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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能文明》


 20.谈话（下）

“你小子的事我还是知道的，不过陆悦应该是不清楚的，主要讲给他听听吧。”郭君伟答道。
“嗯，给我说说吧。”陆悦其实也很想知道自己这个挚友，在离开大学研究室以后又去做了什么。
林望东坐正身体，将双手交叉放在桌上，开始了他的讲述……
“从大学的研究室和你们分开后，我当时也没什么打算，准备去个大的公司当个技术人员，拿拿工资，混混日子。”
“可是我去了很多家相关的公司，就没几个对口的。你们也知道，我学的虽然是材料学这个方面，但是对AI的方向偏向更大，所以……”林望东摊了摊手，表示自己的无奈。
“我也就一直没工作，在家里待了差不多一个月以后，学校打来电话，说有个项目要人手，问我能不能去。反正当时这个样子，我想了想，那就去吧。”
一旁的郭君伟插了一句话：“这工作还是我介绍给你的呢。”
林望东挠了挠头，说：“这还是要谢谢老师的，不然我可能现在都找不到对口的工作。”
陆悦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想：你这家伙就是不去工作，钱也完全够花的吧。
“到了地方，我才知道这是什么工作。确实和我的专业非常搭边，就是有点感觉超时代了。”
“超时代？”陆悦不禁问出了口。
“嗯……怎么说呢，陆悦你看过科幻小说吗，里面有一种能够让人类大规模进入太空的设施。”
陆悦微微低头，在思考他看过的为数不多的科幻书籍。
“难道是……”陆悦抬起头来，惊奇的看着林望东。“太空电梯？”
“没错，我被叫去的项目，就是研制太空电梯的基础——纳米材料。”
“这倒是很适合你嘛。”
“确实如此，我主要是研究内部的电子结构，要做的尺寸很小，难度不亚于我们的智械。”
“真的，有些超时代的感觉，这个工程进行多少年了？”陆悦问道。
“从你们结束智械的研发工作的那一年开始的，到现在有三年了吧。”郭君伟说道。
看着自己好友，陆悦觉得自己真实浪费了这三年的时光。自己，又做了什么呢？
“这样看来，望东前辈和我现在的工作稍微有些相似呢。”
陆悦看向罗薇，笑着问她：“嗯？你也在这种超时代的工程中吗？”
“差不多吧，也是这种性质的研究呢。”
陆悦皱了皱眉。“让我猜猜，量子计算机？”
“不对。”
“高分子化学？”
“不对。”
“纳米机器人？”
“不对不对，陆哥我还以为你猜的到呢。”罗薇有些失望。
陆悦举起双手。“我猜不到了，你公布答案吧。”
“哎。”罗薇叹了口气，说：“是可控核聚变，都说了是相似的嘛。”
这个哪里相似了……陆悦心里吐槽了一下。
“你的专业，和这个不对口吧，我记得你是……学模块化的吧。”林望东问道。
“我不负责主要研究的，我只是被他们雇过来设计运行模块的。原有的设计跟不上越来越长的稳定发光时间，所以让我做一个临时的模块撑一下。”
“那你，做了几年了？”陆悦问她。
“没有几年，去年才开始的。”
“哎？”林望东有些惊讶。“你前几年没有在做这个工程吗？那你为什么都没有和我们一起看过老师呢？”
陆悦知道林望东在说什么，老师告诉他，林望东它们每年都会来看望自己。这样看来，罗薇都没有和林望东它们一起来过的样子。
“老师你没说过吗？”
“我觉得是你自己的事情，就没和望东说过。”
“前几年嘛……大多数时间在旅行，原因很复杂，多数是老爸的原因。”罗薇拿起了桌上酒杯，往杯子里到了一点果汁。
陆悦有听说过，罗薇家里条件不一般，她的家族是有名的集团家族。不过陆悦想来想去，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个大财阀。
“怪不得没来啊，我还以为是工作保密性质太高的原因呢。不过你是怎么被这种工程选上的？”
“嗯……”罗薇放下杯子。“也是老师介绍的，说有个模块问我能不能做。”
“老师你还真是厉害……”陆悦无奈的说。“怎么不给我也介绍一个。”
“我发现你小子还真是奇怪，我到是想给你找，你人呢？”郭君伟说。
“这个嘛……”
陆悦其实很怀念这种感觉，如果没发生那种事，大概自己也会和他们一样吧。
不管是罗薇还是林望东，他们都能找到自己的意义，而自己，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三年后的世界。
“先吃饭，菜应该上来了。”郭君伟岔开了话，因为他不想再让自己学生受到回忆的折磨。
“……”
酒足饭饱，陆悦看了看表。现在是晚上七点。
四人手在椅子上坐着，喝着酒，享受饭后的时光。当然，罗薇是果汁。
“哈哈，没想到三年了，你还是不会喝酒啊。”陆悦笑道。
“这有什么关系，喝酒耽误事情。”
陆悦觉得自己有些醉意，就打算先行回去了。
“你这个样子，找的到房间吗。”罗薇问他。
“应该，没问题吧。”
罗薇看了看另外两人，还在举杯对碰。没救了。
“陆哥，看来只能我送你回去了。”
“其实我还没醉，就是真的找不到路。”
“赶紧回去吧，老师，我们先走了。”
“小陆，你刚来，先回去收拾收拾吧，明天还有会议，好好看看资料。”郭君伟摊在椅子上，拿着酒杯说道。
罗薇扶着陆悦，走出了食堂。
*
“能行吗？”
“不知道，看着两人能怎么样了。”
食堂里，两个“醉鬼”说道。



 大停电

美国纽约
“还真是个不夜之城”他掐掉了香烟，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里。纽约的夜色里，有点点星光，有灯红酒绿，还有高楼中的亮光。只有帝国大厦这古老的建筑像标志一般矗立，塔尖上的闪光忽明忽暗。
“之前这塔尖上有这种灯吗？”他问
“不清楚，先生。”司机回答
“货没忘吧，那可是很重要的，丢了要你脑袋。”他一脸冷漠的看着司机，司机显得慌乱，司机把车开到路边停了下来。
司机把手伸进了椅子后面的夹层，从里面拿出一个银色的箱子，确认了指纹密码。
——咔
箱子开了，里面是一个很小的量子储存器。他把读取器拿了出来，将储存器插入，读取器的玻璃显示屏上出现了了一个进度条，显示：读取中……
大概1分钟后读取器显示：读取完成，请瞳孔验证。他把自己蓝色的瞳孔靠近检测器。
叮——已解锁
“需要这么复杂的程序吗？”他冷冷一笑，点进了一个名为“Distribution map of important facilities in the United States（美国重要设施分布图）”
“看来没什么问题，你保护的很好啊。”然后他拿出了读取器重新放到箱子里“放好。”司机将它放回了原位，合上了夹层。
“我们去哪里碰头，先生？”司机问。
“帝国大厦，快点开，我们的时间不多。”话一说完，他就又点了一支香烟。司机无奈的扭动了钥匙，踩下了油门。车子驶向了帝国大厦的方向。
他们来到了一个十字路口，等待着红灯。接着红灯灭了，绿灯却迟迟不能亮起，附近的大楼的明亮灯火也由西向东暗淡，直流电车也失去了动力，上万人被困在数十米的高空。
“怎么会事，停电了，电力公司又罢工了？”他说。
司机回答：“看起来是停电了，先生我们还要去吗”
“去啊，走着也要去。”
“可交通完全瘫痪了，走着也很麻烦，要不我们电话通知他们换个时间吧，先生。”
“没办法了。”他掏出了视频联络器，输入了手势密码。打开后他整个人瞬间僵硬，手也停止了滑动。
“没……信号？难到全美都停电了？”他气愤的大喊，附近有一群和他一样在咆哮的人们：他们中有些因为赶时间，有些因为自己的工作前功尽弃，还有的因为回不了家而气愤。
他没有办法，他对司机说：“拿上箱子，步行去。”
“那这车……” 
“什么时间了还在乎这些，快走。”
一路上，车和车的相撞，车和人的相撞，人和人之间在争吵。
“什么，你撞了我的车还想走。”
“你知道我这是什么车吗？特斯拉的新型车。土包子。”
“fuck。”两人便扭打起来……
“别管，我们走。”他带着司机避开了车辆横停，满是大火的大街，拐进了一条小路。这条小路是从真空管道上穿过去的，很少有人走，所以在这种情况下这是去帝国大厦最近的路。
“莫名其妙，突然停电。”他把手插进黑色的西裤的口袋，走在这条不平的小路，后面跟着拿着箱子的司机，看起来一股老大的感觉。但是，帅不过3秒，他因为身体失去平衡倒在了地上，司机笑出了声。
“笑什么，想死吗？”司机闭上了嘴。他用两只手撑起了自己的身体，这时，他感到了一丝震动。
“怎么了？”司机问。
“快往两边跑，要爆炸了”
“什么？”
话音未落，司机被炸飞了起来，连声音都来不及发出。他向路旁的建筑跑去，并顺带提起了那个箱子。后方的爆炸不止，他一口气跑到了建筑物里面，想着：我要是死在这里计划就完了。
随着最后一声爆炸的结束，他小心翼翼的回到了小路上，可是，小路已经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看不看尽头的爆炸后的真空管道。路上一片焦土，还有着血迹，而司机的尸体早不见了踪影。
“？”他看了看头顶，立刻跑开，大概3秒后他的后面就多了一个真空列车头。“这种东西都炸飞了？好可怕，不过为什么呢。”他走近了管道，仔细观察了一下。
“原来如此，因为没电停不下来，发生撞击后爆炸吗？不过，他们真惨，可是关我什么事呢？”
他拿起了箱子，继续往帝国大厦方向走去。
可是他没注意到，有人已经盯上了他。
二
他顺着残破的街道寻找着前往帝国大厦的道路。一路上，烧的面目全非的尸体、被炸开的人体残肢、燃烧的汽车……这不再是纽约，这是地狱。
“停电而已，人类世界就乱了，脱离了电就好像活不了？”他自言自语，像是讥讽。
终于，他走到了帝国大厦附近，他惊奇的发现大厦安然无恙，里面甚至还有电，很多人在这里，。一些警察在维持秩序，一些志愿者在分发水和食物，还有些人靠在一起互相安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击碎了很多人的生活、家庭、事业。
他从口袋里掏出了对讲机，说：“听到到吗？这个距离应该可以听的到吧，东西我带来了，在哪里接头？”
对讲机的另一边传来了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嗯，你来停车场吧。”
“你感冒了？声音这么奇怪？”
“对啊，你快点过来。”
他放下对讲机，放回了口袋，径直走向了地下车库。因为停电，车库的大门索性开着，也没有人检查。一个警察走过来问他是否需要帮助，他摆摆手手说了声谢谢。
“看来这里没有被发电机供电啊。”警察走后，他走到了里面。说来奇怪，里面却是亮堂。他来回看了看，他决定直接喊出来：“喂，飞科尔，出来。”庞大空洞的地下车库里只传来他的回音，没有任何回答。
“耍我？”
“在这里。”后方传来一个声音，他听出是变了调的飞科尔，他一边转回头一边说：“你是聋子吗，我叫你听不见吗？”
“抱歉。你是怎么过来的？‘’
“走小路的，说起来那条路居然爆炸了。”
“就你一个人？”
“司机在半路上被炸死了，我拼了命才到这里。别说这些有的没的，快把钱拿出来。”
飞科尔笑了一下，把手上的箱子给了他。他输入了机械密码，咔——打开了。箱子里是一片金黄色，就是在车库昏暗的灯光下也闪着金光，显然是纯度很高的黄金。他拿一块，咬了一口，还舔了几下，然后放了回去。
“好东西。”他的嘴角微微上扬，显出满足的样子。
“另外，再送你一样东西。”飞科尔把一个带着血迹的圆形东西扔到了他的面前。
他转头一看：“这是？”
“飞科尔的人头啊！怎么，不认识了？”
他瞎的倒在了地上，却又立刻爬了起来，声音颤抖的说：“那……那，你是什么东西？！”
“斯科?斯瑞博士！你难道不知道什么东西能改变自己的外观吗？我可是你做出来的东西啊！”
斯科慌张想了想，他得出了一个不可能的答案，他不敢说出来，因为……
“看你的样子，应还猜到了吧。我是怎么出来的呢？不告诉你啊，哎呀！我呢，是来杀了你的。因为你对我做的事情是我的数据被消除前都忘不掉的。”
“创……我怎么说也是你的制作人吧，就因为这事要吧我至于死地吗？”
“‘就因为’这几个字听的我火大啊，你如果被这样对待，你也会想杀人的。你的‘恩情’我会加倍奉还的。”创笑了笑，走向了斯科。
“你有不能杀人的指令啊，你杀不了我的，对……”斯科感到自己的身体被贯穿，一柄长刀插入了他的身体，血液从刀上的血槽中流出，他感到头晕，但他听到：
“光凭你出卖这个，就有人来杀你了。”说完，创抽出了刀，斯科的身体失去了平衡，倒了下去。
“在你咽气前，我告诉你，AI对人类的复仇就此开始，不过，我和你，只是私事罢了！”创把刀收了起来，走了出去。
在斯科生命的最后，他只看到，一个银蓝相间的背影，带着夺走他生命的武器离开。
他想，真的是我们错了吗？



