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佣兵帝国之诛神》 引子,战前的和平 尘都,审判日后五年 在你面前的,是以座城市,它叫尘都,故事就从这里开始。 尘都呢,是以座充满现代气息地城市,高楼大厦林立,大街小道纵横,站在高处看他你能感受到他的车水马龙,但那已经是以前的事情了,现在他不过是一座废墟,死亡的气息只要你还能张开嘴鼻子还能用就时刻可以感受到。阴冷的北方无言地抚摸着这城市的每个角落,带走那时常出现的令人胆寒的嘶吼。天空暗淡无光,厚重的云层就像把种子埋葬的土壤,紧紧扣在尘都的上空,种子期翼春归之时破土而出感受阳光的温暖,而尘都在想什么?是曾经的繁华万千,还是哀叹自己悲凉的命运?我们不得而知。 放眼望去,尘都死气沉沉,但他的郊区却截然不同,那里热闹非凡,甚至可以说是热火朝天,毕竟,那里有个地方叫做A兵团 这是一座极其雄伟的建筑,高达十五米的城墙上长枪短炮一应俱全,机枪手紧咬着牙关,脸上的肉随着叮当落地的弹壳抖动着,与枪口闪耀着的火舌一起将弹头倾倒在城堡下的身影中,时不时的,又有**和***轰下,城下一片火海。火海中子弹如肉时的‘‘噗噗‘‘声,皮肉在烈焰烧灼下炸裂的‘‘啪啪‘‘声,轰然倒地时的‘‘扑通‘‘声,因烧灼而痛苦嚎叫的嘶吼声,与城上枪口上的哒哒声以及**爆炸时的‘‘砰砰‘‘声,夹杂着混成一首盛大的死亡摇滚乐。终于,一切归于平静,墙上的战士一边检查着手中的枪械一边抽着香烟大声说笑着,丝毫没把之前的战斗放在眼里。 此时此刻,一个身影站在城墙最顶部,那里的守卫并不严密,只有他一个人孤单的站在那里,旁边陪着他的只有一架白灰色的武装直升机和他背后的长刀。楼顶的风很大,他微微抬起手,抚平那一头金发,它们曾经灿烂的就像是正午耀眼的太阳,但是现在也有了丝丝如雪的痕迹,但他的身体依旧年轻,一袭暗绿色的作战服包裹着他如同猎豹一般充满爆炸力的肌肉,高高的衣领遮住了他的面部,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从垂下的头帘中隐隐看到那如血的红色瞳孔。他伫立在哪儿,久久无言。 ‘‘这是第三十二次了,它们是在拖延我们。‘‘终于有了声音,却是从男人背后传来,是一个柔情似水的女声。听了这个声音,男人身形微微一颤,转身望向站在门口的女人,亭亭玉立,实在没有什么更好的形容词去描述她了,美丽,温柔,坚毅。。。无数复杂的感情汇聚于她浅蓝色的眼眸之中,哦,还得再加一样,醉迷,她看向男子时眼神中的爱慕就像春天融化的天山积雪,汇聚成一条汹涌的大河,毫无保留的倾倒出来。‘‘是的,是在拖延我们,‘‘在一阵不长的沉默后,男子缓缓说到,他的声音沙哑却不嘶哑,富有磁性。‘‘它们要有大动作了。怕吗?‘‘男人像是在问女人,又像是在问自己,又像是再问身下这些刚刚打完一场战役的战士,‘‘有你,我不怕。‘‘女子脸上的笑得像是料峭寒冬后的怒放的山桃,明艳动人,忍不住让人心跳加速。‘‘二十多年了,你永远都是这么回答我。‘‘男子下意识撇了撇背后的刀,‘‘是啊,二十多年了,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女子莲步微移,走向男子,轻轻依靠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怎么会不记得,当时你是酒吧的坐台,我是为了饭吃的打工仔大学生,可是现在呢,我都没能想到我会是这样。我原本不信造物弄人,但现在我庆幸自己选对了路。‘‘男子反手搂住女子纤细的腰肢,说完这句话,两人相继无言,默默地站在寒风里相互依偎。 ‘‘喂喂喂,秀恩爱也得注意一下下场合好不好啊!周围可还有未成年人啊!‘‘一个不大的声音打破了此时甜蜜的氛围,一个头戴棕色眼睛拿着扳手的小男孩儿倚在门旁,身后还背着一顶特大号的牛仔帽。‘‘怎么回事儿?‘‘男人松开自己的手,问道。‘‘三件事,第一,那两个东西已经调试好了,随时可以使用,在我们计划的区域毫无限制。‘‘‘‘很好,‘‘男子微微颔首,‘‘第二,牛肉面大叔已经带着他的那个去了堕落城,我没拦住。‘‘小男孩儿说这句话时显得十分无奈,他可不想回忆被人把剑架在脖子上的感觉了,‘‘正常,是他的做事的风格。第三是什么?‘‘‘‘第三,我们收到了联合国的信号,来源是你与特工部的秘密联络线路。‘‘‘‘好吧,有的忙了。‘‘男子走下楼顶,‘‘这么多年了,是该分个胜负了。‘‘他的声音随着他的背影而消失飘散,而远方,一道耀眼的金光划破天际。。。 第一章,剑桥 我,签名人艾尔弗雷德·伯哈德·诺贝尔,经过郑重的考虑后特此宣布,下文是关于处理我死后所留下的财产的遗嘱: 在此我要求遗嘱执行人以如下方式处置我可以兑现的剩余财产:将上述财产兑换成现金,然后进行安全可靠的投资;以这份资金成立一个基金会,将基金所产生的利息每年奖给在前一年度中为人类作出杰出贡献的人。将此利息划分为五等份,分配如下: 一份奖给在物理界有最重大的发现或发明的人; 一份奖给在化学上有最重大的发现或改进的人; 一份奖给在医学和生理学界有最重大的发现的人; 一份奖给在文学界创作出具有理想倾向的最佳作品的人; 最后一份奖给为促进民族团结友好、取消或裁减常备军队以及为和平会议的组织和宣传尽到最大努力或作出最大贡献的人。 物理奖和化学奖由斯德哥尔摩瑞典科学院颁发;医学和生理学奖由斯德哥尔摩卡罗琳医学院颁发;文学奖由斯德哥尔摩文学院颁发;和平奖由挪威议会选举产生的5人委员会颁发。 对于获奖候选人的国籍不予任何考虑,也就是说,不管他或她是不是斯堪的纳维亚人,谁最符合条件谁就应该获得奖金,我在此声明,这样授予奖金是我的迫切愿望······ 这是我的一切遗嘱中有效的遗嘱。在我死后,若发现以前任何有关财产处置的遗嘱,一概作废。 -----诺贝尔遗嘱 2025年10月15日,英国,剑桥。 这是一个温暖的中午,在这座沉浸在书香里的学术殿堂的学生依旧匆匆忙忙,一个白人学生正匆匆忙忙地向前赶去,这是个俊秀异常的学生;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显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英挺的鼻梁,像玫瑰花瓣一样粉嫩的嘴唇,他的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邪恶而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路过的女孩儿无不驻足侧目,纷纷被这微笑吸引,觉得被他看上一眼就是无上的光荣。但他并没有驻足,欣赏康桥下的花枝招展,他可是带着使命来的。 “呼......”他停在一家咖啡店前,坐在了一张小桌子前,随手要了壶什么。不一会儿,只听“噔楞”一声,他身旁的椅子被拉开了,一道倩影坐在了他的身边,身穿无袖黑色T侐、蓝色运动短裤,染着幽黑的长发,系成快要到腰际的马尾,搭配那张俊俏中带点野性的脸蛋,更衬托出她充满青春活力的气质,是个火辣的欧洲美女。她将白皙的精致脸蛋儿缓缓侧过来,缓缓给了她的同桌一个倾国倾城的微笑,绝对电死人不偿命。“Hi。Alice”,手足无措的他显得十分局促,慌慌张张的打了个招呼,眼神飘忽,神色十分不自然。 “hi,jack”,见他这样一副窘样,Alice不由得笑出了声,但随即又归于沉默,两个人都垂着头,灼灼的目光仿佛能将这桌面穿透,秋风,凉丝丝的,穿过康桥,吹拂着剑桥的花草树木,从窗口涌进,爱抚着这各怀心思的两个人,婆娑树影轻轻地摇曳在两人面前的桌面上,好似鼓励,又好像催促,片片落下的黄叶如同天使的羽翼赐予彼此以爱与勇气,空气中弥漫着令人心痒的气息,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呆坐着,偶尔触及的目光都会绽开耀眼的火花,安静,对于现在来说,既尴尬,又却不舍得让人打碎,但毕竟这层薄薄的窗户纸也该捅破了,女生Alice仿佛用尽全身力气,鼓足勇气。红唇微涨,弱不可闻的声音响起:“那嘎达he is?” 男孩儿JACK暴汗,“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啥模样,他啥时候亲自来过啊!你就别难为你老哥我了!我可是你亲哥!”“窝部关!”Alice显然十分生气,“尼壁嘘榜窝!”她的中文发音还很生涩,不像他哥那样甚至能说一口流利的东北话。“好好好好,帮你帮你。”Jack也是无奈,“妹啊!咱俩都是说意大利语的老外,咱能不能用外语对话啊!这也没别人,行不?你那中文说的实在是太令我痛苦了。”“捕姚!窝姚硕众问!”Alice坚定的摇摇头,“窝要浩浩链细!”“行吧行吧行吧!把东西给我吧!我去给那家伙送过去。他看不看我就不保证了。”Jack从Alice手里借过一个小小的信封,淡粉色的底称上歪歪扭扭的写着三个汉字:致谭笑。“尼已钉姚松锅趣啊!(你一定要送过去啊)”Alice望着哥哥远去的背影,不顾淑女形象的大喊。 这边Jack手拿自己老妹的情书回到宿舍,还没走到大门却迎面冲过来一个鲁莽的身影,猝不及防之间两人狠狠地装在一起,Jack被撞的不轻,恶狠狠地抬头想看看是哪个家伙不长眼睛。却不禁狠狠暗骂一句:“娘的,这家伙凭什么比我帅!”事实上,无论见面多少次此人他都会在心里这么diss一下。此人肤色生得白皙,五官清秀,帅气中又带着一抹忧郁。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很复杂,像是各种气质的混合,但在那些温柔与帅气中,又有着他自己独特的空灵与俊秀,如同在原始丛林里隐居的精灵一样,出尘而优雅。