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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次方膨胀》


 第一章公元2049年

在意大利中部山脉的盆地中，有一处叫做佛罗伦萨的城市，它是著名的科学家，工程师，艺术家，达芬奇的诞生地。而在公园2049年，这里举行了一个极为重要的会议，G20峰会，世界多极化的体系基本确立，联合国虽然依然负责着杂七杂八的任务，有各种各样的表决和会议，但所有重要的决定，几乎都从G20峰会产出了。
这次的G20峰会已经到了晚宴环节，太阳从地中海投射过来的阳光带有独有的浪漫气息，虽然天空上没有多少云，看不到火烧云，晚霞的美丽却让人们不时的回头张望留恋。
林峰生是一个中国本土出产的博士后，有着中科院青年教授头衔的他，出现在这个G20峰会不会有一丝一毫的违和感。他就是为了这种高端环境而生的人，学识渊博，硕果累累的人很常见，头脑清晰，逻辑严密，灵机应变似乎在这个场合也算不了什么。但是同时做到前两者，而且还能左右逢源，和谁都聊的上，和谁都有话谈，甚至短短几句话后，就能让对方心悦诚服的成为一个倾听者，崇拜者，这种气场还真不是谁都有的。这不，他和一位瑞士银行家聊上了。
林用英文银行家说和：“Luca先生，我没有记错的话，您现在已经成为一个父亲了对吗？”
Luca很开心的笑了:“您肯定记得的两年前在北京，我妻子怀孕，我不认识其它医生，只好找您帮忙预约的事情，哈哈”
林：“我的荣幸”
Luca:“我听说您现在还在为空中城市这个项目奔波，进行的如何了？”
林：“您很快就会知道了，哦，不好意思，我该上台讲话了，一会儿聊啊”
Luca:“当然，祝你好运”
林峰生对于刚才的小插曲处理的十分得当，不会让Luca感觉被忽视，他在会议结束后也未必有事件真的去和Luca叙旧，但话这样说是当真漂亮，关心的到位，就算有求于人也不过于尴尬，总是能以一个不错的开场介入，这是本事，需要对于人心的把握和各种素养的积累才能做到。
且不说他这八面玲珑的本事，就是他本身在高弹性薄膜还有耐氧化长链条纤维的研究领域上，也是有着巨大影响力的。用句学术圈儿的话说，他这有着50多篇SCI，影响因子累计达到187，年纪却刚到30的学者，还真不多见。说他著作等身，不为过，别看他名字里又是峰又是生的，身高却刚172cm，还没他的影响因子高。看来应了那句老话了，男人的身高和他的才华成反比。甭问谁说的这老话，反正2019年的时候，真有人经常用这样的话形容当时的中国首富。
林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这样说有点贬义，但30岁做到这个位置上的人，高效恐怕是没法绕过去的一个坎儿，普通人也就只能仰望一下，从学术的角度看，这些风云人物可不就和修仙世界里那些让世界为之变色的神仙一般高不可及？他来这G20峰会的目的其实是要游说各国投资建造Air City—天空之城。他其实名利早就都不缺了，你说他要建的这个东西是个啥？且往下看：
林峰生走向讲台，硕大的有机透明膜光栅裸眼3D显示屏已经成为这个时代的标配，这要归功于光子晶体领域的进步，此刻台下的人眼里能看到的就是林和整个幕布相比小的可怜，而幕布后面是一面欧式风情的墙壁，不过大家的眼睛实际上对焦在了墙壁的后方，屏幕上显示出一个巨大的蓝色星球，以快动作播放旋转着，太空梭和城市的灯光交替织绘成了一副太空交通图，渐渐的一个巨大的银灰色凋的太空城市缓缓划过，占据了大半个画面。镜头拉远，展示了一个在地月距离中间出现的一个巨大的球星卫星，图示上标注它的直径是50km，当然这对于地球或者月球来说也就是块石头而已，但是对于人类来说，这意味着太空时代的第一步。
不过画面很快跳转了，出现一行字，Do you want it possible？
显然这东西还不是真的，只是个构想而已。
在做的都是各国政要，科幻片看完了，各国的人精又岂能不知道林的意思？无非又是来游说他的Air City 项目了。其实林也不是第一次游说了，这个概念他在8年前有了些许名气后就已经提了出来，还写了一本介绍这个天空之城概念的书，无非就是建个超大型的气艇嘛，然后再在上面装条轨道炮嘛。原理是这么个原理，但细节上有点不同，比如他提到的气艇可不是一般人概念里的气艇，而是由一个个边长100m左右的正八面体所组成的长宽高总体积达到10km*10km*3km的模块化气球阵列，当然还有10km长的超长轨道炮用来向太空发射物资。这样的计划的好处核心是在于可以省去大气层段的空气阻力能耗，还有反冲式火箭所浪费的大量燃料，最后通过不断的运送模块化的小物件而逐渐组成一个大型的太空城市，随后就是跳到月球殖民，然后就是老套的利用月球矿产建设更大推进力的宇宙飞船，星际殖民计划等等。不过所有这些后续的想法都没法离开一个前提条件，就是如何大批量的把地球上的人和物资运上太空，林的方法是现阶段非常可行的一种方法，当然这个计划也不便宜。
林正在台上讲着人类迈向太空的必要性和可观的回报，比如太空上的太阳能发电站，月球的氚储量，小行星带的矿藏等等。然而台下的观众们却已经开始窃窃私语起来，显然林面对这一个个利益集团的代表和首脑们，可能也就是个体面的笑话罢了。一位美国外交部的年轻官员Jeff用一个尖锐的问题打断了林的演讲，使得局面变得更加不好掌控。
林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这样被打断是他可以想到，但遇到后还是没法避免心理产生了一丝波澜。有本事的人总是有点脾气的，当你在重要讲话被当成废话随意打断的时候，他的高位并没有成为他的依仗，反而让他潜意识里觉得尊严被挑战，好在最终林的城府战胜了他的傲骨。
他整理了一下笑容，用开玩笑的语气答道：“先生，我就是来这里回答问题的，您当然可以问任何问题。”
Jeff的套路来自美国硬实力的傲慢，显然他习惯了用强势的姿态去测试别人的下限。在他们的套路里，这招叫做”Prob”。但显然林的回答还是不卑不亢的，似乎这招没用，于是按照老美的思维套路，接下来就是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了，要建设这样的空港，需要人力物力咯，谁来提供这些东西？这些现实组合拳一打下去，Jeff有自信让这个家伙闭嘴了，因为显然他现在对于如何利用好这个宴会，和俄罗斯大使搞好私人关系更加感兴趣。因为这对于他的职业稳定性十分有帮助，他需要和俄罗斯人有足够好的关系，以避免自己可以被轻易替换。
Jeff是这样想，也这样忠实的履行了他的想法。他提问到了钱和可行性的问题。这些本来是林打算放到最后压轴的牌，此刻正好顺理成章的打出来，虽然少了点过渡，但似乎效果不会更差。
顺势而为，想要做成什么事情，还真得好好考虑这四个字。
林顺势开始介绍当前项目的进展。
他用手指向了天空，各国政要们显然不太熟悉这个架势，于是都很本能的顺着他的手指的方向，朝天空望去。太阳已经落下地平线，天空呈现一抹深蓝色，但有个似乎像水晶一样造型的银白色的突兀斑块突兀的出现在了天空上。人们的好奇心被调动起来了，很好，林心里这样想着，加把火。
林朝着天上边看边说：”大家不必惊慌，那不是外星飞船”他顿了一下，“我也不是外星人派来的奸细”人群对于这个幽默的效果还算满意，很配合的笑了一下。
随后他解释那个银色斑点到底是什么。
原来那是他早早安排升空的一个气球模块，这个由100来个气球模块组成的庞然大物已经飞到了50km的高空，气球内还有氢气，但在整个高度上，担心的不氢气和氧气混合后产生的爆炸，因为氧气已经几乎稀薄到不存在了，空气密度低到了0.001kg/m3，而氢气在这个高度上密度也不再是常温常压下的0.0899kg/m3，而是0.00001kg/m3，这个密度还在下降，因为现在正在排除氢气阶段，气球正在抽真空阶段，气球的外部框架起到了抵抗外界压强的作用。氢气只是为了抵抗地面压强而临时充入的，随着气球的上浮，到了极限高度后，它的使命也就基本上完成了。
接下来的工作就交给能够耐零下80℃而依然能够保持弹性和能够承受很大拉力的的碳硅膜，膜厚0.05mm，同时这个膜还有个石墨烯膜不能做到的特性，就是抗氧化，因为这个高度上因为高能射线而存在很多未得到电子的氧离子，还有氧离子相互集合后形成的臭氧，这些对于一般的高分子膜的寿命而言都是致命性的。由于这个气球模块非常之大，膜上所承受的气体压力最后都是依靠它的骨架承载的，因此，这个超级巨大的气球还有另外一个伙伴，就是碳纤维骨架，使用它还因为它的自身重量很小，边长10mm的六边形碳纤维管束忠实的承担着巨大的拉应力，但碳纤维管束是外部包有涂层的，不然很快就会被腐蚀出问题来。至于膜本身和骨架的连接，也是用碳纤维制成的线拉住的，膜在拼接后被红外加热机局部加热，并成为连接在一起的材料，多余的边角料上开孔，用于和拉力线连接。除去自身重量和姿态控制设备的重量，每个模块都大约能承受500kg的额外载荷，目前这100个模块在这个高度上产生的总升力是5吨。模块上已经自己带了一个设备平台，用来存放氢气，摄像设备，电池，电脑，高压软管等等器材，不过上面没有人。
这个气球模块在人们的眼里占据了约1°的视角，已经是相当震撼了，显然没有人见过这么大的星星。随后，光栅显示屏上投射除了气球上传来的图像，先是向下俯视看到了大半个意大利的图像，然后是水平方向上有着弧度的地平线图像，再是一些设备和仪表的工作情况，最后是气球模块本身的图像。从摄像机上看，气球模块本身真的像一个牢不可破的城市一般。这些图像不再是三维的了，而是传统的二维图像，但即使这样，也足够震撼。这个原型一旦已经做出来，那么林峰生所讲的那些，还真的不能说就是纸上谈兵，而是切实可行的。
Air-City真的不再是单纯的一个概念了。不过，这还不足以让各国政要愿意为这个项目买单。林知道，真正的机会来了，错过这个机会，就不会再有下一个。他刻意压制了一下紧张的心跳，可是声音的抖动还是出卖了他。但其实观众们并不会真的介意接下来的演讲，反而会觉得林是一个真正的梦想家。他激动的说着目前已经解决了薄膜和骨架的批量化生产技术，并且已经找到了中国的国资上市公司——生产力，作为他的A轮投资方，现在已经拿到了三千万人民币的投资。而这个巨大的气球模块就直接花掉了近2千万，地面上所要做的准备工作也没少消耗，加上各种游说和研发的费用，花掉了另外2千万，他是卖掉了北京的一套房产才得到今天这么一幕。我们先忽略他在北京还有个四合院这个事实，还有其他城市的资产就更别提了。不过想要做要给激情澎湃的演讲，他本身很有钱这个事情真的不能提，反而还得哭穷，装可怜才能让人们更加容易接受，随后他公布了一些项目融资和入股条件等等细节，表达了希望各国的航空航天局，大企业等实体参与进这个项目，以达到人类文明共同进步，资源共享，把项目做成全人类合作的一个巨大项目。
关键在于，生产力公司愿意投资，这背后的含义。生产力公司是中国聪2030年改革后，中央为了加速科技成果转换而组建的一个资金投入超过千亿的大公司，其中留出了49%给社会资本进入。不过这个公司遵循纯商业化运作，雇佣社会知名CEO，股东不参与管理，这个国企不一般，甚至连党委会这样组织都不设立了，一切以转换效率为先，管理方式自然也是大有区别。嘿，别震惊，虽然权力下放了，但哪个孙悟空还敢在如来佛祖的手掌心里翻跟头不成，这样的玩法还是需要绝对的实力的，如果没有中央直接支持创新，甚至试错级别的支持，还有谁能拿出这样的手笔来玩？背景如此，才有了这后话。
话说这时，各国元首已经回过味来了，原来林峰生这是傍上大款了，他这项目不是说不能成，不是说没回报，只是赌局有点新颖，大家一开始多多少少有点陌生，你去赌场是愿意玩自己熟悉的局，还是连规则都不清楚的局呢？当然是前者。
嘿，好一个林峰生，在这世界顶尖的人群里落下了这么一个局，还做实了！
一旦有个重量级的玩家参与了这个游戏，那就说明这个游戏有的玩。而且在国际政治的布局上看，中国要是开始落子，那接下来的游戏也就熟悉了，我其它国家不领先可以，但是落后是万万不能的。印度和巴西对此反应非常快，当下也是表示了愿意参与和支持的态度。俄罗斯是铁杆盟友，这项目科技含量不少，也是没有什么犹豫就举了手。英德法三国还在犹豫，但问题不大，不会太支持，也不会忘了插一脚的。就看美国了。
美国这边主要是考虑一个问题，首功被抢了，居然有个领域不是自己领先，这不能忍。我才是老大，你丫一老二敢和我叫板，是不想混了嘛？这个态度。
但他们自己也有分歧，几个政要商量了一下，还是没敢直接给个答复，实际上，他们也没法给，毕竟这个问题得让背后的财团决定。不过随后NASA的局长私下里找到了林，并邀请他有空一定要去家里做客，至少保持私下的交好的意愿。
林这一仗，一半努力，一半运势，好歹，打的不算孬，后面的事几乎也顺理成章。毕竟是多赢的局面，而且名义上的牵头人是个相对中立的人物，并不是完全的政治博弈，参与形式也不需要国家直接参与，而是以公司入股的形式参与。
他心里有几分窃喜和得意，表面上当然不会体现出来，回到自己车上的时候，终于压抑不住兴奋，笑成了一个疯子。
这会议为后来的实施环节奠定了基础。
只是这路就真这么平坦嘛？
且看下章——车祸



