怪蛇同意了李坤仑所说的话。 “多谢道兄!”李坤仑抱拳向怪蛇行了一礼,侧过身来向蓝侠所在的方向走去。 “沙沙沙!”李坤仑这还没走出几步,眼前就是飞沙走石的一片。这怪蛇竟然长尾一扫而过,又将李坤仑的去路给拦住了,怪蛇身子一扭就到了李坤仑跟前。 “道兄这是个什么意思哈?”李坤仑说道。 怪蛇碧绿的眼中尽是迷惘,似乎有什么东西让他感到困惑不解,而李坤仑也不敢轻举妄动。一时间,竟然僵在那里了。 “咳!若是没有别的事,能不能让我过去了?”李坤仑说道。 “丝丝!”怪蛇突然吐出信子贴着李坤仑的脸颊抖动了几下,眼中的迷惘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坚定。怪蛇将尾巴一挪,给李坤仑让开了路,扭动着身子向远处游走。 “这怪蛇真摸不透!”李坤仑摸了摸光洁的下巴,感慨道。 怪蛇并未走远,而是在挨着蓝侠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李坤仑虽不情愿,还是硬着头皮走到了蓝侠身旁。李坤仑简单地检查了下蓝侠的身体状况。蓝侠只是昏死过去了,胸前肋骨断了大半,身上一些擦伤,并没有什么致命伤。 “你命可真够硬的。”李坤仑说道。 “叮当!”李坤仑正琢磨着挥手示意狐芳菲几人前来帮忙。怪蛇尾巴却卷着一个东西放到了李坤仑脚跟前。这玩意不是别的,正是蓝侠之前用来装X摆造型的锈迹斑斑的。 “这剑给我的吗?”李坤仑疑惑地看着怪蛇。 怪蛇并不搭理李坤仑,身影一转向远处游去,不多时就不见了踪影。李坤仑弯腰拾起那柄锈剑,看着怪蛇消失的地方一阵无语。“这剑用来切菜都嫌钝,真不知道你给我这剑有个毛用啊!” …… 李坤仑和吴大海小心翼翼地将昏迷的蓝侠抬上了简易的担架,慢慢向来时的路走去。柯老黑心有余悸,情绪不高地跟在队伍后面。 “柯老黑你真的不拿几个物件再走?”李坤仑说道。 “老弟你就别挖苦我了。这怪蛇肯定成精了,惹不得啊!这就跟一个脱得精光的小美人躺在床上,你却是找不到地方进去。东西再好也得有命来花啊!怪蛇给你面子,但却不一定会买我的帐啊!我可不想跟那几位一般交代在这里。”柯老黑老脸一红,拍了拍吴大海肩膀。“吴老弟你说对不?” “嘿嘿。”吴大海会意地干笑了两声。 “呸!老流氓!”叶蕾脸蛋微红地啐了一口。 “小坤,真的谢谢你了!”叶蕾加快脚步和李坤仑并排而行。 “你和蓝侠都是我同学,这还说谢就太过见外了。况且这回是那怪蛇放我们走的,不然我们是不可能活着出这道石门的。”李坤仑说道。 “好吧!”叶蕾杏眸中神采一暗,便不在言语了。 “啪!”一颗细小的沙子打在李坤仑的胳膊上发出细不可闻的轻响。李坤仑扭头一看,狐芳菲正对李坤仑露出了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叶蕾就在一旁,李坤仑不好多说什么,只是狠狠瞪了狐芳菲一眼。心下却是暗恼,这小狐狸是越来越八卦了,什么事都喜欢插上一杆子,回去得找个机会好好****一番…… 一行人出了地道回到了山洞,赶巧的是山洞外的暴雨也停了。山洞里的那几个老同学正聊得热火朝天,一见李坤仑和吴大海抬着担架出来就蒙圈了。 “你们不是进去探险找宝藏了吗?这是个什么情况?” “烂虾这是怎么了?这该怎么办啊?” “那个!芳菲妹妹,你手里的是剑吗?能不能给我看看啊!” 几人七嘴八舌地议论。李坤仑向吴大海示意,把担架给落了地。 “好了!都听下!听我说几句!”李坤仑吼了一嗓子。几人面面相觑,最后又把目光投向了李坤仑。 “这事一时半会说不清了,现在有两个事跟大家说清楚。一是这次旅行到此为止了,蓝侠的伤需要马上送下山去医院治疗。二是这里发生的事各位就别好奇了,多问了没有好处的。”李坤仑说道。 几人面色各异,却是一一点头。 下山的路并不比上山容易,雨停后,待到下了山已经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了。救护车呼啸着把蓝侠给送进了医院。一阵忙活下来,直到蓝侠被送进了手术室,李坤仑这才得以空闲在手术室门前走廊的长条椅子上坐了下来。 李坤仑回想起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有个大胆的猜测在脑海中浮现。壁画上的留言说有宝物送有缘人,而蓝侠是从那些个死尸身上找到的锈剑,并且拿到锈剑没多久就被怪蛇给打飞了。之后怪蛇又莫名其妙地把锈剑留下。这些串连起来,答案再明显不过了,那锈剑就是壁画上所说的宝物? “狐芳菲那把破烂剑你放哪里了?”李坤仑扭头低声向一旁正泛迷糊的狐芳菲问道。 第一百一十章二叔归来 “啊?”狐芳菲一愣。“帮你放行李包里头了。怎么突然间问起这个了?” “我想到一件有意思的事。现在去看看就知道了。”李坤仑轻拍狐芳菲的香肩示意跟上。 “那她……”狐芳菲挑了挑柳眉,目光落在了叶蕾身上。 叶蕾坐在最靠近手术室的椅子一头,驼着背,把脸埋进了双手中,丝丝垂落的秀发遮住了她的面容。 “这天这些事对于普通人来说还是太过震撼了。更何况当时蓝侠说出那样的话,肯定让她伤透了心,让她一个人静静也好。”李坤仑轻叹一口气。 …… 在行李包里翻找片刻,李坤仑拿到了那把锈迹斑斑的剑。“嘿!就是这玩意了!现在我来证实一下我的猜测!” “都锈成这幅模样了,还能干嘛?要这剑是法器的话,就算年月再久也不至于锈这样吧!”狐芳菲嘟囔道。 “这还真不一定呢!还记得之前那壁画不?我还在那壁画上看见了壁画主人留的字迹,说有宝物送给有缘人。而蓝侠恰恰是拿了这柄锈剑后才被怪蛇袭击的,并且之后这剑也是怪蛇送到我面前的。”李坤仑解释道。手中却是运起真气向锈剑不断地灌输。 “你这猜测倒是合情合理。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我倒是好奇了,由这么凶悍的怪蛇守护的到底是什么宝物。”狐芳菲眨眨眼说道。 “……”李坤仑狂输真气,额头慢慢渗出了细密的汗水,却发觉是泥牛入海一样,这柄锈剑一丁点儿反应也没有。“这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啊!难道这真是一柄普通的剑?” “拿来,我试试看。我之前还真是没仔细看过这锈剑。”狐芳菲朝李坤仑勾了勾手指。 “嗯!你试试看也好。毕竟是人老成精,你的阅历肯定要比我丰富得多。”李坤仑无奈地把手里的锈剑递给狐芳菲。 “什么!你说我老?”狐芳菲扬起手中的锈剑,怒气冲冲地说道。 “咳咳!口误!口误!”李坤仑低眉顺眼地笑了笑。 “哼!按照长生物种的寿命来说,本狐仙还是花季少女!再这么说,我非要打死你不可!”狐芳菲哼哼道。 见我不再吱声,狐芳菲这才细细翻看手中的锈剑。狐芳菲越看锈剑小脸上的眉头越是皱地深,半响后才缓缓舒展开来。狐芳菲抬头向我说道:“我可以确定地说这锈剑从材质上来说就不是凡铁,应该是法器。可能是受到了无法弥补的损坏,或者是缺失了某一个部分,这剑才会成现在这幅模样。当然,这也只是我的推测而已。” “那你的意思是说这锈剑充其量也就是个报废品?”李坤仑失落地说道。 “差不多!你拿回去挂墙上做个纪念品也不错的。”狐芳菲说道。“你刚刚输入真气进去,感觉到什么没有?” “一点反应也没啊!” “我再试试看!”狐芳菲点点头。“啊呀!” 狐芳菲像是触电一般突然跳脚,手里的锈剑也抛落在地上,面色古怪地看着静静躺在地上的锈剑。 “怎么了?你没事吧?”李坤仑心头一跳,上前拉起狐芳菲的手。却见地狐芳菲白皙如玉的手心赫然多了两个黄豆大小的水泡。 “我这刚把法力输进剑身,这锈剑就跟烧红的铁块一样烫手。”狐芳菲委屈巴巴地说道。 “唉!搞不懂这东西!等下我去找护士给你上点烫伤药吧!”李坤仑心疼地向狐芳菲手心吹了吹气。 “嗯啊!”狐芳菲甜甜一笑。 李坤仑拾起锈剑塞进了行李包中,既然这东西已经在手里,知道这其中的秘密也就是迟早的事。李坤仑想到这,心里就是一宽,领着狐芳菲向医院走去…… 温和的阳光透过洁白的云朵洒向大地,开门下了车感受着清晨微凉的风拂过肌肤的感觉,李坤仑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气,心情不由大好。 “啊……”李坤仑吼了一嗓子,伸了个懒腰。 “呲啦!”窗户应声打开,里头的人探出了半个身子。“小兔崽子大清早的你鬼叫什么!就不能让你二叔好好睡个懒觉?” “二叔……”李坤仑一愣,随即笑了。“嘿嘿!我这不就是心情好么!二叔你继续睡,别管我了。” 这次旅行回来,李坤仑未曾想到消声灭迹老长一段时间的古二叔竟然回来了。一时间心里百感交集,想着一会得找个时间和古二叔好好谈谈心。 “狐芳菲起来了,我们到家了。你上楼上房间睡吧!我停好车,去给你们买个早点回来。”李坤仑轻敲车窗。 “哦哦!那个……记得给我带份糯米鸡回来。”狐芳菲揉了揉眼睛。“好几天没吃了。” “……” “咕噜咕噜……”水壶中的水临近沸腾,发出阵阵轻响,壶嘴冒出一条细长的白烟。古二叔吐出一口烟雾,提起水壶把公道杯灌了个满,再慢条斯理地给李坤仑倒了一杯茶,轻轻推送到了李坤仑眼前。古二叔这才开口说道:“我观你功力大有长进!看来我走的这段时间你没有偷懒,想必也有些际遇吧!给二叔我好好说说看。” 李坤仑将古二叔走后的一些个经历粗略讲述了下,这时间就转眼过去了两个钟头。当说道长白山之行碰上的怪蛇时,古二叔也不由得啧啧称奇。 “想不到余铭那小子终究是被这鱼形玉佩给害了。你放宽些心,不要入了魔障,错不在你我。”古二叔语重心长地道。“若是你真过意不去地话,就努力提升实力吧!到时候揪出那组织,以血还血!” “明白!”李坤仑点点头。李坤仑是九成真一成假地告诉了古二叔,假的那一成自然是隐瞒了蒋子文附身。“我去把那玉佩和锈剑取来。” “等等!”李坤仑这还没走出几步,古二叔便喊住了李坤仑。古二叔顿了顿说道:“玉佩就不必拿过来了。你留着吧!把那柄锈剑拿来就行了。” 李坤仑愣了愣,喉咙一紧,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随即点点头,匆匆跑下了楼。 “我完全同意狐芳菲说的,剑确实是把举世无双的好剑!可她倒是不知道,这剑肯定是用天外陨石提炼出来的异金属打造而成的。这剑原本孕育了个强大的剑魂,可现在却不知道哪去了。这才是这剑变作这副模样的真正原因啊!”古二叔接过锈剑后越看越惊,最后倒是满脸惋惜地把剑还给了李坤仑。 “这么恐怖的吗?还异金属?真是想不到,这古代还有从陨石中提炼金属的技术,要知道铝还是丹麦化学家奥斯特1824年才制得的。”李坤仑说道。 “不知道、不了解但不代表不存在。要是放在几年前,你会相信这世间有鬼怪的存在吗?”古二叔满是笑意地捻了捻嘴角的仙须。 “呃!可这剑威能尽失,连厨房的菜刀都比不过,拿来鸡毛用都没有啊!” “嘿!或许有机缘你可以再往这剑里头封印个别的妖兽魂魄,兴许这剑就焕然一新了呢!”古二叔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当真?”李坤仑顿时来了兴趣。“不过,我可是记得咱们天正派没有这门手艺啊!难道是古二叔你自己学来的?” “抱歉,你二叔我也不会。”古二叔摊开手。 “……”李坤仑满脑黑线。“二叔你这说来说去,转个弯又回来了。跟没说一样。” “小坤子,你急什么啊!你耐心听我讲就行了。”古二叔笑骂道。“华夏的第九局将在下个礼拜举行一场试炼,用来挑选一些新鲜血液,不限门派,散修也可以参选,但要求是华夏人……” “什么?第九局?”李坤仑一惊,这是最近一段时间第二次听到第九局了。 “小坤子,你这一副见鬼的表情。怎么?难不成你惹上第九局的人了?”古二叔面色阴沉如水地说道。 “二叔你别误会啊!我像是个惹事生非的人不?不是,我是从别人口中听到的……”李坤仑把蒋心邪的事给古二叔说了一遍。 “哼!小小年纪就如此狠辣有城府,不简单啊!”古二叔面无表情地评价了一句。“我这一有通信就接到了你古爷爷的电话。让你参第九局举办的这场试炼,进而加入第九局也是他老人家的意思。一来第九局这次准备的奖励正是你现阶段所需要的。二来这次试炼的小世界里极有可能有我派遗失的《通天决遗录》的一部分。三来加入了第九局,有官方做后盾,那些个小人就不敢明面上加害你的家人了,你的资料都会成为绝密,做其他事也更加的方便,毕竟这还是华夏的土地上。” “高!实在是高明!这就是一石三鸟啊!这么说来,只要我加入了第九局,那么我爸妈他们就可以放心地从台湾回来了?”李坤仑心中暗想,看来这第九局是非入不可了! “所以这两天你把心态好好调整一下。到时候可不能落了我们天正派的威风。”古二叔微笑着点点头。 “等等!我记得刚刚咱们的话题不是这个……”李坤仑忽然发觉自己被古二叔不知不觉间套路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暗涌 “哦!是吗?二叔老了,记性不好,我们之前聊的什么来着?”古二叔拍拍脑门咧嘴笑道。 “刚才二叔你不是说有办法重铸这锈剑吗?” “好像是吧!”古二叔眯起眼睛,伸出两只手指比了个V字形手式,两手指张张合合的。“咳咳咳!” 李坤仑瞬间明白了古二叔的意思,这老小子是准备宰自个了。李坤仑麻溜地掏出烟抽了一根放在古二叔剪刀手上,不紧不慢地用打火机点上了。古二叔点点头,深吸了一口,悠然地吐出一个烟圈,正欲开口说话。 李坤仑笑着说道:“二叔你这么久才回来,今晚大侄子我做东,咱们下馆子吃大餐去!” “嘿!不愧是我教出来的,小坤子你真是上道!”古二叔满意地鼓掌几下。“我回来路上正好看见有家酒店新开张,咱们就去那尝个新鲜吧!” “二叔你开心就好!”李坤仑笑得越发灿烂了。 “那就这么定下了。”古二叔弹了弹烟灰。