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留侯遗册之守夜人》 卷一:卧龙生刘长安 首领卧龙生生年不详,名字不详,只知随高祖皇帝南征北讨,立下赫赫战功。 后创立汉朝,汉高祖刘邦在论功行赏时念其有功,便问道:“小子,你追随孤多年,连年征战,期间不知为孤挡下多少危险,但孤却不知道你姓甚名谁,家中还有何人?” 他答道:“小子无名无姓,家中亦只有我一人而已。” 高祖道:“既如此,孤赐你姓名可愿接受?” 他伏下磕头道:“请皇上赐名!” 高祖略为沉吟:“就叫刘长安如何?意为我刘家基业万世长安。” 他跪谢:“谢主隆恩!” 高祖又问:“你可要什么赏赐?只要你说得出,孤便许你。” 刘长安说道:“臣只想永远为皇上鞍前马后,护皇上一世周全。” 高祖也一时想不出要给他什么封赏,最后张良建议成立一个机构,首领称卧龙生,职责为铲除一切有谋反之心的乱党,维护帝国的统治,由刘长安掌管,只对皇帝负责。此机构便是守夜人。守夜人,意味着守护。 卧龙生与留侯张良为至交好友,时常饮酒下棋。一日,张良照例占卜一卦,卦象一出,张良大惊失色,喃喃自语道:天意!天意!不可违!不可违!遂遣人邀卧龙生前来。 卧龙生来到张良府中,问张良道:“子房兄,有何要事,这样紧急叫小弟前来?” 张良把卧龙生邀请到书房并吩咐左右说:“我与卧龙生有要事商谈,任何人不得打扰!” 左右应诺而下 刘长安又好奇的问道:“子房兄到底何事,如此神神秘秘?” 张良领刘长安在书房坐下,然后神色凝重地盯着刘长安看。 刘长安一生杀伐果决,现在被张良盯着看倒有些不自在了,便说道:“子房兄,你这样看着我心里发毛,有事就说,你我兄弟之间,在下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张良喟然长叹道:“罢了罢了,天意不可违。” 刘长安惊奇道:“子房兄,是何要事?可从未见过你如此神色。” 张良正色道:“长安兄,我今早照例占卜一卦,你可知是何卦象?”不等刘长安回答,张良继续说道:“两百年后将天下大乱!”张良将天下大乱一字一顿地重重说出。 刘长安大惊失色,猛然站起,颤声道:“子房兄,此话当真?” 张良缓缓地点了点头,神色凝重 刘长安向来知道张良能耐,今日又见其此等神色,更不怀疑。刘长安定了定心神,缓缓坐下问道:“可有破解之法?” 张良答道:“我随即又卜一卦,卦象生门在东南方向,又见隐隐有帝王之气,或许破解之门就在此地。” “那子房兄午休小弟做些什么?”刘长安神色正然。 “这正是我找你来商谈的目的,长安兄对帝国忠心耿耿,又是天上武曲星下凡,此事非你不可完成。” “子房兄,我刘长安生是汉人,死是汉鬼,你怎么说我便怎么做,绝不皱一下眉头。” “我做了大概的推演,卦象生门在东南,另有批语‘式微逢乱世,紫薇挂东南;七月如流火,陈郑双王立;赤光耀九州,嘉禾茎九穗;一朝腾云起,汉室便可兴。’据我推测,生门东南即是都城的东南方向,前四句句批语是指方位,我解得的是陈留郡济阳县,后四句则是指此人出世时所现的祥瑞。” 张良顿了顿继续说道:“长安兄,我希望你向皇上请命去探访仙药,一则便于行事,二则可让你得长生,到时辅佐新帝。” 卧龙生刘长安听了惊骇不已,向张良嗫嚅道:“子房兄,你越说越离奇,我有些懵。” 张良道:“也难怪,我当年随师傅云游,曾有幸在蓬莱岛见过几位仙人,否则我也不信的。长安兄,你可愿为汉室百年国祚出一份力?” 刘长安正了正神色,朗声道:“死而后已。” 张良定定看着刘长安,说道:“这可能会让你一辈子绝情绝爱,将你永世禁锢在维护汉室的气运之中,甚至会让你牺牲自己的命!。” 刘长安眼神坚定,起身走到窗前推开窗,望着夜里灯火通明的长安语气平定的念道: “身处夜幕,肩挑重任;以国为重,以主为先,护主周全,不死不休;忧患喜乐,尽归尘土,厉兵秣马,以固帝国;吾辈誓死尽忠,以至身死神灭。” 卷二:赤光耀神州,嘉禾茎九穗 赤光耀神州,嘉禾茎九穗 公元前6年腊月初六,大雪纷飞,一世界耀眼的白。 “哇……” 随着一声响亮的啼哭,一孩童呱呱坠地,此子出生时赤光如柱,耀眼如斯,又有嘉禾一茎九穗,因此得名秀,字文叔。 元始三年,父亲刘钦去世,年仅9岁的刘秀和兄妹成了孤儿,生活无依,只好回到祖籍枣阳舂陵白水村,依靠叔父刘良抚养,成了普通的平民。 刘秀自小勤于农事,其兄刘縯喜好广交豪杰,常常笑话刘秀,将他比作高祖皇帝的兄弟刘喜,刘秀也不恼怒。 刘秀一直不知道到有一个人关注着他。一天刘秀照常外出下地干活,见田头树荫下坐着一个丰神俊逸的中年男子,不由地有些好奇。“此人从未见过,不知道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我去打探打探。”想着,刘秀慢慢滴向中年男子坐着的方向走去。 “叔叔,我见你不像是本地人,你在这边做什么啊?”刘秀好奇的问道。 中年男子并不说话,只是手指在空中虚点几下,只见树木无风自动,几片树叶仿佛拥有灵性一般,化成小人形在风中翩翩起舞。 刘秀见状大为惊奇,连忙说道:“叔叔,你是怎么做到的,太神奇了!可以教我吗?我也想学。”刘秀一边说着一边去够那几片纷飞的叶子。 刘秀只道这是什么魔术表演,殊不知这是中年男子用浑厚的内力催动所致。 “哦?小兄弟,你想学是吗?”中年男子此时才开口说道。 刘秀点头如捣蒜,一脸向往的神情。 中年男子在刘秀神庭、百会、风池三穴飞快一点。 刘秀一阵晕眩,接着便是阵阵暖流涌向丹田,犹如百川汇海,顿时便感体态舒爽。 中年男子接着开口说道:“我先为你打通经脉,让你体内真气运转起来,你现在的感觉如何?” 刘秀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下,张开眼开口说道:“我现在感觉好舒服,浑身轻飘飘的,好像在云朵上躺着。” “这就是了,我再教给你几句口诀,你要好生记得,‘天地玄通,唯我证道,气沉丹田,百汇贯通,从心而能通体,通体而后有功,功成而后有渊,渊博而能法天……’”念完口诀,中年男子几个身法便消失在树林里,随即几句话远远传来:“你若想学,明日此时在此地等我。” 刘秀背诵着口诀,抬头人已不见,但那几句话仍像在耳边说的一般清晰,便越发觉得神奇。刘秀做完农活回家,晚上等所有人都睡下后,他悄悄地起来打坐运功,眼观鼻鼻观心,让体内的真气运行了几个周天。他越发觉得妙不可言,丹田的暖流像滚雪球一样慢慢变大,整个人更是神清气爽,全无睡意。 第二天,刘秀如约而至,中年男子像是已经等候多时。中年男子问刘秀有没有记牢口诀,有没有勤加练习,刘秀一一回答。然后又跟他学习了几句新的口诀个一套身法。 寒来暑往,已是公元8年,狼子野心的王莽废君篡位,推行一系列改革,但因不切实际又触动了上至豪强、下及平民的利益;加之天灾横行,以致广袤的中原赤地千里、哀鸿遍野。终于在新莽天凤年间,赤眉、绿林、铜马等数十股大小农民军纷纷揭竿而起,大批豪强地主也乘势开始发起倒莽大潮。至此终致海内分崩,天下大乱。 刘秀此时也将中年男子所授武艺与兵法谋略一一学会并能举一反三。中年男子临走时交给刘秀一个包裹,并嘱咐道:“此是开国谋圣留侯所著,你要将其熟读谨记,将来可助你一臂之力。” 看到天下群雄揭竿而起,刘秀并没有盲目的跟随。他要等一个时机,他知道这个时机快来了,所以他非常的谨慎,每天一有时间便研读留侯遗册。每次研读,刘秀的心中便多一分震感,越发懂得了何为“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 根据留侯遗册所载,大概两百年后的今天,将会有一场范围极广的动乱,汉室基业会被乱贼所动摇,而能扫平动乱,翦灭群雄的天选之子便是刘秀自己。 公元22年,天下确已大乱,刘秀见时机已到,便会同其兄刘縯召集天下有志之士,打着“复高祖之业,定万世之秋”的旗号,于舂陵正式起兵反莽。 卷三:守夜人重现 刘秀兄弟与宗室子弟在舂陵起义,所以他们的兵马被称为舂陵军,舂陵军起初的军备极差,甚至连像样的战马都没有。刘秀最初是骑着青牛上阵的,但凭着一身的武艺他屡战屡胜,势如破竹。 舂陵军一路打到了新野,此时新野都尉是号称万人敌的苍狼赵九东,赵九东率领一万精兵在此驻守。刘秀兄弟率领的舂陵军才两千余人,无论装备还是人数都相差甚远,但舂陵军别无选择,要想打出名堂,壮大势力,新野是一个极佳的选择。 舂陵军在离城五十里的山坡上驻扎,刘秀对哥哥刘縯及其他宗室首领说自己乘着夜幕先去侦查敌情,对敌情了解足够以便制定接下来的行军计划。大家经过一系列的战斗业已知道刘秀的一身本领,便异口同声的说快去快回。 刘秀施展开身法,几个纵跃便消失在夜幕之中。 刘秀乘着夜幕来到城墙脚下,这里的守备并不森严,似乎并没有把刘秀的舂陵军放在眼里,也可能觉得他们不会在黑夜里发动袭击。刘秀提一口真气,身体一轻便越过了城墙,在夜幕之中,刘秀见到一个身影出现,速度飞快,刘秀感到好奇,便远远地跟了上去。 那个身影在黑夜之中穿梭着,似乎并没有感觉到刘秀的存在。身影几个纵跃飘落在一座大户人家里,刘秀停落在一处较为隐蔽屋顶上细心的观察着。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可急死我了,刚刚老爷来了,还好让我给谎瞒过去了,不然非被老爷骂死不可!”身影刚闪进屋内便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想来是个丫鬟。 “哎呀,臭丫头,本小姐不会有事的,来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吃的。”原来这个身影的主人是个女子,这让刘秀的好奇心更足了。刘秀悄悄地移动过去,用食指沾了点口水,轻轻地在窗户破个洞,看到一个容貌姣好的女子,脸上略施粉黛,一双犹如会说话的大眼睛,眉黛如勾,似乎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仙子。“娶妻当如此!”刘秀暗自想到。女子一身劲装打扮,正在打开一个包裹,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听着小姐的招呼便凑过来瞧着。 “哇!小姐,你太厉害的,这些都是从哪里弄来的?都是夏竹爱吃的呢。”原来这个丫鬟的名字叫夏竹。 “来,臭丫头,桂花糕、绿豆糕、蜜饯…这比我们家的好吃多了,还有本县最好的胭脂水粉哦。”劲装女子一边从包裹往外掏一边说道。 “小姐,你想要,明天夏竹替你去买便是了,你这样子出去多危险啊!”丫鬟夏竹用关切的语气说道。 “臭丫头,你懂什么,自己去才有意思呢,你都不知道多好玩呢。”劲装女子眼睛了闪着光。“我警告你哦,你要是告诉我爹,我可不轻饶你!” “知道啦,小姐。”夏竹一脸的乖巧。 “就知道臭丫头最好了,来吃吧,都是给你的,我先去沐浴更衣了。”劲装女子说着便向房内走去。 刘秀忽然想起来此行的目的,便暗暗拧了自己一下,“差点误了大事。”刘秀便又悄悄滴隐匿在夜色中。 