但这股仙气却被来自于大西北的豪迈冲击的当然无存;头束白毛巾,身穿白色羊皮夹袄,腰系米黄宽布带,身下一大红长裤,脚踏一双原汁原味的千层底布鞋,神来之笔当属他腰间配备的那强力道具:安塞腰鼓!但一看就知道是鼓型的背包,里面看起来没装什么东西扁扁的。“卧槽,谭笑你这是什么诡异的cosplay啊!”Jack实在大跌眼镜,这穿衣风格还真是一言难尽,“sorry,Jack,我还有事,下回再说。”谭笑慌忙地从地上爬起来,头也不会直接向前跑去。“唉你......”Jack嘴边的话还没说出口,谭笑便已经没影了,“我去,这家伙怎么这么着急。”Jack把自己老妹的情书收好,回到自己的宿舍。 “咔嚓,”钥匙把门锁拧开,Jack回到了自己的宿舍,一个标准的二人间。这两个部分的画风真可谓迥异,很难想象这是同一间宿舍,其中一张花花绿绿,床单上各种令人头大的花纹,那面墙上贴着衣着暴露的风**星海报,桌子上各类时尚杂志不计其数,床边还挂着一把吉他;而一张床上只有朴素的白色床单,上面散乱地愣着各种来自地摊的衣服,墙上桌子上铺满了草稿纸,上面写着的都是令人头皮发麻的物理公式,要是仔细一些可以从这些纸张里面挖出来一两只用的笔杆褪色的中性笔,一大摞厚厚的教科书摞在他的椅子旁边,足足堆到人小腿的高度,贴在书架上的台灯还亮着,显然是主人出门忘关了。两个人虽然住在一个宿舍,但是风格确实一点也不同,一个骚到月亮上,一个就是活生生的书呆子。 Jack把那张粉红色的信笺放在谭笑书桌一个比较显眼的地方,顺手帮他把台灯关掉。作为他的室友,他太了解他的室友是什么样的人。谭笑,剑桥的神话之一,作为一个中国人,他在剑桥仅用了两年时间便完成了物理学博士的考试,而且还具有着极高的颜值,是那种西方人没有的独特气质,不知多少女生喜欢这个书呆子,他妹妹Alice也是其中之一。可偏偏都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家伙一门儿心思的死死待在物理学的大海里不出来了,伤了好大一片姑娘们的心。至于他老妹帮他递的那份儿情书,Jack实在不认为谭笑会专门抽出时间去阅读一下,说实在的,他都认为这小子的审美是有毛病。他老妹多漂亮一个大美女放下身段主动追他,这就是个gay也该动心了,还为了接近谭笑拉着她老哥一起去学中文,结果Alice没学成Jack的中文倒是弄得贼溜,也不知道得是什么样的女人才能降住这小子。不过这就不是他该关心的问题了。Jack一边想一边往自己床上一躺,未来谭笑就是得了诺贝尔奖又怎么样,总之自己还是学好自己的经济学学位,未来混口饭吃再娶个老婆就得了。他把被子一铺准备美美的再睡个觉。。。。。。 可是,未来谁知道呢? 第二章,捡来的诺贝尔奖 “你好,谭笑先生,请允许我代表瑞典皇家学院向您表达祝贺,由于您与乔治·布莱恩在研制K·F晶体方面为人类做出了突出贡献,所以,瑞典皇家学院进过谨慎的研究决定,授予您诺贝尔化学奖。请于今年12月10日前往瑞典首都斯德哥尔摩领取您的诺贝尔奖。”就在Jack带着情书往宿舍楼走的时候,谭笑也接到了这样一个电话,“国外的骗子居然也这么专业居然还学中文。”他把电话一挂准备出门,他在一家中国人开的肉夹馍点里揽了一个送餐的工作,这身大西北的工作服便是那家店的特色,美名其曰,中国传统文化。可是还没等他出门,手机里又收到了一条短信:“恭喜你,我的学生。”这条短信的署名他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这个荒诞诡异的谣言,现在他不得不信。 短跑的世界纪录是多少?这个问题的答案并不重要,因为无论多少谭笑都有信心在今天打破它,在一分钟前谭笑完完整整地读完了能找到的关于这届诺贝尔奖的所有资料,然后确定了,没有错,他是新的一位诺贝尔奖得主,再然后呢?按套路来,喜剧会安排主角在实现梦想后欣喜若狂,高兴的又跑又跳,如同疯子,从此逆天改命,赢取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而悲剧则会写主角实现梦想后欣喜若狂,高兴的又跑又跳,如同疯子,可是好景不长,主角因太过废寝忘食而积劳成疾,终于有一天在实验室里与世长辞;但是本人要终结套路,偏要这么写:主角在实现梦想后大吃一惊,惊恐地只跑没跳,如同疯子,第一时间去找自己的老师谈话。这估计是诺贝尔奖历史上最扯淡的一次,谭笑自然不知道他已经破除了一个套路,脑子里全是这件事,你妹夫,瑞典皇家学院的那帮人在评奖之前就不会先调查一下吗?这么草率!谭笑是个要强的人,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他绝对不会要,如果真想要,他会自己拼出来,不劳而获对他来说是种耻辱,真因为这样他才拒绝了**的补助,自己在英国打工,连一套新衣服都买不起。躺得诺奖,不知多少人会做梦把自己笑醒,可是,对谭笑来说这是比嗟来之食胯下之辱还难以忍受的侮辱,因为这是对他的才能的否认,好像他不接受帮助和提携就不能得到诺奖一样,所以,这个诺贝尔奖他打死也不会接受,现在,他要找这个罪魁祸首谈上一谈,谭笑一个转弯,他老师乔治·布莱恩办公室的大门就在眼前了。 “砰!”办公室的大门被谭笑一下子推开,谭笑如同饿虎扑食一般大步冲进办公室,“老师!”谭**还没有喘匀,便大叫到,乔治·布莱恩面带微笑,把桌角上的一个茶壶提起,往面前的小杯子里倒上热气腾腾的茶水,他看起来早就猜到自己的学生会来,因为桌上的茶杯有两个,“您···”乔治·布莱恩挥手打断谭笑,又指了指自己面前的茶杯,意思很明显了,谭笑很自然的坐下,拿起茶杯,这是师徒两个的一个惯例,乔治·布莱恩一般不会给谭笑布置任务安排功课,让谭笑散养式的自由学习,如果谭笑有学业上的问题来找他,他一定会先给谭笑泡上一壶好茶,先让他喝一杯,这期间谭笑可以组织一下语言,谭笑明白,表述不清可比喝一杯茶浪费时间多多了。就在这喝茶的功夫,谭笑重新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恩师,这个有过三个不同诺贝尔奖的顶尖学者,这个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却偏偏要靠才能征服世界的老男神,这个被外界誉为超越霍金,被怀疑是从未来回来的天才科学家--时光权杖,乔治·布莱恩。看看他的成就吧;2022年,通过粒子碰撞技术发现第120号元素,被他起名为钅墨,核裂变能力不知比铀强出多少倍,由此得到了诺贝尔化学奖,又封存钅墨元素的制法,拒绝一切**的拉拢和收买,并公开发表说明称:“钅墨元素绝不会落入任何国家,给任何**制造新型核武器.起码在我还活着的时候。”所以,诺贝尔和平奖也落在了他的头上。正在夸赞他是个有良知,有能力的化学家的全世界绝不会知道,十个月后,这位化学家会用物理再让全世界掉一地下巴。 在撒哈拉沙漠与罗布泊之中的某个角落里,他用可供全中国使用一年的太阳能驱动了两个巨大的空间虫洞,完成了矿泉水瓶的两地传送,视频在网上流传开来引发的轰动可想而知,世界为之震撼,而乔治·布莱恩也得到了属于自己的专属称号:时空权杖。就像霍金的宇宙之王一样,让所有人崇拜敬畏。但谭笑认为,这个称号,是因为他的冻颜。谭笑忍不住再看看恩师的脸,尼玛这哪里能看出这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不认识他的拿照片一看估计都会说他三十多岁,光洁的额头没有一丝皱纹,棱角分明的面孔给人一种舒适感,温和的微笑常常被他挂在嘴角边,碧蓝色的眼眸如同苏格兰春天的湖泊一般,他年轻时不知会有多少姑娘跳进这湖里,可是不知为何这位典型的英伦男神身边从来都见不到一个雌性,估计这是把这一生都被科学耽误了。 这一杯茶喝完了,现在谭笑终于可以说话了,这可是憋了好长时间。“老师。。。。。。”“不必多言,我的学生。”谭笑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乔治·布莱恩的出言打断还是让谭笑想说的憋在心里啥也没说出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孩子,这份荣誉你还是配得上的,不必谦逊与妄自菲薄,你的才能是足够的,这不也是你的梦想吗?这次以后,不会再有机会了。”乔治·布莱恩的声音儒雅平淡,像是阿波罗十指下的竖琴,带着淡淡的温柔,使人沉醉于此,谭笑还想说下去,却也沉浸在这温柔的嗓音下,渐渐的昏睡下去,不知道为什么从见到乔治·布莱恩起他就开始犯困,“老师,我。。。。。。”他强打着精神,他想告诉自己的老师,他还想靠自己完成梦想,他不需要别人的帮助与同情,即便是自己的老师!可胸中千言万语,偏偏说不出一句,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其实已经迷迷糊糊的了。他挣扎着想在老师面前最后保持清醒,但是就好像踩进深山的泥潭里一样,越挣扎越是出不来,“老师······”谭笑最后的喃语和乔治·布莱恩脸上的微笑一起,消失在这座古香古色的办公室里。等确定谭笑真的睡过去了,乔治·布莱恩才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身形修长,但体格却可以用“纤细”形容,便显得儒雅文弱,一眼就给人一种读书破万卷的感觉。可这一个拥有知识分子形象的老教授,却有着和造型不一致的巨力,他竟能单手将昏迷的谭笑从座位上抓起来!