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收藏者》 清明祭章一,山西秦家 清明祭章 ??????????一, 山西秦家 “都高二了,你这家伙还没回过自己的老家呢?”秦萧气哼哼地责骂懒洋洋躺在车后座的秦亭,“这次该回去好好认认人,别给我带着这么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不然老子揍死你!” “老爹,不带这样暴力的,我从小到大都生长在广东,不就清明拜拜祖先么,在家里遥遥祭奠一下就行了,干什么山长水远地跑回来山西?有心,就有爱!”秦亭哭丧着脸,苦闷无比。 “爱你个头,你的根在山西!”秦萧斩钉截铁地说道。 秦亭爷爷尽管跑到了广东,在广东有了自己的基业,但是还是不忘山西老家,每次快到清明的时候,就回到山西祭奠,后来儿子稍稍长大了,就抱着儿子一起回去。 这次是秦亭第一次到山西,以前都是秦萧独自一人回去山西祭祖,但是这次秦萧说什么也要秦亭跟着,这对于老是宅在家,当米虫的秦亭来说无疑是个痛苦的事情。 “你要是这次给我好好表现,老子允许你继续经营老头子的破古董店!”秦萧抛出了一个大萝卜,“要是有什么差错……你懂的!” 听着秦萧噼里啪啦的松关节骨,秦亭被秦萧一手萝卜一手大棒打得晕乎乎的。 “知道知道……”秦亭忙不迭的应道。 一路上飞机,汽车……秦亭这条蛀米虫觉得自己真是苦娃子,一路上他都在半睡半醒中惨淡度过。 …… 眼前宏大的山西古宅老院,那股沧桑古朴的气息,历史在这座宏伟的大院上留下了厚重与深沉,晋商当年雄伟的气魄也透过这久远的历史长河感染到人的心里,带给人无限遐想。 说起晋商,人们都能想起晋商八大家,八姓氏:乔常曹侯渠亢范孔,但是谁还记得,曾经,一度有一个秦家能与乔家比肩,鲜为人知的是,秦家的兴盛,甚至有一度曾超越乔家。 但是尽管曾经显赫一时,秦家的创始人秦肇庆却在家业兴盛,事业进行得如火如荼的时候,却开始退出,逐渐不再从事商业。由于秦家不再经商,后人中又出现了不少不肖子孙,秦家开始走向败落,最后落魄到要出卖坟地度日,日本侵华前后,秦家只剩下了一座气势非凡的大宅院,可惜在近代乱世的战乱中摧残了。 面前的大宅院,自然已经不是当年的秦家大院,只是它现在的主人却是当年没落的秦家后人。 当年那些所谓的不肖子孙,在那个“千年未有之变局”的乱世里,纷纷大放异彩,在那个时代掀起了惊涛巨浪,其中最为杰出的三人中,就有“地鱼”之称的倒斗高手秦德羽,也就是秦亭的爷爷。 由于当权**的秘密追查,秦德羽不得不远走他乡,隐姓埋名了二十多年时间,当秦德羽回归秦家的时候,就被重视地对待起来,此时的秦家在山西的势力已经崛起了。 秦亭跟着秦萧步入大宅院,秦萧轻车熟路地直达大堂,里面已经聚集了不少人,都在激烈地讨论着这次的祭祖该怎么安排,怎么置办祭祀物品。 秦萧走进来的时候,不少人纷纷起来打招呼,秦萧平日里黑着的脸也难得红润起来,在大堂里高声四处跟人打招呼。 秦亭放眼看过去,他一个人都不认识,顿时倍感无聊。 “哟,这是你儿子?都这么大啦?”众人的目光很快就转向跟着秦萧身后的秦亭,围拢过来,笑呵呵地你拉我扯着秦亭,秦亭拘束地带起笑容,对着这些热情的亲戚喊“叔叔爷爷好”。 “哈哈哈,秦萧,你终于肯带你的宝贝儿子回来祭祖了。”一个壮实的中年人健步走向秦萧,笑声爽朗,身后跟着一男一女,都与秦亭差不多大。 秦家现在的当家人秦瑜,现在将秦家完整的统结成一块,在山西这个地方拥有强大势力的老大哥,掌控着极为庞大的秦氏产业,亦是与“地鱼”齐名的“鬼算”后人。 “儿子藏着掖着终归是要拿出来的呀!”秦瑜狠拍秦萧肩膀,与秦萧一同哈哈大笑。 “这个臭小子叫秦亭,一点都不长进,整天只会玩电脑,收一些老旧的破玩意儿。”秦萧指指秦亭,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哇,你叫秦亭呀?”那个女孩从秦瑜身后冒出头来,一脸的好奇,“跟我的名字一样啊!” “这是我的女儿,秦婷。”秦瑜笑呵呵地向秦亭介绍,“这是我不长进的纨绔儿子,秦京。” 秦京似乎对秦亭毫无兴趣,叼着根棒棒糖,低头玩手机,看都没看秦亭一眼,果然一副纨绔样。 “呐呐,跟我名字一样哦!”秦婷凑到秦亭边上,瞪着眼睛看着秦亭,秦亭都不好意思看过去了。 “好呆哦……这家伙不好玩!”秦婷看着秦亭似乎有些拘谨,话少得可怜,瞬间便失去了兴趣。 秦亭:“……” “额……”秦萧,秦瑜的脸不约而同地抽搐了一下,连秦京也好奇的抬起头看看秦亭。 晚上,秦瑜自己置办了一桌酒席,为秦萧和秦亭接风洗尘,秦京依旧低头玩手机,秦婷却不安分地跑来跑去,简直活力四射。 秦萧和秦瑜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秦德羽带秦萧回来的时候,秦萧在这里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就是秦瑜,想当年都是两个不谙世事的小屁孩,如今都各自成家,有了各自的事业。 两人的酒越喝他们的话越多,秦亭确认这两个家伙已经彻底无视他的存在的时候,就起身离开。 秦瑜就住在这个大宅子里面,所以也就安排了秦萧和秦亭住在这里,秦亭回房后左瞧瞧右瞧瞧,就是不见电脑,手机上的流量被他几乎用光了,秦亭不得不跑回去问。 秦婷已经不知道跑去哪里了,就剩下秦京一人表情严峻地玩手机,手机上的游戏角色正鏖战之中。 “请问这里有电脑吗?”秦亭朝他问了一句,谁知道秦京理也不理,还在手机上奋战着。 秦亭不得不大声再问了一次,这一次秦京终于抬头了,耸耸肩说道:“网坏了,已经叫手下去弄了。” “哦……能借辆自行车吗?”没网对秦亭来说是痛苦的事情。 “啊?借自行车?干什么?”秦京把刚低下去的头又抬了起来,感到十分好奇。 “手机没流量了,只能去网吧!”秦亭有些无奈的回答。 “网吧啊!”秦京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腾的站起来,瞥了伏在桌子上鼾声如雷的两个人,兴奋地说道:“一起去!” “哈?”秦亭愣了一下,根本不能理解这位小少爷为啥那么兴奋。 “嘿嘿,老爹禁止啊!所以我从来没有去过网吧,想去看看有什么好玩的,听说网吧里都是聚集了游戏高手的地方,过去看看也好啊!”秦京笑嘻嘻的,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秦亭:“……” 秦亭去网吧不过是想浏览一下信息,结果被秦京硬是拉去打CF,结果两人在网吧泡了一个晚上。背着父亲去网吧,那一丝紧张感使得秦京玩游戏有一种特别的刺激感,回去的路上还兴奋异常,秦亭对这个有些不务正业的家伙有些无语,但是两人之间的距离却无疑拉近了些。 两人一脸倦意的回到大宅院,一会去就被秦婷堵住了,两人不由得一怔,秦京甚至还显得特别紧张。 “你们昨晚到底干嘛去了?背着我去找什么好玩的是不是?”秦婷气鼓鼓的,插着腰挡在门口,不让秦京和秦亭进去。 “额……”秦京与秦亭面面相觑,秦亭看出了秦京的紧张,所以什么也没说。 “在不告诉我,我就让老爹亲自问你们!”秦婷的手段果然狠辣,秦京看着秦亭表情都已经是哭丧脸了,眼巴巴地向秦亭求救。 “爸爸,老哥昨晚彻夜不归!” 秦亭正想说什么,但是秦婷根本不给他机会,灵巧地转身就跑入内堂,秦亭抓都抓不住,秦瑜和秦萧昨晚就醉酒睡在那里。 秦亭没想到秦婷做事竟然那么雷厉风行,一点机会都不给,风风火火地就去打小报告了。 秦亭无奈的叹了口气,瞥了一眼吓得面无血色的秦京,忽然想到倘若秦瑜现在的位置只能传给这两兄妹,秦京这家伙恐怕不行。 …… 秦京垂头丧气地站在秦瑜面前,像个犯了错的小孩,此时秦京低眉顺耳地将事情一五一十全部如实说了出来,秦亭也在一旁站着,他还没够十八岁呢!进的当然是黑网吧,秦萧好像感觉自己的儿子将别人的儿子带坏了,最为暴躁的反而是他! 秦婷这时候脸色也变了,她不过想吓一吓秦亭他们,谁知道秦萧他们一叫就醒,更不知道秦亭他们昨晚去了网吧,这次真的把两人往死里坑了! “拿藤条来!别以为现在长这么大了,老子不敢打你!”秦瑜拍桌而起。 秦亭这才了解到秦京为什么那么怕他老爹了,敢情他老爹喜欢玩家暴!秦亭暗道不妙,他老爹现在可能比秦瑜还要暴躁,秦瑜除了这么一着,那秦萧会怎么做? “给我也拿一条!你小子欠教训是不是?自己不学好,还去带坏别人!”秦萧粗着脖子大吼,震得秦亭耳朵嗡嗡直响。 这回轮到秦亭变脸色了,要知道他老爹是当兵的,那手劲……皮开肉绽就是算轻的! 现在是春季,这个时候的柳条最是坚韧,藤条很快递了上来,就在家暴大戏就要上演的时候,一个急切惊慌的声音生生阻止了这一切! “老板……祖坟……出、出事啦!” 清明祭章二,祖坟惊变 ???????????????二,祖坟惊变 “当时我就听老板的命令,在清明之前,提前来这里打扫一下,谁知道来到这里的时候,就已经这个样子了。” 所有人站在这个秦家园陵里最古老的坟前在场所有秦家人的神色阴沉几乎要滴得下水。 “妈的,要让我知道是谁干的,老子要把他身上的肉一刀刀割下来喂他吃回去!” “老子要诛他九族!一个都不放过!” 一个接近一米的大坑打在了古陵旁边,这个说是盗洞也不是盗洞,盗洞哪会有那么大。 “你们没有进去过里面吧?”秦瑜脸色阴沉得吓人,那些发现大洞的人都慌忙摇头摆手。 在场的都是秦家德高望重的一方负责人,秦京和秦亭被这些人挡住视线,但是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心里没有一丝逃过责打的喜悦,祖坟被人挖了,能有好心情才怪。 “是新近被挖开的,你们看,这些土还很新,估计在这两个星期之内,如果是盗墓,以我们秦家的势力,那些人想要把东西运出去估计很难不被我们知道。”在广东当过警察的秦萧很有发言权。 “这些人弄的动作那么大,一定会留下线索,我想下去仔细看看,先将痕迹拍摄下来,然后还要确认那些人到底在我们的祖坟里干了什么!” “我陪你下去,这次的事情是我的失责。”秦瑜语气凝重,“同时希望各位不要有过激的行为,此事暂时先压下,暂时秘而不宣!” …… 秦亭和秦京看着他们的父亲小心翼翼地蹬着竹梯下去。为了保留最原始的现场,就秦萧和秦瑜两个人下去,其他人有的出去打电话,有的在一旁侯着,有的四处巡视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园陵里一直很静谧,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下面的进展似乎很顺利,秦亭和秦京最初的担心也开始一点一点消失了,刚才还守在洞口边的人也站起来,走去溜达一下,松一下筋骨,只剩下秦亭和秦京守在洞边。 “不要揭下,小心有问……”秦萧的暴喝声骤然响起,有突然终止掉了,秦亭和秦京的心骤然一紧! 一望洞穴,只见黑气腾腾冒出,秦京刚想冲下去,却被秦亭一把拉住了,秦京刚想发火,却被一条湿毛巾掩住了口鼻。 秦亭一见黑气冒出,就立即用本来给秦萧他们清理用的毛巾湿水,迅速固定好。 秦亭立即跳了下去,墓穴里黑气缭绕,阴冷冰寒,一身鸡皮疙瘩都自己出来了,这些黑气甚至似乎会钻入毛孔入侵体内。 秦京也跳了下来,两人四处寻找,忽然发现角落处,有一道站着的人影,黑气微散,一副苍白狰狞的面孔浮现出来,正阴恻恻地对着两人笑,嘴角夸张地咧开来笑,那根本不是人! 那家伙的身下依稀有两道熟悉的身影,正是秦萧与秦瑜,他们两个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尽管心里极端地恐惧,但是营救父亲的意念支持着二人冲上前去。 “你妈的,给我滚开!” 两人挥拳打过去,鬼影一下子就消散了,秦亭和秦京也顾不得辨认人了,背起一个人就走。 立即赶过来的众人七手八脚将秦萧和秦瑜拉上来,两人的脸都已经黑了,呼吸极其微弱,奄奄一息。众人立即对他们进行急救,将他们移到空气干净的地方,同时叫医院救护车。 …… 秦萧和秦瑜躺在病床上,经过长时间的急救,两人终于抢救了回来,勉强保住了性命,但是仍然昏迷不醒,就是医生也不能确定情况到底会变得怎么样。 秦亭和秦京沉默的相对坐着,旁边的秦婷差点崩溃了,现在反而是秦京和秦亭最为冷静。 ”先去找家里的老祖宗,尽管祖坟的事没有泄露出去,但是现在整个秦家都乱了,必须先稳住局势。”秦京思考良久,终于站起来对秦亭说道。 这次的事情引起的不只是秦家的动荡,整个山西秦家的势力和产业影响的是整个山西。 “不!这些事情有老人会自行去做,祖坟之事就是那些不理世事的老祖宗都坐不住,现在必须还要再下一次祖坟,在祖坟还尚未被封和其他人插手调查前,我们必须掌握第一手资料!”秦亭否决掉了秦京的意见,“祖坟是最关键的,所有的线索都集中在里面了,这次我要下去!” “我陪你下去,现在出事的不只是你父亲!”秦京点头。 秦京嘱咐好妹妹要小心照顾好秦萧和秦瑜,临走前,秦亭和秦瑜各自拿走了自己父亲的手机,尽管秦婷一再追问,两人都没有将祖坟出的事情透露半句。 夜幕降临,秦亭和秦京再次回到了秦家的园陵里,雨后道路有些泥泞,两人穿着黑色的雨衣,带上了口罩,为了避开新增的巡视人,两人都在摸黑冒雨前往祖坟。 祖坟已经被一层塑料膜给盖上了,因为秦萧二人在下面出了事,过后还没有人敢下去探查过。 秦亭率先下去,小心翼翼地爬下了湿滑的竹梯,秦亭打开了手电,墓穴里原本污浊的空气早已逸散,只有有一股潮湿的霉味。 祖坟一点异常状况都没有,这里葬的人已经很古老了,大概是当年晋商兴盛,秦家还没有没落的时候,所以这里的陪葬品十分丰厚。 奇怪的是,东西陪葬品几乎都没有怎么动过,那些盗墓贼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这时候秦京在今日救起秦萧和秦瑜的角落里拾起了一台相机,那是秦萧原本用来留证的相机,却被遗下了。 墓穴里只有一副棺材,样式古老,但是却被掀开了棺盖,原本已经腐朽了的如今却被掀翻在地,里面的尸骨透过破裂的的棺木裂口散落一地,尸骨四处散落,简直惨不忍睹。 “秦亭,这里有张符,新的!” 此时秦京还在那个角落里有了发现,在地上捏起了一张破碎的黄符,尽管已经被泥水浸透了,但是如此纤薄的黄纸在手电的光照下露出了鲜艳的颜色。 “符先收起来,现在先把祖先的尸骨收拾起来。”秦亭把棺材摆正,棺木太过脆弱,秦亭和秦京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棺材摆好,尽管如此,这副棺材已经濒临解体了。 秦亭和秦京恭恭敬敬地在古骸面前磕头,这是出于对先祖的尊敬。 秦亭和秦京仔仔细细地检查地面,将散落在的骨头一件件摆放回棺材里,动作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损坏了一枚骨头,尽管如此,但是只能大致地拼接回了人形。 “咦?” 秦亭忽然感到奇怪,在这副棺木的旁边,还有一个长长的印子,旁边像是曾经还摆放了一副棺材。而面前的棺材,有一部分木质已经化入了它所在的位置的土里,所以这个痕迹断然不是它的! “哎哟!……咦?” 秦京在专心整理骨骸的时候,不知道被什么硌到脚了,但是又不敢一脚踢开,于是就想捡起来看看,但是抠了很久,都不能把东西抠出来,于是就拔出带在身上的折叠匕首,一点一点地挖,渐渐地就挖出了一块碑的形状。 好奇心使得秦京顾不得肮脏了,秦京用手瓢起积在墓穴里的水,仔仔细细地清洗起这块石碑。 “秦京,有没有觉得有些古怪,这里似乎少了副棺材?” 秦亭左右目测着这副棺材在墓中的位置,是偏向一边的,倘若再有一副棺木合葬,这样的位置才是正中央,才最为合理。 这座祖坟由于时间有点久远,当时有没有什么族谱来记载,只是一代代人每到清明就来祭拜,久而久之,也就不知道这座祖坟到底葬了谁,唯一知道的是这位是秦家比较古老的祖宗。 “嗨嗨!秦亭你快来看看,这碑上写的什么?一堆堆的繁体字我看不懂!”秦京清理了石碑,但是自己却看不懂,不由得有些着急。 “石碑?”秦亭一怔。 “这东西被埋在了棺材脚下,看来是墓志铭什么的,可是我看不懂。” 秦亭蹲在石碑前,拿手电照着看了很久,一声不吭的。秦京看不懂,就蹲在一旁打开相机看那些照片。 秦亭呼了一口气,双手抱着头,似乎有些头疼。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秦京凑过来,相机上的相片已经被他看得差不多了,秦萧拍照的角度很精细,从里面能够看出不少问题。 “上面大意是说,这个墓的墓主人是秦海生夫妇的合葬墓,所以现在问题大了!” “什么?”秦京震惊无比,“盗这里墓的家伙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动,还是偷了一些东西,想来他们还是求财的!” “可是这里不见了一副棺材又是怎么一回事?”秦亭百思不得其解,情况太复杂离奇了,秦亭感觉自己头都大了。 “你见过盗墓有宝贝不偷,去偷人家的尸骸的么?难道说……!”秦京忽然想到了什么,骤然变色。 “你想到了什么了?”秦亭知道当年的鬼算脑子特好使,就是他带领着秦家在乱世走向复兴的,所以鬼算的后人应该也遗传了脑瓜灵光的基因。 “靠!动手盗墓的人也许不是真正要针对我们的人,而是另有其人。”秦京一拳砸地。 “动手盗墓的人是受到指使的,所以他还是顺手摸了些东西走,但是幕后指使的人真正的目的是我们的老祖宗本身!” “怎么看出来的?”秦亭也开始意识到什么了。 “挖开那么大的盗洞,就说明他们一开始的目的就是棺木里的尸骸,不过那些来动手的人应该是一些小兵,他们也谋财,所以才有一些东西不见了!”秦京点出了那些被盗物件遗留的印痕,都被秦萧拍了下来。 “但是我不明白他们盗走老祖宗尸骸的目的,这个还要想想。”秦京皱眉,“倘若能够明白对方的动机,我们就能知道是谁干的了。” “如果对方真的要对我们秦家不利,盗走尸骸,就可能是为了从风水上对我们不利,要是更狠一点,找个绝尸地,彻底破掉我们秦家的运势,搞到断子绝孙。不管怎么说,会动我们祖坟的肯定想将我们置于死地。而且……”秦亭从风水方面看这个问题。 “而且这是要动我们秦家的征兆,是晋会!操,好阴险的一招!”秦京脑海中灵光闪过,忽然想到了这个盗墓的背后内幕。 清明祭章三,危机 ????????????三,危机 秦亭和秦京十万火急地赶去医院,两人刚刚从墓穴里爬出来,就接到了个电话,接到电话后两人脸色都变了,那边的消息让两人几乎站不稳。 躺在医院里的秦萧和秦瑜,不知道为什么,原本稳定下来的情况,突然有同时恶化,甚至一度停止了呼吸。 两人顾不得换一下衣服,穿着一袭黑色雨衣,满身泥污的赶到医院。刚赶到医院的时候,秦京匆匆忙忙地就冲了进去,也顾不上秦亭了。 秦亭刚想进去医院的时候,有一个少年也同时出来,那人背后背着长长的东西,用油布包着,看上去有点像是兵器,两人一个照面就都愣了一下,秦亭是因为对方背着古怪的东西,对方是因为秦亭穿着一身黑色雨衣,身上沾染着点点泥污,雨水淅淅沥沥的从雨衣上流落。 仅仅是一愣,两人就擦肩而过,没有再多看一眼。 秦萧的脸色发青,手脚都很冰冷,生命特征很弱,脉搏很弱。但是已经可以让人感到真正的生气了,比起之前那种看似稳定的虚浮来说,却是让人心安得多。 秦婷告诉秦亭二人,刚才就在秦萧和秦瑜几乎不行了的时候,有一个背着长条物件的少年来过,为二人推拿,最终让两人又挺了过去。 “那个人说,爸爸和秦萧叔叔是中了被人恶意的操控的煞气,一般人很难祛除,容易在体内留根。”秦婷眼睛边还残余着泪痕,“那个人好像会气功的样子,逼了一些黑气出来,爸爸他们就没事了。” 尽管听来有些荒诞,但是秦萧和秦瑜被人谋害的事情却是千真万确,至于煞气,秦亭两人也真真切切的面对过,至于是否真的有人操控,那就不得而知了。 秦婷只看见平日里轻浮的秦京整个人忽然凌厉起来,她第一次看见哥哥眼中有着杀人的冷意。秦亭脸色凝重,眼里平静如水,尽管父亲出了那么危险的事,还是能够冷静下来。 “秦亭,我们先去见见家里的老人,至于老爹和秦萧叔叔,就要婷婷你来照顾好了。”秦京摸了摸虚弱的秦瑜的额头,眼里尽是难过与愤怒。 “老爹,好好养着。”秦亭给秦萧盖好被子,便转身离去。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秦亭经过的时候,秦婷小声问道。 秦亭脚步停了停,想了一下,最后点点头。 …… “要是被其他分家的人知道这么一件事,就会极为严重的影响秦家,要是那些小屁孩出去闹事,那样的影响就极为麻烦,秦家不能在这个时候出现失控的局面!” “但是盗我秦家祖坟的事必须追究,祖坟都被挖了,亏你这些不肖子孙还坐的住!” “现在秦瑜倒下了,就应该暂时找个人代替一下,出来稳住局面,主持大局,这样争吵来争吵去有用吗?” “晋会那边有消息走漏,是他们的人干的,我手下的那些小家伙都呆不住了,嚷着要出去闹。” “我操,我早就知道这事儿就是晋会那帮扑街货做的,他妈的,我们秦家祖坟都敢挖,跟他们直接摊牌,让他妈妈知道山西究竟属于谁的势力范围。” 秦家宅院的大堂里,所有收到风声的人都连夜回来,聚集到大堂里。此时的大堂里的人都在大声争论,吵得面红耳赤,闹得不可开交,喊得脖子都粗了,都没有注意到秦家的老人出来了。 “都给我住口!还让不让我们这些老不死的说话了!” 一个年级很大的老头站起身来,拎起手里的拐杖,将一张木案上的东西噼里啪啦的都扫到地上,碎片四溅。 所有人都怵了,立马闭了嘴,尽管在外面可以横行霸道,但是在这里他们还是不敢耍横的。 “祖坟的事情在没有查清楚之前,就如小瑜子说得那样,暂时压下,只能暗中追查。”老头气喘吁吁的,显然刚才那一下对他也很费力气。 “我不服!被人挖了祖坟,难到还要想龟孙子一样缩着吗?”有人极为不服,尽管有些中气不足,但是还是挺大声的。 “对呀,老叔,你叫我们怎么对得起列祖列宗,怎么面对即将清明,前来祭拜的秦家兄弟。”有人附和道。 “我们秦家在抗日战争里不是孬种,即使现在和平年代也不会是!” “对……”一石激起千层浪,原本安静下来的众人又骚动起来了。 “这个……”老人确实有些哑口无言,为难的望向坐在主位上最老的老人,已经大概有一百一十几岁的老祖宗。 “对啊!祖坟那里的事情确实没那么简单,我们没有丢了什么,但是一副先人的骸骨不见了,我们只收好了一具骸骨,然而本应有两副棺材的,现在却只剩下了一副。” “但是根本的问题不在这里,而在于对方真正的目的!” 秦亭和秦京走了出来,这种级别的聚会他们是没有资格参与的,但是他们现在却突然翻开那些叔伯,径直走了出来。 “你说什么?”这群人的情绪开始沸腾起来,“你们也下去祖坟了?” “这是我们连夜下墓调查的结果。”秦京扬了扬手里的相机,“多种迹象和证据表明,下手的人把我们一位老祖宗的遗骸带走!” “岂有此理!”顿时有人站出来怀疑,“他们动我们先人的目的是什么?以我们的力量,全部发动起来足以闹翻整个山西!” “但是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秦亭不认识这些人,所以也不怎么忌惮,“我们从墓中发现了墓志铭,上面写得清清楚楚,并且从印痕来看,也确实有一副棺材不见了。” “好大的胆子!”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众人暴怒,挖人祖坟已经是极为严重的事情,但是得知连祖先遗骸都被人动了,这些秦家人不知道该疯狂暴走成什么样子。这些人都还有一些老旧的传统封建思想,祖宗尸骨的是不是小事,那是足以牵动整个秦家神经的极端事件。 这一消息连上面的一溜老头都坐不住了,那些叔伯情绪更是极为激动,桌子都几乎被他们拍碎了。秦亭将相机上交给那些老人,老人看完又一个个传下去,这个时候老人们也跟着一起激动,场面几乎失控了。不管秦京和秦亭怎么想让这帮人冷静,但他们的火烧得太旺了,怎么都泼不息。 “你们给我安静一下!”秦京一个公子哥,面对搞不好的事情就当场发火,轮起一张椅子砸到了一张桌子上,就算桌子是上好的紫檀木桌子几乎都被摔得破裂,秦亭看着就心疼。 “掀翻整个山西,也要找出来,不论是祖先的遗骸还是动手的人!”一个老头手里的拐杖猛戳地面。 “不可以!” 就在众人沸腾响应的时候,秦京的声音极为突兀地响起,“想必在座的各位其实都心里有数,这件事跟晋会有着极大的联系,因为在山西,敢这么做,能够这么做的也只有他们,但是请各位冷静一下。” 在山西,并不是秦家的势力最大,晋会这个势力一直是秦家最大的阻挠,两个势力长期对峙,双方大大小小的摩擦不断,也积累了不少怨恨。 “小屁孩出来做什么?这里没有你说话的地方,自己的老爹都差点死了,还能在这里说什么屁话!”其中一个脾气火爆的家伙当时就不满了,对老人还有些忌惮,对小辈他就不去顾忌什么了,“乳臭未干的小屁孩,秦家当年的没落就是因为出了一些像你一样的不肖子孙!祖坟都被挖了,还在这里胡说八道。” “请你先冷静一下,自己结合一下山西最近的动态,为什么不好好想想这件事背后还有什么?就算有深仇大恨,搞到要去挖祖坟,但晋会和我们势力相当,这是要挑起势力重新分配的极端事件。”秦亭一把拉住想要发火的秦京,据理陈述。 被人挖了祖坟的事确实很难压下,但是这件事背后的谋划,确实动作极大,而且时机要把握得好。 “山西最近要加强打黑的行动,这时候山西的势力都应有所收敛,但是就在这么一个节骨眼上,秦家的祖坟被挖了,甚至把祖宗的尸骨都给挖了出来,这会让我们秦家怎么样?对方早就已经算准了,而且就在清明临近的时间,对方要的就是我们疯了似的去追回祖先尸骨,闹出大动作!”秦京展现了他惊人的洞察力。 “这么说……”那些人有些明白了,“这是要借**的刀杀人?” “对,这是个时间,把握的住,我们也一样可以沉重打击对方!”秦京露出阴冷的笑容,“我老爹的事不可以那么算了!” “但是丢失的尸骨怎么办?这件事不可以就这么算了!” “有办法追回来的,相信我们这里有一大部分人都干下地倒斗,或者倒卖的事情吧?虽然我猜动手的小毛贼不会找相关的人,但是请各位发动关系找找,而且我们还有秦德羽老爷子的孙子在这里,相信当年的人脉还在,只要找找,就一定会露出蛛丝马迹,祖宗的尸骨就一定能找到!”秦京终于在众人面前展露出与以往不同的能力,不再是那个吊儿郎当的少年。 “有人会卖掉这些尸骨吗?”有个迟钝的人问道,实在是不知道他是怎么爬到他现在这个位置上的。 “说实话,祖坟里还是丢了几件小东西,但是我相信都是价值连城的物件,所以只要留心,必定又发现!”秦亭从相机里翻出了几张照片,什么照下了某些泥印,都是特别的珠宝饰物,样式都很独特。 “但是我们秦家被人这样坑,忍气吞声的事情我做不到!” 秦京一语惊人,原本听完秦京和秦亭的分析和布置,大家都冷静安分下来了,秦京这么一说,所有人的兴趣和情绪都被调回来了。 “所以我请求暂时成为代家主的,希望我能够调度秦家的力量,打击晋会!” 不要说其他人,就是秦亭也惊得下巴也掉了下来,除非这里的老头大人全死光,不然代家主的位置怎么也轮不到他! 秦京扑通一声重重跪下,伏在地面上,秦亭看见老人们的眼睛眯了起来,有些人的脸色也不好看,有些人的吵闹,就是为了这事情,现在终于被人点了出来! 清明祭章四,后继之辈 ?????????四,后继之辈 秦家当年的三杰,鬼算——秦业,地鱼——秦德羽,血滴子——秦弘,在近代的乱世中生生撑起了整个秦家。 鬼算的天巧奇谋,令秦家在那个时代由分散走到一起,比较完善使秦家度过了那个乱世,并在那个乱世中声名鹊起,成为一方势力。解放前又聪明的将家族化整为零,又一次化解了家族的危机。 而当年地鱼盗墓所生出的巨大横财,支撑了秦家在那个乱世的所有大动作,完成了清扫其他势力的举动。 然而最负传奇的是最后一位血滴子,在那时立下了赫赫凶威,清扫的过程中最凶狠的人,就是青帮等大势力也曾因为他而一度退却。最后自觉仇家太多,自己这一世沾染了太多血腥,在解放前就退隐了,他的后人也很久以后才认祖归宗。 当秦家再一次聚合起来的时候,山西已经竖起了一支新的势力。面对旧势力的回归,新旧势力曾多次碰撞,留了不知道多少血,才暂时确立了双方势力分布,使得曾经一度统治山西的秦家极为不甘。 …… “请暂时将代理家主的位置交与我!”秦京诚恳跪伏在众位老人面前,“定使晋会重创!” “真是年少不懂事,小京爷的洞察力确实令我刮目相看,但是此时非同小可,不是小混混的小打小闹,小京爷,你还是太年轻了。”有人不屑。 秦亭看到秦京的请求,确实吓了他一大跳,秦京这是多大气魄?竟然要担一担秦家的担子,这里多少人有这心思。秦家在山西势大,这差不多就是是抢当山西皇帝的样子。 “既然当年我爷爷他们年少也能够在乱世成为一方枭雄,为什么现在的我们不能?”秦京平平静静的反驳,“我希望我们这些后人接手,再扬一次秦家威名!” 秦亭:“……” 尽管秦京说得那么热血,秦亭怎么感觉自己心里没底,刚才秦京貌似说过还要他出面追寻祖先尸骨什么的。 “说得好!我支持!”大堂又有一个年轻人进来了,啪啪啪的鼓掌,好像秦京说的后人也包括他。 这家伙白净俊美,给人一看就知道什么是高端大气上档次,带着眼睛显得斯斯文文的。秦亭看着就觉得眼熟,好像在电视上的什么地方见过这家伙。 “秦清?”有些人叫出了这个家伙的名字,“你竟然也回来了?” 秦亭听到旁边的人议论纷纷,议论中,模模糊糊的知道这家伙就是血滴子的后人,现在在**混,好像是什么模特明星什么的。 秦亭这才有些明白为什么觉得这家伙那么眼熟了。不由得有些脸黑,血滴子不杀人了,后人改成美女杀手了。人家秦京都敢抢秦家家主的位置了,三杰后人中现在貌似就他活得像屌丝。 “哟,地鱼后人呀?”秦清看到秦亭后很惊喜,高兴的与秦亭握手,继续二二的说道:“这肯定是三杰后人历史性的重聚!” 秦亭:“……” “不行!你们还是太小了,这件事非同小可,不能任由血气旺盛容易冲动的小辈来担当。”众多老人不出意外的摇头,秦京他们的年纪还是太小了,老人们担心会出事。 “秦家如果一直由这群思想迟滞和固化的古板老头主事,秦家想不衰败都难!”秦清低声地在秦亭耳边说道。 “搬出三杰的名头也没用,压不住这帮老头,秦京当不了代理家主。”秦亭点头,目光望向首座,“但是如果有辈分更高的人呢?” “聪明!”秦清打了个响指,他也是聪明的人,一想就知道秦亭的意思。 首座坐了个蔫巴巴的百岁老头,一直看着事情演变,一声不吭,要是没有留心,谁都把这个老头忽略掉。然而他却是少年三杰带起秦家的见证者,更是秦家最老的人,没有人的辈分比他高了。 “老祖,您是我们秦家辈分最高,资历最老的人,见证了秦家的崛起和兴盛,现在最有说话权的是您呀!”秦清和秦亭当即就跑到那位太公级别的老头面前,那群老头的脸当场就黑了。 一个是年纪轻轻就经营古董店的家伙,一个在娱乐圈里打滚,都是精明圆滑的人,一朵蜜糖云就把老人捧上了天。 那个百岁老头迷茫的看着秦亭和秦清,不知道怎么办。旁边的一个老头有些恼了,“就会油嘴滑舌!老四叔老了,怎么决定得了这种事?” “你个猪头老了脑子才不灵光咧!老四叔我的头脑比你们还聪明!”老四叔当场就恼了,老人最恨被人看老。 “当年老四叔我看着秦家起来,你们还在玩泥巴咧!”那老头到了这年纪,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被人骂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 “小业子他们那么小都能闹腾,这些小家伙怎么就不行了?小京子看出了问题的时候,你们还在瞎激动咧!你们真是越老越不要脸了!”老四叔说几句话就气喘吁吁了,那老头怕老四叔动气伤身,也就不敢顶嘴了,“就算小京子撑不了局,难道你们这些叔伯都死了?” “小京子当几天代理家主又何妨?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们就找我算账得了!”老四叔激动得原本老皱枯黄的脸都红了,身子颤的厉害,一些人听到真的让秦京担当代理家主,原本想出来说什么,都被拉住了。 “老祖息怒!顺顺气,顺顺气,这事情不值得生气!”老四叔说完就在剧烈地咳嗽,那程度几乎都要把肺都咳出来了。秦亭和秦清赶紧过去抚着老四叔的背顺气。 “你们那个是小毛鱼的后人和炮仗弘的后人?”老四叔叫的是秦德羽和秦弘的小名。 老头似乎很喜欢这种被小辈关心的享受,咳了一阵就笑呵呵地和秦亭秦清聊这聊那,老人喜欢谈当年往事,秦亭和秦清聪明的老是围绕三杰事迹问,加深其他人对三杰的印象。 …… “让你成为代理家主,前提是要在清明之前,务必将先祖的尸骨迎回来,并实现你所说的话,看看你到底能给秦家带来什么!”一个老头作为代表发话。 不管愿不愿意,老四叔发话了,秦京暂时取得了秦家的主控权,连带着秦亭和秦清都被叫上了几声少爷。接下来,秦家的反击,就这么在秦京手中展开。 尽管有人议论着,怀疑着,但是所有人都在看着,当年三杰的后继之人,是否真的能够给秦家带来机遇。 清明祭章六,藏尸洞 ??????????????六,藏尸洞 清明是多雨的时季,雨淅淅沥沥地落着,山西这时候的雨水出奇的多,夹杂着微寒的风,洗涤着污浊的世界。 狗尾村位于山西山脚的一个偏僻山村,这里住着不超百户人家,大多数人家都出去打工了,只剩下一些孤独老人,实在是冷清无比。 但是今天生人却是多了些,好几辆面包车低调的穿过着条村子,朝荒凉的山驶去。 秦亭从车上跳下来,感受到山脚清寒的空气,不由缩了缩。秦京也出来呼了口气,他在车里几乎都憋坏了。至于秦清那家伙,请动了那么多的媒体和狗仔队,他正忙着“回报”呢,一个个地去做专访。 看着那些精壮的汉子忙碌着,这些人是过来帮忙的,都是秦家倒斗淘沙的好手,这次要迎回先祖的尸骨,所有人都放下了手里的活计,立马赶来帮忙。 天阴沉沉的,很快就快黑了,在清明之前,他们必须将先祖的尸骨送回去,这是一早就答应好的,所以他们必须连夜赶来,赶在天明之前把事情办好。 看着黑洞洞的墓道口,这里压根就没有掩盖上过,随随便便找了点东西遮掩就算了。说实话,秦亭还是对这种事情有些抗拒的,不过没有办法,秦家的那帮老头还是不能不理会的,秦亭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至于那个会使用煞气的家伙,秦家从多方打听都没有结果,这事情也只能就此作罢。 “小京爷,小亭爷,时间不早了,时间紧的很,还是赶紧办完事,把事情快点了结了。”一个人做好了准备,就催促秦亭二人。 秦亭和秦京还是穿着那件黑色雨衣,戴着口罩,腰上挂了一把精铁腰刀。亲眼见识过煞气的凶狠,秦亭他们怎么敢大意,为了以防万一,他们还带上了长刀。这个藏尸洞秦亭他们老是觉得诡异,脑海里禁不住的回想起那次祖坟见过的阴森鬼脸。 “哪有那么危险的事情,盗墓要是总是有那些离奇古怪的事,这个行当怎么还会有那么多的人去干?好多事都是自己吓自己。”在那帮人看来,秦亭他们的举动却是有些可笑。 “拿着这些东西做什么呢?只会碍手碍脚,盗墓没小说说的那么凶险。”一个刀疤脸对秦亭两人又是好笑又是不屑。 …… 秦亭一行人走在墓道里,打着强光手电,不紧不慢地走着,洞里已经积了不少的水,他们的鞋子不知不觉就沾满了泥污,但是这里没有地方供他们来清理一下。 他们走了很久很久,直到他们开始感到有些累了,才走到一个三岔路口,一共有三条道路,但是不知道该怎么走。 “要不分开走吧,要是也像刚才那段路那么长,花的时间就很多了。” 所有人都没有异议,他们这里有六个人下来了,还有八个人在外边接应,几辆面包车看上去装了很多人,但是还要留一辆空车去装运尸骨。 秦亭和秦京一组,走了右边的那条墓道。六人这时候就有些头疼了,不过那个刀疤脸貌似真的有些见识,按照他的猜想,依照一贯的排序,存放的地方可能从左至右,就是说左边的放满了,就放中间,中间放满了就最后放右边。 其实他们是一人一个强光手电的,为了不影响视线,这才只开了前面两个。相互确认了先祖尸骨存藏的棺木的状貌,六人三组就分开走入不同的墓道,继续寻找先祖的尸骨。刀疤脸率先就大踏步走入了选定的墓道,和他一组的人赶紧跟上,小心翼翼地跟着刀疤脸去探查。 …… 秦亭他们走了很久,黝黑的墓道似乎没有尽头,一直看不到头,最初的紧张已经被疲惫和干渴消磨掉了。秦亭两人尽管疲惫无比,但是却不敢大口喘气,生怕吸入这里长期积郁,不知道有没有毒的的腐烂空气,墓道幽长,黑幽幽的墓道不知道通往何方。 “不对劲啊?”秦亭停下了脚步,看了看手表,“墓道怎么可能那么长?太长了,我们几乎都走了一个小时了!” 一路上,秦亭和秦京老是感觉浑身不自在,仿佛身后有一双眼睛,一直窥伺着他们,阴冷的感觉一直萦绕在身边,始终挥之不去。隐隐约约,好像那天在祖坟见到的阴森鬼脸就在暗处,冷冷的看着他们。 “确实不太对劲,但是我们走了那么长的时间,现在放弃不太好吧?”秦京有些犹豫,毕竟走了那么长的时间,有可能快要走到尽头了。 秦亭也是很犹豫,于是再继续走下去,但是结果仍是不见尽头,此时两人都感觉疲惫不堪了。一路下来,除了潮湿乌黑的泥土,就是支撑墓道不至坍塌的简易木方,根本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算了,往回走吧!”秦亭最先掉头。 秦京晃了晃手电,墓道黑洞洞的仿佛能够将人吞噬,前面的路不知道有多长,就是秦京也不得不放弃了。 但是,令秦亭两人心惊的是,他们不花十五分钟就回到了先前的三岔路,与之前的花了一个多钟头根本不能比! “怎么回事?”秦京脑子那么好也不能解释这是怎么一回事了,“难道是鬼打墙吗?” “不知道,先去找其他人吧!也许问问就清楚了。”秦亭也没那么多功夫去探究,世界上的怪事奇事多得海了去,秦亭巴不得立即办完事离开这个鬼地方,怎么还会有心思去探究这些。 秦亭直接就选了中间的那条墓道,几乎就是跑着进去,他也有些心惊胆战,别人盗那么多的墓没事,他们不会那么倒霉,就偏偏撞上了吧? 秦亭两人就这么一直跑,跑了一段时间,忽然就跑出了墓道,还没松一口气,突然又怔住了。 “这不是刚才的三岔口吗?你看,这是我们的脚印,我们什么时候绕回来了?”秦京有些惊恐不安。他们从中间的墓道跑进去,又从中间的墓道跑出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就转身跑了回来。 “还不止,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的脚印。”泥泞的地面上沾满了脚印,但是就只有两种,一种是他自己的,一种是秦京的,他自己的鞋底被划了一道,他自己是认得出来的,而秦京那种**的限量版球鞋没有多少人能穿,至少除了秦京,秦亭没见过别人有穿的。 “不会那么邪门吧?”秦京声音微颤,操控秦家的时候他没有怂过,甚至来的时候他还觉得有些刺激,但是现在也有些怯了,这是要命的事呀! 秦亭两人立马毫不犹豫的回去,只要能回去,静心想一想,也许就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了,但是现在他们又累又渴,他们两个一贯娇生惯养,安安分分的做米虫,哪里干过这样的事。 秦亭两人向着来时的墓道拼了命的跑,现在他们就想着出去。 “靠!怎么又回来了?”秦京一看手电照亮的前方,就破口大骂,还是那个三岔口,怎么都走不出去。 他们现在就像是掉入了迷宫的小白鼠,惊慌失措的四处找出口,那股令人寒毛直竖的被窥伺的感觉越加真实。 “我们不是被鬼盯上了吧?上次我们还揍了他一拳,现在不是来报复吧?” 秦家的封建思想还是有些浓郁的,秦京多多少少也沾染了些。被秦京这么一说,秦亭也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现在的希望只剩下最后的一条墓道,那是刚才刀疤脸走的。墓道里好像就剩下他们两个了,其他人都不知所踪,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那才是最可怕的。 秦亭两人踏上了那条墓道,不知道什么时候,空气里似乎多了一股莫名的味道。随着秦亭他们两人逐渐深入那个墓道,那股气味逐渐清晰起来,浓郁起来,简直有点令人作呕。 “为什么墓道里会有一阵血腥味?” 那股气味就是连口罩也隔绝不住,秦亭他们开始察觉到什么了,心里有点不安。 终于,那条墓道终于见到了尽头,只是那里的景象几乎让秦亭两人吓傻了,两具血淋淋的尸体,赫然是陪同他们下来的人两个人。但是他们已经死很久了,死状极惨,大片的血肉被极凶残的撕扯下来,最为致命的是颈部的伤口,颈骨脊椎都露出来了,血液汩汩而出。 秦亭两人掉头就跑,直接就冲回刚才那条似乎无穷无尽的墓道,藏尸洞太过凶险,他们下意识的远离,觉得越远越好。 跑了不知道多久,秦亭和秦京两人终于筋疲力竭了,顾不得藏尸洞里的空气质量了,扶着墙大口大口的喘气。 现在就只有这条墓道没有走到尽头,秦亭两人不得不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这里,走到了尽头,会有什么? 下来藏尸洞已经三个多小时了,秦亭他们本来以为很快就搞定,什么东西都没有吃,现在又累又饿。 “老祖宗,现在我们正在找你的尸骨啊,显一下灵你会死啊?” 秦亭顶不顺这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方了,在这么个地方真的很会折磨人的精神和心理。 秦亭和秦京脑后忽然受了一下抽击,就像被人扇了一巴掌似得。脚一滑就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那一击真的是极疼,但是当秦亭睁开眼的时候,却发现身处的地方已经不同了。 “哇!怎么一回事?祖先真的显灵啦?” 秦京爬起来就蒙了,左顾右盼,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极大的墓室,擦了好几次眼睛,才确定自己没有眼花,顿时惊出了一身汗。 他们竟然一直在这里打着圈圈,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在藏尸洞里陷了入了鬼打墙,真的很恐怖。 “咦?那是棺材!先祖的尸骨就在那里!”秦京拿着手电四处乱晃,一眼就看到中间摆着的三副棺材,其中最为破旧的一副,与当初在祖坟里见到的棺木一模一样,被另外还有两副棺材夹着。 一副朱红的棺材被铁锁一圈圈困着,看着就让人心惊,另一边还有一副空棺,锁链崩断掉在地上。两副棺材就这么一左一右夹着秦家古棺,秦京很好奇的想过去看看。 秦亭猛然用手肘捅了秦京一下,一只手里的强光手电照着一角,另一只手按着腰间的腰刀。秦亭没有像秦京那样,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些棺材上,而是四处照照,看看这个墓室的结构,看看是否有出路。 角落里披头散发的站着一个“人”,浑身长着绿油油的绿毛,身上淌着黑色的液体和鲜艳的血液,穿着破破烂烂的寿衣,一对绿眼直勾勾的盯着他们。 “卧槽,粽子!” 在秦亭和秦京的意识里,世界上还是没有鬼怪的,见到了打开了的棺材,压根儿就没想到这方面去,突然见到了那东西,简直吓得屁滚尿流,立即转身就跑。 “靠,那东西追过来了,怎么办?”秦京听到后面窸窸窣窣的声响,顿时慌了,尽管拔出了腰刀,他们可不想真的对上那东西。 两人一路直冲,由于速度过猛,竟然来不及反应,一头冲进了左边的墓道,等他们反应过来已经迟了,那东西的速度很快,转眼间就快要追上来了,一追两跑,很快就到底了,那两具血淋淋的尸体依然摆在那里,他们已经没路跑了。 秦亭两人这时候没有办法了,只得转身直面那东西,那东西已经快要冲到近前了。 面临死亡的危机,人会爆发出极大的力量与勇气。此时秦亭和秦京已经没路跑了,转身挥起腰刀就一通乱砍,手里的强光手电狠敲猛砸,又是砍又是砸,那东西被逼得落荒而逃,秦亭两人跟着那东西一路追砍,污秽的黑血溅得满身都是,散发出一股令人反胃作呕的尸臭。 不知道砍了多少刀,手电都砸碎了,那东西软成一摊,渐渐没了声响,秦亭在它的头颅上狠狠地踩了几脚,头颅几下就碎了,绿色的汁液和黑血溅得到处都是,所幸他们穿着雨衣,原本为了防备煞气,包得严严实实的,现在倒是起了另一个保护作用。 这条墓道的尽头,就是出口,当秦亭他们出来的时候,那些人确实吓了一大跳,里面确实有人死了,但是还有一个生还者,失踪的刀疤脸,最后见到的时候突然出手要害他们,这个人机灵转身就跑了,竟然就这么被他逃过一劫。 