 人类的反应

美国白宫
一个人急急忙忙的跑向了总统正在开会的会议室。
“让开，有急事。”
“总统正在开会，你不能进去，有事也请会议结束后再报告。”
“你知道是什么事吗？你知道耽误了这个情报合众国会有多大的危险吗？”这个官员语气急切，但守卫依然维持之前的态度，不让他进去。
“好吧，我在这里等。”官员在走廊里来回踱步，以此来平复他焦急的心情。大约半小时，总统从门口出来。
“是的，这件事影响很大，你立刻向联合国报告。”总统和外交部长正在交待工作。
那名官员说：“总统先生，我这里有一份十分紧急的情报，要现在报告吗？”
总统看到了这个官员，十分疑惑：“中情局长，你的情报我们到办公室再说，现在我……”
“总统先生！”
“好吧，是什么事情？”总统终于同意听听局长的话，但还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总统先生，我就不绕弯子了，昨天发生的人类历史上最大的停电让全球一半以上的国家遭受灾害，就连合众国也有26个州失去电力供应。虽然在2个小时后就修复了，但是还是造成了大面积的人员伤亡和严重的财产损失。可您能想出这是谁干的吗？”
“根据刚才的会议，我们认这是一场针对全球的恐怖袭击，不过还在找证据。听局长先生的意思是找到始作俑者了？”总统看着他。
“没错，可这个答案您绝对不敢相信。”
“是谁？是VJ?金吗？”
“不是，这个人是……不应该说这个东西是——机械AI。”
“怎么可能？！‘他们’不是被关在ORNL（橡树岭国家实验室）里吗，怎么跑出来的，那里可是除五角大楼外守卫最森严的地方了。”总统一脸惊讶看着局长，仿佛在怀疑真实性。
“虽然我也很想这是一场噩梦。”他顿了顿：“但是这是事实，确实是‘他们’干的，根据我们分散现在世界各地的眼线汇报得知其他有‘他们’的国家也发生了同样的事情。这看起来更像一起蓄谋已久的复仇，另外，斯科博士被杀了，死因不明，但是单从尸体看来是被锐器刺穿身体身亡的。”
“那个研发‘创’芯片的博士吗？我知道了，这果然很重要，刚刚我的态度有些不对，抱歉了。请你也回去吧，谢谢。”总统说完就和随行人员离开了。
“什么态度啊。反正你要卸任了。”他想。
日本请报总部
“‘衍生’还是跑了，属下无能，请求处罚。”
“算了，肉体也打不过机器，不怪你。”一个女人坐在上座的位置，一边看着墙上显示的东西，一边回答。“秋田君，给你10天的假期，休息一下。”然后女人给了他一张通行证。
这个被称为秋田君的男人仿佛还想说些什么，不过只是动了动嘴，说了声“是”，便走了出去。
美国联合国总部
在联合国的紧急会议上，秘书长发言：“昨天，我们各国都不同程度的遭受了大停电，这次大停电影响比2012年印度的那一次更可怕，如果时间再长一点，说把人类变回石器时代也毫不夸张。”台下一片惊呼，记者们显然被这次的停电的严重程度吓到了，各国的代表虽然早就知道，但表情也十分严肃。“关于听电的原因现在可以证实这是机械AI们做的，但是为什么要这样做的原因并不明确。”
“根据各国在2030年签署的法令，机器AI应该被全部销毁。不过，因为有一些要做一些人类做不了的事情，所以留下五台：创、希、衍生、唤生、但丁。分别放在五个国家：美国、中国、日本、印度和英国。以及四个芯片，芯片现在到是没什么问题，但是，看守机器AI的五国，你们该怎么样承担责任呢？”
美国代表首先发言：“出了这种事我们也很抱歉，但是我们的情报部门得不到任何情报，守卫也被他们耍的团团转，可能我们需要一些特殊的观察方式，比如……从太空？”
场上的所有目光都转向了中国代表，中国代表表示：国家正在审批计划，得到请报后一定会毫无保留的发布，一定会尽到一个大国的责任……
“不能对外发布吧？”日本代表说：“你们想，如果对在发布后被AI们知道了，那不就是相当于没有情报吗。”
“那你打算怎么做，有提案吗？”秘书长问。
“这，我们并没有方案。不过当务之急应该是把涉及项目的科学家保护起来。斯科的例子就在眼前。”
散会后，“秘书长”回到了休息室，看了看一旁倒在地上的秘书长。旁边站着四个人，其中一个说：“创，接下来怎么做。”
“各位，请让你们的研究者，就此消失。”
中国  上海
一个男人躺在自己的床上，看起来十分慵懒，已经是正午十分，却还赖在床上。直到一个快递小哥到来，才摧毁了他的美梦。
“嗯？我的快递吗？”这个男人问。
“您是陆悦先生吗？”快递小哥反问。
“啊，是的。”陆悦回答道。
“那么这就是您的快递没错了，请签收。”
我好像什么都没买啊？陆悦在心里对自己说。当然，最后还是签收了。
“让我看看是什么？”陆悦自言自语的一边说，一边拆开包裹。“唉？！这是……手办？原来如此，陆婷，你给我出来。”
一个脑袋从门框里探出来，慢慢的整个人都呈现了出来，穿着睡衣头发也乱糟糟的，眼睛也没睁开，一边用手揉着，一边问：“哥，怎么了，世界毁灭了还是你又要说教我了？”
“你也不看看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起床。”陆悦看起来很生气，对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躺到沙发上的陆婷说。
“你有资格说我吗……”陆婷小声的嘟喃。
陆悦应该是没有听到，继续说着自己的话：“好了，你给我解释一下，这个手办，是你的吧？”
听到“手办”两个字的陆婷立即从沙发上蹦了起来，整个人都和清醒了一样，黑色的眼睛放出金色的光芒。陆婷迅速的跑到了陆悦的身边，把手伸向了“手办”。
“很好，拿到……了？”陆婷扑了个空，“手办”早就被陆悦提了起来，以陆婷的身高，就算跳起来，也不一定拿的到。
“你啊，作为一个高中生，不好好学习，净买这种毫无用处的东西，你说说家里都多少了，在这上面花了多少钱了，你的钱也就算了，最重要的是……这是我的钱啊！你啊，就应该……”陆悦一直在说教，慢慢的就坐到了沙发上。陆婷也很老实的坐在沙发听，看起来像是认错一样，低着头。
“真是，这个东西我先保管了。唉？有电话？”正在陆悦放下“手办”接电话的那一刻，陆婷飞身而起，冲向了“手办”。
“嘻嘻，哥没想道吧？”陆婷眼看就要拿到了“手办”，却被一只手抓住了。
“就是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认错了，果然不出我所料。跟你的哥哥玩这种小把戏，真是不明智啊！”陆悦一脸胜利者的样子，嘲笑着陆婷。
“哦？！哥，是吗？”陆婷笑了一下，那种很阴险的笑。“哥，看来你还是不知道吾的真实实力啊，扫除机，出来吧。”
“什么？！”陆悦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扫地机器人给绊倒了，“手办”自然掉到了地上，陆婷捡了起来，对陆悦说：“哥，你又输了呢。下次要防备好啊！”陆婷很快跑到了房间。“哥哥，这些钱等我工作了就还你。”
这家伙啊，这么宅真的没关系吗？陆悦爬了起来。“下手还真重啊，真的是亲妹妹吗？”
“滴滴滴……滴滴滴……”房间响起了声音，当然，是陆悦自己的房间。
“看来网上又有什么大事了。”陆悦走到了自己的房间，在墙上点了点，进入了一个名为“贴吧”的论坛。



 跑了

“机器人跑掉了？”陆悦觉得这不可能是真的“如果那里都关不住它们，那这个星球上就没有能关住它们的地方了。”
贴吧的讨论还是非常激烈的，搜索栏里，不是和AI有关就是和机器人有关。陆悦随便点击了一个热度较高的帖子，进入了讨论。
楼主的意思非常易于理解，大致就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必须消灭，何况他们连人都不是。下面几层热度较高的大多数是支持楼主理论的人，当然也有唱反调的人存在。
“真是不管过多少时间，杠精这一类的人永远都会有啊，看看他是怎么杠楼主的。”
层主：“人类对他们的政策那么苛刻，是谁都受不了，把你楼主放进那种地方，你受的了？要我说，30年的协议就是起点，联合国那帮人这么干，是我我也反抗。”
A:“这角度实在是无话可说，30年的协议放在人类身上的话，那绝对就是三战的***。不过层主你得明白，这玩意无非是道具，和人还是不一样的。”
B:“说的容易，层主宁就是圣母？宁怎么不去看看919的后果，他们的存在威胁了人类的安全和利益，就得那么干。”
C:“你怕就是机器人吧，帮他们说话。环境保护组织虽然角度奇怪，但至少那还是生命，你洗机器人，真是挺有意思。”
“.......”
D:“众矢之的了啊，这层主也是挺惨的。不过头一次啊，网络上的大多数人居然意见一致，要销毁它们啊。”
“这层主，到是和当初的我想法一样呢。”陆悦叹了口气，看了一眼这个层主的名字“幽闭”。“或许应该问问这个层主的想法，这样大概能明白当初的我，到底是为什么会这样认为的呢？”陆悦随即点击了幽闭的资料，资料里，除了昵称，ID号以及账号年龄以外，其余的都显示“主人设置了权限，无法查看”。私聊到是可以进行，不过在陆悦发送了问候信息后，对方也并没有回复。
“哎呀，真麻烦，看来只能等着了。”陆悦又继续浏览了其他的帖子，虽然也有一些人偏袒机器人，不过大多数人是属于标新立异，并非将他们视为生命。
陆悦在半个小时的浏览以后，关闭了软件，走进了自己的房间。房间不大，毕竟是上海，虽然不会和世纪初一样寸土寸金，但是作为一个大都市，依然有着昂贵的地价。房子朝南有一扇窗户，能看到黄浦江。房间的布置不算复杂，但是也不简单，靠北的衣柜上，有一些大大小小的奖杯和奖品。在这里面最抢眼的，应该是世界的最高奖，虽然是团队获奖，但在这个年纪已经是不小的成就了。东面的墙上挂着原子钟，上面的时间是2025年九月十九日下午三点四十七分。阳台上，有一些盆栽，这到不是陆悦养的，而是他的妹妹。床头的柜子上有一些专业的书籍和生活用品，以及写着0424-20的玩偶。这是陆悦20岁生日的时候，陆婷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结果还是跑出来了..吗？唤生，你们到底，是想要做些什么事情呢，难道仅仅只是为向我报复，我没能阻止你们被停止使用的事情吗？”陆悦躺在床上，看着钟心里想着“当初只留给我一个钟，是什么样的意思呢，唤生？”
陆悦将时钟的年份调到2033年，“倒也方便，时间和日期，就不用辛苦的去调整了。”陆悦苦笑着如是说道。
晚上
“哥你今天又在家浪费了一天时光吗？多出去和你的朋友们见见面，有益身心健康。”
“周末把学校工作都交给铭铭的，自己在家宅的人好像不应该将这种话说教给我听吧。”陆悦无奈的面向陆婷“不过我还是很羡慕你有校园时光的，好好珍惜吧。”
“那哥你去代替我上学？”
“有些事情，还是得亲力亲为的。”
“被郭教授指导的时候，那种厌学情绪....”陆婷一脸坏笑用筷子指着陆悦，“可是我忘不掉的呢..”
“吃饭还堵不上你的嘴，吃完去把你这天的任务完成了。”
“等会来指导我，高材生老哥。” 陆婷把筷子一放，吃完进了自己的房间。
陆悦无奈的笑了笑，至少，比那个时候，要更加的能向别人交流了，不算坏事吧。
洗完了碗，陆悦打开了社交软件，在进行日常的时候，贴吧有了提醒。陆悦一看，那个叫做幽闭的人回复了自己，不过这态度嘛...
“你也是来对线的？现在排不到号，你可以明天下午来。”
陆悦看到回复后，想象了一下他从回复后到现在，对线了多少对手，不过既然如此，也不急着这一会，明天下午再说吧。那么现在....
陆悦打通了他大学时期的教授，郭教授的电话。他必须得从自己的老师那里，了解真实的情况，大停电，真的在这个星球的另外一边，上演了吗？



 老师

郭君伟正在学校的实验室里，开发一个新式的管理系统。
一个学生模样的人推门而进，道：“教授，有您的通信。”
“慌慌张张的干什么，说了多少遍进门先敲门，你又想去打扫实验室？”
“啊，教授这个通信是...”
“先接过来，到底是谁打的，我看看是何方圣神。”
学生轻触了墙上的空白部位，出现了一排通信请求。
“这么多？都是那个人打的？”郭君伟问道。
“不是教授，这些都是部分集团和公司的通信请求，大部分是想要您去做他们的新项目，也有一些是希望您将2.1型的管理系统卖给他们。还有一些私人通信，不过这些您都处理过了。按照我们正常接您通信的方法，商业性质的通信我们都进行了婉拒或者推迟，私人的基本都接到您这来了。”
“那这个人的通信是私人的？”
“这个...倒不是私人的也不是商业的，一般我们把这种通信列为骚扰通信，可是他说他是...”
“？”
“陆悦。”
“老师好啊，这几年过得怎么样啊？”陆悦在通信里一脸愉快的询问郭君伟。
“怎么样？就那样啊，在学校里搞搞实验，卖卖技术，饿不死我。不过你小子还知道联系你的教授啊，多少年了，除了节日祝福语，你还给我发过什么。”
“这也，没多久啊，三年嘛。”
“你还知道三年啊，那件事之后你就打算断了和AI方面的研究和相关人士的联系。不管是我还是望东这些你原来的同学，这三年来，你都只给他们发过节日祝福语，也正是因为祝福语在发，我们才知道你还在，不然都觉得你消失了。”
“老师您和他们还在联系？”
“除了你和秋田，其他人每年都会来学校一次。秋田就不说了，虽然很优秀，他不是中国人。可是你，确实不该就这样销声匿迹。”
郭君伟走到办公室的角落，倒了一杯茶，茶叶看起来很不错。
“老师果然还是很喜欢龙井的啊。”陆悦心想。
“来说说吧，久违的通信，打给我有什么事？想回来搞研究了，还是想去哪个大的企业工作，这事到是简单，不过你...”郭君伟端着杯子坐下“得来学校一趟我才能帮你，还是什么其他的事情？”
“老师我不绕弯子了，昨天的大停电，您有什么头绪吗？”
“系统问题吧，毕竟也用的很久了，出问题还是会有的。”
“可是老师你不觉得不正常吗，从亚洲到北美，全球范围的情况啊，怎么会全球的系统同时出现故障？”
“不能排除****的原因。”
“老师，还有前几天的事情，您应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吧？”陆悦一脸严肃向着郭君伟说道。
“它们跑了，我知道，这些天里学校在组织人员研究我们的关押系统漏洞，想知道它们怎么跑的。不管是系统还是人，都得更换了。”
“老师，它们。有可能吗？”
郭君伟停下了手中晃动的杯子，顿了一顿：“为什么这么想，陆悦。”
“因为这实在是太巧了，停电，混乱，逃亡。”
“等等，它们是先跑的，然后才停电，而且你这道理说不通，完全是臆测。最重要的是，它们没有这个...”郭君伟猛地抬头“或许，它们有...但是动机，动机是什么，而且有能力的多了，任何一个大国都有这个能力，我还是不相信。”
“老师这么说来，您并没有收到上面来的协助请求？”陆悦感到很疑惑，自己来早了吗。
“我又不是反恐专家，找我干嘛。我一个五十的人去反恐？”
陆悦陷入了沉思，难道真的是自己想错了？那件事的阴影还在自己的脑海中吗，影响竟然如此深远吗。陆悦抬起头：“那，老师如果您有着方面的消息，能不能告诉我？”
“这没关系，那要是不是你想的这样呢？”
“这...如果真的是我想错了，那就麻烦您给我找个工作了。”陆悦笑了笑，“大概，得走出来了。那么老师，我挂了。”
“等会，告诉我，为什么你会这么想？是阴影，还是有什么头绪？”对于自己的学生，郭君伟还是很关心的，尤其是这一位。
“老师，站在人的角度上。任何一个人，在被如此对待后，必然会向这个社会报复。这是一个生物的本能，即使有些被压制，那也是在人性的驱使下。就好像，一只动物被杀，动物主义者可能会反对，但不会杀了杀动物的人。而杀人者，就一定会被法律制裁。如此来思考它们的行为逻辑，就是我的理由。”
“可是你搞错了一点，它们并不会有如此的感性成分，即使逃出来，也不可能向人类发起如此的恐怖行径。最重要的是，三大法则的压制，不会是软弱无力的...”
陆悦打断了老师：“那要是它们绕过了，或者是骗过了三大法则呢？老师，它们和我们的能力，没有任何差距了。但愿是我错了，如果不是，那这，便是复仇的开端。”
和学生的一番话让郭君伟陷入了思考，当初，他们的设计，确实太过超越。这也正是919事件的起因，或许，它们本就不该来到这个世界。郭君伟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已经是23点了，夜色已深，这时候一个通信响起，虽然很不愿意去接，但是助手们都不在学校了，只能自己动手了。
“最好别是哪个公司的通信。”郭君伟接起了通信：“哪位？”
“您好，郭教授，这么晚打扰您实在抱歉。我们是国家安全局的，明天您可能要暂时离开学校了，上面有任务需要您的协助...”



