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我不当人的那些年》 超自然协会与深入我心的少女(一) 在上小学的时候,地中海的历史老师问过我们一个很有趣的问题:你们相不相信神的存在? 在全班一片肯定的呼声中,老师偏偏叫起了我。 之后我期末竞选三好学生的事儿,黄了。 如果说我那时是在哗众取宠,或者故意显示着自己的特立独行的话,我想说,其实不是的,那是出于真心的回答。 那关于我为什么小小年纪就不相信神的存在,我想大概是因为曾经在佛像前跪一整天,最后却依然听到了双亲离去的噩耗吧。 但如果有人问我是否相信世界上有许多存在是不为人知的,我的回答是绝对相信。 幽灵、外星人、心爱的纸片人老婆变成真人这种事可以说是从没听过,甚至现在都没人会无聊到把它当做闲聊的话题,却一直不能断言绝对不存在。 那些秘密对于普通人来说是一辈子也不能触碰的禁忌,是终生也无法察觉的存在,可是在世界上人们所遗忘的某个角落,它们却实实在在地在哪儿存在着。 特殊的存在是相互吸引的,换句话说,要想知晓特殊首先就要成为特殊的存在。 而我一直在等待那个契机。 嘭的一声,抱着刚借来的书的我和迎面撞向我的那个人双双倒在了地上。 “啊,对不起!”撞倒我的那个人惊慌地说道。 我连忙说没事没事,为了减少被路人围观的时间,赶紧蹲起身来捡起散落到地上的书本。 正当我努力寻找着不知何踪的最后一本时,一只白皙的手把它递到了我的面前。 “这个是你的吧?” 我赶紧拿过来,随口道了句谢,但出于好奇,我不禁抬头看了一眼那人的模样。 乌黑的长发顺着白皙的脸庞垂下,白色的连衣裙下露着一双弧线优美的腿,,正看着自己的一双眼睛如同宝石般深邃,又像是透露着猫儿一般的狡黠。 我赶紧移开目光不敢再看。 再次道谢之后我试图离开,可这时那名少女却突然叫住了我。 “你,喜欢那个吗?”她指了指我的书。 那本书名是《吸血鬼与石鬼面》,有点非主流。 “......是的。” 被看到书名了吗,会被嘲笑吧...... “啊!是吗,这样啊!”少女突然上前,吓得我后退了半步。 “啊,真是对不起,吓到你了。”看到我的反应,她赶紧停下身来,尴尬地笑笑,似乎有些自责。 “请让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刚刚创立的超自然协会会长,正在面向全校诚聘对超自然现象有兴趣的部员。” “而你。”她伸出食指指向我,“我很中意你,要不要来参加协会呢?” 似乎是觉得自己有些激动,少女赶紧摇摇手解释道:“啊,当然,我并没有强迫你的意思,嗯,这样吧,放学之后你先来参观一下,然后再考虑是否加入怎么样?” 作为一个分在和尚班里的理工生,在遇到这样级别的美少女之后,我,国然的大脑当场就死机了。 “啊......嗯......”就那么稀里糊涂的,我答应了。 “太棒了!”少女兴奋地欢呼了一声,然后朝蹲在地上的我伸出了手。 “我叫闻一凝,艺术生,你呢?” “......国然。” 就这么,我在图书馆的一个午后,跟眼前这名全校最著名的美少女,邂逅了。 闻一凝。 学习优秀,体育全能,待人和善,从不因为自己受人追捧而骄傲自大,这位全校闻名的校花有着不输于GALGAME游戏女主的配置,几乎是全校男生心中的女神。 在这个信息化的时代,难以置信的,她每次上课都会收到数量难以置信的情书,以至于那个教素描的返聘老子头时常会因为其它班级的人乱进美术教室而大发雷霆。 甚至有传闻她是混血儿,之前一直在国外读书,这次是为了回国探亲所以才选择了这么一个分数不高不低的大学,之后会到贵族学府进修。 而这样现实中几乎不存在的美少女却向他发出了入团邀请...... “这是不是梦啊......” 高数课上,我坐在最后排,把书立起来挡住自己,忍不住捏了捏自己的脸。 “好疼......似乎不是,是真的。” “嘿、嘿嘿嘿嘿......” 高数课老师似乎忍无可忍了,捏断粉笔扔向我并大声喝道:“国然,这题你来答!” 我慌慌张张地站起来,但密密麻麻的数字和字母看得我头皮发麻,只好无奈地嘀咕一句不会。 “不会还不认真听讲!”高数老师把另一节断粉笔扔到我的额头了,随着“哒”的一声在上面留下了一个白色的点痕。 “下课留下打扫教室!” “诶——!” 很不幸的,我第一次,或许也是唯一一次,被女生邀请的约会,泡汤了。 “哎......” 太阳已经接触到地平线了,可五月的阳光依旧有些刺眼,洋洋地洒在我的身上。 等到把同学们吃剩下的瓜子鸡爪火腿肠皮都扫干净的都是,已经过了约定时间半个小时了。 我怀着就算被放鸽子也是咎由自取的心理准备,也有一丝对自己自暴自弃的因素,慢悠悠地走到了约好的地点。 都已经快细化好明天怎么巧遇然后再向她道歉的步骤了,可到了之后我却发现,她还在等我。 夕阳西下,闻一凝坐在长凳上,晚霞落到了她手中捧得书上,一切都显得十分美好。 我怀着坎特不安的心情,慢慢走到了她的旁边,可还没等我说出话,闻一凝却抢先一步开口了。 “来了,我下午一不小心就睡过了头,刚刚才到,幸亏你也来晚了,嘿!” 明显是为了不让我过多自责,少女微笑着这么说道。 “说谎的吧,其实你等了很久是吧。”我果断地戳穿了她的谎言。 她的脸微微红了红,没有反驳。 “我只是想不让你自责,想让你跟我相处的时候别那么拘谨,但看来你没有给我那个机会啊。” 看着眼前羞涩的女孩,我嘴巴微微张了张,但最后还是把喉咙里的那句话咽了下去。 “那,我们去吧。” “嗯。” 闻一凝把我领到了老教学楼那边,因为即将面临拆迁了,所以这块儿平常几乎没有师生会在这里走动,因而挺冷清的。 进了老教学楼之后,少女突然主动对我解释道:“因为新楼的活动室都被那些老牌社团占用了,作为新社团就只好来这里选房间了。” 她回过头来,吐了吐小舌头。 “你不会介意吧?” 我报之理解的态度。 “怎么会。” 最后,我们并肩走进了顶楼最靠角的一处教室。 “很偏僻呢。”我走了进去,一边观察着教室一边这么说着。 “对啊。” 闻一凝也跟着走了进来,随手合上了门。 “也没有外人来打扰我们。” 听到这句话,我心脏忽然就猛地跳了起来。 等等等等!这么一回想来,她把我叫过来会不会是别有目的? 仔细一想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啊!邀请我加入社团可能只是把我骗出来的由头,她真正想做的其实有它。 会是什么?在一男一女独处,几乎没人会来的偏僻房间里...... 不行不行不行,这种情况无论如何下无论如何自己身为男生都得主动点吧? 要主动一点吗?还是含蓄一点? “你很喜欢这里吧?” “啊、啊!是挺喜欢的。” 来!国然,集结二十年的处男之力,把心中酝酿的那句话说出来吧! “那、那个,闻一凝同学,你把我叫过来是有别的事情吧?” “啊呀,原来您知道的啊?” 果然如此啊啊啊,我的桃花终于来了吗?!!! “那、那个,其实......