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火星男孩》 承诺的代价(一) 彦文托着腮帮子,想着今天的作文题目在发呆。 “有趣的一天?”,彦文满嘴嘀咕着,“我最感兴趣的就是HK416,拿着它杀得别人找不着北,真是过瘾呐,嘿嘿!” 彦文一边想,嘴角竟忍不住流出来哈喇子。 “文文哥哥,”隔壁的大轩弟弟敲响了大门,“要不要玩吃鸡啊,爸爸给我买了把98K!” “98K,”彦文一听立刻从凳子上蹦起来,“大轩,带着你的98K,走起!” 说完,彦文就跑到衣橱里面,抓起昨天刚拼起来的HK416(这把枪是爸爸给彦文买的十岁生日礼物),就往外走。摸着可爱的HK416,拉着大轩弟弟就往电梯间走去。 刚走到电梯间,大轩急忙用力甩开彦文的手,“文文哥哥,家里门还没关呢!” “是啊!我的门好像也没关!”彦文摸着后脑勺,傻傻地想着,“好像作文好没做完!” 彦文的眼前浮现出爸爸的身影和叮咛: 今天早上,爸爸妈妈出门前,郑重地对彦文叮嘱道:“今天周末,爸爸妈妈早上要去买些生活用品,中午就回来。你好好看家,老师要求的作业,特别是作文,一定要完成哦!” “Yes!Sir!”彦文立刻敬了一个军礼,有些肥胖的屁股向后凸起,那姿势让人看了有些搞笑。 “Very Good!”爸爸回敬一个标准的军礼,标准的姿势让爸爸的身姿更加挺拔。 妈妈微笑着看着着这对搞笑父子俩,对着彦文突然严肃地说道:“说过了的话,要兑现啊!小男子汉!” “走不走啊!文文哥哥!”大轩弟弟把彦文的思绪又拉回了现实, “不管了!吃鸡重要!”彦文望着大轩弟弟手上的98K,想象着《兵临城下》的英雄瓦西里,心潮澎湃,“Let's Go!” 俩哥们一出单元门,就各自端起手上的大家伙,迅速地占领小区路边的草坪制高点,互射起来。草坪上原先叽叽喳喳的麻雀不得不飞起来,四处躲藏。柔软的草地上,嫩绿的小草正在发芽,似乎并不欢迎这两位不速之客。 “我们去湖边公园玩吧!那边躲藏的地方很多!”大轩弟弟拉着彦文,往湖边跑去。 来到湖边公园,哥俩立刻拉开架势,准备“战斗”。 按照游戏规则,哥俩背对背,不准回头看,各自向相反的方向跑,十分钟后开始战斗。 彦文瞥见湖边的大个子梧桐树,枝繁叶茂,身材魁梧,立刻想到,“如果能爬到树上,大轩肯定找不到”。 彦文想罢,立刻背上宝贝枪,论起袖子,爬起树来。 树干粗壮挺拔,较为低矮的位置确实有些难爬,彦文费了好大劲才爬到树干中央,眼看时间要到了,他要迅速爬到树干顶部隐蔽处。 “撕拉——”他的胳膊被一处锋利的枝丫划出了口子,“哎呀!”他忍住疼痛,迅速地爬到了绝佳的制高点。 一把将背上的HK416取下来,胳膊受伤处不小心碰到了枪口,一滴鲜血渗进了枪管里。 “嘿嘿!大轩这家伙,肯定找不到我!”,彦文瞄着下面的丛林里,似乎看到有东西挪动,迅速扣动了扳机。 突然,彦文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制,翻身掉落下来。 树下的草坪似乎变成了无底的深渊,不停地向下坠去...... 承诺的代价(二) 彦文不停地下坠,感觉全身的细胞都在膨胀,甚至能清楚地感受到沸腾的血液在血管里飞速前进,从剧烈跳动的心脏传输到身体的四面八方,周而复始,越来越快,最后身体被强烈的光线吞噬得无影无踪。彦文感觉自己飘到宇宙中去了,硕大的星球迎面撞了过来,极速的感觉让思想豁然开朗,万物的演变在脑海中瞬间闪现,挥之不去。 突然,思想被一片蓝色碎片所占据,碎片呈现太极形状的半弧形,发着强光,让彦文的眼睛无法睁开。忽然背后一阵凉意,回过头看去,一大片荒芜的山丘出现在眼前,连绵起伏。大片的砂砾被阵阵的冷风卷起,远处的黑暗像一把大手将砂砾狠狠地掷过来,来不及躲闪的彦文被射得千疮百孔...... “嗨!Steven,醒醒!”彦文被一个粗旷有力的声音唤醒。 沉重的眼皮似乎并不想睁开,但是全身的酸痛随着身体的苏醒愈发强烈, “谁是Steven?”彦文感到很疑惑,“虽然他们说的不是中文,为什么我能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勉强睁开了一只眼,立刻就被耀眼的日光怼了回去。 艰难地用胳膊支撑起身体,背着阳光睁开了双眼。一只大手伸了过来,重重地在彦文的肩头拍了两下, “嘿!哥们,准备一下,马上要执行任务了!”一张黝黑的面庞上,一双大眼炯炯有神,短而微卷的头发布满整个头皮,厚厚的嘴唇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右侧颧骨处一道三厘米的伤疤显得格外醒目,右肩上挂着一把雷明顿SVD狙击步枪,腰封上别着的匕首让人不寒而栗。 “这个大家伙到底是谁?”彦文想着,突然感觉自己变得高大了,那个黑人至少有1.8米,自己基本上可以平视他,两个粗壮的手臂握起拳头,肱二头肌明显地鼓了起来。 再看看身上,前后都安装有防弹钢板的战术背心,肋骨两侧的弹匣和小腿上别着的匕首,让自己感觉英姿飒爽。 “好像自己成了Steven,那个黑大个应该叫巴布鲁。” “为什么自己会知道这些呢,哦!”,彦文的头皮开始剧烈疼痛,双手快速地捂着太阳穴,按着按着,思路竟然清晰起来。 “我是莫格罗国家的特种部队中的一员狙击手”,彦文兴奋地想起来, “为什么在中国的时候会是一名十岁小学生呢?”彦文陷入了沉思。 看看四周,自己应该在特种部队的营地休息。 门外响起来了尖锐的号角,彦文带上笨重的战术头盔,背上墙上挂着的特种背包和***M82A1,冲出了房门。 房门外虽然还是一片漆黑,但是一排整装待发的特种士兵正在等候着长官的命令。 彦文排在了中间,一样黝黑的肤色与战友们融为一体。 这时,巴布鲁从队伍右侧跑步过来,大声地说道:“刚刚接到上级的命令,今晚出发前往贝尼斯。” “现在,听我口令,向右转,跑步走!” 天边还没有出现一丝微光,我们踏上了一段未知的旅程...... 失手被擒 黎明的曙光照在我们这行暮色匆匆的人的脸上,丛林里的蚊虫弄得每个人脸上身上都狼狈不堪。 经过2个小时的行军,贝尼斯终于到了。巴布鲁下令在靠近城市的丛林里,就地扎营。 彦文卸下满身的行装,坐在一棵粗壮的乔木树下,打开军用水壶,抿了一口水润润嗓子。 “Steven,休息十分钟后,你和萨哈一起到前面侦查一下”,巴布鲁走过来,在我身边坐了下来。 “这里的情况复杂,里面的暗哨不太清楚,可以先到前面那片猴面包树上看看”。 “好的”,彦文翘起了大拇指,“保证完成任务!” “好,一切小心!”巴布鲁微笑着点点头。 稍事休息,彦文和萨哈带上HK416,悄悄地行进到了那片猴面包树下,别着的匕首帮助他们爬上了树。 这里视野开阔,远处巡逻的士兵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想不想立个头功!”彦文小声对旁边趴着的萨哈说道,“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这里的防卫太松散了!”。 “这不和规矩吧?”萨哈有些为难,“长官只让侦查!” “你放心,我一个就行,你在这儿帮我侦查,我们通讯联系!”