“《通天决遗录》缺少了很多,其中之一就有炼器一门。而这次要你去找回的那一部分十有八九就是炼器那一部分。” “原来如此!”李坤仑不禁想到,这通天决要是没有残缺,那该有多么强啊! “嗯!这几天我找个清静的地方,看看你这些日子到底进步了多少。”古二叔说道。 …… “屠炙拜见掌门!” “张知勇拜见掌门!” “魏兆玉拜见掌门!” “刘宇拜见掌门!” …… 宽敞明亮的大厅中,一行十二个青年人拜倒在地高声呼喊。两旁六张椅子上坐着几个中年男女,个个散发着强大的气息。端坐在正堂的白衣老者笑着说道:“诸位请起来吧!你们都是本门的栋梁之才啊!” 几人站起身,神色恭敬地低着头,无一人直视老者。老者满意地点点头,缓缓说道:“想必你们多少也听到些风声。第九局将要举行一场试炼,通过试炼的人就不但有丰厚的奖励,还会被第九局吸纳为新成员。” 几个青年点点头,也不知道该怎么接掌门的话题,只好默不作声。 老者右手边的一中年汉子起身说道:“掌门师兄的意思是让他们这一批弟子全去参加第九局的试炼?” “呵!自然!栗昊那小子我已经通知他了!”老者点点头,摆摆手示意中年汉子坐下。“这一次和上一届大不同了,奖励当中可是罕见地加入了储物玉佩!这玩意放在当今世道,可以说是神器也不为过。” “一次性拿出这么多储物玉佩?看来那个传闻是真的了。”一面若桃腮的风韵少妇开口说道。 “六师妹说的是什么传闻?”少妇一旁戴着金丝眼镜的文雅男子问道。 “储物玉佩这东西在华夏只有楚家可以炼制。二十年前楚家除了少主楚国栋一人逃出生天,其余男女老少被一群神秘人给屠了个干净。”被称作六师妹的少妇脸上流露出丝丝恐惧。“楚家里连鸡狗都没个活的,要知道储物玉佩炼制不易,可当时的楚家通过贩卖数量有限的储物玉佩也是积累了大量财富,更是培养出了几个强者。楚家的势力和我们门派相比也不会弱上多少,可就这样也被人无声无息地抹掉了,实在是恐怖!那段时间修道界人人自危。后来听说那楚国栋是加入了第九局,得了那第九局的庇护。现在第九局拿出这么多储物玉佩,这事肯定是真的了。” “啧啧!炼制储物玉佩独一无二的法门!这楚家是怀璧其罪啊!你们说,这会不会是第九局故意设局杀了楚家上下,让那楚国栋乖乖地加入第九局,这炼制储物玉佩的法门也就是第九局的了。” “咳!老四!这无根无据的事不要去胡乱猜测,慎言!慎言!”老者瞪了眼镜男一眼。 “嘿!知道了!”眼镜男笑了笑。 “这次的试炼由栗昊带队参加!下面就是针对这次试炼,给你们每个人发放些宝物。艾薇!这柄短剑配合你的功法威力可提升两成……” 一靓丽女子恭敬地上前双手接过老者赏赐的短剑。 与此同时类似的事情在各个门派里上演着,这第九局试炼如一块石头砸在华夏修道界这口大水池中,荡漾起阵阵漪涟…… 一轮暗淡无光的月牙高悬夜空,这片山村只有零星几户人家还亮着灯火,纸窗依稀有人影晃动。四周静谧,只有悉悉索索的虫鸣和琐碎的言语声偶尔响起。夜已渐深,这山村中央最大的屋子往日都是早早熄了灯火,今日却依旧亮敞,这屋子是属于村子历代族长所居住的地方。 “族长!自先祖避战乱逃到这一方小世界已经有三百多年了。时至今日你才忽然对我说,先祖曾预言有强者降临,会带我们回归故土?这太荒唐了!我朱开天打死都不会信的!”浓眉大眼香肠嘴,面容甚为粗犷的汉子一手紧握着陶碗,面红耳赤地说到。 如果眼前的人不是村里人人敬畏的老族长,换作村里任何一个人敢在朱开天面前说出这么一番胡话来,以朱开天的暴脾气早就拿起陶碗打他个头破血流了。 鬓须花白的老族长伸手拍了拍朱开天的肩膀。“呵呵。你现在这副表情,和我当年从上任族长口中听到这预言时简直一模一样啊!” “那么说族长你也不信那鸟预言了?”朱开天虎目瞪圆地看着老族长。 “信也好,不信也罢。这预言本就是虚无缥缈的东西,不然怎么会有命运难测这说法呢!咳!”老族长轻叹道。“预言的时日也快到了,至于究竟发生什么,我们到时候再说吧!” “族长你说的在理!可要真是有那么个人能带我们回归故土,那我们也得好好问清楚现在的世道都变成什么样了。”朱开天咬了咬牙说道。“要不是吴三桂和李自成这两个乱臣贼子,我大明企会让那些鞑子……唉!” “住口!你小子是不是酒喝多了,还是给猪油蒙了心!大明气数已尽,这些惦记着没有意义了!这都三百多年过去了,那些个仇敌是连骨头渣子都丁点不剩了。”老族长厉声训斥道。 “族长息怒啊!嘿呀!我这不就是说说而已嘛……”老族长毕竟积威甚久,几声训斥下来,朱开天顿时满脸堆笑认错不止。 “小开,我想你应该也发现了,近几年来我们族中新出生的婴儿经脉淤堵竟然没有一个适合修道的,以后只能教他们些外家功夫了。”老族长说着又伸出右手缓缓握拳。“看看这个,我猜想的原因是这一方小世界的灵气已经在加速消逝,不久将枯竭!” 朱开天神色一凛,老族长再次张开的手中滴溜溜地旋转着一个鸡蛋大小的火球正散发着灼灼热气。朱开天清楚得知道这老族长虽然看起来年迈,可却是族中实力最强的,这样外放真气凝聚火球他也只见过老族长可以办到。可这火球竟然和记忆中的苹果大小缩小成了鸡蛋大。 “原来如此!难怪我近年来锻造的法器刻下的符文都暗淡了些……”朱开天喃喃道。 “长此以往恐怕族中将没有一人可以和那些躲在阴暗处的鬼怪正面相抗衡了。”老族长双手合十轻轻一搓,火球便消失不见了。 “……”朱开天张了张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觉满嘴尽是一股苦涩味。 “唉!这方世界灵气完全枯竭起码还要五十年后,我是看不到了。你就不同了,以后的日子还长呢!”老族长安慰地7拍了拍朱开天宽厚的肩膀。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朱开天的眉头紧皱,整张脸几乎快皱成一个苦瓜了。 “没有。”老族长摇摇头。“这个事暂且放一边吧!反正时日还长。今天你们猎杀到的五头野猪和一头麋鹿明早安排人洗刷干净,切好给各家各户送去。并和他们说这几日抓紧时间多做出些干粮和熏肉出来。” “干粮?这还没到秋季啊!”朱开天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往日到了深秋季节猎物慢慢变少,那时候才会制作这干粮熏肉用于度过食物匮乏的冬季的。 “防患于未然。这预言如果成真了,那我们离开这个小世界回归故土也不知道要迁徙多久才能安定下来,这干粮就能派上用场了,至少族人不会被饿死。” “那要是有族人问起……” “你不必多解释,尽管说是我下的命令就成。”老族长说道。 “明白了。”朱开天点点头说道。 “另外你们这几天外出狩猎尽可能多的带些猎物回来,人手不够可以多叫上些人。毕竟几百号族人。还有村落附近加强巡逻警戒,再增加几个暗哨。我记得你那个叫朱进士的今年也满十六了,正好安排他去站岗历练下……” 待老族长絮絮叨叨地把事情全交代完后,朱开天端起碗狠狠地干了一碗黄酒,这才走出了老族长的屋子,抬头一看天色,夜空中月牙已经沉入了远处泛白的地平线中,竟然不知地将要天亮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入江逃窜 耀眼夺目的太阳在高空中散发着灼灼光热,如果说三天前看到的太阳是个性格泼辣的双十年华少女,那么现在的太阳就是虎狼之年的辣妈,躲在三丈高的大树树荫下也不见得有多么阴凉。 “呀!怎么那么久了,这鱼和兔子还没烤好啊!我都快饿死啦!”狐芳菲小脸拉得老长,不耐烦地说道。 “再等等吧!这才过了不到一刻钟,你催了六七回了。放心!饿不死你的。”李坤仑笑着说道。李坤仑一抹额头上细密的汗水,手中不紧不慢地转动着篝火上的枯枝。 “呐!好不容易摆脱了那群像苍蝇一样讨厌的混蛋,你还是快些弄吧!不然被跟上又麻烦了。”狐芳菲此时的样子颇为狼狈,衣服破了几个口子,露出了尚未愈合的伤口和雪白的肌肤,皱着眉头的俏脸显得有些苍白,着实吃了不少苦头。 “估摸着他们发现上当,掉头回来追我们至少相隔有近两天的路程吧!今天就踏实地修整一下,后面要是再碰上,得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不反击一下,真当我李坤仑是泥捏的啊!”至从进了这方世界,被追杀了数天,李坤仑心头一直憋着股火。 不多时,外表烤得焦黑的鱼和兔子慢慢飘散出诱人的香味,滴滴油脂滴落在篝火中发出滋滋声响。虽没有添加半点调料,却是别有一番风味。 “好了!”李坤仑将烤熟的兔子用小刀一划,慢慢剔除了焦黑的外皮,露出了鲜嫩的兔肉,拧下一条兔腿递给已经两眼冒着小星星的狐芳菲。“慢着吃。小心烫嘴。” “唔唔。”狐芳菲完全无视了李坤仑的话,大口咬着兔肉,似乎一点也不觉得烫嘴。一条兔肉片刻后就剩下了几块残骨在地上,狐芳菲又眼巴巴地望着李坤仑。 “得!这一只全给你了。我吃两条烤鱼算了!”李坤仑苦笑一声,麻溜地把兔皮剥干净再给狐芳菲。“狐芳菲啊!我想问问你,你祖上是不是勾搭了个饕餮,你们这一族有饕餮血脉啊?” “饕餮?那可是传说中的真龙之子?用膝盖也想的到,怎么可能?”拿到整只兔子的狐芳菲眉开眼笑。 “没有饕餮血脉,那就剩下一个可能了,你前世十有八九是饿死鬼投胎的。不然怎么这么能吃。”李坤仑恶意地一笑。 “……”狐芳菲刚撕咬下块兔肉在嘴中,闻言身形一顿。 “嗖!”一块残骨带风声打向李坤仑。 “哈哈……”李坤仑拿起根枯枝一拨把残骨给打飞了。这么一闹,本来压抑的心情倒是好了几分。李坤仑感觉肠胃翻滚,一阵饥饿感袭来,不由拿鱼串吃了起来。 待狐芳菲吧咂吧咂抹干净了嘴上的油星,满意地拍了拍小腹,那整只兔子就剩下了一小堆残骨证明这世界它曾经来过…… “嗝!”狐芳菲一开口就先打了个响嗝,如软玉的双手伸到了李坤仑后背来来回回蹭了数下。“这小世界还真是怀疑啊!我的法力像是被石头死死地压住了一样,只能调动原来的不到两层,而且还运行十分缓慢。难怪会有饿肚子的感觉。” “这个等下说。先把你手收回去!太过分了!蹭完手心就算了,还蹭手背!”李坤仑反手一拍那两只在背后作怪的手。忘了从哪天起,狐芳菲就有了这往李坤仑衣服上蹭干净手的毛病,或许那时候就不该给她放蜡笔小新动漫? “还没蹭干净啊!你好人做到底呗!” “再蹭!再蹭晚上我就不烤了,让你吃生肉。”李坤仑瞪了眼狐芳菲。 “好吧!”狐芳菲撇撇嘴说道。“我记得看过本书,说人被一巴掌打了右脸,还应该笑着送上左脸过去让人打。我这不就是想把手蹭干净,蹭了手心总该把手背也蹭干净吧!” “……”听了这话我有种就地抹脖子的冲动。“大姐!你读的是《马太福音》吧!求求你还是别看了。我不是基督徒,你找个信耶稣的去蹭吧!” “你才大姐!给本狐仙守着,本仙调息片刻。”狐芳菲自然听懂了,毫不留情地赏了李坤仑一脚,转身靠着大树就闭眼调息起来。 “这小狐狸还真够狠的。嘶!”李坤仑揉了揉被踹的半边屁股。不过经狐芳菲一提醒,李坤仑仔细想了想确实进了这小世界后真气就萎缩在丹田中,只能调动一小部分,兴庆的是这个过程不是立竿见影的,要不然肯定无法逃脱这次追杀。自个和狐芳菲都受到了无形之中的压制,那么其他人也应该一样了。之前见到过的那些门派弟子很多都是一副细皮嫩肉的书生模样,想到这,李坤仑不禁对往后旅程多了几分信心。要知道经过古二叔那一套危机教学李坤仑单纯的外家功夫也是不弱的…… 太阳渐渐西斜,鸟儿归巢,树林中叽叽喳喳的鸟叫声不绝于耳。李坤仑眯着眼看了看天色,正打算去拾取些枯枝树叶回来准备晚上生火。由于这个挑的落脚点距离一条宽阔的江流不远,倒是省去了再找食物的时间,捉上几条鱼即可。 “晚上兔子肯定没得来吃了,你去抓几只鸟,我捉几条鱼回来就差不多了。”李坤仑起身拍了拍裤子上沾着的草叶。 “去吧!”狐芳菲叼着根狗尾巴草,慢慢咀嚼着,懒洋洋地摆摆手。 “啊呀!”狐芳菲突然间痛苦地捂着小嘴。 “怎么了?”我一惊,转身关切地问道。 “咬……咬到舌头……不!我布置的小警示装置被人触动了!有人正向我们这过来!”狐芳菲神色微变。 “不可能吧?我那道符是晚上放的,天色黑,我们又从反方向跑的,至少能引开他们足够远了。你的警示装置会不会是被什么动物给触动了?”李坤仑问道。 “不可能的!那上面有我的气息,一般野兽之类的都会避开的。”狐芳菲语气坚定地说道。 “如果真是他们的话,那他们手里八成有可以追踪的秘法或者是什么异兽之类的东西。看来我们得换个策略了。”李坤仑苦笑道。 “那你快想个办法啊!他们要不了半个小时就追上来了。以我们现在的状态肯定讨不到半点好处。”狐芳菲焦急地团团转。 “别转了!我这不是在想啊!”李坤仑皱着眉头说道。“如果他们是根据气息来追踪我们两个的话,肯定是在我们某个人身上下了带特殊气味的东西,秘法就另当别论了。现在可以试试跳江里游过去,水应该是可以稀释掩盖一些气味的。” “好!那就照你说的办!”狐芳菲两眼一亮,拍手叫好。转瞬间又犹豫了。“可这两个行李包这么重,谁来背?还是……不要了?” “啧!这还真是个问题。”李坤仑暗想到包里还有前些天刚买不久的新鞋新衣服,什么阿迪大斯、贵人鸡牌子的老贵了,还有些从黑市上淘来的宝贝。这次是古二叔安排的,花销应该算在古二叔头上,丢了回去找他报销就成了?嗯!应该如此! “丢了!以后咱们买更好的就是!”李坤仑豪气冲天地一挥手说道。 “嗯嗯!”狐芳菲小鸡啄米般点点头。“要是后面他们的人落单了,我们抓到让他赔一倍回来!” “好主意!我也是这么想的!”李坤仑暗自偷笑,赔两倍再找古二叔报销一份,真是太爽了!“还是你机灵!不愧是狐仙!” “那是!”狐芳菲傲然挺了挺胸,接受了这一记马屁。 打定主意后就立即行动,轻装上阵就是快了不少,二人约莫跑了五十来米就到了江边。“扑通!”李坤仑纵身一跃一个猛子扎进了微波粼粼的江面。微凉的江水顺着肌肤流过,让人有种在云端傲游的错觉,当真是舒坦。狐芳菲随后也游了上来,与李坤仑并肩而行。 