在夜色中,刘秀脚下生风,把周围的布防都了解了七七八八,然后又向都尉府掠去,想见识一下所谓的“万人敌”赵九东。 刘秀趁着夜色来到都尉府,找到一棵茂密的大树隐匿起来。一队队卫兵在来回的巡视着,戒备比外面的城墙还有森严。刘秀听到一阵阵笑声远远传来,知道那是赵九东饮酒作乐,传言赵九东好美酒好美色果然不虚。刘秀趁着巡查的空隙长身一起,循着声音的方向掠去。 刘秀在房顶上揭开一片瓦,只见一个身高八尺,膀大腰圆的壮汉一手搂着一个美妇,一边饮酒一边看着舞姬们跳舞。此人一脸横肉,络腮胡子,眼睛向前凸出,像个铜铃一般,想来此人应该就是赵九东了,旁边还有三四个小头目模样的人在高声叫好。忽然,一个儒士扮相的男子快步走了进来,向赵九东耳语了一番,赵九东不以为然的说道“几个小蟊贼不足为虑,先生请放宽心。” 听闻赵九东身边有一谋士名叫李士渠甚为了得,应该就是此人,他刚刚的耳语应该就是向赵九东报告我们舂陵军已经到达城外。 “将军不可大意,舂陵军自起兵以来,势如破竹,刘秀兄弟为汉室之宗,甚得民心,将军不可以不防。”李士渠说道。 赵九东摇摇头手说道:“先生多虑了,我们新野有一万精兵驻守,刘秀那舂陵军不过两千,有何可惧?” 李士渠还要再说,赵九东摆摆手说:“先生不必再说,本将军自有主张,你下去吧。”那几个小头目也出声附和道:先生不必担心,有我们兄弟几个,可保新野无虞。 李士渠见赵九东如此坚决,素知他决定的事无可更改,也不再坚持,便转身离去。 赵九东他们照旧饮酒作乐,刘秀也悄悄地施展开身法消失在夜幕之中。 其实赵九东知道刘秀在偷听,所以故意作态给他看,毕竟虽然好酒色,但“万人敌”的称号也不是捡来的。 赵九东暗地里已经调集兵马准备围剿舂陵军,只是此时时机未到,所以按兵不动,并且摆出一副骄傲自大的模样。 刘秀也暗暗觉得不太对劲,按理说一万兵马驻扎不可能没有一点动静。所以当刘秀回到驻地向其兄刘縯及其他宗亲子弟建议向后退五十里,在树林里驻扎是兵家大忌。然后向他们一一述说所探得的情报,但赵九东饮酒与李士渠谈话的部分却略过不说,刘秀为的是不让军中有认为赵九东只是有勇无谋的印象,以衍生麻痹大意的思想。 舂陵军的动向当然没有逃过新野军的眼睛,赵九东也暗暗觉得惊奇,原来舂陵军并不是一群乌合之众,军中必定有高人指点。但想到两军之间无论人数还是装备上的巨大差距,赵九东就把这个微小的变数给抛诸脑后了。 第二天天一亮,新野军在“万人敌”赵九东的率领下浩浩荡荡地向舂陵军冲杀过去,赵九东庞大的身躯就是一只金刚,挥舞着一双大铜锤,足有百斤重,所到之处无不人仰马翻。饶是舂陵军在刘秀的率领下早有准备,却也被冲散了阵行。 刘秀见如果继续让赵九东冲杀下去,己方必将损失惨重甚至有全军覆没的危险,想着刘秀便一夹牛肚子冲杀到赵九东的面前,高声喝到:“阁下便是万人敌赵九东吧,敢与我大战三百回合吗?” 赵九东见冲过来一骑青牛的汉子,冷笑一声:“报上名来,我这裂山锤不杀无名之辈!” 刘秀朗声说道:“在下刘秀,特来取你性命,见你胯下战马是个珍品,不如送我吧!”赵九东胯下战马正是大宛国特产的汗血宝马,各高大威武,相处能日行千里。刘秀正没有战马而苦恼,见到此等宝马,心中早已按捺不住。 赵九东大喝道:“拿你的人头来换吧!”说罢,挥舞这双锤冲杀过来。 刘秀想试探一下赵九东的底细,用之前卧龙生所赠宝剑太虚硬接了赵九东一锤,好家伙,直震得虎口发麻,宝剑几欲脱落,心底顿时紧张起来,不敢大意轻敌。 赵九东见刘秀居然能硬接自己一锤心里也有些诧异,自己自成名以来,还没有人能在自己倾力一击下站的住,心里对刘秀也重视起来。 两人越打越快,周围之人都无法近他们十步之内,一时间天昏地暗。但刘秀毕竟体型与内力还是差赵九东许多,前面还能凭着巧劲与之周旋,越打到后来越渐感不敌,但却难以脱身。 赵九东知道已经胜券在握,便加快了攻击速度,他瞅准刘秀一个防守空当,长身一起,一脚踢中刘秀的胸口,亏得刘秀最后扭转身位,堪堪躲过要害,但却也倒在地上吐了一口热血,无法动弹。 赵九东得理不饶人,挥舞着双锤大喊一声:“死吧!”双锤应声向着刘秀的面门砸落,刘秀自知已无法逃脱,便闭上双眼,等待着死神的降临。 但刘秀闭上眼睛等了许久,却不见铜锤砸落,便睁开双眼,眼前的一幕让他完全不敢相信,如金刚一般庞大的赵九东小鸡一样被人拎了起来。定睛一看,此人不是教授自己武功兵法的却又是谁!赵九东的咽喉被中年男子一把拧断,然后把尸体扔下远处。随着一群蒙面黑衣人从四面杀出,瞬间扭转战局。 中年男子转身走向刘秀,走到刘秀面前两步之处,刘秀刚想开口说话,中年男子却突然单膝跪下,朗声说道:“臣守刘长安参见主公!” “全体守夜人参见主公!” 卷四:重遇佳人 卷四:重遇佳人 刘秀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跳,自己的一切学识与武功都是来源于眼前这位中年男子,怪不得之前他无论如何都不让自己拜他为师,刘秀赶忙挣扎着起身去扶。就在触碰到刘长安的一瞬间,身体突然感觉一阵暖流涌入,身躯顿感轻松了许多,血流也通畅了起来。 舂陵军的众将士都对眼前的一幕惊骇不已,同时又感觉庆幸,如若不是这帮黑衣人及时出现,己军会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舂陵军在其他首领的指挥下打扫着战场,一部分新野败军的加入使得舂陵军壮大了许多,军队人数达到了五千人。新野军见万人敌赵九东都尉被杀便纷纷倒戈,之前与赵九东一起饮酒的几个小头目早已不知去向。 刘长安站了起来,轻轻挥了挥手,刚刚跪倒的黑压压一大片瞬间又消失不见。 “多亏先生及时出现,不然我可能就永远见不到你了。对了,先生,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此地?那些黑衣人都是谁?你们为何会把我称呼为主公?”刘秀一连串问去几个问题。 刘长安捻了捻胡子,说道:“天机不可以泄露,时机到了主公自然会知晓。” 刘长安在刘秀的心中一直都是非常威严的,所以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刘长安同刘秀走了一段,开口说道:“主公,现在局势已经明朗,臣先行告退了。”话音未落人已经消失不见。 打扫完战场之后,刘秀兄弟率领着军队开进新野城,刘秀终于有了一匹战马,此马正是赵九东所骑的大宛国汗血宝马。经此一役,刘秀兄弟所率领的舂陵开始崭露头角,为将来逐鹿天下慢慢地攒下基础。 在快到都尉府时李士渠拿着官印前来投降,李士渠躬身高举官印,口中说道:“欢迎将军入城!”刘縯叫刘秀接过官印,说道:“我军只在新野稍作休整,绝不扰民,请乡亲父老放心。”夹道的百姓都高呼将军英明。 刘秀在夹道的百姓中发现了来看热闹的阴丽华,阴丽华并没有见过刘秀,见他傻傻的盯着自己,虽然阴丽华为人豪爽大方,但毕竟是女儿身,所以不觉有些难为情。阴丽华与身边的丫鬟夏竹私语道:“你看那人好没礼貌。”丫鬟夏竹气鼓鼓的反盯着刘秀,此时刘秀才惊觉自己有些失态,便对两位姑娘报以歉意的一笑。 军队由投降的一个名叫梁达的小头领带去兵营休整。刘秀随其兄及其他首领进入都尉府,心中仍是对阴丽华念念不忘,今天做女儿身打扮的阴丽华更是清新脱俗,头上戴着珠玉宝钗,脸上粉黛略施,把五官衬托得十分精巧;身着青白长裙,身段苗条,活脱脱一个下凡的仙子,若世上女子以美貌打分,十分为满分,阴丽华可得十一分。刘秀对自己刚刚的失态哑然失笑。想着入神,其兄刘縯叫他几声才反应过来。 “文叔,你在想什么呢,如此出神?”刘縯问道。 “哥哥,我是在想接下来的仗应该怎么打,我们侥幸攻下新野军队规模得到了一定的补充,但接下来可能才是我们需要面对的真正的考验。”刘秀闭口不提阴丽华之事,只以思索战事为由。 刘縯本来便性格豪爽,更兼新野一役,对刘秀所说哪里还有怀疑。便开口说道:“我们在这边休整几日,诸位有何高见不妨直说。” 其中有一个头领名叫刘忠(字子康)的说道:“我认为以我们现在的兵力与王莽军作战无异于以卵击石,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联合各方势力,这样才可能有与王莽军的一战之力。” 其他的小头领纷纷点头称是。 刘縯又问刘秀道:“文叔,你的想法如何?” 刘秀道:“今我军势微,虽逢天下大乱,群雄并起,但王莽的实力仍非我等可以撼动,所以不妨依子康兄所言,联合各方势力以抗王莽,待日后再做计较。” 刘縯也觉得刘秀等人所说的有道理,便说道:“那便依子康所言,我们在此地休整,三日后动身。” 刘秀回到仍是对那阴丽华念念不忘,但苦于不知道姓名亦不好直接登门拜访,太过冒昧。 第二天在洗漱更衣后,刘秀一人茫无目的的在街上闲逛着。虽然刚经历一场大战,但城中百姓却似无事发生,仍如往常一般摆街叫卖。 所以说无巧不成书,刘秀有意无意却歪打正着,遇到了正在与贴身丫鬟夏竹一起在街边买胭脂水粉的阴丽华。刘秀思忖了阵,觉得这缘分可遇不可求,遂终于鼓起勇气向阴丽华搭讪道:“姑娘,小子有理了。” 阴丽华突遇有人对自己说话,不觉有些吃惊,扭头见是昨天军队里接官印受降的小子。她原以为打仗的都是大老粗,但眼前这人却谈吐斯文,心里不觉有些好感。小丫鬟夏竹虽然害怕,却仍然挡在阴丽华前面颤声说道:“你想干嘛?我告诉你,有我在你别想伤害我家小姐!” 刘秀苦笑道:“姑娘误会了,小子只是想认识一下你家小姐,冒昧打搅,还望见谅。” 夏竹与阴丽华十六七岁模样,夏竹回头跟阴丽华小说说道:“小姐,他说他想认识你。” 阴丽华道:“竹儿,没事,你让开吧,我见公子不像坏人,无妨的。”说着便向前一步与夏竹并排站着。 刘秀恭敬道:“在下姓刘名秀字文叔,敢问姑娘芳名?”: 阴丽华细细打量一下刘秀,见他身材挺拔、气宇不凡,谈吐举止皆是十分文雅,所着衣物虽不甚华美却也简洁大方,心中好感倍增。她道了个万福说道:“小女子阴丽华见过公子。” 刘秀还欲说话,此时一个小兵飞跑而来,躬身行礼道:“将军,刘縯将来请您速回,说有要事相商!” “知道了,先下去吧。” 然后刘秀向阴丽华抱歉说道:“阴姑娘,十分抱歉,我有事先走一步,希望以后有机会可以亲自向你赔罪。” 阴丽华笑道:“无妨,公子正事要紧。” 刘秀向两个女子行一抱拳礼,然后转身快步离去。 阴丽华见刘秀离去,心中竟感有些怅然若失。 卷五:反莽联军 卷五:反莽联军 刘秀回到都尉府,其兄刘縯与各位宗室首领都已经在议事厅等候多时。刘秀连忙抱拳道歉:“各位久等了,文叔深感抱歉。” 宗室首领们纷纷道:“无妨,无妨,我们也是刚到不久。” 刘秀与哥哥刘縯对了个眼神,找个座位坐下了。 待刘秀坐定,刘縯便开口说道:“今逢乱世,百姓流离失所,无家可归,食不果腹,衣不蔽体。说到底,这都是王莽的逆天道而为的统治所带来的后果,而今天怒人怨,我等正该抓住机遇,建功立业,以匡扶汉室为己任。” 刘縯话音刚落,刘忠便接着说道:“今海内分崩,天下大乱之势已无可避免。今反莽的势力主要有新市、平林、下江这三支实力较大的绿林军、河北的铜马、尤来、隗嚣、山东以樊崇为首的赤眉军、西蜀的公孙述实力最为出众。” 