其实刀疤脸一早就应该露出了马脚,只是谁都没有察觉到,秦亭和秦京时候回想才觉得有问题,一开始他们只知道这里是个藏尸洞,但是刀疤脸分组时的理由,却相当的可疑,他是又怎么知道这个藏尸洞里藏尸的习惯,谁又知道这里除了秦家先祖的尸骨,还有其他人的? 一切鬼打墙等诡异的现象,在那粽子被砍死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发生,里面确确实实藏匿了不少古尸古棺。这个藏尸洞应该很久以前就有了,一直被人用来为非作歹,祸乱一方。 秦家的人抬出了自己家的棺材,在抬的时候,隔壁的朱红棺材咚咚直响,吓得众人心惊肉跳。完事以后,藏尸洞就直接一把火烧掉,免得以后还有别的棺材精出来害人。 秦亭和秦京看着秦家先祖的尸骨出来以后,累了一整晚,在车里倒头就睡。 清明祭章七,尾声 ???七,尾声 清明这天,爆竹噼里啪啦的燃放着,整个秦家园陵满是人,烧香的烟和爆竹的烟四处随风扑。秦亭呛得眼泪鼻涕都出来了,拜了几处祖坟就冲了出来,奔向秦京那里。 秦京坐在一辆运送祭品的货车车箱上,远远的看着那些秦家人带着一家老少来祭拜,。老人是充满敬意的,年轻人笑呵呵地扫墓清除杂草,小孩是就开心的,四处乱跑乱跳,和一些刚刚认识的小伙伴嬉戏。 他们昨晚连夜将尸骨处理好,请了道士和尚做了法,安安稳稳的安葬回去。 秦瑜和秦萧已经醒过来了,听闻他们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事,惊得好久说不出话。 秦家与晋会这么多年的对峙,仅仅在几天时间里就被秦亭三个人搞垮了。之后的那段时间,秦瑜忙着布置清扫晋会的事情。因为秦亭的缘故,秦萧忙着去还人情,一个一个去请那些朋友吃饭道谢,忙的团团转。 “唉……累死了,清明节那帮禽兽终于肯放过我了……”秦清走来,拎着几罐啤酒,丢给了秦京和秦亭,那一脸的哀怨令人苦笑不得。 “唉……我差不多要回**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时间回来,这个清明真是难忘啊……”秦清喝着啤酒就说道。 “我也差不多要回广州了,有机会就回来玩玩!”秦亭请的假快到时间了,不得不回去上学了。 秦京喝了一口啤酒,叹了口气,有那么一股离别的凄苦蔓延开来。确实,在山西经历了这些东西,也确实让人难以舍弃离开。 “以后要是混不下去了,来山西讨口饭吃,我罩你们!”秦京显得特别霸气。 秦清:“……” 秦亭:“……” 端午之舞,一网友聚会 端午之舞 一,网友聚会 一艘行驶在南海的游轮上,聚集了一大帮收藏者,他们各自带上自己最为喜爱的藏品,参加这一次见面聚会。 这一次是一次网络藏友的聚会,聚集了近百位网络友人,大家拿出自己的藏品让各位观赏,同时也展示自己的眼力与见识。 这一次聚会的发起人,是一位身家显赫的富豪,这一艘游轮正是那人提供的私家游轮。 秦亭带着自己家传的白玉,参加这一次的收藏聚会。 古人有曰: 玉有五德:润泽以温为仁德,外可知中为义德,声扬以远为智德,不挠而折为勇德,锐廉不技为絜德。 玉质致密坚硬,滑润光莹,古人将玉的特性加以人格化,认为玉有“仁、义、智、勇、洁”五德,有“君子比德于玉”之说。玉又是美丽、富贵、高尚、廉洁等一切精神美的象征,故人常以玉赞誉事物,使之形象更为高洁素雅。 古人以玉为代表,创立了物质、社会、精神三合一的玉文化意识,玉信仰是民族精神的体现,更是整个华夏民族最伟大的思想建树。玉文化是哲学、美学、神学和社会政治、伦理观念的综合体现,涉及到社会不同领域的各个层面。 这个收藏聚会,他参加是参加了,只是秦亭一个人就显得有些孤单寂寞。 “哟!你就一个人?就你一个初中生?”突然有个壮实的家伙注意到了秦亭,那家伙也就上大学的年纪。 “我叫王莽!这次带的东西是一副古画。”王莽很热情,对人有点自来熟的感觉。 “秦亭!带的东西是件白玉。”秦亭把挂在胸前的白玉从衣服里拉出来,白玉是由他贴身带在胸前。 白玉圆润透亮,宝光时显,玉质通透温润,细腻如脂,只经人手精细抛光,不经雕琢,自然美好。 “羊脂玉……?”王莽盯着秦亭的白玉左看右看,“这玉貌似很普通的样子……” “你不懂……”秦亭收回白玉,真正的大师起码要经历几十年的沉淀和磨砺,才摸索出玉石的自然意蕴,懂得玉石的价值所在,最起码现在的秦亭是不敢轻涉这一领域的。 “让你看看我的东西!”王莽找到了一个展示的机会,有些兴奋,从专门定制的锦盒中取出古画,细致展开,那是一副宝象**的佛像。 秦亭对佛教了解甚少,实在是不知道这一尊佛法号是什么,但是他看得出这一幅画也是有些年代的东西,具体是哪个朝代的就需要仔细鉴赏以后才能知道。 佛像含笑拈花,慈和度世,宝象**的佛尊同时带有淡淡的威严,精细的画工令得佛尊栩栩如生,如现世间。 “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古物,那时候我还没迷上收藏,机缘巧合的在一户刚有人去世的人家收到这件古物,那个人家出卖遗物,我碰巧就看见并喜欢上了这副古画……”说起这幅画,王莽滔滔不绝。 虽然秦亭对王莽的经历没啥兴趣,但是王莽对收藏还真下了一番功夫,秦亭虽然从小跟在爷爷身边耳濡目染,但是也没少打眼失手,两人一交流经验就碰出了火花。 “下面……有请这次聚会的发起人,彭岳湖的千金给大家敬酒!”游轮上临时搭建了一座舞台,华灯璀璨,令这次的聚会变得更有气氛。 “彭岳湖……?”听到这个名字,秦亭不由得愣了一下,最近他貌似从他父亲那里听过这个名字。 秦亭想了一下,立即回想起来了。 彭岳湖是有名的船王,业务涉及远洋,可谓财势雄厚,能够组织这一次聚会,并调动游轮,并不出奇。 但是秦亭反而感觉不自在起来,彭岳湖近来貌似过得不舒坦,之所以能与他那个警察局局长老爹扯上,是因为那家伙涉黑,扯上了刑司,带头搞他的貌似就是他 端午之舞,二鬼蜮 端午之舞 二,鬼蜮 秦亭一觉醒来,觉得浑身舒畅,尽管在海上,但是对睡眠没有什么影响 外面很多人在吵,似乎出了什么乱子,喧嚷的声音都传进来了。 秦亭从房间里跑出来,令秦亭意外的是,天色十分阴沉,灰沉沉的天色一眼看不到头。 外面的人都扑到栏杆上,伸长脖子一个劲地往船下面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许多人面带惊恐,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更让秦亭感到奇怪。 “怎么了?”秦亭根本分不开人群跑去看,一眼找上了早已趴在边上的王莽,“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秦亭使出吃奶的力气,不顾身边的人生气皱眉,好不容易挤到王莽旁边。 还不等王莽回答,当秦亭的目光放到船下的海面上,同样一脸惊愕。 只见船下漂浮着一具具死尸,三三两两的贴在船下,随着水浪上下起伏,仅仅是船的一边,漂浮的死尸就有七八具之多。 更让人惊骇的是,那些死尸,竟然都是古尸,身上穿着宽大的古代服饰,上面的古老玄奇的饰纹,上面特有的韵味,即便是今时今日,依然难以仿饰。 其中有些收藏者盯着那些衣物,目光灼灼,省略了那些穿着的主人,秦亭在一旁看见,不由感到一阵恶寒,心想这世界果真什么样的人都有,就像有些古怪的人喜欢收藏干尸或者骷髅。 浮尸无一例外都是脸朝下,尸体已经被水泡的发胀,肤色白如纸,长发散乱,头发或是黏在身上,或是散在水里。 “倒是奇了,哪来那么多的浮尸,而且还都是古尸。”秦亭扭头看向另一边,另一边同样是聚了了不少人,看那样子,那边的情况都是差不多。 “我怎么知道。”王莽耸耸肩,“一大早,有个老先生出来晨运,完了就跑到游轮边想看日出,结果日出没看到,看到了那些东西。”王莽笑哈哈的指了指那些古尸。 “哎!你们有没有发现,游轮似乎不走了?”有个人突然嚷了起来,这一石击起千重浪。原本海浪起伏,游轮是否在行进,只要稍不留意,是很难看出来的,众人定眼仔细一看,游轮竟然真的不动了。 “怎么回事啊?难道图这些死尸吉利吗?”很多人生气地嚷了起来。 控制室。 这里其实早就发现了问题,其实游轮半夜的时候就已经没有行进了,定位的系统和仪器通通失灵,相关控制人员忙碌了大半夜,依然无果。 仪器被拆卸一地,工作人员花费了一个晚上进行检查,结果仪器都是好好的,但是无论怎么调试,游轮别说动了,就连定位和导航都做不到。船老大站在这中间,依然保持着镇定自若的表情,但是细看下去,他的眉宇间却是积蕴了一丝极淡的焦虑。 “老大,怎么办?”有个工作人员忍不住抬头问了一句。 “给我仔仔细细的在检查一次!”船老大冷冷的回答。 “老大,这件事需要请示一下小姐么?”另一个人弱弱的问了一句。 船老大沉吟半晌,最后摇摇头,说道:“最好不要!” 这时候控制室的门突然被人撞开了,船老大先是吓了一跳,尔后看见进来的人是一个工作人员,心里正烦躁的船老大正想骂人,撞进来的家伙却急切的说道:“老大,外面的人发现游轮不动了,已经有些骚动了。” 船老大顿时皱起眉头,啧了一声,扭头对那人说道:“还是先请示一下小姐吧!” …… 人群骚动,秦亭看着涌动的海水,渐渐皱起了眉,看那些古代浮尸,处处透着诡异,他的心里有股不安,一种不妙的感觉涌上心头。 天突然沉闷地轰隆了一下,沉沉地打了一个闷雷,似乎有一场海上风雨正在袭来。 天一下子变得更黑了,令的游轮不得不开灯照明。沉闷的空气令人难受,有些人先退回了房间,免得被雨淋到,但是仍有一部分人不肯回去,正盯着下面的古尸皱眉。 秦亭注意到有一个老人,大概八十多岁,拄着拐杖,神情肃穆,盯着那些浮尸,嘴里似乎念叨着什么。 秦亭知道,一般那些老人对这些诡异的事情通常都知道些什么,因为他们年轻时生活的年代,所谓迷信还未根除,他们经历了一个动乱的时代,所经历的远非后生所及。 秦亭不动声色的靠近那位老先生,想听听他在念叨些什么,谁知道老先生似乎很避忌,一下子就察觉到了秦亭,看了秦亭一眼,转身就颤巍巍地拄着拐杖走了。 “唉……老先生知道些什么吗?”秦亭追上去询问。 老先生站住脚,扭头盯着秦亭,半晌,目光往秦亭身上别处移了移,刚才说道:“我们进了一片鬼域!” “爸,进去吧!”有个尖嘴猴腮的精瘦中年人走出来,那人头上套着一顶大大的帽子,给人一种怪怪的感觉,那人瞥了秦亭一眼,扶着老人进去了。 “因为那些浮尸吗?”秦亭自语。 秦亭跟着也想进去了,但是后面突然传来一阵惊哗,使得他止住了进去的步伐。 扭头看过去,只见天色灰暗阴沉,只见海天相接的边线,突然出现了一点红点,隐约是一条船。 船的速度很快,很快就接近了游轮,远远的就传来阵阵的唱乐声,那边似乎在唱戏,锣鼓铙钹叮叮当当声响喧天,隐约有着身影在舞动。 秦亭站在原地,目不转睛地盯着那艘船的靠近,天依旧沉郁,海上的风很大,但是却没有任何暴风雨的迹象,一声闷雷都没有。 一艘大型的古代木船慢慢靠近过来,古船渐渐地靠近,但是速度却似乎放慢了。 “不对,是游轮在动了。”其他跑出来看的人也发现了端倪,跟着大喊起来。 “这船怎么来的?怎么会有这东西?” “这古船怎么跟着我们?” “哎,叫人赶快调转一下方向,别让那鬼船跟着!”众人又乱了起来。 鬼船悄无声息地追了上来,刚才锣鼓喧天的甲板上竟然空无一人,如同虚无的幻影。 古船依然灯火明亮,只是上面人影全无,高高的戏台最是引人瞩目,台下零散放置着桌子,上面还有新鲜的菜肴。 鬼船无声地与游轮并行,从而引起了诸多的人的恐慌,但是无论游轮如何加快或者放慢速度,鬼船始终跟得上,而且两船的距离不断拉近,很多出来看热闹的人觉得不对劲,纷纷跑了。 鬼船的大小虽然有点比不上游轮,但是很高,差不多与游轮齐平。 鬼船与游轮的距离已经拉得极近,随时有相碰撞的危险,最近的时候距离相差不到三米,傻子都知道不对劲,现在游轮一直与其保持距离,距离一直徘徊在六米左右。 控制室内,虽然游轮能够开动,但是众人都没有松开眉头,反而皱得更紧了。 导航与定位的相关系统都变得十分混乱,根本不能正常工作,没有这些仪器设备的辅助,他们现在已经在海上迷失了方向。 在海上没有了方向,剩下的就是祈祷或者等死。 船老大现在和一些人拿着指南针出去查看情况,他们学习过一些相关知识,要出去肉眼辨别位置。 但是很快他们就失望而归,别说已经被阴沉覆盖了的天象看不出什么,就是指南针也一直乱晃,根本指不正方向。 他们似乎陷入了一处诡异之地! 端午之舞,三作死 端午之舞 三,作死 秦亭看着那鬼船的形制,似乎与红船相似。 红船就是粤剧戏班所乘坐的船,明清时期,因为两广(广东及广西)陆地交通不及河道方面,而粤剧戏班常在珠江三角洲及广州沿河一带地区巡演,为方便行程,故栖身于红船。 出来查看的人突然躁动起来,秦亭偏头一看,不由由一愣,似乎因为有几个人眼尖,在鬼船上看到了什么,引起了众人的骚动。 “你们看,那边的桌子上,那个熏香的铜香炉,像不像……像不像宣德炉?”有个人胀红了脸,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铜炉。 香炉在宣德年间制作的工艺达到了巅峰,因此屡屡在拍卖会中拍出极高的价格,亦是收藏者心中最想要的古董之一。 那句话引发了不小的动静,有些人盯着那边的鬼船呼吸急促。 也许宣德炉只是鬼船所显露的一部分价值,倘若这真的是一艘在海上行驶了数百载的古船,那里面的东西都是古物,更为重要的是……它们都是无主之物。 秦亭看着那些人,有些发怔。涉及收藏,这里许多的人都是经过数十年的沉淀,年纪都差不多五十多或者六十多岁,都是成熟稳重,沉稳老练的人,像秦亭和王莽这样的人在这里几乎见不到。 然而面对那鬼船,他们竟然坐不住了,傻子都知道那里肯定不寻常,但是那些人竟然都动了心思。 “那啥……秦亭,你怎么看?”王莽溜到秦亭身边,目光炽热地盯着那边。 “傻子都知道那里危险!”秦亭朝王莽横了一眼,“别犯贪心,铤而走险不丢小命的人我基本上没见过。”秦亭老爹每日处理的不少案件,起因都是因为贪心这个缘故。 鬼船历经了不知道多少年,至今仍旧在海上游荡,本身就是一件极为诡异的事情。 但是秦亭低估了人在犯贪心的时候,那种可怕的行为,简直有些不顾一切。 有几个人找来了足够长度的长梯,他们竟是要登上鬼船看看。 “请你们停下!”彭莹带着人分开人群,横眉冷对,“你们这样的行为令我们很难做,这种事情随时关系到生命安全,在这里,我们要对您的生命负责!” 彭莹的一番话说得那些人面面相觑,看看彭莹身后那些身穿黑色西装的冷面保镖,十分有震慑性。 “唔……对不起,不好意思……为你们添麻烦了……”那帮人眉眼精明,几乎都是在社会打滚多年的老油条,看见彭莹这阵势,立即停下手中的动作,一个劲的道歉。 对方都道歉了,而且都是五十多六十多岁的家伙,彭莹站在这里也觉得别扭,也不好为难这些人,转身就带人走了。 天色沉暗,真的很难辩清时刻,秦亭看看表,发现也快要到中午了,原本就要回去了,但是现在连陆地的边沿都见不到,可是竟然没人提出疑问。 接近鬼船的那一边船沿,仍有几个人聚在那里,长梯被丢在一边。 “对不起了,因为天气缘故,我们今日可能不能回去了,那么就敬请各位再愉快地多玩一天吧!”彭莹配上甜甜的笑容,真的令人提不起气来,竟然无人出来质问。 “嘿嘿嘿……能免费多一天白吃白喝,谁会不满意?”王莽笑呵呵的。 秦亭:“……” 秦亭一直待在外面,盯着那艘鬼船,鬼船里什么动静都没有,根本上就是一条空船,或者说是一艘死船。 那些徘徊在船边对着鬼船心里打算盘的人,后来也散了,只剩下长梯丢在这里没人管理。 终于到了晚上,晚饭过后,又像昨晚一样开始了藏品的展露,但是昨晚改展露的都展示得差不多了,原本今日就要走的,这额外多加的时间是谁都没有料到的。 气氛并不热烈,场面一下子就陷入了冷场,出来开场主持人的彭莹一下子就陷入了尴尬。 彭莹见状,从手上褪下一串手链,那是一串精美的藏珠。藏珠精美,纹路玄妙美丽的材质,加上精细的工艺,还有藏传佛教深厚的文化底蕴,似乎有着一丝神秘肃穆的气息在流淌。 在藏传佛教文化中,佛珠是重要的组成部分,其中最为正宗的是天珠,只可惜天珠工艺早在唐朝就失传了,现在流传下来的藏珠天珠,价格都是十分昂贵的古董,其价值难以言明。念珠、佛珠等藏传佛教法器中,材质也各有所异,如有骨质、琉璃、菩提子等,价格当然也就各不相同。 眼力尖细的人,一眼就看出彭莹从手腕上褪下的这一串,却颗颗都是天珠。 “哇!……这是大臣上朝用的朝珠汇成的吗?”突然有个**呵呵的年轻人满眼喜欢的打量着那串藏珠,顿时引起一阵嗤笑声,那个年轻人还不知所以地扭头看来看去,“不对吗?” “傻小子……你懂什么,那是藏珠,而且……每一颗都是价值连城的天珠。”有个大叔大笑。 “呃……不是吧?你看那些珠子,晶莹精美,佛珠有那么漂亮吗?”年轻人继续犯傻,这一次引起哄堂大笑。,年轻人脸开始憋红了。 王莽和彭莹看着突然外露**气质的秦亭,一脸地错愕。 “话说大叔,我看你带来的‘缠枝莲纹带盖梅瓶’是赝品的可能性非常大哦!”秦亭立即带话攻击那个拿话笑他的大叔,“东西品相、样式都没有问题,胎也是真的,但是怎么就毫无瑕疵呢?按理说经历了那么久的时间,少说也上百年了,没点碰撞是不可能的吧?” “你小子懂什么!”那大叔当场就不爽了。 “呵呵……对啊,潘云,你也没有脸皮说人家,那东西貌似不太对呀?” “你的东西争议就在胎底,瓶底的胎底是真的,但是我怀疑你的东西有可能是被人用真的东西截下两份,再造了个假的瓶身拼合,这种事情也是有先例的。” 原本那个大叔潘云带来的东西争议也是颇多的,这下惹毛了潘云,当下就唇枪舌战,争执再起,看不过眼插嘴的人再牵涉,波及的范围越来越大,气氛反比昨晚更为激烈,原因是昨晚大家还是面生,说话也留面子,但是大家熟了说话也没那么拘谨,场面顿时热烈起来,好多人拿话对砍,评点得对方的东西一无是处,好在大伙还有分寸,也不会动手,但是今晚起码没个一两个小时大家是歇不了了。 秦亭一见这趋势,赶紧就退了,转头就看见彭莹笑吟吟地指挥人员奉上饮料和酒,秦亭一见酒就嘀咕了,暗想这丫头是不是觉得还不够闹,想再在火上浇上一点油。 但是秦亭有看到几个脸色有点不好的家伙,那几个人看了秦亭几眼,便不再理会他,只是那几个家伙却让秦亭十分在意,因为那几个家伙正是想要登上鬼船的家伙。 “他们真想作死吗?”秦亭心里嘀咕。 端午之舞,四丑恶 端午之舞 四,丑恶 这一次的口水战果真“旷日持久”,那些人肚子里下了点酒,这一次不负彭莹所望,这场争论持续到深夜,把众人耗得精疲力竭。作为争论焦点,最激动的潘云嗓子都哑了。 鬼船一直随着游轮不离去,要说什么担心都没有那是假的,但是大家都明白,这时候要是表现出一些什么焦虑,可能才是对大家最不利的,大家都不约而同的无视掉那艘鬼船。大家大都是家中的定心柱,只要他们不乱,家人才会有安全感。 深夜,人都已经散去了,但是仍有几个人仍未回去休息,他们站在船边远远眺着海,似乎很有感触,这几个人大都四五十岁左右。 “好安静……”有个人很感叹。 “嗯……真的……可以行动了!”另一个人前半句话也是有些感叹,但是后半句却令人无语。 “唉……真的要过去吗?”那个起先有些感叹的人有些犹豫不决。 几个人小心查看了一下周围的情况,四周一片寂静,只有游轮分开海水行驶和海水拍打船身的声音,确定没什么人,那几个人溜到长梯旁,费力地支起长梯。 两艘船行进得很稳,那张长梯其实就是一张折叠式的轻铝梯,两船就隔着四五米,轻铝梯勉强够得着。 几个人抓着梯子的一端,小心翼翼地把梯子放下去,但是放下去的时候,有个人手滑了一下,梯子带着顺势的惯性倒下去,其他人的力只汇在梯子一端的小部分地方,根本扳不住,梯子的一头搭在鬼船的船沿,啪的发出很大的声响。 几个人顿时吓了一跳,立即转身察看四周的动静,侧耳去听,也只有海浪翻涌的声音,似乎没有惊动到其他人,几人这才安心一些。 “小心点,过去看看!”几个人兴奋起来,有个比较胆大的人爬上梯子,小心翼翼地试了试,觉得梯子搭得比较稳固,点了点头,便慢慢地爬了过去。 “喂!你们干什么!”突然有个年轻人跳出来,喝止住那些家伙。 那个爬上去的家伙被吓了一跳,差点失手掉落下去,那些浮尸赫然在目。 “又是你这个家伙,来这里干什么?”有个人认出了年轻人,正是那个挑起争论的家伙,就是因为这个家伙延迟了他们行动的时间。 察觉到这几个家伙的企图,秦亭早就躲在暗处侯着,以便出来阻止他们。谁知道秦亭自己顶不住打瞌睡,要不是他们搭梯子的时候发出声响,秦亭早就睡趴下了。 “难道你们就不知道危险吗?出了事怎么办?有没有想过别人?” “我们干什么关你屁事,小屁孩别多事。”几个家伙凶神恶煞的围上来,几只手推着秦亭,似乎想打人的样子,“我们大人做事自然有分寸,要你多事?” 话说到这个程度,秦亭也不好再说什么。 最先爬到鬼船的家伙踏上了甲板,踏了实地,那人招招手,示意让其他人过来,秦亭一直不肯走,那几个家伙那眼睨着他,逐个爬上梯子。 临到刚才那个挺感慨的家伙爬过去,那人突然有些犹豫了,“我们没必要为了点东西去冒险吧?” “难道你就不觉得那艘船的出现太过诡异吗?”秦亭趁势上来劝说。 “做不得大事!”另一个人瞪了那感慨的家伙一眼,又恶狠狠地剜了秦亭一眼,“其他人过去都没事,就剩我们两个,快点过去吧!我们过去看看就走!” “这个……”那人犹豫了很久,最后摇了摇头,摆手说道:“不了,你们自己去吧!” 另一个人有些气恼,但是这是别人自由选择的自由,也不好意思说什么,不理会那人,自己爬上梯子就过去了。 “你们在做什么?” 这时候,彭莹竟然出来了,只身一人怒气冲冲地走过来,确实吓了那些人一跳,但是无奈,彭莹赶过来的时候,除了一个突然反悔的人,其他那些家伙已经跑过去了。 那些人一看见彭莹,立即一个劲儿地说:“很快就回来!”,另一边直奔那放置先前所看见的铜炉的桌子。 结果他们一瞧见铜炉,眼都瞪大了,死盯着铜炉,围在一起直看,脸上大都露出惊讶、喜悦或者激动的表情,对彭莹和秦亭的大声催促置若罔闻,竟然舍不得走了。 秦亭想找东西提醒一下那些家伙,四下一看,拿起附近的一只清洁时留下的刷子,猛的一下扔过去,顿时惊醒了那帮被古董迷了心窍的家伙。 那些家伙抬起头,先是看了看秦亭这边,然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然不愿意过来了,被铜炉挑起了贪心,他们竟还想搜刮一番,他们知道一但回来,彭莹就不会那么容易让他们回去,但是他们想先把铜炉带回去,拿下这个意外的巨大收获,所以犹豫起来。 最后有一个人用衣服紧紧的包着铜炉,用衣袖稳固的绑在身上,小心翼翼地爬了回来。 “他们还想再下去船舱看看,要是还有收获,,不论多少,这铜炉就都归我了。”那人眉飞色舞的说道。 彭莹十分气恼,无奈对那几个老油条实在没有办法,只得气呼呼地转身回去。 熬到那么晚,秦亭累困得不行,知道自己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处,没多久也回房睡觉去了。 只遗下那两人守候。 次日,秦亭醒来,却是如同昨日那般吵闹。秦亭刚醒来有些发蒙,脑袋转了一阵子,猛然回想起昨晚的事情,掀开被子就爬起来,出去看看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的丈夫呢?我的丈夫呢?……你们就会说再等等……再等等,可是一个晚上他们都没有回来!” 一出去,秦亭就看见昨晚那两个参与登上鬼船的两人,正狼狈的被几个女人围着扯着衣服大骂,两人脸上除了尴尬,还有急迫的焦虑。 秦亭还没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于是从人群里拖出看热闹的王莽,不由得奇怪的向他询问。 “昨晚几个藏家偷偷的跑到那艘船上,结果只有一个带着个铜炉回来,其他的人全都没有再回来过。”王莽也是在皱眉,“要我说那几个家伙神经病啊?无端端跑过去干嘛?看鬼片闹鬼最恐怖的桥段都发生在戏院里,怎么还敢过去那红船……” 王莽是个北方汉子,个性大大咧咧的,说话直来直去,而且说起话来声音也颇为洪亮,结果话没说完,就给那帮泼妇盯上了。那些女人冰冷的眼神,就连站在一旁的秦亭也不由得打个颤。 “那时候就是那个小子拉住我,然后我就没过去……小子,当时你同样能拦住其他人多好!”那人先是对那帮女人说,然后又饿突然对着秦亭说话。最惨的是,当时那个感慨佬竟然来个祸水东遗,竟然将秦亭往枪口上推。 秦亭还没反应过来呢,立即就被那帮女人给围住了。那帮女人,说句难听的,像疯狗一样到处咬人。 那些女人当场就抓住秦亭,抓着的手像铁钳一样,捏得秦亭龇牙咧嘴,那些女人的指甲深嵌入肉,不用看秦亭也知道渗血了。 “喂,当时我已经劝过一次了,但是他们根本不听我的,他们还围上来想打人呢!关我什么事?”秦亭极力辩解。 “明知道那里危险,你就不会拉着他们吗?怎么就只拉一个人?” “我一个人怎么拉?再说了,那个人是自己害怕退下来的,不是因为我!” “既然你知道危险,你就应该拦下来!”那些泼妇咄咄逼人,根本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什么也话不信,按着她们的思维,秦亭是故意害人的。 “喂!别动手动脚……”秦亭的声音很快被淹没,那些泼妇又哭又闹,伸手要抓伤秦亭的脸,还想撕烂秦亭身上的衣服。 “……” 被挤开的王莽一看不对劲,就想分开那些女人,结果同样遭殃,被狠扇几个耳光。 这些泼妇这样闹,秦亭再好的脾气也腾腾冒火,发起火来想要挣脱,结果却被扇了几巴掌,扇得他眼冒金星。 尽管秦亭火冒三丈,但是他知道倘若由着火气动手,他可能是能够脱身,但是那些女人若是因此赖上了,就更惨。 实际上这些事根本就与其他人无关,是那些泼妇的丈夫自己犯贪心,结果出了事,这种事谁都不应该责怪,要怪只能怪那些家伙贪心,那些女人也很清楚,但是她们就是要闹,引起别人的重视,要找宣泄口,要拖别人下水弥补损失。 这样的事情数见不鲜,往往因为某些人的丑恶,从而引发更令人发指的事情。 就像某人醉驾撞人,其实受伤的人没什么伤,但是为了某些丑恶的利益,硬是制造某些理由索赔,结果引发坏影响,更是出现肇事司机撞人不死,倒车反复碾压致人死亡的事件。 又如某些老人摔倒,却硬说扶人者为元凶,借此索赔,导致社会道德扭曲,令人迷惘,不知如何是好。 那些泼妇,不论往日怎样蕴养素质,这一刻丑恶嘴脸暴露无疑。 “你们这些女人闹够了没?!”彭莹含怒出面。 端午之舞,五扑朔迷离 端午之舞,五 扑朔迷离 彭莹家里既然能够随随便便地使得上游轮,背景也不会弱到哪里去,起码他们是怎么都得罪不起的。 果然那些人一见到彭莹,气势立马落了三分。 “彭小姐,要不是因为这家伙……”那些女人想辩解蒙混。 “昨天晚上我同样在场,是什么情况我清楚!”彭莹冷着个脸,似乎有一种淡淡的气场蔓延开来,有着一股阴柔的威势,“他们根本不听劝,都是因为一个‘贪’字!” 彭莹的话令得那些女人无言以对,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但是依旧为无比焦虑。 “其实我要说的是,我们的食物储备不够了,要是明天回不去,就得挨饿了!”彭莹保持平静的说出情况。 原本计划之中,这一次聚会也就一天左右,结果突发状况令船回不去了,不得不再延续下去,只是要维持游轮上那么多人的食物的储备很快就见底了。 “我不得不告诉大家实情,我们似乎进入了信号屏蔽的地方,而且这里有着对仪器运行起着干扰的磁场,我们在海上已经迷失了方向!”彭莹说出这些话,当场引起极大的反响,似乎一颗**炸开了似的,原本已有些怀疑的人们再也保持不住平静。 “难道你们就没有办法吗?这点事情都搞不好,出了什么事情小心我去告你!” “到底怎么搞的?你们游轮上那么多的人都是废物吗?” 彭莹面对那么多的骂声,似乎早已预料到这种情况的出现,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旁边的保镖冲上来挡住涌上来的人群,顺带连秦亭和王莽也护住了。 彭莹看上去镇定自若,但是秦亭一眼就看出来,这丫头其实也是手足无措,就是不知道哪学来的镇定,还真对一些人起到作用,看这小姐不慌不忙,人群逐渐又安稳下来。 “彭小姐能够那么镇定,想必已经心里有数了吧?” 秦亭能够看出是彭莹微微一愣,然后她刚想摇头,却被秦亭隐晦地用手肘轻轻撞了了一下,彭莹随即一愣。 在一些人的追问下,彭莹支吾了半晌,最终什么也没说。 趁着有保镖阻挡,秦亭急忙把彭莹和王莽拉走。 “难道你有什么想法吗?”看见秦亭颇为凝重的模样,彭莹有点奇怪,尽管双方的老爹斗得厉害,但是似乎对小辈之间的接触没有什么妨碍。 “我没有办法,但是我们遇到这种情况,我想应该有人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秦亭把两人拉进一个房间,两个男生和一个女生要同处一个房间,却让彭莹生起了警惕之心。 “我们的存在现在太敏感了,还是少出现为妙。”秦亭转身就要离开,“我出去找个人,等下就知道怎么一回事了!” 有两个保镖找了上来,秦亭一出房门迎面就碰上了,看着他们冷酷的气势,怎么看都是黑社会的,秦亭也是比较忌讳这些人,避之则吉。 彭莹与王莽在房间里等了许久,期间王莽还想搭讪几句,结果得到的都是彭莹不温不冷回应,王莽感觉有些无趣,也就不吭声了。 秦亭回来的时候,请来了个老先生,彭莹和王莽不由有些意外。那个老先生正是秦亭之前遇到的奇怪老头。 “我们是陷入了鬼域之中,你们看看天气就知道了,有没有感觉气温有些奇怪的阴冷?”老先生咳了一声,“关键就是那些飘过来的浮尸,不要让它们再跟着游轮了,不然我们永远都回不到陆地区去!” “呃……那怎么不早说?”王莽愤懑道。 彭莹一脸的诧异,一脸的不相信,但还是保持平淡地说道:“老先生这样说是不是有点……太过迷信了?这种灵异的事情,不大可能有吧?” 老先生只是笑笑,不再说什么。 若是以前,秦亭或许还不信,但是前不久,在清明的时候经历过一些事情,秦亭反倒有点相信这些事情了,虽然仍是不相信世间有鬼怪,但是僵尸这点难以理解的存在,秦亭却是真真实实的经历过。 “既然老先生看出了端倪,怎么不早一点说出来?”秦亭觉得有点奇怪。 “要我说出来,我怎么知道你们信不信?”老先生拄着拐杖站起来,似乎就要走了,“再说了,我都活到这把年纪了,对于我来说,陷入鬼域怎么样都无所谓,反正我不紧张……” 秦亭:“……” 彭莹:“……” 王莽:“……” “你们想办法弄掉那些死尸,至于那鬼船……最好有多远离多远,那里的阴气……真的很重!”老先生拄着拐杖,自己打开门就走了,根本不想多谈。 “最后奉劝一句,赶快想办法脱离出去,那里的东西越来越不安分啦!”老先生不清不楚的说完最后一句话,就自己掩上门走了,也没有说清楚“那里”到底指的是什么。 “那现在怎么办?”王莽扭头向秦亭和彭莹问道。 “我立即安排人手去清理那些浮尸!”彭莹倒是表现的很果决,有些事不管是不是确有其事,但是很明显,现在船上的人们都有点惶惶不安,若是不有点动作,再拖沓下去更不知道会生出什么事端。 “撤掉搭在鬼船上的长梯好不好?”正要出去的彭莹突然回头问道。 秦亭一怔,王莽愕然。 …… 这艘游轮上配置了几艘小小的浮艇,用于救生和维修作业,恰好可以放下去清理浮尸,彭莹安排了三十多个人,五人乘坐一艘小船下水,一人掌船,其余四人处理靠船的浮尸。 工作在早饭以后开展,船上的工作人员和部分安保人员都去吃早饭了。安排好以后,彭莹的眉头反而蹙起了些,实际上对现在的困局破解无门,她把希望都寄托在这上面了。 “你觉得有多少希望?”彭莹问道。 “呃……”秦亭一怔,彭莹突然问的问题,他确实不知道该怎么样回答。 正在喝着一罐啤酒的王莽抬眼看了看两人,什么话也没有,另一只手轻轻摩挲了手中的黑色鳞甲,上面镌刻了细细的古符文。 “小姐……不好了,吃早饭的人出事了,他们吃着吃着……不知道怎么就……突然都昏过去了!”有个人突然撞开门,惶恐地一口气把话说完,说话的内容令人震惊。 在吃饭的地方,横七竖八地倒下了一大片人,有些人因为想要先完成手上的工作,所以迟来的吃饭,结果来到的时候,就看见了这幅情景。 “没事……只是昏过去了,没有生命危险。”王莽来到,先是检查了大家的身体状况,接着四处查看。 “大概是有人在食物里下药!”王莽每样食物都拿起一点尝了尝,接着吐掉,很快就知道怎么一回事。 “随船的医生呢?”彭莹朝那些没有事的人问道。 “都昏倒了!” 王莽摆摆手,神情虽然有些凝重,但是也不怎么紧张,再度仔细检查了众人的身体一遍,扭头对秦亭和彭莹说道:“没事,被人下了软骨的**,就算醒了一段时间里也没有力气干活。” 事情由灵异事件又惨杂了新的危机,这艘游轮上竟有人想图谋不轨,事态骤然变得严峻起来,复杂的情况顿时变得令人头疼,这一切似乎有人在推动。 “看来早就有人想趁着这一次收藏聚会作案,早就准备好了**。”秦亭说道,好好的参加个交流会,竟然会碰上这种事,真是令人感到头疼。 “要是真想干什么,早在很早的时候,他们就下手了。”王莽皱眉,“游轮一旦出海,几乎就成为一个封闭的空间,这时候要是出了什么事,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他们……?”彭莹抓住了王莽话里的某个字眼,“你怎么知道不只是一个人?” 王莽和秦亭两人先是无语,然后不约而同说道:“拜托……游轮里少说也有两百人,一个人搞得定吗?” “那些人怎么早不下手,晚不下手,怎么偏偏拣这个时候下手,而且竟然针对船上的工作人员!”秦亭想的问题戳中了一个很重要的点,“按理说,大家都知道他们待会儿就下去清理浮尸,我猜灵异事件和那些家伙的阴谋是不是有些关联?” “他们不想鬼域消失?”彭莹站在两个男生中间,傻乎乎的看来看去,虽然这**的组织管理能力貌似很强,但是思维和洞察力还真是挺单调的。 “想要知道这件事与鬼域的关联,就必须先了解那些人的动机、结果。”秦亭说道,“我有个兄弟曾经教过我,看清一整个阴谋,首先要想到这些,这样才能摸出设局的家伙!” “阴谋?”彭莹的眼睛突然地亮了起来,她似乎有点亢奋的样子,“是不是要查案?貌似很刺激的样子……” 秦亭:“……” 王莽:“……” 端午之舞,六涉险 端午之舞,六 涉险 “目标无非是藏家们的藏品,但是为什么会与鬼域牵连上,却是难以让人理解。”王莽也是觉得很有道理,不停地思索,“至于结果……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似乎也很难有什么头绪。” 秦亭也是一样的困惑,对方的动机不明确,目标不明确,真的找不到什么线索。这时候他不禁想起秦京这家伙,要是那家伙在一旁,也许就找到了什么突破点了。 要是平常有什么阴谋,他们可以把对方的目标往藏家们的藏品那边想,但是糅合进了鬼域这一个灵异的令人意想不到的因素,事情又会变得扑朔迷离。 “先做一个假设,是不是鬼船上有什么东西吸引到那些人,而恰好此时彭家举办一个海上的收藏聚会,所以那些人借机登船,借此掩藏形迹,然后……登上鬼船!” “也就是说那些人在昨晚登上鬼船的人之中?”彭莹点出假设得出的结果,“但是那些人怎么可能知道游轮的去向?我们这一次的海上聚会,航线是没有计划的,那些人怎么可能推算出来!”彭莹推翻结论的同时,却看到秦亭和王莽一愣之后,那凌厉对视的眼神。 “那个老先生,是不是懂得的太多了?” “怎么可能!人家可是点出破解鬼域的方法给我们的!”彭莹一脸的不信,“你们乱猜也不要那么没谱。” “你有谱?”秦亭瞥了这**一眼,“那老先生走后,你就立即安排人手下去,但是这个过程中我们似乎没有刻意对外面讲过什么吧?” “刚才我们想事情都没有考虑到一个问题,就是这个清理任务并没有保密,所以我们的潜意识都错误的想成了大家都知道的事情!”王莽解释道。 “还有……那帮贪心的大叔,并不都是坏的,真正的要动作的人只是个别,因为那样太显眼了,登上那艘鬼船,一定会被大家关注起来,所以登船的那些人不会都是坏人!”秦亭皱眉道,“我想……那些人那么久都回不来了,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所以……” 众人骤然变色,思路貌似已经开始清晰起来了,已经可以串联起来了。 “为了寻找更多的线索,还有寻找在鬼船上失踪的人,有必要上去查看一番!”秦亭说道,“所以……” “船上的工作人员现在只有十来个,二十人都不到!”彭莹直接打断了秦亭的话,“而且我们不可能让这次收藏聚会的来宾冒险!而且……为了维护船上的安定,这里发生的事情断是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所以剩下的工作人员必须维持常态,现在充作服务人员,做出什么事情也没有的样子。” “呃……”王莽和秦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咳……我说彭大小姐不会是想让我们……”王莽和秦亭想到了什么,顿时化成黑面神,彭莹的形象在他们看来顿时矮小了不少,两人变得阴沉的气势简直要碾压她。 “嘿嘿嘿……”彭莹讪讪地笑着,眼睛溜来溜去不敢直视两人,两个黑面神发出来的怨气滚滚而来,让彭莹不好意思说出请求。 “为什么要我们?”王莽不干了。 “我们也是来宾好不好!”秦亭同样如此,扭头就走。 “身为中华人民共和国的神圣公民,我们接受那么多年的良好教育是为了什么呀?到了这种危及大众生命财产安全的危急时刻,我们不是应该及时站出来,挺身而出,见义勇为,勇于斗争,与坏蛋斗智斗勇,要以服务人民为荣,以背离人民为耻……你们应该有很好的觉悟!”彭莹喋喋不休。 “我说你到底把《社会主义荣辱观》和《中小学生守则》背得多么的深刻,简直信手拈来呀!”秦亭一脸奔溃的表情。 “在学校学习了那么久,还是这个比较有用!”彭莹笑嘿嘿的,有点沾沾自喜,十分满意自己的刚才的话。 秦亭:“……” 王莽:“中国这教育……!!!” “请不要拿中国教育说事!”秦亭略有不爽。 “要是这一去,能够促使教育改革,你们会不会去?”彭莹反问道。 “去!当然去!”王莽和秦亭回答地斩钉截铁,豪不拖泥带水。 “这是你们说去的!”彭莹突然变得眉飞色舞,“男子汉说过的话,可不许反悔!” 王莽和秦亭听到此话皆是一怔,反应过来以后皆是愤懑不屑的说道:“这去不去怎么就跟教育改革扯上关系了?哪儿来那么伟大!” “你是说中国教育改革伟大还是你们跑过去鬼船探查伟大?”彭莹不大理解他们两人的区分。 “当然是前者!”王莽和秦亭异口同声,表情很理所当然。 看着这仨活宝俩二逼(王、秦)犯贱耍宝,旁边没事的人皆是目瞪口呆,这三个家伙跳跃式的思维,不,简直是飞跃式的思维,从严肃的事态讨论到无厘头的教育讨论,这拼接错乱的神经,思考简直无法让人理解。 “这船上剩下的工作人员基本上都是女的,实在无能为力。”彭莹道出了实情,“既然这一次可能涉及到人命,我希望你们不要退脱。” “无所谓!”王莽的回答倒是干脆,明知鬼船有异,但是却仍像个没事人一样,怎么看都是在美女面前装出来的牛逼样。 “算了……我去!”秦亭无奈,前不久他在山西遇到过类似的事情,要是遇到了些什么情况,总有点临阵的经验。 闹出了这样的事,处理好也是接近中午了,就算不懂别的,他们也聪明的选择了中午。但是秦亭他们才走出甲板,刚一走出甲板,大家都愣住了。 天无比的昏沉,像是入夜了一般,在甲板上的人们都变得惶恐不安,焦虑、惊恐等情绪四处蔓延,要是再不采取什么措施,恐怕就要暴乱了。 “拿着!”彭莹从里面走出来,拿出一大堆装备,消防斧、手电、救生衣、铁管,还有的就是长长的西瓜刀。 一想起上一次山西的遭遇,秦亭首先就拎了把长刀,接着配上消防斧,王莽这壮硕的家伙则拿上铁管,同样配上消防斧。 “穿上吧!”彭莹自己一边往身上套着救生衣,一边示意秦亭二人穿上。 “这有什么用?”两人大惑不解。 “要是真有什么事情突发,起码救生衣一定程度上可以充当防护服。”彭莹拿起手机调设,随即绑上长绳,挂在脖子上,吊在胸前。 秦亭和王莽“哦哦”应了两声,听话地拿起救生衣穿,但是很快的就反应过来了,惊讶地问道:“你也去?” 彭莹点点头,笑了笑说道:“只让你们去的话,总觉得过不去,还是一起去比较好。” 一番话,使得秦亭对她刮目相看,摆摆手说道:“算了吧,不怪你!带上你,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反而显得累赘。” “就你这身板?”彭莹鄙视地上下打量秦亭瘦削的身材,“我怕到时候你才是累赘!” “带上手机干嘛?”彭莹什么都不拿,充其量只是在大腿上配了把匕首,但要是有状况,基本上不顶用,还是王莽看出了不同。 “我猜之前登船的人都出了大状况,说实话我感觉他们……都死了!”彭莹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说道,“但我想那些家属要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大概很麻烦,所以我打算将过程录下来,堵住她们的嘴!而且……要是真成了尸体,我们是搬不过来的,也不可能让她们过去看,所以我认为录下来最好。” 一番话说得两人直点头,但是无形中却增加了恐怖的气氛,因为这一趟有可能会死人。 三人是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下走出来的,还是他们轻松跳脱的神情缓解身上的装备带来的不安,王莽在爬上梯子的时候还恶心地拱了拱屁股,直接被秦亭一指爆菊,差点掉下去,顿时全场哄笑。 “我们决定过去看看,免得大家不安!”彭莹精灵般的笑容确实让人生出好感,消释大家的不安。 只是有些心思厚重,城府很深的人看出了问题,何以需要大小姐亲自出马?但是他们很默契地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看着。 只有背过众人,三人的神情才变得凝重。 端午之舞,七口技 端午之舞,七 口技 秦亭第二个爬到鬼船,踏上鬼船的甲板,有些松软的木质更让他确信这是一艘古船无疑,若不是造船的木质优良,这艘船早已腐朽崩坏。 王莽和秦亭小心地接过彭莹的小手,帮她小心地登上鬼船。 看着彭莹爬过来的时候,真是看得众人心惊肉跳,水上漂浮着的肿胀浮尸,吓得彭莹手脚发软,差点掉下水去,所幸她抓得够紧。 走到船舱入口,还是需要时间让他们鼓足勇气,王莽掂了掂手里的铁管,舒了一口气,带头进入船舱,接着彭莹进入,最后是由秦亭断后,他们让彭莹处在最安全的中间。 船舱里黑洞洞的,打开手电也不见得能够一览无余,在经过一处暗室的时候,还真让他们心惊肉跳,真不知道那些鬼迷心窍的家伙是怎么有胆子进去的。 船内安静得吓人,三人行走在过道之中,能够听见的都是脚步踩在木板的叽嘎声。 三人缓息凝神,全身心戒备,小心翼翼的排查过道两侧的每一间房间,房间里大多是出戏所用的道具,要不是就是饰物,那些饰物时隔不知多少年月,却依旧精美,东西都摆放整齐,并没有人动过的痕迹。 但是那些东西却不足以吸引他们,三人小心翼翼行走在过道之中,直到过道尽头,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这段行走的时间,那种紧张恐惧的情绪也稍微缓和了些。 过道的尽头还有舱口,能够进入下一层船舱,但是上落都只能依靠靠墙的垂直木质爬梯。彭莹大概估计了一下,计算鬼船的高度与船舱的上下高度,这艘鬼船大概有着四层间隔船舱。 三人围在下一层的入口边缘,没有立即下去,先是用手电往下面照,看看是什么情况。 手电的强光照射下去,入眼依旧是老旧的木板层,王莽和秦亭乱挥着手电,仔细打量着下面的情况。 就在这时,下层却极为突然的传来木板摩擦的叽叽声,似乎有什么被手电光给惊动了,踩着老旧的甲板发出了声响,尽管声音十分轻微,但是三人处于紧张之下,却听得清清楚楚,顿时吓得他们胆颤心惊。 “老鼠吗?”彭莹有些惶恐,但是那猜想令人颇感无语。 “不管是什么,我们没必要继续下去冒险吧?”秦亭皱眉,“那帮大叔下去了以后都没有了声息,谁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已经出事了那是肯定的!” 这不是胆小,下面也许有危及性命的危险,要是真的下去,要是真的出了什么状况,在这垂直上下的通道,攀爬过程中会受到数量的约束,梯子只能一个人一个人的上落,殿后的人是最为危险的,大家根本不可能全身而退。 “咦?”王莽往下突然看到了什么,不禁惊咦出声,眼睛都瞪大了,神色惊恐无比。 秦亭立即紧张起来,凑到通道边上往里看,只见在下层船舱漆黑的过道尽头,位于最为边缘的舱室竟传出了枯黄的灯火光,摇曳不定的灯光映出了佝偻的黑色身影。 摇曳的枯灯明灭不定,佝偻身影定定的立在那里,始终一动不动,一瞬间竟陷入了极端的寂静,静得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碰!” 自那边的舱室,突然传出一个苍老的老太婆的声音,随之一声脆响,像是什么东西被拍落,那声音像极了敲响的响板。 自这一诡异恐怖的环境中竟出现这一状况,秦亭他们的心脏都几乎要跳出来了,紧张地伏在地上,一动不敢动,生怕惊动到那边的“人”,而眼睛死死地盯着那边的动静。 “咳……这样可不行!” 紧接着又有一个沙哑的声音,有个老人咳了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被一排推倒,紧接着哗哗声响起,那声音似乎是……打麻将! 秦亭听着那老人的声音,也是怔了一下,虽然他不记得那声音究竟是谁的,但是他是认识的,必定是游轮上的某个人。 “什么情况?”三人傻眼了,刚才还紧张得要死,但是却有出现了这么古怪的一幕。 枯灯被移了移,映出两个坐立的身影,虽然影子折射在地上,但是那坐立的身影却令秦亭仍有一丝的熟悉感。 “不是吧?”彭莹不解地嘟囔了一声,气氛渐渐从恐怖紧张中缓解过来了,变得有点戏剧性的感觉,“在这里打麻将寻刺激吗?难道在这里打麻将很有瘾头?” “这帮家伙真是令人讨厌!”秦亭也是微怒,刚才被吓个半死,现在冷汗还在嗒嗒的流着,他真有种要过去敲爆那些人脑袋的冲动。 “差点被他们玩死!”王莽气恼地一拳砸地,“他娘的,都这么大了还玩,那破麻将有啥瘾头?白挨了那些女人的打,老子下去锤死他们!” “莫不是……那老太婆……”彭莹突然皱起眉头,似乎想到或者说抓住了什么要点,下面的内容似乎很重要的样子,正要下去的王莽和秦亭都停下来认真听着。 “莫不是……那老太婆勾起了那些猥琐大叔的某种**?” 王莽怔了一下,嘿嘿的坏笑,偏头揶揄道:“也许真有可能!” 秦亭:“……” 三人敏捷地落到第二层船舱,也没怎么理会别的舱室,既然那些猥琐佬没事,也就是说那些船舱是安全的,没什么必要去检查了。 快要走到那边的舱室的时候,王莽和彭莹突然被秦亭扳住了肩膀,扳的有些突然,王莽和彭莹大惑不解地回头望向秦亭,却发现秦亭神色不对劲。 “那个老太婆是哪里来的?”秦亭的话点出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记得这一次聚会根本没有老太婆,年纪最大的就是五十多岁的冯太太,我刚才还看见她!” 王莽和彭莹双双对视,脸都白了,立在原地再也迈不出脚步。 麻将的哗哗声还在继续,但是再也没有人声传出,气氛再一次推向诡异恐怖,一时大意,他们已经如此靠近那诡异的舱室。 如今进退不得,进入舱室凶险难测,退出却难说是否会在登上垂直梯时遭难,如今陷入一个进退两难之境地。 王莽和秦亭都握紧了手里的长刀或者铁管,另一只手都抽出了消防斧,就连弱质纤纤的彭莹也拔出匕首,严阵以待,以防不测。 也许里面的存在感应到了什么,那哗哗的洗牌声也停止了下来,一时间这里真的陷入了死寂,三人悄悄后退,默契的控制脚步,努力不发出一丝声响。 灯火毫无征兆的突然熄灭,这里顿时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境地,死寂的环境仿佛能够吞噬人的心神。 三人成功退回船壁,神经绷得紧紧的,他们在这片黑暗中大气也不敢喘,尽管头顶上方就是进出口,但是他们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一旦乱动,就会遭遇难以预测的危险。 也不知僵立了多久,三人在这片恐怖的空间里几乎要变得奔溃,但是这时候,过道尽头的那间舱室的灯光又亮起来了。 “哇哇哇……”舱室里传出婴儿的哭声,声音忽远忽近,飘渺无比。 “那帮猥琐佬跟那个老太婆生出娃了!”原本这是让人心胆俱裂的恐怖,但是王莽硬是把气氛调回来了。 “几个猥琐佬一起上?”秦亭煞有其事似的皱起眉,“可是他们怎么搞出来的?做那些爱做的事的时候不是应该有点那种很销魂的声音吗?” “销魂……”王莽脸色有些难看,竟然颇感无语的偏头瞥了秦亭一眼,脸色“就那老太婆,你还想怎么个销魂法?稍微脑补一下就感觉超越人的底线……” “亏你还特地脑补……”秦亭毫不示弱的反击。 彭莹夹在中间,原本就已经吓得腿软了,结果被这俩二货硬是把气氛给破坏了,以至于她不知道该笑还是紧张,总之那恐怖的气氛冲散了不少。 “嗨!来点销魂点的声音……别省略中间的过程啊!”王莽似乎很不满,突然就大喝出声,着实吓人一跳,那婴儿哭声戛然而止。 秦亭瞬间就明白了王莽的用意,俗话说“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但是鬼比人对恶鬼的恐惧度还要高,人怕鬼,但是鬼它们更怕人。 王莽要反过来吓那头“鬼”。 这个空间再度陷入长久的死寂,秦亭一看手表,手表上的荧光刻度显示出时间,时间已经到了三点多,从中午到现在,已经磨去了半个下午的时间。 这一次的沉寂更为长久,这一次反倒没有先前那般紧张,三人在寂静中渐渐有点烦躁,这么长久的时间里,也不见那边有什么动静,他们开始想撤退了。 前方的黑暗里突然传出细微的机括声,似乎有丝弦在绷紧,三人不由得一愣,还是王莽反应最快,立即拉倒了两人,随即滚入最近的一间舱室。 就在伏地的瞬间,丝弦松弹,崩出尖鸣,有利箭瞬间到达,噗噗闷响之后,传来木碎落地的声音,上下的垂直梯竟然被弄碎了。 “恶鬼!”有个嘶哑的声音歇斯底里,又极为突然的消失。 这一次真的知道不妙,秦亭认出那声音就是他们口中的“猥琐佬”中的一个,这艘船真的有恶鬼! 过道里再一次映出了枯黄的灯火光,自那尽头的舱室传出尖锐诡异的笑声,接着就是幽幽的怨哭声,真的吓得人心胆俱裂。 小心翼翼的探出头,接着枯黄的灯光,过道尽头什么也没有,这一次王莽极为突然地冲出去,虽然令得秦亭一怔,但是他转瞬就知道为什么了。 退路断了,不想死就向前冲,王莽不想让他们冒险,于是只身一人冲过去,要来个鱼死网破,但是关键时刻,秦亭也不犯怂,按住彭莹不让她动,起身紧随其后。 虽然是冲,但是也不是鲁莽的横冲直撞,他们小心翼翼的,无声息的溜到舱室门边,深吸一口气,随后突然转身破进去。 油灯明灭不定,有四个人端坐在一张方桌前,最里的一人披头散发,看不清面目,地上倒着一个人,一动不动。 透过散乱的发隙,秦亭竟看到那狰狞冰冷的眼神。 那家伙骤然暴起,桌上的油灯竟被打掉,整个房间顿时陷入黑暗之中,黑暗中王莽对那家伙对上,混乱中王莽一招击空,随即被重击倒地。 黑暗中秦亭无法上去帮忙,唯恐错伤己方,黑暗中微风逆向擦过,似乎有什么东西经过,前面的王莽已经倒下,秦亭下意识挥刀。 从手上传来的细微感应,秦亭知道自己砍到,不过刀锋只是细微的擦过,秦亭正想追上去再补一刀,却斩空了,那恶鬼竟然凭空消失了! 秦亭还没来得及心惊,突然发现踏出的半只脚竟然踩空了,再前一点就是下一个船舱的上下口,与此同时,下面竟传出“噗通”的闷响。 闷哼了一声,王莽似乎站了起来,打开了手电,惨白的光照亮了舱室的一切,那桌边端坐的三人再一次吓得秦亭和王莽心胆俱裂,只是很快他们就发现不对劲了,那些身形太令他们熟悉了。 “怎……怎么了?”彭莹听闻声响,提心吊胆地跑过来,看见两人安然无恙,这才放下心来,但随即又被那些僵直的家伙吓了一跳。 那些人就是秦亭他们口中的猥琐佬,只是他们已经死了有一段时间了,尸斑都已经浮现出来了,表面无外伤,表面似乎平静,但是细微处仍有些狰狞,显然被人强行抚平。 至于倒在地上的那具尸体,显然就是拿机弩错把他们当作恶鬼要射杀的家伙,他同样是因贪婪登船的家伙之一,只是已经被扭断脖子,死得不能再死了。 “只怕……刚才我们所遇到的……不是鬼,是人!”秦亭沾上长刀上的血,稍微捻了捻,敏锐的察觉到那血竟是温热的。 “那刚才所有的声响该怎么解释?”彭莹很想相信秦亭的话,但是总有疑问,难以相信,“一个人不可能发出那么多复杂的声音!” “你错了,中国确实有那么一种民间艺术,传承也是颇为古老。”秦亭说道。 “有没有听说过……口技?” 端午之舞,八突变 端午之舞,八 突变 口技,古称为“相声”,取仿声之意,是一种仿声的艺术,属于杂技的一种。古代只是一种仿声的技术,表演者能够模仿各种声音,使人感觉如同身临其境,这种技艺,在清代书“百戏”的一种,表演的人隐于屏风或者布幔之后,俗称“隔壁戏”,其中甚至还有腹语术,灵巧地运用嘴、鼻等发音技巧,活灵活现地呈现出模仿对象的声音,灵巧生动,惟妙惟肖。 “既然不是鬼,那么这个人倒底从哪里来?”彭莹虽然害怕,但是昨晚跑到这艘船来的人如今都死在这里,尸体都在这里了。 “这艘鬼船是真的古船,不可能藏人,也就是说那‘鬼’肯定是游轮上的人。”秦亭拿刀背磕了磕船的木板墙,簌簌的掉落腐木渣,“昨晚我们离开以后,还有人进来了。” “不管了,我们撤退,没必要继续在这里冒险了。”王莽很果决,也只有他真正与“鬼”交过手,只是不知道这家伙究竟是怎样没有被击杀。 从躺在地上的尸体来看,“鬼”下手老练很辣,根本不是第一次杀人了,这是最为可怕的,既然是杀惯了,就不会介意手上多几条人命,继续呆在这里,他们必死无疑。 “回去以后扔开长梯,我就不信他能一跃就有六七米远!”秦亭说道,“这种人危害太大了,恐怕我们收不了他,就由着他留在此处,没必要让他继续危害社会。” 原本他们还打算挖出幕后的人,然后直接报警,但是现在没必要了,他们杀了那么多人,仅仅这里就四条人命了,送进法院那些人也肯定是判死刑,与其让其回到游轮上受擒,不如在这里困死一个,免得横生变化。 就在他们退回出口的时候,却听见下方突然传出巨响,似乎有什么厚重的东西砸落地上,紧接着稀里哗啦一片混乱的碰撞声。 “救命啊!上面是不是有人啊?快来救我,恶鬼杀人啦!”下面有着一道惊慌的声音传上来,是潘云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家伙也进来了,但是那嘶哑的声音却无疑是他,那嗓音昨晚就差点喊哑了。 三人面面相觑,尽管无比危险,但是他们还是做不到见死不救,秦亭和王莽当即转身就跑回去,连忙跑下去救人,生怕再出人命。 下面的声响一直不断,碰撞的乒乓声里夹杂着诡异的“啧啧”声,让人听着就觉得毛骨悚然。 打斗并不是发生在第三层,而是发生在第四层,如果彭莹的推测没有错,那是最下面的一层,也是最后的一层,那里一般是人们用来储存货物的大仓。 通往最后一层的舱口被扣死了,被人从里面反锁了,王莽抽出消防斧直接破开了,舱口破开的刹那,一切归寂。 秦亭一把将手里的手电扔了下去,手电掉落最后货仓的地面,滚动着转了一圈,两人都把手里的家伙握得紧紧的。 可惜躲在舱口的视线窄小,视角极大的被挡住了,无法观察那一层的所有情况,但是瞬间的光照,他们看到了很多木箱,都是那种用简易的木板和木条钉起来的木箱,留有很大的缝隙透气,但是里面被干草遮挡住,看不见究竟是什么。 静下来很长的时间,下面又一次响起声响,响起很沉闷的“咚咚”声,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困在木箱里,现在挣扎着要出来。 那沉闷的声音很快落下,紧接着又响起“叽叽”的声音,声音尖细得让人起鸡皮疙瘩,同时有伴随着剧烈的颤抖声,似乎是什么东西剧颤,撞到地面发出声音,还有细碎的骨骼移位声,似乎有人在松关节。 “救命……”下面传出微弱的呼救声,似乎奄奄一息。 “潘云?”听到那有些熟悉的声音,秦亭和王莽还有紧随过来的彭莹皆是一怔,“那家伙竟然没有死?” 与那恶鬼争斗,潘云竟然出乎意料的活了下来,对三人来说就是始料未及的事情,在声音消失归于静谧的瞬间,他们都猜潘云肯定挂掉了。 “这牛人……”秦亭和王莽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尽管不可能顾及其他人的遗体,不过潘云既然没有死,那他们总不能见死不救。 王莽带头,秦亭紧跟着,小心翼翼地顺着梯子下去,秦亭将手电捡起,和王莽的手电合在一起照来照去,寻找潘云。 鬼船极大,地下的货仓部分也不小,但是这里竟堆满了木箱,原本好好的红船戏舫,竟像是别有用处,实际上秦亭对红船本身过大也有那么一丝怀疑。 在王莽找人的时候,秦亭停在一个木箱旁边,用手中的长刀嵌入箱盖的夹缝中,发力一撬,将箱盖撬离,入目的先是覆盖的干草,拨开以后,却露出了黑乎乎的东西。 “你不是也犯财迷了吧?”彭莹取笑道,蹦跳着跑过来,伸头去看里面的东西。 “咦……?”王莽也是很好奇,这鬼船弄那么多的箱子,里面到底是什么,于是走过来看看,“这是……” “鸦片!”秦亭指尖沾了一点,放在在鼻尖轻轻嗅了嗅,不禁皱眉,另外两个家伙听了都惊呆了。 “你……你怎么知道?”王莽放眼一看,这里的船舱都几乎堆满了这种木箱,倘若里面装的都是鸦片,那船里装载的鸦片数量多么惊人! “没错,是这个味道!”秦亭很肯定,“我爷爷很年轻的时候也迷过这种东西,后来为了我奶奶强行给戒了,小时候我翻出过我爷爷吸鸦片的器具,结果被爷爷暴打一顿,上面就有这种味道。“ “他妈的,这船走私贩毒啊!”王莽和彭莹吃惊不已,“当时要是真给这船到了地方,要祸害不少人啊!” “算了,先救人!”秦亭撇下箱子,拿起手电去寻找潘云。 看见这些鸦片,三人心里还真起了不少波澜,这艘船仍存于人世的时候,早已沾染了不少罪孽,因此积聚怨气,化为鬼船也不算奇。 三人聚在一起,小心谨慎,以免出现差池,不时出声呼唤潘云,竟得不到一丝回应,三人心里不禁直犯嘀咕。 走着走着,三人发现不对劲了,周边的木箱破损,不少黑乎乎的东西滚落下来,散落一地,尤其有一处集中堆积木箱的地方,却直接被人给轰碎了,木箱残骸和鸦片渣堆积。 三人连忙赶过去察看,手电光照射下去的一瞬,三人心神巨震,惊骇的说不出一句话,一瞬间气氛骤变,恐怖无比。 躺在渣堆里的是一具尸体,不是潘云的,但是如果只是这种程度,还不足以一瞬间引起他们的心神大变。 倒在地上的尸体,已经不知道死去多少年月了,皮肤黢黑,肌肉精瘦发硬,干瘦的手掌精干得如鹰爪一般,化为杀人的利爪,头发披散,凌乱散落,浑浊发干的眼球暴凸,眼膜发干凝出了一层晶亮的干膜,尤为恐怖的是,因为死去的时间久远,眼瞳内腐发黑,眼睛无白,剩下的只有全黑的精眸,极为诡异与慑人。 “是尸变了!”王莽十分冷静与沉着,很快回复过来,伸出手里的铁管轻轻碰了碰那家伙,小心翼翼地试探,“没事,被人暂时镇住了!” 僵尸之所以倒地不动,全是因为它额头上粘贴的黄符,黄纸朱符十分鲜艳,想必是近来新制出来的,轻飘飘的、看似脆弱的符纸竟能稳稳的定住了这头棺材精。 尽管心里极度害怕。所幸有了上一次在藏尸洞的经历,秦亭逐渐就镇定下来了,但是躲在身后的彭莹就没那么容易恢复,吓得索索发抖,因为腿软只能紧抓秦亭的手臂,紧紧扣住免得软倒在地。 “那就是恶鬼?”不知怎么,秦亭觉得不太对劲,感觉这不是杀人元凶。 “难说……”王莽也是皱眉,同样觉得不太对劲。 “咯咯咯……”就在他们身后不远处,极为突然的响起了细微的声音,像是有尖锐的东西在大力刮地板。 三人顿时大惊,连忙扭头察看四周的动静,在这种地方,无论怎样都不能掉以轻心,但是一扭头,王莽不由瞳孔一凝,他看到更令他震愕的东西。 只见那边,被人并排着摆放着三副棺材,秦亭一见心头剧跳,不知怎么,他竟想起山西那一次经历,他总觉得这鬼船,似乎与藏尸洞有着丝丝缕缕的联系。 回过头来,他们先是注意到那三副棺材,很快就注意到那些的淌在地上黑色液体,液体尚未干掉显然是刚才留下的。 这一次秦亭他们不用去查看了,走近几步就闻到了恶臭,显然是死尸身上流下来的。 沿着黑色液迹,他们看到了一具尸体,同样是发生了尸变的死尸,它被人扭断了脖子,倒在地上,身体仍然不断的颤抖抽搐着,尸爪死死的抓刮着地板,这头僵尸并没有被人以符镇住。 尽管这僵尸受到了重创,但是仍未死透,仍然潜藏着巨大的危险,秦亭走过去举刀就要将其头颅斩下。 “你疯了么?”王莽连忙喝止,顿时令秦亭一怔,“这一刀下去,里面的尸水四处乱溅,搞不好溅到身上就麻烦了!” 王莽走过来,一脚踏在僵尸胸前,挥舞铁管,直击僵尸的手臂,僵尸的手臂硬的出奇,王莽花费好大的力气才将它一条手臂打断。 期间僵尸发出了极大的挣扎,但是王莽的力气大得出奇,脚如磐石,压在僵尸身上令其动弹不得,僵尸抬动断了的脖子,几次想抬头咬人,但是被秦亭狠狠的踩了一脚,踩得它七荤八素的,晕了好久,布满獠牙的嘴巴张合,愣是傻了半天。 彭莹躲在后面看着,有这两个剽悍的二货傍着,虽有紧张,但总觉得放心,不会出事。 王莽这混蛋打断了僵尸的四肢,这才一棍子抽落僵尸的头部,这家伙巧妙的控制着力道,顿时把那家伙的头部都打瘪了,愣是没打爆,什么都没有溅出来了,显然干这个铁管爆头十分有经验了。 “想当年老子打遍天下无敌手,横劈一条街无挂彩,人送外号‘浪里白条’。”王莽呲牙咧嘴的笑,搞定一只僵尸,这家伙又要犯二了,“是纵横在人浪里的小白条!” “就你这浪人?”秦亭觉得很无语,斜睨这那家伙,“浪里赤条条!所谓无挂彩,是被人剥光晾大街了吧?” 王莽:“……” 尽管嘴上犯着贱,但他们还是很清楚此地不宜久留,着紧四处寻找潘云,结果找遍船舱,却连毛都见不到。 这下他们觉得不对劲了,他们找的很仔细,不可能有疏漏,潘云既然受伤严重没有理由躲着他们,听那奄奄一息的语气,必定受到了重创,能够不出声响躲避的概率极低。 “不对!那人同时对上两头僵尸,能够那么利索的解决掉,必然是个高手!”秦亭突然就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也许我们被摆了一道,那人把我们引离进出船舱的唯一走道,为的就是不让我们看见他的真面目!” “啊?”王莽和彭莹同时一惊。 “那人何以如此着急离去?”秦亭突然就觉得不太对劲,以那人的身手和出手的心狠手辣,随手摆平他们不是问题,但是那家伙现在太急着离去了! 咯咯咯…… 位于船舱中央的地方,突然传出了怪声,那里正是摆放三副棺材的地方,他们一直没有想到一个问题,这里被摆平的僵尸,只有两具! 刚才经过的时候,他们还特意看过,只有两副棺材被破开,只有中间的那一副棺材,仍旧被黄绳缚着,安安静静的没有任何声响。 “年代太久了,缚尸绳不起作用了!”王莽急道。 三人顿时撒开脚丫子就跑,迅速冲向船舱的上下梯,一股脑的钻回第三层,随即立即冲向第二层的上下梯,但是他们很快就傻眼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上下梯被人悄无声息地破坏了,与此同时,下层突然传来一声轰响,有什么沉重的木器被破开了! 端午之舞,九凶尸 端午之舞,九 凶尸 听见下面的巨响,三人都急了,秦亭立即蹲下,让王莽踩在背上,使出吃奶的力气,把这个壮实的家伙托上去。 王莽钻上第二层以后,又把彭莹拉了上来,为赶时间,秦亭粗暴的把彭莹托了上去,所幸彭莹穿的是一条裤子,不然秦亭就赚到了。 王莽探下身子,拉起留在最后的秦亭,然而就在秦亭身体悬空的时候,下面的地板却“咚”的一声闷响,似乎被什么东西大力的撞击。 那一声响把三人都吓了一跳,神经都绷得紧紧的,王莽更是加紧力度把秦亭拉上来,但秦亭比彭莹重多了,下面没有人托着,不花一些功夫,王莽没那么容易把秦亭拉上来。 秦亭正吃力的上去,下面的地板却突然被撞破了,从下面突出一个黑影,张开大嘴咬向秦亭,那嘴巴大的恐怖,几乎裂开到耳边。 凶尸披头散发,浑身带着恶臭,就这么直直的扑上来。看到这一幕,秦亭顿时吓得屁滚尿流,最为胆小的彭莹差点吓死。 凶尸出现得那么的突然,令人措手不及。眼看凶尸扑了上来,黑暗中隐隐能够看见它的狰狞凶脸,秦亭下意识抬脚就踹了过去,一脚踩在凶尸的脸上,硬是把它踹了下去,借助那一脚的助力,秦亭顺势蹬上去,加上王莽临危爆发,秦亭成功的暂时脱了险。 秦亭上来刚站稳,还没回过神来,就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头从舱口冒出来了,凶尸竟然一跃两层仓,再一次跳上来。 王莽和秦亭同时对它的头来个暴力践踏,硬是把它再次踩了下去,接着两人慌忙捡起抛在地上的铁管和长刀,上来的时候为了方便就先丢了上来。 东西刚捡起,那鬼头再一次冒出来了,王莽抡起铁管,暴力的把它劈了下去,王莽抡起铁管的时候,都挥出闷响,能够想象已经使出了多大的力气,但是凶尸的头上却连个印子都没有。 凶尸的头再一次冒了出来,那东西爬起来的速度极快,几乎就是刚刚被打下去,他们还没准备好久凶尸就冒出来了。 丢在地上的手电照亮了凶尸的样子,黑脸干瘦起着褶皱,最为鲜明吓人的就是那对暴凸的眼珠子,滚来滚去打量周围。 那双眼珠子圆溜溜,又吓人又恶心,秦亭一看见,下意识就一刀横过去,直接砍爆了那对眼珠子,与此同时又王莽重重一铁管劈下来,那凶尸的脑袋登时就凹下去了,但是铁管也弯掉了,卡在凶尸脑壳拔不出来。 连带着长刀和铁管,凶尸就这么掉了下去,由于卡的太死,秦亭和也不敢贸然拔回来,生怕把凶尸拉上来。 趁着凶尸掉落了下去,秦亭两人连忙拔腿就跑,联通第二层与第一层的垂直梯已经坏掉了,彭莹没有其他人的帮助,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上面,无可奈何。 现在手里没了趁手的武器,身边只有一把消防斧,秦亭和王莽都知道情况很不妙,当下冲到楼梯口,王莽一把就抱起,和秦亭合力迅速把彭莹托了上去。 下面的船舱传来疯狂的木质破碎的声音,秦亭两人脸色都变了。 王莽突然抱起秦亭,面临危急情况,王莽爆发出惊人的蛮力,一个人就托了秦亭上去。 秦亭起先还惊了一下,但是他知道现在不是废话的时候,就着王莽往上托的势,顺势窜了上第一层。 回到第一层,秦亭当即反身回去拉王莽,王莽极力一跃,拉住了秦亭伸出的手,旁边的彭莹也拉住王莽的另一只手,两人合力要拉王莽上来。 秦亭两人使出吃奶的力气,拼了命要把王莽拉上来。 下面突然传出木板剧烈的爆裂声音,秦亭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手中一沉,竟然拉不住王莽的手,甚至连带着自己也要向前倾倒。 王莽被那道巨力一拉,被秦亭紧抓的手,从秦亭手中脱了出去,被扯了下去。 王莽堕落了下去,随之响起的是凶尸的嘶叫;刚才凶尸竟底层突破地板,将王莽拉扯了下去,旁边的彭莹早便吓傻了,被凶尸拉扯下去,可谓九死一生了。 王莽和凶尸掉落下去,下方并未沉寂,反而立即响起了剧烈的搏斗声。 “你快点回去!‘鬼’必然回到游轮上去了!不要继续在这里涉险,反而要添乱!”秦亭制止了要有所动作的彭莹,抽出消防斧,毅然跳落下去。 这是一件要命的事情,以秦亭这种弱质高中生的小身板,差不多就是送死的事情,但是王莽与他们共进退,秦亭说什么也做不到丢下他自己逃命,不然良心难安。 秦亭一跃,跳落下去,呼呼穿过两层被凶尸撞出破洞的地板时,秦亭脸都青了,双脚触地时传来的麻痛感令的秦亭龇牙咧嘴,他这才猛然醒悟自己装帅耍酷的从第二层直接跳下来第四层是多么的不智。 但是秦亭还来不及悔悟,一阵恶臭腥风从身后卷来,凶尸竟从秦亭背后扑了上来,四肢紧紧的绞缠在秦亭身上,张口就咬下来,不过凶尸原本张獠的牙都残了,显然被王莽打碎了,不过残牙咬下来,虽不致命,但是依然极痛。 凶尸像是粘在了秦亭身上,不论秦亭怎么挣脱,怎么都不能将其甩开,甚至死不松口,极为麻烦。 秦亭情急发狠,狠狠朝后摔倒,“碰”的一声实实的倒在地上,地上尽是扎人的木碎,倒地以后,看那凶尸颤抖抽搐的反应,也知道那凶尸被扎得够呛。 秦亭当即挣开凶尸,起身就要跑,但是凶尸却极快的从地上弹起来,再次贴上来,秦亭根本避无可避,再一次被凶尸缠上。 凶尸缠上秦亭,双手扣到秦亭胸前,死死的勒住,并且越勒越紧,秦亭的呼吸当即就艰难起来,仿佛被一条大蟒蛇缠上,胸都要被勒碎了,凶尸的巨力秦亭根本难以反抗! “别乱动!我来帮你!”王莽摇摇晃晃的从黑暗里跑出来,显然受了伤,衣服上的也不知道是凶尸的血还是他的血,手里提着的消防斧也染尽了黑色的血液。 此时凶尸有了动作,挟着秦亭,与王莽对峙,凶尸竟对王莽有些畏惧! 凶尸并没有减缓勒紧的力度,一直慢慢的大力的勒紧秦亭,似乎想要活生生勒死秦亭,那勒紧的幅度很小,黑暗中王莽根本难以看得清楚,秦亭想告诉王莽,但是胸膛被勒得紧紧的,秦亭根本说不出话! 这鬼物竟然极度狡猾,不似小说里写的嗜血疯狂,它想要悄无声息的将秦亭解决掉,减少威胁,同时让王莽心有顾忌,不敢靠近。 秦亭扭动着身子,拼命的挣扎,绝境中的拼死挣扎,能够爆发出极大的力量,只可惜秦亭本身体质不怎么样,只能够挣动些许,根本无法撼动凶尸的巨力,反而因为挣动,凶尸的手臂移了些位置,挂在秦亭胸前的玉石被压着,硌着胸膛,玉石几乎要被压进胸膛里。 秦亭突然感觉胸膛温热起来,似乎是玉石那里散发出的温度,秦亭顿时大惊失色,以为自己因为几近窒息而浑身麻木,玉石压进胸膛里也感觉不到,现在胸口流出了血。 但是凶尸却突然尖叫起来,似乎受到了什么惊吓,丢祸害似的一把丢掉秦亭,窜进黑暗里,秦亭不禁一怔,因为对面的王莽根本什么也没有做过,只是单纯的对峙。 秦亭蜷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只觉得脑袋晕乎乎的,赖在地上不想动。 王莽见状大吃一惊,连忙跑过去查看秦亭的情况,很快就清楚刚才凶尸的所作所为,不禁有些恼恨。 “这凶尸很久以前受过极重的伤,由于是死体,所以一直保持着那样的伤……似乎有人曾经利用过这鬼物。”王莽气息不畅,显然受了伤,“没必要继续追杀了,见好就收,趁着凶尸畏惧,就此退走,免得它狗急跳墙,做出什么事情。” 秦亭当然没有意见,稍作调息,利索的站起来,紧握手斧,两人背靠背,异常小心的退回舱口,随后弄些箱子堆高,攀回了第三层,随后弄倒了那些箱子以免凶尸攀上。 两人提心吊胆的撤退,期间都不见凶尸追击,重回第一层船舱,冲出甲板的时候,两人都长出了一口气,此时都已经是夜晚了。 两人手脚麻利的沿着长梯爬回游轮,彭莹早已带人紧张的守候着,一见两人平安无事,顿时欣喜无比,旁边的保镖上去迎回秦亭两人,同时收回长梯,但是却一不小心将长梯打翻落海,长梯直接沉入海底。 秦亭和王莽都在旁边,看见那些人是故意将长梯打翻落海的,只是好几个人围上来,挡住了这一切,不让其他人看见,只是没有隐瞒他们,显然是彭莹暗中授意的。 …… “除了我们以外,还有没有人从鬼船那边回来?”秦亭和王莽回来以后,第一时间就询问彭莹,他们可以肯定,在鬼船第二层里面所遇见的,一定是一个活人,而且不可能呆在鬼船不回来,只能回到游轮。 然而彭莹却摇了摇头,秦亭和王莽都是一愣,“并不是没有人看见,而是有一段时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了,不在鬼船上!” “怎么可能!”秦亭和王莽大吃一惊,这种说法太诡异了,倘若是少数人,没有一个人看见那倒还说得过去,可是甲板上站着可是接近百人,这一次的网友交流聚会,可是有不少人应约参与,况且还有其他工作人员和保镖在场关注才对。 “别吃惊!”彭莹神色有些凝重,“你们说对了,他们不是一个人在动作……因为我回来的时候,游轮上失火了,火势不小,大家都跑过去了,留在这里的人也没怎么注意。” “有人纵火!”秦亭和王莽不用说也知道怎么一回事了。 端午之舞,十驱尸 ???十,驱尸 “老先生,你知道鬼船为什么出现吗?”王莽和秦亭找出了那个老先生,找到那老头的时候,他们发现那老头还真的是挺悠闲,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大家遇到这种事情都那么紧张,就是这老头例外。 “我怎么知道。”老头瞥了两人一眼,颇有鄙视的意味。 秦亭两人不禁气结,相互对视一眼,接着不紧不慢的说出了在鬼船的遭遇,接着看着那老头的脸色是否有什么变化,然而结果令人有些失望,那老头还是那么平淡,情绪毫无波澜,甚至有种木木的感。 “老先生可知道为什么鬼船上会载有棺材?”秦亭想到了一个问题。 “古代风俗千奇百怪,有点这样的怪事有时反而不足为奇。”老头摇头,“对这些没有什么意义的事情刨根问底没什么用处,倒不如先做些实事,先清理了下面的浮尸,我想鬼船多半是浮尸造成的鬼蜮牵引而来的。” “鬼蜮之事倒是不急!”王莽咧嘴一笑,令老头抬头看向他,“我们更在意在这里捣鬼的人!” “小家伙,说了那么久,其实你们就是怀疑我们就是有所图谋的人吧?”一个男人推门而入,头上带着大大的帽子,掩盖了头发,正是那个一直与老头相伴的家伙,发现这家伙进来,秦亭他们顿时大惊失色,因为彭莹在外面安排了些人,倘若发现势头不对,立马冲进来抓人,这样的环境下,还怎么可能让别人进来。 那男人有股很强的势,震住了秦亭和王莽,令他们两个不敢乱动,他们猜到外面的伏兵大概都被悄无声息的解决掉了,这个家伙很难对付。 “我们在鬼船上相遇过了吧?”王莽胆子比较壮,快速平复了心情,“想必先生就是我们在鬼船上遇见的’杀人鬼’了吧?” 那男人不置可否,但是老头却开口说道:“两位小哥错了,我们并不是什么图谋不轨、穷凶极恶之人,中间有所误会了,这里水很深,两位年纪轻轻的,陷进来就不好了!” “本来在那里我就应该杀掉你们,只是发现你似乎与我们有些关系,我便给你们一条生路,自己从鬼船里面出来,若是再不领情,别怪我们不客气!”那男人说的话是对王莽说的,“你们王家这一支分支既然想要退出,就已经不是我们这一边的人了。” “快点去清理浮尸!” …… 从里面出来,秦亭感觉全身都是冷汗,外面的过道里,横七竖八倒下了七八个保镖,都是被那个男人无声息的放倒了,那家伙的身手要得多厉害,才能这样做到,不但无声无息,而且无人察觉。在里面他们所面对的,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鬼,那心理压力可想而知,那男人的气场简直会碾压人。 偏头看向王莽,秦亭发现王莽的眉头就没松开过,神色冷峻,这件事似乎牵涉到了他的家里边,现在王莽自己不说出来,秦亭也不好问什么,但是当务之急就是先清理游轮下面的浮尸。 即便那个男人不去说,他们也必须快点清理掉下面的浮尸,他们不能继续困在这个鬼蜮里面了。 当彭莹了解到这些情况的时候,登时吓得说不出话,现在即使知道“鬼”到底是谁,也抓不住,强上只能是白白送死;只是被那男人一折腾,那些保镖这几天是别想活蹦乱跳了,现在游轮上的人手严重不足,剩下的都是女性工作人员,清理浮尸这样的工作,怎么可能交给她们去做,当彭莹可怜兮兮的看着他们两个的时候,秦亭和王莽脸都黑了。 开玩笑,能引来鬼蜮的浮尸,怎么可能简单,而且数量那么多,几次见过僵尸蹦起来的秦亭怎么可能愿意去做这样的事。 “求求你,去一次啦……”彭莹的眼睛都要冒出水汽了,现在游轮的供应真的很不妙,就连彭莹也没有办法了。 看见彭莹这个样子,两人头都大了,对这样娇气的女孩根本兴不起抵抗力,而且清楚了游轮上的状况,这件事本身就很难推脱。 已经深夜了,甲板上的人都散去了,纷纷回房休息,就连那些死者的家属在彭莹给他们看过经过删减的录像,都死心了,即便有人不顾一切要过去看看,但是唯一的长梯已经掉落海里,无法再过去。 说实话,闹腾了那么久,秦亭和王莽都已经很累了,但是没有办法,为了避免其他人看见,再次生出事端,两人选择在五点的时候下去,那个时候接近天亮,按照老人的说法,那个时候游荡了一晚鬼也要开始退去了。 秦亭和王莽小憩,实际上睡去了根本不愿再起来,都累得要死,叫醒他们的彭莹也满是歉意。 彭莹安排人手放下一只作业艇下水,装备好了所需要的器材,让秦亭和王莽乘上作业艇,王莽驾船,秦亭负责清理浮尸;说实话,秦亭原本是想驾船的,不想弄那些浮尸,可是驾船是有些讲究的,秦亭根本不懂,起码王莽划船比他灵活多了。 秦亭操弄着长长的抄网,这东西原本是用来捞取水上的东西或者说钓鱼后网鱼的,只是是在没有趁手的东西,不得不就着用。 离船极近的地方就有一具浮尸,秦亭那长杆抄网搭在浮尸身上,就想这么靠着一点摩擦力摆着浮尸推出去,但是浮尸身上即便是穿着衣服,但是却滑溜溜的,根本搭不稳,差点因为太用力掉落水里。 作业艇有点小,平时都是护理游轮时用到的,站在船上本就难以稳住重心,作业艇差点就因为秦亭的笨手笨脚给弄翻了,要不是王莽尽力稳住,还真就不妙了。 “差点让你给坑死了!”王莽气炸了,因为刚才的事惊出了一身冷汗。 “你来!”秦亭也是有些不爽,有些抗拒这份工作。 “刚才要是你驾船,我们早掉水里了!”王莽拒绝,“浮尸泡太久了,衣服浸润了尸身上的东西,变得滑溜溜的不奇怪,网住它们的头,小心拖走,千万别弄断了!” 说实话,这些古尸也不知道泡了有多久,要是按照常理,不是内部腐坏尸身崩坏溃烂,就是应该被别的生物吃光才对,哪有历经多年而不腐的道理,所以秦亭一直都在担心这些浮尸会动起来,要是成真了,他们困在这个小船上,跑都跑不了,这里又不是陆地,要是发生点什么事情,根本施展不开。 秦亭小心翼翼的按照王莽说的办法,真的就网住了一具浮尸的头,开始小心翼翼的拖动,使之远离游轮。 拖浮尸的时候,秦亭这才知道这些吸饱了水,肿胀起来的浮尸到底有多重,王莽憋着脸,卯足了劲划桨,带着一具浮尸远离游轮,秦亭就这么用长杆抄网拖着,渐渐驶着小船小船远离。 秦亭一直提心吊胆的紧盯着那具浮尸,生怕突发意外,但是一路浮尸都是死死的挺着,什么动静也没有,秦亭这才有些安心下来。 等小船划到足够远的距离,秦亭他们这才靠近过去,那喷火器朝浮尸喷火,拿火焚灭。 这喷火器很猛,尽管浮尸湿漉漉的,但是很快就点着了,但是这时候浮尸却起了变化,突然尖啸起来,声音十分凄厉,全身被火炽烧得抽搐起来,在水上不断掙动,秦亭唯恐那浮尸翻个身把火盖熄,拿长杆抄网紧紧地架着。 浮尸一直在叫,后来声音渐渐就弱了下来,尸身被焚烧了一阵,就沉了下去,不见踪影了,秦亭两人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也许神经部分还没完全腐坏,焚烧的时候被刺激了吧……”王莽作出猜测。 有了第一次地成功经验,接下来就做得顺手多了,但是浮尸被焚烧的时候都有尖叫抽搐的现象,起先他们还感到有些麻烦,但是后来他们发现,其实大可不必理会,它们单单只是抽搐而已,根本不可能翻过身灭熄火焰,后来干脆就不管了,喷上火就走。 到了天亮,游轮周遭的浮尸都被清理光了,周围昏沉沉的雾霭果然散去了,终于能够看到清晰的天日,众人的心情也随之晴朗起来。 …… 游轮已经能够找到方向和定位,所幸游轮并没有开到让人头疼的地方。 一直相随的鬼船也逐渐原来,日出之前,海上升起了浓厚的雾气,逐渐将鬼船隐没。 在鬼船彻底隐没之前,秦亭两人竟然看到鬼船上面,出现几道飘渺的身影,隐隐约约的,朝他们挥手告别,看衣着和身形,似乎就是那几个因为贪心而丧命的人的阴魂。 它们流落鬼船,从此不知道要随船漂流多久,永久不能回归故乡。 秦亭静静的看着,觉得他们有一种悲哀,因为一时的贪心,丢掉了性命不止,还要从此成为海上无依的孤魂,无人祭祀和凭吊。 他们或许说咎由自取,但是取他们性命的人,却是极为残忍与过分了。 端午之舞,十一结束 十一,结束 接下来返航的时间风平浪静,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大家都安守本份,但是最为麻烦的就是那些死者的家属,又哭又闹,甚至扬言要报警、找人“搞定”彭家,但是彭莹根本毫不在意,出了这样的事情,尽管对他老爹有极坏的影响,但是还不至于对他们家伤筋动骨,那些人的威胁不过是一个笑话。 确实,那些丧命的人从某种程度上讲,都是咎由自取,没必要过多的感到愧疚,即便是觉得老头他们的手段狠辣,但秦亭他们也不会真的因此而出头,那得有一种送死的觉悟。 至于王莽,事后秦亭细细回想,这才越发的感觉这家伙不简单,应对僵尸这等要命的险情的时候,竟然还能沉着冷静的应对,身手就不必说,其人冒险的时候,总有一丝老练的感觉。 某次秦亭在游轮到处乱逛,竟偶遇王莽正与老头两人交谈,交谈之后,王莽的眉头皱得越发的紧了,似乎心事重重。 “我们是朋友,我不希望你卷进来,这里面水很深……”这是秦亭忍不住询问王莽的结果。 “日后若是有需要,只需说一声,我帮你!”这是秦亭的一个承诺,觉得不应该由王莽承担后果。 一天之后,游轮回到了出发时的码头,就困游轮上,众人都已经厌倦了,如同获得自由的鸟,云散而去。 有一辆劳斯莱斯来接彭莹,分外引人注目,从上面下来一个气宇轩昂的男人,亲自帮彭莹那东西,看那宠溺温柔的表情,秦亭知道那多半就是彭岳湖了,于是就想着赶紧开溜,免得惹上事端。 “小亭爷!这几日游玩得可好?”那男人一眼就盯上了秦亭,“也许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还好还好……”秦亭讪讪的说道,心里就暗暗腹诽,这几天过得怎么样当然就不用说,对方似乎还查了他们家的老底,事情似乎变得有些麻烦了。 “小家伙不要那么见外,你老爹可是我的朋友,要不就搭一下顺风车,怎么样?”那男人笑吟吟的,很友好,似乎真的与秦萧真的是深交,把旁边的王莽都给骗了,但是却反映出这是一个极度腹黑的主,真不知道秦萧是怎么把他整惨的。 “爸爸!”彭莹抱着彭岳湖的手臂一阵摇晃,在撒娇,尽管彭岳湖是个老奸巨猾的家伙,但是还真被彭莹给吃住了,彭莹那样的撒娇,彭岳湖十分受用,“爸爸,那是我的朋友,你就不要和他开玩笑了。” “怕什么!莹莹,见家长是迟早的,我无所谓!”秦亭鬼使神差的口贱了一句,彭莹气极羞愤就不用说,彭岳湖的脸当场就黑脸…… …… “我是你这家伙是不是找死?彭岳湖跟你爹不对头,还敢这么调侃他,差点就出不来了!”王莽对刚才的事情还真是耿耿于怀,说得秦亭十分不好意思,回想刚才还真是紧张,他刚刚口贱完,一堆牛高马大的家伙哗啦啦的就围了上来,最矮的家伙都比王莽要高一个头,可想而知压倒性的压迫的气势。 “结束了,累死了……”秦亭在坐公交车回去的时候,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不仅仅是坐过站的问题,下车的时候,秦亭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儿,一模口袋,自己竟然被扒手光顾了,钱和手机都不见了…… 关于断更 这本书15年已经在起点全部更新,只是因为净化行动,已经不可见,特此告知 第一章鬼灯 ????????????????????第一章 鬼灯 秦亭默默地在快递递过来的单据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堆在地上的一箱箱物品,都是爷爷生前积存下来的老东西,一直保存在老家的老屋里。 东西都是老爹在老家寄过来的,一个个细致装好。 由于老家的土地开发,**要修建高速公路,而秦亭老家的老屋子正好在范围之内,所以不得不拆掉了。 秦亭的心情不免有些沉重。 小时候,秦亭的童年是跟在他的爷爷身边的,那个猥琐的老头老是忽悠他,漫天胡吹年轻时下地倒斗的“威风史”。 以致那时候秦亭流着鼻涕,带着无邪的星星眼崇拜着那个猥琐的老头,屁颠屁颠地跟在老头,还满是自豪的神情。 但是回想起来,却又那么令人怀念。那段老少相嬉的日子如同老照片一般,将那美好定格,却渐渐地发黄,最后模糊不清。老头走了,却把一切好东西留给了他。 秦亭默默地将箱子一箱箱搬进店里,小心翼翼的摆放好,生怕有什么磕碰,碰坏了里面的东西。 最后一个箱子有点长,但却特别轻,秦亭大汗淋漓地搬完最后一个箱子,这时候手机响了。 “小亭子,工作有急事,我就不回去了,不过我警告你,别占用我收藏刀剑的地方,不然我回来扇死你!” 电话那一头机枪似的喷完火就直接挂了,秦亭连说句话的时间都没有。 秦亭的父亲年轻时当过兵,后来做了个警察,后来竟然意外的被他混到了局长的位置。 也许是因为当过兵的缘故,秦亭的老爹对刀剑情有独钟。 秦亭环顾四周,琳琅满目的刀剑被精心架放好,看得出来,都被仔仔细细的保养护理过。 满地的箱子严重地破坏了这里锋锐的气息,这里像是堆放货物的仓库。 秦亭刚走出房间手机又响了,又是他老爹秦萧的电话。 “小亭子,那个长一点的箱子里,好像有特别重要的东西,老头子特意藏起来了,你要注意一下;还有,你小子也大学了吧,别整天想着那些破玩意儿,那些东西哪有用,又卖不到钱,记得给我好好学习!” 机枪喷薄,把秦亭打得千疮百孔,学习成绩是他的硬伤,老爹的枪真是哪疼哪儿打。 “请问……这里收老东西吗?” 就在秦亭恶狠狠地关掉手机的时候,一个老妇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正拘谨地打量这个古典雅致的小店。 “收!”秦亭笑呵呵地将老妇人迎进店里,殷勤的奉上茶水,“老奶奶有好东西?” 老人咕咚咕咚将茶水一饮而尽,缓缓出了口气,“谢谢小哥,请问这里的老板呢?叫他看看我的东西他要不要。” 秦亭闻言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笑呵呵地说道:“我就是,老奶奶有什么需要吗?” “自己开店啦?”老人一怔,随后表情复杂的说道:“你们这些城里的娃子真是厉害,这年纪就做生意了……” 老人边说边从肩上放下个包袱,小心翼翼地解开,还厚厚的包了一层层的报纸,里面有些瓷器和一件古铜灯盏。 那些瓷器都很普通,虽然都是老东西,但是都太普通了,都是以前的人们日常的生活用品,有些崩口和瑕疵,没有多大的价值。 “小哥,看看这个灯盏吧,可是我家老头子的死鬼老爹种地时挖出来的!”老人看见秦亭脸色没有多大变化,于是急切地拿起灯盏递给秦亭。 秦亭小心地接过去,仔细打量起来,灯盏是件很老的东西了,油盏为碟状,很浅,托柱笔直,灯座三分为兽形支足,仔细看每一支兽足上都刻上了奇怪的符号,样式古怪。 对于杂器,秦亭确实不是那么在行,对于不确定的东西,他自然不会随便下手。 “小哥,你看怎么样?”老人有些着急地看着秦亭,“唉,我这些东西,走了两天都没有人要,我老家离这里要有五六个小时的脚程,我儿子还等着钱救呐……” 老人的儿子在工地里工作的时候,被木材不小心砸到腰,现在躺在医院里半死不活的,工地只是随便赔了笔医药费,就不理了。 老人就只有这个儿子,老伴又不在世了,亲戚朋友能借的都借了,但是仍差一大笔医药费才能动手术,老人知道拖得越久,情况就越不好,为了儿子,老人疯了似的筹钱,变卖了唯一的房屋,老人只能借助在亲戚家里,仍有些迷信思想的农村人家都生怕老人将衰气带到他们家,本来就不富裕的家如今更显得窘困。 老人走了五六个小时,就为了拿这些东西换钱,在这个城市走了两天,没有一个古董店肯收她的东西,最多给一两百块打发了她。 “老奶奶,那这些东西你想要多少?”秦亭有些犹豫地问道,心想要是老人能给个合理价,不可能没人收这些东西。 “五万块!” 老人的霸气价格逼得秦亭差点把手中的茶杯打翻,刚喝进去的茶为了不喷出来,又强咽了回去,差点没把秦亭呛死。 老人把秦亭的窘样看在眼里,坐在那里默不做声,一双粗糙的手紧张地绞在一起,眼角的鱼尾纹夹着疲倦,生活的艰难与压力都刻在了上面,秦亭又不忍心说什么了。 “老奶奶,这个价钱真的没得谈啊,要是能降一下倒是可以考虑。”秦亭叹了口气,“两万五,这是我所能出的价钱。” 起码灯盏还是不错的物件,虽然秦亭不太懂,但是看锈色与工艺,应该不是现代造假的。 “这个……”老人犹豫了,呐呐的说道:“让我想想……” 秦亭自己到一边打电话去了,他一刚刚升大学的学生有什么钱,刮来刮去还不是百来块,最后还是得从爹妈身上榨油水,不过可惜老爹的收入一般,几乎投到了他收藏里,没有额外收入的秦萧油水太少了。 “喂,老妈,事业怎么样了?打拼得辛苦了!”秦亭拨通了老妈的电话。 “小亭子?”另一边的人有些讶异,“看来真的长大了,懂得心疼为娘了,知道为娘在外创业打拼的辛苦了,乖乖,我处理完手上一笔单子就回来……拜拜!” “呃呃……老妈,别急着挂电话啊!”秦亭急了,“老妈我有点事,需要点钱,你就借我呗。” “你小子无事献殷勤,原来是非奸即盗,我就说怎么突然就关心起我来,真是令我心寒……”他老妈调侃道,“要钱做什么?” 