彦文拍拍萨哈的肩膀。 “这,这样不行啊!”萨哈劝道, “放心,半小时搞定!”彦文背上HK416,麻溜儿的下了树,在萨哈的通讯指导下,顺利地翻进了城区。 城区里面的房屋很是破败,所谓的街道也只是土胚制成。偶尔听到有婴儿哭声,或是打翻东西的声音,还时不时从远处传来几声枪响。 看来,这帮匪徒已经很习惯这些声音了。 干掉了两个哨兵后,彦文顺着土路摸到了一处较大的房子旁,心想这里应该是贼窝,刚想准备进去。 突然,后面出现了一个身影,“啪啪”两下,彦文背后狠狠地挨了两下,瞬时昏了过去。 “啪啪”又是两下巴掌,彦文醒了。 “你是什么人,居然摸到这里来了!”,眼前这个大胡子,身上的肥肉层层叠叠,和这里的居民格格不入,过于皙白的皮肤显得格外显眼。他军服上的三颗星表面身份不一般,红色贝雷帽的下沿遮住了一边有些浑浊的眼球。 彦文当然不可能屈服,特种部队的身份不容许任何秘密从他的口里泄露。 旁边的两名大汉挥舞着皮鞭,狠狠地抽打着他,他一声不吭地忍受着。 鲜血从胳膊上、前胸上慢慢地滚落下来,渐渐浸湿了两只被捆绑着的双手。 突然,他的身体里发生了某种变化,他的思想居然跳出了他的身体,飞向了猴面包树上,钻进了还在侦查的萨哈的脑袋里。 萨哈仿佛明白了一切,立刻返回营地,将彦文的地点传递给了巴布鲁。 巴布鲁沉思了片刻,下令日落后展开营救行动。 这时的彦文,思想已经返回肉体。强壮的身体经历着无情地鞭打。 终于,两个大汉打累了,彦文也在折磨中沉沉睡去...... 遇见桑迪 一阵密集的枪炮声,把彦文从沉睡中猛然惊醒。剧烈的头疼慢慢从神经末梢传递过来,紧接着是身上、腿上火辣辣的刺痛。但是这些钻心的疼痛丝毫没有让彦文发出任何声音。 自从变成了Steven之后,仿佛那个怕疼怕摔的小男孩,变成了一个无比顽强的战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时候,已经来不及想那些东西了。彦文定睛一看,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那个胖军官和另外两个彪型大汉全都没了踪影。 “这个时候得想办法离开这里,应该是巴布鲁在指挥营救,得赶快出去!”,彦文的双手被粗壮的麻绳从背后捆绑在一起,使全身牢牢的固定到了椅子上。 彦文想了想,腹部一收,双腿一抬,身体和腿向后一倒,椅子立刻从身下滑了下去。旁边整齐的刑具,帮助彦文轻松弄掉了绳索。 这时,走廊里想起了脚步声,彦文连忙躲进了门背后,隐约可以听见是那两个彪型大汉在说话, “外面那帮小子,真不够看的,两三下就解决了!” “老大今晚要回哈瓦迪,要我们在这儿看守,尽快把那小子的嘴撬开!” 彦文听到这里,心里不由得一惊。 “难道巴布鲁的行动失败了!” 就在这时,铁门吱呀一下打开了,沉思中的彦文来不及细想,操起立在墙角的铁棍,“邦邦”两下,从背后打晕了这两个胖家伙。 捡起他们手中的一把AK47,蹲下来慢慢伸出脑袋,向走廊上张望。楼里面静悄悄的,看来他们应该是撤退了。 彦文小心的走出门去,踮起脚,慢慢观察每个房间。突然,对面一间红色房门吸引了他的注意。他小心地打开房门,一进门就被里面的景象震撼了:里面各种各样的铁笼子装着各种昆虫动植物试验品,居然还有人类试验品,他们到底在研究什么? 咚咚咚,走廊上又响起了脚步声,彦文连忙凑到了门口。从门缝里面观察走廊,只见几个全服武装的士兵上了楼,好像去了审讯室。 “得赶快离开这里!”彦文连忙观察这间实验室,但是似乎全部没有窗户。彦文重新回到门口,那几个士兵似乎发现了那两个胖子,吹起了哨子。 这下糟了,彦文心里一紧,脑子飞快地旋转。忽然,瞥见衣柜中的军服。天助我也!立刻换上了衣服。 士兵们一间一间地查找,他依旧躲到了房门的背后。门开了,士兵们端着枪四处寻找,彦文也端着枪假装四处搜索,不过慢慢地向房门移动。 刚走两步,身后一个声音叫住了他:“你在干嘛!”,只见一个士兵抓住了他的手,彦文来不及细想,一脚踹倒了那个士兵,顺势从腰间掏出**,拔掉保险栓,朝人群扔过去,并闪电般跑出门。 随着轰隆一声,巨大的爆炸声把彦文掀翻在地,顾不得疼痛的他,立刻就爬了起来。往楼梯口跑去,跑过去一瞧,原来这是地下室,楼体上面传来密密麻麻的脚步声,似乎被爆炸声吸引,马上要下到地下室来。侧面的有个小门吸引了彦文的注意。他一拉门把手,没锁!转身就把门带上,门外的士兵越来越多,已经没有可能再从这里出去。 彦文转过身,仔细观察这个房间,昏暗的灯光下,房间内的机器隆隆作响,这个应该是发电机什么的,搜索了一圈,似乎没有其他门。彦文瘫倒在地上,喃喃自语,难道要困死在这里!就在这时,腰间的伤口又裂开了,应该是刚才爆炸时产生的,彦文下意识地用手指按住伤口。这个不经意的动作让他的身体发生了奇怪的变化,他的思想再次跳跃了出来。 他终于想明白了,原来自己有灵魂出窍的能力!而发出这一能力的关键是他的手指触碰到了他的血。 为什么会这样呢?现在没时间考虑这么多了!他的思想能够发现肉眼开不见的通道,原来这个房间里面有一处暗道,直通到城外。 在出窍后的5分钟后,他的灵魂又重新回到了身体里,他找到了暗道,花了半个小时,终于从城外的水沟中钻了出来。 望着远处硝烟弥漫的城内,他拖着沉重的步子向旁边的村子走去。村子里的房子很少,严格意义上,那些不能算是房子,只是用粗壮的树干捆绑在一起,上面用稻草和树枝编织在一起的草棚。村民们很友善,看见彦文受伤了,立刻围了上去,帮我清理伤口。这时,一个黝黑白发的长者邀请他到家里休息,并说可以帮治疗伤口,应该算是当地的医生吧。 来到长者的家里,几个女孩正在里面打闹。彦文看到这里,忽然感慨,前几天还和这些孩子们一样,现在变成了这幅模样。 一个女孩看到有客人来了,连忙上前打招呼,“嗨,你好!我叫桑迪,你叫什么?” 这个女孩身形跟之前他的小男孩身形基本一样,可以判断也是十岁左右,所以他也很热情地回应她:“我叫Steven,你好!” 仔细端详这个女孩,小小的个子,饱满的额头,圆圆的下巴,一双大眼忽闪忽闪,灵动地向着彦文眨眼。接过她递过来的饮料,彦文无意中瞥见了她手臂上的三角印记,似乎有点眼熟。 “你今年多大了?”彦文温柔地望着桑迪, “再过一个月,我就十岁了”桑迪兴奋的眼神,遮盖住了因瘦弱而失去光泽的脸庞。细细的胳膊在空中挥舞着,让彦文感觉眼睛有些湿润了。 “你们平常都吃些什么?”彦文抿了一口饮料,感觉很是甘甜。 “我爷爷是村里的医生,平常给村里的人看病,我们在附近的林子里找果子吃。”桑迪用瘦弱的臂膀举着饮料说,“这就是用旁边那座丛林里摘的香蕉榨的汁,是不是好喝!” “非常好喝!”彦文也举起来竹制的简易饮料杯,“村里的人都去丛林里找吃的吗?” “不全是,因为丛林里面有蒂亚戈”桑迪将双掌弯曲成弧形,将双手在空中来回交替画圆,口里面发出“哇喔”的声音。 “是老虎吗?”彦文装作震惊的样子,“这里居然有老虎!” “蒂亚戈是一只好大的狮子,见到的人没有一个不受伤的!”桑迪倾尽了全身的力量跟我说,“千万不要到丛林深处!那是它的领地!” “我不去,你放心!”