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怪谈世界》 深海7000米 “别愣着啦,小子,准备入舱了!” 楚涵回过神来,将目光从无垠的海面上收了回来,这才发觉考察船已经停了下来,他转过头看向船边的深海潜艇入舱处,发现艇长与工程师张姐已经做好了准备,艇长一边大声喊着,一边朝他挥舞着右手。 “居然这么快。”楚涵在心里想着,本以为目的地有多远,没想到刚出发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来啦”,他急忙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物,跑了过去。 “你的愿望终于又要实现了呢”。张姐拍着他的肩膀,打趣的说道。“梦想能实现真好啊,只可惜现在的我不但没能实现梦想,还没能保持住自己的外貌。”楚涵回头笑了笑,“张姐,您又开玩笑了。”他转身倚在船边的栏杆上,看着远方平静湛蓝的海面,感受着这种平静与旷然。 对于楚涵来说,能一直研究海洋,探索海洋就是他的毕生心愿,从他幼时在电视上看到浩瀚蔚蓝的大海时,他就为其所深深吸引,而家乡在内陆的他,从未真正见过大海,自那时起,他便立志长大后要从事海洋的研究工作,潜入到海洋中去真正的了解它,经过不懈的努力,他终于成为了一名海洋研究员,投入到了大海的怀抱。 “好了,准备入舱!”船长抓着舷梯,慢慢进入到潜艇内,待到张姐也进去后,楚涵才慢慢走进舱中,他最后看了一眼湛蓝的天空,内心渐渐平静了下来,“等着我”,他在心里默默说道,关上了舱门。 潜水艇从船上被放了下来,开始下沉,四周安静了下来,只能听见仪器的响声以及潜艇下沉时的水流声,从窗外看去,阳光穿透水面摄入海中,使浅海的水显出一种别样美丽的水蓝色,经常还能看到各种游弋的鱼群,这也是楚涵喜欢大海的一个原因。 潜艇的三个人里,楚涵的年龄是最小的,而这里年龄最大的则是年近50的艇长,当然,他开潜艇经验也是最丰富的,他见过的很多,但话不多,为人谨慎小心,应该是工作所致。而工程师张姐比艇长年轻一些,也更健谈外向,两人都很照顾自己,楚涵非常敬重他们。 这次的深浅行动的主要目的其实并非考察,而是搜救,在此次深潜的三天前,一艘装备齐全的深海科考潜艇“北玄武号”下潜深海开展稀有资源勘测任务,在下潜36小时后至7000米深海时,通讯突然出现严重问题,总部在接收到一小段嘈杂的讯息后,与“北玄武号”彻底失去了联系,仅能通过该潜艇上特殊仪器发出的极微弱信号大致判断其所在位置,通过对“北玄武号”本身通讯系统性能判断以及对最后所接收到的嘈杂讯息进行分析后,推断其应当遭受了什么危险,在失联24小时后,决定派出经过万全准备的“波塞冬号”对其进行挽回搜救并代替继续进行勘测任务,也就是楚涵等人的潜艇。 “各类装备那么先进精良的飞船,怎么会突然失联这么长时间呢?怎么想都感觉有些诡异啊。”楚涵皱着眉头坐在一角,一边整理着文件一边说着。“潜艇在那么深的地方出什么事,里面的人恐怕也是九死一生了吧,”张姐接过他的话,“不是还解读那段录音了吗,船艇长应该知道些什么吧。”