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魔种之沙漠记忆》 介绍 这一部作品呢,是我第一次写作,文笔或者剧情可能会有bug,希望大家多多支持,你们的支持是对我最大的鼓励。 这一部小说主要将了一个失忆少年现身沙漠,面临着未知的魔种世界以及他必须背负的命运。在懦弱与热血的斗争下,他开始走上了屠魔之路。还有那支神秘的考古队、接二连三的怪事、残暴的远古魔兽......在热血少年的探索下,这个黑暗而未知的魔种世界,逐渐露出了冰山一角。然而,在屠魔的过程中,他惊愕地明白了——猎魔者猎杀的不仅仅是魔种,更是被心魔玷污的人心!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章节1:悬崖奇谈 滴答滴答...... 墓顶的钟乳岩渗的泉水发出异常清脆的声响,那徐徐而落的水珠滴在井然有序的石砖上,石砖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毛骨悚然的青苔,看上去有一定年头了。 眼前一行形态各异的石像星罗棋布在左侧:士兵手持一把做工精湛的青铜剑,剑雕刻着花纹,剑柄底部也镶嵌着一颗黑宝石。身着精致而沉重的胸甲,就连不起眼的靴子也精致无比。披风在士兵身后徐徐扬起,好像真的有风存在似的。士兵的那坚定深沉的目光深深地凝视着前方,右手持一面镶边绿宝石的方盾,似乎要与敌人殊死一战。 法师面容诡异而瘦削,身着古老的古埃及式道袍披风,手持一把修长而独特的法老拐杖,顶端的圆圈缠绕着一颗晶莹剔透的朱红玛瑙,做工无比的精细,有烈日般的绚丽,又不失深沉的朱红,对于目前已知的西汉宝石来说,堪称西汗宝石界的巅峰之作!而权杖枝干则娓娓缠绕着一条剧毒无比的眼睛王蛇,就连它的舌头也绘声绘色地做了出来。有整齐归一的斑带、精致优雅的图案、头顶神秘的古老符号......无不显示着这座雕像的华丽。 右侧则是美轮美奂的西汉画,均用皇家级的颜料绘制而成。有官员进贡珍品的画面,有古代女子沉鱼落雁的面容,也有.......但最为稀奇的是居中的这一副——画上一个身着金黄龙袍的中年男人,头也顶着顶级皇家工艺的皇冠,与古代皇帝穿着唯一不同的就是——胸口绣着一条蜿蜒的黑龙。他的两鬓长满了苍白的胡须,饱受沧桑的脸颊上,一道道深深的皱纹如海浪般漾开,眼睛里流露出伤感又欣喜的神情,他深情地伸出无力而颤抖右手,瘦削沧桑的手带满的黑宝石戒指,触摸着空中黑龙的肩胛。黑龙缓缓也扭过头来,龙头围绕在那个男人脖子边,就像久别重逢的父子相认时的情景...... 而道路的尾部,却离奇地断出缺口,两边皆是皇家级的装饰品,而这头路的尾部却是万丈悬崖!岩石杂乱地排布着,青苔恶心地包围着整个悬崖的顶部,悬崖下面生满了杂草和荆棘,藤蔓像青蛇一样布满整个悬崖底部。这凌乱诡异的悬崖与之前的装饰一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在这个陡峭危险的悬崖,两个俊朗的少年正在这鬼地方谈笑。一个遍体鳞伤的长发男子倚在岩石边,满身的伤口也抵不住天生清秀的面容。凌乱的斜刘海哲住那张苍白瘦削的脸颊,嘴角残留着点点血丝,昏昏欲睡的眼神淡然地望着另一个少年:“其实,你不该卷入这场是非。” “这......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宿命罢了。”不羁而俊朗的少年靠在墙上,无奈地说。 “你可以选择放弃。” “但我不能够逃避,就像曾经我父亲一样。”少年用坚定而执着的眼神凝视着面前伤痕累累的另一个少年。 “可是,从你加入那支考古队就已经错了,他们之会将你带入无尽的深渊,永远也爬不起来!甚至......以......死亡作为代价!假如重新来过,时光倒流,你还会来到这个是非之地吗?” “这是我的选择,没人能够取代,也没有人能够阻挡,包括你。就算是前方是万丈深渊,我也必须奋不顾身地往深渊里跳,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为了什么?”少年用惊诧的眼神望着另一个少年。 “为一个信仰!永远也不会改变的信仰!” 两人沉默了许久,少年终于开口了:“那么,冥弃,誓死效忠于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他们的所作所为你也不是不知道。” “这......他有恩于我......” “好。既然咱俩都选了这条路,那么兄弟我陪你一起走下去!”少年随手递给冥弃一壶水。 冥弃笑了笑,打开盖子就如饥似渴地喝起来。他也拿起水壶,和他碰了一下瓶子也豪迈地一饮而尽:“认识你,我很高兴。” 忽然,一群全副武装的半兽人从黑乎乎的石窟里颤颤颠颠地冲出来,痴痴地望着眼前冥弃和叶毅,腐朽的脸庞露出贪婪的笑,手里拿着木板,砍刀等工具,磕磕碰碰地向他们走来...... “大爷的。”说完,少年丢下手中的水壶,抽出左腿旁的便捷式匕首,踉踉跄跄地站起来,露出了玩世不恭地笑,“小爷我就陪你好好玩玩。” 少年两步冲上前,用匕首格挡住了半兽人的劈砍,一拳抡在半兽人的脸上,他的口中吐出绿色的血液,接着把匕首插入半兽人的腹部,一脚将他踹开。他的动作灵敏极了,整个过程他的打斗动作几乎不超过3秒。又一只半兽人冲向了叶毅,少年一个旋身踢,踢在了半兽人的脸上。半兽人抓住了他的脚,刚要一拳抡过去时,叶毅一蹬,半兽人便抡空了。接着,他一个下滑,冲到半兽人被后,匕首刺入他的背,绿色的血液像水龙头里的水一样,哗哗地流了出来,溅在了长满青苔的绿色石砖上,让人毛骨悚然。又有两只半兽人冲了过去,少年便灵巧一躲,接着...... 冥弃深深知道:遍体鳞伤的他们根本没有与之对抗的能力,只有死路一条,而他凭着他的身手也许有一线生机。所以,只能他留下来。他把修长的手指放在少年的肩胛上,凑近他的耳畔说:“你能帮我实现一个愿望吗?” “当然。”尽管少年很惊讶,但仍旧脱口而出。 冥弃微微地笑了,轻轻地说:“我希望此生,我们永不再见!” 没等少年缓过神来,他就用刀柄敲晕了叶毅,将他推向万丈悬崖...... 在他朦胧的记忆中,隐约听到了冥弃的声音——“来世我们还是兄弟!” 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来世了...... 章节2:失忆少年 “我是谁?” “我在哪? 很多人会有这样的幻想,一觉醒来,你对身边所有的事物一无所知,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却变成了一个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那些美好的回忆,以及......撕心裂肺的痛......都将会被熊熊的火焰燃烧,然后化为灰烬,被北风吹散,洒落在各个地方......记忆丧失,美好的记忆忘了,悲伤的记忆散了,也不知道是好是坏,也不知道该不该记起那段记忆...... 叶毅缓缓地睁开了那疲惫的双眼,发现自己深处炎热的大沙漠,人们的脚步扬起的沙尘飞进叶毅的眼帘,他咪着眼迷茫看见了几个身强力壮的男人在沙漠急匆匆地救护伤者,他身上也受了大大小小的伤,其中最大的一道在腹部,是一种从未见过的伤口——绿色的液体在溃烂的伤口深处沉淀着,伤口的周围还有缓缓爬行的小蛆虫,有点地方流出了血液,令人毛骨悚然。他们的脚步扬起了了许多沙子,落在了叶毅的手臂、胸口上,使他的疼痛翻倍。 “马上开始抢救!”一个疲劳的中年男人对医生说。 “他这种伤口抢救起来会十分困难,而且我们的资源也不足了,我认为——应该放弃抢救。” “不可能!”那个中年男人吼道。 “还是安稳地离开好了......”医生流露出失落的表情。 “我再说一遍,不论付出多大代价,必须把他救活!” “可是......” “没有可是!”那个男人变得暴躁起来,扯着医生的衣领说。 “好吧,我尽力吧。” 接着他被两个男人用救护担抬往沙漠中的一顶破旧帐篷,前面的男人挽起了帐篷的门,像兔子般抬着叶毅钻进帐篷。他们将叶毅放在一个巴掌大的床上,那张床的床单染满了土黄色的沙子,显得十分破旧,连周围的陈设也十分简易。然后有几个身着白大褂的医生拿了手术用具进入帐篷,轻轻对他说:”睡一觉吧,孩子。放轻松,什么也不要想,我会把你救活的。”医生拿起桌子上的针管,给叶毅注射了麻醉药,然后他就渐渐渐昏迷了...... 醒来以后,叶毅艰难地撑起身子,身上的伤口也均有消炎,那道刀伤也缝上了针,随后有一个护士递给了他一些食物,他狼吞虎咽地吃着,显然已经很久没吃过东西了,不到一会,盘子里的食物便他我吃了个精光。 “那个......这是哪儿啊?”叶毅问护士。 “在中国西北方向的珂狄俄哈斯大沙漠。”护士背对着他整理着药物说。 “好了,没有什么事我就出去了,这里很安全,不要担心,你的伤在医生的抢救下都没有大碍了。”说着,那个护士走出了帐篷。 接着,一个年老的大叔走了进来,岁月的沧桑在他的脸上抹下了一道道皱纹,他的眼睛布满了血丝,显得那么的疲惫,那么衰老。他身着一件褪色的布衣,裤腿沾满了沙尘,嘴里还叼着一根烟,他找了张椅子坐下,说:“臭小子,老子叫你别乱闯,看,你TM差点就挂了,要不是你罗叔冒死把你救出来,你TM就死在里头了。” “什么?我都听不懂?什么罗叔、李叔?我只记得我被一群人抬进了这里,其它,我压根都听不懂。“ 那个男人一把掌分由不说地抽在我的脸上,”你TM不会是装的吧?“ ”开什么玩笑?我现在脑子特别乱,我连我该去哪里都不知道。” “臭小子,您好好在这躺着吧,少给我们添乱!"说完便离开了帐篷,然后和门外的人简单交代了几句就走了。 叶毅此刻特别想将找个男人暴扁一顿,可是这样做只有被打的份,于是便咽下了这口气。 “不行,我现在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让我好好待在找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看看能不能找个机会闯出去......”他心想,忽然,有一群人用救护担又抬来了一个小伙子,长得挺清秀,看起来十分强壮,他挺着个足球大的啤酒肚,灰尘和泥沙布满了他的衣裳,眼神十分疲惫,身上也有几道伤痕,但不致命。那个人把头转了过来,惊讶地说:“叶毅?怎么是你?” 叶毅支支吾吾地说:你叫我吗?我叫叶毅?” “是啊,你该不会连自己叫啥都不知道了吧?老天啊,这孩子疯了。” “我要怎么说你们才相信我失忆了呢?刚刚那大叔也是这么说。” “那个像茶叶蛋的大叔啊?他也让我好好待着。” “嗯啊,我喜欢你这个比喻” “你还记得我欠你200块钱吗?” “什么?” “没什么”那个小伙子说,心想:“不记得就好,这样我就不用还钱了。” “你叫什么名字?” “付宇超,多多指教。”然后对叶毅做了个鬼脸,而叶毅翻了个白眼。 “对了,你是这么到这里的?” “唉,我长话短说吧——在学校的时候我看到你在看一本关于沙漠的笔记,你却不给我看,在争辩的过程中,我不小心把你的笔记撕烂了,你便气冲冲地带着剩余的笔记走了。过了几天你就没有来学校了,我看到你的笔记上记载了一个沙漠的地址,我便顺藤摸瓜来到这里咯,接着就给那个茶叶蛋抓住了,然后我与他打斗了一番,结果还是败阵了,然后就到这个鬼地方来了。” “等等,你从我消失那天到被抓到这里有多少天?” “大概十几天吧。“ “短短十几天,为什么我会失去记忆,为什么我会来到这里,这一切是为什么?” 黑暗与恐惧向这个20岁的少年袭来,就像是一个幽闭的黑暗空间,懵懂无知的少年一直在无穷无尽地徘徊着,哀嚎着,祈求着,却看不见一丝黎明的曙光,只无尽的黑暗和无限的遐想与之作伴...... 章节3:迷离梦境(一) 孤寂是留给冰冷僵硬的尸体的,在天崩地裂之前,苟延残喘的人自以为的孤独,在漠然无觉的世界之中,你只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 接着两人都没有说话,一直到深夜才开始聊逃离这个地方的计划。 在到深夜以前,叶毅为了保证有足够的精力,便倚在床边小睡了一会——一个明眸皓齿的少年飞快得从乱石堆里奔跑着,时不时还有些巨大的岩石砸下来,尽管它们速度很快,可那个少年丝毫没有因为它们的存在而去躲避,反而看起来像是岩石在躲着他,他走到了叶毅的面前。叶毅看到了他那张俊朗的脸上还有斑斑血迹,脸上也布满着灰尘。他什么也没说,就拿针扎了一下他的左肩胛,接着叶毅就昏昏沉沉了,他朦朦胧胧看到了一群全副武装的人向那个少年说了几句,领头的有一张腐烂的脸,让人毛骨悚然,他似乎非常愤怒,直接一脚将那个少年踹倒在地上,那个少年丝毫没有还手,只是用那只布满伤痕的手擦了擦嘴边的血迹。 “哟,小子你挺嚣张的哈,我让你嚣张,让你嚣张,继续嚣张啊!”领头的人对那个少年拳打脚踢,少年口中的血流了出来。 “那还有一个啊。”那个领头的人向高傲地叶毅走去。 “别动他!” “怎么样,待会你们两个,一个也别想走,都得死在这!”领头的人扯了扯那个少年的衣领。 出于愤怒叶毅喊了一声:“你们怎么......”话还没说完,后边就有一个人把他打晕了...... 叶毅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他的额头布满了汗水,他惊恐万分,感觉后脑勺一阵剧痛。接着他闭眼休息了一下,满脑子都是那个画面......睁开眼的时候他奇迹般的发现,脖子的右边多了个“凤凰”的纹身,说是凤凰,其实是个残的,只有半边零零散散的凤凰。 他转过头去,一旁熟睡的付宇超在呼呼地打着呼噜。他艰难地坐起身,走下了床睡了一觉,尽管走路还有些磕磕绊绊,但是感觉伤口都愈合得差不多了。零零星星还有几颗士兵似的仙人掌傲立在沙尘之中。夜空美极了,虽然没有月亮,但是星星的光芒已经足够撒满整个沙漠了,在这纷乱的地方,叶毅心里清楚,这样的美景估计很难见了,他闭上眼睛,昂起头,深深呼了一口气。他赤着脚走向帐篷外,沙尘像一个熟睡的孩子,兴风作浪了一天,终于宁静了。叶毅回到破旧不堪的帐篷里,缓缓在床头坐着。使劲给了付宇超一拳,付宇超被痛得惊醒了,骂道:“干嘛呢?” “哥们,你说呢?” “哦,对对对!” 叶毅下意识冲他冷笑了一会,说:“刚刚我出去观察了一下,发现有几个比较精致的帐篷中的哨兵比较多,等会我们尽量绕开这些帐篷。” “嗯,然后?” “还有,这个营地中间有一座比较简陋的哨岗,但是应该可以看见整个营地的一举一动。” “所以?” “逃出去基本是没有希望的。” “靠,你跟老子说了这么久屁话?” “唉,看看你,就是没有耐心。我们可以把他引开嘛!” “我?” “还有更合适的人选吗?” “为什么不是你?” “你清楚路线吗?” “好好好,就让我当一回英雄吧。” 叶毅又笑了笑:“等会听我指示。” “是,长官大人。”付宇超露出轻蔑的笑容。 “等会,一出门。你往哨岗方向跑,尽量骚扰他,让他把目光集中在你的身上。然后我往这条路线走,你尽量脱身与我在这条路上与我汇合。”说完在帐篷门口指了指一条巡逻较少的路线。 “好吧,那么我们出去以后,食物和工具在哪找。” “这个......我会负责......” “开始吧,老哥!机会只有一次,自己把握啊。”说完付宇超便疾步跑向哨岗。 叶毅草草收拾了一些有用的东西:水壶、床单、指南针、几块面包、几只笔、一些绷带和药。他谜然地杵在帐篷门口边上,远远望着付宇超逐渐远去的身影,准备开始逃脱。 别看付宇超虽然吊儿郎当了点,但是他的身手却奇迹般灵活。在实枪荷弹的哨兵密集的巡逻中,宛若一只灵活的穿梭在荆棘密布森林的一只兔子。他总能绕开哨兵的巡逻,找到合适的路线。不过一会,他就跑到哨岗底下,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竖起大拇指示意我准备动身。他没有想到这个阵地居然如此广阔,莫约有七八十人左右。 叶毅看到付宇超成功后,他也比了个手势,也动起身了,前些点的伤口虽然还有些疼痛,但已不足为惧。 付宇超和叶毅接过信号后,搬起一块石头,使劲向哨岗支柱一砸,飞快地跑起来引起哨兵注意。沉着冷静的哨兵用对讲机说了一句什么,便有一群哨兵放下手中的工作疾驰向飞奔的付宇超。 “卧槽,怎么这么多哨兵,老哥你赶紧跑啊!”说完他又加快了自己的脚步,犹如一只箭飞驰在营地间。可惜上面的哨兵是个经验丰富的雇佣兵,他发现付宇超其实是在绕圈子而已。他便用强光手电环视了微暗的营地一圈,发现了正在逃离的叶毅。 接着他又派了一批雇佣兵去追叶毅,付宇超一面跑,一面放些障碍物阻挡他们前进的脚步。凄白的月光映射在付宇超身上,他灵活地躲开帐篷各种障碍物,一个飞跃,一瞬之间越过粗糙而结束的木头架子,又一边放下篱笆上的铁丝阻挡雇佣兵。两面袭来的雇佣兵把付宇超包围,可他似毫没有畏惧,一记华丽的一踢,便把地上在燃燃烧着的柴火踢向雇佣兵人群,接着又以箭一般的速度在沾满火星的人群之中窜过。这时他才反应到有一部分雇佣兵去追叶毅了,大骂道:“和我们设想的不是一个套路啊!这哨兵贼狡猾,看来是个老司机啊!兄弟你只能自求多福了!”说完跑向叶毅的方向去了。 章节4:玩命追捕 随之而来的雇佣兵越来越多,整个营地都被这两个小屁孩闹翻天了,那个大叔也闻风而来。 叶毅用尽所有力气飞奔向预约的地点,伤口都有些撕裂。不一会儿就和付宇超碰面了。前后夹击的雇佣兵把他们两个人包围起来,举着枪瞄准他们。 “叶毅,你想的什么破计划啊,搞得老子都快跑断腿了,要是回去后,你一定要带我去做个足疗。” “这群雇佣兵和疯狗一样,我有什么办法。” “大不了就和他们干一场呗!” 这时雇佣兵中徐徐走出那位“茶叶蛋”,雇佣兵凑近他的耳畔说了些什么,貌似这个“茶叶蛋”就是这个营地里的老大。那个“茶叶蛋”听过后勃然大怒,吼道:“你们干什么吃的,把他们给我关回去!” 雇佣兵刚要动身,付宇超以光速一个下滑,用脚尖踢到一个雇佣兵的腿部。接着那个雇佣兵重重摔倒在地上,正当雇佣兵回头想掏出手枪的时候,付宇超以闪电般的速度立刻抽出那个雇佣兵右侧佩戴的匕首,架在雇佣兵的脖子上:“哟!美国货,不错呀,见血封喉。要不要试试?”这场不分伯仲的战斗也终于在付宇超手中结束了。 “老大,杀了他!”雇佣兵怒气冲冲地说。 “你们可以试试!”说完刀刃又逼近了雇佣兵的脖子,手依旧还是有些颤抖,貌似有点恐惧杀人。 “你们他妈到底想怎样!” “接着。”说完把雇佣兵的95式丢给了叶毅,“很简单,离开这!” “你们走不出去的!” “屁话,我会信吗?” “好,你们可以出去试试!” “等等,我们需要工具和食物。” “去,把东西拿过给他们。” “老大,我们没多少时间了!” “听不懂吗?!”“茶叶蛋”大吼道。 “你们两个跟我走!”说完两个雇佣兵便搬来了一个绿色的军用集装箱,打开箱子,拿出一些肉罐头、面包、帐篷、药物和水给他们。 叶毅小心翼翼地接过食物,站在一旁,目光集中在付宇超身上。 “走,叶毅。”付宇超一边说一边往后退,“等我们安全以后,人我自然会还给你们。” 叶毅也用颤抖的手架起枪,指向雇佣兵人群:“武器放下!” 他们则宛若猎人中的猎物一样恐惧,把枪支都放在了地下。 说完,他们两个人开始走向黑漆漆的沙漠,直到雇佣兵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之中。 “这人怎么办?”叶毅侧着脑袋问付宇超。 “放回去呗,带着他都累赘,万一他跟咱们耍花样呢?” “也对。” 说完,付宇超松开架在他脖子上的匕首,插在腰间:“老老实实回去,别跟着我们,除非你想死在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 “等着啊!”那个雇佣兵一副惊恐万分的模样,脸上的肌肉都被刚刚的刀刃定形了似的。吓得走路都踉踉跄跄,屁颠屁颠地跑回去了。 “真不知道那个‘茶叶蛋’养这么一群酒囊饭袋来干嘛的。”付宇超得意洋洋地嘲讽道。 “我还以为他们多么牛逼呢!”叶毅也讥笑着说。 “是是是,一个残的小屁孩都追不上。”付宇超冲叶毅笑了笑。 叶毅没有厉害他,接着说:“话说你是军统的呀,一群经过特种训练的雇佣兵手中都逃得出来。” “哈,我是谁!” “对了,逃是逃出来了,我们怎么回去啊。” “我进来时看过了,往西走,走一阵子就差不多了。” “折腾一晚上了,又困又饿。叶毅,剩下的由你负责了哈,脚都快跑断了,我觉得可以和刘翔一拼了。” “只能吃这个了。”叶毅打开箱子,丢了一个面包和一个肉罐头给他。 “真是够寒酸的啊!只能吃这个破面包了。”说完使劲啃了一口。 “将就吃吧,没死在他们手上就是万幸了。”说完叶毅拿出水壶,大口喝了一口水,又擦了擦嘴角的水痕。接着他又开了一个肉罐头,用水壶洗了洗手上的沙尘,徒手抓起了食物。 那天晚上,星星很亮,宛若匠人手中鬼斧神工的一颗闪亮的宝石。月儿也显得那么恬静,那么温柔,她的光就像母亲凝视着孩子的目光,多么的美好。沙漠上的沙痕,犹如一道道凝固了的海浪静静徜徉着。细小的砂石零零星星睡在这边宁静的沙漠上,貌似能够听得到它们的呼吸声。偶尔会微微挂过一阵凉风吹袭着沙漠,让人觉得心旷神怡,难免不心生睡意。与白天烈日烘烤的沙漠相比,现在就是美好的天堂。 吃了些东西后,付宇超直接躺着干冷干冷的沙漠上睡着了。叶毅也没管他,在空旷的地方草草地搭了顶帐篷,直接把布满沙尘的箱子甩了进去,倒头便睡。 叶毅迷茫地睁开双眼,烈日照耀之下的帐篷显得格外炎热,刺眼的阳光直射入帐篷内叶毅的脸颊,他转了转头,双腿疼极了,骨头就像被万吨巨轮压着一样,没有一点儿力气。晚上的折腾让他的伤口均有破裂,但是部分已经结痂了。 他有气无力地走出巴掌大的帐篷,踢踏着松软的沙子,扬起的沙尘飞溅在裤腿上,基本上全身都是尘土。 