其实我......” 咦? 话音未落,我突然看到了自己胸前的衣服渐渐鼓起,然后被撕碎开,一个尖锐的东西刺开衬衫从里面伸了出来。 是一个带着血迹的剑尖,在昏黄的晚霞下银光闪烁。 原本...... 原本我一直在等待那个契机,但当它真的来临之后我才发现,我对所要面对的事物一无所知,也毫无力量去与之对抗。 鲜血顺着剑尖滴到脏乱的地板上,我的耳边传来她清澈的嗓音。 “那么就晚安吧,吸血鬼先生。” 超自然协会与深入我心的少女(二) 叮玲玲玲!闹钟响了。 我从被窝只能怪伸出一巴掌打断了吵闹,挂着两只黑眼圈撑起了身体。 伸了个疲惫的懒腰,我无神地盯着天花板,脑海不自觉回忆起那件事来。 昨天,什么情况? 闻一凝连剑都没有拔,就那么直直地越过我走了出去,留下养眼的背影和一句话。 “希望您能喜欢自己的长眠之地,吸血鬼。” 我当时就那么看着她的身影渐渐离去,内心思绪万千。 等她离开好一会儿之后,我才伸出手,拔下插在身上的剑来,血一下地从我的的心脏那里涌了下来,洒满一地。 我默默地看着手中的西式的银质长剑。 ......所以说,我是被甩了吗? 打着哈欠的我下楼洗漱之后来到了厨房,发现已经有一个身影在那了。 “啊,您醒了,早安。”穿着古装似的少女看到我的时候这么说道。 然后,她扫了一眼我的胸口。 “被人捅了那么大一个窟窿却只在眼睛上留下了一对黑眼圈,果然是了不起呢。” 我摸了摸被昨天捅伤的地方,没有回答,走过去坐下来和她一起吃了起早饭。 早餐很简单,甚至可以称得上简陋,只有一袋切片面包和一小瓶快要见底的草莓果酱,连杯牛奶都没有,但我和对面那位各自捧着一杯白开水吃的都挺香。 我咽下最后一口面包,将剩下的白开水一饮而光,我随口向女孩问道:“怎么没见贝蒂” “啊,有这么一号人吗?啊,对,有的,我还以为您忘了,这么想起来,大概是昨晚饿死了吧。” “......我说洛水谣,虽然昨天回来晚了没做晚饭的确是我的错,但也不能完全怨我啊,我又不能身上插着把刀,浑身浴血还大摇大摆地走在大街上吧,那样会引起恐慌的啊。” “这就是您的辩解理由吗,国然道友?我记得凡间似乎有一句老话是‘民以食为天’,没有按时做饭就是对晚饭不尊重,就是亵渎天意,小友,你这样不行啊,万一渡劫的时候老天爷一个小心眼给你升了一层雷劫怎么办呢。” “你这都扯到哪儿......”我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 “总之,贝蒂是又去睡了吗?” 洛水谣点了点头,伸手又拿起一片面包开始往上抹果酱。 这家伙要吃多少啊...... “等她起来的时候记得提醒她吃早饭啊。”我站起身来,拿起沙发上的书包准备出门。 “那我先上学去了。” “带伞了吗?”洛水谣忽然问道。 “伞?” “要下雨了,所以,记得带伞。”她留下这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后就没再搭理我。 我皱了皱眉头,出门了。 到达学校的时候还没到上课的点,于是我走进了美术教室,一眼就看到了被人群簇拥着的闻一凝。 在同学们的围绕下,闻一凝一脸热情和善地跟着他们说笑打闹着,笑靥如花的样子让人根本无法把她和昨晚那个拿刀的家伙联系到一起。 我走过去,在一众人的白眼下拨开人群挤到了她的面前。 “喂,能跟我出去聊聊吗?” “啊,很抱歉,我现在很忙,没时间,真是对不起。” 这家伙好像是把我当成了那种按捺不住对女神的仰慕,倾尽一切勇气过来生硬地告白的那种人,看都没看我就甩出一句标准的拒绝来。 旁边的家伙本来就对我的不请而入生厌,眼见闻一凝发话,都试图把我赶出去。 “喂,你这家伙没听到吗?一凝没时间诶。” “走开走开,那个系的?小心我揍你啊!” 我扯了扯嘴角,伸手摸向背后,将插在书包上的,用绷带缠了个遍,只留下大概轮廓的长剑扔到了她面前的桌子上。 这个,你总认识吧? 随着长剑落到桌子发出的啪嗒一声,闻一凝热情和善的笑容僵住了。 她缓缓抬起头来望向我,扬起的嘴角渐渐挎了下来,但很快的,她就强迫自己又镇定了下来。 “啊,同学,你好,有事找我吗?” 诶,装作不认识啊,不得不说,这演技完爆小鲜肉啊。 “你昨天,到底什么意思啊?” “什么......意思啊。” “你还问我吗?把我带到偏僻的教室里,说一些意味不清的话之后就拍屁股走人,你到底想表达什么啊?” 周围的人像见了鬼望着我们俩,这下闻一凝终于坐不住了,她站起来拉着我的手拨开人群走出了教室。 “我们出去说!” 第二次,我又被她带到了那个偏僻的超自然协会活动室。 看着自己昨天留在地板上,已经干枯了的血迹,我忍不住吐槽:“清理工作不到位啊,万一有人看到怎么解释?这里其实是家务社?你在这儿做番茄牛肉酱?” “半夜我过来的时候发现人都没了,还能有心思清理血迹?” “你这家伙......”我转过头去,发现闻一凝正眯着眼睛,冷冷地看着我。 “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秘密,我耸了耸肩坦言道:“你之前不也说了,我是吸血鬼嘛。” 话音刚落,闻一凝就将我昨夜包了好久的绷带给扯了下来,举起锋利的剑刃直直地指向我。 “我当然知道你是吸血鬼!所以我才用这把纯银的剑刺穿了你的心脏,但你没有死!我本以为是你的同族把你救走,可你今天又生龙活虎地出现到了我的面前!” “说!这到底是为什么?!” 虽说会不会死是一回事,但被剑指着的我还是会有些犯怵。 我赶紧摆摆手示意对方冷静下来:“别别别别激动,我并不介意互相交换情报。” “总之,先把剑放下来,好吗?” 闻一凝沉默了一会儿,终于是稍稍按低了手中的剑,我看到之后也是松了一口气。 “总之,对于你提的这些问题,我也并不清楚,因为我也一直在寻找答案。” “哈?你在玩我吗?”她一听这话,面色一冷,又把剑指了过来。 “哪儿敢!”我连忙否定。 “实话说,其实我也是三年前才成为吸血鬼的,连这个种族到底会做什么,会怕什么都不清楚。” “但像是电视剧里吸血杀人什么的我可从来都没有做过,而且我也从来没有对血有过任何渴望。” 最后,我试探性地问道:“我勉强也算个好吸血鬼吧,可不可以饶了我?” 闻一凝看了看我,脸色有点挣扎。 “是吗?你真的没伤过人?” “真的!” “你发誓!” “我发誓!” 我连忙伸出四根指头对天发誓,她看到我做完这一切之后,握着银剑的手渐渐垂了下来,然后叹了一口气,靠到了一旁的桌子上。 “啊......真是的,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吸血鬼居然还是对人类完全无害的,这不是白忙了一场吗?” 我站在那里听着她的吐槽,有点不知所措。 少女像是自暴自弃的样子,朝我随意地挥了挥手:“算了算了!你走吧,以后我就当没你这号人存在。” “那......我加入了吗?” “啊?”