楚涵看向驾驶台,艇长背着身,认真操纵的潜艇,过了一小会才突然用他低沉的嗓音缓缓的说:“那段录音嘈杂不清,有各种刺耳的碰撞声,还有人的喊叫声,怪瘆人的……好像也就解读出来几个词,什么“快走”,什么“怪物”,“腐 蚀”啊,乱七八糟,准不准确也难说,我开潜艇这么久,也没遇到过什么危险,可能也是命,摊上这事谁也没办法,找到再说吧…” 其他人也不再说话,楚涵看向大舷窗外,除了潜艇大灯照亮的前方十几米左右的地方外,四周都是一片漆黑,狭小的舱内,静的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让人无比压抑,潜水深度仪表的数字慢慢指向5000,楚涵看着外面无边的黑暗慢慢思索着:海洋的面积占据地方面积的七成,海的最深处到海平面的距离比世界最高峰的海拔还要大出不少,生命最早也诞生于海洋,它是如此神秘,而人类对它的认知却比宇宙还少,在这样的无边黑暗中,究竟隐藏着多少的未知呢……想到这里,楚涵不禁脊背发凉,他不再看向外面,好让自己也不再去想那么多。 仪表指针渐渐指向7000m,已经与“北玄武号”失联处越来越近,信号也强了起来,艇长决定打开所有的外灯,水平方向搜查。然而这里除了深黑的崖壁就是无边的沙地,什么种类的生命在这里都难以见到,“波塞冬号”只能依靠“北玄武号”残存的信号进行寻找,跟着信号不断增强的方向行驶,楚涵他们来到一座山前,光从面前来看,这座覆盖的沙子的山就已经很大了,艇长缓缓将潜艇上浮,一个巨大的洞出现在主舷窗前。三人站在舷窗前,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巨大的洞,从潜艇大致来看这个洞可以同时让三架“波塞冬号”并排或竖排进入,洞的深处可看见一些星星点点的亮光,探照灯照进去却看不到尽头。 “信号比刚才更强了,或许它就在这”,张姐看着探测器对其他两人说道,三人神情严肃,互相对视一番,决定进入一探究竟。 潜艇缓缓驶入洞中,洞内与他们想象中的怪石嶙峋,蜿蜒曲折完全不一样,倒不如说刚好相反。洞内笔直一条路,洞壁也覆盖着沙子,奇怪的是有不少深海怪鱼的残骨嵌在上面,洞壁上面还有一些奇怪的小块晶状物,星星点点的光应该就是他们发出来的,还有着一层一层波浪一样的纹路。楚涵紧紧盯着前方,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北玄武号”应该就在这里!潜艇行进了很久,似乎离洞口已经很远了,洞内环境依旧没有变化,既没有岔路,也看不到尽头。“看那!”艇长突然喊了出来,楚涵急忙顺着灯光看去,在前面不远处,地上有一堆反光的东西。 “一路过来洞内都没有什么成堆东西,突然出现这么奇怪的东西,不会是……” “应该没错了。” 三人互相对视一眼,确定了答案——“北玄武号”。 果不其然,用机械臂将那堆东西夹过来后,发现果然是特殊材料,其余还有金属,一些仪器,都已经被压强压扁,撕裂为碎片。 “这,这也太惨了……想必他们已经全都……”张姐用双手捂住了脸,不再说话。艇长也沉默着,面色凝重,然而楚涵却感觉不对劲。 “那么大一艘潜艇,怎么只找到这一点碎片,碎片上大大小小洞还都这么光滑连漆都掉完了,而且几个人连尸首都没留,而且距离失联并没多久,这也过于诡异了吧。而且这个洞也太直了,洞壁光滑的异常”楚涵紧皱着眉头,缓缓的说着。 “这么一说似乎的确很奇怪,在海里还能让腐蚀掉了?” “腐蚀,腐蚀……,好熟悉啊,再哪听过呢?”楚涵一边观察的四周一边想着 “不会吧……” 楚涵脸色突然变得煞白,发疯似的大喊道:”快掉头!快跑!快!快啊!”