彦文安抚着桑迪,“村里还去哪里?” “他们还去哈瓦迪,那里可以工作,爷爷也经常去那里买药。”桑迪好像很是兴奋,“哈瓦迪很大,房子也很好看,不像这儿,不过每天早上只有一班车去那儿。” “哈瓦迪!”彦文好像想起来了,那帮人也是去了哈瓦迪。 这时,那位桑迪的爷爷出来了,把一碗绿油油的草药膏涂在了彦文的腰间,“过两天伤口就愈合了,今天早点休息吧!” 与桑迪的聊天很是愉快,聊着聊着,夜色慢慢笼罩了整个小山村,桑迪邀请彦文明天去丛林里面摘果子,彦文高兴地答应了她。 丛林遇险 草原的夜相当宁静,伴着夜色和徐徐凉风,彦文慢慢进入了梦乡。腰间的伤口在静谧的黑夜里泛着一丝微弱的蓝光,伴随着蓝光的游走,伤口慢慢地开始愈合,天快亮的时候,竟已经完好如初了。 太阳终于在广阔的大草原上缓缓升起,远处在丛林边吃草的长颈鹿遮住了半边鸭蛋黄,一群斑马在池塘边喝水,似乎在为远行做着准备。 “巴拉巴拉!”一阵突然在耳边的响声,惊醒了仍在酣睡的彦文,彦文揉着眼睛看着活蹦乱跳的桑迪,哭笑不得。 “快起来,我们去摘果子吧!”桑迪挥舞着用树枝和果实制作的手链,一个劲儿拉着他沉重的身体。 “吃完早饭再去吧!”桑迪的爷爷招呼着彦文吃饭。虽然不是很可口,但是感觉特别嘴里有滋味,看着狼吞虎咽的桑迪和她的姐妹们,有一种温馨愉悦的感觉。这时候,彦文才意识到自己的伤已经完全好了。 吃完早饭,桑迪拉着他就往外奔。爷爷在后面喊:“带上塔克!” 只见一条有着黑色尖耳朵,全身黄色的健壮土狗,朝着桑迪的方向奔去。桑迪温柔地抚摸着塔克的大脑袋,看见塔克很温顺,彦文也试着去摸它的背,似乎它很明白彦文是桑迪的好朋友,朝着他汪汪两下,表示接受他这个朋友了。 桑迪背上背着的竹筐很大,似乎要装下很多果子,腰间还别着把弹弓,彦文想起在中国十岁的自己,真是直摸后脑勺。 桑迪的脚步很快,彦文在后面紧跟着,塔克时不时得跑到彦文跟前,用尾巴巴拉巴拉,像是在催促着他别跟丢了。在行进一个小时,经过一大片草原后,终于走到了丛林里边上。 丛林的入口处,一大片猴面包树屹立在土路的两旁,两边池塘里面静悄悄的,平常在里面嬉戏的鱼儿虫儿仿佛失去了踪影。一大片树皮出现在一棵猴面包树的树下,他们加快脚步走上前,突然吓了一大跳。原来,原本粗壮光滑的猴面包树干被削去了大半,树干旁的草地上,一具狐猴的尸骸愕然出现在他们眼前,肚子被破开,内脏被掏个精光。 “肯定是鬣狗干的!”桑迪好像并不怕这些野蛮的杀手,“别怕,这里有我,塔克和我的弹弓可厉害了!” “那这些树干又是怎么回事?鬣狗可干不了这些。”彦文心里想着,心中不免产生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丛林里的果树特别多,什么香蕉、苹果、葡萄、蘑菇等等,应有尽有。不一会儿的功夫,桑迪的大箩筐快要装满了。 这时候,他们来到了丛林中一大片开阔地旁,突然一个迅速的身影一闪而过,又躲进了旁边的草丛里。桑迪第一个发现了异样,她用短刀拨开了草丛,定睛一看,立刻招呼彦文过来。彦文连忙赶过来一看,原来是一只出生几周的幼狮在草丛里面戏耍,对来访的人类很是好奇,一会儿翘尾巴,一会儿摇脑袋,还在草丛里滚来滚去,像是在表演给他们看一样。 这个小狮子相当的可爱,一会儿功夫,他们仿佛成了好朋友一样,互相追逐打闹着。旁边的塔克似乎不太满意,一直叫个不停,像是在嫉妒她们一样。彦文虽然被这温馨的一刻所感染,但是他敏锐的直觉告诉他危险就在他们周围。 过了好一会儿,祥和的气氛被一声吼叫打破,彦文暗叫一声“不好”。 一脸懵逼的桑迪被彦文一抄手,抱在腋下,快步地跑了起来。这个时候的彦文仿佛打了肾上腺素一样,强劲的胳膊孔武有力,脚下像踩着风火轮一样,飞一样地跑到被绿荫遮盖着的一大片岩石地下,躲了起来,并示意桑迪不要出声。 桑迪小声地说道:“怎么了?” “它妈妈来找它了!”彦文低声地告诉桑迪。 化身狼人 塔克警觉地朝着远处吼声竖起来耳朵,不停地用叫声回应远处的吼声。但随着吼声越来越近,塔克的声音越来越小。 躲在岩下的他们,透过一丝石头缝观察小狮子和塔克。 “塔克!别叫,快过来!”桑迪小声地呼唤塔克。彦文摇摇头,示意桑迪没用的。 吼叫突然停了,随之而来的是噼噼啪啪的树木断裂的声音。小狮子好像知道什么,全部停止了嬉戏,齐刷刷地望向丛林的深处。原来是一大群动物向这边跑来:有闪着尖角的犀牛、身高魁梧的长颈鹿、成群的野猪、斑马。它们像发了疯一样地四处逃窜,有些匆忙下撞断了树木,有些猝不及防地跌入沼泽,有些则互相撞到一起,总之,全部乱作一团。 这场面堪比好莱坞大片,桑迪和彦文看得全部傻了眼。待全部安定下来,一个巨大的身影迎面扑了过来,塔克吓得扭头跑得无影无踪。 一头长着巨大爪子的狮怪,出现在眼前,那磨得闪着寒光的爪子过于庞大,完全不像一头普通的狮妈妈。它奔跑的速度不快,但锋利的爪子可以轻易将大树劈倒。它停到了小狮子们面前,伸出长舌头舔着每一个小家伙。小狮子们也很享受,侧面看还以为要吃了小狮子,桑迪忍不住发出“啊!”的一声,彦文马上用手掌捂住了桑迪的嘴。 狮怪立刻警惕地扭过头来,用灵敏的鼻子四处搜寻,看着它渐渐逼近,马上要找到他们的藏身之所。 彦文用手势示意准备逃跑,随着123的示意,叫了一声“跑!”,他拉着桑迪从岩石缝里突然蹿出。狮怪一扭头看到了他们,立刻狂吼两声,“彭”的一声,追了出去。 彦文的速度很快,强健的手臂环抱住桑迪,飞快地在丛林里面驰骋。两边树林齐刷刷地往后退去,时不时肌肉凸起的臂膀和强劲有力的大腿,被快速退去的枝条藤蔓划得伤痕累累。 不一会儿,后面紧追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小,慢慢没了动静。彦文放慢脚步,躲到一棵大树下,缓缓放下桑迪,桑迪因长时间的紧绷,呼吸有些急促。回头望去,似乎没人在追她们,她们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瘫软地坐在草地上。 “这就是你说的蒂亚戈?”彦文用难以置信的眼光看着桑迪。 桑迪很显然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劲来,“它比蒂亚戈大好多,而且爪子……爪子没这么大!” “难道是变异的物种!”彦文低下头,伤痕累累的右手下意识地拖着腮帮子。 突然,一点水滴到了彦文的手背上,“难道下雨了!”那水滴黏黏糊糊的,“这是什么呀?”桑迪的脸上也中了招。两人同时朝向上方看去,一个巨大的黑影从天而降,那丑陋的面容让人毛骨悚然,彦文暗叫一声“不好”,赶忙纵身一跃,抱着桑迪躲过了这致命的一扑。 “啊!”随着桑迪的一声惨叫,彦文望过去,桑迪的小腿被划出了一个大大的口子,鲜血立刻汩汩地往外流着。彦文赶忙抱紧桑迪,蹭的蹦起来。恐惧和悲伤从心底传递到彦文的双手双脚上,双手紧紧地按着桑迪的伤口,用腰间的布袋快速地缠紧伤口,不过血还是不停地往外流。奔跑中的彦文看着桑迪的脸色越来越差,呼吸渐渐变得急促,一股愤怒的火苗从彦文心里窜了出来,他停住了脚步,慢慢地放下桑迪。鲜血淋淋的双手狠狠地握紧了拳头,一股微弱的蓝光从彦文的手指飞速传递到全身上下,彦文感到全身充满了力量,全身的肌肉向外膨胀,很快就撑破了衣服的束缚。