 第二章车祸

江省是中国一个重要的制造基地，除了传统产业，还有大量的科技制造产业落户，虽然前几十年因为没有把精力放在土地财政上，所以看起来比别的地区发展慢了一些，而大力推动新兴制造行业和港口经济，这样的决策不可谓没有前瞻性。尤其是中科院材料研究所落户与此省，让这个预计有千亿规模的天空之城项目的主生产基地最终却是落到了这个省份。
江省沿海，丘陵地形，樟树在这里长得非常欢快。8月份樟树散发出让人身心愉悦的香气，仿佛让这个城市置身于森林之中。清晨的阳光从右侧的窗户照在了档位杆上，随着刚经过的一段树荫车内镜像斑驳变换。鸟叫和呼呼的风声伴随着收音机里的音乐一起组成了一段轻松的乐曲。
停，这不是汽车广告，so，如果你以为这段描写是为了展现另一个十分牛的家伙开着豪车享受人生，那么请收起来这个想法。实际上，这个场景的其他部分都不假，不过，开窗不是为了享受环境，而纯粹是因为不舍得开空调；阳光灿烂也不假，不过却照进了一个脏乱的小破车（实际上这个年代流行电车了，汽油车要不就是特别高端，要不就是接近淘汰的产物）；收音机里也播放了一段动听的情歌，不过主人公显然不是那么有心情跟着摇头晃脑或者去欣赏，实际上这个脑瓜子里正在忧愁十几分钟后到达公司所不得不面对的一个工作失误，项目节点没有把握住。结果就是这个人全然无视周围的美景，仿佛车子开的快一些，烦恼才会少一些。
这个人的名字叫黄靖，一个从事一般制造业的项目开发人员，在职场上摸爬滚打了2年，生活对于他而言似乎并不是很友好。他的爱情不是很顺利，工作压力大，负能量爆棚。
但就是这样一个人，和我们将要讲的这个故事产生了很大的关联。
黄靖脚下的油门踩得深了一些，前方是笔直的路。他看了一眼速度表，85km/h，这意味着他超速了5km/h。他从城市中心向外开，现在进入了郊区，所以车不多，工厂还有10公里左右。这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黄低头一看，是张总的电话，不接不行啊，但是接了要怎么解释货物延期交付的问题呢？哎呀，头疼。
“喂？黄工啊，我这批样品你上次说8月9号绝对完成了，我这边还急着用，你看什么时候安排交货啊？”
“嗯，张总，这个样品吧，现在，还有点小问题啊，做是做完了，但是拉力测试下，三十个样品得到的结果在紫光波段的方差比较大，我这边还要想办法调整一下，您看？”黄靖一边开车一边打开扬声器说到。
“怎么就偏差较大了呢？我当时去你们公司看过的啊，你们自己保证的这个产品一致性比传统光纤光栅式传感器更好，还说灵敏度还和应变式传感器差不多。黄工，你们这样拖的话，我怎么和我的客户交代？最后生意做不成，谁来负责？”电话这头传来的声音显得不是很友好。
黄靖心里骂了一句，二道贩子，翻了个白眼，但语气却丝毫没有露出任何不满，反而如同谄媚一般说到“张总，这次的材料配方是按照您的颜色要求新调整的，覆盖的光谱范围比较大，和以前的产品还是有些区别的，这个理论上好做，但实际上和粘结剂的刚性有关，光子晶体和粘结剂的结合的太牢了，形变过量，需要调整的时间，您再给我一个星期，我们把粘结剂配方调整一下，下星期肯定能给您满意的答复。”
“黄工，你上星期就说了今天肯定完成，我都不知道你们这还能不能完成了，要不我去找中航去买吧？果然是一分钱一分货。”此张总的语气中已经有点威胁的意思了，也是用惯了这种伎俩才能说的如此不犹豫。
黄靖心里一紧，这个项目能否完结关系到他的季度奖金，也就是关系到他的房贷和给爸妈的治病费用，心里也稍微有些愤怒，这也就拖了两次，就和催命鬼一样的，新产品开发谁还不需要个过程？血液上头，对外界反应就慢了一些，车子开歪了，对向行驶过来的一辆卡车猛地滴了一声，把他的思绪拉回来，左手猛打回来方向，脚上习惯性踩了刹车，避免了相撞，一下子窜到了慢车道上面。而他后面的一辆奔驰车里的司机却没这般幸运了，由于反应时间的减少，后面一辆车来个急刹，车向不稳，剐蹭到货车。
货车司机相对比较沉稳，稳住方向尽量减小损失，但小车的头扎到了卡车后面，给货车推了一把，冲上了路肩，货车因此失控翻车。幸而右边不远设计有防翻车的土坡，在卡车把隔离护栏撞坏后，终于碰到土坡而不至于引发更大的灾祸。第二辆小车的车头受损，被带着打了个转，索性司机系了安全带，气囊弹开后，事故没有导致人员死亡。但即使如此，他也因为多大的冲击而陷入昏迷。
黄靖的车停了下来，电话对面张总还在连珠炮一样的蹦出各种催逼的话语，但黄靖现在已经六神无主了，怎么什么倒霉事都让他赶上了呢？
黄靖不可能知道，刚才这场他导致的事故中，最大的损失发生在了卡车的车厢里，虽然有着严密保护，但是这批碳纤维骨架还没有经过表面处理，好几束放在底部的纤维和上部的间隔板突然摩擦，产生了微小裂纹。而这样的裂纹在没有经过长期使用和扩展后，是很难用仪器探测出来的，这只是几个纤维束的断裂而已，谁会在意呢？可事实就是，这样的货品检测也还可以通过，流向市场后，如果应用场景平常还好，不过其中一些碳纤维最终是流向了林峰生的天空之城气球项目，这是后话。
对于黄靖来说，这个事故好在没有人员伤亡，昏迷的司机一会儿醒来后也发现自己没有大碍，卡车司机非常恼怒他这个始作俑者，但已经发生的事情就是发生了。在2026年江省已经全面推行了移动端强制车载摄像，数据库会忠实记录该省一天里面所产生的全部数据，这个数据传输的任务得感谢华为公司，所以接下来交警远程查看事故录像后，判定黄靖全责，生命健康检测设备传回了昏迷司机的体征信号，判定没有发生严重的健康损害，这些判定在10分钟内完成了，保险公司对事故没有太大异议，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负担了各个汽车的维修费用，现在就只剩交通疏通和现场清理，而这些事情就不详述。黄靖由于工作上的疏忽，让公司领导表面上安慰他工作嘛，都是这样的，但背后又对他颇有微词，觉得他至少在和客户面前夸口能完成这件事情上是有问题的。
黄靖在不知不觉中和他只在新闻和广播里看到这个人类的伟大工程和自己已经产生了两处关联。
第一个是他开发的这个应变式结构光变色传感器项目会被广泛用在气球膜应力检测和碳骨架应力检测上。
第二个是这场事故里的碳纤维已经有了缺陷而没被发现，最后也出现在了“天空之城”上面，但这就像一个定时**一般，虽然没人知道什么时候会出问题，但是问题就在那里了。
晚上10点，黄靖在写字楼上伸了一个拦腰，拿着一份测试报告，上面显示不是粘结剂的刚度问题，只是光子晶体的包覆粒径调整有问题，这得明天去询问技术部，看看有没有办法调整粒径，暂时是不能做什么了，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养精蓄锐。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叹了口气，感觉整个世界对他都有一种不友善的压力，仿佛呼吸都受到了影响。
他走向天台，观看远处的城市灯火和穿梭的列车光点，拿起了一根烟，用一个破旧的打火机，手挡了挡风，点燃，深吸一口。随着他的目光无意识的指向了城市里的一所医院，（当然他是看不见的）场景快速移动到一个病房里，一个男子躺在病床上，要求医生给他做更加全面的检查，说他今天车祸昏迷了，他想知道自己的健康到底有没有受到影响，尽管体征检测器显示一切正常，他还是不放心。
“医生，帮个忙，仔细查一下啊，我身体肯定有问题了，不是我杞人忧天，我怎么就昏迷了呢？我最近也感觉经常头部有点眩晕的感觉，是不是哪里不对了？”
“柯先生不必担心，我们已经仔细做了全身的CT造影，各项体液指标也都正常，没有任何迹象表明您身体会有什么问题的。”
“可是我最近还梦游了，真的，我妻子告诉我的。”
“如果是这样，我们建议您去精神科查一下，可能是工作压力太大了，人有时候是会这样的，但是身体是没什么问题的。”
“您说我是，脑子有问题咯？”柯画胄不无攻击性的说到。
“先生，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是所有的指标都显示您非常健康，您也知道我们的病床非常紧张，现在您可以办理出院，请尽快办理吧，如果您还需要更深层次的检查，那您可以随后来找我，我会帮您介绍，我还有病人要检查，失陪了。”医生良好的涵养压抑着愤怒和不屑。但走出一段距离后，医生颇为恼怒地和身边的护士说到，这人要做检查就给他检查，给他全套，什么检查贵就查什么！
几分钟后，这柯画胄倒是最后也没去做那些检查，而是办理了出院，自己走了出来，他是一家小型公司的老板，主要做模块化太阳能发电，产品远销中西部地区，为万千贫困山区带去了光明的人，虽然有时候对于员工刻薄无礼了一些，但总体来讲也不是个坏人。他的妻子是市**里工作的公务员，所谓朝中无人难做官，妻子经常加班到很晚，并不是真的很清闲，也是受了一天的气，装了一天孙子。两人都是疲惫得回到家中，先后脚到了家，共同的感受让他们心里更近。
妻子看到他，眉毛才放松了紧锁，关切的问道：“今天顺利吗？”
“今天出车祸了，公司的事情几乎没去处理”
妻子大惊“那你呢？没受伤吧？让我看看！”
他推开妻子来解衣服的手“没事，别担心，检查过了，医生说我身体上没任何问题。”
但随后他又抓住这只手，脸上出现一丝慌张，轻声说到：“我，我去问了我梦游的事情了，医生说我得去看精神科，我……”
这欲言又止的样子让妻子那虽没有浓妆艳抹，但是也颇有姿色的脸上又重新恢复到皱眉的表情。她紧紧握住柯画胄的手，只说了一句，放心，我在呢，而心里本来还想问为什么当时不早点告诉她的话语终于没说出口。
正所谓：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欲知来世果，今生作者是。虽然佛家之言用在这里有些牵强，但整个故事的巨大因果链条却少不了这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故事里的困难最后和林峰生联系到了一块儿，让巨大的太空港项目差点毁于一旦，想要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还听我慢慢道来。



 第三章林峰生的布局

林峰生自从那次会议成功的拉到了几个国家的口头支持和部分跨国大公司的小部分投资和部分产品支持，也成功的把世界的聚光灯拉到了自己身上，现在他出现在世界各地荧幕前的机率甚至一时盖过了大国政要，颇有种他成了世界级明星的感觉，他承认这种名气给他后续的操作带来了很多便利，但他一点也不喜欢这种感觉。
这让他不安，不踏实，还有莫名的压力围绕，他感觉自己成了所有人眼中的成功人士，但唯独没法去做自己。
林的公司叫做膨胀膜空间技术有限公司，恰如其名，这个公司最近可真是膨胀了，他被SCL投资而上市的公司名字则契合了天空之城项目，叫做Air City Tension Membrane Space Tech Co.Ld 这是对外的名字，在公司内部，核心却是前者。
林在那次会议之后的第一个月里，就把自己已经准备好各项资料的公司推上市了，IPO也是SCL这家公司所愿意看到的，市盈率也在短短1个月里上涨到了17倍，这是什么概念？A股有涨停板限制，每天只能涨10%。一共要公开募集200钇人民币的资金量不是一个小数目，而SCL公司乐享其成的卖掉几乎30%的股权，这已经让SCL公司赚的盆满钵满了，但接下来SCL公司内部却还是围绕着是否继续变现产生不少风波。分两派，一派主要是以年轻人居多，非常看好天空之城概念，对于未来宇宙建设的阶梯想要分得一席之地，主张做51%股权的大股东。另一派则觉得目前的回报率是属于短期的热炒，这时候正是高点，卖出正是不可多得的机会，以后回落了再买回来就是了。
林自己持有20%的股权，他卖掉了5%，是卖给SCL公司的，这些都是私底下操作，对外暂时没有公布的，SCL公司再转卖出去。这些事情严重干扰到了林的正常工作，好像他的工作重点无法拉回到如何制造气球上面，想要建设这样级别的气球，是要更加细致的力学计算和工作步骤的。这可和那个500m长，100m宽，略大于航空母舰的气球样品不同，毕竟要建设这样规模的平台，还需要2万个这样的航空母舰拼接起来。这样的气球绝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这还没算发射轨道的建设难度呢，光是许诺和吹牛并不能帮助解决那些绕不过去的技术难题。
林坐在办公室里，看着透明窗外那些兴奋的四处走动的员工，他感觉的到，他真的给这些人带来了希望，甚至可以说，他给世界带来了希望。但他们是做“气球”的，这个希望本身，就和气球一样脆弱和容易破裂。而他所有这些担忧都不能和外人说，看着他的一个想法正在逐渐变为现实，不知道为什么，此刻他居然感觉有一丝荒诞。
有人来敲门了，是一个美丽的女人，穿的十分OL，专业而不缺女人味，甚至，她的衣品简直是为了林的喜好而定制的，浅灰色齐膝的褶裙，半透的白衬衫，很好的展现出她笔直光滑的小腿和白皙的皮肤，她的名字叫做徐巧露。
“咚咚咚，林总”
“进”林抬头看她，这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机会，可以直愣愣的欣赏。
“林总，港通市工商局的乔恩慧局长电话联系了我们，说想要和您约在下午商谈以下制造项目的计划和产业布局，市里特别重视”她特别加了一句。
“这是好事啊，赶快帮我安排一下，下午一些会议找王东去代替我传达一下意思，回头和我回报一下好了。”
“好的林总，公事就这些，但，还想提醒您一下，您又抽烟了，烟味太明显了，这违反公司规定，还是您自己主推的规矩，谁抽谁认罚，100块钱……”她大概想表现的轻松幽默一些，但林目前心理压力挺大的，并不是很想调笑，所以就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让徐觉得自己是不是踩雷了，于是越说越不知道该怎么说，越说声音越小，还磕巴了。
“哦，那应该的，老总犯规与员工同罪嘛，哈哈，应该的，也可以作为一个以身做责的案例在公司宣传一下，我身为管理层，上梁不正，自己再领罚200块。”林这一通话讲下来，徐就没有觉得那么尴尬了，很开心的领命去执行了。
徐巧露走后，他对着桌子说了一句，帮我呼叫王东。
桌子表面光洁没有任何扬声器的孔洞，是利用共振原理发的声音，回复道：“好的林总，正在接通中”
“喂，领导找我什么指示？”王东道。
“哟，你小子会叫领导了？谁教你的啊？我得感谢他。”
“看您说的，难道我还不能进步一下嘛？公司都发展这么快，我不得紧跟脚步嘛，最近会议开多了，我好像有点会说话了，哈哈哈”王东说着话是发自内心的开心，显然目前他看到的就是无限的希望。
王东是跟了林峰生6年的研究生，彼此有过疙瘩，也解开过，总之是知根知底了，最后王东也没被工资高很多的公司挖去，一大半因素也是因为这个天空之城的想法。现在公司一下腾飞了，算是熬出来了，怎么可能不开心呢。他也是林的嫡系和亲信，林的意思他都懂，执行的也不错。
“别嬉皮笑脸的了，找你有正事，下午我去见市里的领导，谈生产基地落地的计划，那几个部门的会议你代表我参加一下，主要表达的意思就是现在不是骄傲的时候，也别把心思放在股票上，我们做的还很多，只是向着胜利走了一步而已，不能骄傲自满，这是个严肃的事情。尤其是技术部懈怠的最严重，以为没事了，接下来让他们和销售对接一下，扩展新项目，把膜和纤维架子的业务扩展开来，提出和开发一些新业务来，行政部宣读和推行新起草的奖惩制度。财务部的夏总你也替我说一下，让他把股分这边弄清楚了。不要为了股票上的一时的蝇头小利就动运营的现金流，不然没法开展建设和生产，他有一点老油条，你hold住么？不行的话这时我明天和他说”
“林总放心，电脑已经帮我记下来了，我就一一贯彻执行，我不一直这么做的嘛，夏总我还真有点怕他，这茬子事儿，您既然自己轻而易举就能搞定，就别找我了嘛”
“小兔崽子，反了你，遇到麻烦改成我来冲锋了？”
“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顶不住了我再给您加油鼓劲，嘿嘿”
“得了，下午我要去谈计划不能没有展示图，我们的产业布局图还有技术细节演示文稿你发我一下。没别的事就挂了，再见”
“好的，再见”
和乔Ju Zhang碰面。
一个简洁的区域三维成像沙盘桌面旁边，分别坐立了两位重量级人物，虽然笔者是一个信仰人民才是创造历史的真正主人的五好青年，但也不得不说，在这个会议上真正决定历史的人物，就是在做的两位，一位名曰林峰生，另一位名曰乔恩慧。
且说这三维成像沙盘和光栅式的3D显示器不太一样，光栅式的裸眼显示器其实利用了左右眼视角可以观察到不同的图像从而建立3D效果，显示器不得不快速切换影像，但这有一个前提，就是人眼聚焦的位置，还是在平面山，所以虽然它有一定的三维显示效果，但也只有应用在观众远距离聚焦的时候效果比较好，在近距离，如办公桌的尺度上，图像很难解决让人看着眼晕的问题。而这个新开发的全息显示器就不太相同了，它在显示器的透明性上和光栅立体显示器采用了相同的方案，这得归功于透明显示膜技术的发展。不过全息显示器的分辨率非常高，在一平方毫米上，就布有一百万个可以控制特定范围波长的偏振光是否可以通过的超小液晶晶体，当然，它们看起来总体是透明的，因为除了特定波长的光被控制了以外，其它光都可以自由通过。三原色激光器把光从桌子底部通过一个巨大的石墨烯羟基布和稀有金属螯合物组成的巨大谐振腔，让光子均匀的从腔体内散发出来。这相当于一个扩大版的半导体激光器，发射出我们所需的特定波长的光，最后，通过全息膜厚，给我们的眼睛建立了一个和真实三维物体相差无几的光场，这是真正的三维显示技术。如果每有在2030到2040年的膜材料大爆炸阶段，这些显示技术恐怕还是距离人们太远，尽管它所用到的物理知识不比19世纪更为先进，但要做成一个切实可看的设备和器件，19世纪的人恐怕是不能想象这背后有多少前仆后继的工作等着他们。首当其冲的就是关于透明显示膜的科技，这种微米级的液晶和透明柔性导体PEDOT的材质结合最后让这样的显示设备成为可能；其次少不了性能强大的显卡，要用全系膜来还原光场需要巨量的计算，这至少也需要到2010年才出现同等计算量的民用显卡。
现在这个显示器上正显示着江城的沙盘图，其中分类好几个产业区。
要建成天空之城，膜技术只是一道小小的工序，它需要强大的化学工业支撑，而这里的化学工业和传统意义上的化工厂至少有一点很相近，那就是绕不过的排污问题。所以合成产业区被安排在海湾。
“林总，您这个排污问题……虽然站在我的角度讲，我非常的希望这个产业落地，但您也知道，最近Zhong Y的方向，排污和治理必须在可以掌控的范围内，所以我恐怕得和环保Ju商量一下这个规划问题了。”
“乔Ju Zhang您放心，环保问题我们当然有想到，也绝对不会乱排放的。”
“另外，为了这个工程而建设大量的膜生产想管单位，是否是可持续的经济增长极？”
“您是说，建成天空之城之后？”
“没错，既然是规划，我们要考虑的长远一些。”
“膜产业在随后的几十年内是很可能替代掉现在的硅半导体产业的，现在的激光多层雕刻也非常发达。”
“林总的意思是，激光雕刻产业和膜产业是可以替代一部分的电子产业？我可以这样理解嘛？”
“不错，新型的电致变色衣服想必您已经有所耳闻，这算的上是，新时代的服装产业吧？哈哈”
“类比于传统的轻工业，消费品的确会很持久，我非常喜欢这个方案”
“除了轻工业之外，我还想把电磁轨道的生产制造环节也放到港通市，这也是一项大工程，需要大量的电力和方便的物流。”
“电力我们需要向Zhong Y申请调集，港通市的能源结构是潮汐力、风力和火力，还有大部分基本上靠外部电能输入，预计需要的多少电量呢？”
“这个电量恐怕得需要太多了，因为电磁轨道采用超导材料，所以烧结，导线轨道推力测试等都是用电大户，恐怕没有5兆kW是不行的。”
“这个应该量我想对于我市还不算太大问题，扩建一期潮汐力电站项目就够了，这也是长期性的惠民规划。”
“我的初步设想本来是安排在交通更为发达的平原地带，但您这么一说，我觉的两部分产业区都放在海边那是更好了。乔Ju Zhang，请问我们需要做哪些事情来配合Zheng F的规划？”
“林总不用急，这么大的项目是从Zhong Y一路有人盯着的，具体的规划事宜还需考量多方意见，环保，能源，交通，工商，建设，公安消防等部门会在我们的初步接洽后马上开展会议，并提出初步方案，最后也要市领导和您对接，Zheng F和企业双方达成共识后才能开咱后面的细节工作，我们说的这些，都只能是一个启发点，后面还有不少会议，恐怕要经常叨饶您了。”
“哪里哪里，乔Ju Zhang严重了，这个项目能得到市里如此大的重视，也是我的荣幸啊。”
“林总不必过谦，不过有些事可能我还得和您透过风，关于市里的规划，恐怕要比您想的投入资金大得多，我知道贵司已经在股市上筹集了百亿级别的资金，但对于我们后面要做的事业而言，恐怕还是不完全足够的，所以，市里的规划和建设还需要额外的资金来源才行，可能还需要这个倍数”乔Ju Zhang用两只手笔画了一个“十”字。
林峰上眼镜下正兴奋的透出一丝精光，刚刚还在意气奋发，大展宏图，就突然一下收敛了。
老成的他没有直接询问需要多少，背后有多少坑还不知道呢，而他也不是只有港通市这一种选择，他当然还有余地。他只是很想指导，乔Ju Zhang这么说，到底表达了Zheng F的什么意思？
对接？会议？会不会只是一种托辞？他感觉有点迷惑，他快速的推理了一下：
本以为市里非常支持他的想法，他搞得声势这么大，连Zhong Y都给与高度评价，那么地方方面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但万万没想到的是，当他已经向外公开招股近百亿，轰轰烈烈的成了世界名人的时候，得到的回复居然是，钱不够？这让他情何以堪？要知道还想要再次融资，恐怕人们的兴趣就要减退了，所谓一而再，再而三，三而竭。但市里也没说要他出资，所以Zheng F的意思是以别的方式帮AC融资？而且目前融到的资金量也是我们根据建设成本已经设置好余量了的，怎么会不够呢？虽然一开始我们并没有计算要建设一整个产业链，起码没有考虑电力短缺。估算时甚至考虑了全部委外加工，但即使按照委托加工的方式一点点的凑齐，也不需要这么贵，市里对AC肯定了解，那么这个价格就是故意设置障碍？或者寄希望于SCL和上面的关系，要拨款？当然，委外加工会导致产品质量的不可控，这是他绝对不允许的事情，他可不想成为天空之城坠落的罪魁祸首，只能是把全部生产工艺把握在自己手里的时候才可能放心。
当然这些都是一瞬间的心理活动，最后林不得不打马虎眼，先恭恭敬敬得送走了乔，然后再仔细思考。
林峰生幻想的宏大的布局，遇到了一次实实在在地冲击，心中疑惑，不自觉地点起一根烟，这整个项目膨胀速度虽然很块，但和气球一样，真是太脆弱了，似乎有太多想都想不到的环节可能会出岔子，就像气球被扎一下，就算扎得轻，不至于瞬间爆掉，也难免有漏气之忧。
即使在这个时代，吸烟也是一件损害身体的事情，当众人散场，偌大室内一人一烟，人是眼神远眺若有所思，烟是徐徐腾绕显示时间，形成了一种有静亦有动的忧郁画卷。