面对我突如其来的提问,她一脸疑惑地回过头来,“加入什么。” “超自然协会,我挺有兴趣的。”我认真地答道。 她先是惊讶地瞪大了双眼,几秒后,忽然又低下了头,压抑地轻声笑了起来,到最后实在是压不住了,就仰起头肆意地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你这人,很有趣啊。” 她双眼明亮,嘴角带笑地看向我。 “可以哟,本会长批准了,以后你就是这个社团的二号骨干了。” “不过现在的话我想一个人先待一会儿,你先走吧,明天来报道。” 我还想在说几句,可发现她似乎已经对我失去了兴趣,转而坐在课桌上摇晃着白皙的小腿,把眼神望向了窗外。 见此状况我只好闭上了嘴,转身离去。 可就在我伸手握住门把手的时候,与昨晚一模一样的情景重现了。 被撕破的衬衫、猩红的血迹、闪烁的刀光。 我耳边响起的是与之前的清澈优雅所完全不同的,嗜血而又歇斯底里的声音。 “我不管你是怎么复生的,我没兴趣也没精力去探究,但如果刺穿你的心脏不够的话我就将你剁碎了喂狗!如果这还不够我就把你肢体切开然后分送到世界的极点!” “总有一个办法可以杀了你,吸血鬼!” 我看着自己的血滴到地板上,与昨日的旧血迹混掺到了一起,在这个万物苏生的季节,我的心中却涌起了一丝冷意。 我的话,从一开始,她就一句都没听进去! 从头到尾,她就只想杀了我。 这女人......是个彻底的疯子! 超自然协会与深入我心的少女(三) 纯银的刀刃每一次挥舞都会在我的身上留下一道痕迹,血迹洒满了墙壁,整栋旧教学楼都回响着我压抑痛苦的闷哼。 又一次斩击,我避之不及,被锋利的剑刃带走了左手。 它滚到了角落,下一刻便化成了血水,浸入了地板。 “果然,跟其他的有些不一样呢。” 闻一凝眼色迷离,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她举起银剑,伸出鲜红的舌头舔舐着剑刃上的血迹。 “我呐,还从没有遇到过杀不死的吸血鬼呢。” “所以还请您务必,多坚持一会儿呢……” 真是个疯婆娘...... 我暗暗骂了一声,再次勉强闪过砍下来的剑刃,心中不断地考量着。 怎么办......怎么办......算了!暴露就暴露吧。 我朝着摞起的一众桌凳抬了抬手,在一阵颤抖之后,一个拖把撞开工具山飞到了我的手中。 “诶~是超能力之类的东西吗?” 看到之后我拿到拖把之后,闻一凝挑了挑眉,但依然没有停手的意思,反而再次举剑突进了过来。 我举起拖把准备格挡下一次的斩击,而就在此时,我身后的窗户外传来了微弱的声音。 我和闻一凝同时僵住,停下了手。 虽然还不能确定对方的身份,但很明显,拿着纯银长刀一脸兴奋地砍人的家伙和我一样都不是什么可以暴露的存在。 我缓了口气,一边谨慎地盯着她一边倒退着来到了窗边,好在她也没疯到肆无忌惮的程度,只是拿剑对着我,没有再砍过来。 我飞快的撇了一眼楼下,发现是之前围绕着她的那帮朋友。 大概是对闻一凝不放心,怕她被我袭击吧所以找来了吧,拜托,现在到底是谁在袭击谁啊...... 转向她冷酷地眼神,我往外撇了撇嘴,“你的人。” 与此同时,窗外也很配合地传来呼声:“一凝——你在不在这儿?!” 看到她微微皱起眉头,神色有些动摇,我也趁机劝道:“你也知道一时半会儿的根本杀不死我吧?等他们找过来暴露了是不是就有点得不偿失了?” 闻一凝恶狠狠地剐了我一眼,让开了一个身位,朝门口挥了挥剑,示意我先出去。 害怕我偷袭你吗...... 我无奈地点了点头,慢慢走了过去。 为了表示我没有攻击性,我放下拖把,诚意十足地举起双手走过了她的身边。 就在我快要出去,刚要松一口气的时候,又是一记从后背袭来的穿心一剑,随之而来的还有她语气中满是厌恶的警告。 “我们还没完,绝对没完呢!。” 她拔出剑来,扯起我的衬衫擦了擦上面的血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喂......我也该长长记性了吧...... 近百道伤口的疼痛叠加到了一起,我终于承受不住,咬着牙跪倒在了地上,抱着身体浑身颤抖。 而与此同时,身上伤口也开始发痒——这是愈合的征兆,大约十分钟后,伤口终于愈合,痛痒完全消散,我也站了起来。 我拽起满是血迹的衬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死不死是一回事,可遭受的痛苦我可是一分都没拉全额吃下了啊。 然后,我看了看断面光滑的手腕。 至于被斩断的左手,就需要麻烦一点了。 我苦笑了一声,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 我长吸一口气,在心中默念:再生! 断腕处开始发热、肿胀,然后大量的血液冲破皮肤却没有喷涌到地上,而是在空中不断地旋转,最后形成了一只手的形状,与此同时,骨骼、肌肉和皮肤也从手腕处顺着血构成的框架往上生长,最后完全包裹住。 血气散去,我的手复生了。 我活动了几下,一切如常,就好像一直都长在我身上,从没被一个使剑的疯婆子砍下来过。 身体修复完毕之后我赶紧开始清理血迹,衬衫已经不能再穿了,残破不堪又浸血量超大,穿出去的话估计下一秒就会被警察叔叔请出去喝茶吧。 我把它扯了下来,扔到一边去,之后跟住校的借一件就是。 然后我去洗手间把脸上的痕迹都清洗完毕之后才走出了旧教学楼。 闻一凝早就不见了踪影,可楼下还有几个男的站在那里,不知道在干什么。 没跟她一起走吗? 我皱了皱眉头,没去管他们,想径自离开。 可他们却似乎没打算放过我。 “喂,你。” 领头的那个身材高大的挡住了我,我抬头望过去,满脸写着找茬。 “你,刚在都跟一凝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我摸了摸被她捅穿三次的心脏,嘴角抽了抽。 “交......心吧?差不多这个意思吧......” 在这帮人的嘴角嘴角抽的很有规律。 “你你你别跟我打迷糊,一凝突然被你拉走,出来的时候脸颊发红,是不是你表白没成功就欺负她了。” “如果是的话......”那人扬了扬沙包大的拳头,面色狰狞了起来。 “喂,不管那次,很明显都是她先找的我吧?我都不怎么待见她了。” 我一脸被掏空的样子:“都三次了,这女人是不是贪得无厌啊,最近我身体都快虚了(指愈合)。” 此话一出,他们整个人突然石化了,趁着他们愣住的时候,我侧面绕开了他们的堵截, “你们两个到底什么关系?”路走到一半,身后传来了他们带着哭声的质问。 “关系?”我停下脚步,思索了起来。 “对啊,你们之前是从没有见面的吧,那你到底和她是你什么关系。” 我仔细思考了一边遇到闻一凝后所发生的事。 在偏僻小房间里,拿着剑一脸兴奋地砍我......不不不,这不能暴露的吧! 把不能暴露的字眼模糊掉,那把银剑不行,砍人不行,小房间......