江水清澈,没有受到半点工业污染,虽算不上清澈见底倒也能看见水下三四米深。李坤仑忽然间想起小时候村边的小河也是这般,是放学后和小伙伴玩耍的好地方。而之后就变成一条臭水河,红线虫扎堆,鱼虾都死绝了。 正当李坤仑沉浸在回忆里,突然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感觉到一股危险在不断靠近,如芒在背,让李坤仑心里有些发慌。 “快!狐芳菲我们再加把劲游快些。”李坤仑急忙向狐芳菲传音。 奋力游出约莫两里,这如芒在背的感觉才消失不见了。李坤仑猛地一蹬腿,窜出江面,环顾四周赫然发现已经是月上柳梢头了。当即向岸边游了过去。 “咦?李坤仑你快看!那边林子里好像有火光!”狐芳菲惊咦地指着前方说道。 “摸过去看看!要是人少就趁其不备干掉他们!人多的话,我们还是跑路吧……”李坤仑手中现在就剩下把剑和够四五天用的压缩饼干了,能干掉一些个竞争对手取些物资是再好不过了,都是签下了生死契约的,李坤仑是没有任何心里负担。 狐芳菲点点头,无声无息地化作了本体。黑影一闪,飞速地窜上了树,在树的枝桠上飞跃,朝着火光处而去。李坤仑抽出剑,尽量收敛了气息,踮起脚猫着腰跟了上去。 第一百一十三章不知有汉,不论魏晋 李坤仑向前走了一小段路,火光处景象尽入眼帘。出乎意料的是那火光并不是露营的篝火,而是一处古色古香的房子里透露出来的灯光。 “咦!这鬼地方还有土著?”李坤仑不由暗暗吃惊。看这些建筑的风格,难不成是有古代华夏人失落在这个世界?有人自然就有食物了,倒不如潜伏过去顺些个东西吃,毕竟也不知这里的土著是敌是友。一念至此,李坤仑加快了步伐。 “狐芳菲前面应该是这世界土著的生活区,我们去顺点东西吃。”李坤仑向狐芳菲传音道。 “偷就偷呗!还好意思说顺。顺便再看看有些什么宝贝也一并偷走好了。”狐芳菲嗤之以鼻。 “咳咳!顺不能算偷……顺东西!……吃货的事,能算偷么?”李坤仑悻悻然地说道。 “听起来好像挺有道理的……”狐芳菲愣了愣,转而眉开眼笑。“那顺来的好吃的得我先吃个够。主意是你出的,那你去顺吧!我到这里给你把风。” “凭什么我进去顺东西,却是你先吃个够?”李坤仑问道。 “人家是女孩子嘛!你们人类社会不是提倡女士优先啊!”狐芳菲娇笑道。 “……”李坤仑满脑黑线,狐芳菲这个理由无从反驳。“那行吧……” 李坤仑脚底生风,眼看着距离第一座房屋只有不到一百米的距离了,李坤仑却没想到意外发生了。 “咻!咻!咻!” 三支箭一字排开精准地落在李坤仑的前方,没入地面半尺深。李坤仑硬生生地停下脚步,按住了腰间的剑,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周围。看地上的箭就可知道这弓箭手的实力不能小觑。 “我并没有恶意!”李坤仑高声说道。 “听清楚!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现在立刻从这里滚出去,这里……不欢迎外人!”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不远处的灌木丛一阵晃动,站起来六个拉满弓箭身披铁衣的男子。 “好吧!我现在就走!”李坤仑倒着步子慢慢向后退去。 “慢着!回来!”为首的男子突然间改变主意了。 “阁下寓意何为?想要我命的话,得问问我手里的剑答不答应了!”李坤仑冷笑一声,抽出了腰间的宝剑。 “你误会了。我叫你回来是想确认一件事,你应该不是我们这一方世界的人吧?”为首之人示意同伴收起了弓箭,以表达善意,紧张的气氛为之一松。 “嗯!这有什么问题吗?”见几人收起了武器,李坤仑自然也将剑归鞘。“你怎么知道我不是这世界的?” “哈哈!我一直以为族长是越老越糊涂了,现在看来姜还是老的辣啊!我们老族长等你很久了!”男子爽朗一笑。“嘿嘿!你这身打扮怪模怪样的,要是看不出来可就是真瞎子了。” “难怪!照你的说法,你们老族长认识我?”李坤仑仔细打量几人,恍然大悟。这几人虽说都是披着铠甲,可却是束着长发,俨然一副古装戏里的样子。 “这个……你跟我去见见我们族长不就知道了!”男子命人点亮了根火把,带着同伴向李坤仑走来。 “在下朱开天!”男子抱拳说道。 “呃!久仰久仰!在下李坤仑!”李坤仑愕然,这套路怎么感觉像是进了横店影视城拍古装剧,这个一脸络腮胡却长着喜感的香肠唇的莽汉龙套跑得不错嘛! “原来是李兄弟,那我们现在就过去吧!”朱开天笑道。“朱谷你带人继续巡逻,我带李兄弟去见老族长!” “……”李坤仑愣了,自个好像没答应去见那个老族长吧!要是这些家伙要害自己,跟他走岂不是自个削尖了脑袋往坑里跳? “还愣着干嘛?”朱开天一副自来熟地笑道。“一会得让老族长那吝啬鬼出出血,弄些好酒好菜来!” “等下吧!我还个同伴。”李坤仑说道。看着朱开天喜感的脸,李坤仑没由来得生出了一些信任感,心下向狐芳菲传音。 “哦哦!”朱开天了然。“我记得老族长那还有些腊鹿肉,李兄弟一会别客气尽管敞开了吃。” 不多时,一道白影从树上一闪而过,落在地上变作了个绝美的女子。 “好了!我同伴到了,这位是狐芳菲,这位是朱开天。”李坤仑介绍到。 “妖?”朱开天瞪大了眼惊诧道。 “哼!大惊小怪!”狐芳菲撅着小嘴说道。“李坤仑这家伙傻愣傻愣的,没见过狐仙吗?” “真没见过!”朱开天摸了摸后脑勺认真思索一番后说道。 “……”狐芳菲为之气结。 在朱开天的引领下,过了两道哨卡这才到了老族长所在的大屋子。刚到门口,朱开天便扯着嗓门喊道:“老族长这回你赢了!明天我就把酒送过来!人我给你带过来了,快准备些个好酒好菜啊!” “你这憨货!这么大嗓门还能让乡亲们安稳地睡个觉吗!”屋子里传来个威严而沧桑的声音。 “我这不是怕老族长你耳背听不清……”朱开天弱声弱气地说道。 “我还没老到那地步!”一道有些佝偻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老朽朱思礼。让贵客见笑了。请!请里面坐!”这鬓须花白,一身青衫的老者笑吟吟地说道。 “老族长客气!晚辈李坤仑见过老族长!”朱思礼,猪死哩?李坤仑突然戳中笑点,憋着笑向老者行了一礼。 又是一阵没营养的寒暄,这才入了正厅按宾主就桌。老族长招来个佣人,把酒菜上了桌。虽然说李坤仑是个不挑食的人,可看了这桌上所谓的好酒好菜也没了胃口,而朱开天则大快朵颐直呼过瘾,狐芳菲倒是一颗颗地往嘴里扔着一种不知名的小果子。 “老弟啊!你怎么不吃啊!唔……这鹿肉味道可好了!”朱开天忙中偷闲瞥了李坤仑一眼。 看着盘子里干巴巴沾着些许辣椒的肉块,李坤仑硬着头皮夹了块塞进嘴里。顷刻之间李坤仑的脑袋就当机了,只回响着一个字“咸”! 吃进嘴里的东西自然不能够当着东道主的面吐出来了,李坤仑忍着要吐的感觉使出吃奶的劲咬了几下这硬得硌牙的鹿肉,吞了下肚子。 “水……”李坤仑艰难地吐出一个字。 “水?没有啊!贤侄还是喝碗酒吧!”朱思礼指了指李坤仑面前的陶碗说道。 “咕噜咕噜!”虽说这陶碗里的酒泛黄,面上还漂浮着一层白色物质,情急之下李坤仑还是端起陶碗一闷了。酒入喉,咸的感觉得以缓解,可接下来一股子酸味却迅速通过味蕾占领了李坤仑的整个味觉!这他娘的哪里是酒,根本就是醋! “好酒量!李老弟真是豪爽汉子!”朱开天大笑。 “噗……”李坤仑终究还是没能完全咽下这酒,而是扭头倒喷了出来,不偏不倚正中笑嘻嘻的朱开天。 “哈哈……”狐芳菲笑得花枝乱颤。 “……”朱开天僵硬地伸出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酒水。“李老弟你怎么就不经夸呢!” “咳咳!不好意思啊!”李坤仑老脸一红,却不好明说酒太差了。“这酒好像是有点酸了。” “是吗?我看看!”朱开天拿起桌上的酒壶掀开盖子,凑上前抽了抽鼻子。“挺好的啊!” “小事,小事!可能是我喝不惯吧!”李坤仑干笑几声。 “这酒确实是上不了台面。”朱思礼摇摇头。“若是我大明不倒,何至于用这等浊酒来招呼贵客……” “大明?难不成你们都是明朝皇族的后裔?”李坤仑一惊,这几位都姓朱,又口口声声说大明,这大胆的猜测便脱口而出。 “正是!”朱思礼肃然点头。“我们是明毅宗皇帝的直系后裔。” “明毅宗?那位六下罪己诏书,于煤山自缢的崇祯皇帝?”狐芳菲惊诧莫名地说道。 “要不是内忧外患再加上天灾,这崇祯皇帝或许能成为一代明君吧!毕竟他可是一手覆灭了魏忠贤为首的阉党。”李坤仑说道。 “唉!先祖经高人指点,秘密建造了一处阵法,破空将我等后裔送进这一方世界。先祖为了保存这个秘密则身死社稷。”朱思礼苦笑道。“不知本土世界如何了?贤侄可否说道说道?” “这个自然可以!”李坤仑笑着点点头。 李坤仑将南明朝一直到近代的历史粗略地说了一遍,就这粗略一说便是用了一个时辰,李坤仑说得是口干舌燥,朱思礼和朱开天则听得一愣一愣的。 “好了。就这么些了!”李坤仑舔了舔干巴巴的嘴唇。“老族长你还是叫人给我弄碗水来吧!” “朱大福去打碗清水过来!”朱思礼满脸唏嘘吩咐佣人,又转头说道。“我等也如那桃花源中人一样,不知有汉,不论魏晋了。当今华夏真如你所说那样,幼有所养,壮有所用,老有所依?” “是啊!这个犯不着骗你的,就是街上拉个小学生一问也知道啊!”李坤仑猛灌了口清水说道。 “小学生是什么人?官府衙内?大街上随便都能找到,这官职也太廉价了吧!”朱思礼狐疑道。 “……”李坤仑目瞪口呆,这老小子也太能脑补了,官府衙内都说的出来。“咳咳!小学生是当世对于年纪六七岁读书孩童的称呼……” 第一百一十四章三年起步,最高死刑 “哦?倒是老朽想岔了。”朱思礼呵呵一笑,丝毫不觉得尴尬。 “老族长我有一事不明。不知道老族长可否为晚辈解惑?”李坤仑把筷子放下,一本正经地开口问道。从踏进这个地方开始,李坤仑就感觉到了朱思礼和朱开天言语间带着几分讨好又有几分戒备。而且朱开天那一句老族长等你很久了,实在是让人心里好奇得要死。 “嘿!老朽知道贤侄必定有此一问!”朱思礼笑得越发灿烂了。朱思礼一拍朱开天肩膀道:“去!把宗祠里那幅画给我拿过来。” 朱开天领命出去了,朱思礼则是眯起眼睛不再言语。不消片刻,门外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朱开天抱着一幅古画进来了。 “贤侄啊!你想要的答案就在这幅画里了。”朱思礼起身说道。“把画打开吧!” 朱开天点点头,将画卷一头的绳子提起,手一松,画卷自然地铺展开来。亏得朱开天身材高大,换作别人这幅画卷可就拖地了。画卷展开,一个持剑而立的黑衫男子跃然纸上。 “老族长你的意思我不太明白。难道说这画里的人和我有什么关系?”李坤仑愣住了,这老家伙葫芦里特么卖的是什么药。 “你过来仔细看看。” 李坤仑起身上前细细端详这画上的人。虽说这画卷年代久远,但作画的人功力深厚,虽是水墨画,纸张泛黄,可画中人依旧是惟妙惟肖,神态如真,依稀可见画中人的英武。 “……这有点像我?”李坤仑不住低语了一声。 “哈!这不会是你哪个先祖吧!别的不说,光这副眼神简直就是一模一样。”狐芳菲似乎听见了李坤仑的低语,不住得打趣到。 “老族长,这画从哪里来的?”李坤仑摸了摸画卷,作为一张古画,画卷上没有任何署名或者印章,实在是有些耐人寻味。 “这画是我之前所说的先祖的恩人所赠送的,而且这是一幅自画像。”朱思礼含笑说道。“并且他还留下一个预言,当这一方小世界进入末法时代,画卷中的剑刃红了,他的后人自然会来带领我们这一族回归故土。这是每代族长口口相传的,可就在前些日子,这画中的剑刃真就红了。” “照这么说,我就是那个口中的后人了?我怎么感觉像是被人占了便宜……”李坤仑话音还未落地,手指尖就传来一股针扎般的刺痛,抚摸画卷中泛红剑刃的手指不知怎么竟然出血了,血滴落在画卷中那柄剑上。 “嗡!”一声清鸣在李坤仑的耳中回响,一个冷漠的声音突兀地在李坤仑脑海中响起。 “你既然来了,那就听仔细我接下来说的每一个字吧!!” “你谁啊?报个名号呗!”李坤仑说道。 “这方世界是从本土世界脱落下来的一小块。这些朱家后人要从这方世界出去,只有靠离此地二十里路的虚无山那片废墟中的传送阵法。阵法原本破烂了,经过我的一番修补问题不大了。”那声音似乎是早早留下的,李坤仑的问话没有得到丝毫回应,只是机械地述说着。“我留下了通天决的一小部分,这些朱家后人会成为一股不小的势力,开启阵法的法门在卷轴的暗格里,你可利用这点将他们收为已用。呵呵!要是顺利的话,我想我们可能会再见面的。” “哇槽?再见面?”从话语间李坤仑听得出来这个人心机很重城府太深,后面这没由来的一句再见面让李坤仑心一抽搐。这人能从明朝活到现在? “贤侄?什么再见面?”朱思礼疑惑地伸手在李坤仑眼前晃了晃。 “呃!最近一直在躲仇家追杀,有些精神恍惚了。”李坤仑赶忙编了个谎话搪塞过去。 “有这种事?李老弟你不要怕,只要他们敢来,我朱开天带几个族中好手就能杀他们个片甲不留!”朱开天虎目一瞪,一拍了拍胸脯大声说道。 “老四话糙理不糙。贤侄你既然是恩人后裔,那么你的仇家就是我们的仇家。你就安心地在这住着,好好休养下。”朱思礼宽慰地拍了拍李坤仑肩膀。 “嗯!谢谢各位!休息下也好!不过,我现在想确认一下一件事。朱开天画先拿给我吧!”李坤仑说道。 “拿好!这玩意放族长书房那么多年了,我也没看出有什么稀奇的。”朱开天大大咧咧地把画卷塞李坤仑手里。 李坤仑报之一笑,拿着画卷一头就轻轻转动起卷轴来,抽开这一头倒了倒,并没有什么东西。 “难道说,这画的卷轴里有玄机?”朱思礼立刻明白了李坤仑的用意,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 “我也不确定。拆了这最后一个就见分晓了。”李坤仑微微摇头说道。 “嗒!”另外一个卷轴打开后,一张卷成条状的纸掉落在了地上。