付宇超这次奇迹般的早起,坐在一块拔地而起的红岩石之上,手里捧着一个先进的指南针,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撑在太阳穴边,侧着脑袋思考着什么。付宇超看见叶毅从帐篷里走出来:“睡得可以啊!” “有进步啊,居然起得这么早。”说着,叶毅打开“茶叶蛋”给他们的箱子,从里面翻开新的一瓶消炎药,拧开盖子倒在胳膊的撕裂的伤口上,伤口深处已经溃烂,幸好昨天那群雇佣兵没有伤到他,不然这只胳膊指定举不起了。这瓶消炎药的商标和生产地都是国外,价格各位昂贵,看来这批队伍可是下了真功夫了,而他们的目的,无人知晓。 “诶,我观察过了,只要一直往东走,十天之内应该可以回去。” “嗯,那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为什么不离开这里。”说完,直接把绷带卷撤成两段,细细把伤口处绕了个圈。血迹从洁白的绷带中心渗透出来,宛若一副国画般的艺术珍品。 “享受生活咯。”付宇超像个孩子似的蹦出一句。 “时候不早,出发吧。”说完,叶毅把昨夜的帐篷的钢架拆散,将军绿色的帐篷围成一个卷儿,塞进箱子里面。 就这样,两个懵懂无知的少年踏上了“回家的路”,谁知这片沙漠——从来没有人能够活着离开! 章节5:殊死一战 在“茶叶蛋”的阵地边,整个阵地都像炸开锅了似的,关于那两个少年的会议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头儿,派出去的人已经在阵地周围进行了地毯式的搜寻了,至今杳无消息.....”一个胡子拉渣的中年男人说。 “那就加大搜索力度,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他们给我找出来!”“茶叶蛋”怒气冲冲地吼道。 “可是,这片沙漠的危险大家都心知肚明。我可不想让弟兄们去冒险。” “是啊,头儿。况且我们的资源也并不充足。” “你们是不知道他们的重要性,他们必须活着。” “不可以!”那个男人总算跟“茶叶蛋”闹翻脸了。 “别忘了我们来这的目的!” 那个***起身,将靠背式的木椅子一踢,椅子重重地摔在地上,砸到隔着帐篷的沙子上,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茶叶蛋”也视若无睹,接着说:“现在是伙食的问题......” 另一边叶毅和付宇超走了半天了,他们都口干舌燥,于是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大口大口地喝着水壶里仅有的水。 “‘茶叶蛋’真抠,就给我们这么一点水,这可是沙漠,估计撑不了几天了。”叶毅抱怨道。 “没关系,照我们这个速度五天之内应该是可以离开这里的。”说着,韩以轩将水壶的水一饮而尽,豪迈地将水壶扔在沙子上。 两个小时之后,便到了正午,挂着天边的太阳火辣辣地烘烤着这片沙漠上的生灵,耀眼的日光生生地洒落在少年的肩胛上,汗流浃背。 “韩以轩,你看,前面是不是绿洲啊。”叶毅眺望着几十米外的一片绿茵茵的一片绿洲。 “走啊,都渴死了。” “会不会是海市蜃楼啊?” “我们本来就是要走这一条路的,太阳把你脑子烧坏了啊。”说完,又继续想那片绿洲匆匆走去。 越走越近,那片模糊的绿色逐渐清晰了起来,那是片绿洲,有清澈见底的湖水,也有粗壮的大叔.......那种感觉美妙极了,那绝不是海市蜃楼,那种触手可及的真实感,貌似能够清晰地听到水的流动,能闻到花草馥郁的芳香,这真的太美妙了! “水壶拿来。”付宇超迫切地盯着眼前汩汩湖水,露出欣喜若狂的神情。 叶毅从箱子里拿出几个水壶丢给付宇超,付宇超一把抱住所以水壶,直接丢在沙子上,把水壶填满了水。 叶毅坐在树底的一块石头上,肆无忌惮地喝着甘甜的湖水:“这该死的鬼地方居然会有这么一片‘仙境’,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看吧,往东走肯定没错。” 突然,远方的沙漠卷起一阵又一阵的尘土,淡白的天空被沙子染上了金黄色,变得浑浊不清。天与地被搅拌在一起,丝毫没有天地之分,只有无穷无尽的沙尘不断在向他们袭来。散落的沙子在天空翩翩起舞,吹向各个地方,落在他们睫毛上,裤子上...... 付宇超用手挡住脆弱的瞳孔,喃喃道:“该死,怎么起沙尘暴了。” 一瞬之间,原本碧草如茵的绿洲刹那间变成空荡荡的沙漠,只有无穷无尽的沙尘袭来。 “等等,这好像不是沙尘暴!”叶毅惊愕地喊道。 一片迷茫的沙尘之中,一群黑色的影子开始以箭一般的速度向叶毅一行人袭来,渐渐地沙尘开始消散。几十只霜刺将他们包围起来,他们围成一个密切无比的圈缓缓向他们螺旋状走去。 这是一只类似黑色豹子般的野兽,锋利的獠牙从嘴角边肆无忌惮地裸露出来,舌头贪婪地舔拭着自己的脸,让人不得不生几分畏惧。墨黑的斑纹在它那强健的漾开,血管被束缚在皮肤之下,似乎要破开皮肤而出。四只绷紧肌肉的尾巴处布满的一根根尖锐的黑刺,底部则变为一把锋利的刀刃,正虎视眈眈地翘在它的头顶上,貌似要将眼前的一切切成一块块破烂不堪的肉块,然后将他们变成——最丰盛的午餐!它翡翠般绿色的眼睛狰狞地注视着面前蝼蚁般的他们,就像用***瞄准面前猎物的猎人,剩下的只是享受猎杀的快感与兴奋罢了。它们——要将眼前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类——绞成肉块!!!s 它们大小不一,有的大得就像犀牛,有的小得像只猫咪,但是它们的爪子与獠牙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生灵,它们付出毛骨悚然的吼叫声,似乎让我们尽早——等待死亡! “看来它们是想把我们变成午餐啊。”付宇超喃喃道。 “怎么会有这种生物?”叶毅弓开双脚,紧握双拳,做好战斗的准备。 活声刚落,一只领头的霜刺边飞跃而起,张开贪婪的嘴巴向韩以轩扑去。付宇超极其灵巧的一躲,用膝盖狠狠顶了霜刺的腹部,霜刺摔落在沙漠上,又转身而起。 接着一群霜刺在好几个方位不约而同地向他们扑去,用锋利的爪子刺他们的手臂。叶毅用右手格挡住了一只霜刺的进攻,又冲着霜刺的脖子使劲一记左勾拳,再接着把另一只扑上去的霜刺踹飞好几米。 这两个俊朗的少年,简直不敢相信原本平淡的生活却转变成了如今与这一群群野兽生死搏斗的惊心动魄。 被击伤的霜刺貌似并没有气馁,而是再次围成一个圈,绕着他们徐徐旋转,准备开始下一次的进攻。 付宇超抽出腰间的匕首,反手握着,刀刃倾斜着向着休整的霜刺。叶毅打开随身携带的手提箱,手指颤抖地扣着从雇佣兵那绞获的95式的扳机,恐惧的瞳孔注视着面前的霜刺,汗水浸湿了他的衬衫,但是他不得不决一死战,因为这是他们——唯一活下去的办法! 休整后的霜刺再一次向他们发起了进攻,而这一次它们则改变了进攻的方式,它们一只连着一只张开獠牙向他们冲去。比起之前一只一只螺旋式的进攻,这种方式几乎令他们没有喘息的机会。 付宇超注视着面前一只一只扑来的霜刺,快速划动着手中的匕首,每一刀几 乎都刺中了霜刺的颈部。而叶毅在后边紧扣着扳机,狠狠地射击着霜刺的头颅,黑色的血液纷飞在空中,落在它们的身体上,沙子上。几只霜刺承受不住他们的攻击,倒在了沙漠上。 突然,霜刺放弃了这一次进攻,齐刷刷地站成一列,舌头贪婪地舔舐着唇部。死去的霜刺又缓缓地站了起来,与剩余的霜刺归成一列,狰狞地注视着面前的少年。 “该死。这玩意儿打不死啊。”付宇超喊道。 无助与痛楚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有的人会笑着说出:“我已经挺过来了。”有的人会哭着说:“不要提了......”笑着的人,他们经历的是柠檬般的辛酸;哭着的人,他们经历的也只是悲欢离合......而真正的无助与痛楚,只有死人和疯子了解......就像你在一个漆黑的迷宫,你反复寻求出路,撞得头破血流,却见不到一丝希望...... 章节6:死亡飞车 接着,身强力壮的霜刺们铺天盖地地向付宇超扑去;而剩余灵巧的霜刺着悄无声息地跃向叶毅。叶毅用枪柄甩向霜刺,又接着用拳头狠狠揍了它的头颅。就在这时,另一只猫大小的霜刺从背后咬向叶毅绷带包扎的伤口。叶毅发出悲痛欲绝的**声,挺着疼痛将霜刺击飞。 叶毅捂着破裂的伤口,手上沾满了血液,恐惧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那种痛,是难以形容,就像往伤口深处塞进了一块寒冷无比的冰块,溃烂的肉被冰渣子包围,痛中带着寒冷。 突然,凶残的冰祀变得畏惧,踉踉跄跄地后退了几步。 付宇超也快招架不住霜刺一次又一次凶猛的进攻,腹部也被霜刺抓伤,血液染红了衣服,身体变得破烂不堪。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一阵沙尘从他们身后扬起,两辆猛虎般的越野车像汹涌澎湃的海浪向他们袭来,一鼓作气将霜刺撞飞老远。 一个全副武装的雇佣兵伸出手将叶毅和付宇超拉上车,然后站在车门边,一只手抓着车顶,另一只手握着95式狠狠地向后面追来的霜刺扫射,发出异常快乐的笑声,冲着后面的冰祀大喊:“来呀!”然后吹了个清脆的口哨,挑衅着霜刺。 霜刺放弃了追逐,矗立在越野车后方,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嚎叫声,透露出它们对我们的憎恨。 “嘿,你看过《速度与激情》吗?”雇佣兵问。 “死亡飞车?”付宇超说。 “没错,看看后面。” 霜刺像疯了似的狂奔向越野车,爪子撕扯着越野车的后部,那惊人的速度与越野车有得一拼。 越野车飞沙走石,沙尘和石头一齐在空中飞舞,没错,这真的就是《速度与激情》!太疯狂了! 那个雇佣兵分别把两把长刀安装在装甲车的门上,对驾驶员说:“玩票大的!” “好嘞!” 越野车不再向前行驶,而是调头开往霜刺狂奔的方向,霜刺疯了似的奔跑着,装甲车高傲地行驶着——刀刃以每小时80km的速度快速切割着霜刺,黑色的血液在空中涟漪,飞舞在扬起的沙尘之上。死去的霜刺尸体恶心得不堪入目,而越野车的轮子却再次碾压着它的尸体,多么恐怖!血肉溅在越野车的玻璃上,黑乎乎的一片血液依附在玻璃上,看不清外面的任何东西。 余下的霜刺扑上越野车,也都被驾驶员精湛的车技甩飞好远,只能仇恨地盯着越野车远去的方向。 “你疯了吗?我刚刚从死神手里逃出来,现在又在这玩‘死亡飞车‘?” “要是我晚来一步你们早就命丧黄泉了!”雇佣兵嘲讽道。 “切!”付宇超不顾一屑地说。 “哼!你们知道那是什么玩意儿吗!它们叫霜刺,那是魔兽!”雇佣兵提到那群怪物时都不苟言笑,可见霜刺的可怕。 “真是难以想象你们俩个小屁孩是怎么对付霜刺的。” “你们还不一样给我们耍得团团转么?” “信不信我现在把你们推下去和它们决一死战啊。” 付宇超收敛了刚刚的架势,默不吭声地望着远方的尘埃。 “那......霜刺是什么?”叶毅弱弱地问。 “它们......是魔种.....一种嗜血成命的生物......没有人能够杀死它们......” 说完,雇佣兵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们之所以被困在沙漠,不仅是因为霜刺,远有更强的魔种在这片沙漠——狩猎着——蝼蚁般的我们......” “你们装备这么优越,为什么不跑?” “哼,你以为我们是傻子吗,这片沙漠是走不出去的,不论你走多久,总会回到远点,剩下的——只是与霜刺搏斗后干涸的尸体罢了......”雇佣兵冷森森地说,就像一个性命垂危的病人正对自己的家人布下遗嘱。 “目的呢?” “考古......”雇佣兵有气无力地说。 “考古带枪?全副武装?” “爱信不信。” 大家沉默一阵后,叶毅和付宇超已经睡着了。只听到雇佣兵对司机说了句:“加快速度,必须在天黑之前回去。” 越野车颠颠簸簸疾驰了好久,叶毅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落日的余晖折射在叶毅沾满黄沙、血液、尘土的脸颊,显得多么憔悴、疲惫不堪。他再也不想与霜刺交手了,光是他胳膊上的伤口就让他够好受了。 几个雇佣兵用被黄沙侵袭的白担架把他们抬进了一个帐篷,白大褂的医生、脸为古铜色的雇佣兵,带着眼睛的青年匆匆忙忙地在这个阵地忙着自己的事情——除了“茶叶蛋”,他们甚至没有意识到他们回到这个阵地。 叶毅朦胧的双眼,疲惫地张不开。眯着眼看见几个白大褂医生,带着手术用具急忙走进了帐篷,开始为他们清洗伤口......“茶叶蛋”站在一旁,流露出亲人般关心的神情。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叶毅的汗水浸湿了白色的床单。他侧着头望了望右臂的伤口——伤口依旧疼痛,但是却没有了寒冷感。 再次回到这个陌生而熟悉的地方,竟然会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喜悦感,就像在外打拼的孩子回到家中的那种感觉,可能是叶毅开始恐惧这片沙漠的魔种了吧。而叶毅的父母现在,又怎样了呢......回到父母身边,失忆的他又应该从何谈起这段离奇的、难以置信的故事呢?而现在的他最应该思考的——是如何在这片沙漠中——活下去! 正当叶毅憧憬着未来的时候,他听到了付宇超和门卫在喋喋不休得争吵着,他的脚触碰着冰凉的沙子走了过去。叶毅看到付宇超正和一个手提95式的门卫在争吵着,那个门卫年纪挺大的,和他争辩得面红耳赤,时不时还拿手里头的家伙威胁着他,脸上流露出一股凶恶的神情...... 章节7:怪人疯谈 “我让你安安分分地在帐篷里待着听不懂吗?”门卫吼着。 “我有权力决定我的自由。” “现在你在我们的地盘,信不信老子一枪崩了你。” 说着他就举起手里的95式对准了付宇超的额头,叶毅冲上前去把门卫给踹开。那门卫站起来,说:“看来你们真不想活命了,啊!”然后将枪重重地甩在韩以轩的脸上,接着又指向了叶毅。 不远处的帐篷里的灯亮了,叶毅依稀地看到的那个大叔揉着朦胧的睡眼走了出来,看到门卫和叶毅他们,他便加快了脚步跑过来。“谁给你的权力打伤他们?”那个大叔怒气汹汹的瞪了门卫一眼,门卫便暂时压下了自己的怒火。那个大叔将付宇超扶起来,对他们说:“听着,现在的局势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你老老实实地待着对我们都有好处。否则,我们只能将你关在笼子里了。”那个门卫瞥眼看了他们一下,哼了一声。 然后那个大叔又吩咐了几个全副武装的男人在他们帐篷的门口守着,头晕目眩的付宇超有气无力地说:“好,我姑且答应你们。但是我有几个要求:一,我们需要丰盛的食物,别拿几个馒头打发我们。二,我们整天在帐篷里待着无聊透了,我们需要自由活动的权力。三,我们需要一些干净的生活用品。四,让那个门卫对我们客气点,别老拿手里的疙瘩晃来晃去。”“行。”说罢,那个大叔便吩咐那个门卫准备好他们要的东西。 “头儿,我们本来资源就不多,再给他们这么一折腾,咱们兄弟就只能喝西北风了!”“ “这是命令!别忘了他们也是我的兄弟。” “行,要是这俩货再不老实,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说完他便匆匆地走了。 “你们俩安分点,没什么事我就走了。” “等等,你为什么要救我们,你们是什么人?”叶毅弱弱地问。 “我是你父亲的一个朋友。” “那我的父亲呢?” “别问了,我不会说的。对了,我叫于瀚海,要是有什么事对面第三个帐篷叫我。”说完他便走了。 那天晚上,叶毅很久才入睡,对于他们口中的一切,他有太多的怀疑,整个大脑都一片空白,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叶毅起得很晚,经过昨夜的折腾,叶毅更加确定了逃跑的目标。刚刚起床,他就看见床头的桌子上放了丰盛的早餐,牛奶、白粥和压缩饼干。他缓缓地走下床,看到付宇超睡得比自己还死,呼噜声传遍了整个沙漠,昨夜那一拳真让他好受。然后在角落搬了张布满灰尘的椅子坐下,开始享用早餐。不一会便给我吃了个干净。叶毅听到门卫在小声嘀咕道:“让咱们几个弟兄吃干粮,他们倒好.......”接着他走出帐篷活动了一下,发现这个队伍比想象得大许多,大约有十来个帐篷,帐篷四周都零零星星有削尖的木桩做成的篱笆,可能是为了防御某些东西吧。基本上这个地带每个帐篷都有人看守,连空地也有人巡逻。门卫最多的就是我们帐篷右边的大帐篷了。看样子是堆放装备和粮食的地方。还有一个门卫较多的地方便是前方的帐篷。那里比较喧闹,看样子是会议室。叶毅走了过去,沙子傲气地吹打着我的脸颊,似乎在嘲笑着我的脆弱。他侧耳听着,里面一个男人说:“于,外面的那头冰祀最近频频攻击咱们的阵地,而且......咱们的粮食也不多了,再这么耗下去,恐怕......” “不要再说了,我是不会看着弟兄们去送死的!”于瀚海怄气地捶了下那张简陋的木桌子,上边的水杯也被摔了个粉碎。 另一个脸上有刀疤男人不耐烦地说:“可是,咱们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你不是不清楚那玩意儿,你吃他一爪子试试?” “靠!这又不是那又不是,到底怎么办!?” 于瀚海怒发冲冠地用手指着那个男人说:“别以为就你有火气,他们也是我的兄弟!” 一个一直默不作声的女孩缓缓地将于瀚海的手放在他的膝盖上。 这时,门口进来了一个带着眼镜的男人,他有一头凌乱褐红的头发,看样子很久没清洗过了。瘦削的脸庞让觉得憔悴,眼睛像被榨干的柠檬,四周还遍布着血丝。他淡淡地说:“关于冰祀,我在外公的笔记里查到了一些,这头怪物一直埋藏在沙漠深处,不知为何,突然袭击了一伙路过沙漠的商人,并且到处吞食婴儿的尸体。所以,夜间连婴儿也不肯啼哭。有一个宰相耗费了大量的人力无力镇压的,为了防止泄露,他将参与这项工程的人全部在一夜直接杀死,就连他们的家人也不放过。并且,为了保守秘密,他将自己连同一家人全部放火烧死。从此可见这头怪物的可怕。” “捡重点的说。”一旁的一个男人不耐烦地说。 “还有,这头怪物白天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他害怕太阳。所以通常它会将自己的身体埋在沙漠中,并制造海市蜃楼吸引过往的人吞食。到了夜间,它会变得暴怒无常,凡是给它的爪子碰到的人都会患上一种怪病,他们身上会出现冰渣子,变得疯疯癫癫,到处咬人,被咬到的人也会出现同样的症状。” “照你这么说,那那个宰相是怎么封印他的呢?” “嗯,这冰祀还有一个嗜好,就是喜欢吃刚刚满月的孩子的头颅。所以这个宰相下令让人去收集婴儿的头颅,然后诱引冰祀进入地底,最后将他封印。” “我靠,这宰相这么狠毒啊!” 一旁的叶毅也不禁咬了咬牙,无奈地深深叹了口气。 “那也是没办法的,要不然死的百姓会更多。”于瀚海说 “我倒是有办法了,可以找婴儿来啊。” 于瀚海用拳头狠狠地敲了一下那个人的脑袋,说:“婴儿,我们上哪去找?再说,把婴儿脑袋摘下来,你试试?” 突然,一个巡逻的士兵发现了在偷窥的叶毅,便把他抓了进去。 于瀚海说:“臭小子,又给我添乱。把他送回他帐篷去,严加看守,不允许进出!” “大叔,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是谁,但是,你们口中的“冰祀”也不是好惹的料。我们现在已经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所以请让我加入行吗?算我求你了。”叶毅祈求道。 “好了好了,行吧,不过你只能老老实实地坐在这,今天的会议不允许和任何人透露。” “得令。”他调皮地挤了挤眉毛。 那个褐红色头发的男人又接着说:“笔记上说,有一种人,大家管他叫焱浴,据说这种人的血液能对所有生物造成灼烧的效果,尤其是冰祀。” “那我们上哪去找焱浴?” “这个,书里没有记载......” 叶毅问道:“那么,昨天袭击我们的霜刺和冰祀又有什么瓜葛呢?” “霜刺呢,可以说是冰祀的后裔。他们与冰祀‘狼狈为奸’,霜刺可以日间活动,而冰祀却不能。所以 冰祀会在沙漠之中设下幻影,制造出海市蜃楼,然后再由霜刺将来者猎食。” “可是霜刺怎么杀都杀不死,那我们岂不是每次都得退避三舍?” “不然你以为我们在这个鬼地方寻乐子啊?” “此言差矣,对付霜刺其实是和对付冰祀一样,他们一样,都怕焱浴。” 这时,一旁的叶毅开始怀疑那天霜刺的畏惧不是偶然了。或许,他就是焱浴。 而焱浴所背负的使命便是杀戮,面对众人口中凶恶的冰祀,叶毅不禁有了几分胆怯。开始害怕自己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在魔种的獠牙之中。但是他连自己的父母也不知道是谁,少了一个,多了一个,又有谁在乎? “对了,这个焱浴是什么?”即便无畏死亡,叶毅也应该了解清楚自己的来源。 章节8:迷离梦境(二) 褐红色头发男子咳咳,喝了一口水:“焱浴呢,和冰祀一样都是魔种。而笔记中记载道焱浴冰祀是天生的死对头,早在几千年前魔种大战时,冰祀受伤后躲在了沙漠里。而焱浴因为肉体受损,魂魄驻进了人类的身体里,旧的焱浴死去,便有新的焱浴诞生,无限循环。而焱浴的灵魂在数千年的轮回中已经渐渐破灭,而焱浴的力量则永恒的依附在人类身上。” 叶毅望了望自己的掌心,有些怀疑他们口中的话,但是那天的霜刺,却又让他不得不相信自己就是焱浴。 “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人群中有人问道。 接着帐篷的人没有说话,都陷入了沉思,直到落日的残霞的吞噬整个赤橙的天空,大家才垂头丧气地纷纷离去。 回到帐篷的时候付宇超正在狼吞虎咽地吃着晚饭,他向叶毅招手,示意坐下来和他一起吃。叶毅淡淡地说了声:“算了。” 付宇超放下手中的食物,凑过来说:“怎么了,你怎么看起来黯然失色的。” 叶毅没有说话,脑子里又不禁浮现起关于冰祀的一切...... “不过,那个大叔还挺守信用。看!午餐肉、面包、鱼罐头和菜干。”说完,付宇超又大口咀嚼了一下嘴里的食物。 “其实,那个大叔人也挺好的。”叶毅犹豫了一会,脱口而出。 “嘿,叶毅。你该不会被那个大叔洗脑了吧,你忘记昨夜了?” 叶毅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便拿起饭碗开始吃晚饭...... 吃过晚饭后,夜晚冷透了。有几个人给他们送来了棉被,估计也是于叔的主意。付宇超说要和这个团队里的人打个招呼,认识认识,所以就出去了。叶毅很早就睡了,那天晚上,他又做了个梦——还是那个少年,他被绑在一个木质十字架,手脚都绑上了冰冷的铁链。他的头无力地下垂,脖子左侧的残龙露了出来。鞭子抽打的血痕,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身体上,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他那披散的黑发掩盖着那张死尸般冰冷的脸,他的眼睛半闭着,似乎在生与死的边缘徘徊。一旁的人,又拿起鞭子狠狠地抽打着他,他咬紧了那副洁白的牙齿,眼睛里没有一丝畏惧,似乎忘记了生死。抽打他的人将鞭子丢到一边,一个半边腐烂的脸的男人走到了那个少年的面前,用那粗糙的手指捏着那个少年的下巴,说:“冥弃啊,你以为你能逃得过我的手掌心么?呵,可笑啊。”冥弃把头转了过去,挣脱了他的手指。 “哼,有个性,把火烙拿来。”那个男人说。” 一边的士兵,拿了一个放满火烙的盆子和一个火钳。那个男人发出了魔鬼般的笑声,用火钳夹着火烙,深深的印在冥弃的腹部。冥弃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声,可冥弃的**声越大,那个男人就笑得越猖狂,不一会儿,万念俱灰的冥弃便昏了过去。那个男人把火钳丢在一旁,把冥弃送进了一个石洞里...... 同昨天一样,叶毅再次从那恐怖的画面中惊醒,后脑勺比昨天还有疼,汗水打湿了厚厚的棉被。我走下了床,拿起挂在一旁的毛巾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沙漠被呼啸的北方吹得沙沙作响,好像在嘲笑我的懦弱。夜空划过一颗流星,又有一个人去上帝那了,叶毅真心的希望不会是冥弃,因为那个少年受到了太多的磨难,即便在梦境..... 付宇涛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他蜷缩成一团,还哆哆嗦嗦。叶毅穿上鞋,渴望离开这沉重的环境,呼吸些新鲜的空气。 刚出门,就看到于瀚海坐在一堆绿色的军用箱子上抽着烟,嘴里吐出的白烟萦绕着他那张瘦削的脸。叶毅走了过去,在于叔身边坐了下来。 “大叔,你失眠吗?”叶毅凑过去问。 “哎,甭提了,想怎么对付冰祀想了一个晚上。” “喔,大叔,那你们是什么人啊?” “我们是考古团队,千里迢迢来到这里考察陵墓。” “那这个墓是什么人的啊?” “要是我们真的有这么顺利就不会被冰祀耍得团团转咯。” “大叔,别拐弯抹角了。还有你们为什么不出去呢?” “孩子,你也太小看我们了。你以为我们想不到吗?我们刚进墓里没多久,冰祀就来兴风作浪,死了好几个弟兄。所以只能被迫撤离,结果发现这里的沙漠和我们原来进来的时候两个样,总之我们就一直在绕圈子。有几个半信半疑的弟兄执意要离开,结果被冰祀的海市蜃楼迷惑,死在了冰祀的手里......” 接着,他们便陷入了沉思。 那个大叔说:“孩子,今天的夜空真美啊,好好珍惜吧。没准那天给冰祀那玩意儿抓一下就得拜拜。” 叶毅抬头仰望夜空,夜空像一个稚气的孩子的脸蛋,那么宁静,那么可爱。 一个稚气的男孩揉着朦胧的睡眼,从一顶小帐篷里面徐徐走了出来。像一个忙着考试的初中生。他一边打哈欠,一边向我们走来。“于叔,你怎么还没睡呀。” “没什么,想一些事情。”于瀚海淡淡地说。 “叶毅?怎么是你?”那个少年露出了微笑。 “你是?” “于叔,他怎么了?” “进墓后他和冥弃走一路,我们出来的时候就发现他躺着沙漠上了。” “哦。”那个男伸出手:“我叫张契司,既然你失忆了,那你就重新认识我好了。” 叶毅友好地和他握了手,脱口而出一个字:“嗯。” “我记得你们很小就是朋友了吧。”于叔说着。 “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你十二岁那年就失踪了。” 大家沉默了一会儿,张契司问于叔:“于叔,下一步有什么计划吗?” 于瀚海无奈地摇了摇头,又深深吸了一口烟。 接着,张契司又帮叶毅回忆许多小时候的事,于瀚海也在一旁诙谐,他们一直聊到清晨两点多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章节9:离奇死亡 那一晚,叶毅不断地在回味着那次惊心动魄的会议,深深地印刻在了他的心头...... “老于,快来看看,有人死了!”我朦朦胧胧地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喊声。 那一天拂晓,太阳才刚刚从沙漠的一角缓缓升起,撑起了半边蓝天。帐篷外早已乱成一片,隔着集装箱,隐隐约约看到了张契司匆匆忙忙的身影。脖子上有了点点珍珠般的汗水。他勉强对着我一笑,便飞快地向左边边境的帐篷走去。 帐篷边境,一群人围成一团,目光都集中在一个红发男人的身上——这正是几天前在会议上向他们讲述关于“冰祀”的红发男人。 得知他的死讯后,整个团队都像炸锅了一样。队伍中流传着许许多多关于这个男子死的原因。 “该不会是冰祀的诅咒吧!” “嘿,没准是。肯定是这小子触犯了冰祀,这就是报应。” “听我的,咱最好也离这怪里怪气的小子远点,免得惹上冰祀。” 于瀚海怄气地站在一边,吸了一地的烟。 “海,你看这事怎么办吧。许多弟兄都闹着解散,整个部队都人心惶惶,给冰祀这么一弄,大伙多多少少都有些怨气。” 于瀚海握成拳头狠狠地捶了箱子,说了句“他奶奶的。” 叶毅默默地注视着一旁的张契司,昨天的天真无邪都被这一场悲剧给洗去了,变得忧虑、无奈。 会哭的人,往往是经过了悲伤的洗礼,而默然无声的人,他们的心早以像空城般孤寂,漠视生命、漠视眼前的一切,因为他一切的一切早已被更大的悲伤碾压为灰烬,面前的只是一个孤独悲伤的——凉世!而他,只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罢了...... “兄弟们,我于瀚海一定会给这位死去的弟兄一个合理的交代!” “还不是你出的馊主意,不然弟兄们会这样?!”人群中有人喊道,许多人也附和着。 “好了,都别嚷嚷,我相信老于会处理好的。”一旁一个虎背熊腰的男人说道。 “行了行了,这件是就到此为止吧。”人群中许多人弱弱地说。接着大伙也就散了。 “嘛玩意儿啊,老子两枪给崩了。”站在一旁的一个默默无语的秃头大叔捻了捻手里的烟头。 “行行行,就你牛逼。”于瀚海不耐烦地回他一句。 “话说老于,这玩意儿咋办。”刚刚那个大叔问于叔。 “ 别为难于哥了。”一个长相清秀的小伙子说。 “嘿,叶毅。咱们几个就你最有头脑,你说说吧。”秃头大叔 “介绍一下,这位是李叔。大伙都管他叫秃头李。”于叔指了指刚刚那个秃头大叔。 “初次见面。”叶毅友好地把手伸了过去。 “甭跟我们客气,大伙都是一家人。”秃头李大大咧咧地说。 接着一个男人气喘吁吁地赶到于叔身边,喘了口气,凑到于瀚海耳畔说:“他......尸变了!” “于哥,他尸变以后就一直胡言乱语,疯疯癫癫的,还时不时尝试去攻击大家。目前已经被控制起来了。” “走,去看看。你们都待在这,事情很复杂,就不要添乱了”说完于瀚海和秃头李就急匆匆地走了。 于瀚海、秃头李来到关押张羽的“监狱”。由于条件有限,所以只能将他关在一个边境的破帐篷。在沙尘地吹袭下显得瑟瑟发抖。 张羽手脚都用冷冰冰地手铐铐着,凌乱地褐红色头发遮掩着那张苍白的脸颊,手脚都无力地下垂,就像一具腐烂的尸体。 “呵,有客人来了。”张羽低着头冷冷地说。 “你怎么了?”于瀚海殷切地问张羽。 “我认识你么?” “说话注意点!”秃头李吼道。 “诶,秃头李,他毕竟是我们的兄弟。”于瀚海说道。 “得得得。”秃头李不耐烦地回于叔一句,接着又对张羽说:“听好,我甭管你怎样,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在这待着。” “哈哈哈!”张羽放声大笑起来。“一伙儿?天下是属于冰祀大人的!人类?懦弱的物种!” 秃头李大怒起来,捏着张羽的脖子,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张羽。于瀚海抚摩着秃头李的肩胛,示意他冷静下来。 “啧啧啧,懦弱的物种。从你们开始策划这一场考古活动开始,我就知道你们活不久了。所以,我只好陪你们玩儿到现在。然而,在一个月之内,你们的头颅即将成为冰祀大人的晚餐——触犯冰祀大人的必须得死!”说完,张羽又大笑起来。 “你到底......”于瀚海平静地问。 “我?我只不过是你们的一个手下而已,而我在冰祀大人那儿,我可以将你们一个一个屠杀干净。” “醒醒吧,你已经被魔化了!” “不,这是我——新的归宿!我再也不用像蝼蚁一样苟且偷生了。” 说完,张羽的头垂了下去,就像睡着了一样。 “兄弟!”于瀚海粗糙的手指耷拉在张羽的肩膀上,摇了摇张羽。 这时秃头李走上前去,用手指探了探他的鼻孔,淡淡吐出一句:“死了。” 此时的于瀚海心情万般复杂,一面想着任何面对他年幼的弟弟,又怕这件事引起的非议,此时的他心里清楚地知道——“张羽的死等于一张死亡宣告。”所以,他再也顾及不上这么多了,他们必须离开! 于瀚海掩着面叹息,从嘴里飘出一句: “晚上召开紧急会议,待会你通知一下大伙,全员集合。” “那小子呢?” “让他们一起来吧。” “好,仓库那我还有事要忙,走了。”秃头李走到门口,望了小张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 “等等,把他的手铐卸了,放在地下吧。” 秃头李照做后,就匆匆走了。 于瀚海随手拿了张白色的破布,草草地披在了张羽的尸体上...... 在阵地的另一边,小张呆呆地坐在集装箱上,头撇向一望无际的沙漠,也许是在掩饰他的泪水。毕竟在这个沙漠,发生了太多不可描述的事情,死去了太多的人,当初真的不该来到这个该死的鬼地方。 叶毅扼住悲伤,转过头走向远处。 正午时分,叶毅正在阵地吃午饭,付宇超吊儿郎当地走过来,示意叶毅过来。 叶毅不耐烦地走过去,付宇超狠狠地拍了叶毅的头,说:“去哪玩了都不跟我说声。” “屁,哪凉快哪待着去。” 叶毅翻了个白眼,喃喃道:“我真的是他同学吗?” “好了好了,不说了,我饿死了。赶紧吃饭吧。”付宇超说道。 于瀚海缓缓走了过来,拉了张破木椅子坐下,把桌子上的茶一饮而尽。 叶毅随手丢给于叔一个法棍:“小张情绪不太好,他哥哥那边怎么样了?” 于瀚海咀嚼了一口法棍,咽了下去说道:“不乐观,他一直念叨着冰祀。” “队伍里面不太稳定啊。会不会出什么乱子啊。”付宇超喝了一口水,说着。 “队伍里的人一部分是跟我多年的兄弟,一部分是美国和中国的雇佣兵。要是他们真造反,我那帮兄弟也不是吃素的。” “大叔,挺行啊。”头一次听到付宇超赞叹于瀚海,真是不可思议,也许是在这个动荡的队伍里,他是唯一可信的吧。 “对了晚上开会议,你们都来吧。” “呃,还有,你们去张羽的帐篷里收拾一下他的东西,转交给他弟弟。” 说完,于叔拿起剩下的半根法棍,走向远处...... 章节10:魔种笔记 世界上灵异的事千篇一律,能告诉我们真相的人却寥若晨星...... 叶毅和付宇超吃过午饭,在张羽的帐篷里如火如荼地展开了工作。 “过来看。”说着,叶毅在书桌左手边的抽屉里找出一本牛皮笔记本。随手翻开了一页。 付宇超放下手里的东西,凑了过来:“记得都是什么啊?” “不清楚。不过应该都是关于魔种的记载。” “对,你看这。”付宇超指了指本子上画的一只黑色豹子。 “这应该就是霜刺了吧。” “嗯,往下看应该还有内容。” 接着他们又翻到了下一页,里面是两则日记: 2009年5月13号 今天真糟糕,我们在出古墓的时候出了点意外,不过幸好我们的考古专家懂得一些机关术的运用,要不然我们可就麻烦了。我们过了古墓的通道,满壁的青苔真叫人瑟瑟发抖,乳钟岩上渗透下来的水滴答滴答。在左侧是珍贵的塑像,而右侧是一些宫廷的壁画。虽然我们很想把这些东西带回去,不过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古墓里的魔种都追了过来,我们能够活着出去就已经是上帝保佑了。 2009年5月15号 在古墓出口处,我们被魔兽逼到了悬崖。所以我们不得不与他们决一死战,我们苦苦寻求的焱浴,至今都杳无音信,如果他在这里,或许我们还有机会。魔兽把我们的人都杀死了,我们只能跳下了悬崖。当我醒来的时候,身边就剩几个人了。他们全部都已经身负重伤,我们的食物、水、装备都快没有了。我们沮丧极了,甚至开始有了自杀的念头。也许我们根本就不应该进来,也许是我们知道了那个秘密,知道那个秘密的,从来没有人能够离开这。包括我现在写日记也是在悬崖底下身负重伤,我的兄弟们都死了,我祈求上帝,能够让我活着出去! “看来张羽的外公也是考古专家啊。” 叶毅没有说话,一直盯着第一则日记,左侧珍贵的塑像,右侧是壁画,还有......悬崖——这不是梦中拷打那个少年的地方吗? “怎么?看傻了?”付宇超说着。 “没什么,继续搜些别的东西吧。” 忽然,一个迅敏的身影从门口冲了进来,怒气冲冲地大喊一声:“放下我的东西!” 这个身影不是别人,正是刚刚死去的张羽!他褐红的头发显得粗糙无比,上面沾满了沙尘,眼睛显得十分虚无,脸上的肉瘦削得垂了下去,就像一个瘾君子。 “兄弟,别紧张。有话好好说。”付宇超说着。 “放下!” 付宇超打了个手势,叶毅和付宇超一齐冲了上去,从左右两侧抓住他的手臂,膝盖直戳他的后背,张羽边被制服在地上,动弹不得。 “放开我!冰祀大人会让你得到惩罚的!!!”张羽撕心裂肺地吼道。 这时秃头李带两个雇佣兵走进了帐篷,把张羽押走了。 “没事儿吧。”秃头李说。 “没什么,看样子他很想要那本笔记。”叶毅说。 “放心,我们会严加看管的。” “对了,你们尽快收拾一下里面的东西,转交给契司吧。” “嗯。” 秃头李点了一根烟,就离开了帐篷。 付宇超继续收拾着张羽的东西。他随手打开了一个柜子,杂乱的衣物发出恶心的臭味。不禁嘀咕道:“真恶心!午饭都快呕出来了。是吧,叶毅。” 叶毅没有说话,一直盯着那本笔记本。 付宇超从叶毅手中拿起笔记本:“这有什么好看的。” 叶毅夺了回来飞快跑出了帐篷,疾驰向关押张羽的帐篷,付宇超见情况不对,便立刻跟上。 “叶毅!” 他还是没有回头,付宇超便使出全身力气,飞奔向叶毅,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配合一旁的雇佣兵立刻放倒。 叶毅迷离的瞳孔见见清晰起来,声音低沉:“我......怎么了.....” 一旁的雇佣兵开口了:“我们的队伍里也会有人这样,大概是受了冰祀的影响吧。” “看来张羽真不是省油的灯啊!” “没关系,我们已经将他隔离了,暂时没有什么危险。”说着,雇佣兵转身就走了。 “等等,你们是不是说从来没有人能够活着离开这片沙漠?” 雇佣兵停下脚步,回道:“是啊。怎么?” “既然从来没有人活着离开,那么,这本日记又从何而来?” 大家都没有说话,陷入了沉思。 “付宇超,把这本笔记本带给于叔,告诉他看管好。既然张羽花了这么大功夫抢夺这本日记,那么说明里面定有猫腻!” “好。” “既然是张羽生前自己看过的日记,那么内容他应该是了如指掌的啊?可为什么要去抢夺这本日记呢?”叶毅一边走,一边说。 “也许是他记不清里面的内容了吧。”付宇超说。 “不!有可能他的意识已经不是他自己的了!” “是冰祀?” “假如是冰祀的话,那么一切可能就合理了!” “张羽现在的思想是冰祀的,那么冰祀想对我们做什么?” “吃了我们?还是和我们做游戏?”付宇超不正经地说。 “对,冰祀想吃了我们,那么他就一定不能让我们离开这里!所以......” “嗯哼?” “所以被冰祀操控的张羽他......是想摧毁这本笔记......” “人心不古啊!” “别插嘴!摧毁这本笔记,摧毁这本笔记......”叶毅一边转圈,一边念叨起来。 “慢慢想,我脑子不够用了。”付宇超说。 “摧毁这本笔记,那就说明他既不想我们看到里面的东西,又不想我们出去。所以,这本笔记一定有离开这里的办法,要不然张羽为什么会来抢夺这本笔记?” “哦......”付宇超似懂非懂地说。 “这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张羽会变得疯疯癫癫的!因为冰祀怕张羽把笔记里的内容说出去!所以冰祀绝不会善罢甘休,它一定对再来抢夺这本笔记的!付宇超,你一定要亲手交到于叔手里,我们也只能信他了......” “好的。” 说完,大家就散了。 章节11:会议分歧 会议室是一顶较长的黑色帐篷,陈设极其简单——一张八仙桌的,几张折叠椅,还有一个电视机大小的柜子。椅子上坐满了人,水杯齐刷刷地放在桌子边上,有几分抗日时期的味道。 来参加会议的大约五六个,都是中年男人,还有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他们脸色凝重,眼睛注视着八仙桌顶上的椅子,等待着主人的到来。 叶毅和付宇超在于瀚海的带领下,在八仙桌的末端坐了下来。 “今天呢,我们把大家都召集过来,就是想开个会议。”说完,于瀚海咳了咳。 “在座的各位都是我信任的兄弟,所以你们尽可以放开说,不要有什么顾忌。” “好,既然于哥都这么说了,那我先来谈谈我的观点。”一个脸上有刀疤的中年男人说,“大家都知道,我们的资源并不多了,即便我们找到出去的路,这些粮食也很难撑到我们活着出去。所以我的意见是从现在开始研究出去的路,把人员分成两批,一批带着较多的食物出去,另一批留守沙漠,等待救援。于哥你看?” 刚刚说话的那个男人正是那天讨论冰祀会议上与于叔争执的男人。 于叔没有说话,另一旁的一个男人说:“刀疤,万一出去之后我们根本没有办法再次回到这里怎么办?” “不可能,即便这样,总比全军覆没好!”刀疤说。 “于哥,这样的方法是行不通的。而我认为可以节衣缩食,缩小每天的食物,延长时间。” “我看行。”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说。 “哼!队伍里面早就闹得沸腾了,我们随时可能会被霜刺和冰祀偷袭,而这仅有的食物和水要是再缩小,根本不够我们使用!” “不要说了,就按齐天说的办吧。”默不作声的于瀚海说。 刀疤“哼”了一声,瞥眼望了望齐天,露出疾恶的神情。 “关于这本笔记,我做了详细的研究。”于瀚海喝了口水,接着说,“这本笔记是出自张羽外公的,说明他的外公也曾经来到这里,对这里的地形做过详细的研究,而且曾活着出去过。” “也就是说,这片沙漠是有出去的办法的。” “对,这本笔记的最后一页记了一些数字代码和线条组成的图形,我们的人员还尚未研究出来离开的办法,但是已经大概可以确定,这个沙漠就像一个隐形的迷宫,穿过迷宫的墙便会回到最初点,而路则是可以一直走出去的。” “那怎么确定路呢?”叶毅问。 “这......也正是我们苦恼的。” “那到底该咋办?”秃头李操着东北口音说。 “情况目前还不是很稳定,要等到专业人员研究之后才能得出结论。”于瀚海说, “还有就是张羽的尸体明天早上埋葬了吧。这件事就由秃头李负责吧。” “好,关于出去的方案,大家投票吧。” “认同刀疤的举手。” 会议室一片寂静,刀疤高傲地举起了手,然而随着他一起举手的仅有两个人。 “认同齐天的举手。” 八仙桌左左右右齐刷刷地举起了手,除了他们三个人,其他人全部都通过了。 刀疤大怒起来,怒气冲冲地环视着八仙桌周围的人,手指着他们:“你们什么意思!” “看不出来吗?没有人认可你那哄小孩的废物方案!”齐天说。 “那么你的方案就能够带着我们离开这里吗?!”说着,刀疤站立起来,走到齐天折叠椅背后。 “起码,我不会像条狗一样抛弃兄弟逃出去苟且偷生!” “你再说一遍试试!”刀疤从折叠椅后面提起齐天的衣领。 “懦夫!”齐天吼道。 刀疤听了后,二话不说,一拳抡在齐天的脸上。 齐天把椅子一踢,甩在八仙桌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他抓住刀疤的背心,用膝盖狠狠地顶了刀疤一下,刀疤倒在了地上。接着齐天并没有罢休,双手拎起他背心的吊带,一拳将刀疤打倒在地上。蹲下去说:“最好给我老实点!” 刀疤大吼一声,用头狠狠地撞击他的头,齐天重重地倒在了地下,刀疤刚要抡拳,于瀚海便平淡无奇地说了声:“好了,到此为止吧。” 刀疤站起身,抹去嘴角的血迹,扯了扯自己的背心,指着倒在地下的齐天:“以后最好不要惹怒了我,不然后果就不只是这样了!” 齐天撑着桌子站立起来,扶起自己的折叠椅,边揉着自己的额头边坐了下来。 