 第四章永恒的利益

林峰生的猜错基本上没错，Zhong Y这边无论是领导人口头上还是出的红头文件都给与了他巨大的支持，甚至可以说，他之前的成功根本离不开他和Zhong Y一些重要领导人见过面，谈过话，还得到领导人的鼓励和支持。
但所有这些支持都没有一条提到如何落地的问题。落地，就是要落到地方上嘛，生产基地的选址，人才的招聘，物资和设备的筹备，这都是要地方去帮忙做的事情，且不说地方上的Zheng F要多做多少工作，就说这建设资金的来源，恐怕都有一部分要从地方财政上出。地方的钱主要来源于土地财政和Zhong Y划拨的发展资金。
林峰生想到用百度搜索助手查了一下税收和财政方面的知识。让国人骄傲的是，在那个时代百度已经是全球最打的搜索引擎公司，得益于搜索助手这个产品，一种基于云计算的超强AI，早就颠覆了当时的搜索方式，当然在那个时代，想要用搜索都已经是收费的了，怎么说呢，优质资源永远是贵的嘛。
林：“小度，麻烦帮我查一下地方税相关信息，我想知道港通市**的财税结构。”
搜索引擎很块给出准确的答案：
相关的知识背景（资料日期：2019年，来源：百度知道）：
国税征收的项目有：1.增值税； 2.消费税； 3.海关代征的增值税、消费税、直接对台贸易调节税； 4.企业所得税（Zhong Y企业所得税，铁道部门、各银行总行、各保险总公司、外资银行、地方银行及非银行金融企业所得税）； 5.证券交易税（未开征前暂征收证券交易印花税）； 6.外商投资企业所得税和外国企业所得及地方附加； 7.海洋石油资源开发的各项税收； 8.出口产品退税； 9.个体户和集贸市场的增值税和消费税； 10.Zhong Y税和共享税滞纳补税罚款收入； 11.铁道部门、金融、保险业的营业税、城市维护建设税和教育费附加； 12.储蓄存款利息所得税。
地税征收的项目有:1.营业税；2.个人所得税；3.土地增值税；4.城市维护建设税；5.车辆使用税；6.房产税；7.屠宰税；8.资源税；9.城镇土地使用税；10.地方企业所得税；11.印花税；12.筵席税；13.地方税的滞补罚收入；14.地方营业税附征的教育费附加。
其中，增值税为Zhong Y和地方共享税,Zhong Y75%,地方为25%。除特定的行业和企业以外，企业所得税Zhong Y与地方按六四分成，即Zhong Y60%，地方40％。
然后还有AI的分析结果：港通市的财税结构，主要是以生产制造业40%，交通运输业30%，服务业20%，土地财政10%。
AC公司的建设初期肯定要和土地财政关系更加紧密，而这一部分比例对于港通市这个实业为主的城市而言，其实并不高，所以也就排除了地方上想要通过AC的项目向上面要拨款的嫌疑了。那么还可能有什么原因呢？
话说高科技产业配套设施其实确实花钱，因为很多产业之前在港通市里是根本没有的，更何况林刚才说到的排污问题让她估计环保处理设施要跟上的话，也是很大一笔开销。当然，这里和土地的价格还是有很大的关系。要说林把工厂能安防到荒芜人员的沙漠地带的话，那可能一百亿资金也足够建设了。不过这样的话运输和周边配套又非常麻烦了，所以没有采用这种方案。
天空之城是要建设到赤道上的，这样对于商业化发射最为有利，因为这时不会受到科里奥利力的影响。也可以建成同步轨道的太空城市，这点非常重要。发射任务将会是以后天空之城项目的主要收入来源。这也是现阶段民间航天项目的主要需求点，也就是发射卫星的成本问题。传统火箭发射的成本因为反推工质的浪费和火箭自重浪费不可能用于建设太空港或者太空城市之类的。但轨道发射就不太一样了，考虑到高层大气依然存在一定的空气阻力，发射初速度要调整到8km/s左右，每公斤发射物所需的能量仅为3.2x10^7J 也就是说，大概3度电就可以把一千克物体送到同步轨道上。而一度电的价格甚至不到一块钱。当然，实际上的发射还要考虑轨道克服反冲力量的喷射气流稳定装置，气球稳定装置，能量传输损耗等。林为以后的发射任务的定价当然不会这么便宜，毕竟有着先期的投入在上面，这两百亿的资金可是全世界人民的信任啊。总得还给他们吧。他定的价格也很公道，现在的火箭运输公司花多少钱发射一次卫星，他们就只收一半，等批量性上来再降一半。如此一来，很多小国家也有参与太空计划的可能性了。
正所谓，无利不起早，林在回去的路上很无奈的笑了一下，凭什么港通市要支持AC啊，AC的具体发射地点，巴西和秘鲁和刚果共和国或者是印尼，他们也都等着呢，有点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的意思了，就他这点钱，够干啥啊，毕竟，他代表的还只是一个天真的人类个体，而不是利益集团，所以他做事就非常困难了。想想也是，在最为支持自己的祖国都困难重重，那到外面岂不是更加没辙？所以必然不能走孤军奋战的计划。要不然就在想办法再融一次吧？
林其实很好奇那些资金都是从哪里来的，他甚至怀疑某些火箭发射公司都偷偷的买了AC（Air City）的股票，它们是航空业无法绕过的巨头，或许一千亿对他们来说都是毛毛雨啦。
融资后的建设计划广告本来本来都已经做好了，林这里想了一会儿后，给市场部的贾文燕打了个电话。
“小贾，那个推广广告的模拟升空地点是不是安排在巴西来着？我记得气球下面都是树，对吧？”
“是的林总，怎么了？”
“把这一段改了吧，发射地关系到我们公司的股票能否继续涨，这一段先掐了，地点改成未知，打个问号，在结尾处增加发射地的招投标信息。成片做完后给我看一下。”
“好的林总。”
电话挂断。
贾文燕眉头皱的难看，她也不想再为难画图的这些动画设计师了，但工作总不能自己一个人做把。于是转头，看着办公室里的三五个动画人员开口：“多少天没休息了啊？”
“一个月了”一群带着黑圆圈的技术苦力们无精打采的回复。
“不会又要改吧？”甲
“还用说？”乙
“改哪片？”丙
“改气球发射升空那个IPO宣传片，后天要发布的”贾说到。
“大家再辛苦一下啦，晚上用津贴吃顿好的哈，两点点奶茶要什么味的，先和我说声，我来请。”
“奶茶我不要，晚上我要吃寿司。居酒屋走起要不要走一个？”乙
“走起走起！”众。
至此，林心中已经暗暗做下决定，就是无论遇到多少困难，都以定要完成这个项目，商业化融资方式也许可以解决目前的困境。引入一些预先的广告，旅游等游资较多的项目，扩容后就有了更多选择。不过想要让别人来投资可不是这么容易，在这里，利益是永恒的话题，只要把自己的故事包装好，让世界看到盈利期许，这就是成功之道了。



 第五章深夜的街上

苦逼的动画狗，秃头的程序员，变异的生化人是这个时代白领中最常见的三种职业。制造业的蓝领和新农民等是同等辛苦的职业，但是显然生活就没有那么光鲜亮丽，很多人也是听过寿司，但没去过正宗的居酒屋，倒不是说买不起，而是真的没时间。
这个时代发生了很多变化，首先是人工智能和工业自动化已经达到了高峰，所以很多产业工人改行为新技术农业，当然还有动画和VR、AR、交互式游戏产业。也就是所谓的用娱乐来掩盖社会已经严重两级分化的事实，用交互式游戏则可以让游戏的任务变得更加多样，人工智能在这里起到了场景自动生成的作用，动画狗是去完成那些精细化和人工智能仍然不太擅长的需要想象力的场景，虚拟世界里，广告商业变化是深层次的植入到了各种场景，吃穿用度和交易很大程度上都发生在虚拟显示世界中。
图像扫描仪便宜到各家各户都有，且随手丢到沙发上的程度，很多需要交易的产品，可以在VR游戏大厅里看到和实物一般的影像，当然最正规和有保证的交易平台还属某宝平台，产品质量是用厂家信用评级来保证的，并且评级有了非常严格的审查程序，通常无法作假。这里当然少不了很多程序员的支持，VR的发展是一个生态圈，动画狗和程序员成为了最好的伙伴。
至于所谓变异的生化人，则完全是因为材料学，尤其是膜技术的飞速发展，需要大量这方面的人才，他们是受雇佣进行实验操作的人员，之所以说他们变异，是因为他们经常要接触到有毒有害的物品，当然，他们也有相应的防护措施，并不是真的变异了，一开始只是行业内人的自黑，后来就演变成社会上的常识。膜技术和半导体技术的技术壁垒本来很高，无论是设备还是学历要求都不低。但自从人工智能扩展到定制膜开发工艺的领域后，很多本来普通人根本无法涉足的分子设计这一步被解决了，剩下的就只是按照人工智能提供的最可能的反应路线去做实验就行了，当然这个过程仍然有一点挖矿的感觉。各类材料学专家会把材料设计模型输入给AI，比如林就是这其中的较为著名的专家，用他的模型曾经产生了如个人飞行翼，高压渗透膜等非常实用的产物。挖到“矿”的生化人们，把这些工艺模型放到膜工艺交易网站，给下游需求定制材料的产品设计制造公司使用，并收取一定的费用。其中对于膜设计需求量最大的当属服装类，各类变色材料组成的服饰成为时尚界潮男女的心头好，其次是稍微贵重一些的透明膜显示器，已经降价到普通白领都买得起一整面墙大小的膜显示器，并且透明膜显示器的发展大有盖过服装需求的趋势。
林峰生曾对乔提到过的电致变色材质的衣料其实已经出现了，算不上新兴产业，在这个年代，算是成熟产业才对。
不管怎么说，今天故事里这群加班狗们，迈出他们通宵加班必须先娱乐到位的步伐，向着既定的日料店出发了。这个公司不限制适量饮酒，更何况这个时代年轻人喝的酒，在老一辈人眼里和水也差不到哪儿去。
“贾姐，我们9点回去？”丙
“好的，两个小时差不多了，毕竟晚上那么辛苦，大家都一定要玩尽兴啊！”
“贾姐最棒了！”丙
走向居酒屋这段路有着贴在路面瓷砖上的led灯带，这是上半个世纪常见的照明灯，当然现在室内的新型灯都流行采用整体发光了，给人以一种瓷砖般柔和卫生的感觉，而且还好安装，因为这种材料是自发光的，可以当墙纸铺起来，亮度可调。
走到一处树荫下，贾感觉有点不对劲，好像今天有谁一直在盯着她，她朝着树荫下确认了一眼，发现没有人。
“怎么了贾姐？不舒服嘛？”乙
“没有，可能我最近压力太大，幻视了。”
“这次除了改广告，应该还有别的动作吧？”甲
“是的，等会儿你还得出一份招标方案给我，我们放到视频最后面”
“要做植入嘛？我觉得在《前夜》这个游戏中植入会更有针对性”甲
“可以考虑，但是目前还是按照普通推广广告先做，别给自己找活了”贾
“嗯，那好”甲
“出来玩还聊工作，真扫兴”乙
“嗯，那聊一下，你上次走到徐巧露旁边就不敢说话？”甲
“哥屋恩！”乙
哈哈哈哈哈，众人爆发出爽朗的笑声。
觥筹交错间，这群积极向上的年轻人以他们欢快的方式，度过了短暂的休息时间。虽然从某种意义上说，这算不上休息，反而是提前预支精力罢了。但工作的压力暂时到了释放，也是另一种形式的放松。随后就是一群人在办公室里忙碌的写方案，做场景，验证效果等等事情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在凌晨三点的时候，三份备选场景做完了。众人伸了个拦腰，有的趴桌子上，有的躺在椅子上，都闭上眼睛开始休息。贾文燕没有就此结束，她还有剩余的事情没做完，她有个生病的母亲在家里需要人照顾呢，其他人得到了片刻的休息，她却不然。
她看了一眼手机，是母亲在晚上11点发来的两条消息：
“燕子，回家了嘛？工作这么辛苦，你也要注意身体呀。”
“燕子，我吃过药了，不用挂念”
看到这里，她只感觉喉头一酸，眼泪就充满了整个眼眶。接着她拿起包，轻轻的走向电梯。
深夜的街上，五颜六色的炫彩灯光已经停歇，路灯昏黄的光稍微缓解了一丝凉意。
贾走向公共电动汽车，扫码，启动，设定目的地，屏幕上提示Course Set~温柔的女性声音用中文提示到，请系好安全带，关注路面突发情况，自动驾驶模式启动。
公共电车是乳白色的双人仓的包子形，四面有窗，前后有对接槽，可以自动在行驶过程中对接成车队以减少交通的总体能耗，轮胎是四个球形的特制橡胶轮，耐磨性非常好，车的驱动方式和同样在路面上跑的一些老式车型不太一样，是由车子前后方向和水平方向上的两个驱动轮带动球面轮工作的，也有部分升级车型改成了磁悬浮和电磁驱动的方式，但总体上说，这种车型的速度和动力都和老式车型没法比，最高只能达到80km/h。**的大力推行使得这种车辆迈进人们的生活中，它唯一的优势就是可以走城市快速公共道路，这是一条专门为公共交通建设的高架公路。
贾的车辆很顺利的行驶到了她家附近，车辆提示离开快速路，请注意周围车况，贾也从小憩中回过神来。车已经开到了接近小区的充电点，贾下车，看了一眼手表，只过去了30分钟，看来不拥挤的时候，交通真是太方便了。她检查了一下是否有东西遗漏在车上，随后向家里走去。这时，黑暗中突然窜出一个人影，以飞快的速度夺取了贾的拎包，贾睡意方才打消，知道自己遇上麻烦了。她第一个想法居然是，U盘里保存在她这里的彻夜工作的结果！万一其它人没保存怎么办！这种事普通人碰到那面楞一下。
停顿了大概1s，黑影已经向前跑出去好几个身位了，贾感觉对方是个男人，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追上，追上了又能否抢回来，她于是大喊：“停下！钱你可以拿去，包里的U盘给我！”
黑影像是没听见一样继续向前跑。
贾见毫无效果，想到最好还是赶紧报警。于是拿起电话报警。
贾心里想，中国从这个世纪就一直以安全而文明世界，虽然不是完全没有犯罪，但是碰到抢劫遇到这种事情的概率太小了，偏偏让我给碰上了，这运气要是用来买彩票，说不定现在都发达了，不管怎么说，拼命是没必要的，钱没了可以再挣。另外她不太相信小偷有破译她的银行账号或者个人信用账号的可能性。而且手机也在自己手里，至于那个包和里面的东西，都不是什么特别贵重的，所以损失不是致命性的。不过数据可怎么办呢？这样想着，她良好的职业素养就克服了恐惧，见黑影已然走远，她下意识的朝前跟去。走出不到三百米，就看到自己的包已经被烦乱的丢撒在地上，包里的化妆品和证件，还有钱包等都散落在地。小偷这是干啥？她不禁想，他一定是见我没追上来，就在影子的掩护下翻了我的包，但是他不应该先拿走我的钱包嘛？
除非！
一丝不祥的预感降临，她打开照明灯，把地面上来来回回搜了三遍，并同时在脑中搜索了n次，终于确认了一个事实，正是U盘被拿走了！
U盘里并没有放太多机密，也就是日常工作为了传输和备份用的而已，就像今天做的是视频，这些和技术资料不一样，和市场数据也不一样，都是用不着加密的，至于加密的文件他们另外有一套公司的文件管理系统。
难道这个盗贼是早就有目的盯上她的？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第六章潮起潮落