其他的首领也在议论纷纷,主要是讨论应该与哪路势力联合较为妥当。 听了听他们的议论,刘秀朗声说道:“大家静一下,听我说两句。”听到刘秀出声,大家都慢慢静了下来,刘秀接着说道:“我认为我们应与绿林军联合,一者,这股势力离我们最近,二者他们实力强大且反莽之心坚决。三者,也是最为重要的一点就是,我们联合绿林军可趁势对沘水、育阳等敌军实力较弱的地区发起攻击。”接着,刘秀在行军地图上把刚刚所说的几个点都标记了出来,然后刘秀又一一分析了如何打这几场仗以及打了这几场仗所带来的影响。 大家听后都一一点头称是。刘縯问道:“听了文叔所言,我本人觉得甚是有理,大家可还有别的建议?” 与刘秀一同起义的李通说道:“文叔所述,无论利害都陈述详当,我赞同文叔的建议。”其他的首领也随身附和,都表示同意刘秀所提出来的建议。 议事结束后,刘秀回到房中,心中还是对那阴丽华念念不忘,“仕宦当作执金吾,娶妻当娶阴丽华。”刘秀不自觉的说道,两日后军队就要开拔了,不知何时才有机会再见她一面。刘秀心中不免多了些惆怅。 他并不知道,此时阴丽华也思念着他。阴丽华回到家中后,脑海里一直都是刘秀的音容笑貌。 “小姐?小姐…”夏竹轻唤了几声。 阴丽华忽然回过神来,应道:“嗯?怎么了?” “小姐,你在想什么呢?从回到府里开始你就有些魂不守舍的。” “没…没什么啊。”阴丽华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有些难为情的说道。 “哦~我知道了,小姐是不是在想今天遇到的那个小子?他叫什么名字来着?好像是刘…对了是刘文叔。”夏竹调皮的说道,思考的时候喜欢咬着手指,模样可爱极了。 “瞎说,臭丫头,我打死你。”阴丽华被说中了心事,脸上热的发烫,作势要打夏竹。 她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玩闹惯了,所以夏竹知道阴丽华的脾气,也知道是自己猜中了阴丽华的心事,心里越发得意起来。 “哎,打不着,哈哈”夏竹机灵的一下躲开了。 “死丫头,你还敢躲,给我站住!”她们本就是个贪玩的年纪,所以便在房里你追我赶的玩闹起来。 这时门忽然被推开了,阴丽华和夏竹两人见到进来的人,顿时停了玩闹。 “老爷”夏竹恭敬的道。 “爹” “你们两个成何体统,都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了还如此胡闹,全没有女子该有的作态。”进来的人正是阴府的主人阴陆。 阴丽华与夏竹不敢说话,静静地站着,听着阴陆的训导。 阴陆无可奈何的看着自己的爱女,真是又爱又气,爱的是自己的女人活泼可爱不知忧愁,气的是全然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整天像个男孩子一样疯玩。阴陆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洗洗手,准备用膳了。”说罢,阴陆转身离去。 阴丽华伸长脖子看到父亲已经走远,松了一口气:“哈哈,吓死我了,我以为爹又要罚我了。走,死丫头,准备用晚膳了。” 夏竹应诺了一声,帮阴丽华打好水,服侍她梳洗了。 “小姐,有您的信。”第二天刚用完早膳,下人就拿了一封信给阴丽华。 阴丽华接过信封好奇的问道:“是谁送来的?”信封上写着丽华小姐亲启。 “不知道,早上有个小孩拿来的,问她是谁叫送来的,他就只会嘿嘿傻笑。”下人回道。 “好了,你下去吧。” “喏” “小姐,是不是那个刘文叔给你写的信啊?”夏竹此时调皮的向阴丽华挨了过来。 “不告诉你。”阴丽华把信收了起来,故作神秘的道。 “小气鬼。”夏竹小声嘟囔了一句。 舂陵军开拔出新野,与新市、平林、下江三支起义军组成了反莽联军,双方的势力都得到进一步的壮大,为反莽大业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卷六:一袭白衣一柄剑 卷六:一袭白衣一柄剑 舂陵军与绿林军联合后,军队壮大到三万余人,他们把军队兵分两路,一路一万五千人在沘水驻扎,一路一万七千人向育阳开进,刘秀兄弟的舂陵军与新市军按计划驻扎在沘水城外三十里处。 当晚,有探子来报说:沘水城内有大量军队集结,近期恐会有战事。 刘縯与新市军首领王凤、王匡召集各首领议事,在会议上,刘秀分析道:“我军现如今实力壮大,如果我们休整完毕,沘水守城军将毫无胜算,所以我猜测他们应该会先下手为强,可能会趁夜突袭,打我们一个立足未稳。” “三弟,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刘縯听了刘秀的分析问道。 “我认为我们不如就将计就计,由我带领一队人在此守候,大哥与王凤、王匡首领各带领一队人埋伏在东西两侧,时机一到从两旁掩杀出来,定叫他有来无回。”然后刘秀又将自己的计划一五一十的详述了一遍。 刘縯素来豪爽,不禁大赞:“三弟,此计甚妙!” 刘秀察觉到王凤王匡的脸色似有不快,但瞬间即逝。所以刘秀又向这两位首领问道:“两位将军以为如何?” 王凤与王匡对了一下眼神也异口同声的说道:“此计甚妙,就依你所言,用过晚膳之后便依计行事。” 王匡、王凤二人见刘秀如此善谋善战,刘縯豪爽大气又得民心,将来推翻王莽之后,此二人必是心腹大患,从此心里便埋下了嫌隙。 夜幕悄悄降临,军营里非常的安静,只有不时风摇曳树枝的声音。刘秀在昏黄不定的灯光下看书,留侯遗册果然精妙,囊括天文地理、兵法谋略、风水占卜。刘秀合上书册,拿出太虚宝剑,含上一口酒喷到宝剑上,然后细细擦拭,剑锋泛着冷光。 这柄剑自卧龙生赠他以来已跟他十年之久,期间从未离身。想起一直对自己威严、一直尽力教授自己兵法武艺的大叔竟然会突然成为自己的属下,称自己为主公,不禁让刘秀糊涂了一阵,怎么都弄不明白此事的来龙去脉,只好笑道世间百态总是荒唐。 突然一阵啸声响起,接着便是马蹄声,兵甲的碰撞声一同大作起来。刘秀披上盔甲,把宝剑挎在腰间,骑上新野一役从万人敌赵九东那夺来的大宛国汗血宝马疾驰至两军阵前。 刘秀问道:“你便是沘水守城将军石崇?” 一名儒士打扮的中年男子答道:“正是在下,我看你气宇不凡,不如降了我,做我左右臂膀,保你一世荣华富贵。”石崇的身旁有一背着长剑的白衣少年,生得极为清秀,但眉间英气十足,武功内力不在自己之下,隐隐还胜自己一筹。卧龙生说过,功力越高的人,气势越内敛。但当他释放出来,那股威压宛如泰山压顶一般。少年身后跟着四五个美艳妇人,身段前凸后翘,胸前一堆肉呼之欲出,虽打扮的一样的娇艳欲滴,却也是各有各的色彩。但那少年仍旧眼观鼻,鼻观心,危坐于马上。想来那几个妖艳妇人应该是这石崇的禁脔。 刘秀将石崇仔细打量一番道:“我见你有些笔墨,何必跟随那王莽为虎作伥,残害百姓!” 那石崇阴阴笑道:“我才不在乎谁坐天下,在这沘水城里,我就是那个王。”石崇见刘秀兵马才寥寥数百人,所以并不着急进攻,就像猫在玩弄鼓掌之中的老鼠。 刘秀高声喝到:“石崇,我劝你还是不要执迷不悟!稍后打起来刀剑无眼,莫怪我不留情面了!” 石崇桀桀笑道:“小娃儿,别用大话唬我,你这区区几百人马能奈我何?莫说我欺你,我让手下娃儿陪你耍上一耍,你可敢吗?”石崇话音刚落,那背剑少年便一夹胯下之马,从阵中走出。 刘秀也想探探这背剑少年的海底,便说道:“有何不敢!” 那少年缓缓地从背后抽出宝剑,周围顿时布满了剑气,他每拔出一分,剑气的威压就增强一倍。 刘秀记得卧龙生曾说过,天下武功境界分九重:第一重筑基、第二重开元、第三重炼气、第四重金刚、第五重星元、第六重天元、第七重天罡、第八重开天、第九重天人合一。练剑的人分三种:一种是天生剑胚,对剑一参即透,与剑气融合,用剑如臂指使;一种是后天的,经过勤加修炼与一定的机遇也能达到很高的境界,但终究不如天生剑胚;还有一种就是卧龙生自己。 刘秀既不是天生剑胚也不是卧龙生,经过这些年的苦练已达到星元境。他上次不敌金刚境的赵九东是因为星元境还不足以破掉横练金刚。 眼前少年的应该就是天生剑胚,至于是第几重境界还要打过才知道。 卷七:更始皇帝 卷七:更始皇帝 大战一触即发,等到背剑少年完全把剑拔出,周围的威压几乎要将人撕碎,没有功力护身的士兵纷纷向后退去。刘秀在如此强大的威压之下血流也变得缓慢起来,内力似乎也难以凝聚,只好赶紧运功护住心脉。 刘秀知道,只凭这强大的威压,这背剑少年的境界至少在天罡境,而且更可怕的是他还没有一丝杀意,似乎对面前的漠不在乎,只是对主人指令的例行公事。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刘秀退出剑气笼罩的范围,发出预定好的信号。刘縯率领人马从东侧杀出,王凤、王匡二人率领人马从西侧杀出。石崇没一向自大,没想到会有埋伏,以为一切只在自己的掌握之中。饶是他足够镇静,急掉头奔向城内,但已在绿林军的重重包围之中。那背剑少年脸上丝毫不见惧色,一骑当头领着石崇杀向城内。 背剑少年所向之处,无一人幸免,尸体也没有健全的,剑气所到之处,破甲声、哀嚎声不绝于耳。 此战杀得昏天暗地,沘水军几乎被全歼,只背剑少年带着石崇及那几个美妇人逃入城中。此战可以说是大获全胜,只是挡住城门的那一队兵马被背剑少年砍杀冲散,损失较为惨重。与此同时,育阳的战争也已经打响,经过激烈的一轮轮冲杀,朱鲔、张卬以较为惨重的代价拿下了育阳。 刘秀这边打扫完战场并没有马上攻入城中,仍旧在城外休整,此战随着投降守军的加入,他们的军队已经扩大到了两万多人,反莽实力进一步增强。 由于沘水城已是囊中之物,所以打扫完战场之后,首领们吩咐兵士们好好休息,明日一早便发起攻城。却没有想到,第二天一早,背剑少年已经提着石崇的人头与守城官印来降。 原来这背剑少年姓陈名杀,是卧龙生埋在石崇身边的一枚暗子。陈杀已经追随石崇多年,期间石崇也对他有过怀疑,因为这陈杀无论面对怎样的诱惑都无动于衷。但陈杀武功之高,石崇也对他无可奈何,对自己也貌似忠心耿耿,石崇也就随他去了。但成为了石崇的心腹还是因为当年曾冒死救了石崇一命。 石崇还是副将的时候已经野心勃勃,所以被卧龙生看中,然后便将陈杀安插在他的身边。原沘水城守将是石崇的哥哥石岩,此人原是王莽手下的一名偏将,对王莽忠心耿耿,为助王莽篡位,双手沾满了无辜的鲜血。王莽登基后便将他分封到此地守城。石岩知道自己的弟弟石崇野心勃勃,有取代自己之心,便想着先下手为强,设下鸿门宴,暗中安排刀斧手埋伏左右。陈杀那时的境界只在金刚境,在那一日大开杀戒之后境界一日千里,一跃直至天罡境。陈杀如血人一般硬生生从数十刀斧手的斩杀下救下石崇,此后石崇发动反击取代了他哥哥石秀的位置。此后陈杀便成为了石崇的心腹,无论去哪都会将陈杀带在身边。 背剑少年翻身下马说道:“陈杀参见主公。”说着便将石崇的人头丢到一旁,把守城官印双手奉上。他的话还是很少。 沘水和育阳的绿林军集结以后,他们认为时机已到,也为了扩大影响,应建立王朝与王莽朝廷分庭抗礼。所以几个主要首领把西汉宗室刘玄为皇帝,建元“更始”,仍以“汉”为国号。