应该可以的吧。 那么我们做的事就是—— “就是在小房间里面色潮红地做这做那的关系。”我这么总结道。 这番话出口之后,气氛整个都安静了下来,领头那人举起的拳头慢慢放了下来。 “......是吗,原来是这样的啊,看来我们误会你了。” 他低着头抬起手来,伸出食指,指向了我。 “宰了他。” ———————————————— 名人广场 路上一帮女孩簇拥着闻一凝嘘寒问暖,而后者则是微笑着一一回应。 “真的没事吗?”带眼睛的女孩疼惜地抚摸了闻一凝的长发,眼神担忧。 闻一凝则是笑眯眯地说:“怎么会呢。” “可你的眼睛好红啊,是哭过了吗?” 闻一凝面色一僵,下意识地将手捂在了脸颊上,牙齿开始肿胀的地方。 “肯定是被欺负了!”短发女孩气呼呼地说道,“追求不到我们家一凝就用强硬的手段,这种男的我见多了。” “不怕不怕哦,大壮已经去教训他了,他下次肯定不敢了!” 鲜活的人.......嘶——血...... “啊呀,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李老师让我早去帮她整理期中考试试卷呢。” 闻一凝像是突然像是什么似的,惊呼一声,同时将双手捂住了嘴巴,似乎真的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咬下去......她们......咬下去! “啊......你们看看我,笨死了!不说了,我得赶紧去了,不然又要挨骂了,一会儿上课见啊。” 满脸笑容地跟女孩们挥手告别之后,闻一凝的笑容慢慢消失了,她却并没有走进美术楼,而是径直走向了中央楼。 来到了最高层的一处办公室,闻一凝直接从书包里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才刚进门,一道深沉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怎么了一凝?不是说没有紧急情况不许来吗?” 硕大的办公桌旁,一个男人正低着头侍弄花草,等他转过头看清楚闻一凝的时候,面色一僵,手中的花洒也掉到了地上。 “怎么回事一凝!不是刚刚服药了吗?怎么还会出现了这种状况?” 此时的闻一凝双眼猩红无比,指甲变得修长而尖锐,嘴唇上甚至伸出了两只锐利的尖牙。 “不知道。”她的声音满是压抑。 “但我认为很可能跟我最近接触的一个吸血鬼有关。” 那男人起身走到书柜,打开最下层的保险箱,从里面取出一只密封针管,走向了闻一凝。 “......总之,先过来把药打了,然后回去上课,别让人看出端倪,这事,之后慢慢说给我听。” 狼人杀游戏,吸血鬼请睁眼(一) 下课铃刚刚响起的那一刻,我便有气无力地趴到了桌子上。 本来我的计算是完美无瑕的,等这第一节课下了之后太阳刚刚晒过来,我再换到前面去刚好,可高数老师却突然杀出来把两节课连了起来,害得我被阳光审判了一整节课。 这么个晒法,普通人都受不了,更别说我可是个吸血鬼哎。 正当我试图撑起身子的时候,班长突然走过来,狠狠地拍了我后背一巴掌。 “喂!国然,你火了你知道不!” “哈?”我被这一巴掌拍的有点懵,“火?哪儿点着了?” “点什么点!你今儿早上把闻一凝甩了的事儿,已经传遍整个学校了!体育社、文学社、散打社......还加上学生会,整个学校上一半的社团都通缉你了!” 看着我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眼神复杂:“兄弟,你做了所有人想做而又不敢坐的事,你现在已经是全校偶像兼全网公敌了,孙哥那种。” “简而言之,孙哥,你着火了。” “不是,你先给我说清楚,我什么时候甩了闻一凝了?” 班长也耸了耸肩,“我也不信,这又不是在写小说。” “可惜的是,有真信的,也不知道谁这么有说服力。” “总之,你保重吧。”他扔下这句话就留下一脸懵的我离开了。 “喂......”我刚要叫住他,却突然听到窗外传来了声音,好像是在喊我的名字,出于好奇,我拉开窗帘凑了上去。 楼底下,一大帮子人扯着条横幅,上书四个大字:替天行道,为首的一个眼镜男看到我露脸,抬手扬起手中喇叭,随之,一个高扬的声音响起: “收——旧电视机,旧冰箱旧家电,烂铜烂铁,塑料片纸皮儿......” 眼镜男似乎是以为坏了,哐哐两巴掌拍了上去,那料想喊得更凶了,还是一旁一个梳着中分的男生上去给他调到了扩音选项。 他清了清喉咙,重新举起来。 “喂喂,国然同学在吗?国然同学在吗?” “鄙人学生会会长,闻阁下艺高人胆大,在此特邀你加入学生会并出任副会长一职。” 说着,眼镜男掏出一张A4纸。 “来来来,下来把这份生死状给签了,本会长不仅管吃管住,五险一金,还会额外赠送葬一条龙服务,怎么样?其他社团可绝对不会有我们这么周到的服务了哟。” “一般社团不会管团员送葬的吧!”我实在忍不住吼道。 “你特么想杀了老子是吧?!绝对是想杀了我是吧?!” 闻言,眼镜男啧了一声,露出一脸阴谋被识破的不甘。 “你这家伙,最少给我稍微装一下啊......” 再然后,这家伙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来个对讲机,对着它嘀嘀咕咕地说了些什么。 正当我疑惑之际,教室门突然被扣响。 “开门,FCI!” “......” 教室外,为首的人一身高仿的黑色特战服,见敲门无人应答,于是朝旁边比了个手势,示意破门。 破门手领意,掏出从办公室借来的备用钥匙,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势插进了钥匙孔。 一行人在门刚刚被打开的瞬间就肩并着肩突进了进去,可原先国然坐着的地方此时只有被风吹得高高扬起的窗帘。 “队长!”队员们陆续搜查回来,但带过来的结果都是一样: “没有发现目标的踪迹。” 他冷冷地撇了一眼那个座位,打开对讲机:“会长,目标潜逃,请求收缩包围圈,OVER。” ———————————————— 我趴在草丛里,稍稍拨开灌木丛,打量着外面的情况。 三个不同社团的人凑在一起。 “那边没有。” “我这里也没找到......” 其中一个人伸手指向其他地方,“要不我们去那边看看?” 等这几人走掉之后,我才送了一口气。 这帮人......神经病吧!抓人就抓人,干嘛...... 我往下扯了扯衬衫,想要挡住外露的内裤。 脱、脱人家裤子干嘛?! 这下倒好,两边都说不清理了。 啧,要不我先找个落单的,劫富济贫一个? 算了,还是换个偏僻点的藏身之地,嗯,还是这个靠谱。 啊,有人过来了,溜了...... 学生会长,也就是那个带眼镜的男生带领着一众社长路过这里。 “还没线索吗?”眼镜男边走边问。 无人回答,看来是都没发现国然的藏身之地。 学生会长不禁发起了愁,这么找下去也不是办法啊,自己作为会长,不能妨碍学校秩序啊。 