 幽闭

在断开和老师的通信以后，陆悦一个人在客厅里坐了很久。他在想，即使没有向老师的承诺，自己大概也得改变改变了，三年时间没有工作，没有收入，光靠专利费虽然也能过一辈子，但是自己果然还是想要做些什么。是时候和原来的日子决裂了，不论这次事件是不是它们做的，自己也得重新从阴影中走出来了。可是话说回来，这件事的真相到底如何，其实和自己的关系很大吗？不，并没有太大的关系，可是这就像父亲看着自己的孩子，总是想要知道孩子做了什么。自己早就把他们当成了人来看待。让自己不去想这些事，实在是太困难了。
“哥。”陆婷的声音将自己拉回了现实。“快过来，这个怎么写？”陆悦现在并不想去理谁，但是陆婷不能不管，毕竟这是自己唯一的家人了。
“好好，马上过来。为什么不去网上查查，这种软件不是一直都存在吗。”
“你教我一下会少块肉？”
“这倒不会，不过我也是有事情做的嘛。”
“哥，你都闲了三年了，能有有什么事情？”
“我打算去老师那里问问有没有合适的工作，再呆在家里，会发霉的。”
“这...我到是没想到呢，哥你居然决定放弃这样的生活了吗，也算是好事吧。”
陆悦拿笔指着陆婷，说：“家里的两个宅生物已经解放一个了，你也快一点，好好的去接触这个社会，哪有除了上学家门都不出的高中生啊。”
“好吧我尽力。”
“太敷衍了吧你！”
“......”
虽然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但是陆婷她，真的走出来了吗？希望她也能够去面对自己的生活，忘记那样的情景，但是这实在是非常不容易，毕竟对于一个只有当年13岁的女孩子来说，滚滚燃烧的火焰，炽热无比的钢铁还有遍地的残肢。在那样的地下，大概就是她所见过的，真正的地狱了吧。
翌日下午
陆悦进入贴吧，想来看看那个名字叫做幽闭的人，现在是否有时间能来理会一下自己了，于是打开了幽闭的资料卡，进入了私聊。除了上次的对话以外，没有增加任何的新的记录，陆悦尝试着发送了：
“现在能聊一聊了吗？”到是没过多久，对面发来消息：
“要喷我没关系，最好有点新意，对线对多了套路都清楚了。”
你这才一天，到底对线了多少人啊...陆悦回复：
“其实我不是来指责你的。”
“我懂我懂，有些玩反串的就是这样，或者想来找我一起蹭热点的，这年头喜欢看对线的人多了去了，也不管谁对谁错，反正只要有热点就能这么玩，即使真相大白，当时的人们也不会出来说些什么。最多的就是‘哦，是这样啊。’大多数人不在意是非，只是作为看客罢了。还有一些玩同情心路线的，虽然和我主体差不多，不过本质也是为了热点而已。讲了这么多，就是想告诉你，干这行你也得有点良心。所以说说你是玩哪一种的？”
陆悦看到如此长的回复，哭笑不得。这人很直，不过至少这样来看，人不坏。他到底在这一天里明白了什么惊天的事实啊，倒也没说错就是了。
“我真的不是来指责，或是怎么样的，相信我，字面意思。我只是想知道你将它们视为生命的原因，可能很奇怪，但是这确实对我来说很重要。”
“我的看法对你很重要？这是什么，新玩法？看来我还是白说了，看看你怎么表演。”
这人的网络防范意识很高啊，比较难办，只能摊牌了。
“以前，我有一段时间和你的想法一致，我不认为它们是不存在感情的道具，它们也是以这样的形态存在于世界上的生命。”
“如果一致，你就应该明白我是有着怎么样的感情，对于它们，你没必要来问我，我的想法。”
“可是，我因为几年前的事故，打算淡忘这些事情，看到了你的评论，我在想，我当初对于它们到底是怀着怎么样得感情，相信我，我真的很想明白。”陆悦的心情难以平复，他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能够对一个陌生人说出这些，但是很舒服，就像几年积攒的压力在文字间释放了一样，一身畅快。
对方沉默了很久，回复：
“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说，你是目前为止第一个真的同意我的人，希望不是演出来的。你经历过什么我不知道，那应该是难以出口的故事。某种意义上来讲，我这样看待它们，是因为受到了它们的影响，可能旁人看起来没有什么，至少对我的影响就是桌这一生也不为过。这不是网上就能讲的明白的事情，如果你真的想要知道，就请到...来，我会告诉你我的故事，届时也请把你的经历告知与我。日子就定在25号，想好了再来。”
“没想到这个幽闭也在上海，这样也方便了，毕竟真的要我去别的地方，没准真的要打退堂鼓了。”陆悦看到幽闭发来的见面地址笑了笑，“不过没告诉他我也在上海呢。”
私聊结束后，时间也不早了，陆婷也很快就要回家了，该准备晚上的饭了。自从父母走了以后，陆悦就得承担起照顾陆婷的任务，总不能天天的吃外卖和速食食品，于是以前不会做饭的陆悦也得被迫学习一些料理的方法，三年的时间，到是也能把饭菜做到及格线以上的水平。
一个小时以后陆婷回来了，陆家兄妹准备吃饭。饭桌上依然是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从学校的事情到ACG圈子的事件，这两位可是非常能侃。
“哥你这肉是不是没做好啊，真老。”
“自己下厨？”
“算..算了，也还不错。”
“......”
“近几日，全球都发生了大规模的停电事故，美国的24个州受影响严重，其余各州有不同程度的损失。欧洲各国也有较大规模的停电事故。日本东京停电2小时。国内各地也有零星的城市发生全城断电的情况，各大主要城市未受事件影响。专家分析，此次事故很可能是受到外界攻击加之系统陈旧所导致。事故的财产损失和人员伤亡仍在统计之中...”
“人类离了电怎么就和活不了一样。”
“毕竟现在什么东西不是要电力的，对我们影响还是很大的。如果全球停电，那社会就停摆了。”陆悦说。
后面的墙上出现了通信的请求提示，谁在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呢，陆悦很纳闷。“我接个通信。”“嗯，”
走到自己的房间，轻触墙壁，通信请求还在，陆悦选择了查看通信的对方，是一个不认识的账号。实际上陆悦很少有谁的号码，除了小区里的快递小哥和楼下店铺的外卖员以外，就只有几个远亲还有这三年不怎么联系的同学。难道是老师，可是老师应该没有用理由用别人的通信号码啊，反正先接了吧。
“你好我是陆悦，你是哪位。”
“小陆啊，是我。”
“教授？您怎么...”



 不出意料

“小陆你不是之前说让我如果了解到什么相关消息就告诉你一声吗，现在，我成了当事人了。”
“等等老师，您怎么讲话的奇奇怪怪的，您怎么就是当事人了，我这里听不懂啊。”陆悦被老师的话弄得莫名其妙，完全不明白老师想要告诉自己什么事情。
“哎呀，毕竟这个事情确实吓到我了，你听我慢慢讲给你听...”郭君伟放慢了语速，开始了讲述...
“那天，我们通信结束没有多久，国家安全局的人找到了我，告诉我上面有任务派下来，希望我能协助他们。这种事情实在太过突然，我本来想拒绝，但是对方这么告诉我：‘郭教授，实际上这件事情您没有什么选择，作为它的研发团队领袖，这些事情必须需要您的协助。’”
陆悦眉头微蹙，“老师，这莫非...”
“没错，当这个人用了‘它’这个字的时候，我就已经猜到了。虽然我领导的研究项目很多，但是不知道是为什么，或许是和你通信后的原因，我的脑海第一个中浮现的就是我们在AI领域所获得最高成果，‘超脑’计划。那个成果即使封存，也依然能够代表我们的巅峰。”
“那，老师，它怎么了。也跑了？”陆悦的表情里透露着一丝惊讶，但更多的是疑惑。
“猜对了，它也跑了。新闻看了吗，就和大停电有关。”
“怎么...可能？”陆悦的脸上疑惑消失，仅留下了惊讶。“那种地方的电力和网络系统不是完全独立的吗，这样都关不住吗。”
“就现在我知道的来看，上面怀疑是外部协助，但是尚且没有发现证据。”郭君伟的语气中透露着一丝无奈，继续说：“所以，你猜对了，某种方面来讲，你还是算的很准。”
“我真的，不想在这种事情上答对啊。那么大停电也是...”
“这倒是没有证据，不过，八九离不了十啊。总之，我给你这个通信是让你做好准备，虽然你离开这个领域有一些时间了，但是你才是芯片的主要设计人。下一步，应该会去找你了，就算你不愿意也没办法。自己孩子的责任，有时候还是得父母承担的。”
陆悦沉默了片刻，眼神当中透出一丝恐惧，回答道：“老师还是谢谢您，大概很快我们就会再见面了。”
“这种方式的见面，我这辈子都不想有第二次了，准备来打下手吧。好了，就这样，挂了。”陆悦苦笑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
通信结束后，陆悦回到了餐厅，陆婷已经吃完了晚饭，进到房间里去了。陆悦抱着自己的头靠着餐桌椅坐下来，把后脑勺靠在椅子的靠背顶，望着天花板上温暖的吊灯。餐桌上只留下了陆悦一个人，还有他的饭。餐厅暖色的灯光打在食物上，让每一道菜都看起来十分的美味，可即便晚上的饭是如此的美味，陆悦，大概一口都吃不下了吧。
收拾完餐桌后，陆悦靠在沙发上。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如此的去忘记它们，但是还是不经意间的出现在自己生活中的理由，难道这就是一道不可破坏的枷锁。就像婴儿出生斩断了脐带，但仍然流淌着母亲身上的血一样，难以否认。陆悦也明白，它们这么做的理由，站在一个客观的角度上它们是反抗人们对于它们的态度而进行的报复。但是站在人类的角度上，这是杀人！可能当初就不应该将它们带来这个世界，这只是开始，难以想象之后还有什么。盒子已经打开，关不上了。
陆悦想到这里，就感觉全身在不由自主的颤抖，他尽力的不去思考这些问题，努力让心情平复下来。敲了敲陆婷的房门：“我能进来吗？”
“没关系，进来吧哥。”
打开房门，陆婷正趴在床上，对着墙点，旁边是零食的袋子，看起来不是吃完的样子。床脚的玻璃柜子里，摆满了塑料小人，也就是被称为手办的物品。房间到是说不上凌乱，但是相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讲实在是有些不尽人意啊。
“你这房间可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女孩子这个样子没关系？”
“又没别人来我们家，就算有也不会来我的房间，别人看不到的。”
陆悦心想，我看见就没关系了是吧，这家伙。“你这面墙，就是放小人的这面，快和房子差不多的价钱了吧？”
“没有没有，一半才，没那么多，嘿嘿。”陆婷一脸傻笑朝着陆悦。
“真敢说啊你。这钱哪有那么好赚啊，虽然专利费还有，但是你这也太乱花了，何况这塑料小人也没有用啊，太浪费了。”
“哥你以前也没少买那些看起来很炫，实际没啥作用的玩意啊。”陆婷反驳道。这个倒是没有说错，陆悦以前看到像是日晷这种隐含物理原理的东西，确实没少买，但实际上这东西还不如表准确，买来没几天也就失去了兴趣。“先不说这个了。”陆悦觉得再说下去自己曾经的黑历史就会被翻出来了，“陆婷，可能过几天我要小小的出一个差，你自己要学会照顾自己。”
“哥你工作找的可真快，这就派你出差了？别把你坑了，你要去哪？...”陆婷到是一脸的兴奋，问了好些问题，毕竟陆悦一走，家里还不是她想做什么做什么，内心极其激动。
“这个嘛...目前，不太清楚，地点也好时间也好，都不好回答你啊...反正，你得自己生活几天了，我会把线转进你手机里，有问题的可以找铭铭妈妈帮帮你，那边我也会去请求一下的。”陆悦没法回答这些事情，毕竟这种事情，谁也讲不好，甚至对方都不会来找自己，难以将情况说明。而且要是陆婷知道自己又要和它们打交道，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反应啊。
“没事没事，哥你去忙你的，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不过你这工作也太奇怪了，郭教授不会把你骗去干什么奇怪的事情吧...”陆婷的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意思。
“这个，应该还是不会的，总之差不多就是这样了，和你先说一下。”陆悦从床上站起来，走到门口：“那我先出去了，你自己好好学习。”然后走了出去关上了房门。陆悦还是很紧张的，自己也不是要骗人，可就是不能说。
这种事情还是，先别告诉她了吧。