叶毅看着这两个男人搏斗的场面,不禁打了个激灵:于瀚海说的对,这个队伍远远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里面的纠纷,欲望与贪婪一齐向手无缚鸡之力之里的我们袭来,我们没有办法限制,所以我们只能视若无睹! “听着,我不想在看到这样的情况,这幼稚得就像小孩子在玩泥巴!” “我真搞不懂为什么会要这样的人来参加我们的会议。”齐天说。 “哼,当初在古墓里面的时候可不见得你有对面勇敢!” 叶毅看着面前的于叔,手心的汗也不在有了。尽管他们的矛盾并没有化解,但是起码不敢在于叔面前打斗了。面前这个古铜色,胡子拉杂,穿着皮夹的男人居然能够让两只野兽平息下来。而他身后的故事,他的伤疤——无人知晓! “好,接下来我们开始讨论对付霜刺的办法......”于叔的话语未落,帐篷外面便传出雇佣兵的吼叫声“霜刺入侵,全体进攻!”而在我的眼前,只有无尽的沙尘飞舞,与仓皇的人群飞奔在阵地之中,就像——猎人手里的猎物! 听到这个消息,帐篷里的人就像炸开锅了似的,八仙桌上的人全体起立,神色凝重,立即掏出了匕首或者手枪急匆匆地走出了帐篷。 原本喧闹的会议室突然变得寂静了起来,只剩于瀚海、叶毅和付宇超。 于瀚海对他们说:“待着帐篷里面,哪也不要去。冰祀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么脆弱,远比霜刺厉害得多。” 说完,于叔也掏出一把擦得发亮的左轮,绷紧脸,走出了帐篷。 “于哥,看样子这次是要出乱子啊。” “人员怎么样?” “有几个弟兄已经负伤了。” “把队伍分成三批,一批由秃头李带队在外对抗霜刺,另一批随我领取武器,剩下组成一批救护队。” “好,我这就去安排。” “对了,小心!” “没关系,我可以的。” 章节12:魔种入侵(上) 雇佣兵们手里提95式机枪,身着进口的防弹衣,带着防风眼镜,疯狂地射击着面前一批一批袭来的霜刺,霜刺向疯了似的扑向雇佣兵,丝毫不在乎死亡。很显然,这是一场疯子对疯子的战争,只有更强的人才能够取得胜利,失败的,尸首不全,只能惨死在这荒无人烟的沙漠上,无人问津,让风沙肆意地侵袭着尸体。 秃头李手提一米长的大砍刀,简单披了一件防弹衣,像一只脱缰的野马似的疯狂挥砍着凶残的霜刺。墨黑色的血液优美地在空中舞蹈,溅落在他的衣物上。他眼神坚定地注视着面前的野兽,没有一丝杂念,一点儿也不畏惧死亡,那坚毅的瞳孔只有一个字——杀!他背上的道道伤疤,都是英雄的奖章!没错,他们没有退路,只有杀死面前的障碍物,才能争取出一线生机! 太疯狂了!太现实了! 刀疤站在装甲车上,架着美国的M60E3,布满老茧的双手紧握着枪把,食指紧扣扳机,像疯子似的扫射着面前的霜刺,发出轻快的叫声。枪声大得就像陨石砸落在水泥地上,貌似耳膜已经出了些许血,就连帐篷里的叶毅也听得一清二楚。 霜刺貌似并没有畏惧,肆无忌惮地往前冲,霜刺的尸体横尸遍野,墨黑色的血液染黑了沙漠,无处不响起霜刺死亡时的哀嚎。它们锋利的獠牙裸露出来,撕咬着面前的雇佣兵,肉与血拌在一起,它的獠牙没有丝毫松懈,直戳进厚厚的防弹衣里,直到刺进骨髓深处,然后使劲地在沙漠拖扯,用爪子撕碎雇佣兵的衣物,抓破他的肚皮。那种痛楚,远胜于苦刑,伤口处逐渐感染,就像在肉与骨头的交际处塞进了一个刺骨的冰块,痛而寒冷着。直到枪林弹雨结束它那可恶的生命。有些承受不住的雇佣兵,干脆自己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最后他们的残缺的尸体曝晒在荒无人烟的沙漠之中,没有人记得他们是谁,他们的家人,连口棺材都没有看到,就死了......千百年后,岁月不断的洗礼中,他们也被渐渐遗忘在历史上了。除了霜刺的獠牙,谁知道他是谁?在魔兽面前——生命,太脆弱,太渺小了...... 在阵地的另一边,整整齐齐的雇佣兵端庄地站成一个方阵,手提95式,蓄力待时。 于瀚海站在方阵的中间,清了清嗓子:“各位兄弟,你们都追随我多年了,我于某人也一直将你们当兄弟看待。今天呢,霜刺入侵,问问我们的机枪同意不同意!” 话语为落,齐刷刷地上弹声便响彻这支队伍。 “很好!这就是我要的态度,今天,我们不为别的,就为了活下去,他妈的也要和这该死的冰祀抗战到底!我们害怕死,但是死也要拉上只魔兽陪葬!” “弟兄们,左边的帐篷便是武器库,把机枪和弹药带好,分发给大家。别吝啬子弹,今天我们就轰轰烈烈地和他们大干一场!” 雇佣兵排成一列纵队,一个接一个领完子弹站成一排。 “出发!” 说完,雇佣兵便转过了身,狂奔向硝烟弥漫的战场与该死的魔兽殊死搏斗! “付宇超,我们就这样在这干等?” “你急什么,外面的枪声和哀嚎声你听不到吗?我们两个难不成冲上去送死吗?”说着,付宇超喝了一口桌子上的水。 “你这是懦夫的表现。” “兄弟,你伤刚好,又出去弄个半残废回来?” “他们战死了,我们也不可能活着出去啊。” “哼,他们都是重机枪,你会什么?” “我的血......”话说到一半,叶毅便没有继续说下去了。他是焱浴的事情,目前谁也不知道,他渴望用自己的血去多救几个人,但是又怕别人把他当异类看待。他纠结极了,百感交迫的他也不知到该怎么办。 “什么?” “呃......我说,既然他们可以,我们一样可以拿起机枪跟他们干啊!” “好好好,我算服了,既然你执意要去,那我也就奉陪了。” “那个大叔......” “没关系,反正我们又不是第一次耍他了。”付宇超嬉皮笑脸地说。 “是啊,那天晚上可够他们受的了。”叶毅把水壶喝完了。 “好了好了,废话少说,要干就赶紧的。对面左边就是武器库,不要犹豫,拿起就跑向战场干!” “你该不会尿裤子吧。”叶毅诙谐道。 “哈哈哈,怕是你啊!我数三声啊” 叶毅对着付宇超不羁地一笑,他难以想象他们原本简简单单的高中生活居然会变成现在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与这群嗜血如命的野兽抗争。而且,他们居然丝毫没有一分畏惧,还主动要求与魔兽抗战,生死游戏就像翻过校园的围墙一样的无畏,或许青春总得轰轰烈烈地干一场的吧。不论是赢还是输,不论是生还是死,不论付出多大的代价,是死是残,无所谓了。反正努力过,拼命过,那么,还怕个屁啊! “三,二,......!” “一”还没有吐出来,他们便向猎豹似的疾驰向远方,无畏生死! “分发武器!”于瀚海响亮的声音在沙尘飞扬的沙漠之中回荡。 黑色的血迹和沙尘依附在雇佣兵的防风眼睛上,防弹衣也被抓破了好几个大窟窿,气喘吁吁地来到于叔的身边,领取子弹。 “于。”被沙尘浸染的秃头李走到于叔身边,把砍刀丢在地上,坐在集装箱上:“于,这样打下去不是办法,子弹迟早得用完。” 于瀚海无奈地叹了口气,望着躺着白色担子上身负重伤的兄弟,毅然地站起来:“没办法,只能硬拼了!”说完,便一把夺过一旁雇佣兵手里的95式,喝了一口水,走向了前方硝烟弥漫的战场。 “好久没见过你这么拼命了。”说着,秃头李拿起砍刀,奔向战场。 麦克阿瑟说过——老兵不死,只会慢慢凋零。如果让一个饱经风霜的老人将他的一生写成一部自传,那么这一定会是一部最精彩的小说。一个人,如果度过了他的前半生,而他的后半生大多是在忏悔中消逝的,当在消逝的日子中,能够有让他为之拼命的事,那么这绝对会比烈酒更加消愁! 章节13:魔种入侵(下) “等等,你们两个是......”武器库门口的雇佣兵话还没说完便被付宇超打晕了,他随手在帐篷上撕下一块破布,揉成一团塞进雇佣兵的嘴里。 叶毅一把夺过他的钥匙,打开了武器库的箱子。 “哇哦,真土豪啊!”付宇超望着箱子里琳琅满目的武器,眼睛都在闪光。 叶毅漫不经心地走了过去,随手拿了一把***,“咔咔”上弹了。 “哎,不要着急,拿着把枪。”说着付宇超向叶毅递去一把乌慈微型***,“用这把,你这小身板不要拿怎么重的枪,上去了也是给霜刺咬得头破血流。” 叶毅轻蔑一笑,接过付宇超的枪,又从箱子里面拿出另一把。擦了擦枪口,打开装**的箱子,随手上了弹了。 “看吧,射速快,上弹也快,美国****可都用这家伙。” “哼,那你呢?” “我?哼哼,看到没有?”说着,他拿去架在箱子边上的MP5,闭着一只眼睛,准星对准叶毅,“和你的乌慈来比,我可比你强多了。我这火力,灭他一个营的霜刺没话说。” “小心走火啊。” “哈哈,我都没有上弹呢。你该不会害怕了吧,这可是你提出来的,我原本还想留着帐篷里喝茶呢。” “怕?搞笑。” “那就开始吧,小兄弟?” “呐,给你**。”叶毅瞥眼丢给付宇超一个**。 付宇超笑着接过:“还有,我这枪可比你贵多了,你以为****都是富豪啊。” 叶毅“切”了一声:“比比看咯。” “我很欣赏你的勇气。”说着付宇超比了个大拇指。 面前的死神明明早已擦好自己的镰刀,等待着蝼蚁般的猎物的降临。而面前的少年谈笑风生,争先恐后,眼神里流露出来的不是恐惧,更多的是期待与热血! “好了好了,废话少说。老规矩,数三下。” “开始吧!” “三.....”这回,连“二”都没有吐出来,热血的少年早已奔向远方。 于瀚海的95式像被惹急了的野兽一般吼叫,子弹的发射速率达到了每分650发,枪口被子弹摩擦得发烫,但依旧没能阻挡霜刺急促地进攻。 这个一直以来基本都文质彬彬的大叔,今天,没错,他怒了! 三只强壮的霜刺向于瀚海走了过去,他用**甩开一只霜刺;接着又以闪电般的速度从裤腿掏出一把匕首,捅进了一只霜刺的腹部,墨黑色的血哗哗地流淌在它的腹部,滴在了他粗糙的手臂上,又用脚踹开另一只;于瀚海大吼一声,一拳将匕首上的霜刺击飞好几米。刚刚被踹开的霜刺再次扑了过去,他手掐住它的喉咙,膝盖顶住它的腹部,把它摁在了沙子上,抡起拳头使劲狂殴它的头颅。血液从獠牙处流了出来,把沙子染成了黑色,霜刺的尸体显得狰狞无比。最后的那只霜刺,有犀牛般大小。它扭了扭脖子,眼睛直直地注视着于瀚海,露出疾恶如仇的眼神,可能是因为刚刚他“双杀”了两只霜刺吧。 “来呀!”于瀚海反手抓着匕首,昂起头说。 那只霜刺仰天长吼一声,以猎豹的速度狂奔向了于瀚海。于瀚海微微一笑,用手臂抵住它的爪子,匕首在它的喉咙处直接划过,血液溅在他的脸上。那只霜刺倒落在地上,瞬间爬了起来,爪子直戳于叔的腹部。于瀚海压在身后的帐篷上,帐篷一瞬之间便倒得零七八碎,扬起一阵阵沙尘,挡住了他的视线。霜刺趁着这个机会,扑到他的肩膀处一顿撕咬。 于瀚海发出气吞山河的吼声,接着空中愕然响起一声枪响,一枚子弹以光速射向霜刺的眼珠,发出痛苦的呜咽声。于瀚海立即将匕首插入霜刺的心脏。霜刺长吼一声,死在了他的身上。 于瀚海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往身后一看,齐天举着*********,冲着他高傲地笑。于叔比了个大拇指,捂着肩膀的伤口:“真晦气,死在我身上,算便宜你了。” *********外界宣称是世界上最好的***,英国皇家骑兵队的一名资深狙击手克雷格·哈里森曾经在2009年11月阿富汗南部战争中,用这把***射杀2475米外的两名***武装分子,解救了一名英军指挥官,因此克雷格·哈里森被称为“世界第一狙击手”这把枪是英军迄今射程最远,火力最强的***,射速可达音速的3倍,有效射程达1500米以上,一个资深的狙击手用这把枪,几乎可以射杀一个战场上重要的人员,价格更是不菲,这批队伍居然连战场上的枪械都搬进了沙漠,可见他们对付的——可不止霜刺! “嘿,这次比以前好玩多了!”付宇超举起他的MP5,“让它们尝尝子弹的味道!绝对让他们永生难忘!” 话语未落,叶毅便飞跃而起,跨过了铁丝编成的栅栏,双手提枪,疯狂地射击着面前一只只扑过来的霜刺。 “装酷啊!看我的吧。”说完,付宇超一个帅气翻滚,半跪着,右手扣紧扳机,左手托着枪。MP5的后坐力像地震似的震动着付宇超的左手,可他丝毫不在乎,咪着眼睛,只想着将面前的霜刺全部杀死。 “突突突!”子弹的射击声在耳边回响,扑上前的霜刺,一只接着一只。有些强壮的霜刺几乎都快要咬上叶毅了,可都被齐天精准的枪法射杀! 看来这支队伍真的不简单,精良的枪械、骁勇善战的雇佣兵、弹无虚发的狙击手,他们的防守和搭配简直无懈可击,火力更是猛烈,甚至可以打仗的一支队伍,为何他们脸上却流露出恐惧?他们.....他们真的只是......考古么? “愣着干什么,速度啊!”齐天在木头架起的狙击台上吼道。 说完,齐天又迅速击杀了扑上叶毅面前的一只霜刺。 叶毅缓过神来,手举起乌慈,再次开始射击面前的魔兽。 “兄弟,别愣神啊!”付宇超被MP5的后坐力镇得够呛。 “小心!”叶毅一个翻滚射杀了付宇超左侧一只猫咪大小的霜刺,“别说话!” 付宇超“哼”了一声,扣紧扳机...... 章节14:噩梦降临 噩梦,总有苏醒的那天,而地狱,只有无穷无尽的痛楚和撕心裂肺的咆哮...... 突然,面前这一批批的霜刺放弃了进攻,缓缓退回了十几米,罗列成一排,注视着人群身后的飞沙走石。 人群身后忽然响起一阵巨响,沙尘被风卷了起来,杂乱无章地飞舞在空中,面前两米外的东西全都看不清了,只有无穷无尽的黄沙在空中不停地飞舞,飞舞......石头碰撞着,人们都把目光投向了远方,却只有黄沙风暴。 黄沙之中,一个朦胧的身影走了过去,在后面拍了拍叶毅的肩膀,递给他两副防风眼睛:“带上,这一次可能有**烦了!” 叶毅转过头一看,原来是于瀚海:“谢谢,那么我们可以参加这场战役吗?” “你们既然能够从我的手里逃走,那么,我还拦得住你们吗?”于瀚海笑了笑,“小心点,把防风眼睛带上,要不然待会你指定得配个导盲犬了。” 叶毅把另一副丢给付宇超,自己带上一副,注视着前方。 面前的黄沙逐渐落在了地上,变得清晰起来。面前100米处有一个巨大的窟窿,深不见底的黑暗里面,一只巨大的魔兽一跃而起,大概有一栋教学楼般大小,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声。在迷迷糊糊之中,齐天用*********看见了什么,大吼道:“冰祀!” 那只魔兽楚然地屹立在叶毅的面前,肆无忌惮的裸露出凶残的本性。它的两个狼一样脑袋向着叶毅,每个头颅上的有四只碧绿色眼睛,由深及浅,宛若匠人镶嵌在他头上的珠宝,直勾勾地注视着面前兢兢业业的人群。 雇佣兵们全神贯注,快速地在为枪支换上**,高举枪械。枪口对着冰祀的脑袋,食指没有丝毫颤抖,扣紧了扳机。 子弹就像倾盆大雨一样倾斜向冰祀,那场面简直让人怀疑是不是下子弹雨,95式的射速达到了极点,撞击在冰祀躯壳的数千颗子弹摩擦出刺眼的火花,夸张到就像动画片里超人打怪兽的场面。数千多火花构成了一幅缤纷绚烂的火焰图,像欢庆时熊熊燃烧的一簇簇篝火,像硝烟弥漫般战场的战火纷飞……一朵朵的火花把漆黑的沙漠照得与白天一样明亮清晰,甚至有些耀眼。 而饱受子弹射击的冰祀若无其事,只是有擦伤般的疼痛。它发出了气吞山河的吼叫声,震得人们耳膜支离破碎。接着,它赫然张开了它硕大无比的六只骨翼,骨头疏松懒散的拼接在一起,就像来自地狱的恶魔。它扑打着骨翼,扬起的沙尘铺天盖地地奔向雇佣兵们,隔着进口的防风眼镜也看不清巨大的魔兽促不及放的进攻。 冰祀一爪子从空中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将帐篷压了个粉碎。 冰祀突如其来的进攻扰乱了队伍原本无懈可击的防守,霜刺也一齐飞奔向雇佣兵。防守战瞬间就变成了混战。 雇佣兵射击着面前的霜刺,后面的霜刺又从身后咬向雇佣兵,让人措手不及。冰祀的蜥蜴尾巴扫过雇佣兵,全都冷不及防地倒在了地上。 “听我口令,围圆!”于瀚海洪亮的声音在沙尘中回荡。 散乱的雇佣兵瞬间集合在了一起,围城了一个圆形旋转着射击面前袭来的霜刺。 正当这批队伍出现一丝生机的时候,冰祀却将这彻底破灭了——冰祀汽车大小的爪子从空中抓起三个雇佣兵,就像小孩子玩腻的玩具似的甩向霜刺之中,活活被霜刺的獠牙咬成碎片! “分成两批,秃头李和刀疤对付霜刺,齐天和我对付冰祀。” “得嘞!”齐天说完,一颗***子弹便飞向冰祀的腹部。 冰祀毫不在意,低下头,用头颅猛地一甩,木头搭起的眺望台像豆腐渣似的被拍的支离破碎。齐天一手抓住一根木柱子,跳向另一根柱子的木板,一跃而下,一个翻滚,再次举起*********,一枪击中冰祀的喉咙。 “它的头部和脖子十分脆弱,于,能不能爬上去就看你的了。” “好,你们仨跟我上!”说着于叔指了三个雇佣兵。 于瀚海丢下手中的枪,掏出匕首,一跃而起,爬上冰祀的尾巴,跳到冰祀的身体上,狂奔向冰祀的头部。就在这时,冰祀猛地挥动自己的身体,三个雇佣兵全部被重重地甩在沙漠上。于瀚海扯住它身上的黑色鱼鳞,匕首插进它的身体,爬起来再次狂奔向它的脖子。于瀚海腾空跃起,匕首生生地插进了它的脖子。冰祀大吼一声,直接将他甩落在沙漠上。 “真疼,辛亏这是沙漠。”于瀚海埋怨道。 叶毅灵敏的注意到,凶猛的霜刺放弃了进攻,流露出恐惧的神情。这次不是盘旋,而是以最迅猛的速度疾驰向远方,消失在了他们的视线中。 冰祀闭上了眼睛,悬浮在空中,被一团黑色的气体包裹着,一动不动...... 魔瞑?葬雪 白色的天空变得灰暗起来,乌云之中迅捷地落下一片片黑色的鳞片,切割着雇佣兵豆腐渣似的身体。 那种场面,那片天空,多么震惊,然而,也许是他们——最魔幻的,最后的风景! 黑色的鳞片从空中坠落,锋利的鳞将地上的一切切割着,厚厚的防弹衣也抵不住这般伤害。 有些雇佣兵的手臂,已经被鳞片切割在了地上,血肉模糊的肩膀让人不忍直视。雇佣兵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声,断臂之痛,万念俱空!他们有些再也无法承受痛苦,自己了解了自己的生命。那些直接被黑色鳞片从脑袋上切割下来的雇佣兵,**、血和沙子狰狞地混合在一起,他们的尸体,将永远被风尘埋葬在沙漠之中,无人问津!或许,一击毙命的,不用承受那么大的痛苦吧。 死神啊,温柔的带走他们的生命吧,彻底泯灭他们对世界的眷恋吧! “弟兄们挺住,躲着鳞片,千万不要自杀,只要活着就有一线生机!”然而,横尸遍野的尸体,绝大部分都是痛苦而自杀的。 于瀚海的眼睛变得迷离起来,尽管在最黑暗的时候都是他扛在前头,这一回于瀚海却迷茫地站在沙漠上,泪水从眼角溢出来,瞳孔处不仅是对冰祀的憎恨,更多的,是比自己断臂更加痛的心碎。他不能放弃,绝不,他不能让剩下的兄弟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他必须振作起来! 烈火之上灌溉着烈酒,愈合的伤口再次被撕裂,悲伤上再次划过一刀,有的人会选择麻木,而更多的是让仇恨重新燃烧!!! 叶毅望着眼前横尸遍野的画面,躲避着空中倾斜下来的黑色鳞片,不禁对冰祀产生了恐惧。 “来......跟我来.......”一个声音在叶毅耳边回荡。 “你是谁啊?” “哼哼,焱浴!”突然叶毅昏倒了过去。 章节15:寥寥希望 在希望被心魔中的恐惧扼杀之前,最后的良知正在全力以赴地覆盖——那颗不堪一击的心脏和支离破碎的大脑...... 周围一片漆黑,古典的柱子上放置着燃燃烧着的篝火,五彩的玻璃中,阳光明媚而美好的映射进陈旧而精致的地面。 叶毅抚摸着被黑色鳞片划伤的手臂,站起来环顾四周。满身带火的一个孩子穿着古雅的紫色长袍从五彩的玻璃中幻化出来,手拿着拐杖,走到叶毅的面前。 “焱浴是冰祀的天敌,也是对付冰祀唯一的方法!”那个孩子操着苍老的声音说。 “可是,焱浴的命运注定背负着杀戮吗?” “是的,可是你别无选择。” 叶毅没有说话,低下了头,沉默良久。 “呵,焱浴几百年来的传人,哪一个手中不是沾满鲜血?”那个孩子绕着叶毅走了一圈,大量了一下他。 “为什么?”叶毅质问道。 “因为,魔种世界焱浴和冰祀从来不可能共存!这也正是我将身体里的魔力封存在人类身体里的原因。” “一定要是我吗,要的只是我的血而已啊!” “你想得太简单了,阻止他魔瞑释放的血液一定要是最纯粹的焱浴血,也就是说——需要的是从你血管里流出的热血。” “不,不是的。一定有其他办法的。” “你还是在害怕,是吗?” “我.....只是......”叶毅的声音低得连自己也听不见。 那个小孩伸出带着烟火的双手,一团火焰抓住叶毅的喉咙将他托在空中:“你害怕杀戮,是吗?” 叶毅挣扎着,没有说话。 “呵,焱浴几百年来的传人,哪一个手中不是沾满鲜血?”那个孩子绕着叶毅走了一圈,大量了一下他。 “为什么?”叶毅质问道。 “因为,魔种世界焱浴和冰祀从来不可能共存!这也正是我将身体里的魔力封存在人类身体里的原因。” “一定要是我吗,要的只是我的血而已啊!” “你想得太简单了,阻止他魔瞑释放的血液一定要是最纯粹的焱浴血,也就是说——需要的是从你血管里流出的热血。” “不,不是的。一定有其他办法的。” “你还是在害怕,是吗?” “我.....只是......”叶毅的声音低得连自己也听不见。 那个小孩伸出带着烟火的双手,一团火焰抓住叶毅的喉咙将他托在空中:“你害怕杀戮,是吗?” 叶毅挣扎着,没有说话。 “回答我!”那个孩子苍老的吼道。 “是!”叶毅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那么,他们呢?他们的生死你也置之不理了吗?” “我没有办法啊!我不想不明不白地死在这啊!我现在连我父母都不知道是谁!” “哈哈哈,父母?当你被选为焱浴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了,甚至可能你一辈子也见不到他们了,你的使命仅仅是屠魔而已。” “不可能。”叶毅泪眼汪汪,嘶哑的嗓子吼着。火焰将叶毅越举越高,取而代之的痛苦也将加倍。 “废物,你以为焱浴就像过家家一样吗,赋予你使命想不玩儿就不玩儿吗?” “时间不多了,你自己快做决定吧。”那个孩子的情绪平静了起来,淡淡地吐出。