正当一筹莫展之际,他突然听到人群中突然有人高呼道:“诸位莫急,我有一计。” 话音刚落,人群之中走出一个身着道袍的学生。 虽然对方的打扮让他的心凉了半截,但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态,会长还是问道:“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只见那周易社社长伸手掐了掐指头,然后从袍子里拿出一样奇特的东西。 那物品金属材质,通体呈棒状,两个相叠在一起,眼镜男看到之后不由得面色一凛:“双节棍!” 周易社社长一脸无语:“会长,这叫寻龙尺。” “啊,对,就叫寻龙尺,我就是考考你们,哈,哈哈哈。” “所以,这东西,怎么用啊?” 道袍男长袖一挥就开始侃侃而谈:“所谓寻龙尺就是利用磁场的共......” “说重点!”学生会长恶狠狠地打断。 “......心中默念要找的人,然后放置水平处。” “OK,懂了。”眼镜男一把把寻龙尺抢了过来。 国然!找到国然!找到国然那混蛋!会长在心中默念三遍之后把它轻轻地放到了地上,而寻龙尺的标尺也开始转动了起来。 一帮人都凑了上去,静静地等待,十几秒后,寻龙尺终于是慢慢地停了下来,大家顺着标尺的方向望过去。 “那边好像是......老教学楼的方向?” “就是这?”十分钟后,眼镜男抬头望向面前阴森森的楼栋,有些迟疑地问道。 因为地形背光,所以整栋老楼都显得有些阴森,再加上老旧的木制楼梯被风吹过发出的吱吱声,许久都没有打理的脏乱楼道,四周还不时响起乌鸦凄伶地惨叫声,明明是大白天,各人心里却都有一股寒毛直竖的感觉。 “大、大概吧。”周易社社长不确定地答道。 “哎!社长你看,寻龙尺正指着前面呢。” 真的哎,学生会长低头一看,寻龙尺此时正指向离他们不远处的一处教室。 他咽了一口口水,朝后面的人挥手。 “我们走!” 一众人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慢慢地接近那道门。 已经不足五米了,马上就要...... 叮铃铃铃铃! 如同一颗**炸开似的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吓得众人都差点失声尖叫了出来。 中分男一阵惊慌之后发现是自己身上发出来的,于是赶紧向诸位赔笑,掏出手机呵斥道:“你干什么!” “什么!确定是本人的吗?嗯,同班同学指认了啊,好,我这就上报!” 中分男合上电话,激动地向眼镜男报告。 “会长,有人在东边缴获了他的裤子!消息确凿。” “哦,那赶紧过去看看。” 脚步声渐渐远去,直至完全消去了声音。 终于......走了......我就紧贴在那扇们后,满身的冷汗。 我顺着门滑到在了地上,像一只离水的鱼一样喘着粗气。 “玩的挺开心的嘛,你。” 一声讥笑从后面传过来,这声音...... 我转过头去,果然,闻一凝正坐在对面二楼的窗户望着这边,一双修长的腿叠在一起微微地摇晃着。 “也不知道是因为谁......”我躺在地板上,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嘛,别那么在意,你是吸血鬼,我是猎人,我们本就是你死我活的关系。” “不过可惜,这次我不是来砍你的。” “嘿咻!”她手臂轻轻撑起身体,从二楼跳了下来,长腿一曲一伸,轻盈地落到了地上。 “跟我走吧,有人要见你。” “......我凭什么要跟你走?” 她转过脸来,露出那双猫儿似的狡黠眼睛。 “就凭你没有其他选择(只有我这儿有你想要交换的情报)。”说罢,也不管我是否跟的上,就径自快步走掉了。 我恨恨地咬了咬牙,翻窗跟了过去。 狼人杀游戏,吸血鬼请睁眼(二) 一路跟着闻一凝跨过了整整半个市区,终于我们市中心高档小区的一处偏僻别墅停下了脚步,她上前掏出钥匙打开门,走了进去。 我赶紧跟上。 走进去抬眼一看,这栋别墅都是采用的中世纪英式风格,许多家具都是由实木雕刻而来的,肉眼可见的奢华。 诶,找我的家伙挺有钱的啊...... 闻一凝没在门口过多停留,而是引着我来到了客厅那边。 硕大的客厅里,灯光昏暗,只有一个高大的男性背影站在一台正在工作的咖啡机前静静地等候。 “爸,人带过来了。”她朝那人随意说了一声就走开了。 “爸?!” 男子转过身来,我发现自己曾经在大一的开学典礼上见过这张辨识度极强的面孔。 于是我再次难以置信地尖声叫到:“亚尔弗列得校长?!” “你好,国然同学。” “顺便说一句,你就是叫我亲爹我也不能就这么认你这便宜女婿。” “校长,这到底......” “说来话长。”校长端过来了两杯冒着热气的咖啡,示意我坐下来说话。 我回头看了一眼闻一凝,此时她正靠在墙边玩着手机,一副诸事与她无关的架势。 而亚尔弗列得校长已经坐了下来静静地看着自己,我叹了口气,也坐到了柔软的沙发上。 “所以。”我首先发问,“校长找我为了什么事?” “为了整顿校园。” 我沉默了一会儿,往下拉了拉衬衫。 “校长,您听我说,我没穿裤子是有原因的!” “谁跟你提这事了......”亚尔弗列得复杂地看了我一眼。 “我的校园里都出现吸血鬼这种生物了,还管一条裤子什么事?” 闻言我松了口气,“幸好您没有抓着我的裤子不放。” “......你到底经历过些什么?” 既然是吸血鬼的事,我朝后面扬了扬头。 “按照平时离您的直线距离来说,我可不认为自己会排在被审判的最前面。” 亚尔弗列得沉默了一会儿,“她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是因为我是被咬所以才变成吸血鬼,而她是因为......” “她不一样!”校长抬高了声音。 “......行吧,听你的校长。”对视着他冷冽的目光,我耸了耸肩,选择了让步。 “我来这儿并不是想跟你吵架的,我只想要有关我自身,吸血鬼这种族的情报。” 校长也很快地平复了下情绪,端起马克杯抿了一口咖啡,说:“有关吸血鬼的情报,我们有,但并不多,比如你就是个情报以外的存在。”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有关于吸血鬼。” “不过在此之前。”校长朝我抬了抬杯子,“正宗的牙买加蓝山,不尝尝吗?” “算了吧,我怕里面掺水银......” “是吗,那可真遗憾。”他歪了歪头,不无可惜地说道。 “那么,国然同学,你认为吸血鬼的死敌是什么呢?” “......吸血鬼猎人?”我试探性地答道。 校长摇了摇头。 “教会?” “不对。” “......不会是电影说的阳光吧。” “种族,国然同学。” 我思索了一会儿,然后微微皱了皱眉头。 “怪不得我这么不喜欢你拼命想隐藏在古龙香水下的味道。” “但是,按照我之前查阅的资料,你们种族已经销声匿迹很久了,现在仍然存在于世吗?” “只是目前在存于世,国然同学,我就是世界上的最后一个狼人。”