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稻草人大国度》 稻草人俱乐部写作思路及发展概诉: 稻草人大国度写作思路: 稻草人在东方寓意孤独,寓意守护,寓意奉献,特指平凡却又不平凡的人,,,在西方,稻草人经常在万圣节出现,万圣节是西方的鬼节,所以稻草人在西方特指一种鬼怪,特指没有灵魂的人。 稻草人国度定义为一个能够改变人生的交易平台,就像人生的中转站,将自己的灵魂或者生命在国度进行拍卖,以达成愿望,而拍卖者必须为自己的拍卖品进行自我救赎。明确地说,稻草人国度就像一个八卦,进行着阴阳调和,对来自不同经历以及生活的人进行人生的调和。 整部作品以稻草人国度为核心,以来自不同世界的国度成员为主线,而衍生出光怪陆离的故事,宗旨是通过这些故事发觉人性的亮点,诉说人性本善的道理。 将东西方的稻草人寓意的人总结在一起几乎可以代表所有人的品性,所以我以稻草人大国度为题命名,一方面代表了书中虚拟的国度组织,另一方面也代表了现实社会。 稻草人大国度情节发展概诉: 以第一章故事‘白侗的诅咒’为先导篇章,引出稻草人国度卡拉曼; 被诅咒的命运以故事‘天源寺之变’为基材,虚构了一个后人为解除先人与恶鬼签订的契约而不惜一切破解诅咒的奇幻故事,将稻草人国度作为故事发展的连接纽带,从而引出本作的第二卷,也就是中心枢纽——稻草人国度。 正在筹备的第二个故事是以一个战争中的大屠杀为故事背景,以一个大兵的灵异遭遇为故事发展路线进行展开... 后续故事还在筹备中,中心思想是以稻草人国度的成员经历为故事铺展路线,讲述稻草人自我救赎的历程... 我相信故事情节会给读者耳目一新的感触,同时也会引起读者心灵的共鸣,希望编辑部多多点评 通告 读者朋友,因签约问题以及帮助读者有更好的阅读体验,笔者盲雀将作品名称《稻草人俱乐部》正式更名为《稻草人大国度》,并对故事中涉及敏感话题的历史情节及人物进行了改动,后续可能会为您的阅读理解带来不便,您可以重新阅读前文对人物名称的变动进行了解,为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稻草人大国度》持续更新中,第一个故事白侗的诅咒已经接近尾声,第二个故事战争遗孤最近将上行程,敬请期待 第一章骇人的梦魇 我要扼住命运的咽喉,绝不让命运所压倒。——贝多芬 又是迷乱的白雾,又是幽静的湖面;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中,悬空在湖中心的清子似乎被无形的力量束缚着,动弹不得;仰面朝上的她只感到汗水顺着后背开始滴落,每一滴汗水滴落的刹那,似乎都是一种解脱。当凉气渐渐渗透清子全身,汗水滴落湖面的啪嗒声不绝于耳,她感觉自己快要解脱的时候,幽闭的空间在浓雾的不断扭曲中逐渐明朗了... 又是相同的画面,虽然清子已经习以为常,但那画面带来的震撼依旧胆战心惊。一棵参天的古树,树杈像一条条腾空的蛟龙,簇拥着伸向天空;天空是一片刺眼的白光,白光的照射下,古树上挂满了蛛网,蛛网中挂满了一丝不挂的男女老少的尸体,或仰或卧,身形扭曲。突然,一阵擂鼓声此起彼伏的传来,这些尸体变的不安分起来,嘶吼着扯破蛛网奔跑在湖面上如履平地,顺着鼓声的方向消失在黑暗中。 这是一群没有人性的行尸走肉,鼓声似乎就是指令。他们的瞳孔是白色的,身体没有一丝红润,就连毛发也白的闪光... 晨风吹醒了梦中的佳人,清子扶着额头坐了起来,将准备好的止疼药放入口中,然后将杯中的清水一饮而尽。洗漱完毕后,清子一如既往的开车前往大阪最大的图书馆翻阅典籍,她想找到梦的根源,也想知道自己身体变化的原因。直觉告诉她,这两件事肯定有联系。 又一次的一无所获,清子失望的将历史怪谈志塞入书架,准备离开。一旁整理书架的管理员边整理散乱的书籍边问:“是清子小姐吗?” 清子诧异地看向梯子上高高在上的管理员,客气的回答说:“是的,您认识我?” “你似乎遇到了什么解决不了的怪事啊,”管理员边扶着梯子往下爬边着说,“从你第一次借书开始,我就留意到你了,有没有什么有用的发现?” 清子礼貌的等管理员从梯子上下来,鞠了一躬说:“暂时还没有。” “你跟我来,或许我可以帮助到你,”管理员扶了扶老花镜,边摆着手招呼清子跟上自己。 清子一直跟管理员来到一个不起眼的旧书架,管理员上下查找一番,抽出了一本落满灰尘的古书,牛皮纸包装封面上的名字已经被岁月磨得几乎看不出是什么字体,只是模糊着能分辨出是中文的繁体。 管理员拍了拍书上的灰尘,确定干净之后,将书递给了清子。清子接过书仔细打量着古书,翻开简单看了一下,发现这本书并不是打印本,而是一本笔记。上面用古汉语及各种象形符号记载着一些她看不懂的东西,说的具体些,这书更像是一本游记。 清子正要说什么,管理员递过来了另一本书,“或许你更需要这本书!” 清子看清楚书的名字,会心一笑,忙点头说谢。 清子将两本书放进挎包中,向管理员草草的说了一下自己情况,说这两本书想多借几天。她不想让外人知道自己太多的事情,包括她自己身体的变化只字未提。 管理员看清子诚恳的态度,无奈的摆摆手说:“书已经被你装进了包中,我也没办法了,多留几天吧,希望可以帮到你。” 清子再次拜谢管理员之后,出了图书馆。 一阵莫名的感觉指引着清子向回家方向相反的街道走去,再通过一条街,就是墓园了。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来这个地方,只是有种熟悉的感觉在墓园萦绕。 墓园里十分冷清,只有一个守墓的老人在漫不经心的打扫着落叶。老人用一种奇怪的眼光打量着走近的清子,口齿不清地询问着:“你是来拜祭亲人的吗?” 清子鞠躬说:“不是的,我只是随便看看。” 老人更是莫名其妙了,哪有闲着没事参观墓地的,便接着问:“如果家里有人离开,想选一片好墓地,你可以联系卖墓地的...” “不用了,”清子回绝,接着问,“大叔,在这片墓园里,今天是不是某个人的忌日?” 老人似乎猜到了什么,将扫把放到一旁,指引着清子来到一个墓碑前,“今天是明智先生的忌日,但是到现在还没有人来拜祭他,你是他的女儿吗?” 清子摇头说不是,撒谎说明智先生曾经帮助过自己,特地来拜祭一下。 “您了解明智先生吗,可以跟我讲讲他的事吗?”清子借机询问老人。 老人瞥了一眼墓碑,叹口气说:“没想到这个流氓也会办好事,他的事不提也罢,反正不是个好人就是了!” 老人边摇头边离开了,清子出身地望着老人的背影,脑中不断回响着老人的话。 看老人拿起扫把又开始扫地了,清子转过头忘向墓碑:明智宏一,死于1996年5月11日... 清子确定眼前墓碑的主人肯定和自己有关系,明智宏一这个名字深深的烙在了自己的脑海里。 吃过晚饭,清子憋在肚子里的话终于还是问出了口:“明智宏一...” 清子的话还没说完,正在厨房洗盘子的母亲明显停住了动作。紧接着,房间内只留下更加急促的水流声。 清子没有再说什么,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她开始在网络上搜寻关于明智宏一的信息,令她没想到的是,明智宏一没过世之前竟然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风云人物。 明智宏一,天道组成员,打叫斗殴,杀人越货,吸毒嫖娼一样不少,就是没做过什么正经事,曾经一个人灭了一个小帮派,身上弹孔多的数不清,就是没有一枪中过要害,每次都是死里逃生。死亡过程很离奇,酒后被仇人砍了脑袋,却不见流血。脑袋不翼而飞,身体却出现在了家里。更离奇的是,他家里明显有他自己留下的脚印,这证明是身体是自己跑回家里的。这是当时轰动一时的大案,很多目击证人称看到一个没有脑袋的人风一样奔跑在下雨的街道上,那速度绝对可以破世界纪录。 正当清子看的出神的时候,母亲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手中握着一把锋利的菜刀。清子感觉身后有异样,正要回头时,母亲突然抓起她的手,菜刀迅速的划破了清子的手指。面对伤口,清子倒没什么感觉,而母亲的举动让她更加坚信母亲知道很多她想要知道的事情。 母亲的眼睛中,清子手指的伤口没有流出一滴血,而且在渐渐愈合...菜刀从她的手中脱落,泪水也顺着她的脸颊滑落了,清子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愣愣的站在一旁。 母亲的生活真的崩溃了,该死的诅咒并没有就此结束,现在遗传到了清子的身上。 第二章清子的真实身份 待母亲情绪稳定后,清子默默地等着她开口。母亲的嘴唇终于微微开启了,清子的心情激动到了极点... 可就在母亲欲言又止之时,有节奏的敲门声想起了;母亲擦拭了一下眼角尚留的泪水,起身前去开门。门口站着的是一个陌生的男人,身形瘦小,眼角上扬,嘴唇干紫,面色苍白,看上去像得了重病。清子以为是母亲的病人,因为母亲是医生,平时很多病人会上门求诊。 清子习惯性的要起身回避,门口的男人却抬手制止了清子,让她坐着别动。男子稍加安慰了母亲,坐在了清子的对面:“还是瞒不住了吗?花子?” 清子的母亲叫宫城花子,清子随母亲的姓,她从未见过自己的父亲。花子从小就告诉清子,她的父亲也是一个医生,在她还未出世的时候得了癌症,撒手人寰。而花子从未提及过父亲的名字,清子也从未从母亲口中得知过父亲的任何信息。 清子看着眼前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男人,礼貌的问:“请问,您是?” 男子叹了口气,从口袋中掏出烟,正要点烟。清子却阻止了他:“不好意思,我们家里不能抽烟,再说,看您的身体并不适合抽烟。” 男子微微一笑,欠了一下身子,将烟收起来塞进口袋,搓着手说:“我是你的叔叔,我叫明智浩二。” “您姓明智?”清子精神陡然一震,“那明智宏一是?” “那是我的哥哥,也是你的父亲!”浩二无奈的说着,同时注意着花子和清子神色的变化。 花子想要上前阻止浩二,可是话已经说出,她只能神情黯然的看着清子。 浩二的话一出,空气好似凝结了一样,过了许久,清子有些哽咽的开口说:“可以跟我谈一下我的父亲吗?” “跟我来吧,”浩二起身向门口走去,“是时候让你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清子起身正要跟着浩二往外走,花子站在门口挡住了两人的去路。 “再拖下去,我相信清子也会走向绝路,我的时间也不多了,希望在此之前,我们可以找到解决的办法。”浩二面色凝重的将双手放在花子的双肩,似乎等待着花子的回复。 花子怜爱地看着自己的女儿,无奈慢慢挪开了身体。 浩二载着清子驱车驶向自己的公寓。路上,清子又一次提及父亲明智宏一。 “我想你应该早就注意到自己身体的特殊性,不会流血,不知疼痛,伤口瞬间愈合,有没有怀疑过自己是一个怪物?”浩二边小心翼翼地开车边说,“我和你的父亲小时候经常被人说成是怪物,只是我们性格不同,我的性格比较软弱,宏一不一样,他就是一个铁打的家伙,脾气还臭的要命。小时候每次打完架,我会喊着疼跑回家里告状,其实我一点也不疼,只是被人欺负,我气不过而已;宏一就不一样,他会把欺负我们的孩子按在地上揍,还命令脚下的孩子喊他老子。时间久了,孩子们都怕他,因为他打起架来像条疯狗,不知道累也不知道疼,胳膊肘的骨头刺破皮肤露了出来也没见他变过脸色,因为根本就不疼,也没有流血...” “我们的童年远比其他同龄人要惨得多,天天被人骂怪物,没有孩子愿意跟我们玩,我们也没有朋友,”浩二点燃了一根烟,抽了一口继续说,“后来我们全家搬到了大阪的一个小镇上,在那里没有人知道我们的身份,渴望童年的我们和那里的孩子打成一片,宏一再没有伤过人,当然,我也没有再哭着回家过...一直到我们18岁的时候,那一年,我们的父亲,也就是你的爷爷,发生在他身上的一件事让小镇的人对我们家的态度有了彻底的反转...” 说到这里,浩二陷入了回忆,嘴巴也不自觉的起合,将那件刻骨铭心的记忆告诉了清子。 那是85年的夏天,明智广雄扛着锄头从田间劳作回家,走在田间的隆岗上时,田间经久失修的电线杆歪倒将广雄砸了个正着,外漏的电缆喷着火花,广雄被电了个外焦里嫩,当场死亡。恐怖的一幕发生在广雄的葬礼上,尸体诈尸了,更离奇的是广雄被电焦的身体看起来好似毫发无损,和平时的他没什么两样...镇上瞬间炸开了锅,被喊怪物的声音又一次充斥在宏一和浩二两兄弟的生活中,他们又一次回到了在故乡时的窘境。 后来,年过中旬的广雄突然暴毙,死因不明。兄弟两人将父亲安葬后来到了大阪市,灯红酒绿的都市生活让臭脾气的宏一好像找到了天堂。他加入了山口组,在社团中,他不再是人人叫骂的怪物,而是领导的得力干将,小弟们眼中的英雄,一个怎么也打不死的狠角色。赌博,涉黄,毒品于他而言是生活的必需品,他不想再做怪物,他想成为山口组的英雄,甚至想过坐上山口组的第一把交椅。 然而黑社会背景下的纸醉金迷,暗藏了太多的杀机,再狂你也狂不过黑暗的社会。权利与金钱面前,丧心病狂的人太多了,更何况你只是一个被高层用来赚钱的怪物。怪物养大了,翅膀就硬了,还管得了吗?管不了怎么办,那就让你的尸体腐烂在臭泥里。 那是一个雨夜,宏一搂着两个醉醺醺的女人从酒吧刚钻进自己的车里,十几个杀手便开枪将车打车了筛子。两个女人惨死车中,宏一一脚踹开车门,子弹像蠕虫般从他的身体里慢慢弹了出来,除了有点烧焦的弹孔,宏一完整的出现在杀手的视线中。 红眼的野兽是如何的疯狂,那就看看十几个杀手的尸体,没有一个是完整的,血水和雨水混在了一块儿,怎一个残忍了得。 就在宏一欣赏着自己的战果时,一把锋利的***将他高傲的头颅砍落在血水中。区警抵达现场的时候只有宏一的尸体,脑袋怎么也找不到。可到第二天,停尸房的管理员告知警察,宏一的尸体不见了。最后,尸体在宏一家中找到了,家中还明显有宏一鞋子的脚印。宏一的尸体被送回了停尸房,进行解剖,报告出来确实与正常人的身体无异。就在宏一的尸体准备火化的头一天,尸体又不见了。警方耗费了大量精力调查此案,最终却不了了之,为了掩盖舆论的压力,警方对外谎称尸体和人头均找回,并在墓园中给明智宏一立了一个空墓碑... 第三章白侗的诅咒 浩二回到自己的公寓,带着清子径直去了地下室。地下室光线很暗,看起来像一个手术室。清子看到地下室中间的手术台上放着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她不明白自己的叔叔带她来这的用意到底是什么。 浩二招呼清子走近手术台,然后将白布慢慢掀开,那是一具没有脑袋的尸体,脑袋被割下的切口很锋利,伤口没有渗出一丝血。尸身白的有些吓人,但清子似乎感觉到尸体的腹部正在起伏...这个没有脑袋的家伙似乎是活的... “这就是你的父亲,明智宏一!”浩二缓慢的盖上白布,走向手术台边上的办公桌,打开了台灯,“他还没死...” 台灯的灯光有些刺眼,清子做梦也没想到与自己日思夜想的父亲见的第一面会是在这个狭窄的地下室里,更没想到自己的父亲竟是一具存放多年的尸体,而他,或者是它竟然还活着... “我们的家族世代流传着一个诅咒——叫做白侗,”浩二边翻阅着一本书边说,“40岁之前不伤不死,40岁时突然暴毙,还有两年的时间我就40岁了,不知道会是什么死法。” 浩二又点上了一支烟,接着说:“别看你父亲的尸体现在还是活的,再过三个月时间也会开始腐烂。不过通过你爷爷当年的情况,我相信只要找到宏一的脑袋,他依旧会完整的站在我们的面前,你的母亲也一直等待着这一刻。虽然机会已经很渺茫,但是就算是让你父亲能再完整的活半个月,甚至是一周,我们也会不遗余力的找回他的脑袋。相信我,清子,宏一虽然不能算得上是个好人,但也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蛋,至少他对得起丈夫和父亲这两个词。” 浩二带着清子离开了地下室,地下室灯光熄灭之前,清子的眼睛一直没离开手术台上的尸体。 浩二从储物箱中翻找出一个相片,递给清子。照片中,一个清秀的男人左手搂着另一个清秀的男人,右手搂着一个大肚子的女人,女人是花子。 “照片中间的人就是你的父亲,你和他长得很像,特别是眼睛,会说话的样子,”浩二不知何时开始喝起了清酒,话语中满是回忆,却话锋一转,“当年的我是不是也很帅?” “啊?哪个是您?”清子望着照片中满脸幸福的父母,被浩二的问题问的有些不知所云。 “这个啊,这个帅哥!”浩二用手指使劲戳着照片中左边的男子,不满意的说着,说完又一杯清酒下肚,“是不是不像,变化真的很大,现在的我就像病入膏肓的样子。其实我一点病也没有,现在身体虚弱的变化只是诅咒快要结束的前兆,就像地下室那具半尸一样,白的莫名其妙。” “父亲和母亲是怎么认识的?”清子想趁机会多了解一些关于宏一的信息,迫不及待的问浩二。 浩二沉默了一会,不情愿的说道:“宏一和花子的认识本来就是一个错误,在错误的时间遇到了错误的人,然后种下了罪恶的种子...”浩二的情绪突然变得有些失控,“我们家族的诅咒让每一代的后人都成了诅咒的根源,如果宏一和花子没有结合,诅咒就不会延续,白侗的传说也就会变成历史,埋在地底下让它烂个彻彻底底。可是我们只是被诅咒的下一代,没有能力决定白侗的命数,我一直在寻找解除诅咒的办法,可是天命难违,天命难为...” 几杯酒下肚的浩二显然不胜酒力,话说到一半,迷迷糊糊趴在茶几上睡着了,清子见天色已经很晚,还是回家问母亲来的方便,便踏上了回家的路。 回到家中,母亲已经睡下,清子回到自己的房间,突然想起图书管理员交给自己的书,便坐下翻看起来。 搭配着另一本古汉语词典,清子虽然翻阅那本手记比较吃力,但还是能读懂大致的意思。这本手记记载着各地不同的传说故事,有不少和浩二所说的白侗有些类似。 夜渐渐深了,睡意渐渐占据了清子的大脑,可想到一旦睡觉就要开始那个反复的梦魇,她的精神似乎又好了一些。可是沉睡的大脑似乎驱使着清子入睡,进入那个怪异而又诱惑的梦。 就在清子打算合上手记,关灯睡觉之时,随手的一翻,白侗两字赫然映入眼帘。这让清子好似打了一剂兴奋剂,大脑瞬间清醒。 战国时代,明智清兵卫发动兵变,背叛织田氏康,于传说中的天源寺决战;织田氏康实为魔王转世,天源寺初役,明智清兵卫万军不敌织田氏康百余人,惨败而归;明智清兵卫与杀戮鬼签下生死契,以后代40岁以后生命为置换契约,后代不伤不死,40岁之时必亡,以此延续,永生永世。明智清兵卫背负着契约再战织田氏康,众将似百鬼夜行,大败织田氏康。 杀戮鬼摄人七魄,只留三魂;人在白天阳气升,魂运作,与常人无异,晚上魂休息,无七魄,在疯狂中爆发,杀戮,似行尸走肉,不伤不死,然人命40岁薨——此契约称之为“白侗”。 明智清兵卫后人,经几代人变化,三魂留,七魄复生,根据体质生七魄中几魄,多难生扶矢一魄,难主命魂。 然而,就算后代中有命格极佳之人,也难以逃脱40岁暴毙的诅咒。 手记写到这里就结束了,配图中是手绘的百鬼夜行图,人体的扭曲暴戾在图中展露无遗。 清子很难想象自己的身世竟然会和一个诅咒有关联,而且是一个亡命的诅咒,真的活不过40岁吗?这个问题在清子脑中一直漂浮着,40岁将会是自己人生的终点,已经过半的人生中,自己到底做了哪些有意义的事情,命运终结的时候,回头看去,到底又有多少遗憾停留在生命中的某一刻。 清子想起了地下室手术台上那具有生命的尸体,想起了素未谋面的父亲。如果真的活不过四十岁,那么已经留下的遗憾必须消除。多少次她在脑海中描绘父亲伟岸的轮廓,又有多少次她羡慕同龄人父爱的关怀。既然父亲有复活的可能,那么,接下来,最重要的事就是找回明智宏一的人头。 第四章灵魂交易 又一次一模一样的梦境,赤身裸体的人群消失在黑暗中之后,清子没想到梦境开始有了新的延续,古树的顶端,一个蛛网缠身,满身剑伤的将军俯瞰着古树下的一切。 突然,***出鞘,劈裂了一道道蛛网,树顶的将军一跃而下,鲜血洒落在清子的脸颊上... “你叫什么名字?我的后人,”将军将***收回鞘中,侧目看着清子。 霸气的眼神中除了无奈,清子似乎看到了战场杀戮的场景,隐约听见了阵阵哀鸿。 “我叫宫城清子,”清子尝试着挣脱蛛网,却没有成功。 就在清子依旧挣扎着想要撕开蛛网时,一道寒光闪过,蛛网瞬间断裂,清子的身体轻飘飘地落向湖面。 将军再一次将***收回剑鞘,开始向黑暗中走去。 “记住,你身上流着我明智清兵卫的血,明智家族的命运由明智清兵卫的后人来掌控,我的遗憾不希望一直延续下去...” 悲怆的话语随着明智清兵卫身影的消失而经久不息,清子愣愣地站在湖面的中心望着黑暗中的轮廓,似乎明白了什么:命运的抉择本身没有对与错,诅咒的生成也是在对的时间生成了错误的结果,积极的争取才是对的,就算破不了诅咒,后人肯定可以,只要明智家族的血液还在流淌,终有一天可以几世同堂。 这时,一个佝偻的老人从古树下缓缓走出,时不时发出得意的狞笑。 “小姑娘,想不想和我做个交易,嘻嘻嘻嘻...”老人的声音像极了狐狸叫,尖声细语,让人很不舒服。 “你是谁?我为什么要和你做交易?”清子询问到,她注意到黑暗的空间产生了变化,环境变成了一片雪山之巅。 “我是魇婆,我可以帮你摆脱明智家族的死亡诅咒,但我需要你献出纯洁的灵魂,没想到明智清兵卫叛逆的血脉中,竟然有这么纯洁的灵魂,把你纯洁的灵魂献给我,我就告诉你如何破解白侗的秘密,嘻嘻嘻嘻..” “你要我的灵魂做什么,”清子不解地问,“再说,我凭什么相信你可以帮我解除白侗的诅咒。” “万物起因都有源头,明智清兵卫为了打败魔王织田氏康,和老鬼签下的契约不是没有破解之法。万物都有寄主,诅咒也有,只要找到诅咒的根源,就能破解它,而它的根源就是明智清兵卫,啊哈哈哈哈...”魇婆的狞笑突然变成狂笑,接着说,“明智清兵卫的佩剑是杀戮之源,你梦中的古树是明智清兵卫的叛逆之源,只要找到佩剑,用他自己的佩剑砍断自己的叛逆之源,诅咒就可以解除。” “我该去哪里找杀戮之源和叛逆之源,”清子想要知道破解之法,迫不及待地问。 “告诉你也无妨,不过你纯洁的灵魂是最等价的交易,把你纯洁的一面给我,我就把你想要的告诉你,嘻嘻嘻嘻..” “灵魂给了你,我会...死吗?”清子思考了片刻,问到。 “死?哈哈哈哈,你怕死吗,小姑娘,那你的灵魂就没那么干净了,我还是考虑一下要不要跟你做交易了,”魇婆不住地在清子面前飘来晃去,仔细打量着清子。 “我不怕死,只是怕有遗憾,”清子做了一番心里斗争,最终还是妥协了,“好,我答应你!” “这才是我想要的,不枉我费尽心思进入你的梦里,交易达成,等你完成你的使命,我会来取走你纯洁的灵魂,记住我接下来要说的话...”魇婆靠近清子的耳边,一字一句地说到,“富名山的山巅有一棵龙形的古松,那就是叛逆之源;叛逆之源下就是明智清兵卫的墓穴,墓穴里有你要找的杀戮之源,至于打开墓穴的钥匙,去找到一个叫卡拉曼的稻草人国度,那里有你想要的线索。” “为什么不直接将钥匙在哪里告诉我,还要我自己去找线索?”清子想到自己已经拿灵魂做交换,魇婆提供的消息似乎有点少。 “小姑娘,魇婆我一直都是等价交易,有些东西需要你自己去争取。记住,明智家族诅咒解除之时,就是你实现诺言之时。” “你取走我的灵魂之后我会变成什么样子?”魇婆将要离开清子梦境,清子问到。 魇婆突然狞笑了起来,怜惜地说:“人的灵魂分纯洁和邪恶两种,人的善与恶只在一念之间,纯洁和邪恶两种灵魂此消彼长,一念成魔,一念成佛,纯洁的灵魂没有了,你说你留下的是什么呢?” 清子的梦在魇婆狞笑中结束了,她坐起身,开始后背发凉。纯洁的灵魂没了,剩下的就是邪恶,一旦被魇婆取走纯洁之魂,那么自己将会变成十恶不赦之人。这个交易到底是对还是错,后悔还来得及吗? 清子将床边备的清水一饮而尽,心绪未定,魇婆的声音再一次传入耳中:契约一旦生效,无法回头,嘻嘻嘻嘻... 清子手中的水杯顷刻滑落,摔出满目疮痍... 早饭,餐桌上的花子沉默不语,清子猜透了母亲的心思,也没再说什么。 早饭之后,清子第一时间来到了浩二的公寓。听到敲门声,浩二很不情愿的吼着开了门,发现是清子后,脸色变的比天气快,笑眯眯地将清子让进了公寓。 清子将前一晚的梦境向浩二详细讲诉了一遍,浩二告诉清子自己也曾经不止一次做过类似的梦,只是梦境根本没有延续过。 “清子,你的选择是什么?你相信梦中魇婆的话吗?”浩二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问。 清子略加思索了一下,坚定地说:“通过昨晚的梦,我相信明智家族的命运掌握在我们的手中,既然没有别的线索解决白侗的诅咒,我宁愿相信魇婆的话,至少我们没有坐以待毙,我们的命运应该由自己来争取!” “那么你认为第一步该做什么?去找那个所谓的稻草人国度吗?我可从没听过这个名字!”浩二打开电脑搜索着关于稻草人国度卡拉曼的信息,可是一无所获,“网络上关于卡拉曼的信息一片空白...” “既然是魇婆提供的线索,相信卡拉曼肯定是一个神秘的组织,应该不会轻易查的到。另外我想第一步先找到父亲的人头,让父亲先复活。如果按照魇婆提供的方法行得通,我们到时候会变成普通人,那么变成普通人的父亲身首分家,那我们和父亲真就是阴阳两隔了!”清子边说边从挎包中拿出那本手记,“我相信交给我这本手记的管理员大叔肯定知道有卡拉曼的线索,浩二叔叔,我们分头行动,我先去将这本手记归还,顺便调查一下卡拉曼的线索,你继续调查父亲头颅的去向,有任何消息我们及时联系。” 浩二听了清子的话,点头允偌,边笑边说:“清子,你真的长大了,相信我们肯定会解除白侗的诅咒!” 第五章管理员的真实身份 清子从浩二的公寓离开之后,径直前往图书馆。清子找到管理员的时候,管理员大叔正在惬意地饮着茶吗,翻看着一本古书。发现清子之后,管理员大叔摘掉老花镜,和蔼地问:“清子小姐,你是来还书的吗?” 清子将手记和古汉语词典交还给管理员,然后问到:“大叔,介意我坐在您旁边吗?” “请随意,”管理员伸手请清子坐下,“还有什么我能帮到你的吗?” “您知道稻草人国度卡拉曼吗?”清子坐下后,试探性地问到。 管理员听到这个名字,浑浊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思考了片刻之后,伸出左手,将袖管撸了起来,只见管理员手腕处赫然出现一个圆形的灼烧印记,印记中心未被灼伤的皮肤看起来好像一棵随风摇曳的稻草一样。 “这是?”清子看到管理员手腕上的印记,心知找到了稻草人俱乐部的线索,接着问,“您是那个国度的人吗?” “曾经是,”管理员泯了一口茶水,若有所思地问,“卡拉曼不是普通人能知道的名字,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孩子?” 清子默默地打开手记,翻到白侗的诅咒一页,将手记推到管理员眼前。 端详了手记片刻,管理员立刻明白了清子的处境,叹了口气说:“清子小姐,我只能告诉你,卡拉曼国度并非实体,是一个世外空间,并非人人可以进入,只有有缘人在合适的机缘下才能打开通道。这个稻草人国度是一个交易中心,进入之前,你要考虑清楚自己要准备什么作为交易品以及你需要达成什么愿望,稻草人大主宰会在俱乐部里对提供的交易品进行拍卖,竞标者会得到交易品,然后去帮你实现愿望。记住,交易品不是简单的金钱或者宝藏,很有可能是你后半辈子的人生主导权。” 听到这里,清子才明白在解除白侗诅咒的路上,自己会越走越远,越陷越深,或许从明智宏一在宫城花子身体内种下种子的一刻,她已经丧失了命运的主导权。更确切的说,明智清兵卫之后,每一个明智家族的血脉都是提线木偶,命运的主导,是多么的苍白无力。 “那您是怎么从卡拉曼离开的?”清子问出这句话时就后悔了,从管理员的话中可以得出,每一个稻草人国度的成员都有着自己灰暗的人生,从那离开之后,或许可以过生平静的生活,而曾经的经历应该是每一个曾经身在稻草人国度的人的痛,“您别介意,我只是想多了解一些关于卡拉曼的线索!” 清子本以为管理员会黯然神伤,没想到管理员大叔却笑了起来,平静又轻松,“没关系,相对于年轻时的人生,我现在不知道要舒服多少倍,经历了这么多,很多事已经看淡了。简单地说,卡拉曼就像是一个监狱,每个人都是在对自己的交易品进行救赎。交易品贵重的需要争取各种机会自我救赎,可能很快就会被放出卡拉曼,有的也可能会被判无期,一辈子也出不去那个地方,只能让自己的灵魂烂在里面。当然也有一些傻瓜习惯了稻草人的生活,宁愿呆在虚拟的世界里;其实身为稻草人就像吃牢狱饭一样,表现好就可以提前出狱,而我就属于这一种。” “您当时是怎么进入卡拉曼的,您认为我什么时候可以进入...我的父亲时间不多了!”清子想到自己父亲离白侗诅咒实现的时间只剩三个月,内心百感交集。这分明就是在赌命,如果三个月期限一到,她还进不了稻草人国度,拿不到打开明智清兵卫墓穴的钥匙,那么明智宏一必死无疑。 “想进入卡拉曼,只能随缘,三个月之内如果你能顺利进入,取得你想要的东西,就说明你父亲命不该绝;如果期限一到,大主宰依旧不接纳你,只能说明你的交易品达不到拍卖的标准。心诚则灵,这要看你自己了...”管理员边说边起身将书收入怀中,然后慢慢走向角落的书架。 清子见管理员不愿再说些什么,只能望着管理员一瘸一拐的背影深深鞠上一躬,心中有说不清的万般思绪。 正当清子思绪杂乱走在安静的街道上时,浩二打电话告诉清子宏一的脑袋有线索了。 清子赶到浩二所说的地点,发现是一家夜总会。这里是真田刚宪的地盘,这个人是天道组的高层人物的保镖,外号“疯牛”。 清子穿过嘈杂的会场,一个染着黄发的痞子趁机用后背蹭了一把清子坚挺的胸部,并淫笑着向几个同伴炫耀。清子并没有理会,直接上了二楼,来到浩二所说的房间门口。 清子正欲打开房门,两个满身纹身的光头大汉恰巧出现在走廊的尽头,朝清子越走越近。 “喂,你是干什么的?”其中一个光头满嘴社会味,质问着清子。 “我是来陪刚宪大人喝酒的,”清子撒娇似地嗲声嗲气地说。 两个光头听到清子的话,突然哈哈大笑,其中一个用嘲笑地语气说:“疯牛这家伙什么时候换口味了,老女人玩腻了,喜欢上年轻妹子了吗?哈哈哈哈...” 两个光头看起来是喝多了,互相搀着肩膀,正要离开,清子也故做敲门的样子。以为要瞒天过海的时候,清子感觉身后没有了脚步声,一把冰冷的枪抵住了她的后脑。 “你到底是谁?”一个光溜溜的脑袋从清子背后绕了回来,一脸的横肉下,香肠似的嘴巴上下蠕动着,“刚宪是滴酒不沾的。” 见身份败露了,清子突然一改常态,哈哈几声笑之后,开口说:“其实,我是...你们祖奶奶!” 清子话音刚落,被几声哈哈搞的一头雾水的两个电灯泡还没反应过来,其中一个光头的下体已经被清子一脚踢中,瞬间昏死了过去;另一人正欲开枪,清子一个回旋踢将其踢倒,二百多斤的身体将房门砸了个正着,房间内的情形瞬间一览无余。只见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个人满身是血的人,浩二瘦小的身躯正一只手掐着真田刚宪的脖子,将其高高举起。而真田刚宪满脸淤青拼命抠着浩二的手指,看样子再不大一会,这个人高马大的家伙就要死在浩二的手上。 被清子踢倒的光头见状,鬼嚎了一声,举枪对着浩二连开了四五枪,却见浩二纹丝未动,身体没流出一丝血。 浩二转过头的刹那,清子也被浩二此时的状态着实吓了一跳。只见浩二双眼通红,与其惨白的脸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那哪里是人,活脱脱一个怪物。 第六章营救明智宏一 “你是那个怪物的什么人?”光头怒吼着正要向浩二扑去,清子一脚将其踹到在地,然后抓他的腰带不费力地将其摔了出去,将角落的鱼缸砸了个粉碎。 浩二闻言甩手将真田刚宪扔在一旁,将趴在地上嗷嗷乱叫的光头踢翻过来,俯下身子,双眼死死地盯着光头的眼睛,突然放声大笑:“怪物?哈哈哈哈,没错,我就是那个怪物的弟弟!” 语毕,浩二一把抓起光头,朝门口摔去,将正欲外逃的真田刚宪砸了个正着,光头的脑袋撞到了墙面,翻了个白眼,昏厥了。真田刚宪见状,也双眼一闭,装起死来。 清子怕动静太大,引起外面人注意,将昏死在门外的光头拉进房间,关上了房门,然后问到:“叔叔,我父亲的头到底在哪里?” 浩二擦了擦手上的血,指向真田刚宪说:“就是这个家伙砍了你父亲的脑袋,还靠杀你父亲这件事上了位。天道组的高层想利用你父亲的基因打造一支足以对抗军事力量的组织,这些年一直在一个废弃的医院进行实验。可惜啊,这帮没脑子的家伙还以为我们白侗是生化人,哼,明智家族的秘密是你们这帮畜生能得到的吗?” 话未说完,浩二对着真田刚宪狠狠地踢了几脚,真田刚宪忍者疼痛,身子微微颤了几下,依旧闭着眼睛不敢动弹。 “我们马上去那家医院,把父亲的头找回来!”清子闻言,心情激动万分,正要开门。却见浩二捡起散落在地上的一把太刀,走向真田刚宪。 死亡临近时,人的直觉准的可怕。真田刚宪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突然睁开了眼睛,看到手持太刀的浩二,瞬间大呼饶命。他想逃,可是光头沉重的身体压在他身上,任他怎么挣扎,就是挣脱不了。 清子想要上前阻止,可是为时已晚,一道寒光闪过,真田刚宪的脑袋滚落在浩二的脚边。 清子面对这一幕,对眼前的浩二的第一直觉是,这个瘦小的男人安静的时候像水,发起狂来像火,这可怕的火难道就是白侗诅咒下的现实缩影吗? 清子又一次想起魇婆的话,纯洁的灵魂没有了,剩下的还会是什么呢?白侗诅咒消失的那一天,她或者会比浩二更加疯狂。 清子跟随浩二下了楼,夜总会嘈杂的喧嚣声掩盖了二楼发生的一切,没有人知道二楼发生了什么。 清子又一次穿过会场时,那个黄发的痞子想故技重施,却被清子折断了手腕。痞子招呼同伴想要抓住清子,可清子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会场中。 ... ... 废弃医院的太平间,已经被改造成了手术室,手术台上的人头望着眼前的两个人,一个是自己的弟弟,还有一个似曾相识的姑娘。 相视片刻,人头对着浩二说话了:“你不该来这里,还有三个月的时间,我就可以解脱了!” “你以为我愿意找你吗?我宁愿你烂在这里!”浩二虽说语气很强硬,但是清子明显听得出他话语有些哽咽。 人头会心一笑,接着说:“你应该早就知道我在这里,为什么选择这个时间来找我?” “如果不是事情瞒不住了,或许你就这样子死去是最好的结果,可是你的女儿长大了,她有权利知道一切,而且你的那些破事,也是时候做一个了解了。” 人头转向清子,双眼开始湿润,张了半天口,终于叫出声:“清子?” 此时的清子已经哭成了泪人,面前的人头是自己的父亲,她第一次听见父亲呼唤自己的名字,虽然场景比较诡异,但是她还是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明智宏一的头上满是手术留下的伤疤,清子明白,父亲的命数将近,身体的机能已经开始退化,虽说死不了,伤疤却已经难以愈合。 清子拭去泪水,走近人头,将人头抱入怀中,好像找回了丢失许久的记忆。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泪水还是喷涌而出,滴落在人头上。 “母亲在等你,我们回家...”清子用袖口轻轻擦拭着人头上的泪水,当擦拭到伤疤时,清子又一次哭出声来... 清子抱着人头和浩二走出太平间,来到走廊。浩二将手中的太刀扔向一旁,落地的声响回荡在走廊中。走廊中一片狼藉,天道组人员的尸体倒了一地,浓重的血腥味久久未散。 “这些人罪不至死!”人头对着浩二无奈地说。 浩二摆了摆手,同样无奈地说:“我知道,只是控制不住自己!” ... ... 浩二的公寓中,地下室的手术台上,奇迹的一幕发生了,人头和躯体完美地结合了,只是断头处留下了一圈伤疤。 花子、宏一和清子三个人紧紧地抱在了一起,相拥而泣。 浩二苍白的脸上也难得浮现出了笑容,虽然笑的比较难看。 这一晚,花子做了很多菜,宏一和浩二喝了很多酒,欢声笑语中,清子聆听者父亲母亲从相识相知到奉子成婚的经历。真正能征服一个浪子的是什么,女人和孩子。当明智宏一遇到宫城花子的时候,宏一第一次有了归宿感,即使他当时是黑道大哥,吃喝嫖赌一样不少,脾气还臭。但在花子面前,怪物也会人性化。清子还在摇篮里嗷嗷待哺时,宏一被人砍了脑袋。花子和清子等了将近二十年,而在这段岁月后,宏一也将走近人生的尾声。 清子看着父亲母亲幸福的笑脸,将视线移向了浩二,浩二从清子的眼神中读懂了一切。终结明智家族的诅咒,彻底摆脱白侗的束缚,清子已经将其认定为自己的使命。她想让父母的笑脸更长久些,这一切来的太不易了,幸福的时光不应该这么短暂。 同样是在这天夜里,天道组召开了重要会议,会议的核心便是真田刚宪的死与明智宏一人头的丢失。作为最大的黑帮势力,这两件事的发生无疑是天道组史册上难得一见的耻辱。 会议的气氛凝重到了极点,除了阵阵雪茄的烟雾,大部分人缄口不言。 “发生这样的事,你们没有什么要说的吗?”会议桌中心的正位,一个正襟危坐的人,边将雪茄灰弹进烟灰缸,边质问着参与会议的众人。 良久,会议桌上没有一人发声。 “刚宪作为骨干人物,就这么轻易的被人杀死,竟没人察觉。另外还有明智宏一的脑袋,我们做了将近二十年的研究,现在刚有起色,竟然被人抢走了,还杀了我十多个手下...耻辱,奇耻大辱!从我接管天道组的一刻开始,从未发生过这么恶劣的事件!”天道组组长用手指狠狠地掐灭了雪茄,手指掐灭烟头的滋滋声让与会的众人心惊胆颤。 又过了良久,终于有人出声了,说话的是真田刚宪的表哥织田良辰。 “组长,刚宪是我表弟,我愿意调查这件事情,另外,我想我知道明智宏一人头的去向,我会尽全力调查下去,绝不给天道组蒙耻!” “组长,我愿意协助良辰!”搭话的是森津久。 组长思忖片刻之后,点头说:“你们两家族与明智家族渊源不浅,我同意你们协同调查这两件事,但是记住,组织利益放在第一位,不要被世仇的恩怨冲昏了头脑,做出有辱天道组的事情来!” 第七章斋藤信介 命运不能妨碍我们的欢乐,让他来胁迫我们吧!我们还是要欢笑度日,只有傻瓜才不是这样。——高尔基 天道组眼线众多,织田良辰和森津久轻易查到了宫城花子和明智浩二的住处,他们将两所公寓围得水泄不通。两所公寓门被踹开的刹那,他们发现里面早已人去楼空。 原来浩二早已做好了出逃的准备,即使白侗拥有异于常人的不死能力,也难以抵抗天道组强大的势力。明智宏一就是鲜明的例子,只要被人断了大脑操控的身体,就算你是一个怪物,也只能任人宰割。 清子四人来到了宏一和浩二童年居住的乡下,推开旧公寓的铁门,满目疮痍。花子开始动手打扫房间,宏一和浩二带着清子来到明智广雄的墓碑前进行拜祭。 三十几年的时光,已经将墓碑冲刷出道道裂隙。明智广雄的名字已经被岁月洗礼地模糊不清。宏一清楚地记得父亲死去的那一天,这个偏远的小镇上到处都是欢呼声,他和浩二对这个地方既怀念又讨厌。 祭拜过明智广雄之后,宏一和浩二先行回家,清子一个人来到了郊外,坐在了一条小溪旁的青石上,望着远处的翠峰出神。 “我从没见过你,你是外地来的吗?”一个富有磁性的男子声音打断了清子的思绪。 清子转身望去,发现是一个和自己年龄相当的精壮男子,黝黑的皮肤却难以掩盖帅气的脸庞。 清子起身还礼,回答说:“我和父母刚从外地搬来,以后还请您多多指教!” 男子也回礼说:“太客气了,这里的民风很朴实,需要帮助可以随时开口,大家都很乐意帮助人!我叫斋藤信介,你叫什么名字?” 清子看信介为人热情豪爽,走近信介说:“我叫宫...” 说道这里,清子想到自己的父亲已经回来,不能再用母亲的姓氏,便接着说:“我叫明智清子!” “你姓明智?”信介明显有些诧异,加快语速说,“明智的姓氏在小镇上可是被禁言的姓氏!” “为什么?”虽然清子明白缘由,但还是反问到。 “跟我来,”信介突然拉起清子的手向镇上跑,清子想挣脱信介,可信介的手给她一种温暖的感觉,杂乱的心思让清子只能任由信介拉着自己向前跑。 快到镇上时,信介突然停了下来,可拉着清子地手依旧没有松开。清子微微用力挣脱了一下,信介才发现自己失礼了,连忙道歉。 信介指着镇上的东南方向,一栋旧公寓被树遮盖着只剩下房檐。 “那个公寓曾经住过一户姓明智的人,村里人叫他们怪物!那一家的父亲明智广雄死而复生,后来突然暴毙。他的两个儿子也失踪了,村里人一直避讳提及明智这个姓氏,你要记住,千万不能告诉村里人你姓明智,不然很难在这里生存下去...”信介煞有其事地讲述着清子爷爷的事情,认真地样子让清子感觉斋藤信介这个男人似乎有些熟悉。 “你认为明智那一家人是怪物吗?”清子听完信介的话,问到。 信介没有回答清子地话,反问到:“你是明智清兵卫的后人吗?” 清子没想到信介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心想眼前的信介会不会与明智家族有关系,斋藤这个姓氏,难道说斋藤信介是明智清兵卫的家臣斋藤太郎的后人吗? “你是斋藤太郎的后人吗?”清子再次反问信介说。 信介转头看向清子,四目相对之时,他们从对方的眼神中读懂了什么。 “愿意来我家做客吗?”片刻之后,清子主动邀请信介做客。 信介开怀一笑,点头称愿意。 夕阳下,两人走向明智家的旧宅,轻风吹动着道路两侧的稻田,稻草四下摇摆,像极了整顿待发的军队。而走在路中间的两人,一个像极了将军,一个像极了护卫。 宏一和浩二没想到来到故乡的第一天清子会带陌生小伙子来家中做客,甚是谨慎。 信介上前鞠躬行礼,开口说:“两位叔伯好,我叫斋藤信介,是明智清兵卫家臣斋藤太郎的后人!” 宏一和浩二闻言,恍然大悟,将信介让进客厅坐下。但两人还是怀着芥蒂之心,怕是天道组派来的杀手。 “你说你是斋藤家族的人,有什么证据?”浩二谨慎地问。 “白侗的诅咒,”信介毫不隐瞒地道出了明智家族与杀戮鬼的契约。 浩二和宏一装作面面相觑的样子,望向清子。清子向两人使了个眼色,提醒他们继续询问。 “你是从何得知白侗的诅咒的?”宏一问到。 信介没再说什么,只是从腰间取出一把短小的木柄佩刀,在手指上轻轻划过。锋利的刀身在灯光下闪烁着冷光,然而清子几人注意到的却是信介的手指:没流血,伤口瞬间愈合。 “看来我们的先人明智清兵卫签订白侗的契约时,不止改变了明智家族的命运,也改变了家臣的家族命运啊!”宏一诺有所思地说。 宏一说完,信介双手捧着刀献在了宏一的面前:“这是斋藤家族世代相传的宝物,据说是清兵卫大人亲手交给祖上先人斋藤太郎的信物。还请您收下!” 宏一和浩二对视了一眼,将刀推回信介的怀中,说:“孩子,这是明智与斋藤两家族传承的信物,一定要传承下去。自从天源寺一役之后,很有可能不止明智与斋藤两家族被下了诅咒,明智清兵卫其他家臣家族的命运也有可能被改写。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想办法消除诅咒。我的时间不多了,身体机能也在老化,家族的命运只能由你们年轻人去争取,清子阅世不深,我希望你能像斋藤太郎协助清兵卫大人一样帮助清子,我相信你们能做的到!” 浩二也拍了拍信介的肩膀,再次打量了一番,说:“小子,我看好你!” 花子一直在内厅听几人谈话,此时也从后面出来,施礼说:“信介君,清子以后就承蒙您照顾了!” 信介一一还礼到:“守护明智家族一直是斋藤家族的使命,我一定会尽全力协助清子小姐!” 饭后,清子与信介走在乡间安静的田埂上,信介时不时打量着清子,想说什么,又将话咽了回去。 “你听说过稻草人国度卡拉曼吗?”清子先开了口。 “我也正想问这个问题,你做了和我同样的梦吗?”信介吃惊地问。 “杀戮之源、叛逆之源、龙形古松,明智清兵卫的佩剑!”清子和信介异口同声地说出了魇婆指出的线索。 “你跟魇婆交易了什么?”信介问。 清子停顿了片刻,无奈地说:“纯洁之魂!你呢,信介?” “我...我违背了祖先的遗训,交易了忠诚之魂!”信介同样无奈地说。 “魇婆真是个贪心鬼,她说不定还跟其他家臣的后人进行了交易!”清子若有所思地看着夜空。 “你有稻草人俱乐部的线索了吗?”信介问。 “图书馆管理员大叔曾经是卡拉曼国度的一员,他不愿告知太多关于卡拉曼的信息,现在只知道卡拉曼是一个交易所,一旦交易达成,就会变成俱乐部的一员,而我们必须对自己的交易品进行救赎,”清子继续说,“交易品没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就像魇婆要我们的灵魂一样,交易品必须以人生作为筹码!” “也就是说魇婆这个老巫婆在趁火打劫啊,”信介这才明白清子早已明白的事情,自己的命运注定是被别人所操控,“卡拉曼在哪里?你父亲时间不多,我们必须尽快动身!” 清子再次无奈地叹了口气,摆摆手说:“管理员大叔说卡拉曼是一个世外空间,在维度之外,有缘人在机缘下才能进入。” “那不是让明智大叔坐以待毙吗?”信介心急地说,感觉此话不该说之后,又马上向清子道歉说,“不好意思,清子小姐,我只是比较着急而已!” “没关系,”清子笑到,“以后不用那么客气,叫我清子就可以。” 清子的一笑,将信介的心融化了一半,信介不好意思挠着头结结巴巴说:“这...是...好的,清子。” “管理员大叔说过,稻草人大主宰会根据提供的交易品价值来衡量交易人的诚意,我打算用自己的余生来进行交易,魇婆势必会取走我纯洁的灵魂,那么邪恶的我不能存活在人类的生活圈中,我宁愿在稻草人国度做一辈子的稻草人,至少这样我心安理得,”清子面对信介下定决心说。 信介望着清子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但在心中暗下决心,要守护眼前这个善良的女人一辈子。至少在自己的忠诚之魂被取走之前,他会紧紧守护着清子。 ... ... 第八章危险的杀手 回乡的第二天,信介陪清子再次来到图书馆。虽然清子不想再打扰管理员,可是关于卡拉曼唯一的线索想更近一步,只能从管理员处得知。 管理员看到清子,目光有些呆滞,摇摇头说:“孩子,能告诉你的我都告诉你了,麻烦你不要再打扰我的生活!” “大叔,麻烦你再多讲一些卡拉曼的秘密,”信介见管理员不愿多讲,语气中似有赶人的意思,焦急地说,“我们真的很着急,再拖下去的话,清子的父亲就真的没救了!” “该讲的我已经讲了,心诚则灵,我也没有办法,”管理员说完,吃力地站起身,打算离开。 信介正要上前拦阻管理员,却听见管理员一声惨叫,一颗子弹穿过信介的身体正中管理员的胸口。 图书馆瞬间乱成了一团,馆内的人纷纷惊呼着向门口涌去。几名保安闻声赶来,却在几声枪响后,趴倒在地惨叫连连。 清子和信介将管理员扶到一个书架后安顿好,向外望去,只见几个身着西服的杀手持枪正向他们靠近。 “斋藤信介,你这样的身份竟敢大摇大摆地出现在这里,哼哼哼哼...”带头的杀手戴着面罩,声音有些浑浊不清,哼哼的笑声有些渗人。 带头的杀手语毕,几个杀手对着清子三人藏身的书架一阵扫射,信介将清子及管理员挡在身后,子弹全部射在了信介的身上。 纷飞的书屑飘落一地,短暂的安静之后,带头的杀手又说话了:“可怜的家伙,我知道子弹伤不了你,要不要试试被人砍头的滋味?哼哼哼哼...” 带头的杀手从风衣里面抽出了一把锃亮的太刀,对着书架砍去。书架瞬间被劈为两截,而书架后已经没有了清子他们的身影。 就在带头的杀手用眼睛的余光查找清子他们的身影时,一个黑影从侧翼的书架上一跃而下,寒光闪过,几个持枪的杀手瞬间毙命。 带头的杀手转过身,发现信介正安然无恙地站在自己的身后,而他手中,正握着那把木柄短刀。刀光映射着信介的眼睛,杀意四起。 “我们有几年没见面了,信介?”带头的杀手挥舞了几下太刀,边说边用布条将自己的左手和刀柄绑在了一起,并用嘴巴用力扯了一下布条的尾端,让左手和刀柄绑的更紧。 “松田次郎,你不是应该坐在天道组会长办公室抽着雪茄吗?怎么有闲工夫来杀我这个不起眼的小人物?”信介也边说边握紧了手中的短刀。 “哼哼哼哼...哈哈哈哈...抽雪茄泡女人哪有杀人来的痛快,”松田次郎突然眼放青光,手中的太刀刹那间已挥到信介面前,几道寒光闪过,信介左躲右闪,用短刀挡下了次郎的太刀。 见信介挡下了自己的刀,两把刀在摩擦中噌噌作响,次郎发疯似地使出全身的力气将信介压的节节后退。说时迟,那时快,信介抓住次郎卸力的一瞬间,屈身收刀,转身退出次郎压迫的同时,在次郎胸部留下了一道深长的刀口。 接下来的一幕,是清子经常看到的一幕,只见次郎胸口深长的刀口,渐渐地愈合了。 “你到底是谁?为何同样被白侗诅咒着?”清子见状,不顾危险从侧翼的书架后走了出来。 “你...”次郎上下打量了一番清子,“我见过你,你和明智浩二一起出现在刚宪的夜总会里,你叫什么名字?” “明智清子!”清子斩钉截铁地回答到。 “明智!又是明智,你们明智家族的人怎么就杀不完呢,不过送上门的人头,”次郎将面罩摘下,露出满脸的凶相,双手紧握太刀,怒吼着朝清子刺去,“我就收下了,哈哈哈哈...” 次郎狂妄的笑声中,清子来不及闪躲,眼见刀尖就要刺入清子的胸口,信介快步挡在了清子的身前,太刀瞬间刺透了信介的身体。 次郎见信介挡下了自己的杀招,愤恨地吼道:“斋藤家族的后代,永远都改不了当狗的思想吗?” “忠诚之心,世代永固...”信介抓住次郎握刀的手,怒目说出自己家族对明智家族的誓约。 清子看到信介被刺中,掩盖不住内心的怒火,起脚踢在了次郎的面部,次郎一个踉跄,太刀从信介胸口拔出。 清子趁机追击,却不是次郎的对手,几招之下,清子已经身中数刀。 信介见状,挺身将清子挡在身后,对清子说:“你不是他的对手,别冲动,你和管理员大叔先想办法逃出去。” 清子这才想起管理员大叔胸口中枪,流了很多血,很有可能撑不下去了。 “想走,走得了吗?”次郎再一次提刀上前。信介再一次用短刀将次郎挡了下来。 “次郎,你醒醒吧,”语毕,信介抬脚将次郎踹翻在地,“我们的命运是一样的,我需要你跟我同心协力,守护明智血脉,一起摆脱白侗的诅咒!” “摆脱白侗的诅咒,哼哼哼哼...”次郎闻言,从地上爬起来,捂着额头突然放声大笑,“哈哈哈哈...我为什么要摆脱白侗的诅咒,这副身体给了我想要的一切,就算活不过40岁又怎么样?白侗的契约让我这几十年会活的比那些能活到一百岁的人还要快活!的确有时候我也恨我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流点血呢,为什么我就不能像一个正常人生活呢?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拜明智清兵卫所赐!他本身就是一个叛徒,背叛了织田氏康,为什么你就不能学一下你所守护的背叛之血,拿出明智清兵卫的勇气背叛你们家族的誓言呢,你守护的本来就是背叛,你也是一个叛徒,跟我谈什么忠诚!” 疯狂的次郎一次次攻向信介,可是冷静的信介一次次划破次郎的皮肤。次郎招招要取信介的人头,而信介却留有余地,只是希望次郎能迷途知返。 又一次的进攻之后,信介将厚重的书架踢到,次郎被重重地压在书架之下。趁此机会,信介抽身寻找逃走的清子。 信介找到清子时,清子正在一个桥洞下听着管理员的遗言。 “清子小姐,其实我骗...骗了你,咳咳,”管理员大叔吃力地说着,鲜血不断地从他的口中涌出,“其实进入卡拉曼还有一种方法,就是我的死亡,等我死了之后,我的灵魂会回到稻草人国度,这时我就有权利引荐一个人进入卡拉曼...咳咳...可是我还不想死,前半生的罪孽让我留下了太多的遗憾,我还有遗憾没有解决。但是天命如此,见到你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最终会是这个结果,可是我真的不想死,清子小姐,我很累,真的很累...很...累...” 管理员闭上眼的一刻,他将清子的手放在了手腕处的稻草人印记上。 突然,印记大放异彩,一道刺眼的亮光之后,清子和管理员的尸体消失在信介的眼前。 第九章稻草人国度 清子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古老的涵洞中,洞内的光源完全依靠房间内飞舞的萤火虫。她正躺在一个破旧的青石上,而在她几步远的地方,正站着一大一小两个稻草人。 突然,成年人大小的稻草人开始滑稽地扭动着身体,稻草的身体咯吱作响。片刻之后,清子吃惊的眼神中稻草人停止了动作,而它开口说话了。 “小姐,你感觉我的机械舞跳的怎么样?”稻草人走向清子,稻草扎成的脑袋上两个黑洞似乎就是眼睛,正渴望着清子的回答。 清子正欲说话,七八岁孩子个头大小的稻草人抢先了一步,奶声奶气地说:“简直烂透了,没人比你跳的更烂!” 清子忍俊不禁地笑了,问到:“请问,这里是稻草人国度卡拉曼吗?” “是的小姐,请跟我来吧!”大稻草人迈动着细长的稻草腿招呼清子跟上自己。小稻草人突然抬起拳头大小的稻草脚在大稻草人腿上踢了一下。大稻草人配合着叫了一声,用手揉了揉腿。 小稻草人轻蔑地问:“你痛吗?” 大稻草人将小稻草人托起放在肩头,抚摸着小稻草人的稻草脑袋说:“不痛,只是找找做人的感觉,我怕忘了!” 清子跟随稻草人穿过青石的走廊,她发现这个建筑物像极了罗浮宫,走廊两侧挂满了各个时期各国的人物画像。 “墙上的这些人卡拉曼的成员吗?”清子边看着墙上的画像边问。 “有一部分是大主宰那个老头子自己挂上去的,他说墙面太空了,多挂一些名人画像撑撑脸面,”小稻草人插着双手坐在大稻草人的肩头,像个大人一样唠叨着。 大稻草人弹了一下小稻草人的脑袋,说:“黑蝎,别胡说八道,小心大主宰延迟你的审判时限。” “那个老头子,你怕他我可不怕他,反正已经在这呆了十几年了,多待几年也无所谓,等出去了还不知道能不能适应外面的生活,”黑蝎没好气地说。 清子听到黑蝎的话,甚是诧异,虽说黑蝎是个稻草人,按个头而言最多也不到十岁,怎么可能已经在卡拉曼呆了十几年。 “小妹妹,你是因为什么事非要进这个稻草人国度?我想你应该明白进来的后果!” 这话从黑蝎这个小稻草人口中说出,清子一时适应不了,只能缓了缓神,开口说:“我是因为...” 清子的话还没说完,大稻草人将黑蝎从肩头抓起,丢在了地上,警告道:“不该知道的事情最好别问,不然大主宰生气了,我也要受到牵连!” 黑蝎闻言,小拳头不断打在大稻草人的身上,并吼道:“如果不是上次执行完任务回来选错了稻草人身体,能轮到你来教训我!” 清子这才明白原来卡拉曼国度成员自我救赎是去执行任务来抵罪。 黑蝎正要继续追打大稻草人,走在后面的清子将黑蝎抱起放在了自己的肩上。 “还是妹子好!”黑蝎趴在清子的肩上舒服地说到,“你到底是什么原因来到这的..” 黑蝎的话未说完,大稻草人一巴掌将黑蝎从清子肩头扇落,黑蝎摔了个四仰八叉。 “尼奥,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黑蝎张开双臂死死地抱住了大稻草人的小腿。 尼奥抬腿向一颗石柱踢去,将黑蝎撞在了石柱上。黑蝎掉落地面,打了几个滚,爬到了一旁。 “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尼奥客气地招呼清子继续跟上自己。 而他们身后的黑蝎捡起地上的几根稻草,怒不可遏地朝尼奥吼道:“混蛋,你把我的头发打掉了!” 走廊的尽头,一扇石门打开了,尼奥伸手请清子进去,然后独自离开了,紧接着,清子又一次听到黑蝎朝尼奥吼叫的声音。 进入石门之后,豁然开朗,首先映入清子眼帘的是大厅中心的一棵古松,已经猜不出有多少年头了,主干估计十几个人抱不过来。主干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时钟,有现代的,有古代的。清子惊叹着这一切,这棵古松就像是一棵时间树,似乎每一个时钟都代表着一个时期的历史,因为每一个时钟显示的时间是不一样的,古今中外的时间琳琅满目。 “是你来的时间有些迟了,还是大主宰真的老了,距离大主宰预估的时间你早到了到了三个小时,”古松下一个戴着眼镜,穿着黑色中山装的中年男子边擦拭着一个新的时钟,边转向清子面无表情地说着。 “您是在和我说话吗?”清子见大厅中除了男子之外,再无其他人,便问到。 男子没有理会清子,自顾地将新时钟挂在了古松上。然后他将一个停止转动的旧时钟取了下来,目不转睛似看了又看,叹了口气,接着说:“每一个成员寿命终结,灵魂消散的时候,代表他的时钟就会停止,良田本应该寿终正寝的,可是你的出现让他的时间提前终止了。” 男子扶了扶眼镜,再次目不转睛地盯着清子,短暂的眼神交流之后,男子继续说:“刚刚挂上去的是属于你的时钟,明智清子!” 清子闻言,满心疑惑地走上前去,询问到:“请问,您说的良田先生,是图书馆的管理员大叔吗?” “是的小姐,希望他的选择不是错误的,”男子指着楼梯对清子说,“大主宰在楼上等你,但愿你已经准备好了交易品,要不然,良田可真是死不瞑目了!” 清子道谢后,走向石头砌筑的楼梯。楼梯的扶手是古松的枝丫缠绕而成的,清子扶着枝丫小心翼翼地向二楼走去,脚步声回荡在大厅之中。 “别太拘束,到了这里就和到家里一样,太拘束你会初亏的,”男子依旧面无表情地朝清子说到。语毕,他打开石门,走了出去。 清子来到二楼,发现二楼只有一条空荡荡地走廊,一直到走廊尽头,竟没有一扇门。 清子疑虑地向前走着,而在她即将走到走廊尽头时,空间开始变化。清子就像从梦中醒来一样,她不知何时,已经进入了一个空荡荡地房间。紧接着,房间的四壁上出现了她过往的种种经历,这个房间就像一个记忆回放机,挖掘者清子大脑深出的秘密,欢乐和痛苦交织播放着。 就在清子难以忍受杂乱记忆带来的困扰时,房间又一次产生了变化,变的像一个书房,而她的正对面坐着一个体型庞大的稻草人。与其他稻草人不一样的是:这个大型的稻草人穿着一件黑色的晚礼服,扎着蝴蝶结,戴着一顶礼帽,两只眼睛闪着红光,下巴处有着类似长胡须的稻草。 清子心想这个稻草人应该就是大主宰了,可是面前这个**的大家伙给人的感觉既正亦邪,她不敢贸然开口,只能怯懦地望着稻草人。 “欢迎来到卡拉曼,我的孩子,”大主宰的声音嗡里嗡气,略带回音,感觉缥缈深沉,“我是稻草人大主宰,你准备好进行交易了吗?” 大主宰给清子的第一印象,像极了一个帝王,霸气侧漏。清子不自觉地望向大主宰发光的眼睛,坚定地说:“从管理员大叔牺牲的一刻,我已经完全做好了准备!” “你是说宫本良田,这个家伙破坏了国度的规矩,他的灵魂已经被拿去审判!”大主宰略带感慨地说到。 接着,大主宰伸出左手,稻草像潮水般涌向清子,将清子包裹其中,慢慢地送到了大主宰的面前。 大主宰发光地眼睛注视了清子一番,突然开口说:“难怪魇婆要你的纯洁之魂,这个精明的家伙算盘打的不错!那么小姑娘,你想要用什么来进行交易?又想要实现什么愿望?” 第十章命运的转折点 面对大主宰的询问,已经下定决心地清子斩钉截铁地回复到:“我愿意用我人生的主权作为代价,但是我想要的愿望不再是明智清兵卫古墓的钥匙,而是直接消除诅咒,这个您办得到吗?诅咒一天不消除,明智清兵卫及其家臣的后代就多一分危险,虽然我相信按照魇婆的话可以消除诅咒,可是我想直接了当一些,这样像我一样被诅咒的人的人生就多一分阳光!” 大主宰闻言,发光地眼睛更加深邃,让人捉摸不透。他将清子送回到地上,捋着稻草的胡须思量了一番之后说:“虽然魇婆告诉你的是关于钥匙的信息,但是那只是你和魇婆之间的话题,本与卡拉曼无关;而稻草人侦察部反馈回来的线索指明你需要的是打开明智清兵卫墓穴的钥匙,而非直接消除诅咒;所以这个不等价的交易无法实现,用你一人的人生来改变多代人的命运,不可能!” 清子听了大主宰的话,怅然若失,但是大主宰的话的确在理。清子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便问:“大主宰,那么我该怎么办?” “你的人生从进入卡拉曼的一刻起,已经开始了交易,我会提供给你墓穴的钥匙,但是凭你一人之力很难取得杀戮之源,国度内的每一个人都在等待新的救赎机会,你的出现就是他们的机会。我会挑选自愿救赎的人协助你完成诅咒的消除,这是我最大的限度。如果你感觉这个交易可行,我便带你去交易厅进行交易。如果你感觉这个交易不能达到你的要求,你可以继续留在这里,直到你提出新的交易,但是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可能离卡拉曼!” 大主宰将自己的建议提供给清子,清子思前想去,只能妥协,毕竟已经进入了稻草人国度,此时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 清子随大主宰下了楼,顺便看了一下自己的时钟。这时她才注意到,时钟竟然是逆时间行使的,而此时自己时钟上面显示的数字是45年6个月17时46分35秒。清子有看了一下其他的时钟,发现全部是逆时间行使。 “为什么书上的时钟全部是逆时针行使的?”清子不解地问。 大主宰脸上的稻草弯出了褶子,似笑非笑地说:“每一面挂钟显示的时间代表着一个国度成员的期限,白侗的诅咒解除之后,你还可以再活45年,而这个便是你的会员期限。当然,身为国度成员,任何一个人都有权利争取执行任务,来减免期限,你也一样。任务指标的不同,可以将任务分为三六九等,而根据任务的重要程度,会相应地减免时限。” “如果其他成员来执行任务达成我的愿望,他们可以相应地减免期限吗?” “是的,我的孩子,卡拉曼沿袭了第一代大主宰的版块划分模式,按照中国的天之四灵将俱乐部中的稻草人共分为四大家族:青龙、白虎、朱雀和玄武;下分八部,一天众,二龙众、三夜叉、四乾达婆、五阿修罗,六迦楼罗,七紧那罗,八摩呼罗迦;八部下又细分其他部众,而你从属乾达婆,交易结束后会有人带你去见紫滢,她是你的直属上司。” “您的意思是卡拉曼其实类似于一个国度,有着健全的管理机制,而您是这个国度的最高级领导人吗?”清子似有所悟地问。 “你只说对了一半,卡拉曼的确是类似一个机制健全的国度,可是我并非*****;*****是中国秦始皇时期带领三千童男童女寻找仙药的徐福,除了卡拉曼之外,徐福还建立了很多鲜为人知的组织!”大主宰边说边带着清子走向石门。 石门开了,一个小小的稻草脑袋探了进来,是黑蝎。 “老头子,这小姑娘许了什么愿望,是不是又到我大展身手的时候了?”黑蝎见大主宰带着清子走了出来,迫不及待地问。 大主宰无奈地摆手让黑蝎让路,黑蝎却顺势爬到了大主宰的后背上,一只手紧紧抓着大主宰后背的稻草,一只手指着清子问:“小姑娘,我很厉害的,肯定可以帮助到你,记得要选我帮助你!” “黑蝎,我知道你急于回归现实社会,但是在这里不能越级申请任务,这个道理你应该比谁都清楚,难道你想在斯坎达监狱再待几年吗?”大主宰停下了脚步,呵斥到。 黑蝎闻言,灰溜溜地从大主宰背上滑落,摆手无奈地说:“我只是想早点回家而已,发那么大脾气干嘛?别告诉蚩罗老大我来过这里,不然我又该写检讨了。蹲监狱事小,可恶的检讨书我可写不出来!” 望着黑蝎小跑离去的背影,清子问:“蚩罗老大是?” “蚩罗是夜叉部的总管,一个不可一世的家伙;而黑蝎是蚩罗的心腹,别看一幅玩世不恭的样子,办起事来的确有些手段!或许这次任务他会成为你的伙伴!”大主宰招呼着清子继续跟上自己,接着说,“在去交易厅之前,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清子问。 “一个让你了解白侗来源的地方!”大主宰神秘地回答到。 大主宰带着清子来到了室外,一眼无际的美景瞬间映入了清子的眼帘。这哪里是稻草人国度那么简单,简直就是一个室外桃源,难怪宫本良田说有些人宁愿一辈子待在国度。街道上走着大大小小,肥胖不一的稻草人,两侧是琳琅满目的店面,热闹非凡,这里像极了一个城镇。 “你看到了什么?”大主宰问清子。 “一个集市,”清子回答到。 大主宰满意地说:“不一样品性的人来这这里看到的东西是一样的,背负罪恶的人看到的是满目的疮痍,心灵纯洁的人看到的是一片祥和。这些其实都是虚幻的世界,主要看人心的归宿指向哪里,指向光明,看到的就是一片阳光;指向黑暗,看到的就是灰暗的世界。” 路上的稻草人一一和大主宰打着招呼,大主宰客气地回复着。此时的清子站在人流中显得格格不入,因为只有她一个人是人类的身体,而其他人全部都是稻草人。 “又有新任务了吗,大叔?”一个躺在屋檐上的稻草人嘴中叼着一根稻草撑起身子往下探着脑袋问到。 “这次的任务我已经下分给了朱雀族,等待你们白虎族的还有更重要的任务!”大主宰没有过多理睬屋檐上的稻草人,撇下一句话后带着清子继续往前走。 前行不远,一个穿着和服的稻草人带着几个身形高大的稻草人进入了视线。 “呦,老头子,很久没见你出来散步了,我还以为你这把老骨头要散架了呢?”身穿和服的稻草人插着手,不怀好意地嘲讽着大主宰,他身后的几个看似健硕的稻草人也得意地笑着。 “哼,你以为等我散架的一天,你的阴谋就可以得逞了吗!”大主宰面对来人的嘲讽,不甘示弱地说。 “守鹤,认清你的身份,现在的你还没有资本对大主宰如此的无礼!”说话的是古树下身着中山装的男子,不知何时他出现在了大主宰的身边,此时的他站在人群也是尤为显眼,因为他是除清子之外另一个人类身形的人。 第十一章诅咒的真相 守鹤没再说什么,与男子擦身而过,贴近男子耳边似乎说了句什么,清子没有听清楚。男子扶了扶眼镜,望着守鹤远去的背影,面无表情似走开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那个守鹤可以如此无礼地同大主宰对话?”清子不解地问。 大主宰笑了笑,说:“你是新人,很多事情你还不了解。在这里每一个人的身份不是一成不变的,我也一样。每十年卡拉曼会举行一次民主选举,目的就是选出新的领导层,大主宰也是其中之一。再过两年就是下一届选举的时间,守鹤作为阿修罗部的最高级存在,办事效率和管理方面他做的很好,所以选他做为下一任大主宰的呼声很高。也难怪他平日里一幅盛气凌人的样子了!” 稻草人国度的机制开始在清子的心中形成了基础的轮廓,原来不管在哪里,有存在弱肉强食,都存在着权利与名誉的争夺,即使是在一个虚幻的世界里。 大主宰带着清子来到了一个破旧的茅草屋前,敲了敲门,一个老太太的声音应和着。 “今天这身礼服不错,史密斯先生!”开门的银发老太太看到大主宰后,眯着双眼上下打量了一番,笑着说,“不过我现在很忙,没有时间约会!” “你还是这么喜欢开玩笑,安德森太太,”大主宰史密斯摘下礼帽,放在胸前,向老人鞠躬客气道。 清子同样惊讶于安德森太太人类的身体,为避免初次见面尴尬,她也跟着大主宰向安德森太太行礼问好。 安德森太太看到大主宰身后的清子,感叹地说:“这小姑娘长得可真俊俏,不瞒你们说,比尔克林顿曾经追求过我,这样你们就知道我年轻时有多么漂亮了,可惜最后嫁给了安德森这个短命鬼。” “您现在依旧很漂亮,安德森太太!”大主宰附和着老太太的话,同清子走进茅草屋内。 屋内像极了一个魔法室,摆着各种各样的法器,还有一把扫把。清子好奇地上前打量着扫把,安德森太太笑着说:“你肯定把我想象成童话中的老巫婆了,以为那个是魔法扫把,但是你错了小姑娘,那个只是一个装饰品而已,不过以后会不会变成魔法扫把,这个可说不准!” 清子尴尬地笑了笑,随着安德森太太礼让的手势坐在了老人的对面。摆着两人中间的是一个闪动着荧光的魔法球。 “来吧,孩子,闭上眼睛,我会带你进入你想进入的时空!”安德森太太用满是皱纹的手抚摸着魔法球,口中念念有词。 清子闭上眼睛,回想着一直重复的梦魇,等待着安德森太太的指令。 “现在,你可以睁开眼睛了!”安德森太太的话语忽近忽远,变的虚无缥缈。等清子睁开眼睛的一刻,发现自己眼前是日本战国时期的战场,正前方正是天源寺。 晦暗的天空,正飘着细雨,战场上,满地的尸体,血流成河。天源寺寺已经被炮火轰的缺角少棱。天源寺下,是一个满身金甲的将军和另一个手扶武士剑,半跪在地的银甲武士。银甲武士满身剑痕,身上的鲜血和雨水混为一体,不住地流下地面。他回头望着身后满地的将士尸体,突然放声大笑,凄怆悲凉。 “清兵卫,我待你不薄,为何要背叛我?”金甲将军举刀指向银甲武士,一方霸主之姿,不怒自威。 “哈哈哈哈...”银甲武士的笑声回荡在战场中,久久不息,“织田氏康,你管辖下的政权,生灵涂炭,民不聊生;你的残暴人人皆知,自古明君当权,人人安居乐业,而你...你就是一个魔王,政权在你手中只能让时代更加动乱,只有终结祸乱之源的你,才能停止暴政!” “清兵卫,你真是傻的天真,自古统一大势的君主哪一个不是暴君,何况只我一人,有暴动才会有战争,有战争就会有牺牲,英雄何来,动乱中站到最后的就是英雄。残暴的手段是稳固政权的需要,试问又有几人有我织田氏康的成就,终结这个战乱时代的只有一人,那就是我——织田氏康。而你——明智清兵卫,只要好好做好家臣,辅助于我,天下一统之时,你就是开国的功臣,我可以赐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利。”织田氏康声音低缓有力,压迫感油然而生。 “踩踏在尸山血海下的政权又能稳固到何时呢?织田氏康——”明智清兵卫嘶声力竭地吼道,“就算今日我明智清兵卫无法杀你,终有一天会有人会斩断你的杀戮!” 语毕,明智清兵卫拼劲最后的力气扑向织田氏康,而织田氏康却岿然不动。利刃穿体而过,明智清兵卫被织田氏康一刀刺进胸口,直没刀身。 突然间,雷声大作,手扶佩刀、单膝跪地的明智清兵卫粗重地喘着气,鲜血不住地从口中和刀口处流出。雨变大了,织田氏康转身进了天源寺。此时一个绝美的少年拿着一把雨水打湿的折扇走向明智清兵卫,在其头上敲了敲,得意地说:“明智清兵卫,这是我对你最后的敬意!” 清子心知,这名美少年正是织田氏康的家臣,也是他的男宠“森长丸”,每次织田氏康降罪于明智清兵卫之时,森长丸会代替织田氏康用折扇敲打明智清兵卫的头部,这是一种权威,也是一种侮辱。直到明智清兵卫死去的一刻,这个美貌的少年也不忘羞辱一下这个曾经忠心于织田氏康的男人。 大雨过后,天源寺响起了载歌载舞之声。寺外,奄奄一息的明智清兵卫有了动作,只见他吃力地从地面拔出佩刀,双手托起,面向灰暗的天空开始了与鬼神的交易。 “我明智清兵卫愿与杀戮鬼签订契约,愿赐我神力,消灭织田氏康,斩断乱世!” 明智清兵卫语毕,空间产生了变化,一个通体红色,面目狰狞的恶鬼,手持一副竹简出现在他的面前。 “明智清兵卫,没想到你为了消除魔王,挑战底线与我签订契约,说出你的条件,”杀戮鬼的声音好似从深渊的地底传出,让人不寒而栗。 “复活我的将士,赐我神力,我要再战织田氏康!”明智清兵卫用最后一丝力气喊出了自己的心愿,然后没有了生气。 紧接着,只见一律魂魄从明智清兵卫身体中飘了出来,面对着杀戮鬼,他接着问:“你的条件是什么?” “和鬼神做交易,没有你谈条件的余地。织田氏康本命不该绝,你我签订的契约打破了他极其后代的命数,而你即将需要付出的代价将彻底改变与你有关联的家族命运,我现在赐你神力,你及你的家臣的后代生生世世将不伤不死,但是命数只余四十载!”杀戮鬼语毕,数不清的小鬼从竹简中喷涌而出,纷纷附身于遍地的尸体。 “明智清兵卫,契约已成,继续你的使命吧!”杀戮鬼语毕,化作一股黑烟消散无踪。 接下来的画面清子已经能够猜得到了,遍地的尸体扭曲着身体如行尸走肉般跟随明智清兵卫再次杀进天源寺。织田氏康不敌百鬼夜行,放火烧了天源寺,与森长丸惨死本能寺中。而经久不息的大火中,明智清兵卫和一群行尸安然无恙地走了出来。此时,明智清兵卫的胸口依旧插着织田氏康的佩刀,而刀口再没流出一滴血。 画面到这里就结束了,安德森太太的声音呼唤着清子思绪的回归。画面一转,清子发现安德森太太正怜悯着看着她。 “孩子,这份责任太重了,你一个人承受的了吗?”安德森太太抚摸着清子满是冷汗的脸颊慈母般问到。 清子稳定了一下思绪,拭去额头的冷汗,勉强挤出了一丝微笑。 第十二章魂体转移 清子随大主宰离开安德森太太的稻草房,回想起刚刚的一幕,心绪杂乱,面色凝重地问:“大主宰大人,国度内像我这样情况的稻草人多吗?” 大主宰微笑着拍了拍清子的肩膀说:“不用那么客气孩子,叫我史密斯就可以。和你相似处境的稻草人从古至今多的数不过来,每一个人的时钟是有记录功能的,它会记录下每一个成员身在俱乐部期间的一点一滴。” “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这里是交易厅吗?”清子跟随大主宰走到一个类似军事基地的入口,发现此处看守甚是严密,问到。 “进行交易之前,你需要换下尘世的身体,和我一样正是成为一名稻草人,清子!”大主宰带着清子走到基地门口,边招呼基地入口的五个稻草人守卫边说。 门口站着的稻草人守卫,穿着看似厚重的银白色战斗服,手腕处戴着精密的高科技仪器,给人一种进入未来世界科幻大片的感觉。 “他们手腕上是空间传送器,交易过程中,这里是俱乐部的军事研究基地,一旦有人捣乱,会被直接传送至斯坎达监狱,”大主宰对清子说,“卡拉曼的科技远比人类世界的要超前的多,因为这里有不少科学怪人,这些疯子的加入让稻草人的文明更加先进。” “主宰大人,这是新成员吗?”其中一名守卫摘下头盔,向大主宰敬礼后,与大主宰握手问到。 “是的,冷锋队长,那帮家伙最近没有来捣乱吧?”大主宰回复到。 “您是说夜叉部的那帮家伙吗?自从有一部分人被送进斯坎达监狱之后,消停了一阵了!”冷锋说着,转向清子,看了又看,看似紧张地对清子施了一个请舞礼,故作镇定的问到,“小姐,有时间可以请您跳个舞,共进晚餐吗?” “这?”清子显然对冷锋的要求显得手足无措,尴尬地鞠躬还礼说,“冷锋队长,您好,我叫明智清子,以后还请您多多指教!” 冷锋闻言,心花怒放,因为他做梦也没想到清子会对他说多多指教。自从他开始担任守卫部队长之后,见过的美女不在少数,清子还是第一个没有直接拒绝他的人。 “第568个,队长,你的坚持终于换来回报了,你的表白成功了!”其他几个守卫笑着调侃着冷锋。 “你们几个臭小子,别胡说八道,”冷锋羞愧地将头盔扔向自己的手下,挠着头不好意思地看着清子。 大主宰摇着头无奈地笑道:“真是一点没变!” 清子随后跟着大主宰进入了军事基地,基地内部别有洞天。清子很难想象从外部看起来小小的基地,内部却一眼望不到边。这里就是一个现代化的科技基地,头顶纷飞着大量的飞船,各种自动化的设备忙碌地工作着,模块化的管理显得井井有序。 这时,一个穿着研究服、金发碧眼的美女向两人走来。 “史密斯先生,好久不见了?”美女微笑着上前向大主宰打招呼,看到大主宰身后清子后,她接着问,“您今天怎么亲自来了?” “这个孩子让我想起了劳伦斯,”大主宰与美女握手说到。 “对于劳伦斯,我真的很遗憾,史密斯!”美女面带忧虑地回答到。 ... ... 短暂的交流之后,大主宰将美女介绍给清子说:“这位是稻草人国度聘请的戴妮思博士,她所带领的研究团队对整个基地进行创建。接下来,她会带你去进行身体的更换。” 戴妮思博士示意清子跟上自己,并对大主宰说:“史密斯先生,你先随处逛逛,我们很快就好!” 大主宰点头允诺,戴妮思带着清子向基地深处走去。 “您好,戴妮思博士,我时明智清子,请您多多指教!”清子见戴妮思一言不发地走在前面,为打破尴尬,首先开口说。 “希望你别介意,需要处理的事情太多,所以有时候我会不自觉地忘记打招呼,”戴妮思将手中的记录簿合上,笑着说,“你的信息在你进入国度的时候已经传进了系统,我们已经为你准备好了稻草人专用的身体。另外,你应该注意到了,低级的稻草人是不穿衣服的,希望换了身体以后,你不要感觉害羞,习惯了就好了。” “好的,”清子应和着,接着换题一转,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为什么博士的身体是正常人的身体呢?还有穿着中山装戴眼镜的大叔也是人类的身体?” “因为我们是特聘的团队,我最初带领的团队中的任何一个人都不是卡拉曼的成员,当然国度内肯定会有科学疯子,他们也会被我纳入团队,一旦进入研发团队,就可以换回人类的身体,”戴妮思博士继续说,“你说的中山装叫徐成,是徐福老爷子的家仆,当年跟随徐福寻找长生不老药,和徐福一样成了不老不死之身,他是徐福特意安排在卡拉曼处理事务的。打个比方吧,如果徐福是董事长,那么大主宰就是总经理,而徐成是董事长秘书。现在你知道在卡拉曼谁的地位最高了吧?” 听了戴妮思的话,清子才明白为什么守鹤不怕大主宰,却对徐成敢怒不敢言的原因。 “戴妮思博士,身体被换了,是不是要等到退出卡拉曼的时候才能换回自己的身体?”清子接着问。 “不一定,有的人卡拉曼是被判无期的,这种人只能以稻草人的身份一直活下去,其实这样比死还惨,但是每一个平衡的空间中良莠不齐,这种人又不可或缺。还有的人成员时间有限,可能十年,也可能二十年,但是一旦在这里犯下重罪,依旧会背判无期。稻草人国度也有健全的法律体系,一旦触及法律,就会被送进斯坎达监狱服刑,”戴妮思边走继续说,“当然了,卡拉曼也有人权,你可以申请执行外出任务,执行任务期间,就可以换回人类的身体,任务结束,再换回来!” 清子闻言,没再问什么,只是默默跟在戴妮思身后。 一扇大门开启,清子跟随戴妮思走了进去。清子按照戴妮思的指示进入一个透明的单体舱,单体舱连接着一个戴妮思所说的魂体转换器,而转换器另一端的单体舱内,正站着一个纹丝不动的稻草人。 清子注视着稻草人,心中怅然若失,接下来的人生,将是这副皮囊一直陪着她。 单体舱外,戴妮思打着OK的手势询问清子是否准备好了,清子点头示意,魂体转换开始了。 舱体顶部一个拳头大小的孔洞开始灌入一种透明的液体,片刻之后,整个舱体已经被液体注满。清子漂浮在液体中,屏住呼吸,静静地等待着魂体转换的一刻。 魂体转换器启动了,清子只感觉一股精气从全身的毛孔中瞬间外泄,大脑一阵眩晕,失去了知觉。 清子再次醒来的时候,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已经是一个稻草人了。她仔细打量着自己的身体,并尝试着开口说话。 戴妮思博士满意地按下稻草人单体舱的按钮,舱门开启,清子迈着笨拙的步伐从舱内走了出来。 “很好,很完美!”戴妮思博士打量着稻草人身体的清子,满意地说,并开始在记录簿上开始记录。 “已经完成了吗?博士,”清子开口说话之后,才发现自己的嗓音开始变的更加细腻了。 戴妮思听到清子讲话,突然眉头一紧,说:“看来程序还是出了点小问题,不过没什么影响。” 对于追求完美的戴妮思而言,清子声线的变化是一种缺陷,她想要达到魂体完美的转换。 戴妮思让清子做了各种动作,又询问了清子的相关事宜,确定除了声音有些许变化,其余全部正常转换之后,呼叫相关人员将清子的人类身体送至储藏室。 清子这才想起转换前自己的身体。 漂浮在单体舱液体中的清子面容安详,双手自然地抱在胸前,似乎在许愿。只有她自己知道,灵魂出窍的那一刻,她许了什么愿望。清子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冰清玉洁,完美无瑕。 “博士,这种透明的液体是什么?”清子问到。 戴妮思走近清子,将手搭在清子的肩头,回答到:“这是一种营养液,既可以给身体提供所需的营养,也可以防止尸身腐败!” 这时,清子从舱体的镜像看到了自己的眼睛,惊讶地说:“为什么我的这副稻草人身体会有眼睛?”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只有心灵非常纯净的人才能拥有眼睛!”戴妮思笑着说,“你是我遇到的第243个拥有眼睛的稻草人,清子!” 两个穿着防化服的人将装有清子身体的单体舱运走了,清子望着自己的身体消失在视线中,心中不免一片凄凉。 戴妮思将清子交付给大主宰,大主宰满意地点着头,慈父般笑道:“你的眼睛很漂亮,孩子!” 清子跟随大主宰出了军事基地,冷锋看到清子后,稻草人脑袋上两个空空的眼洞中似乎闪过一丝微光。 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几个守卫围了上来,调侃冷锋说:“队长,嫂子的眼睛真漂亮!” 几个守卫本以为冷锋会送给他们一人一脚,却没想到冷锋根本没搭理他们,只是自言自语地说:“这双眼睛,我好想在哪里见过...” 第十三章稻草人契约 已经变成稻草人的清子跟随大主宰再次走在人群中时,已经渐渐消除内心别扭的心理,因为自己已经和来来往往的人身份一样,形态也统一。 可是,令清子没想到的是,她的眼睛却为她带来了一些是非。其他的稻草人像观赏动物园的稀有动物一样停下脚步围观着清子。有的稻草人甚至伸手轻轻碰触着清子的身体,然后祈祷一样,念念有词。 清子不解地望向大主宰,大主宰解释道:“卡拉曼流传着一个传说,第三代大主宰任职期间曾经有一位来自的西方的圣女进入了国度,圣女带领国度内一部分成员在卡拉曼成立了波罗教,并教化了一部分教徒。圣女在卡拉曼的那段光阴,据说是稻草人国度成立以来最和平的年代。后来,教众越来越多的波罗教开始壮大,徐福怕有后患,将其定义为邪教,将波罗教中的部分骨干人员提前遣散回人世,还有一部分教徒连同圣女一同判处无期,关押在了斯坎达监狱。” “然后呢?”清子问到。 “然后波罗教成为一盘散沙,没多久便成为了卡拉曼历史中的一页。但是现在依旧有少数虔诚的教徒,他们认为拥有眼睛的稻草人是圣女的化身。而有的稻草人触碰你的身体并祈祷,就是波罗教的一种仪式,”大主宰接着说,“虽然徐福将波罗教定义为邪教,但是他也汲取了教中一部分有利于管理的教规,像卡拉曼版块划分中的八部组织的原型,就来源于波罗教!而我们现在前往的交易厅就是波罗教曾经的教堂。” 清子会意地点点头,快走几步跟上大主宰。片刻之后,一个**的教堂出现在她的视线之中。 这个教堂从外观看,有点像12世纪中期西方的建筑,但是明显现代化气息浓重一些,应该是翻修过很多次。门头上方的青石上刻着“共济堂”三个篆体字与建筑的格调显得格格不入。 清子接近教堂之时,已经听见内部嘈杂的声音了,看来除了来交易的人,来凑热闹的应该不在少数。 大主宰厚重的脚步声从教堂门口回荡在教堂的一刻,教堂内立刻安静了下来。 圆形的大厅由8根石柱支撑,内部雕梁画栋,甚是壮美。与门口正对的一面石墙上雕刻着一个人物画像,从装扮上看,应该稻草人国度的创始人徐福。 此刻的圆形大厅内,已经坐满了稻草人,大厅的正中间是一个方形的石桌,离石桌最近的几张石椅上坐着8个穿着衣服的稻草人,而他们身后的稻草人形态各异,像是按照流派入座。 大主宰带领清子走向方形石桌,清子站在石桌右侧。大厅中的稻草人开始小声地讨论着。而穿着衣服的8个稻草人则不住地打量着清子,尤其是清子的眼睛。 “安静,安静!”大主宰从身上的稻草中掏出一本牛皮封面的书和一支笔,以及一副老花镜,打开书,戴上老花镜在书上边写着什么边呵斥着台下窸窸窣窣的稻草人们。 “第56892次稻草人交易会现在开始!”大主宰的声音响彻在教堂中。 “交易人明智清子,与稻草人国度卡拉曼签订契约,以剩余人生主权为交易品,换取明智清兵卫墓穴钥匙。念其交易品贵重,现征集朱雀八部8人协助明智清子完成夙愿,任务完成后,执行任务的8人可减少会员时限2年,”大主宰语毕,示意清子说话。 “我叫明智清子,还请各位多多指教!”清子对台下的8个方位的稻草人一一鞠躬行礼。 清子礼毕,大主宰接着说:“各部已经提前接到通知,相信各位部长心中已经有了人选,下面各部依次上报执行任务人员。首先:天众部!” 清子正对面,穿着一件金色鱼鳞西服的天众部部长奉天开口说:“这种小任务,我天众的人真是大材小用,不过没有办法,谁让徐福老爷子定下了每次执行任务每部必须出人的规矩呢!让新来的飞羽去好了,那小子急着下凡老婆孩子热炕头呢!” 天众部长语毕,坐在最后天众部最后排的一个稻草人起身向大主宰致意,整个议会厅一片哄笑。 大主宰点了点头,在书上进行着记录,清子则再次鞠躬致谢。 “龙众部!”大主宰继续说。 此时,龙众部的部长萧寒楚翘着二郎腿,托着下巴,含情脉脉地对清子说:“如果你愿意做我的情人,我愿意亲自去帮助你,执行任务就像度蜜月一样,你说好不好?” 清子闻言,尴尬地笑了笑。而奉天开口调侃起萧寒楚来:“我说,老萧,你就不怕你家里那些黄脸婆给你准备的刑具吗?” 交易厅中又是一片哄笑,大主宰呵斥到让所有人安静,并对萧寒楚说:“共济堂是一个严肃的场所,议会期间不许参杂任何私人感情,快报上出任务的名字!” “清子是日本人,那就派半藏去好了,毕竟都是日本人,好相处,”萧寒楚回复说。 萧寒楚背后的一个身形瘦小的稻草人起身向大主宰鞠了一躬,清子随即回礼致谢。 随后,其余六部分别派出了人选。 夜叉部——戴维德; 乾闼婆部——星罗; 阿修罗部——天狼; 迦楼罗部——亚历克斯; 紧那罗部——金秀元; 摩呼罗迦部——耶布; 大主宰一一记下朱雀八部的人选,告知各部执行任务的8人回去做外出前的准备,24小时后在军事基地门口集合。 会议散了之后,大主宰将乾闼婆部部长紫滢留下,将清子交给了紫滢,交代之后,自顾离开。 紫滢同清子一样拥有一双眼睛,但是两眼却是阴阳眼,瞳色不一样,一黑一碧绿。 “欢迎加入朱雀部乾闼婆这个大家庭,清子,”紫滢客气地向清子打招呼。 清子闻言,行礼说:“以后还请您多多指教,紫滢大人!” “乾闼婆部与其他七部不同,虽有上下级之分,却秉承着一视同仁的传统,所以不用那么客气,叫我姐姐就可,”接着,紫滢对身后的星罗说,“星罗,你那里还有空房间,清子就暂时住在你那里好了;珍淑还有四个月时间就回韩国,到时候,再安排清子住进珍淑的房子!你们先回去休息,等任务完成后,我为你们庆功!” “好的,大姐!”星罗回复到。 紫滢交代完毕后,也随即离开。星罗带着清子来到了星罗的住处。这是一处依山傍水的茅草舍,一共两层,星罗的房间在一层,清子的房间在二层。 住在星罗家的还有一个小孩子,叫贝儿,是星罗的妹妹。两人是孤儿,星罗不放心妹妹在人世生活,才将妹妹一同带入了稻草人俱乐部。 贝儿见姐姐带回了一个一个客人,热情地招呼清子进入,并带清子去看房间。 “这是安妮姐姐住过的房间,她已经回国了,我每天都会打扫一遍,我住在隔壁,要不要去参观一下我的房间?”贝儿边介绍边说。 贝儿牵着清子的手走进自己的房间,只见房间内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玩具,有的甚至是限量版。 贝儿自豪地说:“星罗姐姐和安妮姐姐每次执行任务回来都会给我带回礼物,你会送我礼物吗,清子姐姐?” 清子俯下身,抚摸着贝儿小小的稻草脑袋,肯定地说:“一定会的!” 贝儿开心的跑下楼了,清子回到自己的房间,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景色,想起了自己的父母,明智浩二和斋藤信介,不知道他们现在的处境如何。 “希望没有打扰到你,”星罗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说话声打破了清子的思绪,“你的眼神告诉我你在担心着什么?” 清子回过神,笑了笑说:“没有,只是担心自己的父母,怕他们出什么事!” “跟我详细说说你的事吧,作为任务的一员,多了解一些是有好处的,”星罗走近清子,一样站在了窗边,接着说,“当然,如果你愿意分享的话。” 清子望着窗外湖面上的飘忽的雾气,思绪再一次回到了现实世界中,片刻之后,她开口说:“我的家族世代流传着一个诅咒,叫做白侗,不伤不死,但一旦到了40岁就会莫名死亡。我和叔叔浩二一直在寻找破解诅咒的办法,却一直没有线索;直到最近魇婆进入我的梦境将破解之法告诉我,我才知道了卡拉曼的存在;后来通过大阪市图书管理员宫本良田大叔,来到了这里;天道组在追杀我的父母和叔叔,还有斋藤信介,他们现在还处在危险之中,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天道组为什么要追杀你们?” “天道组的高层想利用我们家族的基因打造生化战士,我现在唯一想不通的是,他们明明拿我父亲做了那么多年的实验,应该知道不死不伤的能力不是基因所致,为什么还是紧追不放呢?”清子不解地说着。 “说不定等诅咒解除的一刻,一切就都明白了,”星罗安慰道。 此时,贝儿跑了进来,开口说:“清子姐姐,外面有个小不点说要见你!” 清子和星罗相视一眼,下楼之后,清子发现站在门口竟是黑蝎,难怪贝儿说是个小不点了。 “黑蝎,怎么是你?”星罗诧异地问,“夜叉部不是将这次任务交给戴维斯了吗?” “以我和蚩罗老大的关系,戴维斯那个黑手党还不靠边站,”比贝儿身高还要矮一截的黑蝎插着手,像领导训话一样接着说,“再说了,他哪有我黑蝎办事干净利落!” 话未说完,黑蝎感觉有人在摸自己的脑袋,转身一看,是贝儿正无聊用手拨弄着他头上的稻草。 黑蝎见状,握紧了拳头,全身颤抖着朝贝儿吼道:“小家伙,离我远点,我的手段很残忍的!” 贝儿闻言,也不怕他,按住黑蝎的脑袋,问星罗:“姐姐,我可不可以跟他一起玩!” 黑蝎听到贝儿的话,显然怒不可遏,跳到一旁,指着贝儿继续吼道:“小丫头,我可不是小孩子,没时间陪你玩过家家,”接着,他提到了戴妮思博士,“可恶啊,如果不是因为得罪了戴妮思那个臭**,执行完任务回来时魂体被转进了这个身体,我哪里用受这么多气!” “好了黑蝎,既然夜叉部执行任务的人换成了你,那么你就回去好好准备,突然跑来这里做什么?”星罗既生气又好笑地问。 “执行任务之前我不得来见一下雇主吗?”黑蝎愤怒地回复到,发现贝儿又向自己走来,伸手要抓他,再次吼到,“先管管你妹妹好不好?” 星罗叫回贝儿,贝儿躲在星落的背后,只露出了半个小小的稻草脑袋。 “黑蝎君,我们已经见过面了!”清子开口说。 “不用叫我什么君,我又不是日本人,叫我蝎哥就行,下面我做一下正式的自我介绍:我叫诺维斯基,俄国人,曾经是一名雇佣兵,代号黑蝎,完毕!” 清子回礼感谢黑蝎能自愿帮助自己,星罗却调侃道:“这么简短的介绍,用得着这么正式吗,黑蝎?” 黑蝎伸出左手的食指摇了摇说:“你懂什么,我们战斗民族就是这么的爽快,办事干净利落,说话简明扼要!” “那么,诺维斯基大哥,既然都来了,要不要进屋坐一坐歇歇脚,”星罗再次调侃道。 闻言,黑蝎本想抬脚往里走,却看到了贝儿半露的稻草脑袋,一股寒意令他不由地收回了脚,突然哈哈一笑说:“改天吧改天吧,今天还有事,哈哈哈哈...” 星罗和清子相视一笑,与黑蝎在家门口不远处,边散步边简单地聊了几句,然后各自回家。 第十四章特别行动队 命运是我们半个行动的主宰,但是它留下其余一半或者几乎一半归我们支配——马基雅弗利。 第二天,军事基地门口,冷锋极其守卫检查着众人的随身行李。 检查到清子时,冷锋对清子说:“我们是不是认识?你的眼睛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清子正要回答,一旁的黑蝎不耐烦地说:“我说,老冷,你能不能换个搭讪的方式,你这一套听的我耳朵快出茧子了,你快点的,我们我们急着执行任务呢?” 冷锋闻言,笑着说:“黑蝎,哪都有你小子,这是你这个月第三次执行任务了吧,干嘛那么着急回俄罗斯啊,你不像多陪陪你的戴妮思了吗?她给你专门定做的这身体很合适啊,别辜负了人家的一片热情啊!” 其他人,除了清子之外笑作一团。看来黑蝎和戴妮思博士应该有着什么不解之缘。 正在这时,基地大门敞开,戴妮思博士出现在众人面前。众人一一和博士打招呼,只有黑蝎一人背对着博士,故作轻松地吹着口哨。 “怎么又有你?”戴妮思博士没好气地对黑蝎说着,招呼众人跟自己进了基地。 黑蝎没有回答,依旧背对着众人,直到众人的脚步声消失在耳边,黑蝎才转过身。发现基地大门马上就要关上,黑蝎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幸亏关闭的一刻,他一个狗吃屎扑进了基地。 几人看着黑蝎狼狈的样子,边说边笑继续往里走,戴妮思博士无奈地摇着头招呼黑蝎跟上。 “你们8人分别进入第56到63号魂体转换舱,黑蝎,你跟我到第13号转换舱,魂体转换之后,众人到装备室集合领取你们的装备!”戴妮思博士命令助手带领清子等人前往56至63号魂体转换舱,并命令黑蝎跟自己走。 黑蝎不情愿地灰溜溜跟在戴妮思的背后,为消除尴尬的处境,他开口对其他人说:“兄弟们,我们待会见!” “不用急,我们不会打扰你和博士约会的,”星罗调侃着黑蝎,“你们慢慢来!” 清子众人从魂体转换器出来汇合之时,执行任务几人的原始面貌终于展现在她的面前。 天众部——飞羽,一个二十出头的亚洲人,身高175,体型略显消瘦,却一身疙瘩肌肉。据星罗说是一个武术神童,出神少林,进入卡拉曼的原因未知。 龙众部——半藏,体型较小,一个末代忍者,不知和战国时期的服部半藏有无渊源。只知他为人少言寡语,独来独往,是萧寒楚的得力干将,执行任务从未失手,进卡拉曼的原因同样未知。 乾闼婆部——星罗,年轻貌美,皮肤稍黑,身形匀称,显得矫捷干练。擅长弓箭,进入俱乐部的原因似乎是为何寻找自己的父亲,但已经进入国度8年,没有任何线索。 阿修罗部——天狼,本名卡洛斯,一个身材健硕的黑人,据说本身是一名警察。在他的国家,街头暴力、绑架人质、枪杀警察、警匪混战等犯罪行为都司空见惯;身为警察的期间,天狼曾多次与黑帮激战中,误杀人质及平民多起,为自我救赎甘愿成为稻草人。 迦楼罗部——亚历克斯,一个老实巴交的大学教授,从事考古研究多年,得过的奖杯堆满了公寓。他的事业达到了巅峰,感情却跌落到谷底。再一次发现自己的老婆和管家偷情时,一怒之下用猎枪将两人当场杀死。作为国家级的人才,高层对地方警局施压,此事不了了之。而亚历克斯教授自责不已,饱受折磨,虔诚祈祷中,卡拉曼为他敞开了大门。 紧那罗部——金秀元,因家人被**控制,被迫前往国外充当军事间谍;当得知母亲和弟弟为了让他安心为国家效命,在组织逼迫下自杀之后,开始疯狂反噬组织,追杀组织成员,最后阴差阳错下成为稻草人国度一员,以灵魂救赎换取母亲及弟弟生命的回归。 摩呼罗迦部——耶布,前世界UFC格斗大赛冠军,最后一场比赛中误杀对手,经不起灵魂折磨,进入卡拉曼进行救赎。 看到眼前一个个身份迥异的队友,清子放心了许多,相信有这群人的帮忙,解除白侗的诅咒指日可待。 正当众人忙着为清子进行自我介绍之时,一个2米多高,身形健硕,吸着雪茄的壮汉像一座山一样出现在清子面前。 壮汉活动着身体,对身边的戴妮思博士说:“戴妮思,等我回来的时候记得把稻草人的身体换成大个的,待在那个小小的稻草身体里那么久,可把我憋坏了!” 清子面对眼前的壮汉,吃惊地问:“你是黑蝎大哥?” 壮汉闻言,嘴角上扬,自豪地炫耀着自己的肌肉说:“想不到吧,清子妹妹,小不点变成大高个了!” 清子惊叹之余,戴妮思招呼众人去装备室领取自己的装备。 众人一一进入装备室领取了自己的装备。 清子再次惊叹装备室内各种先进的装备,戴妮思向清子推荐了一件纳米技术的铠甲,这件铠甲看似沉重,穿在身上却似羽毛一样轻盈。 初次之外,根据清子自身的情况,戴妮思还向去清子推荐了两把鹰爪形激光手枪,以及两幅手环。 “近战时,手环会根据人体紧张之余快速跳动的脉搏来形成一副高科技纳米去拳头,普通的力量就可以打出足以破坏坦克的冲击力,”戴妮思边介绍边帮清子戴上手环。 “这些高科技的装备不怕落到有心之人手上用来做坏事吗?”清子问到。 “这个可以放心,外出执行任务的每个人身上都有全程跟踪设备,一旦设备落入坏人之手,会由飞鹰小队前去处理。而且每一件设备的功效由基地内部的控制室进行操控,就算坏人拿到设备,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件废品。这些装备专卡拉曼国度,任何外人都没使用的权利!”戴妮思打量着清子,满意地笑着说。 众人准备就绪,戴妮思带领众人来到空间传输器,将空间位置设定在了富士山,富士山的雪景出现在了传输入口。 “各位,开始你们的旅程吧,准备好了吗?”戴妮思望着众人又交代了几句之后,询问众人是否准备完毕。 “时刻准备着!”众人语毕,黑蝎第一个进图传输器,其余人有序地进入,清子跟在其余人身后,深吸了一口气,迈步踏进了富名山。 第十五章血鸦鸣、八卦险 时光通道关闭,清子等人开始依照大主宰给的地图前行。据大主宰交代,他将明智清兵卫墓穴的钥匙交给了亚历克斯教授,此时的教授正扶着老花镜边看地图边指示众人该往何处走。 走了约莫一个半小时的时间,黑蝎明显不耐烦了,快走几步追上亚历克斯教授,赌气说到:“教授,这都走了这么长时间了,还没到吗?是不是你老眼昏花看错方向了?” 语毕,黑蝎就要抢夺教授手中的地图,想要确定一下是否走错方向。星罗阻止了黑蝎,并训斥道:“黑蝎,我们和教授执行过这么多次任务,教授什么时候出过差错,别心急,相信教授心中有数!” 黑蝎无奈地摆摆手,正欲反驳什么,却听见教授问:“你们难道没有发现此处环境与刚刚不同了吗?” 经亚历克斯教授提醒,清子才注意到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似乎正飘散着一层薄薄的白色雾气,而在他们前方不远处,竟出现一片似有似无的樱花林。 “这富名山顶怎么会开着樱花?”黑蝎也注意到了环境不对,边张望着前方的迷雾边问。 “那是瘴气形成的海市蜃楼,我们正处在瘴气圈外围,众人戴上防毒面具继续前行,通过面具内的通讯设备随时联系,”亚历克斯教授指挥者大家从挎包中取出防毒面具戴上,试音没问题后,继续说,“这种气候下产生如此大的瘴气,肯定有不少的动物尸体聚集在此,大家不要太过分散,紧紧跟在一起。” 防毒面罩内设有夜视功能,众人跟在亚历克斯教授身后,越往前行,瘴气越重,很明显可以看到地上死去的各种飞禽走兽的尸体,姿势各异,纷纷死不瞑目。而令众人触目惊心的是,尸体似乎被什么东西啄食过,只剩下空空的躯壳。 再往前行,地上躺着的已经不是动物的尸体了,而是几具人类的尸骸。与外面动物的尸体一样,被啄食的只剩下皮囊。 正当众人为眼前触目惊心的一幕感到不解时,耶步的声音从前方不远处传来:“你们来看这里!” 众人顺着声音赶过去,被眼前的一幕彻底惊呆了。只见一块巨岩的底部,堆满了人类的尸体,看姿势似乎是想往里巨岩里爬,可是没来得及逃跑,每个尸体的后背都被啄食地清晰露骨。 “看来,我们没有走错方向,死去的这群人应该是盗墓贼,而这群尸体的后面应该就是入口,不过这瘴气中似乎生存着什么鸟类,给了他们致命的打击!”亚勒克斯教授抬头望着瘴气下的天空,思考着什么,“总之,先把这些尸体挪开,看看后面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亚历克斯教授吩咐黑蝎几个男人开始挪动堆积在巨岩下的尸体,没想到黑蝎挪了没几具,骂了一句:这东西比爆脑袋喷射的**还恶心。他的话还没说完,一股恶心涌到嘴巴,吐满了防毒面具。 秽物弄得黑蝎满脸都是,他忘记了身在瘴气之中,慌乱中摘下了防毒面具,大口的呼吸着瘴气。没几秒钟,黑蝎脑袋一沉,庞大的身躯歪倒在地。半藏见状,箭步而至,将备用的防毒面具戴着黑蝎头上,并开启了供氧设备。 众人见状,纷纷上前查看黑蝎状况,而就在这时,一声低沉的鸦鸣从众人头顶忽远忽近传来。顷刻之后,只听得天际躁动,鸦鸣大起,瘴气中红光四射,似繁星般遍布四周。 “糟糕,是血鸦!”亚勒克斯教授一声惊呼,只见成群结队的血鸦黑压压铺满天空向众人扑来。 “快搬尸体,我们必须尽快进入洞中!”亚历克斯教授边呼喊着众人边亲自下手挪动尸体。 就在众人手忙脚乱搬尸体之时,只见星罗从后背取下弓箭,三箭连发,射向鸦群,几声轰鸣之声响彻天际,箭头在鸦群中爆炸,大片血鸦尸体坠落。瘴气中的易爆气体也发生连锁反应,接连的爆炸中,更多的血鸦尸体纷纷落地,张牙舞爪哀嚎一片,但是还是有不少血鸦冲破爆破的浓雾扑向众人。 清子见状,掏出激光枪,对准空中即将靠近的血鸦一阵瞄射;而半藏抽出佩刀,护在众人身边,将靠近的血鸦一一砍落。 星罗,清子,半藏三人虽是第一次合作,却配合的完美,在晦暗的瘴气中描绘出一幅绚丽多彩的画作。血鸦一时难以近身,星罗几人也是难以抽身,而巨岩下的尸体此时才挪动不到一半,尸体后面的洞口只露出了一个不大的缝隙。星罗看到平躺在地、依旧昏迷的黑蝎,气不打一处来,空隙之余重重的一脚踢在黑蝎的大腿上。 只听得黑蝎惨叫一声,忽的坐起身来。待他看清眼前的危机形式,将身上散落的血鸦尸体抖落,招呼正挪动尸体的几人闪开。 亚历克斯教授和其余几人闻言,闪至一旁,只见黑蝎从背后厚重的背包中抽出一支微型巡航弹,瞄准巨岩下的尸体,扣动扳机。轰隆一声巨响,火光四溅,闪至一旁的教授几人被震到在地,而巨岩下面赫然出现一个洞口。 黑蝎亲吻了一下巡航弹筒,暧昧地说:“还是你厉害,宝贝!” 清子三人见洞口已经打开,想要抽身,不间断的血鸦却蜂拥而至,无法后退。黑蝎见状,掏出一枚耀光弹,抛掷半空,耀眼的白光乍起,血鸦顷刻四散。 趁血鸦未结队发起新攻势之余,众人纷纷跑进洞中。 就在众人惊魂否定之时,又听见一声巨响,原来黑蝎怕血鸦进入洞中,将洞口炸塌了,崩落的岩石将洞口堵了个严严实实。 “还是你厉害,宝贝!”星罗见后路被堵死,无奈地对黑蝎说。 黑蝎收起巡航弹筒,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说:“大不了出去的时候再来一发,然后和外面的小红眼睛们再干一仗得了!” 众人无奈只能前行。约莫过了十分钟,他们到了洞穴的出口。面前是一个圆形的深渊,深渊底下是流动的岩浆,而深渊上空,圆形的中间有一个铁铸的凉亭。凉亭共有8条锁链链接,每条锁链的终点都有一个洞口,形成了一个八卦图。 “教授,哪个洞口是正确的方位!”清子不明白铁索凉亭的奥秘,问到。 “这是一个八卦阵形图,除了我们进入的这个洞口外,其余七个洞口只有一个生门,其余六个全部是死门,根据罗盘和地图指向显示,我们是从艮门进入,墓穴指示位置应该在乾门或者巽门方位,但是我对中国的周易八卦只是略懂皮毛。具体是哪个方位,我真确定不了!” “这个简单,试一下不就知道了!” 说话的是半藏,只见他蜻蜓点水般一跃踏上铁索,奔跑在铁索之上,瞬间已经到达中心的凉亭。 “对了,哪个是乾门,哪个是巽门?”半藏突然转身对着亚历克斯教授大声问道。 除了清子之外,其他人早就听说半藏虽说是个高手,却是个冲动鬼,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亚历克斯教授无奈地指向半藏右前方的两个洞口,半藏收到信息之后,轻盈地奔跑在铁索之上,身影瞬间消失在乾门之内。 不一会,只见半藏的身影嗖的一下从乾门窜出,而他身后的洞口之内密密麻麻涌出一大片具足虫,个头能有牛犊那么大,一个个盘着脚沿着铁索朝半藏追去。 “这下可好,可以练枪法了!” 天狼卡洛斯语毕,抽出腰间的***,弹无虚发,一只只具足虫跌落铁索,掉入岩浆。 具足虫还未被完全消灭,半藏已经从巽门冲了出来。 “这次又是什么?换我练枪法了!”耶布提起突击枪,正准备朝洞**击,当看到洞口追出的怪物时,瞬间目瞪口呆。 只见从巽门爬出的东西竟是一只碗口粗的黑鳞巨蟒,额头上方已经长出了犄角,不知道已经存活了多少年。 此时的半藏并没有回到队伍,而是转身冲进了乾门左侧的兑门。更令众人意外的是巨蟒并没有跟着半藏追去,反而掉头朝清子众人爬来。原来,这只巨蟒有重瞳,早就注意到一旁的清子众人。 耶布朝巨蟒打了一梭子子弹,发现子弹全被巨蟒的黑鳞弹开了。黑蝎见状,扛起巡航弹筒,朝着巨蟒的脑袋来了一炮,而炮弹的浓烟中,巨蟒吐着火红的芯子毫发无伤地朝众人扑来。 眼见巨蟒张着血盆大口就要扑来,危急时刻,清子的手环自动触发纳米拳套,清子下意识一拳打向巨蟒的头部,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响,巨蟒哀嚎着腾空而起,跌落在中心的铁索凉亭之上。 耶布和黑蝎惊叹着看着清子手上的手环,又望了望自己手上的武器,相视苦笑着心想:下次执行任务,一定向戴妮思博士申请高科技武器,我们的宝贝看来真的是过时了。 被打蒙圈的巨蟒晃了晃斗大的脑袋,清醒之后正欲再次朝清子众人发起第二次冲击,只见一道寒光闪过,巨蟒的脑袋瞬间被斩断。出现在巨蟒身后的半藏手握佩刀,腾空而起,朝众人奔来。 巨蟒的身体与脑袋搬了家,身体丧失了平衡力,沿着凉亭的边沿滑落进熔浆。站在一侧观望的星罗早就看到从兑门跟随半藏飞出的一群黑色的虫子。 接连几箭射出,黑色的虫阵被爆炸的箭头炸的四分五裂,随即聚成一团朝上空飞去。 “半藏大哥,咱们以后能不能别这么冲动!”惊魂未定的几人责怪半藏太过冲动,令几人差点送了命。 而半藏却许久嘣出了一句话:“对不起,让各位失望了!” “现在该怎么办,教授,总不能接着试其余几个洞吧,这样太危险了,不知道其余几个洞口还会爬出什么样的怪物!”清子焦急地问到。 “不用试了,生门已经找到;从兑门飞出的虫子叫锤甲虫,也叫埋葬虫,也就是所谓的尸虫,它们以腐烂的尸体为食,既然兑门中飞出这么多埋葬虫,说明里面应该有不少的腐尸,那里应该就是墓室的方向,”亚历克斯教授坚定地说。 教授语毕,只听得半藏得意地哼了一声,傲娇地说:“果然没有我,你们是不行的!” 其余几人白着眼从半藏面前走过,纷纷踏上了铁索。 清子和亚历克斯教授的装备中带有飞行设备,两个人轻松地到达了兑门入口;星罗、飞羽、金秀元和耶布体型较小,踩踏锁链,掌握着平衡也轻松抵达了入口;黑蝎和天狼两个壮汉尝试了几次都无法平衡掌握踩踏铁索的技巧,只能沿着铁索慢慢往前爬。半藏一个飞身,从两人头顶越过,黑蝎大骂:“臭小子,从我头顶飞过去,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这时,爬在黑蝎前面的天狼自顾自地说到:“他妈的,还是第一次感觉练这一身肌肉没用处!” 第十六章守护清子的神秘人 兑门的通道之内,果真如亚历克斯教授说的一样,躺着几具不知腐烂多长时间的尸体,看装扮应该是盗墓者的遗体,遗体中还不时有尸虫从内爬出。 黑蝎翻看了一下盗墓者留下的遗物,发现这几具尸体竟是一帮雇佣兵,还从一个人的身上发现了一个刻着斯克朗姆名字的兵牌。 黑蝎沉默了许久,天狼不解地问到:“有什么问题吗,黑蝎?” “这个家伙曾经和我共属一个雇佣兵组织,组织名叫响尾蛇,从其余几个人内衣装扮看来,应该都是响尾蛇的成员,这帮人怎么会死在这个地方?”黑蝎紧紧握着兵牌不解地说。 “事情好像变的越来越有意思了!”