李坤仑拾起后打开一看,纸上密密麻麻的是毛笔书写的苍头小字,粗略一看,正是那人所说的阵法启动的法门。 “能不能给我看看?”狐芳菲好奇地凑上前来。 “想看啊?”李坤仑笑着晃了晃手里的纸条。 “嗯嗯嗯!”狐芳菲大眼睛水汪汪地看着李坤仑,一个劲地点头。 “就不给你!哈哈!” “哼哼!我记着了”狐芳菲一跺脚,碍于朱思礼二人在场也不好发作。 “老族长,你看看吧!”李坤仑把纸条递到了朱思礼面前。 “这样子有些不太好吧?”朱思礼克制地一笑。 “这是你们从这一方世界出去的关键。我想老族长你就别客气了。”李坤仑坦言到 “那就恕老朽失礼了。”朱思礼闻言,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当即不再顾什么脸面拿过了纸条,迫不及待地看了起来。片刻后,朱思礼将纸条递还给李坤仑,一张脸上却满是羞愧。 “实不相瞒,在贤侄来之前,我和朱开天就已经商议好了,要是恩人这个后裔是个心胸狭隘的小人,以出这方世界为要挟逼迫我们为他卖命,那我就会用摔杯为号令,让族人做了他,就算是困死在这世界,也不能丢了尊严!现在看来是我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你不愧是恩人的后裔,是有德之人,请受我等一拜!”朱思礼一拍朱开天,两人齐刷刷地便弯腰要向李坤仑行大礼。 “对不住了,为了族人的尊严,我不得已而为之。”朱开天说道。 “呃!使不得啊!老族长按辈分来说你是长者,更不要说我们还是客,这长幼不分,主客不分,这礼是要让我折寿啊!”李坤仑急忙上前扶起了两人。心中暗骂,还好老子做人坦荡,要不然就交代在这老狐狸手里了,这些明朝后裔果然是硬气的人。 二人半推半就地被李坤仑扶了起来。两人起身后,六眼相对脸上满是尴尬神色,倒是朱思礼先开口打破了这尴尬的场面。 “择日不如撞日,我们现在商议下如何撤离这个世界?”朱思礼询问到。 “这样也好!早日做打算,以防万一。也不知道阵法那有没有发生变化,毕竟那么些年过去了。”李坤仑说道。 再次落坐,李坤仑分明感觉到朱思礼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再以长者自居,言语之间热切了起来,仿佛真成了他失散多年的亲侄子。 “贤侄,不知你婚配没有?”话没说上几句,朱思礼话峰就是一转。 “呃!还未曾婚配。”李坤仑愣了愣。 “哈哈,那正好!朱开天下面还有个妹妹,名朱矜,年芳十四,品性淑慧,国色天香,老朽可以做主将她许配给你,结下一段良缘佳话。”朱思礼大笑道。 “万万不可!”李坤仑急了眼。这朱思礼原来是打着用姻亲的方式把李坤仑给套牢在一起,这算盘打的够精的。李坤仑一想到这朱矜才十四岁,浑身一寒颤,这不是三年起步,最高死刑呐!要不起,要不起! “砰!”朱开天猛一拍桌子,怒喝道:“李坤仑!你是看不起我家小妹吗?今个你不说个理出来,就算老族长怪罪我也要跟你干上一架!” “朱开天不得无礼!别胡来!”朱思礼厉声喝道。 “慢!慢着!我不是这意思啊!”李坤仑连声叫停。 “那你说吧!是几个意思?”朱开天一握拳,指间传来噼里啪啦的脆响。 “实不相瞒,我虽然没有正式婚配,可已经有了女朋友,不对,应该说是有了婚约,已经见过父母了。”李坤仑一摸头上冷汗。李坤仑是丝毫不怀疑朱开天这货会一言不合掀了桌子干架的。 “哦!当真?”朱开天审视着李坤仑。 “自然!”李坤仑认真的点点头。 “既然有婚约,那情有可原,朱开天你消停点!”朱思礼略一沉思道。“真是可惜了,也不知道哪家闺秀竟然有这福分。” “老族长抬爱了。我们还是回到正题吧!不知道族人一共多少人?有战力的汉子多少人?”李坤仑拱手一礼,岔开了话题。 “哼哼!”朱开天哼哼两声,悻悻然地坐了下去。 “哈!”狐芳菲轻笑一声,这热闹显然看得她很是自在。 “嗯!让我想想看……”朱思礼淡然一笑,倒是没有揪着这话题不放。 第一百一十五章扁头和尚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刻意安排,这昨晚还是星光璀璨,今天天空竟然乌云密布阴沉一片,让人没由来地一阵压抑。 昨夜商讨出大概计划后,今天一早天还未亮,朱思礼便派人挨家挨户敲门通知撤离了。队伍有条不紊地集结起来,李坤仑虽然看见那些人脸上都挂着几分离乡惆怅,却未见得有人生出一句抱怨,看来朱思礼这族长威信是深入人心。 不多时,队伍组成了一个菱形,前后左右都由青壮年执守,中间则是妇女儿童和老人,这样才能有效得保护人员安全。 走在队伍的最前列,耳边回响的是错落有致的脚步声夹杂着牛马之类牲畜的鼾鸣和人的低语,李坤仑回头看了看后头一片黑压压的人潮,不由得心生疑惑。昨晚朱思礼报人数的时候李坤仑并未太在意,如今一细想则觉得很不对劲。一个部族哪怕人不多,从明朝末年繁衍到现在竟然只有这不到六百人的规模,实在不符合逻辑。 “贤侄,看你这神色,是队伍有什么问题吗?”朱思礼察言观色的本事真是一绝,李坤仑这稍微流露出思索的样子就被察觉到了。 “哦。我就是有些想不明白,这从你们先祖到这一方世界起,繁衍生息到现在,怎么就这么些个族人?”李坤仑坦然问道。 “唉!”朱思礼一叹气。“这方世界里鬼怪之类的太多,经常对我们进行袭扰,不少族人就丧命在那些个鬼怪手里。加之不能够修炼的普通族人寿命都不是很长,能活过五十都算是稀奇了。我要是个普通人,早在十几年前怕就是埋土里了,现在估计骨头渣子都快化掉哩。” “呃,老族长真是风趣幽默。”李坤仑尬笑两声。 “贤侄不妨再考虑考虑。就算是不中意朱矜,族中女子也任凭你挑选,我这话就搁在这,你哪天想通了可再来找老夫。”朱思礼饱含深意地笑了笑。 李坤仑哑然失笑,点点头以示回应。心下暗想这老头不愧是帝王后裔,这还不死心老想着结姻亲。 “你就是李坤仑?”悦耳动听的女子声由远及近,可以听出来声音的主人正快步走来。 “嗯?我是!”李坤仑停下脚步转身一看,一位身着白色宫装的女子拨开人群走到了李坤仑面前。 女子先是弯腰双手撑着膝盖喘了几口气,这才站直了身,抚去了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气呼呼地盯着李坤仑。 这女子不过二十,吹弹可破的白皙鹅蛋脸上透着几分红韵,大眼睛水灵灵的,精致的鼻子下一张红润的小嘴,虽是一副气冲冲的模样,反倒让人感觉煞是可爱。 “妹妹!这混蛋怎么欺负你了?告诉姐姐,我帮你揍他。”狐芳菲笑着拉起了女子的手。 “我都不知道你姓甚名谁,不知道你找我有何贵干?”李坤仑问道。 “我不管!你必须要给我个交代,你都没见过我,怎么就能拒绝我呢!”女子壮胆气一般地向前挺了挺还未曾完全发育的胸脯。 “朱矜你快点回去。这么不像话,没有点女孩子家的矜持。”朱思礼训斥道。 “我……我就是气不过嘛!” “又是朱开天这混账大嘴巴子,不搅和出点事他就不舒坦了。”朱思礼一思索便想通了其中关节。“朱开天这小子人呢?” “开天他刚刚还在这的。”旁边的人回答到。 “……跑得了和尚还跑得了庙?回来看我不收拾他!”朱思礼脸立刻黑了。“朱矜别闹脾气了。是我鲁莽了,没有想到李坤仑他是有婚约的。开天他也是,竟然还到你面前嚼舌头根子。” “都怪你!你们都是坏人!我恨死你们啦!”朱矜说着泪珠夺眶而出,伸手猛一扯朱思礼那花白的胡子扭头就跑了。 “两位见笑了。他们父母去世得早,都是由我一手带大的,平时娇纵惯了。两兄妹年纪也不小了,还跟活宝一样。”朱思礼摸着下巴,老脸一阵抽搐。 “哈!国宝难见,活宝难得啊!”李坤仑哈哈笑道。虽不清楚朱思礼的修为到了什么境界,但躲避个女孩拔胡子肯定是轻而易举的,可躲却不躲,这一点可见朱思礼对女孩的溺爱。 狐芳菲偷偷扯了扯李坤仑的衣角,向右方使了个你懂得的眼神。李坤仑会意,顺着狐芳菲示意的方向微微侧身,只见朱开天正在远处的的树林里探出个头向这里张望,一副鼠头鼠脑的模样。 李坤仑寻思着以后得找个机会给朱开天这大嘴巴子下个套,要不然出去这方世界后什么都往叽里呱啦地说一统,这后果不堪设想啊!想到出去的事,李坤仑又不禁联想到一个棘手的问题。这黑压压一片近六百来号三无的黑户怎么个安顿法,没个身份信子到哪都站不住脚啊! 李坤仑琢磨得有些头疼,忽然间左后方传来一阵骚动。 “别乱!怎么回事?”朱思礼高声说道。 “后面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个花和尚,朱矜被那和尚给纠缠住了!我们摸不清这和尚实力,不敢强来。”一人回应道。 “稳住!我这就过来!”朱思礼闻言脸色骤变,当即向后方跑去。 “猥琐发育,别浪!”狐芳菲抿嘴笑道。 “……” “让一让!让一让了!族长过来了。”领路的汉子高喊到。 围拢成一团的人群分离出一条道,李坤仑顺着路望去,只见朱矜那丫头正红着脸被个和尚握住双手。和尚嘴里说着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涛涛不绝跟口水不用本钱一般。 “咦……这个和尚怎么看起来有点眼熟的感觉?”狐芳菲惊疑道。 “不太可能吧!那和尚好清闲,不可能参加这试炼吧!”经过狐芳菲这么一说,李坤仑心头顿时闪过一个人的身影,转瞬间又否定了这个念头。 “老朽朱思礼,是这一族族长。不知道朱矜这丫头片子怎么招惹到大师了。大师能否看在我这老脸的面子上放了她,我先向大师赔个不是了!” “小僧法号净心,你们可以叫我释净心。老施主你误会了。小僧并没有加害这位女菩萨的意思。只不过小僧和这位女施主有一场因果缘法。”和尚说话字正腔圆,让人有股如沐春风的感觉。 “这……”和尚这一本正经的话让朱思礼有些发愣。 “出家人不打诳语。”和尚咧嘴一笑,露出整齐雪白的八颗牙,这笑容可谓是真挚而灿烂。 “咚!”一颗咬得只剩一半的干果砸在和尚光溜溜的脑袋瓜子上,弹起一米有余。 “我缘你个大鬼头!扁头和尚你见哪家漂亮姑娘不是这么说的?” “哦哦!”众人的目光扫过和尚光溜溜的脑袋,惊奇地发现和尚的后脑勺竟然异于常人,居然是扁平的,于是纷纷发出了然的声音。 和尚俊俏的脸瞬间就绿了,摸了摸头,转眼又换上一副和善的表情。“原来是故人啊!难怪小僧今早听见了喜鹊在枝头鸣叫,实在是有缘啊!” 朱思礼闻言向李坤仑投来询问的目光。从狐芳菲扔出干果的一刻,李坤仑就知道今天算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谁让自个认识这么个无良和尚啊! “你是有缘了,我倒是今天出门忘记看黄历了。你还是放过这小姑娘吧!”李坤仑苦笑一声,向释净心打了个手势。“老族长,这是个误会。你让族人都散了吧!这么围堵在这也不好。” 释净心双眼微眯扫了眼朱思礼,当即爽朗一笑说道:“当然是误会了。姑娘,小僧下次再和你续前世情缘了。” 释净心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朱矜的手,李坤仑眼尖地看见释净心还偷偷地再朱矜掌心勾了勾手指。 朱矜这种花季少女哪经得起如此挑逗,一瞬间像是触电般猛地抽回手,秀气的脸红得要滴血,如野兔一般落荒而逃了。 朱思礼看了眼坦然自若的释净心,高声喊道:“这是个误会,大伙都散了吧!” 作为当事人的朱矜溜走了,气氛冷了下来,这热闹也就没得看了,吃瓜群众渐渐地散去了。 “老族长,我再重新给你介绍一下。这位释净心是修炼禅宗的,实力雄厚。我和他合作过几次,可以算是我的老熟人了。对于我们这次行动,如果能有他相助,可以免去一些不可预见的麻烦。”李坤仑毫不避讳地向朱思礼说道。 “哦?”朱思礼惊疑一声,两眼闪过一抹火光。“如此甚好!大师可否借一步说话?” “那族长你们聊,我俩就先到前面去看看。”李坤仑察觉到了朱思礼双眼的异样,这应该是一种瞳术。想必这老头必定是从释净心身上看出了什么端倪,这才急于拉拢。 “且慢!贤侄你俩又不是外人,就不必如此了。”朱思礼挥手叫停。“我们到那颗橡树处聊一聊即可。” “恭敬不如从命!”释净心摊了摊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 几人在枝叶浓密的橡树下停了脚步。朱思礼转身自信满满地说道:“大师先别忙着想怎么推脱。我这里有样宝贝,大师看了之后再考虑考虑要不要摊这一滩浑水吧!” 第一百一十六章夜袭 朱思礼拉过一名随从,掏出一块铜牌塞到随从手中,又低声耳几句。随从惊诧地 点点头,随即小跑出去了。 朱思礼侧过身,略带神秘的问道:“大师就不必问了,不知道两位位可曾见过佛骨舍利?” “我当然见过了。没什么稀奇的。”狐芳菲说道。 “我还真没见过……”李坤仑尴尬地一笑,顿时了然于心,感情这老头想用手里的佛骨舍利来换取释净心的出手,这可真是直中要害啊!没有哪个修佛之人会对佛骨舍利无动于衷的,想必释净心也不会例外,难怪这老狐狸自信满满的。 释净心闻言脸色微微一变,但转瞬间又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朱思礼存放东西的地方应该不远,也就在这几句话的时间里,随从就快跑过来了。 “那正好!我说的宝贝正是一枚佛骨舍利。这枚佛骨舍利是一块指骨,具体来自哪一位高僧就不清楚了,毕竟当年皇家收藏品太多。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佛骨今天应该是找到合适的归宿了。”朱思礼接过随从手里的铜牌和另外一个四四方方拳头大的雕刻精致的木盒子。 前戏做足了,胃口也吊起来了,朱思礼收起铜牌不紧不慢地打了木盒子,一块泛黄而剔透的指骨显露出来。 “佛家讲究因果,这佛骨舍利在我手里保存了那么多年,现在就交给大师咯!这也算是了却一桩因果。”