亚尔弗列得校长大大方方地承认。 “很痛快呢,校长。” “毕竟我没什么好顾虑的。” 我摊摊手,“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交换所知道的,毕竟我们的敌人很可能是一致的。” “不不不国然同学,你的目标不管是谁都是吸血鬼之间的内部争斗,与我无关。”亚尔弗列得校长笑着伸出食指在我面前摇了摇。 “而现在,是你要单方面交代所知道的,我们没有任何情报以供交换。” 我不禁失笑,“那我这样做有什么好处?” “好处?你的命!”校长昂着头,不屑地看着我。 “作为你老实交代的回报,我们不会杀你,而是会用水泥棺材把你封起来,然后埋在教堂下距离地面二百四十米左右的位置。” “那我还能有重见天日的一天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但好歹,你暂时保住了生命,不是吗?” “那么我为什么不快乐自由地活在地面上呢?”我反问道。 “呵!你好像真的以为自己成为了吸血鬼就会永生不灭了。中世纪的时候,人们也是以为所有血族都是不死的化身,而结果呢?” 校长叠起腿来,双手交叉放在上面,眼神中满是戏谑。 “我有一本集邮册,在我每杀掉一个像你一样自以为是的吸血鬼时我都会往上贴一张当地最漂亮的风景照邮票,而现在,它马上就要集满了。” “并且我认为,你自己所处的这个地方景色很美,不是吗?” 我没有任何妥协的意思,勾起嘴角笑了起来:“我打赌,上面肯定没有一个类似古代城堡那样的地方。” 他挑了挑眉,“你指哪个?” “暮光之城。” 亚尔弗列得校长闻言愣了几秒,然后仰起头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一凝说的对,你果然很有趣呢!我很佩服你的勇气,那是在嘲笑我不敢招惹吸血鬼的老巢吗?” 校长的身体突然不自然地扭曲起来,后背的肌肉以一个恐怖的程度开始膨胀,撑裂开昂贵的西装,浑身的毛发开始疯狂生长,嘴巴和鼻子往外突出,牙齿也变得锋利而又不规则起来。 我完全可以想象得到,恐怕后面那位此时也拿出了她的长剑,正指向了我的心脏。 “你放心,我会把你贴在集邮册上最显眼的位置,亲眼看着我屠杀你所说的‘暮光之城’!” 校长,不,明显已经变成狼人的亚尔弗列得瞪着一双猩红的双眼,微微张开的嘴巴獠牙锐利可怖。 “但是现在,谈判破裂,我只好将你抹杀在这里了。” “顺便,我也想看一下,你究竟是如何被一凝杀掉后复生的。” “严格来说,上次闻一凝并没能给我造成需要复生的伤害,其次。”我不慌不忙地纠正道,然后慢慢站起身来。 “如果只有这样你才会把知道的说出来的话。” 我抬头望向亚尔弗列得三米高的强壮身体,锤了锤肩膀。 “那就来吧。” ——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窗外已经下起了瓢泼大雨,而别墅里,亚尔弗列得再一次用狼爪刺穿了国然的身躯,粗壮的手臂发力,将他顺势拍飞了出去。 国然残破的身躯撞击到墙壁上,在上面撞出了一个巨大的凹陷,最后顺着弧度滑到了地上。 可紧接着,鲜红的血液就从他的身体里跳动出来,开始不断旋转塑性,肌肉和骨骼随之生长,肉眼可见地速度修复着身体。 亚尔弗列得喘着粗气盯着仅仅一小会身体就几乎被修复了个大概的国然,目光愈加凶狠。 第十七次了,木桩、十字架、圣水,所以针对吸血鬼的武器都扔上去过了,可眼前这家伙的的恢复力完全没有变弱的趋势! 真棘手啊...... 如果这些都不管用的话......亚尔弗列得弓起了身体,猛然扑了过去。 为了达到最大的攻击性完全抛弃防御,一击就将他扯碎! 我就不信他的修复没有极限! 而就在亚尔弗列得一跃而起,想给他最后一击时,看似伤到不省人事国然却突然握紧了尚未长出皮肤的、血红色的右臂。 一拳轰出! “嘭!”亚尔弗列得巨大的身体像是跟马力全开的重装卡车正面碰撞似的狠狠地被击飞了出去,沿途撞碎了好几面墙后镶进后花园的假山之中。 “怎么......会?”他身上的肌肉此时都在不停地抽搐,与国然对拳的那条手臂更是已经折断为了好几截,难以想象,这居然只是对方一拳造成的威力。 而造成这不可思议的一切的国然,则是缓步慢慢走到了他的面前,血液跳动,因发动那次恐怖攻击而负荷过大碎开的右臂渐渐长了出来。 “我这人,其实很喜欢讲道理。”他一字一顿地说道。 “但所讲的道理也是因人而分的,对于你们父女这种都不喜欢听人说话,一个爱挠人一个......” 话音未落,一柄闪着银光的剑刃从后面穿透了国然的胸膛,随之响起的还有闻一凝急切的呼喊。 “爸,快走!” 而被捅穿的国然只是闷哼了一声,就又站直了有些摇晃的身躯,他举起左手,一把抓住了锋利的刀刃。 血从他的指缝间流出,滑过刀刃,滴落到了地上,然后顺着雨水流进游泳池,将一池水都染得猩红。 闻一凝咬咬牙想要用力拔出剑来,但那只手却像是钢铁浇筑的一般牢牢握着了剑身,饶是她再用力也无法撼动分毫。 反观国然,握住剑身的手猛然发力,咯嘣一声,纯银的坚韧剑刃竟让他的给活活掰碎! 而之后,他更是连头都没转过来,只传来一声叹息似的疑问: “......还有一个爱捅人的......你们真的准备好,跟我讲道理了吗?” 狼人杀游戏,吸血鬼请睁眼(三) 坏事了啊...... 我站在亚尔弗列得校长面前,眼神冷冽,看似杀神降临其实内心慌得一批。 我接下来该怎么办?狠话也放了,实力也展现了,可他还是一脸不服地看着我咋办?我又不能真拍死他。 啊......手好痛,说好纯银很软的,骗人......我说,你们服个软,给我个台阶下成不,我站在这儿一动不动的很尴尬的诶。 ......哎,要不再吓唬吓唬他? 万一他是因为面子强撑着呢? 我尽量让眼神看起来凶一点,慢慢地举起了拳头,走向亚尔弗列得校长,说—— 还没等我说咧! 我才刚刚张开嘴,闻一凝那姑娘居然就从后面扑到我身上,一口啃到我的脖子上去。 “嘶啊啊啊啊啊!闻一凝你属狗的啊!” 我疼得嗷嗷直叫,我好不容易积攒起的气势让她这一口全给我啃到烟消云散! 我伸手拽住她的胳膊,费好大力气才从身上拉了下来,亚尔弗列得校长此时趁着我分心的时候,猛地站起身来用头把我顶飞了出去。 我滑过一个优美的抛物线重重的落到了大理石地砖上,巨大的势能冲击得我胸口一阵发闷,张嘴吐出一口血来,好一会儿才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 远处的闻一凝也是被亚尔弗列得校长搀扶了起来,看意思,很明显是想继续跟我打下去。 难办啊...... 可正当我之际两难之际,一直低着头闻一凝却似乎有些异样。 她突然抱着头哀嚎了起来,然后蹲下身去,浑身颤抖。 校长见状也是蹲下,左手放到闻一凝的后背急切地询问。 “一凝,你怎么样?发生什......” 