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浣世》 月静 “谢长吟,把烧饼还我!这是最后一个了,我还一口没吃呢!” “秦涣,别生气呀!你抓到我,我就还给你。不然……我就嘴下不留情啦!” 如镜的水面中倒映出来的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郎。同琴川卿家璃斛岛的宗族弟子一样,一袭白衣,衣袂飘飘,道骨清奇,丰神俊朗。 两位少年追追赶赶,不觉已到了璃斛岛的戒门前。**之感不觉让秦涣肃然起敬,可着谢长吟却视若无睹,大摇大摆的走进去。张口就吃了平日供不应求的烧饼。秦涣大喊:“谢长吟!谁让你吃的,你……你说话不算数!”谢长吟口才极佳:“你没追上我,还不准我吃啊!再说,争饮食,无廉耻。我们秦浣大公子平日的风度去哪了!想打架,你进来呀!”秦涣这才意识到,谢长吟进入了戒门,在璃斛岛内部。“这璃斛岛有结界,非卿氏宗族子弟不可入内。你一个卿家客卿,又是怎么进去的?”“这个……反正我可以进去啊!你进不去,生不生气?哈哈哈……” 正闹着,足音踏来,山间鸟儿不再鸣叫,路边青竹不再作响,仿佛空气都凝固了。刚刚还神气的谢长吟顿时噤声。此人也是一袭白衣,却显得花容月貌,虽美,却不是妖艳的美。她十分素净,一尘不染,不加粉黛施色,却天然一段风情。芳华霁月,孤霜傲雪,不落俗尘,是个飘在天上的人。 她先是向秦涣拱手作礼,接着便开口道:“谢归,回去。秦公子,这边请。”她把结界解除,请秦涣进来。如果不是她在解除结界,真的很让人怀疑她到底是不是木头做的。两人一路跟在她后面走,一路议论。“谢长吟,她……她不会就是那个被各宗族弟子视为楷模的卿瑾瑶、卿雁吧!当然不包括公孙氏子弟。”“可不就是她嘛!以端方为名,当真端方。之前,我就因为……”“禁止背后议论他人。”卿瑾瑶一语如剑,顿时,噤若寒蝉。 璃斛岛,清心阁。秦家家主秦文钟,卿家家主卿长安二人盘膝而坐,正在商讨如何对付公孙氏。卿瑾瑶带人进来了,冲秦文钟和卿长安行了个礼,说道:“父亲,谢归带回来了。秦宗主,谢归对秦公子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这是那里的话,早对谢公子有所耳闻,今日一见果然气质非凡!犬子还需多向谢公子求教。” 卿长安道:“瑾瑶,你先带他们下去,好生安顿。”“是” 谢长吟刚出来就又“活”过来了,他故作轻浮地对卿瑾瑶说:“卿雁,卿宗主和秦宗主到底在说什么呀?神神秘秘的。”“如何对付公孙氏,提前商讨,以备不测。”谢长吟一听公孙氏就不再冷静,心里一直念叨:公孙氏,公孙氏,公孙氏……“诶,谢长吟,你怎么啦?”秦涣拍拍他的肩膀问道。“没什么,没什么。”刚刚还眉开眼笑的谢归十分疲惫似的拿开秦秉善放在肩头的手,独自回房了…… 痛忆之一 谢氏野心勃勃,害死仙领。我公孙氏,必要讨个说法!”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数万大军斗志昂扬,他们都以为谢氏是罪有应得!好一个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啊! 永嘉,西庆府。 一名家仆忙跑过来,神色甚是慌张。 “宗……宗主,公孙旷带……带着大军打……打到了门外!” 这家仆正禀告着。忽然,一股至邪至浓的内力袭来,那个家仆被杀死了,七窍流血! 这时,公孙旷才不屑的进来。 “不知公孙宗主大驾光临,所谓何事?