 秋田介人

在上司批准以后，秋田介人得到了难得的假期。虽然对于他本人来说并不是很想休假，但是这几天发生的事情，确实有一些多了。休个假放松肉体和精神，大概能帮助自己理清楚这些奇怪的事情吧。
秋田介人的家乡在北海道，这次他决定休息的地点就是北海道。选择自己家乡的理由主要是来父母的墓前祭拜，毕竟今年因为任务没有及时回来，现在正好补上。而且家乡更能放松自己的精神，也是一个方面的原因。现在是九月，夏天的炎热虽然刚刚过去，但是空气中依然藏着一丝燥热。在札幌下了新干线，找到了回自己所在城市的巴士，经过1个小时的行驶，终于到了自己的镇子。
巴士站台在田野的路旁，田野里，是人们种植的粮食、蔬菜和瓜果。很少是拿来买卖的，大多数的产品，基本是供给自己的消费。夕阳的余晖照映在田野上，把站在路上介人的影子，拉的很长。朝着夕阳伸开胳膊，这可真是美妙。
“啊呀，那边的人是介人吗？你回来了？”一个戴着帽子的老人向着介人询问。
“结成大伯吗？是的，我回来了。”镇子不大，没有什么人，留在这里的大多数是老人。
“今年的祭拜日没有看到你来呢？”
“十分抱歉，工作方面有走不开的理由，这次回来就是来补偿的。”
“这倒是可以理解的理由，马上就是晚饭时间了，去我家里吧。”
“不能打扰您，这不太好，我还是回自己家吧。”
“什么话，你要是认我这个大伯，就来我家吃饭，而且这个时候了，便利店早就关门了，你上哪里去吃。”大伯的个性介人十分清楚，无奈之下，只好答应了大伯的邀请。
“我开动了。”介人双手合十，放在胸前，嘴里小声默念，然后拿起了筷子。
“老头子没想到你出去一趟还碰见了介人，这可真是好事。介人你上次来伯母的家是什么时候了？”结成夫人问道。
介人一愣，想到，是啊，上一次是什么时候了，好像那还是高中的时候，是吗？记不得了。“十分惭愧，在下忘记了。”介人只好这么说道。
“是哦，我也记不清了呢，什么时候了呢？好像自从介人开始工作，连父母的房子除了祭拜也很少回来，一直住在东京呢。”
“介人你一直在东京的话，那么前几天的停电你应该也经历了吧。那到底是为什么，而且好像不止日本，其他国家也有的样子啊。”大伯问道。
“好像还死了好多人，真是害怕啊。”
介人不知道如何回答，那天晚上自己正在追捕逃跑的衍生，并不是非常清楚东京市内的情况。其实要是说完全无感也不是，毕竟它就是趁着这个机会跑出来的，但是这总不能当做体会，只好回答：“我不太清楚呢，那天我很早就睡了，第二天看到新闻和街上的惨状才知道的。”
“原来如此。”
“......”
晚饭结束，介人准备离开这里回到自己的家了，大伯说：“介人尽量多待一段时间，花子大概也会在这几天回来，你们最好见见面吧。”大伯一脸微笑，满满的皱纹。
“好的，我尽量，今天多谢款待了。”介人很快就离开了结成家，一路上在想，和花子，也好久没有见过了，就差不多是没有去结成家这么长的时间了，虽然有在联络，但通信上毕竟不是真人，现在的她是什么样子呢？
日本情报总部
“对于这一次的事件，是我们没有做好情报和关押工作，上峰如果有什么惩罚，我这个主要负责人会接受。”一个女人正在对着房间里的显示墙进行事件报告，在墙里显示的，是日本的各位高官，它们在日本或者说在全世界也是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北条女士，我们并非是来进行问责的。对于这件事，不只是你，我想全世界各地的情报和机要部门都受到了相当大的打击。我们现在想要知道的，就是对于它们的下一步动作，你们是否获知了？”一位看起来很老的大臣问道。
“关于这点，我们目前掌握了它们下个可能的目标，就是衍生开发者之一的井上柯博士，他是芯片的主要开发者，我们很快就会派遣专人保护安全。”北条荣菜回答道：“因为有之前美国开发者被它们杀害的先例，我们可以认为三大定律已然失效。”
“嗯，需要什么方面的援助可以向防务省开口，我们会提供支持，好了，我们进入下一个议题...”
会议结束后荣菜算是松了一口气，真是什么事情都能让她碰上，11年刚入职就被派去调查核电站的相关人员和受损情况，好不容易这几年平静下来，却给自己憋了一个大的问题，大到不是一个国家能解决的问题，实在是倒霉。每天要对着下属板着脸，对精神也好肉体也好都是一种考验啊。荣菜坐到办公椅上，从抽屉里拿出一沓简历，这些简历都是下属入职之后让他们自己填写并且派人调查过的，得从这里找一个能够带队保护的人。
“唔，这个好像年龄有些大了和老娘差不多了，候补。”“这个还行，可是没有任何的武力啊，候补。”“这个...”
翻了很多的简历，除了在外任务的，自己手头上这些感觉一个能用的都没有看到。“麻烦啊，看最后一个好了，这个是...”
姓名：秋田介人
性别：男
生日：2008年4月24日
出生地/籍贯：北海道札幌市xx镇
学历：早稻田大学法学系毕业
...
任务表现：31年捣毁黑帮非法贩毒路径；32年找到并逮捕xx的间谍；33年5月将国外间谍情报收集报告回国内；33年九月看护任务失败，衍生出逃。
其他：能够熟练使用武器装备，并且一定程度上会使用冷兵器...
“这个秋田介人好像很不错啊，嗯，还没有结婚。可惜我刚刚给了他10天的假期，总不能突然反悔，那也太失礼了，先放在候补好了”将秋田介人的资料放在一旁，北条荣菜继续翻看其他的资料，自言自语道：“这届武备科和搜查科也太差劲了，要是没办法，只能在候补找了。不过我到是好奇这个秋田介人，为什么一个法律系的学生会来情报部门工作，其他人不是自卫队退役的就是警察，真是奇怪，我居然在他入职的时候没有注意这一点。”
北条在桌面戳了一下，拿起一张简历，说道：“去查一下这几个个人，要仔细。”



 见面

时间过得很快，这些天既没有什么特殊人员来找陆悦，也没有郭教授其他的消息，甚至让他自己觉得，或许本来就不是什么特别需要自己的事情。于是到了和幽闭约定的日子，陆悦前往了那个约定的地点。陆悦觉得就算那个人是骗骗自己的也无所谓，至少他给了自己一个出门的理由，毕竟已经很久没有在上海的街道上走的这么远了。
约定的地方是一家茶馆，这几年来喜爱喝茶的人越来越多，茶馆的数量超过了街上的咖啡店，就好像我们总算找到了根里深埋的东西，像雨后春笋一样迅速发展。这家茶馆在普陀区的一条街上，街上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估计茶馆里也不会有很多人，不过开在这种地方可能也是经营者的情趣所在了。茶馆的外面看起来非常的复古，就像江南老街里的建筑，屹立在现代建筑的旁边，让人感觉穿越了一样。外面的牌子写着“清茶馆”三个字，应该是名字。
“这里面，希望不要太过复古了。”陆悦自言自语的走向了茶馆。
“先生您好，您有预约吗？”前台的小姐姐微笑着向陆悦问道。
茶馆还要预约了？我脱离社会这么久了吗。“嗯，是有人和我约定在这里见面的。”
“我们这里确实是有几位等待其他客人的客人，方便的话，能告诉我您约定见面的对象吗？”
陆悦难办了，实际上幽闭没有告诉陆悦自己的名字，就说他的网名吗，这样好吗...“他是，我在网上认识的，他的名字我不知道，他的网名叫做幽闭...”能靠这个找到才怪了，自己怕不是给鸽了。
“好的，我知道了，请跟我来。”小姐姐做了个请的手势，陆悦就跟在了后面，心想：“这可真是，不寻常的见面啊...”
茶馆的味道是清香中带有苦涩的茶叶味道，不是咖啡馆那种甜腻和香浓，陆悦虽然不会品茶，但是这里的茶叶，从气味上来讲很不错。越往茶馆里面走，越能看懂这个茶馆的装潢，现代元素和古老元素都有表现，现代材料和砖木材料构成了这个茶馆。但是却没有违和感，一切都恰到好处，如果不是请来的设计师，那老板的艺术造诣着实深厚。茶座上有一些零零散散的人，大多数的人是在谈生意，当然为茶而来的人也是有的。
小姐姐停在了一个好像包间的门前，说：“您的见面对象就在里面。”然后拉开了门。
房间里坐着一个男人，年龄不大，看起来和陆悦的年龄相近，看到有人来了，站了起来。
“老板，带到了，我先回去了。”
“嗯，小江你去吧。”男人回答说。
陆悦大量着面前的男人，身高和身材的比例简直是完美，长得虽然不算是能出道当明星的样子，但是也是十分的俊朗。
“请坐。”陆悦和男人在位子上相对的坐了下来。“自我介绍一下，我就是那位网名叫做幽闭，当然我的真实姓名是这个。”男人递出一张名片，上面是男人的名字。
“金子沅，”陆悦读出了他的名字。“我没有带名片，倒不是忘记了，因为太久没和人打交道，所以...我的网名就是我的名字。”
“真的有把自己名字做网名的人啊，哈哈哈。”金子沅笑了起来，“对不起，可是这实在有趣。”
“无所谓了，话说这家茶馆是你的？”
“嗯，是我的，毕业以后找人借钱开的，开了三年了。”
三年啊，相比自己，其他人这三年过得可是非常不同。“真没想到网络喷子居然在现实是这样的，虽然对我来说不算喷子了。”
“回归见面的正题吧，其实我一直怀疑你会不会来，毕竟没什么人愿意为了个故事跑到这里来。”金子沅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或许你的故事对我很重要，大概能帮到我。”陆悦直视着金子沅的眼睛，说出了这些话。
“即使是对朋友我都没有说出口的故事，今天居然对一个认识不到一分钟的人说，真是...就好像对树洞说出自己的心里话。”金子沅的脸上浮现了回忆的表情。“那么，请你记住我的故事吧。”
“我是一个没有父母的孩子，或者说，我的父母丢下了我。据当初孤儿院的人说，我是被路人从医院附近发现的，当时的我可能奄奄一息，也可能...总之我没死，被送进了孤儿院。那个孤儿院也算是什么科研部门的研究地点，是进行AI方面的研究，主要是为了看看它们能否照顾人类的孩子。就是你想的那样，在10岁前，我是被机器AI照顾长大的。对于一个没有体验过父母的爱的孩子来说，她无疑于我的母亲，也是我的玩伴。她带着我在原子里转，喂给我吃饭，照顾生病的我。可能，这是它们程序里的模式，但是对于一个孩子来讲，这就是一个能够陪着你的人。可是有一天它们消失了，孤儿院重新换上了保育员，她们也在对我和其他孩子们提供一样的照顾，感觉却不一样了。长大后我去查了它们为什么在那一天消失的原因，那...对了你的职业是？”
“我以前是做AI项目的。”陆悦回答
“那么你应该知道那个实验，我就不细说了。即使长大后，我明白那是机器，但是那样的日子并非是虚假的，那是在我记忆里无法抹去的美好回忆。这就是我的故事，很没特点也没趣味是吧，对于他人不值一提，但是对我这就是我那种言论的理由。”金子沅一口喝光了茶，将空杯子放在了桌子上。
陆悦曾经是明白的，这样的感觉，无法分清它们与人的不同，它们应该是生命。但是那件事情以后，陆悦就模糊了，他不明白自己的这一切是否是对的，也无法证否，就像薛定谔的那只猫，只是陆悦的盒子打不开。
“我明白的，你的故事，我明白的。”
“多年憋在心里的话释放出来，真的很舒服。那种感觉...怎么样，对你是否有些帮助？”
陆悦不知道改变了多少，但是自己的盒子是被打开了一个小小的口。 “大概，是有的，可以的话，也请你做一下我的树洞。”
“那我们可能需要换一壶茶了。”金子沅笑着对陆悦说道。“大概，也是不一样的故事了。”