朱思礼让李坤仑瞅了瞅,便把盒子合上递给了释净心。 “善哉!”释净心自然明白朱思礼那一番话的意思。东西都给你了,你是不是该表个态了?“善因结善果。如今你族有难,小僧定然舍命相助!” 释净心接过木盒塞进了口袋也不检查,似乎他就刚刚那一会就确定了这盒子里佛骨舍利子的价值。交易达成,两人相视一笑,关系似乎在这一刻后也亲密了不少。 朱思礼寒暄几句就借口族中还有其他事要处理便匆匆走了。 “没什么事小僧就先走一步了。”朱思礼一走,在场就没留下其他人,释净心如坐针毡,想脚底抹油开溜了。 “慢着!”释净心刚一抬脚,狐芳菲出声了。 “还有什么……事吗?”释净心伸出去的脚又立马收了回来。 “本狐仙有这么可怕吗?我又不是邪神恶鬼,怎么你一见到我就想溜?”狐芳菲不满道。 “恶鬼都没你……啊!您这么倾国倾城怎么能用可怕来形容呢!小僧是真的想去找个清静的地方研究下到手的佛宝。”释净心谄媚地笑道,丝毫没有之前面对朱思礼那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哼哼!你该不会是想从佛宝里研究出东西来对付我吧?”狐芳菲冷哼一声,白了释净心一眼。 “不敢,不敢。出家人不打诳语,你就是给小僧一千个胆,小僧也不敢起这心思!”释净心连连摆手说道。 “那你走吧!”狐芳菲见释净心连争辩一句都没有就选择了退让,也就没了兴致继续祸害释净心。 “再会!”释净心如蒙大赦,丟下一句话脚底抹油溜了。 看着释净心略带仓惶的背影,李坤仑哑然失笑。李坤仑记忆犹新的是第一次遇见释净心是在追踪一只鬼怪到了一座荒村里,李坤仑和狐芳菲分头搜寻这村子。李坤仑愕然地发现已经有人先一步将鬼怪给收服了,那人自然就是释净心。一番交谈后,李坤仑向释净心介绍了随后赶来的狐芳菲。在那一刻,释净心如被雷击一般地神色大失喊道:“怎么是你!”可事后李坤仑问释净心,释净心却是闭口不言,现在想来释净心想必是栽倒在狐芳菲手里过,毕竟这扁头和尚花得很,见到漂亮姑娘就上前搭讪。 “这释净心每次见你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怕得紧。你到底用了什么方法?”李坤仑随口一问。 “这是秘密!想知道米就自个稳那扁头和尚去,嘻嘻!”狐芳菲娇笑一声就走了,给李坤仑留下一个欢快的背影。 虽说那虚无山和村落的距离只有二十多里路程,但那也只是个理想上的距离。毕竟一路上得翻过几座山,还有这么一个颇为庞大的队伍,速度自然也快不了哪里去。约莫走了大概有一半地路程,太阳就已经往西边下落了,余晖照在身上带不来半点温暖。 “今天晚上就到这里歇脚吧!”朱思礼高喊道。队伍顿时停了下来,紧接着朱思礼又一番号令,队伍便有条不紊地开始分工明确准备安营扎寨,青壮年用手中刀剑砍下树木搭建简易的栅栏,妇女老人则是翻出牲畜驮着的粮食生火做饭。 见着所有人都忙碌了起来,李坤仑自然也不能在一旁干巴巴地看着,抽出腰间利剑也帮着砍做栅栏的木材。 “李坤仑你这剑不错啊!”朱开天开口称赞。 “是好剑。这砍树都快一半功夫。”李坤仑笑着扬了扬手里的剑。 “哈哈!李坤仑你说话真风趣。”朱开天一愣,随即大笑起来。 “我有些不明白,这晚上你们有专门的人轮流守夜,应该不会有什莫问题,还大费周章地做这些栅栏干嘛?”李坤仑几剑削干净了小树的树杈,一剑斩下。 “呵!可能是你来这方世界的时间太短了,还不知道这夜里的凶险!不过,以你的实力一般麻烦也不在话下。可我们这还有老人小孩,不得不小心谨慎!要知道夜里出来的那些个鬼怪可不是一般凶残!”朱开天一边把手里处理好的木头传给族人,一边阴沉着脸向李坤仑解释到。“原先村子周围我们经常组织人去清理,自然要安全多。可现在就完全不同了,天晓得这附近山林里面藏着什么鬼东西。” “你说的有道理!那加把劲吧!这距离太阳完全下山还有半个小时左右,多弄结实点,晚上心里也踏实。”李坤仑点点头说道。 朱开天这一伙人的干活效率挺高,在太阳隐没在地平线时,这营地的防御工程就已经完工了。大大小小十几个帐篷被一圈栅栏给围住了,栅栏隔个半米挖了一道宽一尺深一尺的坑道,这防护算是相当到位了。 夜已入深,饱餐后的众人带着旅途的疲惫很快就入睡了。若大个帐篷空间却并不宽敞,都是人挤人,除开中间一条过道连个落脚的地方也没有。空气异常的沉闷,还夹杂着一股汗馊味。李坤仑躺着却是一丁点儿睡意也没有,李坤仑倒是明白狐芳菲为何忽然间跑去妇女儿童专属的帐篷了。 “轰轰轰……”也不知何时,李坤仑耳朵里忽然间听到远处传来一阵轰鸣声,声音慢慢变得清晰,似乎有某种体型庞大的东西正往营地的方向飞奔而来。 李坤仑鱼跃而起,快步走出帐篷。拉过一名有些睡眼朦胧的站哨的汉子就问道:“快告诉我朱开天在哪?” “啊?他在正西边的哨点。”那汉子一惊,见是李坤仑也没多想。 “准备下!好像有什么东西朝营地过来了。”李坤仑挌下话就加紧跑向朱开天所在位置。 “喂!你能确信吗?”汉子询问道。 可李坤仑哪里有功夫解释那么多,当务之急是找到朱开天。只有通过朱开天或者朱思礼才能使这帮人信服,提前做好准备,不至于被弄个措手不及。 片刻功夫,李坤仑找到了坐在一堆篝火旁的朱开天。这小子坐在块木桩上,手里拿着两串烤肉就着酒是吃得津津有味。 “唔!兄弟你怎么来了?在帐篷里头睡不着觉吗?”朱开天硕大的喉结一蠕动,吞下口肉,这才开口说道。“这肉还有,你要不要来几个?” “下次吧!我看你这烤肉也没法继续吃了。” “啊?你这人怎么这样,你不吃叶不能不让我吃啊!”朱开天立马急了眼。 “你听我把话说完啊!我感觉到有股东西正向营地靠近。应该差不多十分钟左右就过来了。”李坤仑一脸肃然说道。 “嘻!兄弟你就别开玩笑了。我怎么没感应到呢!”朱开天愣了愣后就笑了。 “你在仔细朝西南方向听听。”李坤仑也不生气,只是认真地看着朱开天。 见李坤仑神色不变,朱开天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模样,闭上眼感应起来。 “他娘的!还真有鬼东西过来了。”朱开天脸色黑了,手里的肉串一丢篝火里。“刚刚实在不好意!谢了!我现在去集合族人。” “你去吧!”李坤仑点点头。 “敌袭!来人!去把族人都喊醒!今晚是睡不得了!”朱开天高吼一嗓子。 朱开天这大嗓门一吼,声音如惊涛拍岸,李坤仑耳膜都被震的发麻。这效果也是立竿见影,巡逻队伍迅速向这边集结起来了。 “黄小五,你去叫醒老族长。朱利国,朱利民你们带几个人去挨个帐篷吩咐下去,大人看管好小孩,青壮年没缺胳膊少腿的都操起家伙给我过来!你!你还有你……”朱开天不断地点人发出命令,丁点儿也不敢懈怠。 整个营地被迅速地调动起来,可这还是有些慢了一拍。武装力量还未完全调动到西南方位,在月光照耀下隐隐约约地,三百米开出现了几道庞大的黑影…… 第一百一十七章迎战 “准备迎战!弓箭手拉满!”朱开天举手高喊。 “嗞嗞嗞!”回应的是整齐划一的拉弓声。 朱开天神情紧绷地望着那些个飞驰而来的黑影,不动声色的抽出了腰间佩刀。不到半分钟,那些黑影已经离营地不到百米的距离了。 “放!”随着朱开天手臂下挥,数十支燃烧的箭如流星雨般划过夜空扎入那群黑影中。 “放!” “放!”三轮箭雨并未阻挡黑影分毫,朱开天脸色顿时灰暗了。 “都小心点!这些个玩意不简单!”朱开天提醒到。 就在这言语间,黑影带着闷雷声冲入了营地范围。“咔嚓咔嚓!”白天搭建的栅栏跟牙签一样被轻而易举地碾了个粉碎。 “咚!咚!”幸庆的是第二道防线那条宽深一尺的坑道起了作用,前排圆滚滚的黑影陷进了坑道中,后排自然也就被堵住了。停下来的黑影在昏暗的火光照耀下显露出了真面目,分明是一个个车轱辘大的黑泥团。 “好机会!上!”朱开天暴喝一声,率先冲向了黑影。其他朱氏族人也不甘示弱地呐喊着发起了冲锋。 “吼!”黑泥团纷纷发出阵阵吼叫,黑泥团如小鸡破壳般龟裂开来。不,更准确点说是黑泥团展开了身体,变回了原本的模样。待到朱开天率领族人冲到跟前,前排的黑泥团已经完成了形变。 从坑道上来的赫然是几只浑身漆黑笼罩在一层怨秽之气里,背上长着三两颗腐烂大半的人头,侧身长着三三两两人手的野猪。野猪身上多数已经腐烂,一抹幽绿的火在空洞的眼眶里跳动着,张开的嘴巴缓缓滴落带黑的鲜血。 “扑哧!”朱开天手中长刀应声没入一只脚还未站稳的野猪腹部。 “呀!”朱开天大跨两步,长刀顺势猛烈一略过,野猪顿时就被开膛破肚。“哗啦哗啦!”一堆散发着恶臭的东西夹杂着粘稠的黑色液体洒落一地。 “呸!”朱开天眼尖地发现那堆东西里面有数个死人残骸,不由吐了口唾沫。 “卧槽!这还不死!”朱开天唾沫还未落地,那被开膛破肚的野猪竟然转过头就是一口咬来。 “嗒!”野猪一口落空,朱开天趁机一刀削向野猪脖颈。 朱开天猛力一刀威力自然是不用多说,可刀砍入一半却再难进分毫。朱开天脸色一变,立马抽刀,却发觉刀似乎卡死在野猪的骨缝中。 “娘的!欺负老子不是杀猪的!”朱开天叫骂着,一脚踹在野猪头颅上。野猪一甩头震开了朱开天,前肢一刨地,牟足劲撞了过去。 “谁再给我把刀!”朱开天也不傻,避让开野猪后立马找族人要家伙。 随着双方的迅速对碰,场面顷刻之间乱作了一团。这些野猪随化作了鬼怪,可依旧蛮力十足,加之生出了几只变异的手臂,相当的难缠。往往一只野猪就要有四五个朱氏族人才能拼个不相上下。 “这野猪变的鬼怪我还是头一回碰见。这些玩意哪里来的?”加入战局后,李坤仑仍是疑惑不解。 “别看我,我怎么知道!”朱开天抱怨一句。 李坤仑惊奇地发现变成鬼怪的野猪讲道理寻常的刀剑是很难在它们身上造成伤害的,可朱氏族人竟然都可以用手中刀剑在野猪身上留下可观的伤口。带着疑问李坤仑刻意地观察了并肩战斗的一名朱氏族人。 这名朱氏族人年纪三十多,身上流动着并不算强的真气,也并没有施展法术。随着他一刀砍在野猪的颈部,李坤仑看出了端倪。这家伙的长刀在划开野猪周身的怨秽之气时,刀身闪动着淡淡的火焰流光,光芒并不耀眼,很容易被忽视。那长刀模样普通,从刀身和刀柄怎么看都像是一把制造时间不长的刀,并不是那种年代久远的杀生刀。 李坤仑目光一扫其他人,朱氏族人手里的的刀剑都或多或少地闪动着光亮且颜色各异。李坤仑顿时醒悟过来,这可能是朱氏一族从那部分炼器法决中学来的,毕竟那玩意到手后还未曾仔细看过。 “嗡!” 长刀刀背在李坤仑眼前一晃,一只腐烂的手臂被长刀所挡住。李坤仑肩膀被猛往后一拉,身体被拉扯地后退几步。 “兄弟!别走神!” “谢了!”李坤仑一惊,强行收敛了混乱的心思。刚刚那一下实在太险了,现在真不是想别的东西的时候。李坤仑感激地看了眼那汉子。 “小意思!”汉子点点头。 在重伤了几名朱氏族人后,这群野猪鬼怪被阻挡下来,随着时间流逝,战局已经进入胶着状态,双方的势力似乎到达了一个相对的平衡点。 “啊!”伴随着沉闷的尖叫声,一名朱氏族人被野猪啃断了脖子,头颅像个花生米般被野猪吞下。无头尸体缓缓抽搐了几下,鲜血至脖颈处喷涌而出。 “艹!”几名同伴瞬间红了眼,不要命地砍向那野猪。 野猪啃下那颗人头后,空洞洞的眼眶里那绿幽幽的火光片刻功夫就变作了灼热的红色。野猪那被砍得血肉模糊的身体也随之极速膨胀。 李坤仑正和野猪拼得昏天地暗,陡然一股寒意直冲脑门。一股危险感刺激着李坤仑的神经,李坤仑目光一扫,发觉这股危险感就来自于不远处那头吞噬了一颗人头的野猪。 “快散开!那鬼怪有问题!”李坤仑嘶声力竭地喊道。 可惜为时已晚,那三个汉子闻言迟疑了那么几秒钟的时间,再想撤离是不太可能了。 “啪!”不是**的轰爆声,反而类似把一个巨型西红柿砸在墙上的闷响,野猪炸裂开了! “啊啊……” 猛烈的冲击力和满天飞舞的碎肉残骨,在瞬间三个汉子就重创倒地。飞射的碎渣也把相临的几个战场给搅和了。 “那是什么鬼?”忽然间有人喊到。 “好像是从野猪身上炸出的?” “拦住它们!”朱开天吼道。 可这局势本就胶着,根本没办法腾出人手来阻拦那四道狗崽大小的东西凌空飞向后方的营地。 事情发生太过突然,后方营地几乎是属于零防卫状态。那四个鬼东西轻而易举地闯进了扎堆的人群中。四个鬼东西浑身白花花的,猪头人身,满口尖锐细牙,姑且称为猪仔。 “吼嘶……”几声怪叫,四个老人年高体衰,根本没有办法躲闪,顷刻间就被扑倒在地上。老人挣扎几下后,一股血箭喷涌而出,血高三尺有余。 “妈呀!快跑!”一妇人惊慌失措地狂奔。 人在面临死亡的威胁时,往往会本能地考虑到自己的生命安全。正是因为这样,大货车上的副驾驶座位也被称为死亡位,司机遭遇到车祸会本能反应向左打方向盘避让,撞击的就是车的右侧位置了。有一个人凭借本能反应逃跑,自然会带动着其他人。一时间,骚乱不可避免地发生了,营地陷入了一片混乱。 “都回来!别乱!”气愤苍老的声音响彻云霄,混乱的人群为之一顿。 “啊!”又是一声惨叫,人群再次混乱。 “扑哧!”猪仔扑在一妇人小腿上,奋力啃噬一口,妇人哀嚎着跌倒在地。 “救我!救我!”妇人痛哭流涕,双腿狂蹬,拼命想踹掉腿上那只猪仔。 在妇人心生绝望时,忽然间一杆禅杖破空而来。 “咚!”禅杖不偏不倚地打飞猪仔,落在妇人小腿一旁。 “狐火!”一抹淡紫色火焰随声而来,将高高飞起的猪仔包了个严实。 “砰!”火焰球碎裂,里头的猪仔也随之灰飞烟灭。 “女施主不要惊慌,已经没事了。”妇人定神一看,眼前一个俊俏的和尚向她伸出了手。 “谢……谢谢你!不用扶我,你快去帮帮其他人。”妇人感激地道。 “不客气,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女施主若是真心要报答小僧的话,亲友家中有闺秀可考虑考虑小僧一下?”和尚露出个比午后阳光还暖的笑容。 “考虑你个大鬼头!”和尚屁股被突然袭击的一脚踹中,一个趔趄险些栽个倒栽葱。妇人惊愕地看着和尚身后的少女,一时间竟然感觉不到小腿上的剧痛了。 “呵呵……”和尚尴尬地笑了笑,背过手摸了摸生疼的屁股。