秦亭好一阵无语,心想什么心不心寒,她才是两个月没回过家的家伙,现在反倒怨他了,。 “三万!” “你要那么多的钱干嘛?要知道为娘的钱来的不容易,在外打拼得那么辛苦,为家劳心劳力……” 老妈的话匣子被打开,开始喋喋不休的说教,秦亭赶忙打断道:“行了行了,我知道老妈劳苦功高,在外奔波劳累,老妈威武!,但是……我有急事!” “你是不是要钱泡妞?”老妈语气精明的问道,秦亭感觉到电话那头的女人眼里冒出精芒。 “少废话!”秦亭气哼哼的,“不给我就挂了!” “你小子被我说中了是不是,要多少钱?我现在打给你。”秦亭老妈也不开玩笑了。 “谢谢老妈,最爱老妈,祝老妈青春永驻,事业进步,拜拜!”秦亭挂掉了电话,免得老妈又涮他。 “小哥,我真的需要这五万块钱,一分不能减……”老人满脸的无奈与疲倦,捂着头不知怎么办。 “老奶奶,其实你可以尝试去告那个工地,工伤是不可以那么草草了事的,这样私下解决吃亏的是您呀!” “我知道,可是没钱啊,家里的钱都用光了,哪里还有钱去告他们呀……”老人泫然欲泣,那种无力的神情令人心酸。 “不怕,老奶奶,您可以申请司法援助呀,那个专门为打不起官司的人提供援助,让大家都能通过法律途径维护自己的权益,没钱也可以。”秦亭想了想,想到了政治书里说过的东西,课本的知识在一定程度上还是有用的。 “什么司法援助?没听说过!”老人虽然没有听说过什么司法援助,但是却感觉到这也许是一条出路。 秦亭赶紧跑上楼,从网上找了相关资料,迅速复印了下来,交给老人。 “老奶奶,我不坑你,这些东西最多不超两万五,我最多出到三万!”秦亭很诚恳地说道。 “好吧,小哥我信你!”老人看了看资料,思虑良久,眼里渐渐露出了喜悦的光芒。 秦亭到银行确认钱到账了以后,转给了老人,老人不懂这些东西,一开始坚持要现金,但是老人回家路途太远,秦亭怕有闪失,与银行的工作人员解说了半天才说服老人。 …… 夜晚,秦萧真的没有回来,秦亭吃完饭就把灯盏拎回了自己的房间,开始研究起来,秦亭也说不准这东西怎么样。 秦亭把老爹所说的长箱子也搬了回房间,开启箱子,里面竟然还有一个老旧的木箱,秦亭正想打开,这时候电脑的消息通知响了起来。 “那个灯座上的奇异符文好像是春秋战国时期出现的鬼符,但是汉代以后就渐渐失传了。”这是来自一个搞拓本的一个老板消息,秦亭把灯盏底座的奇怪符号的一部分扫描了上电脑,看看有谁认识。 “鬼符?”秦亭回复。 “那东西可能是古代祭祀的器物,可能是那时候的人召鬼用的。” “鬼符是什么?” “那是只有那个时代的术士才能看得懂的东西,这东西说好不好,说坏也不坏,要不你试试点一下!”对方发来了一个阴险的表情。 “……”秦亭无语。 “古时候的术士,偷偷提炼死人身上的油脂,用作灯油,用头发做灯芯,据传能因此看到鬼。” 灯盏的油盏上有一层浅浅的黑色胶质,秦亭用指甲轻轻一划,油滑的胶质硬的出奇。 第二章故事 ??????????????????第二章 故事 对方有突然发来了一个文本文件,文件命名为灯盏,秦亭点开,里面有三个小故事。 故事一: 小时候,我住在外婆家,外婆家附近有一条清澈喜人的河流,但是外婆告诫我不准去那里玩。 夏天的一天晚上,实在热得受不了,我悄悄提了个灯盏,夜半更深去河边。 在那座青砖老桥上,我听到了嘤嘤的女人哭泣,我跑到岸边,看见一个女人浸在水里,只露出头,很痛苦地哭着。 我问她,但是转瞬她又不见了,我有些害怕了,提起变得灯火变得青蓝的灯盏,跑回了外婆家。 快要到家的时候,我看见外婆家的灯亮了,我连忙吹息了灯盏,偷偷溜回了房间。 第二天夜里,我还是热得受不了了,又提起了灯盏,跑到河边,这一次又听见了那些哭泣声,在桥洞里传出,我好奇的张望,却像是被什么人推了一下,差点掉到河里。 我吓得连忙跑回家,这次外婆家的灯没有亮,我安心地点着灯盏跑回去,灯盏很好玩,在河边变了颜色,现在一直是幽幽的蓝青色。 我跑到外婆家门口,门却自己开了,外婆站在门后,我吓得手一软,灯盏摔碎了。 “滚!” 外婆好大声的喝骂,我吓哭了,外婆急急的把我拉到屋里去。 后来外婆告诉我,那是那年我出生时,在河里溺死的新娘。那天晚上,借着鬼火灯,一直跟在我身后。 外婆是老糊涂了掉河里死的,所有人都那么认为,遗体在桥边被打捞起。 之后,人们再也听不到那吓人的嘤嘤鬼哭了。 倘若不是外婆,做这只鬼替身的,又会是行走在桥上的谁? 故事二: 我第一次跟着别人去倒斗,心里又是兴奋又是紧张,说话都有些不利索。 “嘿嘿,怕啥?这世上有没有会蹦起来的僵尸,现在是科学的时代,下去只管摸宝贝!”表哥瞥了我一眼,拍了拍我的肩膀。 “谁……谁说我怕了,我这是兴奋!”我大声辩解起来,声音回荡在这个寂静无人的山野,倒是给自己壮了些胆。 在这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我和表哥两人艰难的摸路,一路上磕碰跌撞,身上都挂了些彩。 半夜,厚重的云遮掩了月亮,表哥掏出工具,探土、定位,我在一旁看着暗暗咋舌。 表哥找到了准确位置,招呼了我过去,一起挖掘盗洞,我这新手打盗洞一点技术都没有,边沿哗哗地掉落沙土,表哥只得让我在洞边蹲着看,不时清理一下浮土。 盗洞是斜着打下去的,我看见表哥的身影渐渐没入盗洞深处,只是不是有手电的冷光闪过,箩筐满了一萝又一萝的土。 “灯盏!” 盗洞快要打通的时候,表哥从盗洞里冒出来,抬手向我拿工具。 我愣了一下,转身就翻找背包,边找边问道:“我说表哥,既然现在都有手电这东西,咱用个毛线灯盏……” “你小子懂个屁,这里面学问大着呢,鬼吹灯的故事没少看吧!”表哥一脸不屑,“灯盏可以用来检测墓内的空气质量,减少危险,你想想,尸气积聚那么多年,能说进去就进去吗?” 我怎么翻找都不见那盏老灯的影子,登时紧张起来,抬头对表哥说道:“可能在喝水的时候弄掉了!” “次奥,你丫的,老子真心想扇扁你,还不快去找!”表哥干了一夜,火气大得要死,都朝我脸上喷了。 最近喝水的地方说远不远,说近不近,我正想带上手电,但是表哥要我留下它,让我摸黑过去,我心里一万个不愿,但表哥比我凶,没办法,我只得灰溜溜的去了。 灯盏果然落在了那里,没有损坏,我收起来就马不停蹄的赶回去,想来表哥也趁着这段时间打通了盗洞。 回去的时候,这里静的让人发慌,突然又有了些“叽叽”咀嚼声,简直令人毛骨悚然。 我手脚哆嗦地从包里翻出火柴,费了几根才点燃灯盏,但是幽光亮起的时候,我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满地是血! “叽叽”声时断时续,似乎就在旁边,我举起灯盏四处照,在盗洞旁边发现表哥浑身是血地躺在地上,像是死了一样,一动不动。 “喂……喂,你是谁呀?”幽光中,隐约有个身影蹲在表哥身边,似乎摸索着什么,我哆嗦着开口询问,但是那个人理都不理我。 我胆战心惊的一步步靠近,吓得几乎要尿出来了。那个人披头散发,衣衫破烂的,我看不清楚他是什么人。 “你丫讨打是吧!”我自持身强力壮,鼓起勇气走近几步,微弱的灯火照映下,只见那人满手是血,我的靠近终于使他回过头来看我。 眼睛的地方只剩下了黑洞洞的眼窝,眼窝里流淌着黑色的液体,脸部塌陷干瘦长满绿毛,嘴角极度张裂,满嘴都是鲜血,獠牙咬合间一根断指隐约可见。 “妈呀!……” 我手一软,灯盏在地上摔了个粉碎,一瞬间陷入了黑暗里…… 故事三: 我是一个收购文物古董的商人,常年奔走各地,专门找那些比较偏僻的山村收购古董。 这次的收获不太好,只收上了个青铜灯盏,而且还是一般般的,我身心疲倦地沿着山路走回县城,只有到那里才有公交车乘。 天上厚云积压,遮挡了月亮,空气闷热压抑,没有一丝风,这是大雨倾城的征兆。 等我走回县城,已经晚上九点多钟了,我饥肠辘辘地奔向县城唯一的一家宾馆。 宾馆一片铙钹声,呜呜的哭泣声幽幽地从宾馆里传来,我不禁皱眉,每个人与生俱来都忌讳死亡,但是没办法,已经很晚了,再不找地方落脚,就要下大雨了。 我硬着头皮走进宾馆,厅堂中央放置着一副棺木,亲人正在灵前恸哭,灵前摆放着一张颇大的遗像,正淳朴地笑着,画得很生动,眼睛像是活了似的。 有个年轻人过来招呼我,告诉我今晚这里的房间都被亡者的亲朋好友住光了,宾馆难得的客满。 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狂乱的风呼啸,我填饱了肚子,看看外面,知道今晚是走不了了。此时,时间都过了十点半。 我无聊地拿出灯盏,把玩了一会儿,觉得实在无聊,弄了点灯油,点亮了这盏不知多少年没有使用的古灯。 时间快到十二点了,我开始昏昏欲睡,令我惊奇的是这盏古灯凭借着一点点灯油,竟然足足亮了这么久。 渐渐地,哭灵的人少了,渐渐散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也困乏地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冷得醒了过来,整个厅堂里竟然只剩下我和那副棺材,一个守灵的人都没有,一股寒意莫名其妙的自脊梁升起。 古灯竟然还亮着,只是突然之间,古灯“哗啦”一声轻微地抖动,灯芯爆了一下,枯黄的灯火竟然变成了青蓝色,如同豆粒一样小。 我顿时睡意全无,紧张地坐起来,同时四处张望,神经绷得紧紧的。 一个老头悄无声息地走进来,却又像是飘荡进来的一般,他的样貌与遗像竟然一摸一样! 老头看到了紧张的我,憨厚地笑着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独自飘荡进了各处房间,我一动不敢动,静静地看着。 第二天,那些人都说昨晚老人出现在他们的梦里了,昨晚“显眼”了,大多没有了昨晚那哀伤的神情,笑言道也许太挂念老人了吧。 唯有我知道老人新鬼是真的挂念他们,昨晚回魂来看他们了。 “→_→,。。。” 秦亭看完,打上了个鄙视的表情,那家伙已经下线了,秦亭起身喝水,看向了桌上的灯盏。 灯盏也许时间汉代或更早的东西,秦亭觉得这应该是件不错的东西,但是秦亭突然注意到油盏上那层黑色的胶质,秦亭想了想,觉得还是清除掉比较好。 秦亭顺便又看了看爷爷的箱子里有什么东西,只是一把黑色纸伞和一袋古钱币,那把纸伞虽然仍然完好,但是大概已经脆弱的不成样子,秦亭也就没有去动它了。 秦亭小心翼翼地对油盏上的那层胶质加热,这些东西也许是不知道哪个时候的灯油凝结成的。 胶质被无碳加热了很久,从硬邦邦的胶质逐渐变成粘稠的膏状,最后恢复成了原来的油态,颜色暗红。 秦亭突然想起鬼灯的事,突发奇想,拔下一根头发,尝试点燃了,奇怪的是,平日里烧头发头发都是爆裂着烧,但是现在却是平平缓缓地,像是一根正规的灯芯一样燃着。 秦亭虽然有些讶异,但是倒是不觉得有什么惊奇的地方。 …… 夜半,秦亭感觉一股阴冷的感觉侵袭,就这么被冷醒了,那盏灯竟然还点着,青蓝的灯火轻轻摇曳。 月光垂下,映出了苍凉;月下撑伞的女子遗世而独立,玉骨冰姿,风华绝世。 秦亭看傻了,嘴巴张合了几下,最终从床上蹦了起来。 “鬼!” 第三章猛鬼,萌鬼? ????????????????第三章 猛鬼,萌鬼? 秦亭觉得这一切太不真实了,现在可是科学现代的社会。秦亭被惊得无以复加。 女鬼似乎也被秦亭惊吓到了,露出些许惊恐的表情,就在秦亭眨眼的一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灯盏“噗”的一声无风自灭灭掉,月光藏行,一切陷入了黑暗中,有那么一瞬间,秦亭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秦亭只觉那柄黑色的纸伞很眼熟,脑海里突然灵光闪过,骤然回想起爷爷的箱子里的那柄纸伞。 秦亭翻身下床,直奔楼下老爹的藏刀室,随手取了柄唐刀,这些刀剑不是用来装饰的,长刀出鞘,锋芒不显,却锐气逼人。 尽管长刀在手,秦亭还是心跳得厉害,人与生俱来对鬼怪这些未知的东西有着畏惧,这些情绪在影响着他,秦亭到了楼梯口便停下了前进的脚步。 “阿……阿弥陀佛……” 秦亭身体止不住地哆嗦着,念叨着佛祖,希冀着能压下内心的恐惧,但是似乎起了反效果,秦亭现在更不愿上楼了。 刚才看的鬼故事这时候不断地盘旋在秦亭脑海里,那些臆想出来的画面极端恐怖,现在他也遇到了这样的情况。 秦亭想转身跑掉,但是这样就跑掉未免也太逊了,这里是他的家,他能跑到哪里去? 他处于进退两难间,前进又勇气欠缺,退又心有不甘。 秦亭去洗手间洗了把脸,清醒了一下头脑,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实际上鬼对人的恐惧程度比人对鬼的恐惧程度还多。 秦亭低头调节酝酿了一下情绪,毅然抬头,他准备好了上楼查看一番的勇气,然而他看到镜子后却是一怔,刚刚酝酿好的一股杀气瞬间崩溃消退。 女鬼手提着纸伞,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无声无息地站在他身后。 秦亭手提长刀,迅疾转身,疯了似的朝后一通乱砍,野蛮地前冲狠逼,秦亭就像一只惊吓过度的小兔,现在要反扑逃生。刀光之中,黑色纸伞被秦亭一刀打掉,掉落地上,被秦亭上前一脚踩住,就要一刀砍下。 “不要!”女鬼闪现,急切地冲向纸伞,拼死要护住那柄黑色纸伞。 女鬼这样不顾一切地冲过来,秦亭反而退了,一番发疯发狠的勇劲过后,有些清醒的秦亭,又开始忌惮这女鬼了。 秦亭尽管有些紧张害怕,但是女鬼对纸伞的紧张程度,秦亭下意识就一脚踢开纸伞。 秦亭眼见女鬼眼神渐渐冷了下来,脸色如霜,青丝飘扬乱舞,凌厉的气息不可抑制地散发,她终究暴怒起来了,秦亭当即大惊失色。 但是就在女鬼直扑向他的时候,女鬼的动作没由来的生生滞住,定格在空中,随后在秦亭吃惊的目光下,女鬼逐渐缩小,娇艳的玉颜变得稚嫩,竟然变成了一个娃娃鬼。 小女鬼从空中跌落下来,摔在地上,水灵灵的大眼迷茫四顾,过了一会儿竟然哇哇大哭。 “什么情况?”秦亭看傻了,呆呆地看着地上瓷娃娃一般的小女鬼,有些不知所措。 秦亭就这么看着小女鬼哭着,始终不敢放松警惕,小家伙哭了很久,最后哭累了,水汪汪的大眼睛就这么瞪着秦亭,满脸的委屈。 “把东西还给我!”小家伙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跑向秦亭,稚嫩的小家伙举手投足间透着可爱。 小家伙抓住被秦亭拾起来的纸伞,笨拙地拉扯着,要是秦亭突然放手,这小家伙肯定会蹾坐在地上。 原本凶神恶煞的猛鬼竟然出乎意料的变成这样的萌鬼,秦亭不禁暗笑。 突然,小家伙的手一松,跌坐在地上,螓首低垂,身上透出的气息再次令秦亭汗毛直竖,秦亭暗道一声不妙,果断放手急退,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再一次化为猛鬼的女鬼骤然抬头,起身直扑向秦亭,秦亭急忙绕着那些古典家具跑,想要以此阻挡女鬼。 但是女鬼却丝毫不受阻,虚幻的身子直接穿越而过,纤手一下子掐住了秦亭的脖子。 女鬼的气力极大,秦亭被女鬼掐着脖子悬在空中,手脚乱蹬,但是不能让女鬼损伤分毫,秦亭根本无从反抗。 渐渐地,窒息使得秦亭的脸都青了,青筋暴凸,两眼翻白,手脚无力地垂了下来,秦亭处于濒死的状态,已经奄奄一息。 然而看见秦亭这样的状况,女鬼却惊恐放下了秦亭,潜意识里,她还觉得自己是个人,差点杀了秦亭,她心里不免惊慌惶恐。 秦亭被放了下来,立即大口大口的喘息,第一次体会到在鬼门关旁边徘徊的感觉,他本来以为自己死定了,想不到最后女鬼却放了他。 秦亭艰难地睁开眼睛,只见女鬼蹲在秦亭旁边,小心地观察着他,一看见他微微睁开了眼睛,女鬼立即跳开,用手中的纸伞在他的头上重重的敲了一下,差点把秦亭的额头打破。 看见秦亭没死,女鬼便放下心来,蹦蹦跳跳地朝门口走去,对着门把手研究了好一阵子,最后直接穿过不锈钢门,跑了。 秦亭在地上躺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血管突突地跳着,为身体各处急速送氧,秦亭只觉手脚发软,血液运行的剧烈使他的身体不自主的颤抖着。 经历这么一件事,秦亭再也睡不着了,郁闷了好一阵子,才回到房间,秦亭立即检查了一下爷爷的箱子,那柄黑色纸伞不见了,只剩下那袋古钱币。 因为刚才的事,秦亭惊疑不定地猜测着这些钱币是否一样如纸伞那样,里面的钱币可不止一枚,要是也是有鬼,一下子全跑出来了,秦亭冷汗直冒,谁会见过鬼见过鬼还不怕黑? 书桌上的那盏鬼灯秦亭打死也不敢再点一次了,秦亭给它拍了张照,直接放上网去卖,秦亭只想快快脱手,不过秦亭特意拍上了底座的鬼符,自己心想也不算坑人了。 秦亭浏览着网上其他的信息,借此冲淡一下刚才的影响。 “这发光的箱子是什么?” 清冷的声音骤然从秦亭身后响起,秦亭吓得从椅子上蹦了起来,转头一看,果然是那个女鬼。 “喂,你不是走了吗?还回来干嘛?” 秦亭没想到女鬼竟然会回来,心中惊疑对方是否心觉不妥,要回来“斩草除根”? 秦亭的冷汗嗖嗖冒出,那柄唐刀被他留在了楼下,要不然他也要弄个鱼死网破。 女鬼直直地看着他,似乎欲言又止,双手交握在身前,但是秦亭被她看得心惊肉跳,觉得浑身不自在。 “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那些楼房那么高的,形状都四四方方怪怪的,一些两眼发光的箱子怎么没有牛马拉着也能自己跑动,路边的灯都不是点火的。” 秦亭想了一下,才明白女鬼虽说的是指那些汽车,路灯,女鬼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又怎么会知道现今时代科技发达。 “那是车,电灯,你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你是不会懂的,这个时代早已不是你所熟知的时代,以后你会慢慢了解的,我也不能说清楚。” “你旁边发光的扁箱子是什么?怎么会变化幻文字图画?”女鬼对秦亭旁边的电脑很感兴趣。 “这是电脑,有了它,即使足不出户,世界上的信息我也能尽握手中。”秦亭拍拍身旁的电脑,有些得意。 “走开!我要看看!”女鬼恶狠狠地威胁秦亭,但是更多的是好奇的表情。 “我们这个时代的文字你能看懂吗?”秦亭瞥了她一眼,快速地设置了电脑的文字设置,改为繁体文字,随即让了开来。 女鬼迅速扑到电脑面前,脸上尽是吃惊的表情,然后学着秦亭动鼠标,眼中异彩连连。 “可以在这东西里了解到一切想知道的东西吗?”女鬼转头向秦亭问道。 “也不可以这么说,前提是信息是被公开了,已经被人探究了解到了,比如长生不老,起死回生这些是不可能查到的。” “哦……”女鬼眼里的光彩黯淡了些,“现在是什么时候?” “四点!”秦亭看了一下表。 “额……我问的是时代!距离大宋多久了?”女鬼不明白什么是四点,但她迫切想要知道现在距离她的时代到底多久了。 “大概一千多年了。”秦亭耸耸肩膀,平平淡淡地回答道。 女鬼呆滞在那里,眼睛直直的看着秦亭,许久没有说一句话,秦亭能够看到她眼中的泪光与彷徨。 千年时间就那么悄无声息地过了,对她来说不过一场梦一样,如今沧海桑田,甚至连一点熟悉都找不到了,她的世界如今只剩下她孤零零一个,成为陌生城市的孤魂野鬼,独自漂泊了,连归宿之地都没有。 回首旧时,往事如过眼云烟,一切都那么的虚幻,那么不真实,欢乐悲愁都远去迷糊了。 沉寂中,女鬼的眼泪无声留下。 秦亭忽然间觉得她那么可怜,变成了千年后的陌生之境的孤魂野鬼,不知去往何方,一瞬间女鬼变得柔弱凄凉,秦亭心里有些发酸。 女鬼突然狠掐自己的白皙手腕,带着泪水看向秦亭,眼里有着希冀,倔强道:“不疼!这一定是梦,一定是梦!” “可是……你是鬼啊,当然感觉不到任何疼痛。”秦亭小声嘟囔,却还是让女鬼听到了。 女鬼颓然。 第四章袁宁 ??????????????????????第四章 袁宁 秦亭无比的纠结,一方面他又想女鬼快点离开,另一方有有些不忍,女鬼在伤心落泪,秦亭只能在一旁手足无措地看着。 就在秦亭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双方都怔了一下,秦亭奇怪的在想现在四点多钟,究竟会是谁打来的? “嗨!大老板,现在还没睡?在泡妹纸吗?我们的大老板果然好生活啊……感觉自己活着都没意思了。” 一句话令秦亭脸都黑了,他敢对旁边的那位动什么心思,对方想要掐死他简直易如反掌。 “有什么事就说,我没工夫陪你侃。” 电话那头是他的高中同学刘川,算得上是他的死党,这家伙是四川人,曾经秦亭交叫过他帮忙四处留意一下,看看他们四川那里有什么古董,那家伙也很乐意去做,他也能顺手从秦亭身上赚点“脚费”什么的,只是这个家伙貌似一点作用都没有发挥过。 “嘿嘿,果然是大老板,脾气都不一般,攀不起啊!切,那我就把那张古琴留给别人算了!”刘川说完就挂了电话。 秦亭听到“古琴”二字也心里一动,但是他知道这家伙是在故意吊他胃口,秦亭深知这损友的脾气,想更进一步敲他一笔也说不定,秦亭才懒得打回去。 “这东西是什么?”秦亭对着这小板子讲话,女鬼看得目瞪口呆。 “这是手机,就算双方身处异地,也可以异地交谈,不用特意赶去见面,也没写信那么麻烦。”秦亭扬了扬手里的手机。 果然,过了一会儿,秦亭手里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正是刘川这家伙,秦亭果断按下拒绝接听。 不一会儿,秦亭的电脑上的消息通知响了一下,同时秦亭的手机又响了。 秦亭想过去看看电脑上是什么信息,但是女鬼极其聪颖,操作鼠标点开了闪动的缩小图标,是一些图片。 秦亭想了一下,这次还是接了电话,提起勇气走近了电脑几步,女鬼对此竟然没有什么反应。 “喂喂,破亭子,不会对我那么不信任吧?这次可是真的好东西啊,刚刚从地里弄出来的!”刘川不满地说道,“你自己仔细看看我发来的图,确实是古董,价值连城啊,看在老同学份上才找你的。” “你小子有那么好心?”秦亭冷笑,目不转睛盯着电脑上的图片,仔细地鉴定着。 这张琴沾满污泥,显然是从土里弄出来,清洗后终于展露出了古朴大气的原貌,几处雕琢的地方都恰到好处,透出清新高雅的气质,尽管有几处破损,但是总体上影响不大,找人修补就好了。琴弦早就不见了,但是琴体完整,若不是那几处破损的瑕疵,几近完美。 “卧槽!” 秦亭看到琴身一角刻下的名字,刘川给了一张特写,等他看清辨认出来以后,惊得下巴都掉下来了,不是因为那个名字是否出名,而是因为太巧合了,令他没法不激动。 秦萧! 他老爹的名字,要是他老爹看到,不知道脸色会变得多精彩,不过字形和字体都是唐朝的风格,秦亭大致上觉得东西不会有错。 “这东西应该是没问题了,但是……”秦亭话语顿了顿,接着说道:“这东西应该是盗墓盗出来的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有这个反应,秦亭知道自己说得恐怕没错了,而且刘川这家伙很可能也参与了进去。 “我们是朋友,不会说出去的。”秦亭微微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家里不容易,不过你不告诉我这古琴的来历,我真的不敢接。” “真的不说?”刘川动摇了,盗墓这种事被抓到了肯定要蹲几年监狱,他的底子就要黑了。 他家里穷,读完了高中就只能出来社会混了,现在跟着外出打工的父母回到四川,所以秦亭对这家伙有时候喜欢贪小便宜的毛病也不太在意,这家伙总的来说品性也是不错的。 “这东西我收,你就开个价。但是我要知道这东西怎么来的,不然你人在四川怎么把东西送过来?” “这东西是盗墓盗出来的你也要啊?我还以为你们这些南方人怕死人边上的东西呢!”刘川激动起来就吐出了真相。 秦亭:“……” “十……十万,你看成么?”刘川哆哆嗦嗦地出了个价,但是恐怕他这辈子还没接触过那么大的交易,说句话都不大利索。 “成!”秦亭果断应允,刘川那边顿时激动起来,手机貌似弄掉了,“啪”的一声就断了线。 说起来秦亭还是赚了,这古琴只要好好修复,肯定不止这个价,秦亭开这家古董店,赚的是钱,不是人情。 女鬼一直坐在那里,安安静静的摆弄着秦亭的电脑,透着一股特别的宁静,不知不觉间,人鬼之间竟然生出了一种奇妙的和谐。 “在下……秦亭!”秦亭友好的伸出手。 女鬼警惕地来回打量着秦亭,过了好一会儿,秦亭的手举得都有些僵了,女鬼这才淡淡的回了一句。 “袁宁!” 袁宁转过身去,继续摆弄着秦亭的电脑,没有理会秦亭伸出的手,弄得秦亭有些无趣,不过转念一想,也就大概明白了,双方的关系还不是那么好,而且这个袁宁这个古人大概不知道握手是什么意思吧…… 刘川这家伙又兴冲冲地打电话过来了,又发了十几张图片过来,大都是墓里的环境。 “刘川你这家伙真的下去倒斗啦?”秦亭浏览着那些图片,吃惊地问道。 “下去是下去了,不过只是打打下手,在一旁看着,但是里面什么都没有,白忙活了。”刘川话语里满是郁闷,继而激昂地说道:“老子下次一定要倒个肥斗,壮壮我辈声威!” 秦亭无语,盗墓这种事情,刘川竟然还有些引以为荣的样子。 手电的惨白的光照射在墓穴里,里面几乎什么都没有,有一张是棺材被掀开了,但是里面布置还尚未被破坏。 “这个人的样子好奇怪,怎么姿势那么怪?”秦亭皱起眉头,奇怪地问刘川。 骨骸诡异地反向曲卷,双脚被强行反折向头,与双手交在一起,手脚零散的骨头间散落着一些麻绳的残余腐烂物。 “他是在活着的时候,被人强行绑上,活生生地被人葬了!”袁宁淡淡的说道,眉宇间有一丝恶意。 “里面根本没什么陪葬的东西,除了一张琴,这不符合常规,那个地方有点问题。”袁宁盯着那些图片,拖动着鼠标一张张仔细地看,“正常来说那里成为凶煞之地的可能性很高,要不然周边也一定经常发生怪事。” “刘川你们那里从古到今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怪事发生?什么鬼啊,精怪之类的?” “我说破亭子,你好歹也接受了现代教育那么久,在科学的熏陶滋润下竟然还那么迷信,唉~真为祖国的未来担心。”刘川揶揄秦亭道。 “呃……”秦亭看了旁边的袁宁一眼,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反正就说说嘛,现在我闲的蛋疼。” “疼就切了呗!”刘川笑嘿嘿的扯些没营养的烂话。 “切,要是不说,你自己就想办法把琴给我送过来吧!”秦亭气哼哼地,“你别想快递什么的了,我怕你刚拿出来别人觉得不对劲就报警了,到时候你自己跟警察谈吧!” “什么?那我不可能自己送过来吧?要花不少钱的,我不干!”刘川终于怂了。 “到时候我自己过来拿,我自己想办法,你就别给扯我犊子了!”秦亭有些不耐烦了。 “有,不过让我组织一下语言好不?”刘川急了。 “随便,我先收拾收拾,就当开学前的旅游好了,你直接写好发给我好了,我就先挂了。”秦亭直接挂了电话。 其实为了古琴而去四川是一个原因,但是秦亭真正打的算盘,就是打算到四川搜刮一下,既然刘川那里的人会盗墓,那很可能连带着不少人都去从事那个行业,秦亭现在只是啃着爷爷遗留的资本,太依赖了确实不行。 “喂喂,教教我这东西怎么用?”袁宁很快就接受了电脑这种新事物,纤长玉指在键盘上乱敲,抓着鼠标乱滑乱点,她确实极为聪明,看秦亭短短的操作,就知道操作电脑需要键盘和鼠标,但她却不会输入法,所以就只能乱敲着。 秦亭正忙着在手机查找前往刘川老家的最好路线,摆手让袁宁让开,自己在网上找了些教材,让她自己看。 按下搜索的时候,他才猛然想起他和袁宁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和谐了,偷偷看了袁宁一眼,却发现她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认认真真地看秦亭怎么操作,并没有那么在意这些。 “你以后打算怎么办?”秦亭退到一旁看手机,装作不经意的询问。 “不知道!”袁宁也是怔了一下,背对着秦亭,秦亭看不到她的表情。 “要是不介意,就先在我家落脚吧!”秦亭竟然由着心里的那丝冲动说出口。 随之而来的是长久的寂静…… “嗯!”袁宁轻轻应了声。 第五章入蜀 ??????????????????????第五章 入蜀 刘川的老家在青城山附近,那是一个叫石鼓村的山村。青城山是道教的发源地之一,拥有丰厚的人文历史,被道教列为“第五洞天”。 关于青城山的名字,有两种说法,一说是因为那里林木常青,诸峰环绕,状若城郭,故名青城。一说青城山原名“清城”,是因为唐时道佛相争,此时惊动了皇帝,但当时的皇帝信奉道教,故此下诏判定了给道教,但是诏书却把“清城”写成了“青城”,故此易名为青城,但是第二种的可信度更高,听说至今仍有唐代诏书碑文为证。 刘川的老家实在是有些不显眼,秦亭费尽了心机才在网络地图上找得到。这时候天已经微微亮了,这时候又有消息通知了,袁宁顺手就点开了,里面是刘川叙述的故事。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邪门,确实如你所说,我们这里的老人都说这里很邪,我们这里几乎九点钟就不许出门了,他们给我们说了好多这些邪门的事情,但是我一时半会儿也说不过来,老人们说得恐怖,但是我们这些人当然不信。” 接下来刘川又另起了一行。 “这是其中一个故事: 我们这条村其实在很久以前是富过一段时间的,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们这里又突然没落了,那段时间我们这里的人好多人死掉了,老人,年轻人,病得病,死的死,走的走,几年间就衰败得不成样子,后来找风水先生看了一下,就说我们这里新建了的牌坊犯了煞,招了白虎入村,他叫他家到七月十四那天,无论听到什么声响,都不要出门。那天是鬼节,地府鬼门大开,地藏菩萨允许鬼魂们出来乞讨,那天百鬼夜行,很容易出事。 结果到了七月十四那天,街上果然窸窸窣窣响起了一大群细微的脚步声,当时有几个人不信邪,偏偏跟了过去,结果都没有回来,沿着脚步去找,却发现一大堆凌乱的脚步,最后都消失在了那座乱葬岗里了,那几个跟去的人再也没有回来,老人们说,那几个人看见那些生前熟悉的鬼,就跟它们走了,被鬼给迷了,最后都让鬼带进地府里了。” “老人说,风水先生临走前留下了话,说这个村子不能没有人,白虎要是找不到食物,我们这个村子很可能断子绝孙,所以这个村子的人老了,都会回来,为的是下一代能够继续安稳地生活和繁衍。我们都是生长在科学的社会里,当然不去信这些封建迷信,都是用来吓唬小孩的故事。” “我长了那么大,还没遇过什么邪门的事情呢,更别提什么鬼了,所以说那些东西都不过是骗小孩的,邪门个毛线!对了,我睡一会儿,你要来记得通知我,我随时欢迎你!” 秦亭看完最后一句话,不禁莞尔一笑,他对刘川这家伙还真是难有脾气,更多的是你坑我,我坑你的故作恼火。 “你怎么看?”秦亭看繁体字没压力,所以袁宁也同时看完了。 “没感觉……普普通通,就算他们那里的老人说的是真的,时间都那么久了,我觉得大概没问题吧。” 秦亭转头去收拾行李,距离开学的时间也不远了,秦亭想抓紧时间,顺手就在网上订了前往成都的机票,如果来得及,青城山和都江堰等地方名胜都可以游览一番。 “我对这次你的出行有点不好的感觉,我劝你最好带上防身的兵器。”袁宁站在一旁看着秦亭收拾。 秦亭停下收拾,有些惊愕的问道:“你也去吗?” “当然!我想出去看看,上千年过去了,天下究竟变成了什么样子,这次是个很好的机会!”袁宁点点头。 “我不带武器,上飞机人家还不把我给拦下?”秦亭摇摇头,“再说,我去那里能有什么事发生?” “飞机是什么?”袁宁不解地问道。 “一种交通工具,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秦亭收拾往背包里塞着东西,随口回答。 一转身,袁宁已经不见了,秦亭愣了一下,随即四处张望,纸伞撑开着,只是袁宁已经不知道去哪儿了。 秦亭下了楼,四处转悠了一下,仍不见袁宁的踪影,此女行踪不定,让人难以安心。 当秦亭回到房间的时候,却看见袁宁正费劲地往包里塞着那柄唐刀,秦亭的背包有点小,袁宁怎么也不能藏进去。 “我都说了不带,我老爸知道了还不把我活劈了,这种危险刀具是不允许带上飞机的!”秦亭急了。 但是袁宁却以行动回答了他,刀光闪过,袁宁抽刀的速度快得让秦亭也看不清楚,等他回过神来,长刀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了。 “女侠饶命!” 秦亭举起双手,做投降状,袁宁柳眉倒竖,眉宇间积蕴着淡淡的怒意,刀锋已经破了他的脖子上的皮肤,秦亭吓得冷汗直流。 “带不带?” “果断带!” 秦亭的回答大声而有力,那故作惊恐的样子让袁宁忍俊不禁,最终放下了长刀。 …… 中午一点多钟,秦亭已经收拾整齐,站在了等候公交车的车站上,背上除了背包,肩上还背着一个易拉宝长袋,里面装着他老爹收藏的一把唐刀,袁宁的黑纸伞,还有那一袋他爷爷留给他的古钱币。 秦亭不理解袁宁为什么强烈要求带上它们,但是他却知道袋子里的钱币,每一枚都是稀世珍品,几乎在“五十名珍”中都榜上有名,这些大概是他爷爷以前盗了哪个古钱大师的墓所刮来的。 秦亭订了下午三点往成都的飞机票,在此之前,秦亭还特意去买了些东西带给刘川,跟在秦亭身边的袁宁,袁宁对现代大都市的炫丽繁华惊叹不已,对她来说,一切都是新鲜事物,那股落寂的哀凉感逐渐从她身上淡去。 秦亭祖籍山西,那个天下大乱的时代,他的爷爷却在那里正混得风生水起,新中国成立后,**开始打击他们这些“江湖”势力,他爷爷不得不离开山西,最后到了广东,就在这里安了身。 后来他爷爷在这里成了家,有了他老爸,他老爸长大后又去当了兵,回来做了个警察,秦亭就跟着他老爹到了广州。 秦亭等了很久,都没有公交车过来,但是时间还有很多,秦亭倒也不急,耐心地在公交站里静静等待。 这天的公交车少得出奇,秦亭看了看表,已经过去半个钟头了,竟然还没有一辆车经过,秦亭心里微微有一丝烦躁。 这时候,公交车站里又多了个女孩,瘦瘦弱弱的,给人一种娇弱羞涩的感觉,小脸明净精致,尽管是同龄人,但她却仍隐隐约约地带着一丝稚气的可爱,结着一根马尾辫子,水灵灵的大眼清澈,很是青纯漂亮。 女孩穿着一件宽大的短袖衣服,露出细嫩的藕臂,松松垮垮的短裤延出白生生的长腿,背着个大大的背包,踮起脚尖地四处张望,举手投足间无比怡人。这要是在秦亭那间高中,也称得上是校花了。 又等了许久,总算过来一辆公交,但是竟然挤满了人,车里的人挤得公交车的车玻璃都要爆了,秦亭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公交呼啸而过。 接近两点半,秦亭和那个女孩依然等在那个公交站里,此时秦亭开始有些急了,那个女孩也频频看表。 “我现在想要去打的去机场,你要去哪里?” 秦亭和那个女孩一起在公交站里等了差不多一个多钟头,第一次和她搭话,那个女孩显然也怔了一下。 “我也是。”女孩的声音小得跟蚊子一样,秦亭差一点听不清楚。 “那就一起吧,反正多个人都一样。”秦亭径直走去有出租车停车的地方。 今天的出租车也出奇的少,秦亭好不容易才叫停一辆,立马飞快地赶往机场。 途中,秦亭与那女孩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倒是知道了女孩现在寄住在秦亭的古董店附近的亲戚家,喜欢自己打一下工,然后又用赚来的钱去旅游,到处走走。 女孩似乎不太喜欢说话,对外人有些防范,秦亭也不好问来问去,渐渐地,两人也就陷入了沉默。 出租车飞快地穿行在车流之中,很快就抵达了机场,登机的时间都到了,秦亭赶忙办好手续,登上飞机。 登机安检的时候,秦亭袋子里的长刀差点被截住,关键时刻,所幸秦亭早有准备,亮出了那柄唐刀的收藏证,总算通过了检查。 巧合的是,秦亭又见到了那个女孩,同他一样,她也是前往四川成都。 飞机起飞的时候,袁宁跑了出来,秦亭顿时一阵紧张,但是似乎出来他以外,别人似乎都看不见她,渐渐地,秦亭也就懒得理她了。 飞机起飞,看着地面的事物逐渐变小,飞机逐渐升入云端,袁宁趴在飞机的小窗,眼睛渐渐睁大了…… 第六章鬼打墙 ???????????第六章 鬼打墙 两个小时后,秦亭就抵达成都了,此时已经五点多了,今日要赶到石鼓村,秦亭感觉时间非常紧迫,取回了东西,不经意回头一望,那个女孩已经没入茫茫人海,寻不见了。 跟在秦亭身边的小家伙睡眼惺忪,圆润白胖的小手拉着秦亭的手指,摇摇晃晃地跟着,肥嘟嘟的脸蛋上显露出深深的疲倦,大眼茫然地看着来来往往比她高的人,反应有些迟钝了,呆呆的样子,这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就是袁宁的萌鬼版。 在秦亭拿回纸伞的时候,小袁宁终于有了点精神,一蹦一跳地嚷着要回纸伞,扑闪的大眼,微撅着小嘴,白嫩小手扯着秦亭的裤子一阵猛摇,简直是标准的撒娇模样。 秦亭无奈,放低了黑纸伞,慢慢地张开,他生怕损坏这件千年古物,更怕袁宁回复过来生撕了他。 小袁宁顿时大喜,娇憨笑容分外可爱,松开秦亭的裤子,钻到黑纸伞里,像一只小猫一样蜷起来熟熟的睡了,秦亭轻轻收伞,将小袁宁收了进去。 秦亭一路转车,搭车途中,打电话给他老妈,向老妈“哭诉”他身在异乡,在这里怎么怎么惨,只差要沿街乞讨了,在他的软磨硬泡之下,最后只是在他老妈身上坑到八万块。 最后剩下的两万块,秦亭自然把注意打到了老爹秦萧的身上,直接告诉他要收购古董肯定被他的口水淹死,他老爹自然不会相信他会怎么怎么落魄,怎么怎么惨,甚至会告诉他这是个锻炼的机会,之后就果断的挂电话,秦亭当然不会那么傻。 思前想后,秦亭终于想到了一个坑爹的好借口,电话中,他的语气中带着哀怜,哀怜中带着心痛,心痛中带着坚决,向他老爹诉说他在四川看到一帮苦命的娃,为了学习跋山涉水,在艰难的环境中刻苦勤奋,他要捐赠三万块钱给他们助学,要让祖国的花朵开得更灿烂什么的,同时对贫富差距感触极多,忽悠得他一向精明的老爹团团转,最后让他咬牙狠心拿出他几乎所有的积蓄三万块。 一路颠簸,把秦亭颠得七荤八素的,硬座硌得他屁股生疼,这么颠来颠去,差点把他的屁股颠成八瓣。 最后一辆公交车开走了,这是离石鼓村距离最近的公交路线,秦亭下车后脚步虚浮,看着似乎绵延无尽的环山公路,秦亭不禁有些腿软。 一个“靠”字,准确的诠释了秦亭的心情,生动形象地表达了秦亭此时内心的活动,使人能够感受到主人公秦亭的心理活动。 虽说面前这些是山,但是不过就是一些丘陵罢了,但是绵延下去似乎无尽的山路,秦亭要走完恐怕也要累个半死。 现在已经接近八点半了,天都彻底黑了,此时秦亭的肚子咕咕叫着,为了赶路,秦亭连一口饭都没吃过,这时候真是饿得他腿软,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秦亭叫苦不已。 没办法,秦亭只能一步步走上这些盘山公路,但是走了不久,后面就咯叽咯叽的响起木车的声音,老旧的车轮此时发出的声音对秦亭来说宛如天籁,顿时欣喜若狂。 不久一辆老牛车慢慢的过来,车上吊着一盏古旧的枯黄色灯笼,微弱的灯光只能照亮一片狭小的范围,车上似乎载着的是稻禾还是干草秦亭也说不清,车上面坐着的人,眼里闪着荧荧的黄光,正直直的盯着秦亭。 车上坐着一个佝偻的老头,僵硬地坐在车上,浑浊的眼里反射着荧荧的灯火光,老头的脸褶皱极多,像是干涸开裂的土地,给人感觉老得有些恐怖。 “老爷爷,捎我一程好么?”尽管觉得有些诡异,但是秦亭还是追上去了,他可不想就这么在黑山路里摸黑赶路,这样真的保不准不会出什么事。 在这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云遮月无光,秦亭怎么敢在这里一个人。 秦亭叫喊着,但是老头似乎充耳不闻,还在自顾自的赶路。秦亭急了,立即绕到牛车前,拉住那头牛。 这时老头终于注意到他了,浑浊的双眼借着微弱的灯光上下打量着秦亭,灯火明灭间老头面无表情,直勾勾的眼神盯得秦亭心里发毛。 “老爷爷……那啥捎我一程好么?”秦亭口齿有些不利索,“应该不远,到石鼓村就好了!” 老头无声的咧嘴笑了,几乎掉光了牙的嘴里黑洞洞的,慢慢地起身让出了一点位置,动作很轻,整个过程没有一丝声响。 “谢谢老爷爷!” 秦亭的心里不禁有些嘀咕,但还是利索的上了车,紧挨着老头身边坐下,手里紧握着装着黑纸伞和唐刀的袋子。 牛车的轮子又开始咯叽咯叽地转动了,牛车上多了一个人,牛的动作显然笨拙了许多,但是秦亭观察了许久,总是感觉这头牛似乎缺少生气,只是僵硬地拉着车,没有摇头晃耳的动作,肌肉没有颤动的质感。 令秦亭感到奇怪的是,他似乎感觉不到从老头身上传过来的温度,秦亭自己反而有些不寒而栗。 “额……老爷爷,我怎么感觉我们老是走在同一个地方,感觉像是我们在绕圈子。”秦亭留意了很久。 “是吗?那是你的错觉吧?” 老人操着带有浓郁四川口音的普通话,他的声音沙哑,像是好长时间没有喝过水了,带着些许嘶哑。 “呵呵,也许吧。”秦亭警惕心警觉了起来,装作不在意地反手从车后拔下一根干草,随手打了个结,把玩了几下,然后随手就丢掉了,秦亭盯着草结飘落在地上。 牛车依然不紧不慢地前行着,但是秦亭现在没有去关注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到达石鼓村了,他不着痕迹地瞄着地上。 这条路或许才新修没多久,也或许很少车辆路过,这里的用水泥铺造的马路灰白干净,没有什么垃圾杂物。 秦亭看着马路不断后移,长久地看着水泥马路显得有些枯燥无味,照路的小灯被震动的牛车弄得一晃一晃的,灯光也随之摇晃,秦亭看得有些晕了。 地上什么东西都没有。看着看着,就在秦亭已经觉得无聊的时候,他的眼睛忽然瞪大了。 一根熟悉的草结,被人随手丢弃在地上,那样式秦亭跟他所结的草结一模一样! 秦亭喉咙有些干涩,汗毛直竖,心里有些焦躁不安,秦亭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眼睛悄悄地瞄了老头一样。 老头还是一个样子,表情呆呆木木,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前方。但是老头忽然察觉到了秦亭的目光,无声地咧嘴笑了,在秦亭眼中,只觉无比的诡异。 “小家伙待不住了?” “老爷爷难道没有察觉到什么吗?”秦亭抓紧了手中的长袋,他迫使自己冷静镇定下来,没有立即做出反应。 “呵呵……小家伙,这条路,到了晚上,就会变得特别邪门,好多人都不敢走的,这条路邪门的时候,能让人活生生绕死,据说经过的人总会看到路边有人招手,但是你千万不能停下,因为……他们都不是人!” “有一年冬天,有个孤寡老头,得了重病,病的要死,没人照料,最后只能自己架着一辆牛车,想独自出县城看病,老人病得很重,只能由着那头老牛自己走着,老头就这么昏昏沉沉的睡了,等他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很不巧,老头也碰上了这条路邪门的时候,天一直黑着,牛车就这么一直绕着,老人就这么在冬夜里熬着,又冷又饿,病情突然加重,就这么死了,牛车就这么一直拉着,直到一天后才慢慢拉出了山,老头的遗体这才被人发现。”老头缓慢的说完这个故事,浑浊的眼睛就这么直直的盯着秦亭,带着笑意。 秦亭再也呆不住了,骤然起身,就想跳车跑路,但是衣后领一下子就被抓住了,秦亭就这么生生被扯了回去。 “小家伙真不听话,明明警告过你不要独自一人呆在这条路上。”老头这才显现出可怕的一面,秦亭吓得几乎心胆俱裂,抡起手中的东西,不顾一切地狠狠砸过去。 秦亭只听见一声叹息,然后后脑遭受了一下重击,便晕厥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秦亭迷迷糊糊的渐渐苏醒过来,现在仍然是夜晚,秦亭只觉得脑后剧痛,鼻子痒痒的,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他顿时一下子清醒了许多。 睁开眼看清楚,只见小袁宁正蹲在他面前,拿着一根小草撩拨着他的鼻子,瞪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秦亭,看见秦亭悠悠醒来,惊呼一声,便丢掉小草,摇摇晃晃地跑回纸伞里。 