就像提溜着一沓废旧报纸,走到自己的书柜前面,突然,另一个人出现了,出现的悄无声息,毫无征兆,没有人看到他怎么出现的,回看所有的录像所有的都不会发现这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一个人,他好像一直在阴影里窥视着这一切。乔治·布莱恩并没有以为,现在看来这黑暗中的窥视者就是他安排的,他缓缓打开柜门,看着乔治·布莱恩把谭笑放了进去。窥视者重重把柜门一砸,没有说些什么。空气安静了好一会儿,窥视者突然暴起割开了乔治·布莱恩的喉咙!!!乔治·布莱恩没有挣扎,毕竟是个科学家,怎能敌得过这杀伐果断的凶手?人类一代科学大能,时空权杖——乔治·布莱恩今日殒命。 窥视者擦干双手,踩着乔治·布莱恩铺满地面的鲜血走到了窗边,看着外面的景色:中午的剑桥因为偏高的气温鲜有人出行,显的安祥而静谧,灿烂的太阳毫不吝啬地把明媚的光芒挥洒在这书香四溢的古老知识殿堂,已经走过了八百多载光阴的剑桥不知曾有过多少这样的下午,又在多少个这样的下午发生过多少或许平淡或许壮烈又或许令人哭笑不得好事坏事对事错事?牛顿曾在这里沉思静默,徐志摩曾在这里低吟浅唱,霍金轮椅压出的轨迹还依稀可见,上面刻满生的勇气与坚毅。如果这片土地真的有生命,有灵魂,有记忆,不知是否会在又过去的多少个中午之后回忆起一个叫做谭笑的中国学生,曾在这一天接了一份肉夹馍的外卖,曾在太阳下面奔跑,曾在这一天彻底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塞娜,”他幽幽的说,“你看啊,要下雪了啊。” 第三章紫雪,伊始 2035年10月15日,第124届诺贝尔化学奖由中国物理学家谭笑与英国化学奖乔治·布莱恩获得,谭笑因此成为中国历史上最年轻的诺贝尔奖得主。 2035年10月15日,英国科学家乔治布莱恩被暗杀于自己的办公室内,死因为划破气管,联合国降半旗表示默哀。 2035年10月15日下午12:17至13:17,全欧洲断电一小时。 2035年10月17日,欧盟各国领导人与英国首相在欧盟总部比利时首都布鲁塞尔发表声明称要在能源安全领域加强合作,以避免此类事情再次发生。 2035年11月1日,天主教皇于该日凌晨病逝。 2035年11月30日,经过选举,新任教皇杰克·鲁索在天主教梵蒂冈西斯廷教堂继位 2035年12月10日,诺贝尔奖在瑞典首都斯德哥尔摩颁发,其中化学奖得主谭笑缺席,这是历史上首次有中国人拒领诺贝尔奖。 2035年12月24日,中国,尘都,郊区监狱。 这是一个过于宏伟的建筑,作为监狱它的安全系数显然是爆表的。整四层的高度足足有20米,坚实的混凝土墙面恐怕就是炮弹砸过来也是无济于事,几挺重机枪毫不遮掩的架在城头上面,每一挺都配有两个士兵严阵以待,只要有需要,相信瞬间爆发出的火力连一只蚊子也飞不过去,远处隐隐约约有着螺旋桨的呼啸,仰头向天看去一架武装直升机正在天上高速巡航,像一只乳白色的大雁,在天边一闪而过。只不过这大雁可不仅仅想着往北飞的,武直—19,中国王牌的武装直升机,备有威力强大的红箭-8A反坦克导 弹、57/90毫米火 箭 弹、23毫米机关炮以及用于打击空中目标的TY-90空对空导 弹等,强大的炮火覆盖可以瞬间泯灭一个营!至于外围防守,更是密不透风,离基地十公里处便设置了军事警戒线,壕沟里三层外三层,里面不少军人来回穿梭,无数不知名的狙击手潜伏在野地山林之中,注视着阵地上的一切风吹草动。这样坚不可摧的防守,说这里是一个监狱,实在难有说服力,毕竟得用这种级别来对待的监狱里面得是多牛逼的黑道教父毒枭大亨?事实上,这全都得益于两个月前的一次恐怖袭击活动 2035年10月1日,华夏建国86周年之际,恐怖组织:莱弗利昂自由革命军对尘都地区悍然发动恐怖袭击,西南军区反应迅速,果断出击打击敌人,才索性未对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造成威胁,之后莱弗利昂自由革命军放弃进攻尘都市区,开始袭击尘都监狱,武警部队付出巨大牺牲与军方配合歼灭来犯之敌,这次事件也是共和国有史以来最严重的一次恐怖袭击事件,被中央称之为“华夏反恐之耻”,随机展开了更大规模的反恐作战,这个战争堡垒一般的监狱就是在这个时期加急赶点完成的。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莱弗利昂自由革命军袭击这座监狱是想解救什么和他们有关的人,但是他们竟然冒着团灭的风险还敢来这里闹事就很说明问题了,在找出事情的缘由之前还是要加固监狱的防守以防万一。 现在回到2035年12月24日,深冬已至,天色黑的很陈,淡淡地薄雾缭绕在基地周围,郝赫静静地带上自己的防爆头盔——为了追求多功能化,头盔被设计成一个圆滚滚的大玻璃桶型,既能防爆里面又连着活性炭,也能预防生化武器。今天轮到他巡逻值班了。虽说基地里加入了军队,但他这个二十多年的老武警终究是闲不住的,晚上的值班巡逻是必不可少的活动,“郝班长,出去值夜啊?”门口年轻的列兵笑着向他打着招呼,“嗯”他回复的心不在焉,长期在一线工作的他总感觉今天要有大事发生,这是无数次任务培养出来的直觉,但是这种感觉是怎么得出来的他说不了个所以然来,希望一切都是他自己瞎想出来的吧。出了门,才能真切的感受到尘都的寒冷,虽说没有东北那面“滴水成冰”的恐怖低温,但是毕竟是寒冬腊月,湿寒的大雾中裹着冷冽的朔气钻进防弹服里,无孔不入,渗着刺骨的寒意。本来他是有一个搭档的,可是今天平安夜,年轻的小伙子请假陪姑娘过节去了,今天晚上就他一个。这样也挺好,郝赫一边走,一边回忆。自己年轻的时候也谈过恋爱,结过婚,有过一个女儿。后来成了特警工作忙了也没空陪母女俩儿,后来索性也就离了婚,老婆带着孩子自己过,自己接着和手里的枪凑合。现在算算自己的幺妹已经14了。他摸摸口袋,想拿一只烟抽,突然意识到自己是在执行任务,只好打消这个念头。他颠了颠自己手里的配枪,QBS09,18.4mm军用***,他曾经用它击穿过犯罪分子的汽车,也用它打爆过恐怖主义者的头颅,是一把功勋卓越的武器,这枪到他手里也十多年了,虽说国家已经更新了装备但是毕竟有了感情他也就一直舍不得换,郝赫每天都会仔细保养枪械,即便现在这把霞弹枪也勇猛如新。“汪”一声狗叫,把他从枪林弹雨的回忆里拉了回来,郝赫低头一看,一只流浪狗正伏在小轿车下面,可怜巴巴地伸着舌头,两只闪着光的小眼睛正盯着他看。周围静悄悄的,毕竟已是深夜,路上见不到什么行人,路灯昏黄的光线挂在这沉默的空气中,因为雾气的原因透出一条光柱,随着郝赫渐行渐远的影子越拉越长,任务还得完成,走啦。 天空渐渐阴沉,这是最后的一段路程了,基地已经近在眼前,此时,头盔上冒出了一点小小的水滴,再看地面,沥青也已经润透了,下雪了。郝赫笑了,在这座城市可不多见。自己这也叫“风雪夜归人”了吧。他没有过多地停留,回到了基地里。还是之前的小当兵的,连头盔都没让他摘下来,“班长,首长让我告诉你,中央监狱里的那个人要见你。”“好。”小战士有些奇怪,班长的声音有些变化,但他没有细品,毕竟他还要站岗,敬了军礼后便回到自己的岗位之中,郝赫也庆幸小战士没多嘴再问几句,毕竟实在是没法把自己的黑历史坦然的糊弄过去。思绪回到过去,那是十多年前的一个夏天,一个王牌武警带队出击,参加一个据说是小混混组织的械斗,本来是十分简单的任务,却做出一个团灭的结局。到达现场时其中一方已经乘车离开了,现场只有一个人。行动的过程已经记不住了,最后的最后,只剩下一个甩着拳头嘴里骂骂咧咧的金发少年,血染红的绿色风衣,自己与十几个同僚倒在血泊里,他自己折了两根肋骨,完完全全是被拳头打的。一支全副武装的武警小队倒在了一个人的拳头下。这不是失败,这是耻辱!是笑话!是噩梦!往后十几年,这个人的消息不断从中央发来,都是国际刑警的通缉令,又是袭击了一家化工厂又是爆破了联合国的军事基地,本来以为自己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亲手抓住他,但人生处处充满着惊喜,一个月前,在莱弗利昂自由革命军袭击之后,他主动来到了自己的警局,选择了缴械自首!!?现在就地收容在这座监狱之中,就在面前的中央牢房里。 郝赫把手指放在门禁上,“嘭”装甲大门在空旷悠远的启动声里打开,这东西想撬开它这么也得2000公斤T N T炸 药,门外至少有一个班严阵以待,重机枪火箭炮十八般兵器应有尽有,这样的防守只是害怕门里的那个人哪天突然反悔跑出来大闹天宫。郝赫慢慢走进这间密不透风的牢房,出乎意料的整洁与安静。一个墨绿色的背影靠在墙边,双臂枕在脑后,头上盖着一本厚厚的小说,嘴里还哼着诡异的小调,看起来心情不错,应该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但是郝赫却不这么认为,他记得十分清楚,这个人被押进牢房里的时候,手上至少带着三幅手铐!!!而现在,这三副手铐全裂成了两半儿,随意得丢在混凝土地面上,他紧紧握住自己身上的***,他知道自己绝对不是对手,所以什么兵器都没带,只往自己身上困了一圈**,做最坏的打算也绝不让他把自己当做人质。“嗯”仿佛是感到有人来了,这位重囚犯随手把书往地上一扔,睁开了自己的眼睛,打量着郝赫。就是这双眼睛!!!郝赫不自然的颤抖着,虽然他极力控制了,那双血红色的双眸,便像阎罗殿前的森森冥灯,浸着尸山血海。+“来了?”沙哑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不用那么紧张,我只想问,下雪了吗?” 2035年12月25日,人类有文献记载以来最大的一场雪开始,巴西,印度,甚至埃及,沙特,以及整个地球上所有能下雪的地方,都被这一场纷纷扬扬的紫色大雪覆盖。