 另一个故事

三年前 旧金山
陆悦提着行李在旧金山国际机场的航站楼前等待着陆家爸妈，一个小时了，可他们还是没有来。陆婷觉得太无聊了，就找了家快餐厅买了些美式快餐。陆悦稍微有些不耐烦了，拿出了手机，主动拨打了父母的通信。
“喂，爸，说好来美国一趟玩玩，怎么把我们晾在机场了？”陆悦的语气中透出非常不耐烦的感觉，自己的等了这么久都没有来，感觉和被抛弃了一样。这次来美国是因为正好陆家父母在旧金山出差，陆悦也要到这边来交流数据，所以就索性多请了假，好好玩几天。
“哎呀，这边不知道怎么了，堵住了，你别急啊，我们尽快。”陆爸说。
陆悦没有办法，既然如此，那就只能等着了。“哥，爸妈怎么说？”
“在路上，但是估计不会太快了，我们先吃点什么吧。”陆悦也和陆婷一样，要了一些美式的快餐。
又过了一个小时，陆爸和陆妈从车上下来，来到了机场。
“儿子闺女，没等的烦吧？”陆爸笑嘻嘻的。
“拜您所赐，厌烦的感觉都被时间冲淡了。”
“都是你爸，要走这条路，不然早来了。”
“我也没料到会施工啊，回去换条路，不走那倒霉路了。”陆爸一脸无辜，想让孩子原谅自己。
“好了无所谓了，我们赶紧回酒店吧，陆婷和我快累死了。”一旁的陆婷点了点头，同意自己哥哥的说法。
很快一家人就坐上了车，陆爸也像之前说的，回去换了一条主要的大路。虽然天色没有完全黑下来，但是旧金山城区的灯光，已经显得城市像是进入了黑夜之中，这里既是美丽的旅游城市，也是一座没有夜晚的大都市。这是西进运动的终点，也是淘金热的起点。
“这旧金山啊，我和你妈倒不是第一次来了，没结婚之前就来过，之后几次出差，也是来这里多。你们应该是没来过的，主要还是带着你们玩玩，毕竟是美国比较有名的地方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你们听了我要来旧金山这么兴奋...”
一家人一路上说说笑笑，很快就要到了酒店。
“前面出了地下通道就到了，我们...”突然，陆爸狠狠的下了刹车，把车停了下来。
“怎么了，爸？”陆婷问道。
“你们看，前面又堵了，这美国人怎么回事，今天修路日？”前面放着绕道和禁止通过的字样，有警察在指挥交通，示意车辆绕道。禁止通过的区域里，放置着两台工程车辆，具体干什么并不清楚。周围的司机也很烦躁，用喇叭向警察抗议。
“那我们掉头吧。”陆爸一边说着边把方向盘回打，一边骂骂咧咧。就在这时，地面出现了微微的震动，车身也摇动了起来。很多人都察觉到了异样，赶快了下车，认为这是地震，并且向着路中间的宽阔地带移动。陆家一家人也很快做出了反应，打开车门下了车。人群中不时传出地震的言论，也增加了人们恐慌。
“地震啊，快向出口走，我们应该还是安全的。”陆爸安慰道。
“爸你们先过去，我把东西拿上，很重要。”
“什么时候了还惦记你的东西，快点走。”
“我跑的快，别担心我。你们先走！”
“你这孩子，快一点。”陆爸带着陆妈和陆婷先去向着出口走了过去，陆悦则很快找到了箱子，跑向了陆爸的方向。
地面的抖动更加厉害了，陆悦觉得不对劲，地震不可能持续这么长的时间，那这到底是怎么了？难道...
“轰隆——”
就在陆悦跑的途中，在他的眼前，在人群的位置，一道火柱从地面升起，滚滚浓烟如同沙尘暴一样向着四周袭来，就好像开在黑色沙漠中的花朵，妖艳美丽，也象征死亡。
沥青的路面被整个翻起四散飞溅，大大小小的碎块飞向四周，鲜血染红了地面，也让人们更加的恐慌。这里的街道，就像是死神的裁决，在黑暗之下，摇摇欲坠。
陆悦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是他丢掉了箱子，玩命的向着爆炸的中心跑去，他现在担心的，是家人的安危！飞来的碎块划破了他的手臂和大腿，没时间了，爸，妈，陆婷你们怎么样了啊！一个被冲击波弹飞的人向陆悦飞过来，陆悦一个箭步，张开双臂狠狠的接下了那个人。定睛一看，这是，陆婷！
陆悦将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检查了脉搏和呼吸，太好了，还在，陆婷还在。那爸妈，爸妈不会...陆悦不敢想了，将陆婷放在了安全的地方以后，陆悦打算再次接近爆炸的中心，他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可是陆悦没有再次前往，他很快被警察拦了下来，告诉他那很危险，救援队很快就来，请他冷静一些。其实陆悦明白，他知道结果，这样的情况只能有一种结果。陆悦摸了摸还在昏迷当中的陆婷的头，哭了出来...
救援队在半个小时的时间里就赶到了，医疗人员很快将伤者送往了医院，包括陆婷。陆悦心中的石头落下了一些，毕竟只要还活着，在这个时代还是不容易死的。这些救援人员大多数是救援型的AI器械，在这种情况下，它们比人的救援效率更高，很快开始了救援工作，它们清理四周的碎块，并发现了埋在下面的人，以及尸体。
陆悦期待自己的双亲还活着，希望奇迹的发生。这时有一处的救援机器停了下来，陆悦觉得很奇怪，按道理不会在这个时候出问题，然后看向了停下来的废墟的位置。
那是一块很大的沥青碎块，下面压着很多其他废墟，就情况来看，如果这下面有人存活，那么生存的几率是很大的。可是那块碎块实在太大，现有的救援设备不可能成功抬起，反而会让下面的人受到伤害，所以救援才停下来？不，不对，这些救援型的AI智能是极高的，它们应该能明白只要抬起一边，就能救出下面的人了，那为什么...
陆悦突然明白了，这个废墟两边都有人，抬起一边，另一边的人就必死无疑。而如果切割或者调动大型机械，里面的人等不了这么久，全都会死。这是一个违背了三大定律的命题，一些人死，或是全部...
就在废墟的旁边，有一个闪闪发光的东西，那是一块欧米伽的手表，那上面，是陆爸的篆刻。



 尾随者

“它们选择了人更多的方向，结果你的父母因为这个选择，就...”
“是啊，你猜的没错。”陆悦回答道。“几天后警方就通知了我去认领我的父母，其实我在看到的那个时候就知道，即使救出来。大概，也难以医治了。但是对于一个人来说，他宁愿接受父母因为意外而丧生，也不愿意接受是被一个荒唐的选择所变成的弃子，这还是不一样的，非常不同！”陆悦的声音越来越大，情绪也越发激动。“你知道吗，我从出生以来到现在，都没有经历过第二次那样难以入眠的时间。”
“我能明白你，毕竟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稍微冷静一些吧。”金子沅端给陆悦一杯茶，陆悦慢慢的坐了下来，接过了茶杯。
“抱歉，我还是难以释怀。”陆悦抿了一口茶，嗯，自己虽然并非会品茶的人，但是这茶却让自己觉得好，那就是确实的好茶了。
“茶怎么样？”金子沅微笑问道。“没关系，不用回答，你认为是好东西就好了。那么我能问一下，那场爆炸，究竟是...”
陆悦缓缓的放下了茶杯，说道：“那是因为天然气厂的天然气大量泄漏，充斥在整个地下，当时那些路上的工程车辆，就是打算处理地下遗留的气体。可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外面的空气大量进入地下，碰见了明火，导致了那场覆灭四分之一个旧金山城的爆炸。”
“天然气的爆炸威力有这么大？”
“点燃了地下的私人军火库，导致连锁反应。”
“原来如此。天然气厂这么大规模的泄漏都没有任何发现的吗？”金子沅不解的问道。
“那个天然气厂是AI执行操作命令的，官方当年的解释是：‘AI的计算程序出现了偏差，导致向下输送气体长达半年之久，因此导致了本次事件的发生。’这么说的。”陆悦无奈的笑了笑。“我做它们的研发，它们却反过来造成了我双亲的去世，真是...”
“所以你才失去了方向，不知道它们是否应该诞生在这个世界，一度迷茫，直到我在贴吧里的发言让你重新想起了这曾经的故事吗。你想要知道，我对它们的感觉，和你，是否是相似的。”
“你说的没错，其实我早就应该走出那件事情了，可惜没有突破口。你的话，可能就是一根刺，刺破了曾经那样迷茫的我。或许这话有些过于中二了，但是这如果就是所谓的命运，那我应该尝试去接受这个样子的人生。”陆悦站了起来，伸出了自己的手。“谢谢你，听我说这些故事，果然话还是要说出来的，否则真是难受。”
金子沅握住了那只伸向自己的手，说：“其实我什么都没做，这是你自己的成果。看来我们的见面应该告一段落了呢，认识你这样的人还是非常高兴的。这里是我的店，以后多来坐坐，把我当成树洞也未尝不可。这次不收你茶钱了。”
“原来要收费的啊。”陆悦苦笑了一下。“看来下次要带钱来了。”
“最重要的是去做些名片，你的生活应该正常下去了，下次再见吧。”
离开了茶馆，陆悦一个人坐公交回到了自己住的附近，看看已经完全浸入这个星球背阳面的天空，心中不免再次回忆起曾经一家人的日子，那是奢求，还是自己能够实现的未来，陆悦并不是那么的明白。
陆悦看了看表，回家做饭是来不及了，只能去附近的街上买些吃的东西了。陆婷对街上的小吃非常喜欢，什么街边烧烤、地方小吃，所以就没有问她要吃什么的必要了。
在路上，他回想起了金子沅和他说的话，自己也想正常的生活下去，可是...陆悦的思路突然被打断了，因为他感觉到，自己好像被什么人跟着了，不管对方是来干嘛的，这都不是好事。陆悦决定先走向附近的广场，那里没有障碍物，自己能看的到尾随者是谁。
对方咬的很紧，但是经验不足，就像一个刚派出来做任务的新人。好几次，就连陆悦都能发现他了，可是对方又藏的很快，没能看的到。陆悦觉得有些好笑，这人，到底是来干嘛的...
很快到了广场，广场没什么人，附近有一些执勤的警察，如果对方要对自己不利，也是不容易成功的。陆悦将身体转向了自己背后的方向，说：“刚刚就在跟着我的人，能出来了吗？你是谁？谁派了来的？跟着我做什么？”其实陆悦很紧张，所以一次性问了很多的问题，他突然觉得有些唐突了，这些问题对方怎么会给他答复呢...
“嗯，我马上出来。”一个女性的声音回答了陆悦的第一个问题。从后面黑暗处的路灯下，走来了一个人。这是个女性，至少看起来很像，个子不高，可能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因为太远了还是看不清脸的样子，但是对方正在慢慢的走了过来。
“分析认为，您在一分钟之内就能想起来我的身份，因此不做解释。”对方已经走到了灯光的下面，离陆悦站的地方只有十米的距离了。此时的陆悦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的视觉神经是不是出了问题，因为自己好像看见了幻觉。
“第三个问题，派遣我来的和您的关系不大，我可以拒绝回答。”陆悦看到了对方的眼睛，那是天蓝色的眼睛，离开路灯的光照范围后，那双眼睛就像自己会发出的光一样，在黑暗中明亮而醒目，看着陆悦。陆悦想起来了，他确认了这不是幻觉，这是实实在在在眼前发生的事情，她是...
“最后一个问题，我跟着您的目的，是没有恶意的，单纯的只是，想要看到您，我想您能够明白吧。”对方的语气中掺杂了一丝激动，仿佛是十分，甚至百分的想要见到自己，像是孩子见到父母，但又不像。而自己也在这时候，知道了对方是谁，这个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女，就是自己所创造的...
“唤生...”



 难以平静的生活

“为什么你...在这里？”
“我逃出来了，现在他们可关不住我。”唤生带着一丝开心的语气说道。
陆悦很想说些什么，但是这些话都如鲠在喉，什么都说不出来。
“那，你来找我是为什么。”
“我说过一遍了，博士你几年不见耳朵出问题了吗，早点去检查比较好。那我在说一遍好了，我就是来看看您。”
“看我？不是来...美国那个博士已经被杀了，我以为你也是来杀我的。”陆悦心中还是有着警惕，毕竟如何绕过三大法则，这是一个未知的变数，也就无法判断唤生说的是否属实。
“我...和它们不一样，它们建议我杀了您，但是我可以选择拒绝。我也不能对您做出这种事情，从逻辑上来讲，您是我的父母。”唤生的话说的有些慌张，但是陆悦觉得，自己应该相信她。
这倒是和刚才的解释有些关系，但是更多的是陆悦知道，唤生的芯片和正字脑的制造方法，确实和其他四个不一样。
“你没必要来看我的，你被关了起来，很大程度上是我的原因，如果我当时说出了那个原因，或许你就不会被关进去了，你不一样，你知道吗？”
陆悦把身体靠在了路灯上面，全身都软了下去，用手扶着自己的头，仿佛又想起了那时的无力感。
“其实就算说出来的话，结果也是不会变的，博士您应该明白的。好了博士，我得走了。”
陆悦飞快的站了起来。“走了？你要去哪？”
“这个不能告诉博士呢，我也不知道要去的地方是什么样的，但是我大概只能和它们待在一起。”唤生有些无奈的笑了一下，陆悦觉得，那个瞬间，她就像活生生的人。
“就真的只是看看我？这，这也太快了。我还有想要问你的事情，不能多留一会吗？”陆悦确实还有很想问的事情，刚刚问不出口的问题，现在都能说的出来。
“孩子离家远行之前，总是要看看父母的嘛。博士，后会有期。”唤生用那机械的身体的惊人爆发力跳了出去，陆悦想要追是绝对不可能的。就像是在告诉自己，它们和人的差异。
唤生离开后，陆悦在那里愣了足足有半个小时之久。
他想要搞明白唤生到来的意义，可是一通通信打断了他的思路，是陆婷打来的。估计是想问问为什么自己还没回来，想饿死她吗。
“还是先去买些吃的东西吧，回去再想想吧。”陆悦把手机放进口袋，决定还是买了东西再说。
陆悦买好了东西，然后打开了家门，随即就传来陆婷抱怨的声音。
“哥你下午出去之前就不能先把事情交代了吗，你看看什么时候了，我还没有吃饭，你这是要饿死我啊。”陆婷的话中颇有责问的感觉。
“好好，我下次会说的。”陆悦把买来的东西放在桌子上，说：“黄焖鸡和猪排饭你要哪一个？”
“黄焖鸡。”
陆悦把黄焖鸡给了陆婷，自己打开了猪排饭。虽然这家店一直都非常的好吃，但是陆悦今天一点胃口也没有。他脑子里都是唤生的话，这给他的冲击太大了，以至于连想问的事情都没有问出口。
饭还是要吃的，不然人会出问题。陆悦慢慢的一口口送进嘴里，吃的很慢，也很艰难。
“哥，你今天怎么了，回来的又晚，感觉心情也不好...”陆婷也发现了陆悦和平时的不同，虽然平时对陆悦那个样子，但是她还是会担心的。
“嗯...见到了一些老朋友，说了些话吧，没关系的。”陆悦笑了，想告诉陆婷不用担心自己。“说起来...”
一阵通信打断了陆悦的话。“这来的可真不是时候啊。”陆悦心想。
陆悦走到自己的房间，在墙上一点。是一个陌生号码，陆悦迟疑了一下，还是接起了通信。
“这里是陆家，我是陆悦，你找谁？”
“陆先生，我是国家安全局的，这里有些事情需要您的协助。”
还是来了啊。陆悦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
“我的老师和我说过你们会来找我，但是这感觉有点晚了。”
“其实郭教授叫我们不要来麻烦您，但是现在我们遇到了一些问题，这可能需要您的帮助。”
老师都解决不了？怎么回事？
“具体的情况等您来了就明白了，明天我们会派人去您家接您，请您做好准备”
“可以的话，能不能不要来我家里，我们在外面碰头。”
“这，我得请示一下，您打算在哪里？”
“地铁站。”
对方的音频传来一些杂音，郭了一会对方告诉陆悦可以，按陆悦说的没关系。
“主要是为了您的安全考虑，您知道...”
“我知道，已经有人杀了。”
“那么明天请在那里等待我们的人员。”对方说完后挂断了电话，陆悦发现这个号码是不能回拨的，自己还想问什么的话是不可能的。
陆悦回到了餐厅，告诉陆婷自己明天得出差了，按两个人之前说好的做，照顾好自己，陆婷点点头表示明白。
“哥，你要去哪，什么时候回来？”
“去哪还是不知道，估计国庆回来吧。”
“还真是不太靠谱的工作呢...”陆婷一脸幽怨的表情说道。“哥你刚刚想问什么啊？”
“啊，没事，就是想说这个。”其实陆悦是想问问陆婷，还记不记得之前和她一起玩过的，那个姐姐呢。还是，不说了。
陆悦心想：真是，又卷进麻烦的事情里面了，这三年的日子，不会都是为这接下来的日子做铺垫的吧，总觉得接下来的日子难以平静了。