他一挥他那优雅的长袍,那团火焰便消失了,空中出现于叔队伍人横尸遍野的场景,叶毅从空中坠落了下来,压得胸口发痛。那个男孩望了一眼叶毅,转身向玻璃走去。 “等等!”叶毅望了望空中的画面,微弱地说。 “呵。”那个孩子笑了。 “告诉我,怎么杀死它?” “谁呀?”那个孩子蔑笑道。 “别跟我装蒜了!快点告诉我!” “哦?那么你不害怕死亡了吗?想想一个风华正茂的孩子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沙漠中,连个全尸也没有,就这样被风沙淹没,你父母哀嚎的声音响彻耳膜,那种痛你能懂吗?” “我懂,是你说的,我别无选择!”叶毅眼眶发红,却没有了眼泪。 “哼哼,这才是我要的风度。”那个孩子笑了笑,:“把你的血抹在冰祀的喉咙,它就会停止幽冥?葬雪,剩下的,靠你们自己处理吧。” “然后呢?” “不要着急,冰祀并不像你这么脆弱,要想杀死他,必须杀死他的宿主!” “宿主?” “呃,简单来说,杀死宿主的那个人类,冰祀也就死了。” “那谁是宿主啊?” 那个孩子走了过来,空中幻化出一把刀,在叶毅手中一划,血液缓缓流淌出来。他笑了笑,便消失在了空中。 醒来的时候付宇超站在一旁手里拿着MP5,疯狂地射击着冰祀,然而对于它来说,简直是杯水车薪。 “你小子总算醒了。”说完一块黑色鳞片便从空中砸了下来。 “于叔呢?” “他在准备装**。” “告诉他,我是焱浴,快!”说着,叶毅艰难地站起身来。 “没吃错药吧?你疯了啊!” “别磨磨唧唧的,快!要不然来不及了!” 于叔匆匆走了过来:“你......是.....焱浴?” “对!我的血能够控制冰祀。” 于瀚海犹豫了一会儿,没有说话。 “于叔你还在犹豫什么啊?再犹豫就来不及了!你的兄弟已经横尸遍野了!” “可是,你知道焱浴意味着什么吗?” “杀戮。”叶毅冷冷地吐出。 “假如你死了,我怎么跟你的父亲交代!” “那些......不重要了......” “不能。” “那么我像个废物一样窝在这里,我们就有生机吗?” 于瀚海没有说话。 “我求你了行吗?让我去吧。” “不可以!” “你说的,我既然能从你手里逃出去,那么也不差这一次了。” 说完,叶毅夺过于瀚海裤腿旁的匕首,飞奔向冰祀。 “臭小子!”于瀚海吼道,“准备**!叶毅一旦成功,就立即安置**,要是没有成功,我们就是拼了命也要救下他,听明白了吗?!” 又是齐刷刷的上膛声响起。 叶毅的长筒靴子扬起沙子,他拿出匕首,轻轻在手中一划,血液便缓缓溢了出来,安然自若地躺在掌心。 不错,那个小孩没有骗他,他的血,真的有奇特的功能。叶毅快速的奔跑着,所过之处,原本要砸在他脸上的黑色鳞片竟然奇迹般的变成了黑色的细小粉末,就像被万吨巨轮碾压了似的,纷纷洒落在沙漠上,逐渐消失。 叶毅快速的奔跑着,脸上露出了不羁的笑,好像......还有一丝......忧伤....... 他捡起地上死去的雇佣兵身上的95式,将**快速取下,抹上他的血,疯了似的射击着冰祀,击在冰祀身上的子弹,摩擦出耀眼的火花,冰祀厚厚的皮肤被子弹击出一个个窟窿,正冒着白烟。 冰祀**着,昂起前半身,击打着沙漠,沙尘、碎石以及——雇佣兵的肉块.......铺天盖地地向叶毅袭来。他巧妙的躲闪着飞袭而来的碎石,难以相信自己会如此灵敏,一个翻滚,半蹲着射击着冰祀。隔着厚厚的防风眼镜,卷动着的肉块毫无保留地映入叶毅的眼眶,他真害怕自己是下一个...... 不过.....有些事,迟早得做,躲不掉的.......不论他的选择是对、是错,反正已经没有回头路,那么还顾忌些什么? “**呢?”于瀚海大汗淋漓地转身问一边的人。 “埋在沙子里了。”齐天说。 说着,一片黑色鳞片又从空中飞落下来,他巧妙躲闪,刺进沙子里。 “看来沙子里也不安全啊。” “这样吧,我让兄弟们带着**随时转移。” “等等,把这血抹在箱子上,大家也分发一点,可能效果不是很好,但是应该有一定的作用。”说着,于瀚海拿出一个水壶,递给齐天。水壶里的血正是叶毅趁着他们不注意时放在地上的。 “这是......焱浴的血?” “对。” “他现在在哪?” “呵,他呀,他看来是想当屠魔勇士啊,我们会在冰祀身上看到他。” “叶毅那小子啊。” “是啊,也不知道一个黄毛小子能不能行。” “哈哈哈,该不会还没爬上去就摔下来了吧。” “孤注一掷吧,只有这样了。” “好,那我让弟兄们做好准备。” 于瀚海握住他的肩胛:“嗯,让兄弟们小心点,我不想在看到兄弟们死在这个地方了,一个也不要。” “懂了。”说着,齐天转身拿起放在一边的***,全是肌肉的手臂将***快速上膛,傲视着面前的冰祀,无所顾忌地向前走去。 “准备**。”叶毅的声音在沙尘之中炸开了。 冰祀的爪子从空中“啪”的一声盖了下来,他灵巧的一个翻滚,锋利的爪子划过他的左手臂,要是再往右一些,那就是心脏了! 正当冰祀将手臂抬起来的时候,叶毅腾空跃起,匕首插入了冰祀的手臂,顺着冰祀再次抬起手臂攻击的时候,顺利的攀上冰祀的肩胛。黑色的血液像雨水一样流了下去,而冰祀毫无感觉,这远古魔种到底有多么强悍的生命力! 叶毅站在冰祀的肩胛上,在下面看来威风极了,可他根本没有顾及这些,他只想将这该死的魔种杀死。 冰祀察觉了叶毅的存在,脖子猛地一挥,叶毅被甩飞后再次用匕首插入冰祀的腹部,而冰祀却以为他早以被甩飞。 “等等,冰祀......的腹部几乎......是......没有痛觉的!” “诶,**装在它的头顶!它的腹部是没有痛觉的!”叶毅在冰祀身体上摇摇晃晃地说。 说完,叶毅一只手抓住它黑色的鳞片,另一只手将匕首往左插,慢慢地靠近冰祀的头部。 眼看冰祀的头颅就在眼前了,叶毅冲着人群使出全身力气大吼一声:“准备!” “快点,黑色鳞片落下的速度越来越快了,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 冰祀再次发觉了他的存在,用手臂猛地一挥,可惜拍到的只是他那厚厚的黑色鳞片。叶毅直接爬上了冰祀的脊梁,划破自己的手臂,一跃而起——血,抹在了冰祀的脖子上,它疯了,它彻底疯了。它一甩头将叶毅扔飞在远远的沙漠上,双手击起沙尘,阻挡住了人们的视线。 黑色的鳞片在空中变成了黑色的细小颗粒,混合着沙尘和......**飞扬在天空。雇佣兵高声欢呼着...... “**!”于瀚海的声音从空中炸开。 失去战斗力的冰祀变得昏昏欲睡,雇佣兵也不是吃素的,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按照于瀚海下达的命令把**安放在了各个部位。安防完毕后,雇佣兵一齐跳下,**在他们的后面燃起火焰,声音震得耳朵都快要炸裂了,可见这**的威力。 **扬起的沙尘遮住了雇佣兵们的视线,冰祀也不见了。 齐天举起***高声喊道:“等等,它不是离开,而是想做最后的进攻!” 章节16:沙漠之谜 你死前最后一句话——是遗嘱或是遗言,还是唾骂...... 骆驼颠颠簸簸地走着,尽管沙漠干涸无比,而它也总是优哉游哉,不紧不慢。它的脸肥胖而丑陋,牙齿零零碎碎,还依附着菜叶子。憨厚而苍老的脸庞让人相信它有一堆故事等着慢慢叙述。它无忧无虑,时而喃喃嘴巴,时而摇晃摇晃自己的屁股,时而对着沙漠低沉吟诗...... 驼背上的老人醉眼朦胧地喝着牛皮水壶里的白酒,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全部都沾满了沙尘,背后挂着一把古老的狙击猎枪。他疯疯癫癫地胡乱喊着什么:“唯愿当歌对酒时,月光长照金樽里。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显然这两句并不是出自同一首诗,而这个老人却念得不亦乐乎,显然他已经喝得烂醉如泥了。 “古有诗仙李白,一生喝酒题诗不计其数。今有我翁丰醉生梦死,人生得一坛美酒足矣。酒在我手,何来忧愁,哈哈哈......” 说完,骆驼猛猛一震,鼻子里哼出一种古怪的声音。 “好好好,我不吵了,这不快到家了。”说着,他又喝了一口水壶里的酒,摸了摸灰色与白色混杂在一起的杂乱胡须,疯疯癫癫地笑起来。 “驼儿,你看那边是什么东西。” 骆驼仰天长哞一声,那个老人步履蹒跚地走下驼背,跌跌撞撞地走了过去,蹲下来看了看,是个人。虽然那个老人烂醉如泥,但是力道一点儿也不会差,一个人,三下两下就搬上了驼背。 突然,那人从驼背上翻了下来,一拳挥向那个老人。老人微蔑一笑,在极其短暂的时间内抓住了那个年轻人的手腕,快得就像一道闪电划过,压根就看不清。他笑了笑,喝了一口酒。 “哟,挺嚣张的嘛。可惜嫩了点啊!还有招吗?” 那个年轻人吼了一声,直接用头撞向老人的腹部。老人摁住那个少年的后背,一个前翻便翻到了那个少年的后背,右手的酒丢向左手,钳住他的双手,动弹不得,左手拿起酒,又“咕噜咕噜”地喝起来。 “实在不行就认输吧,现在的年轻人啊,连我个小老头都打不赢咯!”一旁的骆驼发出嘲讽的叫声,似乎在嘲笑着那个少年的脆弱。 那个少年挣脱开了老人的束缚,又再次挥拳击向老人。老人灵巧一扭,转到了少年的左侧,将少年击晕了:“哎,真麻烦。打不过还承什么英雄呢,我还是很爱护儿童的。非得浪费我这么多时间,酒都快喝光了!”说完,将少年弄上了驼背,继续开始赶路。 “驼儿,你说刚刚捡到的那个人是炖着吃好,还是炒着吃好?” 驼儿哞哞了几声,那个老人貌似听懂了他的意思:“那就炖着吃吧,哈哈哈!” “你走快点啊,我饿死了。平时我把你喂得饱饱得,走起路来怎么这么慢啊。” 骆驼又猛地颠簸了一下它的屁股,那个老人说:“哟,有脾气啦。”又喝了一口手里的美酒,其乐融融。 冰祀像条疯狗一样奔向阵地,它的獠牙撕扯着关押张羽的帐篷。张开大嘴咬向张羽...... “畜生!”齐天的声音在人群中炸开了,一发子弹直接射进冰祀的眼睛正中心。冰祀的身体变成了黑色的液体,流入了沙漠深处....... “所以人加强警惕,按照原本的部署机会防御,防止霜刺再一次的入侵!” 于瀚海急匆匆地走到张羽的身边,解开他的枷锁。 “离开这......里.....离开这片沙漠......”张羽的喉咙干涸的要命,嗓子眼都快冒烟了。他的骨头肆无忌惮地裸露在大家的视野下,冰祀的攻击力——太恐怖了! “听着,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于瀚海说。 张羽连笑也笑得那么急促:“不可能的了,我活不了多久了。” “闭嘴!拿血清!准备救护!” “行了,别......浪费精力了,听我说......”张羽大声地咳起来,开始抽搐,“离开沙漠的办法......就.....藏在我的......枕头.......里面。” “那天......我发现了笔记的秘密,正.....想去汇报.....就......昏倒了。”张羽咳出血了,“里面是离开......沙漠的地图。正东方向,沿着路线走就可以了......” 张羽痛苦地**着,身体里长出了冰渣子,脸变得苍白,瘦削无力。 “快点,送去救护!” “还有一件事......照顾好......我的......弟弟.....别......让他干什么......傻事......”话语未了,张羽便咬舌自尽了。 “该死!”于瀚海踢飞一个空的集装箱。 秃头李无奈地叹了口气,找来一张白色的床单,盖在了张羽身上。 “走吧。” 冉冉升起的红日在天边发光发亮,带给人们光和温暖,照射在人们的脸颊上,以及......他们的......尸体上。这一晚,多少人再也见不到太阳了....... 感谢后羿,没有把最后一个太阳射下,给予人类光与热,让人们从新看到希望,看到光明,让他们不再相信世界是黑暗的,当夜幕降临时,恶心的野兽与人心可是为所欲为,而光芒正在全力以赴地覆盖黑暗。当黎明来临之时,所以黑暗以及野兽都将被泯灭,都将死亡。 是啊。人们常说太阳给予我们希望和光芒,可是......为什么太阳带给他们的——更多是孤独与悲伤......太阳怜悯众生,但却无法挽回任何生灵的生命,到底是他们的生命太珍贵了,还是......太渺小了.......太阳之神不愿意浪费这些时间。这一夜,所有都天翻地覆了,太荒诞了,太现实了!路还要走,必须振作,忘掉忧伤! 今天早餐冷冷清清,大家各吃各的,谁也没有说话。 “是啊,一个几百号人队伍变成几十号人,也难怪会这么冷清。” 一旁的于瀚海没有说话,喝了一口茶,倚在椅子上,望着漫天白云。 “叶毅呢?”他终于开口了。 “他不是和你们在一起吗?” “没有啊,自从冰祀的黑色鳞片停止以后我就没有见过他了。我一直认为他应该和你在一起。” “也就是说......叶毅从......爬上冰祀的身体以后......就没有出现过.......”付宇超说,“天哪!” 于瀚海将手中的杯子一砸在桌子上,飞奔向帐篷...... 章节17:疯老头儿 “驼儿,到家咯。”说着,老人从驼背上小心翼翼地爬下来,打开木栏杆围成的半米高的小木门。把那个少年抬进了房子,用绳子将他结结实实地绑在一根柱子上。 将那个不安分的小屁孩安分好后,老人把骆驼身上的肉搬了下来,顺便喂了骆驼一些食物,接着就开始做饭...... 那个少年有气无力地睁开了眼睛,深邃的瞳孔里露出懵懂。他使劲挣扎着,想要摆脱捆绑他的绳子,可却无济于事。 “别浪费力气了,挣不开的。”那个老人一边切肉,一边说。 “为什么把我捆在这!”那个少年说。 “呵呵,你不知道吗?” “我只记得我阻止冰祀释放魔瞑之后就被甩落在沙漠了,然后......我就昏迷了。” “什么冰祀?” “算了,反正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冰祀霜刺,这片沙漠的最强者,没有人能够从冰祀的獠牙中活着离开。” “原来你知道啊。”说着,那个少年把身子往前凑。 那个老人把菜刀指向那个少年:“不要乱动!” “哦,我叫叶毅,我真的是好人。” 老人没有理会他,把菜刀放了下来,走到叶毅面前,搬了张椅子坐下:“能够逼出冰祀释放魔瞑的人,除了他......也就只有焱浴了吧。”说着,拍了拍叶毅的脸蛋,“你个小屁孩居然是焱浴,真是造化弄人啊。” “啊!你手里湿湿的是什么啊!” “霜刺的肉啊!你不知道霜刺的肉可以吃吗?它的肉配上一壶美酒,死而无憾!” “真恶心。” “恶心?哈哈,接下来的日子你有两条路可以选——第一条,跟着我干活,天天吃霜刺肉。第.....” “等等,肯定第二条,打死我也不会吃那玩意儿的肉的。” “有骨气!第二条路,你的肉也不知道好不好吃,不过也凑合。”说完,那个老人将绳子切开,钳住叶毅的双手,把他拉向厨房...... “等等,我选第一条路还不行吗?” “可惜了,现在我说了算。”说着,那个老人举起菜刀。 “等等,我的血有用!”叶毅嘶哑地吼着 “你说什么?”那个老头似乎对他的血很感兴趣。 “我是焱浴,我的血可以杀霜刺!向你这样子是杀不死霜刺的!” “哈哈哈。”说着那个老头拿起桌子上的肉,“这是什么?你以为只有一个焱浴吗?” 叶毅用惊愕的神情看着面前这个银白色胡子的瘦削的老头,岁月在他的脸上刻下一道道不可磨灭的皱纹,而瞳孔却流露出热血。 “你......也是焱浴?” “所以啊,我为什么要留着你?” “我有装备。” “什么?” “在我的营地里,有一批武器和子弹还有粮食,如果你放我回去,我可以分一部分给你!” “你的话管用吗?” “千真万确,我的血可比那些贵多了!” “好,记得你说过的话!” “一言为定!” 说完,那个老头儿放开了叶毅:“我提醒你,外面的野兽可都饿着呢,你死了别指望我帮你埋葬。” “这些我知道。” “好,如果你不想在回去之前饿死的话就赶紧吃饭。假如你吃不下霜刺肉的话,后花园有蔬菜,自己去拿。” “这不是沙漠吗?哪里可以种植蔬菜?” “你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于瀚海在阵地里面跑一圈后,气喘吁吁地坐了下来:“那小子真不见了。” “应该不会有事吧,他的血不是挺管用吗?”付宇超说。 “可是......希望如此吧......” “对了,要不要去看看张羽留下的地图。” “对,去看看吧。” 于瀚海走进张羽的帐篷,拿起枕头,抽出一个信封。里面有一幅地图,详详细细地画出了离开的路线。 “应该是这个吧。” “不确定,试试吧。” “正东先走10km.....”于瀚海说。 “等等,你说什么?” “正东10km啊。” “那天我和叶毅走了老久,也不止10km了吧,我估计这地图是假的。” “哎,这个地方是有问题的,你走到某些地方,然后你又会回到某个地方,一直无限循环。” “没听懂。” “比如,我们现在在一个迷宫,而这个迷宫的墙都是隐形的,一旦你走进这些墙就会回到某个地方。而地图上表出的这些路线正是没有‘墙’的地方,就可以顺利的通过。” “谁设计的啊,真是吃饱了撑着。” “好了废话少说,现在先去试试吧。” “那就走吧,别磨叽了。” 叶毅走出大门,他欣喜若狂,他做梦也不会想到,这荒无人烟的沙漠居然......会有绿洲! 他走出了房子,倚靠在木栏杆上,面前的绿洲一览无余——正中心是一个明晃晃的房子,大多是用木头和石头筑成的,有几分中世纪的味道。房子的右侧边上是圈养骆驼的棚子,骆驼吃饱了正在棚子阴凉的地方呼呼大睡。左边是老人的晾衣杆,边上还有一些植物和花朵,看不出一个醉生梦死的酒鬼居然还会有心情去养花和植物。牡丹花娇艳地盛开在棚子底下,妖娆地弯曲着她曲线优美的枝干,花瓣由白变粉,妩媚地片片张开,美不胜收。倘若这里有蝴蝶,肯定赖着不肯走了。在牡丹花旁边的绿色植物将牡丹花衬托得更加美丽。 房子后背则更是美妙——湖水涟漪起一道道皱纹,湖边的鹅卵石大小不一,却精细得宛若工艺品。湖水上方碧绿的柳树巧妙地将炎炎烈日遮挡一丝不留,树下甚是凉快,即便是沙漠也透露出一股清新悠扬的田园风。一旁的风车井然有序地灌溉着菜园里的蔬菜,蔬菜肥沃而绿,这应该就是“有机蔬菜”了吧,绿色健康。 叶毅看见湖水,兴奋急了,一步两步小跑过去,蹲下身子,深深喝了一口水。 这时,那个老头隔着窗户对叶毅说:“那水是泡澡的。” 叶毅连忙呛了口水,心里暗暗骂了句“你怎么不早说!” “要喝水去井里打水。”那个老人夹着桌子上的肉,喝了一口酒。 叶毅望着老人桌子上的肉,望眼欲穿,他开始想吃那盘肉了。 叶毅屁颠屁颠地走进屋子,在桌子边坐下。在那个老人猜透了叶毅的心思:“怎么,你不是说不吃霜刺的肉吗?” “我......又没说......要吃.....” 老人把肉推向叶毅面前说:“想吃就直说,我不会笑你的。” 叶毅的筷子早已按捺不住了,飞快地夹着盘子里的肉,嘴里的肉还没嚼完:“话说,你天天吃这东西不腻吗?” “腻啊,早腻了......”老人的话语里流露出一丝悲伤与无奈。 “不过沙漠里不止这一种魔种,只不过其他魔种不会主动攻击人而已。” 越野车飞快地行驶着,付宇超望着前方的沙尘,不知该喜该悲。 “到了,下车吧。” “就是这地了吧。” “嗯,试试。” 于瀚海拿出一支笔,丢向“墙”的地方,那只笔却奇迹般的消失了。 接着,于瀚海又拿出一支笔,轻轻放置在是“路”的地方,笔却原封不动。 “看来没错了。就是这里。” 付宇超走上前,脚伸进“路”的地方,发现的确是没有发生变化。 “看来那小子研究的东西还挺有用的。” “可惜啊,他不能和我们一起出来了......” 一辆越野车飞快地冲向付宇超,一个急刹车,车上的一个雇佣兵紧张地跳了下来。 “喂喂喂,你差点把我撞飞了!不要以为我不敢揍你啊,我打霜刺的时候那可是狠狠的。” 那个雇佣兵没有理会付宇超,把头转向于叔:“穆哥,回来了!” 章节18:迷离梦境(三) “啥?穆哥?”付宇超惊奇地问。 “穆欧斯,他还活着!去看看。”头一次见到于瀚海这么惊喜。 “对,赶紧回去看看吧。” “等等,这名字怎么这么洋气呢?他该不会是美国人吧。” “说对了一半,中美法三国混血。” “我去,够牛逼啊!肯定来历不简单啊。” “能够从那个地方出来的人,当然不简单。”于瀚海平淡地说。 “走走走,去看看。” 午饭过后,那个老人正在桌子边上悠闲地喝茶,叶毅则到处转悠。 叶毅走到一面墙前,上面挂着一把猎枪。叶毅拿起来看了看,那是一把威力巨大的***猎枪,被老人擦得发亮,一丝灰尘也没有,就像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细腻。枪柄上刻着一个名字——翁丰。 “你叫翁丰?”叶毅问老人。 “谁让你动我枪的!”老人的喉咙里好像塞了炮仗似的洪亮。 “我只是看看而已。” 老人疾步走过去:“不用乱动这屋子里的东西,不然......” “我懂我懂。”这就好像猎人拿着猎枪指着兔子说“不要乱动一样” “这把枪,对你很重要吗?” “小屁孩懂什么,这是我一个兄弟送我的。” “你的兄弟?很要好的兄弟?” “对,出生入死的。” “哈哈,就你这驴脾气,你还有兄弟?我才不信咧。” “呵,不信也罢。”老人喝了一口酒。 营地中央像炸开了锅似的,雇佣兵们尽管没有围成一个圈,但是都讨论得不亦说乎。 一个金发男子淡定自若的坐在椅子上,手握热茶,眺望着远方。 淡蓝色的瞳孔流露出一丝高傲的气息,天生白皙的脸颊宛如雪花,白而易碎。瓷白的狼牙从嘴唇处裸露出来,胸口有一枚别致的勋章,上面写着皇家协会的英文字母,纯金打造,价格不菲。长筒靴子跺着沙子,食指不耐烦地敲打着桌子,另一只手撑着腮边,手中的那枚水晶戒指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各位耀眼,无处不流露出贵族的气息。 “穆欧斯,真高兴你能够活着出来。”于瀚海露出憨厚的表情,拍了拍穆欧斯的肩膀。 “嘿,说得好像不希望我出来似的。” “这么会,我可期待听你说你的传奇故事呢。” 穆欧斯打量了一下付宇超:“那小子是?” “他呀,那小子是叶毅的同学。” “我叫付宇超。”