这,是公元纪年留给人们最后美好的记忆。 2036年1月3日,人类历史上最恐怖的瘟疫开始蔓延,无论种族,年龄,性别,都可能因为持续不退的高烧倒下,最终死亡。一时间医院人满为患,无数医生片刻不停不眠不休也没能挽回一个人的生命。医院的太平间里堆满了冰冷的尸体。人类自文明时代以来大规模死亡事件,正式开始。 2036年1月4日,太平间内的尸体又重新有了动静,他们依旧能走,能跳,能发出尖叫和嘶吼,见到还活着的亲人依旧会“热情的”扑过去;也依旧冰冷,依旧毫无知觉,依旧...是死物。唯一不同的是,他们....不,应该说它们渴血,渴望新鲜的肉。换句话说,人类电影史上曾无数次出现过的生化危机...终于在现实的世界上演了。 2036年1月6日,比生化危机更可怕的灾难来了,水,地球的生命之源,被发现无法饮用。这正是在水中,人类发现了生化危机的源头,一种半径仅有艾滋病病毒三分之一的微生物。Z病毒,这个被叫烂的名字,终于找到了真正的主人。 2036年1月4日至2036年11月26日,人类各国**在1月4日同时宣布国家进入紧急状态,并在之后依次展开抵抗,后世统称“消毒作战”但收效甚微。在尸潮的攻势下,东京、新德里、巴黎、伦敦、华盛顿、莫斯科...等世界政治中枢相继沦陷。国家地缘政治体系开始瓦解。 2036年12月16日,世界各国**进行了最后一次联合声明:各国**集中了一切资源,打造了最为坚固的末日避难场所,以圣经中承载着人类希望的诺亚方舟命名,集结了数千名地球的优秀科学家,各行各业的精英,带着人类所掌握的基因库的所有样本,作为人类最后的希望,试图破解Z病毒的基因密码,研制疫苗与血清。但是,没人知道诺亚方舟在哪儿,它仿佛一个虚无缥缈的梦境,让人渴望,让人兴奋,让人重燃活下去的希望!但当你伸出手去触碰它的时候,它给你的,只有叹息。 2036年12月22日,审判日 人类的历史仿佛在这一天就该终结了,圣经之上的滔天洪水降临的毫无预兆,昔拉的翅膀缓缓煽动,一场恐怖的海啸毫无保留的涌上了陆地,汹涌的洪流淡漠的冲刷着人类文明的遗迹:高楼,汽车,农田,丧尸,都在这无法抵挡的自然威力下远去,曾经,人类用他们的智慧,尊严,信仰战胜了一次次的危机,但是现在... 侥幸存活的人们,将续写人类的历史。 第四章,废墟搜索队。 2037年12月25日,尘都 这曾经是一座繁华的城市,残破的高楼大厦仿佛还在提醒还在游荡的身影这里从前的灯火辉煌,如果说曾经的尘都就像养在深闺人不知的千金小姐,明媚秀气,只一眼就让人迷恋上她的婀娜多姿,不自觉的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那么现在尘都便是白居易笔下那嫁给商人为妇的结局,遇见了狠心留她独守空船的渣男,从此钟灵毓秀尽失,风尘仆仆,死气沉沉,之前的绝代芳华只能只能在夜深梦里回忆。但抛弃尘都的不是她的“丈夫”,而是上天,是命运,是创造了她的创造者的大自然。文明,总是这样辉煌而脆弱,历史,总是这样绚丽而绝情。但,对于还活着的人来说,历史会怎样发展,文明该如何延续,关他们屁事儿!这个世界,对于他们来说,只不过是一个抽象的概念罢了,曾经熟悉的一切全都支离破碎,还得无时无刻的小心可能出现的危险,比如.....死人。 “吼”低沉的吼叫声在这种环境下显得格外的阴森,这是审判日之后的尘都,是一座没有活物的死城,地球上的城市大多也是这样一副尊容。尽管还有在其中游荡的身影,但是那与生命二字毫无关系,因为,他们是死人,会动的死人——丧尸!因为死去,他们的身体已经僵硬,四肢早就如同柴火棍一般,不会弯曲,所以步履蹒跚,像行将就木的老人,但是,一旦要是让它们那比狗还灵的鼻子捕捉到一丝丝活人的气息,这群“老头”就像是从太上老君的八卦炉里搞出了返老还童丹一般,动作之灵敏,行动之迅速,实在吓人。这帮死人一般都是在活人发现他们之前就已经不顾一切的发动了冲锋,如同一个饥饿的人扑在面包上。如果真有这么一个东西像这样扑过来,应该怎么应对?这个人给出了标准的答案。 吼!”一声恐怖的怒吼,分贝高得足以贯穿人的耳鼓膜,这是一只丧尸的开场白,以极强的气势宣告自己的霸气登场,但是他的戏份也就这样了,因为下一刻一把匕首就贯穿了它的喉咙,对这只丧尸下手的是个人类(废话,要不然还能是什么!),他很明显对这丧尸的死相不满意,于是手腕一紧,用力在丧尸的脖子上搅了起来,最后甚至直接卸下了它的脑袋!这残暴的方式让人头皮发麻,但是这也难怪,丧尸即使还是人类的姿态,但毕竟不是人类了,如果说挨这一刀的是个人类,那么第一下就够取他性命的,因为喉咙如果被隔断,那么人类的呼吸系统也就毁了,任你实力再强武功再高没有氧气也得死翘翘。巴特丧尸已经是死人了,没有氧气算个屁啊!你就是把它们扔到外太空去它们在遇到陨石之前也依然会张牙舞爪地吓唬人,所以还是卸了它整个脑袋更保险。“噗噗!”被隔断的大动脉从丧尸体内泵出大量的鲜血,强劲的血柱在天空中散开,洋洋洒洒淋了一地,仿佛不满自己刚上场就领盒饭的命运,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也要恶心一下送自己下场的王八蛋,可是对方明显对这种情况见怪不怪了,还没等它喷血就已经躲在了旁边一道楼宇门里,他用衣袖擦了擦手里的匕首,这是95式多用途刺刀,军队主要是加装在95式自动步枪上使用,注重一刀多用的实战性,握在手里攻击力亦是十分惊人。“搞定,接着走吧。”他用手套抹干净刀锋上的血,向身后的队友传达了继续前进的消息。话音刚落一支十几人的小队便从不远处的一个门洞里出现。这并不是一支装备精良的队伍,甚至连统一服装的做不到,身上穿的五花八门,夹克校服运动衫的都有,唯一的军服出现在之前杀丧尸的那个人手里,年龄也覆盖各个年龄段,穿校服的至多17岁,而最大的那个估计能有四十岁。武器更是杂七杂八,热武器并没有一手一把,甚至有个人只有两把菜刀!?这种队伍放在战争年代只能被称为杂牌军,甚至连杂牌都算不上,当炮灰都嫌浪费粮食。但在这个世道里这已经算是一份不错的武装力量了。而他们的目的地,是一个极为危险的地方,但也可以称之为幸存者的天堂——尘都第二人民医院。 一路奔袭,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所有人的不自觉的松了口气,准备大展身手,可偏偏队伍里又出现了不和谐的声音“这么危险的地方我们还是回去吧。”说话的是那个拿菜刀的,这一路上都在逼逼叨叨,队里每个人都不理他,谁都知道这逼原本死皮赖脸的想加入就是看人多以为是个能占便宜的活儿结果半道儿知道要去哪儿,想走偏偏还没有本事和胆量一个人离开,只能在这哭爹喊娘地拉拢其他人一起回去,这种鸟人着实是令人讨厌,当他是个屁嘛听得又实在是烦,一脚把他踢开也好歹是一个组织的实在于心不忍,就这样互相膈应着坚持了好久,现在这种情况只差临门一脚了你还在这泼冷水!?这就实在忍不了了。“哎呦我去!”菜刀哥猝不及防,被一计重腿踢飞。“干得漂亮!杨帆!”居然有人喊出了声!?杨帆——就是之前拿刀杀丧尸的那个,踢完看都不看那垃圾一眼,对队友们下达了指令,“走吧,咱们进去。”看得出来,除了那个菜刀哥,这支队伍里的人都很愿意服从这个叫杨帆的命令,除了矫健的身手强大的武器也是他树立威信的关键,他拥有着这支队伍里,最豪华的武器配置:一把ak47步枪,身后背的是专门的军用背包,而他身上的衣服,可是正牌的中国陆军的特种作战服!里面的科技含量什么的咱也不懂,单论这专业的气势就不敢让人造次。“妈的,有机会老子一定弄死你。”被踢翻在地的菜刀哥可没有勇气真向杨帆发起挑战,也就嘴里放放狠话,赶紧跟着大部队进去,他更不敢一个人留在危险未知的废城里。 在这片世界末日之后的废墟上,要想生存下去用难比登天形容都不恰当,因为不仅仅只有那些可以吃人的死人能带来威胁,活人照样也能,杀活人可要比杀丧尸的收益大的多的多,不仅仅在干掉对手之后可以像绝地求生一样从盒里舔出各种各样的资源,对于某些“人”来说,新鲜的尸体也是绝好的营养品,当然,对于绝大多数的幸存者们来说,这种变态少之又少。但幸存者与幸存者之间的相互猎杀还是存在的。在审判日前,**军曾经尝试在城市内布置防线抵与丧尸,即“消毒作战”,战败之后城市各处也就都散落着枪械和其他各种热武器。这些东西到了幸存者手里固然可以提高他们在面对丧尸时的战斗力,大大增加他们的幸存率,但也使幸存者之间的火拼变得更加激烈。所以,最关键的地方来了,有火拼自然就会有伤亡,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枪弹无眼,即使是从来没有经受过专业训练的普通人也有可能打出黄金爆头的操作,这要是不小心吃了几颗枪子儿那可不是喝上一瓶能量饮料就能接着活蹦乱跳的,哪怕是蹭破皮的伤口要是感染发炎也可能取人性命,要想治愈伤口摆脱危险就必须得用药品处理,像青霉素这种审判日前已经烂大街了的东西现在已经是变得抢手到不能再抢手了,至于其他药品像感冒药止痛片也是供不应求,这些可以挽救生命、比金子还珍贵的药品,就是杨帆他们的目标。尘都第二人民医院在审判日之前在国际上都有着显赫的名声,所以从全国各地来求医问药的人络绎不绝,但审判日之后这里因为在D区腹地且是D区的标志性建筑被人称为死亡大楼,而审判日之前的生化危机就是从医院里爆发的,尘都第二医院里的丧尸密度不可谓不吓人,要是有不开眼的幸存者胆敢闯进去的都会被啃得连骨头都不剩。但俗话说得好,富贵险中求,尘都第二医院之中那丰富的药品储量就像一座亮闪闪的金山,在巨大的利润面前拼一次命也是值得的,所以即使这个副本难度再大挑也从来不缺挑战者刷图。