话音未落一道血光闪过。 我难以置信地望着所发生的一切。 不管面对我还是面对其他同学,闻一凝的表现都像是高高在上的女王,若即若离,优雅而残忍。 而此时,她却像一只野兽般四肢着地,嘴中叼着亚尔弗列得的断手,眼神中满是血红色的疯狂。 狼人校长站在不远处,试图用另一只手止住血流不止的断臂,面色深沉。 眼见闻一凝还想继续发动攻击,我忍不住上前一步,“闻一凝,你在干什么!” “敌人不是我吗!有种朝这儿来!” 我一声呵斥之下,她的脚步一顿,缓缓转过头来望向我。 然后闻一凝歪了歪头,调转了脚步,真朝我走了过来。 “......” 姐,我不是哪个意思...... 在靠近我到大约十米后,闻一凝突然加速,身体几乎化作了一道残影,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被她扑倒在地上,与她四目相对。 她眼中的那份疯狂虽说我从未见到过,但对她周身散发出血气却无比熟悉。 我知道,闻一凝的血族血脉,暴走了...... 亚尔弗列得校长见我被闻一凝压制住,快步跑了过来,用残存的强壮右手将她抓起来抛飞了出去。 闻一凝在空中旋转几圈之后就掌握了平衡,想猫似的轻盈地落到了喷水池的顶端上,半蹲在上面冷冷地看着我们。 我道了句谢,直起身体来,跟校长一起盯着迷失了心智一般的闻一凝。 亚尔弗列得断臂的失血量连我都看了有些胆战心惊,我劝他赶紧去止血,这里我先扛着,可对方却摇了摇头,反问起了我。 “一凝的吸血鬼血脉位阶可不低,能让那份血脉沸腾起来,小子,你该不会其实是个‘公爵’吧?” “啥公爵母爵的,都说了我是被咬的。” “次一代都能这样?你怕不是穿越回去碰上血祖该隐了。” 亚尔弗列得校长叹了口气,“算了,无关紧要了,你滚吧,吸血鬼,我现在没空管你了。” “......你为什么可以摆出一副已经打爆我之后却又不得不放掉我的架势啊?好像是你打不过我吧!” “那能怎样,要跟死敌一族说请么?” 话语间,闻一凝从高台跳到地上拾起了断裂的剑,挥舞着再次扑了过来。 我见状咬了咬牙,只好握紧了拳头。 没办法了!现在只能尽量控制好力度,把她打昏过去! 就在我的拳头即将挥出那一刻,亚尔弗列得校长却突然一个侧身挡在我和闻一凝的面前,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臂。 刺啦一声,闻一凝手中的长剑在他后背上划下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一击得手,立即遁去,她紧接着跳到了一旁。 校长闷哼了一声,身体微微摇晃,吃痛松开了我的手。 “校长,你在干什么啊校长!” 亚尔弗列得长吸一口气,压下疼痛,然后面向我一字一字地答道。 “......不能让你,伤害一凝!” “......我会控制力度的,我也不想杀了闻一凝!” “你指望狼人回去相信一个吸血鬼?”校长冷冷地瞥了我一眼,然后捂住胸口咳嗽几声,呕出一滩血来。 “那你就眼睁睁地看着她把你杀了之后出去残害普通人?”亚尔弗列得的所作所为气得我差点笑出了声。 “为了你女儿你特么不把别人当人看是吗?!” “闭嘴吧你!”亚尔弗列得狠狠地说,“我有办法救她,用不着你多管闲事。” “如果你说的是一直给她注射的哪种药物,我劝你还是免了吧。” 一道声音从旁边悠悠飘过来,我寻声望过去,看到一个撑着油纸伞的长发女孩正坐在不远处,托着腮望向这里。 亚尔弗列得看到她时眯起了眼睛,露出戒备的神情,嘴里嘟囔着:“东方的修真者......你来干什么?” 而我则是不禁抽了抽嘴角。 “......洛水谣,你围观我被砍多久了?” “嘛......”女孩把手指放在嘴唇上,思索了一会。“大概从你被那可爱妹妹一剑扎穿时开始的吧。” “......那你到底是来干嘛的?” “送伞啊。” 洛水谣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然后上下打量了几下我。 “很别致的造型,看来我又跟不上时尚了。” “你特么......” 她吐槽了一句,然后把视线投向了亚尔弗列得。 “我去!” 洛水谣这货很没形象地惊呼一声,“绒毛狗狗!” 我顺便也看了过去,嘛,校长好像是那种毛发偏长的狼人。 “看你这皮毛外国货吧,哎你老家哪儿的?有什么亲戚之类的吗,我一直想养个你这样大狗狗!” “......一般来说,我们那边的魔法师、贤者之类的隐世智者都比较高冷。”亚尔弗列得校长转过头来对我说道。 我试图捂住脸,“......文化差异。” “还有,洛水谣,家里绝不养狗……” 就在我注意力刚刚分散的一瞬间,闻一凝一闪而过,将我再次按倒在了地上。 放以前被这么一大美女给扑倒我估计还能兴奋一点,可此时她嘴里的獠牙离我咽喉不过三公分的距离啊喂! 我拼命撑起闻一凝试图啃下来的脸,尖着嗓子叫到。 “洛水谣!你要再不帮我就这辈子别想吃到我做的番茄牛肉酱!” “啧!”洛水谣咂了下舌,“无耻的男人,居然威胁一个弱女子。” “你?弱女子?”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她还是朝这边走了过来。 亚尔弗列得见状挡在了她的面前。“ 修真者,这不关你的事,如果你硬要过去的话,先打倒我......” “碍事!”洛水谣一挥手,唤起灵气卷的风暴直接吹飞了人高马大的亚尔弗列得。 我亲爱的校长就这么被吹飞走了五十多米,最后咔哒一下挂在了一个歪脖子树上,昏了过去。 “......你下手轻点。” “少废话!”洛水谣慢悠悠地走过来蹲下,托着脸望着躺在下面奋力挣扎的我,“吸血鬼这物种我可不熟,怎么个帮法?” “我有办法让她恢复,下个沉睡咒。” “OK。”洛水谣跟痛快地答应下来,伸手聚起灵力,“啪”打了个响指。 蕴含灵力的声响一传到,闻一凝的手臂就失去了力量,小脑袋晃了晃,趴到了我身上昏睡了过去。 被勒住整整半分钟脖子的我连忙爬起来,喘两口新鲜空气。 不过,时间紧迫,身上闻一凝的皮肤已经开始往外渗出血滴,身体快到崩溃的边缘了,得赶紧止住暴走。 洛水谣好奇地问道:“你想怎么救她?” “她不是血脉阶位太低耐受不住么,那就用高位阶强行压制下去。”我抱起她来,“总之,你看着就好。” 我微微转过她的头,露出纤细洁白的脖颈,自言自语道。 “对不起啊,这都是为了救你哈......” “等你起来千万别怨我啊。” 深吸了一口气,张开了嘴。 然后我一口咬了上去。 特别的父女(一) 等我抬起头来时,正对上洛水谣满是嫌弃和厌恶的眼神。 “......那什么......” 我刚想张嘴解释什么,就被她的呵斥打断。 “闭嘴,变态是会传染的!” “可......” “脱了裤子抱着个昏迷女孩,你还想说什么?” 我往下拉了拉衬衫。 学生会...... 我英雄救美的壮丽情节就这么被你们害成了猥琐未遂...... 算了,有理说不清了。 