秦亭起身看了一下表,顿时眼睛都瞪大了,在鬼打墙里,他还记得他坐着鬼老头的车,已经接近十点了,但是现在表上显示时间才八点半。 这时候,一道刺眼的白光照耀过来,一辆摩托车疾驰而来,灯光刺得秦亭眼睛生疼,秦亭还没来得及反应,摩托车就已经带着疾风呼啸而过,秦亭不禁懊恼捶地。 但是不一会儿,那辆摩托车又回来了,在秦亭身边停下,开车的人摘下头盔,看见秦亭,呆了一下。 “秦亭?” “刘川?” 第七章古琴博弈 ????????第七章 古琴博弈 “流氓川!”秦亭扑上前去,恶狠狠地揪住这家伙的衣领,“妈妈的,快带我去吃饭!” 刘川讶异的看了秦亭好一会儿,忽然哈哈大笑道:“你也有求老子的时候,你也有今天!” “去死!”秦亭一拳打在刘川小腹里,刘川当时就捂着肚子弯下了腰。 …… 秦亭在饭店里狼吞虎咽,桌子上颇为诱人的饭菜也将小袁宁诱惑了出来,大眼扑闪着,眼巴巴地盯着桌上的菜肴吞口水,不时还可怜兮兮地看看秦亭。 除了秦亭,谁也看不到这个可爱的小鬼。秦亭拿起一个小碗,夹了一些菜,在上面刺了一根牙签,放到了地上。 小袁宁当即欣喜地跑到碗边,喜滋滋的用小手抓起牙签,憨憨的坐在地上,笨拙地扎起那些菜和肉吃,不一会儿小嘴边就沾满了菜汤肉汁。 “你在干嘛?”刘川好奇地侧身去看,想看看秦亭为什么要这样做,秦亭赶紧把他扳了回来,免得让他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其实一般情况下,人们是看不到鬼的,除非个人的时运低或者那个鬼主动出现在你面前要吓唬你,其实鬼怕人的程度更甚于人怕鬼的程度。 “我说秦亭你干嘛那么神神秘秘的,让我看看吧!”刘川想挣脱秦亭的手,去看看桌子那边有什么。 刘川和秦亭坐在饭店的角落里,而刘川所坐的位置正好被桌子挡住了。 “混蛋,你知不知道我今天在你们村的那条山路上遇见了什么?”秦亭灵光一闪,顿时扯开话题,拉开刘川的注意力。 “切,那条破水泥路能有什么特别的?”刘川特别不耐烦。 “你知道在遇见你之前,我遇到了什么吗?”秦亭压低了声音,在刘川耳边偷偷地说道,“老子见鬼了,遇到了鬼打墙!” “什么?”刘川很惊讶,注意力立马回到了秦亭这边。 于是秦亭仔仔细细地将事情从头到尾的讲了一遍,听得刘川目瞪口呆,惊得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靠,那么邪门的事都让你给遇上了,搞得我现在都有些害怕了。唉,根据你刚才所说,那个老头确实是我们村里的,说实话也只见过几面,他的事情跟你说的差不多,也是在路上死的,我都是后来听老人们说的,听说那老头人挺好的,他出来大概就是给你提醒一下吧?” 刘川缓了过来,喝了一口啤酒,有些惊疑不定,这要是又是那些老头说的话,刘川肯定不屑一顾,但是事情真真切切的发生在秦亭身上,秦亭脑后的肿伤也不是假的,这就令他不得不相信了。 酒足饭饱 ,刘川请客去付账,秦亭趁机收起了小袁宁。 此时小袁宁吃饱了,坐在地上靠着墙打瞌睡,地上一堆被啃的干干净净的骨头,像被小老鼠吃过一样,秦亭十分诧异,难道鬼也会吃东西? 刘川开着摩托,载着秦亭重新回到那段山路上,两人都提心吊胆的,路过那根草结,秦亭看着还心有余悸,所幸翻越了几个小山丘,秦亭他们都没有再看到那草结,途中什么怪事也没有发生。 好不容易到达石鼓村,秦亭这才发现这个石鼓村也没想象中的那么破旧,从那些长条的青石铺砌而成的长街,荒废冷落的屋楼,可以想象到这个石鼓村曾经的繁荣昌盛,简直就可以算得上是一个古镇了,但是如今的衰败与萧条笼罩着这个村子,为一切蒙上了冷清的尘埃。 夜晚的大街上极为少人,就只有那么几个人出来走动,几乎都是与他们差不多大的年轻人,要不然秦亭都以为自己误进了个荒废的村子。 时间已经很晚了,刘川带着秦亭回到他的家里,让秦亭在他的家里休息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刘川就带着秦亭去找他的二叔,古琴实际上是刘川的二叔倒斗倒出来的,因此东西不在他那里,在他二叔的手上,刘川找到了人销掉这张古琴,也会分到一点钱。 刘川的二叔住在石鼓村的村尾,极为靠近后山的乱葬岗,这里住的人更少,但是人气还是很盛的。 刘川他二叔是村里少数家里有彩电的人家,加之他二叔从事的“工作” 需要,他的家里总是多多少少聚集着一些年轻人。 秦亭来的时候,只见地上横七竖八地睡着一帮精壮的家伙,个个鼾声如雷,整个客厅简直乱得不成样子。 “你怎么又带人来了?这次又是什么猪朋狗友了?”一个女孩怒气冲天,走出客厅收拾,丝毫不顾及那些睡觉的家伙,要么踩,要么踢,那些人刚刚火光万丈的坐起来刚想发火,但当看清是谁干的之后,却又生生咽下了到嘴边的脏话。 “额……小巧,这家伙是城里来的,是我同学,来这里是想看看东西的?”刘川看起来对着那女孩也有些不自然。 那个叫小巧的女孩听完,转了过来,目光认认真真的在秦亭身上转了一圈,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看起来对秦亭很有兴趣。 眼前这个白白净净的家伙确实不像这里粗糙的人,自然而然流露的气韵也不一样。 秦亭对她友善地点点头,看到对方的蛮横气都浮上了脸,想来也是个脾气极大的主。 “哟,小川子,还真把人带来了,不错嘛!”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笑眯眯地从屋里走出来,叼着一根烟,样子与那个小巧有几分相像,眯着的眼睛里精芒闪烁,看来也不是个善类。 “二叔!”秦亭口乖,学着刘川叫了一声二叔,那个二叔顿时又眉开眼笑,笑呵呵的直说秦亭精滑聪明会做人。 “二叔,是不是让我先看看东西呢?”秦亭还是一步回到了主题。 “也对,长途跋涉的过来,是该先让你看看东西。”二叔点点头,深深吸了一口烟,随手就丢掉了烟头,还冒着青烟的烟头被秦亭一脚踩息。 古琴横陈在秦亭面前,真实的古琴确实比照片中的更为典雅大气,清淡悠游的韵味尽管在墓中掩藏千年亦难以掩盖,令人一见心生喜意。 “唔……东西还不错,可以收下。”秦亭仔仔细细鉴定完,“这东西我十万块要了!” “十万块?”二叔听了这价钱,带着淡笑缓缓摇头,“这东西不止这个价钱,所以十万块可能有些不行。” “那啥……二叔,这东西……”刘川正想上前说什么,却被二叔摆手止住。 “三十万我都不卖!” 秦亭愣了好一会儿,他为了这张古琴山长水远带着十万块跑到这里,现在却被告知这样的消息,秦亭内心顿时纠结无比,本来对这张古琴志在必得,如今这是要竹篮打水一场空呀? 早知道这样,秦亭就应该先谈好价钱,而不应该收到消息后就匆匆忙忙地赶来,现在这算什么? 自己这么十万火急地赶过来,别人一看就知道他对这张古琴的重视程度,从而就猜想出这古琴的价值。对方敢这么抬价,为的就是看看他的态度,那个二叔所说的价格含糊不清,有些模棱两可,还有极大的变化余地,但是顺着这个趋势,古琴的价格只会高不会低! 他这次犯傻了,犯了了个极大的错误,想要捡漏,本身就不应该让卖家看出自己对这东西的喜爱与狂热程度,更不能让对方估摸出东西的价值,不然价格就会水涨船高。 他本以为这次面对的只是刘川这个有些老实的家伙,却忽略了他背后真正拍板的人,的确失策。 这个二叔之所以无所顾忌的抬价,一来是因为他对古琴所做的表现,二来,是因为他会估计秦亭大老远跑来,不会就这么一无所获的空手回去,所以他敢咬死不低于三十万的价格。 秦亭在拼命想补救的办法,这古琴的价格还有扳回的机会,他们没有将这张古琴安全运出的渠道,这张古琴水土侵蚀的痕迹太明显了,不经过专门处理是洗不掉的,一看就知道是倒斗倒出来的,他们能逃得过公路盘查吗? 至于黑道方面,秦亭心里冷笑,这是他原本就打算使用的途径,不过现在却成了他对付二叔抬价的王牌! “既然这样的话,那也没什么好谈的了,那么我就当这次就是来石鼓村旅游吧。”秦亭平平淡淡地起身告辞,背起长袋就转身出门。 “那好,我就不送了。”二叔似乎早已料到秦亭有此一着,显得有些悠游。 “流氓川,难得我能来你这里一次,也带我到处去看看呀!”秦亭似乎并没有被刚才的事情所影响,悠闲地对着跟出来的刘川漫不经心的说话。 “我说破亭子,你真的打算不要那张古琴了?其实一开始,十万块的价钱就是二叔定的,你要是跟他讲讲价,也许就成了!”刘川有些急了,就算不为了分成,他也不希望秦亭就这么白来一趟。 “算了,我也能到这里看看老同学!”秦亭混不在意的摆摆手,忽然又有些好奇地问道:“听说你们这里的乱葬岗那么邪门,不如趁着大白天带我去见识见识!” “啊?”刘川愣了。 第八章变化 ????????????????第八章 变化 青牛岗,那是一个位于石鼓村村后的一个乱葬岗,平日里也没有什么人过去。过去石鼓村显富的时候,倒是有很多人葬在那里,每到夜深人静,这里才会见到人影晃荡,都是想发一笔横财的家伙。 刘川带着秦亭在这里荡来荡去,这里真的没什么可看的,乱草丛生,有些人“做活”的时候手脚不干净,盗洞都没有掩上,有些像是骨骸什么的东西都被野狗拖出来啃咬,散落得一地都是,刘川见了往往是掉头就走。 “这些都是你们的祖宗吧?你们这些人还真是下的去手。”秦亭皱着眉头,感觉那些人真是无良,不但连自己祖宗都不放过,甚至还害得他们暴尸荒野,落得个尸骨被啃的下场。 “不是的,这里埋的有些人不是本地人,有些子孙都绝了,所以……”刘川觉得自己也是理亏的。 真正穷起来的时候,有些事情真的是没办法,那么久远凌乱的乱葬岗,谁又分的清谁是祖宗,秦亭也不好去说什么。 跟着刘川在石鼓村瞎晃了一个上午,秦亭就离开了石鼓村,天黑前就回到了成都。 …… 程万钧本身并没有什么特别引人注意的地方,胖胖的身材有点像一个暴发户,但是就是这个胖子,却是掌握着四川黑道的大半张运输网。 他还是很年轻的时候,因为一次打群架的事情,被学校揪住开除了学籍。之后他也懒得去打什么工,于是就出来当兵,由于为人义气,加上精明的头脑,退伍后就办起了长途运输。 但是丰厚的利润很快吸引了一些所谓的黑道来干涉,引起了一些也干那一行的黑色势力搅和,程万钧当然不会忍气吞声,当时就找了自己族里的人和一帮战友,将他们收拾掉了。 程万钧的气魄很大,也很有野心,竟然将那些人的“生意”也直接接掌了过来,而且越做越大。 今晚的程万钧悠悠闲闲的躺在沙发上,饭后一支烟,眯着眼感享受那神仙似的感受。他现在事业如日中兴,家庭美满,倒也对现状有些满足了。 就在他舒舒服服的哼着小曲,突然有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拿起来一看,是个不认识的号码,他犹豫了一下,就接了。 “你好啊,程叔叔。”电话里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我是秦亭,秦萧的儿子,现在到成都办点事,因为有一点阻滞,要拜托程叔叔一件事。” “秦萧?哦……那家伙的儿子也那么大了?”程万钧一下子就想起来了,笑呵呵地说道:“你老爹秦萧,那是个特别坑爹的家伙,当年可是你程叔叔的死党啊!你小子的满月酒我还特意赶过去喝了呢!呵呵呵……” 秦亭:“……” “既然来了程叔的地头,就别到别的地方了,来程叔这里吧!”程万钧拈息了烟头,“哈哈哈……让程叔叔看看,在山西秦家闹出大动静的小家伙现在是个什么样?” “额,呵呵……”秦亭唯有干笑的份。 “老爹,一会儿谁要来呀?”一个少女忽然从房间里冒出头来,“老妈不在你就乱来了吗?” “嘿嘿嘿,若若,你的未婚夫来了!”程万钧打趣道,“就是我跟你说过的秦家小子,比你这个好吃懒做的小丫头好多了!” “滚!哪里来的家伙。”程若气的脸都涨红了,“要是给我们祖坟也被挖了,我也比他能干!” 程万钧:“……” 秦亭根据程万钧说的地址,费了好大的劲才摸上门。程万钧的热情确实让秦亭有点受宠若惊。 “这家伙哪里特别了?又不帅,瘦瘦弱弱的身材,一看就知道没用。”程若十分突然的蹦出来,秦亭还喝得好好的茶差点就喷出来了。 “胡闹什么?”程万钧挥手就要赶走程若,一向就争强好胜的程若就不干了。 “额,呵呵……”秦亭只有陪笑的份,心想这四川妹子真火辣。 秦亭对那古琴志在必得,将古琴的资料照片都交给程万钧,为的就是要堵那二叔的路,他最恨坐地起价的人。 夜晚,秦亭就留在了程万钧那里,一天到晚跑来跑去,总算能睡个好觉了。 这时候袁宁又跑出来了,少女状态的袁宁还是很吸引人的,不过她出现的时候还是吓了秦亭一大跳。 “我……沉睡的时候还很小。”袁宁好不容易把那个“死”字给绕了过去,在她的内心里还是不愿意承认那个事实,“我的生育经历了很漫长的时间,而且貌似……状态十分不稳定。” 秦亭:“呃……” “喂!牙签,你在和谁聊天呀?”程若不知道什么时候溜了过来,十分突然的撞开门,吓了秦亭一跳。 袁宁似乎没有回去的意思,飘飘然的走出去,与程若擦肩而过的时候,还十分俏皮地对她办了个鬼脸,程若毫不知情,一脸古怪的看着秦亭。 “你怎么了?神经病犯了?”程若看不见袁宁,自然以为秦亭在盯着她,她“被看”得浑身不自在。 “怎么啦?这么晚来赶我走的话,我可不走!”秦亭打开手机不去看她,“这么晚了,孤男寡女可不好!” “滚蛋!”程若呸了一声,“谁会跟你这种北侉子扯上什么关系!” 秦亭查看着网上的信息,嘴上不搭理她,心里想这妹子怎么就那么粗暴,网上有一条信息忽然引起了他的注意。 “鬼灯我要了!希望不要乱动!” 秦亭把鬼灯挂了上网去买,询问的人不少,但是发这条信息的人貌似知道这盏鬼灯的来路。 “后果?”秦亭简单回复过去,看看这家伙怎么说。 “喂,我问你事情呢!别那么不给面子,你很让人讨厌耶!”程若抓起枕头拍向秦亭拍过去,差点把秦亭的手机拍掉。 “在山西的时候你是不是下过斗了?有没有遇到粽子?这次来四川是不是又是来盗墓?……”程若的问题多得有一麻筐,问得秦亭头都大了。 “看盗墓小说看多了吧?世界上哪有那么多鬼怪。要是有,就我这身板,早就挂了,那会站在你的面前废话!”秦亭没好气的说道。 “也对哦……就你不行的,不过也可能是因为你还不够塞牙缝吧?”程若还是坚持相信下墓必遇鬼。 “要是有鬼,刚才从你身边就有一个经过,还对你扮鬼脸呢!”秦亭瞥了程若一眼,“你以为我刚才看什么?” “不是吧……?”程若吓得脸都白了,让秦亭有些无语,虽然这是事实,但是秦亭还以为程若一定不信。 “要是你真要听我在山西的经历,上去吧。”秦亭一脸**的坏笑,指着房间里的床,“我怕你听了不敢一个人睡,还是我来抱着你给安慰吧!” “滚蛋!淫贼!”程若听了就跑了。 …… 秦亭半夜里被一阵微震震醒了,出门在外秦亭总是睡得很浅,从床上爬了起来,分开窗帘一看,今晚的月亮阴冷得让人不自在,秦亭老是觉得怪怪的。 “哟,醒了?”袁宁的声音幽幽的传了过来,秦亭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阴年闭日,今晚有事情发生了。”袁宁的目光平平淡淡的看着窗外的远方,“要是不执着什么,明天就走了吧……不要掺和什么事了。” “啊?什么意思?”秦亭听得一愣一愣的,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但是很可惜,一转身袁宁就不见了。 次日,秦亭一开机就有两条短信就冒了出来,一条是刘川的,另一条竟然是**广发给民众的。 “我倒的东西你会要吧?”刘川的信息有点让秦亭摸不着头脑。 “昨晚凌晨两点发生轻微地震,实为地质结构发生轻微变动,请各位市民安心,不要轻信流言蜚语!” …… 下午,秦亭正开着手机看小说,一个电话突然打来,就连平缓的铃声也显得有些着急。显示是刘川的电话,但是传出来的却是刘川母亲的声音。 “小亭子,刘川爸爸昨天晚上出了车祸,弄得昏迷不醒。刘川就说出去倒弄一些东西赚点钱,可是现在都还没有回来,是不是出了事?”刘川母亲声音里带着些颤音,“家里能当家的就剩他一个了,我不想他出事……” 仅仅一天时间,刘川家里竟然发生了祸事。 “没事,也许是出来找工作了,我去找他!”秦亭想办法将刘川母亲安抚下来。 原本秦亭还对刘川的信息有些不明所以,终于明白刘川昨晚发来的信息的意思了。他要下地盗墓,所以匆匆忙忙的来问他,问题是昨晚的一场地震,也许将他困住了,现在刘川家里出了状况,倘若刘川出事,他家里会怎样,秦亭也不想去想了。时隔不到一天,刘川家里竟然出了那么大的变化。 “你真确定要去么?”袁宁突然冒了出来,“不是叫你不要瞎掺和其他事情了吗?” 秦亭原本要走的脚步停了下来,他有了些犹豫,面前的袁宁给他的感觉太古怪了,像是什么东西都知道似的,也许他去也不一定能够解决问题。 这是一种人性的考验。确实,秦亭可以置身事外,但是倘若刘川出事了,刘川的家人怎么办? “你来记得通知我,我随时欢迎你!”那句话至今如在耳边,刘川为人虽然有点损,但是为人厚道,明明那个二叔带着他混,刘川竟然还会为他收购古琴的事着急。 “去,他是我朋友,我不想他真的出事!” 第九章无尽古道 ???????????????????第九章 无尽古道 天色渐黑,秦亭回到石鼓村的时候,正好遇上二叔的一队人走出来。 他们也是知道刘川的事情,现在就出发前往带刘川之前到过的乐师墓,也就是最先淘出古琴的地方。 见面二叔就知道秦亭回来干什么,也没说什么,递给秦亭一把折叠铲和一支强光手电。 月黑风高,乐师墓边确实有一个盗洞打在了旁边,看那手法就知道是一位新手。看盗洞的痕迹只有进没有出,看那迹象就表明最有可能是刘川留下的。 二叔并没有立即下去,而是叫了几个人,让他们自己“锻炼锻炼”,他却在外面抽着烟,静静的等着。 秦亭当然不会那么快下去,起码别人比他还要“专业”。二叔的烟抽了一根有一根,竟然出奇的多,一会儿就满地烟蒂,他抽的速度快得秦亭都有些惊讶了。 下去了两拨人,竟然一个都没有回来,秦亭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就连那个二叔也停下了抽烟。 秦亭观望着那个黑幽幽的盗洞,里面似乎逸散着煞人的黑气,像是一张吞噬人的大口。 “我们下去吧!”二叔皱着眉向秦亭招手,“你背着的东西要是没用就丢开,下去要是有凶险,只会碍手碍脚。” “不用!”,秦亭正了正背后的长袋,握紧了手中的折叠铲,打开了手里的手电,偏头讲道:“你真是淡定!” 二叔很自然的打头阵。大热天,他竟然还套着一件宽厚的外衣。 秦亭很快就知道他是正确的,封闭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古墓真是阴冷无比,秦亭笨手笨脚的顺着盗洞钻进墓里,顿时打了个冷战。 手里的手电晃了一下,秦亭看清了墓里的情形。这里被人用砖砌成的砖窖子,坏死的青苔都化成了恶心的黑色,所幸这座墓已经开启很久了,污浊的空气都散掉了。 秦亭最后看的是那副摆在中间的棺材,棺盖已经被撬起推到一边去了,打开了的棺材里的情形与照片差不多,但是秦亭现在才注意到,这家伙的指甲竟然极长,只是混在棺中零散的骨头里,让人难以察觉。 “它不会是成棺材精后,又腐化掉了吧?”秦亭有些惊疑。 “别看了,那家伙是被生葬的,尸骨接触多了不好。”那个二叔蹲在墓里一条巨大的裂缝里看来看去。 “那是昨天晚上的地震弄出来的吧?”秦亭也走过来看看,那条裂缝确实有些大,不过也只能勉强让一个人通过。 “原来如此,难怪……”二叔看着那条裂缝忽然兴奋起来,竟然从小腿边上抽出一柄铁刺,原来这家伙的家伙不只是藏在他的包里。 二叔在附近的霉砖上戳来戳去,戳了一会儿,就听到了一处的声音有些空闷,他的动作停了下来,不知道在想什么东西。 秦亭好奇地朝那裂缝探头过去看,里面似乎有风透出,在手电照射下,隐隐约约看到里面似乎有一条青砖道路。刘川极有可能从这里钻了进去,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所有的人一个都没有出来。 二叔停了一会儿,忽然用铁刺刺入砖缝之中,三两下就把砖撬出来了,露出黑洞洞的下方,二叔直接暴力踏塌其他的砖面,扩大了洞口的面积。里面是一条古旧的青砖古道,一直延伸,不知道要通往何处。 那个二叔露出狂喜之色,也顾不得秦亭了,大踏步就走下地道,秦亭不得不也跟着下去。 走了没多久,强光手电的光芒惊起了许多蝙蝠,它们嘶叫着扑扇着翅膀要冲出去。 秦亭走着走着,古道里寂静无比,只是回响着他和那个二叔的脚步声,秦亭在这种环境里走了很长时间,唆唆的脚步声渐渐听起来有点迷幻,时间久了秦亭竟然感觉到了一丝晕眩,就连那个二叔也捂住了耳朵。 那些蝙蝠还不时的从黑暗中飞出,躲到暗处嘶叫,那些细微的嘶叫声自然不被秦亭理会。 古道九曲回旋,就像一个迷宫一样,但是秦亭却觉得自己已经走了很长时间,这条路仿佛没有尽头似的。 转来转去,转得秦亭眼都花了,原本他紧紧跟着的二叔,却在一个拐弯以后就不见了,一开始秦亭就以为那个二叔的速度太快了,连忙加快了脚步,但是直到秦亭全力在古道奔跑起来,始终也不能再见那个二叔的影子。 “怎么一回事?”秦亭惊得冷汗直冒,现在只有他自己一个人,那种感觉真是极为恐怖,这不是鬼打墙,这里的路似乎永远也走不尽,不管秦亭做了多少痕迹,他就是再也遇不见。 秦亭开始在怀疑是不是乐师墓里的墓主人在作恶,但是不管他怎么大喊大叫,别说粽子了,就是连个鬼影也见不到。 秦亭知道往回走估计是没什么结果的了,但是现在却又进退两难。秦亭开始静下心来思考,那个二叔忽然就不见了,说明那混蛋一定找到了什么方法破解了这个无尽古道。 秦亭筋疲力尽了,疲惫地坐到地上,尽力想了很久,却一点思绪也没有,不由恼火地折起折叠产,用折叠铲背后的镐狠狠敲击墙面,却是火星四溅。 古道是真实的,而就这结实坚硬的程度,秦亭根本就不要想强行破出这里了,他真的被困在这里了。 看那二叔下来前带了那么大的一个背包,秦亭猜那个二叔肯定有什么秘宝什么的,但是他就只有一把折叠铲,一支强光手电,一把刀,还有……一把灵伞! 秦亭立马蹦了起来,那个看起来无所不知的袁宁是他的一根救命稻草,兴许她就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秦亭小心翼翼地张开了黑纸伞,满怀希望地盼着袁宁出现,但是掉下来的却是一个只会卖萌不顶用的小丫头。 小袁宁睡眼惺忪地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四处张望,然后迷茫的看着秦亭,白乎乎的小手捂住着耳朵,撅着小嘴,不住地笨笨的摇头,那样子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又不在状态……”秦亭差点泪奔,不!简直就是欲哭无泪啊,无奈的收起了黑纸伞。本以为能开个外挂,结果这不是游戏。 这个时候就只能靠自己了,秦亭坐下来,静心回想那个二叔消失前到底做过什么,到底是怎么破开这个局的。 秦亭想来想去,却只觉得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怎么样也不能让他集中精神去思考,那些该死的蝙蝠嘶鸣声在这个静谧的空间也被放大了无数倍,简直让人心烦。 秦亭只得捂住耳朵来思考,闭起眼睛,让自己的心境在紧张与恐惧中平复下来,静静地回想那个二叔消失前的细节。 那个二叔所有的动作都极为普通,根本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他的两只手都一直在捂住耳朵,其他什么也没有做。 秦亭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回想起二叔那时候一直在捂着耳朵,然而他却一直不以为意。他想到了这个可能性,就是刚才小袁宁出来也是捂住耳朵对他摇头。 秦亭当即尝试起来,几次睁开眼睛,但是什么变化都没有,等待的时间一次比一次长,就在秦亭几乎要失去耐心的时候,变化果然出现了。 原本除了青砖还是青砖的古道墙面上,在秦亭的一次睁眼中竟然出现了灯盏,就像凭空生出来的。就在他头上,三两只蝙蝠正吊在他的头上。 秦亭看着古道墙上的古旧灯盏,没由来联想到家里的鬼灯。不知道全部点起来以后会不会整个古道里都站满了鬼呢?虽然这似乎有些好笑,但是秦亭一想到这种情景,还是觉得浑身不自在。 古道还是古道,但是长度已经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前后的出入口都一望可见,坑爹的是,他竟然一直就这么在这里打转。 秦亭当即狂喜,从地上蹦了起来。远处,似乎隐隐约约有着出口,这条似乎无尽的古道终于显出原型了。 这种不知不觉中就掉入幻境中的情况实在是太诡异了,甚至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这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秦亭看来看去,也觉得没什么特别。 这时候秦亭才真正意识到那个二叔不简单,踏上这条古道的时候,他就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了,却一直什么都不说,而且他似乎早就知道这里的存在,只是往日找不到进来的方法罢了。 此地不宜久留,秦亭生怕再次陷入那个无尽古道之中,急急的离去。 秦亭朝着古道的另一端走去,随着越发靠近古道那一端的出口,似乎有一股莫名的气机牵引着他的心脏,秦亭的心极快地跳着,这种心惊肉跳的感觉让他感到极为不安。 “我靠……” 走出古道,秦亭所看到的,估计这辈子也忘不了。 第十章贪婪 ?????第十章 贪婪 堆积如山的骨骸堆积在古道出口的不远处,这里就是一个血腥的祭台。骨山之上,正缓缓流淌着鲜血,妖艳的血红透着诡异的邪意。 在白骨筑成的祭台上,此时正在进行着盛大的祭祀。 秦亭大吃一惊,眼前那些穿着古老服饰的人,正虔诚的膜拜着,在祭台的高处,一支钢叉叉起了一个人,将他挑起,钢叉插在骨山上,骨山上流淌的鲜血就是那个人流下来的。 祭台之上,有人吟唱着,敲打着奇异的乐器乱舞,声音回荡叠加,鼓动着人心的恐惧与不安,在这种情绪驱使下,使人禁不住要去寻求庇护和保佑。 在这个盛大的祭祀中,那个作为祭品的人痛苦的哀嚎扭动着,生命随着鲜血逐渐的流失,他渐渐地沉寂。 披散的乱发间,那隐约露出的脸,竟然就是刘川! 秦亭揉弄着眼睛,但是不论他怎么去看,怎么去刺激自己,眼前的情景却依旧真实无比,这个竟然不是幻境! 祭祀仍在进行着,但是这时候那些人却一同看向了秦亭,眼里尽是冷漠。 秦亭还来不及作出什么反应,左右两边就突然出现了两个身强力壮的大汉,一下子就将他架起,秦亭极力反抗,却怎么也挣脱不出来,双腿不听使唤,像是被拖动着,又像是自己在走。 下一个祭品竟然是自己! 就在秦亭惊恐万分的时候,脑后突然重重地受到一击,强烈的剧痛痛得秦亭龇牙咧嘴,周边的那些穿着古代服饰的人忽然都消失不见了,秦亭定眼一看,才知道刚才的竟然是一个无比真实的幻境。 只是骨山是真实的,上面流淌着的鲜血也是真实的,上面的“祭品”也是真实的人。 秦亭还来不及作出反应,就被强行拉到了角落里,他手里的手电也被一把抢过去关掉。 “捂住耳朵,什么话也别说!”说话的声音很年轻,是一个少年,此时他的胸膛正剧烈的起伏着,显然,为了救回秦亭他似乎冒了极大的险。 就这么静静地呆了很久,秦亭的眼睛也渐渐适应了黑暗,模模糊糊能够看到一点东西了。 骨山之上终于有了些许动静,骨头“咕噜”一声,忽然滚落了下来,似乎有什么东西从里面冒了出来,竖直起来对着那道“祭品”。 强光突然照亮了这个空间,那个竖起来的东西竟然是一条恶心的长虫,而那道祭品,竟然真的就是刘川的尸体! “刘川……”秦亭的心忽然揪了起来。 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强弩惊弦迸发的声音惊响,从另外的一个角落里射出几支弩箭,穿透了那条大虫的身体,同时还有一支弩箭朝他们这边激射过来,那支弩箭飞向他们的时候,叮呤叮呤的一直在响,上面竟然系了一串铃铛! “混蛋!” 在这终年昏暗无比的地方,这里长年不见天日的生物的视力早就退化了,唯一变得敏感和强大的就是它们的听感。 铃铛的声响无疑是对方要祸水东移,将大虫所有的注意力转移到他们这边,而对方却要借此机会脱出。 旁边的少年拔出了背后的古剑,脚尖一点轻盈跳起,看得秦亭目瞪口呆,那竟然是传说中的轻功! 那家伙确实极强,大虫冲天而起,少年弹指震剑,轻悦的剑鸣引起了那条大虫的注意,顿时改变方向,对空向着少年张开大口。 那条大虫几乎整个头都是口,一张就是整个头部裂开,迎向空中的少年。 少年浑然不惧,挥剑连斩,将大虫的头部斩切得四零八落。 大虫并没有立即死去,而是痛苦地翻卷着,高高的骨山被它在翻腾之中打散了,白骨飞扬四散,年代久远的骨头甚至被碾压地粉碎,或者掉落在地上粉碎,骨头破碎,从里面撒了一堆黑色的粉尘出来,不知道是怎么形成的。 骨山崩坏的时候,秦亭看见十几具尸体被翻了出来,竟然都是那些跟着二叔下来,寻找刘川的人。 少年退回了角落,静静地看着大虫的动静,不时将飞来的骨头挡开。 手电光闪过的时候,秦亭突然发现,那个少年赫然就是往日帮助他老爹驱逐煞气的家伙。 这时候大虫已经奄奄一息了,身体在抽动着,已经无力翻滚了,但是少年和秦亭都皱起了眉头,这种大虫极像蚯蚓,按理说没那么容易挂掉才对,应该劈成十几截都照样活蹦乱跳才对。 一只手从大虫口中伸了出来,接着头又冒出来了,肩膀,胸膛……一个身披黑色甲胄的“人”从大虫的肚子里爬了出来,尖锐的指爪在手电的光照中流动着金属的光芒。 “卧槽,又是粽子!还不止一只!” 那黑甲古尸动作有些笨拙缓慢,在大虫还扭动着身体的时候掉落了下来。紧接着大虫的口里又伸出了一只手,与前面的黑甲古尸一模一样。 这时候连秦亭也手忙脚乱地把背后的刀抽了出来,袁宁是正确的,这时候有一把刀是极为幸福的事情,就算是旁边的神人少年也不一定罩得住他。 尽管之前看到黑甲古尸的动作看似缓慢笨拙,但是出来活动了一下,原本僵硬的手脚开始灵活起来。 趁着黑甲古尸还没恢复,少年持剑冲了过去,一剑斩去,黑甲古尸仅仅以手臂挡住,剑甲相碰,斩出了耀眼的火花,秦亭还没来得及惊叹,就看见另一边的黑甲古尸也出来了。 少年的古剑只是在那副甲胄上斩出浅浅的痕迹,但是少年一击失利,立即就被古尸凶暴地反击,所幸少年的身手敏捷矫健,迅速躲开并退开。 但是少年来不及拉开距离,立即就被身后的另一只黑甲古尸冲上去攻击,此时大虫还在呕吐着尸体,只是不再是黑甲古尸了,而是一个穿着近代服饰的尸体。 少年此时成了两只黑甲古尸的集中攻击对象,少年此时已经狼狈无比,仅仅对付一只古尸就已经勉勉强强,现在两尸齐上,少年此时也只能勉强支撑了,但是古尸的攻击越来越默契,而且攻击的速度越来越快。 “傻逼!还不快跑,还傻在哪里干嘛?你想等死吗?”少年高声大骂秦亭,他此时尽显败势,已经浑身是血了。 “我早就告诉过你不要多管闲事,现在倒好,自己落在这种凶险之地!”袁宁此时也冒出来了。 秦亭原本傻愣在那里了,这种不科学的东西对他来说不过是小说才能出现的情景,此时鲜活的情景出现在他眼前,他怎能不吃惊,听到少年的话后顿时惊醒。 此时他有些后悔,刘川的事跟他有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要傻逼呵呵地跑过来? 原本内心挣扎着是否要过去帮忙,但是他那么废柴,过去只会是越帮越忙,也许人家还有大招,只是不能被他看见,这也说不定的。虽然这是小说的情景,但是现在僵尸都跑出来了,有什么不可能的? 是啊!人家都叫他快点走了,他留在这里干嘛?就算他自己冲上去帮忙也不顶用啊!人家那么厉害都快被打死了。 秦亭双腿发软,摇摇晃晃地就要跑回古道那里,从那里他就可以回到地面,以后打死他也不再下墓了,每次下去都是遭遇惊险。 想想自己还有父母,而且就他一个儿子,要是他死了怎么办? 刚才自己的小命是人家救回来的,现在不能辜负人家的一番拼命,要好好活下去! 那些蝙蝠都被这里的大动静惊得全部逃走了,整个大洞充斥着那个少年拼命时候的喘息声和斥声,秦亭不敢回过头去看。 秦亭脑袋里各种求生的想法盘旋,支持着他越跑越快,让他什么也不去想了,求生的欲望占据了一切。 这样不怪他!他也没有能力挽回局面不是吗? 只听见身后一声巨响,秦亭被吓了一跳,回头看过去,少年手指夹着符箓,一张符箓被飞出去,然后爆开,焚烧着最近的僵尸,此时已经有四五只僵尸围困住他了,要将那个少年围杀。在火光中少年此时成了个血人,但是眼中没有绝望,有的只是狰狞的杀意! 也许尽力拼杀,他才会有一线生机! 那个少年在赌博,拿上了性命,但是能够换回什么? 那个少年一定有着精彩的经历与人生,就连秦亭也要羡慕,也要仰望,但是为什么只能仰望呢? 人家的身上有一种你无法超越的东西,起码现在的你没有。 秦亭忽然就站住了,他的手里还握着刀。 “你想救他?”袁宁吃惊的看着突然停下脚步的秦亭。 “嗯……”秦亭的全身抖得厉害,脸上还带着惊恐,“有……有没有什……什么办法……救他……?” “没有!”袁宁回答得干净利落,“我现在就一个小鬼,能做什么呀?” “既然你没有,那你要我带着长刀干什么?”秦亭眼里露出了凶芒,像是一个穷鬼,渴求着那个少年身上令人仰望的东西,人人生而平等, 其实那种东西每个人都有,看你是否需要它。 大义与良知,在面对人生最艰难的抉择的时候,你是否又会去选择它们? 第十一章坑爹的鬼上身 ???????????????第十一章 坑爹鬼上身 此时地动山摇,这里竟然发生了地震,而且这一次的地震却比之前的更为猛烈,这条古老的古道终于开始支持不住了,开始发出奔溃的前奏。 秦亭手提长刀,冲出了古道,迅疾地冲向战圈,一只僵尸横冲过来,秦亭一跃而起,轻盈地避过,反手一刀立劈僵尸。 秦亭眼神冰冷,杀气横溢,手执长刀左冲右砍,身体的每一丝肌肉都完美的利用,爆发出强劲的力量。 秦亭看似轻柔的刀技却迅猛无比,在少年的掩护下,秦亭跳过黑甲古尸,三两下手脚就将其他跑龙套的僵尸斩除,与那个少年共同面对黑甲古尸。 “你又是谁?”少年此时依然集中精力面对那两只黑甲古尸,“你不是刚才那个家伙!” “多事!”秦亭张嘴说话,吐出的却是袁宁的声音。 “嘁!若是你不说出来,待会儿收拾完这两只黑甲古尸就解决你!”少年尽管此时还身处险境中,但是说出的话却还是那么傲气。 “呵呵……你要是有精力去收拾我,待会儿还不如想办法照顾这个废……豆芽菜!”袁宁简直就是刀子嘴。 “喂!我听到了,想说废柴是不是!”浮现在秦亭脸上的轻灵妍丽的淡笑瞬间又切换成气急败坏的样子。 少年:“……” 地震越来越剧烈,地面上也开始出现了一些的裂痕,并逐渐张裂扩大,这个地下空间也似乎要崩溃了。 黑甲古尸根本不为外界的变化所触动,依旧向前冲杀,手段越来越凶狠残暴,袁宁与少年联手,才堪堪抵住。 地震很快就减缓下来了,但是地上沙沙直响,那些黑色粉尘在剧烈的跳动着,似乎是活物。 那些黑色粉尘活动起来,周边的骨骸和尸体忽然在极速的化去,就像被什么东西腐蚀着。从那些尸体上看现象更为明显,只是一瞬间血肉就没有了,露出森森白骨,但是还没有结束,那些白骨也在消失着。 “噬虫!”袁宁忽然惊叫。 那些黑色的“粉尘”,竟然是一些极为细小的小虫,但是它们啃食的速度惊人,它们也注意到黑甲古尸和秦亭他们了,迅速围拢过来。 那两头黑甲古尸忽然哀嚎起来,它们的双腿在“消失”,全身漫上了黑虫,即便以它们的甲胄的坚硬程度,也不能阻挡那些黑虫将黑色甲胄也噬食。 秦亭他们看得毛骨悚然,就连那些极为凶狠的古尸,失去了痛觉感知,也要哀嚎起来,黑虫的恐怖可见一斑。 黑虫在他们旁边围成了一圈,似乎在忌惮着什么东西。尽管如此,包围圈还是不断地缩小着,很快就会让那些黑虫近前。 少年拿出了一枚黑色的木符,已经有些年代,那是一枚檀木制成的古符,那馥郁的檀香正是驱虫的根源。 尽管有着檀符暂时的驱赶,但是黑虫在上百年长久的沉睡中醒来,已经饥饿到疯狂了,即便有着檀符也抑制不了它们的疯狂,它们在拼命地迫近,缩小着那个包围圈,一波一波的虫潮涌上来,冲击着这个无形的屏障。 “必须尽快脱离才行,不然都得在这里喂虫子!”秦亭四顾,他们已经被围困在一个极小的范围里,而且缩小的速度似乎还越来越快了。 “废话!那还用你说,我可不想一辈子都困在这里!”袁宁用秦亭的嘴反骂他自己,这让秦亭感到无比的郁闷 此时两只黑甲古尸已经被啃得渣都不剩了,使得他们愈发的紧张不安。 秦亭四处张望,由于刚才的地震,古道已经彻底崩溃了,就连这个地下空间现在也十分残破。 “大哥刚才从哪里进来的?”秦亭知道古道已经不能回去了,转而关注少年进来的地方。 “骨山后面的一道隧道,原本我是在追逐一头狐妖才误入此地!”少年神情有些凝重。 “什么?狐妖?”秦亭听了差点没惊掉下巴,心想怎么连妖都冒出来了,“大哥不带这样的,现在这环境开不得玩笑。” “你自己身边不也有一位千年亡灵的存在么?”少年瞥了秦亭背后的长袋一眼,“有什么废话呆会儿再讲,现在麻烦了!” 此时,无数的蝙蝠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嘶鸣声充斥了这个空间,它们冲下来捕食着那些黑色的噬虫,不一会儿就整个空间里都密密麻麻地飞满了蝙蝠。 袁宁和少年立即捂住了耳朵,秦亭想了想,顿时恍然大悟,那些幻境多数是由于那些蝙蝠所产生的。 那些蝙蝠似乎根本不怕人,它们只是一个劲的嘶叫着。它们发出的声波可能可以干扰人的大脑,影响人的情绪,令人陷入了视觉的幻境之中。 “别希望那些蝙蝠能够吃光它们了,还是快点找到出路吧!”袁宁愤愤然,“我的状态又开始不稳定了,要是脱出了现在的状态,不论对谁都不好!” “但是我刚才进来的隧道在地震中也被埋掉了!”看着虫潮越来越近,少年也是有些着急。 “想办法跳进那条裂缝,那些蝙蝠就是从那里飞出来的,现在我们除了那里没有别的出路了!”秦亭抬手指向某方,但是距离实在是太远了,就是袁宁和少年也皱起了眉头。 他们尝试着移动,但是他们每移动一步,噬虫的包围圈缩小的速度几乎就加快一倍,别说过去了,就是再走多几步他们就要化为噬虫的养分了。 “没有办法了,只能搏一搏!”少年拿出了一张符箓,“紧跟着我!” 少年腾身一跃,袁宁控制着秦亭的身体同时起跳。少年手臂一震,将那一张符箓丢了出去,符箓落地之前,爆出了炽烈的火焰,秦亭看得目瞪口呆。 这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世界? 火焰烧出了一大片空地,秦亭他们落地,虫潮迅速涌了上来,所幸檀符还有效,刚才少年担心的就是如果因为移动距离过大,檀符是否会失效。 “咦?这些虫子那么厉害,竟然还有东西剩下?”秦亭从地上捡起了一副闭合的弩机。 这副弩机真是很古老了,生出了岁月锈迹,古朴精巧的设计的确让人惊叹,简直就是巧夺天工,古人的聪明智慧时至今日,还是让人惊叹不已。 “还是有些远,即便是拼尽全力,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到达那里。”少年皱眉道,“就算想再来一次也不行了,我的炎符用光了,就是现在檀符的压制范围也太小了。” 如今他们能够活动的范围已经缩小到直径两米的狭小范围里,而且还在不断地缩小着,要支撑下去太难了。 “到了这个距离,我反而有办法了!”袁宁眉飞色舞,手里的弩机被她掂了掂,“不过对你的考验也很大,试不试?” “你尽全力一跃,然后……”袁宁将办法娓娓道来,少年最初的疑惑也慢慢变成凝重了。 “不带这样糟蹋文物的!”袁宁说出了她的想法,秦亭当即就有些痛心,这弩机带出去也是一件让人骄傲的收藏品,“拿那柄折叠铲行不行?” “太轻了,砸不死人!就那点质量,怎么够借力?”袁宁摇头,秦亭泪奔,少年无语。 时不待人,虫潮已经严重迫近了。少年也没时间犹豫什么了,当即调整状态,迅速将自己调整到最好的状态,随即突然一跃而起,像是弹簧一样,冲向那条裂缝。 秦亭看着少年矫健的身姿,有的只是羡慕,谁小时候没有羡慕过那些电视剧里,那些整天飞来飞去的大侠,多多少少起码都会做过这样的武侠梦。 但是少年弹跃到了最高处,他已经到达了抛物线的顶端了,就要跌落下来,但是秦亭看得出,按照他的抛物线着地点,根本不能到达裂缝,但是此时檀符在秦亭这里,他掉落下去,必定会被噬虫噬食得尸骨不剩。 “看招!去死吧,臭道士!”袁宁立即掷出手中的弩机。 少年懒得理会袁宁,辨准了弩机的方位,准确的踩在了弩机上面,借助弩机那滞空的那一点力量,再度跃起,跳入了裂缝之中,袁宁同时扔出的折叠铲将弩机打进了裂缝之中。 “厉害!”秦亭啪啪啪的鼓掌,随即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那我们怎么办?” “对呀!死定了,死定了……”袁宁故作焦急地跺脚,但是她用着秦亭的身体作出女子的姿态,怎么看都有些别扭。 “靠,你坑爹的吧?”秦亭这时候才控制着自己的身体,急得跳脚,虫潮已经包围着这个直径不足一米的小圈了。 袁宁现在手提着黑纸伞,秦亭有点怀疑她是不是要独自跑路了。 “不坑爹,坑的就是你,呆瓜!”袁宁抿嘴一笑,那姿态表现在秦亭身上,还是十分恶心和别扭,“逗你玩的,怕什么?” 袁宁提起起纸伞,轻轻一跃,体态轻盈无比,但是她跃起的高度也有限度,一样陷入了少年刚才的困境。 袁宁轻轻撑起了纸伞,纸伞并非秦亭所想的那般脆弱,身体凌空,仿佛自己在御空而行,那种感觉,妙不可言,令人心情激荡。 第十二章地下暗流 ????????????????????????第十二章 地下暗流 秦亭还没反应过来,扑通一声就掉入了水里,原来裂缝之下,竟然是一条地下河流,冰冷的流水瞬间将他淹没,但是秦亭却没有力气自己浮上水面去。 借助袁宁附身的力量,他确实变得强大,但是后果也是极为严重的,袁宁在附身前就已经警告过他了。 鬼上身很容易吸取人的精气,并且因为鬼类本身就带有阴气,与生人的阳气相冲,使人轻则大病不起,重则鬼病缠身死亡。 …… 秦亭只觉得自己被迷迷糊糊的抓了出来,被放在了坚硬的的地上,有人给他喂药。不一会儿,有一股热力流窜在身体里,驱散了他体内的阴冷,秦亭就从昏迷之中苏醒了。 “你竟然吸取了他身上的大半精气,人鬼果然不能共存!”秦亭苏醒过来就听见少年愤怒的声音。 “吸取精气之事就是我自己也不能控制,而且附身上去是他自己同意的,你以为我想救你吗?”袁宁的声音里带着恼火,那两位似乎在争吵。 “额……怎么了?”秦亭艰难地坐起来,他只觉得浑身乏力,身体的情况似乎没有袁宁之前警告的那么严重。 “要不是我将我们青城山道门的红丹喂给你吃,在这里直接就会病死你了。”少年满脸都是愤怒,“红丹只是暂时压住了你体内的阴气,爆发起来你就知道那滋味了!” “你……”袁宁还想说什么,但是身体竟然开始变小了,在少年讶异的目光下,变成一个呆呆萌萌的小鬼。 “我知道后果,你小子得感激我最后时刻的决定,也别责怪她了。” 秦亭不知道少年为什么那么生气,挣扎着站起来,收起了小袁宁。秦亭满怀欣喜地拾起了那副弩机自顾自看了起来,袁宁还真的帮他弄了那副弩机下来。 “死过一次,你才知道到底是怎么样的。”少年对秦亭也无可奈何。 “我叫秦亭!”秦亭自我介绍道。 “张子陵!” 他们掉下来后,被湍急的暗流冲到了极远,也不知道离祭台有多远了。 这里是一处地下暗流,竟然还挺深的。这里的温度有些阴冷,河水无声的流动着,清澈见底,在手电的照射下,就连水下的一沙一砾都能看得清清楚楚,还有一些几近透明的生物在水里游动。 水上不时飘过一片黑乎乎的东西,仔细看看竟然是那些噬虫,掉落水后聚成一片片,引来了一大群生物吞食。 秦亭和张子陵停留在一处陡峭的石台上,地方极小,只能勉强容两人暂时休息。这条地下河流一直延伸,一眼看不到头,他们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这条地下水流不知道会流向哪里,也不知道源头在哪里,想要回到地面,前往上游下游,一定要有所选择。秦亭和张子陵都没有这方面的经验,都不知道怎么办。 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他们一直什么都没有吃过,现在饿的要死。 “现在不如就沿着河流下流走,也许就能出去了。”张子陵提出了建议。 “就是不知道会流向哪里,要是流向地底更深处,那就糟了。”秦亭有些忐忑。 “那怎么……办……?”张子陵说着说着,说话突然就有些奇怪了,秦亭看到张子陵的眼神突然凌厉起来,皱眉盯着他身后的地方。 秦亭好奇,转头去看,不由倒吸冷气。