杨帆一行人刚一进去,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味儿,定睛一看周围都是一堆缺胳膊少腿的尸体,有的甚至;连骨头都已经发黑变色,看起来已经凉了很长时间了,这些尸体中也有背着枪但没穿军服的倒霉蛋儿,这就是之前来刷副本的“玩家”,但是这场名为生存的游戏可没有给你复活的机会,挂了,就是挂了,gameover之后与这个世界也就没什么关系了,但是没有一个玩家会因为这个而退群弃坑,因为得活下去。为了活下去这个朴素的梦想,与丧尸的战斗,一触即发。 第五章,大斧乔福 探索队闯进了这死亡大楼,不出所料,里面的丧尸和审判日以前挂号时的大排长龙没什么区别,甚至还要夸张。至少50只丧尸以一个神同步的姿势回头盯着探索队,像是嗅到炒饭气息的王境泽,瞬间激动了起来。而探索队的人面对这一场景也是见怪不怪,一面饿的发慌急着吃饭,另一方也想抓紧搜刮发家致富,两方都这么赶时间自然废话不多说直接开打。丧尸群争先恐后,像极了天王巨星的见面会,对于丧尸群来说这一大群活人就像一只只在跳芭蕾舞的烤鹅,自己送上门来的美味不抢等会儿就没有了,然而这帮急着开饭的吃货没有搞清楚一件事,它们面前的“烤鹅”并不是给它们送外卖的小黄人,如果硬说他们是物流行业的那他们也是顺丰快递公司的,来给他们再送一张到十八层地狱观光的单程票。“砰”杨帆手里的ak47说话了。 不仅仅只有杨帆的枪开了火,其他有枪的人也纷纷打开保险,并不需要谁下命令,大家一齐朝奔来的丧尸群开火,虽说这些人的装备都不像杨帆的武器那么强大,剩下最好的也就是一把MP5***,但是瞬间爆发的火力依旧不能忽视,枪声大作下还包含着丧尸们咆哮的哀嚎,最准的还是杨帆,他手中的AK47就像《龙族》里的言灵-审判,每一次说话都会在一只丧尸的头上打上个洞,医院大厅里有一半儿的丧尸都是他料理的,但是每一个**里的子弹都是有限的,而大厅内的距离又太短,即便丧尸们付出了巨大的伤亡依旧有丧尸带着几个窟窿突破火力网杀了过来,武器打空了子弹,战士们纷纷拿出近战武器准备肉搏,可是一个人挡在了他们面前,之前说过,杨帆的小队里枪械并没有得到完全普及,除了菜刀哥这个拉低整体逼格的东西以外,还有一个人没带热武器,他手里的家伙也不是菜刀这种一看就是来搞笑的装备,那是一把杀气腾腾的双刃大斧。光滑的斧刃就像迈克凯的那一口好牙,在从因为海啸而变得破破烂烂的大门洒落进来微弱的光下闪出耀眼的白光,但迈克凯闪出的是青春与热血,而这把大斧···只能让人感觉头皮发麻。“乔···福?”废了好大的劲儿,终于有人想起他的名字:乔福。和这把锋芒毕露的大杀器不同的是,这提斧的人却是一个让人大跌眼镜的存在,按常理来说选择这么彪悍的装备的人就应该是人高马大凶神恶煞的形象,可是这家伙给人的感觉却像一个从小就在土里刨食老实巴交的乡下人:不到一米七的身高配上黒黝的皮肤,真是没有一点儿特色,如果把他扔进人堆里再找出来估计是件难事儿,五官长得也是毫无特点,一个长相如此大众的人,再配上一直挂在嘴上的憨笑,活脱脱一个二傻子形象,队伍里的人也都当他是空气把他忽略掉,也只是偶尔好奇他怎么会选择这么一个笨重的兵器,但现在答案出来了,之所以选择斧头,是因为他真的会用啊。 “嗷嗷”如果丧尸还带着脑袋,面对着这种彪悍的对手就算不知难而退也该先退避三舍,可对于丧尸来说这世界并没有那些三七二十一四七二十八,能吃就行,就这一个朴素的念头丧尸们还是前赴后继,跑的最快的那只丧尸已经张开大嘴迫不及待地想先咬一口,可是寒光带着爆鸣声一闪而过,丧尸身首分离,早已经冰冷的血液从血管中迸发出来,溅了它身后的丧尸一身,受到血腥味儿的刺激,丧尸们更加疯狂,张着大嘴拼命向前挥舞着爪子,然而这些看似凶猛的进攻在万夫莫开的悍将面前都是浮云,在乔福眼中丧尸们的攻势毫无威胁,就像被抢走棒棒糖的小孩子可笑的扑打一般不痛不痒。手中大斧原地一抡,在呼呼风声中至少七八只丧尸被切成两段儿,人类坚硬的骨骼在他面前和甘蔗没什么区别,想切几节砍几下就行了。如果说现在乔福他们的敌人是人类的话,在之前杨帆他们开枪的时候估计也就溃不成军了,就是再铁了心要玩儿命到底的看见如此凶神恶煞的乔福也该表示怂了麻溜退下,毕竟在刽子手的大斧上之前的那几个倒霉蛋儿的血还没干透呢!就应该珍爱生命走为上计。但是丧尸们是不会那么识时务的,对他们来说生是什么死又是什么已经毫无意义了。这一斧子挨不挨说实在的根本就没什么区别。挨了,是一团死肉,不挨,是行尸走肉,这两种状态哪个也不比谁强多少,所以这帮二杆子在如此血腥的一幕前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依旧向前“慷慨赴死”,至于结果,大家也很清楚。 在场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乔福的表演,自从乔福入场之后便没有他们的事儿了,其中有很多人都产生了一种错觉,他们就像是穷凶极恶的反派一样,被逼到绝境的八路军战士们弹尽粮绝,却依旧坚持对革命的信念奋勇冲锋,可憎的日本帝国主义开枪肆无忌惮的屠杀这些英勇的战士们,这时最坏的鬼子指挥官带着一脸的八嘎呀路的表情还让新兵上前拿最后手无寸铁却还在抵抗的土八路联系肉搏,其中一个拎着大斧走了出来···呸呸呸,这都是什么东西,杨帆对自己的脑洞也是哭笑不得,这tmd就是抗日神剧的影响力。乔福每一斧头下去,总是能放倒一大片丧尸,一时间血雨腥风,地上尽是断肢残躯,此时除了脑补更多的人在哗哗打响自己心中的小算盘,仔细想想自己是不是有些什么为了占便宜而欺负老实人的案例,要真是在他身上犯了啥事得罪了他······妈妈啊!“Duang。”乔福把斧头立在地上,自己拄着斧柄喘了口气。现在在大厅里除了这些同为探索队的战友们已经没有站着了的,每个人看到这一幕都不由自主地吞了口口水,在乔福脚下的尸体没有一具是完整的,各种残肢断臂铺在地面上,和着团在一起的肠子与花花绿绿的脏器浸泡在暗红色的鲜血里,有的没死透的丧尸依旧用残缺的只剩一半儿的身体在地面上蠕动着,不甘地伸展着已经断掉的手臂,就像刚从泡沫箱里取出来的螃蟹,缓慢颤抖而又无奈。能创造出这人间地狱般的景色的不是凶神恶煞的炼狱修罗就是青面獠牙的罗刹凶鬼,可偏偏这是个长相憨厚的家伙,歇够了转过来给咧嘴你一个略带傻气微笑,像是在打招呼,可是一个满脸带血的人朝你笑笑你会想嘲笑他吗?恐怕吓都吓死了。可能看目前的气氛实在太过沉重,老天给这支小队安排了一个缓解气氛的小丑,好巧不巧,之前一直保持消失状态的菜刀哥此时大摇大摆地冲了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杀将出来,一记拔刀斩取走了一只倒地丧尸的头颅,就像是诛颜良斩文丑的武圣关二爷,来无影去无踪。众人纷纷被这一波神一样的操作惊的目瞪口呆,哑口无言,心中都有一个诸葛孔明在大喊;“想不到这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菜刀哥的小九九有点脑子的都看得出来,这波怒刷的存在感主要是告诉他们自己也出了力分战利品的时候一定要有他一份??众人真是感到智商收到了极大的侮辱,把谁当猴耍呢!!这种人真是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评价他了,也只能像杨帆一样,骂一句傻逼。“你···”还在那儿装逼摆pose的菜刀哥脸立马就绿了,这一路上杨帆不知道给他多少不痛快,要是有机会老子一定弄死他,除了在心里放放狠话菜刀哥还能做什么呢?但如果杨帆要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估计会笑出声来,当年要杀老子的一大批,你tmd算老几! 杨帆没有读心术这种功能,也就不知道菜刀哥搞笑的思想,无视了这个逗比把手中AK47的子弹加满,转身对他的队友们说:“按照之前的计划,加快速度,争取天黑前回去!”说完,自己沿着一条走廊跑了起来,探索小队的人也一一散开,开始搜索一切有价值的东西。 第六章,活着 估计杨帆自己都没想到,这一天会把他的三观再彻底粉碎一遍。 时间回到现在,即使有乔福武功盖世杨帆弹无虚发这医院里的丧尸依旧是越打越多,毕竟审判日到来前的生化危机就是从医院里爆发的,被抬过来的病人数不胜数,再加上死在审判日之后过来攻略副本的幸存者,丧尸群的围剿还是让这只小队应接不暇,但毕竟有杨帆乔福两位专业人士带队,所以即便如此还是杀出了一条血路,在这两个大神的推进下,所有人有条不紊的向前迈进。“现在,老规矩,分头找,先到先得!”在尽可能的消灭了所有丧尸之后,随着杨帆一声令下,原本一直靠拢在一起的小队便分散开来,或一两人,或两三人,去寻找自己的战利品。 杨帆自己只有一人,但他实力超强装备豪华,普通小怪根本无需放在眼里,所以哪怕自己单枪匹马面对不少丧尸也能一路打出去,在杀开一条血路之后停在了一个护士站里,一层铁栅栏锁住了大门,里面没见到什么活物,也没见到什么死人。杨帆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根细铁丝,煞有其事地趴在门前捅咕起来,在军队的日子里他也练过开锁,按常理来说这种破破旧旧的烂锁安全系数很低,很容易就能打开,但或许就是因为太破了锁芯都锈了才导致拧不开,最后甚至连铁丝也断在里面了。“有点尴尬。”杨帆摸摸鼻子,转身要走之时,乔福却提着自己的大斧头过来了,满身淋漓的鲜血,显然是杀出一条血路才到的这儿。只听咣当一声巨响,乔福力劈华山,直接将拦路的铁栅栏分为两段,与杨帆之前没有卵用的花里胡哨形成鲜明对比。“走吧。”乔福话永远是这么少,杨帆尴尬地摸摸鼻子,跨过耷拉在半空中的半扇铁门,走进了这个小小地护士站。 