黑蝎又沉默了一下,从胸口掏出一直雪茄,点上抽了一口继续说,“如果真碰上响尾蛇这帮家伙,那么是时候做个了结了!” 天狼拍了拍黑蝎的肩膀,没再说什么,跟上众人继续往洞穴里面走。 黑蝎也跟上了众人,还时不时望向背后的尸体。 兑门洞穴的尽头,是一片开阔的岩洞,岩洞内横七竖八躺着更多的尸体,而尸体的腐烂程度不一,说明不知一伙人进入过这个岩洞。 众人四下检查着尸体,发现多为盗墓者,而黑蝎很轻易地从中找到了响尾蛇组织的成员。 岩洞的的侧壁上有两个出口,亚历克斯教授建议分头行动,有情况随时用通讯设备联络。清子、星罗、飞羽和亚历克斯教授一队,其余人由天狼带队,兵分两路。 天狼队由黑蝎开道,黑蝎小心翼翼地查看着通道内的一切,他发现这这岩洞是由人工开凿而成,而且岩壁上清晰地留下了不少向前摸索前行的手印。 通道的尽头,别有洞天,却是一条死路。尽头的上空此刻可以清晰地看到星空,一条潺潺的水流正从空中的一处峭壁直泄而下。通过防毒面具空气识别设备指示此处空气适合人类呼吸,黑蝎几人将防毒面具摘下,此时他们才发现,水流中竟有红色液体混入。 顺着红色液体流入的方向,黑蝎几人发现不远处的水流上游竟飘着什么东西,好像是一个人。 半藏前去查看,正欲用手指试探水中的人是否还有鼻息,一把利刃从水中飞出。半藏眼疾手快,闪至一旁,将短柄利刃打落地面。 这时,只见水中的人翻身而起,飞脚踢向半藏面门,半藏双手抵挡,竟被逼退三步有余。 顷刻之间,水花四溅,半藏和水中之人战至一处。水花之中,刀光四射,而半藏竟没有一刀伤到神秘人要害。 更令半藏不可思议地是,神秘人身上的刀伤竟然在片刻之后愈合,只是留了一点血而已。 交战之中,半藏想起了清子的身份,趁隙闪至一旁,用日语问神秘人:“你认识明智清子吗?” 天狼、黑蝎和金秀元听的一脸懵逼,而神秘人却瞬间清醒了许多,同样用日语回复到:“你们和清子小姐什么关系?” “我们是清子的朋友!”半藏回复道。 神秘人看着来自不同国籍的几人,冷笑了一声,继续说:“我凭什么相信你?” 半藏收起手中的刀刃,收入鞘中,行至离神秘人几步远的地方,伸手介绍几人说:“我们是清子的队友,是来帮清子解除白侗的诅咒的,我们来自卡拉曼。你又是什么人,和清子什么关系?” 神秘人捡起地上的短柄佩刀,同样收入短鞘,说:“我叫斋藤信介,是守护清子小姐的人!” 听到信介说到自己的名字,黑蝎似乎听明白了,突然指着信介叫到:“你就是斋藤信介,清子跟我提起过,你是斋藤太郎的后人。稻草人国度卡拉曼你听说过吧,我们来自那里,你怎么会在这个地方?” 信介听到稻草人国度,才放松了警惕,突然整个身体瘫软了下来,跪倒在地。半藏忙上去将信介搀扶了起来,坐在水流一旁的岩石上。 ... ... “清子小姐去了卡拉曼以后,我再三祈祷,也没能陪清子小姐一同进入。但我相信她一定回来明智清兵卫的墓穴来破解诅咒,所以我便在几日前来到了此地。没想到天道组的人也在寻找这处墓穴,昨日我与他们碰了个正着,一番交战之后,寡不敌众趁机逃到了这处洞穴的上方。刚刚,我与同天道组一同前来的名叫响尾蛇的雇佣兵几人混战,不慎跌落在此处,没想到碰到了你们,是在抱歉,我还以为你们和天道组是一伙的!”信介讲诉着这几天的遭遇,突然想到清子,边接着问,“清子小姐,清子她现在怎么样了?” “一会清子小姐,一会又清子的,你和清子到底什么关系?”黑蝎此刻还不忘调侃信介,“你们的关系好像不一般啊?” 信介握紧了腰间的短刃,信誓旦旦地说:“我是要一辈子守护清子小姐的人!” “我有个问题,”一路上不说话的金秀元突然开口问,“我记得清子说过你们白侗不流血的,你怎么会流血呢?” 听到金秀元开口讲话,黑蝎吃惊地说:“你小子,嘴巴闭了一路,一直一副面瘫脸,我还以为你是个哑巴呢?” “不感兴趣的话题不想开口而已,嫌动嘴麻烦!”金秀元不好意思地说。 黑蝎对这群队友简直无语了,其中估计也就清子和亚历克斯教授行为正常些。星罗就是一母老虎,见谁怼谁;飞羽总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半藏就是一个冲动狂,做事不顾后果;天狼长了一副苦瓜脸,反应老是慢半拍,关键时刻才跟得上节奏;耶布就更别提了,活脱一猴子,冷不丁出现在身后的肯定是他;轮到金秀元,本以为韩国人会本分些,有点人情味,还是一个不爱说话的主,难怪黑蝎一路上总感觉闷闷的,自己老不合群。 “天道组的人研发了一种延缓伤口愈合的药剂,我被射中了两枪,”信介忧虑地说,“我怕他们会用这东西对付清子!” “清子的父母现在怎么样了?”天狼问到。 信介缓了口气,继续说:“清子的叔叔将他们安排在了一个隐秘的地方,天道组的人现在重心放在了这处墓穴上,就算他们被人发现了,以他们的能力应该可以应付。” 就在这时,半藏打断了几人的对话,并对几人说:“我们必须马上赶回去和清子他们会和,他们遇到麻烦了!” ... ... 时间线转向清子一队,他们沿着另一处洞穴前行,尽头处是另一个开阔的岩洞,岩洞的顶部是一片星空,而岩洞的底部一半是岩石地面,另一半却是悬空的深渊,深渊的峭壁上有一个狭窄的平台,平台的尽头是一扇石门,石门两侧坐卧着两只栩栩如生的石狮子,脑袋埋进胸口,似闭目养神,却暗藏攻击之势。 亚历克斯教授从挎包中取出大主宰交给自己的一块类似罗盘的铜制雕饰,仔细打量着这件物品,又取下防毒面具,用望远镜仔细端详了一下石门之上的钥匙孔,开口笑道:“找到了,我们找到墓穴的入口了!” 清子闻言,喜笑颜开,正欲利用飞行设备飞向对面平台,教授却制止了她。 “怎么了,教授?”星罗见状问到。 “门口那一对石狮子不对劲,”亚历克斯教授又用望远镜仔细观察了一番,继续说,“我从未见过墓穴前摆放闭眼的雄狮,看那姿态,我担心是墓穴的机关!” “半藏不在,这次换我来吧!”正当几人疑虑不定时,飞羽开口说话了,“那不是狮子,只是看起来外形像而已,有点像古代神话中的饕餮,寓意贪食,是不详之物。反正这两个守门的家伙不是善茬就对了!” “你想怎么办?像半藏一样冲过去,然后再跑回来看看那两只狮子有没有动静吗?我一支箭不比你省事的多,”星罗想起刚刚因为半藏那个冲动鬼来带的惊险一幕,拦下飞羽说。 “如果那两块石头真的是机关,反正迟早要除掉,我过去顺便清理一下好了,”飞羽满不在乎地说。 “说的简单,就那两块石头估计黑蝎搬起来都吃力,你怎么处理,”星罗说。 正当星罗和飞羽为意见不一争吵时,亚历克斯教授开口说:“飞羽,你打算怎么办?” “把那两个大家伙推下深渊!”飞羽一字一句地回答到。 “飞羽,你有多大把握?”清子担心地问。 飞羽嘴角闪出一丝微笑,安慰清子说:“没有把握,我只知道要打开对面的石门!” 星罗闻言,无奈地说:“这算什么安慰?” 飞羽没再说什么,竟起身跳入了深渊,星罗和清子见状,惊呼一声,忙上前望下深渊查看,发现飞羽正跳跃在一块块悬浮的岩石之上。 “这些岩石怎么会悬空的?”清子不解地问。 “大自然又一次给我们展示了自然的力量,地心熔岩散发的蒸腾热气本身具有浮力,而这些岩石中应该有与热磁场相互反应的矿物质,导致了岩石的漂浮,就好像开辟了一条前往对面石门的路。”亚历克斯教授解释说。 清子和星罗若有所悟地点着头,赞叹着眼前不可思议的场景。 片刻之后,飞羽已经抵达了对面平台的峭壁下,然后似灵猴般攀岩在峭壁之上,不一会便攀上了平台。 飞羽小心翼翼地将教授交给他的铜制罗盘雕饰放进了石门上的钥匙孔中,大小刚刚合适。只听得石门轰隆一声响,散落下厚重的灰尘。 清子几人的视线中,石门并未打开;而飞羽却察觉到了近在身边的呼吸声,两只石头狮子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第十七章守护墓穴的石兽 由于清子几人距离石门较远,根本没有注意到石头狮子细微的变化,他们只是看到飞羽像木头人一样丝毫没有了动作。但是他们从飞羽的变化猜测出,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或许飞羽触动了什么机关,才停下了动作。 紧张的氛围中,星罗不安地说:“飞羽是踩到雷了吗?怎么没动静了?” “别开玩笑了,星罗,”清子紧张地说,“看那架势应该是触动什么机关,没法动弹了!” 亚历克斯教授通过通讯设备询问飞羽情况,飞羽并没有作声,几个人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突然,清子几人从飞羽的通讯器中听到了沉重的呼吸声,像是野兽的低吼。 几人对视一眼,心想不好,该不是两个石头狮子真的活了吧。 片刻之后,飞羽小心翼翼地将铜制雕饰从钥匙孔中取下,放进挎包中,然后提防地转过了身子,做出了防御的姿势。 飞羽面前的左右两侧,两只石头狮子抬起了埋进胸口的头,并站了起来,转头望向飞羽。 飞羽猜的没错,这两块石头果然不是狮子,而是饕餮,人面羊首,有着两支长长的犄角。 对面的清子几人看到了这一幕,纷纷亮出了武器,准备协助飞羽逃脱,并吼叫着让飞羽趁机跳进深渊。而飞羽却说:“刚刚不是已经说了吗?半藏不在,这次换我来!” 飞羽语毕,两只饕餮一前一后嘶吼着向飞羽扑去,四周的岩壁被嘶吼着震裂下无双碎屑,纷纷坠落。一时间,岩洞内烟尘四起,清子几人紧张地观察着对面的战场,只见飞羽自若地在两只石兽中间跳来蹦去,甚是轻松。 “我明明看到石兽攻击到了飞羽,将他弹出去好远,为什么他看起来丝毫没有受伤?”清子望着飞羽晃动的身影不解地问。 “飞羽是一个武术天才,那是一种借力卸力的功夫,知道太极吗?太极拳讲究刚柔并济,它含蓄内敛、连绵不断、以柔克刚、急缓相间、行云流水,可以使习练者达到意、气、形、神逐渐趋于圆融一体的至高境界;以飞羽的修为,对付这两只木讷的大家伙应该不成问题,”亚历克斯教授边观察战场边说。 此时,岩壁在石兽的又一次怒吼声中崩裂,烟尘骤起,对面飞羽的战场一时之间模糊不定。 待烟尘缓缓四散,战场似有似无之时,星罗突然问:“教授,清子,你们看一下对面,是不是有一只石狮子不动了?” 清子和亚历克斯教授闻言,仔细辨认一下之后,的确发现烟尘中一只石兽正站在平台的边沿,一动不动。 “飞羽是不是用了传说中的点穴手,将石狮子定住了?”星罗打趣说。 “石头哪来的穴道,”亚历克斯教授不解地说,“看它那架势,好像在张望什么!” 星罗闻听此言,突然箭满弓弦,紧张地说:“这家伙不会盯上我们了吧?” “盯上我们也没关系,平台离我们甚远,它根本跳不过来,”亚历克斯教授安慰星罗说,“再说,深渊下悬浮的岩石也根本承受不了它的体重,它除了能对我们吼几嗓子,根本没辙,除非它能飞过来!” 亚历克斯教授话未说完,只见对面平台之上的饕餮墩身蓄力,伴随着震耳的嘶吼声,一个飞扑,瞬间已经到了深渊中心,看那架势,下一刻就会降落在清子几人面前。 “教授,你不是说它根本没辙吗?”星罗见状,手随心发,离弦之箭向腾空而来的石兽射去,正中饕餮耳朵的石孔。 清子几人正欲向后撤,准备力战而来的石兽时,有趣的一幕出现了,清子几人也彻底惊呆。 星罗的箭射进石兽耳朵的刹那,腾在半空中的饕餮突然由愤怒的表情变成了滑稽的笑脸,并开始用两只爪子挠着被射中的耳朵。本可以跳落在地面的饕餮,速度锐减,勉强降落在了深渊的边缘。两只前爪死死地抠着地面,脑袋向前探着,硬撑着不让自己的身体掉下去。 清子几人这才看清楚石狮子的脑袋,人面羊首,果然是饕餮。 硬撑的饕餮一边用爪子抠着地面,一面晃动着脑袋,想要将箭从耳中晃处,还不时发出渗人的咯咯的笑。 正当清子几人为面前一幕不知该如何是好时,只听得轰的一声响,星罗的箭在饕餮耳中爆炸,石兽一声哀嚎,跌落进深渊。 “这家伙把我的箭当成痒痒挠了吗?”星罗哭笑不得地说,“不过话说回来,石头也会痒吗?” “我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滑稽的一幕,”清子也笑着说。 “可是你的箭怎么没有在射中饕餮的一刻爆炸呢?星罗,”亚历克斯教授突然问。 “我也注意到了,”星罗从后背抽出一支箭,仔细端量一下箭头后,说,“回去之后,我得去问一下大匠师,这种粗制劣质可是在拿我的生命开玩笑。” 清子几人将视角重现挪回飞羽的战场,一只饕餮跌落深渊明显让另一只血性更盛,共计的速度和力量与刚刚显然不同。 平台的岩壁上瞬间留下饕餮锋利的爪印,而此时飞羽的身上多少已经留下一点爪痕,只是纳米技术的战斗服保护了飞羽,他并没有受伤。 飞羽见清子等人已经解决了一只饕餮,心想热身运动已经结束,该办正事了。 只见飞羽疾风一般迅速出现在饕餮的前后左右,将一枚枚小小的遥控爆破球塞进这石兽身体的缝隙中。准备工作完毕,飞羽飞身跳入深渊,按下**按钮,一枚枚微型爆破球在饕餮的身上争相爆破,平台之上,火光四射,浓烟四起,石屑纷飞。 待浓烟散尽,飞羽发现没有了饕餮的呼吸声后,打算查看平台之上情况的飞羽飞快向平台之上爬去,就在他的眼睛可以看到平台上的一切时,通讯器中想起了清子的声音。 “飞羽,小心你的头顶!” 只见平台的边沿,被炸的瘦了一圈的饕餮举起利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飞羽的脑袋掏去。 清子提醒之时,飞羽内心早就做好了各种变数的准备。飞羽脑袋向下一探,饕餮抓了个空,但飞羽的心里还是吓得一机灵。他可以明显感觉到脑袋之上划过的利风,如果真被饕餮来这一掏,脑袋估计要爆浆。 一爪掏空,饕餮暴躁地向下探头张望,而飞羽已经趁隙从一侧翻上平台。飞羽站在饕餮背后轻松地打了一个口哨,饕餮听见声响,忽的转身向后,笨拙的身体却不灵巧,甩身之后,两只后爪腾空,一小半身体露在了平台外侧的深渊上。 向后倾斜的身体让饕餮收回腾空的后爪,吃力地抓着平台的边缘,但是身体还是有向后倾的趋势。 “Do you know Bruce Lee,baby?(知道李小龙吗,宝贝?)”飞羽右手大拇指划过鼻尖,摆出了功夫巨星李小龙的经典招牌手势,“Now,Stand still. Let me kick your ass.(现在,站着别动,让我踹你屁股!)” 语毕,飞羽一记迅猛的腾空侧踹,正中饕餮面门,饕餮重心不稳,怒吼着跌落深渊。 飞羽和清子几人望向饕餮迅速坠落的身体,只见悬浮的岩石丝毫没有影响下落的速度。 许久之后,依旧没有听到饕餮落地的声音,星罗说:“这深渊够深的,掉下去肯定没命了!” 望着飞羽胜利的手势,清子几人跳下悬浮的岩石,与飞羽会和在平台之上。 “刚刚那一脚还挺唬人的,”星罗拍了拍飞羽的肩膀,调侃着说,“不过干的不错,飞羽!本来有更快的方法可以处理掉饕餮,可是你却浪费了不少时间,你玩的开心就好!” “更快的方法,”飞羽不解地问,“那是什么?” “或许你可以尝试着将微型爆破球放进饕餮的耳朵里,”星罗说。 “耳朵里,什么意思?”飞羽再去不解地问。 清子和亚历克斯教授笑而不语,查看着石门上的钥匙孔,让飞羽将铜制雕饰再一次放进里面试一下能不能打开石门。 就在飞羽打算再次尝试打开石门时,星罗突然起箭射向上空。这次她用的不是爆炸箭,一个微型监控飞机连同箭矢坠落在平台之上。 清子看到监控飞机,警觉地说:“有人在监控我们!” “刚刚我就感觉不对劲,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头顶不远的地方飞来飞去,我还以为是外面碰到的血鸦,”星罗做好防备的姿势,将监控飞机踢下深渊说,“没想到是有人在监视我们,会是什么人呢?” “会不会是俱乐部的人?”飞羽问。 “不可能,我们的行动在军事基地随时随刻被监控着,俱乐部没必须多此一举,”亚历克斯教授也警觉地说到,“再说,这种监控飞机不是军事基地的产物。不管是什么人,从现在开始我们要加倍小心,藏在暗处的家伙还不知道是敌是友!” 飞羽将雕饰再一次放进了钥匙孔中,瞬间迸射出耀眼的金光,石门在轰隆声中缓缓的打开了。 “看来,设计这道机关的人还真的不可小觑,能将石头变成守护兽,”飞羽说,“这墓穴之内,还不知道有多少未知的危险呢!这次任务只给减少两年的会员期,是不是有点少了;回到俱乐部以后我得向奉天老大争取一下,多加两年!” “别做梦了,”星罗接上话题说,“交易会上已经订好了时间,没有人改得了定好的交易品,就算是奉天也无能为力!” “那就没办法了,只好硬着头皮接着干了,”飞羽无奈地说。 清子闻听星罗和飞羽的话,不好意思地说:“给你们添这么多麻烦,实在抱歉,以后有什么我能做的,我肯定尽量帮忙!” “别搭理他,”星罗安慰清子说,“这小子在进俱乐部时间不长,还是个小学生,很多规矩都不懂,就是个愣头青!” “别再说了,我们进入墓穴吧,任务已经快完成一半了,”亚历克斯教授边探测着墓穴内的空气,边说,“现在多耽误一分钟就多一分钟的危险,我们必须尽快取得明智清兵卫的佩剑。” 确定墓穴内空气不适合人体呼吸之后,清子几人重新戴上防毒面具,全副武装进入了明智清兵卫的墓穴。 第十八章不速之客 清子几人进入墓穴之后,利用夜视仪仔细辨认着里面的一切,墓穴内秽气很重,入口处堆满了骷髅,看形态似乎想要从内部逃出。看样子墓穴建成之时,应该是利用活人进行过殉葬。按照理解,应该是建造墓穴的工匠在墓穴完工时,被迫殉葬,目的就是避免墓穴被盗。 墓穴中心是一个天然形成的岩洞,中心有四根龙柱,四根龙柱下各站着一个武士雕像,而龙柱中间是一副厚重的石棺,石棺内躺着的应该是明智清兵卫无疑了。 亚历克斯教授细心打量着洞内的一切,发现四周的墙壁上刻满了日文。上面记录着明智清兵卫一生的辉煌时光,从他跟随织田氏康南征北战到天源寺之变背叛织田氏康,最后兵败崎山隐退。其中着重描写了天源寺之变的前因后果,并简明扼要地提到了白侗的诅咒。 根据岩壁上的刻文显示,明智清兵卫并未在在崎山合战中死去,而是出家隐居。清兵卫圆寂之后由其后人及家臣建墓穴于此。 这时,墓穴中心的四根龙柱的顶端突然燃起了火焰,紧接着,各处的岩壁上也相继高高低低地燃起了火焰,不一会,整个墓穴灯火通明。 亚历克斯教授注意到火焰燃烧的初期,伴随有青白色火苗,判定应该是事先准备好的磷遇到从外部进入的热空气而发生了磷粉自然的反应。 除次之外,教授还注意到洞穴内有流动的气流,应该是墓穴大门打开之后,与墓穴内原有的与外界相同的地方形成了循环的气流。也就是说,这个墓穴应该不止一个入口。而另一个入口不应该是盗墓者留下的,因为整个墓穴内没有翻动的痕迹。那么其他能有的可能就是,建造墓穴时,有工匠可能为自己留了生路;或者是,另一个入口的外面,应该和这处墓穴有什么重大的关联。 随着墓穴内气流的流动,其中污秽的空气渐渐稀薄,检测到空气适合呼吸之后,清子几人将防毒面具摘掉,墓穴内的一切就清晰地出现在几人眼前了。 “这个墓穴似乎没有完全完工,好像建了一半就停工了,”飞羽望着高处的石壁说,“你们看那里!” 清子几人顺着飞羽的目光望去,只见高处的石壁上有着未雕刻成型的石雕,看样子应该是想把这个墓穴雕刻成宫殿,但只是成型了一小部分。 “应该是遇到什么紧急状况了吧,”亚历克斯教授端详着解释说,“比如说,建造的过程中刚巧遇到火山爆发。” “那为什么不在火山爆发后再回来继续建造墓穴呢?”清子不解地问,“墓穴建造一半是对死者的一种不尊敬吧!” “或许是火山爆发之后将入口埋没,无从进入,而且看入口处殉葬的工匠,又有哪些工匠愿意再次来送死呢!”教授接着说,“再说,明智清兵卫当时是处于风尖浪口之上的人物,建造墓穴这么大的动静没被人发现已经实属不易,再来第二次,你们以为战国时代那些统治者都是白痴吗?” 亚历克斯博士将记录墙壁上文字的笔记本放入包中,又取出微型照相机取证拍照。就在闪光灯闪光的瞬间,墓穴入口处有什么东西将光线反射了进来。 离入口最近的清子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她并没有惊动其他人,而是拿着手枪渐渐靠近入口。在靠近门口的瞬间,一个黑影瞬间闪过,清子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一个红点已经瞄准了她的眉心。 黑暗中,一个雇佣兵装扮的黑人边提醒清子不要出声,边慢慢靠近她。 “对,宝贝,别出声!”黑人露出了一口整洁的白牙,似笑非笑地说,“你长的可真漂亮!” 就在黑人以为自己控制了清子,可以将清子作为人质,要挟众人时,却听见清子说:“嘿,大个子,你听说过白侗吗?” 黑人的脸拧成了一团,正对清子的话疑惑不解时,清子的手上已经有了动作,她准备举枪还击。可是眼疾手快的黑人下意识迅速开枪,清子眉心中枪,躺倒在地。 枪声吸引了亚历克斯教授几人的注意,他们发现清子被开枪打到,正准备迎击,黑人身后陆续出现了七八个体型健硕的雇佣兵,各个枪械在手,还有一个家伙,提着一把加特林。 星罗见状,弓箭瞄准了站在中间的黑人,此时黑人背后出现了一个身形相对矮小的亚洲人,摆摆手示意星罗放下武器,并对星罗说:“如果我是你,绝不会轻举妄动!” “你们是什么人?”亚历克斯教授扶了扶老花镜问到。 “我们,哈哈哈哈...”亚洲人轻松地坐在了一处的石阶上,望着墓穴内的一切,放声大笑说:“还不是和你们一样,为了这个该死的墓穴!” 紧张的气氛中,亚洲人用手套拍打着皮靴上的灰尘,反问到:“我倒要问问你们,你们又是什么人,盗墓贼吗?不过你们这群盗墓贼倒是有些本事,竟然可以闯过这么多关卡,成功打开这个墓穴;装备不错嘛,看起来挺专业的,你们不会是摸金校尉吧?” “摸金校尉,我们可差得远,再说,我们和你身边的几位一样,都是被人雇佣,大家是同道中人,不如做个交易如何?”亚历克斯教授说。 “你说什么?”亚洲人假装没听到教授的话,将耳朵伸向教授,挖苦说:“交易?现在这种局面你有权跟我交易吗?再说,墓穴已经打开,你们已经没有利用价值,我为什么还要和你交易,而且这个墓穴外人不应该知道的,”亚洲人看着岩壁上的文字,无奈地继续说,“既然你们知道了这里的秘密,那么你们都得死!” “既然知道秘密的人都得死,”飞羽借机讽刺说,“那么你的这帮雇佣兵朋友看来也难逃一死了?” 亚洲人听出飞羽想用离间计离间自己的队伍,不怒反笑,“你的脑子挺灵光吗,我最讨厌聪明人,等会第一个解决你!” “那我可真是期待地不得了,”飞羽继续讽刺说,“不过你们今天可算是撞到枪口上了,离枪口这么近,你没闻到**味吗?” “有点意思,我喜欢你说话的口气,比我还嚣张,”亚洲人起身从背后抽出一把银柄太刀,边说边走向飞羽,“既然你等不及,那么我现在就送你去死!” 飞羽身边的星罗不安地问飞羽:“喂,飞羽,你罩不罩得住啊?” 飞羽没有回答,对着迎面走来的亚洲人说:“初次见面,没什么见面礼,我们就简单切磋一下,别怪我没提醒你,小心你的屁股!” “那么松田次郎,请招了!” 原来这个亚洲人正是与斋藤信介渊源不浅的松田次郎。只见松田次郎双手持刀,行至飞羽面前,横握刀柄,刀身横斩向飞羽的脖子。 而飞羽却没有闪躲,眼神平静,在刀口离脖子还有一寸的瞬间,拳变爪,危机之刻抓住了次郎右胳膊的肘关节。次郎瞬间感觉力不从心,任凭起如何出力,刀就是劈不下去。出招失利,次郎收起刀锋,用肘部顶向飞羽胸口。飞羽收招,脚尖点地轻盈地后撤几步。次郎刀锋忽变,由劈转刺,飞羽躲过瞬间,抓住次郎手腕,顺势甩了出去。次郎来不及收刀,刀剑刺中石壁,迸射出星点火花。 次郎怒火中烧,正欲转身,屁股却被飞羽一脚踢中,重心不稳,扑倒在地。 “刀是把好刀,不过人吗?”飞羽笑道,“技术有待提高,另外,我刚刚已经提醒过你了,小心你的屁股!” 闻听飞羽的话,次郎愤怒更甚,可是无奈任他如何攻击,在太极推手的精髓下,飞羽像耍孩子般拉着次郎左晃右晃,摔了他一个又一个狗吃屎。 “够了?次郎,”雇佣兵中为首的黑人面对眼前次郎滑稽的一幕连连摇头,不耐烦地吼道,“我们不是来看猴戏的,别浪费时间了,你不是他的对手!” 次郎狼狈的抽身向后退了几步,朝几个雇佣兵摆摆手,示意开枪。可是这群人却发现亚历克斯教授他们几人不慌不乱,好似在等待他们开枪一样。 “这几个人难道不怕死吗,可恶,”黑人显得有些诧异,但是还是准备好了射击的准备,其余几个雇佣兵也蓄势待发,等待黑人的指令。 就在这时,一直躺在地上清子悄无声息地站了起来,而她额头的子弹孔早已经消失不见,而黑蝎几人不知何时也出现在了墓穴石门外的平台之上。 第十九章队友相逢、兄弟情仇 “嘿,听我说,”亚历克斯教授突然开口说,“能不能不要破坏墓穴中的东西,尤其是石壁上的文字,这是考古的重大发现,对历史研究是不错的资料!” “老东西,刚刚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这里不该让外人知道,”次郎挥刀指着教授骂道:“难道你想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明智清兵卫的墓穴在这里,然后把这里变成展览馆吗?” 接着,次郎向黑人做了一个开枪的手势,黑人也指挥者其他雇佣兵,看势下一秒就会开火。 千句一发之际,站在几个雇佣兵身后的清子触发纳米拳套,猛击向地面,一股庞大的冲击波冲击地面,整个墓室陡然间一阵晃动,灰尘四起。近在清子身边的雇佣兵们被拳套击打出的冲击波冲击离地面,纷纷腾空而起,摔倒在地。 这群亡命之徒,下意识中扣动扳机,顿时整个墓穴子弹纷飞,激起更多的烟尘。星罗几人离清子较远,冲击波并未波及到几人,见势纷纷寻找掩体躲藏起来,而清子则径直奔向石棺。 黑人看到清子的身影从其身边一跃而去,心中奔腾着一万匹草泥马,真是个可怕的女人,竟然死而复生了吗? 清子刚到四根龙柱之间的石棺,正要用力推开石棺,雇佣兵们已经纷纷爬起,对着清子的一通扫射。 清子见状,趴下躲在石棺的后面,子弹打在龙柱之上,碎石屑不断掉落在清子的身上。 拿着加特林的大个子雇佣兵怒不可遏地朝着石棺方向不断开枪,片刻之后,龙柱已经千疮百孔,三根龙柱应声断裂,两根歪倒在一起,将清子压了个正着。星罗几人见状,想要上前帮忙清子逃脱,怎奈对方火力压制,他们只能躲在掩体之后无法作为。 虽然清子被压在十几吨重的龙柱之下,可她的身体确是毫发无损,因为她身穿的纳米战斗服有自动防御功能,遭重物挤压时,会在衣服表层自动触发抵御装置。清子想要利用纳米拳套将龙柱推开,可是她俯身向下,根本使不上力气去推龙柱。 就在清子等人一筹莫展之时,又一处枪响打破僵局。几个雇佣兵头部中枪,应声倒地。雇佣兵几人转身朝后方开火,一阵交火之后,只见几个人举枪从墓穴入口进入,出现在众人面前。 来人正是黑蝎、天狼、半藏、耶布、金秀元和斋藤信介。 “呀呀呀,格鲁尼,”黑蝎嚼着雪茄,将枪口对准黑人,故作惊喜说,“看看这是谁?你这个混蛋对我的朋友做了什么?” 黑人此刻心中肯定又是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不一会,他目睹了两个死而复生的人。 “黑蝎,”黑人吃惊地问,“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托你的福,”黑蝎客气地说,“只是送了我几发子弹,而不是将我炸的七零八落!” 接着,黑蝎环顾了一下其余的雇佣兵,笑道:“菲斯特那个老家伙,卸磨杀驴的牌打得不错吗,黑蝎行动队的人没有一个老面孔!除了你这个曾经的副队长!” “曾经是副队长,现在是格鲁尼上尉,”黑人格鲁尼从容地说,“黑蝎行动队已经是过去,这个番号从你被处死的那一刻已经取消了,我带领的队伍现在叫飞鹰特别行动组!” “飞鹰,我看是一帮菜鸟吧,”黑蝎将雪茄扔在脚下,狠狠地踩了一下,面对眼前陌生的雇佣兵面孔,打趣地说,“看看你的队伍,哪有点雇佣兵的模样。” “现在轮不到你来教训我怎么管教小队,上次让你死里逃生,这次你可没那么幸运了,”格鲁尼咬牙切齿地说。 “是吗,魔鬼给了我重生的机会,又怎么会再次轻易地收走我的这条命呢,”黑蝎继续说,“枪容易走火,希望等一下你能有命回去告诉菲斯特,他黑蝎爷爷从地狱回来复仇了!” 黑蝎语毕,招呼天狼几人去查看清子等人的状况,天狼几人合力勉强将龙柱微微抬起,清子爬了出来。清子和信介重逢,两人拥抱在一起,短暂的寒暄之后,几人合力打开了石棺。只见石棺内躺着一具面相平和的干尸,干尸的胸前放着一把武士剑,应该就是杀戮之源。 清子小心翼翼地将武士剑取出,背在身后,但她总感觉这一切来的太轻易了,似乎什么环节出了问题。 内心不安的清子将武士剑重新放在手中,握紧剑柄,用尽全身力气还是没能拔出。天狼试了一下,也没有成功。 “这把剑不会也有什么机关吧,”星罗不解地问,“怎么会拔不出来呢?难道是存放时间太久,剑身与剑鞘腐蚀在一起了吗?” 星罗的一句话,提醒了清子。这把剑的确不对劲,太过光鲜华丽,说是鉴赏品还可以,用在战场上感觉格格不入。 “这个不是明智清兵卫的佩剑,”信介从腰间拔出短刀,呈在众人面前说,“我听长辈提起过,明智清兵卫的佩剑和我这把祖传的短刀是一对的,长的是太刀,这把短的是小太刀;两者大小不一样,但是材质和模样统一;当年,明智清兵卫为了奖赏先祖斋藤太郎的忠心,将随身的小太刀赠与了先祖。” “那这把刀又是哪里来的?”清子大脑一片混乱,“难道有人取走了真的武士剑!” “把那把武士剑交给我,我可以放你们离开,”次郎看到清子等人拿到了明智清兵卫的佩剑,眼放寒光,朝清子吼道,“我还真低估了你这个小丫头,快把它给我。” 信介闻言,挡在了清子身前。 “对,还有你,斋藤信介,”次郎面对信介,满脸的无奈,“你怎么就打不死呢,看来药剂的剂量还是不够。” “没有完成使命之前,斋藤信介这条命不会轻易交给你!”信介回到。 “你屁股是不是生虱子了,还痒痒吗?叫次郎的家伙?” 飞羽突然插了一句话,让次郎气急败坏,破口大骂飞羽说:“臭小子,这份耻辱我一定要还给你!” “清子,怎么办?”信介面对局面,征求清子的意见,“如果找不到真正的武士剑,诅咒不可能解除的!” “不对,还是什么地方不对,”清子忽然想到了什么,肯定的说,“魇婆说过,杀戮之源就在墓穴里,不可能被人掉包;除非...” “除非这把武士剑只是为了掩人耳目,要不然不会这么轻易到手,”亚历克斯教授说,“真正的武士剑肯定藏在墓穴的哪个地方!” 星罗等人开始四下查看墓穴其他有可能藏武士剑的地方,信介从清子手中取过假的武士剑,并对清子说:“我去引开次郎他们,给你们争取时间!” 清子本想说些什么,看到次郎坚定的眼神,没再言语,只能嘱咐到:“小心点,我等你回来!” 未避免次郎等人怀疑,清子等人为寻找真正的武士剑并没有做出太大的动作,他们在等待信介行动。 “次郎,看来你对这把太刀很感兴趣,不过我想知道你到底想要用它来做什么?”信介边走向次郎边问。 次郎面对渐行渐近的信介,不耐烦地说:“明知故问,你们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盘算什么吗?你们和魇婆做了交易,我也一样,白侗诅咒对每个人一样公平;拿灵魂与魇婆交易,和死人有什么两样,变成行尸走肉,多活几十年又能怎样,还不如前四十年的潇洒快活;你们来解除诅咒,那我只能阻止你们解除,杀戮之源绝不不能落到你们手上!” “我们相识十余载,从陌生人到朋友,又因为同样的命运变成兄弟,可是利欲熏心让你变成人模鬼样,”信介的语气中满怀失望,又不得不说,“经历太多的你害怕失去,可是你的所作所为失去的难道不更多吗?松田次郎!!!” “一切都太迟了,信介,”次郎的语气似乎缓和了一些,言语中夹杂着纷乱的思绪,“从奈美子死去的那一刻,一切都变了,一切都不再纯洁,天是黑的,地也是黑的,一切的一切都是黑的...” “是的,美姐走的那一刻一切都变了,你不再是意气风发的松田次郎,反而变成了一个伪君子,”信介突然厉声高喝,“你有没有想过你所做的一切美姐一直在看着,看着你一步步堕落,堕落成真正的行尸走肉,堕落成真正的杀戮鬼,一个没有灵魂的傀儡!!!” “傀儡,哼哼哼哼...”次郎仰天苦笑道,“我命由我不由天!” “那么你能逃得过白侗的诅咒吗,”信介走到次郎的面前,继续说,“你不是命运的傀儡又是什么,说什么你命不由天,你斗得过天吗?” 次郎在信介言语的刺激之下脸部青筋暴突,再也按耐不了怒火,对信介拔刀相向。信介短刀出手,挡下次郎致命一刀,眼含泪水,无奈地说:“一日为兄,终身为兄,就让我最后称呼你一声‘大哥’,今生的情仇,我们今日做个了断!” 再铁石的心肠,此刻也难过世俗的江湖,次郎在这一刻似乎清醒了太多太多,他想起了和信介以及自己的爱人美奈子在一起生活的点滴,想起了与信介结拜时的誓言,更加想起了美奈子死在自己怀中的一刻自己对美奈子的承诺。 看到信介的泪水,次郎麻木的神经漾起了层层秋水,这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在多年之后第一次眼角湿润。他注视着信介的眼睛,无奈地说:“信介,大哥我没有回头路可走,如果有来生,希望还可以和你做兄弟!” 第二十章墓穴中的决战 面对信介与次郎之间的对话,清子早已热泪盈眶,她此时才明白信介如此干练的原因,这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年轻人究竟经历了多少人情世故,她不敢想象。 星罗倒是没注意到清子情绪的变化,而是目不转睛地盯着身边的黑蝎。 “你是在哭吗?黑蝎?”星罗嫌弃地问。 黑蝎拉耸着脑袋,不耐烦地说:“你这个女人,一点人情味没有,你怎么可能明白什么是兄弟情呢!” 星罗正想反驳什么,一小声抽泣在身后响起,星罗转身望去,发现是半藏。 “是你吗?半藏?”星罗吃惊地说。 听到星罗的话,半藏抽了一下鼻子,紧张地掩饰说:“啊?你说什么?” “你们这些大老爷们怎么像孩子一样...”星罗的话未说完,看到身边飞羽其他几人黯然的神色,哑口无言。 稻草人俱乐部的人又有哪一个没有一段故事呢,或许信介与次郎之间的爱恨情仇勾起了几人的回忆,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这句话又会诉说出多少人坎坷的经历。 沉重的氛围中,枪声乍起,开枪的是格鲁尼,只见他不耐烦地叫到:“Enough, you bastards!(够了,你们这些混蛋!)我带我的人来这里不是看你们打感情牌的!” 对立的众人再次进入紧张的氛围中,信介和次郎来来往往斗了数个回合,各有所伤,却各自无恙。两人的战斗愈来愈烈,直接从墓穴内打到了墓穴入口,紧接着斗到了墓穴外的平台之上。 清子等人想要冲上去查看战况,格鲁尼等一众雇佣兵挡在门口,双方再一次陷入僵局。 信介与次郎的打斗声渐渐消失,黑蝎与格鲁尼双方都不敢轻易做出动作。就在这时,一声兽吼从墓穴外传来... 众人大吃一惊,清子回想起刚刚跌入深渊的饕餮,难道这个墓穴外还有其他的石兽吗? 格鲁尼示意示一个雇佣兵前去墓穴外查看情况,片刻之后,只听得一声惨叫,再也没有任何声音。 格鲁尼指示另一个雇佣兵前去查,可是雇佣兵心有余悸,满头大汗,摇着脑袋不愿意出去。 “格鲁尼,这小子和你当初一个德行!”黑蝎见状,调侃到。 “Shut up! Bastard!(闭嘴,混蛋)”格鲁尼经不起黑蝎的挑衅,愤怒地呼应说。 格鲁尼语毕,朝着那个雇佣兵屁股上开了一脚,命令他出去。雇佣兵无奈,只能硬着头皮哆哆嗦嗦地向墓穴外一步一停地走去。 雇佣兵走出门口,发现外面平台上没有任何可疑的东西,正打算原路返回时,一张血盆大口从天而降,将他的脑袋咬了下来。 沉重的呼吸声从门外传来,以格鲁尼为首的雇佣兵提高警惕,枪口一致对外,不再顾及身后的黑蝎等人。可等待他们的是一个血淋淋的脑袋。 一个圆咕隆咚的脑袋从门外飞进掉落在格鲁尼众人面前。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靠,是乔治!’雇佣兵小队开始重火力朝墓穴外开火。 雇佣兵小队一阵扫射,提着加特林的家伙还上了一次子弹,可是墓穴外没有丝毫动静。 “不会还有类似门口那两个饕餮的大家伙吧?”星罗不安地说。 “饕餮,那是什么东西?”黑蝎问到,“分开之后,你们又招惹什么怪物了?” “墓穴门口的两只石兽,应该是风水师的杰作,”飞羽说,“你尝试过和两块大石头切磋一下武艺吗?” “胡说八道,石头怎么可能...”黑蝎不屑地俯视着飞羽,嘴角上扬说。 可是黑蝎话未落地,墓穴入口的一幕让他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只见一个巨大的石兽冲进墓穴入口,将入口处的几个雇佣兵撞了个七零八落。 雇佣兵的惨叫声中,星罗注意到眼前的石兽正是被她射中耳孔的饕餮,因为它的脑袋缺了一块,这个大家伙从深渊中爬了上来复仇了。 饕餮环视了一周,发现了石棺附近的星罗,怒吼着朝星罗扑来。星罗等人站位比较集中,见石兽扑来,慌不择路四散而逃。饕餮一脑袋装上剩余的一根龙柱,龙柱应声断裂,歪倒在地。 逃至一旁的天狼、耶布、金秀元三人见状,长出了一口气,异口同声地问到:“这是个什么怪物?” 星罗和飞羽逃脱瞬间,撞了个满怀。此时,飞羽不忘调侃星罗说:“哎哟,看不出来,你还挺有女人味的吗!” 星罗闻言给了飞羽一巴掌,飞羽捂着脸颊委屈地说:“夸你还打我!”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吗?”星罗一个翻身,闪到一旁,提醒飞羽道。 “你们两个交往了吗?”躲在石棺下的金秀元挥去身上的尘土,吃醋地问到。 星罗叹了一口气,没有搭理金秀元,朝飞羽大声叫到:“耳朵,饕餮的耳朵!” 飞羽听到星罗的话,才想起星罗说过自己可以将微型爆破球放进饕餮的耳朵里,瞬间明白了星罗的言外之意。 “好吧,刚才为了解决你和你的老公...? 哦,或许是老婆,浪费了不少时间,这次就让我一招解决...你...”飞羽朝着饕餮得意地笑道,可是他却发现一个身影飘忽不定地在饕餮身上砍来砍去。 “半藏...”飞羽惊呼到,“不许你抢我的风头,我说过,你不在,我来的!” 飞羽语毕,半藏一个闪身从饕餮背上一跃而下,站在飞羽身边,语气低沉地说:“既然你想表现,就交给你好了!” “你是因为砍不动没辙才这样说的吧!”飞羽没好气地说。 飞羽正想上前再次与饕餮交锋,发现金秀元和耶布已经与饕餮战至一处,金秀元与耶布一个擅长腿功一个擅长拳术,你来我往,击打在石兽饕餮身上,搞得腿发肿,拳发涨,战败而归。 “星罗,你感觉我的跆拳道怎么样?”金秀元带着伤不忘向星罗邀功。 “啊,什么啊,我没看见啊!”星罗满不在乎地回答到。 闻听星罗的话,金秀元扑倒在耶布的怀中,沮丧地问:“耶布大哥,我还不够努力吗?” 耶布拍着金秀元的肩膀,正欲安慰,却听见天狼对金秀元说:“兄弟,我能理解你,爱情这事太微妙了!” ... ... 飞羽等人与饕餮交战的同时,黑蝎径直走向了格鲁尼。其他的雇佣兵将枪口指向了黑蝎,格鲁尼示意众人去帮助解决饕餮,自己来对付黑蝎。 格鲁尼将身上的装备卸下,活动着身子,对黑蝎说:“知道吗,队长,我们一同被菲斯特招入麾下,但是你始终高我一头;我一直在想为什么你是队长,而我是副队长;直到你被处决的那一天我才明白树大招风的道理,原来我才是聪明人!” 黑蝎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卸下装备,点上一支雪茄,抽了一口之后递给格鲁尼说:“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这个味道,格鲁尼上校!” 格鲁尼抿着嘴唇,轻蔑地笑了一声,接过雪茄,抽了一口,踱着步指着黑蝎说:“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就是这种人情世故的样子!” 语毕,格鲁尼将雪茄弹之一旁,摆出拳击手的姿势,准备迎接黑蝎的进攻。 “瞧你那滑稽的姿势,还在练什么空手道吗?可怜的家伙,”黑蝎看到格鲁尼的姿势,嘲讽说。 “你还不是一样,一个狂恋摔跤的疯子,”格鲁尼回讽到。 “摔跤是每一个战斗民族男人的荣耀,你这个美国佬不可能明白的,”黑蝎继续说,“你尝试过与棕熊摔跤吗,老子年轻的时候不知道摔倒过多少头棕熊,你感觉自己和棕熊比谁厉害?” “别拿我和那种笨拙的家伙比,”格鲁尼面对黑蝎的挑衅,不慌不乱地说,“接下来,我叫让你知道空手道的厉害!” 格鲁尼语毕,对准黑蝎的腹部迅猛一脚。黑蝎向后退了一步,他不得不承认格鲁尼的这一脚的力道的确不一般,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身体健硕,他很有可能会吃亏,因为被踢中的腹部正在隐隐作痛。 黑蝎用手拍去腹部的脚印,点着头口是心非地说:“就只有这样吗?” 语毕,黑蝎伸手想要抓住格鲁尼的胳膊,施展摔技,可是格鲁尼灵活地在黑蝎身边跳来跳去,一拳一脚雨点般落在黑蝎的身上。最后一个重拳,格鲁尼高高跳起,击中黑蝎的面门。 任凭黑蝎再强壮高大的身体,还是抵不住这一击,重心不稳,仰面摔倒。 “你刚刚不是问我有没有和棕熊交过手吗,现在不就是吗,”格鲁尼活动者手脚,俯视着黑蝎讥讽道,“你这笨拙的样子不就是一只棕熊吗!” 虽然黑蝎被打倒,格鲁尼其实也没占到太大的便宜,黑蝎这个大块头,身上的肌肉像铁一样硬,不断的拳脚击打,格鲁尼的手脚已经开始肿胀,痛是避免不了的。 格鲁尼还想说些什么,却发现黑蝎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难道是被最后一击打晕了吗,查看了一番之后,格鲁尼确定黑蝎的确是晕倒之后,骂了一句没用的家伙,俯身去捡卸在地上的装备。 电光火石之间,一个庞然大物出现在格鲁尼身后,格鲁尼未及反应,黑蝎一个后抱腰过胸摔将格鲁尼摔倒在地。 突如其来的一击摔的格鲁尼好似身体散了架,颈椎似乎也错了位。一股热浪从他的口中喷涌而出,只一瞬间,格鲁尼好似一个泄气的皮球,完全使不上力气。 黑蝎一击之后并没有给格鲁尼喘息的机会,抓起格鲁尼的胳膊,又一剂过肩摔,将格鲁尼摔出去三丈有余。 格鲁尼又一口鲜血喷出,踉踉跄跄地站起,发现黑蝎再次扑来,用尽全身力气使出一记回旋踢,打算击打黑蝎太阳穴。可是他的动作已经迟缓,黑蝎顺势接着格鲁尼的腿,抓起衣领,像投掷铅球一样将格鲁尼摔在了岩壁之上。 任凭再好的体格,被黑蝎这几下折腾,格鲁尼再也使不出任何力气。从石壁上跌落,蜷缩着身子,发不出任何声音。 “现在知道战斗民族的棕熊有多厉害了吧,小子,”黑蝎边说边走向格鲁尼,打算给他最后一击。就在这时,一声惨叫传入耳中,黑蝎循声望去,只见被飞羽用微型爆破球炸的缺角少棱的石兽饕餮用犄角将一个雇佣兵穿膛破肚,然后一头撞在了岩壁之上。 饕餮将犄角从岩壁上拔出,其他人继续朝饕餮发出猛烈的进攻。提着加特林的雇佣兵怒吼着朝饕餮来了一梭子,石屑纷飞,打断了饕餮的一只犄角,却没有对饕餮产生太大的伤害。 战斗圈之外的亚历克斯教授注意到饕餮撞击岩壁之后,整个墓穴一直在微微地颤动。然后他注意到饕餮的犄角在岩壁上撞出的孔洞中似乎有种黑乎乎的虫子不断爬出。 第二十一章力战蝎群、剑魂现世 由于其他人对付饕餮无暇分身,除了亚历克斯教授之外没有人注意到黑色虫子。 一个离孔洞较近的雇佣兵专心射击饕餮,准备换**时,感觉身上不对劲,低头望去,只见一群黑色的虫子正不断的爬进他的衣服里面。 一声惨叫,雇佣兵痛苦的趴在地上呕吐着,而从他嘴中吐出来的竟是那些黑色的虫子。接着,雇佣兵掐着自己的脖子满地打滚,不一会便没有了气息。接下来的一幕,让亚历克斯教授想到了电影《蝎子王》中的场景,黑色的虫子穿破了雇佣兵的肚皮,从他的口中和肚子中不断的涌出。 而这些黑色的虫子正是黑色的蝎子... 孔洞的四周开始出现道道裂缝,碎石脱落,孔洞开始变大,源源不断的蝎子从洞中爬出,整个墓穴瞬间黑压压一片,地面上,岩壁上布满了蝎子。 清子和雇佣兵两方的队伍见状纷纷撤向墓穴入口,黑蝎路过只剩一口气的格鲁尼时,不情愿地将格鲁尼扛起,奔向门口。提着加特林的雇佣兵边退边开枪,蝎子群在纷飞的子弹中散了又聚,聚了又散。星罗不断射出爆破箭,掩护提着加特林的雇佣兵后退,可是成群结队的蝎群依旧似流水般涌来。而蝎群中的饕餮身上已经爬满了蝎子,饕餮也踩踏着蝎群,一步步向众人走来。 就在众人纷纷朝墓穴外的平台后退,打算前往平台对面的地面上躲避蝎群时,一道耀眼的寒光反射进清子的眼中,清子不顾危险朝墓穴内望去,只见不断爬出蝎子的洞中,一把寒光熠熠的武士剑插在石缝之中。 亚历克斯博士也注意到了这一切,他提醒清子现在不是时机,等逃过蝎群的进攻再说。 清子不情愿地跟随众人后撤,纷纷逃到了平台对面。 就在众人以为逃过一劫之时,却发现蝎群开始聚集成一个庞大的触手,悬空在深渊之上,眼看片刻之后,蝎群就要跨过深渊,抵达他们所在的位置。 众人见状,朝触手的前端开始射击,成群结队的蝎子被击中,密密麻麻地掉落深渊。可是蝎群的数量越来越多,子弹有限,触手抵达众人只是时间早晚问题。 黑蝎见状,一发***射去,击中蝎群触手的尾部,蝎群尾部瞬间与触手分离,黑乎乎的蝎群跌落深渊。 蝎群重新聚集,再次形成触手开始进攻,众人忙催促黑蝎再来一发微型巡航弹。黑蝎尽兴地将弹上膛,一发射出,却没正中蝎群的尾部,而是被蝎群中的饕餮挡了下来。布满饕餮全身的蝎子抵挡了一部分爆炸的伤害,饕餮本身却没有受到大的伤害。 又一发***,依旧被饕餮挡了下来,眼见蝎群的触手就要黑压压而至。 “有没有***或者***,”黑蝎朝雇佣兵们叫到。一个雇佣兵将背包打开,将***递给黑蝎。 “递给我干什么,扔啊!”黑蝎朝雇佣兵怒吼道。 黑蝎一声令下,众人抓起***,纷纷掷向蝎群触手。蝎群瞬间燃起熊熊大火,烧焦的味道充斥着整个岩洞;尾部的蝎群遇见高温的大火,纷纷后退,蝎群首尾断开,还在燃烧的蝎群触手落进深渊。 几番交战之后,蝎群的数量开始慢慢减少,直至消失不见,只剩下饕餮在对面平台不住地吼叫,众人松了一口气。黑蝎跌坐在地上,擦着额头的汗,调侃自己说:“黑蝎啊黑蝎,没想到有一天,你会被一群蝎子追杀,还差点送了命!” 清子开始和教授合计去蝎子的巢穴中取武士剑,其他人纷纷累瘫在地,取下装备,打算歇一下。 站在深渊边缘的飞羽四下查看着,突然开口说:“兄弟们,看来战斗还没结束啊!” 众人闻言,纷纷跑向深渊边缘朝下望去,只见还有一大群蝎子正顺着悬浮的岩石簇拥着向他们的方向爬来。 “我说对面的大石头怎么一个劲地乱叫,这些家伙是不是成精了,学会声东击西了吗?”天狼望着对面依旧不断吼叫的饕餮,对它做了个挑衅的手势说。 众人无奈再次拿起装备,朝悬浮岩石上爬行的蝎群一通射击。片刻之后,蝎群已经无影无踪,全部掉落深渊,而大部分悬浮的岩石已经变成石块,无法通行。 “这下可好,去墓穴的路没了,”星罗叹了口气说。 “我和清子的飞行装备可以一人带一个人飞过去,飞羽对付饕餮有经验,另外星罗战斗经验比较丰富,反应灵敏。其他人在这里守着,我们几个人过去,”亚历克斯教授说到。 “我的阅历比星罗要多,为什么不带上我?”黑蝎争吵着说。 “你个头太大,我们的飞行器载不动你,”亚历克斯教授说,“再说,这帮雇佣兵立场还不明确,我们需要你来留守后路。” 黑蝎闻言,点头允诺。 “那我们呢?”耶布和金秀元问到。 “你们与黑蝎好好看着这帮雇佣兵,别出什么乱子,”教授交代到。 “天狼,你为什么不说话?”黑蝎蹭了蹭天狼的肩膀问。 天狼摇摇头,无奈地说:“我个头也大!” “半藏呢,你怎么不说话?”黑蝎转头问半藏。 一旁的半藏走到亚历克斯教授面前,说:“教授,我先过去掩护你们!” 然后他转向黑蝎,对黑蝎说:“黑蝎,麻烦你用力把我扔向对面的平台!” 黑蝎听到半藏的话,吃惊地问:“你是在开玩笑吧,间隔这么远,我再怎么有力气,也不可能把你扔到对面啊!” “这个你不用担心,”半藏冷静的说,“你只管扔就可以!” “丑话可说在前面,如果你掉下去可跟我没有任何关系;还有你们几个要为我作证,如果这小子真的掉下去了,回去萧老大找我要人时,可不能说是我害的!”黑蝎不情愿地交代着,然后问半藏,“你准备好了吗?” 半藏点头示意,黑蝎深吸了一口气,抓起半藏,后退几步,像掷铅球一样将半藏扔了出去。 果然如黑蝎料想的一样,以他的力气,不可能将半藏送到平台,眼看半藏飞行速度变慢,身体开始有下垂的趋势,黑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目不转睛地盯着悬在空中的半藏。 千钧一发之际,半藏袖口中射出一条细细的钢索,径直射向平台上的饕餮,钢索的头部缠在了饕餮的犄角之上,半藏下滑的身体在空中划出弧线,落在平台下的岩壁之上;然后他踩着岩壁,几个垫步,顺着饕餮拉扯钢索的力量一个翻身降落在饕餮的后背上。 面对半藏的精彩表演,平台对面一阵欢呼。 饕餮将半藏从身上抖落,半藏一个闪身跳进石门,饕餮转身追了进去。亚历克斯教授和清子各自抱着星罗和飞羽,开启飞行装备,成功降落在平台之上。 清子等人再次进入墓穴,半藏正在上蹿下跳躲避着饕餮的攻击。 飞羽朝半藏叫到:“半藏大哥,辛苦你了,该换人了!” 半藏闪开饕餮的攻击,翻了几个跟头躲在一侧,饕餮正欲追击,一块石头击中了饕餮的脑袋。饕餮回身朝飞羽奔去。 “做的很好,大家伙,快到这里来!”飞羽边引诱着饕餮往墓穴入口走边朝它喊到。 飞羽将饕餮引开之后,清子几人来到了蝎子的巢穴,看到了那把闪着寒光的武士剑。没想到历经几百年,这把太刀的刀锋依旧如此锋利,木作的剑柄也没有丝毫破埙。 剑身的一部分插进了岩缝,清子准备进入蝎穴取剑,半藏阻止了清子,示意清子看向巢穴的地面,只见地面上密密麻麻爬着蝎子的幼虫,这些小蝎子通体透明,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还是我来吧,”半藏对清子说,“这些幼虫虽然没有攻击力,但还是不能小觑,我身形轻巧,取剑容易些!” 清子只好点头应允,可就在半藏准备进入蝎穴之时,蝎穴幼虫的下面突然隆起了一个巨大的包,一个红色的东西探着脑袋爬了出来。 紧接着,蝎穴的洞口再次破裂,一个三四米长的红褐***窜了出来,看个头,应该是蝎子王。 蝎子王的尾刺迅速攻向半藏,半藏来不及闪躲,举刀抵挡。尾刺被挡了下来,尾刺上紫色的毒液四下飘散。 半藏急忙后撤,衣服上还是沾了毒液。 “这家伙够毒的,尾巴上的毒液已经成汁了,”半藏看着衣服上溅落毒液的地方瞬间被腐蚀,一丝寒意闪过心头。 蝎子王利用尾刺与前爪的蝎钳不停地攻向半藏,碍于剧毒的毒液,半藏不敢轻易进攻,只能以守为攻。 清子趁机进入蝎穴,欲拔出武士剑,无奈剑身没入岩壁太多,清子使劲全身力气也拔不出来。星罗和亚历克斯教授一起帮忙,也无济于事。 几人中半藏和飞羽力气比较大,可是他们二人一人在对付饕餮,一人在对付蝎子王,根本无暇分身。 就在清子三人一筹莫展,继续吃力地拔剑时,一个沉闷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 “我终于等到你了,明智光秀的后人...” 清子三人一惊,松开了剑柄,他们感觉声音好像是从武士剑上发出的。 “谁?”清子吃惊地问,“谁在说话?” “你们闪开!”声音再次响起,清子三人不明所以地闪至一旁,原来蝎穴中的幼蝎开始循着声音爬近几人。 几道剑气莫名出现,寒光四射,幼蝎群瞬间化为乌有。 一旁追击半藏的蝎子王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应该是注意到了幼蝎的惨叫,回身爬向蝎穴。还未等它爬进洞口,一道剑气闪过,蝎子王瞬间被砍作两半,毒液流了一地。 随后,武士剑从岩缝中自行弹出,飞出蝎穴,闪耀着寒光插在了石棺之上。 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吸引着清子慢慢靠近武士剑。一旁的星罗提醒清子小心,亚历克斯教授和半藏也紧紧盯着石棺上的武士剑。 “明智清兵卫的后人,你叫什么名字?”声音再次从武士剑中传出。 “明智清子!”清子回答到。 “清子,不要害怕,我是剑魂,几百年来一直守护着清兵卫大人这把武士剑,”剑魂继续说,“清兵卫大人临死前的一段时间,每天用自己的鲜血喂养这把武士剑,他死后,一部分魂魄寄宿在这武士剑之上,然后就有了我!我了解清兵卫大人的一切,所以我也明白大人培养剑魂的原因。我的使命也是他的遗愿,斩断叛逆,停止杀戮。白侗的诅咒是大人最后的遗憾,他希望后人可以用这把武士剑斩断叛逆之源,只可惜他的后人一直都没有勇气面对白侗的诅咒,只能任由命运宰割。直到你握住剑柄的一刻,我感受到了你的气息,明智清子,你是天选之人,明智家族的命运将由你改写;我等了几百年,也沉睡了几百年,这个漫长的等待终于要结束了!” 清子仔细地听着剑魂的话,复杂的思绪开始明朗,平复了一下心情问:“剑魂先生,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握紧剑柄,我会将剑魂的力量传递给你!斩断叛逆之源的使命就交给你了!”剑魂平静地说到。 “力量传递给我,你会消失吗,剑魂先生?”清子不安地问。 “力量一旦传递给你,我的使命就完成了,万物终有因果,我的任务是等待天选之人,我的使命一旦完成,魂魄会随着清兵卫大人而去,大人在轮回道上也等了几百年,他终于可以安息了!来吧,孩子,承接你的使命!” 剑魂的话,勾起了清子万般的思绪,几百年的孤独守候在这一刻终于有了终结;清子眼含泪水,紧紧握住了武士剑的剑柄。 