随后的事情变得非常简单，贾赶紧电话询问了办公室里众人有备份多少文件，先保证工作没丢失，结果让她稍微松了一口气。然后她紧急的向林总报告。林总被从深夜中叫起来，听到这个消息后，也是心里一惊，接着和贾一起推测了抢劫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方向被锁定在对于股票的影响上，最有可能的就是有利益集团想要利用透露公司计划的方式来操纵股票涨跌，这未必需要非常机密的资料。比如如果有人把视频修改以下，指定了某一个国家，比如刚果共和国作为升空地，那么就会刺激刚果方面相关的工业和矿产类股票的上涨，就算随后公司再发布消息，操纵者可能也依然利用一波涨跌过程让自己赚到钱。
于是他们决定明天一早在开市之前就发布新的竞标广告，以免被不法分子钻空子。这样子也是目前自保的最稳健方法。林没忘犒劳手下，让贾好好休息，说以后要好好感谢他。
林这时候想起一句话，自然总是有抗拒变化的趋势，这是他对于化学反应平衡和楞次定律的总结，凡有某种事物想要突破现有的运行模式，就会受到自然界的阻力，如果这个突破背后的能量源不够强大，最后就会归于平淡，好像对于未来没有任何影响。
第二天早上，黄靖开着他的小破车，由于他需要开到郊区，所以共享电动车是不合适的，他的车也是他最重要的财产之一。
广播中播出了一条新闻，是关于天空之城的，对于他而言，林峰生这样的人物和他非常遥远，他只是小人物，从未觉得自己会和这样宏伟的工程有任何关系。新闻上说到天空之城项目公布一个多月以来，股价节节攀升，但是就在昨晚网上留出消息说项目未曾开展全力以赴的制造环节，而是关注市场和股票变化以及如何从市场上吸纳资金，并配以AC公司最近的一些针对放股和发行的推广方案和照片。同时还流传出来一些内幕消息，说AC正打算以招标的方式让一些备选地国家选择AC过去建设升空基地，其中主要的合作对象已经被锁定到了巴西，并公布了关于巴西作为升空基地的诸多优势，但和巴西方面并没有做过沟通，只是单方面的决定。
对于黄靖而言，这影响并不太大，因为他不曾购买AC的股票，他也丝毫不关心这条消息能够演化出什么后果。但随后的一个月里，他都不得不几乎无休的疯狂干活，因为他负责的变色应力膜在没有确认完样品时，就有客户下了一批订单，并强烈催促完成，这让他在公司的地位一下子高了很多，不过他还是没有注意到这一条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的新闻之间有任何关联。
贾文燕看到这条新闻后则非常愤怒，（这的确是贾文燕最近做的最多的工作），但是却被刻意曲解成为不务正业，吹大泡沫的骗局。她心想，原来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敌人的确是想要攻击AC的股票，我必须做点什么了，这幕后黑手难道是和巴西有关的利益集团嘛？不然为什么要断章取义的说什么AC单方面选择巴西，还有这样一来岂不是对于她公布招标的新闻发布产生了先入为主的影响？她可以预计的是股票上的资金会流向巴西相关的企业，而对于AC公司，可能由于这种负面的敛财形象而出现股票下跌的过程。这时候也许是时候让PR公共关系部门出来搞定了，绝对不能让股票下跌，可是PR部门也是刚刚成立的，甚至这里的人都还有有任何一个过试用期。
另一边，林开动了他的全部能量，不断的找媒体上的关系，试图让媒体上给出对自己有利的消息。而他新成立的PR部门就在旁边拼命的想办法和制造舆论；同时林还寻找了安全部门来帮助调查这起案件背后的阴谋；当然，在这种局面下，林还得给他经营了很长时间的关系网不断的打电话，解释和稳住这些关系。
到了中午，这件事的影响已经被缩减到最小，公司股票只在早上出现了短暂的波动，随后很快又回到了涨停，对于外界散户而言，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不过林并没有任何松懈，在没有搞清楚这件事情之前，他不敢大意。尽管他没有苛责任何员工，但是众人却都感觉气氛紧张。只有林自己感觉似乎呼吸轻松了一点，如履薄冰反而让他心里感觉稍微的放心了一点，前面太顺了，不正常。这大概是一个被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思想所主导的典型。
他把希望寄托在了GAJ里的老熟人——李杨身上。李杨是他的同学，也和林一样非常喜欢研究膜的力学应用，他在GAJ里负责与膜相关的技术工作，有很多测试和开发工作都依靠林帮他完成，他最大的功绩是开发了**防御纤维网，实际上是一种纤维织物，不同于一般的防弹衣材料，这种材料不但有超强的抗拉强度和弹性，一旦受到外界作用力时，就会产生强烈的收缩效应。用它铺开一张大网，四角上是动能弹，**一旦被这个巨大的网捕获，冲击力会让网迅速的收缩和包裹来袭**，最后要不就是**被整个网改变轨道，要不就是动能弹最后撞击到**上，把**提前损毁。已经有大量的军舰上部署了这种防空武器，另外防御弹道**的超级网也正在开发当中。
李杨在GAJ有很多可以托付的人，这件事他托付给了网络安全部门的年轻特工，付帅麒。并且成功的让GAJ领导把这件事重视起来，对于想要打击民族的科技英雄，企业家，打压共和国发展的行为一定要一查到底，坚决打击。付得到领导的支持，也非常激动，发誓一定不辱使命，以最快的速度查清楚真相。
下午，黄靖坐在办公室，一条无聊的新闻弹到他的眼前，AC公司股票首次遇挫，受到外界质疑信息披露不及时，经营项目扩展慢等批评。他漫不经心的打开后，看到一个仿佛是完美的指数型曲线突然成了一个小山峰，一个尖锐的拐角出现，随后出现了震荡的波形。他以一个技术人员的角度很光棍的跟着评论了一句，这曲线完美的仿佛一个数学公式凑出来的。
付帅麒坐在好几台电脑前面，电脑屏幕上飞速的闪动着各种网络信息，都是用Python爬出来的，加上了人工智能识别，包括一些图片和表情信息也不能逃过他的检查。他倒是没有把希望寄托在网络上找寻异常的蛛丝马迹，而是和林峰生联系上了，并且简单的了解了一下案情的经过，可是当事人其实是贾文燕，所以他不得不出差一趟。目的地是港通市警署，贾现在已经到了警署来配合调查，手提包里的所有东西已经作为证物被一个个的装到了样品袋里。不过他也有权限查看警署的调查视频。
一个年轻又英气十足的女警官正在给贾文燕做笔录，她叫王苗苗。
“那么当时犯罪嫌疑人的特征你还记得多少？比如身高，身型等？”王警官问。
“我就记得是一个黑影，像是男人，身高，大概和我差不多吧”贾道。
“你再好好想想……”王说。
“真的没有太多画面了，他跑到树荫下面后我就看不见了，当时比较黑”贾道。
“你说他把包掏过，只拿走U盘，那是停下来过咯？你还记得事发的时间嘛？”王问。
“是凌晨三点半这样子，我随后马上拨打了电话，电话记录里有时间。”贾道。
“附近刚好是监控盲区，这个嫌疑人看来是早有预谋，而且有较强的反侦察意识”王说。
“我猜测和一些利益集团有关系，目标是AC公司”贾说。
付帅麒想，这样子问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如同大海捞针。
“如果是专业犯罪团伙干的，确实会很难查出任何线索。那么你的U盘长什么样?还有你说当天和同事们一起出去玩感觉有人监视你了？这个第六感你能描述一下吗？”王问。
“这个U盘是我自己的，上面有个毛绒玩具作为小饰品。我就在当时感觉有人看我，但是张望了一下发现周围没有人看我。”贾答。
付稍微正了正身子，这里讲的终于有点关键了。
他调出另外一边的画面，是一个帅气的小伙子，戴警官，戴天乐。他同时在做另一个同事的笔录，是路人乙，基本的信息调查自不必说，这个人也是个普通的动画狗，工作，生活，甚至连女朋友都没有，社会关系干净的如同一张白纸，他想，这又能调查出什么呢？两边口供完全没有不协调。不过这个戴警官风格比较幽默，爱聊天，看着比较有趣，他也就没关，继续看下去了。
戴问道同样的问题：“你们领导贾文燕的U盘你见过嘛？有没有什么特征？”
“当然见过，有个毛绒小狗和U盘连在一起。我们平时经常她的优盘传导视频文件，因为文件实在是太大了！”
“你们平时数据加密吗？”
“戴警官，我们市场部平时工作也不涉及到技术核心，而且和外界交流比较多，用加密也不方便啊。”
“出了这档子事情，AC公司怕不是要完蛋？我要不还是赶紧把我买的那点股都卖了吧，你小子有没有内部消息给我透露一下？”戴突然从严肃表情转换为一副市井气的脸。
“戴Sir，你怕是觉得我很好找工作吧？没出事前我一点也不觉得透露消息有什么毛病，经过这样折腾一下，我还想保住饭碗呢，您可别跟我开玩笑。”
“哈哈哈，别那么紧张，你看我这么不会开玩笑啊？”
路人乙笑了，说：“我这是成了惊弓之鸟了”
“有啥嘛，生活不就是这样起起落落？别说你们AC公司，不是我吹啊，我这天天看到的事情比这刺激多了呢，有人自杀了，有人被杀了……”
戴警官看到路人乙那吓得发青的脸色，觉得挺逗的，于是继续吹。
“我跟你说，真的，这都不算什么，怎么让你理解呢？你去过海边儿吧？看过海吧？”
“看过”
“海涛声听过没？就一下一下拍打到礁石上面的那种”
“听过”
“你怕嘛？”
“这有啥好怕的？我没站那么近，而且这海潮有规律的，别在涨潮的时候还停留在岸边就没事。”
“了解还挺多，哈哈，没错，我看到这各种案子，人生的各种起伏，就像是看潮水一样，潮起潮落见得多了，也就不觉得有什么波澜了。”
“这么说也是，我这么一个普通人，可能就是在潮水里起伏的小浪花，和岸上的人不同，完全是被命运安排好了。”
“也别这么说，大海还不是一滴滴你这样的小水滴组成的嘛？历史还是由人民推动的嘛，别这么悲观。”
“不是啊，我是从小大到大都没中过奖的，我真感觉自己是个废物，被上帝遗忘的人。”
“你这说的有点言过其实，怎么可能什么都没中过，我不信，充话费送桶油总碰到过的吧？”
“这个还真没有哈，不过，你这么说，我的手机是上个月做活动送的，不过我也是得花钱啊，这应该不算中奖吧。”
“那看来你的运气还真是不好呢”
付看到这里，把这个画面暂停了，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看来这里可能会是一个突破口，他一直怀疑这件事是里应外合才能做到如此精准的，但AC公司员工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能够和这件事搭边到如此精确度的的却只有贾周围这些人罢了。就算人是可靠的，他们身上的东西缺不能保证，对于他这样的网络高手而言，想要做到这个并不难，尤其是这种送的手机，因为一些服务商预先的定制，开放了一些接口，如果被黑客掌握后，权限那是大大滴有。既然找到了一条线，那不妨就查一查！