全身上下的体毛快速地疯长,手臂上的毛发变得像钢针一样锋利无比,体型瞬间被扩大了三、四倍。 虚弱的桑迪惊恐地望着变化中的彦文,最后因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无懈可击 丛林进入黄昏时分,经历了一天的疲倦,动物们纷纷早早各自回了家。仿佛一切归于宁静的傍晚,却酝酿着一场腥风血雨。 变身后的彦文,气息愈发急促,尖刀般的爪子刺透手指,变得长而锋利,脚掌上长满倒钩式的坚硬长毛,牢牢地抓住地面,身子慢慢向前倾斜,一副箭在弦上的劲头,全身散发着蓝色的微光。狮怪似乎有所警觉,向后退了两步,巨大的前爪不停地划着地面,无情地摧残着花花草草。 狮怪首先发难,挥舞着巨爪扑向彦文,彦文连忙闪躲,这一爪下去,一棵大树的树干被刨去了半边。 狮怪发出巨大的吼声,震得树叶刷刷地往下掉,彦文虽然躲过这一击,但恐怖的叫声让他心中遍生恐惧。趁着狮怪没有回头,彦文挥舞着钢爪冲过去,抓向狮怪的头部。“当啷”随着一声清脆的金属断裂的声音,彦文挥舞的右爪瞬间折断,他的身体随着一身巨响反弹了回去。巨大的疑问和钻心的疼痛迅速占据了彦文的全部神经。彦文顾不了那么多,拖着受伤的右手,急忙向后撤退。 “难道它是金刚不坏之身?”彦文仓皇地跑了一阵子,悄悄躲进了一个深沟里,深沟下面是小溪在潺潺地流着溪水,“我该怎么办?”之前被严刑拷打都没有掉过半滴眼泪的他,身子剧烈地抖动着,他变身后的强健身体也随着浑身的恐惧慢慢褪去。他失魂落魄地坐在泥地里,颤抖地抱紧了全身,瑟瑟发抖,眼眶里的水滴不争气地“吧嗒吧嗒”往下掉。 “我该怎么办?我打不过它!”他想起了爸爸妈妈每日每夜温柔的守候,“爸爸妈妈,我想你们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还只是个十岁的孩子,为什么要我面对这些!”这个有着彪悍身材的大汉的身体里却长着一颗幼小的心灵。他在默默地哭泣,脑子却不听使唤地胡思乱想,记忆的片断在他脑子里肆意妄为,梦中那片黑色的大手又向他袭来,光秃的山丘、猛烈的风暴、蓝色的碎片、一大群的模糊的人影在呼唤他,但是他什么都听不见。 渐渐清晰的脚步声,慢慢地靠近着他,他不由得绷紧了心弦。火辣辣的伤口仍在折磨着他,回复变身前的他已经不能承受再次的打击了。他绝望地听着上面的声音,慢慢闭上了眼睛。 “Steven,你在这儿!”原来是桑迪,她腿上缠着的布袋似乎凝固了血液,“刚才你怎么变成那样了?好可怕!像...像...像个狼人!” 绝望的彦文看见是桑迪,紧紧地抱住了她,“看见你真好!” “你怎么样了?”彦文上下打量着桑迪,仔细检查她身上的伤情。 “没事了!”桑迪拍拍胸脯说道,“爷爷教会我很多草药可以治伤!这点伤不算什么。” “不过你的伤有点严重哦!”桑迪这才发现彦文全身血淋淋的,似乎没有一处没有受伤,“要赶快止血,我这儿有些草药,你赶快敷上!” 桑迪掏出草药慢慢给彦文敷上,彦文现在才清晰地感受着全身的伤口带来的感觉。这时,他的脑海里浮现出那次的比赛...... 九岁的那年,彦文参加学校组织的一场足球比赛,全年级的同学都在为他们加油呐喊,就连爸妈也来给他加油鼓气,这是一场冠军争夺战,他们四班与一班争夺四年级足球比赛冠军。 彦文是球队主力前锋,但也是对方主要的盯防对象。球场上,对方安排了3名队员重点“照顾”彦文,虽然彦文脚下技术娴熟,但面对3名队员的包夹,上半场,彦文很难拿到球。 下半场刚开场,一班率先攻入一球,在剩下不到5分钟的时间,四班仍以一球落后,全队都很焦急。好不容易,队友大星一记直塞球,穿透了对方的防线,彦文此时早已了解大星的意图,突然启动,瞬间摆脱了对方的防守,对方防守球员在后面紧追不舍。 马上要冲进大禁区了,对方不顾犯规,从背后伸出了长腿,彦文重重地摔倒在草地上,臂肘和膝盖猛烈地摩擦着地面,尖锐的石子划开了他的皮肤,火辣辣的疼痛向彦文的神经袭来。 “彦文,怎么样,要不要紧?”前来观战的爸爸拨开人群,率先跑到了彦文身边,“能不能继续?” “可...可以!”彦文望着精疲力尽的队友,和场下四班几十双充满期盼的眼神,咬着牙齿说道,“没事,我没事!我可以!” “注意无球跑位,瞬间启动容易摆脱防守!”爸爸一边帮我止血,一边安抚着我说,“你的速度够快!就一定能摆脱防守!” 彦文瞬间明白了爸爸的意思,经过简单的处理,他又重新站立了起来! 找到弱点 吵杂的操场,挥汗如雨的球员们,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这一刻在彦文的心里变得异常地安静。 他在努力地调节自己的呼吸,让自己复杂的心情慢慢平静下来。随着一声哨响,比赛继续进行,此刻,彦文突然感到奔跑的同学们速度突然慢了下来,他变得异常灵活,及时地补位,踢墙式过人,精彩的人球分过。面对扑向自己张牙舞爪的门将,假射真过,漂亮地闪过了这最后一个人,顺利地推入了空门!全场沸腾了,大家呼喊着彦文的名字,队友们热情地把他抱了起来。在最后时刻他挽救了球队。 喧闹的球场,一个在角落里默默观看着彦文的陌生人,在大家欢呼声响起时,戴着连身帽的他转身静悄悄地离开了球场,消失在人群里。 “我们快走吧!”桑迪的声音把陷入回忆的彦文唤醒,“那个怪物我从来没见过,想想就后怕。” 彦文连忙安慰桑迪:“别怕,有我呢!” “刚才怎么回事,你怎么变了个样子!像...像...”桑迪回忆起刚才的情形,有点支支吾吾。 “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你别怕,我现在带你出去!”彦文抑制住复杂的心情,努力安慰着桑迪。 他们互相搀扶着,沿着深沟的溪边,往桑迪家的方向前进。这时,一个身影躲在丛林里面默默观察着他们,他手中奇怪的蓝色圆形球体里的按钮被按了下去。 终于看到了丛林的边缘,疲惫的他们两眼努力地朝着家的方向远眺,夕阳正在缓缓地落下,暖暖的阳光照在他们的脸上。 突然,彦文眉头一皱,“闪开!”他奋力推开桑迪,桑迪摔倒了草地上,只见被夕阳染得通红的狮怪扑向了彦文,现在他的身体变得异常轻盈,轻松地躲过了怪物的猛扑,只见他默念“只要比你的速度快就行了!”,两只拳头使劲攥了起来,蓝色的气息重新遍布了他的全身,全身坚硬的毛发瞬间竖了起来。他熟练地感受着这一切,这一次没有一点害怕和恐惧。 狮怪抖动着全身的毛发,张开恐怖的血盆大口,再次纵身扑向了彦文,眼看彦文马上要被巨大的钢爪抓到了,就在那一瞬间,突然彦文像凭空消失一样,瞬间没了踪影。 扑了空的怪物疑惑地转过头,只见彦文就在它的背后,微笑着用左手向他招着手,右手挥动着一根粗壮的树干像它的身上砸去,“咔嚓”树干应声断裂,狮怪似乎没有受伤,挥舞着怪爪再次抓向彦文,彦文连忙再次躲闪,虽然成功闪避,但这次脸上被狮怪蹭出了一条血痕。 彦文没有愤怒,只是静静地思考,用手指慢慢摸着伤口,然后将沾着鲜血的手指放进口里吮吸。 突然,他大声笑了起来,狮怪奇怪地望着他,他笑着慢慢地伸出右手,然后忽然竖起了中指,朝着狮怪的方向挑衅地勾着手指。 