这还无故伤我一名家仆,于情于理,怕是不合吧!”谢宗主先发制人道。 “我看谢宗主这是明知故问吧!谢宗主,杀人是要偿命的!更何况杀的还是仙领,谢苍溯,我看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杀仙领?公孙宗主,实乃冤煞我也!我以性命担保,我谢骤断然不会做此等伤天害理之事!今公孙宗主无故前来,无凭无据无人证无物证无佐证,就血口喷人!此不为失礼耶?” “无凭无据?我就是证据!人证物证我俱有!相信谢宗主也看出我是有备而来,不过,突然重创广嘉西庆府恐怕世人会说我公孙氏不分青红皂白呀!谢宗主,五日后我召集各大家族于广济商讨仙领殒命一案,请谢宗主务必参加,清者自清!走!” 谢苍溯明白,如果他承认这件事是他做的,就会被公孙旷打着“杀人偿命,天经地义”的旗号上门讨伐;如若不认,公孙旷必会找来许多伪证,到时再多加一个“拒死不从,罪加一等”的罪名,身败名裂!横竖都是死,这次谢氏怕是在劫难逃了! 进退两难,举步维艰…… 五日后,广济辉华宫。 五大家族宗主各据一位。 “公孙宗主,这仙领定不是我谢某杀的。我与仙领向来无冤无仇,又怎会贸然害死仙领呢?况且,仙领尸身在这儿,大家也都看见了。一点打斗痕迹都没有,所以,必是熟人作案!” 秦家宗主也站起来向谢骤和公孙旷行了个礼,道:“我也同意谢宗主的说法。这仙领经过多番选拔,又怎会轻易被杀死?我敢说,就是咱们这些宗主和仙领打起来,怕是也难占上风!” 其实秦文钟说的一点都不夸张。仙领候选人先由仙门百家各宗主推荐13岁以上18岁以下的宗族弟子各一人,后又得经过四轮考验:这第一轮便是考验仙家历史,排名造次,最终只取前十名,这是真的百里挑一乃至万里挑一!第二轮便是考验礼仪修养,十中取五。第三轮考验御剑仙术,使此五人相斗。在场相斗的人只能自喊弃权或认输,不然就是战死在场上,也不会有人收尸。最后取两人进入最终环节。五大世家宗主亲自把关,将二人的言谈举止,气质风度进行比对,最后落定!这仙领实力、气度、谋略自然也不会差。 这届仙领正是公孙家的! 这可惜那时卿瑾瑶、卿音尘还小。不然,还有这公孙仙领什么事。 公孙旷听秦文钟如此咄咄逼人,反倒没有像在谢家那么嚣张。仍气定神闲地坐在辉华宫殿中,只冷冷地说了句:“听秦宗主和谢宗主所言,二位是怀疑是我自家断自家手臂,杀了仙领?” 不等回答,他就把矛头指向了卿氏宗主卿长安:“卿宗主,您这半天没说话,那您说说,您什么看法?” 公孙旷这么做当然不是真的为了听卿长安的看法,不管他卿长安什么看法,他都灭定谢家了!他这么做就是为了看看,这五大家族中,到底有多少是反对他的!这险恶用心!果真老谋深算、阴险狡诈!当然那些反对他的家族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事无凭证,安能断言?”卿长安十分冷静。 “凭证?我有啊,我有!洛青慎,把证据拿出来。” 这个洛青慎是洛家宗主。此人生得一张好面皮,风流至极、留恋花丛、油嘴滑舌、两面三刀。家底甚是丰厚,简直富可敌国! 洛青慎翻动仙领尸身:“谢宗主可认得仙领背后这仙法痕迹?不错,正是谢氏仙法!” “……”谢苍溯哑口无言。 “带上来!” 被押上来的是一名谢家家仆,“说,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小……小的那日在门外偷……偷听到,宗……宗主计划杀了仙领,然后让……让大公子坐上仙领之位。” “老箩,你何苦如此。