 第七章文明的面纱

人们通常认为自己之所以站在食物链顶端是因为人类具有智慧，但有社会学家对此抱有疑问，人类的智慧是需要通过教育传承的。如果做一个实验，先假设不考虑任何的道德因素，把一批可以有一定进食固体食物能力的幼儿放到一个没有太多威胁的可控环境里培养，但不对他们进行任何意义上的教育，然后逐渐把这批实验体野化，那么会出现一种接近原始人的生物。这样的群体成熟后，可能会比其它野外生物稍微聪明一点，生存能力却未必更强，但是实验继续，他们被放到一个足够大的可控环境中，现在他们还需要面临一些掠食性动物的竞争，如果不教会他们打断树枝作为武器，制作火源等，这群人很可能就此要消亡了，因为他们虽然可能比其它生物聪明一点，但不一定保证他们就能适应环境，哪怕钻木取火也不是原始人百分之百都会使用的方法。当然，我们也不能说他们一定就活不下去，说不定他们找到了除了智慧之外的发展之路，比如变得更加强壮灵活等等。
所以到底是人类先有了智慧才产生文明，还是先产生了文明才激发了智慧？
或许是时间长河中的一个偶然？
又或许命运自由安排？
不管怎么说，现在的人类已经进入了所谓的文明时代。智慧是条非常有潜力的发展之路。人们不仅在科技上进步，也在社会制度和文化上进步，产生了人人生而平等，众生平等等概念。但概念就是概念，它不是大多数人类个体的选择，人类总的发展方向依然服从生物本能，比如当有人考虑宇宙的时候，也有很多人不得不考虑明天自己的屁股是否还坐在当前位置上，不然很可能面临没饭吃，没房住，一屁股债的境地；又比如当有人考虑四大皆空，红尘如烟的时候，也有大批同类在用下半身思考着；当然不能忘了猴子们的社会结构总是出现金字塔结构，总有被当成领袖的个体不必去摘果子，从而有时间思考接下来怎么带领族群找到更好的果林，当统计样本放大到全球，人类是由一个个金字塔结构的社会组成的。所有的乌托邦式的社会，清心寡欲的宗教，都不能算上足够大的样品。所有这些现象，都归结到了，生存和发展这几个字上。这个问题从古至今都有人考虑，比如马洛斯需求层次理论：从低到高按层次分为五种，分别是：生理需求、安全需求、社交需求、尊重需求和自我实现需求。其中关于社交需求，尊重需求等，都是关于个体在社会地位上的需求，这也体现了个体的发展需求，有时候，这种地位和交配权的关系非常大，在人类社会和动物界都非常常见。而所谓的文明常常被形容为一种遮羞布式的概念，你会经常听到人们谈论现在人类已经飞向太空，或者建设了互联网，或者制造了***，或者产生了艺术和音乐，但所有这些成就都没有真正改变人类的社会结构。无论是资本主义还是共产主义还是社会主义，总是要有几个人或者少数人做为“大脑”，而其余人则要充当肌肉和器官。就像一个生命系统一般，其实每个人都很重要，可对于很多被指挥的个体而言，“少数人”总是站在他们的头顶上。中国古代有句话说：“劳心者治人，劳力者受制于人”说的就是这个。在现代，这个概念已经不太合适了，因为**裸的奴役已经被取消了，但还存在着二八定律，即20%的人掌握着80%的社会资源。而考虑到个体而言，80%的人想要成为20%的人之一，而20%的人不愿意放弃现有的资源。
当这样的矛盾被摆在台面上讨论时，是不太可能出现很平和的结果的，毕竟所有的地球生物从病毒到单细胞生物都存在着竞争生存的基因。正因如此，聪明的人们也建立一些社会流动性规则，以保证20%的地位是有德者居之，要是没这个实力，那作为80%也很公平。人们慢慢的形成了一些解决方法，一些默契，把这样尖锐的问题掩盖，把它变成潜在规则。
我喜欢把这样的掩盖称之为，文明的面纱。
现在这张面纱之下，也发生了一些根本性的变化，比如20%的人逐渐有了全套的自动化生产工厂，并不需要80%的人作为肌肉了。正因如此，80%的人本身的存在价值对于20%的人来说，越来越小，而80%由于教育资源的稀缺性，晋升到20%群体的通道也正在逐步关闭，阶层流动性减小。
其实正是这样一个社会变化的格局让AC这样的公司居然在短短一个月内成为了全球最受瞩目，最受吹捧的一家上市公司，人们在这种情况下看到了希望。资本的逐利性也可以看成植物向光性一样的现象，只不过对于资本而言，希望就是阳光。
而现在，竟然有人想要改变这样的局面。而这件事情的幕布是付帅麒决定要去揭开的。
这件事太不简单了，而他现在所有的线索都聚焦到了手机上。
付帅麒动身了，和林当面见过后，就马不停蹄的赶赴警署，凭借其特殊身份，他有权利对所有证物进行查验。王警官和戴警官陪同和协助。
付对市场部的人员的贴身智能穿戴和任何可以传递信息的设备都进行一番仔细的检查。果不其然，有好多底层的病毒和漏洞，接下来他顺藤摸瓜，对病毒程序进行反编译，找到云端代理服务器地址后，他开始使用特殊权限，直接对该虚拟实例建立隔离区，并根据反编译程序里的接口设置了一些不会触发程序自毁的无用空信息。也就是说，现在他可以欺骗这个实例服务器里的程序，让它以为它还在正常监视着别人，但得到的信息是空的，因为一些设备已经被隔离起来了，所以这个结果很正常，程序不会起疑。然后他可以检测该服务器的信息向哪里传递，最后不断顺藤摸瓜的找到真正的源头。
这些操作体现了付谨慎的一面，但他不知道对方是否一样谨慎，如果是的话，对方很可能已经在网络上“毁尸灭迹”了。
他一边和戴警官简要的说着这些事情，一边熟练的在警用侦察电脑上操作。
他的双手噼里啪啦的敲打着键盘，左边一块老式LED屏幕上飞速闪动着基站里面的数据流，AI识别程序正在以每秒钟查看上上千万条特征请求的速度快速筛选可能的目标，其中带有加密算法的信息最为麻烦，当然对于一个有权利调集量子超算的特工，这些加密的衣服就和没穿一样。
王警官作为一个英姿飒爽的女生，却突然有点晃神，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犀利的操作。
她对于技术细节是不懂的，也就是懵懵懂懂的听着付帅麒在说什么阵法，什么转接查询算法之类的东西，这也太稀奇了点吧。尤其是，眼前这个男子，只见他坚定的眼神中又不乏清澈的光芒，端直的黑发和清瘦干净的脸型，干练至极，笔挺的身材，修长的手指，这怎么会是一个天天对着电脑的技术宅？这怎么可能呢？
付完全没有注意到王警官的神情变化，时间就是关键，付必须赶在犯罪分子之前把这抓捕的网络信息上的“抓捕阵法”给建立起来。他正中间的屏幕上则显示了很多网关节点，还有程序模块的连线，一些可疑的信息发送被记录到不同节点上，以可视化的方式显示为网络足迹。
不过戴警官这时候有点发现异常了，他自认为颜值和身材是不输给任何人的，但是他看到王警官直呆呆的看着付警探而不是屏幕时，一股醋意油然而生，他比我帅在哪里了？木头疙瘩一个嘛！王喜欢这种类型的？怎么可能啊？
不到5分钟后，三个可疑IP源头就被锁定，这三个IP很有可能会继续变化，但付帅麒已经松了一口气，全世界范围都布有他的“网络眼睛”，找到源头IP对方也就插翅难飞了。他喜欢把这个东西称之为“天眼大阵”，接下来的步骤就是通过基站信息三角定位，社会摄像头搜索和申请调用卫星了，他暂时还不够权限，所以想要用这天眼大阵的终极杀招，他必须得请示上级。付心里暗自偷笑，嘿嘿，让我这国安局新秀来抓你一个二流犯罪团伙，也是你的荣幸呀！回头进了号子你也有的吹了！心理开心，脸上也就不自觉的出现一缕古怪的笑容，只是一个看着心中把他的笑容无限美化，只感觉这笑容是天底下最闪亮的笑容，而另一个则只想，得，终于结束了！
付用电话给领导回报情况，领导过了10秒钟，回复了一个动态密码。
他继续在自己得世界中如鱼得水而完全忽略了另外两个人得存在。
毕竟，说真的，那两个家伙也没什么用。
付边输入调动资源得动态密码，一边嘴里说出来：“齐了，看我最后一击！”
屏幕上开始快速闪出很多图像和卫星地图，数不胜数的人脸在电脑屏幕上一闪而过。
一个可疑地点，
画面在继续闪动，
第二个可以地点，
画面在继续闪动，
突然，
所有画面暂停，弹出几个访问错误的对话框，提示您无权访问。
这时候，付也从得意一下掉落到疑惑中，这是什么情况啊？
而花痴王和醋瓶戴也同时放下了各自得心理活动，忙不迭得询问大神。
戴警官最先想到会不会是网络没接号得问题，于是赶紧去打开电脑的接线箱，查看网络线有没有松动。
付说：“没用的，不是物理原因，是我被拒了。”
王“那怎么可能呢？难道是对方发现了？做出了反击？”
付略微思考了一下，给出答案：“不太可能，对手应该不会这么厉害，如果他能反查到我的话，我想除了几个大国的网络军之外，也没有谁能做到了。”
戴：“明白了，这事儿我想可能和”他用手指了指上面，“有关。我以前就遇到过，付警探，您可以去查验一下，可能牵扯到一些重要事情了。”
付重新审视了一下戴，说到：“戴警官说的很有可能，那这个案子可就有趣了！”
戴：“现在我们至少有了两个线索，不过查不查，嘿嘿，晚上我们还想吃个饭，付警官，领导已经发话让我俩跟着你，查不查，您给个准数哈。”
王警官不禁偷偷翻了个白眼，撅嘴说到：“吃货！”
戴继续油条“那是，民以食为天嘛”
付：“我得确认一下，涉及到机密问题，你们无权知道，这回通话需要一个保密的房间，请帮我找一下。”
“是！”戴警官立刻立正答到。
“是！付Sir，请跟我来”王警官立正，并正经的回答到。
隔离室内。
“叶部长，我的搜索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权限突然被取消了，请问这是怎么回事？如果不是上级主动停止的，那就是外部势力的干扰了！”付帅气较为忧虑，也就单刀直入这个话题，毕竟没有什么好掩盖的。
“小付，这个案子比我想得复杂，我没有接到正式停止查案的通知，这个也不太可能是外界势力的干扰，除非我们的网络军都是废物，不然的话只有一个可能……而且就在你申请天网权限后一分钟，我前领导就打电话来和我询问了这个案子有没有在进行，他没说别的问题，我一开始猜测李杨这老头和他哥们，那个林峰生信不过我，还在继续找关系呢……”
“叶部长，这个案子激起我的兴趣了，这后面可能还有大鱼”
“同意，没有得到正式停止命令，那我们就做自己该做的和能做的事情，我这里再给你申请一次权限，同时和上级继续联系。5分钟后给你消息。”
“是！长官”付稍微立正，有力答道。
却说这5分钟里，还有个小人物黄靖经历了一场无妄之灾，被他领导披头盖面的骂了一顿，因为他领导以为是他第一批做的膜有问题，导致客户不满意，最后取消了第二批张力变色膜的采购计划，第二批要足足500张呢，大约35万元的货值，这是这个月项目奖金的指望，就这么没了！
同时，林峰生在办公室里踱步，同时和王东进行着视频电话。
林：“王东，生产力公司那边你问了嘛？他们怎么说的？”
王东：“林老师，我问了张总和胡工，他们给的信息都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说我们是一条船上的，这点无论如何不用担心，他们接下来会停止变现，转而持股，稳定股价。他们也只关心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对股价产生影响的，并且会帮助我们做有利的舆论攻势。”
林：“算他们还有点良心！接下来你赶紧把生产基地落地的项目计划给弄出来，要稳定市场，就看这份计划了，晚上我们想办法请港通市的领导班子吃个饭，礼物要准备好！”
王东：“老师，之前就做过一份了，我这边看看还有没有能优化的，可是已经是按照最小前期投入在做了，所以……”
林：“如果还拿现在这份，那晚上是白请！什么结果都谈不出来！必须压缩前期投入，把港通市现有资源考虑进去，充分利用膜行业现有资源，找合作。”
王东：“明白，对了，约领导班子这事儿，是让徐巧露负责的吧？我看看能不能把前期投入压缩2倍，或者我们先把超导材料生产线放一边考虑？先做老本行吧？”
林：“就这么办吧，你说的有道理，起码前期这关先过了，不然我们努力吹的这个泡泡，就破了。”
随后林又叫了徐巧露进办公室。
林：“你今天赶紧安排一下和市领导班子的饭局，这一点都拖不得，你懂吗？”
徐：“林总，市里领导总要提前一星期约的吧？这……”
林：“巧露呀，你想想办法嘛，你顺着工商局的乔Ju Z上次说的话，她说要约见市领导再谈一次，我们这上百亿，未来可能是上千亿的投资，你觉得我们这事儿对他们不够重要？”
徐：“这样呀，我倒是没想到，嘿嘿，林总，还是您真知灼见！”
林：“别跟我拍马屁，都什么时候了，场合分不清楚嘛？说起这个，你还得准备一下礼物什么的，几个领导喜欢什么都给侧面打听出来，这事下午必须办好明白嘛？”
徐：“这个我擅长的，古籍字画什么的，我舅舅就做这个生意的，现在领导都不会搞那么明显，就是这送东西我们总得有个数吧？”
林：“嘿，财务流动资金管够，你自己去办吧！搞不定的话，我们公司怕是过不了这一关！”
徐：“明白！”
林：“出去吧，叫一下技术部的小裘过来。”
裘晨达到林总办公室。
林：“小裘，你说我们公司要做的事情是什么？”
裘：“林总？公司要做的，不是放气球嘛？”
林峰生眼睛不由一瞪，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确认自己没有听错。
林稳了稳说到：“也对，也对，就是放气球嘛，你是负责生产技术的，王东这边今天有个计划要做，非常重要也非常紧急，你务必帮他弄好，弄仔细，需要多动用市场，不是什么都自己生产，另外你还得在下午把演示模型赶制出来。”
裘：“林总，模型已经弄好了，去哪里演示？”
林：“那好，那下午你就主要去帮王东吧，演示地点还没定，晚上你带着模型一起参加宴会就是了。行了，没别的事情你去干活吧。”
裘：“好的”
裘晨达这个小伙子太直言直语了吧，林想。
对了，晚上是女儿的生日来着，已经好久没见了。
他拿起手机，很缓慢的翻着联系人，翻了两三页才反倒一个叫做小仙女的联系人，然后他犹豫了一下，拨通了音频电话。
对面传过来一个甜美的童声：“喂？，谁呀？”
林一下子仿佛崩溃了一般，掩面强忍，回答道：“宝贝，是我呀，是爸爸”
“爸爸！爸爸来电话了！妈妈，妈妈，爸爸来电话了……”
林更加难受，纵然他在世界最大的会议上也能举重若轻，游刃有余的样子，一旦触碰到心里最柔然的地方，依然脆弱的像一个孩子，但是他不能停下来。
“峰啊，你今天忙好了？怎么这么早想起打电话了？”电话里传来妻子姜贺楠的略有埋怨但却又充满理解的声音。
“贺楠，对不起呀，我，我今天遇到点事情，晚上要请市里领导吃饭，今天的事情是决定性的，处理不好的话，可能公司要崩……”林忍住哭腔。
电话那边立马就像水进了油锅，炸起来一般。
“爸爸！今天是我的生日！你之前说要给我买蛋糕，请同学们开party的！”
姜贺楠瞪了她一眼“林儿，不许闹！你不知道爸爸今天的事情有多重要！”
“我不管，我不管，爸爸答应我的，他说话不算数！”
小孩子对于生日记得最清楚，随着年龄增长，人就容易忘记自己到底几岁，电话那边的童音让林不禁回想自己做的这一切到底是想要干什么，一开始不就是为了给妻女一个更好的生活环境嘛？什么时候开始就成了建造天空之城了？
电话那边继续吵着，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爸爸忙，你别闹了，你大了！”
“呜呜呜，十岁了！十岁有生日party的！同学们都有，我为什么没有！”
“好了，林儿，妈妈没说不给你办party，不会少的，啊”
“可是爸爸他不来，party有什么意思？同学都看不到爸爸是建造天空之城的人了”
“他们知道的，而且他们还不知道妈妈是谁呢？对不对？”
“那好吧，妈妈那你不会晚上也耍赖吧？”
林想到，对于小孩子而言，父亲就是他们的英雄，这些年他没少给女儿讲天空之城的故事，怕是已经给了女儿脑海里烙下不灭的印章了。
“好了，峰，你去办事吧，别担心，我们一切都好的，加油哦”
“贺楠……谢谢，谢谢”
“别打扰爸爸工作了，挂了吧。”
“爸爸再见！”
“誒，好的再见……”
嘟，嘟，嘟，要不是有着贤妻住持，林不知道后面还有没有勇气去面对世界，电话的余音依旧响着，林仿佛获得了力量，脸上又逐渐恢复坚毅的表情。
就在这时，徐巧露敲门了。
“林总？”
“进来！”
“什么事？这么快安排好了？才两个小时不到”林看了一下手表。
徐面露难色，显得娇羞，却欲言又止。
林发现了异常，关切道：“到底怎么了？”
“那个，上次见过的那个建设局的陈Ju Z，我侧方打听到，他，他私生活比较乱……”
林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我想，我想可不可以让郭刚去晚上的局，他是男生，对于技术方面也比较精通，我……”
林继续看着她。
“林总？我，我，您怎么不说话？”
“巧露啊，职场里有些事情，身不由己啊。公司过了这关，一定不会亏待你的啊，我说的你明白嘛？”良久，林却是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林说这句话的时候，是鼓起勇气的，因为他触动了自己的底线，他以谦谦君子为自身的行为目标，说这些话的时候，是非常矛盾的。他虽然招了这个漂亮女秘书，实际上却没有过什么太多非分之想，就算想过也坚决不可能做，顶多也就是为了充个门面，或者平时看起来养眼的目的。当然，他是曾想过她至少可以帮助公司做一些公关工作的，不然也不会脱口而出。
对于徐巧露而言，面前的这个男人突然变得好陌生，她感觉到一种幻灭，她曾经视他为偶像，还对他偷偷产生一些不可告人的情愫，他曾经是那么成熟，关心爱护下属，又那么有能力，好像世界都可以被他玩弄于指尖。他太过光芒耀眼，所以她一直不敢表露，可是她穿衣打扮，说话做事都隐约想要暗示他，她可以什么都不要，她可以，不害臊的做小，只要他愿意。她以为他看的出来，因为他绝对不是那些技术部的木头疙瘩。
可是现在，她本想只要得到一点点的怜惜，一点点的担心，林给她的却是这样一个冷冰冰的态度，她还没办法拒绝，这是她作为秘书这行的潜规则。她不是一般的那种花瓶，她也是名牌大学毕业，有着天然骄傲的人啊，接下来的话她不知道如何说出口。
所有的委屈只好化作眼泪，在她美丽的大眼框里打转。