狮怪再次发了疯地扑过来,连续几次闪躲之下,彦文发现狮怪的浑身上下都无法得手。 于是,他瞬间明白了,他突然面对这狮怪的猛扑,向下跪倒,身体向后仰倒,就像胜利的球员在球场上获得进球后的滑跪,从狮怪的身下划过。他用锋利的双手钢爪,刺向狮怪的下盘。 “啊呜!”随着一声凄惨的叫声,狮怪痛苦地趴在了地上,大口地喘着气。 彦文慢慢走到身体因受伤不断上下起伏的狮怪旁,只见它的巨大的钢爪慢慢缩小了,变成了正常的狮子爪子的大小,脸部也发生着奇怪的变化。 “蒂亚戈!”桑迪失声叫了起来,“它就是蒂亚戈!” 彦文听到桑迪的叫声,奇怪地望着这个曾经勇猛的狮子,全身的毛发和钢爪也缩回身体里去了。 “蒂亚戈!”彦文指着趴在地上的狮子,问桑迪,“这个就是蒂亚戈吗?” “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桑迪慢慢诉说,“蒂亚戈不会随便袭击别人,那些被袭击的人都是偷猎者!” “我们走吧!”彦文艰难地扶起倒在地上的桑迪, “我想救它,”桑迪望着惊讶的彦文,“它好可怜,它的孩子还那么小!” “可是,刚才它还要...还要...”彦文用双手比划着吓人的样子,最后还是放了下双手,“好吧!看来它命不该绝!” 桑迪四处找了些草药,揉捏了一会儿,正想凑近趴在地上的蒂亚戈。 远处躲藏在丛林里的男人,看到眼前这一幕,突然狠命地将蓝色圆球顶部的红色按钮按了下去。 刚才伤痕累累的蒂亚戈仿佛被打了百倍的肾上腺素一样,突然跳了起来,不顾不断流血的身体,转身扑向了桑迪。 彦文反应很快,“嗖”地一下,抱起桑迪就跑。蒂亚戈的速度一点也不慢,丝毫不像受伤的样子。 彦文突然停了下来,蒂亚戈不由分说,迅速扑了上去,彦文用他惊人的速度仰倒在地,蒂亚戈猝不及防,扑向了彦文身后的丛林,只听“咔嚓”一声,蒂亚戈折断了身后的巨大乔木,折断后的尖锐树干将蒂亚戈受伤的肚子划出了更大的口子,并落向了丛林后深深的谷底。 神秘组织 藏在一边观察的黑衣男人,看到这一幕,转身用右手熟练地按下自己右边太阳穴,男人的眼前立即浮现出一副缩小版的影像。 影像里面,一个有着巨大玻璃幕墙的房间里,一个身着红色西服的肥胖老人叼着一只大雪茄来来回回地踱着步子, 突然转过头对着那个黑衣男说道,“试验进行得怎么样?” “老板!试验很成功!不过...”黑衣男有点犹豫, “怎么了?”老人取下了嘴里叼着的大雪茄,神色严肃起来, “中间出了意外,试验品遭到破坏,无法回收了!”黑衣男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小心谨慎地回答,“出现零号微蓝,我试探了一下......” 随后,黑衣男按了一下耳根后部,老人的房间里的墙上立刻呈现出彦文与狮怪战斗的画面。 老人看了一会儿,“停!”突然,他叫了一声,他慢慢地走到屏幕前,“放大,放大到10倍!”他仔细地观察着变身后的彦文,“原来是他!” “你不是他的对手!”老人转过头来,“不要惊动他!干正事,继续下一步,人体试验!” “是!”黑衣男说完,又按下了自己的太阳穴,整理好黑色大衣,转身消失在丛林深处。 坐在宽大办公室里的老人,又叼起来他最爱的雪茄,他慢慢地享受着烟草带来的麻痹感, “原来你还活着!不过这个已经不重要了!” 他走到落地玻璃窗前,看着窗外巨大的钻头在强光的照射下,在原本漆黑的洞穴里变得灯火通明,机器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洞穴的底部泛着蓝色的微光,微光照在那张肥硕的圆脸上,显得异常恐怖和可憎! 丛林里,彦文和桑迪互相搀扶着,艰难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夕阳照在他们的脸上,显得格外温暖和谐。 走到村口,他们被村子里喧闹的人群所吸引,很多人拖着沉重的行李,很多的行李箱外侧露着因匆忙收拾而夹着的各色衣角,孩子们哭闹着被大人们拽着跑,一些走不动的老人在路边坐着奇怪的祷告,道路上一片狼藉,散落的衣物,食物等碎片和黑色的土地融为一体,变得五颜六色起来。 桑德和彦文都吃惊得看着惊慌失措的人群,好一会儿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彦文扶起一个摔倒的村民,急切地问他:“大家都怎么了?” “快跑啊!恶魔来了!”那个狼狈的村民用夸张的表情比划着,站起身来,甩开了彦文,径直往车站的方向跑去。 “先回家看看吧!”彦文不安地看着街上的人群,拽着不知所措的桑德,往家的方向跑去。 人群向着他们相反的方向跑去,路上的人越来越少,只留着路边破败的商店,玻璃散落一地。路边的小树被连根拔起,有些横卧在本就不宽的小路上。 他们时不时地要跨过这些凄惨的小树,时不时地要警惕路上的碎玻璃,远处骇人的哭喊让他们不寒而栗。 终于只剩下他们孤独地走在路上,路上寂静的可怕,忽明忽暗的灯光在夜幕降临之时,让他们仍然可以依稀看清前方的道路。 “那是谁?桑迪!”彦文看着远处模糊的人影,感觉有些眼熟,于是拉着桑迪问道。 “有点看不清,”桑迪努力地望着前方,突然大叫起来,“是娜塔莎,我的姐姐!” 桑德兴奋地想要跑上去,彦文一把拽住了她:“有问题!她的身体有问题!” 桑迪这才注意到,背对着他们的娜塔莎,身体不自然地扭曲着,双臂毫无目标地挥舞着,双腿扭成了外八字,左右摇晃着四处飘荡。 “咯噔!”彦文踩到了路边的一个玻璃碎片上,在已经漆黑沉寂的夜里显得格外得刺耳! 彦文小心地抬起被玻璃渣刺中的右脚鞋底,用左手将玻璃碎渣取出来,这时,桑迪不停的拍打着他的肩膀,颤抖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彦文不解地抬起头,看见语无伦次的桑迪,顺着她抖动的手臂望过去,惊恐地发现,一个双手双脚落地的身影,正往我们的方向跑来,透过忽明忽暗的灯光,那张失神扭曲的脸就是娜塔莎!她的瞳孔放大了数倍,原本黑色的部分变得灰白,些许的血丝布满了眼眶,鼻孔,双耳都渗出道道血迹,嘴巴张得大大的,甚至感觉下巴随时都要掉下来,原本洁白整齐的牙齿,变得七零八落,在破损的牙齿缝里,似乎被血肉塞得满满当当的。 彦文看到这种情况,拉着桑迪的手转身就跑。 “呜呜,那是娜塔莎吗?”桑德失声痛哭了起来。 “曾经是,现在已经不是了!”我拽着桑德的手愈发得紧了,就好像随时就会失去她一样。 丧尸围村 彦文的头疼突然毫无征兆地袭来,他的神经剧烈地撕扯着,曾经梦中大片的黑暗夹杂着随风乱舞的沙砾再次席卷而来,他的眼前那片蓝色碎片渐渐清晰,风暴中隐约出现了一个身着蓝色紧身服的女孩,她一边努力地呼喊,一边奋力地挥舞着瘦弱的手臂。他想要努力看清她的脸,但是怎么样都是模糊一片。突然,一片巨大的土块飞溅起来,径直砸向了他。 土块速度太快,他下意识地闭上眼睛,用双臂遮挡,但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他慢慢睁开眼睛,原来那是他脑中的影像,但是他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恐怖的黑暗完全笼罩着寂静的山村,只有闪烁着的街灯依稀可见疯狂的娜塔莎,像只大猩猩式的,双手双脚向桑迪和彦文的方向扑过来。 