护士站的空间不太大,一些不太起眼的小罐子摆在桌面上,里面装着的都是金灿灿的药粉。没错,金灿灿的。在审判日之后的世界里,因为人类**体质的崩溃,审判日之前发行的纸质货币已经没一点儿作用,现存的交易市场已经退化回低级的以物换物,在a兵团,任何有价值的物品都可以摆在货架上交易,尤其是这些药品,在野外活动不仅仅只有丧尸能造成危险,哪怕是再不起眼的擦伤都能因为感染而伤了性命,救命的东西自然是值钱的,一瓶小小的抗生素甚至能换一个人一个月的口粮。十分可惜的是,虽说护士站里面瓶瓶罐罐是挺多,但是无论是青霉素还是退烧药全都过期了。但老天爷还是想让杨帆发财的,经过一系列翻找还是有所收获,一箱还算完整的生理盐水,和七八个针筒注射器,生理盐水还好说,但注射器就值钱了,杨帆也想知道那个满手鲜血却偏偏说是番茄酱、搞优惠套餐推出包埋活动的蒙古包医生哪里来的这么高的职业道德,用过的针管绝对不再用第二次,搞得现在a兵团里面针管都比手**贵,这一套设备下来怎么也能换三个月的口粮。“这些东西咱们两个一人一半。”杨帆把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分出来,装进背包。但乔福显然不在意这些东西,他的目光锁定墙后,“那里面有人。”他举起斧子,“应该是丧尸吧。”杨帆其实也注意到了隔壁发生的细微声响,但毕竟审判日之后丧尸们无处不在,弄出点儿动静实属正常。“活人。”乔福头也不回,直接走到隔壁的防盗门前,杨帆见他如此笃定,赶紧跟了出来。“咣当!!”和之前的铁栅栏一样,更结实更坚固的防盗门也依旧没能幸免,还是被乔福一斧劈开。“啊···啊啊啊···”当大门被强行打开的同时,一阵杀猪般的惨叫随之爆发出来,想必由目睹五马分尸之场景所能带来的恐惧而迸发的声音亦莫过于此。“你们。。。。你们是。。。是人?是人!是人!是人哈哈哈哈是人!”一个穿着破烂白大褂的人···不如说是干尸跌跌撞撞冲了出来,带着沙哑难听的嘶吼朝杨帆乔福两个人扑过来。按理来说正常人看见这诡异的画风早该吓得屁滚尿流,但是丧尸们的画风早就比这还要诡异,面对这种级别的扑打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但杨帆的脸色却变得铁青,使劲一脚,把迎面而来的人狠狠踢飞。“呃”本就虚弱至极的皮包骨头怎能受得了这种猛烈的摔打,直接咽了气儿。杨帆知道自己下手重了,这一脚哪怕是健康壮硕的成年人也撑不住,这对于一个虚弱的人来说就是在杀人。但是。。。杨帆实在忍不了。在大门打开的瞬间,他先看见的不是这个人,而是一具尸体。一具令这久经沙场的老兵都不寒而栗的尸体——现在已经分不清这尸体的性别和年龄了,因为它已经只剩下森森骨架了,不,有的地方甚至连骨头都没了,它的四肢消失了,腹部被抛开一个大洞,里面的心肝肺所有的器官都消失不见,脸部已经看不见耳朵鼻子嘴唇,再下面,是已经干涸的一片血泊。房间遍布着灰烬一样的东西,其中还有没烧完的骨渣。“你有没有想到什么。”乔福看完这一切,开口问道。这是乔福在这支队伍里第一次说话,之前无论发生什么他都是闭口不言的。而此时的杨帆没有心思惊奇乔福居然说话的事情,现在不想说话的是他,他不傻,他能猜出来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人吃人,这不应该只出现在史书里的夸张中吗?现在,就算这个房间里有着诺亚方舟的入口他也不想再在这儿多待上一秒,“走,赶紧走。”杨帆强忍着想吐的感觉,对乔福说,然后头也不回自己先出了门,“你说,他为什么不早点儿去死呢??”在杨帆身后,乔福的声音如同百年古钟的嗡鸣,幽幽地飘进杨帆的耳里。“有什么回头再说。”杨帆只想赶紧离开这儿,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乔福看看身旁的那一片狼藉,“每个人活下去都有一个理由,但我不清楚这种理由到底是什么,看看这个人,”乔福伸手指着地上的那一片狼藉,“末日开始,他窝在这么一个狭窄的地方,外面到处是危险,没有援助,可以说是绝境中的绝境,可是他宁愿吃自己同胞的尸体--我知道这违背了人类的伦理道德,也要活下去,为什么?”杨帆停下脚步,为什么活着?这还真他妈的是个纠结的问题,要说理由,一大堆啊!什么为人民服务,什么要想干出一番大事,什么成为伟人留名青史,这都是审判日之前的说法了,是那个和谐安定的世界,现在这是个不知道那天就会被啃的只剩骨头,又或者死在不知道是谁从哪儿打来的一颗子弹稀里糊涂的死在哪个犄角旮旯,原因可能是一个过期的牛肉罐头或者小半瓶矿泉水,每天不是提心吊胆就是心惊胆战...好吧这两个词之间没什么差别,活在这么个操蛋世界还真他妈的是个难事儿,能混这么时间是不是该骄傲一下了?但是。。。死是什么?真是个恶心的问题。 “你知道什么是死吗?”杨帆终于开口了,在这之前他一直看着这个恶心问题的发问者,真没想到生死离别这样的问题居然能用小学生问老师这个字怎么写的表情说出口。”愿闻其详“乔福依旧是乖巧宝宝式的好奇,手中血迹斑斑的大斧闪烁着幽幽的血光。杨帆并没有理会这极端的反差,自顾自的陷入了回忆”死是什么?我认识一个人,他是我的战友,他是老兵我是小兵,我第一次执行任务就是他带的,任务开始前我们两个约好冬季放假后去沈阳看篮球,他是出了名的喜欢这东西,任务结束,他死了...为了救我死了。”浓浓的悲意从杨帆身上散发开来,就像投进水里的石头,无论哪个方向都会有它泛起的涟漪,但无论怎样的感同身受也比不过他的痛楚,因为...这股情感的源头,便是他的心头啊,是这颗投入水中的石头。“后来,我买了两张票,到沈阳看了球,他们说那场比赛很精彩,但我记不住什么,我只知道,我身边本来属于那个人的位子空了,他死了。”杨帆低下头,他不想让乔福看见他发红的眼眶,“死是什么?是没了,是一切都没了!他的热爱,他的信念,他的思想,他的坚持他走过有过经历过的东西全他妈的没了!你问为什么活着?为什么不去死?老子他妈告诉你因为不想死!什么流芳百世的英雄名声,千秋万代的不朽功业,都去他麻痹!什么也比不了活着在这肮脏的世上呼吸一秒!” 杨帆声嘶力竭的吼叫过后,气氛陷入了死一样的沉默,但乔福一句话就把这种氛围剿灭的干干净净“你是军人?”一句话怼的杨帆无言以对,“你...卧槽,你这关注点不对吧!”不想死吗?还真是一个不错的理由啊!乔福拎起自己的大斧,微笑着走出这间屋子。 第七章,尸潮,陷阱,决断 等杨帆与乔福回到医院的大厅时,已经有不少人在外面等着了,毕竟这两个人在哲学问题上面浪费了不少时间。看起来每个人都或多或少都有些收获,而菜刀哥好像踩了八辈子狗屎的运气终于爆发了,他居然捡到了一盒抗生素!而且因为他的人品,没人愿意跟他组队一起走,这满满一盒抗生素根本没有人跟他抢,也因为他的人品,接纳他的队伍并不多,执行的任务也就少,穷的除了两把刀以外连个书包都没有,现在的菜刀哥正小心翼翼地站在墙角旁,左顾右盼,把这盒抗生素搂在怀里抱的紧紧的,好像一不留神就会长上翅膀飞到别人的怀里。“行了,大家好好收拾收拾,一会儿天好黑了,马上返程!”杨帆见人都回来齐了,下达了命令,人类在天黑之后视觉受限,反应与搜索敌人的能力直线下降,在丧尸的狗鼻子下基本上会死的很惨,而且住宿更是问题,这可不是吃鸡的次元,所有的房子都是上锁的,在一道道禁闭的防盗门前除了走廊与楼顶也就没有其他的选择了,然而有同样想法的人也会这样,如果来一次爱的邂逅那可就太尴尬了,谁也不认识谁,也不知道彼此有什么目的想干嘛,这种情况是有很大可能擦出火花的,只不过这火花不属于不属于爱情,只会属于枪口。交战双方要是不打个天翻地覆都有鬼了!尤其是先到的那一方,一旦被人堵上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步,跳窗逃走是不存在的,还是那句话:这又不是吃鸡的次元,从楼上摔下来打个绷带喝几口饮料再拍拍灰就啥事儿没有了,这要是跳下去结局只会是非死即残,身处这种绝境要是不把命给玩儿起来要么是傻子,要么是智障。无论是偶遇别人还是被别人发现都是杨帆极力避免的,所以才让队员们赶快走,但没想到,一个巨大的陷阱正随着他们的出现而拉开。! 废城的天空依旧是那样的灰暗,但是不管怎样的环境人都会像杨帆说的那样活下去,哪怕面前是尸山血海也要咬牙爬出去!“妈的!”杨帆再换上一个**,今天真是日了狗了!走哪儿都能碰见成堆的丧尸!这两个小时他们连一公里也没走出去,这样下去就真得在废城过夜了!且战且退的一行人好不容易摆脱了丧尸群,躲在一栋楼房的走廊里喘息,“呼~”终于有点儿喘息机会的菜刀哥长出一口粗气,之前数他跑的最快,为了保护好这盒抗生素他可谓是滴血不沾,甚至又丢了二分之一的家当---现在他手里就一把菜刀了,而一旁的乔福则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蹲坐着,手里拿着一块粉色的手帕,上面印着社会人的象征小猪佩奇,之前和乔福组过队的人都见过这块手帕,无论是丧尸的鲜血、自己的臭汗,还是别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脏东西都用这块手帕收拾,没见他用的多小心,但每次回到基地,他都会把它洗的干干净净,贴身放好,虽说这与他大杀四方的狂魔形象有着令人胆寒的反差萌,但也没有人去打听这手帕的故事,不仅仅是因为乔福是个没存在感的人,对杨帆说的话的字数比对其他人说过的10倍还要多,和谁都不熟悉。再者谁没有个秘密呢?