付宇超把手伸了出去。 穆欧斯站起来,扯了扯他的夹克,没有接付宇超的手:“果然,和叶毅那小子一样,傻里傻气的。” “诶,你你你......” “你什么你,坐下!”穆欧斯瞅了一眼付宇超。 “话说,叶毅那小子呢?” “不知道。” “好,那为什么我们的人少了这么多?” “冰祀入侵,死的死,伤的伤,叶毅也失踪了。” “感情这冰祀这么厉害啊。” “还有......叶毅他是焱浴。” “选谁不好,偏偏选那小子。” “对了,你进去古墓以后怎么......” “说来话长,那古墓有猫腻!我这次上来就是想跟你们说一下调动人手,再下一次。” “可是我们已经研究出了路线。” “不行,必须进去!里面的东西,不是我们能够衡量的。” “那我得跟弟兄们说一下。” “老于,看你的了,必须进去!” “好,不过你得注意一下刀疤,他情绪不是很稳定。” “有勇无谋,无济于事。”穆欧斯笑了笑,喝了一口热茶。 “入口你找着了吗?” “不确定,但大概方位可以明确。” “好,我派几个弟兄去看看,然后召开会议。” “越快越好,片刻不容。” “发现你自从出来以后变得啰嗦了啊。” “那可能不止是个古墓......有......人为的痕迹。” “小子,你过来。”翁丰向着叶毅招手。 “干嘛啊!”叶毅在被窝里吼道。 翁丰把叶毅的被子一掀:“我把你捡回来供你吃,不是把你当客人的。” “那你想怎么样啊?” “怎么样?干活儿去!” 叶毅被翁丰扯着耳朵到后花园:“看到没有,菜园旁边有一块空地,在那种菜。接着是那边有一些木头,把木头砍成材。然后上次栅栏给骆驼踢坏了,你去修一下。” “哦。”叶毅无奈地叹了口气。 骆驼发出“哼哼”的声音,好像在嘲笑着叶毅得给一只骆驼背黑锅。 寄人篱下,没办法啊! 忙活一天了,叶毅刚刚躺下床准备睡觉了,而那该死的噩梦却总是挥之不去。 一群实枪荷弹的人隔着铁栏杆来回巡逻着,这时才发现自己被关进了监狱。 一个面容清秀的少年,穿着黑色的皮夹克,提着一个黑色箱子,跟那群人打了个招呼。 “漠岭都督,冥弃。我要进去见一个人。” “这边请。”那群人点头哈腰地给冥弃带路。 “请问都督是要见哪一个人?” “叶毅。” “啊?那人可是重犯!” “出了事我负责,快点。” “这,别让小的为难好吗?” 冥弃把他长剑架在那个人的脖子上,那把长剑中间明晃晃地镶嵌着九颗晶莹剔透的宝石,剑刃雕着兰色的花纹:“我说了,出了事,我负责!别啰嗦,赶紧开门,不然我不在意再喂我的剑一些血。” “好好好,这边请,最里面的VIP级囚房。” “带到门口就行了。” “好的,小的先告退了。” 冥弃走进了监狱门口,在叶毅面前蹲了下来:“你怎么进来的?” “说来话长,你先把我放出去啊。” “好,拿着。”说着,冥弃给他一个用铁打造的令牌,上面明晃晃地刻着“漠岭都督.L”简约而精致。 接着冥弃拿出一瓶类似眼药水的东西:“这是易容水,他会根据我的脸易容出一个一模一样的我,也就是你。” 冥弃在他手中划破一道血口,把血滴入瓶子,然后把那瓶易容水滴了一滴到叶毅的眼睛里面,然后叶毅的皮竟然脱落在了地下,然后逐渐长出一张新脸,那正是冥弃的脸。 “那我该怎么变回我的脸?”叶毅发现居然连声音也变得一模一样。 “一个星期以后,就会自动蜕皮。” “你呢?”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我就是你。走吧。” “我不可能丢下你一个人逞英雄的!” “我早就料到了。”说完,冥弃又用同样的方法易容成叶毅的样子。 冥弃一拳挥在叶毅的脸上,又一拳挥在了监狱的铁栏杆上,发出声响。 外面的守卫听到了:“都督,你还好吗。” 接着冥弃又一脚踢在铁栏杆上,再次给了叶毅一拳。 叶毅明白了冥弃的用意,吼道:“你真猥琐,居然用这么恶心的办法。” “没办法,谁让你这么倔强呢!”说着,冥弃又给了叶毅一拳。 “再打我都快残了!” “这样才有效果啊!”接着,冥弃直接把叶毅踢在了铁栏杆上...... 章节19:离开与留 他代替死神杀死猎物,同时也慈悲地拯救被折磨得不堪的猎物,可自己却流行了两行眼泪...... 守卫走了过去,大喊道:“都督没事吧!” 说着,打开了铁门。叶毅走到他的身边:“哪个是你们都督啊?” 守卫发现了冥弃一直作伴的寒玥剑既然没佩戴在身边,可惜他已经晕了。 “你疯了!”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说着叶毅从守卫身上搜出一把手枪。 “快点,他们的人已经发觉了。”叶毅说。 “哎呀,看来又是一场血战。” 守卫从门口拿着匕首冲了进来(因为地方太小,没办法使用枪械)。 冥弃以他敏捷的身上迅速撂倒了前面的壮汉,刀刃以闪电般速度在他们的脖子划过,锋芒所过之处,无一幸存。红色的血液溅了监狱一墙,黑漆漆的监狱瞬间被血色染红,只因两个少年。 叶毅的子弹越过冥弃的肩胛飞向守卫的心脏,一枪毙命。尽管有些没有一击杀死,也倒在地上,痛得动弹不得。 “真疯狂!” “彼此彼此!” “今天召开这个会议,可能是我们最后一个会议。”于瀚海坐在八仙桌的顶端,**地一字一句吐出。“召开这个会议的原因的很简单,就是走或留。” 接着,会议室发出乱哄哄的讨论声。因为这个会议的重要性,所以全体人员都挤在了会议室,七嘴八舌地讨论着何去何从..... “安静!接下来到欧斯来发表他的讲话。” “好,对于我在墓里几个星期的经历你们大概会有很多疑问,但是我不想啰嗦。简要地说,我只有一句话——这个墓,我们去定了!”穆欧斯严肃地说,修长的食指有力地敲击着桌面。 “但是我们已经找到了出去的路了,难道要半途而废?”刀疤在穆欧斯面前少了几分焰火,行为举止也变得拘谨,看样子穆欧斯在这个队伍里也有着一定的威望。 “很简单,因为里面有人为的痕迹。” “这与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刀疤扬了扬手臂。 “刀疤,我问你,我们来到这是为了什么?” “屠魔。”他几乎没有思考就吐出。 “是啊,我们千里迢迢来到这不就为这破事吗?”秃头李说。 “是啊,那么,诸位你们的任务做到了吗?” “冰祀死了,我亲眼看见的!” “不,没有。我在古墓里面看过关于冰祀的资料,杀死冰祀唯一的办法就是杀死它的宿主。” “欧斯,说明确一点。”齐天说。 “准确来说,冰祀是可以依附在人体里的,只有杀死它依附的人体才能够真正杀死。而去杀死人体的人选只有一个——焱浴。所以,从始至终我们的方法都错了,冰祀,并没有死!” “可是现在叶毅那小子下落不明,我们用什么与之抗衡?” 穆欧斯没有话说了,眼里流露出一股无奈。 “好了,我不多说了。想留下来的举个手。”穆欧斯冷冰冰地说。 刀疤毫不犹豫把手举了起来,然而随着刀疤一齐举手的也没见过。 “好了,就这样吧。”穆欧斯轻声说。 “好好好,都走,走啊!”刀疤吼道。 随着刀疤一齐举手的人,一个个渐渐把手放了下去。 “你们......”刀疤望着一个个放下手的兄弟,没有发怒,反倒平静了起来。 “于哥,兄弟们的命交给你了,答应我,我不希望我的兄弟少了一根毫毛。。” “所以......你确定是留了?” 刀疤没有回答,走到于瀚海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墓中魔种凶残无比,我害怕了,我害怕再有兄弟倒下了......” 刀疤走回自己的座位,倚在椅子边:“我就在上面,等着你们凯旋而归。”他眼神里面流露出的不是祝愿,是绝望。 “好,既然你意以决,我也不多说什么了。”于瀚海指了指一些人,“这些留在上面的人,就拜托你了。” “好。”刀疤微微笑了笑,突然倒了下来,口里的血液流淌了出来。 “刀疤!”于瀚海撕心裂肺地吼出。 坐在位置上的人冲了出去,蹲在刀疤尸体边,红了眼。 刀疤突然抽搐起来,口齿不清地说着:“我们队伍......里......有奸细!” 他又吐了口血,话语更加模糊了:“刚刚......有人......在我背后......” “好了,不要说了。” 刀疤笑了笑:“杀了我!” “不可能!” “杀了......我。” “我的背后......中了毒......很快......会变疯的......就像那些人一样......” “我不可以!” “我求你了!我会疯的,我不想......再背负那种......痛!” “我会上次一样把你救活的!” “那种痛......我懂!现在不一样了,这......绝对是想......置我于死地!” “杀了我!杀了我!杀了我!一枪毙命!” 刀疤猛地站起来,勒住齐天的脖子:“既然你不愿意,那我就让他替我死!” “你不会的。”齐天冷静极了。 “为什么不会呢?那天是谁把我摔在地上的?” “兄弟那么久,我明白。” 刀疤放了齐天,跪了下来:“我......刀疤......没求过别人,我只求一件事——杀了我!” 刀疤再次痛苦地**起来:“杀了我啊!不然我会杀了你们的!” 于瀚海拿出一瓶酒,递给了刀疤:“走好。” 刀疤一饮而尽,摔烂在地上:“麻利点!” 于瀚海一滴泪水划过脸颊,闭上了眼,一发子弹射入了刀疤的心脏,瞬间没了气。 “把刀疤的尸体埋葬在这里吧。”于瀚海明白悲伤的廉价,他不是必须振作,而是不得不振作。 明天的太阳依旧会照常升起,只不过有些人淋浴不到新生的太阳罢了。 章节20:临别赠言 “诶,老头儿,明天一早我就得走了。” “走?走去哪儿啊?” “回考古队。” “就你?知道在哪里吗?” “没关系,我总待在这也不行啊。” “怕干活啦,年轻人?” “当......不是......” “记得你答应我的事,子弹。” “你要和我一起走吗?” “老朽才没那个闲工夫跟你去找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我得在这陪着我的美酒。” 那只骆驼发出气愤的叫声...... “对对对,还有你啊。这么大只骆驼,还得我来照顾。” “那......” “放心,年轻人。沙漠这么小,总有我们再见的那一日。” 两人沉默了许久。门口,老人倚在木藤椅上喝着酒,跟骆驼对话。叶毅徜望着明月,瞬间感觉自己那么地漫无目的。 “小子,明天走了,我供你吃供你喝这么些日子,答应我一件事。” “说来听听。” “你是从考古队里面出来的,那么你们一定是要下地。” “这个说不定......” “别打岔,假如你们要下地,下去了以后不论发生什么,千万不要惊慌,保持冷静。等你们见了一个人,千万不要伤害他。” “什么人啊?” “时机一到你自然会知道。” “还有就是帮我给他带一句话。” “什么话?” 老人没有说任何话,喝了一口又一口酒,望着硕大明亮的月亮。 “你记住,这个世界任何事物都是双面的。太阳也总有黑暗的那一面,每个人都是一把双刃剑,都有阴阳两面,一旦遭受一些不好的事情,阴面就会加倍放大,渐渐地淹没掉阳面。” “你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吗?” 叶毅摇了摇头,老人接着说:“因为——他们的阳面太强烈了!阳面强烈的人身处光明,他们认为一切都是光明的,却不明白黑暗的恐怖。遭受黑暗的创伤后,他们开始放弃阳面,一点一滴地将阳面抹去,完全地融入无尽的黑暗之中,无法摆脱。” “我怎么都听不懂......” “没关系你要懂——身处黑暗的人,是因为他们的善承受不住这个世界的践踏。因为这个世界不得不把他们逼成魔鬼,恶之本原是善。而我们要做的只是一味地宽恕,体谅把他们逼成魔鬼的世界,这也算是对这个世界的救赎吧。” “你......为什么......突然跟我讲......这些......” 翁丰走进屋子,拿出那把猎枪:“你不是问我这把猎枪是谁送给我的吗?他就是一个被世界践踏的人!要是你见到他的时候他对你无动于衷,就当做我今晚是在扯淡。但是,假如他把刀刃对向无辜的人,你就把我的话带给他。” “哪一句话?” 翁丰笑了笑,拿出一个拇指大的瓶子,里面有一卷米黄色的纸,用木塞紧紧地堵住了:“当刀刃指向无辜的人时,这个也许能够帮你们一些,你就说是翁老头给他带的话!” 叶毅刚要把开木塞时,翁丰便说:“假如他一切安好,就把瓶子砸了。瓶子里面的东西只能给他看。” “你这么相信我吗?” “能够与冰祀匹敌的人,就是唯一无惧黑暗的人。” “别这么夸我,我都不好意思了。” “哈哈哈,你还不是,你连边儿都没搭着。” “你这人是不是有病啊!” “言归正传,我希望你能够......活着出来......成为那个能够在无尽的黑暗中找到一缕光明的——神!站在我的面前指着你那伤痕累累的身躯,勇敢地笑!而那伤疤便是神最好的勋章!” 叶毅对那个一反往常的疯老头儿一脸茫然,他不明白他口中什么黑暗与光明的大道理,也不想去做什么拯救苍生的神,虽然那一定会很酷,但是能够活着离开这个鬼地方都已经是莫大的奢求了。 “记住答应我的话!” “我虽然不想当什么救世主,但是你的话我会帮你带到的。” 翁丰似笑非笑地笑了笑:“神,做不做,可由不得你。之后你自然会明白的。” “刀疤,一路走好!” 沙漠之上,一群男人举着手枪,向着天空连开三枪。 刀疤的“墓地”简陋极了,只有一块歪歪斜斜的木板,上面刻着刀疤的名字,居然还是从桌子上拆下来的。只有一个沙堆,没有花,也没有祷告词。在这种环境,这也是迫不得已了。 “刀疤那个混蛋偷偷跑去休息了,我们还要走,走出路来,给刀疤在天上看。我们要向刀疤证明,路是靠人走出来的!”于瀚海**地说。 “好了,出发吧。”穆欧斯说。 “等等,你们俩个留下。我会安排一些技术人员和你们一起留在上面的。”于瀚海指了指付宇超还有张契司。 “为什么?”张契司说。 “不去不倒更自在。”付宇超慵懒地说。 “一是墓中太过凶险,我们之一趟也是虎口拔牙,我不想连累你们。假如我们一个月后还是没有出来你们就按地图走,永远不要回来!二呢就是方便接应叶毅,叶毅那小子现在生死未卜,但是只要有一线生机我们都要挽回。我已经派人起找了,不久就会回来了。” 于瀚海走到张契司身边,抱住那个孩子:“契司,对不起。我会给你哥讨个说法的!” “于叔叔,注意安全。”张契司说。 于瀚海笑了笑:“出发吧!” 汽车的排气管排出乌烟,疾驰向了远方。 原本的帐篷变得空荡荡的,只有付宇超和张契司站在空旷的沙漠上,眺望着远去的队伍,不知道他们该何去何从...... “你觉得他们能平安无事得带我们离开吗?”张契司问付宇超。 “应该能吧,我看他们也不是等闲之辈。”付宇超依旧还是吊儿郎当。 “那假如他们回不来了呢?” “哎哎哎,你这乌鸦嘴,就算他们回不来,我一样可以带你出去。” “但愿吧......” 章节21:时间密码 车边划过的狂风吹袭着穆欧斯的金色头发,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的耀眼。穆欧斯坐在驾驶座上,速度开到了90迈,因为是在空旷的沙漠,所以也没什么好顾忌的。 “欧斯,这不是去墓地的路吧?” “没关系,条条大路通罗马,坐稳了。”说着穆欧斯一脚把油门踩到底了,速度达到了120迈,车像脱缰的野马似的狂奔着,穆欧斯脸上流露出一股不羁的笑。 “开这么久,应该到‘墙’了吧?” “其实,墓就是在‘墙’里面,有些墙并不是把你传回原来的地方,而是通向另一个地方。” 穆欧斯童年的时候接受过高级的记忆力训练,在穆欧斯对事物的记忆格外的深刻,任何东西都过目不忘。不仅如此,穆欧斯曾记忆过2000张不一样卡片的顺序,所以这些路对他来说简直是九牛一毛。 于瀚海刚出发没多久,他的手下便找到了叶毅并带回了营地,而付宇超和张契司则在营地优哉游哉,付宇超倒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好,而张契司总是呆呆地望着太阳,付宇超一个人也怪无聊的,还好有叶毅回来给他解解闷,而张契司还是一如既往地望着太阳,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一个16岁的孩子,哪来这么多顾虑...... “老叶啊,你终于回来了!”付宇超拥向叶毅,叶毅连忙躲开。 “还好,营地里有出什么事吗?怎么会这么空荡?” “一个叫穆欧斯的小子把人都带去下地了,就几个留在上面。” “穆欧斯?是一个金发的少年吗?” “诶,你怎么这么清楚?” “这几天,我的记忆以梦的形式一点一滴清晰了起来,大部分事情都记得了。” “哦......是吗......” “不过也只有下墓的记忆,之前的还是记不起。” “没关系,日子还长着呢,慢慢来。” “到了,就是这里,大伙儿都下来吧。”穆欧斯说。 “把车上的**搬下来!”秃头李莽撞地说。 “等等,先不要着急,把洛阳铲拿来。”穆欧斯冷冰冰地说。 洛阳铲被秃头李插入松软的沙子里面,发现敲击到了一块硬物,便立即将洛阳铲拔起。 “没有错了,就是这里,开始铲吧。” 这支经验丰富的考古队半小时便将这个任务搞定了。 穆欧斯走上前去,一脸迷惑地纵身跳进坑中,里面有一个硕大的青铜按钮,沙尘零零散散得依附在按钮上,而且按钮也生了锈,上面明晃晃地刻着“07”。 穆欧斯半蹲着望了望那个按钮,沉默许久说:“应该不是这个。” “那怎么办?早说用那疙瘩一炸不就完事吗?” “不行,不能惊动了里面的‘东西’。一旦里面的‘东西’被惊动,我们都承担不起。于哥,你带人在附近开几个坑,动作一定要轻,寻找和这个按钮一模一样的,但是千万不要轻举妄动,那按钮不简单。还得研究研究” “好。”说着,于瀚海把穆欧斯从坑中拉了上来。穆欧斯拍了拍身上的沙尘,即便是在荒郊野岭,穆欧斯一点也不失王子风范。 “挖坑”工作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穆欧斯则在上面踱来踱去,低着头沉思着什么,一筹莫展。 于瀚海向穆欧斯丢过一瓶水,坐在集装箱上问:“有结果了吗?” “没有。” “是谁给你指的这条路的?” “是一个老人。他只告诉了我位置,却没告诉我怎么开‘门’。” “那你得抓紧了,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穆欧斯把脸面向于瀚海:“于哥,把弟兄们发现的数字都告诉我。” “是这样的,弟兄们呢开了好几个坑,但是有那个青铜按钮的只有两个。” “上面分别刻着什么?”穆欧斯急促地问。 “一个是‘09’一个是‘38’还有一个是......” “19对吧?”穆欧斯问。 “对。” “那么就全对上了,所以按钮的顺序是‘19’、‘38’、‘07’、‘09’。” “这是个日子——1938年7月9号。” “对。” “那么为什么不可以是‘19’、‘38’、‘09、’、‘07’。” “我......猜的......” “欧斯,这种东西可不能开玩笑!年份为1907或者1909然后剩下的数字也不一定是月份。” “我倒希望是1907年或者1909,这样里面的‘东西’应该不死也疾病缠身了。” “要是是1938年的话,充其量也就40、50岁这样子。如果一个人几十年是在暗无天日的墓中度过的......那么......如果没有死去的话,他一定会变成一个疯子!” “那么现在你的计划是什么?” “先试一下‘19’、‘38’、‘07’、‘09’吧。但愿我们是错的,进去时看见的是一具干尸。” “19”被按下,“38”也被按下,接着是“07”、“09”被陆续按下 机械运作的声音在地底下咯吱作响了一会儿,四个坑中间的地方,突然之间塌陷了一大块。原来这个“门”是一个盖子,只有以正确的顺序按下那个日子,那个“门”才会被打开。要不然即便是炸开,也只会有一面厚厚的青铜地板,也无济于事 “欧斯,可以啊。”秃头李拍了拍他的肩膀,露出喜悦的神情,而穆欧斯脸色却难看极了。 “我倒希望我是错的。” “你脑子该不会出毛病了吧,欧斯?” “如果......改造的时间真的是1938年7月9日的话......那就说明我的猜测全是对的。”穆欧斯 冷若冰霜地说。 “里面的人......下半生......都是在墓里......度过的......而且,他将会变成一个疯子,活生生地站在我们的面前......” 章节22:秘密逃离 叶毅无聊地坐在帐篷的门口,啃着一根过期的法棍。发呆的叶毅丝毫没有察觉那是一根过期的东西,咬起来就像在吃树皮,然而他却啃了大半根...... “你说,这无聊的日子什么时候才结束啊?”叶毅问付宇超。 “这个没准哦,少得话一个礼拜就OK,多得话那得一个月。” “不过呆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好,总比下去强。要是你下去了的话,按照你这小身板,一个星期之内指定咔嚓掉。” “不是听说研究出了离开的方案吗?怎么还不走?” “有个金毛小子硬是把人拉下墓里去,还说得那么玄乎,所以......” “地图在哪里?” “给那个雇佣兵严加保管了起来了。”说着付宇超指了指那个帐篷。 “为什么要留在上面,不应该带进去吗?” “他们说假如他们出不来了,就让我们出去搬救兵。”付宇超说。 “哦......” “你该不会又想......” “怕什么,反正又不是第一次。” “你要去‘偷’地图?” “偷偷偷,偷什么偷!我们这叫‘借’。” “‘借’?出来以后又空运回来吗?你脑洞真大!”付宇超调侃道。 “哎!”叶毅凑进付宇超耳畔嘀咕起来...... “哦~” “懂了吧。” 付宇超走到雇佣兵的身边,跟雇佣兵闲聊起来:“嗨!老哥!” 雇佣兵无动于衷。 付宇超拿出一条法棍:“吃吗?” 雇佣兵还是无动于衷。 “你说说你,干这行这么多年,有女朋友了吗?”说着,付宇超咬起那根法棍。 雇佣兵仍旧无动于衷。 “想想看,等你退休的时候扯着一条瘸腿,看着人家成双成对,儿孙满堂。而你自己呢,买碗泡面还得跟人借钱......哎~” “你!”