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艘庞大的古代木船无声驶来,不知道它已经在这个地下暗流行驶了多少岁月,古老的木船却依然稳固。船上瞎灯黑火的,静谧中透着诡异,仿佛一艘搭载着怨鬼的鬼船。 但是最为恐怖的不是这艘鬼船,而是在这艘鬼船的周围,漂浮着肿胀的死尸,最为恐怖的是它们胀大的脸,暴凸的双眼死直死直地瞪着,它们穿着着古老的衣物,历经百年而不腐烂。 “靠,这不靠谱,这里怎么会有这种鱼?” 平缓宁静流动的河水里,游动着两条巨大的巨骨舌鱼,它们缓慢地游动着,摆动巨龙一样的身体,靠近一具浮尸,张口将其吞食。 巨骨舌鱼,倘若你在百度搜查,世界最凶的肉食性淡水鱼的排名中,巨骨舌鱼的排名是第八位,它们,它们主要在水流缓慢的河里栖息,即便在含氧量很低的水域里,它们照样能够生存,原因是因为它们有着巨大的气囊,气囊由肺叶的组织构成,因此可以充当附加的呼吸器,它们甚至可以浮上水面呼吸。 巨骨舌鱼俗名巨龙或者腰带鱼,分布在南美洲的亚马逊河里,天知道它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又是怎么在这里生存的。 当时秦亭看见这种鱼的名字时,感觉挺霸气的,就好奇的继续搜索了解,如今确确实实的看见,的确很让人震撼。 巨骨舌鱼是由于舌头里有着坚固发达的牙齿而得名,这种大鱼长着又尖又长的头部,青色金属一样的脊背,长着古铜色的侧部和大块的鳞片,有些鳞片的边缘还有些鲜红色。这一切的外表像极了传说中的龙,身体摆动间水波不兴,却显现出有力的美。 古人也许真就把它们当作了龙,饲养在这里,或许是用来守护这条地下水道。总之,巨骨舌鱼的出现,让秦亭两人不敢轻易下水。 鬼船无声地驶着,他们不敢有什么举动,只是在一边静观其变,秦亭他们就这么看着鬼船远去。 秦亭两人就这么一直呆在这个狭小的石台之上,期间有一条巨大巨骨舌鱼游过,它的体型简直超出了一般同类的六米,几乎接近十二米,粗大的身体几乎都有水桶那么粗了,简直就像是那些传说中的蛟一样。 他们在这里呆了很久很久,饿了就靠张子陵的丹药充饥,尽管不多,但是小小药丸却能让他们支撑一段时间。 但是长久的消耗也不是办法,张子陵带着的药丸也是有限的,而且干渴一直在折磨着他们,见过水里漂浮过的浮尸,两人看见这些水就感觉恶心,更别提去喝了。 情况越来越糟糕了,因为喉咙的干渴,张子陵的药丸现在怎么也吞不下去了,必须费尽心思才积蕴到一点口水。最后,求生的现实逼迫他们屈服了,随着张子陵的带头,秦亭只能尽力不去想刚才的浮尸,弄上那些水就喝。 但是越不去想就越想得到,秦亭喝下去后又干呕了半天,折腾了好长时间才平复下来。 张子陵忽然站了起来,看向了上游方向,他的眼力极好,看到了黑暗中前来的危险,一大群巨骨舌鱼交缠着游动,迅捷地游向游来。 平日里巨骨舌鱼攻击人的事件不多,秦亭甚至还没有听说过,但是并不代表可能性小,就是介绍资料上也是说不清楚是否会攻击人。 但是从它们身上透出的凶悍血腥,就连秦亭也心悸。这些巨骨舌鱼在经过这里的改造,不但体格惊人,锋锐的眼瞳间或一轮,令人胆寒。 很快这些巨骨舌鱼就涌了过来,这些如巨蟒恶蛟的鱼类在近距离观察时还是让人心惊,秦亭和张子陵不约而同地握紧了手中的刀剑。 它们仿佛没有注意到旁边的两个人似的,一路直下,游赶向下游,这让秦亭他们稍稍松了一口气,毕竟普通人突然遇见这些大型生物,想不紧张都很难。 秦亭两人一直噤声,以免引起这些家伙的注意力,但是就在鱼群即将全部游过的时候,意外陡生,一条鳞片鲜红的巨骨舌鱼突然从水中跃起,张开大口咬向秦亭他们。 张子陵手疾眼快一剑劈了它下去,但是它的鳞片出乎意外的坚硬,张子陵的剑只是在它的头上斩出了浅浅的血痕。 那条巨骨舌鱼再次掉回了水中,然而这一下的闹腾,却将前面的所有巨骨舌鱼吸引了回来。 那才是最为恐怖的事情,仅仅是几条的巨骨舌鱼被打回去,其他所有的巨骨舌鱼都被激怒了。 张子陵左劈右砍,花费巨大的力气将那些巨骨舌鱼压下去,秦亭只能不时的勉强帮帮忙,但是那些巨骨舌鱼似乎不知疲倦,一轮又一轮地跳跃上来,石台原本就已经有些不稳固,现在已经被它们的身体撞击和抽打而变得摇摇欲坠。 巨骨舌鱼一轮轮地跃上来,就算以张子陵这样的猛人也有些吃不消,毕竟之前大战一轮,之后又没有什么补充,现在他也显现出了疲态。 但是长久的僵持反而使得那些巨骨舌鱼变得更为狂躁,巨骨舌鱼的疯狂,使得张子陵的呼吸也变得愈加粗重。秦亭知道,像张子陵这种人,吐息乱了是大忌! “又是鬼船!” 秦亭这时候一偏头,忽然看见暗流的上游处,又漂流着一艘鬼船,只是这一艘的体积比之前的那一艘还要大一些,依然是瞎灯黑火,全无声息。 “那啥……现在这个样子,长久下去也不是办法。”秦亭看着那艘鬼船,心里就有了些想法。 谁知道猛人张子陵一把抓起他,直接就把他扔向了鬼船,自己同时尽力一跳,飞跃过去,避开了所有巨骨舌鱼的攻击,几乎同一时间,石台就崩溃了。 “不带这样的……!”秦亭被高高的抛起,随后重重地摔在甲板上,砸破了早已腐朽的木板,顺势掉了进船舱,秦亭当场泪奔。 第十三章鬼船 ?????????第十三章 鬼船 秦亭重重地砸了进船舱,当场就吐了一口血,他浑身疼的要死,身下的硬物硌得他浑身剧痛,这时候秦亭疼得连骂人的话都说不出来,胸口闷痛,应该是受到了内伤。 这艘鬼船运送的竟然是整整一船石料,一块块大石头胡乱地堆在船舱里。 坑爹,**裸的坑爹。这一艘艘鬼船神秘地在地下行驶了那么久,少说也几百年了,就是船上运送的是满满一船僵尸,秦亭也还能接受(真遇上就不知道了),没想到这里满满当当的装着一堆粗石,秦亭觉得搞这地下运输的家伙真是有问题。 “没事吧?” 张子陵找到了秦亭,一看这情形,赶忙将秦亭扶上回甲板,满脸都是歉意。 秦亭苦于胸闷不能开口说话,一腔怒火得不到释放,秦亭快要憋死了,以致嘴里又有血溢了出来,秦亭拿手一擦,放到眼前一看,脸当场就黑了。 张子陵调整了一会儿,就运功将秦亭体内淤血给逼了出来,秦亭这才好受了些。歇息了一会儿,就直嚎:“坑爹~”,张子陵在一边闷声不吭。 这艘鬼船四平八稳地行驶着,也许是因为新鲜的血肉对它们的诱惑极大,那些巨骨舌鱼依然在尾随着,但是它们却跃不上船,那些巨骨舌鱼长时间的在这个地下河里存活,使得它们对血肉极端渴望。 秦亭躺了半天,总算缓过来了,开始对这艘鬼船上上下下来一次检查,不一会儿,秦亭就找到了这艘船往日住人的地方。 这里的船舱散落着好几副骨骸,有的倒在地上,有的趴在桌子上,骨头上的刀痕深深地留在了这些有些发黄的骨头上,这里每一副骨骸身上至少有几十道刀痕,竟然是惨死。 太诡异了,杀他们的人难道是为了船上的什么东西吗?亦或是这艘船原本并不是运输这些石头,而是更为贵重的东西,但是既然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杀人,又何须用石头去替代? 这条地下河流到底通往什么地方?这艘鬼船的目的地在哪里?在这一切的尽头,又是什么? 秦亭百思不得其解,又犯了他老爹的**病,一遇到古怪的问题就死命地去想,在那个小船舱一蹲就是半天。 张子陵不知道突然怎么了,跑到了甲板上就盘坐了半天,忽然紧张兮兮的样子,还真是吓了秦亭一跳,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那家伙也不肯说什么,秦亭也就懒得去理会他了。 秦亭拿出了手机,一开始就知道会要下墓,尽管觉得用不上,但是秦亭却还是带上了手机,用来以防万一。要是刘川出了什么差池,不能出来,只能用手机照相或录像,将消息真实的反应回去了。 但是在祭台那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秦亭根本来不及做什么,就连他自己现在也不知道能不能出去。 “你做什么?”张子陵看见秦亭在录像,不禁有些好奇。 “也不知道这鬼船要去往何方,先留下影像,以免就这么不声不响的挂掉。”秦亭摆弄着手机,还不时解说一下,倒是弄出了一个古怪的气氛。 “这个鬼船也许是运行着一个循环的路线,这么多年,不可能还没到达它的目的地,但事实上它还在巡游在地底的水路上……”秦亭将他的一切猜测,以及所经历的事情仔仔细细的叙述了一遍,张子陵在旁边看着,一句话也再没有说。 “……” “至于那个二叔,他必定不是石鼓村里的原住人家,他身上有着太多的疑点,他不知道在图谋着什么东西,在这件事背后的真相被发现之前,一切都不能确定。” 秦亭也说得累了,停止了录像。现在在这个前途未知的地下,死亡的阴影其实一直笼罩在他们身边,只是他们谁都没有表现出来。已经深入地底,能够回去的机会渺茫。他感觉到事情也许没那么简单,现在就只能在鬼船上面寻找线索,他不愿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 重新回到那些骨骸身边,秦亭仔仔细细地搜查了一会儿,找到的唯一线索就是那些零散的钱币,那些人使用着大顺通宝,就知道他们处于明末清初的时候。 秦亭看着摊在手中的大顺通宝,看着看着眼睛就亮了,他忽然想到明末时候的张献忠。 那时候农民起义领袖张献忠在四川建立政权,与明朝并立,1943年在武昌初建政权,到1944年攻下成都,张献忠正式建立大西政权,当时流通使用的货币正是大顺通宝。 大西政权大概只有十八年的寿命,之后就在清朝的铁骑下灰飞烟灭,在吴三桂带着清兵的剿杀下,张献忠兵败,但是张献忠兵败退出成都的时候,却为了复辟留下了大批宝藏,并留下了石鼓石牛作为藏宝记号。 传说大西国成立之初,张献忠把他在战争中获得的奇珍异宝,特别是明成都皇室成员宝库中的那些金银财宝,在皇城举办斗宝大会,24间房子摆满奇珍异宝、金银宝器。其目的一方面为了展示明朝的皇亲国戚、富绅劣商的奢靡;另一方面想要炫耀他的富有。然而这却引起了世人的关注。 如此巨额的财宝,自然引起了当世的关注,就是当权**也忍不住,所有人都在寻找着这批宝藏。 当年大西政权覆灭,有十余艘大船从新津出发,沿着岷江顺流而下,但是清军得知有一大批金银要从新津运走,于是便在中途设伏,设下铁链拦截,之后大西国的兵将眼睛守不住了,便弃船而逃。清兵大喜,以为截获了金银,谁知却只是一船的石头。 直到20世纪90年代初,成都还掀起过寻宝的热潮,甚至有些人还拿出了藏宝图,以致许多人都跃跃欲试,要寻找的那一笔宝藏。其实寻找张献忠宝藏都已经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自从大西国灭亡以后,民间就有人开始寻找,在抗日战争期间,成都就成立过锦江淘银公司,在九眼桥下大张旗鼓地淘银,经过一年多努力,果然在河底淘出一只石牛,一只石鼓,确实让众人振奋不已,证明了民谣传说不假。但继续淘下去,却见不到宝藏影子。最后淘银行动最后也不了了之。 “石牛对石鼓,银子万万五。”这是由此流传下来的一首民谣,说的就是张献忠宝藏。 秦亭突然就联想到了石鼓村,而石鼓村的后面,就是青牛岗,也就是石鼓村后面的乱葬岗,而秦亭进来的地方正是那里。 也许,可以将青牛岗看作一尊石牛,这样就能解释得通古道的出现了。 所有的一切都指向张献忠的秘藏,虽然秦亭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一个唐代的乐师会被生葬在那里,祭台到底是谁造的?那些黑甲古尸到底是哪里来的? 也许探寻下去,就会水落石出。 秦亭想得有些累了,回到了甲板休息,张子陵还在那里坐着。 过了不知道多久,张子陵忽然站了起来,四处张望,手里紧握剑柄,似乎有些紧张。连他这种猛人都能这个样子,这下连带着秦亭也紧张起来了。 “怎么了?发现了什么吗?”秦亭紧张地注意着周围的环境,但是什么都没有,唯一的变化就是空气中似乎有了一点骚臭味。 “那头老狐狸又来了!”张子陵低声说道,目光集中到了鬼船的船头。 秦亭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就在这时,那里突然凭空爆了一团青炎,青炎那边传出着低低的笑声,笑声有些模糊不清,火光仅仅一闪就不见了,在青炎消失的一刹那,船头上“砰”的一声响,似乎有什么东西掉下来了。 “靠!又是这东西!” 秦亭拿手电照过去的时候,那东西慢慢站了起来,顿时惊得秦亭一身冷汗,那张子陵口中的狐妖,竟然将一头黑甲古尸摄来了。 “祭台那里的黑甲古尸不是都被吃成渣渣了吗?怎么还有?”秦亭大惊失色的说道。 张子陵二话不说冲上去直接就砍,现在在这鬼船之上,逃都逃不了,只能正面开打了。 这一只黑甲古尸依然凶悍无比,而且越打越疯,凭借着那一副黑色甲胄,张子陵的剑根本砍不伤它,它毫无顾忌,渐渐就将张子陵逼迫得毫无还手的余地。 双方身影飞快交错,看得秦亭眼花缭乱,黑甲古尸的凶残勇狠,它对血肉的渴望从肢体中彻底表现出来,秦亭即使没有正面对上也心惊不已。 秦亭急得团团转,手里拿着长刀,只能在一旁看着干着急。他知道贸然冲上去就只会碍手碍脚,那样反而会把张子陵害死。 秦亭急忙将黑纸伞找出来,撑开纸伞后,小袁宁就从里面掉下来了,小东西睡得天昏地暗,掉下来打个滚就继续睡觉,秦亭脸都黑了。 “小祖宗,现在不是睡觉的时候,快点醒醒……” 秦亭捏着她的小脸又拉又扯,好不容易才将这个小丫头弄醒,只是她醒来揉了揉眼睛,一看见秦亭在眼前就哇哇大哭。 秦亭:“……”(我长得很恐怖吗?) 秦亭把刀塞到她手上,指着黑甲古尸就说道:“去打它!打完就能继续睡觉了!” 小东西哭闹着,一把将长刀砸到秦亭脸上,坐在地上就直哭。秦亭急得要死,却不好强迫这小丫头去做什么。 小袁宁摇摇晃晃地就跑向撑开的纸伞,想要回去,秦亭看着她,顺着这视线,看到了纸伞上的一张小纸条。 “什么东西?”秦亭一手将纸条拿了下来。 第十四章码头 ??????????????????????第十四章 码头 “好自为之!” 秦亭看了连郁闷吐血的力气都没有了,随手就把纸条揉作一团就丢掉了。他也没心思去郁闷了,现在将黑甲古尸解决掉要紧。秦亭尽管没有能力冲上去帮忙,但也不能坐视不管。 张子陵被逼到了死角,秦亭再也坐不住了,提刀就想冲过去帮忙,但是突然又站住了脚,因为又出现了转机。 张子陵不愧为一代猛人,在陷入了绝境的时候竟然开始爆发了,尽管剑法已经乱了章法,但是他狠劈狠砍,生生将黑甲古尸逼退。 秦亭偷偷躲在一旁,掂了掂手里的弩机,窥准时机,狠狠砸向了黑甲古尸的头部,以求一瞬间的时机,同时手里的长刀掷出,交与张子陵,他看得出,张子陵这种砍法不如双手一起来更爽,论砍人,长刀在这种时候的效果反而比剑还要好。 黑甲古尸被砸了一个踉跄,凶狠的鬼眸一下子就盯住了秦亭,看得秦亭浑身寒毛直竖,但是黑甲古尸身上立即就被砍了一刀。 张子陵看似老老实实,但是发起狠来确实可怕,但是黑甲古尸也不是盖的,双方都发起狠来。碰撞又分开,冲击碰撞速度这时候越来越疯狂,他们的速度已经超出人类正常的最快的速度,宛如流星激碰。那种激烈程度,秦亭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张子陵越来越狠,他已经不在意身上迅速多出的血痕,只有这种血拼才能克敌制胜。经过起初犹豫带来的生滞,张子陵已经越来越能经受这些伤痛,挥刀舞剑再也没有犹豫与阻滞,流畅的刀风剑雨笼罩着黑甲古尸,黑甲古尸的甲胄这时侯甚至开始破碎了。 秦亭在一旁看得热血沸腾,这种血拼与碰撞,那种畅快淋漓的对杀,沐浴在刀光剑影里,享受着手中的刀剑的流泻,那种感觉不是自身在经历,永远也不能真正的体会到。 但是他们两个对碰持续太久了,秦亭不知道黑甲古尸会不会疲倦,但是张子陵和他现在深处险境之中,张子陵不能这样消耗下去。 “张子陵,把它逼过来!”秦亭跑到鬼船边,将护栏狠狠踢破,破开一个极大的缺口,让张子陵将那黑甲古尸逼下去。 张子陵的手段愈发很辣,将黑甲古尸的甲胄斩出了极大的口子,黑甲古尸身上也被斩出了许多伤痕,青黑的液体流淌下来,恶臭无比。 张子陵现在真的是在拼了,不惜让身体被黑甲古尸抓出十几道惊人的伤痕,强行将黑甲古尸逼了过去。 但是黑甲古尸像是猜到了他们想干什么,距离缺口还有七八步的距离,黑甲古尸无论如何也不让张子陵逼退,甚至还要反推回去。 秦亭早就在一旁侯着了,突然横冲出来,两手各拎着一把从船舱里找出来的椅子,照着黑甲古尸的头狠狠拍过去。 尽管那些椅子已经有些朽坏,但是还是将黑甲古尸拍得七荤八素的,张子陵一脚就把它踹了出去,黑甲古尸快要掉下鬼船的时候,竟然被它扳住了一边的木沿,离得最近的秦亭连忙冲上去一脚就将它踹了下去。 水里的巨骨舌鱼看见似乎有人要掉下来,争先恐后地腾跃起来,张嘴就咬黑甲古尸。 秦亭和张子陵冲到船边查看的时候,竟然发现黑甲古尸竟然抓住了船壁,就这么吊着,不管那些巨骨舌鱼怎么冲击,怎么都掉不下去。 张子陵和秦亭两人一个拿剑,一个拿刀,对着黑甲古尸的手和头部就是一通乱砍乱劈,活生生地把它劈了下去。 黑甲古尸掉了下去,那些巨骨舌鱼顿时蜂涌过来,疯了似的争先啃咬,渐渐就放弃跟随这艘鬼船。鬼船逐渐驶离,黑甲古尸的嚎叫着,但是很快就弱了下去,秦亭暗暗为那些巨骨舌鱼的凶狠感到心惊。 大战之后,张子陵显得非常疲惫,处理好了伤口倒头便睡,就是继续来观察周边动静的秦亭也不小心小憩了一下,一路再也无事。 鬼船无声地驶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前方突然就出现了一个分岔口,一边是继续前往地底深处,一边是逐渐抬升的上坡,水流逐渐减缓。 秦亭两人顿时大喜,趁着没有巨骨舌鱼到来,立即下船,奋力游向上坡处,鬼船顺着下流的地下河水无声地漂流离去。 地下河的水极其清澈,虽然水质有点不敢保证。秦亭游着游着,突然就看见了一把折叠铲沉在水里,秦亭潜下去就把它捞了上来。 秦亭辨认了一下,发现手里的折叠铲竟然是二叔的,因为那个二叔的折叠铲的手柄头是可以拧出来的,抽出来就是一把刀,秦亭曾经看见二叔下墓前抽出来检查过一次。 也就是说……那家伙也到这里来了! 尽管秦亭很想追踪下去,看看那个二叔究竟是个什么来头的人,到底是有什么样的目的,而沿着这一条地下水路,到底会是什么? 但是秦亭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能够回去,他在这里也呆够了,保住小命才是最重要的,他和张子陵已经没有什么精力再继续折腾下去了。 由于这里处于上坡,所以越是往前,这里的水位就越低,到了最后秦亭两人直接就蹚水前行。 然而两人最终停下了脚,因为地震,前面坍塌的巨石泥沙堵塞了前路,根本不能通过了。 原本以为有了出路,然而结果让人失望。秦亭顿时感到无比懊恼,打开手里的折叠铲,又挖又撬,结果都只是白费力气,巨石和泥沙已经把前路堵的死死的。 秦亭和张子陵不得不按原路返回,再一次回到了分岔路口,沿着暗流往下游去,秦亭体质实在是不行,游了一段时间不得不要张子陵来扶持休息一下,经过那么多事情,秦亭有些撑不住了。 也不知道游了多久,有一支暗流突然冲出来,两支暗流汇合,顿时变得湍急起来,秦亭和张子陵原本就已经十分疲劳,一下子稳不住,就被水流冲了下去。 秦亭在水里被冲得晕头转向,两手乱抓,谁知道这水里还会有什么,要是又来一两条巨骨舌鱼,恐怕那就死定了。 水底下尽是锋锐尖突的石块,秦亭在水里被划出了不知道多少伤痕,在激流之中,肚子里不知道灌进了多少水。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水流终于缓了下来,秦亭立马从水里冒头,大口大口地呼吸,刚才在被水流冲走的时候,他就憋了一口气,就这么一直冲到这里,差点没把他憋死。 秦亭从水里冒出来,定眼一看,身边全是浸泡得肿胀的尸体,散发着奇怪味道。他不敢立即强力推开,生怕这些尸体脆弱,要是弄坏了尸体,让里面的尸水流了出来,到时候他死的更惨。 大大小小的鬼船停泊在这里,这里竟然被人修建了一个码头,那些鬼船无声迟缓地飘动着,速度变得极为缓慢,慢慢向前,等待着下一次的地下巡回。 秦亭战战兢兢的用手里的折叠铲轻轻地推开那些死尸,像是生怕惊醒它们似的,秦亭小心翼翼地靠近码头。 秦亭突然觉得下体有些怪怪的感觉,低头一看,不由得惊叫出声,一下子就弹开了,水下竟然有一头溺死的女尸,披头散发,穿着一袭白色衣裙,无声无息地在水里飘动着,而且她的头部刚才竟然撞到了秦亭的小弟弟那里,秦亭的反应不大才怪。 秦亭立即快速朝码头靠近,回头一看,当场泪奔。由于他奔走的速度太快了,导致那头空虚寂寞冷的女尸竟然“跟”了过来,连带着一些浮尸也跟着漂了过来,秦亭不得不放缓脚步。 其实这不是什么诡异现象,其实这跟地铁为什么要设置警戒线的理由是一样的。 其实这些现象,利用初中物理就能解释,根据流体压强与流速的关系:列车经过时,速度很快,轨道附近气体压强变小,周围大气压强比较大,人离得很近时会被气流吸入轨道,导致惨案的发生。 秦亭好不容易才到达码头边,笨手笨脚地爬上码头,中途还摔下水里好几次。秦亭好不容易才上去,累得瘫在地上,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秦亭突然就被人拍醒了,悠悠地睁开眼睛,就看见了早就失踪了的二叔,看见那家伙笑呵呵的脸,秦亭立马清醒了过来,腾地一下坐了起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秦亭开口就问道,同时四处张望,发现张子陵竟然和他冲散了,这里就剩下他和那个二叔。 “嘿嘿……我还正想问你呢!”二叔一屁股坐了在地上,点了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你小子的命真是大,那么多事情发生,竟然没有出事,佩服,佩服!” “二叔也不赖,怎么过来这里的?”秦亭整了整身上粘得发紧的衣服,没有一丝异样的表情。 “嘿嘿……猜到了什么吗?”那个二叔干笑了一声,“我是趁着你们还在瞎折腾的时候,从隧道里过来的,没想到也是殊途同归……” “呵呵,二叔……真不是好人……”秦亭知道那个在祭台那里,给他们来个祸水东移的家伙。 “正好有事情请教一下!”秦亭坐正了身子,脸上多了一丝邪邪的弧度。 第十五章揭秘 ???????????????第十五章 揭秘 “二叔恐怕不会是石鼓村的人吧?”秦亭冷笑,“石鼓村里的人都那么朴实无私,但是这可不是二叔的作风;老人们肯为了村子的血脉延续,老了不愿到更好的地方居住,年轻人也不肯抛弃自己的生地,但是二叔为了自己却害死了那么多的人,难道不会害怕得到报应吗?” 祭台上害他们的事情就不用说了,那二叔什么做不出来?连那一帮跟着他混的人都被他用来喂虫了,那个二叔看来一早就知道了祭台那里的情况,所以他为了通过祭台,一早就设好了局,让他的手下钻进去,希望那些虫子吃饱了,就快快陷入沉睡。 “二叔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秦亭的手暗中插入了口袋,悄悄打开了手机上的录音功能,倘若他能够套出二叔的话,即便二叔能够逃出生天,他也要将他绳之以法! “当然是为了收回太爷爷的尸骨!”二叔的答案出乎秦亭的意料。 “尸骨?” “对!我的太爷爷就葬身在这里!”二叔点点头,拿出了一面罗盘,“这是他的遗物;当然,我还是很好奇,我的太爷爷究竟是为了什么,才会葬身此处的。” “也就是说……你的爷爷是个风水师?”秦亭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只怕当年石鼓村里的鬼故事,多半是由于你们而起的吧?” “刘川那傻小子跟你说过了?”二叔呵呵一笑,“谁知道我太爷爷他们到底干了什么,这些都不关我的事!” 面前的人是个为了私利而不择手段的人,他的思想秦亭根本不能理解,为什么这些人会对自己害死的人毫无罪恶感和愧疚。 “小子,跟着我一起干吧!”二叔向秦亭抛出了橄榄枝,他的情绪里不能遏制的透出兴奋,“这里埋藏的东西,即使我们对半分,也够我们挥霍一辈子了!” “张献忠的宝藏?” “小哥果然明察秋毫,竟然看出来了。”二叔竖起大拇指,“张献忠的石牛和石鼓不过是一个幌子,谁又能察觉到,‘石牛对石鼓,银子万万五’这一句民谣指的是一处地名,只有这里才是一处正确的入口,那座乐师墓不过是用来掩人耳目罢了。” 的确,人们无法辨别乐师墓里埋骨者的年代,所谓唐代乐师墓,根本没有人能够清楚是否真实,古琴往里一放,迷惑人的效果就开始起作用了,就连二叔一开始也想不到。 “那么说……青城山,张献忠之宝确为属实?”秦亭立即想到了那一处祭台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尸骨堆积了。 当年,张献忠驱使他十分倚重的义子张可旺率兵进驻灌县,强征了300石匠到青城山上采石。奇怪的是,张可旺监督数百石匠采石,却并没有运出山,也未在山中修建任何建筑物或用来铺路。采石半年,却连300石匠也未见走出山来,消失在青峰山中。合理的解释是,张可旺可能奉张献忠密令,在青峰山以采石为掩护,秘密挖掘山洞或修建地宫,用来藏宝, 采石结束,藏宝的地方被修建好了,所有的石匠都被杀掉,尸体堆积在祭台那里,久而久之,尸体就化为了一堆骨骸,积成骨山。 为了防止有人盗窃,还特意设置了噬虫和大虫等守卫,只能用一些比较特别的东西才能驱使或者驱散它们,张子陵的檀符就是一个例子,但是时间太过长久,能够驱使它们的东西也许已经丢失了。 而地下的运河,正是为了修建藏宝之地和运送金银而设,运河巧妙的设计和利用天然环境,不仅缓解了修建地宫的劳苦,极大地缩短了修建时间,也为大西国快速收藏宝物提供了最方便快捷的途径。 藏宝者费劲心机,为了储藏宝物,避免他人破解,他们留下了太多的迷阵,留下民谣来扰乱他人的视线,投下假的记认物来迷惑视听,为人们布下了迷魂阵,巧妙地在几百年间让这里基本不被人发现。 “难道你就不觉得这一笔宝藏沾染了太多的血腥,为了它,古往今来就因此死了不知道多少人!”秦亭有些气愤,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还要飞蛾似的扑向这堆火。 “真的不去吗?”二叔收敛起了脸上的笑容,脸色变得有些阴沉。 “不去!”秦亭一见二叔的脸色有些不对头,就知道这件事里面有鬼,当场拒绝! “你这小子……真要我们撕破脸皮啊……!”二叔从大衣里拔出了一支猎枪,黑洞洞的枪口就这么对着秦亭。 秦亭原本悄悄按在刀柄上的手不得不举起来,以示投降。在枪口面前,而且还离得那么近,什么反抗都是徒劳的。 二叔的先人显然没有到达最终的藏宝之地,但是他在见识过那么多的凶险之后,也产生了一些畏惧,他也不肯放开这即将打开的宝藏,所以最为稳妥的就是找一个人在前面探路。 码头后面就是一条狭窄的石道,秦亭一手拿着手电,一手提着长刀,他被二叔拿枪指着,被逼迫着,慢慢走了进去。 有了这样震慑和强力的猎枪,二叔根本不在意秦亭会拿着那些武器反抗。 石道弯弯曲曲的向下延伸,石道修建得有些粗糙,但路还是很平整的,清寒幽冷的石道令衣物尽湿的秦亭不住的打冷战。 弯曲的石道有着手电照不到的死角,秦亭担心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从弯道里冲出一头僵尸。 在这种地方,原本是最适合秦亭用来反击的,借助弯曲的石道避开枪弹,然后抓住机会反击或者逃走,但是二叔太狡猾了,一直把枪顶在他背后,秦亭不得不暂时屈服。 石道尽头是一个小型广场,里面布满了晶莹的丝,白色的丝垂落吊挂,秦亭感觉自己像是进入了盘丝洞一样,巨大的丝茧有数十个,里面隐隐约约透出人的身形。 广场的尽头,有一道石门,静静地矗立在那里。 二叔露出了狂喜的神色,但同时又对这里诡异的情况有所忌惮,隐约猜出茧里的东西不好对付。 “走过去,打开石门!”二叔用枪将秦亭推了出去,猎枪遥遥指着他的后背,“别想耍花样,我一枪就可以崩了你,但是如果你乖乖配合我,我是不会轻易杀人的。” 秦亭默不作声,被人拿枪指着,去可能是死,不去也是死。秦亭握刀的手里满是汉,放轻脚步小心翼翼地走过去,生怕惊醒茧里面的存在。 走到石门前面,秦亭的衣服都已经被汗湿透了,不过走了短短的一段路,秦亭的呼吸竟也有了些急促。 秦亭伸出手,刚想推动面前的石门,却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巨响,二叔竟然扣动了扳机! 一声飘渺的笑声回荡在这个空间里,那道似男非男,似女非女的声音却令秦亭无比的熟悉。 张子陵所最追杀的狐妖,竟然也到了这里来! 秦亭转过身的时候,发现一团青色的火焰悬浮在空中,张狂地跳跃着,秦亭能够感受到来自那里紧盯着他的目光。 二叔此时倒在地上,他已经昏迷了过去。他原本拿枪的手已经断了,被活生生撕扯了下来,血淋淋的手臂丢在一旁,空气里弥漫上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更令恐怖的是,茧里的那些家伙,闻到了那一股血腥味,对它们来说无疑是充满着极致诱惑,它们纷纷开始苏醒过来,一个个茧剧烈的颤抖着,丝茧上开始有裂痕出现。 一条破出丝茧的手臂,套上了黑色的精铠,那一副甲胄不只是令秦亭熟悉,简直就是印象深刻,那赫然就是黑甲古尸的手臂! “啊……!”狐妖突然尖啸起来。 一枚檀符突然被掷出,狐妖躲闪不及,被檀符定住,古剑铮鸣,刺穿青炎。 张子陵追杀狐妖而来! 张子陵仿佛凭空穿越过来,他不是从石道里出现的,然而这里只有唯一的一条进出口,就是秦亭刚才进来的石道! 有些黑甲古尸已经破开了丝茧,摇摇晃晃的,慢慢的站了起来,奔向浑身是血的二叔。不一会儿,石道口便聚满了黑甲古尸。 狐妖被张子陵重伤,青炎在这个狭小的空间爆发,席卷的青炎掩藏着它的身影,狐妖尖啸想要遁去。 张子陵循声挥剑斩过去,却斩空了,那道尖啸声不过迷惑他人的障眼法。 “张子陵,别追了,快点想办法离开!”秦亭着急的叫住想要继续追杀的张子陵。 那些黑甲古尸已经快将二叔吃光了,下一个目标就是他们,往日对付一两头黑甲古尸就已经很困难了,现在几十头聚集在这里,他们必死无疑。 “要是有别的通道快点说啊!”秦亭看着那些黑甲古尸已经站直了身子,开始慢慢的转过身来,心里越发着急。 “我也是被狐妖凭空摄来的,只是正好我破开出来的时候正好在这里罢了!”张子陵飞快退回到秦亭身边。 “推开石门,先在里面躲避一下,不然都得像那家伙一样被吃掉!”秦亭果断转身使出吃奶的力气去推动石门。 第十六章最后 ????????????第十六章 最后 所幸有着张子陵这样的猛人在身旁,厚重的石门被他们艰难地开启。但是那些黑甲古尸已经开始注意到他们了,纷纷朝石门这边聚拢。 秦亭他们立马闪了进去,他们还来不及关门,那些黑甲古尸已经开始冲了过来。 秦亭见状,抽出长刀,对着想通过门缝进来的黑甲古尸就是一通乱砍。张子陵人猛力大,身强力壮,关闭石门这种粗重活儿就由张子陵来完成。 那些黑甲古尸的手伸进来,胡乱地乱抓,那些黑甲古尸在外面顶住石门,它们的僵硬的手臂被卡在门缝,无疑给张子陵带来了极大的压力。 秦亭和张子陵忙着把石门顶住,就在他们绞尽脑汁,想方设法地想要关上石门的时候,一团青烟悄无声息地飘了进来。 咔咔咔…… 就在秦亭两人进退不得的时候,头上突然传来机关运转的声音,古旧的机关卡滞的运行着,到后来运行得越来越顺了。 秦亭他们抬头一看,顿时大惊失色,只见上方缓缓沉坠着一块巨石,要不是机关太过古旧,秦亭他们当场就被砸死了。 看着头上那块起码几吨重的巨石下落得越来越快,秦亭两人连忙撒手,没命似得疯狂朝里面奔跑起来。 石门后面还是一条古道,大概有一百多米长,但是上面全是那些千斤坠石,都连贯地被启发了。 秦亭只听见身后“轰”的一声,石门被那帮黑甲古尸给破开了,但与此同时,最为靠近石门的坠石因为受到石门破开时候的震动,拉扯着的巨大铁索立即崩断,巨石立即就砸了下去,顿时尸水四溅。(那些飞溅的黑色的恶心东西这里就不去描述了) 一块巨石掉落引起的巨震,顿时引起了连锁反应,其他巨石联系的巨索顿时也纷纷崩断,所有巨石的掉落,像是引起了一场地震,引起了整个地宫开始崩溃。 “我擦,张献忠要藏宝也不要半年弄一个豆腐渣工程出来呀,要害死不少人呀!” 只差半步,真的只差半步!秦亭就得被砸成了肉酱,但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那些巨石的掉落,真的引起了大地震。 整个地宫开始崩溃,尽管这里有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但是秦亭现在也没有时间和精力与理会了。 地宫裂出大条大条的巨缝,在地动山摇的地震中,那些金银财物,奇珍异宝顺着那些巨缝倾泻下去,大量的地下水涌了出来,地宫的一边石壁竟然也开始蔓延出裂纹,有着丝丝地下水溢出来。 “果然还是你搞得鬼!”张子陵突然暴喝一声,挥动古剑直斩某处角落。 那边的角落里,青炎突然爆发,但是青炎却被地下水限制着,狐妖不得不显出了身形,一头黑背狐的身形超出了正常狐狸的大小,像一头小牛犊一般大,那一双青金眼狸狠狠地盯着他们。 最为奇特的是它背后摇摆着的两条蓬松的大尾巴,秦亭第一次了解到妖到底是怎么样的,果然不类凡物。 狐妖现出了本相,就不是那么好对付了,它立即与张子陵激斗了几个回合,但是现在地动山摇的,对张子陵影响极大,张子陵经历过那么多的凶险,早就已经疲惫不堪,顿时陷于下风。 狐妖拼着挨了一刀,一爪把张子陵拍到一边去,分出了护体的青炎去灼烧他。 狐妖转移了目标,一下子就找上了秦亭,一下子冲上去就扑倒了秦亭,铁铸似的双爪按在秦亭的肩膀上,一双青金眼就这么对上了秦亭的眼睛,青金色的流光从狐妖的眼里溢出,钻入秦亭的双眼。 秦亭只觉得自己的灵魂好像被人狠狠砍了一刀,接着自己的灵魂开始动摇起来,不由自主地要脱离自己的身体。 “强夺人身?”张子陵一见这个情景,顿时大惊失色,但是青炎将他死死缠住,他根本脱不开身。 “哇呜……!”就在万分危急的时候,可爱的小袁宁终于苏醒,竟然出来溜达了! 她看见狐妖的眼睛里突突的冒着青光,顿时觉得十分有趣,摇摇晃晃地跑过去,蹲在狐妖身边,伸出两根柔软娇嫩的小手指,轻轻碰了碰狐妖的青金眼。 狐妖强夺秦亭肉身正处于关键时刻,根本不能对此作出任何反应,一双铜铃大眼一动不动地凝在那里,甚至眨都不眨。 也不知道小袁宁哪里觉得好玩,咯咯的笑着,看见狐妖什么反应都没有,一双稚嫩的小手指在狐妖的眼前虚晃了几次,狐妖依然什么反应都没有。 小袁宁呵呵的憨笑着,小手掌兴奋的啪啪啪拍了几下,手指突然就插入了狐妖的眼睛里。 狐妖的企图顿时破灭,青光流散,狐妖痛苦地捂住双眼哀嚎,卷起青炎就消失不见了。 狐妖的巨大反应,吓得小袁宁要死,顿时哇哇大哭,小手抱着头,摇摇晃晃的到处乱跑。 秦亭躺在地上好久才恢复过来,他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经过短暂的失忆,秦亭渐渐回想起了刚才的事情。 “没事吧?”张子陵盯着着秦亭的双眼,此时秦亭的双眼还有着炽盛的青光。 “没事,就是头有些沉!”秦亭捂着头,脑海有些难受。 “狐妖刚才想要强夺人身,所幸被袁宁阻止了,现在狐妖还有一部分影响在你的脑中,所以你会觉得有些难受!”张子陵对秦亭略略的检查了一下,“不过……也许会对你有一些影响,只能等以后……” 张子陵的话还没有说完,另一场地震又来了,而这一次地震的剧烈甚至超乎想象,原本地宫维持形状已经有些勉强,现在终于支持不住了,立即崩坏。巨大的水流当场就破开石壁,冲了进来,将秦亭和张子陵卷了去…… 岷江之上,一艘观光船的人突然不约而同地惊呼起来,因为从水里突然翻涌出了一个人! 那个人被人们立即打捞了上来,竟然是一个眉目清秀的少年,更令人惊奇的是:他还活着! 一个背着大背包的少女透过人群,发现那个少年竟然就是曾经和她来到四川的家伙。 …… 当秦亭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医院里面了,睁开眼睛,发觉周围几乎全是白色的布置,白得有些晃眼。 被水流冲出来的时候,在水里磕磕碰碰,在一次头部受到极重的碰撞,他当场就在水里就昏过去了。也许是因为狐妖的影响,昏迷过去后,不知不觉间,他就已经在医院昏迷了几天。 “哟,醒了?”一个护士开门走进来,就看见秦亭苏醒了。 秦亭吃力的坐起来,感觉浑身都疼的要死,身上都已经大大小小的缠上了绷带,特别是手臂,好像臂骨撞裂了,拿东西的时候秦亭感觉特别艰难。 秦亭拿起被放在一旁的手机,所幸他的手机防水,要不然恐怕就废掉了。原本没电的手机上,已经被被充得满满的电,但是秦亭一打开就吓了一跳,里面竟然显示有上百个未接电话。 “有个漂亮的小姑娘把你送来的,不过人家只给你留下一些钱就走了,你是不是对不起人家了?人家之后就对你不管不顾了!”护士嘿嘿笑着打趣秦亭。 秦亭:“……” 秦亭不知道自己自从下张献忠以后,已经过了多久,一看时间,立马从床上蹦了起来。 “我靠!已经开学了……!” 秦亭匆匆忙忙的收拾东西,不顾护士阻挠,回到程万钧家里取回自己寄放的东西。 “臭小子,你到底去哪里了?你老爹都快把我的手机打爆了!”程万钧看见秦亭回来了,情绪立马激动起来。 秦亭留下的只是匆匆的背影…… 秦亭临走之前,还是再回到了石鼓村一趟,然而那里的情形令他大吃一惊。 他在张献忠的宝藏那里经历了好几次地震,然而地面上却一点事情也没有发生,但是秦亭面前的石鼓村,已经彻底的化为了废墟。 所有的人都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整条村子一个人影也没有,成了一个鬼村! 不管秦亭怎么喊怎么在废墟里翻找,别说活人了,就连尸体也没有,他们仿佛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更像是从来没有出现在人间。 秦亭特意去寻找了刘川的家和二叔家,但是都是一个样子,什么也没有。 最后秦亭在乐师墓的盗洞口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有一些微小的虫子尸体死在那里,被阳光照射后显得格外残破。 是噬虫! 村子里的所有人都被噬虫给吞噬掉了,那些恐怖的小东西穿过崩溃的墓道,穿过石缝泥沙中来到地面,疯狂地将石鼓村里的人都吞噬掉了;但是阳光是它们致命的杀手,在噬虫将村里的人吃光以后,又被太阳照射后死亡。 秦亭将这件事匿名反映给了相关部门,在他们赶来前,秦亭挖到了那张古琴,将它带离石鼓村。 秦亭大概的想到了古琴的意义,也许由于某些幻音蝙蝠的逃出,使这里充满了“邪气”,于是很久的时候,人们发现了那处地方就是蝙蝠的源地,由于封建迷信,他们野蛮地生葬了一位乐师下去,希望这样能够堵住蝙蝠的出口也说不定。 因为秦亭后来仔细一想,就觉得光凭300个石匠去用半年修建那么浩大的工程是不现实的,只能因地制宜,那么早先就会有了一条天然隧道,藏养了蝙蝠。 真正的原因早已被时间尘封,早已被遗忘在历史洪流之中。 秦亭最后默默地离开了这里…… 第十七章硕源大学 ?????????????????????????第十七章 硕源大学 “不要……不要……不要……!要……要……要……!大力……大力……大力……!深入……深入……深入……!还要……还要……还要……!高举……加快……推进……探索……坚持……两手抓……要硬……狠抓……奋力……!!!” 啪啪啪啪啪啪……………… 学校的开学大典在热烈的掌声中结束,那个又矮又胖的校长发表完那一通老套古板的演说辞,大摇大摆的走下演讲台。 开学大典是在开学一个星期以后才举行的,学校让所有学生都开始适应了新的学习生活,在新的学习生活开始前给予他们奋进的动力。 硕源大学,这间学校闻名全国,源源不断地培育了不少杰出人才,甚至隐隐赶超华清大学和京北大学,因此声誉极高。 按理说这间大学应该轮不到秦亭这种学渣进来,但是因为这间学校的分数线与普通大学的也差不多,即使是上学的费用也一般般,秦亭侥幸的考了进来。 也许你会觉得这不合常理,但是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情。 因为……这间学校的声誉与可怖共存着,因为这件学校太邪了,以致好多人都不肯来这里,也只有些不信邪的人来到这里。 秦亭好不容易才把行李都搬到宿舍,身上带着伤,秦亭不敢怎么做一些剧烈的动作,只得把东西分成十几份,就这么一点一点地把东西都弄了上来。 秦亭的宿舍在四楼,从校门口来来回回十几趟,在这四楼上上下下十几趟,等一切都整理好了,秦亭就累趴在床上了。 他昨天晚上才从成都赶回广州,带着一路风尘,又马不停蹄地收拾东西,然后就直奔这边。 一晚上没睡,再加上跑上跑下折腾那些行李,秦亭趴在床上渐渐地就睡了过去。 不过秦亭只是睡了一会儿,就猛的醒了过来,有一阵刺骨的阴寒把他从睡梦中刺醒,但是秦亭抬头四周一看,什么都没有。一看表,发现已经十点半了,同宿舍的人都还没有回来,也许在上课。 秦亭抓起那个长袋就奔出了宿舍,他才不放心袁宁自己一个人呆在他的家里,一会儿要是出了什么事,他秦亭也很难开脱。 硕源大学十分大,秦亭转来转去,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的教室。 秦亭猛然打开课室大门,里面坐满了同他一样报选历史专业的同学,教授正唾沫横飞地挥发着他的激情,那些同学蔫蔫地坐在后面,早已神飞天外。 “呃……” 秦亭一开门,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尤其是他背后的长袋,这让他顿时感到有些不自在。 “秦亭,你到底死哪儿去啦?”那一群同学之中,忽然有一个娇俏的女孩站起挥手,女孩的明媚娇艳,让全班所有男生的目光顿时都集中到她的身上。 “洛妍?怎么你会在这里?”秦亭惊得蹦了起来。 也许是觉得洛妍这样的行为太不妥,旁边的女孩柳眉轻皱,伸手轻轻拉了拉洛妍的衣角。但是秦亭的注意力也被引到了那个女孩的身上。 “是你?”看清了女孩的娇婉容貌,秦亭眉头顿时一跳。 那个女孩竟然就是秦亭入蜀时,在路上遇到的女孩,想不到她所说的寄住读书,原来就是来这里读书。 “你就是秦亭吧?给我立即找座位坐下,那么迟才回学校我不理你,但是你还想扰乱我上课的秩序吗?”那个教授面带愠怒说道。 “对不起!”秦亭立马灰溜溜地寻找空座去坐。 “这里!”洛妍皱着眉头,脸上尽是命令的神色,那是一种不容置疑的神色,洛妍指着她旁边空着的座位,要秦亭坐在她旁边。 奇怪的是,两大美女身边的座位都空着,但是隔着一个座位,却又坐满了男生。 秦亭刚刚想摇头,却看见洛妍的柳眉都竖起来了,无奈之下,只得乖乖坐到她的身边。 “怎么了?小魔女,难道在这个学校就不想继续你的‘壮举’了吗?”秦亭觉得洛妍有些奇怪。 “什么意思?”洛妍似乎有些不耐烦,与刚才相比,巨大的态度反差却早就让秦亭适应了。 洛妍,在秦亭小学三年级的时候转来广州,之后一直和他在一个班级,直到初中,三年还是有两年是一个班级的同学,他们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秦亭见证了这个天骄的傲娇女生超级崛起之途,从开始一个总是被人嘲笑的外地人,说话还老是带着奇怪口音的妹纸,极速转变成收人追捧的耀眼摩羯女。 忽然爆出巨富的家世,拔尖的成绩,以及成长带来的娇艳诱惑,都为她带来了耀眼的光环。 摩羯女,稳重踏实,可靠,沉默寡言,内敛实干,沉稳冷静,坚韧不拔;欢笑少露于表,凄凉多藏于心,大智若愚,深有城府;爱情专一,外冷内热,这些都是秦亭百度到的摩羯座资料。 但是,他发现洛妍这个摩羯女的性格几乎就是反过来的,大大咧咧,里外火热,性格活泼好动,摩羯的评价一点都不符合她。 但是洛妍所拥有摩羯的高姿态,几乎为完美之人,让人觉得永远遥不可及。 这丫头曾经的疯狂把秦亭惊得目瞪口呆,高二的时候,这丫头一度把他们班里的男生都征服了个遍(好吧,没有秦亭的份),也就是说都发展过男女朋友的关系,即便是最为古板正派的班长也甘心拜服在她的裙下。 但是这位魔女分手的速度与决绝令人吃惊,或许她本来就是带着玩玩的心态,令得秦亭至今回想起她对那些“男朋友”的甜蜜笑容,还恶寒不已。 …… 秦亭坐下没多久就又开始昏昏欲睡了,脑袋一上一下地“钓鱼”。 