王匡、王凤做了上公,刘縯被封为大司马,刘秀被封为太常偏将军。 对于刘玄被拥为皇帝,刘縯及南阳刘姓宗室虽极为不满,但是迫于在联军之中,绿林军人多势大,又有强敌在前,只得暂且作罢。 刘秀此时对于谁坐皇位却没有太多的在意,做了太常偏将军他也觉得还可以。背剑少年自此以后便跟随刘秀左右,保护他的安全。 卷八:阴丽华欲从军 卷八:阴丽华欲从军 自从接到刘秀的书信,阴丽华的心中对刘秀的挂念便越来越深,常常魂不守舍。脑海中总是回响起书信的内容: 丽华小姐: 恕秀冒昧,自第一眼相见,秀的脑海便刻下了你的容颜,心中时常挂念。秀常常失意忘神,不知我者谓我何求,知我者谓我心忧。奈何身逢乱世,莽贼倒行逆施,只得投身军伍,希图得寸土之功。匆匆一别,不知何时再见,秀心中唯丽华一人而已,前途未卜,但秀仍每日思量,遂以此坦露心迹,望卿见谅。仕宦当作执金吾,娶妻当得阴丽华。秀心心念念,一生一人。 各地反莽起义的洪流浩浩荡荡,民心所向,大势已不可逆转,新野自以赵九东为首的守城军被打败以来,此地的反莽情绪也越来越高涨。许多人都开始自发地投奔到起义军之中,包括刘秀刘縯兄弟在内的绿林军的势力越来越强大。 阴丽华心中随着对刘秀的思念越来越深,也打算去宛城寻找刘秀。她在晚膳上对她爹阴陆说:“父亲,如今莽贼篡权,倒行逆施,天怒人怨,各地起义层出不穷,女儿想效仿妇好、吕母投身行伍,推翻莽贼暴政。” 阴陆听到女儿有如此出格的想法当场摔掉碗筷,大怒道:“痴人说梦,行军打仗乃是男儿之事,你一个女儿身瞎凑什么热闹!身为女儿家就应该本本分分,待过段时间,为父替你找个好婆家。” 阴丽华分辩道:“我不嫁!凭什么女人就应该窝在家中,远有妇好,近有吕母,谁说女子便不可以行军打仗,女儿已经长大了,我要自己决定自己应该做什么,如今莽贼篡夺汉室皇位,天怒人怨,人人得而诛之。” 阴陆气极反笑道:“你休想,只要为父在一天,你就休想离开家门半步!” 阴母也劝阴丽华道:“女儿,娘亲知道你自小便与其他女子不同,你总有你自己的想法和主见。但你终究是个女儿身,行军打仗是非常残酷无情的,你怎么受得了。我的乖女儿,女子在这乱世之中能够保全自身已是不易,我们更应该安守本分才是。” “母亲,您不用劝我了,我已经决定,我一定要去参加起义军。”阴丽华坚定的道。 “混账,你要气死我才甘心是不是!你母亲身体一直不好,你不在旁伺候还要做随时可能丢掉性命的事,你怎会如此糊涂!”阴陆气的脸色通红。 “父亲,自古有国才有家,如果莽贼篡夺汉权,正是该我等出力的时候。再说,家中有弟弟在,丫鬟也众多,可以代我照顾母亲。”阴丽华据理力争,试图说服她的父亲。 “你可知父母在不远游?你参与造反,是要致我们阴氏一族于何地?”阴陆问道 “游必有方,女儿是去做正事的,所以是遵从孔夫子所言。况且这并不是造反,这是顺应天命,匡复汉室。” “姐姐,你就听父亲的吧,行军打仗太危险了,”一旁的阴兴也劝道。 “姐已经决定了,以后你要担起照顾父亲母亲的责任。” “执迷不悟,来人把她给我关起来,一日不知道错就一日不可以放出来。”阴陆气极喝到。 “老爷,女儿只是闹着玩的,不用关她起来的。丽华,快递过来跟你爹认错。”阴母一边向阴陆求情,一边叫阴丽华认错。 “我没有错,我认什么错?”阴丽华依然坚持着。 “父亲,我不要姐姐被关起来,父亲。姐姐,你快跟父亲认个错吧,父亲会原谅你的。”阴兴都快被吓哭了,委屈巴巴的道。 “兴儿,你要记住只要自己认为是正确的事,认定要去做的事就一定要坚持下去,不然人活一辈子什么都做不成。”阴丽华对小弟弟阴兴说道。 “好啊,你还嘴硬。还愣着干什么,快给我拖下去关起来,没我的允许,不给她踏出房门一步。”阴陆见阴丽华丝毫没有认错的意思,越发的生气。 家丁护卫把阴丽华带下去后,阴母对阴陆道:“丽华还是个孩子,兴许只是一时兴起,过两日便好了,老爷不要气坏了身子。” 阴陆道:“慈母多败儿,都是你平常给惯的。” 阴母见阴陆正在气头上,便不再说话了,生怕再惹他生气。 阴丽华被关进房间里,心里恨恨道:父亲怎么如此不通情理,枉读了许多圣贤书,越来越迂腐了。 夏竹走进来安慰道:“小姐,别生气了好不好,老爷都是为你好呢,你就听老爷的吧,听说打仗要死好多人呢,多危险啊,夏竹可不敢去。” “臭丫头,你也来气我是不是,你从小跟我一起长大,本小姐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吗?我决定的事什么时候改变过。”阴丽华一边说一边盘算着如何逃出去。 “我没有,小姐,你别生气,我也只是说说而已,小姐不要生气。”夏竹可怜巴巴的道,“小姐,你去投奔起义军是不是为了那个刘文叔啊?”夏竹换了一脸坏笑。 这小丫头不愧是跟自己一块长大的,居然能猜得到自己的想法。阴丽华佯怒瞪了夏竹一眼,无意中瞧见夏竹的身材与自己相差无几,于是计上心来。 卷九:阴丽华遇险 卷九:阴丽华遇险 阴丽华一脸坏笑的对夏竹说道:“竹儿,我是不是你最好的朋友?” “小姐是小姐,夏竹哪敢称是小姐的朋友啊。” “你看你看,见外了不是,我俩从小一起长大,我可曾有把你当下人看待?”阴丽华佯装生气道。 “没有没有,小姐最好了,从小就有什么好东西都跟竹儿一起分享。竹儿最喜欢小姐了!” “是吧,那小姐我叫你帮我个小忙你可愿意?”阴丽华立马又换了副脸色,要不说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 “小姐你说,只要竹儿能做到的,竹儿一定义不容辞。”夏竹正气凌然道。 “其实不需要你做什么,我们两来玩一个游戏怎么样?” “什么游戏啊,小姐?” “角色互换的游戏,就是你扮成我我扮成你,怎么样?” 夏竹天性单纯善良,根本不知道阴丽华打的什么主意。夏竹昂着脑袋想了想说道:“好!小姐我听你的。” 待俩人换装完毕后,阴丽华对夏竹说道:“竹儿,既然你现在是小姐,那就轮到我来服侍你了。你在房间等着,我去拿好吃来给你吃。” “好的,小姐。”夏竹毕竟当了十几年的丫鬟,就算身份互换却依旧改不了口。 “开门,小姐要吃东西,唤我去拿来,快开门!”阴丽华扮成夏竹的模样砸门叫到。 守着房门的家丁听是夏竹的声音也不怀疑,便打开了房门。阴丽华遮着脸一溜烟的跑了出来,家丁见是丫鬟打扮,也就没有认真看,便又锁上了房门。夏竹等了好久始终不见阴丽华回来,心里着急却也不敢声张。 阴陆向来最疼爱阴丽华,过了一晚上,他的气也消了。待到第二天早膳时,他亲自来叫她,他想女儿还小,一时兴起,此时多半兴趣也就差不多过去了。 “老爷” “老爷” 守着房门的两个家丁恭敬的叫到。 阴陆嗯了一声,开口叫道:“丽华,起来用早膳了。” 夏竹听到阴陆的声音,急得团团转,“这可怎么办啊,小姐小姐,你到底在哪里啊,怎么还不回来。” “丽华,丽华,还在生爹的气呢,爹昨天也就是气急了,不该用那么重的语气跟你说话的。丽华乖,起来用膳了。”阴陆柔声说道。 见房间里面久久没人回应,阴陆奇怪地问守房门的家丁道:“小姐昨晚出去了?” “没有,我们听您的吩咐,不曾离开房门半步,未曾见到小姐出来。”家丁回道。 “丽华,再不出来爹可要进入了啊,”阴陆心里莫名的有些担心。“开门” 家丁打开房门,阴陆进到房间里面见只有夏竹一人,便问道:“小姐哪去了?” 夏竹连忙跪下磕头道:“老爷,我也不知道小姐去哪了。” “你不知道?你怎么做小姐的贴身丫鬟的,还有你怎么穿着小姐的衣服?”阴陆又要大发雷霆。 夏竹战战兢兢滴把昨晚阴丽华说要玩互换身份游戏的过程一五一十的告诉你阴陆。 阴陆怒道:“为何昨晚小姐一夜未归也不及时来向我禀告?” 夏竹只顾磕头不敢说话。 “还不召集家丁快去找。”阴陆虽然气极,但生于大家族那种与生俱来的涵养依旧让他保持着该有的风度。 阴陆发动了阴氏一族所有的力量,他们对方圆十里的范围进行地毯式的搜索。 小阴兴不经意地跟阴陆说道:“爹爹。姐姐会不会去参加起义军了呀?” 一语惊醒梦中人,阴陆赶忙叫来夏竹:“小姐平日里可曾对你说起过要去参军打仗的事?” “回老爷,小姐没有说起过。”夏竹老实的回答。 “你再好好想想,丽华从小和你情同姐妹,这些事情她怎么可能没有跟你说过?” “对了,老爷,小姐可能去找她的意中人了,那个人就是当兵的,之前我们在新野郡守府见过他,小姐自从见过他后一直对他念念不忘的,整天魂不守舍。前段时间小姐还收到一封信,应该就是他写给小姐的。”夏竹一边是因为担心阴丽华,一边是害怕阴陆,便把之前她们跟刘秀相遇来龙去脉一一向阴陆禀告。 “你可以知道那人现在何处?”阴陆有了点头绪,情绪也慢慢平复了一下。 “我之前听小姐提起来,刘秀的队伍加入了绿林军。” “老爷,听说那绿林军已经进入了宛城,并且拥立了汉室落魄子弟刘玄做了更始皇帝。”一旁的管家阴福说道。 阴陆听后,便一面派人继续寻找,一面派人去往宛城方向。 阴丽华从小没怎么出过远门,从阴府偷偷跑出来后也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便只好漫无目的的走着,只是记得刘秀在信中说他们将要在宛城驻扎,所以一遇到人就问人宛城应该怎么走。 在乱世之中,一个年轻靓丽的女子孤身在外,难免受到许多不一样的关注。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睛早已盯上她多时。 “小姐,听说你要去宛城?我知道怎么走,你跟着我便是了。”一个打扮成书生模样的男子走过来向阴丽华套近乎。 “真的吗?”得到了男子肯定的答复,阴丽华仿佛在黑夜中遇到了明灯,快溺死时遇到了救命稻草。阴丽华涉世未深,轻易的就相信别人说的话。 这个男子原来是关外**人称逍遥王的座下二弟子谷鸣凤,专门为逍遥王物色年轻美丽的女子。谷鸣凤见阴丽华样貌身段俱非凡尘,心想,将这个女子送给师傅一定能够讨得他老人家的欢心。 谷鸣凤带着阴丽华走了一段路,感到有些饥渴,便说道:“我们赶了许久的路,不如歇息一下吧,反正一时半会也到不了。” 阴丽华道:“那便依公子所言。” 他们找到一个茶棚要了两碗茶,阴丽华没有江湖经验,便毫无防备的将茶喝了下去。然后便顿感头晕目眩四肢无力,不省人事的伏在茶桌上。 那谷鸣凤见状便得意的阴笑道:“这迷倒熊果然不同凡响。”说罢又桀桀地笑了几声。 卷十:寻得踪迹 卷十:寻得踪迹 阴府的人来到宛城绿林军的驻扎地,向人打听刘秀,刘秀此时已经是太常偏将军,又加之他素有贤名,所以很多士兵都认识他。但士兵们听到有人在这兵戈四起的时候打听他们的将军,心里不由得有些警惕,毕竟刘秀作战能力强又有谋略,新朝早就把他当成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待阴府的人说明身份和来意之后,士兵才放下戒心替他引路。 “小五,这人是干什么的。”守着军帐的一名士兵问道。 “二哥,此人是新野阴府的家丁,说来找将军有急事,麻烦你帮通报一下。”为阴府家丁引路的士兵回答道。 “好,在这等一下。” “报,将军,门外有一个自称是阴府家丁的人请求见你,说有急事。”守帐士兵进来禀告道。 刘秀正在研读留侯遗册,听到阴府来人寻他,心中有些好奇。