 第八章危险才露尖尖角

据说西方的恶魔通常有羊角，软绵绵的的山羊头上竟然成为了恶魔的符号，这具体是为什么就不深究了。不过，要说邪恶，应该没有什么比秃鹫更加卑鄙无耻的生物了。
叶部长很快给了付帅麒一个简短的短信回复：
紧急行动代号：鹰笼，结束对于AC公司的调查，全力协助当地警署部门以及武警力量，捕捉一个国际在逃要犯——秃鹫，此人与昨天潜入港通市，目标未明，此人是给钱就反水的毫无信誉可言的国际杀手，务必捉拿归案，临时委派网络安全部门付同志作为案子的牵头人，可凭此调令调用当地警力。2049.9.16，第1989623974368号命令GNJ。
付看到后，嘴角露出一缕鬼魅的微笑，原来是这样。
付找到王警官和戴警官，向他们宣布了需要协助捉拿国际要犯的紧急任务。
王警官立刻反应过来：“保证完成任务，请付探长指示！”
戴警官敬了一个礼，然后瞬间转换为一副贱兮兮的讨好表情说到：“付探长，这么危险的任务，你们经常要涉及嘛？好崇拜啊……”
付神色没有太大变化，只说到：“哼，那是，拯救世界的任务我都做过，这项任务的第一步，一起去吃个饭，就我们三个”
王和戴同时：“啊？这可是紧急任务呢！”
付瞪了他俩一眼：“凋令看不懂嘛？我现在是牵头人，案件没有头绪，没有线索，查什么？你警署系统里有秃鹫这个人？我都没有！要是有的话，他还能入境？现在，吃饭！”
戴笑嘻嘻的附和：“长官说得有道理，人是铁饭是钢，饭都没吃饱，抓什么贼？！”
付：“我是这样说的嘛？！”
“是是是，我愚笨，又误解长官意思了，嘿嘿，付哥，全听您的”
付于是调笑道：“够江湖气，小戴，你可以嘛！上道，哈哈哈，走！”
一行人出发去吃午饭，都是属于安全系统自然少不了共同语言，付帅麒拿自己过往办过的几个间谍案随便这么一说，情节跌宕起伏简直不亚于小说，只让两位探员那是瞪大了眼镜，崇拜到五体投地了，当然他吹的过头了点，另外两人最后还是不免感到一丝丝怀疑，调笑他吹牛。王苗苗刚进警局不久，没办过什么大案子，虽然初出茅庐，但是毕竟是警校严格培养过的，无论是审查还是查案都颇有法度，精准地如同教科书一般。戴天乐是个乐天派的老油条了，警校毕业，一直在警局一线，不过和一般的警察不同，他不是那种充满勇气和歹徒做斗争的类型，如果可以选的话，他宁愿去做文案工作，如果火车上遇上劫匪，他内心中也是纠结的，毕竟，自己功夫虽然不差，但也算不上一流，要是没制服劫匪当英雄，反而当了烈士，那就没办法长期为人民的安全事业做贡献了对不对？总之他不太喜欢当一线的警察。三个人风格迥异，搭配到一起真是色彩斑斓，一局饭吃的甚是开心，三人明确了几个基本事实：
1.最能打的是这位王警官，得外号一个：木兰；
2.智力工作都听付探长的就对了，获得外号付别吹；
3.戴警官的乐天派让人忍不住叫错他的名字，从此获得称号，戴高乐；
午餐不复杂，但是有着江湖气戴高乐的热络，三人融合的速度却是极快，回警局的路上，“木兰”已然回到了工作状态，请示道：“别吹，那下午我们要怎么开展调查工作？这个秃鹫的资料我们都没有。”
戴高乐接茬：“木兰同志，工作得讲究方式方法，我们应该不要这么急着调查，先联系武警部队，把这事传达了才好，不然只有我们三个，恐怕打不过秃鹫。”
木兰噘嘴不乐意，说了句：“胆小鬼！”
付别吹决定调停一下：“两位不必争吵，目前要做的事情，是先继续去查找上午天眼系统给我们的列表上的两处地方。”
两人异口同声问“为什么？！”
随后两人感觉和对方如此有默契，不禁相互白了一眼。
戴高乐这时对木兰说：“付探长一定是有他的计划，我们照做就是，但是长官，调令上不是明确的说不让我们查前面的案子，而转为查秃鹫了么？难道这两个案件有什么联系？”
付帅麒故意卖弄，吊着他的胃口，用一副孺子可教也的笑容回复了戴警官。
王警官感觉自己好像没跟上节奏，被两人排除在了外面，于是很不开心的假意威胁道：“你们一个个的，皮痒痒了？赶紧告诉我为什么！”
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付调整了一下嬉闹的态度，较为严肃的回复道：“行了，木兰，戴高乐，你们也别生气，虽然我需要你们的帮助，但这案子涉及道一些机密，我真的不能告诉你们，再铁的哥们也不行，这是纪律要求。秃鹫涉及了一些机密案件，除了和这次抓捕行动相关的信息我可以告诉你们以外，其他的无可奉告，下午我会再次调用天眼。有些工作也需要你们帮忙，比如申请让武警行动的联系工作，这个就拜托戴高乐同志了；另外上午这两个地址，虽然调令上说不让查，但是你们上午也看到了，这我查到一半了，突然给了我这样一条命令，要说相互之间没有联系，那我是不信的，不过案子不能查，不代表我们不能去了解一下，万一这之间有什么关联，那么对于我们的工作，甚至安全都会有影响，所以就拜托木兰对这两个地点开展非接触式的了解任务。我一会儿查出目标任务可能出现的范围时会把这两个地点包括进去，因此我们还是对调令针对的调查对象展开的行动，只是稍微和上一个任务擦边，不算违反命令。放心吧。”
如此解释后，两人也就明白了，原来这个付别吹，还真的是有点计划的，条例很清晰，自己要做的事情也很明确，剩下的就是执行了。
次日，付探长已经完成了各项分析，把秃鹫的出现范围给到了王警官，戴警官已经联络好武警，准备好各种突发情况，只等锁定目标后闪电出击。在各个可能出现范围上，付没有安排更多警力去调查，按照他的解释就是，树大招风，动作太大就容易打草惊蛇，三个人正好。于是三人开展确认情报活动，首先是筛选嫌疑人，前一轮已经筛选出4个可疑人员，这些人员存在一定的故意易容，出现场合异常等问题，但是天眼能够获取的信息有限，接下来就需要人来做一些摸查，并确定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这4个人的身份，或者说伪装的身份，有土木工程师，有DTDS（根据大数据分析上门直接推销产品的人），有大楼清洁工，有保安。他们都有共同的特点，就是行动范围很大，加之他们做了一些易容之类的动作，行迹又不符合常理，因此都被系统筛选成为可能的嫌犯。秃鹫应该是一个人，所以四个人里只有一个会是这次任务的目标，其它有异常行经的人则会被交给警署重点关注。
付帅麒和两人商议确认嫌疑人计划。
由于不知道秃鹫的目标到底是谁，在观察这四个人的行踪时，必须要摸出规律来，一个比较关键的步骤就是，要看看这四个目标在观察什么。有点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意思。
罪犯不是笨蛋，是有意识犯罪且受过训练的人，就连一般人偶尔被人注视都能能产生第六感的警觉，更何况是臭名昭著的？专业罪犯。好在在这个故事里的主角，付老师拥有的资源可不仅仅只是卫星和监控网络。同样由于材料技术的快速发展，特工用来跟踪目标的技术有大发展，结合交叉跟踪法，简直是天衣无缝的跟踪神器。
这秘密武器是一种纳米机器人，可以在高频微波范围的规律性电磁波刺激下，释放薄膜内包裹的高能反应物，随后反应释出一定的特征频率信号，这种纳米机器人可以通过气体媒介传播，只要附着在物体的表面，就可以起到跟踪的作用，当然这种功率的释放也意味着它是一次性的，根据计量能够产生长约24h的间断性信号释放。
这种纳米机器人已经进入量产，实际上在一些精密化学产业上已经非常普及，薄膜产业也和可控分子化学产业相互促进，甚至可以说已经密不可分。其基本流程是通过超精细光刻技术，在某种纯净化合物的雕刻模板表面形成局部的化学反应对，类似于自然界的DNA和RNA复制过程，四种基本碱基通过氢键结合蛋白质把碱基对像拉链一样接起来。由于雕刻模板是可以控制每一块区域的电势的，所以这个过程还可以扩展到一些键能较弱的化学反应上，可操作的的化学反应元素范围包括了大部分主族和副族的元素。雕刻模板有圆柱形或者平面性，待反应物原始附着在原料辊上，原料辊和雕刻模板之间有可调节的间距，平时约1微米间距，考虑到毛细力的作用，原料最终会稍微和雕刻模板接触，并随着模板的转动或者移动而把所需要的分子原料提供过去。最后，被吸附到模板上已经排列好的分子被光束加热后横向反应生成共价键，过程中通常由严格的温度控制。这种工艺非常适合于温度范围0K到200K左右的液态和气态反应，对于必须发生在高温状态下的一些需要精确控制的化学反应还有对应的刚玉陶瓷模板等对应的设备。纳米机器人通常不是一个工序就出产的，有若干道这样的工序，像是装配线一样把纳米机器人要用到的骨架层，动力层，能源层，微控制器层等等层次逐步生产和添加出来，整个生产过程是流水线式的，纳米机器人是附着在基底膜上的，最后一道工序用加热的受段让骨架层收缩内卷，形成圆柱体式的纳米机器人。
当然，也有其它更加复杂的设备，可以做出三维结构的微米机器人，但是也多是通过纳米机器人组装而成的。有一点不得不提，就是尽管这些纳米机器人所用到的元素范围广泛，应用环境更广泛，功能繁复，但是他们的结构和自然界中的最简单的单核生物比起来，都还太过于简单，真正意义上的人造生物还不存在，全人造生命有待时间。
至于生物学的发展……
那是一个隐藏的故事，如果没有各国**的严格控制，人类很快就不能称之为人类了。
黑市上最流行的是基因编辑，最为流行的项目是让后代的智商增加，大概几百万改一次，几个原始胚胎干细胞会被放置到人工**培养，在胎儿大脑发育初步成型时就会被接上电极进行神经元连接密度和反应速度测试，不合格的会被咔嚓，切断供给……
当然可以编辑的还有身高，肤色，卷发，鼻梁，等等……
这个产业毫无人性可言，被各国公认设置为重罪。当然我们这个故事里的大反派也和生物学大发展有些关系，至于走的什么线路，笔者现在还不能说。
回到这次案件。
虽然微观上，人类很早就可以控制到单个原子了，但真正让人类的脚步涉足到实用的纳米机器人的领域的，还是得归功于前面说到的一些薄膜产业和精密化学的发展。当然不是说纳米机器人什么的已经完全民用化了，只是说很多产品的生产过程已经开始应用纳米机器人。实际上纳米机器人的技术壁垒还是很高的，也只有GNJ，CIA，M6这样的机构才有可能去利用这种新的生产技术去做搞追踪机器人。
付和他们这次的任务就是要通过交叉追踪法，在和犯罪嫌疑人接触最少的条件下，把追踪用的纳米机器人偷偷喷涂到四个犯罪嫌疑人身上，然后他们可以利用周围的6G信号基站发送特征高频波，波内必须按照特定时序排布的6位数启动密码，纳米机器人内部有微型的解析器，如果密码相匹配，就会释放几次特征信号，同样也是高频的6G信号，但是不是说谁都可以通过基站获取到这个信号，因为大部分普通人用的手机通信信号在一个时序内的数据位数都达到了64位，所以6位数的信号当然会被当成乱码给忽略，只有GNJ和华威（基站服务商）才有解析出这种信号的后门设备，设备是随后接到基站上的。
他们三人分别携带香水瓶，想办法接近嫌疑人后，在自己身上喷香水或者口气清新剂走过，只要有微量的香水飘到嫌疑人身上就够了，一般整个行动周期不可能超过8小时。
第一个目标：土木工程师在港通市的自然博物馆出现。三人开带有设备的面包车火速赶往，这木兰在车厢里来了个直接换装，打扮成一个略显妖艳的大学生妹子，另外两人的鼻血差点没喷出来，嘴里嘟囔着说要注意影响，但是他们又不叫她停止，真是矛盾。姑娘的心里窃喜，自不必提。
土木工程师在自然博物馆里正在认真观察闪锌矿，她从目标背后经过，戴饰演其男朋友，两人有说有笑的边走边讨论香水，接近的时刻，女的说：“谁说香水多喷了反而不好闻？你得看这是什么香水！”
说罢，拿出她的“香水”，在自己身上和周围都喷了几下。
戴停下脚步，不禁拿手扇了扇味道，朝向目标那边。一边说：“木兰，你都买的什么玩意儿啊！太浓了！”
王：“你懂什么！这是香奈儿的，喷多不会显得太浓，这就是名牌！”
戴：“我怎么不懂？这香水，哪有你本身香啊？哈哈哈……”
两人又接着走，木兰赏了戴高乐一通粉拳，完美而不露痕迹。
整个过程其实非常短，也就3秒钟，完全融入了游客的流动速度里面，土木工程师甚至根本都没抬眼看他们，不过也许听到了他们的声音。
付在车上检查了一下，发现目标已经沾染跟踪纳米机器人，第一个小任务完成，预计可跟踪时长有半天。
第二个目标出现，是大楼清洁工，作为被雇佣在宏力大厦的清洁工，却出现在了地铁步道商场里到处假装打扫，确实很可疑，但是一般人都甚至不会正眼看一下都穿着差不多颜色制服的清洁工，为他的行动提供了一些便利，不过要说这个时代也是非常奇怪的，因为生产力其实已经可疑让大多数人不用工作了，但是清洁工这个岗位依旧存在。
招数不能用老，这次不是情侣戏份，戴心里暗暗有几分失落。这次由戴直接饰演丢垃圾的人，戴把纳米机器人气雾剂喷到了一张纸上，不像香水，这个纳米机器人不会直接被喷到空气中，戴必须得把握好机会拿出这张纸，并且抖动一下把气雾振向目标，揉搓纸团的过程可以释放一部分，好在需要用来跟踪的剂量并不大，而且就算失败了也可以再换个人去试一下。行动完结非常顺利，整个接触时间不到4s，随着付别吹在车里发布一声目标上钩，他们就马上转入下一个目标，预计可跟踪时常显示有4小时。
第三个目标一早就出现了，只是断断续续的有位置反馈，本该上班的工厂保安出现在了一条河边，周围是工业区和野草荒地，人烟稀少，树木旺盛，无人机盲区较多，周围监控摄像头也有很多四角，只能偶尔抓到目标，现在目标正在沿着河边道路走向丘陵区域，他没穿工作制服，带了一个鱼竿，这倒是像散步了，不过奇怪就奇怪在，他时不时的就拿鱼竿往河里放，然后也没等很长时间就拿起来，这显然不像是在认真钓鱼的样子。三人赶往郊区要花费时间较长，便委托了武警部门直接进行远程监视，不要跟丢目标，也不能被发现。
第四个目标是一个销售员，挨家挨户的跑销售，这简直就是古代行为了，尽管有着大数据分析的支持，推销目的性非常强，但由于涉及到隐私问题，这种方式依然受到大部分人的排斥，目前的购买和销售大部分都发生在虚拟空间里面，大家都通过VR或者AR里体现的物体三维模型来查看物品，视觉意外的参数则有专门的第三方评鉴机构给出，并且信用在这个时代变得非常重要，稍微有一点差评都会让一家店铺被一些筛选推荐软件或者广告公司给抛弃。因为广告公司也受到评价体系监管，如果出现不实广告，则会被给以降级评定，虚拟世界的系统不会把低等级的的广告公司推荐给信誉高的客户。信誉高的客户通常指的是那些真正能给他们赚到钱的公司，信誉低的客户可能是一些散户。而且这个销售员还是受雇于知名零售业广告公司汉斯广告的，按理说这么低效的行为一定是不被允许的，这也是一个奇怪的点。目前这个销售员混入了一家高档小区里面，行踪基本上是可控的，但是三人组决定还是给他喷一口。
三人很快驱车前往，这要完成个任务，他们最好伪装成为业主，等待销售员自己送上门来，这样子可以很自然的接触而不引起怀疑。
行动出奇顺理，所以付帅麒提出这次的行动，可以让小戴来熟悉一下这种高科技跟踪设备的电子仪器的使用，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戴推脱说太难了，怕搞不定。付决定现场教会，并激将戴说学不会操作那就是笨蛋。戴心里明白的很，这家伙肯定是像和王木兰演业主夫妻，因为细看王苗苗确实很有几分姿色，男生又是视觉动物。这么想着，脸上也不自觉的把想法写了出来，付帅麒处理案件经验丰富，对这样的人心岂有把握不到的道理？三人算是开玩笑的组合，也不拘束，于是直接厚着脸皮说戴已经演过一次王苗苗的男友了，公平起见还是要让自己也过一把和美女同台飙戏的隐。
别说，女人还真的很吃这一套。
这假木兰听到后，笑出了一朵花，很开心的说的确可以出演一下，还没和付大帅哥搭档过，那付回去之后就留了遗憾了，至于戴高乐，以后还有很多机会搭档呢。
戴听了之后眉头紧锁，满脸的不开心，但还是勉强答应。



 第九章尖叫频率五千八

案件到了这里只能说像是游玩一般，好像没有什么真正的危险体现出来，不过，老话说的好，在河边走总是要湿鞋的，在墓地玩难免要见鬼。
三人组闹完，付得到和美女警官饰演一对夫妻的机会。
不过显然他们还没有解决到底哪户户主愿意让他们这样做这个问题。
要是你有一天接到警察电话，问你借用一下你家的房子，还要和危险嫌疑人有接触，你愿意嘛？
这个问题也同样会困扰这三个人。
就算有人愿意配合，这个人的房子又正好能处于犯罪嫌疑人要拜访的楼里的概率又有多大？
付帅麒拍拍胸脯说，没问题，这事包在我身上了。
只见他掏出手机，打开了一个软件，然后输入了一串话：
“借锦绣西城校区某个住房一小时，找愿意借用的户主”
然后车上的电脑显示屏就突然开始疯狂闪动出来各种各样的界面和关系线条。
得，又是电脑大神修操作得时候。
不过结果并没有很快出来，付在这时候解释：“这是我开发得一款APP，类似于地图软件可以帮人自动规划出路径，它可以帮忙自动规划出找人和办事路径。”
戴天乐惊讶不已，忙问：“老大，这软件这么神奇？！它是怎么做到得啊？”
付别吹一脸满足，见装逼效果已经达到，于是耐心解释道：“其实和地图查找工作原理非常像，地图软件的数据库里把不同的地点储存为一个节点，这个节点对应于现实中的一栋大厦，一个公园，或者一个车站等等，如果数据库里不存在这个节点，那么无法找到它。”
王木兰一脸嫌弃的看着付别吹，嘟囔道：“这不是废话嘛？我也知道。”
付心里想，我去，敢反驳我，拿捏不住你们这些小样的！于是提高音量道：“道路也可以被当成一种特殊的节点，比如某个商业光场和周围的3条道路共有5处接口，那么在数据结构上只要存储1个目标节点和三个路径节点，当然路径节点和目标节点的连接方式不止一种，连接方式储存在目标节点上，而不是存放在路径节点上。”
两人似乎还能听懂，但是稍微费力点了。
付继续说：“但是如果路径很多的时候，我们要考虑节点之间的行进速度和长度，找到最优化的路径，这时候，就有很多种算法了，比如动态规划算法，可以帮助我们找到最省力的路径。”
戴感觉自己好像听过，于是说道：“是，高中里学的那这个，几条线之间求面积大小那个东西嘛？”
付：“那个是线性规划……”
戴瞬间又感觉吃瘪了，看来大神表演的时候，果然不是插嘴的好时机。
付继续：“不过，后来人们当然也考虑到了更多的问题，于是引入更多的算法，但是核心是基本不变的。现在我们来看人际关系是不是和这个地图有点雷同呢？”两人恍然大悟：“哦！原来如此，人可以被看成节点，这不就是人际关系网嘛！”
付加料：“不错，就是人际关系网，它有很多子集，其中有一个很关键的社会角色关系网络也就是我们现在用到的这一块，由于这些人我们都不认识，软件要分析我和所要查询的户主们之间的关系，并找到对于我一开始输入的目标，也就是接房子用，这件事有帮助的人”
王很疑惑的说：“是六度理论嘛？但是这些和地图不一样，人的心理会有变化，和地图可一点也不一样，社会关系上也许在这个校区能找到我们的远方亲戚，但是常识是，如果两个人之间没有紧密联系，那么就谈不上信任，自然也就不会借给我们。”
付不禁看了王苗苗一眼：“这个问题不错，就像如果去一个地方，但是它的节点是否对我们开放却不可知，那么所规划出来的路径就会让人很恼火，有时候数据更新不及时，我们会发现修路没有被考虑到地图内，所以不得不绕道，这两个问题还是非常类似的。”
“找人和找地方还有个不同点，不知道你们发现没？戴高乐，你说说看？”
“找地方，目的地和起点都很明确，找人的目的地就不明确了”
付打了个响指道：“不错，这就是他们的不同点，找人像是游戏里开了战争迷雾，没有去找过是完全不知道的。所以这个软件里，我们必须尽可能明确自己要做事情所涉及到的人群范围，虽然我根据自己的经验，还以公安部门的身份数据库为训练样本，做出了AI分析功能，但是它经常还是会得出一些稀奇古怪的结论，这是一些特解。”
两人都理解了，虽然不知道具体怎么做的，但是已经非常好奇，异口同声问：“是什么呢？”
付哈哈一笑：“有一次，我想要找到西部地区的一个侦察员了解情况，结果，你猜怎么着？软件得出了11条路径，其中10条都是让我层层向上，找到中央常委里的领导，然后再逐级向下！”
两人也跟着笑起来：“哈哈哈，这的确是万能的特解。”
付继续说：“随后我就对这个AI做了一些限定，在社会地位层次上，如果路径上涉及到的任务职位上升，则阻力增加，反之依然，现在它已经有一定的社会网分析功能了，目前计算机知道我预先设置的自己的社会资源调动能力，当然我还调用了一部分GAJ里面的安全监控数据库，因此可以得到时时更新的人际关系网络图。很可惜这个软件不能发布给公众，不然很可能打破现有社会模式。刚才我把你们也输入到我的社会网里了，过一会儿你们就会看见对于这个校区里所有户主的贡献可能性列表了，这个计算非常庞大，我没有调用超算来进行这事，用的是车里的电脑，所以慢了点。”
“这样子呀！那如果找出来很多怎么办，我们还要一个个去找嘛？”
“不会的，初步分析完，就会进入下一轮电话筛选，这是我的AI代理，它就是我的分身，可以用他来帮助我一次性给成百上千的目标打电话，当然我自己的AI代理是经过我专门训练的，和普通的AI接线员可不一样，不客气的说，我死了以后，我的AI已经很接近为我的灵魂以另外一种方式的延续了，不过目前我还有很多障碍要克服。”
王：“看，屏幕上已经开始输出结果了，可能性，显示有79%的可能性呢！”
付：“我们已经接近目标了。”
一刻钟后，他们根据阻力最小，代价最小，效率最高的优化分析结果，找到了一个正在做AirBNB出租房的房东，由于房东不会天天守着，所以把钥匙放到物业代管，只要给物业看一下付费凭证和身份证就ok了。不知为什么，当这个结果跳出来之后，付别吹的脸就总是黑着，而在车里的戴高乐则是笑得合不拢嘴。这对于只负责编程的程序员来说一定非常奇怪，软件工作的很好啊……
付，王两人按计划行动，根据戴提供的目标移动信息，推测还有2分钟就会产生直接接触了，两人怕和犯罪分子接触对于自己的安全产生影响，于是抓紧化妆易容，这是刑侦学校里的基本技能了，换装，涂抹，嘴里塞硅胶改变脸型，等等不必细表。换装时，付却是少不了被香艳了一回，也不知这假木兰是不是故意的，明明有更衣室，她非说来不及了。
2分钟后，两人假装打开了电视，突然想起来今天应该是上班，两人还在家是不是有点不太符合实际？于是临时改变角色，变成了正在度蜜月的情侣，把休闲polo换程了T恤和大裤衩，当然也少不了大拖鞋了，女生则类似。
敲门声，咚咚咚……
呼吸一紧……
隐形耳机里说，注意把追踪机器人直接倒在手指上甩出去的动作不要太明显！
车里
开门声……
啊！！……
一声频率大约为5800Hz的声波通过耳机碰撞到戴高乐的耳朵里。
戴感觉不妙，忙问：“怎么了？木兰？请回复！听到没有，请回复！”
耳机里没有传来声音
戴毕竟也是工作多年的警察，略微慌乱后马上调整策略，手上不停，调出支援界面：“接武警大队，这里是秃鹰调查小组，我们遇到危险，请根据我发回的信号迅速支援！重复，GAJ付警探，和我局王警官遇到危险！请火速支援！”