“玩笑话,活跃下这紧张的气氛。” “还三个小东西没收拾。我先过去了!” 没错,这和尚和少女正是释净心和狐芳菲。在两人联手下,剩余的三只猪仔片刻功夫就被一一斩杀。混乱的人群也渐渐安定下来,两人马不停蹄地加入了和野猪厮杀的行列。 “你们四个也过去吧!不用守着我!”朱思礼朝身旁四名汉子吩咐到。 “这不行!我们要护着族长你安全。”一汉子决然说道。 “快去!我这把老骨头虽说伤了根本,还是有自保之力的。”朱思礼催促道。 “这……” “相信老族长,我们快些走吧!”另一汉子轻拍同伴肩膀说道。 “嗯!好!” 这四人战力超凡,加上释净心二人的加入,无疑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胶着的战局逐渐向我方倾斜,野猪一头接一头被打得魂飞魄散…… 第一百一十八章死不足惜 “给本大爷死!”随着朱开天一刀贯穿野猪硕大的头颅,这最后一只野猪也宣告消亡,这场战斗终于画上了句号。 “呸!”朱开天吐了口唾沫,抹去了脸上溅到的污血,一脚踩在野猪头颅上,缓缓把刀抽了回来。“真恶心!我怕是几天都吃不下半点猪肉了。” “切!朱开天你骗谁呢!” “就是!明早你就会吃得满嘴流油,一口一个真香!” “你不吃的话,明天你那份都给我吧!” “……”朱开天一句抱怨顿时引来同伴集体奚落,瞬间脸就黑了。“不给,快滚!都给我去做事。” 待清理完战场,安顿好受惊的族人和伤员,东边的地平线已经泛白,时间不知不觉间就到了早晨。营地上数口大锅飘起了阵阵炊烟,身心疲惫的朱氏族人在锅前排起了长队。 “李兄弟,昨晚多谢你了!先喝碗肉汤。老族长一会就过来。”朱开天拍了拍李坤仑肩膀,递过一个热气腾腾的陶碗就自顾自地大口大口喝起来。 有了那次鹿肉的经历,李坤仑对朱氏一族的食物都有着深深的忌惮。果然,还有些烫手的陶碗里的汤是泛着点点油星,几片带黄的菜叶的米汤。李坤仑轻轻晃动下陶碗,这才发现朱开天所谓的肉,几块手指大煮得稀烂的肥肉。 “嗝!大早上来碗好吃的肉汤真是人生幸事啊!唉?你怎么不喝,这汤凉了可就不好喝了。”朱开天伸出舌头舔去了嘴角残留的一粒米,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一想起昨晚那几头野猪的模样,我就有些反胃,没什么胃口。要不这碗肉汤你喝了吧!我一会路上弄几个野果吃。”李坤仑将陶碗递到朱开天面前。 “不不不!这不太好吧!”朱开天忸怩道。“老族长可千交代万嘱咐,一定要招待好你。这碗肉汤我还特地多捞了些腌肉进去,这腌肉可香哩!” “你不要是吧?那我给别人。”朱开天表面上说着不要,可眼角闪过的窃喜却出卖了他,李坤仑详装离去。 “唉!唉!兄弟,别走!这肉汤还是给我好了,晚点我去给你弄些野果来。”朱开天急忙拉住李坤仑衣袖。 “成交!”李坤仑笑着说道。 朱开天第二碗汤喝完时,朱思礼总算是来了,一同前来的还有那四名气势磅礴的族人。这四人面无表情地拖着个被麻绳捆得结结实实病怏怏的年轻人 “这是?”李坤仑疑惑不解地问道。 “沙沙沙!”四个汉子默契地一甩手,年轻人摩擦着地面滑行了一段距离,正好落在众人中间位置。 “这应该就是你说的参加试炼的人了。这小子鬼鬼祟祟地在营地外转悠,被我们的暗哨逮了个正着。贤侄你认识他不?要不要杀了他?”朱思礼笑着说道。李坤仑何尝不明白朱思礼把决定权交给自个,完全是卖个人情,不然早可以宰了,何必拖到这呢? “嗯?他身上钉着的木刺是什么?”李坤仑注意力被年轻人身上扎着的数根木刺吸引了。 “失神木。叫法是我们起的,是这方世界独有的一种毒木头,可以麻痹经脉,使真气凝固。”朱开天开口解释到。 “你们这群下三滥的土著!放开本少爷!还有你他妈的哪个门派的,居然和土著勾结,我要把你抽皮扒筋!”年轻人虽有气无力,可言语依旧凶狠嚣张。 “啊!”李坤仑一脚踹年轻人俊俏的脸颊上,两颗洁白的牙齿从年轻人口中飞射而出,原本白皙的脸瞬间肿胀成了猪腮。 “嘿!兄弟你这脚力道还是轻了。这白痴还不明白自己处境呢!”朱开天像是和李坤仑比拼一般,一脚踢在年轻人的肚皮上。 “砰!”闷响后,年轻人脸叫喊的力气也没有了,像大虾一样躬着身子,嘴张得老大却疼地半点声也发不出。 “看来贤侄是不认识他了。那干脆杀了吧!”朱思礼冷笑道。 “先问问他什么来历再说。”李坤仑轻摇头,上前两步蹲在那年轻人面前。“别装死了。这一脚要不了你命的。想活命就老实回答我的问题。” “你问吧!”年轻人深吸一口气老实说道。 “哈?你叫什么,哪个门派的?你在营地附近转悠是图谋什么?”我轻笑着,看来朱开天这一脚是相当到位,这小子怂了! “我叫墨一条,我是狂血门主的亲传弟子。我不过是碰巧发现了你们,想找机会逮个漂亮点的女人玩一玩。” “摸一条?你出世时候,你爸打麻将缺个一条就糊了?哈哈……”我几乎要笑岔气了。 “……” “那个……那个聂鹏飞是你师兄了?”我问道。 “唉?哥!你认识我师兄?快放了我啊!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得自家人了!”墨一条大喜,举起被捆着的手示意李坤仑松绑。 “谁是你哥?别套近乎!我确实认识你师兄不假,可惜的是你那狗屁师兄从到这方世界起就一直在追杀我!要不是老子实力足,早就栽他手里了。正巧今天你撞到我手里了,你说你这好师弟要不要给师兄还点利息?”李坤仑冷笑着站起身。 “啊?他做什么事与我无关啊!放了我吧!”墨一条慌了神。 “放你?留着着和聂鹏飞汇合一起追杀我?你当我傻?”李坤仑冷冷地看着墨一条。 “不不不!我活着回去可以借用我父亲的势力神不知鬼不觉地弄死聂鹏飞。我发誓!” “嘿!空口白牙!你发誓有个屁用!” “我父亲是狂血门第二人,我外公是日本源氏族长。取缔聂鹏飞成为下任掌门的也是我的预订目标,所以我们之间有共同的利益。杀了我就是在替聂鹏飞清理障碍啊!” “有点意思!继续说下去。”李坤仑点点头。 “日本人?贤侄这日本我记得你曾经说过,那就是原来的东瀛。荼毒了我们汉人数十年之久!”朱思礼老脸阴沉如水。 “锵!”刀鸣出鞘,一抹刀光闪过!“呵!勾结倭寇,死不足惜!” “等下!”李坤仑话没落地,就知道已经迟了。墨一条身首分家,鲜血不过几秒就在地上积成了个小洼。墨一条脸上的表示已经凝固,瞪地跟铜铃一样的眼睛和张大地老大的嘴巴成了鲜明写照,墨一条想不到死神的镰刀来得那么突然。 “呃?李兄弟,你留这半倭人有用?”朱开天惊愕地看着李坤仑,手里的长刀缓缓地在向地面滴血。 “都死了,有个屁用了。”我无奈地摊开手。“本来还想用他来给聂鹏飞下个套的。” “贤侄啊!是小开鲁莽了!希望你不要放心上。”朱思礼瞪了朱开天一眼,颇为歉意地说道。 “哪的话,既然计谋用不上了,到时候遇见就用实力说话了。”李坤仑苦笑道。李坤仑倒有些佩服朱思礼对于族人的思想教育,连先辈对于倭寇的仇视也一并传授下去了。 “就是!凭实力说话才算是真男人!计谋那些东西太花里胡哨了。李兄弟你放心,到时候我肯定为你两肋插刀!”朱开天开怀大笑,伸手拍向李坤仑的肩膀。 “别!我可不想洗衣服。”李坤仑一闪躲,避开了朱开天还是血淋淋的大手。 “小开,你自己下的手,尸体你去处理吧!弄干净点,别到时候又变了鬼怪就不好了。”朱思礼说道。 “了解!烧成灰不就得了。”朱开天了然地点点。捡起地上的人头,拉起尸体的一条腿就走。李坤仑摸了摸下巴,朱开天杀了墨一条感觉就如同杀了只鸡一样漠然,李坤仑自认还做不到对敌人这般冷血。 “贤侄啊!作为一个老人,我得给你个建议非我族类,其心必诛,对任何敌人都不能动一丝恻隐之心。派出去探路的族人传回消息了,看来我们预定的计划要做变动了!” “嗯。出什么状况了?”李坤仑面色不变,暗骂这老狐狸眼真尖。 “虚无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浓雾笼罩了。能见度不到百米,越往山脚靠这雾气就越发浓郁。” “虚无山以前没有雾吗?” “雾气是有,但一到响午这雾气被日光一照就散了,现在却是凝结不散。” “有雾应该问题不大吧?小心行事应该不会有事的。”李坤仑说道。 “雾是老夫担心的一方面,另外一方面是虚无山那里出现了和你衣着打扮相近的人,应该是和你一样参加试炼人。” “怎么什么人都来凑个热闹了?” “这个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我想的是留下三分之二的人由朱开天带领,来保护老弱病残,另外的人则由老朽我领着和你一同前去。这样就算出了岔子,也有力量作为后续保障。”朱思礼正色道。 “这确实更稳妥一些。不过我想让狐芳菲也跟着留下来吧!”李坤仑略一思索说道。 “嗯。那老朽一会就去清点人手。你要不要去找狐芳菲说一声?”朱思礼说道。“老四这孩子还是太鲁莽了。性子还需要时间磨练磨练。这回还是不让他去好。” “不行!我不同意!”声震如雷,朱开天粗犷的大嗓门挥洒地淋漓尽致。 第一百一十九章迷之虚无山 “混账小子!这里是你说得算还是我说得算?你不同意也得同意!”朱思礼一僵硬随即大怒道。“不是让你去处理尸体吗?这才几分钟就回来了?” “我叫别人在弄了。老族长,我真想去!那些外来人也没见的比我多个脑袋,多只手的,有什么好怕的!”前一刻还理直气壮的朱开天被朱思礼一臭骂立刻就奄了。 “哼!”朱思礼冷冷一哼,语气倒是缓和了几分。“若是我这把老骨头时运不济栽在虚无山里了,族人需要一个领袖人物来带领他们。你虽然平时莽莽撞撞的,关键时刻还是可以挑大梁,族里也找不出比你适合的人了。” “老族长!”朱开天闻言动容! “别的事就不用说了,也不用劝我。你是知道我性格,决定了的事是雷打不动的。”朱思礼一摆手,把朱开天一些还未吐出的话也打了回去。 “好!老族长,我听你的!”朱开天张了张嘴,苦笑着点点头。 “朱矜你要让着她点,以后给她找户好人家……”朱思礼说道。 “唉唉……老族长,你没必要这么悲观吧!”李坤仑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这朱思礼好像是在交代后事一样。 “李坤仑说得对!老族长,你打住!朱矜婚事以后还是由你来操心吧!”朱开天一拍脑门说道。“差点忘了!我过来是有个东西要给你们看看的。喏,就是这个,这里头好些字我都不认得!” “不认识?混小子!张夫子若是听到你这话,铁定要被你气死!”朱思礼气的吹胡子瞪眼,一把夺过朱开天手中的册子。 朱开天揉了揉鼻子,嘴角上扬地看着朱思礼。只见朱思礼打开册子翻看了片刻,脸色就不自然了。“咳!贤侄,还是你来看看吧!这书上的字确实有很大出入,我想或许是某种秘文也有可能。” “我看看。”李坤仑说道。“呃!这并不是什么秘文,这上面的字我全认识。这些是现在华夏的通用字体,叫做简体字,就是相比你们熟悉的字简略了很多笔画而已。” “咳!你认得就好。说说里面大概什么内容吧!”朱思礼老脸上红光一闪。 “嗯!这册子应该算是份藏宝图性质的东西。藏宝的地方就是虚无山,这册子一本正经地说虚无山是上古修道界一个叫做虚无门的一部分被破坏掉落到这里。既然是遗迹,里面自然少不了价值连城的东西。”李坤仑皱眉说道。这册子是彩印的,从这方面就不难猜想出册子肯定不止一份,极有可能会是批量印刷出来的,低限度的可以知道狂血门一行人手里十有八九也有这玩意。 “这么说来那些人就是冲着遗迹里的宝藏去的。嗯。这就说得通了!”朱思礼点点头。 “那先头队伍要不要多增加些人手?”李坤仑接过话头说道。 “不必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朱思礼不由分说地摆摆手。 “老族长你决定就好了。”李坤仑附和道。 “……”朱开天厚实的嘴唇微微蠕动,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啪!”一股劲风袭过,朱开天被一脚踹趴下。 “别在这扭扭捏捏。老实去做事。”朱思礼狠厉说道。 朱开天拍地而起,满脸委屈地摸了摸印着个大脚印的屁股,一言不发地走了。朱开天估计也清楚,就算是再怎么死皮赖脸,也没办法改变朱思礼已经决定的事情。 时间一晃就到了正午时分,营地中央的空地上密密麻麻地站着朱氏族人。这些族人不论男女老少都是神情严肃而带着几分萧索。三十名精壮汉子手握陶碗面对一众族人。 “给这些兄弟上践行酒!”朱开天高声喝道。 “哗啦哗啦!”数名汉子抱着偌大酒缸把三十号人手中陶碗依次给满上。 “祝各位兄弟能得胜而归!三!二!一!干!干!干!”朱开天高举陶碗号令,仰头喝酒。 “干!”齐声一吼,声如平地惊雷。 “这些都是真性情的汉子啊!”李坤仑感慨道。 “这好像有些不对劲啊!”狐芳菲扯了扯李坤仑衣角低声细语道。 “哪不对劲了?”李坤仑惊愕地环顾四周,却并未发现有任何异常,只有数名厨娘有条不紊地收集着那些汉子手里的陶碗。 “他们怎么没有摔碗啊!电影里的践行酒不是喝完都要摔碗的吗?”狐芳菲一脸茫然地看着李坤仑。 “……”李坤仑大汗。“摔碗那是导演为了节目效果弄的。这些陶碗要是砸碎了那多可惜,这里可不是华夏,有钱能买到碗。这乌黑的陶碗朱开天他们要烧制估计也很废功夫的。” “哼哼!好啦!我知道了。”狐芳菲微微仰头,露出一个傲娇的笑容。 “给你们一刻钟时间和家人朋友告别。之后会由老族长亲自带领你们去虚无山!”朱开天比出一根手指说道。“好!解散!” 一众汉子眼圈泛红地钻进了黑压压的人群中,他们都十分清楚这次去虚无山恐怕是凶多吉少了,若是出了意外,那只能祈祷来生再与亲人相见了,人群中渐渐泛起了低声的抽泣声。 一刻钟在人生中不过九牛一毛,而在此刻却是弥足珍贵,再如何不舍,可终究是过去了。三十名汉子齐刷刷地跨上了早就打点好的背囊,在朱思礼的带领下快步向笼罩在茫茫迷雾中的虚无山进发。 