抬头说道:“让他进来吧。” “是,将军。”守帐士兵起身离去。 不多时,阴府的家丁进来跪下问道:“请问阁下可是刘秀字文叔的刘将军?” 刘秀道:“正是在下,你来找我有何事?” 家丁道:“我家丽华小姐说要来参加起义军,但我家老爷不许,可是两日前她偷溜出来,不知去向。后来听丫鬟夏竹说我家丽华小姐可能会来找你,不知我家小姐可曾到过此地?” 刘秀听到阴丽华离家出走心中一惊,赶忙起身说道:“你且起来说话,快把此事的来龙去脉仔细说与我听?” 家丁站起身来将阴丽华向阴陆说要参加起义军及阴陆不同意将她禁足等一一想刘秀说明。 刘秀听后又惊又喜,惊的是阴丽华一个毫无江湖经验的女子在这乱世之中独自出行,万一遇到不怀好意的人该如何是好;喜的是,原来阴丽华的心中也有自己。刘秀稍稍思虑了一下,对家丁说道:“你且先回去,告诉你家老爷,就说我刘秀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要把丽华小姐给完完整整的带回来。” “诺”家丁告辞离去。 “杀,准备一下,马上随我动身去寻人。”刘秀一脸的坚毅,“丽华小姐,无论你在哪里,我一定会找到你。” 陈杀点了点头,待准备好了一些干粮和盘缠之后来向刘秀禀告道:“主公,好了。”陈杀总是不愿意多说一个字。 刘秀向他大哥说明情况后,便带着陈杀动身了。他并不知道阴丽华会在哪里,只好沿着新野到宛城的路一路寻找,一边走一边逢人便打听。 陈杀这个人一向话就很少,其实他并不是那么的拒人于千里之外,他只是有些呆,有些害羞。他听从刘秀的逢人便打听阴丽华的下落,他基本都是这样打听的:这位兄台,在下有礼了,请问你见过阴丽华吗?哦,没见过啊?那你在路上瞎晃悠。他并不会把阴丽华的身材相貌描述出来,只是问别人见没见过阴丽华,一无所获也就不那么意外了。 一天,刘秀和陈杀来到了之前阴丽华与谷鸣凤喝茶的地方歇脚,无意间听到店小二与别桌客人的谈话,那桌也是两个人一胖一瘦。店小二刻意地压低了声音道:“前几日有一男一女在我这喝茶歇脚,那女的长得可真漂亮,就跟那天仙似的。”店小二书读的不多,不会用什么华丽的词藻来形容。 胖点的男子抢先开口说道:“小二,人家都成双成对了,你可没机会了,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啊?” 瘦男子也开口:“就是啊,小二。就你这熊样,还是老老实实的给我擦桌子端菜吧。” 那小二道:“就算借我十个胆儿,我也不敢想,而且你们猜怎么着?他们俩根本不是一对,那姑娘像是个涉世未深的主,毫无防备就喝下了那男子放在茶里的**,当即伏倒在桌面上。” 那胖子道:“小二你不是自称侠肝义胆吗,就没出手管管?” 小二道:“你说得倒轻巧,你们是不知道那男子的手段,本来旁边有几个好事的小混混见伏在桌面的姑娘如此美貌,想来找点乐子,不见那男子如何出手,那几人就倒下了,身体还是发黑,吓得我当时腿就软了。” 那瘦男子沉思了一会儿道:“此人怕是江湖人称逍遥王的座下二弟子谷鸣凤,此人善使毒,专门为物色年轻漂亮的女子,迷倒掳去给逍遥王。” 他们听后一时无声,他们知道逍遥王的传说,他是当年有名的大魔头,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练的一门专门采阴补阳的邪功。当年中原武林集结了数十位顶尖高手与逍遥王斗了三天三夜,数十位高手损失了大半才将其打败,但亦擒不住他,让他逃出去关外。至今已二十多年不在江湖走动,只是听闻他收了几个徒弟,专门为他作恶,掳走阴丽华的就是他的二弟子谷鸣凤。 刘秀既想被掳走的是阴丽华,又不想是她,如果是她,自己便可不用再大海捞针寻找,但如果是她此刻已危险重重,自己必须尽快将她救出来。刘秀忍不住开口问道:“小二哥,你可否描述一下那女子的身材相貌,最近舍妹走失,我们一直再寻她。” 那小二听刘秀这样说,就努力回想了一下,然后把见到阴丽华的样子详尽的描述给刘秀,尤其深刻的是,看起来像大家闺秀的女子竟然穿着下人的衣服。 刘秀道:“是了,家丁说,她就是穿着下人的衣服混出门去的。杀,走去关外!” 陈杀扔下茶钱,骑上马随刘秀向关外疾驰而去。 卷十一:逍遥王 卷十一:逍遥王 谷鸣凤骑着马悠哉悠哉的在荒芜的大道上走着,后边跟一个四人抬的轿子,轿子里的人正是阴丽华。他们已经向关外走了两天,阴丽华也早已醒来,但却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 阴丽华这两天来哭过闹过也试图逃跑过,但是都被宣告无效,她也已经麻木甚至开始有点绝望,自己孤身一人出来,家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更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掳走。阴丽华想到在家里的时候是多么的无忧无虑,可以和夏竹踢毽子,一起和下人们抓迷藏,可以向父母撒娇取宠。现在什么都没了,想着想着阴丽华的眼泪不听话的就流下来了,她现在只怪自己太冲动,不该这样一个人偷偷溜出来。她又想到这辈子可能再也见不到刘秀了,心更是隐隐作痛起来,心里暗想到:都怪那个刘文叔,害我一直那么挂念你,不管不顾的想要出来找你,可是现在我可能再也看不到你了,你在哪里啊。 就在阴丽华自怨自艾的时候,他们离到逍遥王老巢已经不到一天的路程了。 刘秀与陈杀在日夜兼程的赶路,他们知道逍遥王的故事,在路上他们一刻也不敢多休息,累了乏了就随便吃点干粮喝点水又继续赶路。 在刘秀他们行到一个名叫鹰嘴山的时候,一伙不长眼的山贼居然拦路抢劫。那山贼头领扛着一柄大刀,长得膘肥体壮,他开口道:“过往的朋友,我等只求财不要命。留下过路钱你们就走吧。” 刘秀本来就一肚子的怒气没处撒,现在居然上来这么一个不要命的,刘秀开口道:“那我要是没钱,我的命你要吗?” 那头领道:“老子冯彪出来行走江湖那么多年还没见过你这等人,那你既然没钱,那么我看你的马不错,留下吧。” “我看你这脑袋也不错,也留下如何?”刘秀身上突然散发出杀气。 一个秀才模样的男子从人群中走出一步开口道:“朋友,在下是这里的二当家,人称玉面秀才董一铭,我劝你还是留下钱财身外物吧,毕竟我们没有点本事也不会出来混。” 刘秀道:“谢了二当家的美意,只不过在下现在有要紧事在身,不想在此耽误时间,请你们让道,日后在下定当上门拜访道谢。如若尔等再道半个不字,休怪我手下无情了。” 一小贼叫道:“何必跟他啰嗦,杀人夺财就是。”他一说完,众小贼又一齐起哄。 那人称冯三刀的冯彪是个直肠子,提起大刀便冲上前去。 刘秀本就因他们挡住去路耽误时间而生气,如今好说歹说,他们不仅不让道还敢动刀子,当即怒从心中来,下手全不留情。眨眼功夫山贼便死伤大半。 陈杀也不动手,只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脸上一股看傻子的神情,他不知道为什么这群山贼不肯让道,非得白白丢掉性命。 冯彪是莽但却不是傻,他知道遇到了硬茬子,大喊一声道:“风紧,扯呼!” 刘秀说道:“想跑,晚了!”手中挽了一个剑花,一招横贯八方使出。那冯彪只觉脖子一凉,然后喷出一道血注,瘫软软地倒在地上。 二当家玉面秀才善使暗器,他从兜中摸出一把梅花镖向刘秀弹射而去。他这一击并没有想能伤了刘秀,只想给自己制造逃跑的时机。 但正当他转身欲走的时候,只觉得后背一疼,身上顿时没了知觉,原来他撒出去的梅花镖全都回到了自己的身上。 剩下的山贼看到两个头领都已经气绝身亡,顿时乱了阵脚,逃跑的逃跑,跪下求饶的跪下求饶。 刘秀本就不想打开杀戒,只是气他们挡住自己的去路,耽误了时间。便开口说道:“乱世求财,本无可厚非,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今天我暂且饶了你们,希望你们洗心革面好好做人,都走吧!” 山贼们跪谢不杀之恩后瞬间一哄而散。 刘秀和陈杀又接着赶路,刘秀问陈杀道:“杀,刚刚我那一招横贯八方怎么样?” 陈杀道:“一般。” “只是一般而已吗?我可是苦练了很久才掌握的。”刘秀有些泄气。 “确实一般,看起来好看,但有气无力。”陈杀说话从来不会阿谀奉承。 “得得得,你是天生剑胚,你说的都对。”刘秀心中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陈杀并没有回应他。 谷鸣凤带着阴丽华已经到了关外逍遥王的老巢——玄冥窟,窟内陈设富丽堂皇,就如同一座小皇宫。两旁站着一些着黑衣蒙着脸的人,门头上挂着一副牌匾,牌匾上写着三个烫金大字——逍遥堂。 谷鸣凤把阴丽华带到堂内跪下道:“师傅,弟子给你带来了大礼,这次包您满意。” 这时传来充满磁性的声音道:“哦,是吗?小丫头,抬起头来。” 阴丽华抬起头,看到一个容貌俊美的男子,他穿着雍容华贵,头上系着逍遥巾,面若冠玉,腰间配着宝玉就如同一个富家公子。让人有不自觉的想亲近他。 原来这就是逍遥王,阴丽华心想。 卷十二:王逍遥逍遥王 卷十二:王逍遥逍遥王 在看到阴丽华的一瞬间,逍遥王如同被点击一般,在多年前死去的心终于又有了些悸动。 在多年以前,逍遥王的原名叫王逍遥,他是京城有名的公子哥,他的父亲在京城富甲一方,为人处事又热心仗义,黑白两道都非常有声望。王逍遥本来无忧无虑,熟读四书五经,为人正直善良,但所有的一切都在那一夜化为灰烬。一切只因他爱上了一个女子。 这个女子是百花谷的圣女,那时的百花谷被江湖的正派人士认为是邪教。因为百花谷的里面的成员大多都是被男人负心抛弃的女子,他们发誓要杀尽天下负心汉。王逍遥与百花谷圣女在机缘巧合之下相遇相识,他们一个是熟读四书五经的富家公子,一个是年轻美貌的圣女,郎才女貌,一见钟情。 王逍遥认为百花谷的女子并无过错,错的是那些负心人,所以他对百花谷的女子更多的是同情,而圣女的天真无邪更是让他心生守护之意。圣女也是情窦初开,有如此翩翩公子,心动也是理所当然。他们互许了终身。这是本不是如何大事,但在那些正派人士的眼中却是大逆不道,一个在京城如此有名望的家族竟然与百花谷妖女媾和,这些武林正派召集七大门派的前来兴师问罪。一些人是来可能是来兴师问罪,更多的可能是觊觎王家那庞大的财富。 百花谷对此事也是雷霆震动,自己的圣女、未来百花谷谷主的继承人竟然与男人相恋,谷主上官雨亲自带人来王家抢人。讽刺的是此时的武林正派与百花谷竟然联手对付一个王家,王家家主王天阳知道这些人的心思,他们大多数是只是把这件事作为借口,自己树大招风,万贯家财是原罪。所以他并不打算交出自己的儿子,自己这几十年来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护犊子也就护到底了。 那一天,王天阳率领家丁门客力敌七大门派与百花谷,王天阳虽勇猛无双,一双铁掌击毙了十数名高手,但终是力竭身死,王家上下一百三十七口被尽数灭口,那一天,血流成河,那一夜王家火光冲天。 王天阳命令独子王逍遥带着已怀孕在身的圣女从密道出逃,但这七大门派与百花谷怎会善罢甘休,圣女在逃亡途中为救王逍遥被百花谷谷主上官雨一掌震死,一尸两命。