虽然没反应过来为什么,艇长还是吓得急忙调头。 “怎,怎么回事?” “‘北……北玄武号’最后录音,腐蚀!这么快就只剩下些许残片……”楚涵大喊着,其它人这才恍然大悟。然而,已经晚了,洞突然强烈的震了起来,潜艇也晃来晃去,如无头苍蝇一般,洞壁上的沙子也落了下来,漏出粉白色的内壁开始快速变窄。潜艇用最快速度奋力向洞外冲去,洞口的上沿已经能够看见了,然而在看到洞口时,他们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洞口完全被封住了,而潜艇被晃动根本无法使用高抗压钻头,他们出不去了。 “洞口怎么可能自己关上!明明一块石头都没有!” “骗 ……人的吧……周围的海水酸度怎么突然会高成这样,潜艇外壁开始被快速腐蚀,这样很快我们就完蛋了!”张姐看着酸碱指示仪大喊着,表情简直不能再恐怖。 “原来腐蚀就是指这个吗……”楚涵绝望了,不只是他,现在他们三人都已经完全明白了,这座“山”,根本就是个活物,就是那个“怪物”,洞内晶状物的光应该就是吸引“北玄武号”进来勘察的原因,而他们最终与“北玄武号”一样,都是自己走进了怪物的陷阱里…… 洞壁不断缩小,将“波塞冬号”不断挤压着,潜艇不断被晃动,他们三人根本站不住脚,潜艇坚持不了多久了。 “可恶,但至少……” 楚涵拼命地冲向操作台的通讯机,一把抓住话筒,歇斯底里的大喊着:“总部!总部!这里是‘波塞冬号’!我是楚涵,‘北玄武号’完蛋了!这里是陷阱,是怪物,我们也完了!不要救援,我再说一遍,不要……” 话未说完,潜艇的一侧裂开了大口,海水倒灌入舱,潜艇瞬间便被撕碎,压成了薄片,“波塞冬号”也完了,而楚涵最后的讯息也没能再发出去。不久后,洞口再次张开了,如同最开始时那样,只剩下些许的碎片残骸,等待着其他自投罗网的倒霉鬼,恐怕搜救的人仍旧会一批下来的到来来,毕竟又有谁能知道,在幽深漆黑的海中,还存在着这样的未知呢? 残月的镇魂曲 “情感,是可以跨越一切的存在。” 自生命诞生之初,情感就已经存在了,伴随去,引导着生命的延续度过漫长的岁月,生命可以消亡,但它却能与世长存,不论生死。即便肉体不复存在,化为乌有,灵魂也依旧会被打上离世一刻情感的烙印,作为灵魂存在的主导感情。不同的灵魂有着不同的情感烙印,这取决于这些灵魂临死之时的心境,有平静的,快乐的,激动的,幸福的,自然也有恐惧的,愤怒的,悲伤的,悔恨的。各种各样的灵魂不胜枚举,有着美好情感烙印的魂能够顺利的投胎往生,而那些被打上负面情感烙印的魂灵,因有遗恨,不愿安稳的转生,化为孤魂恶鬼,四处飘荡为祸人间,而唯一能够降服他们的人,便是镇命师。 所谓镇命师,即是那些运用法术让那些打有负面情感烙印的恶魂强制转生的术士。 我们的家族世代以镇命师为生,受人之托四处镇魂,如今已有数百年,我自幼便跟着父亲学习镇魂技艺,在多年前父母去世后,我便离开了家乡四方游走为人作法获取少量报酬,不断前行着。 无论是成为镇命师还是作法,都有着许许多多的要求与讲究,成为镇命师首先要无惧恶鬼,其次还不可过多的显露出情感,无论是对魂还是人,因此镇命师总是穿着长袍,戴斗笠蒙面,不多说话,不多停留。除此之外,还要不断修行,研习经文,学习法术乐器及演奏镇魂曲。要求中最重要的一点在于,绝不可起恻隐之心,答应魂灵的请求,帮助已不存于现世的魂灵去扰乱阳间的秩序,镇命师将会受到被剥夺存于现世权利的惩罚,这也是镇命师不多显露情感,刻意变得无情的原因。 