瞬间,清子感觉一股气浪顺着剑柄灌入全身,一股庞大的力量充斥着每一处毛孔,熠熠光辉在剑身一闪而过,融入清子的身上。 ... ... 第二十二章兄弟生死战 战场视角转移,信介与次郎之间的争端已经进入白热化;信介且战且退,不知不觉,两人已经来到墓穴之外,富名山之巅。 富名山顶大雪纷飞,寒风凛冽,信介与次郎你来我往,刀光剑影中,各自负伤。两人都是背负白侗诅咒之人,而信介因为身体被注入药剂的原因,伤口愈合缓慢,体力逐渐不支,狂风夹杂着暴雪迷乱双眼,信介渐渐处于下风。 “现在求我还来得及,信介,”次郎紧握太刀,一步步逼近信介,嘶声力竭叫到,“加入我,放弃破除白侗诅咒的想法,我们还可以做兄弟!” “哈哈哈哈...”信介凄惨地笑着,满口怜悯,支撑着身体从雪地中爬起,“可怜的家伙,到现在你还执迷不悟,难道你忘记了美姐临死前对你的嘱咐吗,不要让你们的儿子再承受诅咒的痛苦!” “别在我面前提文太,文太已经死了,奈美子也死了,家没有了,我现在能做的就是等待死亡,”次郎泪水不住留下,他想起自己的儿文太被炸的支离破碎的场景,那一刻他的心彻底破碎,对生活彻底失去了希望。 “文太的死还不是因为你,如果你没有加入天道组,就不会有那么多仇敌,文太也不会被寻仇的人当做人质,”信介眼眶湿润着说,“他还是个7岁的孩子,我们眼睁睁看着他被炸的尸首无存;这么多年了,你难道就没考虑过你所失去的一切原因在哪里吗?松田次郎!!!” “都是因为我,文太和奈美子才...”次郎悔恨着说,“不过一切都太迟了,等我死去见到奈美子和文太,我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们!” “别痴心妄想了,美姐死后肯定去了天堂,”信介愤愤地说,“而你,作恶太多,死后只配下地狱!” 信介语毕,起身冲破风雪扑向次郎,次郎依旧沉浸在痛苦中,不闪不避,信介一刀刺进次郎的胸口。 “看到了吗?信介,流血了,我终于体会到做正常人什么感觉了,”次郎一反常态地冷静,信介看向次郎的胸口,发现竟流出了鲜红的血,在这白茫茫的视野中尤为的扎眼。 “你,你做了什么?刚刚你注射了药剂?”信介将短刀从次郎胸口拔出,喘着粗气问到。 次郎一个趔趄向后退了一步,用太刀支撑着身体,不至于倒下,惨笑说:“这辈子,我还是第一次知道流血的痛是什么感觉,这种感觉比失去文太和奈美子的时候还要痛,这就是白侗命运之痛吗?现在,让我们用正常人的身份,以武士的荣誉为赌注来一场真正的决斗吧,信介!” 雪渐渐停止,风渐行渐远,四周一片静谧,刀锋闪动的寒光中,两个武者昂然站立,这将是兄弟两人最悲壮的一战,也是惜别的一战。 又一阵微风袭来,吹落树梢的积雪飘散,沙沙作响。光影闪动,信介与次郎无奈持刀奔向对方,带起层层雪浪,一招一式来往中,二人各自血流如注,鲜血挥洒在雪地上,片片殷红,似开放在寒冬中的朵朵樱花。 信介与次郎两人一次次倒下,又一次次吼叫着爬起扑向对方。体严重流失的两人不知不觉中已经将战场转移至富名山顶的火山口。 冰与火的对决继续,信介由于体力流失太多,开始眩晕,然而坚持的意志力让他逼迫着自己睁大疲惫的双眼。而次郎的状况也不乐观,他对自己身体注射的药剂远比信介的要多,伤口的愈合速度太慢太多,因而血液的流失严重,眼前开始出现重影,渐渐分不清方位。 又一次扑空之后,次郎感觉身体迅速下沉;原来信介处在火山口的边缘,躲开次郎的攻击之后,次郎扑空,跌进了火山口。 信介见状,身体快速做出动作,一把抓住了次郎的胳膊。慌乱中的次郎一心致信介于死地,正欲提刀看向信介,想要与其同归于尽,信介的话让次郎手中的太刀瞬间脱落,掉入火山。 “文太还没死,大哥!”信介紧紧抓着次郎的胳膊,泪水喷涌而出,嘶声力竭地吼到,“他还没死,他在等你回去!” “你说什么?文太没死?”次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绷紧的神经松弛了下来,焦急地问到,“他在哪?” “文太没死,美姐怕文太跟你走向歧途,临死前求我想办法让文太过正常人的生活,那个被炸死的只是一个个子矮小的黑帮成员,”信介吃力地说,“其实,解救文太之前我已经将文太就走!我们在等你回去团聚,大哥,回头吧!” 次郎闻言,泪水纵横,拉着信介的手开始吃力地往上爬。可就在这时,火山口中一股热浪蒸腾而起,形成了一股旋风,炙烤着信介与次郎两人。风越来越大,夹杂着火山口附近的熔岩碎屑雨点般击打在两人身上,信介两人的皮肤瞬间强疮百孔,并在炙热的旋风中皮肤开始融化,可是信介依旧死死地抓着次郎的胳膊,没有丝毫松手的意思。 次郎明白信介再不放手,他们两人都会死在这旋风之中,望着眼前的信介,他回想着与信介曾经一起欢笑度日的时光,又想起奈美子和自己的儿子文太,再想到这辈子自己犯下的种种罪恶,脸上浮现出平静的微笑。这个作恶太多的黑帮大哥到死才终于肯承认所有失去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太过自我,他仿佛听到被他杀死的人在火山中低声哀鸣,又好像听到来自地狱召唤的声音。意识渐渐迷糊的次郎出现了幻觉,他看到站在信介背后美丽的奈美子在向他微笑。 “信介,替我照顾文太,替我对他说声对不起,我没尽到父亲的责任,”次郎平静地对依旧吃力想把他救出去的信介说,“奈美子来接我了,你们一定要解除白侗的诅咒!” 信介听到次郎的话,瞬间明白次郎话的用意,被热浪风干的泪水再次流淌而出,意识趋势着身体将次郎的手腕抓的更紧,痛苦地对次郎说:“别说这样的话,我一定要救你上来,文太不能没有父亲!”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文太的父亲,有来生,我再报答你,好兄弟!”次郎语毕,开始吃力地拨开信介紧抓自己手腕的双手。 几番挣扎之后,信介终于气空力尽,眼睁睁看着次郎跌落火山之中。信介的哭喊声响彻在火山口之上,余音缥缈。旋风消失了,好像这股旋风就是来将次郎带入地狱的。 信介拖着重伤的身体失魂落魄地走过用鲜血描绘的樱花地,落寞的身影消失在风雪之中。 话说飞羽将饕餮引致墓穴外的平台之上,用相同的办法将石兽推进深渊,转身进入墓穴与清子等人会合,刚好看到剑魂进入清子身体的一幕。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飞羽打量着清子的身体,又看到蝎子王的尸体,讶异地问。 “刚刚的一幕你没看到真是太可惜了,”半藏说。 “什么呀,给我讲讲,这也太神奇了!”飞羽喋喋不休地说着,望着清子手中寒光熠熠的武士剑,不住地赞叹。 “时间紧迫,回去再详细聊,”星罗打断飞羽,关心清子说,“清子,你感觉怎么样,没事吧?” 清子回过神来,舒了一口气,对众人说:“我没事...魇婆说过背叛之源就在墓穴的上方,我们得想办法爬到墓穴的上面去。” “先和外面的人会合吧,”半藏说。 “你去告诉外面的人让他们原地等候,”亚历克斯教授观察着墓穴的一个角落,对半藏说,“既然背叛之源在墓穴的上方,这个墓穴中应该有连同杀戮之源与背叛之源的地方,两者相辅相生,不可能没同时处于两个位置!” 亚历克斯教授感应着墓穴内气流的走向,走近墓穴的东南角,用手轻轻地敲打着岩壁,发现岩壁之后竟然是空的。 “清子,用纳米拳套击打这面岩壁,”亚历克斯教授对清子说,“墓穴内的气流从这面岩壁穿过,后面是空的,相信是一个洞穴,没猜错的话,应该通往叛逆之源。” 清子闻听,喜出望外,触发手环,一拳打在岩壁之上,岩壁瞬间破裂,一个爬满树根的洞穴出现在几人面前。 “飞羽,你去对外面的人说,让他们按照地图的指向寻找路线上到墓穴的上方,然后和半藏一起回来沿这个洞穴往里走,我们先进去,”亚历克斯教授嘱咐飞羽说。 飞羽前去知会大家,清子、星罗和亚历克斯教授三人先行进入洞穴,爬过密密麻麻、杂乱无章的树根,小心翼翼地沿着洞穴前行。 洞穴的走势通往墓穴的上方,亚历克斯教授猜的没错,行了约莫半刻钟,一丝亮光出现在三人眼前。洞穴的出口堆满了积雪,星罗将积雪扒开,出了洞穴,三人发现他们正处于富名山的雪山之巅。 而他们的身后,一棵龙形的古松,树根盘根错节,迎风雪而立,傲然的姿态好似一个俯瞰天下的枭雄。 第二十三章再起波澜 清子三人惊讶于这棵龙形的古松,不过令他们更惊讶的是,古松的枝丫上竟开出了朵朵樱花。这些樱花在银白的环境中显得尤为的娇媚,却更添诡异。 “这棵树,至少有上千年了,怪不得风水师要将墓穴选在这个位置,”亚历克斯教授抚摸着古松的粗壮的树干赞叹道:“这养穴之法真是精妙,龙形古松象征帝王政权源远流长,长久吸收日月精华,让墓穴成了一块风水宝地,明智清兵卫的尸身本来可以不朽的,可惜生前与魔鬼签订了白侗契约,否则,他的后人肯定代代都是富贵之命!” “不过这松树上开樱花是怎么回事?”星罗不解地问。 “这些樱花能在寒冬中绽放,除了有魂体寄付,相信不可能生存,我想应该是古松吸收了墓穴内死人的阴魂形成这壮美的景观,虽然有些诡异,但是的确不可思议!”教授继续赞叹说。 教授说完,打开相机,打算将这无法比拟的美景拍照留作考古资料,却发现樱花在相机内竟消失的无影无踪。 星罗看到教授脸有异色,上前查看相机,看到同样一幕之后,感叹道:“真的太神奇了!” “可惜啊,美丽的东西多为罪恶的根源,这副美景今天就要消失了,”教授无奈地说。 此时一直默不作声的清子已经拔出从墓穴中取得的武士剑,心中暗道:这一切终于要结束了。 就在剑身闪动荧光,清子就要动手砍向古松的一刻,一颗子弹穿破层层雪浪,眼见就要射中清子的后脑。 一个身影瞬间闪至清子身后,剑走偏锋,将子弹弹射至一旁。 保护清子的是半藏,飞羽和半藏尾随着清子三人跟了上来,没想到刚爬出洞口,半藏就察觉到了危险。 “半藏大哥,下次能不能把子弹弹到别的地方去,”飞羽捂着胳膊出现在几人面前,原来飞羽刚从洞穴中探出脑袋,被弹开的子弹就射中了飞羽的肩膀。 半藏抱歉地说:“不好意思,情况紧急,我来不及反应!” “等了你们很久了,明智清子!”一个沙哑的声音从风中传来,众人转身望去,之间一个全副武装的小队出现在风雪之中。 “你们是织田良辰和森津久,”清子诧异道。 “没想到明智家族还真出了能人,你这个死丫头,还挺有本事,”为首的织田良辰赞许道,“这是从哪纠集了一帮奇形怪状的家伙,还有那身装备,别告诉我你去了趟未来!”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想要做什么?”清子收起武士剑,朝织田良辰问。 “白侗的诅咒一直是我们的研究项目,我们想利用它打造一支强有力的军事力量,你们这帮家伙可不能让我们的研究成果就这么浪费了呀!”织田良辰气愤地说,“你们可知道为了这项研究,花费了多少精力与金钱!” “还犯下了不少罪吧?”清子轻蔑地问到。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区区的认命算什么,”织田良辰笑道,“再说了,明智家族和织田家族的恩怨已经几百年,杀与你明智家族有关系的人又怎样,打发不愉快的时光而已!” “这家伙谁啊?这么嚣张?”飞羽看到织田良辰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愤愤地问。 “追杀清子他们家族的人,”星罗回应道,“天源寺之变,明智清兵卫背叛织田氏康,从那个时候起,织田氏康的后人一直在追杀明智清兵卫的后代!” “可惜黑蝎不在,如果黑蝎在的话,看那家伙盛气凌人的样子,他肯定像推土机一样把这波人推到悬崖下面去见鬼!”飞羽嚼着舌头说。 “织田氏康的后代和他一样杀戮成性吗?”清子愤怒道。 “没有强硬的手腕,哪来的稳固政权,”织田良辰满不在乎地回应说,“我的先祖没实现的愿望,就由我来实现,把武士剑交出来,可以留你们一个全尸!” “哎哟,这是谁啊,说话比老子还横,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家的疯狗忘拴跑出来乱叫呢?”更狂的声音在织田良辰等人背后响起,众人望去,发现是黑蝎几人寻了过来。 黑蝎调侃的话语中,天狼等人哈哈大笑。织田良辰闻言,怒不可遏,正欲大骂,发现黑蝎几人身后跟着自己雇佣来的雇佣兵,看那架势,和黑蝎等人似乎是同一战线的。 “格鲁尼,你们这么会和这帮人在一起?”织田良辰愤怒地质问道。 “不好意思了,织田先生,”被手下搀扶着的格鲁尼回应说,“佣金我们不要了,我们雇佣兵和你们不一样,不会不择手段,虽然是拿钱干活,可是也要讲究知恩图报!黑蝎救了我和我手下的命,出于雇佣兵的职责所在,我只能互不相帮。” “你小子人情味越来越浓了,希望菲斯特那个老家伙不会刁难你,”黑蝎拍着格鲁尼的肩膀说。 格鲁尼握住黑蝎的手,笑着说:“经过这次任务,我也明白了一些道理,谢谢你,队长!” 织田良辰看到黑蝎和格鲁尼友好的样子,顿时火冒三丈,朝格鲁尼吼道:“既然选择背叛我们,那就连你们一起干掉!” “话说的不要那么绝,织田良辰,佣金的定金我会退给你,”格鲁尼义正言辞地回复到,“雇佣兵可没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各个都是身经百战的战士,走在死亡边缘的人,以亡命之徒纠集成的小队可没那么容易被干掉!” “我会把你投诉到菲斯特那里,让他来收拾你这个混蛋,”织田良辰在愤怒中还是找回了一丝理智,怒视着格鲁尼说。 “如果不是菲斯特老大和你们老大有交情,你感觉就那点小钱能请得动飞鹰特别行动组吗,别痴心妄想了,”格鲁尼从黑蝎手中接过雪茄,抽了一口继续说,“我的这帮弟兄都是国际通缉的要犯,如果不是白钱不好赚,谁愿意赚黑钱;可你们也太抠了,这次被你定义为‘斩草’的行动我们几乎没有赚头,我可要提醒你,我的这帮兄弟本来就有怨气,你最好别乱来,否则后果自负!” 格鲁尼语毕,他手下的雇佣兵们纷纷亮出枪械,蓄势待发。 织田良辰闻言,自顾地对格鲁尼拍起了巴掌,然后伸出双手缓声说:“好,只要你和你的人不插手,一切都好说,佣金我会一分不少的给你,我们不差那点钱。” 格鲁尼将雪茄递给黑蝎,说:“雪茄的味道变了,原来的抽的不是这个味道!” “有的抽就得了,你个臭小子,挑什么,”黑蝎接过雪茄,放进嘴里,吸了两口,拍了拍格鲁尼的肩膀,接着说,“有时间再见吧,好好练练你的身手,退步了不少!” “你也一样,动作没以前灵活了,别死在这里了,我们之间的战斗还没结束,”格鲁尼笑着回复到,然后对着身后的雇佣兵小队,打了一个响指,退出战圈,开始往富名山下撤退。 黑蝎等人在与织田良辰的对峙中走到清子等人的身边,队伍重新集合,边走黑蝎边注意着一旁的龙形古松,牛大的眼珠子瞪的溜圆。 “这个就是叛逆之源,太壮观了,”耶布不住地赞许道。 “闲杂人等已经消失了,接下来该我们了,”织田良辰对清子说,“我们之间几百年的恩怨就在这个国度最高的地方终结吧,看看谁会站在这个国度最高的地方笑到最后!” “这把武士剑绝不会交给你,白侗的诅咒今天必须终结,”清子握紧了武士剑,做好战斗的准备,坚定地说。 清子的话在风雪中被湮没的一刻,不知是谁开的第一枪,双方开始正式交锋。 来往的子弹激起阵阵雪浪,遮挡了双方的视线,双方的人趁机寻找掩体。暴风雪变大,呼啸的风声之中两方人不敢轻举妄动,清子趁着暴风雪遮挡对方视线的机会,打算摸到古松下,终结叛逆之源。可是对方注意到人影的晃动,一颗颗子弹朝着清子射来,清子瞬间倒地。 黑蝎等人见状,朝着子弹发射的方向一通乱射,只听见几身惨叫,应该是射中了几人。 “清子,你怎么样?”掩体之后的星罗焦急地对趴在雪中的清子叫到。 “我去看看,我们弹药不足,你们换上空包弹,放空枪吸引火力,”半藏说。 黑蝎几人点头,一人负责观察情况,其余人开始在空**中装子弹壳。准备就绪之后,黑蝎等人开始朝对面可能隐藏人的地方放空枪,半藏趁机闪身处掩体,箭步跳到清子身边,顺势趴下,晃动着清子的身体呼喊着。见清子没反应,半藏心中一惊,随后又安下心来,白侗的诅咒还没解除,清子死不了,应该是暂时昏死过去。 半藏微微躬起身子,打算将清子拉倒一边掩体之后,一颗子弹呼啸而至,半藏及时反应,还是晚了一步,子弹射中他的脚踝。半藏忍者疼痛没有叫出声,一个趔趄摔倒在地。金秀元见状,正欲出掩体协助半藏,黑蝎伸手将他挡了下来。 “再等一等,”黑蝎镇定地说。 “还等什么,现在半藏暴露在外面,随时有生命危险,”金秀元焦急地说。 这时,金秀元发现半藏在对黑蝎点头,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可怜的家伙们,没有子弹了吗,”织田良辰的声音在风雪中响起,“竟然用起了空包弹,呵呵,真是天要助我!” 随后织田良辰一行人从掩体中警戒地走出,开始慢慢靠近掩体外的半藏。 “子弹是你射的吗?刚刚被我弹开的子弹也是你射的吧?枪法不错,”半藏忍着脚踝处穿心的疼痛问从其中的一人问。 “没错,你的身手也相当了得,竟然能避开要害,”说话的是森津久。 一支支漆黑的枪口对准了半藏,织田良辰再次发声说:“你们这帮没人性的家伙,队友倒在地上马上就要被打成筛子了,就没点同情心吗?出来投降吧,可恶的家伙们!” “可恶的是你们这群没人性的家伙!”一个声音穿透暴风雪响彻在众人耳边,一把飞刀随声音而至,可是飞刀似乎力道不够,本可一击毙命的飞刀,被织田良辰一把接住,反手掷了出去,正中来者的腹部。 来着呕出了几口鲜血,打着趔趄站起身来,将短刀从腹部拔出,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吼道:“清子小姐,由我来守护!” 来人正是遍体鳞伤的信介,他来的路上,与格鲁尼有短暂的碰面。格鲁尼让手下对信介进行了包扎治疗,建议信介找地方休息一下,他的身体已经达到了极限。 可是信介担心清子的安慰,知悉清子等人方位之后,拖着面目全非的身体出现在众人面前。 当看到清子趴在地上不省人事,半藏处在危难之中时,这个意志力顽强的年轻人拼劲最后一丝力气扑向织田良辰等人。 织田良辰面对遍体鳞伤的信介,嘲讽着说:“这是从哪冒出来的家伙,那把刀?哦~原来是斋藤信介那个可怜鬼,这小子命可真够大的,竟然还没死!” 织田良辰对森津久使了一个眼色,森津久提枪走向信介... 第二十四章黑蝎行动队 暴风雪小了,眼前的场景渐进清晰,信介艰难地一步步靠近森津久,雪地上留下一个个血脚印,比古松上的樱花还要鲜艳。 “可悲的小子,受伤这么重就倒下算了,还逞什么强,”森津久望着信介血肉模糊的身体,装作不忍心地嘲讽着信介说,“看来次郎失败了,没用的家伙,你们两兄弟真是一个比一个可悲!” “次郎已经死了,不准你拿我大哥开玩笑,”信介从身上破烂的衣角,将短刀缠在手上说。 “大哥,叫的这么亲切,好感人啊,既然如此,我送你们去见面,去地狱继续你们的兄弟情吧,”森津久停下脚步,枪口对准信介的眉心怜悯地问。 就在森津久打算开枪的一刻,躲在掩体后的黑蝎一声令下,已经换上真子弹的天狼几人枪口瞄准毫无防备的织田良辰小队,哀嚎四起,织田良辰小队瞬间损失过半,尸体躺了一地。 天狼和耶布趁机将半藏和清子拉回掩体之后,织田良辰的剩余的手下掩护着他四下躲闪。黑蝎小队一场突袭下来,织田良辰的手下所剩无几。 森津久被突如其来的袭击惊到,慌乱中躲避子弹欲寻找掩体,而纷飞的子弹中信介趁其不备将其扑倒在地,仰面朝上死死地勒住了他的脖子。 森津久被勒的无法呼吸,两脚乱蹬,一手拼命抠着信介的胳膊,一手欲朝信介的脑袋开枪;虽然信介已经临近体力的边缘,可是战斗中的他好似一头复活的猛兽,躲开枪口,一刀刺进森津久的心口。 “这刀是替大哥赏给你的,你这个把大哥带入社团的家伙,”信介使劲扭动着短刀,刀身没入森津久的胸膛,只留下带血的刀柄。 被信介久紧紧勒住的森津久吐着血沫咽了气,终于垂下了罪恶的双手,不再动弹。 织田良辰看到满地的尸体,气不打一处来,看到森津久被信介干掉,更是火冒三丈,命令剩余几人朝信介开火。 信介将森津久的尸体挡在身前,子弹全部打在森津久的尸体上。 “森津久这个没用的家伙,不知道非要跟来干什么,除了长得好看点,没一点用,死了还被人拿来当挡箭牌,”织田良辰自顾嘲讽着,然后对黑蝎等人吼道,“你们这帮混蛋,到底是哪来的,学过孙子兵法吗,跟我玩兵不厌诈,可恶!” 躲在掩体后的黑蝎等人,将半藏的伤口清洗干净,然后由星罗包扎。 “你还好,英勇负伤,我呢?倒霉到家,被自己的队友伤到,”飞羽看着身边的半藏,摇着头笑道。 半藏躺在飞羽的身边,呵呵直乐,开玩笑说:“我说子弹怎么会射中你,这是老天怕我孤独,给我找了个伴儿!” 飞羽闻言,与半藏笑作一团。 “真是服了你们两个了,这个时候还笑得出来,心得有多大,”星罗边包扎半藏的脚踝边说。 耶布掐着清子的人中,亚历克斯教授将注意着清子脸色的变化。不一会,清子苏醒过来。 众人松了一口气,亚历克斯教授对清子交代道:“以后不可以这么冲动了,虽然你是不死之身,但是并不代表一定不会死!” 接着教授将氧气罩戴着清子的头上,转头问黑蝎,“黑蝎,你有没有看清楚刚刚那个说要守护清子的是谁,看他刚才的模样身体状况不是很乐观啊!” 黑蝎通过掩体的边缘目不转睛地看着躲在森津久尸体后的信介,突然开口说:“这家伙太MAN了,我一定和他拜把子!” “到底是谁啊?”教授问。 “信介,看他样子,已经遍体鳞伤,估计体力与精神都已经到了极限,再不救治,可能就就不回来了!”黑蝎担心地说。 “信介?他怎么会变成那个样子,”半藏吃惊地说,“没看到那个叫次郎的家伙,是决斗留下的伤吗?” “我看不止,除了刀伤,全身上下都烧伤了,”黑蝎焦急地说,“不行,我得出去救这兄弟,这个铁骨铮铮的汉子,死了太可惜了!” 清子闻听几人的话,心中一阵绞痛,摘掉氧气罩,失魂落魄地爬到掩体一侧。当他看到信介体无完肤的模样时,泪水如决堤般留下。 接着清子踉跄着想要冲出去救信介,星罗和耶布及时将她拉了回来。 “冷静点,清子,刚刚因为你的冲动,你和半藏差点丢了性命,只有你能完成斩断叛逆之源的任务,一旦你出了事,一切都前功尽弃了”黑蝎一把抓住清子的胳膊,强硬的语气却突然又转柔和,“相信我,妹妹,我绝不会让信介死在这里!” 接下来,黑蝎充当了小队的队长,开始分配任务。 “教授,你留下来照顾半藏,”黑蝎对亚历克斯教授说。 “给各位添麻烦了,实在抱歉,”半藏沮丧地说。 “哪的话,没有你的妙计,情况不知道要糟糕到哪去,”黑蝎安慰半藏说,然后继续交代,“星罗、飞羽和金秀元,你们配合清子绕到古松那去,尽快下手斩断叛逆之源;耶布和我去救信介,天狼火力压制织田良辰那些家伙;按照计划行事,记住,现在是决胜局,行动不容有失!” 黑蝎将身后的巡航弹交给天狼,并嘱咐到:“这个留给你,只剩两发了,省着点用,逼不得已之时,炸飞那帮家伙,让他尝尝惹怒稻草人国度卡拉曼的厉害!” 接着,黑蝎拍了怕清子的肩膀,安慰说:“信介交给我了,放心去完成你的使命!” 清子拭去泪痕,看着疲惫的众人精神再次重振,信心倍增,激动地说:“不完成使命,决不罢休!” 这时,不敢轻举妄动的织田良辰又传话:“喂,你们这帮讨厌的家伙,又再打什么鬼主意,这次不会真的没有子弹了吧,哈哈哈哈...” “看你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众人重整武器装备,准备就绪,天狼话音落地,开始朝织田良辰的掩体射击。 清子和黑蝎兵分两路,冲出掩体。 织田良辰透过掩体的缝隙看到两拨人从掩体散开,命令剩余的几个手下开枪,可天狼压制的火力不断,几人不敢探出脑袋,只能将拿枪的手伸至掩体外,胡乱射击。 天狼右手拿着轻机枪,毫无节奏地向织田良辰的掩体开枪,做出很多人同时开枪的声势,另一只手上的***蓄势待发,等到掩体上可能探出的脑袋。 织田良辰看到手下全部躲在掩体之后,不敢露面,火冒三丈,朝离掩体边沿最近的一个手下腰上踹了一脚。这一脚猝不及防,手下重心不稳,一个踉跄,脑袋刚好留在了掩体之外。 天狼眼疾手快,***一枪爆头。 织田良辰看着手下暴毙,倒吸了一口凉气,不敢轻易做出动作,捡起死去的手下手中的枪,伺机再动。 黑蝎和耶布趁机绕到信介身后的一块巨石之后,发现信介的位置暴露在织田良辰几人的攻击范围之内。如果没有森津久的尸体挡着,信介可能已经被乱枪打死。 “耶布,找个有利的位置,朝织田良辰那帮人那边扔一颗***,然后再来一颗***,”黑蝎对耶布交代说。 “为什么不直接来个瓜蛋子,炸飞那帮家伙,”耶布问。 “你有本事扔那么远,我就拜你为师,臭小子,”黑蝎不耐烦地说。 耶布傻笑了一声,绕到巨石的另一端,确定是有利方位之后,对黑蝎做了一个准备的手势。 此时的织田良辰还在捉摸怎么冲出掩体,一颗***在几人面前不远处爆炸。刺眼的白光让织田良辰几人顿时乱了手脚,一个家伙还冲出了掩体,又给了天狼练枪的机会,果然又是**撒了一地。 织田良辰几人被耀眼的白光刺伤的眼睛恢复之后,发现信介所在的位置升起阵阵浓烟,等烟雾散去,看到只剩下森津久的尸体时,他才明白又被黑蝎摆了一道。 “王八蛋,真是把我当猴子耍了,”织田良辰一把夺过手下的轻机枪,从掩体一跃而出,朝着天狼开始疯狂反击。 天狼手枪蓄势待发,一发出膛,正中织田良辰脑袋。织田良辰一个趔趄,躺倒在地。 “脑袋是不是没有爆,”天狼感觉有些不对劲,他好像看到织田良辰被射中的刹那,脑袋好像没有爆出任何东西。 天狼藏收起枪,屈下身子躲在掩体之后,和亚历克斯教授交换了一个眼神,说:“教授,你刚刚是不是也看到了,那家伙被射中之后,没有**,也没有血?” 教授也是一脸的震惊,若有所思地说:“是不是我们看错了,或者说...难道...” 织田良辰剩余的几个手下看到大哥被击中,纷纷落荒而逃。 黑蝎此时已经背着信介回到了掩体内,看到天狼和教授一脸吃惊的表情,不解地问:“你们怎么了?信介救回来了,开心才对啊?” “天狼,黑蝎,你继续留意织田良辰,”教授说,“耶布,搭把手,我们马上给救治信介!” 几人望着信介的身体,很难想象这个坚强的男人到底是怎么撑下来的,全身伤口多的数不清,皮肤已经严重灼烧,五脏六腑也因吸入了灼热的空气损伤过半。如果不是那把短刀,很难猜出眼前的人会是信介。 “教授,信介的伤势如何,还有没有得救?”耶布边递着纱布边问。 “还有心跳,不过以他目前的身体状况来说,很难撑得下去,这么严重的伤势,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亚历克斯教授为难又无助地说,“如果在医院,或许还有办法,可是现在这鬼地方...现在只能看信介自己了,” 几人沉默了,可是就算希望渺茫,教授依旧没有停下救治信介的手,他希望可以看到奇迹。 “怎么办,我答应过清子的,一定要救回信介,如果信介死了,我该怎么向清子交代,”黑蝎自责地说。 “还有一个办法,”亚历克斯教授突然停下手,望着众人说,“带信介回卡拉曼!” 第二十五章任务的尾声 众人闻言,心中一惊,纷纷沉默不语。 “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教授,一旦进了国度...”半藏欲言又止。 “我们没有权利代表信介做决定,而且清子肯定不会答应...”耶布说。 “可是我们现在别无选择,要么看着信介死,要么替他争取一下重生的机会,”黑蝎望着信介的身体,无奈地说,“就算信介意志顽强活了下来,这副身体肯定是残废!” “要不要等清子回来再做决定,”耶布问。 “时间紧迫,一旦信介没有了呼吸,魂魄消散,就算到了卡拉曼也无力回天,”亚历克斯教授说。 “金秀元的妈妈和弟弟当初不是也死而复生了吗?”耶布不解地问。 “秀元的妈妈和弟弟可以死而复生,是因为两人对秀元的执念使魂魄不散,后来风水术士李根生用术法招回了两人的魂魄,得以借尸还魂;虽然信介对清子的守护,也是一种执念,可是谁又能说得准,魂魄一定不会散呢,世人哪一个没有执念,可是能借尸还魂的机遇又有几个人能遇到呢!”亚历克斯教授解释道,“信介的这副躯体已经不能用,他的内脏已经烧毁过半,就算勉强活下来,下半辈子肯定会活在病痛之中,与其如此,不如搏一把,现在就带他卡拉曼;军事基地有很多被判处无期徒刑会员的肉身,这些肉身留着的目的就是为执行任务的人备用的;如果可以说服大主宰,让信介加入稻草人国度,将信介的魂体转换至其他肉身,或者是直接转换到稻草人身上,信介就可以逃过此劫!” 众人各自思量了一番,无奈之下,点头允诺。 这时,众人没有留意到,信介已经没有了呼吸,体温开始变凉。 亚历克斯教授利用通讯设备接通了稻草人大主宰,将事情的经过叙述一番之后,听到大主宰的回复,教授布满皱纹的脸舒展开来。 “怎么样,老头子答应了吗?”黑蝎迫不及待地问。 “我们迟了一步,”教授说,“在此之前,信介已经正式成为卡拉曼的一员了!而且,信介的魂魄已经回到了卡拉曼!” “什么意思?”黑蝎闻言,上前查看信介的身体,发现的确已经没有生命迹象,不解地问,“信介什么时候死的?我们怎么没有注意到,还有信介什么时候成为卡拉曼成员的?” “就在清子进入卡拉曼的同一天晚上,”教授说。 黑蝎摸着下吧的胡茬,似有所思地说:“这个老头子怎么不提前通知一声呢?” 亚历克斯教授说:“是信介提出不让清子知晓的,他已经和卡拉曼做了交易,换取了清子的人身自由!!!” 黑蝎几人再一次沉默不语,纷纷以一种敬佩的目光看着死去的信介。 “不愧是我黑蝎看中的男人,”黑蝎佩服地说,“我一定要和他拜把子!” “这样来说,清子已经不是国度的人了吗?”半藏问。 “现在还是,不过白侗的诅咒解除的一刻,合约正式解除,清子将有三天的时间留在国度做交接事宜,”亚历克斯教授回道。 “没想到刚刚有了感情就要和清子分开了,”耶布怜惜地说,“不知道清子知道了信介的事情会怎么想!” “这个就交给清子和信介自己解决吧,我们几个大男人就别在这里八卦了,信介的尸体怎么处理?”天狼突然插话问。 “尸体如果还能用,早就被回收到军事基地了,”黑蝎提醒天狼说,“难道你忘了上次执行任务,阿南的身体被你用到差点不能回收吗?因为这件事,阿南在狱中扬言要杀了你,现在的他不知道在狱中表现有多好,小心他的无期徒刑改成有期徒刑,到时候找你算账!” “告诉你那破事别再提了,你还提,你这个没信用的家伙,”天狼听到黑蝎揭他短处,气不打一处来,正欲装模作样和黑蝎练练拳脚。枪声在众人身后乍起,黑蝎后肩中弹。 天狼这才想起要留意的织田良辰,发现这个家伙毫发无损地提着机枪正朝掩体扫射。 “这个家伙到底怎么回事,刚刚不是被打死了吗?”黑蝎痛苦地说。 “他果然也是被白侗诅咒的人,”亚历克斯教授和天狼异口同声说到。 “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黑蝎愤怒地吼道,然后一把扯过天狼手上的轻机枪。 织田良辰发疯般朝黑蝎等人不断射击,直到子弹打完,他扔下机枪,正准备从腰间拔出手枪,继续射击。 黑蝎趁隙,提起轻机枪朝着暴露在外的织田良辰一通回击。 纷飞的子弹从织田良辰身体上穿透而过,意外的一幕发生了,织田良辰的身上鲜血四溅,顷刻间躺在了血泊之中。 亚历克斯教授和天狼目瞪口呆,刚刚被射中脑袋没有死的织田良辰此刻怎么会被打到鲜血四溅呢。 黑蝎扔掉手中的机枪,从腰间拔出手枪,大踏步走到织田良辰的身边,发现织田良辰还有一息尚存。 “你这个嚣张的家伙,还真不是盖的,竟然没穿防弹衣,”黑蝎看着满身弹孔的织田良辰,语气中似乎有一丝敬畏,“不知道子弹是不长眼的吗?” 织田良辰没有说话,鲜血正从他的口中不断冒出,他吃力地想要举起手中的手枪,做着最后的挣扎,可是子弹已经打碎了他的肩胛骨,握着枪的手没有松开已经很不易,更别说举枪反击了。 织田良辰尝试了几次失败之后,突然望着不远处的龙形古松笑了,并留下了他在人世间的最后一句话:“这可悲的一生终于结束了!” 黑蝎见织田良辰咽了气,无奈地说:“嚣张又可悲的家伙!” 亚历克斯教授和天狼从掩体后走出来到黑蝎身边,看着满身鲜血的织田良辰,喜上眉梢说:“看来,清子他们成功了!” 这时,黑蝎才恍然大悟,原来织田良辰也是白侗,现在织田良辰的死,预示着白侗的诅咒已经消失,那也就说明清子已经成功完成使命,而他们的任务也结束了。 昏暗的天空渐渐投射出道道阳光,照射在皑皑的白雪之上,美不胜收;众人望着山下一望无际的美景,纷纷松了一口气,喜笑颜开。 亚历克斯教授望着不远处的龙形古松,此时他才明白,原来叛逆之源指的并不是这个古松,而是寄付在古松上的魂魄,或许那万千樱花中的最娇艳的一朵就是明智清兵卫的魂,而清子正真斩断的是清兵卫对后世的愧疚与这人世的留恋。 清子一行人的身影出现在众人视线之中,星罗搀扶着金秀元,清子搀扶着飞羽,看到他们满身的伤痕,黑蝎几人忙上去询问询问到底发生何事。 “我回去一定要写本书,这本书肯定畅销,”飞羽一身疲态,还不忘开玩笑说,“你们是不知道那古松有多邪门,我的天啊,我这辈子从没经历过这么惊险的事!” 接着,飞羽和金秀元你一嘴我一嘴讲述着他们几人杠杆的遭遇... 以第二小队冲出掩体执行终极任务的清子等人在天狼的火力掩护下成功绕到了古松的下面。 此时暴风雪已经渐渐远去,古松上的樱花配合银白的世界,显得无比妖艳。 星罗、飞羽和金秀元三人警戒地查看着四周,发现没有敌人后,示意清子动手。 激动人心的一刻终于来临了,清子日夜期盼的时刻开始倒计时。 怀着激动的心情,清子突然有了本身该有的疑问,古松粗壮的树干如何仅凭一把武士剑砍到。 但是时间紧迫,清子担心迟疑之下会招来是非,紧握武士剑朝古松的树干砍去。 这值得纪念的时刻,星罗几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电影中的奇迹:小小的武士剑神奇般砍断了粗壮的叛逆之源... 可是电影毕竟是电影,大多镜头太过夸张。清子手中的武士剑被树干反弹了回来,脱手掉落在地。 几人望向树干,发现树干竟然没有丝毫损伤。 “这棵树是铁打的吗,怎么会一点切口也没有?”星罗吃惊地说。 “不应该是一剑斩断这棵树吗,怎么会这样?是不是武士剑的使用方法不对?”飞羽同样沮丧地问。 星罗没有说什么,清子不甘心地再次捡起武士剑,再三尝试,古松还是没有一点切口。 这棵古松好似有有防护罩一样,任凭清子如何努力,就是伤不了分毫。 就在几人无计可施之时,清子想起了剑魂的话,自己是天选之人,一定可以斩断叛逆之源。清子重新整理思绪,全身放松,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感受着身边自然环境下的一切。 接着,清子只感觉身体内一股真气开始升腾,而手中的武士剑散发着荧荧绿光,一道道无形的剑气平地而起;周遭的一切被散乱的剑气突袭下,留下道道绚丽的光影。 星罗三人见状,远远躲开观察着剑气中的清子。 清子的精神开始慢慢合一,剑气随着清子平复的精神开始聚集在武士剑之上,剑身的荧荧绿光变作一团绿色的火焰。 感受到剑身力量统一的清子忽然睁开眼睛,挥刀砍向古松;清子一刀砍下,绿色的火焰瞬间将树干围绕,树干上开始出现道道剑痕。 星罗几人见状,目瞪口呆,等待着古松倒下的一刻,可就在这时,一个硕大的红色葫芦突然出现在树干之上,将绿色火焰瞬间吸收殆尽。 第二十六章鬼王酒吞童子 我们无从选择我们命运的框架,但我们放进去的东西却是我们自己的——哈马舍尔德。 红色的葫芦将火焰吸尽之后,消失在空气中。 清子几人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正在不明所以之时,一个声音缥缈而至... “再迟一步,惠比寿老爷子的家可就遭殃了;你们拆财神爷的家,可知道这个世界的财政系统可要乱了套了!” 清子几人只闻其声不见其人,防备地看着身边的一切,只见古松的一个枝丫上,躺着一个绝美的少年,一袭红衣,光着脚,头上生有红色犄角,手中握着一个红色的葫芦。他的身边还卧着一只似狗非狗、懒洋洋的白色动物。 少年百无聊赖卧姿,映衬在多多樱花之中,让人感觉这少年好似从画中走出一般。 “你是什么人?”清子警惕地问,但是直觉告诉清子这个少年应该不是人类。 “听说过百鬼夜行吗,我就是带头的鬼,俗称鬼老大,”少年用胳膊撑着头,俯视着几人说。 “百鬼夜行,你是酒吞童子,你不是被杀死了吗?”清子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人竟然是传说中的鬼王酒吞童子,吃惊地说。 “有人的地方就有鬼,有鬼的地方就有酒吞,愚昧的世人只信流言,作为鬼老大的我怎么可能被人轻易杀死,简直是笑话,”少年的声音忽远忽近,时而柔和,时而粗狂,让清子几人心中有种别样的压抑感。 “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清子心知酒吞童子的厉害,不敢出言不逊,对酒吞施礼问。 “你这美女倒还礼貌,”酒吞伸了一个懒腰,坐起将身边的宠物放在肩头,一个瞬移出现在清子的面前,继续说,“惠比寿作为财神爷,统筹者阴阳两界的财政系统,最近鬼族的资金有点紧张,我来找他做个分期!” “哟,现在死鬼也这么时尚,玩起分期了!”飞羽闻言,一副难以理解的表情,脱口而出说。 “死鬼???”酒吞的眼神突然变了,声音变得有些刺耳,“小子,注意你的措辞,你现在是在和鬼王说话!” “鬼王?”飞羽不以为然地笑道,“我只知道鬼王是阎罗王!” “一方地域养育一方风情,”清子见状缓和氛围说,“国界不同,统领鬼怪的人自然不一样,信仰不同而已,还希望酒吞大人不要介意。” “算了,无知者无罪,”酒吞摆摆手,问清子,“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拥有这么厉害的冥器,可知道再迟一步,你们可就犯了滔天大罪了!” 清子将事情的经过简单地讲述了一番。 “没想到杀戮鬼和魇婆这两个家伙,竟然背地里搞出这种事情来,”酒吞听完清子的讲述,若有所思地说,“这种折人阳寿的买卖在阴阳两界可是禁止的,看来最近日子过得太舒服,让我疏忽了管理,回去之后得好好整治一下这帮丑陋的家伙!” 就在酒吞童子自言自语之时,星罗凑近飞羽的耳边小声问:“酒吞童子是什么鬼?很厉害吗?” “传说是日本平安时期著名的妖怪,鬼族首领,具体多大本事不知道,”飞羽捂着嘴巴低声回复到,接着撇了一眼星罗的胸部,话锋一转,贱贱地说,“不过你可要小心了,听说酒吞童子喜欢处女,靠着美貌勾引到手后,会割下她们的**下酒吃...” 飞羽说完,星罗一脸惊恐,继而脸色平静,自我安慰说:“幸亏我不是处女了,要不然就危险了!” 站在一旁听飞羽和星罗说悄悄话的金秀元突然失声指着星罗叫到:“什么?你不是处女了?什么时候的事?” “你激动什么?”飞羽被金秀元吓了一激灵,好奇地问。 “这下你可以死心了!”星罗白了金秀元一眼,无奈地说。 “没想到你是这么随便的人,没结婚之前怎么可以随便和人睡觉呢?”金秀元突然发疯似地朝星罗吼道。 看到金秀元对自己发火,星罗气不打一处来,同样吼道:“我和什么人睡觉关你什么事,自作多情!” 飞羽这才明白金秀元喜欢星罗,正要安慰金秀元,金秀元一把抓起飞羽的领子,质问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夺走了星罗的初夜?” 飞羽掰开金秀元的手,欲哭无泪地说:“胡说八道什么啊,我才进卡拉曼多长时间?之前跟星罗根本不认识,怎么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内跟星罗发生关系!” 金秀元抓着头发,跪倒在地,孩子般哭了,望着昏暗的天空,悔恨地说:“都怪我下手太晚了,老天啊,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星罗望着撒泼的金秀元,一脚将他踹趴下,恼羞成怒地说:“都什么时候了还有闲心说这些,没看到现在的情形吗?眼睛长屁股上看不清轻重吗?” 金秀元委屈地从地上爬起,揉了揉屁股,不敢直视星罗的眼睛。 这时,酒吞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开始打量着清子和一旁的星罗,突然变得彬彬有礼,邪魅的一笑,清子和星罗瞬间失魂落魄,连飞羽和金秀元也差点沦陷。 “两位小姐,可否赏光到寒舍小叙,”酒吞牵起清子的手,含情脉脉地说。而一旁的星罗也好似丢了魂般一步步向酒吞走去。 金秀元和飞羽见状,心想不好,清子和星罗怕是被酒吞迷了心窍。 眼看清子和星罗面带桃花,小鸟依人般依偎在酒吞身边,似乎已经完全沦陷,金秀元和飞羽大声喊叫两人的名字也无济于事。 危急之中,金秀元朝酒吞喊到:“他们两个都不是处女身了!” 酒吞闻言,眉头一皱,他肩头似狗非狗的宠物嗅着鼻子在清子和星罗身上闻了一闻,然后低声吼了几声。 随后,星罗突然心智恢复,见自己俯身依偎在酒吞怀中,慌乱中一拳击向酒**致的脸蛋,酒吞不避不退,他的宠物突然毛发变长,挡下星罗的袭击。 星罗趁机闪至一旁,见清子被酒吞搂入怀中,拔箭上弦,威胁酒吞说:“你到底做了什么?快放开清子?” “看不出来你这个女人还挺带感,清纯的女人玩够了,你给我的感觉倒是挺新鲜,看来无聊至极时换换口味应该不错,”酒吞将双目含春的清子撇下,一步步走向星罗。 星罗见状,弓拉满,爆炸箭离弦射向酒吞。酒吞身形飘忽,躲过离弦之箭,瞬间出现在星罗身后,然后将没察觉的星罗搂在怀中。 星罗想要挣扎,可是酒吞宠物的毛发边长将星罗死死束缚,丝毫动弹不得。 “王八蛋,我管你是什么鬼,老子连星罗的手都没摸过,你这个怪物敢对她动手动脚,”金秀元再也沉不住气,厉声喝道,“今天就算是拼了这条命,爷爷我也要和你比划比划!” 金秀元不敢开枪,怕伤到星罗,从腰间拔出匕首,怒目圆睁,如同猛兽般扑向酒吞。 酒吞的宠物见状,束缚着星罗的毛发收回,从酒吞肩头跳下,挡在了金秀元与酒吞之间。而此时的星罗已经再次被迷心窍,魂不守舍。 “那就让天狗陪你玩玩,”酒吞神情自若地说着,然后躺在古松之下,搂着两个女人,喝着红色葫芦中的美酒,欣赏着战局。 飞羽听到酒吞的话,心有疑虑,感觉‘天狗’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 面对身形矮小的天狗,金秀元将匕首反握在手,俾倪地看着面前的小东西,不屑地说:“小东西,既然是宠物,就去你的主人那摇尾乞怜,别以为长得可爱我就下不了狠手!” “别小瞧它,它可不是什么宠物,没见识的家伙,”酒吞咽下一口酒,嘲笑金秀元说。 金秀元身后的飞羽绞尽脑汁,还是想不出‘天狗’这名字到底在哪里听过,正不知如何提醒金秀元时,听到酒吞的话,突然大惊失色。 第二十七章天狗现身 飞羽似乎猜到了酒吞宠物的身份,正欲提醒金秀元,为时已晚。 横在酒吞和金秀元之间的天狗摆出攻击的架势,准备迎接金秀元的攻击,可金秀元压根就被把天狗看在眼里。居高临下的金秀元眼睛从未离开过酒吞,更确切地说是星罗。这个从第一次见星罗,就把星罗当做女神的男人,此时此刻满脑子都是星罗,当他看到依偎在酒吞怀中,面带桃花的星罗,火气如火山般爆发。 利刃在手,金秀元疾步前冲,虚晃了一下,想用声东击西的战略避开天狗,直接攻向酒吞。可是他低估了眼前的小不点,它一双灰溜溜的小眼睛似乎可以看透他的心思。无论他如何想法设法想要突破这道看似矮小的屏障,身形灵活的天狗总有办法将他挡下来并予以还击。 不多时,天狗锋利的爪子已经在金秀元身上留下不少血痕。而金秀元的匕首每次均会被天狗的毛发挡下。天狗的额毛发好似有灵性一般,会自动进行防御。 一次次攻击无效之后,天狗无聊地打着哈欠,而金秀元已经耗费了不少体力,开始大口喘气。 “这狗崽子到底是什么玩意?其貌不扬,没想到这么难搞!”金秀元心里骂道。他看着身上留下的不少抓痕,伤口隐隐作痛,顿时火气再燃。 “不要小瞧它,秀元,”飞羽朝满头大汗地金秀元喊到,“我估计这个小东西可能是百鬼中三大怪物之一的天狗,不要盲目进攻浪费体力了!” 金秀元闻言,注意看了一下无聊踱着碎步的天狗,发现天狗的表情明显有了变化,看样子飞羽说的猜测很有可能是对的。虽然金秀元经过与天狗的对战,已经猜测出眼中的小不点不简单,可是他还是很难想象这么个小东西怎么被传成三大怪物之一的。 “这个小家伙虽然有些实力,可是也不至于是什么三大怪物之一吧?”金秀元吸食掉胳膊上伤口的血液,然后啐了一口唾沫说。 “这应该不是它的本身模样,这家伙应该类似于灵兽,本身的形态被封印了,封印解除之后能力会彻底解放。现在的它已经不容易对付,一旦封印解除,不知道会变成拥有什么样破坏力的怪物,”飞羽劝说金秀元说,“以目前情况来看,酒吞童子和天狗没有杀人之意,先冷静下来,我们与他们实力相差悬殊,太莽撞可能功败垂成的!” “可是星罗和清子...”金秀元不甘心地望着古松之下潇洒快活的酒吞,双膝跪地,内心思绪万千,“心爱的女人正在被一个妖怪蛊惑轻薄,可是自己却没有能力救她,说什么要一辈子守护星罗,说什么自己无所畏惧,为何我的内心有所迟疑;信介可以为守护清子奄奄一息,我到底在顾虑什么?已经在生死线上挣扎了这么多年的自己,难道越来越没用了吗?原来因为自己的固忠职守害死了母亲和弟弟,如果不是因为大主宰垂怜,给了她们重生的机会,我会遗憾终生;现在,如果再次因为自己的软弱无能害死星罗,谁还会再给我第二次赎罪的机会...” 此刻的金秀元内心开始渐渐平静,他的思绪开始合一:就算死,也要搏一把,不给自己留下人生第二次遗憾。 一旁的飞羽没有轻易出手,虽然他知道如果两人联手,应该有打败天狗的可能,但是过了这一关,还有一关关键环节:酒吞童子! 飞羽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历史上酒吞童子是被源赖光用名刀童子切安纲所斩杀,而酒吞未死,说明没有灵力的武器应该很难对其产生伤害,那么如果是冥器呢? 飞羽的思绪开始回忆酒吞说过的每一句话,突然想到了他提起过为什么清子会拥有明智清兵卫那把武士剑,并说武士剑是很厉害的冥器。从酒吞的话中可以得出,他多少对这把冥器还是有顾虑的。 想到这里,飞羽望向陪酒吞饮酒的清子,发现她手中的武士剑不知何时没了踪影。 “难道是被酒吞取走藏起来了吗?”飞羽边思考边环顾战圈,找寻武士剑。 此时的金秀元已经准备好对天狗发起第二次猛攻。虽然负伤在身,但是抱着求死之心的金秀元此刻无论力量和速度都有了质的提升。他已无所顾忌,开始跟随自己的灵魂作战,意识引导动作,将做特工的那些年积累下的杀人技一一展现。 面对金秀元新一轮的进攻,天狗明显有些跟不上节奏了。什么样的人最可怕,命运夺走他最珍惜的东西的时候,生活的美好没有了,剩下的就是黑暗。 黑暗的内心能激发多大的潜力,那就看看此刻战的发狂的金秀元。他主意识里麻痹了自己的神经,忘记了痛感,尽管天狗身形敏捷,攻守兼备。而此时面对红眼的金秀元,天狗开始渐渐落于下风。 金秀元在稻草人俱乐部属于朱雀紧那罗部;紧那罗:昔日劝世人向善的菩萨,未的其志,开始执剑驱邪;紧那罗部有着数不清与金秀元相同经历的人,很多都是郁郁不得志而被迫走向人生黑暗的一面。 而此时的金秀元内心正影射着一句话:我劝你向善,奈何世人愚昧,逼我成魔! 天狗的节节败退中,金秀元早已经衣衫褴褛,遍体鳞伤,可是已经将自己逼疯的金秀元没有丝毫退却的意思,反而越战越勇。反观天狗,它能自动伸长的毛发在金秀元的敏捷的躲闪中打了很多死结,看上起好像做了美容。 缺少了毛发作为护盾,天狗同样在战斗中受了伤,身上正流出墨绿色的血液。 一旁观战的酒吞被金秀元疯狂的一幕所折服,放下手中的红色葫芦,拭去嘴巴的酒渍,一把推开清子和星罗。站起身,望着金秀元闪忽的身形,感觉眼前的一幕似曾相识。 清子和星罗从迷幻的意识中醒来,慌乱中绕开酒吞,前去与飞羽会和。 而此时的酒吞眉头紧皱,目不转睛地望着杀红眼的金秀元,完全没有留意到清子和星罗从他身后逃走。 “武士剑呢,清子?”飞羽看到清子和星罗完整无缺地回来,迫不及待地问。 清子这时才发现手中的武士剑不知何时不见了,但是因为剑魂与自己的融合让她可以感受到剑气的存在。 清子感应到武士剑就在古松之下,不顾危险欲前去取剑。此时只听得战场一端的酒吞高声喝到:以吾之名,开恶魔封印,以正吾法,解封! 只见酒吞手中与天狗的眉心同时出现一个散发着死亡气息的鬼符;酒吞口中念念有词,手中鬼符瞬间焚烧,只留下一缕青烟,而天狗眉心的鬼符散发出诡异的红色光晕,光影越来越大,四周一片肃杀。 飞羽几人被这光影刺的睁不开眼睛,纷纷用手遮挡光线,而依旧骁狂的金秀元冲入光影,瞬间消失不见。 随后,金秀元发出撕心裂肺般的惨叫声... 光影消退,天狗的真身正式现世:枣红色的雷公脸,高高的鼻梁,身形类似长臂猿,十分高大,穿着修验僧服、高齿木屐,一双鹰翅,手持一柄长柄弯刀... 此时的金秀元已经失去意识,被天狗的红色鹰爪掐着脖子,高高举起。 清子被眼前的一幕惊呆在原地,她无法想象传说中的怪物会一个个出现在自己眼前。头脑清醒的飞羽提醒清子尽快去取武士剑,清子回过神来,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可悲的蝼蚁,不知天高地厚,”酒吞饮下一口酒,对失去意识的金秀元嘲讽说,“如果不是因为你的疯狂的眼神与源赖光很像,或许你今天可以不用死!” “酒吞叔叔,可是我不想杀他,”天狗对酒吞说。 天狗的话令人意外,它怎么会叫酒吞叔叔呢?就在飞羽几人疑惑不解时,酒吞的话让他们明白了一切,原来眼前的天狗是传说中的妖怪不假,但是并不是传说中那一位。 “你和你老爹的杀性差远了,这也是为什么老天狗把你交给我,让我帮你修行的原因;如果不是因为当年源赖光与一众阴阳师联手封印了我,而老天狗恰巧解除封印救了我的命,以我的身份,你以为你有资格跟随我历练吗?不听话,就滚回老天狗那去!”酒吞责怪天狗说。 “可是我们本次行程的目的是为了见惠比寿爷爷,并不是与人结怨,你很清楚阴司的法律是不允许鬼怪随意取人性命的!再说,你作为鬼族的领导者,知法犯法,如果百鬼争相模仿,导致阴阳界大乱,就不怕人间再出现第二个源赖光吗?”天狗反驳道。 酒吞闻言,无奈地说:“说话的口气倒是与老天狗如出一辙,跟了我这么久,怎么就没有我的一点影子呢!随你吧,你可要知道,如果我不解除封印,你的命可能很有可能会丢在这里!” “不会的,老爹将我托付给你,你不会见死不救,酒吞叔叔,”天狗信心十足地说。 酒吞叹了口气,咕嘟咕嘟灌了几口酒,摆摆手没再说什么,自顾地躺在古松下,等待着天狗做决定。 第二十八章叛逆之源的秘密 天狗将手中的金秀元缓缓放在雪地之上,并对金秀元鞠了一躬,客气地说:“你是一个可敬的对手,虽然你险些杀了我,但是我不能杀你!” “我就知道你下不了手,臭小子,没有一点血性,什么不学净学些人类乱七八的感情,你怎么不找个女人谈恋爱呢?你这个软骨头,回去之后给我卷铺盖走人,免得我看见你心烦!”酒吞怒气冲冲地对天狗吼叫着,然后转过身背对着天狗,举起葫芦再次往嘴里灌酒。 就在酒吞转身的刹那,古松下正在捡武士剑的清子刚巧和酒吞打了个照面,清子尴尬地笑了笑,捡起武士剑拔腿就跑。 飞羽和星罗正被这一幕吓个半死,没想到酒吞不为所动,将酒咽下肚后,抱怨道:“跑什么跑?我又不是吃人的妖怪,好像见了鬼似的!” 话说到这里,酒吞感觉什么地方不对,又自怨自艾地说:“虽然我是个鬼,但是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吃人的鬼头了,再说了,寻个花问个柳有错吗?只是让两个美女陪我喝杯酒,不知道这几个家伙到底在激动什么,尤其是那个眼神像极了源赖光的家伙,就算死了也是死有余辜!” “等见过惠比寿爷爷,回去了我陪你饮酒吧,”天狗安慰酒吞说。 “滚一边去,跟你喝酒有什么意思,”酒吞闻听天狗的话,气不打一处来,愤愤地说。 “那么我去拜托红叶狩姐姐陪你怎么样?”天狗面露难色,继续安慰酒吞说。 酒吞闻言,一个激动转过身,看到天狗的脸色时,瞬间泄了气,抱怨道:“看来我真是思念成疾了,我竟然会相信你能把红叶狩请来,还是让茨木陪我吧,至少可以和他一醉方休!” 天狗没再说什么,清子几人将金秀元救回,星罗正欲使用暴力让金秀元清醒。 金秀元突然哼唧了一声,慢慢睁开了眼睛。 看到眼前的星罗安然无恙,金秀元喜极而泣,咳嗽着说:“星罗,我终于做到了!我不在乎你是不是处女,跟我约会吧!” “你做到什么了?”星罗莫名其妙地问。 “你没看到我为了救你豁命一战的英姿吗?”金秀元不顾身体的疼痛,边比划边说。 “什么呀?什么也没看见!”星罗一脸茫然地说。 金秀元听到星罗的话,差点没一口气没上来再从晕死过去,指着身上的伤,激动地说:“你看看我身上的伤,这都是我对你的真心体现啊!” 语毕,金秀元拉着星罗的手就要往自己的心口放,星罗也不拒绝,当手放到心口的一刻,星罗暗中用力,在金秀元的心口肉上狠狠地掐了一下。 金秀元嗷地一声叫,假装昏死过去,星罗白了一眼,没再搭理他。飞羽拍了拍金秀元,笑道:“行了,知道你小子在笑呢,脸上的褶子都好几层了;真是服了你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来度蜜月呢!作为紧那罗部的老大,清盛老爷子也真是的,每次都陪着你胡闹,只要星罗出任务,总会有你,真是为老不尊!” “不准你污蔑我们老爷子,”金秀元有气无力地说,“你又不是不知道老爷子是俱乐部里出了名的月老!” 