你以为你服从,他们就会放过你和你的父母妻儿吗?”谢骤不甘!“各位宗主,犬子虽聪颖,可毕竟年幼,未达标准。就算我有心却也无力啊!” 公孙旷道:“扶植个年幼的仙领,自然更好控制助你称霸!” “……” “本宗主今天心情好,谢宗主,今天就先放你一马。您好好回去想想,是认罪还是反抗,我想您清楚。您是个明白人,如若你我合作,公孙谢氏共天下!”公孙旷步步紧逼! 公孙旷终于露出了他的真面目,野心昭然!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秦宗主揭旗而起:“公孙旷,你什么意思?” “没意思,我是在帮谢宗主啊!” 谢骤强压怒火,这公孙旷实在是欺人太甚:“公孙宗主,我谢家乃仙家名门。断然不会与表里不一,狡黠阴暗之徒为伍。也绝不会言谄媚之语,行杀戮之事!”谢苍溯一甩袖袍,就走了。 秦文钟紧随其后,卿长安也不留一语,走了。 虽然卿长安一言不发,善恶是非早在他心里分明了。也许卿家子弟都如此吧! 经过公孙旷最后观察,卿家、谢家、秦家都该整治了!这洛青慎,也是墙头草一个,是把双刃剑。用得好,可成大业;用不好,身败名裂!况且这洛青慎之前还当众羞辱过他!不可完全相信! 至此,一个计划在公孙旷的心里酝酿…… 痛忆之二 谢苍溯从辉华宫回到了永嘉西庆府。 他谢家世代忠良,对天下不平之事总会拔剑而出,从不明哲保身。所以在黎民百姓中颇有威望!现在这公孙氏的野心终于包不住了,第一个要灭的就是我谢家。这仙领不是谢骤所杀,这点人人都相信。只要谢苍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寻找证据、据理辩解,甚至也来一招栽赃嫁祸,他就可以顺利脱身了,天下人也都会相信,可他没有。 这次公孙旷是不会放过谢家了。好,大不了就拼死一战!我谢家上下岂是贪生怕死之徒?不希冀能够击退公孙氏,只是别让公孙旷灭我谢家像宰个羔羊那般容易!可是我们死了,难道要拉上长吟为我们陪葬吗? 彼时,谢长吟十岁上下。正和师兄弟们在西庆府前院商讨战术,他们准备明晚到幽冥山去猎邪祟。真是少年不知愁滋味啊! 谢骤望着这一群充满朝气的少年,笑了。既然这公孙氏要灭谢家,那就让他来吧。只求长吟与众弟子平安。 “长吟。” “爹!” “宗主。” “听说我们长吟胆子大了,要去幽冥山猎邪祟了?” “可不是吗!大师兄可厉害了,御剑一术更是出神入化!宗主,您就放心吧!” “爹,您放心。有我,肯定把师兄弟们安全的带回来!” 其实,谢苍溯并不担心。长吟虽然不拘小节,玩玩乐乐,放荡不羁。但是仙门术法却十分精通,也不会做太出格的事。在关键时刻是个靠得住的孩子,他放心。 “长吟什么时候没让你爹放心过?”谢家主母,谢长吟母亲王萤之出来了。 夕阳西下,余晖两点。逆光逐影,金光奕奕。如果时间停留在这一刻该有多好,现世安稳,岁月静好。可惜天违人意,不会长久了。 公孙旷这次没有亲自来,而是派了他儿子,公孙瞋。 “我代家父来看看谢宗主您的态度,您是投诚,还是认罪?” “瞋公子,我谢某没做过的事情就绝不会认。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好啊!不愧是谢家宗主,有骨气!给我上!” 千军万马蜂拥而上,谢苍溯的实力自然也不差,这些虾兵蟹将自然不是谢苍溯的对手。 “好你个谢苍溯!” 公孙瞋亲自上。一个小辈和宗主比当然差了点,可兵将那么多,公孙瞋还助阵,他撑不住了。遍体鳞伤,满身剑痕。一个对影,身体被剑穿透了。