我叹了口气,放弃挣扎,抱起昏迷的闻一凝跟洛水谣说:“把校长找回来吧,他伤的挺严重的,再在外面淋雨会感染。” “我才不要!”洛水谣冷哼一声,从我怀里接过闻一凝,径自往屋里走去。 “那个大叔你去扛,我才不想碰他。” “不是还说要养长毛狗么......” “刚刚想起来对狗毛过敏。” 我汗颜,只好转身去找亚尔弗列得。 而等我到达时,我亲爱的校长大人已经解除了狼人化,此时正身上不着一缕,白条条地挂在树枝上。 怕影响社会风气,我赶紧把他也拖到了屋里,随手扔到了沙发上,顺势也坐在旁边休息一会儿。 正巧,这个视角正对着厨房,所以我刚好看到洛水谣在亚尔弗列得家打开的冰箱前上跳下窜的。 “喂,你干啥翻别人家的冰箱?” 洛水谣头也没回,从里面拿出一个苹果,闻了闻,然后哼哧一口啃了下去。 “喂......”我起身过去,想按住她的咸猪手。 可还没能阻止,就反被她抢先拉过去,一把按在一个大盘上的红壳东西面前问道。 “这什么?能吃不?” “......这个似乎是龙虾吧,大概。” “什么叫大概啊?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呗!” 我伸手碰了一下它的长须,硬硬凉凉的,吓得我赶紧收了回来。 “我只吃过路边摊的麻辣小龙虾,这个块头都快赶上楼上老太太养的肥橘猫了,我怎么可能见过。” “我去!”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洛水谣又从下层拿上来一罐黑黑的东西,“这啥?” 我凑上去打量着里面一颗颗的黑色圆形物体,总觉得有点......有点...... 我半开玩笑地说:“难道校长喜欢自己做珍珠奶茶喝?” 洛水谣拿在手中晃了晃,然后连着那盘龙虾一起端了出来。 “喂。”我忙问道,“你干什么啊。” “干什么?吃饭啊,你不饿?” 说起来,打了一整天,肚子的确有点抗议了...... “可也不能乱翻人家的东西啊......喂!” 刚一转眼,洛水谣这货又不知道从哪儿拖过来一包面粉来,然后放到食材旁边,转战校长的储酒柜。 我走过去,打量了几下怎么看也绝对价值不菲的食材,抬头朝她问道:“你要做法式大餐?” 洛水谣正拿着一瓶红酒若有所思,闻言回头翻了个白眼,“你觉得我会?” “那你拿这些玩意儿干嘛?” “给你切吧切吧当馅儿呗。” “......” 等亚尔弗列得校长醒来时我和洛水谣正一边抢饺子一边争论开哪瓶红酒。 “开纯字母的的,英文的明显高级货!” “你个土鳖!知道这字母上带点是啥不?这叫法文,比你手里的高级一百倍!” “我说......”校长虚弱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们......” “老头儿。”洛水谣打断他,伸手指了指旁边的龙虾壳和罐子说,“我把你的小龙虾和珍珠粒吃了,不介意吧?” 校长往哪儿瞅了一眼,嘴角一抽,“那是我的澳洲龙虾和白花鲟鱼子酱......” “你们拿它做法式大餐了?” “不是。”我站起来掀开锅盖,又盛了一碗,递到他面前。 亚尔弗列得看着眼前还在冒着热气的饺子,眼神有些复杂。 “该不会......” “嗯。”我点点头。 “我拿来包饺子了。” 闻言,校长一巴掌拍向自己的额头,两行男儿泪顺着指缝滑下。 “狼神啊,求求你带走我吧......” 我啧了一声,“到底吃不吃!” “......能给我来瓣蒜么?” 就这样,校长怀着满满的悲愤狠狠地干了五大碗水饺,吃得洛水谣都不停的朝他翻白眼。 “话说回来。”亚尔弗列得一边咀嚼着慢嘴的龙虾肉鱼子酱一边挥了挥已经被我包扎好,但只剩下一截的左臂。 “我手去哪儿了?” “吃了这么多才发现自己手没了你也是个人物啊校长。” 我吐槽道,但还是如实回答。 “接不上了,被闻一凝撕下来之后不久就开始枯萎,然后很快就坏死了。” “是么。”校长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很坦然地就接受了。 “......你就没一点不开心?” “不过是只手。”亚尔弗列得耸耸肩,“我们哪儿特产的炼金仿生手臂用起来跟真的一样,买一条呗。” 万恶的有钱人...... 我把最后一个饺子塞进嘴里,对洛水谣举起酒杯,“Cheers!” 她也回应道:“Cheers!” “......我的狼神啊。”校长似乎试图忍住,但最后还是又抹了一把脸。 “一个吸血鬼和一个修真者在我的餐桌上点着蜡烛吃龙虾鱼子酱馅儿的饺子,还互相Cheers......” “果然您还是带走我吧......” “你这家伙很没礼貌啊。”我不满地瞥了他一眼。 “话说回来。”亚尔弗列得的神情突然正经了起来,“一凝怎么样了?” “睡了。”洛水谣说,“我把她放书房的床上去了。” “是么,没事就好。” 看到他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我好奇地问道:“你就不问问她怎么了?” “没那必要,我还活着就代表你们不想杀了我们,而暴走的一凝现在还活着,也说明你成功地压制暴动,不是么?” “哦~~”我笑笑,“你倒是看得开。” “那么,还打不打?” “打你个头!”校长笑骂道,“你们俩我谁也解决不了还打什么?” “你之前可还想把我埋了呢。” “咱俩没私仇,我想埋你那是因为你是吸血鬼,我不得不出手,不管我现在相信了。” “嗯?”我挑挑眉。 校长认真地看着我:“吸血鬼和狼人仇恨不可调节,如果你闻到了我身上藏着的味道没理由不下死手,但你不仅不杀我竟然还救了我。” “再加上凭你的血脉品阶根本没理由和我这种小喽啰闹着玩,所以我相信,你可能真的是特别的。” 我打了个饱嗝,把碗筷放到水池,回到客厅坐到了他的面前。 亚尔弗列得校长坐在沙发上,微微驼着背,面色苍白,早就不复之前看到的意气风发的样子了。 大概,他其实也只是一个小老头,不想被担心才装作很坚强的样子吧。 我斟酌了一会,开口;“总之校长,闻一凝身上的血脉到底是什么来头?” “你不是都治好了吗?” 我摇摇头,“我没那个能力,因为我不具有任何血魔法,闻一凝的血脉我是靠位阶强行压下去的,之后还会爆发,必须定时再度压制。” “......必须你来压制,是吗?” “或者比我更高阶的。” “......那你想要什么?” “你。”我说道,后面传来洛水谣很没形象的喷饭声,但我没在意,继续说着。 “连同你的记忆和想法,所有有关它们的一切蛛丝马迹,我都要。” 从后面飞过来的不锈钢漏勺“咚”的一声正中我的后脑勺,随之而来的还有洛水谣含羞的河东狮吼:“别说的那么让人误会好吗!” 亚尔弗列得校长沉默着看了我一会儿,然后叹了口气。 “四十年前的赫贝拉小镇,一位血族少女爱上了一名人类男子......”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