清子见金秀元无恙,想要继续执行任务,可是酒吞就在古松之下悠然自得地饮酒,她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天狗走向清子,见清子举起武士剑,戒备心很重,远远地对清子说:“不用害怕,我不会伤害你;我知道你想要做什么,但是这个古松是惠比寿爷爷的家,而且在这恶略的环境中生存千年,古松已经有灵性,拥有慧根;你的行为会毁了一个生灵千年的修行,这样做是会折寿的,你的后代也会减福折寿;这样做,和你的先祖明智清兵卫签订恶魔契约又有什么不同呢!” 清子闻言,更加不知该如何做,又不敢得罪酒吞和天狗,思考了片刻,问:“为何魇婆告诉我这棵龙形古松就是叛逆之源呢?” 酒吞童子似乎闲着无聊,无奈加入话题,有板有眼地说:“奈良时代有一个侍童为了得到主人的家产与主人的女儿远走高飞,联合盗匪盗窃主人的家;原本只是一起盗窃案,可是盗匪心术不正,趁机玷污了主人的女儿,并杀死了主人一家13口;主人家的女儿也不堪其辱,上吊自杀;事后盗匪没有分给侍童分毫财产,人财两空的侍童在此地自杀谢罪,尸体腐烂之后,神奇般长出了一棵树苗,历经岁月,长成了龙形古松。据说这个侍童是当时天皇的三皇子,为了躲避皇家烦冗的制度逃出皇宫,没想到最后落得这样的下场;侍童背叛了皇室,同样背叛了在他落难时救他一命的主人一家,所以这棵古松确实是叛逆之源,但是明智清兵卫的叛逆之魂只是寄生在这里。你们应该注意到古松上的樱花,每一朵樱花都是一个叛逆之魂,可想而知,这棵古松从侍童开始,承载了多少叛逆的灵魂!” “樱花中的某一朵应该就是明智光秀的叛逆之魂,你需要斩断的其实不是这棵古松,而是明智清兵卫的灵魂,”酒吞继续说,“白侗的诅咒与明智清兵卫灵魂为共生体,因为锲约属于灵魂交易,一旦灵魂消散,诅咒自然解除,你现在需要做的是从这棵古松上找出清兵卫的灵魂!不过记住一点,一旦灵魂消散,明智清兵卫将永不超生!” “永不超生?那真是艰难的抉择!”飞羽闻言,感慨说。 “让自己的先祖永不超生,这个我怎么能够办得到,”清子内心的矛盾到达了顶点,“但是诅咒的根源就在这里,如果诅咒继续祸害后代子孙,这是清兵卫大人希望一直持续的结果吗?” “你要考虑清楚,明智清子,”酒吞接下来的话突然点醒了清子,“因为与杀戮鬼有锲约在身,明智清兵卫的魂魄不得轮回,一直游离在人世,属于孤魂野鬼;剑魂也说你是天选之人,只有你能都结束这段孽缘,斩断明智清兵卫的灵魂;让诅咒解除,对清兵卫和他的后代子孙应该都是一种解脱!” 清子内心挣扎良久,想起那个一直重复的梦魇,想起明智清兵卫对自己说过得话:明智家族的命运由明智清兵卫的后人来掌控,我的遗憾不希望一直延续下去...这说明明智清兵卫的灵魂一直处于煎熬之中,他在等待后人为他解除诅咒,让灵魂得到解脱。 “我应该如何找出哪一个是先祖清兵卫幻化的樱花?”清子下定决心之后,问酒吞。 “这些樱花只是三魂中的命魂幻化,也就是指,明智清兵卫还有两魂七魄在外游荡,似鬼非鬼,似灵非灵,游离在阴阳两界之间,”酒吞继续说,“这种幽灵,属于编外鬼,无人管理,只有在每年一度的鬼门关大开和偶尔的百鬼夜行之时,才会出现。” “您的意思是我要等到每年的魂祭才能找到清兵卫大人游离的魂魄吗?”清子不解地问,“百鬼夜行不是只有一次吗?也会偶尔发生?” “明智清兵卫的魂魄因为有锲约在身,阴阳师无法进行招魂,强行招魂会打破契约,为阴阳师带来难以预估的后果,所以必须让明智清兵卫游离在外的魂魄自愿回归,三魂七魄聚齐,就可以用你手中的武士剑执行审判,解除诅咒!”酒吞边说边饮酒,小小的葫芦似乎有饮不尽酒,但是酒吞似乎很久没有这么痛快地讲话,饮的很尽兴,面部开始出现红润,明显是喝多了,“想要找回清兵卫的魂魄,其实很简单,不一定非要等到魂祭鬼门关大开或者百鬼夜行,但是这两者是前提背景,必须在这种背景下才能找到魂魄!” 飞羽、星罗和金秀元三人听的一头雾水,只有清子听得模棱两可。天狗看到酒吞饮酒上头,提醒酒吞注意言辞。 清子可怜巴巴地望着酒吞,等待酒吞说出快速找到魂魄的方法,酒后的酒吞看到清子清澈的眼睛,打了一个冷颤,两颊更显红润,心想:我这辈子果然还是过不了美女这关! “老色鬼,死性不改!”天狗在一旁嘟囔着。 “烦死了,臭小子,”酒吞朝天狗嚷着,然后重新设下封印,将天狗变成了小不点。 天狗见自己又被封印,呲牙低吼着扑到酒吞的脸上,酒吞脚下不稳,摔倒在地;就这样,传说中的两大妖怪像孩子打架般扭打在一起,在雪地上滚来滚去。 清子几人面对风趣横生的画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相对无言,望着地上边打边骂和边挠边吼的两个妖怪。 酒吞将天狗从脸上扯下,甩到一旁,众人发现酒**致的脸蛋已经被天狗挠的面目全非。 酒吞火冒三丈,指着小不点天狗吼道:“臭小子,告诉你打架不要挠我的脸,这下回去还得换张脸皮,你知道现在一张精致的脸皮有多贵吗?” 天狗趴在一旁鄙夷地瞟了一眼酒吞,然后转过头去。 飞羽和星罗看到酒吞狼狈的样子,蓬头垢面,噗嗤笑出声来,随后发现自己失态,用手捂住了嘴巴。 “笑什么?啊?再笑我让黑白镰使勾了你们的魂,”酒吞语毕,将自己破损的脸皮竟一把扯了下来。 第二十九章酒吞童子的身世 清子几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胆颤心惊,飞羽和星罗的笑脸立刻凝滞,只见酒吞哪还是那个翩翩的美少年,原来面具之下隐藏的是一张红面獠牙的鬼脸,眼似铜铃,乌黑的嘴唇上翻着獠牙,俨然一个不怒自威的恶鬼模样。 “还笑吗?”酒吞面无表情地质问着飞羽和星罗。 飞羽和星罗连忙摇头,不敢直视酒吞的眼睛。 酒吞又喝了一口酒,部分酒水顺着没法完全闭合的嘴角流了出来,然后众目睽睽之下,他呲溜一声,将即将滴落的酒水吸进嘴中,烦躁地说:“没有面具,喝酒真不方便!” “刚刚说到哪了?”酒吞叹了口气问清子。 “如何找到先祖明智清兵卫游离的魂魄,”清子战战兢兢地回答到。 “今天我尽兴,就帮你一次,”酒吞突然将酒葫芦递到飞羽和金秀元的面前,“要不要来点?” 飞羽和金秀元连忙拒绝,说不用客气,酒吞白了两人一眼,说:“胆小鬼,这是清酒,又不是勾魂酒!” 飞羽和金秀元本身不知道酒吞葫芦里到底装的什么酒,再一点,虽然酒吞此刻看上去挺和善,但是他们还是有所顾忌。 可是思考了片刻的飞羽,最终还是接过了酒吞的葫芦,他是一个愿意尝试任何新鲜事物的人,能和鬼王共饮,这件事拿出去炫耀,还不得牛破天。 葫芦拿在手中的一刻,飞羽感觉一丝凉意透身而过,瞬间感觉全身清爽无比,一口酒入口,感觉和一般的清酒没太大区别,但是更加柔和,还带着丝丝甜意,如沐春风。 从未尝过如此爽口的清酒,飞羽情不自禁地多喝了一口,金秀元见状,接过葫芦,也饮了一口,眉头翘的老高,不敢相信这清酒竟然如此别有风味。 飞羽正想再次品尝一下,酒吞打趣说:“喜欢的话,改天请你们去我的鬼殿做客,我们一醉方休!” 闻听此言,飞羽收回了伸出去的手,金秀元将口中还没咽下的酒喷了出来! 酒吞见状,一把夺过酒葫芦,抱怨道:“这可是茨木辛苦酿的酒,让他知道你浪费他的酒,他可能会活剥了你!” 一旁的清子和星罗见酒吞和飞羽、金秀元突然间成了酒友,感觉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这剧情转折有点快,清子和星罗无言以对,她们真的捉摸不透酒吞童子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妖怪。 “那个,酒吞童子大人,”清子小心翼翼试探着问酒兴正好的酒吞,“能不能告诉我快速找回清兵卫大人魂魄的方法?” 天狗在一旁嘟囔着低吼了一声,酒吞朝天狗吼了一句:闭嘴,臭小子,不用你提醒我。然后酒吞对清子说:“我可以将你传送至在明智清兵卫死后发生过的一次百鬼夜行,那次百鬼夜行不是由我来统领,而是红叶狩。在这里,我要交代一下为何在这次百鬼夜行中肯定可以见到清兵卫的魂魄,因为红叶狩曾经以男子的身份出现在历史中,这个男子便是魔王织田氏康!也就是说,白侗诅咒的出现与红叶狩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明智清兵卫的怨念来源于织田氏康,而以织田氏康为化身的红叶狩理所当然会在明智清兵卫死后吸引他的魂魄;红叶狩曾经不止一次跟我提起过看到明智清兵卫的灵体出现在她身边,所以说...” “所以说,只要找到红叶狩,就可以找到明智清兵卫的魂魄,”飞羽插话说。 “我说话,不要打断我,”酒吞将酒葫芦递给飞羽,生气地说,“喝你的酒,别乱插话!” 飞羽灰溜溜地接过酒葫芦,金秀元想抢,飞羽先一步将葫芦嘴递到嘴边。 “现在就算找到红叶狩,也不一定能见得到明智清兵卫的魂魄!我想他应该已经知道命数将近,最近很少出现,似乎藏在某个地方等待着命运的终结;想要尽快找到他的魂魄,就去红叶狩曾经领导的那一次百鬼夜行,肯定可以找到明智清兵卫!”酒吞继续说,“反正惠比寿老爷子不知道什么时间回来,你如果做好准备,我就帮你一把,送你去那一次的百鬼夜行!但是前提是,想要穿梭时空回到过去,混在百鬼之中,必须要魂魄出窍;而且需要注意的是,你的时间有限,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一旦我召唤你回来,不管有没有成功说服明智清兵卫魂魄回归,你必须要回来,要不然你会永远留在那段时空之中,反复经历百鬼夜行,永世不得超生!” “清子,不行就等到魂祭那一天吧,万一你回不来,我是说万一环节出了问题,谁也无法预估后果,”星罗闻听酒吞的话,感觉事情并没想象的那么简单,担心清子的安危,劝清子说。 “不行,离魂祭还有一段时日,而且刚刚酒吞大人也说了,清兵卫大人的魂魄最近很少出现,也就是说魂祭那一天不一定可以寻回魂魄;再等下去,这段时间内受到白侗诅咒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会承受40岁必死的命运,包括我的父亲!我不能再等下去了,清兵卫大人在等我,很多人的命运现在掌握在我手中,一刻也不能耽误!”清子斩钉截铁地回复到。 “说的好,不愧是百年不遇的天选之人,”酒吞称赞道,“准备好了吗?要开始魂体分离了!” 清子点点头,准备启程。 酒吞利用术法将清子的魂魄勾出身体,清子的身体瞬间躺倒在星罗的怀中,星罗唤着清子的名字,发现清子毫无反应,望向酒吞,酒吞对她点头示意,星罗明白清子的魂魄已经离身,前往百鬼夜行。 酒吞利用意识对清子说:“我现在送你进入逆轮回道,回到江户时代,谨记,不可在百鬼夜行中提及你的真实身份,半个时辰之后轮回道会开启,我会带你回来!” ... ... 星罗坐在古松下,将清子的身体平躺放好,用手将清子搂入怀中,看着面色安详的清子,星罗抚摸着清子的脸颊,忧心忡忡。 金秀元跟随飞羽来到星罗的身边坐下,安慰星罗说:“放心吧,清子既然与稻草人俱乐部结缘,相信大主宰不会让清子的魂魄留在轮回道上不得超生的!” 星罗望着金秀元没有说什么,只是将头靠在金秀元的肩膀上若有所思。面对突如其来的惊喜,金秀元心脏怦怦直跳,试探性地用手臂环绕星罗的肩膀,将星罗搂在怀中。星罗没有拒绝,金秀元感觉比饮酒吞的酒还要畅快。 天狗爬到清子的身边卧下,嘴巴张合,似乎在为清子祈祷;星罗见状,抚摸着天狗的毛发,似乎回忆起了什么,眼泪悄无声息地掉落。 飞羽看着金秀元和星罗以及面色安详的清子,会心一笑,坐在一旁与酒吞共饮。 龙形古松之下,风雪再起,金秀元为星罗遮挡着风雪,飞羽与酒吞望着飘洒的雪花,两人相视一眼,似有无限感慨。 “你叫什么名字?”酒吞突然问飞羽。 “飞羽,我的真实姓名是上官鸿羽,因为我出生时正巧大雁南飞,一支大雁的羽毛落在母亲怀中,母亲便为我起名上官鸿羽,飞羽是我曾经在一个地下组织的代号!”飞羽将酒葫芦递给酒吞说。 “上官鸿羽,很具东方特色的名字,你的母亲给你起了一个好名字!”酒吞依偎在古松的树干旁,夸赞说。 “你呢?世人都叫你酒吞童子,这应该不是你真实的名字?”飞羽问酒吞。 “世人都知我嗜酒如命,所以才会叫我酒吞,”酒吞笑着说。 飞羽看着酒吞的鬼脸笑起来似乎并没传说中那么恐怖,反而多了些许怅然。 “那为什么叫你童子呢?”飞羽不解地问。 酒吞闻言,感慨地说:“在日本,未成年的孩子变成鬼怪会被称为童子,就像我座下的副头领茨木童子,以及我手下的四天王熊童子、虎熊童子、星熊童子、金熊童子;他们都是孩童时期变成的鬼怪,而其实我从出生的一刻开始,就注定是个怪物!” “如果你愿意说你的身世,我想我会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飞羽说。 酒吞开心地拍了拍飞羽的肩膀,笑着说:“就凭你这句话,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我的父亲是日本鼎鼎大名的万妖之王——八岐大蛇,当年他与素戋呜尊(须佐之男)决战,因为嗜酒误事战败,战败后的父亲逃亡至出云国的近江附近,为了掩饰身份,幻化成年轻帅气的男子,遇到了善良的母亲,并生下了我;母亲生下我时就去世了,父亲再次与素戋呜尊决斗丢了性命;因为身上流淌着八岐大蛇的血,我的生存能力远比常人要强的多;后来我辗转到了大江山,纠集了一众小鬼,成了盗贼头领,日子过得逍遥快活,也是在那个时候,我养成了嗜酒吃肉的习惯!”酒吞边回忆边说。 飞羽发现酒吞面部表情或喜或悲,应该是当初的那段时期参杂着酸甜苦辣。 “传说你喜欢处女,并喜欢用她们的肉作为下酒菜,是真是假?以我现在对你的认知,感觉你并没有传说中那样杀戮成性,”飞羽继续问。 酒吞闻言,突然哈哈大笑,忍俊不禁地说:“既然是鬼怪,吃人肉再正常不过,我喜欢处女也不假,只是想做个土皇帝而已,后宫佳丽三千,岂不美哉;不过我并没有用她们的肉做下酒菜,只是让她们陪酒而已;人的性格会随着阅历改变,鬼怪也一样,历经岁月,我已经淡忘了人肉的滋味,只不过还是个酒鬼罢了!传说未必是真,只是世人愚昧,喜欢跟着自己的认知理解未曾见过的事物!” “传言你被源赖光所杀,你是怎么逃过这一劫的?”飞羽此时对酒吞已无顾忌,刨根究底问。 “的确如传言一样,源赖光将我灌醉之后斩了我的头颅,但是我的魂魄不灭,他便让随行的阴阳师将我封印,包括茨木和四天王;后来阴阳师内部产生分歧,分宗立派,大动干戈之时,老天狗将我们救出,寄生于新的寄体,曾经的百鬼大部分便复活了!”酒吞说到这里,感慨道,“历经千年,这个世界脱胎换骨,百鬼也是一样,已经失去了传奇色彩!” 第三十章百目恶鬼、飞头枭蛮 进入逆轮回道的清子魂魄转眼之间已经历经几百年,来到了江户时代。 清子处身在一个藏在山坳中的村落,这里灯火通明,让宁谧的夜色多了一份躁动。当空的皓月被浮云半遮半掩,夜幕下的一切好似罩了一层薄纱,增添了一份诡异。 夜幕下,村落的入口处已经排满了准备战斗的村民,一个头领模样的人骑着高头大马正在人群的最前方交代着什么。在头领的慷慨陈词中,村民群情激昂,纷纷举起武器,准备迎接接下来即将发生的战斗。 清子站在高处,放眼望去,只见村民整顿有型,分拨而立,像极了战场上的兵种分布。 前排是举着或铁质或木质盾牌的防卫队;中排是火枪队;后排是冲锋团,村民手中紧握着锃亮的太刀或者长枪;村口新建的护城墙也上站满了弓弩手。其中还有夹杂在人群中的一部分白衣白帽的人特别显眼,那是阴阳师的装扮。 骑马站在队伍最前面的人手中握着两把十手(一种江户时代经常出现的冷兵器)。 所有的人都绷紧了神经,从村民起伏的队形上就可以看出他们的躁动。这时,一声婴儿的啼哭声从村落中传出,众人一阵惊呼,带头的首领,高喝众人安静,不要紧张。 “我以为我是第一个来的,没想到有鬼比我还早,”一个幽幽的声音在清子背后想起。 清子倒吸了一口冷气,着实被身后幽怨的声音吓了一个趔趄。清子转过身望去,只见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个红衣女妖。女妖一只手提着长袖,半遮着惨白的脸,正朝清子飘来。 清子打量着女妖,发现女妖露在外面的手臂上布满了闪动的眼睛。 “恕小鬼无礼,不知百目鬼大人驾到,还请恕罪!”清子心知眼前的女妖正是百目鬼,马上恭敬地施礼问候。 “你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百目鬼飘到清子近前,上下打量着清子,发现清子身上好像还有人的气息,便问,“原来是个新鬼!” 清子不敢直视百目鬼,传说中百目鬼拥有百目,任何一只眼睛均可以从人的眼神中看透一切,清子害怕百目鬼看穿自己。 “我叫牙子,是一个幕府的歌姬,因为得罪了主人被杀死,因有怨气不得轮回,不知怎么就来到了这里,”清子谨记酒吞的话,不敢直言自己身份,编造谎言说。 “今晚没什么事不要出来游荡,这里很危险,下面有阴阳师,一他们旦收了你的魂魄,你就不能投胎了;男尊女卑的时代,歌姬没有任何地位,下辈子投个好人家,尽早离去吧!”百目鬼没有过多关注清子,而是简单交代了几句,轻飘飘飞上了一棵茂密的枫树之上。 “这里发生什么事了吗?大人?”清子正欲离去,又想确定一下这里是不是百鬼夜行的地点,便开口问。 “这里即将开启一场人鬼大战,你是个新鬼,阴气不足,别这周边乱逛,很容易魂飞魄散的,”百目鬼站在枫树之上,边说边褪下身上的红色和服,赤身地出现在清子眼前。 这一幕,让清子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只见百目鬼苍白的身体上密密麻麻布满了上下左右晃动的眼睛,似乎在观察着周边的一切。而她脸上的两只主眼正张望着山坳中的村落。山间的微风吹动枫叶无节奏地飘动,那一双双掩藏在枫叶缝隙间的眼睛似乎在闪动,诡异的氛围瞬间提升到了极点。 看到这一幕的清子险些叫出声来,慌乱中转过头去,心想这里看来就是百鬼夜行的地方,只要找个地方躲起来等百鬼夜行开始,届时寻找明智清兵卫的魂魄就可以了。 清子正欲悄无声息离开,枫树上的百目鬼似乎已经侦查完毕,穿上和服,同样悄无声息地飘落在地。 “牙子,你这身衣服好奇怪,是最新款的和服吗?还有你的头发,短的像个男人一样,”百目鬼突然在清子背后以不解地口吻问,“难怪你的主人要杀你,如果不是脸蛋长得还可以,真是没一点女人的样子,怎么做得好歌姬!” 清子这才想起自己身上还穿着俱乐部配发的装备,清子懊悔不已,忘记让酒吞帮自己的魂魄换一下江户时代女人的装扮了。 “大人教训的是,”清子不敢有半点反驳,只想尽快离开,避免百目鬼怀疑,唯唯诺诺地回复到。 “算了,你先找个地方躲起来,人鬼交战结束之前你不要出来,等结束后你跟我走,酒吞老大府上正缺貌美的歌姬,给你一个安身之所,免得你四处游荡,”百目鬼看清子可怜兮兮的样子,同情清子说。 清子点头称是,心想就是酒吞安排自己穿越轮回道过来的,原来这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如果自己真延误了时间回不去,最后还是会和酒吞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就在清子打算快步逃走之时,一颗女人的人头从眼前的黑暗之中晃晃悠悠飘了出来。 同样是惨惨白脸,一袭黑发,不同的是人头有着一双血红的眼睛。 迎面飞来一个恐怖的人头,清子吓得一哆嗦,双腿发软,差点没跪在地上。 “哟,瞧这精致的小脸蛋,”人头开口说话了,张嘴的瞬间,红色的舌头长长地耷拉出嘴外,还不停滴着口水,“真想好好地掐一下,然后舔一舔!” 人头语毕,一个一袭白衣的无头身体不知何时出现在清子的背后,然后从清子背后用双手缓缓抱住了清子的腰;清子下意识挣脱,语无伦次地朝人头说着对不起。 “百目,这丫头你从哪找来的,有点意思,”人头对百目鬼问到。 “你可别动歪脑筋,飞头蛮,这是我要献给酒吞老大的贡品,”百目鬼半遮着脸训斥说。 清子这才知道这个妖怪就是传说中的飞头蛮,不一会,两大妖怪已经现身,清子更加肯定这里就是百鬼夜行的地方。 “原来是飞头蛮大人,我叫牙子,失礼了!”清子向飞头蛮赔罪说。 清子说话间,飞头蛮的人头回到身体,然后走近清子,脖子突然开始伸长,沿着清子的脖子绕了一圈,将脸贴在清子的脸上,深吸了一口气,蹭着清子的脸享受着说:“真是太可爱了!” 然后飞头蛮的脖子再次伸长,人头绕着清子不安分地来回摆动,称赞道:“这身衣服虽然很奇怪,不过衬得你前凸后翘,真是个可人的美人!” “百目,将这个美人让给我吧,条件随你提,”飞头蛮恳求百目鬼说。 “没得谈,你最好放开牙子,否则我对你不客气,”百目鬼边观察着山坳中的动静边回复说。 “别生气嘛,都是自家人,别伤了和气!”飞头蛮见百目鬼态度强硬,放开清子,走向百目鬼,将手搭在百目鬼的肩膀之上说。 “你的手按到我肩膀的眼睛了,挪开你的臭手,”百目鬼怒声训斥飞头蛮。 清子趁两个妖怪争论之时,躲在了一棵古枫之后,然后细细听着两个妖怪的谈话。 第三十一章百鬼夜行之谜 “这帮可恶的村民真是玩火**了,得罪谁不好,得罪红叶狩,不了解她的人只知道她是个红枫女鬼,可她另一身份可是酒吞老大的暗恋对象;这下可好,酒吞老大直接下令百鬼出关,血洗户隐村,”飞头蛮将脖子缠绕在一棵枫树之上,脑袋高过树梢,向村口张望,舌头边耷拉着边口齿不清地说,“可惜了村里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如果全部给我让我办个后宫该多好!” “能不能把你那恶心的舌头收起来,”百目鬼厌恶道,“把露在外面的脑袋收起来,你会被混杂在村民中的阴阳师发现的;这次可是继平安时期之后第二次百鬼出关,红叶狩交代过,上次百鬼夜行,鬼族元气大伤,这次可不能大意。” 飞头蛮闻言,呵呵直乐,诡异的笑声细如蚊蝇,清子不寒而栗、 “第二排端着火枪直发抖的男人就是红叶狩这次狩猎的目标吧,瞧他唯唯诺诺的样子,真不明白红叶狩每次化身去人世,怎么净挑些烂泥糊不上墙的男人,”飞头蛮将脑袋收回,重新靠近百目鬼的身边,讥讽着说,“话说回来,红叶狩真是个两面派,玩腻了男人就自己化身成男人在人世间闹事,玩够了又回来找这种没出息的人生活,看来她的心思可不简单,真是个表里不一的女人!” 百目鬼没有理睬飞头蛮,飞头蛮继续说:“骑马的那个人可不简单,据说是平维茂的后代;当年红叶狩纠集一帮对朝廷不满的原贵族,头戴鬼面具,扮鬼怪横行乡里,谁知最后被平维茂斩杀真的变成了鬼,真是滑稽;如果不是因为酒吞老大看上了她的脸蛋,红叶狩这会还不知在哪游荡呢!” “你错了,”百目鬼突然开口说,“骑马的人可不是什么平维茂的后代,而是安倍晴明的后人,应该是为了掩饰身份,故意扮做这模样!” “怎么可能,双面鬼已经打听过了,那家伙亲口承认他是平维茂的后人,”飞头蛮辩驳道。 百目鬼一声嘲笑,转身对一头雾水的飞头蛮解释说:“这么多阴阳师,你以为就凭双面鬼那点修为能混在村民中不被发现吗?人类诡计多端,鬼族就是因为太过依赖自己的能为才对老谋深算的安倍家族放松警惕,导致鬼怪数量锐减,甚至一部分鬼怪成了他们的式神,专门用来对付我们;只有你这种没脑子的鬼才会用双面鬼那种没脑子的怪做卧底!” 飞头蛮被百目鬼说的百口莫辩,却依旧不依不饶地问:“你怎么知道那个人是安倍晴明的后人?” “你真是想在老大面前邀功想疯了你这颗飞头,以酒吞老大对红叶狩的照顾,能不安排最得力的侦查高手提前了解敌情吗,”百目鬼对飞头蛮冷嘲热讽说,“人面树已经在这个山头布满了眼线,以他目前的修为,可以再这山头的每棵树上分化一个人脸,整个村子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还有什么能比他更适合侦查工作!” “原来如此,没想到酒吞老大把身边得力的干将基本全安排进来了,红叶狩这次不从了老大可真是不识时务了,”飞头蛮若有所思地说,“不过,既然老大这么希望和红叶狩双宿双飞,为什么不亲自披挂上阵呢,这样一可以替红叶狩了结人世的恩怨,二可以趁此机会抱得美人归,何乐而不为呢?” “难怪你这颗脑袋每天飞来飞去,一点不安分,整天除了想着献殷勤还有什么,缺了根筋吗?”百目鬼训斥飞头蛮说,“酒吞老大作为一方的鬼王,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女人亲上战场呢,还不给人笑掉大牙;再说,这场战斗的爆发点还是因为红叶狩被一个男人抛弃了,这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老大处在哪个位置,如果他亲自上阵,鬼脸还要不要?” 飞头蛮听过百目鬼的话,惭愧地笑了,突然话锋转向了清子,恬着一张鬼脸恳求百目鬼:“好姐姐,牙子就交给我吧,我献给酒吞老大,你看你在老大身边已经相当得宠了,也给我点表现的机会!” 百目鬼闻言,所有能看到的眼睛一直左右晃动,告诉飞头蛮不行。她对飞头蛮还是不放心,这个真正表里不一的鬼说不定会将清子处理。 飞头蛮丧气地将脖子扭的像弹簧一样一圈一圈又一圈,在月色下别提有多诡异。 百目鬼和飞头蛮又八卦了一些红叶狩的话题,清子大致明白了此次百鬼夜行发生的原因。 原来,红叶狩自从变成枫鬼以后,就像雪女留恋人世间的感情一样,她也对人世间有着难以割舍的情仇,所以经常幻化成人类或者附在人类灵魂之中操控人类,以达到她再续前缘的目的。 户隐村中的村民佐佐木三郎实为红叶狩百年前人世丈夫的转世,所以三郎很小的时候红叶狩便经常出现在他身边,并与其发生关系;为了避免年少的佐佐木三郎,每次红叶狩会洗掉三郎的记忆;直到三郎成年,红叶狩化身成逃荒的女子出现在他的面前,因为有无数次洗脑的经历,三郎多少对眼前的女人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于是对红叶狩一见钟情,两人择良辰结为佳偶。 可是好景不长,开始三郎的老娘对红叶狩还是倍感亲切,可惜好景不长,婆媳间的矛盾日渐升华,直到不可开交。 原因是三郎的两个哥哥死在了战场,老娘就指望着三郎这棵独苗传宗接代,可是因为少年时多次与红叶狩发生关系,三郎得了不育之症,加上结婚之后两人如胶似漆,红叶狩阴气较重,两人不但没给老人家生个一儿半女,三郎的身体变得越来越差。再一点,红叶狩本身是一个外来女子,再加上乡里之间闲言碎语,三郎的老娘日渐厌恶红叶狩,终于在一个阴阳师算出红叶狩是女鬼之时,村中一片哗然,村中垂涎红叶狩美貌的浪子个个抱头鼠窜,不敢再提及三郎家的媳妇,甚至不敢从他的家门口经过。 三郎的老娘请了一个阴阳师来捉鬼,红叶狩恳求三郎不要放弃自己,可是窝囊的三郎最终选择站在老娘的身边,眼睁睁看着阴阳师在家中施法布阵,等待红叶狩落网。 三郎听从阴阳师的吩咐,深夜约红叶狩在他成年后第一次见红叶狩的地方见面,怀揣着最后一丝希望的红叶狩落入了法阵。如果不是酒吞手下四天王之一的熊童子及时出现,红叶狩很可能已经白炼化为阴阳师的式神。 迟迟在人世间得不到认可的红叶狩历经几百年的痛苦,在最后一次希望破灭之后,开始了疯狂的报复。村里外出的村民经常是有出无回,然后尸体第二天会出现在村口,村里人无奈,请了知名的阴阳师家族安倍家族前来降妖捉鬼。 安倍晴明的后人安倍博雅命令村民不可私自外出,有外出者必须有阴阳师陪同;一直猎杀不到猎物的红叶狩向酒吞童子请示百鬼袭村。 一向对红叶狩听之任之的酒吞无奈之下派茨木童子为副统领,协助红叶狩执行百鬼夜行。但是酒吞童子除了交代茨木守护好红叶狩之外,并交代道:“你此行的目的有二,其一:管理好百鬼,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不得伤人性命;红叶狩在人间乱杀无辜已经惊动了阴司,我得想办法去调解,此次百鬼出关去帮红叶狩壮壮声势就好;其二:拿上我的信物代我和安倍博雅做个交易,让他释放被他们家族炼化成式神的百鬼,条件是保证五百年内百鬼不会扰乱人间。” 清子听到谈话中酒吞与安倍博雅的交易时,似乎明白了酒吞在听到天狗请红叶狩给他陪酒时的激动和继而失落的原因在何处了。 酒吞童子作为一方鬼王,眼界和谋略的确不一般,借助红叶狩的感情纠葛他玩了一次漂亮的商战,自己毫不损兵折将,还会得到百鬼的拥戴,他会赚得金钱满钵。不过因为欺骗了红叶狩对他的信任,估计这几百年来红叶狩应该没给过他好脸色;就像飞头蛮说红叶狩是个表里不一的女人,应该说是敢爱敢恨才对。 就在清子沉浸在思绪之中,百目鬼和飞头蛮还在窃窃私语之时,一个头戴立乌帽,身穿白色鹤纹袍的阴阳师悄无声息出现在几人的视野之外,他的手中握着一把折扇,肩头卧着一只白色的雪狐,一人一狐站在清子和两鬼身后,安静地似无风的湖面。如果说清子的眼前是无法描述的诡异,那么她的身后就是无法言喻的祥和... 第三十二章阴阳师安倍博雅 一旁等待百鬼夜行的清子明显因为时间问题有些焦急,酒吞告诉她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马上就半个时辰了,除了眼前的两个鬼怪,其余百鬼一点动静也没有。 “姑娘,”一个悦耳的声音在清子脑海中突然想起,清子感觉这声音似乎是从自己内心发出的一样,带有回音。 “是谁?”清子不安地望着四周,压低了声音紧张地问到。 “别怕,我感应到你身上的气息不一般,应该不是鬼,而是有人施法令人灵魂出窍,你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声音再次在清子脑海中响起。 清子转身望向身后,看到了手拿折扇的阴阳师,马上被阴阳师身上散发的正气折服,好感油然而生。 “你是阴阳师,是安倍博雅大人吗?”清子看到眼前人的着装及身上散发的灵气,料想此人便是百目鬼提及的阴阳师安倍博雅,边警戒地靠近来者边问。 “不错,我就是安倍博雅,有理,”待清子行至来者的身边,来者行礼说。 此时清子才看清楚了安倍博雅的面容,总感觉此人眉眼之间非常熟悉,有种说不出的亲切感。 “姑娘,你是何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安倍博雅问到。 安倍博雅肩头的雪狐从他的肩膀的一侧爬到另一侧靠近清子,在清子身上嗅了嗅,似乎对清子很有好感。然后雪狐想要从安倍的肩膀跳到清子的肩膀之上,安倍一声呵斥,雪狐委屈地哼了一声,回到他肩膀原来的位置,灰溜溜的小眼睛偷偷瞄着清子。 “不好意思,雪鸢淘气不懂事,让你受惊了,”安倍博雅向清子道歉说。 “没有,您太客气了,”清子闻言,忙微微弯腰回礼说,“原来它的名字叫雪鸢,真可爱!” 雪鸢是一只有灵性的雪狐,是安倍博雅的女儿从小养大,后来安倍的女儿因为意外死亡,不想失去女儿的安倍博雅将女儿的魂魄封印在雪鸢体内,从此之后,雪鸢瞬间有了人性,与安倍形影不离。 “你身上的气息很怪,我从来没有见过,但又有些熟悉,你到底是什么人,你的样貌好像在哪里见过,”安倍博雅多次打量清子。 清子没有回答安倍的话,因为她和安倍的感觉一样,她的确是见过安倍这张面若傅粉、眉清目秀的脸,因为安倍的眉眼之间和信介几乎一模一样。只不过眼前的安倍博雅生的白嫩,给人感觉玉树临风、仪表堂堂;而信介因为岁月的磨练皮肤黝黑,给人感觉却是器宇轩昂、仪表不凡。 “难怪我感觉您很亲切,您和我一个朋友长得很像,”清子情不自禁地对安倍说。 听到清子的话,安倍心中平静的湖面开始漾起微波,他不知这种微妙的感觉来自哪里,一时语塞,不是该如何回复。 雪鸢趴在安倍的耳边叽叽咕咕地不知说了些什么,安倍眉头一皱,再次打量花容月貌的清子时,心中着实一惊,因为他眼前的清子如果不是因为头发和着装的原因,单看面容像极了死去多年的妻子。 “难怪雪鸢会对你倍感亲切,而我对你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安倍的话语突然变得含情脉脉,“我早该看出你和她很像的,真的很像!” 清子被安倍的话搞得模棱两可,不好意思地问:“那可真是巧了,您和我的朋友很像,难道我也像您的朋友吗?” “不是朋友,是我的结发妻子,已经去世十多年了,没想到今天竟然可以再次看到这张熟悉的脸,”安倍感叹道。 或许信介是安倍的转世,而清子是安倍妻子的转世,前世的情缘中断,后世的缘分才有了重聚。清子和安倍相视一笑,同时感叹人世间男女的感情真的是妙不可言。 雪鸢再次尝试爬上清子的肩头,安倍没有阻止。清子怜爱地抚摸着雪鸢,安倍似乎看到了妻子当年抚摸女儿脸颊的一幕,泪水不争气般悄然滑落,而清子并没有注意到这一切。 “你还没告诉我你的身份,你似乎是从很远的地方来到这里,”安倍调整了一下情绪问清子。 “不瞒您说,我是从未来世界进入逆轮回道而来的,”清子向安倍解释道。 接着,清子将来这里的缘由简单的讲诉了一番,并顺便把从百目鬼和飞头蛮谈话中得知酒吞童子想要和安倍谈判的的计划告诉了安倍。 “酒吞童子不愧是我安倍家族一直以来的宿敌,心思真是缜密,”安倍略有所思地说,“不过以你而言,酒吞后来真的变成了‘素食主义者’吗?那可真是让人笑破肚皮的笑话;既然他有意讲和,那我安倍博雅也不是不识轻重之人,不过条件需要再谈!” “安倍博雅,那下面那个骑马的人是谁?”飞头蛮吃惊的声音忽然传进安倍和清子耳中。 安倍心中暗道:糟糕,因为清子像极了妻子的原因,一时竟忘记要注意百鬼的动向了。 “牙子,你怎么会和安倍博雅在一起,”百目鬼同时惊呼到,“难怪你身上尚有活人的气息,是安倍博雅安排的想要混进百鬼的卧底吗?幸亏我们及时发现了,否则真把你献给酒吞老大,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乱子!” “我就说漂亮的女人都是祸水,这次你信了吧,百目,”飞头蛮朝百目鬼嚷到,“红叶狩祸乱百鬼,这个漂亮的小婊砸同样也会是个祸害,早告诉你交给我处理,你就是不听!” 百目鬼闻言,一把掐住飞头蛮伸长的脖子,同样嚷到:“我怎么知道这个女人是个卧底!” 百目鬼和飞头蛮吵得不可开交,安倍博雅无奈地说:“真不知道酒吞这些年是怎么管理百鬼的,百鬼的关系还是这么不和谐。” “行了,你们这两个烦人的家伙,清子根本不是卧底,”安倍博雅叹了口气对扭打在一起的两鬼说。 “清子?你不是说她叫牙子吗?”飞头蛮脖子紧紧缠绕着百目鬼的身上,脑袋升的老高,俯视着百目鬼怒气冲冲地质问道,“瞧你办的好事,这个撒谎的小婊砸肯定是卧底,你这一身的眼睛老花了吗,连着都没看出来!” “不是说了我不知道这个女人是卧底吗,有本事你再骂我,我把你整天耷拉的舌头割下来,看你还怎么骂,你这个丑八怪!”百目鬼死死地掐着飞头蛮的脖子,完全没有了刚刚用长袖半遮面的温婉样,简直像一个泼妇。 “骂我丑八怪,你也好不到哪去...”飞头蛮正欲继续开骂,百目鬼突然停了手,说了一声不对,飞头蛮见状,收回了脖子,问:“怎么了,百目?哪里不对?” 刚刚打起架来还你死我活的两位百鬼干部,突然又和气生财了,清子的三观再一次被刷新。清子心中不禁感叹道:难怪酒吞会整日酗酒了,他手底下的百鬼估计没几个是正常的。 “安倍博雅出现在这里,人面树怎么没汇报呢,”百目鬼不解地问,“还有,下面骑马的那个家伙又是谁?根据人面树提供的情报,不可能搞错的,除非...” 百目鬼和飞头蛮同时惊恐地望向安倍博雅,安倍博雅打开折扇,一举一动尽显潇洒风流。 “你猜的没错,人面树已经被我封印,难道你没有发现唠叨鬼人面树已经有几个时辰没有唠叨了吗?”安倍提醒百目鬼说。 经安倍提醒,百目鬼才惊觉到平日里唠叨的人面树这几个时辰的确静的出奇。 “真正的人面树早就被我封印在百鬼图之中,而与你们一直保持联络的是我式神录中的式神‘千面鬼’,既然酒吞想与我谈条件,那么我就要把筹码加大,而你们两位就是附加的筹码,”安倍缓步走向百目鬼和飞头蛮,语气镇定自若,“接下来,就请两位在百鬼图中暂歇吧!” 安倍语毕,身上灵光乍现,一副散发着庞大鬼气的卷轴凭空出现伸展开来,清子放眼望去,只见展开的卷轴之上封印着密密麻麻、形态各异的恶鬼,恶鬼们哀嚎四起,纷纷挣扎着想要摆脱封印。 百目鬼和飞头蛮见状,露出惊恐的神色,想要逃走,谁知脚下突然出现一道安倍预先布下的束身符咒,两鬼双脚被紧紧束缚,动弹不得。 百目鬼见状,重重一巴掌打在飞头蛮的脸上,飞头蛮的脑袋瞬间被打落,然后百目鬼朝脑袋焦急吼道:“快回去搬救兵救我!” 飞头蛮腾在半空的飞头本想怒骂百目鬼为何打她的脸,闻听百目鬼惊恐的吼叫声,顾不上与其争吵,似离弦之箭般朝欲冲出战圈。 “想走,走得了吗?”安倍博雅口念咒语,空中再现一副卷轴,一团光影闪现,一个黑色身影穿梭而出,瞬间出现在飞头之后,一声鸦鸣想起,飞头被黑影的利爪抓个正着。 黑影挥动着翅膀旋身而回,飞头被死死抓在利爪之中,任凭其如何吼叫挣扎,丝毫无用。 清子循声望去,只见黑色的身影是一个人面鸦身的黑色怪物,怪物扎着武士发髻,鹰鼻鹤眼,一字浓眉连着发梢,顺风尖耳,下巴秀长;手持黑色锁镰,似勾魂鬼使。 “是亡鸦鬼使,这个叛徒果然成了式神,”百目鬼惊呼到。 百目鬼话音落地,安倍博雅口中念念有词,一串清子看不懂,散发灵气的字体从百鬼图的卷轴中缓缓而出,形成一条锁链将百目鬼和飞头蛮紧紧束缚;百目鬼和飞头蛮发出惨叫,四散的鬼气却被锁链散发的灵气裹覆。 接下来,锁链开始拉扯百目鬼和飞头蛮靠近百鬼图,眼见两只鬼就要被拉进卷轴之中;因为灵气的压制,百鬼图中的恶鬼爆发出更加凄厉的惨叫,百目鬼和飞头蛮被恶鬼的哀嚎触及到内心最深层次的恐惧,张大了嘴巴想要呼救,却恐惧到叫不出声。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只庞大的红色利爪从天而降,卷轴的锁链应声而断;氛围突变,红色的鬼雾开始弥漫,鬼气四起,百鬼图中的百鬼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由哀嚎声变作渗人的欢呼声。 “看来大人物登场了,”安倍的嘴角上挑,露出一丝令人捉摸不透的微笑。 第三十三章茨木现、百鬼行 四下弥漫的鬼气之中,恍恍惚惚万千鬼影飘动。安倍博雅收起百鬼图,百目鬼和飞头蛮慌乱之中似乎有了底气,不但在解脱束缚下没有脱逃,反而喘着粗气嘲笑起安倍来。 “你死定了,安倍博雅,”飞头蛮得意地笑着说,但是头顶煽动翅膀的亡鸦鬼使依旧令他忌惮,她了解亡鸦鬼使的实力;亡鸦鬼使原来在鬼族的地位相当于阎王殿的判官,地位高不可攀,现在被炼化为式神,实力肯定更上一层楼。 百目鬼和飞头蛮一样挣脱束缚之后,一步步向后退,渐渐和飞头蛮隐匿在鬼雾之中。 “既然来了,就现身吧,茨木童子,”安倍从容不迫地朝鬼雾最浓的方位喊到。 “好久不见了,安倍博雅,”一个红色的身影拨开鬼雾,气势凌人。 清子望向鬼气中渐渐清晰的身影,只见一个头戴鬼面具,身着紫红袍的高大鬼怪缓步走向安倍;由于茨木童子戴着面具,清子看不到茨木的真面目,只能从体态中感受到不可一世的气势和孔武有力的身材。 茨木童子两手微屈,手型似爪,锋利的指甲在鬼雾中迸射中寒光;茨木走近安倍,身高的差别尤其明显,茨木高高在上,蓄势待发的双爪蠢蠢欲动;安倍博雅握着纸扇背手而立,面色毫无变化,翻动着黑色眼珠警惕地观察四周的变化。 “几十年过去了,你还是来样子,这副面具下的面孔不敢示人吗?还是怕酒吞嫉妒你那张脸给你带来杀身之祸呢?”安倍气势凌人地说。 此时的清子已经被茨木童子的气势所震慑,没想到身形较为矮小的安倍语气竟然比茨木童子还要有压迫感。 “你的嘴巴还是一若既往的刁钻,”茨木说,“如果不是因为命运不同,或许我们可以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可惜我们各位其主;你最好别死的太早,不然我的遗憾没人能填补!” 安倍闻言,惨淡一笑,鄙夷不屑地说:“你有主,而我没有,高帽子我戴多了,不需要你奉承我!” 茨木听到安倍的话,面具下发出难以捉摸的笑声,而伴随他的笑声后,鬼雾中不约而同发出千奇百怪诡异的笑声。 请子问听着杂乱诡异的笑声,心想鬼雾之后果然隐藏着随行的百鬼。清子抱着雪鸢胆怯地躲在一旁,注视着周边飘动的鬼气。 鬼气在安倍和茨木的语言争锋之中渐渐退去,清子看清鬼雾下的一切之后,胆战心惊地闭上了双眼;因为她看到四面八方已经布满了鬼怪,将她和安倍围了个水泄不通。 东西南北四个方位已经没有出路,天上地下也晃动着焦躁地百鬼,似乎下一刻,被困中心的清子和安倍就要被百鬼吞噬。 话到尽头,茨木闪身走向一旁,板凳鬼化身为一张靠背椅,茨木悠然地的地躺下,一脚踏在板凳之上,一手托着下巴凝视着安倍;没有人能看茨木面具下的表情。只能从坐姿看出,茨木至少应该曾经是一方的霸主。 清子缓缓地睁开了双眼,看到百鬼围绕的茨木童子,心想:如果把自己看到的酒吞童子此时安排在茨木童子的身边,很难想象茨木竟然是酒吞的手下。换一个角度解释,平安时代的酒吞童子估计要比此时的茨木目中无人的多的多。 众目睽睽之下,百鬼闪出一条道,一个看似婉约的女鬼踏着木屐缓步出现;只见女鬼身穿和服,和服之上绣满了枫叶,秀色可餐的面颊之上两只勾魂的双眼散发出万种风情,百鬼一阵欢呼,好似看见了自己的爱豆。 “这是我个人的恩怨,安倍家族不应该插手,”女鬼的一举一动尽显挑逗,言语之后,摆动一阵起哄。 稳若泰山的安倍同折扇拍打着手掌,嘴唇微启,一颦一笑不输眼前女鬼。 “如果我猜的没错,你就是红叶狩吧,”安倍,“皆闻世人夸赞红叶狩倾国倾城,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可惜啊,人人皆赞红枫美,未曾得知红枫女鬼成美谈呢?” “鬼就是鬼,恶性难驯,”安倍继续说,“你乱杀无辜已经触犯阴阳司法,如果不是酒吞为你撑腰,你以为你一个小小的恶鬼能如此恣意妄为吗?” “你什么意思?”红叶狩脸色突变,质问安倍。百鬼的视线全部在红叶狩身上,看到自己的女神生气,百鬼争鸣,纷纷欲上前为红叶狩打抱不平。 一旁的茨木心中只有一个目的:与安倍博雅谈判;其实他对红叶狩的结局如何丝毫不感兴趣。 如果红叶狩真的成了酒吞童子的女人,我就引咎辞职,逍遥四方——茨木无双次这样想过;包括这次被安排为红叶狩的副手,如果不是因为酒吞告诉他另有安排,以茨木的臭脾气他绝对敢和酒吞翻脸。 茨木和酒吞八拜为交,酒吞为兄,茨木为弟,口直心快的茨木往里日没少让酒吞下不来台;酒吞是个懒散的家伙,有茨木这样考虑周全的兄弟劳心劳神,酒吞平日里基本上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茨木在手下面前让自己掉面子,酒吞也会选择敷衍了事。女人和兄弟之间,酒吞就像刘皇叔一样选择了茨木,毕竟红叶狩一直不解酒吞的风情,而茨木可以胚他一醉方休。 “真是个可悲的女人,”安倍轻蔑地笑道,“你一直存活着世代的情仇之中,何曾为自己活过;依我看,你不还不如早日投胎转世,真正体验一次何为真正的爱情!” 或许安倍戳中了红叶狩内心的痛,红叶狩沉默不语,百鬼也在红叶狩哀怨的表情下唉声叹气。 “真不明白老大怎么会喜欢这样没灵魂的女人,”安倍的说法似乎与茨木达成了一致,在百鬼的哀声叹气中,茨木童子自顾说到。 红叶狩似乎听到了茨木的话,白了茨木一眼,从痛苦的回忆中缓过神,对安倍说:“每个人有自己的活法,鬼也一样;阴司都奈何不了我,你凭什么说我的是非,今日百鬼夜行,任你又能奈何?” 红叶狩狂按的语气之下,百鬼蠢蠢欲动,看架势瞬间就要将安倍吞没。 安倍不言不语,手指扣实,一道法印突现,式神录卷轴金光四射,一个个身影呼啸而出。抱着雪鸢的清子放眼望去,惊慌失措的心一下平静了不少。 只见光影之间,一个个式神录中的式神声势浩大出现在百鬼面前;双面佛、凤凰火、犬神、姑获鸟等等,曾经为祸一方的鬼怪以安倍家族式神的方式重现人间。 “你这身装扮是什么情况?”安倍看到犬神一身厨师的装扮不解地问。 “不瞒您说,其实我一直想做一个厨子,”犬神掂着饭勺支棱着耳朵说,“这不在你为我们创建的空间内无聊,我没事就去钓钓鱼吗,开了个小饭馆,生意还不错;不过你要好好教训教训双面佛,亏这家伙还是出家人,在我饭馆里大鱼大肉不说,还总赊账,可恶的家伙,如果在从前,我早就一刀劈开他的双面了!” 犬神提到双面佛气不打一处来,不顾安倍无奈的眼神一勺子打在双面佛其中灰色的脑袋上。 “活该,谁叫你贪吃来着,”双面佛另一个红色的脑袋偷偷乐着说。 “要脸不要脸,如果不是因为你胆小脸红,总是吃不饱肚子,我用得着吃那么多,不得已到赊账的地步吗,”双面佛灰色的脑袋怒发冲冠,瞪圆了眼珠子朝红色的脑袋吼道,“我们是一个身体,真不明白为什么你是大哥,我是小弟...哎哟...烦死了,你这个可恶的家伙!” “都说百鬼乱,看来你的式神录也没好到哪去,”茨木看到式神安逸的状态,不屑地对安倍说,“看来我们双方都在以逸待劳;废话不说,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此行的目的不是为了和你拼个你死我活;你的意思怎么样,以我对你的了解,应该会有附加条件,不妨明说!” “什么?”红叶狩闻听茨木的话,感觉自己似乎被欺骗,“我让酒吞号召百鬼就是为了协助我铲平户隐村,什么叫此行的目的不是为了拼个你死我活?” “闭嘴,你个贱人,”茨木未等红叶狩语音落地,呵斥道,“酒吞作为一方鬼王,岂能因为儿女私情破坏了阴阳两界的规矩!” 茨木从板凳鬼幻化的板凳上起身继续怒声喝道:“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靠一张漂亮的脸蛋就可以为所欲为吗?老大作为鬼族的首领,岂是能被你轻易迷惑的等闲之辈;你胡闹可以,但别过分,如果不是因为老大一直替你求情,你早就被阴界司法审判,魂飞魄散多次;安倍博雅说的没错,你就是个可悲的女人,一直摆不清自己的身份,你以为靠着一张漂亮脸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红叶狩被茨木气的喘不上气,缓了许久才有心无力地反驳说:“你这个混蛋,你不过是酒吞身边的一条狗,你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我要让酒吞惩治你!” 茨木轻蔑似哼了一声,没再言语,红叶狩见状,对百鬼说:“有谁愿意陪我一同讨伐可恶的人类?” 百鬼闻言,有部分鬼怪想要出头为红叶狩讨回公道,以取得红叶狩的芳心。 茨木不怒自威,眼神威慑四方,欲替红叶狩出头的百鬼纷纷怯懦地回身自省。 第三十四章明智清兵卫 红叶狩见平日里对自己毕恭毕敬的百鬼此时无人敢出声,似乎已经猜测到了什么,威胁茨木童子说:“酒吞说过,此次百鬼夜行我是首领,你是副将,你难道想以下犯上吗?” “你只不过是酒吞身边的花瓶而已,给你点水你就晃荡,”茨木不惧恐吓说,“别说是你,就算酒吞老大来了,面子我照样不给,你的本事除了到人间到处勾引男人,剩下的就是在老大面前撒娇了吧?我可不吃你这一套,我是为鬼族而活,而你时刻想的只有你自己!” 红叶狩被茨木怼的哑口无言,感觉茨木在百鬼面前让自己丢了颜面,想要冲出众人,孤身一人硬闯村口,并对茨木放狠话说:“那我就一个人去讨回公道,如果我死在这里,看你回去怎么向酒吞交代!” 茨木闻言,脸色大为不悦,示意身旁的黑镰使和白镰使了拦下红叶狩;黑白双镰伸出镰刀挡下红叶狩的去路,红叶狩化作片片红色枫叶,从双镰身边飘逸而过。 黑白双镰交换了一下眼神,镰刀的勾魂锁链将片片红枫缠绕,红叶狩的身影出现在锁链之中,怒气冲冲地朝黑白双镰吼叫到:“可恶的家伙,放开我!” “闭嘴,”茨木手指一挥,一道禁声咒下在红叶狩身上,红叶狩瞬间发不出声音,只能不断挣扎着想要挣脱双镰的束缚。 “你做了明智的选择,这个女人的确有点吵,”安倍夸赞茨木说,“敢对酒吞的女人下禁咒的鬼估计只有你一个!” “废话少说,百鬼此行的目的有二,”茨木伸出鬼爪,红色的鬼气蒸腾而出,“其一,百鬼沉寂多年,被阴阳师安倍一族打压至今,险些无立足之地;此次我带百鬼出关,是要让你们知道百鬼犹在,永不覆灭;其二,酒吞老大让我带来好消息给你,如果你愿意释放被炼化为式神的百鬼以及解除百鬼图对百鬼的禁锢,鬼族承诺五百年内不再扰乱人间!” 接着,茨木将酒吞的红色葫芦呈现在安倍眼前。 “不错的交易,”安倍看到酒吞的葫芦,浅浅一笑,接着说,“酒吞愿意把吃饭的家伙让你带来作为信物,看来的确是诚意满满;让我释放百鬼图中的百鬼可以,不过已经成为式神的百鬼...哼,他们愿不愿意重新回到鬼族,不是你我说了算!” “不好意思了,茨木,我已经洗心革面,”姑获鸟率先表明自己的态度,“我本身就非鬼非怪,不归鬼族管理,百鬼的身份我已经在成为式神之后舍弃,我有我自己的选择,实在抱歉,代我向酒吞致歉!” “我也挺喜欢现在的状态,”凤凰火接上姑获鸟的话说,“成为式神之后,我才明白何为正何为邪,什么是人情味,鬼族的日子太过压抑,我宁愿选择面向太阳!” “我倒是无所谓啊,”双面佛灰色的脑袋说,“哪里有的吃喝,有的玩乐,我就去哪里...” 灰色的脑袋话未说完,红色的脑袋脑门冒着热气,提起巴掌给了灰色的脑袋一下。 “你打我做什么,红头?”灰色的脑袋被打了个莫名其妙,瞪圆了双眼质问红色的脑袋,“打我你不心疼吗,我自己都心疼自己,别忘了我们共用一个身体,我疼你也疼!” “谁叫你胡说八道,灰头,你这个善变的家伙,”红头想要再给灰头一巴掌,但是的确是打灰头自己也会心痛,无奈放下手说,“你我已经成为式神守护安倍家多年,怎么能这样摇摆不定,难道你忘了小雪鸢是因为谁而死吗?你怎么可以忘恩负义呢?” 红头说到这里,再次勾起了安倍博雅尘封已久的心事。鬼族与安倍家族的争斗一直处于高温期,一次人鬼大战之中,负责守护雪鸢的式神——双面佛,因为灰头的懒散和贪吃,导致红头和灰头无法同体同心,疏于防范之下,雪鸢被幻化成猫咪的猫又杀害。 女儿的死,安倍博雅没有怪罪双面佛,因为他早就算到雪鸢有此一劫,但没想到女儿会死;他算出雪鸢会有劫难,但不会死,而现实情况是雪鸢的确没有死,现在依偎在清子怀中的依旧是雪鸢,只是身体与以前不同而已。 面对红头的指责,灰头脑海中再次出现那个活泼可爱的小女孩,无所谓的脸上浮现懊恼的神色。 灰头在内心反省着自己,红头无奈地说:“你早该反省一下了!” 其他的式神纷纷表态,有的愿意回归鬼族,有的愿意留下继续做式神。最后,安倍和茨木同时注意着一直不开口的犬神。 犬神没有成为式神之前,在鬼族一直是一个特殊的存在,类似于倾奇者,逍遥四方,只有鬼族出现劫数的时候才会出现在百鬼之中。 他还有一个众人皆知的身份,他是酒吞的结拜兄弟,也就是鬼族内的亲王,而安倍博雅对其又有救命之恩;就是因为安倍博雅的救命之恩,他才答应做式神,但是式神与鬼族的每次交锋之中,犬神一直以中立的态度示人,能不出手就不出手。 一方是自己的兄弟,一方是自己的恩人,情与义之间犬神很难抉择。 经过一番挣扎之后,犬神的手中突然出现一把长柄太刀,并双手奉送至安倍面前。 安倍明白犬神的意思,这把名为‘光要一文字’的太刀是安倍赠与犬神的礼物;犬神接受‘光要一文字’时,曾对安倍说过,他还刀的时候便是卸去式神之位的时候。 安倍安静地接下太刀,没有言语,用眼神告诉犬神保重。看到曾经的老大哥回归,茨木等百鬼一阵欢呼。 这时,式神录中光影再出,一个身着白袍和服,头扎发髻,面如冠玉的男子面无表情地出现在众鬼眼前。 “这人是谁?”百鬼争相议论着,从未见过百鬼之中有这号人物。 男子扫视着百鬼,视线落在被锁链束缚的红叶狩身上。 说时迟,那时快,男子身影闪动,手中刀影隐现,无形刀气直逼红叶狩。 茨木见状,只身挡关,巨型鬼爪突现,欲挡下无形刀气,却发现刀气透体而过,男人直扑而来的身影也穿过茨木的身体,径直飞向红叶狩。 数道刀气砍落在红叶狩的身上,可是红叶狩除了感受到身边的气流之外,身体毫发无损。 在场的百鬼,除了红叶狩之外,没有人知道白袍男子的身份。 “织田氏康,受死吧,动乱的时代由我来终结!”男子的声音幽怨旷远,似无主幽魂,一刀刀劈向红叶狩。可是刀气无主,根本伤不了红叶狩。 “你这个失去主魂的家伙,真是阴魂不散,”红叶狩无奈地说着,任凭男子在其身边飘来荡去。 清子和安倍闻听红叶狩的话,同时一惊;清子吃惊是因为她终于见到了想要寻找的魂魄,喜出望外;安倍吃惊是因为他没有想到无意被自己炼化为式神的魂魄竟然是清子要寻找的明智清兵卫。 此时的清兵卫无法伤到红叶狩是在情理之中的,因为三魂七魄失去主魂的清兵卫早已灵气散尽,无法聚集灵气的魂魄怎么可能对阴气极盛的红叶狩产生伤害呢。 安倍了解到清兵卫的身份之后,他才明白为何一直无法将清兵卫练成完全体式神的原因。 安倍运用术法将清兵卫的魂魄收回,并对茨木说:“随后我会将百鬼图中的百鬼放出,交易既以达成,希望在我有生之年,看不到百鬼作乱,否则,后果自负!” 鬼雾再起,茨木挥手命令百鬼撤退,边隐退于迷雾之中边说,“安倍博雅,后会无期了!” 看到红叶狩渐渐消失在飘散的雾气之中,清兵卫想要夺下安倍手中的‘光要一字文’,继而追杀红叶狩,可是他的手透过刀柄划过;因为缺少命魂的原因,他根本抓不住实体。 “我们认识这么久,你一直不愿意提及自己的身份,我终于明白是何原因,”安倍对清兵卫说。 “明白了又怎样,我劝你还是放弃对我的式神计划,”清兵卫无奈地说,“你也看到了,我是无用之身!” “今天开始,你不再受我约束,你自由了,明智清兵卫!”安倍收起式神卷轴,对清兵卫说。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清兵卫诧异问到。 “有个人你必须见一下,她可以让你获得真正的自由!”安倍语毕,招呼雪鸢与自己一同离开。 雪鸢依依不舍地从清子怀中跳下,一步三回头跑向安倍博雅。 清子和清兵卫四目相对,心绪激动万分。 “你是谁?”清兵卫打量着清子,见清子不说话,不耐烦地问。 清子发现自己失礼之后,忙上前行礼,尊敬地说:“先祖在上,后辈明智清子有礼了!” 清兵卫闻言,再次打量清子,不解地说:“先祖?后辈?你是我的后人?” “是的,清兵卫大人,我们见过面的,我是说在梦里,”清子难以掩饰内心的激动,话语显得有些语无伦次。 “梦中?”清兵卫唉声叹气说,“我真希望现在就是在做梦!” 语毕,清兵卫想要离去,因为他急于追上红叶狩。 “明智家族的命运由明智清兵卫的后人来掌控,我的遗憾不希望一直延续下去...”清子突然开口说,“这时梦中您对我说的话!” 清兵卫听到清子的话,停下了脚步,为了等待这句话再起在耳边响起,他等了太久,这一切来得太突然,清兵卫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清兵卫命令清子说。 “明智家族的命运由明智光秀的后人来掌控,我的遗憾不希望一直延续下去...这时您对我说过的话!”清子重复着话语。 “我终于等到了,哈哈哈哈,这可悲的一生,终于要画上终点了吗!”清兵卫突然放声大笑,笑声中充满凄凉。 接下来,清子将自己这些时日以来的经历以及来到江户时代的缘由简单地向清兵卫讲述了一番,然后抱歉地对清兵卫说:“还望您见谅,我的时间不多了,酒吞大人嘱咐说我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否则我将永远留在江户时代;时限将至,希望您能尽快回到叛逆之源与化为樱花的命魂归一,这样才有机会解除白侗的诅咒!” 清兵卫点头允诺,没来得及向安倍打招呼,魂魄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时限已至,安倍带着雪鸢与清子告别,一人一狐满眼不舍;安倍想要多看一眼熟悉的面孔,雪鸢想要再次重温清子怀抱的暖意。 轮回道开启,酒吞从未来呼叫清子回程。清子不舍得向安倍和雪鸢挥手告别,然后踏入轮回道。 轮回道通道关闭,安倍回身叹气感叹与清子相逢的时间太短,却没留意到肩头的雪鸢不知何时不见了身影。 第三十五章财神惠比寿 清子进入轮回道之后,总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跟着自己,心想会不是自己进入轮回道之时被什么东西盯上,而这个跟在其身后的东西跟随自己进入了轮回道。 清子的魂魄从轮回道出来之后,酒吞利用术法将魂体归一。好似做了一场梦的清子再星罗的怀中突然苏醒。 星罗喜出望外,飞羽和金秀元围了上来,询问情况。 清子将百鬼夜行的详细情况向几人说明,然后感谢酒吞的帮忙。 酒吞望着清子出奇地问:“清子,你是不是带了什么东西回来了?你的身上怎么会突然出现巨大的灵气?” 天狗围着清子转了又转,用鼻子不断嗅着清子的身体,对着酒吞叽叽咕咕不知道说些什么。 酒吞听到天狗的话,眉头紧皱,对清子说:“天狗说在你身上嗅到了安倍家族的气息!” 清子闻言,本以为自己因为在江户时代与安倍博雅有接触,才沾染有安倍家族的气息,可是回头一想,心中着实一惊,难道是... “雪鸢,是你吗?”清子尝试轻声呼唤。 清子话音未落,只见一只漂亮的白狐从清子体内幻化而出,出现在清子的肩膀之上,并不断蹭着清子的面颊。 “雪鸢,”清子虽有心里准备,依旧无法接受现实,边责怪自己大意边将雪鸢抱入怀中。 清子紧紧抱着雪鸢,不禁问道:“你怎么会跟我进入轮回道,这可怎么办?” 酒吞望着雪鸢无奈地扶着额头,良久对清子说:“真是糟糕,安倍博雅的女儿怎么会跟你来到这里;因为安倍博雅耗费巨大灵力救回雪鸢,所以雪鸢虽拥有实体,却为灵体,一旦进入轮回道;想要回去,只能依靠安倍家族的灵力;但是这个时代阴阳师早已消失匿迹,想要送雪鸢回到安倍博雅身边,机会甚微!” “这可怎么办?安倍博雅视雪鸢比自己的命还重要,一旦发现雪鸢不见...真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清子焦急的说。 “这只雪狐怎么会跟你进入轮回道?”星罗见状问。 “安倍博雅说我很想她死去的发妻,我想雪鸢应该是把我当成了她的母亲,”清子怜爱地抚摸着雪鸢,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我怎么会这么大意,没注意到雪鸢跟着自己呢!” 飞羽和金秀元七嘴八舌地又是一通询问,清子缄口不语,满脸的悔恨。 这时,雪鸢似乎注意到了和自己体型差不多的天狗,眨了眨眼睛,从清子怀中跃下,迈着猫步走近天狗。一灵兽一鬼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绕着圈子互相注视着对方。 然后雪鸢上前嗅了嗅天狗,天狗似乎不好意思了,向后退了一步。雪鸢跟了上去,用爪子轻轻碰了一下天狗似狗非狗的灰色脑袋。 酒吞看到这场景,对清子说:“看来,雪鸢似乎对天狗很感兴趣!” 清子轻声呼唤雪鸢,可是与天狗闹得愉快的血鸢似乎没有听到清子的声音,继续和天狗打闹。此时的天狗也不再拘束,与雪鸢蹦蹦跳跳,好似多年未见的好友重逢一般。 学鸢时不时朝清子看上一眼,似乎在告诉清子她交到了一个新朋友。 “这应该叫没心没肺吧,自己和被绑架了一样,还能玩的这么开心,”金秀元看着活蹦乱跳的雪鸢,打趣说。 星罗用胳膊肘顶了一下金秀元的肚子,用眼神示意金秀元不要乱说话,并安慰清子说:“放心吧,清子,我相信一定有办法让雪鸢和父亲重聚的!” 酒吞看到清子沮丧的表情,又看到天狗似乎很喜欢雪鸢,于是对清子说:“这样好了,让雪鸢暂时和我回鬼族,你想办法尽快找到能送雪鸢进入轮回道的阴阳师;这段时间内,什么时候想看望雪鸢,只要摇动这个铃铛,自会有小鬼接你进鬼族!” 清子接过酒吞手中的铃铛,思前想后,只能答应。清子此时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稻草人国度卡拉曼除名,她想到自己后半辈子要以稻草人的身份活着,根本没能力照顾雪鸢。 飞羽看到清子手中的铃铛,好奇心上头,趁清子不注意拿起铃铛摇了一下。 铃声清脆悦耳,余音袅袅。 铃声过后,一个头戴黑色高帽,身披黑色罗布衫,手持黑色镰刀的鬼影出现,来者正是黑镰使。 看到酒吞之后,黑镰向酒吞行君臣礼之后,询问酒吞有何吩咐。 “以后这个鬼铃铛归清子所有,一旦铃铛声响,随时带清子来见我,”酒吞吩咐黑镰说。 黑镰点头称是,随后隐身不见。 飞羽见状,对酒吞说:“能不能也送我一个铃铛,以后我想喝酒,就摇一下铃铛...” 酒吞闻言,感觉既好气又好笑,叹了口气说:“小老弟,有时间我会派人亲自接你去我的鬼殿做客!” 飞羽嘴里嘟囔着小气鬼,不情愿地将铃铛还给清子,然后问清子:“按道理说,明智清兵卫的魂魄已经回到叛逆之源,怎么没见人呢?” 清子这才想起自己的首要任务,环视着叛逆之源,不见清兵卫的身影,边问酒吞:“酒吞大人,该做的我都做了,为什么不见清兵卫大人的魂魄呢?” “我送你去江户时代,历史已经在你见到明智清兵卫的时候发生了改变,如果清兵卫真的回到了叛逆之源,想来已经在此等待了几百年,有些耐心吧,相信他一定会出现,”酒吞回复到。 就在几人站在风雪之中,静静等待之时,天际飘散的雪花之中突然出现一朵七彩云霞,云霞之中,一个鹤发童颜的老人安详地坐在一只麋鹿之上,缓缓朝众人而来。 “呵——呵——呵——呵——”老人发出有规律的间断笑声,似乎刻意却不显做作,反而和蔼可亲,“酒吞老弟,许久不见了,光临寒舍,有何指教?” 酒吞上前行礼,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老头子,这不鬼族最近经费紧张,我想在你这做个分期;你放心,利息随你开!” “呵——呵——呵——呵——”老人的笑声再次传来,小眼睛眯成一条缝,盯着酒吞的脸不言语。 酒吞被老人盯的有些莫名其妙,一阵好风吹过,场面略显尴尬。 过了好一会,老人慢悠悠地说:“很少见你以这样的面目示人,看来今天是带着诚意来的。” 酒吞闻言,才想起自己的美男面具被天狗给抓成了花脸,火气再起上涌,转头看到与雪鸢在雪地里打情骂俏的天狗,心中暗道: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不要以为你有了小女朋友,我就会给你面子! “原理小天狗也来了,呵——呵——呵——呵——”老人看到天狗和一只雪狐玩的正欢,问酒吞:“这只小狐狸是?” “别管那个了,”酒吞岔开老人的话,接着说,“老头子,我们聊聊正事,给我做个分期!” 老人又看到清子几人,迈着悠闲的步伐走向几人,完全不顾身后喊着‘利息随你开’的酒吞。 老人走过的雪地之上,留下了一行小脚丫,随后被风吹过的雪花掩埋。 老人走到清子几人的身边,清子几人俯视着眼前带着清新脱俗的老人。 老人的身高不足一米,鹤发童颜,背着双手尽显老派。 金秀元在飞羽耳边嘀咕道:“这小老儿是谁啊?连酒吞童子对他都毕恭毕敬,好像很有身份!” “没听见酒吞在向他贷款吗,你忘了酒吞来这的目的了,”飞羽捂着嘴巴回答说。 “难道这个老头就是财神惠比寿?难怪看起来这个顺眼,原来是财神大人驾到了!”金秀元瞪圆了双眼,惊讶地说。 “你们是什么人?”惠比寿的表情同看酒吞一样,眼睛一条缝,嘴巴一张一合,问清子几人。 “惠比寿大人,既然你是财神,麻烦你帮我看看我的财运,”金秀元凑到惠比寿身前,突然插嘴说,“看我什么时候能发财!” 星罗一把拉回金秀元,嘴下不留情,破口骂道:“本来还想给你个机会,没想到你是个财迷,真是看错你了!” 金秀元委屈地说:“我是想看看什么时候发财,好准备彩礼八台大轿娶你回家,然后请卡拉曼所有的稻草人参加我们豪华的婚礼,我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能娶到你是我最大的幸福!” “呵——呵——呵——呵——原来你们是情侣!”惠比寿笑言,“那么你们两个是?” “我们不是情侣,”飞羽忙上前解释道。 “谁管你们是不是情侣,”追上惠比寿的酒吞一把推开飞羽,谄笑着对惠比寿说,“老头子...不不...惠比寿大人,快帮我做分期,鬼族的经济能不能正常运转,全靠您开金口了!” “你的信誉不好,”惠比寿一字一句地说。 酒吞好似遭遇晴天霹雳,愣在原地,木头人般久久不动弹。天狗望着酒吞可怜巴巴的表情,脸上写满无奈,叹了口气继续和雪鸢在雪地上追逐打闹。 “呵——呵——呵——呵——”惠比寿的笑声不断传入酒吞耳中,酒吞好似听见笑声中夹杂着无尽的嘲讽,红色的鬼脸拧成了一团。 “你这个可恶的老头子,不办就不办,干嘛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我信誉不好,”酒吞突然弯着腰指着惠比寿吼道,“我哪里信誉不好,你说!” 酒吞紧接着一个箭步冲到惠比寿面前,俯下身子指着惠比寿的鼻尖继续吼道:“你说啊!” 面对酒吞的质问,惠比寿再次盯着酒吞许久未动。一神一鬼站在风雪之中,好似两尊雕塑。 气氛好似凝结一般,清子几人不敢言语。只有天狗和雪鸢围着众人不断转着圈圈。 第三十六章尘归尘、土归土 “你请客我掏钱,三次,”惠比寿伸出了三根手指头,“第一次你假装喝醉了,趴在座子上叫也叫不醒;第二次你假装你告诉我鬼族出了乱子,一个人先跑了,后来我问过茨木童子,他说根本不知道鬼族有动乱;第三次,你让我带菜,天狗带酒,你就提供了个吃菜喝酒的地方,你还真好意思。” 惠比寿一条条列着酒吞的罪状,最气平缓却具杀伤力。 “你这老头,岁数不小了,记性倒不差,”酒吞突然变得语无伦次,明显心虚,找借口说,“我这不是手头紧吗,你也知道的,原来我可不是真个样子;再说,你是财神爷,还计较这些小钱!” “原来你什么德行我可不知道,我知道认识你之后,和你打交道我一直在吃亏,”瘦小的惠比寿边踱着步子边指着酒吞控诉说,“虽然我是财神,可是每笔账都有凭有据;如果财神的帐理不清,这天下的财控岂不乱了套了!关于你分期的事我再考虑考虑,你先回去吧,有消息我会通知茨木!” 惠比寿与酒吞的身高体型相差甚远,一个慈眉善目三寸钉,一个凶神恶煞大高个;惠比寿教训起酒吞来丝毫不留情,酒吞在小不点惠比寿面前像个孩子受训一样一脸委屈。 滑稽的一幕让飞羽和金秀元强忍着不笑,星罗和清子感叹着: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原来做鬼和做人一样不容易。 酒吞还想辩解什么,心里思前想后还是放弃了继续讨价还价的想法。此次他亲自前来找惠比寿讨钱不是为了别的,而是因为背着茨木偷拿了钱库一部分钱吃喝玩乐,害怕茨木责怪他才逼不得已低声下气来办分期。 而惠比寿了解酒吞的品性,虽然已经不再带领百鬼为祸人间,鬼族也在茨木的协助下管理的井井有序,可是这个鬼王可是个名副其实的挥金如土的主,喜欢没事四处晃荡,吃喝玩乐。茨木限制他的开支,他便开始想办法找老熟人蹭吃蹭喝,这才有了惠比寿所说的酒吞三次逃钱的故事。 惠比寿知道鬼族最近财政紧张,但是害怕酒吞**病改不了,钱到手之后又开始潇洒快活。只有钱交到茨木手中,他才会放心。 酒吞忧心忡忡地走到一边,内心想着:反正茨木迟早会发现钱库少钱的事,就算从老头子这拿到钱放进钱库,每张纸币上的批号不同,也会露出马脚;因为乱花钱的事,我不知道被茨木骂了多少次,多一次也无所谓! 想到这里,没心没肺的酒吞心情豁然开朗,天狗从他身边跑过,他不但没有谩骂天狗,反震鼓励它追雪鸢,边鼓励还边说:“你小子年纪也不小了,该找个媳妇儿好好管教管教你了!” 天狗被酒吞一百八十度转变的态度吓了一跳,心中唯一的想法就是酒吞肯定又在寻思着怎么坑它。 惠比寿支开酒吞之后,走近清子,打量了一番之后,问:“树干上的切痕是...” 惠比寿话未说完,连忙道歉,并将经过解释了一番。 听完清子的解释,惠比寿捻着白胡须笑眯眯地说:“无妨,这里只是我临时的歇脚地而已,算是家也不算是家;如果不是因为路过这里,感应到酒吞的气息,同时感应到树魂发出不寻常的求救讯号,我不会来这里。” 惠比寿接过清子手中的武士剑,飞羽发现剑身比惠比寿还要高,嘴角起了一条缝隙,噗嗤笑了一声。 惠比寿正教育教育飞羽,飞羽被一只有力的臂膀搂住脖子,拉到了一旁,酒吞学者惠比寿的样子教训着飞羽:“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来陪我喝酒!” 金秀元闻言,向星罗请示能不能去喝酒,星罗不耐烦地摆摆手,金秀元一个箭步冲到酒吞和飞羽身边,等着酒吞把葫芦拿出来。 “呵——呵——呵——呵——”惠比寿笑着观摩着武士剑说,“如果不是酒吞及时出现,这把冥剑还真有可能断了这棵千年古松的命脉!” “实在抱歉,给您添麻烦了,”清子再次像惠比寿道歉说。 “无妨,无妨,呵——呵——呵——呵——”惠比寿将武士剑还给清子,接着说,“清兵卫的命魂曾经是这棵古松上最耀眼的一朵樱花,几百年前他的命魂与游离的魂魄合一,一直在等待着你,我念他心性本善,便推荐他去灵界修行,希望可以在诅咒解除之后不至于魂飞魄散,可以再入轮回。” 惠比寿招呼坐骑麋鹿到自己身边,然后靠近麋鹿的耳朵不知说了些什么,然后麋鹿踩着云彩消失在空气之中。 惠比寿告诉清子,麋鹿依照他的指示去接清兵卫回归,接受命运的审判。 片刻之后,一个一袭白衣的身影骑着麋鹿出现在云端,正是清子在江户时代见到的明智清兵卫,他的精神明显比当时要好的多。 “清子,我终于等到你了,”白衣飘飘的清兵卫见到清子之后,喜笑颜开,“自从江户时代与你一别,这几百年来,我一直在等到这一刻。” 星罗望着眼前高大帅气的清兵卫,一脸的痴迷;也难怪,明智清兵卫本身就有帝王之相,身材高大不说,全身上下还散发着成熟男性的魅力;再加上这些年在灵界修行,灵气栖身,一袭白衣像极了仙人。 一旁的金秀元时不时注意着清子几人的谈话,看到突然出现了一个像神仙一样的人,目瞪口呆,他从不正视男人的魅力,此时也被清兵卫的英气吸引。 金秀元用眼角的余光看到星罗花痴的表情,一口酒喷了出来。酒吞见状,一巴掌排在了他的脑袋上,并骂道:“刚就告诉你,别浪费我的酒,你还来!” 金秀元被酒吞厚重的巴掌拍得脑袋嗡嗡乱响,顾不上酒吞的训斥,起身踉踉跄跄地小跑到星罗身边,伸手将星罗的脸別向了自己。 星罗扯下金秀元的手,嫌弃地对他说:“看看人家清兵卫大人,再看看你,一点男子样没有!” “什么?我...”金秀元话没说完,酒吞故技重施,像拉走飞羽一样用手臂夹着他的脑袋拉回了酒席。 “清兵卫大人,您的精神好了很多,”清子看到眼前的清兵卫与几百年前的他相比简直判如两人,不禁感叹道,“您这些年过得好吗?” “这些年我一直在灵界忏悔,过得很充实,这要感谢惠比寿大人的栽培,”清兵卫向惠比寿鞠了一躬继续说,“惠比寿大人对我有知遇之人,如不是大人不嫌弃我,送我进灵界修行,我想我现在可能还是那个满腔仇恨的明智清兵卫;这些年我看明白了一切,看淡了情仇,是惠比寿大人给了我重生的机会。” 清兵卫语毕,清子也向惠比寿深深鞠了一躬,星罗见状,不知自己该如何做,敷衍着跟着清子稍微朝惠比寿点了点头,以示感谢。 “来吧,清子,我已经做好了准备,我想你也一样,”清兵卫对清子诚恳地说,“见到你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不会无限期地等下去;用武士剑刺进我的胸膛,解除诅咒,终结我罪恶的一生,为明智家族翻开新的一页!” 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的清子此时才知道,真正要面对这沉重的一剑之时,内心有多么的煎熬。 清子颤抖的手晃动着武士剑,寒风摩擦剑身的声音玲玲作响;剑魂在清子体内感应到了命数将近,从清子体内缓缓融入剑身,武士剑烈焰骤起,却不是荧荧的绿焰,而是柔和的金色火焰。 “来吧,清子你还在等什么?难道你想让明智家族一直接受白侗的制裁吗?”清兵卫发现清子有所犹豫,迟迟不肯出剑,命令道,“是我让自己的家族和万千家臣走向黑暗,我是一个罪人;现在机会摆在你面前让你可以帮助行走在黑暗中的后人走向光明,难道你想放弃这次机会,也成为罪人吗?” “不!我不想!”一向温婉的清子压抑的情绪终于在清兵卫的激发下爆发,泪水如决堤之水涌泄而出,“自从第一次发现自己不是一个正常人,接着同事朋友用异样的眼光像看怪物一样看待自己,我就厌恶自己的命运;后来知道自己白侗的身份时,我曾经不止一次痛恨自己为什么会是明智清兵卫的后代;我发誓一定要解除诅咒,我要像正常人一样感受生活,体验爱情;我只是一个小女人,没有什么抱负,也没有经天纬地的能力与天对抗,我只想遇到一个爱我的男人,然后拥有自己的家,在院子里种满花草,每天相夫教子,开开心心一辈子!” “很好,动乱的年代已经结束了,你应该拥有自己的人生,不能被命运左右,”清兵卫脸色很平静,指着自己的胸口,欣慰地说,“刺向这里,帮我解脱,也帮你自己解脱,更是为千千万万后辈造福!” 清子握紧了武士剑,武士剑柔和的火焰还是沸腾,代表着清子内心复杂的思绪。 “可是,”清子犹豫地说,“可以您有可能永不超生,我不能这么自私,我不能...” “你还在犹豫什么?明智清子,”清兵卫一改平和的语气,怒吼道,“难道你不明白牺牲小我成全打我的含义吗,你真的想做千古罪人吗?” 每个人绷紧了神经等待着清子做决定,酒吞面对金秀元口中流出的酒水也没再赏他巴掌,飞羽和星罗眉头紧皱,惠比寿依旧面无表情,天狗和雪鸢也在不远处安静地出奇。 此时的清子已经听不见万物任何的声音,只有似远似近的一个声音一直催促着她拿起武士剑,终结白侗的诅咒。 众人的目光中,清子终于将杀戮之源武士剑刺进了清兵卫的胸膛,蒸腾的烈焰从清兵卫胸口慢慢吞噬魂魄。 火光之中,清兵卫欣慰地说:“谢谢你,清子!” 清兵卫被焚烧的魂魄渐渐化作纷飞的樱花,消匿于风雪之中。 清子掩面痛哭,瘫倒在地。星罗上前扶着清子的肩膀,没有言语。 没有一个人说话,此情此景,无言胜有言。 “此事已了,我也该告辞了,”惠比寿打破了风雪下的宁静,跳上麋鹿,朝众人一一告别。 酒吞上前送行,不过除了几句奉承之言,没有其他话说,临近惠比寿的身影消失在空中,他才想起什么,朝着空气大喊:“别告诉茨木我来找过你!” 空中没有回音,酒吞再次喊到:“老头子,听到请回答!” 没有得到回复,酒吞低声说:“臭老头,总是来无影去无踪的,我又不是强盗,还能抢你钱怎么着!” 酒吞环视了一下清子几人,想到此行目的不成,耽误的时间也不短了,便对清子几人说:“几位,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我会后会有期!” 天狗跟上了酒吞,一步三回头看着雪鸢,雪鸢则跑向清子,用舌头舔着清子下垂的脸颊,呜呜地好似在伤心地哭泣。 清子抚摸着雪鸢可爱的脑袋,语重心长地对雪鸢说:“雪鸢,现在我没法照顾你,你先跟天狗哥哥去它家玩,等我有时间了带你回去父亲身边!” 有灵性的雪鸢似乎明白了清子的意思,呜呜地叫了两声不舍地和清子告别,然后耷拉着脑袋边走边回头望着清子。 清子看着离去的雪鸢的身影消失在皑皑白雪之中,泪水再去滑落,倒进星罗怀中抱头痛哭。 第三十七章织田良辰和松本次郎的秘密 星罗帮清子拭去泪水,安慰清子一切都过去了,她要开始新的生活,必须坚强。 清子迎着风雪缓缓起身,凛冽的寒风好似刀子一样吹着清子的脸颊,清子感觉到脸部开始有疼痛感。第一次感受到脸部有火辣辣灼烧感的清子体会着这种微妙的感觉,她有疼痛感了。 清子趁星罗不注意从她的腰间拔出一把锋利的弯月小刀,并在左手手心处轻轻划了一刀。 她屏住了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伤口。心中,她不断地乞求着伤口不要愈合。 伤口没有愈合,鲜血从伤口渗出,随之而来的疼痛感让清子欣喜若狂。 她成功了,白侗的诅咒终于成为了历史,这历史性的一刻她等待太久了。而一旁的星罗三人见证了奇迹的瞬间。 星罗三人纷纷松了一口气,此时一路艰险,总算完成了任务。 “以后可要注意不要弄伤了自己的身体,”星罗对清子说,“你再也不是原来的清子了!” 清子欣慰地点着头,面对星罗几人,感激之情言于溢表。 此刻的清子虽然处于酷寒的环境之中,却可以感受到内心冉冉升起的太阳,一股暖流流遍全身,不由自主地笑了。星罗几人从未见清子笑的如此自然,那肯定是发自肺腑的开心。 伫立在风雪之中,嘤嘤作响的武士剑似乎也在感叹天意,剑魂的宿命已经完成,它此时是一把再普通不过的武士剑。岁月的洗礼让它更加锋利,命运的转折也让它变得普通。 清子小心翼翼地将武士剑收起,这是先人遗物,也是明智家族新一页历史的鉴证。 就在清兵卫魂魄化作樱花消散的一刻,而那一刻不知白侗诅咒已经解除的织田良辰正端着轻机枪向黑蝎几人扫射。 人性在诅咒的阴霾之下往往走向两个极端,一是像明智清子和斋藤信介一样保持着人性的光辉,致力于解除诅咒,为后代造福;二是像松本次郎和织田良辰一样被诅咒吞噬善良的一面,与罪恶为伍。 与诅咒同生同死的织田良辰死去的一刻,才从真正的痛苦之中解脱,一生为恶的他,从未体会过什么是快乐。环境造就性格,更何况他出生的一刻,人生已经蒙着一层阴影。 他的故事只有松本次郎知道,可惜次郎罪恶的灵魂已经在炼狱中赎罪。或许曾经的某一刻,相同命运的两人惺惺相惜,可惜次郎无法真正体会织田良辰真正邪恶的起源。 死去的一刻,织田良辰回想着坎坷的一生,解脱带给他快乐。 而他唯一的遗憾是到死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世,除了知道自己与明智家族有关联。 孩童时期,良田和清子一样有着相同的身世,单亲家庭,母亲从未提及过父亲的名字。邻居家的孩子一直叫他野孩子,他常常把欺负他的孩子揍得鼻青脸肿,而他自己不会流血受伤,甚至连伤口也没有。他的母亲每天除了挣钱养家之外,还要抵御外人的风言风语。 年轻时的母亲作风不佳,最后沦为风尘女子,良辰出生的地方就是一个风月场所,而良辰也不知是哪个客人留下的种。 孩童时期的良辰长的面似冠玉,很是讨人喜欢,但是母亲似乎很讨厌他,毕竟他的出生本身就是个错误。 因为身体的特殊原因,当客人辱骂殴打母亲时,良辰会像个疯子一样护着母亲。无数次在安静的夜晚,母亲抱着良辰痛哭流涕,可第二天母亲与往常一样对他冷嘲热讽,并大骂他是野种,不知道是哪个不负责任的臭男人改变了她的生活。 这种环境之下,良辰想有一个积极向上的成长环境难比登天。直到母亲的同行的一个小姐妹在接客过程中惨死,母亲的良知才慢慢回复,最后她决定带着小良辰远走他乡。 年过三十的母亲虽然已经是半老徐娘,却风韵犹存,在外人眼中只是一个带着孩子的寡妇。一个织田家族的男人进入了他们的生活,继父对待良辰像对待亲生儿子一样,良辰开始了从未有过的幸福时光。直到良辰将近成年,养父的身份曝光,这个看似老实巴交的男人竟然是天道组的杀手,并在一次执行任务中暴毙。 虽然天道组给了他们一笔不菲的抚慰金,但是因为养父的离世,好不容易找到归宿的母亲感觉生活没有了希望,对良辰不管不顾,并整日酗酒度日。 养父离世的第三年,不堪命运折磨的母亲选择了割腕自杀。良辰内心黑暗的一面也是在看到躺在血泊中的母亲之时正式开启。 他找到了养父原来的大哥,乞求让他加入天道组子承父业。 凭借凌厉的身手和冷静的大脑,良辰很快得到组长的赏识,并安排他做了一方大佬。由于作为杀手期间一直是他一人执行任务,所以没有人知道他身体的特殊性。而组长欣赏他的重要一点就是每次执行任务除了能完美完成之外,他还毫发无伤。 后来良辰遇到了同样命运多舛的松本次郎,也是从次郎口中得知了白侗的秘密。 得知秘密的一刻,他的世界观颠覆了。他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与明智家族有关联的人,更明白的一点是:对自己视如己出的养父竟然是与明智家族对立的仇敌——织田家族的一员。而他跟随养父的姓氏,名为织田良辰。他的境遇很尴尬,他很有可能本姓明智,而成了织田一族。 良辰忍受着内心的煎熬,他恨自己特殊的身份,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一番思想斗争之后,他选择隐藏身份站在了织田家族的战线。 他恨对自己不问不顾的亲身父亲,思念与养父度过的幸福时光;他恨自己特殊的身体,不想顶着怪物的头衔;他更恨命运的不公,为何历经多年,他才知道自己一直站在两大家族爱与恨的边缘。积聚多年的怨气让他走向极端,开始猎杀白侗。而他的帮凶,是同样诅咒伴身的松本次郎。 松本次郎与斋藤信介的相识起于童年,两家是世交。偶然的玩耍中次郎划破了手指,却在信介的眼睛中,伤口愈合。信介以为次郎在玩魔术,次郎告诉信介他一直如此。年幼无知的信介故意划破自己的手指,发现自己的身体同次郎一样拥有自愈能力。 他们不知道命运已经决定了一切,只是感觉相同身体构造的两人缘分不浅,于是出现了在山头对着夕阳结拜为异性兄弟的一幕。 次郎的命运要比织田良辰幸运太多,他和信介顺利大学毕业并找到了满意的工作。次郎和大学同学美奈子结为连理,有了儿子文太,虽然生活压力大,但是幸福美满。 直到儿子文太在一次看似平常的同学间打闹,弄伤了自己,噩梦随之而来。 文太的伤口在一个同学的注视中愈合了,童言无忌的孩子回家之后告诉了自己的父亲,而文太的这个同学姓织田。 同学的父亲纠集了一帮亡命之徒绑架了文太,以要赎金为由并要求次郎单独一人谈判。 次郎本以为这是一次绑架案,只要交出赎金就可以让儿子完完整整回家,并将此事告知了信介。 信介离开次郎家之前,美奈子将信介叫到偏僻处,说出了自己的忧虑。原来,不久之前,迫于生活的压力,次郎通过大学同学森津久的介绍,加入了天道组;生活一下子由窘迫变得富足,美奈子多次逼问下,次郎才说出了真相。美奈子相信此次文太被绑架应该不简单,很有可能是次郎在天道组期间得罪了什么人。 多次劝说次郎无果的美奈子害怕文太多次受到黑社会势力威胁,同时也怕文太在次郎的影响下走向邪路,所以希望信介提前一步救出文太,并将文太藏起来,谎称文太已死。 美奈子希望以文太的假死让次郎迷途知返,所以与信介玩了一招偷天换日。 信介在一家侦探事务所上班,通过眼线轻易查到了文太被关押的位置,并凭借自己不死之身,没费周折将文太救出。然后他将文太暂时安顿在自己家中,将一个身材矮小的黑社会分子绑至现场,冒充文太。 心知一般武器难以伤害文太的信介选择了定时**,并故意拖延了绑匪交代的谈判时间,于是出现了假文太在次郎眼前被炸得支离破碎的场景。 痛彻心扉的次郎发疯般收集着散乱的尸块,痛哭许久不愿意接受现实。 信介安慰次郎,劝他迷途知返,不要再参与黑社会行动。信介面对文太的死亡,悔恨不已。 然而真正击垮次郎的是美奈子的死。 一身血污的次郎在信介陪同下回到家中之时,发现家中好似被洗劫一般,一片狼藉。 奄奄一息的美奈子躺在卫生间冰冷的地面上,无助地呼唤着次郎的名字。 次郎冲进卫生间,将美奈子抱入怀中,怒骂着命运的不公。 原来,文太同学的父亲正是这次铲除白侗计划的关键人物,他是密谋绑架文太的人,也是杀害美奈子的凶手。这个阴谋家玩了一招调虎离山。 在次郎和信介前往营救文太的时候,一帮带着白色面具的家伙冲进了次郎的家,将受到惊吓的美奈子拖进卫生间捅了数刀。 已经身怀六甲的美奈子拼了命想要护住肚里的孩子,可惜她只是一个弱女子,哪能一个人和恶势力斗争。 美奈子临走的一刻,嘱咐次郎不要让文太活在诅咒之中,并要求次郎退出天道组好好活着。 次郎在妻儿相继惨死的现实之下,精神彻底崩溃了,他甚至没有来得及看到即将出生的第二个孩子。 ... ... 你若逼我成魔,我便让你见识一下何为地狱。 ... ... 美奈子死去的几天之后,当地的河道中陆续出现了多个黑帮分子的尸体,其中便包括文太同学的父亲。整个河道几天之内一直弥漫着血腥味,这是次郎在向不公的命运下的挑战书。他像幽灵般穿梭在城市的每个角落,暗杀每个他认为与此次事件有关的黑帮分子。 信介一直在寻找次郎,可惜精神错乱的次郎激发了隐匿的潜能,来无影去无踪,信介的寻找始终无果。 信介也是后来得知,绑架文太和杀害美奈子的团伙是次郎曾经参与剿灭一个小帮派后,这个帮派残留的一部分不法分子。为了复仇,再加上织田家族与明智家族的世仇,酿成了惨案。 对生活彻底失去希望的次郎此后一直效力于天道组,并同良辰一样走向极端的犯罪道路。 当信介告知次郎文太没死之时,兄弟间的感情在此生已经到了终结的时刻,那一刻次郎与织田良辰一样得到了彻底的解脱。 如今在稻草人国度的帮助之下,清子终于解除了诅咒。或许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同织田良辰和松本次郎一样在诅咒之中游走在生与死的边缘,但在白侗的诅咒解除的一刻,这一切已成过去,很多人可以开始新的人生。 人性本善,诅咒加身,或许你犯下过弥天大错,一旦诅咒解除,新生开始,你可以为曾经犯下的罪恶赎罪,开始新的征程;就像稻草人大国度的每个成员一样,在为自己的命运救赎。 第三十八章新的启程 清子几人完成任务后,与黑蝎等人会和之后,飞羽和金秀元喋喋不休讲诉着离奇的经历,清子无意间发现了被藏在岩石之后信介的尸体。 此时信介的尸体已经盖满了雪花,黑蝎与亚历克斯教授商议之后,本来打算将信介的尸体放置在此处让其长眠于此,至少尸身不会腐烂,待有机会让信介自己亲自来处理自己的尸身。 没想到,清子解除诅咒之后,担心信介的安危,心中只想着尽快查看信介的伤势。当她回到队伍当中,发现没有信介身影之时,心中已经在猜测是不是信介是不是没能撑下去。 “让你把信介的尸体放的远一些你不听,出事了吧,你去向清子解释吧!”天狼埋怨黑蝎小声嘀咕说。 “我....”黑蝎无奈之下,走向清子,却欲言又止。 只见清子轻轻拭去信介尸身上的积雪,滚烫的热泪滴落在信介千疮百孔的式神之上。尸身上的皮肤没有一处是完整的,伤口和血迹已经冻结成冰。 在清子失声痛哭中,黑蝎挠着脑袋不知道该如何打断伤心过度的清子,转向亚历克斯教授求助。 教授对黑蝎摆摆手示意自己向清子解释。 本来教授和黑蝎打算编造谎言称信介被送去卡拉曼救治,事后让重获新生的信介自己向清子解释。可是此情此景,不得不说出真相。 “清子,”犹豫良久的教授终于开口,“其实信介并没有死!” 清子闻听教授的话,目光呆滞地望着信介的尸身,麻木地说:“他的确没有死,他会永远活在我的心中!” “不是这样的,”教授继续说,“眼前的虽然是信介的身体,但是其实信介已经回到了稻草人国度!” 清子无法理解教授的意思,泪眼汪汪地抬头望向教授,不解地问:“教授,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本来打算让信介亲口告诉你的,”教授无奈地说,“其实信介在你之后已经进入了稻草人国度,与大主宰做了交易,而交易的条件是换取你的自由!虽然信介的身体已经无法使用,但是他的灵魂已经回到国度,戴妮思博士会选择新的身体供其使用,所以你不用担心,信介并没有死!” “什么?怎么会这样?”清子不敢相信教授的话,不过她的心中似乎松了一口气,只要信介不死,他们就有再次见面的机会。她还以为与信介已经天人两隔,很多话只能下辈子有缘见面才能说。 “的确是这样,信介的魂魄已经回归卡拉曼,很快你们就可以见面,”黑蝎同样安慰清子说。 “那信介的尸体怎么办?”飞羽问教授。 “信介的尸体已经不能用了,能用的话在信介死去的一刻会同信介一起回到卡拉曼,只能抛弃,”教授说。 “就这样扔在这吗?”星罗问。 “我们打算事后让信介亲自前来处理自己的尸体,”黑蝎回答说。 “既然事情已经如此,还是让清子来决定如何处理信介的尸体吧,”教授征求清子的意见说。 清子望向不远处的古松,对黑蝎说:“黑蝎大哥,能不能麻烦你帮我将信介的尸体埋在那颗古松的下面?” 黑蝎等人似乎明白了清子的意思,古松代表长生,也是信介有此一劫的缘由,将信介的尸身埋在古松下长眠是再好不过的选择。 黑蝎扛起信介的尸身开始向古松走,清子默默地跟在一旁,其余人跟在两人的身后。 雪停了,阳光照射在富士山顶,银白色的世界流光溢彩,美不胜收。 “清子妹妹,实在抱歉,”黑蝎对清子道歉说,“如果不是信介成了稻草人国度的一员,我想我真的无颜面对你!” “这事不能怪你,黑蝎大哥,”清子安慰黑蝎说,“这是信介自己的选择,反而我要感谢你和大家的帮助,如果没有你们,凭我和信介两个人根本没法完成解除诅咒的任务!” “客气了,我们也是为自己救赎”黑蝎不好意思地说,然后用敬佩的语气对清子说,“信介真是条汉子,回到卡拉曼,我要和他拜把子;你们结婚的时候记得请我喝喜酒,不过信介用他的人身自由换取了你的自由,你们...” 黑蝎说到这里,发现自己说错了话,不再言语继续往前走。 清子明白黑蝎的意思,此时的信介已经不能随意外出稻草人国度,及时她有心与信介成家,但是现实问题摆在眼前,她无可奈何。 “没关系,我可以等,我相信以信介的能力,肯定很快就可以完成救赎,只要到时候他不嫌弃我是个老姑娘就好,”清子勉强笑着说。 “他敢,如果他敢抛弃你,我第一个不愿意,”黑蝎信誓旦旦地说,“妹妹你放心,我帮你看着他,只要他敢出轨,我决饶不了他!” “等信介出了卡拉曼,你们结婚可别忘了给我们几个发请帖,”飞羽打趣说。 沉闷的气氛在一行人的调侃和笑语中变得有了生气。金秀元还不忘插上一句:我和星罗结婚的时候,你们几个人不到没关系,礼金别忘了奉上。 氛围在金秀元和星罗的打闹中再次活跃,渐渐有了任务成功之后该有的欢乐气氛。 信介的尸身被埋在了古松之下,清子等人纷纷对古松鞠躬,向尸身告别。 信介的尸身处理完成之后,黑蝎将信介的短刀交给了清子,清子将短刀小心翼翼收好,打算见到信介之后,亲手将短刀交给信介。 教授接通了戴妮思博士,回归稻草人国度的通道开启,清子一行人进入通道,回到了军事基地。 众人卸下了装备,换上了稻草人身体。 几人再次集合之时,清子几人发现黑蝎和耶布没有换上稻草人身体,而是以人类的身体换上了便装。 “你们还有其他任务吗?”飞羽不解地问。 “没有,我们打算去探望一位老友,”耶布说。 “不用提前申请假释吗?任务刚结束,还没申请怎么可以随意出去?”飞羽依旧不解地问。 “你刚来没多久,一些规矩你还不懂,”黑蝎神秘地说。 飞羽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追问道:“什么啊?神神秘秘的?” “每次执行完任务之后,执行任务的小队成员任何一个人都会有三天的假释期,不过具体要不要这三天的假释,需要个人在执行任务之前向有关部门申请假释,而能不能拥有这难得的三天假释,也要根据成员平日的表现而定,”亚历克斯教授解释说。 “什么?为什么我从来没听说过这规矩,早知道有这好事,我就申请一下,回去看看老婆孩子了,”飞羽懊恼着说。 “你们要去看谁?”天狼问黑蝎和耶布。 “很久没冥医的消息了,我们打算去他的故乡探访一下,”黑蝎担忧地说。 “说到冥医,的确很久没有收到他的信件了,”天狼同样有些忧虑地说,“你们这两个家伙也是,要去看他,也不提前说一声,我正发愁任务完成之后去哪散散心,这倒好,白白浪费了这次机会!” “放心好了,我想琼斯先生应该是年纪大了记性不好,最近一段时间忘记联系了,见了面之后,我们会代你向他问好,”耶布对天狼说。 天狼对黑蝎和耶布又交代了几句,然后黑蝎和耶布动身前往传送门。 飞羽见黑蝎和耶布焦急地离去,问天狼:“冥医是谁?” “一个叫琼斯的老前辈,绰号冥医,因为医术高超,曾将很多稻草人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所以一直备受尊敬,如今已经出国度有七八年了,最近断了联系,”天狼说。 飞羽似懂非懂地嗯了一声,然后事不关己般跟上其余人向军事基地出口走。 “臭小子,既然不关心还那么多问题,”天狼叹了口气,望着飞羽的背影说。 出了军事基地,冷锋像往常一样想要跟清子搭几句话,他的队员在一旁起哄。然而结果一样,清子对此不好直接拒绝,只好敷衍了事。 在外等候清子的是当初带清子面见大主宰的稻草人尼奥,也就是在清子面前跳机械舞的那位。根据多年后清子回忆,对稻草人国度第一印象,也是印象最深的,便是抵达卡拉曼睁开眼看到的一幕:一个叫尼奥的稻草人滑稽地扭动着身体,并问清子他的机械舞跳的怎么样! “清子小姐,大主宰有事传唤你,请跟我来,”尼奥向清子表明了来意。 清子明白大主宰传唤自己是为了何事,向星罗几人挥别之后,跟尼奥去面见大主宰。 稻草人大主宰的办公室里,除了大主宰之外,还有另一个清子似曾相识的稻草人,这个稻草人同样拥有一双清澈的眼睛。 清子想起了信介,才发现身边另一个稻草人的眼神的确和信介的很像。 清子激动地正欲询问对方是不是信介,大主宰打断了清子的话。 “我想你们应该已经知道对方是谁,你们的私事我不想过多了解,只是把你们叫来安排一下后续的事宜;在我的话没有结束之前,我不希望你们打断我,”大主宰扶着老花镜翻开一本记事簿对两人说,“最近需要处理的公务太多,原谅我没法过多了解你们的想法!” 很明显另一个含蓄的稻草人就是信介了,清子用眼角的余光看着信介,发现信介正躲闪着自己的眼睛。 “明智清子,由于斋藤信介用三十五年余生与本国度做交易,换取你的自由,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卡拉曼的一员,你自由了,希望短短的时间内,卡拉曼留给你的是美好的回忆;不过卡拉曼会为你预留位置,在你有生之年,有权利再次来到卡拉曼做交易,你手腕处的稻草人标志便是你的通行证;你现在有三日的期限留在卡拉曼进行善后,三日之后,戴妮思博士会送你回到人间,”大主宰边在记事簿上做着笔记边说,“斋藤信介,以三十五年余生为交易,换取明智清子四十五年的人生自由,现已生效,从属玄武,为龙众部一员;等下会有人带你去见玄武族——龙众部部长骆英,希望你在卡拉曼好好表现,尽早完成救赎!” 语毕,大主宰摘下老花镜,合上记事簿,吩咐尼奥带清子和信介离开。 清子临走之时,想起大主宰对自己照顾,向大主宰深深鞠躬表示感谢。 大主宰微笑着对清子说:“保重,我的孩子!” 第三十九章罗刹李多九 尼奥带着清子和信介离开大主宰的办公室,经过时间树的时候,清子想起了大主宰刚刚提到信介的一生只剩三十五年。 一番查找之后,清子看到了信介的时钟。 信介今年才二十一岁,也就意味着信介出生的一刻,命数已定,他这一生只能活五十六年。前半生信介一直活在诅咒之中,而后半生却因为前半身的诅咒不得不履行另一份契约。 “你应该欠我一个解释,为什么不说话,”清子问同样看着时钟的信介。 “我发过誓,要守护你一辈子,”信介平淡地说,“你的痛苦我来分担!” “你以为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主导我的人生,”清子语气突然加重,对信介厉声道,“你想让我欠你一辈子吗?”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也是我指责所在,你不欠我什么,”信介面对激动的清子,语气依旧平和。 信介越是将事情说得理所当然,清子内心愈加过意不去,其实她想得到的答案是信介内心深处的一句话,只是事情已成定局。 天意弄人,就算信介有心向清子表白心意,但是他们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这辈子是不可能在一起了。 离开卡拉曼,清子会开始新的生活,以清子的条件,肯定会找到一个可以共伴余生的好男人;而那个男人,肯定不会是信介。 信介不希望清子因为自己的原因内疚地度过后半生,索性表现的冷淡一些;对信介而言,真正的守护是无需回报的,他把爱放进心里,默默地做好他的护花使者,清子怎么想,他此时已无需在意。 可是清子与信介的缘分每一世均没有完美的结局,就像安倍博雅和他的妻子一样,所以他们两人之间的缘分注定不会就此了结。 清子会等着信介,就算是人老珠黄,清子依旧会信守初衷,等待信介完成救赎。如果信介在卡拉曼表现出众,他便有很多机会执行任务,说不定很快便可以和清子再续前缘。 信介和清子的缘分这辈子才刚开始,相信命运不会让两情相悦的两人在此生只是擦肩而过。 信介被人带去见自己的直属上司骆英,清子一个人回到了星罗的住所。 星罗和妹妹贝儿正在门口等待清子。 看到清子之后,贝儿开心地扑进了清子的怀中,并问清子:“清子姐姐,你这次出去有没有给我带礼物呢?” “贝儿这么乖,当然有了,”清子从稻草身体中摸出了几块动物形状的石头,塞进了贝儿的手中,并指着石头说,“你看,这些石头像什么?” 贝儿小心翼翼地捧着石头,看了又看,兴奋地说:“这个像小兔子,还有这个像小乌龟!” 一旁的星罗俯下身子对贝儿说:“贝儿,清子姐姐给你带回这么贵重的礼物,还不谢谢姐姐!” “谢谢清子姐姐,”贝儿边道谢边问星罗,“姐姐,上次那个小不点怎么没来,我要给他看分享一下清子姐姐送我的小石头!” 星罗和清子猜想贝儿说的应该是黑蝎,不由得笑出声来。随后星罗让贝儿去找小伙伴玩,和清子两人走向房后的湖边。 卡拉曼国度的景色在不同的人眼中会呈现不一样的风景,星罗看到的湖面没有丝毫波纹,清子的眼中却荡漾着道道水波,她甚至可以听到微风的低鸣。 “没想到在执行任务过程中,你还记得贝儿的礼物,真是麻烦你了,”星罗感谢清子说。 “不用客气,这几日相处下来,我们就像姐妹一样,你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带礼物应该的;只是时间紧迫,没时间准备,只能在富士山上捡些像形的石头来作为礼物,”清子不好意思地说。 “离开卡拉曼以后,有什么打算?”星罗问。 清子力不从心地笑着说:“还不知道,本来打算留在这里陪你的,没料到信介...” 听到清子的话,星罗笑了,略带责怪的语气说:“傻妹妹,这里又不是什么旅游胜地,看看我们的身体就知道是一个牢笼,有哪个人是心甘情愿留下来的;你还是远离这个是非之地,走的越远越好,最好别再和卡拉曼有什么瓜葛!” “既然这里是是非之地,为什么还要把贝儿带进来?”清子想起活泼可爱的贝儿,不解地问。 “一言难尽,反正有不得已的苦衷就是了,”星罗苦笑着说。 清子的话让新罗陷入了回忆。 如果说很多人是为自己救赎进入稻草人国度,那么星罗可以说是一个例外,她是为了替父亲赎罪才进入了卡拉曼。 星罗本名李菲,星罗是为了掩饰身份,在卡拉曼为自己取的别名。她在稻草人国度还有一个响亮的绰号——罗刹女,星罗的性格和身手由这个绰号便显而易见。而星罗凌厉的身手和冷静的性格源于他的父亲李多九。提起李多九,在星罗眼可是一个让她喜忧参半的父亲。 李多九出生在一个农村家庭,由于当时计划生育还没严抓,李家老两口寻思着多生几个,以后就多个卖力挣钱的小子,于是一生便生了八个小子。老两口想着八星报喜挺好,便想再要个姑娘,谁知生下来还是个小子,没文化的老两口前八个儿子取名字已经绞尽脑汁,到了第九个无奈之下便取了李多九这名字,意思就是多余生第九个儿子。 李多九少年时期那就是个孩子王,虽说家里条件不好,生的面黄肌瘦,力气却大得惊人。李父经常教训他说名字取的一点不差,真是多余生老九,总是人是生非。 后来李多九外出打工,李家两口也对他不闻不问,任凭他在外闯荡。几年之后,曾经瘦小的李多九长成了高大帅气的小伙子,还不知从哪学了一身铜皮铁骨的功夫,在县城纠集了一帮游手好闲的地痞,专做些不法生意。 由最开始的流氓小队到后来的拉帮结派,李多九的恶名在当地是越来越响。公安局成立了重案组费尽周折最终将李多九绳之以法,投进监狱改造。 由于在狱中表现良好,加之李多九本身不是大奸大恶之人,他的品行出狱之后有了大转变。曾经为恶一方的恶霸突然变成了彬彬有礼的生意人,靠着在狱中学来的手工技术,他在家乡的小县城里开了一间手工坊,还带着几个哥哥走向了小康生活。 再后来,更令人咋舌的趣闻传遍了整个县城。 李多九将生意交给了哥哥们打理,摇身一变成了市武警大队的武警教官。 这件事的发生要从武警大队大队长林飞说起,打击李多九犯罪组织的过程中,林飞和李多九有过多次赤手空拳的交锋。别看林飞生的人高马大,经常代表武警大队参加搏击赛,名次还相当不错,可和李多九过不几招,便会被打倒在地。 最后抓捕李多九的时候,如果不是十几把枪指着脑袋,李多九被堵了个正着。估计以李多九的身手,武警支队没几个人能近得了他的身。 正是因为李多九与林飞多次肉搏,两个人是惺惺相惜。李多九蹲狱期间,林飞还多次前去探监,与其讨教功夫。 林飞得知李多九在监狱表现良好之后,便有意让李多九担任武警大队空缺的教官一职,只是害怕社会舆论,便给李多九指了一条生意之道。等李多九在群众心中树立良好的形象之后,林飞正式邀请李多九担任武警教官。 担任武警教官期间,李多九还多次参与多抓捕犯罪分子的行动;因为有前科,李多九凭借自己当年的经历能精准地分析并掌握犯罪分子的动向,大大提高了办案的效率。 李多九一时之间成为当地人手口相传的美谈,还成了武警大队和刑侦科的抢手人才。 后来,李多九正式成为一名人民警察,成为重案组的一员,专门负责刑侦事宜。 也就是在警局任职期间,同事为他起了一个响亮的外号——罗刹!罗刹即为恶鬼,又为护法使者,用在李多九身上再合适不过。 李多九在警队成了抢手的人才,在媒婆眼中也成了抢手的对象。 以前空荡荡的李家,每天都有媒婆上门提亲,可把老两口乐坏了,他们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多余的九小子会摇身一变成凤凰,而他们的破瓦房变成了凤凰窝。 当时一个党委书记的女儿看中了李多九,经常向李多九暗许心意,可是心早有所属的李多九感情中根本容不下第二个人。 李家老两口苦口婆心劝说老九接受书记女儿这门亲事,李多九多次拒绝,最终撒谎说自己年轻时外出那几年已经和一个姑娘成亲,并生下了一个女儿。 为了圆自己的谎言,李多九从外地的孤儿院里领养了一个女孩,李多九为她取名李菲。 李多九的哥哥们曾经瞒着他做过他和李菲的DNA比对,结果发现两人的DNA竟惊人的接近。也是因为如此,老两口才接受了李菲,后来,李多九终生未娶。 有时候要圆一个谎言,你会发现事情会发展的比想象中还要如愿,或许这就是命中注定的缘分。从未体会过亲情的李菲在李多九的呵护下得到了最大的满足。 李多九的确是将李菲当成了亲生女儿,将一身所学全部交给了聪明伶俐的她,甚至会为了守护她和别人大打出手。 李多九的谎言并非全部是假的,他的确是有个未婚妻,不过他们是私定终身。李多九年轻外出打工那几年,在一家武场馆打杂。颇具天赋的他在一旁看上几眼的教练的拳脚功夫,便能打的像模像样,还能悟出一套自己的招式。 一个教南拳的教练发现了李多九的天赋,收他做了关门弟子,希望他可以将自己的拳术发扬光大,不至于老祖宗的东西失传。 李多九没有辜负教练的期望,拳脚虎虎生威,更是将硬气功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 教练有一个比李多九年长两岁的女儿,叫尤倩。尤倩虽说长的一般,但是性格开朗随和,有着成熟女性的韵味,平日里很照顾李多九,甚至称呼他为小九。 李多九喜欢叫她倩姐,私下里两个人打打闹闹,暗生情愫。教练看在眼里,没多说什么,如果李多九可以继承自己的衣钵,他愿意将女儿嫁给这个上进的小伙子。 可是一次武术界的交流切磋时,年轻好胜的李多九将对手打成了重伤,为此对方的师傅大闹武术馆,训斥教练教徒无方,培养出来的人是武术界的耻辱。 为了武馆的声誉,也为了南拳的推广,教练忍痛将李多九赶出了武馆,断了尤倩和他的联系。 被赶出武馆的李多九曾多次跪求教练原谅,他不想离开武馆,更不想离开尤倩。 教练心知李多九本性不坏,只是年轻不知轻重,所以才误伤同行。于是在李多九几次恳求下,决定让其在自己的师叔门下修行。可惜去师叔家中之时,刚巧碰上师叔在招待武术会几位有声望的人饮茶。 武术界的老古董们各怀鬼胎,一番争论之后,落了个人走茶凉的结果。 武术界已经没有李多九的容身之处,教练被逼无奈之下只好放弃对李多九。 再后来,李多九便回到了家乡,凭借一身的本领统辖了一方恶势力,走向了非法的道路。他和尤倩之间有没有联系没人知道,只是造化弄人,他们最终没走在一起就是了。 为了尤倩终身不娶,年轻的时候是性格执拗,年龄大了李多九才明白愿为佳人误终身的道理。 李菲还是个婴儿的时候便被抛弃了,她曾经被很多家庭领养过,但是没有一个满意的结局。李菲被领养的时候是12岁,而12年前,正是李多九和尤倩分开的时间。 第四十章罗刹女星罗 或许是上辈子李多九欠下的人情债太多,所以他的一生才会一波刚停,一波又起。 办案过程中,因为情报有误,加上犯罪分子狡猾多端,李多九错杀了卧底于犯罪集团的一个同事,而这个吴姓同事刚刚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 如果抓捕行动顺利,吴姓同事本来可以在事后不用再以卧底的身份活着,可以与妻子女儿共享天伦之乐。由于李多九的大意疏忽,一个美满的家庭彻底破碎。 同事的妻子将李多九告上了法庭,法庭最后的宣判却是李多九无罪释放。同事的妻子与其亲属上街游行示威,引起了社会巨大的舆论。李多九曾多次登门谢罪,却等不到原谅。 事件的最后,同事的妻子以自杀的方式抵抗法律的不公,虽然及时被抢救,却没有挽回她年轻的生命。 陷入深深自责的李多九辞去了警局的工作,变成了一个满脸胡茬,以酒度日的伪君子,后来甚至染上了毒品。 曾经高大伟岸的父亲短短时日变成了窝囊废,日渐憔悴,李菲看在眼中痛在心头。她找了很多亲友劝父亲,可是无疾而终,李多九始终以酒度日。 直到有一天李多九失踪了,甚至是在门窗反锁的情况下凭空消失。星罗报了案,却没有查到任何线索。 已经成年且从父亲身上学到不少侦查手段的李菲最后决定自己寻找唯一的亲人,并在寻找李多九的路途中遇到了被人贩子控制的流浪儿贝儿。 李菲在贝儿身上看到了自己曾经是孤儿时的影子,协同警察打掉了人贩子团伙,并开始带着贝儿浪迹天涯。 活泼可爱的贝儿为李菲枯燥乏味的寻亲之路带来了不少快乐,后来李菲感觉不应该在贝儿成长的年纪让她陪自己吃苦,便将贝儿送往自己曾经住过的孤儿院。 可是结果没有李菲想象的如意。 一对新婚夫妇因为生育问题领养了贝儿,却没想这对夫妇在经济出现问题的时候,毫不犹豫将贝儿卖给了另一伙人贩子,而人贩子打算将年幼的贝儿卖进山区当童养媳。 担惊受怕的贝儿在小黑屋中再次开始曾经的噩梦,她无数次呼唤李菲的名字,希望姐姐可以来救她,而换来的是人贩子的殴打谩骂。 