而作法镇魂,则要求在月明之夜,来到恶魂游荡的地方,念诵经文,打开“灵视”与“冥听”,即让自己的视听觉与游魂共通,获得与其交流的能力,之后再用银铃与桃木笛演奏镇魂曲,让他们听到镇魂曲,为其法术压制强制转生。 镇命师是一个并不讨好的职业,活人与游魂必须要得罪一个,不过既然从事这个职业,我也不去过多的在意。 但多年来,我渐渐发现我并不是一个合格的镇命师,每次作法时,看到那些游魂遗恨未解就要被强制转生时痛苦的挣扎的样子,还有它们歇斯底里的喊叫,我内心深处负罪感便会越来越重。虽说这个职业就是要帮活人驱游魂,但他们也曾是人,这般违背它们意愿的强迫,真的是我想做的么?我渐渐开始怀疑自己。 我沿着蜿蜒的山路来到这个小小的古村,刚来村中不久,便受村民们之托去驱除一座废宅院内的恶魂。这座宅院位于村中,虽已破败不堪,但还是能看出它原来的气派,似乎是被焚烧过,断壁残垣间满是焦黑的残骸,在大门的断柱上还贴有几张黄纸符咒,也许是晦气与闹鬼,村民都不愿靠近这里,就算是白天,也避的远远的。 “哼,这原来一窝子害人的劣绅,活着害人,死了还不安生!”给我带路过来的村民埋怨嘟囔着,但表情却显的有些恐惧,而这样的惧色,我在其他村民谈及此事时也看到过,我沉默着,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这晚月色明亮,是绝佳良机,我旋即动身,在此之前,我已经告诫过村民夜晚不要出门。街上只有我一个人,我加快脚步赶到废宅,想要尽快完事。 月色皎洁,照在断臂残垣之间,显露出一种特别的幽深感。我来到庭院,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快速的念着经文,旋即睁开眼睛,打开了“灵视”与“冥听”,果不其然,在前面焦黑的房梁处出现了4个游魂,这应该就是宅子的主人,村民口中的“劣绅”一家人:两个大人,两个小孩样的游魂。 “害人恶鬼,还不速速……”我抽出木笛与银铃对它们大喊。 他们似乎发现了我能看到他们,还没等我说完,四只游魂便一齐跪在我的面前,让我措手不及。 “冤枉啊冤枉……”它们哭喊起来,凄厉瘆人,但这喊声只有我能听见。 “你们这帮恶鬼,害人不浅,哪里来的冤屈!” “先生请慢,请听我说这冤屈,您听完在动手也不迟……”其中一个大人魂灵边磕头边说着。 看着它们乞求的样子,我犹豫了,放下了木笛银铃,打算听听它的“冤屈”。原来他们一家是本地富商,但一家人善良宽厚,总是慷慨的帮助村里的人们,然而一年突然闹起饥荒,村中饿殍遍地,富商一家将粮食都拿出来救济村民,但这只是杯水车薪,很快粮食便吃完了,富商家也变得拮据再也拿不出粮食来,村民们却不相信他们,认为富商一家想要独吞余粮,于是全部聚集起来闯入他们家中抢掠,将值钱的东西全部带走私吞,他们四人也被折磨致死,弃尸郊野,宅院也被焚烧,他们的灵魂则因为悲愤的烙印而存于废宅之中。村民们忌惮他们,在废宅院门柱上贴上了符咒,使他们无法离开废宅。 “望先生能助我们一臂之力复仇,复仇之后,我们当立刻转生,绝不多留,先生大恩大德我等当来世再报!” 我沉默着,靠在半截断墙上,看着被烧的焦黑的圆木,不断的思索着所有的一切。这才完全明白,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谎言,恐惧的表情是他们内心的罪恶感所致,想必是饱受自身罪恶感煎熬才急着驱鬼,如此这般虚伪的人们,我还再帮他们做什么?