旁边的洛妍注意到他的动作,带着若无其事的神情,洛妍静悄悄地把手伸向秦亭身旁的长袋,悄悄地拉开拉链。 第一个看到的是一把长刀,洛妍顿时怔了一下,把拉链再往下拉一点,看见的就是一把古老的黑纸伞。 当她还想再往下拉一点的时候,她的手突然被秦亭抓住了,洛妍被吓了一跳,刚想恶狠狠地骂上秦亭几句,但是看见秦亭微怒的神色,只得又把话吞进了肚子里。 “哇呜……!” 在洛妍看不见的视界里,一个可爱的小家伙就在秦亭旁边,拉扯着秦亭的裤子,想爬上去坐到秦亭大腿上,秦亭自然就被拉醒了。 小袁宁被秦亭抱起,轻轻放上大腿,旁边的洛妍看得目瞪口呆,因为她根本看不见秦亭在抱起小袁宁。 大学的课很少,这一节课下课,整一个下午他们都自由了。 “喂喂喂……”洛妍追上正要离去的秦亭,“袋子里面装的东西,到底用来做什么啊?” “cosplay ! ” 初来乍到,秦亭当然要好好逛逛这间学校,大学一般都是占地极大的,动不动就要上百亩甚至是上千亩地要彻底逛完十分不容易。 “骗人!你才刚刚到这个学校,什么社团都没有参加,更别说动漫社了!”洛妍一脸的不相信,“你这么古板,会喜欢动漫这些东西吗?” “大小姐,你没见过我房间里陈列的那一架架高达吗?”秦亭没好气的说道。 “话说……这位是……?”秦亭又注意到了那个一直静静的站在洛妍身边的温婉柔顺的女孩,“说起来我还不认识呢!” “打什么主意呢?那是我的表姐!”洛妍似乎有点警惕起来,把那女孩藏到她身后,好像秦亭是那些什么不怀好意的人。 “我叫楚盈!”那女孩怯怯的开口说话。 …… 秦亭好不容易甩开摩羯女,独自一人四处转悠。 这间学校真的很大,学校依山而建,虽然说是一座山,但是严格来说也不过是一处山岗。学校直连这座山岗,让秦亭提起了上去看看的兴趣。 “小哥哟……不能上去呀!” 就在秦亭刚想上去,却突然有些许苍老的声音来阻止他。 一转身,秦亭就看见了一个年纪颇大的老人,佝偻着腰,但是叫人惊奇的是这个老人的双眼,出奇的精明,没有像其他老人一样浑浊。 初见的时候,秦亭就莫名其妙地起了一丝警惕心理。 “嘿嘿嘿……我是看管这里的人,学校是不允许学生进去里面的!”老人指了指身后的山岗,那里草木茂盛,绿树遮天。 “里面很危险的,不要随随便便地进去!”老人带着莫名的神色,有一点恐吓的意味。 “呃……” 原本这点程度的威吓是不能让人相信的,但是秦亭一想起在四川里发生的事情,最后还是止步了,这些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逞强冒险是很傻的。 “走吧,别让老头子为难!”老人看见秦亭怔怔地看着山岗,以为他还想上去,当场就有些不高兴了。 “有邪事么?”秦亭心中猜想。 第十八章发作 ?????????????????????第十八章 发作 从后山退回来,秦亭对这个学校的新鲜感仍很浓厚,继续在学校里四处游荡着。 “魂归兮……莫迷失……” 秦亭突然听见阵阵的铜铃声,空气中有一股幽微的的香烛的味道,他突然怔住了,不由得停下脚步循声去看。 学校竟然有人在招魂! 在一处校道的拐弯处,有一个道士手掣招魂幡,旁边是一两个家属披麻戴孝,哭哭啼啼地烧纸钱。 很多路过的人纷纷避讳地绕路,不约而同的都离得远远的,一个想看热闹的人都没有。 秦亭也不是多管闲事的人,看到这种情况也不去看热闹,谁都知道这间学校邪门,就算不太信这些的人,也不会傻到去触碰这些晦气事。 …… 回到宿舍,秦亭不由得愣了一下,整个宿舍都乱成一团,被翻弄得像是一个狗窝一样,他自己的东西也不例外。 “抓到了!抓到了……卧槽,又跑了,糟了,钻下水道了!怎么办?它以后会不会回来报复我们……?” “这里还有……靠!这宿舍养了一窝老鼠啊!” “它们怎么做到的?整整一个暑假住在这里,这里没吃没喝啊!” “靠!别光顾着废话,那个啥……秦亭,你也别傻站着,我这里有两只的说……啊!它们冲过来了!” 秦亭:“……” 那么多的人忙活,众人都大汗淋漓的,最后却一只老鼠都没有干掉,大呼小叫了那么久,其实个个都是见鼠就缩的主。 秦亭气喘吁吁的坐在床上,看着这个凌乱不堪的宿舍和人,大家就这么熟了。 “你们干什么呢?怎么那么热闹?”洛妍俏皮地从门边冒出头来,饶有兴趣地打量着男生宿舍。 美女在一边,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有些局促不安起来,更要命的是所有人都把上衣脱了,露出汉津津的上身。 “你怎么跑这里来了?……靠,这里是男生宿舍!”秦亭赶忙穿上衣服,挡住身后的舍友。 “你身上的绷带是怎么一回事?”洛妍皱了皱精巧的鼻子,似乎嗅到了什么。 “我靠!这里还有老鼠,跑出去了!”宿舍里面有个人忽然惊慌地大喊。 所有人都反应不及,一只黑乎乎的老鼠浑身沾着水,颠着身子冲向前门,更有意思的是,那只老鼠绕着洛妍的脚跑了一圈,还很感兴趣地用小爪子扒了洛妍的细脚腕几下。 洛妍一身短裙黑丝平底鞋,隔着薄薄的黑丝袜,被老鼠这一袭击,尖叫声收不住,顿时就引来了宿管,学校是不允许男女随便进入异性的宿舍的。 洛妍惊跳的时候,秦亭看见她白皙的细颈露出了一条黑金筋绳,眼神突然一凝。 秦亭一把将洛妍拉进去,大家的眼光忍不住就在洛妍身上溜来溜去了。 “咳……那啥,这是你女朋友?”有个叫齐白的家伙干咳一声问道,那神色有些复杂。 “不是!” 秦亭和洛妍异口同声地回答,只是秦亭觉得洛妍看见那家伙后,神情满是浑不在意的样子,但是还是有些许不自在的感觉。 躲过了宿管,秦亭直接将洛妍送出去,楚盈就在男生宿舍楼下静静地等着,但是面对那些人进进出出时投来的目光,却显得有些窘迫。 楚盈那种文文静静,乖巧动人的模样很让人喜欢,瘦弱的身子,柔柔弱弱的样子,反而让人不自觉去怜爱。 “喂喂……你身上的伤到底是怎么来的?好歹告诉我嘛……!”洛妍叽叽咋咋问个不停。 “说了去打工弄的,你就是不信!”秦亭一脸没好气的表情。 刘川的事情他不想谈,也不想将四川的事向别人提起,并非秦亭信不过其他人,而是因为世上太多的人会为了金钱不顾一切。秦亭不想为自己和朋友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也不想有人为了财宝白白送命。那批宝藏,让它永远不见天日是最好的。 “管好她!”秦亭丢下洛妍就逃似奔上楼,像是甩开了一只烦人的蚊子。 “哼……!”洛妍气得跺脚,秦亭根本就不正面回答。 “你们……?”楚盈好奇地看着洛妍,对洛妍和秦亭两人的关系似乎感到很奇怪。 “什么嘛!认识那么久,连个兄弟都不是,有事情还扭扭捏捏……”洛妍忿忿然,内心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你们是不是靠的太近了?” “瞧你那封建的思想,我们是兄弟!”洛妍比了比纤柔白嫩的手臂,“我是女汉子!” 楚盈:“……” …… 夜凉如水,秦亭游荡在这个校园里,他不怎么想回宿舍,特别不想看见那个齐白,不知怎么,那个齐白似乎特别喜欢拿话挤兑他。 秦亭漫无目的地在学校里四处瞎逛,也许是因为逐渐入夜,气温开始下降了,秦亭感到一股幽微的寒意,莫名地打了个冷战。 教学楼的灯都关的得差不多了,教学区只剩下校道上寥寥几盏路灯照明,让人感到一点点阴森。 秦亭想起这间学校那么邪门,也不敢在这里多呆一会儿,就想溜回宿舍。 一转身,秦亭眼角余光看见教学楼上似乎有个黑影掠过! 一只手突然拍了拍秦亭的肩膀,一个冰冷的身影忽然经过! 一阵寒意极为突然地侵袭秦亭的全身,几乎要冻住他的心,秦亭只觉得脑袋一阵剧烈的晕眩,但是巨大的惊惧感将他强行进行清醒。 “这位老师!”秦亭大喊,但是那个人却恍若未闻秦亭的呼喊,飘飘乎乎地走着。 他们的学校里的教授老师都穿有学校的运动服,秦亭一眼就看出了。 忽然,秦亭的四肢如同万虫噬咬,同时剧烈抽搐,几乎不听使唤。 “是袁宁上身的后遗症么……?” 秦亭感到体内有一股微弱的热流想要阻止这一切的发生,与张子陵的丹药药力一模一样,所以秦亭就猜到了那股阴冷到底是什么了;然而那股药力相对于突然爆发的阴冷,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秦亭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起来,模糊之中,他隐约看见那个“老师”飘飘悠悠地转到了校道的拐角处。 车辆急刹的轮胎与地面尖锐的摩擦声划破夜空,随之溅出一大股鲜血。 秦亭死撑着,一瘸一拐的,摇摇晃晃地跑到出事的地方。 什么也没有! 秦亭知道自己遇上鬼了,鬼病突然发作,想来多半与那东西有关,也许就是它引发的。 混沌淹没了意识,来到这边,那种令人崩溃的感觉更为疯狂,秦亭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地上。 …… 秦亭如堕冰窟,他感觉自己一直蜷缩成一团索索发抖,全身上下好像有千万只虫子在爬着、啃咬着,五脏六腑都搅成一块了。 尽管身边曾有人呼喊着,但是却是如此的飘渺,让人辨不清声音的来源。 秦亭一度恢复了模糊的意识,想要强行坐起来,但是无论如何,四肢再也不听使唤了,他的意识似乎已经开始脱离自己的肉身。 就算感受到手被握起,传来的只是苍凉的刺感与麻木,对方的手传来滚烫的温度,他自己的手竟然冷得像冰一样。 他开始感觉到自己是将死之人! 他逐渐陷入了无尽深渊,意识最终被黑暗淹没。不知道什么时候,胸前突然有了一点温度,只有胸前的一点温暖最后保住了他的感知。 胸前的一丝温暖最后保护了他最后的意识,指引他没有彻底堕落入那无尽深渊。 阴寒不分昼夜地折磨着他,根本毫不停歇,秦亭的意志都被这种痛苦折磨到了崩溃,但是这种痛苦就像无尽无期似的,简直让人疯狂。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有一股热力从骨子里渗出,一部分潜藏的丹药药力被胸前的温暖激活,开始一点一点驱逐那些蚀骨的阴寒。 渐渐地,秦亭开始能够从折磨中安稳的入睡。 当秦亭再次睁眼的时候,他就看见了一块晶莹的白玉躺在胸前,那是一块不经雕琢的凝脂美玉,被人养得温润圆滑,一根黑金筋绳轻巧穿起这块白玉。 秦亭当然认得这块玉,这原本就是他奶奶娘家传下来的白玉,开始是由他奶奶温养佩戴,后来由秦亭母亲佩戴温养,历经几代人的精心温养收藏,这块玉愈发温润,宝光时现。 人们常说,玉是通灵的,那就是活玉,通过自身佩戴温养,让玉活起来。 祖国古籍称:玉乃石之美者,味甘性平无毒。各流派的气功大师一致认为,人身有“精、气、神”三宝,“气”的使用尤为突出,而玉石是蓄“气”最充沛的物质。 玉的灵性经历人的温养,会渐渐活起来。民间相信玉能护身、驱邪,代表着正气和灵性。 不过后来此玉由秦亭来佩戴温养,但是因为某些原因,再一次湘西遇险的时候,秦亭将此玉交给了洛妍佩戴,后来那丫头竟然拒不归还,并一直戴在身上。 秦亭提玉细看,发现这块玉被洛妍佩戴过以后,反而更温润细腻了,宝光焕发,愈发剔透明净,洛妍的温养竟然极具效果。 原本极爱此玉的洛妍,终归将此玉归还! 第十九章楚盈 ????????????????????第十九章 楚盈 秦亭虽然醒了,但是这个后遗症还没有完。秦亭上吐下泻,排出了许多污秽的东西,身体被折腾得不成样子。 一连两天,身体的闹腾几乎毫不停歇,秦亭再一次被折磨得死去活来。 …… “你醒了?”楚盈拎着个保温盒,偷偷看了病房里的情况才安心进来,像是胆小的小猫。 “呃……”秦亭对楚盈的突然到来有些愕然。 “我刚好带了点白粥,你……要不要吃?”楚盈轻颦浅笑的样子别样温婉,沁人心脾的温婉令人心动,秦亭竟然看呆了。 “要吃么?”楚盈有些羞涩,脸都红了,被不太熟的男生这样看着她有些不自在。 “嗯……”秦亭也反应过来了,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谢谢哈……肚子正闹腾呢……也怎么没吃好……” 楚盈轻轻巧巧地舀起一碗粥(保温瓶自带的碗),很快就递到了秦亭面前,像是温柔听话的小妻子,小家碧玉的样子很讨人喜欢。 病房里就他们一男一女两个人,就这么陷入了沉静显然有些怪异。 秦亭喝着白粥,不时偷偷瞄一下楚盈,楚盈正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静静的看书。 不过那种感觉蛮怪的,好像秦亭感觉自己像是有什么不轨的图谋似的,于是收住了自己的目光。 “呃……那个……”秦亭还是忍不住瞄过去了,脑子里绞尽脑汁地想话题,想要没话找话。 “你怎么会倒在了校道那里?”看见秦亭支支吾吾了那么久,最后还是楚盈聊起了话题。 “你怎么知道的?”秦亭怔了一下,“难道说……是你发现我倒在那里的?” “嗯……那时候我正好在图书馆看书,就听见很尖锐的轮胎摩擦声音,好奇地出来看看的时候,就看见有个人倒在地上,当时还吓了一跳,以为见鬼了。”楚盈轻点螓首。 “我看见那里满地是血呢!”楚盈脸上尽是后怕的表情,“可是你身上什么伤都没有……” 秦亭这回愣了一下,他明明记得他跑过去的时候,那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那里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啊?”秦亭不急着追究楚盈为什么会看见血,他最需要的是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我们回学校的时候,就在那个地方,有个老师竟然被车撞了,死得有些奇怪。” “按理说,在学校里开车车速是不会太快的,但是那个老师就是被撞死了。” “不过我们学校就是那么邪门……”楚盈似乎很不想去说学校怎么邪门,她对这些东西极为害怕。 胆小的女生反而容易激起男生的(保护)欲望,秦亭也不好让楚盈回想那些事情了,免得她会受什么不好的影响。 “那个……为什么那么晚了,你还在图书馆呢?”秦亭当即扯开话题。 “这个……”楚盈的脸无端端红了起来,有些扭捏和不自在,“家里条件不太好……想多学一点东西……” “哈……?” “你怎么了?”楚盈看见秦亭眼睛发直,看着她一动不动,当心有些紧张起来,以为秦亭出了什么事。 “咳……”秦亭干咳一声,慌忙掩饰自己的失态举动,“洛妍家庭条件那么好,怎么还……” “她是她,我是我,还是得靠自己来得实在!”楚盈轻哼一声,突然表现出的自傲与倔强确实让秦亭吃惊。 “先回去了!”楚盈看着秦亭把白粥都喝完,收拾了一下就准备走了,让秦亭有那么一点点失落感。 “你昏迷了几天,落下的课程和笔记可不少,要记得找我补回来!”楚盈原本出了病房门,又回来冒头,青丝流泻,透出一丝俏皮。 “呃……哦哦……”秦亭傻愣里反应过来,忙不迭地点头回应。 “昏迷了几天?”秦亭突然反应过来。 …… 秦亭被鬼病折腾得死去活来,不得不住在医院里,不过随着时间推移,秦亭的身体逐渐恢复过来了,秦亭已经准备离开医院了。 秦亭闭眼静静地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躺得不安稳,因为他总觉得好像少了什么东西。 秦亭拿出挂在胸前的白玉,自己无聊地打量着那块白玉。看着看着,他猛的坐了起来。 他的长袋呢? 秦亭慌忙爬起来,上上下下地寻找,结果什么也没有找到,于是又跑去问那些护士,结果仍是什么结果也没有。 寻找无果,秦亭急得原地打转,长刀还好说,袁宁的黑纸伞和爷爷留给他的那些钱币还在里面,秦亭因为走得急,也没怎么收拾里面的东西,甚至从四川带回来的弩机也没放下。 就在秦亭急得满头大汗的时候,他的手机突然响了,因为秦亭有些恼火,接听的时候有些不耐烦。 “呵呵呵……真紧张,果然有问题……”电话那头语气里带着狡黠,“只要你告诉我为什么,还有把我要的东西交给我,那就很好啦……” “你……洛妍!”秦亭气爆了,几乎就是对着手机吼:“谁叫你动我的东西的?” “呃……”洛妍察觉到秦亭的怒火,竟然有点发愣,“你……你发什么神经?那么大声干嘛?” “你凭什么动我的东西?我家的玉凭什么要给你?我做什么事情,你凭什么去管?”秦亭像是个被点燃的**桶,当场就炸了。 “干什么呢?发神经是不是?”洛妍也生气了,小姐式倔脾气当场就来了。 “你……”秦亭直接挂了电话,直接收拾东西就走。 洛妍那一头也气鼓鼓地收了手机,却发现楚盈正气呼呼地盯着她。她们现在就在图书馆里,刚才洛妍生气的时候说话的声音有点大,但在原本挺安静的地方显得格外突出,很多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 楚盈也大概知道洛妍干了些什么事,于是急急忙忙地把洛妍拉出去。 “你这是不对的!”楚盈似乎很生气,“你怎么能够随随便便拿别人的东西?” “哼……”洛妍娇哼一声,似乎想反驳,但是怎么也想不到理由和借口。 “看样子他真的很生气,就快点把东西还回去吧!”楚盈很认真地说道:“那么久的朋友,要是有裂痕了就不好了!” “哼……我当然心中有数!”洛妍像是吃定秦亭了一般,简直毫不在意,还自信满满的样子。 秦亭一直都生活在洛妍的欺压之下。洛妍的蛮不讲理和无理取闹,秦亭总是最为直接与悲催的受害者。 洛妍悠哉悠哉地在前面走,秦亭在后面屁颠屁颠跟着冒火瞪眼,却总是无可奈何,这种情形屡见不鲜。 但是不论秦亭怎么样极怒暴走,但都是洛妍最后胜利收场,秦亭的白玉就是最好例子,最后就此落在洛妍手中。 “不理你了……”楚盈知道说不过她,只得气闷着离开。 …… 秦亭像是火燎脚后跟似的往学校赶路,他只是希望袁宁没有出来搞事。 他其实最为担心的就是袁宁,鬼类对生人的态度太过难以揣测,古代记载这些鬼类事情的志异笔记或者小说不在少数,这些事情秦亭以前也是当故事去看,但是近来发生的众多事件,令他不得不认真对待。 袁宁刚刚苏醒时所展现的凶悍,秦亭至今仍心惊不已,倘若不是袁宁的人性未泯,结果真的就很难说了。 鬼一般能够活个几千年,但是在这漫长的岁月中,世事的变迁以及人鬼殊途,巨大的变化能使其心灵变得扭曲。 袁宁是从千年前死去并沉睡,直接越过这千年的变迁,直接在现代苏醒,所以人性的存在十分正常,但是人鬼殊途,阴阳巨大的阻隔仍会逐渐将她扭曲,这是最可怕的。 秦亭现在就在绞尽脑汁地想办法把长袋拿回来,洛妍性格娇蛮又软硬不吃,精灵狡黠又喜欢捉弄他人,秦亭生怕事情会越弄越糟。 秦亭第一反应就是绕过洛妍,直接找楚盈帮忙,所幸他把楚盈的手机号码和qq什么的都拿到了,毕竟和美女熟络的第一要义就是先取得这些东西。 秦亭刚一上网,就有许多留言冒出来,不过最令秦亭在意的还是那个想要得到鬼灯的家伙,那家伙只留下寥寥几句话,大概就是那个买家终于有时间了,即将到广州来,也没有对秦亭提出的价钱有异议。 当然,那个家伙最后也特别叮嘱,让秦亭不要卖出去,换作一些比较无德的人,倒是会借此从那人身上多敲一点钱。 想到这些秦亭不由得想到了四川的那个二叔,也想到了刘川;当然,记忆最深刻的自然就是那个张子陵,但是在地宫崩坏的时候,两人就已经失散了,甚至连联系方式都没有留下。 秦亭不想再去回想那些事情,现在还是先去想办法把东西拿回来。 但是秦亭发了几条信息,甚至还试着打电话,都没有联系到楚盈。 秦亭无法,只得进学校直接挖出洛妍这家伙了。 第二十章青金之妖 ?????????????????第二十章 青金之妖 秦亭回到学校的时候,学校里正进行社团活动,那些社团已经开始招揽新生了。 秦亭四处寻找,终于把洛妍从动漫社里揪了出来。秦亭强行带走洛妍引得众人瞩目,弄得旁边的楚盈不知该如何是好。 洛妍扭动手腕死命挣扎,她被秦亭紧紧抓住手腕,却怎么也脱不开。 “别想像以前一样跑开!” 秦亭一把将洛妍按到墙角,以前很多时候秦亭发飙,就是因为洛妍跑开,秦亭在后面气急败坏地追赶,最后秦亭反而被磨去了心情,然后事情就此不了了之。 “我跟你不熟,请注意一下距离!”洛妍知道逃不开,比划了一下两人的距离,还一脸的不耐烦,“有什么事快点说,我没时间理你!” “你……”秦亭好不容易平复下去的火气顿时又腾腾地上来了,当场气得说不出话。 洛妍一脸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带着邪邪的笑意,昂然抬头直面秦亭。 “还给你也可以……”洛妍抬手一指挂在秦亭胸前的白玉,“我要这个!” “这东西都是我的,自己喜欢就自己去找一个,我就不信你们家还找不到一样的玉。”秦亭稍微压制下心里的火气,他碰上洛妍总是火大。 “嘤嘤嘤……这点要求也不满足人家……”洛妍泫然欲泣。 “嘤嘤嘤你个头!”秦亭脸都黑了,“省省吧你!别给我装,我这玉都给你带那么久了,还不满足?” “别处可没有那么灵性的玉!”洛妍也不装可怜了,“我要是买,你肯卖吗?” “废话!” “湘西遇险的事情,我家里的人要是知道这玉曾经救了我一命,这东西多少钱都可以拿下!”洛妍反在气势上压倒秦亭,“我不介意钱,但是你肯吗?” “你……想都别想!”秦亭气结。 “那不就是了吗?”洛妍对秦亭一脸的无聊,“那我还为什么跟你废话?” “我没见过像你这样蛮不讲理的人,而且还是个女生!”秦亭简直气爆了。 “咬我啊……!” 看着洛妍一脸挑衅,秦亭简直就要抓狂,但是他除了能把她按墙角里就无可奈何了。 “警告你哦!在这个学校里追我的人不少,别想欺负我!”洛妍已经胜券在握,等待秦亭屈服。 “就你这小娘匹……祖宗做尽坏事才会跟你成一对!”面对洛妍的威胁,秦亭确实火大,“别以为老子就怕了你,要是不还我东西……”秦亭揪住洛妍衣领,直接把她提起来。 洛妍选择了最蠢的办法,对付火大的人,用狠话来刺激他,绝对会让对方火气更大。 “干什么……?”看见秦亭凶狠的样子,洛妍十分吃惊,语气反而有些软了下来。 秦亭一向挺平和,这样极怒的样子极为少见,因此老是被洛妍欺负,但是这次是洛妍第一次对上这样的秦亭。 “不还给你,是不是就要打我呀?”洛妍似乎不想示弱,很快就嘴硬起来。 “你……”秦亭确实有点这样的冲动,但是对洛妍下不了手。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在这里。 “你们都在做什么?”楚盈远远的就看见秦亭他们两个闹僵了,小跑着赶过来,怀里抱着秦亭的长袋。 “楚盈!”这回换洛妍气得冒火,甚至直呼楚盈的名字。 “小妍子,这就是你不对了……”虽然楚盈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没有错,但是也觉得自己对不起洛妍。 秦亭立马放开洛妍,急忙拿回长袋,仔仔细细地检查里面的东西。 “不要你管!”洛妍有点气急败坏,娇蛮脾气上来,谁都不放在眼里。 “伞呢?我的那柄黑色纸伞在哪里?”秦亭一检查就发现纸伞不见了,顿时急了。 “这个……我没有见到……”楚盈怯怯的样子,简直快要哭出来了。 她不但惹毛了洛妍,秦亭的纸伞丢了,她也没有找回来。她觉得自己夹在中间,还把两边都给开罪了。 “那种破垃圾,我早就给你丢了。”洛妍忿忿然,“什么cosplay?那种垃圾还舍不得丢!” 洛妍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秦亭眉眼狰狞地突然冲过来,一把将她揪起按回墙角,凶悍得吓人。一瞬间洛妍和楚盈都给吓傻了。 “纸伞在哪里?”秦亭咬牙切齿地说道:“老子没时间跟你磨叽,你再给我耍手段,别怪我翻脸!最好……” 秦亭话还没说完,背后就给人用砖头拍了,受此重击,秦亭的肺都差点移位,气都岔了,血当时就从嘴角溢出来了,下一瞬他就被人提起丢开了。 “秦亭!你他妈的,老子老早就看着你不爽了。”齐白阴阳怪气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 齐白带了十几个人过来,手里拿着砖头木棍,全都流露着地痞流氓的气息,那些人都有些莫名的兴奋,也不知道齐白是怎么纠集了这么一帮人过来。 “洛妍同学没事吧?”齐白很关心洛妍,十分心疼地上下打量着她,看看她有没有受伤。 “滚开,谁叫你过来的?”洛妍厌恶地打开齐白搭在她肩膀的手。 “没关系……!”齐白很有风度地耸耸肩,睥睨着倒在地上的秦亭,嘴角溢出了一丝讥讽的笑容。 “垃圾,女人都敢打,一点教养都没有!就别做男人了,各位兄弟就帮帮忙,帮我废了他!” 秦亭被人从地上揪起衣领,被人用板砖照着脸狠狠拍了一下,血从额头漫下来,参进了他的眼睛里。 秦亭被拍得有些晕头转向,但是极怒已经冲昏了他的头脑,被十几个人围殴,秦亭只觉血液沸腾,荷尔蒙在极速分泌,秦亭暴躁起来,撑着想要站起来还手,板砖再次朝脸落下! “不准打!”洛妍看见秦亭倒在地上突然不动了,忽然就恼了,推开齐白就想过去秦亭身边。 “拜托各位了……” 齐白一把拉住了洛妍,对着那些人说道。 “打断手脚就算了吧?真的要拆人家祠堂?”有人犹豫。 “随便……这家伙能那我们怎么样?”说话的人脸上尽是变态的暴戾。 “就这么个废渣,需要我们那么多的人吗?”有人觉得不耐烦。 “别打人……”楚盈在一旁看着很气愤,结果还是被拉住了,齐白隐秘地打量着楚盈。 “哎哎……别装死,起来一起玩玩,不然没有乐趣了。”有人看着无聊,狠踩秦亭几下。 秦亭吐掉血沫,从暂时的晕厥中醒来,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眼神像是刀一样凌厉,穿过人群盯着齐白,像是想要杀人。 洛妍看见秦亭满脸都是血,看着秦亭狼狈不堪的样子,却又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在一旁看着,她的眼泪在眼眶打转。 “哟哟……眼神挺狠的嘛……” 那家伙一棍横扫,实实地打在秦亭双眼上,长棍移开,鲜血流淌在眼皮上面,这一击简直可以将秦亭打瞎。 “秦亭,你的袋子里有长刀,拿出来砍他们!”洛妍突然想起秦亭袋子里的长刀,也顾不得什么了,立即大声提醒秦亭。 那些人听见后不约而同地退开半步,但是秦亭像是被打傻了似的,傻傻站着不动。 秦亭久久没有动静,那些人对离得最近的人使个眼色,让他上前抢下秦亭的长袋,洛妍和楚盈顿时紧张起来。 那个人上前猛扯秦亭的长袋,但是长袋的一端被秦亭紧紧抓着,大力拉扯之下,长袋竟然被扯开了,刀柄露了出来。 “这废柴的手劲挺大……哎……?”那家伙扯了半天还是扯不下来,抬头一看,突然就傻了。 秦亭忽然睁开了眼睛,青金色的眼瞳流露出妖冶的鬼魅,仿佛能够洞穿人心。 那些人看到也发愣,眼睛被人打了,怎么就就冒青光了?话说回来,人的眼睛能冒光吗? 秦亭像是换了一个人,嘴角勾起邪魅的笑容,眼神变得乖张妖冶,流溢出的气息变得慑人,仿佛妖孽。 那些混混一下子就察觉不对劲了,愣了一下就立即反应过来了,抄起手中的家伙照着秦亭就砸。 诡异状态下的秦亭只是轻微晃了几下,改变了身体的位置,就轻松躲开了所有攻击。 秦亭的脸上明明是笑吟吟的样子,但是那暴虐的气息却令人毛骨悚然。 “渣滓……”秦亭带着讥讽轻笑,妖气毕露,看傻了旁边的洛妍和楚盈。 秦亭一脸笑吟吟的样子,但是突然又抽搐了几下,变得有些惊恐,妖异与惊恐不停变换,秦亭像是精神分裂了一般。 秦亭一把扯掉了胸前的白玉,表情稳定在了这个变态的状态。 那些人都是凶狠之人,棍棒铺天盖地地挥砸过来,封死了秦亭所有能够避开的位置,十几个人一拥而上,躲得再好也没用。 秦亭勾起讥讽的笑容,青金瞳中尽是冰冷的不屑,身体轻盈腾跃而起,轻轻巧巧地穿过棍网。 秦亭的身体似乎不受重力的限制,飘然飞起,悠然御行虚空,俯视众人。 在场所有的人都看傻了。秦亭宛如妖孽,俯视的一瞬间他的眼神冷了下来,他的神色变化无常,像是一个脱线的疯子。 越过人群,洛妍对上了那双陌生的青金瞳,那双冷漠的眸子尽是厌恶,令她一瞬内心悸动。 透澈的青金瞳,仿佛能够摄取人心。 第二十一章心动的人 ??????????????????????????????第二十一章 心动的人 有个蛮横的大个子根本不信邪,掂了掂手里的砖头,突然发起狠来,往空中的秦亭砸了过去。 秦亭轻轻一摆动身体,轻盈地躲过了那块砖头;他并不是单纯的凭借跳跃腾跃在空中,而是真正的能够自如地在空中活动。 秦亭脸上尽是乖戾与癫狂,他的青金瞳里流动着兴奋的暴戾。 他的内心里躁动着疯狂的欲望,这些欲望原本被理性压制着,但是暴怒冲破了理智,那些欲望被一种野性的情绪触发,陷入了诡异的状态。 脑中涌现出种种异术,秦亭灵巧自如地运用着;御术行天,秦亭完全沉浸在那种似乎能够掌控天下的感觉。 青金瞳带来的妖性蒙蔽了秦亭的理智,暴戾的情绪不断地影响着他的心智。 尽管秦亭躲开了那块砖头,但是这一下一下子就提醒了其他人,这帮人都是凶狠好斗之辈,秦亭的诡异,令得他们再也不去顾及什么了,捡起板砖石块就扔向秦亭。 秦亭急坠落地,那些砖头石块在他周边飞过,但就是砸不中他。 但是那些混混要的就是秦亭落地,挥起手里的棍子,纷纷冲了上去,他们这次要把秦亭往死里打。 秦亭只是身形一晃,脚踏诡异步法,几下躲开了那些攻击,身形虚晃几下就脱出了他们包围。 秦亭脚踏鬼步,灵巧地左拐右避,宛如滑溜的游鱼,游出人群,脚步游走,身形不断从奇异的角度变化、移动,身随意转,毫无拘束。 眼中青光大盛,已经抽刀在手,瞬间突破极速,突破包围与封锁。 空气就像凝滞了一般,在青金瞳中那些家伙就像被定住了,秦亭在这凝固的时空他仍能自如移动。 长刀已经在手,秦亭的血液开始沸腾了,这一瞬之间,他取人性命,这些人的性命都攥在他的手里,这种随意主宰的感觉,令他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畅快淋漓的感觉。 秦亭从未有过这种睥睨天下的感觉,傲世众生,独享高傲与无拘无束,这根本就是一种极致的享受! 他是王 ! 不受约束。 明镜上的污渍就应该抹去,这是肆意**他人的果报,这一类垃圾在世界如同渣滓,抹去根本毫无心理负担。 秦亭抬眼看到了齐白,被青金瞳盯上了齐白,像是被抽掉了灵魂,脑中一片空白,浑身战栗,像是待宰的羔羊,一丝反抗的意志和力量都没有。 刀光反射夕阳的余晖,照映出来的是一片妖娆的血色。 秦亭的长刀突然凝滞,生生的定在了空中,妖冶邪魅的青金瞳明灭,奇异地生出了一丝人性的讶异。 楚盈突然挡在了齐白面前,直刺的刀锋甚至触碰到了她的黑发,楚盈已经胆怯地闭上了眼睛,但是仍然毫不退让。 秦亭突然强行停下。 就在这停滞的瞬间,楚盈好奇地睁开眼,秦亭瞬间对上了楚盈清澈明净的眼眸,令他他内心突然产生了极为剧烈的颤动。 他的脑海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这些杂乱的记忆碎片混杂在他的大脑里,就是秦亭也难以区分开来。 那些记忆里参杂了暴虐凶残的情绪,甚至能够蒙蔽他的大脑,瞬间分裂他的人格,使自己在暴怒的时候失去理智。 这些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入侵了,两种人格在秦亭脑中瞬间激起剧烈的碰撞。 只是稍稍的停滞,那些被秦亭甩开的家伙回身舞棒再一次回来打他,危急的情况使暴戾的情绪再一次从秦亭的内心升起。 楚盈一看秦亭的青金瞳再一次明亮起来,伸手抓住秦亭的刀身,不让秦亭抽回去。 “逃跑就好了,不要杀人!”楚盈正是看出了秦亭眼中的那股慑人的疯狂,才挺身出来制止秦亭。 那青金瞳中尽是失去人性的疯狂和冰冷的血腥! 楚盈白嫩娇软的手掌紧握刀身,鲜血从指间渗流出来,但是即便如此,楚盈仍旧紧握不放。 秦亭眼中的青金瞳流溢出极盛的青光,楚盈的举动似乎根本不能阻止他腾腾冒出的杀意。 秦亭脸色狰狞,仍旧缓缓从楚盈手中抽出长刀,血滴滴落,溅起点点血花,长刀缓慢地抽出,无疑延长了楚盈手掌的痛楚,楚盈的手在颤抖,但仍然紧抓不放。 长刀抽尽,秦亭刚想转身对付围攻上来的人,但是楚盈的另一只手又握住了长刀。 “你……要知道……这是违法……的!”手里传来的剧痛令楚盈说话也颤抖起来,嘴唇有些发白。 秦亭凌厉地从楚盈手中抽出长刀,抽身急退。 那些钢管带着沉闷的响声,擦着秦亭的身子扫过,那些家伙竟然凶狠到拿出了钢管,这东西要是真给打实了,非死即伤。 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楚盈哭了。 她明白刚才的举动甚至可能会连累死秦亭,她只是害怕秦亭错手杀人,但是想不到这帮人简直就是一帮亡命之徒。 穿行在混乱暴力的人群中,秦亭怔怔地看着楚盈在哭泣,不知为什么秦亭脸上乖戾的笑容就收敛了些许,带上了一丝僵硬。 那个看似娇柔的女孩,也有着倔强的一面,有着坚强的一面,但是有时却又柔弱得让人心疼。 彻底脱出了包围,秦亭的笑容再度变得奸邪,脚尖轻点地面,直接腾空而起,轻飘飘地逐渐远离。 “混蛋!” 那些人眼睁睁地看着秦亭远离,他的身影隐没在高楼之后,毫发无损地离去,让得那帮家伙忍不住破口大骂。 “早就觉得那家伙有点问题,你们还是不要太过接近他!”齐白一脸的真诚和凝重,紧紧拉住洛妍不放,“洛妍,那个……” “滚开!”洛妍一把挣开齐白,满脸的厌恶。 “挺辣的妞,你小子真会享受!”那一帮混混饶有兴趣地上下打量着洛妍,齐白只得讪讪地笑着。 …… 夜幕降临,冷月当空,凄寒的月光为硕源大学蒙上了一层朦胧的薄纱,令得一股令人忐忑不安的气息久久不散。 大片云雾漂浮着,逐渐遮挡住了寒月,黑暗中,有一对青金瞳飘荡着,青金瞳中流溢着刀剑般的凌厉。 秦亭意识中那股诡异的情绪,像是被一丝微弱的意识控制着,蛮横地入侵秦亭的脑海,内心因为楚盈而产生的触动,脑海里驱散出来的一点清明再度被淹没。 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单纯的因为动怒而显现出青金瞳,那一丝外来的灵魂,正疯狂地打压秦亭原本的意识,企图占据这一具身体。 秦亭不过是一介凡人,根本无法应对这种东西。 “他”现在正在饥渴地寻找着能够补充自己的东西,让“自己”壮大起来,譬如灵魂这些东西。 “他”从秦亭的记忆中找到了对“他”有用的信息。 校道的拐弯处幽暗寂静,事隔多天,这里曾经出人命的痕迹已经被消磨掉了,但是这里平常还是没有多少人来。 缺少了人气,这里显得越发诡异死寂,使人感觉浑身不自在。 这里还是有路灯照明的,但是由于使用的时间长了,变得极为昏暗,使原本就不怎么好的气氛又添上一丝不安的气息。 秦亭像是一个普通的学生,好奇地四处张望,打量这里每一处地方,浑然不知道这里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 秦亭在这里转了几圈,但是什么异况也没有,于是秦亭又溜达到别处去。 秦亭越走越远,但他还是不时回过头来看看那边的情况;突然,秦亭的脚步停住了,原本平淡的表情突然勾起丝丝邪魅的笑意。 在那个回头的瞬间,路灯的灯柱下面,在那黑暗的阴处,隐约有个黑影偷偷窥伺着他。 异化之后的他,拥有无比敏锐的感知和直觉,他的知觉处于巅峰之中。 因此他敏锐地察觉到了周遭的异变。 空气逐渐变得沉重起来,秦亭只觉得胸腔像是被像是被大石头压着,呼吸渐渐变得窒顿。 在这个空间之中的空气似乎被抽夺一空,连思考和行动都变得迟缓起来。 秦亭的身体以诡异的状态扭曲着,像是被一直大手紧紧攥着,竟然动弹不得。 青金瞳再次重新燃亮,破开虚隐的迷幻,青金瞳燃亮的瞬间,他看破了诡异的根源。 一只恶鬼扼住了他的咽喉,运用鬼体的特异束缚了他。 “就这样就想找替身?”秦亭抬手翻绕到身后,手掌扣住了恶鬼的头颅,“想要解脱……我帮你!” 青金炎爆发,恶鬼惊恐无比,但是还来不及逃避,它就在青金炎中化去,灵识在青金炎中被熔炼吞噬。 青金炎湮灭恶鬼之后,那丝外来的灵魂立即将其吞没炼化为养分,争夺身体控制权的趋势越发凶狠。 “秦亭”舔舔嘴唇,青金瞳显得愈发邪魅,它得到补充后,愈发渴求变得强壮,从而侵占这具身体,彻底独立出来。 “嘿嘿嘿……让我找找……袁宁到底在哪里……” 第二十二章伏 ?????????????????????????第二十二章 伏 “姐姐,手还疼不疼了?好些了吗?”洛妍小心翼翼地查看着楚盈的手。 楚盈的双手已经被厚厚的纱布包好了,她的伤口很深,洛妍看着就感到揪心。 “没事,就是不能触动伤口,留下伤痕就不好了……”楚盈轻轻抽回了手,试着虚握几下,最终还是疼得不敢再试。 “没关系,以后我来照顾你!”洛妍自信满满的样子。 “什么……?”楚盈怔了一下,她还真的没有想过这个大小姐会照顾人。 “姐姐是单亲家庭,从小就很懂得照顾人吧?”洛妍巧笑颜曦,“所以说我要好好学习啊!不然男孩子都给姐姐抢光了!” “呃……”楚盈的脸虽然有些红,但也有些黯然,“我爸爸不怎么回家,好多时候都是我自己照顾自己……” “不聊这些事情……!”看见楚盈的情绪有些失落,洛妍连忙摆手不谈。 这个宿舍单独一间,只有洛妍和楚盈两人入宿,是洛妍的家里人通过关系调选的,但只有两个人,无形中自然没有其他宿舍那样热闹。 “你真的把秦亭的东西丢掉了?”静了一会儿,楚盈又忍不住问道。 “对啊!当时我就想 : ‘一把破伞能有多重要?’顺手就丢掉了,就想着帮他再买一把就好了,哪里知道那么重要。”现在说起来,洛妍还有些不忿。 “你太不懂得去体察人心了,只是大大咧咧的从单方面去想事情。”楚盈教训洛妍起来,“而且……好奇心不要太强,人家不愿意说,就算了吧,不然招人反感。” “什么嘛……!”洛妍当即气愤起来。 “还有……”楚盈少见打断了别人的话,“别人老是说不得你,你就是这样才让秦亭火大。” 洛妍有点气愤,但是几次张口想狡辩,最后还是气鼓鼓地憋闷气。 由于楚盈的手受了伤,为了防止伤口感染和开裂,宿舍的内务全都落在了洛妍身上;洛妍差不多可以说是第一次弄这些事情,手忙脚乱忙得团团转。 平日里十指不沾阳春水,现在一件衣服还没搓洗几下就感到手累。 往日洛妍都是在家里让佣人做这些琐事,要不是她自己嚷着要独立,现在不至于那么劳累。 “姐姐,你说……这次秦亭会不会跟我绝交?”洛妍很认真地洗着衣服,问得有些随意,“今天的事情……都是因我而起……” “什么……?”楚盈一怔,第一次发现其实洛妍并非那种自我意识过强的人。 “我跟他不太熟,但是觉得他不会怪你,但是……”楚盈有点支支吾吾。 “但是?”洛妍揉着胳膊手腕,只是用力搓几下她就感到手臂发酸。 “但是……你如果再这么玩闹下去,终有一天,你们的关系会有裂痕的!”楚盈很认真地对她说道。 “哦……”洛妍不怎么在意,像是被眼前的衣服搞得心浮气躁,并没有听进去,楚盈也有些无奈。 …… 深夜,广州郊外的一条国道边上,停下了一辆货车。 从车上下来三个魁梧大汉,一个负责把风,两个负责从车底提出一件长条物件,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一个少年从暗处慢慢走出来,两个汉子先是有些警惕,随后看见对方亮出的标识物件,便放松下来。 双方很快完成接触,少年背起那长条包裹缓缓隐没在黑暗之中…… 硕源大学之中,依然是安静祥和的样子。 “秦亭”将那恶鬼的灵识彻底吸收,兴奋地感受着身体血脉中勃勃跳跃的躁动。 这具身体原主的意识反弹的时间间隔越来越长,让它有时间逐渐熟悉这具肉体,使得它的控制变得越发自如。 它现在想要积攒储蓄到更多的力量,用来彻底抹除掉这个不安定的存在,所以现在寻找补充是最要紧的。 在压制的过程中,它还蚕食着秦亭的意识,与它原本残缺微弱的意识结合,有着畸形融合的趋势。 循着秦亭原本的记忆,它在搜索着它的下一个猎物。 一想到这些,秦亭眼中的青金瞳显得越发的炽盛,它了解到袁宁曾经爆发的极强力量,但是因此它反而变得更为兴奋。 只要这一次成功,它就能补完它灵识中严重缺失的养分,从而奠定它对这具身体的控制权,成为一个新的独立个体。 在静谧的校园里,“秦亭”的身影灵巧地急速穿行着,青金瞳显得愈发明亮。 …… “姐姐,那把伞不见了!” 洛妍着急地跑回来,她就是听楚盈的话,出去找回那把纸伞,却怎么也找不到了,但是开门之后,却整个人怔住了。 一个古装女子在室中撑伞,正与楚盈对立,楚盈已经惊恐得说不出话了。 看见那个女子以后,洛妍才知道什么叫做风华绝代,但是她已经惊异得说不出话了,因为她真真切切地看到那个女子虚幻的身形。 那是鬼! 女子撑着的伞正是秦亭所着急的古旧纸伞。 “那些钱币在你手上吧?可以给我吗?”女子轻盈转身,朝洛妍伸出纤柔素白的手,表情平淡地询问。 “你……你要做……做什么……?”洛妍壮起胆子问。 女子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目光灼灼地盯着洛妍,有种让人不得不照办的威慑。 尽管洛妍极端不愿意,但是不得不照办;由于当时秦亭只是一心在意纸伞的情况,所以并没有留意到那些古钱币是否还在。 “今晚的相见,就当作是一场梦吧!”女子拿到了东西,抬起手掌,纤指轻点洛妍眉心,那看似慢悠悠的举动,洛妍却无论如何都躲不过去。 袁宁看着洛妍和楚盈在床上沉沉睡去,转身离去,她的出现终归只是一场梦! …… 凭借着惊人的灵觉,“秦亭”最终寻到女生宿舍楼下。 “喂!那边站在树上的小子,来这里干什么呢?”即使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女生宿舍的宿管大妈的嗓门还是大得惊人。 那些宿管是通宵轮值的,免得发生男生夜闯女生宿舍的事情。 秦亭低头,青金瞳对上了那个大妈,妖冶透澈的青金瞳里流动着冰冷与凌厉。 “你……”大妈一怔,竟然露出小女孩般羞涩的神情,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即使以“秦亭”的乖戾,也露出了恶心的神色,原本积酿的杀意顿时被削减不少。 大妈在再次对上秦亭的青金瞳,瞬间就被击倒了,“秦亭”只是透过青金瞳对大妈的精神直接冲击,大妈就四仰八叉地倒地昏迷。 虽然有点耗费力量,但是这个“秦亭”真的恶心得有些受不了了。 “秦亭”忽然全身毛孔都不由自主地竖了起来,灵觉瞬间全面扩散出来。 骤然抬头,楼顶之巅,一位女灵静静矗立,背后是清冷孤寒的月轮,她手里托着一袋钱币,冰冷地俯视着他。 袁宁! “终于回复过来了么?”秦亭抬头,“不愧为袁天罡的后人,果然预知的能力很强!” 袁宁什么表情也没有,手里的口袋朝下倾倒,里面的钱币都掉落下来。 “秦亭”突然大惊,同时立即逃离;袁宁纤指轻挥,有着莫名的力量引动着古钱。 “秦亭”逃离的速度极快,但是轻灵的钱币紧追不放,而袁宁不徐不疾地跳跃在楼层间,仿佛在玩着猫捉老鼠的游戏。 “秦亭”知道这么逃避下去不是办法,拔刀就要斩落那些飞旋在周围的钱币,只是古钱突然坠落地面。 像是随意掉落的古钱,却把“秦亭”彻底困住了;那些像是随便掉落的古钱,却组成了一个困阵。 在真正的术法大家面前,即便是随手的布置也能引动周围的“气”和“势”,为己所用,化为最有利的形势。 “若非本尊,你还是省省吧!”袁宁撑伞在旁,冷眼相看,“你也就会在我沉睡变成小鬼的时候,来乘虚而入!” “可是你自己能够维持这个状态多长时间?”尽管因为袁宁的话,他的脸色有些变幻,但是很快又笑了起来。 “对付你这种小角色足矣!”袁宁脸色一沉。 “我无所谓,再换一具躯体便可!” “秦亭”狰狞一笑,不顾困阵,突然横冲出去,令袁宁顿时脸色一变。 “现在这个时代的灵气那么少,你又能引动多少?”秦亭的身上浑身都是伤口,血染外衣,他却不管不顾,径直提刀冲向袁宁。 倘若不是袁宁及时撤去困阵,现在秦亭的身体或许就不是那么完整了。 古币飞旋,带着劲力打落秦亭的穴道上,但是都被妖灵化解了其中的影响,妖灵只是一口气冲向袁宁,长刀紧握在手。 妖灵附在秦亭身上,令袁宁变得束手束脚;看穿袁宁的心思,妖灵反而毫无顾忌;看见袁宁凝重的样子,妖灵反而更加肆无忌惮。 “乖乖的做我的养分吧!”秦亭眨眼间,就提刀近前,朝袁宁挥刀斩落。 看着袁宁震惊的样子,妖灵就知道自己要得手了。 砰! 长刀斩落在撑起的纸伞上,只是斩落的瞬间,长刀被反震折断,看似轻巧脆弱的纸伞,在这一瞬间变得坚不可摧! “白痴!” 纸伞挡住了袁宁狡黠的笑容,收起纸伞的瞬间,妖灵看到只是……腾身起来,给它一记凌空回旋踢的袁宁。 袁宁的一记暴踢直击头部,令得对方一下子就晕过去了,当场失去意识。 “小意思……!”袁宁带着一点得意,哪里还有刚才惊恐的样子。 第二十三章苦逼人生 ?????????????第二十三章 苦逼人生 “唔……” 秦亭艰难地睁开眼睛,感觉头脑昏沉,头还有些疼痛,呆滞了好久才逐渐对外界有所反应,现在他竟然在家里。 “靠!我怎么被绑起来了?”