彦文捏紧了拳头,想要再次变身狼人,可是半天没有反应。眼看娜塔莎就要扑上来了,彦文只有拉起了哭成泪人的桑迪,奋力向左手边的小路跑去。 “娜塔莎,怎么会这样?”桑迪止不住泪水,扯着彦文的衣襟痛哭流涕。 “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彦文索性抱起桑迪跑了起来,“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先去看看你的其他姐妹是不是安全?” 他们跑了一段距离,终于摆脱了娜塔莎,不过好像街上还有其他失去意识的丧尸。他们小心地避开那些略显笨拙的东西,终于到了桑迪家。 原本破烂的草棚已经被拆得面目全非,要不是后院种植的草药花的证明,估计他们有得迷路了。简易的篱笆围墙没有全部损毁,草药花田旁,一个熟悉的身影无力地趴在地上。 “那是塔克!”桑迪惊喜地叫道,喜极而泣的她只要上前去搂抱塔克, “等一下!”彦文注意到黑暗中塔克的身下似乎有什么东西,警惕地拉住了桑迪的胳膊。 他们慢慢地靠近着身体不断起伏的塔克,塔克的耳朵突然竖了起来,吓得他们停住了脚步,塔克抬起了头,但是依旧没有爬起来。 他们终于看清了塔克,它的后腿被抓伤了,无力地瘫倒在地上。不过看它的样子很正常,应该没有受到其他丧尸的影响。 它看到桑迪和彦文,似乎很高兴,努力地摇动了两下尾巴,“汪汪”地叫着主人。 桑迪一把抱住了塔克,仔细检查它的伤口。 “应该是和蒂亚戈缠斗时摔伤的,”彦文用右手轻轻拍了拍桑迪的肩膀,“应该没有大碍。” 桑迪高兴地点点头,一边从身上口袋里拿出草药,在嘴巴里咀嚼了片刻,小心翼翼地给塔克敷上了:“塔克,塔克,别担心,你会很快好的!”,桑迪爱抚着塔克的头,塔克温顺地努力配合着桑迪,桑迪的嘴角泛起了一丝难得的微笑,眼泪随着微微咧起的嘴角流进了嘴巴里。 “砰啪”,从屋外的路上传来有东西砸在地上的声音,在屋里的他们齐刷刷地望向门口,可以清晰地听见嘈杂的脚步声。 “它们来了,得快些走!”彦文轻轻地抱起了塔克。 “走这边!”桑迪拉着彦文往屋后跑去。 他们顺利地逃了出来,昏暗的灯光让他们举步维艰,在路口一直打转。 突然,身后一道黑影出现,彦文抱着受伤的塔克转过身来,大叫一声“小心!桑迪!” 不过已经来不及了,因脸部扭曲而变得奇形怪状的丧尸突然从身后扑向桑迪,桑迪下意识地用双手遮住了眼睛。 “砰!”随着黑暗中一记清脆的枪声,丧尸应声倒地,它的脑门被精准地钻起了一个大窟窿,鲜血和**瞬间四处横流。 彦文从枪声传来的方向望过去,一个熟悉的身影慢慢走来,渐渐清晰地出现在他的眼前。 彦文轻轻放下塔克,他们用力地拥抱在了一起,塔克像是撒娇的孩子一样,旺旺直叫,来人朝塔克的方向地给了个凶狠的眼神,塔克居然立刻不叫了。 “这是你的朋友吗?”桑迪好奇地问彦文。 “是的!他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队长”彦文的右臂搭在那人的肩上,用力搂住了他的脖子,“他叫巴布鲁!” 奇怪地坑 巴布鲁的脸颊上有些许血痕,一双敏锐的眼睛在高耸的眉骨和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更加深邃。 他身上的战术背心虽然有些破损,但是身上的装备可不少,两圈**压在背心上面,**下面是4颗微型手**,***手枪插在右侧大腿外侧,左侧大腿外侧则装备着明晃晃的多用途短刀,95式自动步枪被斜挎在背后,右手里握着95式狙击步枪。 “嚯嚯嚯,可以啊!”彦文上下打量着巴布鲁,“大巴兄弟,什么时候你有这些玩意,怎么以前没看到过!” “嗐呀,这个...,你说这个,”,巴布鲁听到这话,眼神不自觉地上下滴溜溜地转,最后一拍脑门,”这都是从贝尼斯城缴获的!” “对了,贝尼斯城那次,到底怎么回事?”彦文想起了自己被抓的事情,但是自己身体发生的变化,感觉不可思议,就没有对巴布鲁提起。 “那次行动,你们侦查了许久,我还一直在担心。后来,萨哈把你被抓的情形告诉了我,我们立刻组织进攻救援。”巴布鲁用右臂抱住我的肩膀,“可是,敌人好像早就知道我们要来,给我们设下了重重陷阱,我们的兄弟们,都,都...” 巴布鲁说话间有些哽咽,渐渐地低下头去。 “都怎么了,你倒是说啊?”彦文焦急地望着巴布鲁,脸上布满了深深的担忧。 “他们都牺牲了!”巴布鲁忍不住大声地说道。 彦文重重地坐到了地上,虽然他已经预感到了结局,但是心里一直不敢承认这些事实。一阵酸楚的感觉直冲他的鼻腔,眼眶里热热的液体越攒越多,终于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彦文低垂着头,许久没有动静,站在一旁的桑迪轻抚着彦文的背,想要安慰一下他,但是想起娜塔莎,忍不住也暗自低声抽泣起来。 这时,另外一边的巷子里传来了东西破碎的声音。巴布鲁警觉地抬起来头,一边端着那把***,用红外瞄准镜观察四周;一边卸下背上的自动步枪,一把递给了彦文。 “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巴布鲁观察了一下四周,转过头来,“先离开这里,这里不安全!” 彦文正想起身站起来,无意间看见巴布鲁的后脑勺有一个很小的孔,藏在打着卷儿的头发下面,四周也没有血迹。 这时,远处一群丧尸好像嗅到了他们的味道,正四脚落地式的跑过来,彦文不敢多想,一把接过枪,对着领头的几个扫射过去。 这些失去意识的东西,根本不怕子弹,就算全身血肉模糊,也没有停下脚步。 巴布鲁见状不妙,大声说道:“这些东西不好对付,我们先撤!” 彦文连忙答应,收起了自动步枪,背到背上,然后一抄手把塔克抱起来,拉着桑迪撤退。 巴布鲁带着他们转到一条小路上,指着旁边的麦田田埂,:“我们往这边走,它们肯定追不上!” 彦文一看,这田埂又窄又破,正常人走在上面也要非常小心,才不会跌倒庄稼地里,那些笨拙的东西肯定要吃亏。 想到这里,就点点头,带着桑迪往田埂跑去。他们小心地沿着田埂走着,后面传来“呜哇”的声音,回头一看,果然如巴布鲁所言,那些东西一上了田埂,就被凹凸不平的地面摔得四脚八叉,可笑又可恨。 已经走了半个小时的他们,终于甩掉了那群“跟屁虫”,他们看见田埂的尽头,是一片平坦的土地,只有短短的草丛覆盖着,应该是没有开垦的土地吧。 他们刚踏上那片土地,感觉神清气爽,慢慢地在上面溜达。 桑迪还是一脸愁云的样子,彦文想要过来安慰她。 这时,彦文抱着的塔克突然叫了起来,像是发现了什么,但是前面什么都没有啊? 一行人刚想停下来,只见巴布鲁的脚下一沉,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他们愣了愣。 巴布鲁张开双臂,示意不要动,就在大家屏气凝神之际,一声巨响,他们所站着的土地,突然崩塌了,他们随着大块的泥土向下坠落...... 