雇佣兵收敛了怒火,再次沉默起来。 付宇超使了个眼神,叶毅从后面疾步冲上来,配合付宇超将雇佣兵打晕了,拖进了帐篷...... “赶紧找地图!” “在这!”付宇超高举着那张米黄色的地图,向叶毅挥了挥手。 “OK,我把它画出来。你去找一辆车,顺便看看有没有人发现。”说着,叶毅走了过去。 叶毅精湛地绘制着那张地图,甚至比原来画得更加精美,那种奇妙的感觉在叶毅的手中飞舞着,引导着叶毅天衣无缝地去绘画出这幅地图,即便自己想要画歪,而自己的手却不会允许。就像......一位国画大师抓着一个孩子的手在画简笔画...... “付宇超!”叶毅吼道。 “诶,怎么回事啊?” “我是学美术的吗?” “是啊,不过你大部分世界都不在学校,你的绘画基本都是祝教授教给你的。” “哦,难怪......” “画完了吗?车钥匙找着了。” “走吧。”说着,叶毅把地图放回了原处。 付宇超拿着车钥匙插进口子,转动后发出呜呜的咆哮声,就像在吼叫的狮子。 “你会开车吗?”叶毅问。 “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吗?” “再说,这里路这么平坦,又没有交警,我怕什么?” “我怕我的命得死在你手里了!” “别啰嗦了!不会死的!”付宇超一脚把油门踩到了底。 车,在沙漠之上飞快地行驶着,偶尔撞上了几块岩石,一路的颠簸弄得叶毅够呛,而付宇超却沾沾自喜地以为自己高超的车技棒极了。 两辆黑色的路虎SUV在付宇超面前快速地行驶着,扬起的沙尘让他的车技变得更加烂。那两辆路虎发觉了他们的存在,以一个漂移侧着车身在付宇超面前停了下来。 “装酷啊!不知道这样会死人吗?”付宇超打开车窗说。 两辆路虎车仅有一辆车的后尾座上走下了一个人,那个人留在一个大背头,披着一件厚厚的藏青色风衣,带着皮制的黑色手套,进口的暴龙墨镜和齐刷刷短八字胡的存在让他显得更加像欧美片里的大boss。 “Hello!Dear friends!”那个人木板般的脸和他友好的口气完全就像两个人的话, “都是中国人!”副驾驶座的叶毅说。 “好,你们......是来这里......旅游的吗?”那个男人用低沉的声音说。 “是啊......” “哦,你们能够下来和我们谈谈吗?” “好的......”话音未落,付宇超的油门踩到了底,汽车的排气管呜呜作响,车轮快速地卷动着细小的沙粒,车子就像一只看见了猎物的猛兽一般奔袭向远方...... “诶,我们不应该走这里啊!”叶毅猛然转过头。 “不管这么多了,赶紧跑!” “跑什么啊?有鬼吗?不就是谈谈吗?” “他们让你谈谈就谈谈!搞不好一下车就直接把你给崩了!” “那我们现在又该跑去哪?” “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那个男人拍了拍依附在风衣上的沙尘,微蔑地笑了笑,打开一个装着白色糖的铁盒子,含了一片在嘴巴里面,缓缓走上了路虎车的后尾座:“跟上他们。” 路虎车的油门也踩到了底点,以最快的速度追赶着付宇超的车。 “我去,他们还真不是什么好人!”付宇超望着后视镜说。 “小心前面的那块石头!”叶毅吼道。 付宇超猛打方向盘,这才在那块岩石旁边避开,不然90迈的车速经过高速碰撞,车前盖指定得被撞个稀巴烂。 “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速度与激情》里面的人会怎么疯狂了!” “可惜你不是!” “哦?是吗?”付宇超笑了笑。 油门又被付宇超踩到了底点,速度达到了120迈,这种速度足以将一头公牛像愤怒的小鸟那样撞飞天了!如果是硬物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我警告你,我们不是在‘速度与激情’,要是撞上了的话我们都得玩儿蛋!” “放心!我有分寸,杠杠的!高中的时候我和你在玩卡丁车不都这样吗?”也不知道付宇超哪来的自信。 “但愿不要让卡丁车变成碰碰车了。”叶毅祈祷着。 “诶,后面的人快要追上来了!”叶毅话还没有说完,车尾就被狠狠地撞了一下。 “哟呵,这么刚,看来我这几年‘侠盗猎车’也没白玩儿!”(侠盗猎车是一款美国出品的大型3D飞车游戏。) 章节23:谁真谁假 付宇超猛打方向盘,车子往左行驶了一会儿,猛地迂回撞在路虎车身上。 “你疯了吗?”叶毅说。 “我们都疯了!来这个地方的人都是疯子!”付宇超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 “怎么?还想干一票?” “我还没有玩儿够呢!”说着,付宇超猛踩油门,车门摩擦着路虎车的车门,两辆车的后视镜早以被刮飞在地上,车门摩擦出的火花着实夸张,车门也是被刮得狼狈不堪。 那辆路虎车先是往右开了会儿,然后车身突然向左,狠狠地撞在越野车的副驾驶座,副驾驶座的玻璃也给撞得支离破碎,劈头盖脸地烂砸在叶毅的身上,他的手臂划出了很多道伤疤。 “Shit!付宇超,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叶毅骂道。 “好嘞!”付宇超立即将车掉了个头,绕到路虎车的车后,猛踩油门,将路虎车的车尾盖都给撞到变成了一块锡纸。 付宇超并没有罢休,而是将越野车退后了一会儿,接着继续撞在路虎车的车尾盖上,这一回,路虎车的车尾盖居然被撞得脱离车身了。 “帅不帅!”付宇超说。 “看前面。” 前面又来了两辆同款的越野车,他们高速在付宇超面前行驶着,以同样的一个漂移在付宇超面前停了下来,后面的路虎车也将付宇超包围,完了,这回他们真的没有退路了。 “搓麻将啊!这么热闹!”付宇超说。 “那么我们就是被搓的麻将咯!”叶毅回道。 仍旧是路虎车后尾座的那个男人徐徐走了出来,那个男人摘下了他的墨镜,走到了破损的车窗边:“这张卡里面有80万,我对刚刚的行为表示深深的歉意。” “你这不是打了一巴掌给糖吃吗?”付宇超说。 “可是,应该是你们有错在先吧。”那个男人缓和极了。 “那你们到底想怎么样?”叶毅说。 “对了,可能忘记作自我介绍了。我叫蒋峰,我是编号为130003256的国家漠斯考古队队长,我们这一次是受命来到珂狄俄哈斯大沙漠进行考古工作的,对于路过的行人都要进行保密。” “呵呵,难道你们派了两个考古队?”付宇超说。 “是这样的,这个古墓里的历史价值是难以估量的,所以会有很多的盗墓贼进行盗墓。” “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啊?”付宇超吊儿郎当地说。 “这是我们的唯一的证件。”说着,蒋峰掏出了一个黑色的皮夹,打开里面是一片银白色的卡片,左下角表着130003256一串数字。皮夹的另一半是淡蓝色的工作证,连照片也是和他本人一模一样,而且上面的确有国家的标志。 “可以把你的工作证给我看一下吗?”叶毅说。 “当然。”说着,蒋峰微笑着递过了他的工作证。 叶毅打开用手摸了摸:“可以了。” “是这样的,我们的工作对外要进行全面的保密,所以请你们到我们的阵地待一阵子,在我们完成考古前,不要对外透露任何信息。” “如果我们不愿意呢?” “那就没办法了,国家也是给了我们死命令的。”说着,蒋峰挥了挥手,几个全副武装的男人将他们团团围住。 “等等,不用绑了,我们自己走。”叶毅说。 “这样自然最好,上车吧。”蒋峰笑了笑。 车开了没多久,便到了他们的营地,他们的营地比原来的先进一些,不过也是大同小异。 他们将叶毅和付宇超分配到了一个较大的营地,床啊,柜子啊,椅子啊,都比原来的要好,这个营地还有柴油发电机,所以可以好好洗上一次热水澡。 叶毅披着浴巾从沐浴室中走了出来,惬意地望床上一躺:“真舒服!我发誓这是我这几天最美的一件事了。” “瞧你那样,诶,我们就不明不白地待在这?” “当然不是啦。”叶毅闭着眼睛,表情惬意极了说。 “那你还上他们的车?你是疯了吧?” “彼此彼此啦。不然你还有别的办法吗?” “好歹我也是个风云人物,怎么能任凭他们摆布?” “这群人也倒挺可靠的,在这也没什么不好。”叶毅话语舒坦极了,没有一丝情绪波动。 “好好好,我们就慢慢混过这几天吧。” 蒋峰在门外等了好一会儿,等他们没有继续聊天的时候他才彬彬有礼地走进了帐篷。 “你们对这里的一切还满意吗?”蒋峰的脸上总不忘挂一丝微笑。 “还不错,不过我们什么时候能够离开?” “一个星期以后,即便我们没有完成考古任务,我们也会派人将你们送出珂狄俄哈斯沙漠的。” “呃,对了,你们的车上有GPS吗?” “当然,这错综复杂的隐形迷宫没有GPS估计谁也走不出去。” “我可以在这附近随便走走吗?” “当然可以,不过你得小心这附近的霜刺。” “好的。”叶毅面带微笑说。 深夜,一个迅捷的身影巧妙地躲开所有的岗哨,绕道了屯放汽车的地方,他没有动那些车,因为他根本没办法拿到车钥匙,于是他窜进了汽车旁的一个黑暗的帐篷中。 他进去以后检查了一下那些东西,但并没有动里面的任何东西,也没有人发现他曾经进入过那个帐篷的任何痕迹。他悄然离开了那个帐篷,接着又迅捷地绕到了炊事的帐篷门口。他没有再躲避岗哨,而是明目张胆地走到了炊事员的身边:“我饿了,我可以要一点白稀饭吗?” 炊事员答应了,他吃完东西后,却从那里带走了另一样东西——燃烧着的碳。不错,一个乌黑的帐篷里没有居住着人,那么一定是用来屯放东西的。那么,食物放在炊事的地方旁边,生活用品放在居住人的帐篷附近,那么汽车旁的帐篷该放什么?不错,关于汽车的东西。汽车的零件?汽车的抱枕?汽车的使用说明书?是汽油。 那么汽油和碳会发生什么反应呢?对了,燃烧! 那个身影豪迈地在屯放汽车的地方撒上满满的汽油,等哨岗的人发现了他以后,碳早已点燃的汽油,汽油的燃烧导致汽车高温爆炸。爆炸的声响震惊了整个阵地里的人,当然,飞扬的燃烧零件点燃了整个阵地。黑夜,被绚丽的火光照得就像白天一样,帐篷一个一个燃烧着,火焰、恐慌的人群、爆炸声响......构成了一幅疯狂无比的图画。人们纷纷逃串,火焰肆无忌惮地在空中一边飞舞,一边燃烧,爆炸声响就像惊天动地的雷声,满身火焰的人被爆炸声震得耳鸣,在沙子上扑卷着自己身上的火焰,另一旁的火焰又再次将他点燃,发出悲痛欲绝的吼叫声...... 那个身影并没有停下的奔跑的脚步,他奔向了一个帐篷,拍了拍另一个少年的肩膀:“付宇超,快跑!” 不错,这场惊天动地的大爆炸正是一个年仅20岁的少年——叶毅制造的。这片沙漠,让所有人都疯狂了,为了生存,他们只能不择手段,只能是选择杀戮,只能是选择变成一个疯子! 两个少年身后火光冲天,他们疯了似的奔跑着,面无表情,好像还有一丝悲伤。 “想走?”一个满身火焰的人狂奔向叶毅,他手里拿着一根冒着火的木棍,眼睛里全是血丝,看不到一丝人性。 “呵,你能阻止我们吗?” “是你们逼我的!” “蒋峰,我也是迫不得已。”叶毅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恐惧,直勾勾地望着面前那个满身冒着火焰的男人。 “那就让我们一起......同归于尽吧!!!”蒋峰身上的火焰越烧越旺,手上的木棍狠狠地击在叶毅的腹部,叶毅被击飞好远。 付宇超看不下去了,一个箭步一脚踢在蒋峰的脸上,接着蒋峰抓住付宇超的脚腕,一个过肩摔将付宇超狠狠摔在沙漠上,嘴里吐了好几口血。 “我要......用你们的血液......浇灭我身上......火焰!”蒋峰一字一句地说。 在这个夜晚,所有人都退化成了动物,弱肉强食,以敌人的血液扑灭自己心中的火焰!他们眼中没有一丝人性,只有杀戮! “啊!”叶毅一吼,曲着右手顶着蒋峰高温的脖子,将他撞击在被火烧得面目全非的哨岗上。 蒋峰微蔑一笑说:“你以为......你这蝼蚁般的攻击对我有用吗?啊?” 他的拳头带着火焰,一拳抡在了叶毅的脸上,叶毅嘴里吐出的血液扑灭了他拳头上的火焰,他仰天长笑说:“看来我需要更多的血液!” “我的血液能够扑灭你身上的火焰,但你心里的怒火永远无法被扑灭!”叶毅说。 “你们知道......我......这一生......有多么曲折吗?啊?” “只有在这里,我才能够得到全面的治疗,也只有‘他’能够挽救我苟延残喘的生命!而你们都将成为一具具干尸!” “你疯了!”付宇超吼道。 “不!我们都疯了!!!” 蒋峰掏出一把匕首,缓缓走到叶毅身旁:“我需要你的鲜血浇灭我的火焰!” 叶毅躺在沙漠上,一个翻身,一脚踢在蒋峰的脸上,他的牙齿被叶毅踢落在沙子上,嘴巴里全是血。 “你为什么不试试自己的血呢?”说着,叶毅夺过蒋峰的匕首,在他的腹部划过一道刀痕。 “啊啊啊!”蒋峰吼叫起来。 蒋峰拿起地上的木棒,击在叶毅的腹部,这一次叶毅彻底晕了过去...... 蒋峰并没有罢休,再次抡起木棒,突然,一个雄厚的声音说:“够了!把他们给我带回去。” 话音未落,支离破碎的哨岗便从空中坠落了下来,砸在蒋峰、叶毅、付宇超三人的身上,他们都昏了过去。那个男人,走上前:“真是废物!带走!” 一批全副武装的军人便以熟练的动作将他们带走,而烈火熊熊的阵地中的人们,只能让他们——自生自灭了! 当熊熊烈火不再燃烧,当苦苦哀求的人不再挣扎,当上帝不再发慈悲,剩下的,只有冰冷的尸体和苟延残喘的野兽! 章节24:壁画之谜 青铜门打开后,考古工作也是如火如荼,一部分人在上面负责接应,另一部分则下去探墓...... 那些高端的升降梯在考古工作的作用其实并不那么好用,因为主墓室虽然深,但是大部分的阶梯都是在墓中的,而入口却并不是那么深入,所有大部分考古者会采用盗墓贼简单粗暴的木梯子。 安营扎寨,检查装备,一切准备就绪。 穆欧斯和于瀚海带队,第一批考古队井然有序地通过木藤梯子进入了古墓。 穆欧斯反手拿着强光手电,另一只手离佩戴手枪的地方总不超过5厘米,他是一个冷静、有高超考古水平的考古队队员,他曾经跟着这队人干了好一阵子,不过他对古墓里的文物并不感兴趣,他只是享受考古的这一种快感。 秃头李紧紧跟在队伍后边,在队伍路过的地方都丢下一根火折子,一来是为了照亮,二来是为了做记号,错综复杂的古墓很容易迷路,不过有穆欧斯在倒不用太担心,只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罢了。 顺着木梯子爬下来以后,大约有半个小时了吧,这半个小时里,穆欧斯并没有展示他一如既往果断的探墓风格,反而变得小心谨慎,手几乎一直摸着枪,小心翼翼地向前。 墓中的建造风格和青铜门很相似,大多都是采用青铜建造的,古墓的壁画和刻痕也大多千篇一律,看起来就像普通的墓,而穆欧斯却一直保持小心谨慎。 走着走着,青铜墙上开始有了壁画,壁画上有婀娜的女人,有形态各异的官人,有持剑的将军,在国内目前发现的西汉壁画中,这些都比较完整,比较有考察性。 穆欧斯突然停了下来,望了望壁画,若有思绪地说:“看来已经接近主墓室了。” “不一定。”于瀚海冷静地说。 “哦?这些壁画越来越精美,按照常理应该接近主墓室了。” “对,这些壁画是越来越精美,但是我们不能忽略一点。欧斯,假如你开了一家便利店,那些即将过期的和刚刚进货的商品你应该怎么排列?” “把刚刚进货的放里面,即将过期的放外面。” “在两者中间的呢?” “放在中间。” “对了,一般古墓的壁画是按从好到不好这样的顺序排列。而这座古墓奇怪的是一开始的是比较差的壁画,接着没有过渡,直接变成精美的壁画,而在中间的壁画却奇迹般的消失了,不觉得很奇怪吗?” “但也不是不可能没有过渡。” 柯南?道尔在《红发会》 中写下:“排除所有不可能的,剩下的那个即使再不可思议,那也是事实。” “对,所有我们现在要做的应该是......往回走。” “什么?于叔?往回走?” “是的。如果往前走到了主墓室自然是最好的,但是如果往前不是主墓室的话,那么最可能是——疑冢!而墓主人设置疑冢正是为了防止盗墓贼进入真正的古墓!而防止盗墓贼发现最好的办法就是——杀死盗墓贼!所有疑冢里面一定布满的机关秘术,进去的,几乎是九死一生!” (疑冢是古人为防止盗墓贼而建造的多个古墓,为了掩饰真正的古墓,大多疑冢里面都几乎布满了机关,其中以曹操的72疑冢最为出名。) “好吧,那么先按照你说的办吧。” “弟兄们,原路返回!”于瀚海说。 原路返回的于瀚海一路都是愁眉苦脸,走着走着到了“精美”和“普通”的间接口。 于瀚海半蹲这间接口钱,手触摸着壁画,思绪万千地走来走去。 “少了,少了。”于瀚海不停地喃喃道。 “一件属于这里的东西突然消失了,那么就是被偷了,对了,偷了。” “啥,偷?”秃头李说。 “对,中间的壁画被偷了!既然被偷了,那么就一定有藏匿的地方。对,中间的壁画被藏起来了。” “欧斯,这这两幅壁画之间画出黄金分割线!” “小意思。”不一会儿,欧斯便在壁画中间画出了黄金分割线。 “对,没错了,就是这!” “这?” “如果真的可以,那么说明这个古墓我们更应该小心谨慎。”说着,于瀚海掏出了一把匕首,很轻松地就插进了黄金分割线中,然后顺着黄金分割线由上至下划过了一遍,接着微微一笑,将匕首快速拔出说:“果然。” 匕首切断了细绳,而由那根细绳通过机关操作的大门也在这一声巨响后悄然落地…… “不错,现在起码有三点可以证明:第一,前面的路通向的是疑冢;第二,因为绳子属于一次性机关,所以目前并没有盗墓贼进入过真正的主墓室。第三,能够设置这么精湛的古墓机关,说明这座墓的建造者并不一般,而且往回的路,更加要小心谨慎。” 接着,他们井然有序地进入了门内...... 于瀚海没有猜错,这个神秘莫测的建造者的确是将中间的路藏起来了,门里的画,正是出于中等阶段的壁画,前面的也仅仅只是个布满机关的疑冢罢了。 “这么快就到尽头了?” “不要着急,先看看。” 于瀚海望了一眼面前的那堵墙,再望了望门两边做工粗糙的法师石像,微微一笑,用手在左边的石像上比划了一下,然后一拳将石像的腹部击穿,接着,他按照同样的做法将右边石像的腹部也击穿。 “于叔,你怎么这么确定?” “这个简单,干这一行的干久了就会发现——你看啊,我们这一路走来,‘中等’壁画也仅仅亚于‘高等’的壁画没多少。再看看这两座石像,他们的手臂,压根没有五指之分,而且做工粗糙。还有他们的袍子,一般高级的工匠都会在袍子上设计出一些皱纹,而这座石像,完全没有。这样的还有很多,所有足以说明,这些石像并不是用来装饰,而是——开关!” “剩下的,交给欧斯了。” “简单。”欧斯笑着走过去,手伸进窟窿里,头贴着石像,微微一笑,走到下一个石像...... “可以了。” 那种锁是用齿轮进行解锁的,而穆欧斯少年时接受过听力训练,一丝一毫的声音都有逃不开他的耳朵。 墓中发出巨大的声响,而这声音并不是来自于他们面前的门,好像是......来自四面八方的声音,并且这声音应该是来自于地上的,而且应该是“门”的开启声! 人们惊恐地张望着四面八方,晃动得越来越剧烈了,并且他们好像触动了什么...... 章节25:梦回地狱 望着夕阳的余晖渐渐消散,窗帘里昏黄的房间,魔鬼的声音再次在他的脑海中回响,地狱对他的惩罚,不知何时方休...... 一个脸色苍白的少年冷若冰霜地趴在黑白色块组成的地面上,就像......一具尸体...... “你以为,那个杂种真的会听你的话吗?”一个脸皮溃烂的中年男人说。 “那倒也好,将你们干的那些龌蹉事情公布于众人也不错。”披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镇定极了,脸却十分冷漠,甚至有的悲哀与煞白。他吐字十分清晰,优雅,就像一个风度翩翩的绅士在和你友好的交谈,但是,血色的地板却泯灭了这一切...... “哈哈哈,别痴心妄想了,你和那个杂种,一个都不能离开这里!!!” “我警告你,别想打孩子的注意,不然我绝不会放过你!” “叶医生,你跟着我们这一行干的时间也不久了,我们的规矩你也不是不知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我绝不允许,总有一天你们会颤颤巍巍地站在法庭里,接受审批!” “狼狈为奸,你呢?” “粉身碎骨,又有何妨?” 昏暗的灯光照射在少年不堪一击的身体上,显得无比脆弱、苍老......他全身都是伤痕,血液染红了他的白衬衫,煞白的脸上全是灰尘,混合着铁锈味的鲜血,在他的手臂悄然流落,就像一个流浪汉......他吃力的蠕动着,血液拖过地板,黑的白的都染上了鲜红的血液,就像——血色盛宴! “既然这样,那么我只好将你和你的心头肉一一产出咯。”皮肤溃烂的男人故作轻松。 “不可能!!!” “如果我硬是要呢?”那个皮肤溃烂的中年男人变得暴躁。 “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好,既然你执意,我也不讲什么兄弟情义了!” 少年站了起来,沐浴着鲜血的手掌扶着阴暗肮脏的墙壁,他的遍体鳞伤的双腿貌似支撑不起他的肢体,走路也都踉踉跄跄......血手印在墙上一个一个地移动,少年停了下来,在门口,他看见了凄寒的地狱,他看见了他的血红的梦魇!!! 死神手持镰刀,披带着魔鬼的面具,所有生灵,都是他的猎物!死神的镰刀斩落他的头颅,殷红的血液在空中飞舞,隔着面具,他笑了...... 皮肤溃烂的男人掐着那个医生的脖子,青筋暴起。他不紧不慢地拿起了手术刀,就像一个乐队指挥一样跳起了小舞。接着,手术刀的锋芒在叶医生的手腕轻松地划过,他微蔑一笑,拿出一张唱片,播放起了世界三大禁曲之一——《忏魂曲》他微笑着,跳着小舞...... 门口的少年怔住了,他迷离地注视着那个倒在地上的男人,泪水夺眶而出...... 那个男人蹲下身子,舔了舔叶医生的血液,痴痴地笑了...... “畜生!!!”那个少年再也不能忍了,即便粉身碎骨! “哦,这儿还有一个啊......”男人拿起沾满鲜血的手术刀,不紧不慢地走向少年...... 少年疯狂地奔跑着,一边奔跑,泪水一边流下...... 