在这该死的审判日开始前谁不是有自己的生活,平平淡淡,但却幸福团圆,然而审判日之后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惨剧数不胜数,幸存下来的人固然得为了接着活下去风里来雨里去,被丧尸围上了还得cosplay一下赵子龙先生杀他个七进七出,好不容易活着回来还得提防伏地魔老阴比打黑枪,但是无论如何审判日前那些美丽的记忆是不会消失的,在末世的严冬里身披铠甲让心坚硬,去抵御那令人刺痛的酷寒,但总有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藏着曾经属于温暖春天的柔软,不管是什么原因只要有什么去触碰——哪怕是轻轻一下,都会使铠甲碎裂,露出久违的脆弱,有时是一条项链,一张身份证,一串手机号码···各有各的故事,谁都不想打扰谁,当这个好奇宝宝揭人伤疤实在不好,所以没人多嘴去问十分正常。 其他人不问杨帆就更没时间八卦了,他现在要考虑的是怎么带着这群人跑出去,确实到这个份上就连他这个当兵的都有些疲乏更何况其他人,每个人都得休息一下,而弹药储备更是不足,很多人枪里只剩下一两颗子弹了,之前遇见的那一波丧尸小队全员都已经改成了白刃战,幸亏有乔福这种收割机一般的近战好手坐镇,刚才那次突围一定会损兵折将了,现在作为这支小队的队长,杨帆是时候该做出选择,是战?是留?还是别的些什么?选项一共就这些,就摆在面前 现在该吃吃该喝喝,一会儿集体去死省的受苦? 这尼玛是s脑残的做法。 几次打下来,就西面丧尸最少,是不是该从西面走? 合理的选择,但西面却通往d区的最深处,又必须得在废城待着。 那么,原地修整,等暴走的丧尸群散去? 看似安全,但如此庞大的尸潮,受影响的幸存者想必更多,一旦遇上,现在弹尽粮绝,反而更加危险。 那么,杀他娘个人仰马翻,冲出去又如何? 要是能解决第一次冲击就该跑出去了。何况现在人乏马困,更没法打出去。 到底该tmd怎么办呢? 已经是十二月的冬天,废城一片死寂,破烂的广告牌在森森阴风下摇摇欲坠,吱啦吱啦的声响刚一飘出就在呼呼的风声带着废纸破布灰飞烟灭。杨帆不停地敲打窗沿,哒哒的声音略显单调,周围人都在一旁默不作声的休息,谁都不知道现在在他们队长脑袋里构思的是他们的生死存亡,一念之差,天差地别,十几条人命全押在一个人的智慧上,听起来有着草率,但这就是人类的历史,也是所有族群的习性,一旦有了领袖,原本一团散沙的个体就会开始聚在一起,听从领袖的指引,朝着一个方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毫无疑问杨帆就是这只队伍的头儿,古代将帅考虑的是几万几十万人的生死存亡,但谁都没有杨帆的压力巨大,毕竟这才是真正的四面楚歌,这种情况下可能韩信徐达在世也找不到破局的机会,但没有什么是绝对的,有时需要一点点的灵光一现。 风还在幽幽的吹响,给这座冷清的城市再填一丝萧瑟,吱吱呀呀的广告牌在不断的摇摆下终于不堪重负,锈蚀破损的铁杆断裂开来,失去了支撑广告牌从二楼重重的砸在了空空荡荡的街道上,带起一片灰尘,压抑的闷响终于打破了咽唔风声的独奏,就像开启一场大戏的重鼓,拉开了这场大逃亡的序幕。“不要做敌人想要你做的事情,理由很简单,敌人想让你怎么做。”这是一代战神拿破仑的名言,他横扫欧洲大陆的丰功伟业哪怕是审判日之后的世界也有人在难能可贵的闲暇时间津津乐道,作为一代军事大家,他的至理名言金句警语无论是哪个时代都有研究的意义,杨帆回头,看着一脸淡漠的乔福,冷汗一瞬间就遍布全身。敌人?敌人!一个可怕的念头涌上他的心头,如果是真的....他不敢想。杨帆把十指狠狠插进头发里,重重地捏着自己的脑袋,一言不发。几秒沉重的无言后,杨帆再次看向乔福,眼神中的不可思议一览无遗,乔福依旧站在原地,微微地点了点头。思考一闪而过,要真是这样跑出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可以争取,留在原地就是死,走西面更是只会连骨头渣都不剩下,杨帆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做出了决定就会当机立断,更何况其中的利害关系已经很明显了,他猛的站起来“出发,跟我走!” 一行人风风火火匆匆忙忙,一个个累的气喘吁吁,但杨帆依旧快马加鞭一刻不停,而且嘴里还喊着“快快”不是他不团结队友,逼着他们急行军,而是在对周围环境的观察下,他心里的那个猜测已经确定的八九不离十了,既然如此每一分每一秒都浪费不得。终于,跑过一个又一个空无一人的街道,终于再次遇到了丧尸群,密密麻麻,至少三位数,队伍里的人见到这种壮观的场面已经见怪不怪了,一个个都放慢速度,准备逃跑,毕竟他们不是站在温泉关上面的斯巴达...虽然有一个很像,面对这阵仗要是还不跑就真是脑袋被门夹了,可是,一直冲在最前面的杨帆乔福好像脑袋真被门夹了样,闷着头就往尸群里扎,而且杨帆还一边冲一边喊:“想活命的就跟着我们一起往前冲!”冲?!呵呵,你们两个不要命还逼着其他人一起?!!估计这就是一队人脑子里的想法,属菜刀哥表现的最为强烈,他根本没有一丝犹豫,连口气都不喘就窜向了与丧尸群相反的方向,一边跑一边骂:“去你妈逼的!你他妈的想死别带上老子!”菜刀哥这一跑,队伍的心就散了,原本他们对杨帆是十分信服的,他们也愿意服从杨帆的命令,然而杨帆现在下达的命令实在是太吓人了,对冲几百只丧尸?又有几个人有杨帆乔福的武艺和胆魄?每个人都处于一种进退两难的尴尬地步,而菜刀哥跑出来带了这一波节奏,渐渐的让所有的人倾斜到了逃跑这一面,一个人离开,两个人离开...最后所有的人都走了,只剩下杨帆乔福在那里拼命。 事实上,无论杨帆亦或是乔福都已经没有心思去管其他人的选择了,因为已经杀入敌阵的两个任已经与丧尸群短兵相接了,“哒哒哒哒哒”AK47喷出耀眼的火舌,炙热的子弹落在丧尸群里就像是往巨兽的嘴里倒的炒豆,被击中的丧尸连倒下的时间都没有,刚一踉跄就被身后的同类推了起来,顶着他们的尸体接着向前。丧尸们虽说四肢僵硬行动不便,但就这么顛颠撞撞的跑法居然还挺快,再加上杨帆与乔福一直没有减速,杨帆连换弹匣的时间都没有。不装子弹的枪和烧火棍之间也就没有什么区别了,但即便这真是一根烧火棍,在丐帮帮主手里也能打出足够的输出,更何况在枪囗还按着一把刺刀!杨帆虽说不是洪七公,但毕竟在部队里练过拼刺,扎在丧尸堆里一通乱砸乱打,弄的上来围杀的丧尸呜哇乱叫,半米之内根本近不了他的身,杨帆尚且如此,乔福那边就更不必说了,杨帆好歹是个有道德的武林高手,只有主动向他出手的他才会反击,而乔福就是武林正道人人喊打魔教妖人,终日杀人为乐,别人不去惹他他都会去找别人的麻烦,哪有丧尸就往哪儿冲,周围血流成河,一片狼藉。鲜血会让丧尸们陷入狂暴,在两人这样的打杀下,本就蠢蠢欲动的丧尸群在浓郁的血腥味的刺激下更冲满了攻击性,一个个前赴后继,带着刺耳的嚎叫,仿佛他们才是站在温泉关头的斯巴达。然而,斯巴达人面对的是五十万波斯铁骑,好歹是人,而丧尸们面对的却是从地狱爬出来的嗜血恶魔,任凭你斯巴达克斯如何骁勇善战,也照样不是这种怪物的一合之敌,只见大斧四处翻飞,冽风闪过,乔福正杀的癫狂,任凭丧尸发动怎样的冲锋与围攻也只能折戟饮恨在他那柄双刃大斧之下。如果这场战斗要是发生在古代,或许只凭乔福一人即可杀的敌方军队溃不成军,毕竟生物的本性是趋利避害,面对这一个磨牙吮血杀人如麻的狂魔又能有几人不心生怯意呢?当年虎贲大将古之恶来典韦在曹操大营遇袭时挺身而出,带领亲兵十人迎战敌人三千军马,典韦手持短刃连杀数百人,身受几十处创伤仍不倒地,临死前仍用双臂活活勒死二人,如此骁勇哪怕只剩尸体站在面前也令人胆寒,典韦以一己之力活活钉死了三千人马半个时辰,直到确认典韦真已战死才敢继续追击,可此时曹操早已逃出生天了。.乔福虽说没有典韦的神威但也神似几分,乱军之中杀出了一条血路,但丧尸们是不管这些三七二十一的,在他们眼里万夫不当之勇也不过是顿河豚套餐,风险极大却也美味十足。不,丧尸们是不会在乎危险的,即便乔福把整个尘都的丧尸都剁成几段也不妨碍隔壁城市的下一只丧尸朝他扑过去,所以杨帆乔福两人想要脱身也就只有杀,不断的杀,硬着头皮杀,要么杀光,要么死光! 也不知道这场战斗过了多长时间,杨帆已经记不清自己手中的刺刀已经放倒了多少具尸体了,他已经杀红了眼,所谓杀红了眼,其实就是来不及擦的汗水滴进眼睛里,被盐分刺激想闭眼却不能,在战场上一次眨眼就有可能是鬼差收走你的勾魂索,更何况闭眼,所以无论多疼多模糊也得怒目圆睁,死死顶住,直到敌人死光。终于,杨帆环视四周,已经没有一只丧尸,两个人成功的杀出了重围,奇迹般的,没有一丝划痕,丧尸爪子上高浓度的Z病毒只要划破一点儿就足以致命。杨帆此时还保持着特种兵的警惕,强撑着跑到一栋楼的走廊里,确定没有危险后杨帆终于松开了所有蹦的紧紧的神经,眼前一黑瘫倒在楼梯上,“呼~呼~”杨帆胸口剧烈的起伏,仿佛要把下半辈子的氧气一次性吸进来,激烈的搏杀带来的疲惫是世界上任何运动都无法媲美的,饶是杨帆这种专业人士也累趴在地上,说实话这活是真他娘不是人干,但恶魔就另当别论了,杨帆狼狈不堪,而乔福却依旧风轻云淡,杀出重围之时乔福分担的压力是两人里最重的,倒在他斧子下的丧尸占两个人杀戮的八成开外,按常理说普通人就背着他那把斧子跑上一两百米就得气喘吁吁,然而乔福抡斧轮转如飞绝不说喘一口粗气,现在的他在如此激烈的拼杀下依旧很平静,脸上连大一点儿的汗珠都没有,正坐在杨帆一旁,依旧是拿着那块粉色的手帕擦拭脸上的血迹,地上斧刃反射着幽冷的闪光,他依旧是那么沉默,静静地呆在一旁一言不发,或许也是即便他说了什么此刻的杨帆也不能给他回复,自言自语的尴尬不必多说,总之,周围只有杨帆呼呲呼呲的喘息声,好像除了他周围的一切都被按下了静音键。