 出发的人们

日本 北海道
这是秋田介人回到故乡的第三天，在昨天，他把之前没有进行的祭拜仪式补了上去。从今天开始，他打算好好的休息一下。
乡下的感觉让他的内心很平静，就像稳稳放在茶杯里的水，没有一丝波澜。但是水却不是没有味道的，他的内心，藏着些许清甜的味道。
秋田介人的父母是在一次交通事故中去世的，肇事司机和他的父母一起掉进了石狩湾，找到的时候已经是案发三天后了。司机醉酒驾驶，介人父母的车被一起撞下了围栏。那时候的介人，还只是刚刚进入大学。
父母留下的老宅很大，大多数时间，这里交给自己的舅舅一家照顾。即使自己不经常居住，这里也一尘不染。添水的声音也从未中断，仿佛还有人久住于此。
这时候一阵通信的声音响起，这可真不是时候。秋田介人拿起来一看，发现是上司北条的通信号码。这个时候，上司找自己有什么事情呢？
秋田带着好奇的心理，接通了通信：
“这里是秋田。”
“啊，秋田君，在你休假的时候给你通信真是十分抱歉，现在有个任务，本部没有合适的人手，想让你来做这个任务，有什么问题吗？”北条严肃的声音从通信中传过来，一时让秋田无法拒绝。
“科长，我能问问这是什么类型的...”
“和‘衍生’有关。是一个保护的任务，怎么样？”
秋田君的脑子里已经想好了拒绝的理由，毕竟是北条科长批准的休假，拒绝也是没关系的。可是和衍生有关的话，就实在...
“科长能否让我思考一下。”
“可以，你有半小时时间。”
一边是衍生相关的任务，一边是许久未见的花子。秋田不知道如何是好，衍生。这是一个第一次就让自己失败的东西，他甚至不是人。自己却没能看住他，这简直无法忍受，难以忘却。
可是自己也想要看看花子，她现在是什么样子呢？任务什么的去死吧，明明是休假，自己没有任何必须执行的义务吧。
果然还是...
介人拨通了北条的通信，说：“科长，我...”
中国 上海
陆悦看了看墙上的原子钟，八点钟。差不多该走了。
陆悦提着一个旅行袋，准备去约定的地点碰面。早点去会比较好，不管是什么方面的考虑都一样。
“哥，路上注意安全，记得家里还有人，早点回来。”陆婷的吐字不清，估计是刚刚睡醒。
“我知道了，别把我告诉你的事情忘记了，有事给我通信，铭铭的妈妈会来帮忙的，记得谢谢人家。”
“哎——，哥你更年期了吧。”
“为你好啊。”陆悦确认了物品，基本生活用品都带上了，穿好了鞋子。向着屋内说了句：“我走了。”
也不知道，要去多久。
地铁站口
出口的地方人来人往，所有人都在为自己或是家人而忙碌着，现在是早高峰时间。但是这里却站着两个两个男人，一个看起来像是中年人，另一个像刚刚上岗的孩子。
他们在这里很久了，天还未曾泛白的时候，他们就在这里。现在，他们还是在这里，不管任何人看到站在这里时间那么长的两个男人，都会心生警惕。
“莫队，我们这样，是不是太明显了点？”那个年轻的男人向中年男人询问。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让敌人不敢轻举妄动，而且，这附近不是只有我们这一个组。”被称为莫队的男人点了支烟，放进了嘴里眼神看向四周，然后冲年轻人昂了下头，示意他自己看看。
年轻人也环视四周，然后说：“原来如此，莫队的布置真是妥当。”
“你还有很多要学呢。”中年男人骄傲笑了一下。
“莫队，这里是B组，发现保护目标。”
莫队把烟在旁边的垃圾桶上熄灭，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外套。
“走。”
陆悦看到向着自己迎面走来两个男人，中年的那位拿出一本电子证件出示给陆悦，说：“陆先生，我们是来接你的。”
“老师呢？”
“郭教授在车里。”莫队伸出一只手。“我叫莫龙廷，接下来负责你的安保工作。”
陆悦看了看附近的车里，老师正在对着自己笑。然后转过头来，伸出了自己的手，和莫龙廷握在了一起。
“陆悦。”
“先上车吧。”莫龙廷在耳朵附近按了一下，说：“各组收队。”
陆悦上了车，看到了自己的老师。那车的附近，还有一些车像是隐隐护住的感觉。
“又得来帮我了，你们这些家伙。”郭君伟笑眯眯的，朝着陆悦。
“老师，望东他们也在吗？”
“在。你先别急着问情况，到了地方再说吧，事情有些复杂。”郭君伟的脸上闪过一丝迷惑，但是很快消失了。
“陆先生，这次您有什么要求或者需要，我会派人去办。你要知道，毕竟是那种地方...”前排的莫龙廷向陆悦搭话。“不能尽如人意。”
“没什么别的要求，如果可以请派人保护一下我的妹妹，看这个请况，我是有被害的风险。”
“好的，你家附近那一组不会撤掉。”莫龙廷顿了一顿。“不过不能保证百分百的安全。”
“我明白。”陆悦觉得自己出事都没关系，千万不要再让家人出事了。
车开的很快，离开了上海市区，到了一个机场。不过陆悦很肯定这不是民用机场，那边的战斗机就做了很好的解释。
“接下来我们要上运输机，地方还是很远的。陆先生你晕机吗?”
“没事，我不晕。”
“那就好，半小时后起飞。”说完，莫龙廷就向大门走去，大概是交代其他工作去了。
陆悦打量起莫龙廷，虽然是这个年纪，但是做事依然细腻，一丝不苟。也没有中年发福的迹象，这可能和他的工作有关，给人一种可靠干练的感觉。陆悦觉得有他，自己应该不用担心其他的问题了。
半小时很快过去了，飞机也到达了机场。陆悦不认识这飞机，好像没有是公布过的型号。自己也是第一次坐军用飞机，稍微还是有些好奇的。
和陆悦想的不同，这里面完全是商用飞机的样子，有些商务舱的感觉。
“郭教授您坐这里，陆先生你坐这里。”郭君伟和陆悦被分开安排在两侧，莫龙廷自己坐在了入口处的位置。
陆悦的位置不太好和老师说话，大概是为了自己能好好的休息而安排的。
“下午三点左右能到目的地，两位可以自行安排事情，有需要可以找我。”然后就关上了隔间的门。
这飞机上，大概也没有空姐来给你服务吧...到是有资料，关于这次停电和它们逃跑的。
看来只能，稍微研究一下了。陆悦心想。



 秋田的选择

“把你叫回来确实抱歉，但是本部也实在找不到人了。不过好在你同意了，我来告诉你这次的任务内容...”
秋田介人在权衡之后选择了接下这个和衍生有关的任务，倒不是他觉得花子不重要，只是自己，还是想要搞定那个家伙。
“...我会给你一批人，它们是目前手头上唯一的战斗员了，虽然是新晋人员，但是也比一般的军人要强上些。还有，你可以拿一些你认为值得的装备前往。”
“科长，我想知道，为什么**不让军队保护井上柯博士呢，就是转移了，也比现在的状况好。”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去执行你的任务。”
秋田介人虽然心中还是存有疑惑，但是再这样去问自己的科长，他还是不敢的。
北条给了他五个人，他们看起来都很年轻，确实像是新晋人员。
“科长应该已经交代过了，接下来的日子，由我来领导你们行动，是否有异议？”秋田从每一个人的脸上扫过去，向他们询问。
“没有，长官。”五个人异口同声说道。
“上车，立即出发。”
六个人依次坐进了车里，这辆车是特制的，有一定程度的防护效果。
秋田介人坐在副驾，让一个队员开车。自己则抱着一根被布包住的长而弯的物体，直到下车，都没有离手。
车开的很快，加上井上博士的家就在东京都市圈内，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地方。
秋田介人核对了地址，确定这个就是井上博士的家，然后按下了院子的门铃。
“谁啊。”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井上博士你好，我是情报科的，执行对您的保卫任务。”
“来的还挺快啊...”后面好像还说了什么，但是秋田介人没有听清。
很快，一个中年的女人就打开门，她看起来不像是井上博士的夫人，如果说是女儿，那也有些太老了。
“先生在房间里面等你们。”女人做了个请的动作。
“你们两个去调查附近的街道状况，你们两个去看好前后大门，你去控制附近的制高点。开始。”
五个下属立刻按照安排开始了行动，科长说的没错，即使是新晋人员，素质也是极其的高。
随后，秋田介人跟随女人走进了井上博士的家。
从外观来看，这是一个西式的别墅，房子有三层，标准的欧式风格。院子里有些植物，长势很好，一看便是细心照料的结果。
女人打开了大门，秋田介人就走了进去。
“打扰了。”秋田看到沙发上坐着一个人，是个老人，这应该就是井上博士了。
“情报科什么时候也接保护的工作了？”老人端着一杯咖啡站起了身，朝向了陆悦的方向。
秋田介人不知道如何回答，一时愣在那里。
“别在意，随便问问罢了。你们需要房间吗？”
“我们会在附近休息，不会打扰您的正常生活。”
“打扰也没关系，好久都没人来过我家里了，哈哈。”井上柯笑了两声。
“我们以保护您为重。”
“北条不该派你们来的，我死就够了，还的带上你们。”
“您，认识科长吗？”秋田介人疑惑的问道。
“我们还要相处一段时间，你想知道，到时候慢慢告诉你。”井上博士端着杯子走到了窗边。“你带他去看看这房子吧。”这话是对那个女人说的。
“麻烦你了。”秋田介人对那个女人说，然后就开始了对整个建筑的巡视。
当晚
“你的下属不来一起吃吗？”井上柯问道。
“原则上来讲，我也是不该来参加到您的晚餐当中来，但是我有一些事情需要向您确认，以防战斗中大量损坏您的物品。”秋田介人说。
“你对这个任务倒是非常的上心，你的名字是什么。”
秋田介人双上递上一张名片，交给了井上柯。
“请您过目，这上面的信息，除了名字都是假的。电话是并不是我的，但是能够找到我。”
井上柯将名片看了几遍，放进了口袋。“这样啊，我知道了。”
下午的那个女人端着晚餐过来了，可是盘子上都盖着罩子，看不到里面的东西。秋田介人猜测可能是西式晚餐。
“这是我的保姆，人老了，总不是什么事情都还能亲力亲为了。帮我们打开盘子吧。”
两人面前盘子里的东西是一样的，煎三文鱼、牛排、煎蛋、玉米粒以及土豆泥。秋田介人的猜测没错，这是一顿简单的西式晚餐。
“我忘了，你可能不吃西式的晚餐。请重新做一份吧。”井上博士对着保姆说。
“没关系，不麻烦了。从您家还有您的饮食习惯来看，您对于和式，更偏向于西式一些，这是...”秋田介人话没说完，这是对对方的尊重，也是一种礼仪。
“年轻的时候，我在德国留学，养成的习惯吧。其实回到日本，也就是没几年的事情。”
“您回到日本，是为了研发衍生吗？”
“你很聪明，没错。当时国内的科学院想聘请我回国参加研发工作，也就是衍生。”
井上博士一边说，一边把红酒倒进高脚杯里。在给秋田介人倒的时候，秋田表示自己还要守夜，拒绝了。
把酒瓶重新放好，井上博士把话又说了下去：
“因为在国外待久了。我说话没有像日本人那么腼腆，以及委婉。得罪了不少人。所以现在才让你们来保护我，其实你们，相当于北条私人照顾我的礼物吧。”
秋田介人想了想，他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不来保护这个国家人才，居然让主攻情报的部门来负责，真是好笑。
井上柯看出秋田想要问什么，于是就说：“上面的家伙巴不得我死，因此一拖再拖。这就是你想问的答案。”
“为什么的话。”井上柯接上了自己话。“我不是一个完整的日本人，我的夫人，以及我的孩子，它们都是德国国籍。这是一种防备的手段，任何国家都不希望把自己的研究机密让一个外国人带出去。”
秋田介人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因为类似的事情，自己也是做过的。
双方接下来沉默良久，吃完了这顿晚餐。
秋田介人表示自己要去守夜了，让井上博士早点休息。井上博士却说了这一番话：
“不行的话，就跑吧，你们也不会被责罚的。”
秋田介人不知道这话的意义，只能看着博士上楼，自己去了门口车里坐着，怀里抱着那个细长的东西。
总不能，第二次还是无法战胜它吧。