 第十二章离奇幻境

两人渐渐模到白光透出的门边。脚步更加缓慢，就好像越接近那个门，阻力就越大一样。
两人往里张望一眼，然后又相互对望一下，只觉得震惊到无以复加。只见门内一个偌大白色空间，地板是白色的，墙是白色的，就连天花板也是白色的。当然这时付帅麒是无法察觉出什么异样的，至于为什么有这么一个地方，不久后大家就会知道了。
总之，里面除了白色的空旷什么都没有，然而两人反应全然相同，心有灵犀一般，愣是不敢进门了。古代诸葛亮唱的空城计恐怕也就是这样了。
道路后面这时突然传出几声枪响，打破了原有的压抑。两人迅速返回支援。
过道中冒出几个穿的花花绿绿的人，确实有手枪在手，别看是手枪，近距离巷战绝对不亚于***，子弹倾泻的又快又准，来增援的同志都不敢冒头，霎时间过道里飞沙走石，烟气弥漫。乱弹的流弹片余势未减，给突击队员们造成了很大威胁。
眼看陷入僵局，却有一颇为勇敢的同志，从腰部掏出一个闪光爆弹，虽非致命性武器，但一旦释放得当，绝对能搬回局势，让对面只能躺着等枪子。
一阵强光过后，付只觉脑瓜子嗡的一声，颇有恍惚之感，好在有所准备，对方一定更加晕，趁这时，所有突击小队成员都拿出枪朝着对方开火。绕是晕乎乎的，付还是看到对面的抵抗力量一个个的倒地不起。巷道中没了威胁，付担心起这么大的动静可能伤到木兰。朝着小队大喊一声集合找人，遇到了危险，自然不能继续再分散队形了。
集合后才发现10人的小队倒下了了两个战士，都是受到第一波攻击时没反应过来，这给众人心里蒙了一层阴影。这种情况也不知道是该继续寻找救人，还是先护送伤员撤离。
这时面部朦朦胧胧的戴警官突然发话，留两人带伤员撤离，其余人继续向前搜寻。
众人快速搜寻了刚才交战的地方，实在没搞明白敌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通风管道不是很大，而且管口的防护装置也没有被破坏的迹象。
众人集合搜寻，效率就下降了，来回找了三五个通道，都没有人，再这么找下去，怕是木兰拖不了，付一阵心急，然而却没有任何办法。
又过一会儿，除了白色房间没去过，其他能走的通道都已经找遍，真是一个活人的影子都没见到。最奇怪的地方在于，众人好像被关在这个秘密基地里面了，就连一开始被爆破开的缺口都找不到。而离去的四人不见踪迹，还剩下7个人在游荡。
付心里觉得憋闷，于是向戴高乐提议去仔细查查那个白色房子。他感觉戴高乐似乎就是这个小队的长官，其他人都听他的。
一行人颇为谨慎的踏入这个敞着门的白色奇异空间。



 第十三章意识的原理

白色空间内。
突击队员们和付帅麒踏入门之后，第一步想的就是寻找出口。一行人在墙面上敲敲打打，可是墙上似乎没有接缝。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时，屋子中间隐约有黄色光团浮现，众人目光随后聚焦到这个光团上。此等异象不似科学可以解释的，也有人缓缓把枪口对准光团，但似乎更多是种心里安慰了。光团没有让众人久等，不一会儿，一个毛绒绒的小生物确实浮现出来，只见此物有尖尖耳朵，圆圆脸蛋，黑色玻璃球般的大眼睛，若是被2010年代的人看到，恐怕都认识此物，这可不就是大名鼎鼎的皮卡丘嘛？
至于皮卡丘如何出现在这个空间，付帅麒心里缺没有任何头绪，只觉得稀奇古怪，但潜意识里觉得也不简单就解释不同，世间万物的稀奇，他从来没认为自己完全通晓。
初时，众人和这小家伙大眼瞪小眼的，相互只见充满好奇，皮卡丘全身都充满萌气，短短的小手费力向前伸，想模一下一位突击队员，但是又有些惧怕。这位突击队员自然也是一样，两者缓慢接近。只听啪的一声，一阵静电形成的电流通过了突击队员的枪尖。而其他队员紧张之下居然开枪走火，子弹出了膛。皮卡丘应声而倒。红色血液流到地面上就很块渗进去。墙面和地面由白逐渐变红。这可把一团人整的更加紧张。不一会儿，血红色的光居然还开始一呼一吸的变化起来，这时有人想要出去，回头一看，却哪里还能找到门？
再然后，红色屋子又在屋内中心演化出一团黑色气团，隐约又紫色光晕环绕其间。看过神奇宝贝的人最后会认出来这是耿鬼。
耿鬼咧嘴一笑，一股气息浮现在各人周身，下一秒，除了付帅麒还站着，其他人都软塌塌的倒了下去。付帅麒震惊到无以复加，且不说他接受的二十几年的唯物主义教育，就算是以鬼神之论来看，这样瞬间让众人都失去意志，其精神力得有多强大？
而偏偏他没有倒下，相必这个耿鬼是有求于他了？付帅麒如此想着，紧张的心稍有放松。
耿鬼盯着他，开口道：“你，叫什么名字？”
付帅麒下意识编了个假名：“付吹雪”这源于他受到的特工训练，倒不是他天生爱撒谎。
耿鬼说：“你在撒谎，找死！”
话落，耿鬼挥动一手，一阵腥风宛如实质般撞过来，速度不能说慢，但付帅麒正处于紧张状态，匆忙间竟然往空中一跳，翻身躲过。风撞到墙壁，引得整个空间咣的晃起来。
来而不往非礼也，虽然付怀疑这个鬼怪是灵体，自己的枪对它可能毫无用处，但是一枪不发岂不是只有挨打的份了？在空挡时间，也是用手枪还以颜色。
子弹把黑色雾气打出一道空洞，然后重重的撞击在墙壁上。耿鬼表情忽然呈现恼怒之状，一句咒语，把付帅麒给悬浮起来，好像房间失去重力一般，任付如何挣扎也无法摆脱。如此强劲实力，耿鬼似乎是这个空间的神一般，可以操控物理规则，但它并不急于杀掉这个猎物，而是慢慢飘过来，并且让整个屋子响起阵阵呜咽声，鬼哭狼嚎的肃杀之气起。
到了付面前，耿鬼一直爪子抬起，一个半透密的女性角色浮现。这是谁？原来是王木兰，此时她的样子是无精打采的，等到她抬起头来，和付帅麒目光相接的时候。付帅麒突然心里一跳，感觉到对面这个半透明如灵魂的东西有着他十分熟悉的气息，不错，这就是王木兰，他的直觉告诉他，虽然不能用科学解释，但是面前之人就是自己想要营救之人。
耿鬼又笑，大概他的角色就是特别爱笑，只是笑得有点瘆人罢了。
“哈哈哈，怎么样，你感觉到了对吗？这个是她的灵魂，要不要救她现在就看你了，我感觉到你们之间有微弱的情感联系，见面肯定不长，但有个种子就足够了。”
付帅麒就算不是为了男女私情当然也会全力营救同志，神色一凛，正色道：“你待如何？”
耿鬼蔑视的看着他，说：“很简单，放下你的心防，把你的秘密告诉我，你就可以离开了。”
付帅麒一脸疑惑，问道：“什么心防？什么意思？”
耿鬼道：“很简单，用真话回答我的一个问题即可。”
付道：“这么简单?”
耿鬼显然觉得废话有点多，直接提问：“你做过电子双缝衍射的物理实验嘛？”
付答：“做过”
耿鬼听到后慢慢变淡，接下来连着整个房间都开始慢慢消隐，外面出现了远处雪山和鸟语花香的草坪影像。
这一切自然都不是真实世界。在真实世界中，王木兰和付帅麒双双平躺在一个医疗设备里，脑部戴着一顶帽子，帽子中有密密麻麻的触角一般的物质，是一种生物粘合性非常好的电极，可以轻微的插入皮肤。
两人周围是一个由玻璃围成的实验室空间，三个穿着白大褂的科研人员正在努力操着着电脑，还有两个穿着紧身衣的家伙大脑上也戴着帽子，但是他们却没有躺在设备上，而是站着着，还能交谈。
其中一个白大褂这时候说：“一号脑波回到惊醒线以下，催眠剂起作用了。”此人掌控实验者的睡眠状态和脑波传输。
一个紧身衣跟着说到：“目前实验体的脑波活动影响似乎是十几年前日本动漫，神奇宝贝里的耿鬼，我正在扮演这个耿鬼的身份，先测试几个标定问题。”所谓标定问题，是在前十年兴起的脑波信息传输学中的一个概念。研究人工智能的人们尝试用电脑模拟人的意识，虽然能够做到一些初级的智能，比如对话，识别图像，机器自主学习等，就像付帅麒前面用过的AI助手一样，学者们发现不管识别精度再怎么高，学习速度再怎么快，以目前的技术去解析人脑的脑波活动，还原梦境或者人脑意识都是几乎做不到的，原因之一就是每个人的脑波活动都和后天成长经历有关，这相当于每个人的脑波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实验中，两个人偶尔出现几乎一样的脑波声学谱，但实验者却对自己刚才的脑波活动给出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概念。好在聪明的学者们通过傅里叶分析，可以把一个实验对象的脑波活动通过电极还原出来。也就是对脑波进行定向传播，比如A的大脑前额叶的一个脑波发生源产生的脉冲，还原到B大脑的相同位置（注意，当然没有完全相同的大脑，但是这个位置会被计算机根据大脑区域而大致重新计算出来，不过如果两个人脑结构相差过大，也就无法了。）这种过程可以让两个有类似成长经历或者解析习惯相似的人之间相互传递脑电波信息，准确率可以达到80%以上。也就是说，目前是无法做到著名电影黑客帝国里面的那种人体大脑和机器直接沟通，但是盗梦空间里面的一些场景却还是有点可以做到的。
这不，把GAJ的年轻骨干抓起来，就是想要通过盗梦的方式来获取重要信息。由于这些人事先已经对于付帅麒的身份有些了解，他们对于王木兰就没有同样的兴趣了，王木兰只是被放置在一边，作为威胁或者骗付帅麒的一种手段，在需要的时候把脑波信号接驳到由付帅麒和另外两个实验者主导的场景中去。
这些涉及意识原理的东西说起来简单，但是想要做到，却是学者对于人工智能和脑波的多年研究才有了的结果，已经可以有初步的运用了。当然了，和盗梦空间不一样的设定就是，首先，人梦中受到惊吓还是很容易醒，所以梦中死亡不是真的死亡，而是脱出睡眠状态；其次，梦的发生速度也不是很快，而且速度有时快有时慢，场景的构建要花些时间，人脑在这方面还不如计算机做的好，仔细想想你们自己做梦的时候，就知道这些内容并没有任何忽悠你的意思，梦中梦很少被观测到；最后，并不是一定要睡着才能进行这些意识串数活动，经过训练的人可以在清醒的情况下进行这个活动，没有经过训练的人想要做到就有些难了，除非天赋异禀。
又一个白大褂的人指挥道：“一号的大脑有反映了，蓝博士，请解析一下现在的脑波情况”
第二个紧身衣者就是这个蓝博士，他除了要分析梦境之外，还要负责用电脑协同制造场景的任务。他说到：“目标的意识反应和我的大脑有共鸣，我也回忆起关于电子双缝实验的内容了，他记得可真全，我倒是忘得差不多了。物理概念标定完成，接下来要构建一个和量子力学有关的场景，想办法促动他回忆关于GAJ的信息。前面我们已经得到了一点密码，但是他们的密码换的很勤，这信息怕是没法交差的。”
这时还有一个白大褂发话：“构建场景和剧本真是为难我们，我的脑波场景库虽然丰富，但是你们不要是以为可以任意搭配的哦！刚才你们说的皮卡丘和耿鬼，差点把实验体弄醒，你们自己好好想想，枪战尚且没有把他完全惊醒，因为那些至少是合理的，恐惧源于未知和不熟悉，懂不懂？”这位显然对其他同事不太满意，已经有点抱怨起来了。
貌似领导的第二个白大褂发话了：“少废话，赶紧动起来，我们可不是在实验室里玩，现在特警到处着我们呢，你们以为开玩笑呢？尽量套取GAJ的特殊装备方面的信息，这个家伙是学术派，一线的事情接触也不算多。”
说罢，几人又继续忙碌起来。付帅麒和王木兰这时没有一丝清醒的迹象，眼球却是不断的翻动，这便是药物的作用了，谁家做恶梦还做一晚上的？正常人甚至做梦也就是从快醒的前一个小时这样开始的。
与此同时，戴警官还在不余遗力的找。他努力搜寻微弱的纳米机器人发处的信号，屏蔽必然这种东西只是大范围上的，在小范围里，干扰不见得有效。像是无头苍蝇乱转一样，他已经转了5个小时了，耐心一点点流逝。
终于，他决定破釜沉舟，和队里说了声找到线索，然后就自顾自的跑向前方的一个夜总会。