迷失空间 黑暗之中,还是那片沙砾被狂风卷起来,向着彦文的方向喷射过来,突然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拉起来,他呼喊着,哭泣着,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会那么激动。 突然,他的身体不停地摆动,自己根本停不下来... “醒醒!Steven!快醒醒!”一声声呼唤似乎由远及近地传到他的神经。 他缓缓地睁开了双眼,看见是桑迪用焦急的神情望着自己,一双大眼睛里被泪水装得满满的,桑迪用她柔弱的双臂摇晃着他的手臂。 她看见彦文醒了,赶忙扶起他坐起来,“刚才吓死我了,我刚才怎么叫你,你都没反应。” “汪汪!”塔克见彦文醒了,似乎也很高兴,摇着尾巴,跑进彦文怀里一直舔,弄得彦文满脸湿淋淋的。 “好小子!”巴布鲁坐在旁边的石头上,猛地吸了一口手里的烟,然后在碎石头上掐灭了烟蒂,走过来拍了拍彦文的肩膀,“刚才吓了我们一跳,以为你醒不了呢!” 他这才注意到,刚才又做了那个奇怪的梦,但是一醒来好像又是什么都不记得了:“现在怎么办?我们困在这里了吗?” “看看这里,”巴布鲁指着正前方,那些是发着微弱蓝光的碎石头和散土,“这些光是从这些土和碎石里发出来的。” 彦文这才发现四周一片漆黑,除了正前方泛着微光的碎石土。 “我刚才观察了一周,没有丧尸掉下来,我们暂时是安全的。不过刚才掉下来的地方已经被盖住,没有发现任何出口。”巴布鲁继续讲到,“我觉得我们应该挖一下这里。” 他一边说,一边整理着身上的装备,从他的背包里拿出一把工兵铲递给彦文;另外站起身把右侧大腿侧面的匕首拔出来,递给桑迪。 桑迪小心地接过匕首,刚才躺在彦文怀里的塔克立刻竖起来耳朵,跳起来跑到桑迪的身前,朝着巴布鲁汪汪直叫。 桑迪收起匕首,蹲下来轻抚着塔克,让它安静下来了。 巴布鲁耸了耸肩,头向一边偏了一下,无奈着撇着嘴。 桑迪解释说:“它一直都跟着我,有点认生,你别在意!”,她抚动着塔克头和身体,边说边检查着塔克的,“太好了,塔克没事了,伤口已经愈合了!” 彦文朝向泛着微光的碎石堆发呆,感觉那个梦里的砂砾就存在于这个碎石堆中一样。 “还是赶快挖吧,不然我们都得饿死在这儿!”巴布鲁提醒了一下彦文,让他从发呆中清醒过来。 他们开始挖那片碎石堆,塔克也想帮忙,用两只爪子卖力地挠着地上的土堆,两只尾巴不停地上下左右摇摆。 挖出来的石块上都泛着微弱的蓝光,但那些碎石感觉总也清理不完,他们不知挖了多久,每个人的手上都磨出了水泡,他们终于停了下了。 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彦文,两眼无神地望着同样泛着蓝光的天顶,想象着,满是星星的夜空下,他和爸爸妈妈一起到湖滨公园散步聊天。 那时候,夜色多么撩人啊!他们路过荷花池,看着高洁的荷花,听着荷花池里的蛙声一片;他们路过蜿蜒曲折的池边小路,踱着愉快的步子,欣喜地发现萤火虫的踪影,追逐嬉戏;他们路过公园的健身场,踏着快速前行的健身器,和爸爸妈妈上上下下地玩着跷跷板。 他的眼睛湿润了,一抹眼睛看看周围,桑迪靠在一块大石头上半闭着眼睛休息,巴布鲁什么时候又掏出来一根抽上了,一股圆形的眼圈慢慢升腾,一直到达了顶端。 这时,彦文才隐约地发现,在顶端的天花板上,被泥土掩盖的部分,渐渐显露了出来。 漫天的蓝色微光,就像星星一样点缀在夜空之中,有几个大一点的星星似乎可以连起来。 他拿起了地上的碎石块,向顶部扔过去。 “你在干嘛?”巴布鲁见状,连忙掐灭了手中的香烟,一把拽住了彦文的胳膊,“这么干会让顶部塌陷的,我们都得玩完!你要害死我们吗!” 桑迪和塔克在一旁蜷缩着,躲避着因碰撞掉下来的碎石。 “你看看,顶上这些像星星的东西凑起来像什么东西?”彦文用力甩开巴布鲁,指着天顶的方向,“那些大一点的,是不是拼起来,很像圆弧?” 巴布鲁这才仔细地观察天顶,经过彦文的轮番投掷,被泥土和污秽遮挡的部分显现了出来。 “好像是个月亮!”巴布鲁终于看清了两道由无数小星星组成的圆弧,“只是月亮应该是夜空里面最亮的呀?怎么看上去这么模糊呢?” “月亮?模糊?......夜空里最亮?”彦文托着腮帮子,反反复复地在这狭小时空间里思考着。 “怎么让月亮变亮呢?......”彦文忍不住说出声来。 “当然是拿着手电筒,照着它罗!”桑迪抱着塔克,回答道,“以前,我们一家经常在晚上一起看月亮,有时还偷偷拿着爷爷的手电筒照月亮!”桑迪虽然脸上带着笑容,但仍然掩饰不住眼眶里盈满的泪水。 “我怎么没想到呢!”彦文拍拍脑门,一转头看见桑迪的神色,安慰道,“桑迪,别伤心,你还有爷爷呢!我一定带你找到你爷爷!” 桑迪望着彦文诚挚的目光,重重地点点头。 “巴布鲁兄弟,你有没有发现,这个月亮,怎么把它点亮吗?”彦文转过头,对着巴布鲁眨了眨巴眼睛。 “难道说,这里有机关!”巴布鲁仿佛如梦初醒。 “还记得《夺宝奇兵》里,教授如何打开宝藏入口的吗?”彦文对探险类电影可谓如数家珍。 “哦!”巴布鲁一拍大腿,“是光线!” “我的手电筒还应该有电!”巴布鲁急忙从身上翻寻着手电,终于从他的军用包里找到了。 巴布鲁把手电递给彦文,彦文急忙打开了手电筒开关,但是没有光线照出来,他急得直拍手电筒。 “别慌!”巴布鲁连忙握住彦文的手,“先打开电池仓检查电池,再看看接触有没有问题!” 彦文稍稍稳住了心神,小心地打开了电池仓。 电池看上去没有问题,再来检查正负极接触有没有到位。 经过一番折腾,彦文再次打开了手电筒,这次手电筒终于亮了。 手电筒的光线经过满是灰尘的通道,到达天顶的月亮弧线,盛满光线的月亮,反射出耀眼的蓝色光束,印到了地面上。 “这又代表什么?”巴布鲁看着奇怪的光束,“哦!是不是要往下挖!” 彦文仿佛想到了什么,赶忙抓起铲子朝着地面挖,巴布鲁也紧跟着挖起来。 桑迪见状,也不敢多说,和塔克一起跑过来帮忙。 不一会儿,地面就呈现出一大块光滑的大理石地面来。 “看来,我们的方向是对的!”彦文兴奋地朝着巴布鲁的方向说道。 “嗯!”巴布鲁同样也兴奋地点点头。他看着手边浮现出来的图案,莫名的神情从他的脸上一闪而过。 他们继续清理着地面,地面终于呈现出完整的图案。 这是一个圆形的巨大图案,圆弧上均匀分布着九个黑白相间的太极符号的凹槽,中央的圆心则是蓝色的月亮形状。 彦文再次拧亮了手电筒,蓝色的光束再次投射下来。不出所料,蓝色光束正好照在中央的蓝色月亮上。 不过,地面上仍然没有任何反映。这时候,手电筒的光亮变得忽闪忽闪的,眼看就要熄灭了。 “不对啊!”彦文有些急躁,“应该没错啊!” “别急!”巴布鲁似乎有所顿悟,“你看看,那九个符号肯定有用途!” 随后,他走上前去,拧动了西南方向的太极符号。 彦文恍然大悟,朝着中央的方向,将西南、东南、西北、东北等四周的九个太极符号凹槽拧动起来。 终于,全部方向对准了中心。巴布鲁朝着彦文的方向点点头,彦文也点了点头,他再次拧开了手电筒。 蓝色光束投射了下来,沿着月亮的方向向九个太极符号凹槽散开去,于是,九个太极符号变得异常光亮。 突然,中央月亮符号的地面塌陷了下去。 