一个月之后,李菲回到孤儿院看望贝儿,却被告知贝儿被人领养。李菲看到领养人留的信息,发现领养人根本没有抚养贝儿的能力。 院长的解释是孤儿院的孩子太多,有人领养也是为孤儿院分担压力。 脾气暴躁的李菲在院长办公室将院长数落的一无是处,丝毫不留情面,还差点没动手打人。 担心贝儿安危的李菲赶到领养人留的地址之后,发现是出租房,而且已经换了其他租客。 李菲通过多方打听找到了领养贝儿的那对夫妇,发现他们两人正窝在一个十平方的出租房内,男的在玩游戏,女的正在化妆准备出门。 李菲并未看到贝儿的影子。 看到房间猪窝似的情形,李菲心里凉了半截,心想贝儿肯定出事了。 一番询问之下,夫妇两人趾高气昂地指责星罗多管闲事。火冒三丈的李菲一拳将男人打倒在地,鼻血直流。女人想要反抗,李菲一脚踹在女人的肚子上,女人疼的哇哇乱叫。 男人见状,朝李菲大叫:“臭**,你摊上事了,我老婆肚子里有孩子,你必须赔偿我们的损失!” 李菲闻言,一巴掌重重的打在男人的脸上,扇的男人鼻血横飞。 “有孩子,”星罗一把揪起男人的衣领说,“你们不育哪来的孩子,既然拿东西没用,就别留着了!” 语毕,李菲重重的一脚踹在男人的下体,男人惨叫一声,昏死过去。 一旁哭花脸的女人指着李菲嚎叫到:“你私闯民宅还打人,我要报警抓你!” 李菲闻言,从口袋中掏出李多九留下的警官证,在女人眼前晃了一下厉声说:“我就是警察!” 女人看到李菲手中的警官证,明显害怕了,估计是做了不少亏心事。 “你想怎么样?”女儿哆哆嗦嗦地问。 “那个孩子哪去了?”李菲质问到。 女儿避开星罗的眼睛,结结巴巴地说:“什么孩子,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李菲闻言,怒火中烧,掐住女人的脖子一把伶起,将脑袋按在墙上一拳打碎了墙上的镜子,再次喝道:“从孤儿院领来的孩子在哪?” 女人趁李菲不注意,抓起手边的剪刀想要刺向李菲掐着她脖子的手。 李菲眼疾手快,一把夺过,将剪刀的尖口刺进女人的手背。 女人疼的哇哇乱叫,李菲却没给她喘息的机会,将其重重摔倒在地,口吐鲜血。 李菲见女人嘴巴挺严实,转身从厨房拿了不把菜刀走向女人,并威胁说:“从现在开始,我的问题如果得不到回到,我就砍掉你的一只手指!” 女人此刻已经无力还手,又见李菲拿着菜刀步步逼近,无奈之下说出了实情。 李菲问女人要到了人贩子的联系方式,假装入世未深的小姑娘打错了电话,成功引起了人贩子的注意。 一番交流之后,人贩子假扮富二代约李菲见面。 李菲见到人贩子的时候发现是一个谢顶的中年大叔,不过排场倒不小,开了一辆玛莎拉蒂跑车。 可在李菲眼中,这辆跑车就是罪恶的源头,那是人贩子不知贩卖了多少孩子才换来的。 李菲的演技没得说,人贩子没有丝毫怀疑,并将李菲带回家中。 人贩子的窝点是一个气派的别墅,李菲细心观察着别墅内的一切,发现了很多隐藏的摄像头。 原来,这栋别墅就是一个现场拍卖会,买家正通过不同角度的摄像头观察着李菲,价高者得。 假装上卫生间的李菲利用随身携带的笔记本成功黑掉了整个别墅内的监控设备和警报系统。 随后李菲若无其事回到了客厅。 此时谢顶的男人正焦急地打着电话,询问设备的问题。 李菲见此时的客厅内除了男人没有其他人。等男人打完电话,脸色突变,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男人的身后,一把尖刀架在了男人的脖子上。 “美女,别开玩笑,刀可不是这么玩的,”男人镇定地说,随后想要避开李菲的刀,却没想到李菲的力气大的惊人,男人根本无法挣脱。 “那你告诉我,刀应该怎么玩呢,”李菲语气突然变的阴冷,随手在耀眼的灯光下闪过一道寒光,男人的右耳被李菲割了下来。 男人惨叫连连,鲜血直流,捂着耳朵声嘶力竭地向楼梯跑去,李菲不慌不忙,飞刀脱手,一刀刺中男人的大腿,刚刚爬上楼梯的男人滚轮在李菲的脚边。 李菲将刀从男人大腿上拔出,鲜血四溅,随后问男人:“是不是这么玩呢?” 惊慌失措的男人一手捂着脸有脸,一手捂着被刺中的大腿,磕磕巴巴地问:“你到底是谁?想要干什么?” “被你拐卖的孩子在哪?”李菲边摆弄着手中的尖刀边问。 满头大汗的男人此时才明白李菲的目的,懊恼地说:“我早明白事情不会这么顺利,如不不是上家催的急,我绝不会这么轻易相信你!” “废什么话,”李菲将刀再次架上男人的脖子,稍用力,刀刃已经割破男人的脖子,渗出的血液开始沿着刀身往下流,“我知道你买了一个叫贝儿的孩子,那是我的妹妹,她现在在哪?” 男人面对李菲的质问,缄口不语,李菲见状,手再发力,刀刃再次深入男人的皮肤。疼痛难忍的男人疼的嗷嗷乱叫,想要挪开脖子,可李菲死死地按住了他。随后男人下体一热,小便失禁了。 眼看刀身就要划破男人的喉咙,男人大哭道:“姑奶奶,在地下室,在地下室!” 李菲闻言,将男人一把揪起,推攘着男人带路。 男人因大腿中刀为由,想要拖延时间,等待同伙救援。于是故意走的缓慢。 李菲在其背后抛下一句话:不想死就走的快点! 男人稍微加快了点,却仍旧慢的要命,此时,李菲从男人冷不丁地刺中了他的肩膀。男人哀嚎一声,脚下不稳,摔倒在地。 “如果你真想死,我可以成全你!”李菲突如其来的一刀以及冰冷的话语让男人胆战心惊。他惊慌失措地吃力爬起,一瘸一拐拼了命加快步伐。 昏暗的地下室内,蜷缩着几个受惊过度的孩子,还有一个精神已经疯癫的女人。 李菲放眼望去,没有发现贝儿,正欲发火,一个带着哭腔柔弱的声音在其背后的黑暗中响起。 那是贝儿在呼唤李菲的声音,李菲听到贝儿有气无力的呼救声,心似针扎,热泪盈眶。 循着声音望去,李菲看到瘦小的贝儿正埋头蜷缩在一个纸箱子后面,她的身上全是淤青,显然遭受过毒打。 “姐姐救我~姐姐救我~...”贝儿的声声呼唤彻底击垮了李菲内心的最后一道防线,她将贝儿搂入怀中,失声痛哭。 “都是姐姐不好,不应该抛下你不管,”李菲紧紧抱着贝儿。 李菲明白自己在贝儿心中是多么的重要,意识模糊的贝儿此时仍旧相信李菲会来救自己。 李菲在进入别墅之前已经和警方取得了联络,并告诉警方如果一个时辰之内自己没发出抓捕信号,警方就可以自行行动。 警方的人在等待过程中,思前想去感觉李菲一人行动太危险,提前开始行动,一行人子弹上膛进入别墅。 男人听到别墅内有动静,以为是同伙回来了,大声呼救,并想要逃出地下室。几个被拐卖的孩子一拥而上将男人扑倒在地,男人抓起殴打孩子的木棍口中骂着兔崽子对着几个孩子毫不留情一棍棍打下去。一个孩子头部被击中,血流如注,昏死过去。其与孩子见状,纷纷停手呼喊着被击中头部孩子的名字。 眼看男人就要逃出地下室,李菲正欲上前制伏,一旁疯疯癫癫的女人突然吼叫着扑向男人,同男人一同滚下了地下室的楼梯。 男人后脑磕碰在楼梯的边沿之上,瞬间死亡。滚下楼梯的疯女人快速地爬起,坐在男人身上,对着男人的脸又抓又挠,发泄着愤怒。 只有几个孩子知道男人到底对这个疯女人做了什么惨无人道的事情,不过因果报应,该还的逃不掉,女人亲手将男人送下了地狱。 警员将孩子们和女人带去医院治疗,不过女人神经已经出现问题,最后被送进了精神病院。李菲后来才听说女人曾经是一个知名院校的大学生,毕业后入世未深的她惨遭人贩子的欺骗,宁死不从的她经历不到一个月的折磨从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李菲协同警局在后来不到一周的时间内端掉了这个犯罪团伙,警局想留下李菲做顾问,李菲拒绝了。没有找到李多九之前,李菲不会停下自己的脚步。 第四十一章重生的故人 几年之后对李多九行踪依旧没有丝毫消息的李菲带着贝儿回到家乡,并找到林飞再次了解父亲消失的细节以及一部分物证。 林飞将一个笔记本交给了李菲,并告诉李菲有个需要注意的细节,然后指着笔记本的内容说::“老九消失的最近那几天的笔记中反复出现过一个名字——卡拉曼!” “卡拉曼?”李菲翻看着笔记,卡拉曼短短的三天的笔记中,卡拉曼这个名字出现不下于十次。 李菲在网络上搜索了一下这个名字,没有任何相关信息。 “卡拉曼到底是什么地方,从笔记中可以看出父亲好像很向往那里,”李菲问林飞。 “大数据时代,按道理说,任何一个地方都可以查的到,可是我们对此没有任何的线索,”林飞说,“不过你要看看这个!” 林飞打开电脑的一段监控视频,并指着流动的人群说:“前端时间,我们在监控中发现了老九的身影!” 林飞将视频放大,李菲定睛望去,果然发现人群中行色匆匆的父亲。 然后林飞有打开了几个监控视频,同样出现了李多九的身影。 “本来以为老九回来了,可是他没有跟任何人有过接触,除了一帮犯罪分子,”林飞神秘地说,“而且这帮犯罪分子你父亲原来接触过!” 李菲望着一段李多九与多人打斗的监控视频,问:“这帮犯罪分子是做什么的?看父亲疯狂的举动好像与他们有深仇大恨一般!” “能没深仇大恨吗!这帮家伙可是断送你父亲警察生涯的人,”林飞说,“还记得因为误杀同事你父亲摊上的官司吗?这帮家伙就是引导你父亲误杀同事的人!” 林飞又将一叠照片摊在李菲面前,打斗现场的照片,照片中明显可以看出这场战斗是多么的惨烈,十几个犯罪分子被打的血肉模糊,有四个人当场毙命,剩余的人已经被收押。 “视频中的老九可比原来凶狠太多了,下手毫不留情,死去的四个人中有三个人是一拳击中胸口毙命的,还有一个被打的脸部溃烂,根本认不出身份;可想而知,当初那件事给老九带来了多大的阴影!可惜了你父亲的才华,现在警局已经下了通缉令,通缉老九,我希望你能尽快找到他劝他自首,”林飞叹息着说。 “父亲有什么罪?他杀的都是穷凶极恶的人,这些人活着会祸害人,死了是为民除害,”李菲闻听父亲被通缉,激动地质问道:“他帮助你们抓获了这个犯罪集团的残党,应该嘉奖才对!” “法制的社会,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对其他人动用私行,就算对方是犯罪分子,应该交给司法机关进行判决,更何况死了四个人,你要知道这件事对社会的影响会有多大,”林飞义正言辞地反驳说,“就算你父亲已经不是警务人员,但是应该明白这些道理,他这是知法犯法!” “就算找到父亲,我也不会劝父亲来自首,”李菲气氛地收起笔记本,不顾林飞的阻拦出了警局。 “孩子,一定要找到你的父亲,”林飞追下楼,望着李菲离去的背影长叹了一口气。 李菲回到家中,整理着资料,希望可以从中获取有关李多九的行踪。这时门铃声想起,贝儿蹦蹦跳跳地前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是一个衣着朴素、面向和善的年轻人。 “你是谁?”贝儿眨着眼睛问来人。她发现与年轻人一起的还有一个比自己年纪小的小女孩。 李菲走到门口,询问年轻人何事。 年轻人询问李菲是不是李多九的女儿,李菲点头称是。然后男人将怀中的小女孩放下,让她和贝儿去玩。贝儿牵着小女孩的手走开心地进自己的房间去玩玩具。 “你时间方便吗?我想单独和你聊聊,”年轻人说,“是有关你父亲行踪的事!” 李菲闻言,忙将年轻人请进书房,并沏了一杯茶递给年轻人。 年轻人喝口热茶润了润嗓子,说:“我叫吴江,是你父亲原来的同事!” 李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吴江他认识,自己刚被李多九领养的时候,刚入警局的吴江还经常给她买零食,只是后来据说吴江因为作风不正,被警局除名。其实他被警局除名是假,被安排进犯罪组织做卧底是真。关键的问题还不是这些,而是李多九曾经误杀的同事就是吴江,他怎么会起死回生出现在李菲面前。而且李菲记得吴江身材高大,国字脸,脱下警服一股子社会气,正因为那股混社会的气质,他才被安排去做卧底;可是此时李菲眼中的吴江身材修长,瓜子脸,留着一头文艺的长发,怎么看都不可能是吴江。 “这怎么可能,你不可能是吴叔,吴叔没有这么年轻,也不是你的模样,而且吴叔已经死了很多年了,”李菲信誓旦旦地说。 “我的确是死过,不过九哥救了我,我利用别人的身体重生了,”吴江真挚地说,“本来九哥要我不要告诉你他的行踪,她知道你性子急,怕你去找他,惹出是非来,这几年我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告诉你真相!” “我还是不敢相信你的话,借尸还魂,无稽之谈,”李菲没好气地说,“既然你说你是吴叔,有什么证据吗?” 接下来,吴江将他与李多九共事的那些年的事情简单明了地向李菲讲诉了一遍,并告诉了只有李菲和他之间的小秘密。 原来少不更事的李菲曾经偷偷拿着李多九的配枪玩耍,虽然枪内没有子弹,但是如果配枪被不法分子得到,事情可就闹大了;将配枪挎在腰间有模有样学者警察的李菲被吴江碰了个正着,吴江教育了李菲,李菲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并乞求吴江不要告诉父亲李多九。 吴江看到李菲快被吓哭,买了一堆零食安慰李菲,并告诉李菲这时他们之间的秘密,绝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 因为这件事,李菲一直对吴江心怀感激;后来吴江被警察局除名,李菲还跟父亲闹了好几天,说吴大叔绝对不会是行为不检点的人。 经过吴江的讲诉,李菲才相信眼前的吴江就是当年被父亲误杀的吴江。 李菲不可置信地打量着吴江,迫不及待地问:“你真的是吴叔吗?” 吴江点了点头,继续说:“如假包换!” “这太不可思议了,人真的可以起死回生吗?”虽然李菲相信眼前的人就是当年经常买零食哄她的吴叔,但还是不敢相信死去多年的人会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吴叔,我父亲现在到底在哪里?” “不要着急,小菲,听我慢慢跟你说,”吴江将茶杯放在桌子上,开始讲诉发生在他身上不可思议的事情。 “其实那次误杀事件不怪你的父亲,”吴江惭愧地说,“接到情报的九哥假装成外地来的毒品买家,准备为坚守四天三夜的行动收网,可是犯罪分子不知从何处了解到了抓捕行动的细节,后来才知道警局里有内奸;犯罪分子知道了我的身份,并将计就计安排我去与九哥碰头交易,到了现场我才发现自己被利用了,同行的犯罪分子当场拆穿了我的身份,并要求九哥开枪杀了我,才信任九哥是诚心的货商;为了取得犯罪分子的信任,也为了抓捕行动的顺利进行,我向九哥示意开枪,九哥无奈之下,开枪击中了我。本来九哥开枪留有后手,子弹离偏离了我的心脏,可是犯罪分子在我额头又补了一枪。所以其实九哥根本没有误杀我,真正杀我的是犯罪分子!” “但是父亲认为你的死是他的错,一直耿耿于怀,尤其后来吴婶自杀,父亲更加内疚,”当李菲提到吴江的妻子自杀的事情,心中也是内疚不已。 “我老婆也复活了,现在我们过得很好,只是害了你父亲,”吴江安慰李菲说。 “吴婶也复活了,这...”李菲吃惊不已,感叹着世界的奇妙。 “是的,我们一家能够再次团员,真的要感谢九哥;接下来,你要记住我要和你说的话,这是你能找到你父亲的唯一线索,”吴江对李菲说,“海天之外有一个叫做卡拉曼的地方,又被称为稻草人国度,那里是救赎者的家园;它是一个虚幻的世界,只有为自己犯下的罪恶诚心救赎的人才有机会抵达,你的父亲就在那!” 吴江的话让李菲想起父亲的笔记中不断提到的卡拉曼,想来父亲不能原谅自己的愧疚之心让他诚心忏悔,卡拉曼才为他开启救赎之门。 “卡拉曼是个什么样的地方?能不能详细的说一说?”李菲迫不及待地问。 “具体我不是很了解,只知道是一个稻草人国度,里面的人日常情况下全部以稻草身体生活,只有外出执行任务才可以换回人类的身体,”吴江说,“我和老婆的身体是卡拉曼军事基地储备的肉身,我们自己的身体早就腐烂了,根本用不了;你父亲为了让我们一家团员,与卡拉曼签订了终身服务于稻草人国度的契约,也就是说,以后九哥的余生只能在卡拉曼度过!” 说到这里,吴江愧疚的低下了头,继续说:“是我害了九哥,真正应该赎罪的人是我!” 李菲安慰吴江说:“我相信你们一家团员是父亲最想看到的结果,既然已经如此,你们一家人开开心心过日子才对,我相信父亲的选择!” 吴江沉默良久之后,将写着一个地址的纸条交给了李菲,并告诉她:“这是我和老婆从卡拉曼回到人世的地点,对你或许有帮助!” 李菲接过纸条,上面写着新华街第七号地铁,时间凌晨三点半。 第四十二章意外的发现 清子发现星罗的眼角流下了泪水,拍了拍她的肩膀打断了回忆, 星罗苦笑一声,擦掉了眼角的泪水,回应清子说没事。 这时一个身形较为消瘦的稻草人进入两人的视野,并向他们走来。 稻草人来到星罗近前,发现清子正用眼睛盯着自己看,不由得大呼:“哇~这是哪来的美女,好漂亮的眼睛!” 随后稻草人用肩膀蹭了一下星罗,低声责怪星罗说:“好姐姐,不是告诉你有美女介绍给我吗,说好的怎么说话不算数呢?” 星罗一把推开稻草人,正欲问他找自己的原因。稻草人走近清子扭捏地说:“你好,我叫无常,你狠漂亮,可以做我女朋友吗?” 星罗闻言,一把抓住稻草人脑后的稻草拉到了身后,指责道:“臭小子,还是这么没有礼貌,有你这么直接的吗?不过这位美女你可不用想了,人家早就心有所属,你丝毫机会没有!” “不争取一下怎么知道没机会呢,”无常语毕又向清子身边凑。 星罗伸脚绊倒了无常,无常面部朝地,啃了一嘴的泥巴。 无常见自己在清子面前丢了面子,爬起来耸着肩膀怒气冲冲地转向星罗,朝星罗没大没小地吼道:“不要以为你是姐姐,就可以随便欺负我!讨厌!” “别那么多废话,找我什么事?”星罗问。 无常见清子没跟自己一般见识,马上耷拉下耸起的肩膀,走近星罗说:“我刚去找秀元哥,没见到人,以为他在你这里,所以就来看看!没想到见到了美女,美女你贵姓?” 无常语毕,又开始打起清子的注意。 星罗本来陷在回忆中,心情欠佳,无常又提到了金秀元,星罗莫名其妙火气上涌,一脚踹在了无常的屁股上。无常哎哟一声,一脑袋扎进了湖中。 没等无常从湖中探出脑袋,金秀元从不远处手捧着五颜六色的鲜花出现在星罗的视线中。 星罗望见金秀元傻乎乎地朝自己一蹦一跳而来,火气再次上涌,正准备夺过金秀元手中的鲜花,抛入湖中,从湖中爬出的无常抓着金秀元的腿将他拦了下来。 金秀元被无常吓了一跳,蹦到一旁,看清楚是无常后,警告无常说:“别靠近我,没看见我来找你姐表白吗,你这浑身湿漉漉的别把我也给弄湿了!这么重要的场合,你别捣乱啊!” 无常没顾得上金秀元的警告,甩着身子,飞溅的水滴溅得金秀元满身都是。金秀元错不及防之下,无常一把抓起他手捧的鲜花,甩手抛入湖中。 金秀元望着自己辛苦采集的鲜花随波而去,气的全身直打颤,一把揪起无常,眼见就要动手教育无常。无常接下来的一句话让金秀元又气又羞。 “别白费力气了,姐姐根本不喜欢这些野花!” “你...”金秀元有气无力地望着看不出怒气的星罗,心想星罗对自己一定很失望,喜欢人家这么久,竟然不知道人家不喜欢野花。 无常将失落的金秀元推到一旁,焦急地说:“秀元哥,我找你有事,我刚去探望九叔了,他交给我一个任务,你不是在卡拉曼朋友多吗,我想让你帮忙打听一下咱们稻草人国度有没有一个李菲的女人?” 金秀元听到九叔的名字,一下子起了精神,完全将刚刚发生的事抛在脑后,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下,确定没听说过这号人物之后,摇头说不知。 “不过这个李菲是什么人,九叔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金秀元不解地问无常。 “九叔告诉我最近一年内,经常梦见有个模糊的身影呼唤他的名字,这些年他从未做过这么奇怪的梦,怀疑他在人世的女儿为了找他来到了卡拉曼,所以让我打听一下,看是不是真有其事,”无常回道。 “九叔有个女儿,怎么从没听他提起过,”金秀元吃惊地说。 “你又不是人家女婿,凭什么跟你提这事,”无常打趣说,“我不管啊,你认识人多,你得帮忙打听一下,我好去跟九叔交差!” “你个死脑筋,女人进了卡拉曼,只能被编制进乾闼婆部,你问我还不如直接问你姐,忘记你姐的身份了吗?”金秀元一巴掌拍在无常的脑袋上,指了指星罗说。 无常一拍脑门,如梦初醒,夸赞金秀元说:“我怎么没想到呢,不愧是我未来姐夫!” 金秀元听到未来姐夫几个字,乐的忘乎所以,背着手沿着湖边跺来跺去,不时望向星罗,心情大好。 当无常问起星罗是否知道有人叫李菲时,金秀元远远地看出星罗的身子在微微地颤动。 只听得星罗大声问无常九叔的全名是什么,无常不明所以地说九叔的全名叫李多九。 星罗激动的心情虽然从表情上看不出来,但是从举止很明显特别的不安。金秀元以为无常说错了话惹怒了星罗,箭步上前,一把揪住无常就要训斥他,没想到的是星罗一把揪住了他,让他安排自己和九叔见面。 “这,这事不好办啊?”金秀元听到星罗要见九叔,为难地说,“我们不属于一个部,我不能越级...再说,一个月只能探监一次,执行清子的任务之前,我已经去过一次了,这...” “别跟我那么多废话,你就回答我行还是不行,”星罗语气鄙人,贴近金秀元的脸问。 “也不是不行,不过你得答应和我约会,”金秀元不好意思地说。 金秀元想趁火打劫,谁知护着姐姐的无常一巴掌打在了金秀元的后脑上,朝金秀元吼道:“没看到姐姐如此的着急吗?还打你的小算盘,丢不丢人!” 金秀元被无常打蒙了,黑着脸转向无常,无常发现自己失态,忙道歉说自己一时冲动。 “我想知道你和九叔到底什么关系,为什么非要见他不可?”金秀元一改顽劣之态,一本正经地问星罗。 “我就是李菲,你们口中的九叔就是我的父亲,”星罗一字一句地说。 金秀元和无常闻言,愣了许久,无常想要追问什么,金秀元开口说:“我这就去安排你们父女见面!” 态度强硬的星罗或许是因为马上要见到一直寻找的父亲而激动,也或许真的被金秀元打动,语气瞬间变得平缓,对金秀元说:“谢谢你,秀元!” 金秀元直到消失在星罗的视线之中,才将激动万分的心情展露无遗,无常从未见金秀元如此开心过。 “你听到了吗?无常,刚刚星罗叫我秀元,她是第一次这么亲切的称呼我,这说明星罗也是喜欢我的,”金秀元兴奋地对无常说。 “拉倒吧,没听见姐姐说谢谢吗,如果她真心喜欢你,跟你还用得着这么客气吗?这说明只是把你当做朋友而已,”无常摆着手说。 “你才多大,毛还没长齐呢,你懂个屁,”金秀元嘲笑无常道。 无常咧了一下嘴巴,白了一眼金秀元,没再言语什么,突然发现金秀元在偷偷直乐,不明白地问:“我说秀元哥,不至于吧,不就是叫你一声秀元吗,用得着这么开心吗?” 无常说到秀元两个字时,故意拉长了音,加重了语气。 “无常,你帮我分析一下哈,星罗是九叔的女儿,而我金秀元又是九叔的关门弟子,”金秀元拍着胸脯向无常炫耀说,“你说我和你姐是不是缘分不浅?” “我看你是吃了豹子胆了,九叔脾气什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让他知道你打他女儿的主意,还不生吃了你,”无常撇着嘴调侃道。 “不会呀,你没看中国的武侠小说有很多情节都是徒弟娶了师傅的女儿吗,”金秀元辩解说。 “小说都是骗人的,没看到本故事纯属虚构的字样吗,真是幼稚,”无常一本正经地说。 无常话说完,走向金秀元前面,背着手好似教书先生一般摇头叹气。 金秀元见状,口中骂着臭小子跟了上去。 第四十三章魇婆重现、茨木问罪 当晚的清子虽然心事重重,但是由于最近几日的劳累,很早便睡下。 刚刚睡着不久的清子,类似狐狸叫声的嘻嘻声便不绝于耳。 一个佝偻的老太拄着拐杖出现在黑暗之中,那是魇婆,她来索取清子的纯洁之魂了。 “明智清子,白侗诅咒已经解除,是时候实现你的诺言,交出纯洁之魂了,”魇婆一步一顿地走向黑暗的中心,拐杖一挥,一个个小小的白色纸人若隐若现,个个垂头丧气,围着魇婆飘动着。 梦魇中的清子想要挣扎,可是身体被束缚,身上的灵气开始聚集在心口。 “让我看看先赋予哪个孩子灵魂比较合适呢,”魇婆边望着飘动的纸人边说。 “恐怕,你的阴谋就到此为止了,老太婆,”一个响若铜钟的声音穿透黑暗,传入魇婆的耳中。 魇婆惊慌失措地望着四周,不安地问:“是谁?是谁要坏我的好事?” 这时红色巨爪降临,魇婆的法力抵御不了庞大的鬼气,周身的纸人瞬间消失不见。清子的视线之中,一个霸气飘逸的鬼影从天而降,进入清子梦中的正是酒吞的左膀右臂——茨木童子。 魇婆看到来者是茨木童子,心知不好,不敢造次也不敢妄动。 茨木童子撇了清子一眼,发现身影熟悉,便问:“我们是不是见过面,江户时代的户隐村,那个衣着现代的女鬼是不是你?” 由于魇婆法力被限制,清子此时在梦中已经可以随意行动,她上前向茨木行礼,并点头称好久不见。 “还有安倍博雅的那只雪狐,也是你带到这个世界的吧,”茨木再次问。 清子羞愧地称是。随后茨木无奈地摇着头,并自言自语说:“酒吞老大这家伙,一步没看紧,就惹出这么多是非来!” “这些事是我要求酒吞大人帮忙的,还希望您不要责怪他,”清子向茨木恳求道。 茨木发现清子的确是少见的心性纯洁,转身厉声训斥魇婆说:“魇婆,人面树早就向我举报过你行为不端,有叛逆之像;只是念你年迈,资质较老,应该做不出有悖鬼族的错事,今日一见,你不但利用魂魄私练式神,而且已经触犯阴司界法,跟我回去接受审判吧!” “我和这些人是签过锲约的,一旦他们的愿望达成,必须献出灵魂,这有什么错,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不认为这触及了界法,”魇婆蹒跚地向后退,颤抖着辩解说,声音不再似狐狸,而像受惊的猫咪。 “是否有罪,等到了阴界法庭再辩解吧,就算你打了司法的擦边球,阴司将你轻判,但是你私练式神,危害鬼族,已经触及鬼族例法;根据鬼族律例,你的后果我不说你自心中有数,”茨木面对魇婆的辩解,声音响亮有穿透力。 “我年纪大了,腿脚不便,练式神只是为了多几个照顾自己的小鬼而已,绝没有危害鬼族的意思,”魇婆再次辩驳道。 “那么敢问魇婆,百鬼中有哪个鬼用式神做家仆?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以为你和兵主部等鬼密谋造反的事情我们不知道吗?小小恶鬼,竟然有胆量与万妖之王的后裔对抗,我看你们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而是活腻了,想要永不超生吧!”茨木的声音自带无形压力,一字一句摄人心魄。 魇婆秘密被发现,全身瘫软,如烂泥般瘫倒在地,乞求茨木饶命。 茨木没再言语,手一挥,黑白双镰出现在魇婆两侧,缚灵锁链将魇婆紧紧捆缚。 无法动弹的魇婆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灵气被茨木利用噬灵幡收走。魇婆失声痛哭,声音尖锐刺耳,似乎在呼唤同伙救自己,可是与她合作想要掀起鬼族内乱的其他野心家们早就已经被劝降或者降服。 清子面对眼前可怜的魇婆,想要上前替魇婆说好话,毕竟她的确答应过魇婆要将春节之魂交出,可是现在的局面已经不是魇婆摄人魂魄这么简单,已经涉及到鬼族内乱;清子想到这里,感到自己到自己身份卑微渺小,无权参与其中,最终选择默不作声。 待魇婆被黑白双镰带去审判,茨木收起噬魂幡,走向清子。 清子感激地向茨木道谢:“如果真被夺去了纯洁之魂,真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真的很感谢您出手相救!” “这些小事不用在意,也难怪老大将你夸得天花乱坠,你的纯洁之魂真的是百年难遇,”茨木通过通灵眼观察着清子的魂魄,笑道,“你可要明白一旦失去纯洁之魂意味着你在后续的时光中逐渐将变为恶人,恶人是不得善终的,刚刚你竟然还想替魇婆求情,好人的情感真是奇妙!” 茨木的话让清子哑口无言。 我们往往做很多决定的时候欠缺考虑,无法预估后果的严重性,但是面对困难,或许做下的决定是最好的选择;就像清子一样,她明白一旦失去纯洁之魂,注定会变成大奸大恶之人,但是牺牲小我,成就大我,不正是她内心纯洁的表现吗。 清子梦魇的尾端,茨木将一个红色的铜铃交给了清子,并告诉这时酒吞让他转交给清子的东西,一旦她想要去鬼族探望雪鸢时,取下木塞,摇响铜铃,自会有小鬼前来摄魂带其魂魄前往鬼族。 茨木交代清子不要经常使用铜铃,人的魂魄经常性离体会使人身的精力消散,灵力渐损,时间久了阴气盖过阳气,魂魄便不易回归人身。 清子收下铜铃,再三感谢茨木,称自己会谨记。 随后茨木向清子告别,清子也从梦魇中清醒,发现手中正紧紧握着红色的铜铃。 第二天一早,清子前往玄武族——龙众部寻找信介。 玄武族的领地多崇山峻岭,绿树成荫,清子一路打听,最终在一个山脚下河流的石桥之上看到了正在发呆的信介。 信介的身边还坐着一个与信介体型相差无几的稻草人,正喋喋不休、指手画脚,不知对信介说着什么。 信介发现了缓步而来的清子,想要起身离开,身边的稻草人将信介挡下,并对信介说:“该来的总会来,躲避不是解决的办法,你们之间的问题应该如何解决其实你心中早已有答案,不是吗?要么藕断丝连,要么一刀两断,你自己看着办吧!” 信介内心其实早就做好了一刀两断的想法,可是他始终说不出口,他不想伤害清子,更不想失去清子。 稻草人拍了拍信介的肩膀,上前向清子打招呼,进行着自我介绍:“你好,我是斯诺,是信介的邻居,也是黑蝎曾经的战友,黑蝎传话让我照顾信介,不过信介的心情好像不太好。” 清子闻言,心想黑蝎想的真的很周到,有机会一定要好好谢谢黑蝎。 “麻烦您了,希望没有打扰到你们的谈话,”清子向斯诺施礼说。 斯诺看到清子的眼睛时,已经知道清子的心灵特别的纯洁,加之清子的一颦一动,他被清子深深折服,因为他在卡拉曼从未见过如此礼貌的姑娘。虽然清子此时是稻草人身体,斯诺深信人类身体的清子肯定是气质出众的佳人。 “信介上辈子肯定净做好事了,要不然这辈子不会碰到像你如此好的姑娘,”斯诺称赞道。 清子闻言,不好意思地说:“您过奖了!” 斯诺出神地望着清子,回过神后,发现自己失态了,忙挠着头说:“我还有事,先不打扰你们了,你们慢慢聊!” 清子再次施礼送行斯诺,斯诺边走边嘀咕如果自己能碰到这么好的姑娘才不纠结要不要一刀两断呢,傻瓜才跟人家一刀两断;随后斯诺脱口而出‘信介真是个不解风情的傻瓜!’ 清子在信介身边坐下,这次信介没有逃避,他们两人其实对之间的感情问题已经各有自己的决定,谈话间语气虽然轻松,但是内心倍感不安。 信介决定放手让清子开始崭新的生活,就像清子曾经对清兵卫说的话一样,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过着平凡但快乐的日子。而清子的决定是用一辈子来等待这个为其付出一生的男人,不管如何,她的心中不会再放得下第二个人。 第四十四章信介的忠信之魂 再次见面,清子和信介相对无言,关于两人之间的情感问题他们到嘴的话,最终还是咽回了肚里。 尴尬之中,信介打破了僵局,先开口说话了,不过并不是有关两人的缘分去向。 “清子,有件事需要拜托你,”信介开口说,“次郎有个叫文太的儿子,一直跟随我生活,来卡拉曼之前,我将他交给了你的父母暂时照顾;我现在已经是戴罪之身,根本没有能力继续抚养文太,我希望你回去之后可以代我照顾文太!” “你放心,我会把文太当做自己的儿子一样来照顾,”清子不假思索地回复道。 “我每年都会去父亲坟前扫墓,以后恐怕没有那么自由去做这些事,我希望...”信介支支吾吾地说着,他知道如果拜托清子太多事,这些与自己有关的事情肯定会成为清子的羁绊,所以信介说到一半,突然停下,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说下去。 “我会经常去帮伯父扫墓,一直到你回到人世的一刻,”清子爽快地答应下这件事。 “我...”信介还想说什么,可是清子如此爽快的答应下这两件事,让信介心里压力很大。 “还有什么我能做的,一次性说完吧,”清子的语气似乎变得有些怒火,催促道,“别磨磨唧唧的,你这生无可恋的模样可不像我认识的斋藤信介!” 信介面对清子带有责怪的话语,一时不知所措,支支吾吾地说:“其他没什么事了...” “是吗?真的没事了吗?”发怒的清子质问声中带有哭腔,她不知为何一耳光打在信介的脸上,训斥说:“斋藤信介,你以为取代我与卡拉曼签订卖身契约就是忠诚吗?你以为帮助我解除了白侗的诅咒就是诚信吗?那我问你,中国有句古话,百事孝为先,你现在这个样子,你年迈的母亲怎么办?依我看你就是个自私鬼,你做事根本不考虑其他人的感受!” “母亲我已经安顿在养老院...”信介想要反驳,说话却毫无底气。 “我真替伯母心寒,你考虑过老人活一辈子究竟是为了什么吗,老人还剩下多少时光,难道你想让老人家一个人孤独等死吗?”清子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一把推倒信介,指着信介声嘶力竭地吼道:“斋藤信介,我告诉你,我不需要你可怜我,既然你擅自改变我的人生,我也不会让你如意!” “你现在这态度不就是想让我忘了你,开始新生活吗,”清子继续说,“不可能,我会用我的余生来偿还这份人情,我会等你,等你离开卡拉曼的那一天跟我说对不起!” “不要再闹了清子,你知道我们这辈子是不可能了,”信介在清子爆发的情绪中,无可奈何地说,“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你又何苦为难自己呢;我承认自己是个傻瓜,你又何必陪一个傻瓜玩这种傻瓜游戏呢!只要你过的好,我牺牲再大也无所谓!我们之间的缘分已经尽了,你有你的路要走,而我已经过了奈何桥,没有回头路可行!” “缘分尽了,那你为什么要出现子我的生活中,作为一个男人,难道你连承认喜欢我的勇气也没有吗?”清子说。 “是,我承认我喜欢你,但是...”信介欲言又止,他知道劝不了清子,却又不甘心让清子与自己一起承担命运的不公。 清子听到信介承认喜欢自己,由悲转喜,抽泣着说:“有这句话就够了,我会等你!” 信介望着楚楚可怜的清子,内心百般煎熬,只能妥协,现在的他只希望清子回到人世之后可以遇到一个比自己更加优秀的男人。虽然到那个时候他或许会痛彻心扉,但是结局是他想要的。 信介答应清子会用心在卡拉曼做事,尽快与其团聚;随后清子将见到安倍博雅的事情告诉了信介,并告诉信介,他们的缘分久远,不会轻易分开。 清子讲诉的事让信介心中的大石始终无法落地,如果真如清子所说,他们是几世的恋人,恐怕清子的后半生不会过得如他料想的顺利。 就在清子依偎在信介怀中,说着甜言蜜语之时,忧心忡忡的斯诺一步变作两步向他们走来。 看到信介和清子正被幸福围绕,斯诺笑着说:“信介这小子,最后还不时拜倒在石榴裙下,真是的,心口不一的家伙!” 斯诺原本不想打扰信介,可是事态紧急,斯诺不得不打断信介两人。 斯诺见转过脸的清子满脸泪痕,质问信介:“你小子是不是欺负清子了?我可告诉你啊,黑蝎可嘱咐过我,他把清子当成妹妹一样看待,一旦你欺负他妹妹,可饶不了你小子!” 信介一脸惭愧,清子忙拭去泪痕,对斯诺抱歉说:“让您见笑了,信介没有欺负我,您不用担心!黑蝎大哥回来了吗?” 清子问到黑蝎,斯诺焦虑地说:“回来是回来了,不过他和耶布大哥一起被关进斯坎达监狱了!” “怎么会这样?”信介和清子惊诧之下,异口同声问。 “具体情况还不了解,刚刚碰到了同乡的狱警,他告诉我说监狱里几个时辰前关押了两名犯人,听他描述,好像是黑蝎和耶布;为了证实,我去军事基地门口问了冷锋,冷锋告诉我,黑蝎和耶布外出期间好像杀了人,触犯了卡拉曼国法,被正式收押等待审判!” “我听飞羽说他们两人去美国探望一个叫冥医的前辈,怎么会突然间杀人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清子焦急地说。 “黑蝎这家伙,一向冲动,本来还有三年就自由了,这下可好,要知道任务外在人间杀人至少要判十年以上,”斯诺叹气说,“这个冲动鬼,这么多年了,还是老样子!” “耶布大哥虽然偶尔也喜欢开玩笑,可是经过这几日的了解,可以断定他头脑冷静,思维缜密,怎么会陪着黑蝎大哥一起胡闹呢,”清子不解地问。 “听冷锋说,耶布同黑蝎被强制抓回卡拉曼的时候,他身上的伤远比黑蝎身上的多得多,而且双手打烂了,说明耶布下手比黑蝎还要重,”斯诺分析说,“我记得耶布说过在他很小的时候,冥医曾经救过他的命,所以一直以来,耶布把冥医当做父亲一样看待!他此次同黑蝎去探望冥医,按道理说应该是一件开心事,怎么会下如此重的手杀人呢?难道...” 斯诺惊恐地睁大了眼睛,信介和清子连忙询问他想到了什么。 斯诺惊慌失措的说:“我想冥医很有可能已经去世,而且是非正常死亡;自幼父母双亡的耶布只有冥医一个亲人,他甚至把冥医的命看的比自己还重要,能让他失控杀人的,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冥医被人害死了!加之黑蝎曾经受过冥医很多恩惠,一直对外称冥医为大哥;失去理智的耶布加上暴脾气的黑蝎,不惹上人命官司才怪!” 黑蝎和耶布是清子和信介的恩人,加之对两人照顾有加,他们此时只想尽快见到黑蝎和耶布问清缘由,看能不能伸出援助之手。 斯诺对两人说要通知其他人知悉此事,先行一步离去。 信介和清子对卡拉曼内部的机制还不甚了解,打算去找老大哥天狼寻求帮助。 清子突然想起星罗要去探监,确定无常口中的九叔是否是自己的父亲,于是与信介兵分两路。信介去找天狼求助,清子回家求助星罗。 第四十五章前往斯坎达 信介找到天狼之时,天狼正准备外出执行任务;当听说黑蝎和耶布因杀人被关进斯坎达监狱,对信介他任务在身,无法脱身,建议信介先想办法去探监了解情况之后,再做决定。 清子回到住处之后,星罗正准备前往监狱确定狱中的九叔是否是其寻找多年的父亲。 清子将情况说明之后,星罗对清子说:“斯坎达监狱不是随意出入的场所,必须申请办理出入手续才可以,金秀元费尽口舌才争取到让我探监的机会;依我看你最好去找紫滢大姐说明一下情况,让大姐帮你安排!” 清子与星罗分开之后,径直前往她所属的乾闼婆部部长紫滢的办公室。 清子见到紫滢,紫滢对清子说正好有事跟她商量。 “清子,虽然你来到卡拉曼的时间甚短,但是毕竟曾经是朱雀族乾闼婆部的一员;我部有个惯例,任何成员离开卡拉曼的一天,会在能力所及范围内实现他的愿望,以留下曾经身为稻草人的美好记忆!” “愿望可以随意提吗?”清子欣慰地问。 “可以,只要是在我能力所及之内,”紫滢笑着说。 “大姐,黑蝎大哥和耶布大哥的事情想必您也听说了吧,”清子问。 紫滢打量着清子,无奈地说:“不要告诉我你想用你的愿望抵消他们的罪过!” “不可以吗?”清子焦急地问。 “那是不可能的,我知道黑蝎和耶布对你有恩,但是他们两人犯的罪可不是随随便便一句话就可以解除的,他们的行为已经触及卡拉曼国法,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免除他们的罪,除了制定国法的徐福老爷子!但是据说老爷子几百年才会出现在卡拉曼一次,所以你就打消替他们出头的念头,珍惜你的愿望。” “那么,您能帮我安排一下探监吗?我想在临走之前再次向他们道谢!”清子失望地说。 “这个不成问题,只要拿着我的令牌,你可以随意出入斯坎达监狱,”紫滢语毕,将一块刻着朱雀的火焰令牌交给清子,并嘱咐说,“记得,用完之后及时还给我,最近卡拉曼不太平,暗流正在涌动,如果令牌落入心怀不轨的人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清子再三感谢之后,将令牌塞进身体,离开紫滢的办公室,去找信介。 清子离开之后,紫滢的身后出现了一个身形矮小的稻草人,紫滢对稻草人说:“清子来到卡拉曼时间太短,我怕有心人将清子手中的令牌骗走,你随时监视着清子,千万别出乱子!” 稻草人应声之后,尾随清子而去。 当清子带着令牌寻找信介之时,信介正在他所属的玄武族龙众部部长骆英的办公室。骆英看过信介的详细资料,心知信介是一个赤胆忠心的汉子,将刻有玄武的山形令牌交于信介,并对信介说:“小子,这个令牌可以让你随意出入斯坎达监狱,我只交代一点,除了我之外,这个令牌不许你交给任何人,明白吗?” 信介点头称:“您放心,您的信物我会誓死保护!” “不错,是个好苗子,”骆英夸奖信介说,“好好干,我相信以你的能力,不久便会是我的左膀右臂!” 信介总感觉骆英话中有话,可急于探望黑蝎和耶布,谢过骆英之后,携带玄武令牌寻找清子打算语气会和一起去斯坎达监狱。 “你好像很器重这个新来的小子,”一个身着和服的稻草人从办公室的套间内走出,阴沉地说,“这种人,能力虽然很强,可是一匹很难驯服的野马,你哪来的自信可以让他为你所用!” “人是会变的,尤其是在利益面前,”骆英说,“这片国度,有多少好人汇成了污流,只要抓住他最弱的那根神经,足可以让其神经错乱!” “好了,该谈的已经谈了,大主宰那个老头子又给阿修罗部下了任务,我得回去处理一下,有时间再聚吧”身着和服的稻草人摆着手边说边往外走。 “守鹤,记得我们的约定,负责后果你是知道的,”骆英压低了声音说。 “我就是看中了你这种不择手段的口气,”守鹤没有回头,继续摆着手说,“合作愉快,你这个疯子!” ... ... 清子和信介碰面后打听之下才知道原来斯坎达监狱不在卡拉曼,而是在另一个空间之内。斯坎达监狱是徐福专门建立的一个关押犯人的空间,那里有来自不同国度的罪犯,是徐福建立的多个国度之外的罪恶集中营。 清子和信介手中的令牌其实就是通往斯坎达的通行证,而通往斯坎达的传送门在卡拉曼的最东方,那里是一个守卫森严的石穴。 整个稻草人国度外形像一柄十字枪,青龙族管辖区域较广,指从枪尾至枪头尾端的东方区域;白虎族管辖区域为西方枪尖;朱雀族管辖区域为南方枪尖;玄武族管辖区域为北方枪尖。四族青龙族人员最多,涉及范围也最广,其次是白虎,朱雀和玄武相当,而四组交叉区域为整个国度的核心区域,也是卡拉曼的行政中心。 清子和信介此时所处的区域正是卡拉曼的中心地点,离行政中心不远。当得知前往斯坎达的传送门在整个国度最东侧,且距离甚远时,清子和信介才意识到他们太过着急去探监,而忽略了询问如何快速地抵达目的地。 正在两人不知所措时,星罗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之中。星罗了解缘由之后,笑着让他们跟上自己,因为他们同路,星罗也是要前往斯坎达探监。 信介和清子跟随星罗来到一个类似隧道入口的地方,只是口径较小一些。 “由于卡拉曼范围较广,所以国度内布置了很多空间隧道,可以通过隧道的传送门瞬间抵达想要去的地方,”星罗解释说。 隧道的入口处站着一个身着蓝色工作服的稻草人,他懒散地打着哈欠进入隧道的稻草人收取门票。而在隧道口的右侧有一间小小的茅草屋,屋外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售票处。售票窗口内一个扎着稻草鞭子的稻草人声音甜美地招呼人排队买票。 “进入传送门还要花钱买票吗?”信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吃惊地说。 “有制度才有方圆,如果不利用这些制度限制稻草人的自由,那这个国度岂不乱了套了,”星罗从怀中掏出三张印有稻草人标志的纸币,每张是10卡拉,卡拉是卡拉曼的货币统称。 星罗将其两张纸币交给信介和清子,招呼他们两人跟在自己身后排队买票。 三人买过票之后,来到传送门前,将门票交给了收取门票的稻草人。 稻草人对三人说了一声旅程愉快,打开了传送门。 传送门是一个类似电梯的狭窄空间,可容纳5-8人,内部布满了各种颜色的传送电缆。星罗介绍传送门是依靠光速电流的汇集打开空间通道,与军事基地的外出传送通道不同。 信介和清子观察着传送门内部的布局,感叹着设备的先进性,星罗笑着说,这种平民的传送门相对比前往斯坎达监狱的传送门以及军事基地的传送设备要简陋的多。 这种靠电流汇集产生的空间传送,只适用于稻草人,如果是人类身体,是无法通过传送门的,因为电流会将血肉之躯电的外焦里嫩。 传送门启动,电光四下闪动,线路汇聚的部分开始聚集电流,产生一股逆向旋风,电流旋风中心的区域开始扩大,直到能容纳下人通行时,星罗招呼清子和信介进入旋风中心。 旋风外泄的电流冲击着三人的身体,信介只感觉全身被电击,但是身体丝毫不受影响。 几人眼前几步远处,渐渐出现另一股旋风,中心区域能够看到另一个传送门。 星罗三人从一个旋风出口走出,已经到了卡拉曼的最东侧。这里属于青龙族摩呼罗迦部管辖,环境简直美不胜收,依山傍水,崇山峻岭绵延无际;不少山头立于彩云之上,好似人间仙境。 星罗三人顾不得欣赏美景,一心想要尽快抵达斯坎达,疾步开始向斯坎达的传送门走去。 在传送门门口,几个全副武装的稻草人坚守在岗位之上,每个进入斯坎达的人需要先通过一道扫描设备,目的是检查通行者身上是否携带违章物品。 清子发现这个看守小队的队长竟然是冷锋,她不解地看向冷锋,心想冷锋不是在军事基地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清子上墙向冷锋打招呼,冷锋却一改常态,变得十分正经,而他的手下也没起哄。 冷锋以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清子,问:“我们认识吗?” 清子心想难道是自己认错人了吗,稻草身体大同小异,很有可能是清子认错了人。 星罗见状,笑着说:“难怪你会认错人,这位是冷锋的双胞胎哥哥冷宇!” 冷宇听到星罗提到弟弟冷锋,才明白为什么清子好像认识自己。 冷宇向清子和信介进行着自我介绍,并对清子说:“希望冷锋没有给您带来什么困扰!” 清子忙说没有,并称赞冷锋是一个很幽默的人。 冷宇面对见到美女就走不动路的弟弟,也是无可奈何,只能一笑了之。 “星罗,你们这是要去斯坎达监狱吗?”冷宇问。 “是的,无常告诉我监狱中有一个九叔要找女儿李菲,我想九叔就是我的父亲,我要去确认一下,”星罗焦急地说。 “九叔是你的父亲,怎么没听九叔提起过他有个女儿,而你也从没提及过自己的父亲呢?”冷宇诧异地问。 “总之一言难尽啦,”星罗无奈地说,“你认识我父亲吗?” “九叔的大名想当年可是威震卡拉曼啊,不过后来因为外出执行任务触犯了国法,被关进斯坎达监狱之后,这些年便很少有人提及他了,”冷宇解释说。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星罗问。 “有将近十年了吧,我记得你来到卡拉曼不到八年,难怪你不知道九叔了,”冷宇说,“如果九叔真是你父亲,真不知道该不该恭喜你们父女团员,毕竟父女两人同在卡拉曼,怎么说都不能算是好事!” 第四十六章罪恶之都斯坎达 信介和情急凭借玄武族和朱雀族的令牌,成功进入传送门;金秀元早已为星罗疏通了关系,星罗与两人一同进入了传送门。 通往斯坎达的传送门技术要先进多了,圆形的传送设备四周布有四只能够高速运转的机械臂,机械臂在告诉运转中可以通过分解粒子结构重组打开通道大门。 通过传送门之后,星罗三人踏入斯坎达的一刻,信介和清子惊叹着耸向云端的斯坎达监狱,这个钢铁般牢笼好似一个**的古堡,墙壁均为精铁打造,四周布满了现代化的监控设备。巡逻的机械士兵以及身形高大的蜘蛛形机器人不停地往返于于监狱的四周,空中还有不停过往的巡逻机。 “斯坎达监狱被称为最安全的堡垒,也是卡拉曼和其他国度的最后一道防线,一旦有外地入侵,这里将是完美的避难场所,也是最大的军事基地,因为里面关押着各个国度最穷凶极恶的罪犯,”星罗边走边介绍说。 “这些机械巡逻兵是哪里来的?还想终结者一样,”信介好奇地问。 “整个斯坎达除了重要的干部之外,其余的看守人员全部是机械并,他们来自机器人国度莫森博特,那里的文明还要先进,现在向我们走来的是M-24,外形像蜘蛛的是重型机器人H-79,空中飞行的巡逻机是P-80;整个斯坎达的机器人型号超过上百种,分管着不同的岗位!”星罗继续说。 看守在传送门哨卡处的机械士兵向星罗三人走来,并依次查看了三人的通行证。没有问题之后,机械士兵示意另一机械士兵将三支机械手表递给星罗三人。 清子不解地问:“这是?” “这是跟踪设备,型号是G-100”机械士兵以正常人的语气说,“斯坎达监狱戒备森严,为避免探监人员心怀不轨,必须对你们实时监控,一旦这只机械表停止运作,代表探监人员行为不端,你们将会立刻被通缉!” 清子和信介本以为机械士兵应该是机器人,没想到从守卫的语气之中可以明显听出此人是机械身体,正常人的说话方式。 “你们和稻草人一样,魂魄是自己的,身体是机械人吗?”信介吃惊地问。 “没错,希望你们在斯坎达旅程愉快!”机械士兵确定三人的机械手表全部正常运作之后说,“谨记,千万不可摘下G-100!” 星罗三人通过哨卡,上了一辆外形酷似悍马的机械车,司机是一个身形矮小的机械人。 “各位,欢迎来到斯坎达,我是你们此次探监之旅的向导林斯,机械型号是D-90,也是你们此行的专属司机!”机械人坐着自我介绍,声音幽默风趣,“你们即将进入的是联合国度的罪犯集中营——斯坎达监狱,我们称之为罪恶之都;能够进入斯坎达的入口一共有四个,分别为混沌之门、穷奇之门、饕餮之门和梼杌之门!” “这是根据远古四大凶兽命名的吗?”信介问。 “你说的不错,整个斯坎达共分为四大监狱,同样以混沌、穷奇、饕餮和梼杌命名,每个监狱看管着犯罪等级不同的罪犯,其中以关押在饕餮的罪犯最为凶恶,混沌次之,穷奇第三,梼杌最后;我们即将前往的是分属穷奇的监狱。” 星罗因为有过几次探监经历,对斯坎达了解不少,而信介和清子新鲜地不时打量着周边的一切。林斯和过往的机械巡逻兵打着招呼,还对一个看身形应该是女人的机械并打着口哨。 女巡逻兵命令身边的机械猎犬追赶林斯的车子,林斯见状,提高车速,抬高手对女巡逻兵伸着中指。 不一会,星罗三人看到了穷奇之门,双扇铁门高5长有余,单扇门宽约3丈。门上刻有一只栩栩如生的穷奇,虎身鹰翅,生有犄角,咆哮之态令人望而生畏。 林斯拿出通行证,并与大门守卫简单聊了几句,驱车进入穷奇之门。 大门之后是视野开阔的空间,高耸入云的铁铸建筑琳琅满目。被关押在此处的犯人正在进行改造,而他们的工作就是服务于监狱的新建与维护。 林斯开车通过一条笔直的大桥,林斯称之为卡斯特桥,因为这座桥是由一个叫卡斯特的机械人主持修建的,他为斯坎达的建设贡献了毕生的精力,所以四大监狱的最高统治者哈迪斯为纪念卡斯特的贡献,将此桥命名为卡斯特桥。 桥下形态各异的罪犯正在持枪的机械收尾看守下进行着劳作,看样子是在进行地下的改造。这些形态各有的罪犯中,攘括着来自不同国度的罪犯,稻草人国度卡拉曼、机械人国度莫森博特、亡灵国度戴斯奥、鱼人国度菲斯兰特斯等等,还有空中飞行的翼人国度艾斯凯。 星罗三人放眼望向高耸的建筑,发现建筑物墙壁之上正在维护外墙的劳改犯好似蚁群般遍布。 林斯将车停在了进入建筑入口处的停车场,一个手拿离子枪,牵着机械犬的守卫接下星罗三人,林斯对三人说会在此时等他们,然后带上车上的耳麦,哼着小曲,清子听出他哼的曲子是戈尔文思的成名曲《旅馆激情的一夜》。 机械守卫将星罗三人带至探监室,然后交给了负责人蓝玲之后,转身离去。机械猎犬临走之际在信介身上嗅了又嗅,似乎对他很有好感,但随后在守卫的招呼声中缓步离开。 “我是此处的负责人卡尔,你们也可以叫我蓝玲上校,”负责人做着自我介绍,然后示意三人出示通行证。 清子和信介将玄武令和朱雀令出示给卡尔看,星罗也拿出了一个朱雀令。 卡尔看到星罗的朱雀令,不解地问:“这朱雀令我有印象,朱雀族的八支朱雀令虽然相似,但大同小异,不久前金秀元刚刚用它前来探监李多九,这支令牌应该应该属于紧那罗,而所有的女性稻草人分属乾闼婆,紧那罗部的朱雀令你是从哪得来的!” “金秀元交给我的,”星罗说。 “你是金秀元什么人?”蓝玲奇怪地问。 “我是她女朋友,”星罗犹豫了半天,回复到。 “哦,原来是这样,这么重要的信物能交给你,看来金秀元对你真的是用情至深,”蓝玲调侃道,“李多九是你什么人?为什么要来探望他?” “我的父亲,”星罗斩钉截铁地说,即使她还不确定狱中的李多九到底是不是失踪许久的父亲。 “李多九是你的父亲,”蓝玲惊诧道,“那你岂不是我的妹妹李菲!” 蓝玲语音未落,星罗三人不约而同地吃惊地看着机械身体的蓝玲。 “上校,你叫蓝玲,我叫李菲,我怎么可能是您的妹妹,再说,我不记得父亲还有一个女儿啊,”星罗不解地问。 “你误会了,我和干爹并没有血缘关系,我们一起执行过任务,他对我有救命之恩,且照顾有加,并认我做了干女儿,”蓝玲开心地说,“我比你年长,你不就是我的妹妹吗!” “原来是这样,”星罗同样开心地说,“真没想到自己会突然多一个上校姐姐!” “前几日干爹告诉多次梦见你,怀疑你进了卡拉曼,没想到是真的,”蓝玲说,“你在卡拉曼过得怎么样?” “还好,一直在寻找父亲,没想到阴差阳错得知父亲在斯坎达服刑,所以就拜托金秀元安排我和父亲见面!”星罗说。 “我这就安排你和干爹见面,”蓝玲语毕,传唤守卫带李多九来到探监室。并安排清子和信介与黑蝎和耶布见面。 第四十七章父女重逢 星罗和李多九见面的探监室与信介和清子的探监室是隔壁,用透明的玻璃相隔,但是两方完全听不到谈话的内容。 