 第十四章V1.1戴警官闯舞池，主线不展副本开

付帅麒和王木兰两人被困于梦境中，思维传递速度比之正常说话都不如，两人思维速度也不一样，这些自然交给那些神秘的意识科学家们去烦恼了。不过这些科学家并不擅长套话，同样的在梦境中，一时半会儿也没办法得到什么特别有用的信息。这些自不必说，其实他们门外还有一些敢脏活的角色，这些才是真正对两人有威胁的人。付帅麒此时和王木兰又被拉入另一个高科技战争场景，这是由那个主张套装备信息的白大褂决定的。当然不得不说，这招还是有点聪明的，人生在世，你见过几个傻子？
要说人傻不傻，有时候也看运气，比如这位戴警官，你说他智商低嘛？不存在的事情。
但他对于搜寻微弱信号这件事又不擅长，除了干着急以外不能干什么呢，他索性决定去走走老办法，去地头蛇那边抓点舌头问问，这显然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从我们这个第三视角看起来也倒是有几分莽夫气。
戴警官油条有余，进夜总会之前自然是换了装，进入舞池后走路方式也逐渐痞气起来，远看丝毫不觉得违和。别人看不出，恐怕他自己也是融合了进去才做得到。他此行目的是抓舌头，也就是找个地头蛇来问询，一般的地头蛇当然也不敢明面上跟警察过不去，哪怕虚与委蛇，戴高乐也自觉能嗅出点痕迹来。
舞池中浓妆艳抹的女人不少，这个时代的娱乐其实多半被VR，AR之类的虚拟世界占据，可是来这里的人反而不见少，至于为啥呢？可能和人的某种本能有点关系了。
这个时代的舞蹈风格也不同于前十年前，走原始诱惑的舞蹈渐渐发展出欲罢还休的态势，以前隐约震天响，恨不得把人的耳朵弄聋，如今成了一种节奏感较强，但旋律更加婉转的隐约风格，音乐里多用五和弦的方式，人声多用叹息和换气手法，好一副声声叹之曲，不正经的人听起来偶尔要向外，正经人听了只觉得莫名顺气，这正是一代曲艺宗师邓子奇开创的原罪流音乐。
要说在这样的场景里，还能有什么稀奇的事情，那自然就把镜头挪向兴致不太高的戴警官身上，他走到吧台前，要了杯瑞澳。这酒可不便宜，酒保摇酒时，仿佛化为杂技演员，双手翻飞，挑，揉，甩，拨，转，一个摇酒杯似乎被吸引在了酒保的手上，就是掉不下去，这自然少不了苦练的功夫了，有人投来了赞许的目光，仿佛一种艺术般的摇酒舞蹈过后，酒保终究把手弯90度后，让酒倒给了戴高乐前方的三角杯子里。
戴高乐脸色忽而变僵，盯着酒保看，来了一句：“你这么费劲的摇，酒的味道会变好嘛？”
酒保讪讪答道：“那自然不能的，摇起来无非让酒精和果汁混合充分而已。”
戴高乐又问：“那你摇这么起劲？你们酒保属跳马猴子的嘛？”明眼人看得出这纯属在找茬了。
酒保随从事服务业，脾气磨得如同镜子般光滑，但是这侮辱自己职业属性的话还是让他心里恼怒万分，但面上却还不显露。酒保却说：“摇起来虽然不会更好喝，却会变得更贵呀！先生您要是觉得贵，我们这里也可以换小杯的。”这样也算是一点点反击了。拜金属性在哪个时代都不是这么容易消失。
不过戴高乐并不就此罢休，他得找个理由闹起来，这样才能接触到这个地方得地头蛇，级别太低是没什么用的，说不得还得打一架才行。听了酒保这话，戴高乐声音更是高了一个数量级，叫道：“你T￥M说我没钱？” 酒杯也被他扔到地上，破碎声一下子让人群不再舞动，而是寻声望去，多半是想看热闹，怕事的则向后走离。
酒保这时候也看出来了，这人没醉，不是来找事儿的还能是什么？心里紧张，跳动的次数一下子上去了，也是第一次正面碰上找事的，平时看别人的热闹，没想到今天发生到自己头上了，好在他经验丰富，夜总会里往往有保安，就是维持秩序的，地头蛇自然也得有规矩，而小社会的规矩不可能用枪杆子夺，连刀枪棍棒都别想，所以剩下的就只有拳头了。
酒保朝原处举了个手，几个保安就忙赶过来，不几秒钟，4个人已经围上了事发地。戴警官不慌不忙转了个身，眼神冷冷的看向几个保安，观察对手的精气神和姿态，同时估量自己打架能不能占到便宜。
答案是否定的，第一，场地开阔，四人合围，算起来有16只腿脚，便是只有4只腿脚同时向自己招呼，自己又不是武林高手，只怕打不过，一对多最好的地形是巷战，戴还是有几分自信能以一敌二的，要是手里衬个棍子就更棒了；第二，当前自己还着急找到地头蛇的头目，亮出身份后好问话，先干一架肯定不利于商谈；第三，自己主动找茬的，周围人全看着，打输了肯定也没人可怜。
戴看向远处，果然有几个头目似的保安，因为其中一个保安就是看向那个人寻求目光确认，是问问能不能修理这个嚣张家伙的意思。看目标达到，戴不介意卖个怂，立威策略必须是绝对优势下才能用的。道歉三言两语，几个保安其实一肚子火，因为显然这个家伙的道歉不是很真心的样子，他们更希望能用动手的方式来驯服这位。戴洒脱的走向那个头目，一边掏出自己的警官证，事情到了这一步，自然没人再敢打他了，他无非想问问周围有没有异常情况，所谓江湖上的消息比朝堂传的快，自己找不到有效线索，不妨先问问最近有没有奇怪的人或者事，小头目最好，信息最新鲜，再大点的头目反而没用了。
戴对自己刚才的行为只字不提，却是邀请头目去喝一杯，还摆上了阿Sir的架子，也不管人家工作时间让不让喝酒，当然小头目也不敢拒绝。没多时，问了姓名，互换虚拟世界的ID号（这个时代的QQ和微信），两人表面上就攀谈成了哥们儿。
小头目真名叫做孙栋梁，小地方出来的，到大城市混口饭吃，现在每个月也能给家里转几千块钱过去，虽然算不上家中栋梁，承重墙还是算得上的。
孙栋梁没让戴高乐失望，他说自己前些日子在吧台好像听到有人说什么策反之类的，好奇之下也就假装巡逻到此多听了一会儿，虽然听的不太全面，但是好像听到什么U盘啊，得重病之类得消息，然后他觉得对于夜总会的安全没有什么影响，也就没继续听下去了。
这么看来这个小头目还挺负责的。戴高乐心想发展个线人也好，交个朋友也好，这个人值得深交。这么聊了一会儿，他大概也把孙栋梁知道的信息套了出来，和付帅麒，王木兰的事情没任何帮助，他急着处理这个事情，聊不多时又准备走。
突然尿意起，戴高乐才想起一整天没上厕所，去厕所耽误不了多少时间，次行获得的消息对于案件多少有点点帮助，但一切都得等付帅麒回来才有用，不然他又能查什么呢？边想边走，他就到了。
如果有上天这种神的话，他一定给戴高乐安排了妥妥的副本开启角色，因为，戴高乐在厕所里看到了大便隔间里洒出的一小撮白色粉末！警察的直觉告诉他这显然不能是碳酸钙粉末！会是什么呢？



 第十五章事态升级

第十五章事态升级
却说戴警官发现粉末后，他好歹没有鲁莽的跑去查看，这是公厕，意味着进进出出的闲杂人特别多，如果他就这么冒失的跑过去，少不了打草惊蛇。果不其然，厕所门咣当一声被推开，一个痞气宛若实质，同时又高大威猛的家伙从中走了出来，戴警官假装若无其事的洗手洗脸，这一章也就这么过去了。待壮汉离开后，戴随手掏出一个样品袋和执法手机就开始工作，执法手机除了摄像记录以外，还有一个基本的化学检测盒，这是警察特有装备，戴把粉末放入，不一会儿手机中就弹出结果，并且界面变成了红色，代表发现了重大案件线索，已经自动上报到人工通道。虽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但这种事情也属于他的工作职责。戴不得不先放下线索问题，更不要说现在他根本就没有思路。
除去这些物证的收集，执法手机中还显示一条新任务，就是确定物证携带人，说白了就是去偷拍一张照片。这个时代虽然不缺针孔相机的科技了，可惜戴警官没有携带这样的装备。这戴高乐脑袋里第一个想法竟然是要不假装GAY去要一张比心合照？不过在回忆起那大汉的无意间透过来的扫视眼神后，戴把这个想法丢进了垃圾桶。
还是尝试一些更加稳妥的办法吧，他想。
戴高乐在现实世界中抓耳挠腮，但这对于正被困于虚拟世界中的两位伙伴而言没有任何帮助。一个有着研究脑科学的学者团队参与绑架的组织，其规模是难以想象的，若不是如此，他们也不敢撸GAJ的虎须了。
不过这事情终究还是大事，当GAJ的叶部长，也就是付帅麒的顶头上司知道这个消息后，就已经派出了十余位一线特工前往营救，留给这个神秘组织的时间不多了。
市郊，一个废弃建筑内，一个颇似领导的穿着白大褂的人下了一个命令——给两个样本创建同一场景，让他们产生信息交换，但是控制二号实验题可能发出的求救信号，女性总时比男性更敏感一些。
另一个也带着脑电波头盔，但同时还清醒的人冷静的回复道：“没问题，场景在可控范围内，一号实验体对于外星人入侵这个主题没有太多排斥感，平时接触的影像资料太多了，他的大脑已经进入到自行补画的状态，效率很高，比电脑构建要高效多了。”
门外一个武装到牙齿的人突然敲门，喊了一声：“快点！撤离时间定在15分钟以后！”
对于王木兰而言，梦境显得更加离奇一些，显然外面那些人不太重视这个脑子里没有重要信息的人，所以也没花多少功夫在她身上，只要她不醒过来捣乱就OK。她的梦境里出现过古代侠客和现代穿越者大战，恐龙基因拼接实验场，神奇宝贝，正义联盟等等，哪怕对于一个能打架的女警官来说，这也太过于不符合女性喜好了，这还不说很多时候那些剧情完全就是生拉硬扯，而且最后总会和密码啊，GAJ科技之类的信息有关。因此，虽然王木兰当前被α脑波和麻醉药剂共同作用而没有醒来，但是她的潜意识里已经开始排斥，已经开始拒绝接受梦境里的真实性了。也就是说她的自我意识已经开始和梦境有了一定的脱离，在正常情况下，这就足以让人从梦境中醒来。
但，事实就是，她又一次被安排到了一个到处都是机械结构的密闭基地环境里面，她的意识不留痕迹的骂了一声，这当然被外面的实验者捕捉到。但他们只说了一句：“2号实验体对于场景排斥性增加，加速场景变化，利用2号实验体微弱感情欲望引发一次事件变化。”
其实王木兰和付帅麒两人的意识组成相差还是比较大的，主要是知识结构不同导致的，这次场景中，两个人终于出现在同一画面里面。
一个钢结构穹顶下面，排列诸多白色的仪器和设备，两人站在3层楼的围栏旁，一起遥看透明的穹顶，只见外面炮火连天，到处都是激光和**，妥妥的星球大战场景。但不管战机火力多强，最后终于被一个球形立场挡住，红色，绿色，蓝色，最后是白色，各种闪光像是闪电一样不定时地把两人地脸照映出来。正是，美人情深泪自浓，心有灵犀一点通。这是个离别场景，王木兰地大脑偏向构建与情感有关地信息，而付帅麒地大脑则熟知各种科幻电影的元素，也正因如此，这个场景中各种显示出能量级别的闪光和爆炸却被一股柔情给转换成了渲染气氛的工具。仿佛是应了那句再硬的钢铁也成绕指柔，空气中惜别之气浓重。就连伪装成路人甲的一个反派也惊讶于这个场景构建的细致程度，他心中惊叹一辈子看过的电影，虚拟现实场景不少，但真没想到此时此刻的场景虽然没有背景音乐去烘托，也没有感人的对白，仅仅是那两人的眼神和外部无声的爆炸构成的画面，居然让他心中一处柔软被触碰了一下。他何尝不是体验过凄美爱情？这让他想起了从前的事。但这样的感觉一闪而过，他知道其他人都看着他呢，他丢不起这个人，推进事件进展！
其实这一切并没有花费一秒钟事件，在梦境里面时间概念就像你拖动进度条一样。演员情绪到位，专业素质过硬，加上电脑辅助，这些其实也算正常操作。
此路人甲走向两人，轻咳一声：“少校，是时候了，第五力场已经准备完毕。”
两人才把紧握的手松开，付说：“我没想到自己居然成为了世界存亡的一环，如果我没成功，希望你们把我的这个全息晶体塞入一个逃生舱，发射到太空中去，这里有我的意识”
外部，几个白大褂不禁显示出惊讶的目光，所谓同行是冤家，心里难免想要比个高低，有本事的由器如此。他们大概想：卧槽？这家伙怎么？也研究意识模拟？
王木兰的自我意识已经基本醒来，在潜意识里面的信息不是这么容易被解读出来的，而外部几个研究人员只是知道她的意识可能不太稳定，却没意识到她已经开始怀疑整个场景。她刚才沉静在一个少女心思的世界里，场景的情感体验真让她有点舍不得打破着这一切。她毕竟不是白痴，而且经过警察学校的训练，意识较之常人不知道要强大多少倍，现在的场景里她感知到的信息是这个付别吹要动用GAJ最先进的力场武器去拯救世界，驾驶一个战机，深入敌人太空船阵中，然后释放烟雾一般可以探测电子的微小机器人。而随后这些机器人则可以通过探测过程把在地球基地里面聚了好长时间能量的电荷熔炉里面的电子跨国敌方舰船的力场护罩，直接从堡垒内部爆炸释放，这涉及到什么量子力学的粒子性向波性质的逆向转换，当然这些理论距离她就很遥远，只是一个大体的科幻概念。但是对于付帅麒而言，这种假设就成了一个无法很块去验证真伪的概念了，在这个没有稿纸，没有严谨逻辑的梦境里，他深信不疑。他大踏步的跟着路人甲离去。
王木兰此时已经知道周围的场景都是假的，但她并没有想到这是敌对势力针对他们而设计的圈套。对她而言，在数个场景里都只在短短时间中和付有点交集，而这次事件却十分充裕，她心想既然是梦，那么和帅哥恋爱这种事情~就不客气啦！她突然发足奔跑，追上前面的两人。
此时路人甲又重复了上面提到的一些故事背景，加强实验体的印象。并把场景构建的权利移交到付的大脑上，以此套取GAJ的现有航空飞行器和新式武器装备的信息。这当然不是空穴来风的，而是他们早就有听闻GAJ掌握一些空天科技武器，如果从场景中构建出了还原度非常高的画面，那么再验证一下真实性即可，这次行动的收获就远远超过了风险。
付每走一步，场景的科技感都逐渐开始降低，他的确知道些关于最新型航空飞行器的信息，而且还不少，其中部分关键的AI定位系统甚至都是他开发的，他怎么可能不熟悉？但越是如此，他的大脑就越是开始忠实的还原起真实场景来，此时付已经走到了一个停机坪前方，一架造型像是尖锥子，表面规则排布孔洞的航空飞行器，没有机翼，没有螺旋桨，周身浮动能量光芒的奇怪事物正悬浮在停机坪上。
这在王木兰眼中就像是看到了魔法一般，她跟上付的时候，心里突然回忆起一个画面，他们两人在一间屋子里，好像是夫妻一般，但是，好像又有什么任务，很紧张。
木兰终于灵光一闪，任务！
她冲上去重重朝着付帅麒拍了一掌，正中背心。付帅麒本身武功就稀疏平常，无防备之下更是凄惨，四仰八叉的倒在了地上。这一吃痛，他也奇怪为何刚刚还如胶似漆的女人一下再就成了恨不得杀了他的母老虎一般，正想问，那个女人却先开口了。
木兰说到：“我感觉自己在做梦，但是你给我的感觉那么真实。”
路人甲这时不知所措，正想着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他已经急不可耐的想要看到前面的航空飞行器是什么样的了，从外形上看一眼他就知道这是具有真货的航空飞行器。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尖头设计是地球轨道飞行的必备特征，前面的材料乃高温，且有助于排开空气，后部的孔洞是最先进主动隔热式气垫口，在高空稀薄大气下，摩擦的高温很麻烦，而且会形成电离层干扰通信，周边的气体分子以接近8km/s的速度撞向航空飞行器，虽然很快，但是量并不大，这时候有一层侧向发射的高压气垫在不产生反向推力的情况下，也可以很好的保护航空飞行器。这样一来，就只有最尖头部分还必须能够抵抗高温，如此一来，航空飞行器出入大气层都不再是一次性的，中途有了改变航线的可能性。也只有美国NASA才有同样的技术，且处于封锁状态，要不是他们这个组织的特殊性，他是绝对不可能知道的。
此时这个女人居然要坏事，那说不得，也得阻止她，但是太过于直接也不行，显然这会毁掉前面构建的一切，甚至于刚刚和付帅麒建立起的信任关系。没有了这一点，那后面的计划自然就落空了。
外部，几个人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其中主要说的内容都是想办法放缓电脑辅助构建速度，让场景变成慢动作，好让他们有更多时间去准备新说辞。毕竟已经接近大蛋糕了，这时候放弃重来，实在太可惜，而且时间也不允许了。
而这时，木兰的这句那么真实也是终于触动了付帅麒的粗条神经了，因为在GAJ工作，他们经常以电影《真实的谎言》作为教材来分析，来自己比较作一个特工要如何才能够做到机制灵活，百折不挠，像一个打不死的小强，或者说，是一个带者主角光环的家伙，在任务中往往能独善其身，不至于让国家花费重资培育一个特工，还没什么建树就就挂了。
真实！真实啊！现在这地方，怎么好像不太真实啊？
付帅麒的思维变化反映在外部的仪表和穿紧身衣带脑波头盔的家伙脑海里，更是让他们着急起来。
这时，门开了，外面的武装人员进来，吼道：“还有2分钟了，你们这些人还不收拾装备？想留尾巴嘛？！”
当老大的那个白衣服正着急上火呢，没好气地回复道：“马上就掉到大鱼了，你们捣什么乱？！实验体现在不稳定，随时会醒来，到时候前功尽弃是小，对这个醒来的特工，你打算怎么处理？咔嚓掉？”
武装人员嘿嘿一笑：“不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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