作为镇命师究竟在做些什么?难道就是在不分青红皂白驱除所有的游魂去包庇这样的罪恶吗?我作为镇命师究竟是为了什么…… 夜已深,万籁俱寂。半晌,我站了起来,决定帮助他们,哪怕受到惩罚,万劫不复。 “好,我答应你们。” 我撕掉符咒,将他们放了出来,帮助他们去复仇,顺便借由他们之手去处决这些罪犯。 月光如水澄澈,洒在村外的田间阡陌上,我站在这里回头看向村中,冲天的火焰已将它完全吞噬,照亮的一方的天空,我似乎看到,从熊熊的火焰中,不断地飞出这烙印着负面情感的恶魂,他们将成为孤魂野鬼,永远的赎罪。我终于明白了作为镇命师的意义,无论是死去之人的恶魂,还是活人心中的恶魂,驱除他们,维持真正的平衡才是镇命师的职责。 “那么,也是时候接受惩罚了。”我摘下总是戴着的面罩与斗笠扔向一边,我已经不再需要它们了,面对着天上明亮的残月,我微笑着闭上双眼,张开双臂,将月光拥入怀中,此时的我内心无比平静。我的肉体缓缓化为粉末,乘着晚风,飞向遥远的天边。 即便此生无法白头偕老 他两人自幼时起便互相熟识,做事玩耍总在一起,是旁人眼中形影不离的玩伴,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在彼此陪伴的悠悠岁月中,他们渐渐长大成人,他英俊潇洒,年轻有为;她沉鱼落雁,温柔贤惠,长久的陪伴让他们两人互相暗生情愫。 心中的恋情终于发芽成长,两人紧紧相拥,挽着手共同步入婚姻的殿堂,在众人面前许下相伴一生,地久天长的誓言,成为了他人眼中郎才女貌,百年好合的夫妻。 婚后两人恩爱有加,携手度过生命中最美好的时光,日子甜蜜而悠长。 然而世事难料,结婚后的第3年,她突患重疾,任何治疗手段都无力回天,在他的怀中闭上了眼睛,只剩下他一人悲痛欲绝。 他发誓此生绝不再娶,尽管他仍旧年轻,尽管身边佳人如云,对他而言,他的心中永远只有她一人,他的身心都只属于她一人。 他事业有成,财富满盈,身边的东西弃置随意,惟有她的那张照片,他视若比生命还要重要的东西,镶在相框中放在床头,十几年来每日必定细心擦拭,端详良久。 今夜,夜色朦胧,他点燃桌上的蜡烛,关上灯,独自一人坐在桌前,喝着酒,想着她。数杯酒下肚,他渐显醉态,眼花耳热起来,恍惚之间,她突然出现在桌前,眉眼含情,笑意盈盈,邀他共饮。他惊喜无比,激动的留下热泪,推杯换盏,两人互诉相思之情,相敬如宾,一如曾经。 待他清晨醒来,却发现只有自己一人醉酒后在这里伏案而睡,头枕着的胳膊上还有清晰的泪痕,桌前只有他一人酒杯,他心中暗暗失落,正欲起身,背上盖着的衣服突然滑落,他捡起衣服,发现这是她生前最喜欢的他的一件外套,而在她去世后,他便将衣服封存在衣柜中作为曾经的记忆,偶尔才拿出来细心清洗。家中再无他人,那么,昨晚究竟是谁给他披的衣服呢? 昨夜的对饮情景依旧历历在目,他将衣服捡起,紧紧的抱在怀中,心中涌起一阵暖流,他拿起照片久久的看着,记忆里昨晚的她一如照片上那般美丽动人。 “原来你,一直都在我身边啊……” 他小声说着,眼泪顺着他微笑着的脸上缓缓流下,滴落在相框玻璃上。 “既然一起发过誓就不能耍赖,从今往后,也要一直陪在我身边哦。”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