秦亭忽然大惊,他刚想活动一下,却发现自己被绑在一张椅子上,竟然动弹不得。 “呀!这次总算正常了……”袁宁出现在他面前,紧盯着秦亭的双眼,“嗯……!这次眼神不再有问题了。” 秦亭怔了一会儿,这才慢慢地回想起妖灵的事情,他的意识与妖灵已经有些融合,记忆也能够相互知晓。 “来来来……喝下这东西!”袁宁笑吟吟地端来一碗黑糊糊,“喝一口提神醒脑,喝两口永不疲劳,喝三口青春永葆,喝四口长生不老!” 秦亭:“……” “这是我为你精心炮制的良药,适用于妖灵入侵,具有驱赶和镇压邪灵的特效,只此一家,别无其他。”袁宁滔滔不绝地美化这碗恶心的东西。 “这是什么东西?”秦亭盯着这一碗东西,艰难地咽了咽喉咙,要他喝下这东西还真艰难。 “符灰!混水以后就好吃进去了!”袁宁笑眯眯的样子很好看,像个萌萌的女孩。 “好吃……”秦亭的脸比符灰糊糊还要黑。 “不要想太多了,把它想象成芝麻糊糊就好了!”袁宁循循善诱。 “想象成芝麻糊的难度很大啊!”秦亭挣扎起来,“早先就不要告诉我这是什么东西了嘛!” “哦哦,失算了……”袁宁有点为难的样子,“难道是嫌弃品相太难以接受吗?” “这不是重点!”秦亭在椅子上拼命挣扎。 “我来想办法!”袁宁一副重任在肩的样子,说完就跑出去了,根本不理秦亭的抗议。 过了一会儿,袁宁乐颠颠地跑回来,符灰糊糊里面混着点红色的东西,看上去像是麻油什么的,越看越觉得恶心。 “坚决不喝这东西!”秦亭的挣扎更加拼命了,“话说回来,我为什么要喝这东西?” “告诉你,你被妖灵入侵了,虽然只是一小部分,但是危害也是极大的,在真正的你没醒之前,醒过来的意识都是以它为主导,状态不稳定的我是不能随时出现压制它的!”袁宁的神情很认真,“要是那个张子陵在,也许就有能力压制。” 秦亭默不作声,他是知道这些事情的,甚至更清楚它的危害性,因为妖灵的杀心很重,性情暴戾,以他自己是无法进行压制的。 “它做过什么相信你自己也清楚,所以必须要用灵符压制!”袁宁叹了一口气,把符灰糊糊递到秦亭面前,“我快要沉睡了,再犹豫不决的话,后果会很严重!” 经历了一次斗术,十分损耗袁宁的力量,只是上一次在四川时候的附身,就让袁宁差不多沉睡了一个月时间,更别说刚苏醒就压制妖灵了。 秦亭点点头,他不想再次出现失控的现象了,因为这一次差点威胁到他人的性命。 “呃……你加了什么东西进去啊?”秦亭看着碗里的东西,还是忍不住有些犹豫,他感觉胃里翻腾。 “好歹告诉我……唔……!”秦亭话说到一半,袁宁猛然把符灰糊糊灌进秦亭嘴里,秦亭当场飙泪。 就在秦亭刚好喝完的时候,袁宁竟然就开始变小了,小袁宁跌坐在地上,迷迷糊糊地四处张望,揉了揉眼睛,大眼睛变得满是困倦。 小袁宁很快爬上了秦亭的床,小脚丫子上还穿着小鞋子,小家伙在秦亭的床上滚了几下,随即像小猫一样蜷起来,呼呼大睡。 “救命啊……!”秦亭辣得飙泪,符灰糊糊里竟然加上了辣椒酱,这些东西被袁宁直灌下去,现在喉咙火辣辣的几乎失去知觉。 更要命的事情还在后头,秦亭的肚子很快就起反应了,咕噜咕噜作响,肚子疼得秦亭在椅子上动来动去。 “小姑奶奶,不要睡啊!快给我松绑啊……!”秦亭哭出来了,“救命啊……我要上厕所……!” 熟睡中的小袁宁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嘴角里带起甜甜的笑容,天真无邪的小家伙萌人可爱。 …… “菊花残,满地伤……”秦亭唱着这首悲催的《菊花台》,哭丧着脸从家里的厕所里爬出来,脸色憔悴无比。 秦亭好不容易挣脱出来,那时候秦亭的裤子和表情都是凶狠凶狠的! “妈妈的;阿Q,你永远是我们苦逼心中永远的、至高的、不朽的神明……”秦亭为自己苦逼的人生祈祷着。 肚子终于暂时消停下来了,秦亭趴在桌子上,眼睛无神地盯着电脑,浏览着那些信息;当然,他是特别留意要收鬼灯的信息。 那个家伙已经到达广州了。秦亭上线的时候,正好碰上这家伙也在线,那家伙话有点少,秦亭留下这里的地址,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清晨的时候,秦亭就被敲打铁闸门的声音吵醒了,他的家开门做古董生意,所以不开店的时候都是拉下铁闸门的。 秦亭迷迷糊糊地下楼,在铁闸门上的留有一面小门,平日里不开店,他和家人就是由这面小门出入的。 开门瞬间,秦亭看到门外的家伙的面貌以后,困意一下子就一扫而空。 “点解系你(怎么是你)?”秦亭太过于激动,一不小心就说粤语了。 “呃……尼个问题,我闵翻你就真(这个问题,我来问你才对)!”对方会说粤语,秦亭更是目瞪口呆。 “靠,张子陵,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四川人吗?”秦亭瞪着张子陵问道。 令秦亭抓狂的是,在四川的时候,他们竟然一直用普通话交流!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四川人了?”张子陵一张扑克脸,“我就是在这里出生的,只是祖上和四川青城山有点渊源罢了!” “阿Q,你永远是我们苦逼心中永远的……”秦亭扶额念叨起来,秦亭感觉无法面对这苦逼的人生。 “鬼灯是在你这里吗?”张子陵直奔主题了,懒得跟秦亭扯淡。 秦亭让张子陵进去,张子陵还是老样子,背着用古剑,不过已经用油布包裹起来了,但是秦亭还是看出来了。 秦亭将鬼灯摆出来让张子陵仔细看清楚,张子陵只是拎在手里看了看,随便掂了掂,就点头了。 “你点燃过这盏灯了?”张子陵将鬼灯重新放回桌子上,“我感觉这鬼灯的灵气有波动过的迹象。” “废话!”秦亭气不打一处来,“就是因为点了这盏灯才遇见袁宁这家伙,这灯简直把我往死里坑!” “我帮你收拾掉她!”张子陵很干脆,起身就要往楼上走。 “喂!这话不能当真!”秦亭急忙拉住张子陵,因为他认为袁宁性情不坏。 “你自己看看自己的脸色,就知道被她害成什么样了!”张子陵瞥了秦亭一眼,“当断则断,反受其乱,你……”张子陵的话突然一滞,突然一手抓住秦亭,一手探上秦亭的额头。 “呃,怎么了?”秦亭被张子陵的奇怪举动吓到了,说话也有些不利索,张子陵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的眼睛,秦亭差点怀疑张子陵是不是突然对他感“兴趣”了。 “狐妖的一部分妖灵进入了你的脑海里,是不是已经发生过夺舍的事情了?”张子陵的表情十分严峻。 “呃……是啊,昨天晚上被袁宁压制下去了!”对这件事秦亭就心安了,有张子陵这个猛人在,就不怕那东西闹腾了。 “那东西还没有除去,还是有危险!”张子陵仔细查看了一番,还是情绪还是没有放松下来。 “那怎么办?”秦亭大惊失色,任谁都不希望自己体内还有着什么东西来跟自己抢身体主权,而且还会祸乱世间。 “暂时没办法……只能画写符箓,你自己用火化掉混水喝下去,暂时……”张子陵还没有说完话,直接给秦亭打断了。 “打死我也不喝那些东西了!”秦亭跳脚,“我受够了那些东西,恶心死了!” 张子陵:“……” 张子陵把秦亭店里的收藏品看了个遍,对鬼灯只是感应灵气就算了,他似乎对收藏有点感兴趣,所以其他东西看得很仔细。 “嘿嘿嘿……想不想看一下我从四川带回来的一件东西?那是与那次四川秘藏有关的东西!”秦亭神神秘秘地笑了起来。 秦亭把被修复好的古琴抱出来,展现在张子陵面前。 古琴造型肥而浑圆,古朴典雅,方正雅致,韵味十足;丝弦韵长味厚,苍古圆润;漆色黑亮,断纹优美。 《琴笺》所说:“古琴以断纹为证,不历数百年不断。有梅花断,其纹如梅花,此为最古。有牛毛断,其纹如发,千百条者。有蛇腹断,其纹横截琴面,相去一寸或半寸许。有龙纹断,其纹圆大。有龟纹、冰裂纹者,未及见之。” 琴上有好的断纹,既是文物的佐证,也能使琴音更为古妙,但是古琴的断纹并非越多越好,有时候断纹开裂翘起,会阻碍弹奏,那时候就得好好修复保养了。 虽然唐琴并非现存最古的琴器,但唐朝却是琴文化发展的最重要的时期之一,而现存的唐朝古琴无论从音质、形制还是历史价值,皆是古代琴器中不可多得的至宝。所以,传世唐琴,实是历代琴人梦寐以求的神品。 张子陵看着这张古琴,也是喜爱无比;但是看了一会儿,张子陵的脸色却渐渐有些变化了。 “这古琴……” 第二十四章摩擦 第二十四章 摩擦 “这古琴怎么了?”秦亭一惊,顿时联想到那座乐师墓里被生葬的尸骸,顿时感到不寒而栗,这琴要是附上了什么东西上去,那就惨了。 “没什么,只是这张古琴上的阴煞之气有些重,也许墓中有点问题吧。”张子陵说道:“这张古琴是件不错的东西,似乎被人用来镇压过什么,所以也许有点驱除邪异的作用,不过作用应该不大明显。” “搞什么飞机?害我心惊胆战。”秦亭没好气的说道。 张子陵:“……” …… 张子陵很快就要走了,给钱的时候,秦亭就看见这家伙拿出了个支票本。 “这鬼灯……多少钱?”张子陵抬头问道,给钱时他还是再一次问清楚价钱。 “呃……我们都那么熟了……”秦亭笑呵呵的,一脸的憨厚,“大家都那么熟了,不狠宰你一顿就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啊!” “三万块钱!”秦亭狮子开大口。 张子陵看着秦亭愣了好久,最后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默默地在支票上填上数字,撕下来递给秦亭。 “呃……还真信?”秦亭反而怔了一下,没有立即伸手去接。 “算了,值得起这个价。”张子陵拎起鬼灯,起身准备走了。 “哎哎……大哥,三万块钱,你就不心疼吗?”秦亭拒绝这支票,他也没有想到张子陵竟然会当真,虽然秦亭很想要,但是他还不到认钱不认人的地步。 “我家是做药材生意的,比较富裕,反正我是无所谓。”张子陵径直走了,表情没有什么不满或不屑,还是那个酷酷的表情。 “土豪……”秦亭抱着支票傻呵呵地笑。 秦亭在家随随便便地找了点东西吃,之后便收拾东西,他还得一大早赶回学校。 除了纸伞外,秦亭把长袋里的其他东西都放下,这时候小袁宁摇摇晃晃地跑过来,憨憨的递上了一把环首刀。 “不行不行……”秦亭摇头拒绝,“我去学校又不是去打架,带那么危险的刀具去干嘛?又用不着来耍帅……” “哇呜……”小袁宁急了,跺着小脚撒娇,举着长刀往秦亭怀里直塞。 秦亭丝毫不理会这小家伙的撒娇,小袁宁抱着长刀,胖嘟嘟的小脸气鼓鼓,小袁宁一直盯着他,水灵灵的大眼睛满是气愤。 “呃呃……安心吧,不会发生什么事情的,要是我老老实实的,应该不会发生什么事情的!”秦亭还真吃不消小袁宁的娇萌攻势。 其实还有一个深层原因,要是出了什么变故,妖灵压制不住了,要是不带危险的武器,也许一定程度上会减少伤害的程度。 小袁宁扯着秦亭的裤子,拼命摇头,还可怜兮兮的看着他,怎么都不妥协。 “呃……”秦亭也拿她没办法,他也大概知道袁宁有极强的预知能力,既然小袁宁坚持,就一定会有她的道理,也许就是因为这样,上天才会让她夭折。 “好吧,拿你没办法啊……”秦亭转身拿起从四川带回来的折叠铲,“刀肯定不行,但是我带这个总行了吧?” 小袁宁接过折叠铲,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对她来说比较新奇的东西,还不时拿怀疑的眼神看看秦亭,好像秦亭会骗她似的,弄得秦亭无语。 细看良久,小袁宁这才半信半疑点点头,把折叠铲递还给秦亭。 秦亭的家距离学校不近,搭乘公交车还得转几趟车,他真不知道袁宁是怎么短时间把他弄回去的。 赶回学校的时候,秦亭很“幸福”的赶上了课程结束;开学接近一个月时间,秦亭根本没有好好听过一节课,就算他选择的是擅长的历史专业,他也开始为自己的学习感到惴惴不安。 在学校,秦亭很快就再见到楚盈和洛妍了,她们总是形影不离的。 “你手上的刀伤没事吧?”秦亭捧起楚盈的手,上面已经包好了厚厚的纱布;秦亭就这么抓起楚盈的手察看,楚盈顿时脸都红了,立即把手抽回。 “你怎么知道那是刀伤?”洛妍突然跳出来,奇奇怪怪地向秦亭询问。 “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大早起来就发现手变成这个样子了……”楚盈低着头,红着脸不敢看秦亭,躲到了洛妍身后。 “什么……?”秦亭一怔。 “喂喂,给我说清楚哦!想吃我姐姐豆腐,这点招数也太逊了吧!”洛妍脸色不悦。 “秦亭?”齐白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过来,看见秦亭和洛妍站在一起脸色就有些晦暗了,“还嫌昨天被打得不够?” “嘁……昨天有种就别靠女人保护!”秦亭一脸鄙夷,指了指楚盈的手。 齐白走过来这里,气氛顿时就有些变了,秦亭与齐白针锋相对起来。 “你们还是少跟他接触为妙!这家伙,是个怪物!”齐白挡在洛妍和楚盈面前,直面秦亭。 “你们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明白?”洛妍一脸疑惑,在秦亭和齐白之间看来看去。 齐白顿时一怔,随即恼怒起来,上前就揪住秦亭的领子,“你对她们做了什么?” “不准动他!”洛妍恼了,想分开两人。 “是不是活腻了?”秦亭推开洛妍,盯着齐白冷冷的笑起来,任由齐白抓着自己的领子,淡笑之中带着丝丝妖冶。 齐白一愣,手渐渐就松开了,看着秦亭脸上萦绕的邪魅之气,突然间他竟然就怯了。 秦亭还是秦亭自己,只是因为妖灵的缘故,他整个人的气质不知不觉就沾染上了那股气息,甚至脾性都不知不觉间被改变了一些。 秦亭退开几步,稍微整了整衣领,突然就抓起洛妍的手,当着齐白的面,拉到自己身边。 “唉……?”洛妍当场就傻了。 “走吧!懒得理这种人!”秦亭揉了揉洛妍的小脑袋,半揽着洛妍的肩膀,转身慢悠悠地离开。 看着秦亭和洛妍貌似亲密无间,楚盈也是愣在那里。 “你……”齐白气得脸色发白,半天硬是蹦不出半句话,秦亭还笑吟吟地转过脸来,朝他挥手告别。 直到走到齐白看不见的地方,秦亭这才放开洛妍。 “谢谢配合!”秦亭笑嘻嘻的,第一次觉得洛妍也有人性化的一面,只是迎接他笑脸的却是洛妍羞怒的一巴掌。 “跟你这种人走在一起,本小姐的名誉尽毁了!”洛妍无比恼怒。 秦亭被洛妍扇得七荤八素,半边脸都是火辣辣的疼,当下又有些火大了,气恼的说道:“别老是突然发神经好不好?” “我已经给足面面子给你了!”洛妍这一次没有大吵大闹,反倒真像是生气了。 “大家都那么熟了……”秦亭也不敢去惹这个大小姐,只得自己嘀咕。 “滚!” “你不是喜欢齐白吧?”秦亭一想到这个可能性,顿时略有些不爽。 “给我滚!”洛妍反倒是一怔,大眼睛贼溜溜的,心情又忽然好了。 秦亭:“……” 秦亭无事可做,便回去自己的宿舍,不过更让他生气的事情还在后头。 秦亭生气的发现自己的东西竟然都不见,自己的床位早就被别人的东西取而代之,他首先就想到齐白这家伙了。 “秦亭,是学校调换的床位。”有个家伙知道秦亭很生气,就告诉了他原因。 “那总不能无端端就调我吧?”秦亭还是有点恼火,虽然调往哪里他都无所谓,但是不声不响的就动别人的东西,这种行为实在让人火大。 “唉~好像是那家伙搞的鬼!”那个同学暗中指指齐白的床位。 “真是个烂人!”秦亭骂道,不过反正他也不怎么愿意跟那家伙住在同一个宿舍,这样对他来说倒也无所谓了。 不过秦亭一到那个“新”宿舍,当场就气炸了,那间宿舍实际上已经接近废弃了,又脏又乱,甚至没有人管理。 他的东西就被人胡乱堆在沾满灰尘的床上,这里被人丢满了垃圾,蜘蛛网挂得到处都是。 这间矮小的宿舍楼单独出来,甚至连宿管都懒得过来管理,这一次他真算得上是被人坑了。 …… 秦亭就是收拾那间破旧的宿舍,都花去了他半天时间,再出来晃悠的时候,都已经到了晚上了。 经过那一次撞鬼,现在到了晚上,秦亭也不敢到处溜达了,老老实实跑到图书馆自己补习。 平时还那么晚都在学习的人很少,秦亭拿到书籍找座位的时候,自然就一眼看到了楚盈和洛妍。 楚盈在安安静静的看书,洛妍却坐在一旁玩手机。 “这是我的笔记,你拿去抄吧。”楚盈发现突然有人坐到了对面,抬头就看见秦亭了。 楚盈的笔记做得很详细,秦亭就是看她的笔记也能将书本知识详尽地理解,就是笔记有点多,时间不知不觉间就到了十一点多。 楚盈倒是还有些困倦,但是洛妍不知道怎么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她觉得开心的事情,乐颠颠的样子,似乎还不知疲倦,让秦亭忍不住就问了。 “她?……还不是有男生要跟她表白了呗!”看见洛妍懒得理会秦亭,楚盈就帮她告诉秦亭了。 “谁呀?”秦亭很好奇,他没见过一个男生表白,能让洛妍乐成这个样子的。 “怎么啦?……怎么啦?不爽吗?”洛妍一脸得意的样子,这才是让秦亭不爽的地方。 “表白还能有别人吗?”楚盈无奈的瞥了洛妍一眼。 “当然是齐白!” 第二十五章后山 第二十五章 后山 “今晚你终于可以好好安分下来了!”楚盈瞥了秦亭一眼,眼睛还是盯着书本,但是眉宇间却有一丝舒展的样子。 “哪里还敢乱跑啊……!”秦亭讪讪的笑道。 “还敢乱跑?”楚盈抿嘴一笑,“我们学校的灵异是出了名的,因此没几个到了晚上还敢到处乱跑的人。” “今晚我让齐白独自上后山哦!”洛妍兴奋异常的插嘴说道,“我告诉他,摘到后山山上那棵桑树树叶,他才会有资格向我表白!” 这里附近,也就学校后山上才有一棵桑树。 “你别把人害死就好!”秦亭脸色有些不悦,低头不去看那丫头。 “怎么啦?怎么啦?……不爽啦?……”洛妍瞥了秦亭一眼,满脸不爽。 “那个……我听说……”楚盈突然怯怯的说道,“我们学校,闹鬼闹得最凶的地方……就是我们学校的后山,听说办校以来,一直断断续续的出过人命,死得特别惨,肚子都被掏空了!” “搞什么嘛?那种东西谁会信?”洛妍有点鄙夷秦亭和楚盈。 “前几届学生还闹过一次人命呢!”楚盈憋的满脸通红,气呼呼地辩白。 “我长那么大还没听说过真的有鬼呢!”洛妍不听,摆出傲娇的样子,“当年我们在湘西,闹得再邪最后还不是个人为阴谋!”说到这洛妍还瞥了秦亭一眼。 “你……”楚盈嘴舌有点笨拙,辩不过洛妍。 “你以为我前几天真的是突发性要命的大病吗?”秦亭沉着脸说道,“我当时不想告诉你们,就是怕吓着你们!” 洛妍和楚盈同时一怔。 “那天晚上……”接下来秦亭就将那天在学校里遇见厉鬼的情形大致地讲述一遍,洛妍和楚盈的脸色都变了。 “胡编出来吓人的吧?”洛妍还是嘴硬。 “你是不是经常会见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秦亭不搭理洛妍,却突然偏过头来向楚盈问道。 秦亭之所以对楚盈那样询问,是因为普通人一般的时候都难以轻易看得见那些不干净的东西;若是一个人倒霉的时候,倒也有这个可能看得见那些东西,但是秦亭从遇见楚盈的时候,就注意到这个女孩的瘦弱,于是猜想她有可能多次受到过惊吓。 “那个……也不是经常……,就是偶尔会看见一些不太真实的东西……”楚盈先是一怔,然后却突然支支吾吾起来,眼神有点躲闪。 “你怎么不告诉我?”洛妍大吃一惊。 “我也是怕吓着你……”楚盈有点胆怯起来。 “什么吓着我?”洛妍觉得奇了。 “那个……姑姑是不是堕过胎啊?……”楚盈结结巴巴地说出了这个惊人的消息,“我听说过……堕过胎的人家,那个被放弃的婴魂就会自己找回父母家里;有时候,我就看见……姑姑家门口那里……好像就站了一个女孩……” 洛妍一脸惊恐,张了张口,却什么话也没有;至于这件事情是否真实,秦亭也不好过问。 三人就这么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秦亭感觉气氛越发的古怪,但又说不出来。 “哇呜!!!”小袁宁突然间冒了出来,神情有点急切和惊恐,小嫩手拉着秦亭裤子有扯又摇,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的样子,秦亭心里忽然生出莫名的紧张。 “你怎么了?”楚盈细心的察觉到秦亭的脸色变化,不由得跟着一起紧张起来。 “呃……没……”秦亭刚想掩饰,但是下一刻却脸色大变。 “鬼!救命……!救我……!” 惊恐的喊叫声刺破了死寂的黑夜,那道自后山传出变得扭曲的声音,在寂静中放大了几倍,更为漆黑添上了一丝诡异可怖。 学校原本就邪门,那声尖锐的惊叫声过后,就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根本没有人敢到后山那里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因为谁都大致知道,学校的灵异事件和奇异死亡事件大多与后山有关。 惊叫声过后,随之而来的就是嘶哑的惨叫,只是持续了几十秒的时间,就再度回复死寂。 洛妍和楚盈的脸色当场就白了,特别是洛妍,虽然故作镇定,但是那种恐慌和手足无措却是怎么也无法掩饰。 秦亭一直犹豫不决,最终还是站了起来,小袁宁拼了命也拉不住他。刚开始,他走向外面的步伐还有些犹豫,但是后来变得越来越快。 “人命关天!”秦亭自语鼓起勇气,冲入噬人的黑暗之中。 关于后山,尽是慑人的恐怖事件,平日里根本就缺少人气,到了夜深人寂的夜晚,更是阴冷诡异,秦亭来到后山前不由自主地停下来脚步。 阴月藏形,天无月色,后山深林黑压压的慑人心神,一股诡异的气氛压迫人的心神。 秦亭到了后山深林前面,反而有些惴惴不安了,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他的心跳得厉害,得知世上鬼怪真实的存在,秦亭自然知道那一声惨叫不是开玩笑的。 秦亭抽了折叠铲,拧出了一把钢刃,左手折叠铲,右手钢刃,全神贯注地注意着周边的情况,一步步踏入深林。 深林地面上尽是潮湿的枯枝败叶,散发着一股沤烂的气味。 紧张压抑的感觉压迫着秦亭的胸膛,秦亭的感知竟然在无形中扩大,对身边的风吹草动都有极为敏锐的察觉,然而这一点变化他却因为紧张没有察觉到。 闷热的空气中,一丝阴凉的微风吹动树间的枝叶,枝叶相互摩挲的沙沙声在寂静中被放大了几倍。 秦亭极尽目力,努力寻找着蛛丝马迹,紧握武器的手已经生出了汗,身上汉津津的尽是冷汗。 微风过后就是一片死寂,唯一的声响就是秦亭紧张粗重的喘息声,除此之外,就是秦亭他自己的急促心跳声。 秦亭用手中的折叠铲分开沾染灰尘的枯败树枝和灌木丛,硬生生横穿突进,冲到了一条小路上。 看得出来,小路开辟已久,秦亭发现自己冲到一条小路时,不由得愣了一下,毕竟这里一直没什么人到来,怎么会有这么一条小路? 秦亭蹲下仔细查看的时候,指尖突然沾到一点滑腻的液体。沿路看过去,那些液体竟然越大片地出现。 秦亭用鼻子嗅了嗅,嗅到了上面的血腥气。 秦亭顿时大惊失色,心知不妙,这里多半有凶戾的鬼祟作孽,那么长的时间再没有声息,顿时萌生退意。 秦亭孤身一人来到这里实在是过于冲动,这里的阴气太重,是积养鬼祟不出奇的。 秦亭很想就这样跑了,毕竟他对齐白没什么好感,甚至可以说厌恶,但是倘若齐白今晚在这里出事,洛妍肯定脱不了干系。 秦亭用力握了握手里的钢刃和折叠铲,他决定速战速决,冲上去看看究竟怎么一回事,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他都立即退下来。 秦亭咬了咬牙,努力鼓起勇气,突然起步,一口气沿着沾染着血迹的小路冲上去。 到达小路的尽头,秦亭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情况,脚下顿时滑了一下,地上滑腻腻的,秦亭险些摔倒。 但是秦亭接下来看到的场面,恐怕是秦亭长那么大,第一次看见那么血腥恐怖的场面。 地上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已经死透了。他的脖子被咬断,还被开膛破肚,里面已经吃空了,四周尽是血和脏器残余物,四肢上的一些比较壮硕的肌肉也是被残忍地撕扯下来,不知所踪。 在昏黑的环境中,秦亭依稀辨认出那面孔,尽管面目因为惊恐和绝望狰狞的扭曲着,但是那人并不是齐白。 那人的表情永远的凝固着难以置信和惊恐,秦亭完全因为震惊而发傻,在如此恐怖的环境,看到这一个场景完全可以让人吓疯。 秦亭的注意力全在那尸体上面,但是却没有注意到越来越阴冷的背后,等他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那股阴寒就已经在身后面了。 秦亭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背上就突然遭受重击,那股力道几乎像是一块巨石突然砸在秦亭背上似的。 尽管秦亭顺势前扑,卸去一部分力道,但是依然肺腑大震,受到颇为严重的内伤,血当场就抑不住吐出。 秦亭就势一滚,反身直面那家伙,一下子就看清了那东西的面目。 回头的一瞬,秦亭看到了那可怖的面孔,青蓝的腐质皮肤,干瘪的肌肉,尖牙上獠,浑浊暴凸的眼球,披头散发,简直就是真实的僵尸。 干瘦的尸爪仍滴落着血,秦亭的背后多了五道吓人的血痕,深得几乎可以见到骨头。刚才那一击,秦亭差点就被那家伙撕下一片肉。 秦亭正要转身直面那家伙,却发现那家伙消失了,阴冷再次侵袭背后,秦亭根本来不及应对。 那具尸体最致命的伤在颈部,有这个前车之鉴,秦亭第一反应护住自己的颈部。 就在秦亭偏头的一瞬,尖锐的獠牙刺入肩颈之间,一股阴煞的感觉瞬间流入秦亭体内。 秦亭在一瞬的恍惚间,失去了判断和抵抗力,脑中一瞬间经历各种混乱的情绪,阴煞直顶上脑,要破坏意识。 秦亭脑海深处沉寂的东西被惊醒,涌动着带动秦亭的意识,抗住了那源源不断的阴煞和杂乱情绪的侵蚀。 恢复清明的秦亭骤然睁开了青金瞳! 第二十六章花赞 ???第二十六章 花赞 秦亭感觉自己晋入了一个空明的状态,十分舒服,他感觉身体很轻,几乎要飞起来,十分玄妙,让秦亭自己来形容,就是爽极了,他感觉自己似乎可以驾驭某种神奇的力量,但是那股力量具体是怎么样的,秦亭却不清楚。 “装神弄鬼!”秦亭睥睨世间,对手纵然是手段难测的恶鬼,秦亭也全然无惧。 背后还以侵袭,有东西迅即无比的接近,常人根本难以反应过来,但是秦亭处于非常状态之下,自然及时反应过来,手间运起莫名的力量,化入手中的利铲,迅疾无比的回身站落,强势回应。 “伏诛!”秦亭爆喝,气势陡然提至最强的高度,自信一击必杀。 秦亭转身,手中折叠铲携带着锐利的气势,以极强的姿态与力道……一击击空! 后面什么也没有!他想多了,但是他还来不及反应过来,脑后遭受重击,恶鬼的出现悄无声息,根本不可察觉,刚才他气势汹汹,傻逼似的强力击空,给恶鬼带来了一个空当,露出了几乎致命的破绽。 脑壳都要被重击,疼的得似乎要裂开了,秦亭只见眼前冒出许多闪烁细碎的光点,这就是传说中的眼冒金星,秦亭此时确切的看到了,但是遭受重击所带来的结果,却是秦亭从非常状态中跌出。 阴风袭来,这一次恶鬼不再藏形,直接出现在秦亭面前,恶鬼没有固定的形态,这一次浮现在秦亭面前的,是由阴煞之气统合虚凝的人形,没有化出人样,只是大概的人形,从它身上感觉不到人类的思想,只有单纯的杀戮气息。 恶鬼抬起手,手爪猛朝秦亭心脏抓去,秦亭根本避无可避,别说秦亭现在是后脑遭受了重击,脑子变得昏沉,就是什么事情也没有,这么近的距离,就是完好状态的秦亭也躲不开,眼开就要被开膛破肚,秦亭吓得脑子一片空白。 碰! 一声剧烈的枪声打破了这个肃杀的夜空,在这个死寂的环境显得震耳欲聋,当时却生生将秦亭震醒,大吃一惊的同时又大呼侥幸,刚才可谓是千钧一发,刹那间的失神,差点导致自己万劫不复,就此殒命。 枪声响起的下一瞬,恶鬼身体溃散,子弹穿过带出的破坏性气旋直接将恶鬼的身体冲散,当时恶鬼冲散了的身体化作黑气,与秦亭拉开了距离,浮在空中又重新组织出了身体,恶鬼竟然无恙。 黑林深处,从地上竟慢慢升腾起飘悠的黑色烟雾,慢慢组织出人形,眼睛的位置透出红色的血光,举目四望,要找出开枪的人。 秦亭的处境也好不到哪里去,后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浮现出了两头恶鬼,要与秦亭前面的恶鬼配合,三鬼要围杀秦亭,学精了的秦亭这一次不会只是单纯的在意面前的危险,还把心眼留在了后面。 秦亭暗道不妙,现在出现了四头恶鬼,后面还不知道有多少,这里简直就是一个鬼巢,今天他也许不能全身而退了。 “哇呜……!”小袁宁突然间就冒了出来,笨笨的踮起脚尖,想要够到秦亭的手,急切的要将打开的黑伞递与秦亭;在这种时候,袁宁的出现简直就救星降临一般。 虽然不知道撑起黑伞能够做什么,但是多次依靠袁宁脱险,秦亭有点深信不疑袁宁所做的事情了,当下就撑起黑伞,笼罩遮挡的自己。 当黑伞遮笼,可以看到三头针对他的恶鬼都怔住了,然后飞快飞扑过来,秦亭大惊,立即退开躲避,坐上秦亭肩头的小袁宁做出噤声的手势,在秦亭耳边轻轻的“嘘”了一声,让秦亭立即放轻了动作。 恶鬼冲到秦亭撑伞前站的位置,伸手乱抓,却什么也没抓到,然而秦亭就在旁边,并没有来得及跑远,但是三头恶鬼愣是看不见他,秦亭忽然意识到这把黑伞可以对这些鬼类掩藏行迹。 枪声连响,击溃了四头恶鬼,然而这里却又继续生出了恶鬼,数量更多,仿佛无穷无尽,几声枪响之后,持枪者似乎没有子弹了,终于从隐没的地方蹦了出来。 那家伙行动敏捷,灵巧如猿,几头恶鬼合围扑杀,几次都被那家伙险而又险的躲过了,但不代表那家伙就真能对付恶鬼了,那人的处境同样不妙,被恶鬼围攻得有些狼狈,不过那人似乎应对这样的大凶处境十分有经验,正是因为这样他才能逃过几次杀招。 那些恶鬼凶恶如狼,此时被它们围杀得家伙显现出颓势,它们的攻击变得越发凶残;秦亭都看得心惊胆跳,他知道这样下去不行,这样持续下去那人必死,他可以凭借黑伞逃生,但是对方出手救过他,就这样走了显得太不仗义了。 “呔!” 秦亭胡乱找些土石,突然撤去黑伞,大喝一声,顿时引起了众鬼的注意,秦亭掂了掂手里的石块,猛然朝里面最为特别的恶鬼砸去,恶鬼里面只有那么一头显露出了眼睛,腥红色的眼睛在黑暗中分外醒目。 众鬼被激怒,放下那人,直接朝秦亭扑杀过来,它们带起大量的土石,直接朝秦亭轰过去,秦亭还来不及躲避,被一部分土石击中,被砸的够呛,秦亭龇牙咧嘴的,发现凡事鬼怪力气都不可小觑,不然必定要吃暴亏。 秦亭浑身都沾上了土屑,弄的狼狈无比,所幸黑伞没有沾上泥土,撑伞掩藏行迹的时候依旧不露痕迹。 秦亭迅速跑到那家伙身边,一把拉起他,撑伞一起遮掩住,转身就想跑,没想到那家伙机警无比,秦亭刚一伸手拉住他,那人竟顺势反制秦亭,反手扣住秦亭的手腕,随后暴力地将秦亭手臂 折到背后,单手擒拿了秦亭。 秦亭大惊,刚想说活就觉得咽喉被什么极为锐利的利器抵住了。 “活人?”那家伙从秦亭的手腕上感觉到人的体温,不禁一怔,听他的声音竟然很年轻,年纪大概跟秦亭差不多。 “自己人!自己人!……”秦亭压低了声音,急忙解释,“我就是你刚才开枪就的人,现在别发出声响,在这柄黑伞下这些恶鬼不会看到我们!” “这么可能!鬼看不到你还好说,刚才我怎么也看不见你?”那家伙还是有点不相信,不过也没了敌意,撤开了抵在秦亭咽喉的利刃,但是依旧制住秦亭不放。 “我怎么知道为什么,是你眼神不好吧?”那家伙很暴力,将他的手臂大力反扣到背后,疼的秦亭龇牙咧嘴的,眼泪都要冒出来了,但是秦亭却又不敢乱动,生怕发出声响,惊动那些正四处巡视,惊异于丢失的恶鬼。 “怎么可能!老子的眼神好极了,不可能看错!”那人不信,观察周边的恶鬼似乎真的看不见他们,放下心来,却又不放过秦亭,站在那里制住秦亭审问。 “混蛋!你自己当时对付那么多的鬼,还有心思去理会其他东西吗?”秦亭气急败坏,气得想要跳脚,但是稍微一动,手臂立马传来疼痛,“早知道老子就不救你了!” “小子,我刚才可是开枪救过你,做人要有良知!”那家伙松开了手,盯着黑伞,瞅个不停,看上去他想打黑伞的主意。 “喂!警告你别乱打我的伞的主意,你会后悔的!”秦亭恫吓道,有种虚张声势的感觉。 “要让我伏诛吗?”那家伙嗤笑,刚才秦亭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在眼里。 秦亭登时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缝立马钻进去,刚才还牛逼哼哼的要干掉一头恶鬼,结果出了糗,反过来差点就被干掉,现在回想起来,只觉得丢脸丢得满地都是,现在被这家伙踩上几脚,脸都是火辣辣的。 “我叫花赞。”那人道出了名字。 “秦亭!”秦亭很不想搭理这家伙。 “得跑路了,免得横生变故!”花赞也不继续嘲笑秦亭了,着眼于现在颇为危险的环境,恶鬼逡巡而不散去,若是迎面撞上就麻烦了。 秦亭和花赞躲在黑纸伞下,一场小心的移动,躲开四处游荡探查的恶鬼,一步一步往外移动,每一步都异常小心,地上尽是长年累月堆积的枯枝败叶,踩上去极其容易发出声响,引起恶鬼的注意。 有那么一次,一头恶鬼正面的飘荡过来,眼看就要遇上,秦亭和花赞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要是想要立即躲开,动作不免会剧烈起来,所幸别处突然似乎有什么东西被风吹落,将恶鬼吸引了去。 秦亭正松一口气,却突然看见,小袁宁摇摇晃晃的跑回来,他这才发现这小丫头刚才跑开了,白白胖胖的小手兴奋地挥舞着,手里拿着一朵白白胖胖的蘑菇,让秦亭惊愕了好一阵。 “怎么了?”花赞察觉秦亭的脸色变化,有点奇怪。 “没事!”花赞没看出来,秦亭也不想告诉他。 “唉……这样一步一步龟爬似的速度,要何年何月才能脱险?”花赞不干了,对这样的办法失去了耐心,“要不直接就坐在这里,等到天亮算了。” 这样的办法确实很麻烦,其实秦亭也没有多少耐心,一步一步都那么艰难,生怕发出声音,可谓步步惊心,可是恶鬼还是四处游荡,仍不死心,要找出他们,似乎知道他们没有离开这座小山丘。 “唉……真是烦!”花赞一屁股坐在地上从身上摸出烟,“要是撞上了,转移阵地就是了,打不过,难道还跑不了吗?”花赞可没多大的紧张,叼上烟,小心点上火,舒坦的抽了起来,这里的风不错,烟味很快就散了。 这样枯坐真的很无聊,花赞很快就抽完了一支烟,咂咂嘴,丢掉烟头,又摸出烟,这一次还特意递给秦亭,被秦亭直接拒绝。 花赞抽着抽着,突然眉头挑了挑,突然注意到旁边突然冒起了青烟,那里掉了一枚烟头。 花赞还没有反应过来,呼的一声,地上突然冒火了。 地上尽是枯枝败叶,最易引火,等秦亭和花赞蹦起来,火势都已经有了一人高,并且越烧越猛烈。 “靠!你的人生就是用来为祸人间吗?”秦亭炸毛,火势已经灭不掉了,秦亭和花赞果断转身就跑。 一场山林大火就此熊熊燃起! 第二十七章郁闷 第二十七章 郁闷 秦亭和花赞狼狈的从后山中逃出,洛妍和楚盈一直就徘徊在附近,等待着不肯离去,秦亭久久不见回来,她们不免焦急,一见秦亭他们跑回来,顿时欣喜无比,但是他们很快就察觉到这两人身上都流了血。 遭遇恶鬼的时候,两人都不同程度的受了伤,只不过花赞身手极好,才能在群鬼围杀的时候存活下来。 “你确定齐白那家伙真的上去了?”秦亭气喘吁吁,身上虽然有伤,但伤势不怎么厉害,秦亭边说边掏出手机,要发信息。 “怎么?”洛妍斜睨秦亭,摆出一副傲娇脸。 “后山死人了,肚子都给掏空了!”花赞看见秦亭似乎不怎么想搭理洛妍这小妞,只得代为回答,“那家伙死得很惨,我们差点也出不来。”花赞没有点明那里面到底有什么,但是这些话足以说明了。 “怎么不报警?”两女脸色都变了,没想到这么严重,尤其是洛妍,可以说她是间接害死了人。 “天还没亮,报警也没用,警察也搞不定它们啊!”花赞耸耸肩,遭遇过里面的存在,他可知道普通人来没什么用,“我们也是在里面捡回了小命,不小心引起了山火,让那些东西惧怕,这才没有追过来。” “话说你这伞到底是什么宝贝?”花赞看着秦亭手中黑纸伞,哗哗的流口水,在后山里,黑伞的表现让他意识到这是一件宝贝。 “别打我的伞的主意,这东西很重要。”秦亭立马警惕起来,放回长袋里,不让花赞继续打量,“倒是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有这种东西?”秦亭背对二女,对花赞做了一个枪的手势。 “我可以算得上是这个学校的学生吧……暂时的!”花赞笑嘻嘻的,脸上尽是狡黠的神色,“告诉我那是什么东西,我就告诉你我是什么人。”花赞指了指秦亭拿着的长袋。 “我拒绝!”秦亭也不在这里多呆里,转身朝着学校门口走去。 “起码告诉我里面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起码我也算是当事人呀!”旁边的洛妍不干了,一直被晾在一旁,她极其不爽,跟着秦亭不走,跟在旁边一直在闹。 秦亭不想理会洛妍,洛妍自小被娇惯了,做事有点不知进退,大多率性而为,近来几次触犯秦亭底线,秦亭现在心里还有气;但是洛妍不依不饶,最后把秦亭闹烦了,一把甩开她,洛妍这才愣住,随后彻底住口。 “那是你女朋友?”花赞走过来,朝秦亭挤眉弄眼,“挺不错嘛,这样的妞都给治住了。”花赞发现洛妍很喜欢跟秦亭闹,有点撒娇的意味。 “你想多了,人家有男朋友。”秦亭横了花赞一眼,不知道这家伙想说什么。 花赞还想说什么,学校门外开始响起警车的鸣声,因为有人听到之前那撕心裂肺的求救声,报了警。 警车的鸣声从远至近,但是快要来到的时候,却又关了声音,是为了避免惊扰到学校里面的学生,过了一会儿,一堆警察涌进来,秦亭刚想躲起来,但是已经被警察看见了。 有几个警察径直走过来,秦亭暗道不妙,他身上还有血迹呢,要是被察觉了,即便自己不是凶手,也会惹上麻烦,偏头一看,却发现花赞早就整理好了容装,身上看不出任何蛛丝马迹,脸上毫无异色。 情急之中,秦亭看了看旁边的洛妍和楚盈,洛妍虽然不再说话,但眉间仍旧有些怒气,看见秦亭看过来,娇哼一声,扭头不去看她。 警察已经原来越近了,现在跑掉的话,必然引起嫌疑,除了走过来的那几个警察,门口哪里还有一堆警察等着了解情况呢! 秦亭突然站起身来,屁颠屁颠的跑到楚盈那里,突然就从后面搂住了楚盈,贴近楚盈,举止亲昵无比,楚盈先是一愣,接着无比害羞,路灯下秦亭看见楚盈羞得耳根子都红了,拼命扭动身体,要挣脱秦亭。 “我身上有血迹,让警察看见了会引起嫌疑的。”秦亭凑到楚盈耳边,小声说道,警察已经很走得近了。 “小亭子?”有个中年警察看见了秦亭,突然有些惊讶。 “黎叔?”秦亭也认出了那个警察,那是他老爹得同事,是个得力得干警,那是个与他老爹关系很铁的朋友,“怎么?”黎叔忽然眯起了眼睛,他在笑,笑得有些戏谑,因为秦亭搂着一个女孩。 楚盈羞的无地自容,女儿家薄薄的脸皮登时羞红如霞,有种小情侣偷偷约会,突然撞见了家长的感觉,楚盈有种说不清的扭捏与难受。 “不知不觉间,小亭子也长大了。”黎叔呵呵的笑着,很是和蔼。 “这间学校是不是发生了什么?”黎叔与秦亭说话,其他警察也不好打断,转过来就询问花赞和洛妍。 洛妍刚想说什么,花赞突然一手搭住了洛妍的肩膀,抢先说道:“不知道,我们也很好奇,刚才从后山里传来很惨的叫声,但是我们不敢上去看,所以……” “那个……”洛妍还要说什么,肩膀突然一痛,被花赞捏了一下,别看花赞清秀斯文,手劲却是极大,花赞捏的很巧妙,尽管这里有路灯,但是还是有些昏暗,警察们看不出来,洛妍吃痛,话生生断住。 “听说这里很邪的,尤其是后山。”秦亭迅速接过话头,像是抢了洛妍的话,警察们听不出端倪,不然洛妍的话突然断了就有古怪了。 “对啊,后山似乎出事了,但是没人敢进去看。”洛妍虽然在某些方面不太懂人情世故,也是极其聪慧的女孩,虽然不明白,但是也聪明的顺着秦亭他们的说话。 “走,去看看吧。”这里黎叔比较老,那些警察都听他的,跟着就走了。 秦亭目送着黎叔他们离去,,确认他们不会再折返,这才将怀中挣扎的楚盈放开,此时楚盈仍旧满脸羞红,转身便头也不回的气鼓鼓的离去,娇瘦纤弱的背影看得秦亭心神摇曳,简直赏心悦目。 “混蛋!贱人!竟然吃我姐姐的豆腐。”洛妍嗔怒,像一只发怒的小狮子。 “难道要我抱你掩护吗?你愿意吗?”秦亭横了她一眼,确实让洛妍没话说,“别误会,我还怕你坏事呢!” 洛妍一听这话,顿时大怒,狠咬晶莹贝齿,但是她咬不进秦亭,最后气极离去,只剩下秦亭和花赞,花赞对秦亭很感兴趣,他的直觉向来很准,他感觉秦亭不会就此避开此事,他看出了秦亭在等人,心里猜测或许会有什么大能人来收鬼,想要见识一番。 “糟了!”秦亭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突然蹦起来,“黎叔他们前去后山了,也许会有危险!” “不怕!”花赞却突然拉住了秦亭,“你黎叔他们人多势众,人气旺盛,而且做他们这一行的,惩恶扬善,身上会有一股正气和杀气,鬼怪一般不敢侵犯,多半无事。” 果然,过了一会儿,有两个警察回来,虽然行色匆匆,神色凝重,但并不慌乱,显然他们上去以后,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秦亭的手机突然微震一下,有条信息传来,秦亭看了一眼手机,起身走出学校。 花赞屁颠屁颠的跟着,抬头看过去,有个人穿过学校前面的马路,背后背负着东西,应该是刀剑之类的东西,不过,看那举止之间,并没有老人的暮气或者中年人的成熟,有着年轻人的矫健。 当张子陵抬头的时候,花赞顿时感到十分讶异,竟然只是一个年轻人! “怎么回事?叫我来却又不说清楚。”张子陵皱眉对着秦亭说道,又看了花赞一眼。 “就是怕你不来……”结交了那么久,秦亭看得出张子陵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也很有原则,没有什么极其特别的事情,都请不动他,上一次只是因为师门而逐妖下地,因为他们修道的人不喜欢惹上因果。 张子陵看了一眼花赞,尔后才注意到学校门口停泊了好几辆警车。 秦亭详细的向张子陵讲述了刚才的惊险,张子陵一直默默听着,渐渐皱起了眉,“要是真的有那么多的恶鬼,那么那里应该死过不少的人吧?” “要不要上去看看?”张子陵来了以后,花赞一直比较沉默,他对厉害的人都很感兴趣,此时兴奋地进行怂恿,看起来这家伙很喜欢冒险。 “这位是……?”张子陵不知道花赞是什么人,但是其实他也一直比较在意,此时有了机会可以向秦亭询问。 “他叫花赞,至于是干什么的,我也不知道。”秦亭耸耸肩,“我也是在刚刚在后山的恶鬼地遇险的时候,碰巧遇见他的。” “到底去不去?”秦亭和张子陵都在看着他,花赞佯装不知,直接的避开刚才的话题,他不大想回答。 大家不熟,既然花赞不想说,秦亭和张子陵都不好多问。 大家最后决定再次上去看看,因为又来了一些警察,来的还有法医,殡仪馆的车也来了,有些警察秦亭认识,所以就算被发现,他们也不至于有麻烦。 不过这一次上去,却是不能带武器了,要是被看见,不免会被怀疑,很可能惹麻烦上身,到时候跳进黄河洗不清。 张子陵带的还是那柄古剑,用黑色长锦囊包着,花赞没有什么东西装武器,都得放进秦亭的长袋里面,不然被人看见就麻烦了。花赞先拿出来的是一柄匕首,接过去的时候,秦亭忍不住抽出来看了一下,那是一柄青铜古匕,纹饰古老,历经岁月却依旧无比的锋利。 当然,花赞带有的,还有一把手枪,当他拿出来的时候,张子陵也稍微变了脸色,他修炼古代术法,本身对枪久感到反感,而且国家管枪严格,一般人别想接触到,秦亭接过枪要放进去的时候,手心不知道为什么就有些汗,他也是第一次摸枪。 小袁宁蹦出来,拒绝秦亭把抢放进去,小家伙对枪也十分忌惮,秦亭不得不把伞拿出来,不过带上伞也没事。 东西当然不能随便乱放,而且还有了枪这种东西,秦亭打电话想要找楚盈,只是过了很久楚盈才接电话,接电话的时候,话语间还是有些忿忿,以致于秦亭说话间都有些不好意思。 当秦亭说出了请求,楚盈第一时间久要拒绝,但是秦亭强调东西很重要,不能随便乱放出去,说了很久,楚盈这才勉强同意;结束了通话,秦亭这才感叹“女人真不能得罪。” 楚盈来了,令秦亭头疼的是,洛妍也来了,这丫头对秦亭很警惕,生怕秦亭会把楚盈给吃了,不禁令秦亭气结。 东西交与楚盈的时候,秦亭想凑到楚盈耳边小声告诉她东西不能让洛妍乱碰,结果他刚一靠近,楚盈立马警惕的退开,秦亭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同时又有些郁闷,洛妍就在旁边,他总不能当面说出来,这样反而会撩起洛妍的好奇心,变得更为麻烦。 最后秦亭不得不发短信给楚盈,楚盈就在对面,这样的情形令秦亭更加郁闷,旁边的花赞都嘻嘻哈哈的笑了。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