而王逍遥也被打落山崖,但他被挂在树上,侥幸得以不死,从此他性情大变,后来江湖中就出现了逍遥王。 逍遥王走上前来为阴丽华解开了穴道,阴丽华出手攻击逍遥王,但却像是打到了一团棉花上,完全没有着力点。 谷鸣凤见阴丽华突然袭击逍遥王不由得大吃了一惊,大喝道:“你要做什么!” 逍遥王道:“无妨无妨,你先下去吧,替我准备准备,明天我要同这位姑娘成亲。” 谷鸣凤应声下去。 阴丽华道:“谁要跟你成亲,我心已有所属,我就算死也不会跟你成亲的!” 逍遥王道:“这可由不得你了,在这玄冥窟里,还没有人敢对我说半个不字。小姑娘,嫁给本王,本王一定会好好待你,让你一辈子都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阴丽华怒目圆睁道:“你休想,除非我死,否则你永远别想得逞。我告诉你,我的文叔哥哥一定会来救我的,我劝你最好还是放了我,不然到时候一定把你碎尸万段。” 逍遥王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哈哈大笑道:“小姑娘,别天真了,还没有人能找到我这玄冥窟,就算有人找到他也没有活着走出去的机会。” 阴丽华心中凉了半截,但仍然嘴硬道:“我文叔哥哥一定可以的,到时候你小心你的项上人头!” 逍遥王又哈哈大笑道:“好好好,我等着。小姑娘,你们这几天舟车劳顿辛苦了,休息一下吧。”说着袖子一挥,阴丽华只觉一阵晕眩便失去了意识。 刘秀与陈杀连日马不停蹄的赶路,也来到了关外,但偌大的关外,要寻找逍遥王的老巢仍是困难重重。 刘秀与陈杀看天色已晚,便找了个最繁华的客栈歇脚,因为大客栈龙蛇混杂,往来人数多,消息也就多。 小二殷勤道:“两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啊?” 刘秀道:“既打尖也住店,给我准备两间最好的客房。” “好嘞,两位客官里边请。” 小二一边领路一边问道:“客官饭菜是送到房中还是在下面吃?” 刘秀道:“吃了再回房,把好酒好菜都拿上来。” “好嘞,客官您稍等。”小二殷勤地把桌子椅子都擦了一遍。 不一会儿,酒菜都上齐了,刘秀与陈杀一边吃一边注意着周围的动向。刘秀知道,多一分耽搁阴丽华就多一分危险,所以他非常急迫的想要搜集到有关逍遥王的信息。所以酒跟菜都是走个过程一样,根本没关注是什么味道,只是为了填饱肚子。 忽然间,他听到一个老者在说书,而他说的内容正是关于逍遥王。 卷十三:送贺礼 卷十三:送贺礼 那老者惊堂木一拍,朗声说道:“话说那逍遥王容貌俊伟,武功修为惊为天人,曾在中原武林把那些正派人物杀得鸡犬不宁。中原武林召集七大门派的数十位高手来围攻逍遥王,那场大战打了三天三夜,逍遥王凭着那一口真气力敌那数十位高手,一时间竟不落下风,最后因力竭不敌才来到这关外隐居。逍遥王最近有个大喜事,诸位可曾有所耳闻?” 台下看客纷纷说道:有所耳闻,听说他座下二弟子在中原为他寻得一绝色佳人,但究竟如何却不甚了解,还请先生说道说道。 那老者惊堂木又一拍,继续说道:“那女子确是来自中原,我有幸见过一面,那姿色已不是用言语所能形容,此女只应天上有,笑问人间有几人。我探得明日逍遥王就要迎娶此女,关外各大家族,黑白两道都会前去祝贺,是难得的盛事……” 说书的老者伶牙俐齿,把事情添油加醋一番,座下看客听得津津有味。其中一络腮胡男子说道:“如此仙子,如果能一亲芳泽,那可真的死而无憾了。” 他旁边的男子踢了他一脚道:“你怕是嫌你得舌头碍事了,要是你说的话传到逍遥王耳朵里,你就是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络腮胡男子耸了耸肩,没敢再说话。 此时,玄冥窟已经在布置成亲的场地,张灯结彩,好不热闹。玄冥窟本就富丽堂皇,在布置一番更显得气派恢宏,真就如同一座缩小版的皇宫。下人们在三弟子谷鸣泉的指挥下都有条不紊的做着事,玄冥窟此时就像一个人间天堂。 第二天,各方宾客都前来祝贺,玄冥窟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热闹非凡,二弟子谷鸣凤雨三弟子谷鸣泉在前厅引客,各方宾客的贺礼一个比一个贵重,似乎想乘此机会与逍遥王攀上关系。 逍遥王大喜之日容光焕发,再加上其所练武功有驻颜功效,五十多岁的人只如三十左右的中年男子,本就英姿焕发再加上其强大的气场,更兼一股成熟稳重的迷人。 阴丽华似乎被迷了心智,逍遥王不知用了什么手段使得变得非常顺从,就如同提线木偶一般。此时阴丽华在下人的服侍下沐浴更衣,然后坐在窗前梳妆打扮,换下旧时衣服,换上凤冠霞帔,脸上粉黛略施,只若天上仙子下凡,艳压昭君西施。 “有请新郎新娘入场!”随着礼官的一声吆喝,锣鼓喧天鞭炮齐鸣,逍遥王牵着阴丽华踏着红毯缓缓走来。 宾客们都在起哄恭贺,逍遥王都高兴的一一拱手还礼。 正当他们准备拜堂的时候,门口突然响起一个声音:“逍遥王,在下远道而来为你祝贺。你却不出来相迎,莫不是失了礼数?” 逍遥王乍一听闻,怒气顿生随即又压了下去,朗声笑道:“朋友远道而来,在下未曾远迎,是在下失了礼数了,在下向你陪个不是。在在下行完礼数以后再自罚三杯,阁下以为如何?阁下何不赏个薄面现身观礼?” 刘秀笑嘻嘻的走出人群,向逍遥王拱手道:“在下远道而来,未曾备礼,还请见谅。” 逍遥王道:“无妨无妨,阁下愿来见证在下大喜之事,在下已经感激之至。” 刘秀又道:“听闻新娘子美若天仙,在下远道而来呢,一为讨杯酒水喝,二为欣赏一下新娘子的天人之资,不知在下可否有幸?” 逍遥王怒意从脸上一闪而过他已猜出此人并非是来祝贺,心中虽有怒意,脸上却仍是平和恭敬,他看着刘秀道:“等在下行过大礼之后自会与娘子向各位敬酒。” 刘秀不依不饶道:“在下有要事在身,是等不及了,酒水自是可以晚点,但可否先一赏新娘子的天人之资?” 逍遥王平静道:“阁下莫非敬酒不吃吃罚酒?” 刘秀道:“在下今天是来吃喜酒的。” 逍遥王再忍耐不得,运足真气一掌挥出,陈杀眼疾手快挥剑格挡,但他们两人仍是震飞三丈开外。刘秀觉得一股腥味直往喉咙上涌,好不容易才压下去,陈杀却没什么损伤,只觉得虎口有些微微发麻。 刘秀盘算这逍遥王境界至少在天罡境,甚至已经到了开天境。 逍遥王见两人在自己的一击之下看起来竟然毫发无损,不觉有些吃惊,怪不得敢来自己的婚礼捣乱。 刚刚双方交手所引起的气流荡起了新娘子的红盖头,此女子柳眉朱唇,不是阴丽华却又是谁。只是刘秀觉得不对劲,为何动静如此之大,阴丽华却无动于衷。看到阴丽华的双眼,刘秀全都明白了,原来她是被逍遥王独门秘制的失心散所控制了。 刘秀拍拍身上的尘土又劲直地向逍遥王走去:“逍遥王好大的威风,在下远道而来为你新婚祝贺,王爷却请我吃巴掌,这怕是不符合江湖规矩吧。”陈杀默默的跟在刘秀的身后。 逍遥王道:“阁下若是真心祝贺,在下自当欢迎感激。只是阁下怕只是存心前来捣乱!那在下也只好聊尽地主之谊了。” “如此,那就是在下的不是了,既然王爷觉得我是来捣乱的,那我也无妨坏人做到底,这亲我抢定了。”刘秀摆出一脸无辜的样子,语气坚定的说道。 逍遥王的大弟子谷鸣翊说道:“小贼休得放肆,今天是我师傅大喜之日,你二人速速离去,还可以留你们性命,若要执迷不悟,休怪我们手下无情了。”二弟子谷鸣凤、三弟子谷鸣泉一齐站了出来。 刘秀转头看了一眼陈杀,轻声道:“杀,你怕吗?” 陈杀面无表情的说道:“主母很好看。” 刘秀笑骂道:“去你的!” 说罢两人长身而起,陈杀以一敌三,刘秀则扑向逍遥王。 逍遥王大喝一声:“来的好!” 卷十四:你的亲成不了了 卷十四:你的亲成不了了 刘秀默念起长生诀运起真气护住周身大穴,催动手中太虚剑舞起巧妙剑招。 逍遥王大红喜服无风自动,手腕轻抖,手掌上立刻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紫色雾气,右脚向前微微踏出一步,准备空手接刘秀的剑招。手跟剑一接触便发出一阵清脆的金属撞击声,逍遥王手上的紫色雾气慢慢随剑身上延。 刘秀摸不清逍遥王手上紫色雾气有何玄机,心中不敢怠慢。手腕一抖,出现一朵漂亮的剑花,太虚剑直削向逍遥王手腕。一些宾客见到,心中暗自叫好。想这男子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手段。 逍遥王身子微微往后一倒,右手往前轻探,手指一勾便抓住了剑尖,然后突然加强手上劲力,太虚剑猛的一震,剑身随即弯曲,似要硬生生将其折断。 刘秀只觉手臂被震得发麻,太虚剑几乎脱手,他脚下也不闲着,抬起右脚向逍遥王的心口踢去。 逍遥王微微一笑,他已差不多摸清刘秀的底细,境界只在星元境。之所以没下杀手,一是因为今天他大喜之日,不想开杀戒坏了彩头;二是想看看这小子能把这精妙剑法发挥到何种程度。逍遥王身子微微一侧,巧妙的躲过了刘秀的攻击,抓住剑的右手仍然不放,左手由掌变拳击向刘秀的脚心。 刘秀顿时被击飞出门外,手中太虚剑再也握不住,留在逍遥王手上。刘秀只觉喉咙一热,便吐出一口鲜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右脚完全没有了知觉,浑身也毫无气力。刘秀心想:难道自己就只能到这一步了吗,丽华还没有救出来,莽贼还未诛杀,汉室还未匡复,他不甘心。刘秀大喝一声,再次强行催动体内真气,他只觉得丹田一暖,身上顿时又恢复了气力。刘秀又向逍遥王扑去,他知道自己不是逍遥王的对手,但自己别无退路,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带走阴丽华。 逍遥王见刘秀居然还能站起身来对自己发动攻击,心中不免对刘秀有些佩服,虽说自己并没有全力一击,但就刘秀这个境界的,刚刚的那一击就应该已经毫无抵抗之力。 逍遥王边打边说道:“小子今天是本王的大喜之日,不想来杀戒,希望你好自为之。” 刘秀说道:“要打便打,哪来这么多废话。”语毕,手上更是加快了攻击速度,招招都是杀招,全然不顾自身安危。 逍遥王本就性情古怪,见着刘秀不识抬举,心中怒气陡升,手上出招毫不留情,他用从刘秀手中夺来的太虚剑护住周身,瞅准时机,一掌攻向刘秀的心口。 掌未至,气先至。刘秀只觉得心口如同被巨石挤压,瞬间透不过气来。 众人只听“砰”一声响,就见一个人影向外飞出,直撞到十仗外的楼墙才止住。 楼墙被砸出一个凹陷,刘秀口中鲜血如注一般涌出,在他闭眼前忽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接着身体有一股暖流注入,然后便不省人事了。 那边陈杀以一敌三打得有来有往。逍遥王的三个弟子:谷鸣翊、谷鸣凤、谷鸣泉手中阴招暗招不断,使毒的使毒,用暗器的用暗器,但却丝毫伤不到陈杀。 陈杀把手中剑舞得密不透风,剑气逼得谷鸣翊三兄弟根本近不了身,他们三兄弟身上却多了一道道血痕。墙身地上,剑气所到之处,无不坑坑洼洼,出现一道道剑痕。 