吐出一大口鲜血。 “夺影步!这……这是禁……禁术!” “谢宗主好眼力!” “苍溯!” “莹……莹之。” 王莹之一剑刺上,被躲开了。一番周旋,被公孙瞋一剑刺穿胸膛。他面不改色心不跳,当真狠毒! “这谢家主母姿色不错,只可惜太过忠烈了!哼!做个泉下鸳鸯吧!” 谢苍溯和王莹之安然地躺在地上,他们都不再担忧了。长吟去了幽冥山,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他们放心了。 莹之,死后我们泉下相会! “秉公子,没有谢家大公子和众多弟子的尸首。” “什么?给我找,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来!一经发现,就地格杀!” “是!” 痛忆之三 幽冥山。 山如其名,山间弥漫着一股戾气,让人望之生畏。时不时还会有阴煞邪祟的惨嚎声,仙门术法一般的人靠近这里便会心神不宁,甚至无法凝神聚集内力。当真是幽冥!森幽冥灵皆于此山,观之可怖。 便是秦岭的古战场也不过如此。河水萦带,群山纠纷。蓬断草枯,凛若霜晨。实乃一大邪山也! 几个人的足音传来,有两只邪祟闻风而逃。 “大师兄,这……这山看着有点邪乎啊!咱们几个人不会……” “怎么?害怕了,当初是谁听我要去幽冥山非得跟来呀?有大师兄在,怕什么?要不,你现在回去?” “不……不,我不回去。” “按照之前定好的战术,发现邪祟之后,不可逞强。站好点位,一并歼杀!咱们这次猎个大家伙!” “是” 他们现在还不知道,永嘉西庆府,那个承载着很多记忆的家已经没了,已经成为了公孙旷入主永嘉的利刃了。 一个骇人的影子闪过。 谢长吟修长而又骨节分明的手紧握了一下江啸。 这江啸是谢归的佩剑,用玄铁炼成,炼制到最后,谢苍溯甚至动用自身了内力,以致刃有刃锋,剑有剑灵。剑鞘漆黑却又泛着光泽,剑锋透着寒光。虽然比洛青慎雍容华贵的玄黄比差了点,可这也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好剑! 那影子越逼越近。 谢长吟的眼眸里透露出不可撼动的自信!真是少年有英气啊!眼神里有渴望,有天真,有不可浸染的生气! 他密切注视着鬼影的一举一动,周围的弟子们才感觉到异常,面生怖色。 “大……大师兄。” “噤声!” 一语既出,便没有人再敢说话了。 那鬼影扑了上来,是邪祟幻化的狼!比普通的狼大十倍,犬齿也更锋利,更坚硬!遇上个难缠的家伙。 江啸出鞘,剑刃泛光。谢归在下御剑,江啸在上搏杀。 “五师弟、六师弟、七师弟快躲起来!” 纵使再不舍也无济于事,他们在这根本帮不上忙,之前的战术对这邪祟根本没用。五师弟拉着其他两位师弟躲在了不远处。 谢长吟的鼻尖沁出了几滴冷汗,御剑之术再炉火纯青也很难和这等高阶邪祟占什么上风。 谢长吟把江啸收回手中,准备近战。那鬼狼朝他扑来张开了血盆大口,隐约的,能听到里面孤魂野鬼的嘶叫声! 谢长吟一剑刺入鬼狼的口中,透着杀气的利齿带着条条墨绿色血丝。一滴、一滴,滴到地上,连幽冥山上唯一能够存活的断魂草,都被狼血烧灼、枯萎、成灰。 谢长吟修长的手上暴起了青筋,他拼尽全力,紧挥江啸。鬼狼的舌头被割了下来,掉落在地。立刻腐烂,然后竟燃烧了!遍山燃起熊熊野火,势不可当! 看来,必须要速战速决了! 江啸剑刃上滴着墨绿色的狼血,得亏江啸是玄铁所做,不然,换作一般的剑,早被腐蚀了。 鬼狼恼羞成怒,呼啸着上来,因为没有舌头,叫声显得有些怪异。 