在翻越了一座山头后,虚无山已经近在咫尺了,空气变得异常湿润,缕缕白雾在密林中飘散,空中高照的太阳也渐渐被雾气抹去了踪影。 “老族长!有情况!”在前头开路的汉子忽然喊道。 “咔!”队伍中稀稀拉拉地响着,这是手握住腰间刀剑时的细微金属碰撞声。 “大伙小心!”朱思礼举手示意队伍停下。 “有人在这拼杀过。嗯!这边还有四具尸体!”那汉子又说道。 众人小心翼翼地往前靠,行进不过五十米,眼前的景象不禁头皮发麻。七倒八歪的树木,支离破碎的尸体体和四处散落的鲜血无一不彰显着这场战斗的惨烈。先前发声的汉子正蹲在一颗死人头前查验着什么。 “朱荣!有什么发现没?”朱思礼开口问道。 那汉子起身摆摆手说道:“从这些个人遗留下的衣服碎片来看,应该是外来世界的试炼者。而战斗的另外一方倒是不得而知了。毕竟像这样把敌人斩杀后,还分了尸,尸体内脏都被什么啃食干净了,我还是头一回见。” “没必要大惊小怪的。或许是另一方试炼者中有人饲养了某种凶兽也可能。” “起初我也是这么想的。”朱荣抓起地上那颗人头,将脖颈处置于众人视线下。“你们看看这伤口。这伤口上有一缕尚未消失的怨气。” “贤侄你怎么看?”朱思礼问道。 “这个嘛……”李坤仑沉吟片刻道。“无非是两种可能性,一种是那胜利的试炼者中有人修炼邪术,操控的是鬼怪,这碎尸的做法不过是增强死者的怨气,从而让他的鬼怪得以增强。而另外一种可能就是这虚无山可能出现了某种变故,就如这聚而不散的雾一般,有某些未知的鬼怪在虚无山里活动。” “老夫也是这般想的。不过……”朱思礼捋了捋胡子。“不过你想到没有,按照常理来说,这些人在雾气蒙蒙摸不清情况的虚无山应该会按兵不动,除非有必要才会杀戮。就算是鬼怪做的,那说明有某种宝物对鬼怪有极强的吸引力。况且这还未完全进入虚无山,那么现在虚无山里应该是危机四伏,说是刀山火海也不过分。这从侧面就应证了那册子上的内容是真的,虚无山里有修道者遗迹。” “还是老族长你看得透彻。这一点我是没有想到的。”李坤仑暗暗心惊,这朱思礼果然是老谋深算!李坤仑有意地扫了一眼四周的朱氏汉子,发觉这些人在听说遗迹是真的却没有任何惊喜的表情,仿佛朱思礼说的不过是今天家里老母鸡下了个蛋一样无关痛痒的事。李坤仑不禁感叹这些人和外界相隔太久了,性格还真是淳朴。 “贤侄你是年轻有为,我当年像你这般年纪时候还是个愣头青,整天就想着和族里的第一美人怎么套近乎呢!哈哈!”朱思礼爽朗大笑! “老族长!我看你是想着人家什么时候去洗澡,你好偷看吧!”一汉子不怀好意地说道。 “哈哈!就是!”这想法得到了一众人的齐声附和。 “去去去!你们这群小子是讨打!”朱思礼老脸一红,恼怒道。 经过这么一闹,众人紧绷的脸松懈了下来。虽然说空气里还弥漫着血腥味,但是气氛却不复之前的沉重。 “我给你们交上一个底,你们能保命的时候尽量保命,要是无望活命,那就给我多拉几个敌人垫背!少个敌人,其他人活下去的机会就大一分!”朱思礼平复心情,沉稳地说道。 “明白!” “那走吧!尸体用不着管了。留着给豺狼野狗当口粮吧!”朱思礼一挥手,带头向前走去。 第一百二十章初战 约莫走了有一个时辰,空气中的雾气已经凝实了,阳光丝毫无法透过雾气照进林中。二十米开外只能看清楚人影,而百米外则是人畜不分了。湿漉漉的雾气随着呼吸进入鼻子,带来一股清冷。 “注意跟紧自己前面的人,留三分注意力给自己身后的人。别被人一个个从后面给摸掉了!”朱思礼冷冽说道。 李坤仑小心翼翼地张开感知,却发觉原本宽阔的感知范围竟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制地缩水了数倍,堪堪只有五丈。而再往外延伸就如同抵触到了坚硬的岩石般难以寸进。李坤仑尝试着用力往外一推,未曾想到反击的力量如同汪洋中的巨浪席卷而来。 “嘶!”李坤仑脑海刺痛,眼睛发黑。 “李坤仑你这是怎么了?”释净心关切地拍了拍李坤仑肩膀。 “问题不大!受了点小伤。”李坤仑一抹鼻子里缓缓流出的血,幸庆刚刚收手地快,不然怕是要丢人现眼了。“这虚无山里连感知力也会受到严重压制,我刚刚不过是试探一下,就受到了反噬。” 释净心眯着眼睛说道:“果然如此!这虚无山铁定是被某种大阵法给笼罩着。李坤仑你所能感知的范围有多大?” “大概三丈有余吧!”李坤仑说道。虽说和释净心熟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李坤仑清楚地知道释净心这扁头和尚看起来人畜无害,可杀人时候可半点都不含糊。 “有意思了!这虚无山里感知力被压制,视力又被这浓雾遮挡,可真是个杀人越货的好地方啊!”释净心笑着摸了摸光溜的脑门。 “嘿嘿!看哪个倒霉蛋先找上门来送福利。”李坤仑心领神会地一笑。 “我们已经出了林子,前面就应该是真正的虚无山地界了。”朱思礼的声音飘然地从前方传来。 巍峨的虚无山在浓雾中隐现,虽然模糊不清,但还是能分辨出从山脚到半山腰被一群建筑覆盖着。不用多说,那肯定是小册子中所讲的遗迹了。 “嘿嘿!梁大哥,那边好像来了一伙土著!”随着一个尖酸的声音响起,队伍的前方出现了七个黑影。 李坤仑和释净心双双一愣,这说曹操曹操就到了,这么快就有不开眼的人找上门了。 “正好拿他们去探路!渣滓能产生利用价值也是不错的!”被称作梁大哥的人漠然冷笑道。 话音落下,那七人已然出现在众人眼前。为首的是一个皮肤黝黑,体态伟岸,背着个巨型狼牙棒子的肌肉男。而其身旁一尖嘴猴腮,骨瘦如柴,手里玩弄着匕首的男子倒不用猜就知道是那尖酸声音的主人。另外几人则被肌肉男的气势所掩盖,看起来普普通通的。 “年轻人你好大的口气啊!你这就七个人,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朱思礼面无表情地说道。 “老不死的!你就是这伙土著的头领?老子梁大龙现在给你们二十秒的时间,要么给我乖乖投降兴许还能活命,要么就在老子这棒子下见阎王吧!” “嘿哟!要不是怕有其他人坐收渔翁之利,我们可懒得跟你们多费口舌。这世界对真气压制的厉害,梁大哥靠肉身力量都能碾压你们。我看你们还是没有弄清楚状况。”猴腮男冷笑连连。 “呸!一唱一喝的!要打便打!”李坤仑吐了口唾沫,拔剑率先杀了过去。 “好胆气!”梁大龙怒极而笑,挥着狼牙棒迎了上来。 “都上!我倒是想看看他们有几分真本事!”朱思礼一挥手,战斗瞬间全面爆发。 “当!”硬接梁大龙势如开山的一棒,李坤仑连退数步才将身形定住。李坤仑看了眼被反震地开裂的虎口,头皮一麻,幸庆刚才用了九成力道,不然要被连人带剑砸翻在地。 “唉?不错!再来!”梁大龙微皱眉头,手中狼牙棒带着呼呼破空声再次袭来。 李坤仑握紧了震地发麻的手正想继续和梁大龙过招,一道身形却是飞速打向梁大龙后心,逼得梁大龙不得不转身回击。 “这人棘手得很!你还是和小僧联手更为稳妥。”那人一击未果变极速后撤到了李坤仑的身旁。 “小心点!他一身怪力,我们正面硬扛太吃亏!”李坤仑点点头,感激地看了释净心一眼。 “嘻!我们俩并不用打赢他,只需拖住他,让老族长他们把他几个同伙弄死就得了。”释净心坦然一笑。 “有道理!”李坤仑心头压力骤减。干掉梁大龙的同伙,那这家伙再能耐也翻不了天,毕竟那三十名朱氏汉子实力也不错。 “哼!”梁大龙闻言冷哼一声,右脚后撤奋力一蹬,庞大的身躯如炮弹般发射而来。 释净心小迈一步,禅杖往头一顶,巨大的冲击力让释净心双膝一弯。李坤仑趁机一剑斩向梁大龙腰间。 “嗞!”梁大龙一躬腰,剑刃堪堪划破梁大龙一处衣角。梁大龙反手一棒砸来,李坤仑早有预料,猛然间一后撤,巨大的狼牙棒砸在地面,溅射起一片沙尘。 “咚!”梁大龙侧身一挥将肩膀的禅杖挑飞。 如此你来我往,李坤仑与释净心联手才和梁大龙缠斗了个不分上下,这倒不是梁大龙实力强的离谱,而是二人的目的使然,出招都有所保留,不想把梁大龙给逼急了。 “啊……”凄厉的惨叫声传来,只见得梁大龙的一名同伙丧命在了乱刀之下。 “这群土著手里的刀剑上有古怪!” “梁大哥!我们撤吧!”那猴腮男惶恐地应付着接连不断的杀招,之前嚣张跋扈的模样半点踪影也不见了。 “呵呵!我明白你们的感受,本想捡个软柿子捏,没想到却捏到了个刺猬?”朱思礼笑道。 不过三五分钟,梁大龙的同伙又有个直挺挺地倒在了血泊中,局面开始一边倾斜了。 “扑哧!”一条胳膊随声音高高飞起,鲜血喷涌而出,猴腮男面无人色地捂着伤口后退。“梁大哥快救我!” “小琪!”梁大龙睚眦欲裂。“哥哥我这就来救你!闪开!挡我者死!” “小琪?”李坤仑听到这称呼头皮就是一阵发麻,这梁大龙和那猴腮男该不会是一对基佬吧? “滚!”李坤仑迎上的是梁大龙因为充血而赤红的眼睛,此时的梁大龙已经舍弃了防御,左肩膀硬生生挨了释净心一禅杖也要脱开释净心的纠缠。 “嗡!”狼牙棒划过,李坤仑一闪躲,梁大龙趁机摆脱了战局。看着梁大龙拼命三郎的架势,李坤仑脑海不禁闪过一个念头人间真爱也不过如此吧? “堕星碎地!”梁大龙暴喝一声,狼牙棒幻化出一道巨大光影扫向正围攻猴腮男的一众朱氏汉子。 “砰砰砰!” 三名朱氏汉子想转身抵挡已经来不及了,被梁大龙这一杀招给轰飞了。对猴腮男的包围圈顷刻之间粉碎了,梁大龙一把提起还一脸震惊的猴腮男就扛到了肩头。 “小琪,我答应过你,我俩会一起好好回去的,不要怕!”梁大龙黝黑的脸上露出个暖昧的笑容,大脚猛跺地面飞速向远处逃离。 “哼!想跑?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给老夫留下点东西来!”朱思礼黑着脸,枯干的手臂一震,衣袖中飞出一抹亮光直追逃跑的梁大龙。 “啊……我……我的脚!”尽管梁大龙加速极力闪避开,但那抹亮光还是追上了,亮光毫无障碍地把猴腮男的一只脚掌给削落在地。 “闭嘴!”梁大龙不敢有丝毫停顿,反而是拼命加速,不过分秒之后梁大龙魁梧的身影就淹没在了浓雾中。 “我一定会回来的!”梁大龙的声音幽幽地从茫茫迷雾中传来。 “好熟悉的台词啊……”释净心满脸感慨地拍了拍李坤仑肩膀。 “……” 梁大龙和猴腮男一跑路,余下的三人更是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结局已定。 “留几个活口!”朱思礼喊道。可是在厮杀的人早就红了眼,就是想收手也难以把持得住了。不过片刻功夫,三个包围圈散开了。两名浑身是血的人被朱氏汉子用刀架着脖子押送到了朱思礼面前,而另外一个则是一具死尸了。 “哼!老实回答老夫的问题。老夫可以给你们一个痛快!不然剁了你们四肢,到了晚上自然有东西会收拾你们,那可不是一个死字那么简单了。”朱思礼语气平淡,可字里行间却透露着窒息的冰冷。 “……”两人闻言皆是浑身一颤,显然朱思礼的话让两人回想起了夜间出没的凶残鬼怪。 “老族长!你的刀。”一名朱氏汉子恭敬地把一把如月牙般的弯刀递给了朱思礼。刀长不过一尺,刀身雪亮,不见丝毫血迹,足可见是把好刀。 “嗯!他们几个伤势如何?”朱思礼接过刀。 “其他人都是些轻伤,被那梁大龙打中的三个人都是内脏破碎,两个当场就走了。还有个伤也没得治了,让他弟弟送走了。” “就地烧了吧!他们都是我族的好汉子!前面的路太多未知数,他们不能白死,我们活着的人必须给后面的族人开一条坦途!”朱思礼轻叹道。 第一百二十一章祸水东引 熊熊燃烧的火焰把七具死尸烧得吱吱作响,那两名活口已然成了其中之一。简单修整一下后,队伍继续前行。 有些意思的是李坤仑从那几人口中知道了那梁大龙之所以理直气壮得见面就要求众人为他做探路石不顾双方数量上的差距,是因为不久前梁大龙一伙袭击了一个土著村子,那土著村落的人空有一身蛮力,而无半点招式,轻而易举就被梁大龙给占领了。这回碰上朱氏这想当然的也以为是相同的,自然就和咬了口钢板把牙口都崩碎了。 继续往前约莫走了半个钟头,空气中的雾气越发浓郁了,却隐约地能看见一群庞大的建筑轮廓,脚下也不是之前的湿泥腐叶了,取而代之的是长满了青苔的石阶。 “看!这山门可真够宏伟大气的!”释净心白净的脸上露出诧异神色。“这遗迹估计年代久远,肯定有好宝贝!” 顺着释净心所指方向,李坤仑隐约看见了一座塌陷了大半的山门,四根山门石柱得四五人合抱,端得是够宏伟的。 “嘿!这有宝贝也要看有没有这个运道了。”李坤仑笑道。 “小僧运道自然不会差的。”释净心耸耸肩说道。“按理说这么牛的门派,怎么我没有听说过一点啊!修道界历史好像根本就没有这门派的记录。” “这你倒是想错了。肯定是有记录的,只不过是掌握在某些人手里,不然那些人手里的册子怎么来的?”李坤仑说道。 “有道理!”释净心点点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传送阵按照恩人遗留的密函所说应该是在进了山门后,过了正大殿后右边靠最里头的偏殿里。”朱思礼说道。“这距离还是有些长,幸好只要成功把阵法开启,就可以借助里头预留的法盘在远处建造一个相连接的小型传送法阵。” “嗯!那传送法阵被用另外的幻阵所掩饰,应该不会被人发现的。”李坤仑点点头。 转瞬间,众人穿过了山门,地上稀稀拉拉的开始出现一些死尸,大多是风化地只剩下寥寥几片残骨和碎布片,偶尔也有一两具试炼者的尸体。 “看来大部分试炼者都在尽力压制不必要的冲突,留着有生力量。不然尸体就不止这么点了。”李坤仑扫了一眼周围。 走过一串石阶后,步入正大殿。正大殿四周隔间连门框都已经腐烂不见,只留下个光秃秃的门槛石,而每个门前那些新鲜的脚印足以证明这大殿早就被搜刮干净了。 “这些鸟人真够狠的!这跟舔过一遍似的。”释净心懊恼地摸了摸光溜的脑袋。 “别看了。”李坤仑笑着拍了拍手。“这连铺地的砖都翻了一遍,你说的舔一遍还形容的不够准确。这是跟强硫酸洗过一样。” 正大殿里不但是硕大的青铜香炉被人推倒翻了一遍,而且地上零碎的部件显示着原本这里还有着几尊神像,地面不少砖块也有人为翻动的痕迹。 “……” “嘘!静一下!那前边好像有动静!”李坤仑比划了个暂停手势。 金铁交鸣中混杂着谩骂,声音渐渐清晰,可见那些人正由远处飞快地向正大殿而来。 “臭女人你给我站住!把东西留下,我保证不杀你!”一男子怒道。 “哼!这话留着骗鬼去吧!老娘凭本事得到的东西,你算个什么?”一娇媚的女子声不屑地说道。 “找死!” 众人相视,脸上神色都不太好。本想悄无声息地前往传送阵法所在地,可这怕是没办法实现了。因为那打斗的声音越来越近,显然女子想要从正大殿方向逃走。 “快!拦住她!别让她出这大殿!”随着男子的声音落地,一娇小的身影飞入了正大殿。 这身影正是娇媚声音的主人,女子一袭黑色紧身皮衣,凹凸有致的身材尽显无遗,暗红色的长发整齐盘在脑后,这脸蛋也未曾让人失望,五官精致而妩媚动人。 女子停下脚步,见到众人脸上闪过一丝诧异,分秒后俏脸上就绽放出了迷人的笑容。 “师兄!你这坏家伙可算来了。东西人家已经帮你拿到手了呢!”女子向我抛了个媚眼软糯糯地说道。“嘻嘻师兄就是师兄,咱们这才分开多久你就有这么多的帮手了。” “唉?我说……”李坤仑蒙圈了,哪里来个这么妖媚的师妹。难不成是古二叔春心荡漾时候收的? “师兄东西拿好。我先去疗伤了。后面那些疯狗可就交给你了哦!”女子打断李坤仑的话,将一个金属盒子抛给李坤仑。 “嗯?”李坤仑下意识地接住了盒子。待李坤仑回过味来,那女人已经消失在了殿外茫茫迷雾中。“你们怎么不拦住她呢?” “她不是你师妹吗?叫的那么亲热,我怎么敢拦她呢!”释净心无奈地摊了摊手。有狐芳菲的例子在前,释净心下意识地把和李坤仑有关联的女人都划为了禁忌。 不但释净心,连朱思礼和其他朱氏族人也一副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李坤仑。眼神中的意思再明白不过,这锅是你李坤仑的,我们不背这锅。 “我可没映像有这么个师妹。看样子是被人当挡箭牌使了。这女人可真是厉害!”李坤仑看着那四道正飞速闯入大殿的身影,瞬间知道被人耍了。 四道人影停了脚步,显然那女人的话语也被他们听得真真切切。这四人年纪都是二十出头,气息内敛,也看不出来实力深浅。四人相视一眼,一个穿着灰色马褂,提着把长刀的男人向前迈了一步。 “在下断海门雷文,不知道兄弟什么名号。那女人抢了我们的宝贝,能不能把它还给我?”雷文说得客客气气,可这言外之意是不把东西还给他就要动手了。 “呵!你说这东西是你的?写你名字了还是怎么滴?嘿!这遗迹的东西到谁手里就是谁的!”释净心毫不示弱地回答道。 “哼!那意思是不给了?”雷文脸色瞬时黑了。 “慢着!先声明一下,我并不认识那女人!我们真要动了手就是上了那女人的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刚才她给我的盒子只不过是个空壳!”李坤仑伸手晃了晃手里的金属盒子。 “正合我意!你把盒子打开,我们确认下,让开个道让我们出大殿就成了!”雷文也不傻,这一听也想明白了其中关节。 “果然如此!”李坤仑打开盒子朝下倒了倒,连根毛都没有掉出来。 “这女人祸水东引玩的够可以!”雷文冷笑道。 “所有人都站过右边来。给他们让个道!”朱思礼当即说道。 这四人也干脆,见让开了道就戒备地匆匆走出了大殿。走在最后头的雷文忽然扭头问道:“我不明白,你明明可以直接靠人数吃定我们的,为何这么配合的让我们走?” “嘿!只能说那娘们真让我不爽!敢耍我,我倒不如让你们去找她麻烦。我看她这时候真乐呵着呢!”李坤仑微微一笑。 “你这人倒是坦荡!”雷文点点头转身离去。 “他们走了,我们也赶紧走吧!在这里再多待会,保不准又会碰上别的事!毕竟这里是出去的主要路口。”朱思礼说道。 “嗯!走吧!”众人齐声附和。 这还没走上几步,释净心就快步靠上前来。“你可真是一点亏都吃不得啊!那女人要是知道你就这么轻易地把她计谋给化解了,估计得气得七窍生烟吧!” “呦?听你这口气,你该不是想让她给你造个猴子出来?”李坤仑打趣道。 “这哪跟哪啊!小僧是讲究因果缘法的,这女子和小僧是半点缘分都没有,这女子工于心计,只怕手上罪业不少。小僧只想寻个兰心蕙质的女菩萨。”释净心面露惆怅地说道。 “唉?原来你还注重内心啊!”李坤仑诧异道。 “那是自然。空有美貌,那只不过是个臭皮囊,顶多算个红粉骷髅罢了。”释净心一本正经地说道。 “我信你个鬼!你这扁头和尚坏的很!要不是知道你天天搭讪漂亮姑娘,拉着姑娘小手就说看相,我差点就信了你这花和尚的邪了!”李坤仑笑道。 “你怎么能这样揣度小僧的赤子心呢!小僧那只不过是看看有没有那个缘法。”释净心面不红心不跳地说道。 “哈哈!都说你们和尚面皮都比城墙厚,看来一点都没错啊!”李坤仑笑得更欢了。 “出家人不打诳语。”释净心说道。 “出家人不打诳语这句话怕是最大的诳语了吧!”冷不丁地朱思礼突然插了一句。 “……”释净心无可奈何地摸了摸光溜的脑门。“小僧无话可说。” 就这般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一转眼众人就来到了密函中所标记的一处偏殿。这处偏殿破败不堪,规模也相比其他偏殿要小上很多,看来这偏殿主人生前也不是太有权势的人。不过和前面走过的另两处偏殿有所不同的是殿前空地上栽种着一颗通体漆黑,无比巨大的古树。 “我觉得这树有古怪!”李坤仑说道。 “废话!就你聪明啊!这殿除了这怪模怪样的树,没栽种其他东西的痕迹,不古怪有鬼了。”释净心撇撇嘴说道。 第一百二十二章请君入梦 山门外,一道纤瘦的黑影如猎豹般奔袭在浓雾中。不过数十个呼吸间,黑影在一里外的一处断壁落下脚。这黑影正是之前从正大殿逃出来的妖媚女子,女子明亮的双眼警惕地打量一遍四周后,这才把手里的黑色短剑收起,缓缓靠着着墙壁坐落下来。 此时的女子脸色煞白无半点血色,细密的汗珠缓缓从脸颊上滑落。女子深吸一口气,从腰包中取出两个小药瓶,拿起其中一个倒出数粒药丸一口吞服。这也不知是什么药,只是转瞬间女子脸上就多了几分红晕。而另外一瓶则是某种膏药被女子一一涂抹在了伤口上。 “早知道就不贪这一票买卖了。这群人可真是疯狗!”女子神情懊恼地拍了拍额头。秀手一转,掌心就多了一个精致的玉瓶。“但愿这东西值得。” 女子轻叹一口气,收起玉瓶,闭上双眼开始打坐调息。不到一刻钟女子就被心头强烈的危机感给惊醒了。 “咦!这不可能吧。这么快就追上来了。难道那小子和那些个土著都是银枪蜡头,中看不中用的?”女子抬眼望着山门的方向,脸色渐渐阴沉。 “看!那女人在那边!”一人高呼道。 “臭小子!你喊那么大声干嘛!悄悄过去逮住她不好吗?” “还真是群智商欠费的莽汉。”女子冷笑一声,起身飞奔。 “我怎么就挑了你这么个人才进来?”雷文恼火地一巴掌把之前高声呼喊的门人给拍翻在地。 “雷师兄饶过我这一回吧。咱们要是还不追,那妖女又得跑远了!” “哼!回去再收拾你!还不起来。”雷文不解气地又朝那门人身上来了一脚。 相对于惊险刺激的追逐,偏殿中的静谧反而显得有些诡异。一众人都不知道该不该硬闯偏殿,将门前怪异的巨树置之不理。 朱思礼眉头一蹙,指向一名朱氏汉子道:“你过去看看吧!” “是!”那朱氏汉子一抱拳,抽出腰间长刀不紧不慢地走向漆黑的巨树。 “哗啦哗啦……”这朱氏汉子还未走上几步,巨树那些光秃秃的枝桠竟然如同被大风吹过一样沙沙作响。 “那是什么?”朱氏汉子惊愕地指向巨树的树冠。 众人目光齐刷刷地汇聚在巨树上,只见得巨树原本光秃秃的枝桠上赫然出现了一朵朵婴儿拳头大的漆黑怪花。 “快回来!”朱思礼心头一跳,当即大喊道。 可在眨眼间,巨树上盛开的花已如暴雨般倾泄而下。巨树树冠本就几乎占据整个庭院,片片漆黑的花瓣如大火中飞舞的灰烬,让人无处闪躲。 “不好!这是食梦树!守住心神,自行突破噩梦!”释净心盘腿坐地,脸色难看地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食梦树?这声音好像是释净心那个扁头和尚吧?”李坤仑脑袋渐渐昏沉。那些漆黑的花雨根本没有办法防御,片片花瓣无视衣物的阻隔直接渗入身体。 随着渗入身体的花瓣变多,李坤仑的身体如同压了座小山一样沉重,连抬下眼皮都困难。朦胧间,李坤仑看着周围的挨个倒下,终于李坤仑感觉脑袋像被坚冰猛力捶打一下,痛苦和寒冷交织的瞬间,李坤仑失去了意识。 黑色花雨过后,在场无一人站立。四处七倒八歪的人都是双眼紧闭,眉头紧锁,陷入了不可预知的噩梦中。 “啪!”震耳的拍桌声把李坤仑惊醒了。李坤仑发现自个正戴着一副银光闪闪的镣铐,坐在一张冷板凳上。一旁的空调呼呼地吹着冷风,李坤仑手臂已经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李坤仑你不要负偶顽抗,老实交代才能够争取到宽大处理!”浑厚而略带愤怒的声音传来。 “嗯?”李坤仑抬头,台灯刺眼的灯光让李坤仑忍住抬手遮掩。“我这是在哪?我犯什么罪了?干嘛抓我?” “哼!少给我装傻充愣!”台灯被移开,声音的主人拿着张相片走向李坤仑。一把提起李坤仑的衣领道:“看清楚了!这是不是你杀的人?” “杀……人?”李坤仑看着照片愣了愣。眼前这神情威严的中年警察手里拿着的是一张犯罪现场死者的照片。照片里一个光着身子的女子瘫倒在浴室,头颅被砸得稀烂。“不可能,我没杀人!” “我来提醒你下!死者名叫林梦悦。被你诱骗至酒店杀害的女子之一!” “悦悦?不可能!”李坤仑决然说道。虽然眼前的一切看似真实,不论是空调吹起的冷风,还是手腕上冰凉的镣铐。但有那次触摸三生石的经历,李坤仑倒有充分的心理准备不会沦陷在这梦境中。 “不可能?”中年警察冷笑连连。“酒店监控清晰地拍到了你!现场也找到了你的指纹!证据确凿,你装疯卖傻也没用!” “继续说。还有什么东西都摆出来,我看着呢!”李坤仑发觉真实记忆真在慢慢模糊,在这梦境中拖延的时间越长,越发容易沉沦其中。 “我真不明白,大好的年纪怎么就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来呢?我们已经联系到了你的父母,算算时间也应该差不多到了吧。”中年警察抬眼看了看墙上的挂钟。 李坤仑漠然看着中年警察,猜想着这会父母的出场才是真正的杀手锏,毕竟父母对孩子的影响才是最大的。果不其然,审讯室的房门被敲响,一个靓丽的女警察带着一对中年夫妇进来了,而那中年警察则是站在一旁抱着双臂冷笑着。 “小坤!真的是你!快告诉妈这不是真的!”李坤仑不出声,任由这个长得和李母一样,连身上的味道都是一样的女人扑进怀中哭泣。 “还不是你从小到大惯坏的。他都三十好几的人了,也不结婚,事业就更不要说了。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你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真是把我们老李家的脸都丢光了!”李耀祖涨红着脸怒道。 “你不是我爸。虽然你们表演的真像那么回事。”李坤仑说道。 “啪!”李耀祖气得浑身发抖一巴掌甩在李坤仑脸上。“你这个逆子!” “呵呵。”感受着脸颊上火辣辣的巴掌印,李坤仑呵呵一笑。 “你居然还有脸笑得出来!” “我为什么不能笑。你们给我编织的新身份认知和这个噩梦实在是太拙劣了。”李坤仑说道。“不过也是。你们也只能根据我的记忆来进行改编,而未发生的事情就不包括在其中了。” 李耀祖三人闻言面面相觑,脸色齐刷刷的变得古怪起来。 “不说话了?”李坤仑说道。“如果不是你那一句三十好几的人,我都还在思考怎么破了这该死的梦境。现在好了,破绽已经出来了。我这才二十出头的年纪,被安排了个三十大几的新身份,而十年后的父母竟然样貌未曾有过丁点的变化,没有岁月的侵蚀,这可能吗?” “小坤。” “嗯?”李坤仑一愣,怀中传来的并不是李母的声音而是另外一个让李坤仑无比思念的声音。怀中人不知何时变成了林梦悦画皮尸的形态,血淋淋的脸在李坤仑胸口磨蹭着。李坤仑心猛一抽搐,原本老僧入定的心态瞬间凌乱了,一股死亡的寒冷笼罩着李坤仑。 “李坤仑,你说过一辈子爱我的!”李坤仑耳边传来一声低语,一双冰冷潮湿的手臂搂住了李坤仑的脖子,李耀祖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又是另外一个林梦悦! “死吧!小坤,等我吃了你,我们就是永远在一起了!”伴随着熟悉的嘶吼声,搂着脖子的手臂渐渐收紧。李坤仑呼吸困难,想要挣扎却是发觉动弹不得,艰难地左右一瞥,四周竟然又多了数个林梦悦在牢牢抓住自个的身体。 “快给我滚开!”李坤仑本以为那晚恐怖的经历已经随着时间被埋葬,可这些萦绕在耳边的声音和眼前狰狞的面孔则让那份恐惧无限制地蔓延。 李坤仑的怒吼声非但没有让眼前的画皮尸消失,反而让画皮尸更加疯狂了。画皮尸啃咬着李坤仑四肢,爪子硬生生地在皮肤上抓出数个血洞。 “冷静!冷静!”李坤仑不住在心底呐喊。“之前还是太大意了,让它给钻了空子。我越是恐惧,这玩意就越是厉害。大抵可能于我的意识有关联,那倒可以试试集中注意力,想象出能毁灭它们的东西。” “啊啊啊...”一只画皮尸捂着脸惨叫着倒地。 “果然如此。这梦境中还是以我为主导。”李坤仑大喜,刚刚凭借着意志力想象出来的一瓶子黑狗血再度撒向身旁的另外几只画皮尸。 不过三两下功夫,那几只画皮尸吃痛地松开了李坤仑。李坤仑从冷板凳上站起身,目光凝视着身上的手铐和脚链,不过一眨眼间,镣铐和脚链都消失不见了,连带着身上那些可狰的伤口也不见了。反观那些画皮尸凶厉气息消散了,反而有些畏惧李坤仑。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