陈杀见刘秀被逍遥王击倒,心中微起波澜,手上加快了出招速度,谷鸣翊三兄弟渐感不敌,身上的血痕更多更深了。 逍遥王见状骂道:“废物,枉我平日里如此用心栽培!”说罢,逍遥王一个身形晃动,瞬间从厅内冲出加入战局。逍遥王此时也管什么以多欺少、辈分之类的江湖道义,他只想快点结束这场闹剧,别误了吉时。 陈杀虽是天生剑胚,对剑的理解几乎到了人剑合一的地步,但他毕竟不是逍遥王的对手,在逍遥王的全力进攻下,陈杀不多时也败下阵来,他强忍着口中鲜血,用剑强撑着不倒地,却再也动弹不得。 逍遥王刚欲下杀手,礼官说道:“王爷。吉时已到,还是赶紧行礼吧。” 逍遥王停下手,转身向三个弟子吩咐道:“先押下去,待本王大喜之日过后再处置,你们三人顺便去疗一下伤,换上干净衣物。那边那位朋友,这小子还死不了,本王在自己新婚之日不想伤人性命,你可以停下了。” 谷鸣翊三兄弟应诺而下,刚准备去拖刘秀和陈杀,一直在默默为刘秀灌输真气的男子说道:“王爷,今天你的亲怕是成不了了。” 逍遥王怒气陡升,转过身来。 卷十五:再无逍遥王 再无逍遥王 逍遥王眼神满带杀气的看着这个男子,发现他居然没有一丝一缕的气场,如果不是自己这个境界可能真的会以为他是一个不习武艺的一般人,他知道这样的人才是真正可怕的人。像陈杀那样一上来就气势十足杀气外露的人对自己来说并不棘手,因为一个人散发出来的气势是有迹可循的,可以根据他气势的变化来找寻他的弱点。但自己完全看不出眼前男子的深浅,逍遥王完全不敢懈怠,他知道,这一战,胜,则继续在这关外称王;败,则可能世上再无逍遥王。 逍遥王开口说道:“你是何人?知不知道说这句话有多大的危险!我逍遥王自成名以来,多少自称绝顶的高手最后都只有一个下场。” 这个男子泰然自若地笑道:“在下守夜人卧龙生,至于我的名字,你还不配知道。” 逍遥王被卧龙生这话一激,胸中怒气几乎喷涌而出,但他的脸色依然平静,哈哈笑道:“好一个卧龙生,你是第一个敢如此跟我说话的人,我听过守夜人的传闻,你们不过是刘汉天下的一堆守门狗,现在刘汉已失了天下,你们现在只是无家可归的看门狗罢了,怎么?现在又出来咬人了?” 卧龙生刘长安听得此言心中丝毫不起波澜,微微一笑,道:“刘汉夺得天下那是天命所归,而今莽贼篡位,不过跳梁小丑罢了,终有一日,刘氏江山当得兴复,我等蒙受圣恩,自当鞠躬尽瘁。王逍遥,你这老贼,这些年来作恶多端,修炼邪功,弄得自己人不人,鬼不鬼,今日,就让本座帮你解脱。” 前来祝贺的宾客见此人随气质出众,容貌俊逸,只当是哪家的公子哥,没想到他居然敢对这关外第一人如此口出狂言,大家心中大为惊奇。怀着看热闹的心情,心安理得的噤声旁观。 逍遥王心中怒气已慢慢的被压了下去,他知道高手过招,胜负只在一瞬间而已,心中容不得一丝杂念。他的双眼如同鹰眼一般,紧盯着刘长安,口中说道:“阁下如此自信,那便有请阁下不吝赐教了。” 在这凡世之中,刘长安已无半个对手,他自然不会将一个小小的逍遥王放在眼里,他自言自语道:萤烛之光也配与日月争辉! 逍遥王运足功力,身法极快,武功稍低的人根本看不清他是如何移动的,他一掌呼啸生风,似有龙吟。 但刘长安身形却一动不动,似乎没有反应过来。逍遥王心无杂念,这一掌已用尽平生功力,力求一击必杀,他见刘长安一动不动,以为他对自己的出手已躲无可躲,聊想他功力也不过尔尔。 逍遥王瞬间即到,一掌结结实实的打在刘长安的胸膛上。逍遥王不是自负,这世上能够硬接自己一掌的人不超过三个,一个是灵虚观的那个臭老头凌寂、一个是百将峰天宗掌门叶无极、还有一个便是自己的授业恩师风淼。 逍遥王一击得手后便翻身回到原位,只等这狂妄自大的家伙毙命,他这一掌用了十二分功力,武功再高的人硬接这一掌也会经脉尽断。逍遥王的动作太快,一些人以为他根本没动。 没想到的是,刘长安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损伤,刘长安皱了皱眉头道:“你打完了?难道在中原名噪一时的逍遥王就只会这等皮毛?” 逍遥王暗自心惊,看来此人功力远在自己之上,但他不甘心,自己在关外这些年来无敌,他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接受自己的倾力一击竟然不能伤人分毫。 逍遥王又闪身而上,顷刻之间他与卧龙生就过了百余招,逍遥王越打越心惊,越打越着急。反观刘长安却依旧气定神闲,刘长安背着左手,右手轻描淡写的挥动着,但就是如此轻描淡写的挥手,却把逍遥王的全部杀招都一一巧妙的化解了。 刘长安见逍遥王的平生所学已经差不多都用尽了,右手便在逍遥王的周围画了一个圆,然后伸手凌空一抓,逍遥王便像一只被扯住线的风筝,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刘长安掐着逍遥王的脖子,平静的说道:“我就说你的亲成不了了吧,你生平作恶多端,本座本应替天行道,送你去见那些被你糟蹋、被你杀害的女子,但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家主公要匡复汉室也正是用人之际,如果你从今以后痛改前非,为我主公所用,本座今日便饶你一命;如若不然…”卧龙生左手挥出,远处的石狮子突然“砰”的一声碎成粉末。 在座宾客见到刘长安这一手,一个个都被吓得面无血色,一个锦衣男子跪下道:“在下陇西王氏一族家主王震山愿为卧龙生效劳!” 刘长安打断他道:“不是为本座,而是我家主公刘秀。” 王震山道:“是!从今以后,刘秀便是我王氏一族的主公,我王氏一族今后倾尽所有助主公成事!”王氏一族此后果然倾尽财力物力对刘秀鼎力支持,多人被封侯拜相,此是后话了。 逍遥王垂下眼帘道:“我逍遥王…”逍遥王看到了刘长安的眼神,顿了顿,纠正自己的说辞道:“我王逍遥此后洗心革面,发誓一辈子效忠主公。” 刘长安道:“记住你今日所言,倘若让我知道你再做半点坏事或是有半点异心,我灭你满门。”说完便放开了逍遥王,逍遥王颓然跪在地上。 “武都赵氏一族从此奉刘秀为主,誓死效忠!” “平乐道独孤家从此奉刘秀为主,誓死效忠!” “高平上官家从此奉刘秀为主,誓死效忠!” …… 卷十六:陇西王氏 陇西王氏 刘秀在一张华丽的大床上醒来,睁开眼便看到了朝思暮想的面容。阴丽华在刘秀的床边坐着,用手撑着下巴睡得正熟。 刘秀第一次可以在这么近的距离看着阴丽华,刘秀见她睡得熟,不想打搅她,便静静的欣赏阴丽华的面容。一头乌黑靓丽的头发,有几缕发丝俏皮的从中探出头来,垂到鼻子上,随着阴丽华均匀的呼吸而飘动;她的睫毛好长,怪不得她的眼睛那么好看,鼻若琼瑶、点绛朱唇,她的五官结合的是多么的完美,仿佛上帝在炫耀他造人的技艺,恨不得把一切美好的东西都放到这张脸上。刘秀看得入迷,耳边似乎响起了:仕宦当作执金吾,娶妻当得阴丽华。刘秀嘴角上扬,得意的笑了笑。 此时,阴丽华也刚好醒来,看到刘秀已经醒来了而且正对着她笑,阴丽华虽然性格豪爽大方,但面前此人毕竟是自己思慕已久的心上人,不禁又羞又喜,说道:“刘公子,你醒啦,真的太好了。” 刘秀有些歉意的说道:“是我吵醒你了吗?我们这是在哪里?我应该不是在做梦吧?还是我们已经被逍遥王给杀了?”刘秀刚醒来时看到阴丽华在面前,已经忘了自己跟逍遥王打斗的事,也无暇顾及自己在哪,只想好好的看着阴丽华,他只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美好,现在回过神来才一口气问了那么多问题。 阴丽华道:“没事,刘公子,我们现在在陇西王氏一族家主王震山的府中,你都睡了三天三夜了,看到你醒来真好。” 刘秀道:“原来如此,可是我们怎么会在此地?” 阴丽华把刘秀昏迷后,卧龙生刘长安所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了刘秀,包括她自己得救以及关外的几大家族纷纷把刘秀奉为主公的事都说了。 刘秀道:“是了,我昏迷前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原来是先生。现在他在哪里了?陈杀怎么样了?” 阴丽华笑道:“卧龙生把我们救了之后,吩咐王震山照顾我们,然后一眨眼又不知所踪了,陈杀,是跟你一起的那个少年吧?他没事,现在天天被王家主的女儿缠着,说要跟他学习武艺。” 阴丽华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像一朵盛开的花,让人不自觉的入迷。 “主公,您终于醒了,这位阴姑娘一直都在照顾你,这几天来寸步不离,主公,你真应该谢谢这位阴姑娘。”闻讯赶来的王震山关切的说道。 刘秀和阴丽华同时看了对方一眼,互相笑了笑。 阴丽华微红着脸小声说道:“王家主言重了。” “王家主,事情的来龙去脉刚才丽华已经跟我说了,大恩不言谢,我刘秀日后定当报答!”刘秀坐在床上对着王震山一拱手说道,他在有意的引开话题。 王震山连忙说道:“主公切莫这样说,这可折煞老朽了。老朽无能,别的忙也帮不上,只有这份偌大的家业和两个不成器的儿子,日后都着他们随主公去参军报国。”王震山在这关外是富可敌国的存在,祖上靠空手起家,经过几辈人的努力攒下这份家业,王家的钱庄、米店、布店、客栈等遍布全国。他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大儿子王正风,、小儿子王正年、女儿王思媛。大儿子王正风是个商人,这个大族产业被他打理的井井有条;小儿子志向在于仕途,但因莽贼篡汉、倒行逆施,所以不肯出仕,在家中攻读史书兵法,满腹经纶;小女儿王思媛现年二八岁月,生性活泼好动、敢爱敢恨,对陈杀一见钟情,现在正缠着陈杀让他教她武艺,带她闯荡江湖。 刘秀道:“家主过谦了,对于你们陇西王氏一族,我早有耳闻,对家主更是佩服之至,莽贼贪图你们家产,对您威逼利诱,您都不屈从于莽贼的淫威,实在是大义士之所为。您的两个儿子一个是经商奇才,一个是满腹经纶的经天纬地之才。有家主的相助,我们汉室复兴指日可待,秀日后还要多多仰仗家主啊。” 王震山哈哈大笑道:“有主公这句话,我王震山倾尽家财、粉身碎骨也要助主公成事!” 刘秀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他在阴丽华的搀扶下站起来身来,走到王震山的跟前,深深地作了一揖,感动的说道:“家主不畏强权、深明大义,请受秀一拜。” 王震山赶忙扶住刘秀道:“天下本是刘氏的天下,当年高祖斩白蛇起义,立国至今两百余年,我王家祖上深受皇恩才有如此基业,如今莽贼篡位,倒行逆施,我等汉室子民敢不鞠躬尽瘁?主公乃是天命之子,我等有幸追随明主,已是上天垂怜,主公切莫再说感谢的话,否则岂不折煞了老夫。” 刘秀握住王震山的手感动得久久说不出话来,良久,两人相视哈哈大笑,这个时刻必将为后世所铭记。这次握手、这几声大笑为刘秀诛杀逆贼王莽、匡复刘氏王朝奠定了坚实的物质基础。而王震山二子王正年更是为被刘秀拜为帐前军师,随刘秀南征北战出谋划策,立下了赫赫战功。 