鬼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际咬住了谢归的右手臂。至阴至煞的邪气浸入伤口,血管血液内力。那戾气仿佛不受控制,一直往大脑里钻,仿佛要操控人心。魑魅魍魉、阴鬼邪煞、冤魂残识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头都要炸裂了!墨绿色的、鲜红的血混在一起,从发青的指尖滴下…… 谢长吟的眼睛布满血丝,狰狞可怖。好像已不再是昔日充满生气的阳光少年郎了,阴邪至极!脖子上的青筋一道一道,隐隐可现。 被黑暗天空中的乌云遮挡住的月亮,似乎有一刻明了。这不是幻觉,清冷的月光抚摸着野火,照耀在幽冥山上。 “嗷……”鬼狼突然惨嚎一声,跳开了。一把剑正插在它的肚子上! 谢长吟一阵轻松。 此剑清清冷冷,在皎皎月光的照耀下泛着银光,一尘不染,剑穗飘荡。 谢长吟此时已是邪气缠身,勉强拿着江啸站起来。不过,他眼底的血丝已经褪去,修长纤细的手指回复了血色,不再狰狞。 “不……不知是哪位仙友出……出手相救。长吟,感激不尽。” “不必” 她站在山上,大火顿时退去。 衣着朴素不甚华贵,却干净整洁。仪态端庄,有着强大的气场。 她的眼眸里同样透露着坚定,只不过较谢归,少了一点玩世不恭。纤纤细手把剑收回来,一切都是那么稳重,溢出一种灵动的美。 她看着谢长吟,眼眸深处好像闪过什么,不过很快消失了。 谢长吟用左手拿剑,显得有些笨拙。 她手握封尘,在前攻击;谢长吟手攥江啸,在后偷袭。 二人合力将鬼狼斩杀,一颗狼头被砍下。身体却已灰飞烟灭了。 谢长吟的手臂还在滴血,他有些撑不住了。但他必须保持清醒,师弟们还在这儿! 他踉踉跄跄地跑过去,扒开草丛只看到了他们的尸体。 忽然有一个面色惊慌的老太婆跑过来,抓着谢长吟的手说:“公子,快跑!公孙瞋追上来了!” 这个老太婆是王莹之的家仆。虽说是家仆,可王莹之自小就是由她陪着,感情就如同再生父母!对谢归自然是千般好万般好。 这时的谢长吟手臂上带着伤,师弟们的死更是让他接近崩溃! “公子,快跑啊!” 孟婆婆拉着他的手就要跑,完全没有注意到旁边站着的她。 “想跑?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公孙瞋追来了! 公孙瞋用了一股阴邪至极的内力向谢归袭去。 一剑既出,挡在了谢长吟身前,是封尘。 “这不是大名鼎鼎的卿瑾瑶嘛!怎么?是想公然与我做对!” “谢长吟并无过错。” 她心细,从佩剑已知身份。 “并无过错?好!他谢家企图吞并天下,甚至想除掉我们公孙,我这么做,是为了自保啊!” 公孙瞋言辞凿凿,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 孟婆婆站了出来,情绪十分激烈:“吞并天下?我老婆子看是你们公孙氏吧!谢宗主已死,你们还要败他身后名,真是居心叵测!” 公孙瞋发动身后兵卒,向谢长吟袭去。他的目的只是除尽谢家,让他们永无翻身之日! 卿瑾瑶早已对公孙氏看不惯,况且,她也不会见死不救! 卿瑾瑶挥动封尘,三下两下就除了个干净。 她拉着谢长吟和孟婆婆御剑而逃。 她御着封尘剑,带他们离开了幽冥山。 要知道,御剑本就是极难之术。更何况还要带上两人。这得需要多醇厚的内力,多精进的术法才能做到!这还是一个女子!这人来历一定不一般。 从此地御剑去琴川还需两日。而谢长吟的伤已经不能再等了,途经一个山洞,就歇下了。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