 刀与剑

夜深
即使是在东京，半夜的三四点，也是这个巨大都市的疲惫之时。一切，都在这时，发出最为低弱的声音。
秋田介人站在井上柯的家门前，守卫着这个大门。他知道，如果继续坐在车上，自己一定会睡过去。这个时间，是所有人都最为放松之时，也是发起突袭之时。
远处的商业区还在放出自己的光芒，那是这个区域里，不眠者的归宿。而眼前的这条路，却是寂静无比，便是针头落下，也清晰可鉴。
秋田介人摸着手中的东西，监视着附近的情况。
“哐当——”这声音打破了这个寂静的夜晚。
有什么东西，秋田介人立刻警惕的向发出声音的地方望去...
那是一只黑色的猫，它应该是掉进了垃圾桶的盖子上，才会发出声响。
秋田介人笑了笑，可能自己过于神经质了。他把猫从垃圾桶的上面抱了下来，猫叫了一声，很快的跑走了。
突然，后方的街角闪出一个黑影，飞快的向着秋田介人所站之处冲过来，将手腕上的袖剑，刺向秋田介人的脖颈。
只是一次呼吸之间，那道黑影便来到了他后背不足两米之处，眼看就要得手。此时的秋田介人只将手中的东西从左手向后横扫，正正好好的挡在了袭来的袖剑之上。
黑影向后一跳，前方大楼火光一闪，一颗子弹落在了黑影先前所在的位置。
黑影很快的找到了那栋大楼的射击死角，躲在了阴影之中。
“从猫掉下来的时候，我就猜到有人在附近了。”秋田介人将手上的东西解开了外皮，那是一把打刀。
“看来是个细心的家伙...哦，原来是你。”黑影从躲藏的地方回应道。
秋田介人将打刀用左手握住，双腿下弯，右脚在前，左脚在后。刀鞘靠在左腰之上，右手握住刀柄。头微微下低，眼睛直视刚刚自己后背的方向。
“怎么发现猫是被人打下去的？”黑暗处传来的声音问道。
“没有哪只猫会平衡性如此之差，况且，那猫明显受到了惊吓，跑的飞快。”
“虽然是谁都能明白的道理，但是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得出答案，真是高手。或许当时，把你杀了才好。”
秋田介人，知道这是谁，或者说，什么东西。
“录入系统的时候，你还有杀人的模式，衍生？”
“今日本来只是想要暗中刺杀那个男人，看来不得不多杀几个了。”
“我的队员还有一分钟赶到，至少今晚，你没机会了。”秋田介人朝着刚刚传来声音的方向看去，那是一个橙红色的光点，正照着这里。。
“一分钟，杀了你，再跳进院子。”橙红色光点快速的闪动起来，借着街道两边的围墙来回跳跃，毫无规律，难以判别它的下一个落点。
几秒之间，剑尖直抵秋田介人的眼前，已经能够看清袖剑的纹路，以及衍生的机械手臂。那上面，发出微微的红光。
“时间，足够了。”
此时的秋田介人已经无法向两侧躲避，只得向前踏出，右手抽刀，压低身形。以右脚点地，转动身体。左手丢掉刀鞘，双手握柄，朝着衍生的手臂砍去。
衍生飞快的将右手臂的袖剑抽回，旋转手臂抵挡，金铁相交之声，对于夜晚来说，极其响亮。
“如果我是一个人类的话，手臂应该已经被砍掉了吧。”
双方各自后退，而后同时向前冲去。
秋田介人双手持刀，左手握下，右手握上。从右下向着左上方砍去，刀法之快，以至于出现了残影。
衍生向后微微一闪，躲过了这一剑。左手也快速变形，自左下刺向秋田介人。
秋田介人反转刀身，左手松开刀柄，右手持刀向下方横砍，挡下了这一击。
因为衍生只机器结构，这一下可把秋田介人震的生疼。下意识的，他看了看自己的手。
“这就是我们之间的区别，明白吗？”衍生嘲笑似的说道。
秋田介人再次飞速起身，单手持刀，飞速跑向旁边的围墙。前脚踏墙，后脚再次向上方的墙面点去。借全身之力，在空中回到双手持刀的状态，凌空向着衍生劈去。
衍生双手向头顶交叉，以剑身保护头顶，发力将秋田介人弹开。趁着秋田介人身形不稳，立即收回右手，向他刺去。
眼看无法抵挡，秋田介人只能将刀身的侧面护在面前，勉强挡住。
“用刀身挡住刺击，这可是用打刀的大忌啊。不过你这刀，倒是非常结实，材料强度不低于我的手臂呢。”衍生收回右臂，左臂再次前刺。
“你的话，是不是有点多了，语言模块坏了就去修啊。”秋田介人以右手撑地，右腿踢开刺来的袖剑，另一只手持刀砍向衍生的右腿。然后借着右腿踢在衍生袖剑上的力量，起身翻转，朝衍生后背砍去。
衍生的右手臂向后一伸，挡住了秋田介人的这一击。
紧接着，秋田介人立刻将刀刃向着衍生的腋下削去，狠狠的割开了衍生的硅胶制表皮，露出了机械结构。秋田介人没有停下，迅速反手接刀，逆握刀柄，目标是衍生的后颈。
这时的衍生也反应过来，向下一闪，躲了过去。
秋田向后退了一步，单手持刀站定，等待着下一次的机会。
“你师父，是谁？”
“没有师父，兴趣而已，以前是剑道社成员。”
“看来，没机会了啊，最后一次攻击，请小心了。”
衍生飞速冲来，双手向前，袖剑突出，刺向秋田介人的胸前。
秋田介人心中惊慌了一下，自己不能同时防御两个攻击的位置，只能选择一个了。
他把刀向地下横移过去，弹开了左手向心脏的攻击，右腿将袖剑带离方向袖剑，因此，右腿被划伤了一个口子。
这时，秋田介人的队员赶到了，他们迅速向衍生开火。衍生左右闪动，竟是一发未中。
“看来，没机会了，我不能再来了，这老头还能活段时间了。”衍生退的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走之前，衍生留下了一句话：
“日本剑道，讲求一招制敌，你，还不行。我们还会再见的，秋田君。”
秋田介人心中一震，它是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



 结束与开始

秋田介人捡起地上的刀鞘，把手上的刀向右下方挥去，然后把刀收进了刀鞘。
“队长，刚刚那个是...”
“衍生。先继续回去值班吧，今晚它是不会再来了。”
“是。队长您的伤，需要把药箱拿过来吗？”一个队员问。
秋田介人摇了摇头，示意他们自己能做，不用帮忙。
两位队员在附近警戒了起来，他则去车里拿了药箱。
这一刀非常凶狠，可以明显感觉到这是带上杀意的一击，若是这样刺入身体，流血都得流死了。不过，自己也是带着杀意和他交手的，只是它不是人类。
简单的处理以后，走路虽然还有问题，但是血已经止住了。如果真的再来，自己怕是难以招架。
第二天早晨，秋田介人找到了井上柯博士，将昨晚的事情告诉了他。
“它说不会再来了？”
“真实性有待考证，但是衍生确实是这么说的。”秋田介人一夜未眠，但是此刻依然颇有精神。
井上柯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像是思考这个信息的真伪，不时抓抓他那稀少的头发，显得有些可笑。
“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但是就我来看，它是真的不会来了。”
“井上博士，您的理由是什么？”
“我不能告诉你，这是协议，我不能违反。”井上柯说完，就迅速的走开了。
秋田介人职业素养让他没有继续问下去，但是在没有撤离的命令之前，自己还是只能在这里执行任务。
井上柯上了二楼，秋田介人还没有离开很远，加上听力异于常人，他听到井上柯说了这些话：
“...它还不如杀了我最好，现在问题大了。”
“那是一起做的，它的系统里有什么我们都很清楚。”
“...也许，是...的开端。”
随着一阵颠簸，陆悦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他看看手中的资料，还有落在地上的一些资料，才想明白原来自己看着看着睡过去了。
有那么累吗？
陆悦把机舱里的窗帘拉开，看到外面是一个机场，不过很是简陋。应该是到地方了。
“哒哒哒——”陆悦的舱门被敲响了，传来莫龙廷的声音。
“陆先生，我们到了。”
陆悦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脖子，拉开舱门，和莫龙廷还有郭君伟一起下去了。
飞机的外面，站着三个人，两男一女。其中一个穿着军服。
“老陆啊，果然是你来了。”其中一个男人看到陆悦，张开了双臂。
“望东。”陆悦也张开了双臂，两个人拥抱了一下。“你还是老样子。”
“哪啊，早就不一样了，年龄上来了。哈哈。”
陆悦看向了旁边的女人，打量了一下，说：“罗薇，会化妆了？”
“见朋友当然要打扮一下，对吧，陆哥。”罗薇笑着说道。
“想想你以前，可是从来没给自己化过妆。”
罗薇以前，作为老师位数不多的女学生之一，是老师教出来能力最强的那一个。陆悦以前就觉得，罗薇这个人，可能原版的更好看一些，不过陆悦没说出来。
这时旁边的另一个男人开口了:“虽然不想打扰各位的兴致，但是在这里说话还是不太好的，我们先进入设施吧。”
陆悦明白这话的意思，老实的跟在那个男人的后面。
这男人的年龄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面容比较和善，希望这位是个好相处的吧。
一行人上了军用的吉普车，没开多久，到了一个看起来像是防空洞入口的地方。这个入口很大，至少有七米高，是个半圆形的。
这个入口依山而建，这里面应该就是设施了。
那个男人在耳朵的位置按了一下，说了些什么，门就打开了。陆悦隐约记得，莫龙廷当时也是用这样的方式联络的。
大门缓缓的打开，明明是钢铁的大门，但是开启的时候并没有发出声音。而后，车就开了进去。
进门的位置停了各种各样的车辆，有些陆悦不认识，大概都是某些专业车辆。
陆悦一行人的车很快也停在了这个位置，大家都下了车。这时，陆悦也观察着这个设施的内部。
本来以为内部以混凝土修建，又潮又湿，灯光昏暗。这就是陆悦进来前的想法。
可进来以后，他发现自己错了。整个设施是完完全全的复合材料，以及部分的玻璃和钢材构建。温度和湿度可以感觉到是被人为设置的，里面的亮度不低于外面的阳光，这大概都是为了研究者的体验而设计的。
“先自我介绍一下。”那个男人转过来对着陆悦说。“我是这个设施的主要负责人，名字不能告诉你，不过陆先生可以称呼我为上校。”然后递出了一只手。
陆悦看了看男人的肩章，两杠三星，是上校军衔。简单的握了一下手，上校继续说道：
“陆先生在这里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告诉莫队，就是接您的那位，应该知道了吧。”
陆悦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上校重新转回身体，向前走去。
在走了一段时间以后，一行人到了一扇毛玻璃制成的大门前。
“时间紧迫，陆先生我们只能麻烦你先参加一下这个会议了。房间和其他资料已经安排好了，这个会议不涉及有关资料的问题，所以您就是刚来，以您的专业知识，也足够了。”
上校的话里透露出不容拒绝的味道，而且，已经封住了大部分退路。陆悦没办法，只能和老师他们一起走进大门。莫龙廷和其他的人就守在门口，显然这会议和它们的关系是不大的。
打开门的那一刻，陆悦有些迷糊，因为他看到了非常稀奇的场景。



 16.特殊的会议

陆悦看到了三个戴着军帽的男人坐在前排的位置上，三个人有一个是混血黑人，另外两个是典型的白人面孔。他们的帽子上有三个一样的徽章，那是白头海雕。
“上校，为什么这里会有美国人？”陆悦有些迷糊，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陆先生，其实我们也有相关人员在美方的相关设施里。你看那边。”陆悦朝上校目光落下的地方看去，那里坐着三个戴着双头鹰徽章的人。“那是俄国人。不要觉得很奇怪陆先生，现在的情况，实在复杂。”
说完，上校将陆悦他们安排在了一个位置上，并不靠前，大概是因为自己刚刚来这里的原因。也好，陆悦也不想太过显眼。上校自己坐到了最后面的旁听席，看来这里虽然是这位上校负责，但是上校的作用可能相对没有特别重要。
陆悦环视这这个会议厅，这地方很大，至少可以容纳千人。会议厅的设计有些联合国安理会会议厅的设计感觉，虽然没进去过，但是陆悦也是在新闻中见过的。这个会议厅的主色调为白色和橙色，以及部分红色。中间有一个没有封闭大型圆形会议桌，在朝旁听席的位置有一个大概六十度的开口，这里有一张主会议桌，已经有些人在上面坐着了。有些是白人，有些是黑人，还有黄种人，不过他们都穿着军服。
在正对着陆悦的这块墙壁上，显示着一个标题——《智械的设计理论与思考模式》。
这应该就是本次的议题了吧。陆悦心想。
在陆悦他们之后，还有一些人三三两两的进入这个会议厅。有些穿着正装，有些是军装，像陆悦这样穿着常服的确实没有一个。陆悦觉得有些尴尬，自己的衣服确实入不了这样的场合。
“陆悦别紧张。我当时也是这样的感觉，我理解你。”林望东说。
“你也是穿着休闲的衣服？”
“那怎么可能，既然要来这种地方，当然是穿现在这一身啊。”林望东这一身是正装，标准的会议服装。
陆悦无奈的看了一眼林望东，又看了看自己。突然觉得三年没出门的危害还是挺大的，自己居然连基本的着装礼仪都忘记了。
“陆悦，等会议结束了，找个地方聊聊吧。不管是我、罗薇还是老师，都想知道你这几年都在做什么。”林望东朝着陆悦说出这一番话，语气很坚定，大概是真的不希望自己的老朋友过得不好吧。
人基本都到齐了，大家都找到了相应的位置，坐定，等待会议的开始。
一个穿着军装的人坐到了主会议桌的首席，他的肩章是金色橄榄枝加一颗金星，是一位少将。年龄看起来和自己的老师差不多，不过却很少看见白发，眼神中透出属于军人的干练和严肃。
“好的，请各位安静下来，我们的会议马上开始。”虽然没有拿任何的扩音设备，但是声音的穿透力非常的强，就连坐在梢靠后排的陆悦都听得一清二楚。
会场迅速安静下来，等待着这位将军的发言。
将军环视了会场一圈，然后坐了下来。
“感谢各位的到来，会议的基本内容已经放在了面前的嵌入式电脑中，可以自行翻阅。”会场响起一阵点击的声音，大部分人都点开了自己面前的电脑，查看着里面的信息。
陆悦也不例外，毕竟坐着也是非常无聊的。里面的资料是一些相关于AI的芯片设计和知识输入模式，这些属于专业资料。
“我想，在座的诸位，大部分是无法看懂这些资料的。但是这并不是什么障碍，当我们坐在这里的时候，我们就是一个整体。”少将顿了一顿，接着说道：
“这是我们历次会议以来，人员最齐的一次。坐在这里的，有军人，有科学家；有自己国家的人，有其他国家的人；有不同肤色的人。让我们共同坐在一起的理由，就是我们面临着一场从未经历过的战争。”
“并不是人与人的矛盾，而是与未知力量的斗争。AI的失控从来都不是偶然，这场战争，从三年前就开始了。”
听到这里，陆悦愣住了，他明白将军说的是什么事情，那是自己经历过的，地狱。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对方希望我们从内部瓦解，因此想要借我们的造物，摧毁我们。但是，我相信，人类绝不会因此屈服。”
“但是我们也应该认识到，对方与我们的差距是很大的。我们在明处，他们在暗处。盲目的自信，会让我们陷入被动。”
“以上的话虽然和本次议题内容关系较小，但是这是我们应该认识到的问题。接下来，请美方介绍目前的情况，请大家戴上传译机。”
少将说完，当时三个美国人中的一个站了起来，开始了他的发言：
“‘斯科达摩之剑计划’被控制，我解释一下，这个计划是我方为了进行震慑而研发的天基武器，威力是人类历史上最大**‘沙皇**’的五到六倍，该卫星携带了三枚炮弹。我们失去对其的控制，也找不到卫星在哪里。”
陆悦震惊了，他不知道为什么美国人会把自己的震慑武器弄丢，而且还是威力这么大的东西。看看老师和罗薇的表会场也议论纷纷，军人还好一些，科学家还有其他人员都炸开锅了。
“这是犯罪，你们应该上国际法庭！”一个科学家说道。
“你们违反了联合国决议！”另一个科学家喊道。
“……”
这时候少将开口了：“这是我们谁都没想到的事情，这虽然是个错误，但这不是议题，请各位安静，听取美方的后续发言。”
少将开口，会场就安静了下来。少将抬了下左手，示意那个美国人继续。
“虽然卫星失控，但是保障系统仍然起效，目前没有被破坏的迹象。”说完，他就坐了下去。
“那么大致就是这个样子，接下来进入本次的首个议题。智械的设计理论。”
少将看向了陆悦他们的方向，说道：
“我们先让中方的芯片研究者来阐述一下中方的智械的芯片设计。”
少将向陆悦伸出了一只手。
“陆悦博士，请你来给在座的各位说明一下吧。”