卷十七:返程 刘秀等人在王家待了一些时日,刘秀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跟阴丽华的关系也逐渐亲密,在这乱世之中,他们自己互许了终身,他非她不娶,她非他不嫁。 陈杀被王震山的小女儿王思媛天天缠要他教她武艺。说来也怪,在这之前陈杀在这世上只听两个人的话,一个是守夜人的首领卧龙生,一个就是主公刘秀。但现在居然被王思媛治的服服帖帖。而王思媛作为家中**,自小被父亲哥哥们宠的无法无天,平常在家中就是个混世魔王,无人治的了她。但自从遇到了陈杀,就像换了一个人,从前动辄对下人非打即骂,时常想出一些鬼点子来捉弄他们。现在居然对下人变得非常客气,让下人们都感惊奇,又有些害怕,怕这个小混世魔王又想出什么主意来捉弄他们。不得感叹真的是一物降一物,王震山瞧着自己的爱女有了那么大的改变,也时常捻着胡子欣慰的笑笑。 这天,王震山在后花园的小亭子里坐着,在那张名贵的太师椅上细想着事。 王震山的心里也是两难,她知道爱女对陈杀的心思,但陈杀是主公刘秀的贴身侍卫,不可能留下来安安分分的做自己的乘龙快婿;而自己又舍不得自己唯一的宝贝女儿跟着去行军打仗,不说打仗危不危险,就算是在军伍之中那种艰苦的生活,自己这娇生惯养的宝贝女儿都不一定熬的住。 “唉…”王震山长长的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儿孙自有儿孙福,孩子长大了,他们有他们自己的想法,我这老头子操那么多心干嘛。”王震山说罢笑着摇了摇头,嘬了一口茶,满足的躺在那张名贵的太师椅上,轻轻的哼着小曲儿。 王震山已过天命之年,有些微微的发福,留着一撮山羊胡,因为这几年生意已基本交由长子王正风打理,烦心事就少了许多,面色也愈加红润起来,想来年轻时也是一个俊美的男子。他在太师椅上轻轻摇晃着,哼着小曲儿悠扬婉转,旁边树上的鸟儿不是也叽喳几声,相映成趣,好一副美好的画面。 此时下人来禀告说刘秀正在寻他,王震山立马从太师椅上坐起身来,让下人在前面带路,快步往前厅走去。 原来在刘秀正与阴丽华分析当前局势的时候有一书信用飞鸽传来。是刘秀大哥刘縯的书信,信上写道: 文叔吾弟,近来可好,是否已寻到阴家姑娘?如今前线战事吃紧,各方首领与新朝军作战有胜有败,但胜皆小胜,败则大败,为兄虽每战必身先士卒,但弟为我左右臂膀,而今弟不在左右,每遇新军势众,吾军虽勇猛,但渐感不敌,吾弟见信速回。 兄縯亲笔 刘秀见到刘縯的书信,又想到自己出来寻找阴丽华也耽误了许多时日,所以便要动身返程,因此准备向王震山辞行。 王震山听刘秀说完事情经过,便道:“本想留主公在此多住些时日,但主公肩挑重任,不敢耽误主公。我已吩咐下人准备好酒席,为主公践行。” 刘秀道:“这些日子多亏家主款待,秀他日必将重谢。” 在酒席上,刘秀先向王震山对自己揭竿起义、匡复汉室的大力支持表示了由衷的感谢,又同王震山细细分析了当前的局势,王震山认为刘秀对于如今局势了解的非常透彻,见解也是十分切中要害,他表示自己得遇明主,此生再无憾事。 王震山次子王正年听了刘秀的分析,着重的提了几条建议,虽然王正年久居关外,但却是如同亲临战争现场一般,刘秀不由得啧啧称奇,而且这见解正是刘秀所没有考虑到的,就这寥寥数语便可证明外界对王正年的称赞非虚。 小女儿王思媛听说刘秀他们要离开了,而且不带自己,便说什么也不依,又把之前混世魔王的性子耍了出来。哭丧着脸可怜巴巴的道:“为什么二哥可以跟着去,我就不行,这不公平,父亲,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王震山自小就把这小女儿视为掌上明珠,对于她的脾气,他一点也没有办法,只好转头看向刘秀,希望他们能够解围。 刘秀开口说道:“小妹妹,行军打仗可不是闹着玩的哦,随时可能出人命的,你还小,跟着我们太危险了。你二哥可是我的智囊,今后作战,我可是要听他行事的。” “我不管,我就是要跟着杀哥哥,杀哥哥去哪我就去哪,有杀哥哥在我什么也不怕,而且丽华姐姐也是女子,也比我大不了几岁,她都可以去呢,我为何不行!”王思媛这些日子以来对陈杀已经产生了深深的依恋。 刘秀被这么一说,也无可辩驳了。无奈地笑了笑。 王震山说道:“不得对主公无礼!” 王思媛小声的说道:“我不管,我就是要跟着杀哥哥。” 王正年在一旁正襟危坐,对这个小妹的脾气,他是再了解不过了,所以他也就不想白费口舌。 阴丽华越看这个王家小女儿越是喜欢,觉得她的性子跟自己太像了。便开口说道:“其实也并非不可,让她跟着,我也有个伴。” 刘秀悄悄说道:“丽华,你怎么也跟着她胡闹。” 阴丽华说道:“我觉得这妹妹的性子太像我了,路上跟我一起也有个伴,不然你们一群大男人,我也不太方便。” “看吧,还是丽华姐姐好。”说罢便跑到阴丽华身边拉着她的手。 刘秀向陈杀道:“杀,你觉得呢?” 陈杀道:“我听主公的。” “那家主,不如就让思媛跟着我们吧。我会让陈杀好好照顾她的,家主你大可放心。” “既然主公都发话了,我还有什么话说,我只是怕她给你们惹麻烦。”王震山叹了口气说道。 酒席过后,刘秀等人就准备起程了。王正年、王思媛在跟王震山辞行,王震山满脸慈爱的向他们叮嘱着。 下人们早就准备好了干粮和马车马匹,刘秀上马后对王震山抱拳道:“家主留步,秀定不负所望,诛杀莽贼,匡复汉室。” 王震山也抱拳还礼道: “主公保重,老朽静候主公佳音。” 刘秀、阴丽华、陈杀、王正年兄妹及王氏一族的青壮力量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卷十八:留侯遗册送人 刘秀一行人行走了几天的路,因为有女眷,所以他们走的并不快,而且王思媛生性好动贪玩,路上总是喜欢缠着陈杀给她去采摘些花花草草。陈杀本不愿去,他觉得这样太幼稚了,有违自己白衣侠客的身份,但无奈主公老是让自己陪她去,所以虽极不情愿,却也无可奈何。 刘秀跟阴丽华都跟很喜欢王思媛这个活泼可爱的妹子,她的小孩子脾气让这一路上多了些欢声笑语,少了些赶路的辛劳与枯燥。 阴丽华觉得这个妹子的性子真的跟自己太像了,天真无邪、无忧无虑,看着她就仿佛看到了那个年纪的自己,所以阴丽华把王思媛认作了妹妹。这一路上处处袒护这她,多少次陈杀嫌她太吵闹冷着脸不理她,她都来找阴丽华诉苦告状,在准主母阴丽华的面前,陈杀那张俊美的、稚气刚褪的脸总会哭丧的埋怨几句说:这丫头太吵了,就像上辈子没说过话一样,像我这种身份的侠客本来应该是冷酷的,她老是找我说话,破坏我的形象。主母你跟主公说说,别让我保护她了,还是让我回主公身边吧。 阴丽华也总会调笑他说:你主公那我可不敢说,而且人家思媛妹妹说了是要跟你在一起的,我怎么说呀,那伤了人家思媛妹妹的心我可以没办法哄哦,到时候还是要你自己哄她,这可不是更麻烦了吗。 陈杀一想到那个王思媛一闹腾,脑子都要炸了,所以也就没再说什么,只好继续哭丧着脸陪在王思媛和阴丽华的旁边。 王思媛总会没心没肺的朝他做鬼脸,逗他讲话。陈杀久了不理她她又要向阴丽华求救,阴丽华总是满脸宠溺的看着她,偶尔也会假装严肃的让陈杀向王思媛道歉。陈杀不敢违拗阴丽华说的话,无论严肃还是开玩笑,所以只好硬着头皮陪王思媛闹。其实陈杀的心里并不讨厌王思媛,而且挺喜欢和她一起玩的,因为陈杀觉得王思媛的叽叽喳喳让自己有一种无忧无虑的感觉。但是陈杀总是想着自己是一名侠客,跟一个女孩子胡闹会失了身份,所以他就想回到刘秀身边,这样才能维持自己冷酷的气质。 刘秀现在可没工夫管他们几个小孩子, 他现在忙着跟王正年讨论兵法还有分析当前的局势。刘秀将自己起义以来经过的所以重要的战事都详细的跟王正年说了一遍,包括在宛城如何拥戴刘玄做了皇帝,兄弟俩都被封了官。 王正年听了说道:“我素闻刘縯将军为人正直有大义,在起义军颇有威望,又是刘氏皇家血脉,绿林军却拥刘玄为帝,这件事可见绿林军对你们兄弟已有抵触之意。以主公的性子,我倒是不担心,但刘縯将军日后怕是要吃大亏,还望主公多多提醒一下刘将军。” 刘秀道:“那刘玄性格懦弱,我大哥为人正直,从不屑做苟且之事,不会授人以柄,所以刘玄应该不会对我大哥怎么样的。” 王正年道:“正因如此,才要小心提防,一个人只会嫉妒比他优秀的人。随着反莽事业的进行,你大哥威望愈盛,只怕功高震主啊。” 刘秀道:“年兄所言甚是,秀会提醒大哥多加留意的。” 王正年坐在马上闭目养神,良久没有再开口说话,刘秀觉得可能是因为他只是一介书生,连日赶路,体力怕是跟不上了,所以也没用打扰他。王正年忽然开口道:“主公,传言留侯张良将他毕生所学都著写成册,不知主公可有耳闻?” 刘秀见王正年居然也知道此事,觉得有些惊奇,但转念一想,像王正年这样一个不世出的兵法天才,对谋圣张良的研究说是了如指掌都不过分。刘秀接口道:“是的,而且这册子就在我手中,还是原著呢,要不要借你翻阅翻阅?”刘秀的弦外之音是,书借给你看了,那我有什么好处。 聪明如王正年怎会不知道刘秀的小九九,但他故作不知的说道:“那就谢过主公了。” 刘秀甚觉无聊,难道天才都是这般无趣的吗?刘秀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抛给了王正年说道:“这张子房写的东西真的高深,我反复研读也只是略懂皮毛而已,这册子就送给你了,反正内容我已倒背如流,现在有你在,我才觉得这册子会发挥它最大的作用。” 王正年小心翼翼的接过册子,双手如同捧着神物,满眼热泪的说道:“谢主公赏赐,我王正年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一个在行人永远不知道留侯遗册对一个研究兵法的人有多重要,就像一些人不知道秦始皇为何修长城。 他们又走走停停的在路上行了两日,距宛城也就不到白天行程,刘秀见天色已晚就说道:“我们现在距宛城不过半天路程,天色已晚,我们今晚就暂且在此过夜,休整一下。待明日再行赶路。” 一行人都原地停了下来,陈杀和几个王氏子弟去捡柴生火,刘秀吩咐大家都吃些干粮补充一下体力,晚上森林里野兽多,大家轮流守夜,以免虫兽侵扰。 本来王思媛也想跟着陈杀去捡拾柴火,但陈杀觉得一个女孩子不应该干这种粗活,说什么也不要她跟着,两个人正在大眼瞪小眼。阴丽华见了又好气又好笑,便开口说道:“媛儿妹妹,你就陪姐姐在这吧,你可舍得就让姐姐一个人在这里吗?” 王思媛心思单纯,而且也非常喜欢阴丽华,她以为阴丽华在这荒山野岭中害怕,便跺脚说道:“臭陈杀,坏陈杀,我才不要跟你去了,我要陪丽华姐姐,你自己去吧,我才不稀罕呢。” 陈杀道:“谁要跟你这个幼稚鬼一起。” 王思媛抬手要打,陈杀一溜烟跑远了。 王思媛坐在阴丽华的身边,仍然愤愤不已。 阴丽华取笑道:“思媛妹妹是不是喜欢陈杀?我见你都舍不得让他你的视线。” 王思媛嘴硬的支吾道:“才没有呢,那个臭陈杀老是不跟我玩,我才不喜欢他。” 阴丽华见他们小冤家两个斗气的样子真是哭笑不得,两个年轻人对对方那种朦胧的情感才是爱情最美好的模样啊。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