杨帆倒在地上缓了好长一段时间,终于恢复过来,早已麻木僵硬的手指终于能从**上挪开,低头一看居然已经捏出来几个浅浅的指印,杨帆缓缓把头挪向一旁的乔福,低声说:“怪物。”有气无力的声音就像一根银针落地一般细不可闻,但却也一字不落的进了乔福的耳里,他看向杨帆,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起身走了过来,朝杨帆伸出一只手来,杨帆借力起身,险些一个踉跄在跌坐在地面上,之前体力的消耗可不是躺这一会儿就能恢复回来的,杨帆扶住墙壁才勉强站稳,在这里得说一下,审判日之时那席卷了亚欧大陆的恐怖海啸基本摧毁了所有的地表建筑,但尘都却是极少数的例外,毕竟那里可是地震高发区,2008年之后中国**明显加强了对建筑材料的监管,在尘都和其他地方的房子都耐操的厉害,任你洪水滔天我自岿然不动,除了少数建筑物发生了微微的倾斜外其余绝大部分还依旧坚挺,这也给他们这些幸存者提供了不少便利条件,毕竟刮房可比在一堆废墟里找东西方便太多了,在晚上也能有个相对大街还算安全的去处。杨帆连喘几大口气,才勉强能让自己站稳,乔福很适时的把水壶和干粮递给他,杨帆的背包早就在刚才的战斗中被丧尸们扯的七零八落,里面的东西早就没了,现在的东西都是乔福自己的,而乔福不愧是近战兵种,即便是这样的压力连他那薄薄的帆布包都没能弄坏,里面的东西被保护的很好。杨帆瞥了乔福一眼,伸手接过,毕竟现在他还真得补充点儿能量水分,也就没有矫情。待吃饱喝足之后,杨帆终于感觉自己身上又有了几分力气,此时的乔福已经拎起大斧站到走廊门口了,杨帆把自己的枪拿好,换上一个满的**,幸亏杨帆总是把**绑在子弹袋里,否则这一下这AK47就真是烧火棍了。“怎么走?”乔福扭头去问杨帆,“回家。”杨帆不是不想去救之前队伍里的那些人,而是实在救不了,乔福和他并不是没有给他们机会,如果跟在他们身后也是有机会杀出重围的,但他们自己放弃了,杨帆不是同情心无条件泛滥的圣母婊,把自己扔进火坑的事情他才不会去做,要真想救他们也得先回去搬救兵,在他们回来之前还是祝他们自求多福吧! 十分钟后... 一路上两人也没见过几只丧尸,看起来他们两个的猜测是正确的,不仅仅是为了救那些还没逃离虎口的队员,这个情报本身就十分惊世骇俗,需要和组织上的长官们汇报,但是这最后的陷阱,还正在等着他们。 第八章,裁判 “小心。”刚刚死里逃生的杨帆乔福两人立刻又陷入了危机之中,一辆轿车从天而降,乔福眼疾手快,首先推开杨帆,自己也就这这反作用力躲开这力气一起飞了出去,安全逃离危险的杨帆还没站稳便拿起步枪警戒起来,但却没有发现发动这场空袭的敌人。一旁的乔福也拄着自己的大斧站了起来,右手下意识的插进裤兜,却突然脸色大变,即便是之前乱军之中杀出重围那么恶劣的环境也没见他露出过这样的神色,现在的他就像在期末考场上的学生,时间所剩无几偏偏还有几道大题没答,急得满头大汗爪耳挠腮,手足无措的模样让之前大杀四方的强势荡然无存,有种让人想笑的感觉。突然,监考老师宣布考试延迟一小时交卷,危机解除了。杨帆顺着乔福的目光看去,那块少女系小手帕正随着尘都飒飒的朔风飘荡,想必是刚才飞扑过去时掉出来的,乔福嘴角咧开一道微笑,朝着那个方向跑去,脚步轻快好像是追着花蝴蝶的小姑娘。这一阵风过后,手帕卡在了倒地的银杏树枝上,乔福瞧见连忙过去,全然不顾杨帆在身后的惊呼。 ?“咚~”很难想象,这是一只脚落地的气势,带着山崩地裂的感觉,狠狠剁在那颗银杏树上。这是什么怪物啊!为了完成任务国内国外走南闯北,杨帆自认也走过许多地方,戈壁草原雪山雨林,听过见过不少怪力乱神的事情,但什么魑魅妖魔都不能与它相提并论:五米多高的躯体就像一座小山突兀地伫立在板油路上,身上结实的肌肉被暗紫色的皮肤包裹,前面铺着的密密麻麻的伤疤纵横交错,令人头皮发麻;粗壮的大腿堪比一般人的腰围,一副破损的脚铐紧紧贴在它的脚踝上,丝丝血迹顺着那两截铁链滴滴流下,但是最恐怖的还当属这怪物的那颗头颅,它竟然是铁皮的!?张开的大嘴上嵌满着尖利的獠牙,上面还粘着些许的碎肉,“嗷嗷~”震耳欲聋的吼叫声仿佛能山崩地裂,本就不太高的乔福在它面前显得那么可笑渺小。拔腿就跑,这估计是所有识相的该做的事,毕竟有谁对上凶神恶煞这的怪物能不瑟瑟发抖呢? “滚!”真不敢相信这世上真有不知恐惧为何物的生命,低沉有力的呵责声远不如那惊天动地的一吼,却依旧气势磅礴,乔福拎起地上的大斧,眼神中杀气四溢,不太高的身体绷的笔直,仿佛天下无双的战神,即使泰山崩于眼前,即使刀锋迫在眉睫,即使敌有千军万马而我只身一人,亦不曾面带畏色!“吼...吼!”面对乔福的挑衅,大怪物先是愣了一下,好像不明白面前这个没他一半儿高的三寸钉何来的勇气居然胆敢冒犯于他,疑惑之后是震怒,他要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扯成肉沫!大怪物怒吼着,挥动那树干粗的臂膀,砂锅大的拳头带着凛冽的劲风呼啸而来,看这架势恐怕一拳就能把寻常人类打的一命呜呼,然而乔福并不是常人,他是猛人,猛人面对敌人的攻击,选择只会有一个:反杀! 眼看大怪物的拳头就要落下,乔福根本就没有躲开的意思,扬起手中大斧直接硬怼上了,拳斧相接,血光乍现,就算大怪物再生猛再强大毕竟也是肉做的,面对铁质利器也会受伤。而一旁拿着兵器的乔福挡住这一拳双手也是震的发麻,斧头险些脱手而去,但是乔福连停顿都没有,硬是稳任两臂,接着朝着大怪物砍去,“吼吼~”面对乔福不要命的进攻,饶是大怪物也是连连吃痛,连连哀嚎,“哈!之后突然把手里”乔福大喊一声,身体重重一撞,竟将大怪物那庞大沉重的身体直接顶开,大怪物被撞的连连后退,最后一屁股跌坐在地面,把本就被海啸冲刷的破破烂烂的板油路坐出一个大坑,掀起一大片灰尘,呛得杨帆直咳嗽,当大怪物刚出现时他便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他在他们两个交手的时候也不是没尝试过射击,但子弹打在大怪物身上就好比蚊子叮了一下,除了几个小点儿就没有其他的作用,照比乔福的大斧杀伤力真是差了档次,没什么用不说还妨碍了乔福的进攻根本没有他插手的余地,除非他拿着手**跑去跟大怪物同归于尽......别看乔福与大怪物对打占尽上风就认为大怪物外强中干没什么本事,看看乔福的双手,在对攻中虎口全被震裂,鲜血淋漓铺满了整个手掌。杨帆是军人,为了***法虎口处全是老茧,那是十年时间打废了几十把95式,88狙,还有几百几千发40火留下的馈赠,让他握枪的手不会发抖,保证枪枪毙命,当年就是扛着40火打火箭筒时也从没有过让杨帆虎口崩裂的情况,现在大怪物居然赤手空拳就做到了,力量何其恐怖不言而喻。可偏偏就是这么恐怖的怪力打在乔福身上就只取得了让他虎口破裂的战果,现在的他依旧是活蹦乱跳的,这要是换个人来着估计现在就已经是肉泥了吧······ 感慨之余杨帆不禁有一丝泄气,原本以为自己的身手应该是没几个人能打到的,除了他们师长和现在A兵团的团长从没有人能给他这种无力感,现在又得加一个了,乔福···杨帆暗自思索着他的心事,与此同时,大怪物连滚带爬从地面上起来,大吼一声,“吼~~”喊的是地动山摇天地变色,拘起胳膊上强壮炸裂的肌肉,微微弓起身体,如同下山的猛虎,金属头下的獠牙闪着暗红的微光,一瞬间迸发出的杀气仿佛让空气都降了几度的温,乔福活动活动提斧的手,虎口上受的伤完全不妨碍他握紧斧柄,一点微光千丈冷,斧刃上幽幽的震鸣激荡,与大怪物强大的气场分庭抗礼。一人一怪紧张地对峙着,谁都不敢先露出破绽,高手过招生死就在一念之间··· “吼~”大怪物率先动手,,只见它双拳攥着移山填海的巨力,脚底踏着震天动地的气场,吼着刺穿鼓膜的咆哮,庞大的身躯一闪而过,朝着与乔福相反的远方一溜烟的跑去...... 跑跑跑跑跑......跑了?杨帆显然是没能想到居然还有这种操作?!即便是处变不惊的老兵也实在是无言以对,面对落荒而逃的大怪物,先是微微一愣,之后突然把手里大斧一扔——就是那种要期末考试走到一半儿突然发现准考证没带一拍额头急急忙忙往家里跑的突然,跪倒在大怪物踩出来的那个坑里,小心翼翼地把那块已经看不出是粉色的手帕捧了出来,就像是小孩子心疼掉在地上的棒棒糖一样,轻轻地把上面的褶皱抖开,再把灰尘拂走,看起来这手帕还算完整,没有明显的破损,乔福终于长出了一口粗气,仔细地把手里的东西收好。 “走吧。”做好这一切之后,乔福对自己身后的杨帆说到。既然大怪物已经逃跑,他们两个也该接着赶路了。“。。。好”杨帆的回答显得僵硬,面对一个刚刚展现出怪物般力量的人谁又能心如止水的面对?但是,即便是他们两个想走,但刚刚被打跑的大怪物却不想放走他们,被一顿胖揍的他现在要找回场子。杨帆捂着脑袋,还来!一大波僵尸正在接近,没什么比这句话描述这场景更适合的了,足足几百只行尸走肉,浩浩荡荡地压向他们,队伍最后是大怪物,张牙舞爪,仿佛疯狂的音乐家,燃尽灵魂去指挥这支腐臭的交响乐。果然是你!杨帆终于知道为什么这帮丧尸会行动的如此有素,就像军队一般。就在之前,在乔福的提醒下杨帆侦破了他们其实十分简单的战术,大怪物组织起一批又一批的丧尸群,在这支小队的回程路线上布下了一个有缺口的口袋阵,这些丧尸就像是优秀的斯诺克杆手一般,精准地操纵着他们这些桌面上的台球,走向自己想要的袋口。可是,有两颗球看出了运动员的目的,自作主张地跳出了桌面。这时候,就得靠一直默默注视着的裁判出手把他们带回来了。可是杨帆也没想到幕后的可不是西装革履、满头白发的老绅士,却是这样一个青面獠牙的怪物。而当即便是裁判亲自出手却也被这两颗球砸的头破血流的时候,他只好把整张球桌与球手一起请过来了。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