玫瑰花丛 一间宽敞的圆形会议室,坐着一个肥胖的老人,穿着笔挺的军装的他,红黑相间的军帽遮住了原本“地中海”式的头顶,加大码的军装上衣被紧紧地贴合着他的肚子,上衣上的纽扣极不情愿地在拼命撕扯纽扣洞眼,加长的皮带和定制的军裤都在努力挣扎着。 他的衣服显然不太合身,他努力调整呼吸,让自己的身体尽快适应环境,也许现在的他,正在想念他宽松的红色睡袍和心爱的雪茄。 衣服的紧绷使他原本复杂的心情更加感觉呼吸急促。他看了看表,时间刚好过了10:00,于是站起身来,调整好军姿,郑重地按下了白色圆桌上的红色按钮。 圆桌的四周立刻显现出全息影像,那是四个人形,与肥胖老人身上穿着不同,他们清一色全是黑色西服,他们的西装都很合身,他们每个人的头顶上都有一个圆形水滴标志,其中三个显示绿色,一个则显示红色。 “各位议长,大家都到齐了吧!......”肥胖老人观察着他们头顶上的标志,“怎么?布拉多议长还没到吗?” “那个老家伙,总是迟到!”其中一个蒙面议长搭了腔,“整天的花天酒地,也不想想自己多大岁数了!上次我们去......” “肃静!”一个深沉的声音打断了那个话唠议长。顿时,整个会议室瞬间安静了下来。 沉闷的气氛维持了好一段时间,这时候,那个深沉的声音再次响起,“达科诺将军,这次会议是你提议的,你可以开始了!” “可是,布拉多议长,他......”很显然,那个肥胖老人就是达科诺将军。 “不用等了,之后的会议纪要会......”,那个深沉的话音未落,“嘀”的一声,原本那个水滴的红色变成了绿色。 “不好意思!”那个原本不动的全息影像,带着一种略微沙哑的声音,向大家打着招呼,“今天我去做了个SPA,那里面的服务可真带劲,有空我带大家一起...” “嗯嗯...嗯!”那个深沉的声音再次响起,“布拉多议长已经到了,达科诺将军,你可以正式开始了!” “好的!嗯哼...”肥胖的达科诺将军,理了理嗓子,“下面,我向各位汇报二月的进展情况!” “首先,我们已经根据一月找到的钻探地点,向地球的地心方向发掘了一万五千米,”达科诺将军说完,将圆桌上红色按钮旁的蓝色箭头按了一下,立刻一道蓝光闪现,四位议长的手边都有出现了一个虚拟屏幕,上面是推进的详细进度报告。 “本次推进过程相当顺利,”达科诺将军引以为傲地抬起了头,“因此,我们将下月的任务提前了,先后进行了地球低等动物试验和地球人类试验,试验结果良好!他们正在陷入恐慌之中,根本不会在意我们的钻探任务!” “嗯!”那个深沉的声音又响起了,“很好!进度方面没有问题。不过...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没有解决!” 那个阴沉的面容转过头来,对着达科诺将军,似乎能看出他的一切秘密。 “那个...,波斯曼议长,霍普好像还活着。”达科诺将军肥胖的脸颊中透露出一丝担忧,他在小心观察着波斯曼议长的脸色。 沉默了良久,那个深沉的声音打破了一片沉寂:“目前他在什么地方?” 达科诺将军忙不迭地回答:“他现在在萨多维村附近,不过我们的人体试验,给他们造成了不小的障碍!也许他已经被那些生化丧尸撕成碎片了吧!” “不要掉以轻心,对于这些残余力量,要不留后患!”波斯曼议长沉思了片刻,又接着说道,“这件事,我会处理,你安心推进钻探任务。” “好的,波斯曼议员!”达科诺将军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随即来了个标准的左手军礼。他的上衣两颗纽扣终于不堪重负,被他那肥胖的肚子撑得脱线掉落到地上,肥胖的肚子从容地窜了出来。 “注意形象!”波斯曼议长摇着脑袋,大声呵斥道,“要知道,你是个将军,懂吗!” “是!波斯曼议长!”达科诺将军连忙整理了一下上衣,遮住了他辣眼睛的肚皮。 “散会!”波斯曼议长随即关掉了会议系统。 波斯曼议长在他那巨型椭圆型办公室里,默默深思了良久,随即拨通了手上的手表型电话,手表上呈现出一个带着眼罩黑衣男子。 “霍普,现在在地球的非洲某处,具体定位待会儿发给你,你去把他处理掉!”波斯曼略微小声地对着那个黑衣人下着命令。 “那个人可不好对付,我要三倍的报酬!”黑衣人摆弄着手里的黑色短棍,“少了我可不干!” 波斯曼稍微深思了片刻,点了点头说道:“我答应你,但是活要干得漂亮!” “我做事,你放心!”黑衣人随即挂掉了通话手表。他伸了伸胳膊,转动了一下脖子,随即将手里的短棍挥舞了起来,那短棍的一头在挥舞时,立刻变成了光束,挥舞的最后一下,朝着地上的巨大岩石劈了下去,岩石立刻像豆腐一般,被光束切成了两块。 冒着青烟的岩石块上,黑衣人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波斯曼议长在他宽敞的办公室里,吸着奇怪的烟斗,眼圈正慢慢飘散出去。 眼圈穿过玻璃,到达了外层的气状墙,停了下来。 气状墙的下面可以清楚地看见,城市的中心被一片巨大的黑色树干笼罩,树干的底部是无数伸向地底的须根,把地心的蓝色物质能量源源不断从地底的深处,引到巨大的树干内部。树干的枝叶又将能量不断地传播到城市的四面八方。 而这个巨大的城市则存在于距离地表三万米的地下。这个一片荒凉的地表的星球,则是在位于距离地球6000万公里的火星。 与此同时,彦文、巴布鲁和桑迪正在塌陷的地坑里想尽办法离开。他们沿着塌陷的地方望下去。 那是一大截的灰色石阶,蜿蜒曲折地向下盘旋。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怎么办。 “事到如今,只能赌一把看看!”彦文朝着巴布鲁的方向望过去,希望得到他的支持。 巴布鲁随即点了点头,于是他们一行人开始小心地沿着石阶向下走去。 石阶一级级地向下延伸,大家的心中一片忐忑,石阶的两侧是发着微弱蓝光的墙壁。 彦文仔细地观察着墙壁及石阶的变化,不过这段石阶或许太长了点,他们终于停下了脚步。 “你说这石阶怎么没完没了了!”桑迪抱着塔克,在一边埋怨道,“像这样走下去,我...我们真的可能出不去了,我也可能看不到爷爷了!” 桑迪说着说着,不觉得掉下了眼泪。 “别着急!”彦文轻轻地把手放到了桑迪的肩上,“我一定帮你找到爷爷!” “你们有没有发现,这里的台阶比上面的台阶要宽,”巴布鲁用两只大手比划着石阶,“上面的宽度我也量过,错不了的!我想应该很快能到底底部!” “你确定吗?”彦文狐疑地望着巴布鲁,“不过这些藤蔓,又是怎么回事?” “你也发现了吧!”巴布鲁兴奋地说道,“好不好,下面会有很多食物。” 他们相互对视了一眼,立刻心领神会地拿起东西继续往下走去。 不一会儿,石阶终于在一片草丛中结束了。 “是西瓜!”桑迪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飞一般地跑过去摘。 “小心!”彦文的话音未落,一大片带刺的藤蔓划破了桑迪的小腿,鲜血瞬间就流了出来。 巴布鲁马上拿出绷带和纱布,用军用水壶仅有的清水清理完伤口后,小心地给桑迪包扎好伤口。 彦文则在一旁,紧紧地盯着藤蔓的尽头—一大片玫瑰花......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