那种无助感向他袭来,黑暗的走廊,没有尽头!而他只能不断地奔跑——从铁栅栏包裹着的楼梯,奔向一样阴凉的走廊,他焦急地寻找着出路,迎面而来的只有无穷无尽的黑暗与痛苦不堪的挣扎...... 他的脚步越来越错乱,空气中铁锈的气味越来越浓郁,血液、铁锈、消毒水的味道刺激着少年的鼻腔,他的胃排山倒海,饥饿与孤独就像两把利刃刺入他脆弱的肌体,他快崩溃了...... 凄白的墙以后还是凄白的墙,漫长的走廊,怎么也走不到头...... 少年放弃了,他坐在地上哭了...... 少年再次站起来了,他擦干眼泪了...... 那是门吗?那真的是出去的门吗? 少年迷茫地望着那扇出去的门,狂奔而去...... 而冰冷的栅栏扼杀了他一切的美好的幻想,他用拳头狠狠地砸在门上,他双手抓住栏杆拼命摇晃,他用脚去踢那扇门,反反复复......渐渐地,他的拳头被磨破了血,脚也脱臼了,他无力地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希望一瞬之间被泯灭,多么痛楚! 他失声痛哭,他无力地敲着地板,他的泪在脖子上划过,遍体鳞伤的他快休克了......他的嘴唇干得就像龟裂的土地,他的伤口开始溃烂,黑红的血肆无忌惮地流出...... 他迷惘地望着铁门,就像心脏被野兽撕裂了一样。死亡啊,温柔儒雅地带走他的生命吧...... “你真的以为你能够逃走吗?啊?”那个男人手持手术刀,血液滴在黑色方块上,变得狰狞无比...... 生命之花并没有凋零,它正沐浴着鲜血在抵御着最后一击! 少年闭上了眼睛,准备接受手术刀插入他心脏的最后一击! 许久,他再次张开眼睛,却奇迹般的出现在一个洁白无瑕的空洞中,就像漂浮在空中,甚至分不清天与地..... “来,慢慢的,走过来,你的伤口已经被治愈,所有要迫害你的人都死了,这个世界没有黑暗,一步一步地走过来,不要着急......”一个苍老的声音在空洞中回响,阵阵声音传入少年的耳膜,他爬了起来,他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 “对,就是这样,你将获得新生!”那个声音再次响起,苍老之中貌似还有一些抖音。 少年闭上了眼睛,一缕强光照射在少年的脸颊上,伤口悄然地——愈合了......少年笑了,他张开了双臂,全身心地融入了光明之中,不再畏惧黑暗...... “可怜的孩子,愿你在天堂没有痛苦......” 章节26:酸雨侵蚀 我一个人淋浴着透骨奇寒的冰雨,静候汝归...... 头顶的青铜板发出声响,当人们抬头往上看的时候,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一个的孔。 “快跑!”于瀚海的声音在队伍里炸开。 头顶的孔,里面流落的不是别的,正是腐蚀性极强的硫酸!!! 这批队伍对于古墓中的机关秘术并不那么恐慌,因为他们已经见惯了生离死别...... 他们巧妙地躲闪着硫酸,与硫酸擦肩而过,然而那像大雨一般的硫酸越来越密集,越来越快——从原来像水滴般落下的速度,渐渐地,渐渐地,变成了像雨一般的速度倾泻...... “不要躲闪,赶紧跑。” 硫酸,劈头盖脸地砸在雇佣兵们的身上,造成了痛苦的皮肤溃烂。雇佣兵们也不管不顾,只是一个劲地疯狂奔跑,疯狂地奔向出口...... 硫酸像死神的魔爪似的肆无忌惮地抓伤脆弱的人类,他贪婪地笑着,他自以为轻巧地抚摸,却造成了剧烈的伤痛,像烈焰一样灼烧着他们的脆弱皮肤——穿过防弹衣,渗透过皮肤,刺痛骨骼深处...... 渐渐地,伤口开始溃烂,变得不堪入目,雇佣兵们死死地捂住伤口,疯了似的奔跑着,他们烈火熊熊中狂奔的蝼蚁......而硫酸的的火焰也绝不会罢休!!! 突然,穆欧斯闭上了眼睛,他明锐的听觉迅捷地避过雇佣兵们杂乱的脚步声,乱哄哄的吼叫声,像一梭闪电一样,一光速飞快地达到了门口:“门在关闭!” 一转角,果然,那扇门几乎都要接触到地面了...... 秃头李不管不顾地大步流星冲了上去,直接夺过一旁雇佣兵的95式死死地撑在地上,接着他蹲下身子,双手撑着即将碾压他的大门...... “快走!!!”秃头李的吼着。 雇佣兵们加快了脚步,飞奔向门口...... “自己,一个人逞英雄啊!”不知道什么时候,于瀚海钻到了秃头李的身边,喘着粗气说。 “你来干啥啊?那嘎达不是你们几个儿能够承受的,麻利的,赶紧儿出去。” “我还硬是不走了,怎样?” “那就使劲儿啊,待会俺一放手别压扁了。” 穆欧斯和齐天紧跟在队伍后面,井然有序地指挥着队伍撤退...... 硫酸滴在秃头李的肩膀上,灼烧出一个个溃烂的口中,黑红的血液和溃烂的伤口融在一起,就像被蹂躏得破烂不堪的玫瑰,恶心极了! 秃头李咬着牙,死死地撑着那扇大门,身上的伤口越来越溃烂,几乎快要腐蚀穿透到他的骨髓了,可他却与于瀚海在谈笑风生,奄奄一息的身体挂着一幅高傲的脸庞,多么剧烈的疼痛,多么辛酸的遭遇,多么坚定的信仰,多么视死如归的决心,多么深刻的兄弟情义!!!他不是普通人,他是神,一个遍体鳞伤还能笑着的神!!!即便到最后一刻,秃头李也会用他那具冷森森的尸体撑着那扇死亡之门!因为他的身后还有兄弟,他不是一个人! 面前是光明,身后是黑暗,总有勇士会站在光明与黑暗之间,不畏生死! 同样,于瀚海也忍着侵蚀皮肤的疼痛,一刻也不松懈地和自己的兄弟战斗到最后! 终于,不畏生死的勇士从死神的手里走了出来,得到了神的赞赏,却无人再意他盔甲后面——满身的伤痕!每一个伤痕,都是神给予勇士的勋章! 伤痕累累的人们终于从那该死的地方逃了出来,开始清理伤口。 “你说你,逞什么英雄啊?就你这伤疤,你一辈子都得留着。”于瀚海诙谐道。 “怕啥?反正老子这么大也没找着个媳妇儿,干完这票也找不着咯。”秃头李坐在折叠椅上说。 “放心,出去以后,我肯定给你找个好的媳妇。” “净吹牛,你要真有那么牛逼,那你自己呢?” 说着说着,两人不约而同地大笑起来。 “于叔,你来看看。”穆欧斯说。 于瀚海扯着他的打上了绷带的伤口,踉踉跄跄地来到了帐篷外,结果他被面前的景象惊呆了...... 以一开始进入的那个青铜门为中心,远处竟然奇迹般的出现了7扇一摸一样的青铜门,7扇门以一个圆包围着第一扇青铜门,真的是见了鬼了! 8扇青铜门(加上原来的)老态龙钟地躺着沙漠上,让人搞不清方寸。 “召开小型会议。”于瀚海安静地说。 这次会议地点就在室外,没有以往那么庄重了,就一张正方形的小桌子,也仅仅只有齐天、秃头李、于瀚海、穆欧斯四个人。 沉默良久,穆欧斯先开口了:“好,是这样的。我认为,刚刚我们进去的墓仅仅只是一个开关而已,而真正的墓,就在这7扇‘门’之中,不过这7扇门,只有一扇是真门,其他的都是疑冢,进去以后——九死一生。” “那么你说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齐天说。 “我认为,应该把队伍分成7批,分别进入墓中,虽然墓中十分凶险,但是我们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于瀚海开口了:“等等,刚刚我们遭遇的硫酸雨应该是唐朝的一个炼丹师制造出来的,古代称之为‘绿矾’。那么我们这一路走来,不论是壁画还是装饰,都能够看出这是属于西汉时期的墓。问题来了,西汉时期,为什么会有绿矾?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这座西汉时期的墓被人改造过!而这个人一定精通机关秘术,至少是在唐朝以后。那么我们再次进入其他墓的话,不排除会遇到后人改造的机关,那样......” 说着,于瀚海叹了口气...... “可是......我们没有其他路可以走了。” 于瀚海闭上眼睛:“那就按照你说的吧,一定让弟兄们注意安全,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个弟兄了。” “嗯。” 他并不是必须和魔鬼游戏,而是他不可能放弃另一个与魔鬼游戏的人 章节27:控梦游戏 活着梦里的人,只是害怕面对荒诞的现实罢了。 “你好,年轻人。”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梳着中分,吐字悠然而轻松,就像是在讲笑话一样。他放下手里的那本厚厚的英文版的《复活》,在悠然自得地在书上面夹上书签,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正常的人类在一个封闭空间遇见一个陌生人第一句话应该是:“你是谁?” 然而那个少年却说出了一句令所有人都大惊失色的话:“我在梦里。” “是的,年轻人。你的天赋远远超过了我的设想,你居然不用通过引导就知道自己依旧身处梦境了。” “我当然知道,刚刚我还和一个火人大战,一下子就跑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你说呢?”不错,这个少年正是叶毅。 “OK,你就是我们要找的,完美控梦者!” “然后呢,我怎么出去,我还想知道我死了没有呢。” “生亦何哀,死亦何苦?” “快点啊,我不是在这里喝鸡汤的啊!” “你天赋这么高,就算你死了,你也可以永远活在你的梦里。” “呵,可是我不需要。”说着,叶毅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脸上,不但没有醒过来,反而还有痛觉。 “我说了,你的天赋实在是太高了,你的神经已经可以在梦里制造痛觉了。” “那我到底怎么才可以醒来?” “《盗梦空间》看过吗,不是你想醒就醒你的,该醒来的时候你再强的天赋也没用。而且,我提醒你一点,千万不要干什么自残的事情,因为过于强大的天赋是可以让你在现实世界醒不来的。” “也就是说,没这天赋就安全了。” “是的,不过你可以在梦中为所欲为?比如:进女厕所还有偷吃餐厅里的东西。” “我去,这比《盗梦空间》猥琐多了啊!” “作为一个优秀的控梦师,我要做的就是全身心的帮助你。” “帮助我什么啊?我现在只想出去。” “你这么想出去,无非就是想多记起你的记忆罢了。” “是啊?” “控梦师就是全身心地帮助控梦者。”那个男人微微一笑,站起身来说:“接下来不论发生了什么事保持冷静,切记这只是一场游戏,还有千万不要干傻事,那样会让你命丧黄泉!” “知道啦。”叶毅不耐烦地说。 “OK,控梦师Jenson,开启梦境!” 突然,叶毅的脑子一阵眩晕,变得昏昏沉沉......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叶毅居然到了学校。 “老师,我得出去吐。”大学讲台里响起叶毅的声音。 “赶紧的,不要影响大家学习。” 叶毅扶着墙壁,踉踉跄跄地冲向厕所,黄色的呕吐物恶心极了,真的是搞不懂——为什么把他弄晕,还要让他吐一顿。 叶毅刚刚吐完,他们便已经下课了。叶毅走到洗手盆面前,清洗了一下自己的口腔,往脸上抹了一把水,一照镜子,他被惊呆了:这......这是......付宇超的脸! 叶毅怔住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只手拍到他的肩膀上:“付宇超,待会去打L0L,今天我一定要赢回你!” “我......真的是......付宇超吗?”突然,他的声音也变得和付宇超一模一样了。 “怎么?吐傻了?赶紧的,不来就不是兄弟了。” “你叫什么名字?” “真的是吐傻了,我,赵国伟。” “这名字真土!” “你你你.......好,等会LOL谁输了晚上谁请吃饭。” 刚刚进宿舍,叶毅便迫不及待地环视着这个杂乱不堪的宿舍,乱衣服、衣架、饮料瓶、书本和笔......狼狈不堪地在各个位置摆着妩媚的姿态......唯独最里面的上铺整整齐齐,安详地睡着,整齐的被子没有一点儿菱角,床和柜子都一尘不染地矗立着。桌子没有放置任何东西,就像从来没有人在这个位置出现一样。 叶毅走过去,碰了碰那个位置的桌子,果然,没有一丝灰尘。 “不要乱动!叶毅的地方你也敢乱动啊?不想活了?” “我就是......”说到一半叶毅就闭上了嘴巴。 “你说什么?” “这是叶毅的床铺?” “是啊,你今天怎么奇奇怪怪的?” 叶毅疾步走上前去打开“叶毅”的柜子,和他想的一模一样——连灰尘都没有。 “你又要做什么?”赵国伟不耐烦地说。 “叶毅是不是这阵子从来没有在宿舍住过。” “是啊,你不知道吗?叶毅都半个月没有来过学校了,走的那天好像还是直接当着讲师的面一声不吭直接离开的,当时整个学校都传疯了!校长那天真的气炸了!” “你们之后还见过他吗?” “没有了,就是那天一切关于叶毅的东西都消失了,只留了字条。” “写了什么?” “写着‘你们就当我离开这个世界了吧。’” “然后呢?你们压根儿就没有反应?” “叶毅本来就和我们不熟,大学三年,他一共就没有上过几次课,宿舍也很少来。而且他是跟祝教授学画像的,大部分时间都在祝教授的私人画室里吧。” “校方没有反应吗?” “叶毅在这个学校本来就是个可有可无的人,除了祝教授,基本上这个学校没有几个人认识他。” 叶毅心想:我就是这么个不招人待见的人吗? “付宇超,你怎么越来越奇怪了,赶紧地,打游戏啊!” 接着他们便开了一盘LOL,赵国伟选了一个冰鸟,而叶毅则在最后一秒迷迷糊糊地选了个莫提。 “你不是不玩莫提吗?”赵国伟问。 “我突然有兴趣了。” “好,看看你怎么输在我的手下。” 叶毅才刚刚到了8级就已经死4次了,只剩一个光秃秃的水晶孤独地立在那儿。 “付宇超,你什么时候技术这么差了。” “今天没有手感,改天。” 话刚刚说完,叶毅的水晶便爆掉了。 “记得,晚上请客吃饭。 “去小肥羊吃火锅吧。” “好好好,回宿舍拿钱去。” 叶毅在付宇超的柜子里找了些钱,晚上便逍遥自在地去吃火锅了。 正宗的老北京铜铁锅正滚滚地冒着热气,锅里的蒙古羊肉在千姿百态地跳舞,纷乱的筷子将锅里的食物一扫而空...... “喂,怎么这么多人啊?”叶毅凑进了赵国伟的耳畔,小声嘀咕道。 “都是一个宿舍的,怎么?不会不欢迎吧?” 接着,一个浑厚的男声说:“诶,怎么不见叶毅来啊?” 这句话引起了叶毅的兴趣,他好奇极了原来的他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叶毅那小子真不够兄弟,这都多少天没来了啊?” “可不是吗?诶,今天看到老师的脸色没有,那叫一个气啊,直接怒气冲冲地盯着叶毅的位置。” “真搞不懂祝教授为什么会选叶毅作为自己的研究生。” 听着他们的几分谈论,感觉自己就像一个逃课的学生...... 谈着谈着,叶毅的手机突然叮咚一声,他掏出手机,那手机壳居然是一个超人,付宇超真是逗啊! 对面发来一条消息:“洛英街北巷163号,速来。” 叶毅惊讶地望着发来消息的人——祝教授! 这就是...... 再看看以往的消息,付宇超向自己发来了一条消息:“既然你执意要去,不要怪我不客气,我要做的事没有人能够阻止,包括你或者——神!” 这......正是叶毅的......手机! “等等,在这个梦境中,我是付宇超,为什么我会有叶毅的手机?他送给我了?那我的手机在哪?” “反正我在梦境才是主角,他们都是那个该死的詹森制作出来的NPC(非玩家游戏角色),又挂不掉,怕什么? 先去看看吧。”叶毅心想。 叶毅如期来到了那个地点——毛茸茸的月光凄凉的照射在复古的石砖地上,石砖整整齐齐地罗列在地上,十分老旧。美式的路灯被凄白的月光雕琢得十分诗情画意,就像是莎士比亚的灵魂伴侣般拘谨、自由、疯狂。 两边的阴森森的草丛居然传出猫叫的声音,草丛中嬉戏的猫碰倒了一盆栽,瓦片落地发出异常清脆的声音,随后两三个身影也便迅捷地离去。 右边的一栋橘红色的建筑物傲然地屹立在黑暗之中,边边角角均用美术的米白石膏精细地进行了雕琢,大门也是咖啡色的杉木门,颇有几分韵味。黑暗之中,月光拥抱着他,他仰望着月光。 “进来吧,我等你很久了。”一个苍劲有力而颇含风霜的声音在橘红色的建筑里响起...... 章节28:酸雨侵蚀 我一个人淋浴着透骨奇寒的冰雨,静候汝归...... 头顶的青铜板发出声响,当人们抬头往上看的时候,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一个的孔。 “快跑!”于瀚海的声音在队伍里炸开。 头顶的孔,里面流落的不是别的,正是腐蚀性极强的硫酸!!! 这批队伍对于古墓中的机关秘术并不那么恐慌,因为他们已经见惯了生离死别...... 他们巧妙地躲闪着硫酸,与硫酸擦肩而过,然而那像大雨一般的硫酸越来越密集,越来越快——从原来像水滴般落下的速度,渐渐地,渐渐地,变成了像雨一般的速度倾泻...... “不要躲闪,赶紧跑。” 硫酸,劈头盖脸地砸在雇佣兵们的身上,造成了痛苦的皮肤溃烂。雇佣兵们也不管不顾,只是一个劲地疯狂奔跑,疯狂地奔向出口...... 硫酸像死神的魔爪似的肆无忌惮地抓伤脆弱的人类,他贪婪地笑着,他自以为轻巧地抚摸,却造成了剧烈的伤痛,像烈焰一样灼烧着他们的脆弱皮肤——穿过防弹衣,渗透过皮肤,刺痛骨骼深处...... 渐渐地,伤口开始溃烂,变得不堪入目,雇佣兵们死死地捂住伤口,疯了似的奔跑着,他们烈火熊熊中狂奔的蝼蚁......而硫酸的的火焰也绝不会罢休!!! 突然,穆欧斯闭上了眼睛,他明锐的听觉迅捷地避过雇佣兵们杂乱的脚步声,乱哄哄的吼叫声,像一梭闪电一样,一光速飞快地达到了门口:“门在关闭!” 一转角,果然,那扇门几乎都要接触到地面了...... 秃头李不管不顾地大步流星冲了上去,直接夺过一旁雇佣兵的95式死死地撑在地上,接着他蹲下身子,双手撑着即将碾压他的大门...... “快走!!!”秃头李的吼着。 雇佣兵们加快了脚步,飞奔向门口...... “自己,一个人逞英雄啊!”不知道什么时候,于瀚海钻到了秃头李的身边,喘着粗气说。 “你来干啥啊?那嘎达不是你们几个儿能够承受的,麻利的,赶紧儿出去。” “我还硬是不走了,怎样?” “那就使劲儿啊,待会俺一放手别压扁了。” 穆欧斯和齐天紧跟在队伍后面,井然有序地指挥着队伍撤退...... 硫酸滴在秃头李的肩膀上,灼烧出一个个溃烂的口中,黑红的血液和溃烂的伤口融在一起,就像被蹂躏得破烂不堪的玫瑰,恶心极了! 秃头李咬着牙,死死地撑着那扇大门,身上的伤口越来越溃烂,几乎快要腐蚀穿透到他的骨髓了,可他却与于瀚海在谈笑风生,奄奄一息的身体挂着一幅高傲的脸庞,多么剧烈的疼痛,多么辛酸的遭遇,多么坚定的信仰,多么视死如归的决心,多么深刻的兄弟情义!!!他不是普通人,他是神,一个遍体鳞伤还能笑着的神!!!即便到最后一刻,秃头李也会用他那具冷森森的尸体撑着那扇死亡之门!因为他的身后还有兄弟,他不是一个人! 面前是光明,身后是黑暗,总有勇士会站在光明与黑暗之间,不畏生死! 同样,于瀚海也忍着侵蚀皮肤的疼痛,一刻也不松懈地和自己的兄弟战斗到最后! 终于,不畏生死的勇士从死神的手里走了出来,得到了神的赞赏,却无人再意他盔甲后面——满身的伤痕!每一个伤痕,都是神给予勇士的勋章! 伤痕累累的人们终于从那该死的地方逃了出来,开始清理伤口。 “你说你,逞什么英雄啊?就你这伤疤,你一辈子都得留着。”于瀚海诙谐道。 “怕啥?反正老子这么大也没找着个媳妇儿,干完这票也找不着咯。”秃头李坐在折叠椅上说。 “放心,出去以后,我肯定给你找个好的媳妇。” “净吹牛,你要真有那么牛逼,那你自己呢?” 说着说着,两人不约而同地大笑起来。 “于叔,你来看看。”穆欧斯说。 于瀚海扯着他的打上了绷带的伤口,踉踉跄跄地来到了帐篷外,结果他被面前的景象惊呆了...... 以一开始进入的那个青铜门为中心,远处竟然奇迹般的出现了7扇一摸一样的青铜门,7扇门以一个圆包围着第一扇青铜门,真的是见了鬼了! 8扇青铜门(加上原来的)老态龙钟地躺着沙漠上,让人搞不清方寸。 “召开小型会议。”于瀚海安静地说。 这次会议地点就在室外,没有以往那么庄重了,就一张正方形的小桌子,也仅仅只有齐天、秃头李、于瀚海、穆欧斯四个人。 沉默良久,穆欧斯先开口了:“好,是这样的。我认为,刚刚我们进去的墓仅仅只是一个开关而已,而真正的墓,就在这7扇‘门’之中,不过这7扇门,只有一扇是真门,其他的都是疑冢,进去以后——九死一生。” “那么你说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齐天说。 “我认为,应该把队伍分成7批,分别进入墓中,虽然墓中十分凶险,但是我们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于瀚海开口了:“等等,刚刚我们遭遇的硫酸雨应该是唐朝的一个炼丹师制造出来的,古代称之为‘绿矾’。那么我们这一路走来,不论是壁画还是装饰,都能够看出这是属于西汉时期的墓。问题来了,西汉时期,为什么会有绿矾?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这座西汉时期的墓被人改造过!而这个人一定精通机关秘术,至少是在唐朝以后。那么我们再次进入其他墓的话,不排除会遇到后人改造的机关,那样......” 说着,于瀚海叹了口气...... “可是......我们没有其他路可以走了。” 于瀚海闭上眼睛:“那就按照你说的吧,一定让弟兄们注意安全,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个弟兄了。” “嗯。” 他并不是必须和魔鬼游戏,而是他不可能放弃另一个与魔鬼游戏的人。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