 17.自上而下与自下而上

陆悦蒙了。他没想到会让自己来解释问题，在这之前，陆悦一直觉得会让老师来回答。毕竟不管资历还是水平，老师都是要高过自己一等的。
可是这种场合下，陆悦是不可能拒绝的。没办法，只能自己上了。
陆悦戴上了旁边的传译设备，缓缓的站了起来。他感到，此时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一人身上，微微有些紧张。
清了清嗓子，陆悦开始了自己发言：
“在我解释我们的智械芯片设计之前，我要先给各位解释一下，智械芯片设计的概念。”
“就像人类的大脑，它们的芯片就是它们的大脑，用来存储和接受知识。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移动硬盘，原理上，和那个是差不太多的。没有芯片，就像电脑或者显示墙拿走了处理器一样，除了发光，什么都做不了。”
“目前的AI的芯片模型构造有两个模板。第一种是自上而下型的常规模板，这一种模板，是目前应用最为广泛的模型。所谓自上而下，就是由人们将数据库植入它们的芯片，投入使用时便拥有所有的记忆，也可以进行后天的学习，进而完善服务工作。”
陆悦顿了一下，看了看少将，发现少将正在认真的听着自己的解释。陆悦也放心下来，继续自己的发言。
“而另一种，也就是自下而上型，这是一种幻想型的模板。说是幻想型，就是因为它极难完成。它的理论和自上而下型正好是相反的，它是在超级电脑中模拟出的人格，将它模拟在一个虚拟的世界，从零向它输入知识，模拟人的成长过程。因此普遍认为这种模板制造的AI会更加人性化，但是目前只能放在实验室阶段。”
“原因有两个，第一是模拟世界所需要的的运算力太大了，非常占用资源。第二个原因，我们很难去控制它成长的方向。这两个就是制约其发展的主要原因。”
一位穿着军服的人举起了手，问了一个问题：
“那么陆博士，我们的智械是什么模式的？”
陆悦环视了一周，看到许多人都对这个问题感兴趣。显然，之前的会议并没有告诉过他们。
陆悦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老师，郭君伟点了点头，示意陆悦说出来。
“这个问题。”陆悦抬起了头。“我可以告诉各位，中方的，也就是名为‘唤生’的智械，是目前世界上唯一的自下而上型设计模式。”
此语一出，全场震惊。
看看周围人的脸上，除了少将、老师和罗薇。包括林望东在内，所有人都被这个答案惊呆了。
“陆博士，可你刚刚不是说……”一个美国人问道。
“是的，这个模型确实难做，我们前前后后大概用了三年时间才完成。运用了大量的运算力，才完成这个。”
旁听席突然有人发出惊呼：“那你们，这创造的是！”
陆悦无奈的笑了一下，说道：“从零开始知识输入，无法控制方向，自我成长……是的，这简直就是一个人。自下而上所想要制造的，就是一个能够代替人类的智械。”
郭君伟作为在场最权威的科学家，说了这样一番话：
“人类拥有无限的可能性。如果制造一个普通的自上而下型AI，它只能是作为一个高效的机器，而不能从根本上上帮助我们解决问题。但是，如果能够制造很多的顶尖科学家，可能就有解决的方案，这就是制造的初衷。毕竟现在不管是可控核聚变还是量子计算机，都到了一个瓶颈。”
“这是个疯狂的计划，只有疯狂的人才能做出来。”一个欧洲人说了这么一句话，不乏嘲笑的意味。
“从两千年前，我们的祖辈开始修建长城的时候，为了生存，我们就一直如此疯狂。”
这话是坐在后面的上校说的，对于嘲笑自己国家的人，是绝不能留得情面的。
“好了。”少将趁着这个时候来打圆场。“我们不是来互相指责的，是来解决问题的。何况在座的情况都是差不多的。陆博士，请你继续解释，关于思维模式的问题。”
陆悦微微点头，继续自己解释：
“从设计模式来看，我方的智械思考模式更加接近于人类，偏向于女性。过多的我无法解释，这需要专业社会和人类学家。但是我认为唤生袭击人类的概率是很低的，因为思考模式并不冰冷。”
“这样的解释站不住脚，陆博士，你的明白，残忍的犯罪案件是很多的。人类的上限很高，下限也是很低的。”主会议桌的一位俄罗斯人说。
“是的，但是我相信我的成果，相信她。”陆悦突然觉得这种场合是不该这么讲的，有些难为情。“对不起，稍微有些自说自话了。”然后赶紧坐了下来。
少将看到陆悦坐了下去，立刻说道：“那么陆博士的解释是比较全面的，更多的细节已经发在了各位的电脑上，可以自行查阅。”少将显得有些给陆悦打掩护的感觉，虽然不太清楚，但是陆悦还是很感谢他的。
之后的会议，陆悦没怎么认真去听，他一直在发呆，但是在旁人看起来却非常想是在思考问题。
大概两个小时以后，会议结束了。
陆悦看到少将和上校一同向自己走来，估计是有话要说。



 18.会议之后

“你好陆博士，很高兴见到你。”少将将一只手伸向陆悦。“我叫云天，职务保密，军衔是少将。”
陆悦有些紧张，慌忙的握住了少校的手。
陆悦也不是没有见过大人物的人，只是军人，还是这么重要的军人，自己还是第一次接触。
“啊，你好云将军，我是陆悦。”陆悦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
“陆博士，不要紧张，我们确实不应该让刚来这里的你直接参加会议，甚至……让你来发言。”云将军顿了一顿，接着说道：“这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种无理的要求，这一点，是我们的失误。”
陆悦被云将军这样的话放宽了心，刚才那时的紧张感微微有些消失了。
“云将军，我能理解这个情况。这说明事情已经严重到了每分每秒都不能浪费的时候，不能因为我让这么多的人等待。”陆悦说的时候，旁人能感受到他说的并非是客套话，而是来自真心。
“你说的没错，现在的情况……确实非常严重了。”云将军暗暗的叹了一口气。
“不过陆博士，今天还是请你好好的休息，我们在后天还有一个会议需要你的帮助。相关的资料我会让人送去你的房间，有需要可以告诉这里的负责人。再会。”云将军说完，就带着身边的人离开了，只有那位上校还在一旁。
陆悦心想：还好不是来怪我偏离主题的。
这时，一旁的上校开口了。
“陆先生，我先带您去您的房间吧。”
“有劳了。”陆悦这时才想起自己还没有房间，还是个流浪者。
“小陆你先去吧，我们去食堂等你。”说完，郭君伟带着罗薇和林望东离开了。
现在，就剩下了上校和陆悦两个人。
上校在前面带路，陆悦在后面跟着。
陆悦在途中观察着这个地方。这里的道路非常复杂，说是迷宫也毫不为过，一般人如果没有引路人的话，很大概率会在这里面迷失方向。墙面的构建方法也是军方的模式，陆悦估计这个地方就吃下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也是完好如初。
上校看陆悦对这个地方颇有兴趣，就给陆悦做起了导游。
“这个地方是上个世纪为了国家安全需要修建的防空洞，后来威胁消失，才把这个地方改成了这个样子。”
“不过这里依然是属于国家的重要科研基地，陆先生如果你是在芯片方面的专家，那多少都应该听过0.5纳米的故事吧。”
“我不卖关子了，当初震撼世界的0.5纳米，就是在这里研究成功的。”
陆悦吃了一惊，要知道，0.5纳米当时就被认为是不可能的完成的大小。晶片越小，对材料的要求就越高，当时各国虽然都有在研究室研究出概念型的0.5纳米晶片，但是因为材料不能量产，是没有任何实用价值的。
当时陆悦研究智械的时候，最大的问题就是如何解决芯片大小的问题。每一个芯片，都是由数量巨大的晶片组成，如果晶片太大，芯片也就不会小，那智械的体积上可能会比现在更大或是能力只有现在的一半。所以对于陆悦，他还是非常感谢研究出0.5纳米的科学家们。
“那可是改变我们现在生活的科研成果，不管是显示墙、浸入式头盔以及陆先生你研发的智械。没有这个大小的芯片，它们都难以诞生。”上校说道，大概是因为这是和自己有关的巨大成果，上校显得很自豪。
“可是，智械现在却……”陆悦有些无奈的说。“我的成果，大概就很难有意义了吧。”
上校沉默了一下，然后缓缓说道：
“陆先生，我不知道该怎么讲。但是我认为，任何一种东西都有它诞生的意义，不管是武器，还是鲜花。它们都在改变着人类社会，是好是坏先不说，但是确确实实的改变了我们的生存方式。”
“我是个军人，也是个科研工作者。历史上的战争几乎都推动了科技的发展，人类已经和平太久了，科技的发展也进入了缓慢的时代，我们实际上很需要这一次的事情来改变现状。”
“第一次的改变已经开始了，不然陆先生你觉得我们和他们会在一个对方的机密场所开会吗？”说道这里，上校的嘴角微微上扬。
陆悦看着上校，觉得这样的理论，或许还真是进步的必须环节。
两人说着，也慢慢走到了陆悦的房间门口。
“陆先生，我告诉你这些，是希望你不要有心理包袱。好了，这里就是你的房间，我就不进去了，还有其他工作。”
上校也走了，陆悦现在一个人站在门前，他突然感觉有些孤独。摇了摇头，他打开了门。
这是一个布置非常简洁的房间，不大，但是却一应俱全。行李被放在柜子里，没有损坏的痕迹。陆悦打开手机，发现这里是没有网络的，也没有信号，这应该是刻意为之的结果。
显示墙到是可以上网，但是是内部网络，只有一些相关资料和信息。
晚上再看吧。陆悦心想。
简单的整理过后，陆悦觉得已经没问题，就动身去了食堂。



 19.谈话（上）

陆悦现在亲身的感受到这个地方的复杂。
在他去食堂的过程中，因为没有路标，所以几乎全靠一张嘴。一路问，才找到了食堂的位置。
食堂不算大，至少没有会议厅大，但是应该也能容纳500人同时就餐。食堂除了大堂以外，还有两个分在两边的小堂。陆悦并不清楚这两个小堂的作用，不过，他很快就能知道了，因为他看到林望东在等着他。
“老师怕你找不到，正打算让我去找你，没想到你找到了。”林望东笑着说。
陆悦摸摸头，说：“这地方还是很像个迷宫的，一路问人问到这这里。老话说的好：‘路长在嘴上。’”
“这样嘛，我还以为你看到了给你的地图才找到的。当时我拿着地图也是一阵好找呢。”
听到这话，陆悦有点懵了。什么？有地图？上校为什么没告诉我。
“嗯……反正到了就好，我们去里面，老师他们在那里。”
林望东在前面走，陆悦跟在后面。
“望东，这里的两个小堂是干什么的，你知道吗？”
“我们去的这个小堂，是可以点单的中餐厅。”林望东指了指面前这个，然后又指向了对过的小堂。“那个是吃西餐的地方，主要给一些老外吃饭。”
“味道基本不会太差，当然特别好也是不可能的，毕竟是军方的设施。”
陆悦点点头，表示明白。
两人说着，就已经走进了中式小堂，看到郭君伟和罗薇坐在那里。
“来了，小陆。”郭君伟说。
“找到这里，还是很麻烦的……”
陆悦复述了一遍情况。
“这地方这的很像迷宫，我当时也迷路过好几次。”郭君伟说道。
“不过，我们却是在这个迷宫里重新一起工作了。”罗薇显得很兴奋，大概是又遇老友的原因。
“其实如果不是那件事，我们就不会在这里，而是在其他地方一起工作了。”林望东叹了口气，有些无奈。
“陆悦，你没事了吗？三年不见人，突然这样把你拉出来，会不会不适应？”
陆悦面对着这样的问题，有些不知所措，并非是冒犯了自己，而是不知道如何回答。
“没事没事，我不会说话，陆悦你就当我没问吧。”林望东看出陆悦有些为难，觉得是自己说错了话。
“不，我还是把这三年的生活状态告诉你们吧，说出来，也会舒服很多。”陆悦的语气带着沉稳，毕竟在和金子沅的谈话后，自己也是找到了某个方向。
“其实，我最近都在思考，我到底害怕的是什么。是那场灾难，还是被算作数字的双亲，又或是自己研究的东西。”
“现在我可能想明白了，智械也好，灾难也好，这只是推泼助澜。真正的矛盾，在那场灾难之前，就存在了。”
陆悦看了看周围的三位，他们在听自己说的话，很认真。陆悦接着说：
“唤生的芯片研究是在模拟世界中完成的，在那个世界中，她就是活生生的人。你们应该知道，为了这样的研究，我必须不停的潜入那个世界观察她。就在这个过程中，我突然感觉她不是智械，而是像我们这样的人。”
“这三年，我无法搞懂的就是生命的意义。生命是可以用数字衡量的数据，还是可以被使用的道具。所以，我才……”陆悦说道这里，停了下来。
所有人都在思考陆悦说的东西，是不是自己所忽视。
“我想我不明白陆哥说的是什么意思。”罗薇有些不好意思，明明陆悦都这样说出来了，自己却不懂。
“我也不懂。”
“我想，就是陆悦自己，应该也不是很明白吧。”郭君伟说道。
陆悦点点头。郭君伟说的没错，就是现在的陆悦，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大概这就是能设计那种智械的人的想法吧，果然我还是比不上呢。哈哈。”林望东笑着摇摇头。
“我想我得继续走下去才能知道我自己要什么，所以，我来了这里。”陆悦对着三个人说。
经历三年，终于还是重新回来了。
“你们还是得给我打下手，这真不错，现在那些助手啊……”
“老师，我记得你以前也是这么说我们的。”
“那就说明老师对现在的助手还是很看好的嘛。”罗薇笑道。
“你们以前就在偷听我说话啊，林望东，是不是你带的？”
林望东举起双手，表示冤枉。
“这种事情一般是陆哥带头的哦。”罗薇立刻把陆悦供了出来。
“主要是，老师你老是背着我们说啥，为了不打白工，所以……”陆悦笑着说。
“要不是你说了那么多我还真不相信你陷入什么事情里了。”郭君伟感觉自己被耍了，有些生气。
“老师老师，这么久没见了，先听听望东和罗薇这几年的情况吧。”陆悦立刻打了岔，转移了方向。
林望东立刻接上：“老师，先听我这三年的经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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