蓝玲安排之后,不一会,李多九被带到了星罗的面前。 这一刻,压抑多年的星罗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内心激动的心情,眼前这个看似面向凶恶的稻草人,却举止有礼的稻草人正是自己的父亲李多九。 见到李多九的瞬间,星罗并不敢确定眼前的霸气侧漏的稻草人是否是自己的父亲,知道她注意到稻草人手腕系着的编织手环,那个手环是她小时候亲手编的,手环的中间有个‘菲’字。无儿无女的李多九对星罗疼爱有加,对星罗送给他的东西更是视为珍宝,一直随身携带。 李多九望着近在眼前的星罗,却没有认出她就是自己日夜思念的女儿李菲。 “你是?”李多九问李菲,声音粗狂豪爽。 时刻多年,星罗再一次听见熟悉的声音,情不自禁地握住了李多九戴着手环的手,带着哭泣声说:“爸,我是小菲,我是你的女儿小菲!” 星罗的话音未落,李多九明显身体在微微颤动,他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星罗的脸颊,同样抽泣着说:“没想到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小菲啊,你怎么这么傻!老爸我是个罪人,为了赎罪选择了卡拉曼,你是怎么进来的?” 星罗平缓了一下激动的心情说:“吴叔告诉我你的行踪之后,我日夜祈祷希望可以进入卡拉曼,但是稻草人国度并没有为我敞开大门;我按照吴叔给的纸条找到了传送他和吴婶回到人世的新华街第七号地铁,一次偶然的机会,让我见到了遣送国度成员回到人世的使者劳伦斯;然后在我的一再恳求之下,我以清白之身进入卡拉曼,并与大主宰签订自由人契约,以自由人的身份暂住卡拉曼,目的就是为了打听你的下落!” “十几年过去了,小菲,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李多九怜爱地问。 “没进入卡拉曼之前,我游历大江南北探寻老爸的身影;进入卡拉曼之后一晃已经将近八年,因为劳伦斯是大主宰的儿子,大主宰对我很照顾,所以我在卡拉曼过得很好,”说到这里,星罗突然问,“倒是老爸你,怎么会被关押在斯坎达监狱呢!” “这个说来话长,斯坎达监狱对我而言已经像家一样,我已经不止一次被关押在这里了,”李多九惭愧地说,“我想我后来重现人间的那次,警局肯定有档案,那次其实我外出执行卡拉曼的任务;任务期间偶遇害死吴江的那帮残余势力,想到吴江的北海,再想到他老婆的自杀,我一时难以控制怒火,杀了人,那个被我打烂了脸的混蛋就是当年在吴江身上补枪的家伙!这种在人间惹是生非的事情在卡拉曼是犯法的,因为那次事件,我第一次被关进斯坎达!” “我猜到了,”星罗安慰李多九说,“当年林叔因为你的案子可是抓破了头皮,甚至要我在找到你的时候劝你自首,但是那是不可能的;暴力在好人面前是犯法,在坏人面前就是正义!” “如果有一天有人告诉我你是我的亲生女儿,我想那个时候我一定一定也不意外,你的性格和我年轻时真的是太像了,”李多九听到星罗有些极端的说辞,不禁地笑道,“不过,等到某一天,我走出卡拉曼,或许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自首。” “为什么啊老爸,那些人是死有余辜,”星罗为李多九辩解说。 李多九静静地看着星罗,没有言语,稻草编织的脑袋上浮现出难得的微笑。 “小菲啊,你今年应该三十了吧,”李多九突然问,“这个年纪,早就应该结婚生子了,听老爸的话,没有在卡拉曼越陷越深之前,离开是非之地,回到人世过平凡快乐的日子,这是为父最希望看到的结果,也是最大的愿望!” “我们才刚见面,我不可能说走就走,”星罗说到这里,突然痛心地说,“我找你找了十几年,这十几年的不易,吃了多少苦只有我自己心里清楚,我不能就这么离开卡拉曼,因为我知道一旦离开,这次的见面可能会是这辈子最后一次见面!” 李多九还想再次劝星罗离开,因为她此时还是自由契约,相当于签证留在了卡拉曼,可以提前离开,也可以等待期限的到来。 但是想到他们父女重逢来之不易,李多九明白星罗为了寻找自己吃了多少苦,不想伤了女儿的心,内心纠结不语。 “放心好了,干爹,”不知何时,蓝玲进入了探监室,看出了李多九的顾虑,走到李多九的身边安慰道,“有我在,我会照顾小菲,不会出什么乱子!” 李多九叹了口气说:“为人父母,最大的心愿就是看到子女成家,怎么可以因为我的原因耽误了小菲的婚嫁之事呢!再说,我在这里住的舒坦,又没什么好担心的!” “老爸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做女儿的怎么可能去享清福呢,”星罗对李多九说,“我可不想做不孝的女儿!” 李多九望着星罗再次叹气说:“好吧,你就暂时留在卡拉曼,但是必须答应我,一旦自由人契约到期,必须离开卡拉曼!” “契约到期之后,我可以续约啊,大主宰说过可以续约的,”星罗辩解说,“再说,这些年我为卡拉曼执行过不少的任务,也算为稻草人国度做出了一定的贡献,难不成我想留下来,他们会赶我走吗!” “你这个死丫头,嘴巴还是那么刁,”李多九无奈笑着,接着转向蓝玲说,“小玲啊,以后就麻烦你照顾一下你这个不听话的妹妹了!” “放心吧,干爹,我会安排妥当的,”蓝玲说着,好像又想到了什么,转身问星罗,“我记得你有个叫贝儿的妹妹,那个也是干爹的女儿吗?” 听蓝玲提到贝儿,星罗将寻找李多九过程中如何遇到贝儿,又与贝儿遇到了何种遭遇,简单地向李多九和蓝玲讲诉了一番。 “看来,我又多了一个可爱的女儿,”李多九开心地说,“这下咱们家可热闹了!” 星罗和蓝玲同样开心地笑着。 “对了,”李多九突然问,“你现在有没有处着对象?” “当然有了,”蓝玲突然来了精神,神秘地对李多九说,“你肯定猜不到小菲的男朋友是谁?” 星罗想要扯蓝玲的胳膊,让她不要乱说话,无奈蓝玲是机械身体,星罗是稻草身体,两人单一从身体的材质来说就不再一个档次,星罗根本阻止不了。 “不是吧,玲姐,刚认了姐妹你就要八卦我吗?”星罗带着恳求的语气对蓝玲说。 星罗突然灵机一动,想要岔开话题,问蓝玲:“玲姐,你对象是谁啊?以你的身份和眼光至少应该是个上将吧?” “她对象叫半藏,我记得是朱雀族龙总部的,沉默寡语还爱冲动的家伙,被我揍了好几次,”没等蓝玲开口,李多九脱口而出说。 “干爹,你怎么...”蓝玲不好意思地说。 “怎么,当爹的操心女儿的婚嫁之事有什么问题吗?”李多九质问道。 “没问题,一点问题没有,而且我和半藏很熟,因为我也是朱雀族的,经常一起执行任务,”星罗调侃着说,“不过半藏做事虽然冲动了些,不过人还是很靠谱的!” “你别打岔,刚说的是你的男朋友,怎么岔到你姐姐这了,”李多九忽然将话题转向星罗问,“你男朋友到底是谁?听小玲话里的意思这个人我应该认识,说说看,到底是谁?过不了我这一关,谁也别想碰我女儿一指头!” “干爹,这个人您还真是熟悉的不得了,”蓝玲笑着说,“他好经常来探望您呢!” “经常来探望我?”李多九托着下巴回忆了一番,说,“无常这小酒鬼年纪太小,以我对小菲的了解,他不是那道菜;另外经常来看我的还有老酒鬼狗头老茂、艾维斯和金秀元;狗头老茂肯定不可能,只对酒感兴趣,以我们无话不谈的关系,他有了女人肯定会向我炫耀;艾维斯倒是和星罗年纪差不多,不过他亲口跟我说过在人世有老婆,只是还没孩子,他还劝他妻子改嫁,可是他妻子答应过会等他回去团聚,所以艾维斯出轨的几率很小;那只有一个可能....” 说到这里,李多九不敢置信地问星罗:“你不会是看上金秀元那臭小子了吧?他比半藏还要不靠谱!” “你就别瞎猜了,”星罗打断李多九说,“不是我看上他,是他缠着你的宝贝女儿!” “这个臭小子,敢打我女儿的歪主意,看我怎么收拾他,”李多九虽然口气强硬,但是他是了解金秀元的。 金秀元和李多九刚好是两个极端,李多九属于天资聪慧,而金秀元属于笨到让人没脾气。但是金秀元的意志力是李多九从未见过的,就像老话说的一样:不怕一个人会的多,怕他把一门知识精益求精。 金秀元就是这样一个人,虽然他接收知识很慢,但是会通过长久的钻研理解地相当透彻。 李多九曾亲口说过,幸亏金秀元没有继续当间谍,如果金秀元有二十年的间谍生涯,那么他肯定是最可怕的间谍人员。 李多九欣赏金秀元,却又有所顾虑,因为金秀元这种脑瓜不灵全靠死学的人思想单纯,容易在错误的引导下走向极端。 “黑蝎怎么又变成小不点了?”星罗的话打断了李多九的思绪,隔壁探监室中,一个孩子身形的稻草人颓废地出现在信介和清子面前。 星罗没有看到耶布的身影,而耷拉着脑袋的黑蝎明显身心具惫,走起路来竟然是拖着地面走的。 “黑蝎什么时候又被送来斯坎达了?”李多九闻听是黑蝎,好奇地问。 李多九还是第一次看到黑蝎以小不点的形象出现,想要调侃一下,但看到黑蝎毫无精气的模样,打消了调侃的念头。 “听说他和耶布去探望冥医,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在人世杀了人,然后被关押在这里,”星罗遗憾地说,“而且有人猜测,他们杀人的原因很有可能是冥医被人害死了!” “什么,冥医被人害死了?”李多九听到星罗的话,愤怒地一跃而起,竟然用稻草的巴掌一掌将铁质的桌面拍出了一个明显的手掌印。 第四十八章回忆的开端 神情恍惚的黑蝎坐在信介和清子的对面,任凭两人如何呼唤他,始终沉默不语。 “黑蝎大哥,你和耶布到底犯了什么罪,你倒是说话啊?”信介焦急地问。 黑蝎缓缓地抬起头,空洞的眼睛出似乎有万般心思,让人捉摸不透。 探监室的门开了,李多九第一个冲了进来,厉声问道:“黑蝎,到底是怎么回事?冥医真的死了吗?” 黑蝎闻言,发现是李多九之后,麻木地盯着李多九,半张的嘴巴似乎想说什么,却收了回去,依旧没有言语。 黑蝎欲言又止,李多九急在心头,一把抓起黑蝎,质问道:“臭小子,说话啊,哑巴了?” 黑蝎没有反抗,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冥医死了,我和耶布亲手埋的尸骨!” 李多九从黑蝎口中确定冥医死亡之后,松开黑蝎,向后退了一步,一个趔趄差点没有摔倒。 星罗和蓝玲想要上前搀扶,被李多九一声训斥,停下了脚步。 “冥医是怎么死的?”李多九问黑蝎。 黑蝎像烂泥般跪倒在地,突然笑出声来,可笑声中夹杂着愤怒、无助和迷茫。 语毕,黑蝎缓缓起身,拖着脚步走出了安监室,临出门的一刻,他对众人说:“你们不用担心,我和耶布很好!” “到底是谁杀死了冥医?”李多九愤怒地问。 “我和耶布已经为冥医报仇了,我知道您和冥医是多年的挚友,”黑蝎背对着李多九,平静地说,“还请您节哀,保重身体!” 黑蝎一个人落寞地离开了,其余人在探监室各有所思,气氛静的骇人。 “为什么只有黑蝎一个人被带来了,耶布呢?”蓝玲问身后的狱警。 “耶布拒绝见任何人,黑蝎也是在我极力劝说下才肯出来见面的,”狱警为难地说。 “这个时候,还是让这两个小子静一下吧,不要去打扰他们,时间会让他们看淡仇恨,”李多九叹着气,然后转向蓝玲说,“我想要知道冥医死亡事件的前因后果!” “稍后我会将详细的资料给您送过去,”蓝玲说。 “小菲,你先回去吧,我知道我们父女见面不易,这次见面时间有点短,改天我们再续;我需要安静一下,老友死了,我想为其祈祷,”李多九对星罗说。 星罗虽然不知李多九和冥医只见到底有何渊源,但从父亲的话语中可以看出冥医对父亲而言,不止朋友那么简单,只好答应。 李多九被送走之后,星罗望着父亲的身影久久不愿离开,在蓝玲的劝说之下,才与信介和清子回程。 “刚刚老爸说要为冥医祈祷,我记得父亲并不信教,他怎么会说那种话,”星罗不解地问蓝玲。 “稻草人国度风靡一时的波罗教你应该有耳闻,虽然已经成为历史,但是教徒依旧遍布卡拉曼;干爹现在是波罗教虔诚的信徒,具体的细节,我们改日再谈,”蓝玲回复道。 随后,星罗三人由在外等待的林斯送到了斯坎达通往卡拉曼的传送门。 黑蝎回到监狱,同室的耶布正背对着监狱的铁门,面对窗口跪着。 “信介和清子来探望我们,”黑蝎靠近耶布,说道。 “这件事,决不能给清子和信介带来顾虑,”耶布开口说,“清子马上要离开卡拉曼,让她开心离开就好!” “开心得了吗?”黑蝎惨笑道,“以清子的性格,就算离开卡拉曼,她肯定也会千方百计打听我们的消息,直到确定我们无恙,才会安心;再说,只要信介不离开卡拉曼,清子不可能会像平常人一样过日子!” “信介和清子之间的感情瓜葛,你最好少搅和,免得弄巧成拙,”耶布说,“年轻人的感情,很难捉摸!” “知道了,”黑蝎坐在床边,望着一直虔诚祈祷的耶布说,“你都在这跪了快两天了,老爷子已经去了,就算你在这跪倒死,你们也不能再见面了,你能不能别再欺骗自己了!” “我相信,只要我虔诚祈祷,大主宰应该可以听见我的心声,他会重新赋予老爹生命,老爹会重新出现在卡拉曼的!”耶布不甘心地说。 “难道你忘了,老爷子自从开始做阴阳两界的指路人,已经注定死后灵魂要到地狱接受狱火试炼,他的魂魄怎么可能再次出现在卡拉曼,”黑蝎劝道,“老爷子也亲口说过,他这一生泄露天机太多,绝不会有善终,没想到他的预言真的实现了;老爷子已经走了,而且我们已经杀了那两个畜生,为他报了仇,你就接受现实吧,别再为难自己了!” “可是就算希望渺茫,有机会面见大主宰我依旧会争取存有的一丝希望,老爹这辈子历经苦楚,死后又要接受狱火的煎熬,”耶布怅然说,“黑蝎,这样公平吗?” “人这一辈子,没法和人比,”黑蝎叹息道,“这个世界哪有什么公平,可是卡拉曼甚至其他国度的任何一个人有哪个承认了命运的不公呢?只有懦夫才会承认命运不公,而老爷子是强者,人生大起大落的他从没说过什么公平不公平的话,我只记得他曾对你说:只要人活着还有一口气在,就别拿自己当废物!” “可我的确是一个废物,连最重要的人也保护不了,”耶布伤心地说,“自老爹冒死把我从战场中救起的一刻起,我就把他当成了唯一的亲人,他去哪里,我就跟到哪里;我不惜放弃所有荣誉,跟随老爹来到卡拉曼,只因为害怕失去他,可最后,本想着可以安度晚年的他,竟真的没有善果;试问真正高尚的人能有几个,为什么老天就不睁开眼睛看一看,为恶的人逍遥法外,而好人却在水深火热之中呢?” “有好就有坏,有善就有恶,这个世界需要平衡,”黑蝎感叹道。 “那也要看看老爹的命运有多么的不公,几乎从我记事开始就一直跟随在他身边,他简单的一个笑,我就能看出里面有几种情绪,”耶布激动地说,“早年失去父母成为孤儿,中年丧妻,晚年丧子,加之大起大落的人生,他的脊梁早就被压弯了...” “至少老爷子还有个儿子,一直在传承着他的意志,”黑蝎坚定地说。 耶布知道黑蝎说的是自己,他望着窗外晦暗的天空,思绪开始飘向远方,那里原本绿树成荫,鸟语花香,但是在一片战火中,变成了亡灵的国度。 在那里,耶布第一次见到穿着军装,手臂上戴着红色十字袖章的道班·琼斯。 耶布那时候还是个七八岁的孩子,他的国家出现了叛乱军,而琼斯所在的国家以协助当地**压制叛乱军为由,大规模的军队入驻。 战火连篇的国家几乎没有剩下一片完整的土地,断壁残垣,满目疮痍。 叛乱军为了尽快取得政权,组建了一支名为‘神蜂营’的敢死队,蜜蜂为了保卫自己的疆土,会将尾刺刺向敌人,而尾刺射出的一刻,蜜蜂也会随之死亡,神蜂营的名字也由此而来。 敢死队的成员以平民装扮为主,日常混迹在百姓之中,很难辨认。一旦需要执行任务,不得已时不惜在人群中自爆,以达到威慑敌方和暗杀的目的。 什么人最容易博得同情,老人和孩子;神蜂营中大部分成员是老人和孩子。在叛乱军军事主义极端思想的教唆下,他们以牺牲为荣,而耶布就是其中一员。加入神蜂营的那一年,他才六岁,已经开始扛起枪杆子四处杀人。 神蜂营中的孩子们最大的乐趣就是玩俄罗斯轮盘赌,这种以命作为赌注的游戏没有丝毫人道主义,却是当时反叛军中最流行的游戏。人命到底有多廉价,极端军事主义思想教育下的孩子又究竟有多冷血,那就看看俄罗斯轮盘赌中输掉游戏孩子自己扣动扳机打死自己的一刻,其余孩子笑的有多么平淡无奇。 一次遭遇战,耶布所在的小队在敌对势力的围追堵截中,扮成村民隐藏在一个与世无争的村落。也就是在这个村落,琼斯所在的军队暴露出了隐藏已久的暗黑一面。 第四十九章莱恩大屠杀 我们暂且称琼斯所在的外来驻军为援助军。 因为叛乱军小队伪装进村落中,与常人无异的耶布等人很难被援助军发现并消灭。 打着和平旗号的救援军因为‘和平’二字被叛乱军抓住了把柄,只要有平民作为人质,叛乱军会毫无忌惮地与他们展开游击战。一旦到了关键时刻,神蜂营的敢死队员会冲进增援军中以少换多,自爆以示军威。 耶布所在的叛乱军小队被命名为‘土蜂3号’,自国家内战以来,这支小队战果累累,可谓是神蜂营的尖刀小队。 可是这次他们被逼入了绝境,整整一个团的援助军将这个叫‘莱恩’的村落围的水泄不通。 面对无法脱逃的战况,土蜂3号小队开始了自杀式的疯狂反扑。这种疯狂的反噬行为令援助军损兵折将,元气大伤,暂时只能在村外安营扎寨,再图进取。 在无计可施之下,援助军的卡特上尉下发了一条军令,在村口挖了一个深坑,将所有的村民强行集合在村口,将一百多人的村民全部赶下深坑。有人想要从坑中爬出,等待他的只有子弹和提前到来的死亡。 这一百多人中有还有剩余七人的土蜂3号成员,耶布就是其中一个,还是小孩子的他被拥挤的人群挤压着几乎喘不过气。 “这个国家的蝼蚁简直快让我疯掉了,”执行屠杀任务的艾维斯上士站在深坑的边缘,没有丝毫同情之心的他麻木地望着深坑内拥挤的村民,狠狠地啐了口唾沫。 深坑内的村民正用艾维斯听不懂的语言呼喊着救命,可是他的眼中只有一群待宰的羔羊;当然,还有几双狼眼正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一个瘦弱的年轻人若无其事地挤到深坑的边缘,站在了艾维斯的脚下。 就在艾维斯下令开枪开始屠杀村民的前一刻,瘦弱的年轻人突然高高跳起,双手抱住艾维斯的军靴,将他整个人拉近了深坑,拥挤的人群瞬间将艾维斯淹没。 在艾维斯惊慌失措的呼救声中,深坑边缘之上的士兵高举枪支,命令人群安静,并鸣枪示威,打算将艾维斯救出,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轰隆一声,艾维斯所在的位置爆炸,瘦弱的年轻人死死地抱着艾维斯做出了他准备已久的行动。浓烟之中,鲜血和破碎的肉块纷飞,躁动的人群开始拼命地想要掏出深坑。被眼前一幕惊呆的士兵纷纷对着深坑边缘扫射,外围的村民在弹雨中纷纷倒下。 有了外围村民的尸体做台阶,蓄势待发的敢死队员躲闪着子弹,跃出深坑,扑向士兵,并引爆了身上的爆破弹。 一声声骇人的爆炸声连续想起,村口片刻之后成了人间炼狱,鲜血染红了大地,哀嚎声震天,残肢断臂散落一地。 随着人群冲出深坑的耶布也做出了举动,他扑向一个戴着红色十字肩章的士兵,并死死抱住了他的大腿,然后拉下了隐藏在衣服下的引线。或许是上天怜悯这个国家,更怜悯这个被极端军事主义思想摧残的孩子,耶布身上的爆破弹竟然是一个哑弹。 混乱中,似蚁群般冲出深坑的村民开始反扑。他们不顾死亡的阴影,抢夺士兵的枪支,做最后的抵抗。 没有完成最终使命的耶布顺势拔出医疗兵腰间的匕首,并刺进了医疗兵的后背。 医疗兵正忙着救治伤员,并未留意孩子的疯狂举动。被刺中的一刻,医疗兵惨叫一声,放下手中的纱布,转身一把揪住孩子的衣领。 耶布或许被医疗兵的眼神吓到了,从未有过恐惧感的他此刻竟然心生恐惧。 耶布拼命挠着医疗兵宽大的手掌,却被扔了出去,摔进了深坑。 飞出去的刹那,耶布因为这个外军医疗兵的一句话幼小的心灵产生的困惑。 反叛军的口中,援助军是一群土匪强盗,他们的目的是侵略,不是救援。耶布单纯的以为所有的援助军没有一个好人,是一帮魔鬼,一帮毫无人性的家伙。 “小鬼,不想死的话,就待在深坑里躲起来!” 医疗兵是用命令的语气说的这句话,或许是命中注定两人的缘分会从这句话开始,耶布竟然听从了医疗兵的话。摔进深坑之后,耶布爬过一具具尸体,躲在了尸群的缝隙中。 处在尸山血海之中时,耶布才感受到了真正的恐惧,极端军事思想开始在他的脑海中融化。他惊恐地望着周遭的一切,满目的血腥冲击着他弱小的心灵,从未有过的紧张感让他无法呼吸。 耶布从尸群的缝隙中爬出,哆嗦着爬过一具又一具残肢,眼睛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一只手从残肢中伸了出来,抓住了耶布的脚,一个哀求的声音在他身上响起。俯身的耶布向下望去,与一张只剩下半张脸的人打了照面。这个人的另半张脸被炸烂了,血肉模糊到无法辨认。 耶布倒吸了一口冷气,慌乱中挣脱那人的手,深一脚浅一脚越过尸群,躲在了一个溅满鲜血的角落。他闭上了眼睛,可是眼前出现的依旧是哀鸿遍野,尸山血海。 他又睁开了眼睛,眼前的景象更是惨烈。耶布第一次赶到彻底的绝望和无助,他不知道该不该闭上眼睛。 那一刻,他厌恶的或许不是眼前的屠杀惨景,而是那个动乱的时代。 又一声的爆炸声中,一个庞大的身影一声惨叫跌落在深坑之中,耶布只注意到身影手臂上的红色十字肩章。 这个一句话改变耶布一声的医疗兵就是后来的冥医道格·琼斯,琼斯是一个资深的医疗兵,参加过无数次战斗,数不清的人被他从残酷战争的死亡线上救回,不论是战友还是敌人。他得过无双的勋章,本可在二战结束后享受余生,却选择了再次来到战场。作为和平主义者的他曾对自己的长官说:既然凭一己之力无法阻止战争的发生,那么他宁愿选择跟随战争,用自己的双手多救一人是一人。 琼斯是被爆炸的余波震伤,踉跄了几步不小心跌进了深坑,刚好跌落在耶布的面前,昏死过去。 匕首还插在琼斯的后背上,耶布小心翼翼地爬到琼斯的身边,吃力地从琼斯后背上拔出匕首,下意识想要再次将匕首刺进琼斯的身体。 他犹豫了,喘着粗气,脑海中不断响起琼斯刚刚对他说的话。 耶布拿到的手莫名其妙开始颤抖,耶布用另一只手死死地抓紧手腕,依旧没法停止抖动。 他终于放弃了,将松开了紧握匕首的手,匕首落地有声。 屠杀终于结束了,零星的枪声在深坑上方无序地传来,血水从深坑边缘淌下,敲好落到耶布的头上。耶布向后收了收脑袋,红色的瀑布在耶布眼睛咫尺之间倾泻而下。 血水不再留下之后,耶布眼前恐怖的红色却久久没有消退。 深坑之上传来了脚步声,几个士兵提前对着深坑中的尸体一冲乱射。尸群中还有气息的村民最后生还的希望被无情的子弹剥夺了,耶布和琼斯的位置因为尸群的原因阻挡了士兵的视线。 有个士兵想要下坑查看一下有没有活口,却在犹豫之下放弃了,或许他的内心和举动是背道而驰的,他将战争的无奈下仅存的人**给了隐藏在尸群后的耶布和琼斯。士兵对着深坑内的残肢断臂做着祈祷的手势,然后摇着头离开了。 “霍华德,有没有看到琼斯?”一个声音想起。 “没有注意到,是不是跟随部队离开了,”另一个声音回应说。 “不可能,他每次都是最后一个离开,看有没有能救的伤员,绝不会提前离开!” “这个家伙,该不会在刚刚的爆炸中阵亡了吧!” “我呸,乌鸦嘴,我和琼斯战友多年,这小子命硬得很,从来都是他向死神撒旦要人命,撒旦从没敢要过他的命!” “我是说万一...” “别废话了,四下找找,就算真被炸成了尸块,也得给我收集起来带回去!” ... ... 深坑之上的两人脚步声越来越近,耶布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心渐渐提到了嗓子眼上。 就在两个士兵在深坑之外寻找无果,接连跳入深坑翻找着尸体时,耶布注意到昏迷的琼斯身体好像在下沉。 耶布惊奇地望着琼斯的身体,惊呆目瞪口呆,揉了揉眼睛再三确认之下,发现琼斯的身体的确在慢慢下沉。 片刻之后,耶布看到琼斯身下的软土变成了流沙,而琼斯的身体已经有将近一半陷入了流沙之中。 耶布下意识抓住琼斯的手,想要将琼斯拉上来,可是瘦弱的他根本没有足够的力气将大块头的琼斯拉起,更何况琼斯此时已经陷入流沙之中。 琼斯整个身体已经被流沙淹没,只剩下耶布紧抓的一只手。 耶布没有放弃琼斯,使出全身的力气想要做最后的挣扎,可是流沙下似乎有一股强大的吸力将耶布瞬间拉入流沙,耶布紧闭双眼,只感觉在巨大的吸力之下,流沙的快速摩擦让他的身体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疼痛,可他依旧没有松开琼斯的手。 流沙之下是一个天然的溶洞,耶布与琼斯掉进了溶洞中已经堆积成小山的流沙之上。 原来,村落的下方因为地壳变动的原因,出现了大大小小的溶洞,溶洞的上方是岩层,岩层的上方是流沙层,而流沙层上方是松软的土壤。 援救军打算屠杀村民而挖的深坑,已经将近挖到了流沙层,在地表持续的爆炸中,深坑下方流沙层和溶洞之间薄薄的岩层破裂,流沙顺着岩层的裂口流入溶洞,而岩层破裂的起点刚好是琼斯跌落如深坑的地方。 寻找琼斯的两个战友与琼斯找到流沙位的时候,只是瞟了一眼,没注意到渐渐下沉的地面。琼斯和耶布陷入流沙与他们找到流沙位紧紧相隔了几秒钟,也就是这几秒钟,琼斯的两个战友和他走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 找寻无果的战友最终选择了离开,他们并没有发现红十字肩章。而在两人离开之后,以流沙位为起点,深坑的地面开始大面积下沉,地底的溶洞终于露出了地面,深坑内的残肢断臂全部落入溶洞之中。 面对不断从天而降的流沙和残肢断臂,耶布拼命地想要将琼斯从流沙堆中拉出,借助流沙的流动力,耶布将琼斯拖出有四五米远。 耶布的救人速度相对于下降的流沙而言还是慢的,在流沙不再下落,一切归于平静之后,琼斯的后半身被掩埋在流沙之下,而流沙的上方是数不清的尸块和残肢。 第五十章缘分的起点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琼斯依旧昏迷不醒,饿着肚子的耶布开始在流沙堆之上的死人尸体上翻找食物,可是一无所获。 耶布注意到了琼斯的迷彩服鼓鼓囊囊的,衣服里似乎藏着食物。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仰面朝上的琼斯,在琼斯身上摸索着,当摸到上衣口袋中有一块硬硬的东西时,耶布手忙家乱地伸上衣口袋中摸出了一块压缩饼干。 耶布在将手伸进琼斯上衣口袋时,感觉到了心跳,说明琼斯还活着。 耶布松了一口气,撕开压缩饼干的包装袋,狼吞虎咽起来。 夜色渐浓,周边静的吓人,偶尔传来一声乌鸦叫。与一堆尸体相处,耶布担惊受怕地躲在黑暗之中。 月光洒进了溶洞,耶布伸出手掌让月光照射在掌心之上。恶劣的环境之中,耶布竟感受到了月光的温暖。他从未如此孤独过,但此时的孤独却给了他从所未有的平静。 耶布翻动着手掌体会着月光的柔和,一旁的琼斯似乎有了反应。 琼斯咳嗽了一声,耶布身在月光下的手慌忙抽了回去,他好似猎豹的眼睛死地扶盯着苏醒的琼斯。 昏迷许久的琼斯缓缓地睁开了双眼,看到皎洁的月光,他开口的第一句话竟是:“好久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夜空了!” 渐渐地,人在心无旁骛之时的关注点已经不再是事物的美,而是这个世界的纷乱;或许只有处在身陷囹圄之时,安静的环境下,才开始学会欣赏,就像现在的琼斯一样。 琼斯发现自己的下半身被埋在流沙之下,用尽力气想要抽出身子,却没有成功。 他抓起身边的额一支断臂,利用断臂做工具,开始拨开压在身上的流沙。 许久之后,琼斯从流沙中抽身而出,打着摆子站了起来。 思下望去,琼斯渐渐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他高声呼救,传来的只上断断续续的乌鸦叫。 见无人回应,琼斯开始观察着溶洞的岩壁,发现在溶洞的岩壁已经被地下河冲刷的光滑无比,而且没有可以攀登的石阶,此时想要攀爬岩壁逃出去,根本不可能。 琼斯一屁股坐在了流沙之上,将上身的衣服褪去;月光中,耶布清晰地看到琼斯被其刺中的后背还在向外溢着血。 琼斯从上衣口袋中摸出一包烟,递进嘴里一根,点燃抽了几口。飘散的烟雾顺着岩洞升向夜空,好似恶魔的身影。 接着,琼斯将戴在脖子上的一颗子弹取了下来,扭开子弹将内部的弹药倒到了手上,然后忍者疼痛将弹药反手敷在了后背的伤口之上。 随后,琼斯拿起刚刚拨开流沙使用的断臂,将子弹壳套在断臂的小拇指之上,用打火机不断地炙烤着子弹壳。 子弹壳被烧的通红,高温下断臂的小拇指发出滋滋的炙烤声。耶布闻到了小拇指被炙烤散发出的肉香,不由得咽了一下口水。 接下来,琼斯拿着断臂,根据后背疼痛的额方位将烧红的子弹壳对准了后背伤口上的弹药。弹药与子弹壳触碰的瞬间,一阵火花闪过,弹药被引燃。 难以忍受的疼痛让琼斯咬牙切齿,豆大的汗珠布满了全身。 火光消退,琼斯趴在流沙之上,大口喘着粗气。随后,他颤动着身子穿上了上衣。 这是琼斯望向自己的大腿,突然叹了口气,惨笑了一声。 应该是流沙的挤压下,让他的双腿麻木,暂时失去了痛觉;当他后背的伤口处理好时,大腿根部被子弹射穿的位置开始隐隐作痛。 “射的再偏一些,这辈子可就断了后了,”琼斯自嘲道。 他望着自己刚刚倒下弹药的掌心,用指甲刮着剩下的弹药粉,可是根本不够弹孔的伤口使用。 琼斯四下望着流沙堆,从一具只剩上半身的尸体上扯下一块布,将大腿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他又点上一支烟,望着夜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藏在暗处的耶布见状,似乎明白了什么,从口袋中掏出了几颗子弹,那是他趁看守反叛军弹药库的人不注意,偷偷拿的。他从中拿出了一颗,紧紧握在手心,缓步走向琼斯。 琼斯注意到了从黑暗中走出的耶布,发现是刺伤自己的小鬼时,惨笑了一声说:“小鬼,你怎么也在这里?” 耶布吃惊地望着琼斯,开口说:“你会说我们国家的话?” “白天的时候你不是已经听到我用你们国家的话告诉你躲起来了吗?”琼斯说。 走近琼斯之后,借着月光,耶布终于看清楚了琼斯的面貌;这个高大的医疗兵长者一张标准的西方绅士脸,浓眉大眼,此时面色虽然苍白却英气不减。 “如果我没猜错,你这小鬼应该是反叛军吧,”琼斯继续说,“普通的小孩子哪有力气能将匕首刺进我的后背,我没死你一定很失望吧?” 面对琼斯的质问,耶布站在离其一米多远的地方沉默不语,他紧握子弹的手心已经开始出汗,他不知道面前这个大家伙会不会报复自己,毕竟自己刺伤了他。 看到瘦小的耶布站在不远处全身颤动不愿不语,琼斯打趣说:“把你身上那些没有的**拆了吧,我注意到你想与我同归于尽,但是造化弄人,那些粗制滥造的东西没有起到作用!这是你我之间的缘分,你没炸死我,而起为了报答你这小鬼,让你躲起来,没想到你还真听话!你这个年纪应该是上学读书,不应该被极端军事思想禁锢!” 耶布闻言,才注意到身上的哑弹还没卸掉,忙将**从身上拆除,然后对琼斯说:“我从没读过书,我的父母被这个国家的****杀死了,后来我跟随叔叔进了反叛军;在反叛军的管制下,我只学如何杀人!” “把杀人二字说的如此轻巧,看来你的脑子被洗的不轻,”琼斯说,“那你告诉我,你杀过几个人?” “一个也没有,如果今天你死了的话,你将会是第一个,”耶布对琼斯说。 “可惜啊,我命硬,死不了,你一定很失望,”琼斯笑着说。 “我不知道,”耶布犹豫着说,“你让我躲起来的时候,我就不想杀你了,不然刚刚你昏迷的时候我就动手了!” “看来我要谢谢你的不杀之恩了,”琼斯调侃说。 “你救了我,我不想杀你,”耶布脱口而出说。 琼斯出神地望着耶布,脸上露出了让人捉摸不透的微笑,自言自语说:“看来这个国家还有希望!” 琼斯伸手摸向自己的上衣口袋,想要把口袋中的压缩饼干送给耶布,让他充饥。可是一番摸索之下,发现口袋中的干粮不见了。 “你是在找食物吗?”耶布不好意思地说,“刚刚我很饿,从你口袋中拿走了食物!” “你全吃了吗?”琼斯问。 “是的,不过这饼干并不好吃,”耶布抱怨道。 琼斯闻言,哈哈大笑,指着耶布说:“小鬼,那是压缩饼干,本身就不好吃,一块可以吃三顿,你不会吃完了吧?” 耶布点了点头,说:“不好意思,我真的很饿!” “小鬼,你叫什么名字?”琼斯突然问。 “耶布,”耶布回应说。 “很好,耶布,你最好记住我的话,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内,不管你有多渴,最好不要喝一滴水,”琼斯忍者笑说,“不然,你的肚子会爆炸的!” 琼斯做了一个爆炸的手势,把耶布吓了一跳。耶布虽然听说过压缩饼干,但是从未见过,不知道自己吃的是压缩饼干。 “没关系,反正这里也没水,我想喝也喝不到,”耶布安慰自己说。 “谁说没有水的,这里既然有流沙,而且岩壁如此光滑,说明这里曾经有流动的地下河,想要找到水源应该不是问题,”琼斯说道,“不信你听!” 琼斯吃了站了起来,仔细听着周边的动静,耶布见状,也仔细听着安静氛围下细微的声音。 年纪幼小的耶布与身经百战的琼斯相比,野外求生的经验肯定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耶布跟在琼斯的身后,学者琼斯的样子将耳朵贴在岩壁之上,果然听过岩壁之后有细微的水流声。 “这些洞穴的形成主要原因是地壳变化,但是能形成溶洞,肯定需要河流的冲刷,而且溶洞一般会成群出现,所以这个溶洞与的周边肯定有其他的溶洞,而溶洞只见的连接枢纽就是地下河,”琼斯挑着眉毛对耶布说,“我们现在听到的水流声就是证明!这也是我们逃出这个溶洞的关键!” 耶布佩服地看着琼斯,此刻他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如果能逃离这个地方,他想要跟着琼斯看看外面的世界。 “你叫什么名字?”耶布望着正在敲打岩壁的琼斯问。 琼斯转过头,郑重其事地对耶布说:“道班·琼斯!” “琼斯,我想你需要这个!”耶布说完,摊开了自己的手掌,一刻子弹出现在琼斯面前。 琼斯听到耶布直呼自己的名字,本想训斥一下没大没小的耶布,当看到子弹时,心中五味俱杂。此时的他想说,眼前的小鬼不一般,如果可以,他甚至想保住耶布,在他额头上狠狠地亲上一口。 当时正是炎夏,溶洞内的尸体会很快腐烂,打量的尸体腐烂会在溶洞中形成难以生存的瘴气,天知道在这种环境下会不会出现什么病毒。而琼斯的伤口不能耽误,一旦被病毒感染,就算他是军医,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也将回天乏力。 琼斯从耶布手中捏起子弹,举起对着夜空目不转睛地看着;子弹被耶布擦拭的光亮,在月光下闪动着炫目的七彩光晕。 “耶布,如果有幸逃出这里,你有什么愿望,”耶布的子弹明显对琼斯而言是雪中送炭,他拍着耶布的肩膀,郑重其事地对他说,“在我能力所及范围内,你提出任何愿望,我都可以答应你!” 耶布不假思索地说:“我想跟着你!” “跟着我?”琼斯不解问,“跟着我做什么?” “我想跟着你看看外面的世界,”耶布不容反驳地说。 琼斯俯下身子,看着眼前这个与他缘分不浅的孩子,不住地点头说:“好,如果我们大难不死,我会一直把你带在身边!” 耶布开心地点着头,琼斯却突然改了语气,训斥道:“不过,有一点,不准直呼我的名字,没大没小的小鬼!” “那我叫你老爹怎么样?”耶布心直口快说。 “你愿意怎么叫就怎么叫,别直呼名字就行,”琼斯无奈地说。 ... ... 耶布的思绪被呼噜声打断,耶布循声望去,发现黑蝎已经熟睡,呼噜声震天。 第五十一章挥别卡拉曼 三天的限期已到,清子必须启程离开卡拉曼。 除了身在狱中的黑蝎和耶布,以及外出执行任务的天狼,其余人全部来为清子践行。 “姐姐,你还会回来吗?”贝儿委屈地问清子,她几乎要哭出声来。贝儿不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送别情形,清子是第三个与她和星罗住在一起的室友,第二个就是她曾经提到过的安妮。 “会的,”清子怜爱地抚摸着贝儿的脸颊,发誓说。 “姐姐,你千万不要像安妮姐姐一样骗人,”贝儿哭出声说,“她答应过会回来看贝儿,可是已经快两年了,安妮姐姐并没有来,她一定是把我忘了!” “清子姐姐绝不会忘了贝儿的,下次来我要带很多礼物给贝儿,”清子安慰贝儿说。 没有人知道清子这一离去,什么时间才是重逢的时刻;或许将来的某一次外出执行任务他们有见面的机会,也有可能再次就是永别。 星罗将贝儿搂在怀中,对清子说:“清子,你是不是向玲姐要了关于黑蝎和耶布此次入狱的详细资料,你有什么打算?” 清子望向卡拉曼的正东方,那里是去往斯坎达的方向。而在斯坎达的方向,两个怀揣送别之心的人在注视着监狱的窗外。 “今天是清子离开的日子,”黑蝎惆怅地说,“本来应该去送别一下的!” “可惜斯坎达和卡拉曼没有我们想的那么人性化,”耶布无奈地说。 “蓝玲告诉我清子向她咨询了我们入狱的详细原因,”黑蝎不安地说,“你认为她要做什么?” 耶布没有言语,只是眉头紧锁。 “我想她可能要去调查我们的事,”黑蝎叹了口气说,“这个善良的孩子真是不让人省心!” “黑蝎,你后悔吗?”耶布突然问。 “你是指为了老爷子而杀人吗?”黑蝎轻松笑着说,“有什么后悔不后悔的,算是报答老爷子的恩情吧;虽然这辈子是报不完了,剩下的恩情只好等到下辈子了!” “如果你是老爹,你认为他会不会责怪我们,”耶布平静地说。 黑蝎望着耶布,久久不语。他知道如果冥医还在世,肯定会责怪二人太冲动,不珍惜在卡拉曼付出的努力;黑蝎甚至想到冥医经常对他们说的一句话:人一辈子很短,但是需要做很多事,不要为了一个即将过世的人浪费太多过多的光阴。 “老爷子真的有重生的可能吗?”黑蝎内心突然燃起了一丝希望,他渴望冥医的复活,这样他就可以多做一些事情回报冥医的恩情,即使他知道冥医肯定会说他是个傻瓜。 “没有了,”耶布摇着头说。 黑蝎闻听耶布的话,一个激灵从床上爬起,扑倒在耶布面前,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厉声问:“你不是说就算有一丝希望,也不会放弃吗?为什么现在说的这么轻松?” “其实你我心里都明白,只是我不愿说出口而已,”耶布惨笑道,“既然无力回天,难道就没有怀揣一丝希望的权利了吗?” 黑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与耶布一样望着窗外晦暗的天空。两人思绪纷飞,虽然回忆不同,却在心中不约而同点燃心中的蜡烛。 ... ... 军事基地门口,清子回复星罗说:“我和信介商量过了,黑蝎大哥和耶布大哥的事情我们要调查明白,这是目前我唯一能报答他们的办法!” “我想黑蝎和耶布肯定不希望你再次涉险,”金秀元说,“我听说此次他们杀人还涉及到了当地的黑帮,我不建议你去参与他们的事情,真的遇到了危险,你一个人不一定可以全身而退!” “没错,当地的黑帮我和半藏都有接触过,那是一个没有人道主义的组织,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亚历克斯教授同样劝清子说,“你这样贸然前往无疑是以卵击石!” “姐夫,你怎么不说话?”星罗转向一旁一直沉默的半藏说。 半藏原本想接着教授的话劝上几句,星罗的一句话让他一时语塞,不明所以。 “你还不知道吧,姐夫,”金秀元一把搂住半藏的肩膀,乐呵呵地说,“星罗是九叔的女儿,蓝玲是九叔的干女儿,也就是说蓝玲是星罗的姐姐,你不是她的姐夫是什么?” 半藏这才恍然大悟,一把推开金秀元,责怪道:“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你们不会都知道了吧?” “谁叫你整天沉默寡语,装腔作势不与人来往的,”金秀元调侃道。 “我也是刚刚知道的,”星罗说,“星罗和信介前去探望黑蝎和耶布的时候,我去见了父亲,才知道父亲收了干女儿!” “原来干爹是你的父亲,这么一说,你们的确是很像,我是指脾气,”半藏打趣说,继而转向金秀元生气道,“不过跟你小子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叫我姐夫,我可不承认你这个不靠谱的妹夫;我相信如果干爹在场,他肯定不会同意星罗和你在一起的!” 金秀元闻言,发现自己星罗男友的身份不被承认,气不打一处来,嚷到:“喊你一声姐夫你还不乐意了,你不一样不被九叔待见,你少五十步笑百步了!” 半藏听到金秀元的话,脑袋上同样冒气了烟,与金秀元扭打在一起,并破口大骂。 “哟呵,平日里看你不吭不哈的,没想到骂起人来嘴巴还挺溜,”金秀元从半藏的脑袋上拽下了几根稻草,嘲笑道,“如果是人类的身体我不敢跟你犟,现在都是稻草人,谁还怕你!” 半藏同样使劲揪着金秀元的稻草脑袋,想要揪下几根稻草驳回面子,并回应道:“你小子最好别再跟我一起执行任务,不然我一刀切了你,免得你成天纠缠星罗!” 这是,星罗咳嗽了一声,金秀元忙停下撕扯半藏,半藏却不依不饶,趁机从金秀元脑袋上扯下一缕稻草,力道之大,差点没把金秀元拎起来。 “姐夫,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星罗抱怨道。 “好了,看在妹妹你的面子上,我不跟这臭小子计较,”半藏占了便宜还卖乖说道。 接着,半藏想到了什么,走近清子说:“清子,其实有件事我一直瞒着你,我和你的父亲明智宏一是旧识,只是组织不同;没有进入卡拉曼之前,我效命于‘暗影流’,那是由最后一代忍者大师服部一夫创建的杀手组织;我曾奉命暗杀过你的父亲,而且不止一次,这也是为何萧老大选我协助你的原因,因为我也想搞清楚为何多次下手成功,却杀不死你父亲的原因!” “其次,如果你真的准备去调查黑蝎和耶布杀人的始末,我向你推荐一个人,那是我的师姐,名叫三井遥,他是暗影流分部的组长,目前正负责冥医的故乡‘斯利姆市’的及周边的组织安排;”黑蝎继续说着,然后将一个护身符交给清子,“这个是我第一次执行任务师姐为我求的平安符,见到平安符,师姐自会相信你!” “平安符太宝贵了,更何况是你的师姐为你求的,这个我不能拿,”清子拒绝道。 “没关系,暗影流组织森严,一般只看钱说话,没有这个平安符,你很难取得他们的信任,这个必须拿着,”半藏将护身符塞进清子的手中说,“我和明智宏一也算是英雄惜永雄,这样说我也算是你的长辈;此次你来开,不知何时才能再见面,这个平安符也算是我送你的礼物!” 清子勉为其难地收下了护身符,并再三感谢半藏对自己的厚爱,并承诺有机会一定会将护身符奉还,另外还会代半藏向自己的父亲问好。 “还有一个人,我想他有话要对你说,”半藏对清子说。 这是,从军事基地的护卫队中走出了一个全副武装的稻草人,此人正是冷锋。 冷锋再次盯着清子的眼睛看了几眼说:“难怪我一直感觉你的眼睛很熟悉,经半藏提醒我才想起来,真是造化弄人啊!” “我见过您的哥哥冷宇大哥了,”清子向冷锋施礼说。 “他没发现你的眼睛有些熟悉吗?”冷锋问。 清子被问的有些莫名其妙,不解地问:“我们曾经见过面吗?” “你应该不记得了,那个时候你还是在襁褓中,是个初生的婴儿,”冷锋说,“我还抱过你,没想到一转眼已经将近二十年了!” “不止冷锋抱过你,我也抱过,”半藏说,“那个时候我和冷宇冷锋两兄弟都是第一次执行任务,我负责暗杀你的父亲;为了要挟你的父亲,我偷走了还在哺乳期的你,然后遇上了身手不凡的冷宇冷锋两个兄弟警察,那场大雨里的打斗,至今想起来还意犹未尽!” “如果不是因为冷宇笨手笨脚,你杀手生涯的第一次任务也将是你的最后一次任务,”冷锋笑着说。 半藏同样拍着冷锋的肩膀呵呵直乐,并说:“谁也没想到,多年之后,我们竟然有缘一同出现在卡拉曼成了战友!” “既然作为老友的半藏为你提供了有利的帮助,我也为你举荐一个人,他是一个私家侦探,实力如何等你和他共事之后自然会知晓;他通过独家渠道掌握着世界各地情报组织的情报,相信对你的调查会有很大的帮助!” “那我如何取得他的信任,”清子问。 随后,冷锋靠近清子的耳边嘀嘀咕咕说了半天,其余人听不到在说什么,只见冷锋和清子两人正在偷着乐。 金秀元见状,不合时地大声说:“有什么话不能讲出来,说悄悄话的样子像情侣一样,将我们家信介放在何处!” 信介闻听金秀元的话,尴尬地笑了笑。 金秀元朝信介使着眼色要信介上前打断清子和冷锋偷笑的谈话,谁知星罗巴掌贴在他的脸上将他的脑袋别到了其他方向。 “说你不靠谱,还真是总是办不靠谱的事,”星罗训斥金秀元道,“没看到冷锋在交代清子如何取得信任吗?你在这不识时务地挑拨什么?” 金秀元忙向星罗道歉,并闪到了星罗的身后,捂着脸不知道幸福个什么劲。 “被教育了你还满脸的陶醉,你这稻草脑袋是不是进水了没晾干生虫子了?”姗姗来迟的飞羽刚巧看到了星罗训斥金秀元的一幕,打趣说。 金秀元闻听说话的是飞羽,反驳道:“打是亲骂是爱没听说过吗?” “不要脸,”星罗对金秀元无语道。 冷锋交代完后,清子走到飞羽的面前,对飞羽说:“飞羽,谢谢最近一段时间的照顾,希望以后还有再次见面的机会!” 飞羽从怀中逃出一封信递给清子说:“清子,这是我写给妻子儿子的信,麻烦你回去之后帮我邮寄给他们,地址我已经写在信上了!” “卡拉曼不是有邮局吗?为什么还要麻烦清子去帮你邮寄?”星罗不解地问。 “卡拉曼的邮局什么办事效率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审核程序多不说,邮费竟然要1000卡拉,我现在是入不敷出,还是省着点好,”飞羽无奈地说。 “可是托人私带信件可是违法的,你像有关部门申请过了吗?”星罗问。 “放心,已经盖过章了,没问题,”飞羽说。 清子接过信件,并承诺一旦回到人世,会马上帮飞羽将信件寄给他的妻子。 众人一一道别之后,最后只剩下没有说话的信介。 第五十二章信介的幻象 “我可以将清子送到军事基地内的传送门吗?”信介问冷锋。 冷锋闻言,会意一笑,利用装备的通讯设施接通了戴妮思博士。 得到博士的允许之后,冷锋点头示意信介可以与清子一同进入军事基地。 众人不舍的挥别中,信介随清子进入了军事基地。 戴妮思博士的助手带领清子和信介前往魂体转换舱。 待魂体转换完成,清子以人类面貌出现在信介面前,信介的不舍之情更加炽烈。 戴妮思博士望着这对难舍的恋人,选择了回避,并概诉清子他们有十分钟的时间告别,十分钟之后,传送门会开启送她前往人世。 清子和信介第一次感受到了离别时分的尴尬,一人一稻草人相对无言。信介从清子的眼神中看出了不舍,而清子也从信介欲抬又放下的手臂动作中看出了他的不安。 “又不是见不着面了,干嘛像生离死别一样,难道你忘了我会等你吗,你也一样要努力...”清子笑着说。 信介点着头,心中却莫名的失落,他此时看清子似乎的模糊的,眼前突然朦胧一片,只能看到清子若隐若现的影子。 从恍惚中清醒之后,清子上前握着信介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 信介享受着温情的时刻,内心却是一片茫然,他似乎看到一片花海,清子穿着碎花裙越走越远融入花海之中,然后他疯狂地寻找着清子的身影,却一无所获。 “你怎么了信介?”清子感觉到信介的异样,关心地问。 清子柔和的声音在耳边传来,信介回神望着清子清秀的脸庞,心中五味俱在,不知为何。 “我也舍不得你,”清子认为信介肯定是舍不得自己,所以才会出神,安慰道。 “清子,调查黑蝎大哥他们的事,你一定要小心,不可冲动,”信介焦虑地说,“我总感觉这件事似乎不寻常,不在你身边,我心中的总是惴惴不安!” “放心好了,我又不是小孩子,自有分寸,”清子欣慰地笑着说,“你好好在卡拉曼改造吧,我会照顾好伯母和文太的!” 信介勉强挤出了一丝微笑,接着说道:“我会经常写信给你的,记得一定要回信给我!” 清子点着头,神情死吻了信介,一旁等待清子的基地护卫转过了身,自言自语不知在说着什么。 信介目送着清子被护卫送去传送门,然后茫然地走出军事基地。 星罗等人还在门口等待,半藏和冷锋唠着往事,金秀元和飞羽不知在为什么大闹,亚历克斯教授已经先行离开。 “清子离开了吗?信介,”星罗看到形态似乎有些失落的信介,上前问。 “星罗,人的第六感灵验吗?”信介突然问。 “什么意思?”星罗不解地问。 “没...没什么...”信介最终选择了缄口不语。刚刚如梦似幻的恍惚感让信介心有余悸,他总感觉清子会遇到什么麻烦。只可惜他现在是戴罪之身,无法自由行动,不能再做清子的守护者。 众人面对再无言语的信介,纷纷离开。直到半晚时分,信介出现在星罗的家门口,犹豫再三,还是没有扣响星罗的门。 外出找小伙伴玩耍的贝儿回到家门口,看到跺着步子的信介,发现是和清子在一起的大哥哥,开心地上前问好,并询问信介造访的原因。 信介本想离开,却奈何不了贝儿的热情,被贝儿拉着手进入了星罗的家。 经历丰富的星罗在信介从军事基地出来的一刻,已经看出信介似乎有心结,她本以为恋人分开,总会失落。但是当信介问起第六感时,星罗已经注意到信介不寻常的肢体动作。 星罗当时没有开口问信介,是因为发现信介不想开口,只能等待他亲自来找自己说明原因。 信介将自己的顾虑以及问起第六感的前因后果讲了一番,星罗心中也突然拧起了一个疙瘩。 清子曾经将遇到安倍博雅,发现自己和信介是几世的恋人的事情和星罗提起过。所以星罗相信信介和清子两人心灵是共通的,所她相信信介的幻觉绝非空穴来风,恐怕清子接真的会遇到难以预估的危险,很有可能有性命之忧。 “信介,你想要我怎么帮你?”星罗问。 “其实我一直在犹豫要不要找菲姐你帮忙,经过解除白侗诅咒的任务,你和大伙已经是我和清子的救命恩人,”信介不好意思地说,“恩情还没报答,我很难再开口请求你的帮助,但是我实在放不下清子,所以才...” “经过解除白侗诅咒的任务,我们早已经是一家人,更何况我已经将清子看做自己的妹妹,”星罗安慰信介说,“一家人还说什么两家话,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尽管说!” “那就麻烦你了,”信介为难地说,“我知道菲姐你和卡拉曼签订的是自由契约,可以随时出入卡拉曼,所以我想...” “你想让我去协助清子,”星罗脱口而出。 信介忙俯身下跪俯身趴在星罗面前诚恳地说:“我知道这样的要求很无礼,但是我实在是担心清子的安危,请你务必答应我的要求,我愿意做牛做马报答你的恩情!” 星罗将信介搀起,责怪道:“傻小子,刚已经说是一家人了,还这么见外!” 信介默默退至一旁,等待星罗的回复。 星罗考虑了一番,对信介说:“信介,我知道清子要做的调查肯定暗藏杀机,我也很想帮你,可是我已经答应大主宰替父赎罪,接下了任务,最近几天就要启程,所以无法亲自去协助清子;这样好了,我向你推荐两个人,这两个人一个是我的义弟,一个是我的义嫂,她们在稻草人国度都是自由契约,不受稻草人国度出行限制,相信有他们两人在,应该可以保证清子的安全!” “他们是什么人?还希望菲姐你引荐一下,”信介再次跪倒在地,感激地说。 “‘小刀客’醉无常和‘花蜘蛛’李香尘!”星罗回复到,“你先回去,我会亲自与义弟义嫂说明这件事,希望他们可以伸出援助之手!” 信介再三感谢之后,离开了星罗的家。 回到人世的清子,第一件事就是去信介的家探望了信介的老母亲。 信介的母亲是一个和善的老人,清子表明自己的身份之后,老人热情地将清子请进家中,并和清子愉快地聊着自己的儿子。 “都是我的错,让信介无法回来在您床前尽孝道,”清子自责到。 “信介临走之前已经将一切都告知了我,他是我的儿子,没有人比我了解他,”老人安慰清子说,“您不必挂怀!” 清子和老人聊的很晚,在老人躺下休息之后才离开。 当清子扣响自家的家门,母亲花子开门看到女儿的刹那,两母女哭成了泪人。 明智宏一和明智浩二听到花子呼唤清子的名字,从房内冲出,看到清子完整无缺时,两人故作镇定地笑着,其实泪水已经在眼中打转。 一个七八岁年纪大小的男孩躲在浩二的身后,出神地望着清子。清子心知这孩子应该就是文太,上前将文太抱入怀中。男孩惊慌失措地想要挣扎开,可清子的拥抱给了他久违的温情,只能任由清子的泪水滴落在他的额头之上。 夜深人静,清子和文太坐在屋檐之下望着漆黑的夜空,一颗流星闪过,清子心中一沉。 “阿姨,你看,是流行,”文太开心地叫着,然后双手抱着胸前,看模样似乎在许愿。 “文太,你许了什么愿望?”清子摸着文太的头发问。 “我希望信介叔叔能挣到好多钱,然后就可以回来看我了,”文太天真地说。 清子听到文太的话,脸部抽搐了一下,挤出了一丝微笑,与文太做着加油的手势说一起为信介加油。 清子向文太撒了谎,她谎称信介在外做生意,一时半会无法来看望文太。 而在文太的眼中,做生意的目的就是为了挣到好多钱,他许下了愿望,希望信介可以赚大钱,这样就可以早日荣归故里。 清子和文太聊了很多,大部分都是哄小孩子的话。夜色渐浓,文太在清子怀中睡着。清子将文太抱到房间躺下,她躺在了文太的身边,望着文太含带微笑的脸庞,不由得心生安慰。清子明白她要像文太一样怀揣着希望或者,这样接下来的人生才会有意义。她暗下决心,一定要调查清楚黑蝎和耶布杀人的始末,更确切地说,是冥医的死亡真相。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