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逝者为恶》 第一章暴行 “嘭!嘭!嘭!”铁门被踹得发响 门外醉醺熏的男子疯狂地咒骂臭小子:“有……有钱在外.外……外面租房!没钱给你老子花!”说着又踹了两脚，“&＊#..”叫骂声越来越不堪入耳。 “谁啊!大晚上的，叫魂啊!”叫骂声中央杂着尖细的嗓音，不知是哪家的阿姨在抱怨。但即使 这样也丝毫没有打断男人粗暴的行为。 这注定是一个平凡的夜晚。 屋子里正值青春期的少年心中打着鼓，却面作冷静护着身边仅有十岁的女孩。 “狗娘养的东西，快给老子开门!你和你那老娘一样都是白眼狼!又是一阵“嘭!嘭！”声，少年害怕再吵到邻居们，最终决定去开门。 颤颤巍巍开了门，门刚打开，少年就被男人一脚踹到了地上，挣扎着准备起身，又被抓住 头发狠狠地砸向地面，额头一下子便磕出了血。男人许是醉了的缘故，下手格外重，虽然平时也没好多少就是了。 男子扯着少年的头发，将他的脸拉近，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间"钱呢?啊？” 酒气呼在脸上，少年嫌恶地撇开头， 男人气极了，充满血丝的眼睛瞪得更大,仿佛下一秒就要跳出来似的，扩张的鼻孔沉重的呼吸，无不表明他的疯狂。少年知道，如果回答的不满意，又要遭到一番毒打，但他还是梗着脖子说“ 没有!” “没有?” 男人怒极反笑“那臭婆娘死后没给你留钱?”接着一巴掌呼了上去，力道之大让少年脑中一瞬间空白 。 “没钱!”没钱!“没钱!”男人重复着少年的话每说一遍就是一记耳光。 躲在房间的女孩透过门缝，冷漠地看着惨剧的发生。 男人似是打累了，停了片刻，喘着粗气，恶声恶气地说:“你不给，行！我把这房子翻过来，就不信找不着值钱的东西！” 说着踉踉跄跄起身，将东西翻得到处都是，乒乒乓乓，玻璃、碗之类的碎了一地。 少年也无力阻止，任由着他发疯。低头看看自己伤势，苦笑一声。 男人手里不停，嘴也在念叨“死小子，要是找不到值钱的，就把你卖了！” 身形一转，瞥到了门缝里的那双眼。女孩瞳孔猛地一缩，立马锁上了门，可为时已晚。 那男人已经看到了，嘿嘿一笑“看我找到了什么好东西！”他并不在乎儿子的房间里为什么会出现一位小女孩，在他眼里，那是白花花的钱。 大步一跨，冲到门前，使劲拉着门把手，徒劳无功，又骂骂咧咧踹起了门。可房间里的门终究抵不上大铁门，只一脚，门便有些松动。 少年不顾伤痛，上前阻止。又被一手挥开，摔倒在地。进攻还在继续，少年痛恨自己的无力。 又是一条直直踹开了门。男人冲进房间，将女孩揪了出来。“年纪这么小，还这么嫩，一定能卖个好价钱。”心情颇好的样子。 少年难以置信:“她才十岁！”惊呼出声，“你还是人吗？” “你懂什么？这种年纪卖出去才值钱。”男人有了新猎物，放轻了对少年的语气。 少年愣在那里，看着男人拉扯女孩的手腕，女孩脚抵着地，抗拒着。她用眼神向少年求助，可少年眼中无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声尖利的叫声唤醒了少年的神志，那声音凄厉的不像人声，仿佛指甲刮过黑板的声音，令人耳根发麻。 他神情恍惚地看着这一切，不知道他的人生为什么会成了如此可笑的局面。 他看着眼前所谓的父亲，拉着一个十岁的女孩，要将她卖掉。不知鼓起了什么勇气，拿起了桌上的酒瓶子(那男人带来的)，高高的举起，砸向了那个男人。 “滴嗒，嘀嗒?”粘稠的鲜血从酒瓶上滴落，砸在地面上。那男人躺倒在血泊中，女孩静静地盯着他，少年回过神，看到的便是这样的景象。 女孩知道少年一时不能接受这样的情况，对他说:“你去休息吧。”少年失了魂般飘到了房间内，自欺欺人地闭上了眼，安慰自己一切都是一场梦。 睁眼就是第二天，若不是醒来看到地上干掉的血液，昨天的一切都会被真的以为是一场噩梦。不对，有血，那……尸体呢？ 女孩从房间里出来，揉着肚子，他才反应过来“饿了吧，我去给你准备吃的。”手忙脚乱进了厨房。 每天，每天女孩都会喊饿，他以为她揉着肚子在表示她饿了。她总是饿的，似乎从未饱过。 可今天却不一样。“不！”女孩的回答在少年身后响起，少年疑惑的回头。 “我饱了。”她歪着头，眉眼弯弯，露出一抹“单纯”的笑。 “叮铃铛”是锅铲落地的声音，少年心中升起一个恐怖的想法，和不久前那个景象相重叠。 第二章失踪者 ——七年后—— 一双皮靴架在办公桌上，被刷的干净，还上了鞋油亮的反光，看得出来主人是一个认真并且讲究的人。 “陆sir！又有新案子！”门外的人风风火火闯了进来。 “说了，不要叫陆sir，听起来像loser，以后叫老大。”陆渊的声音从报纸后传来。 “这不是寻思，找个时髦点的称呼嘛！”小唐挠挠头，讪讪笑了两声。 “又有什么案子啊？”漫不经心，对比之前称呼的激动。 “失踪案。” “失踪！失踪！又是失踪，天天阿猫阿狗丢了，都来报失踪，把我们警察局当什么？流浪动物收留所？上次一个阿婆说她儿子丢了，找了半天，是个沙皮！”陆警官抱怨着奇葩案件，“这次不会又是个乌龙吧？” “不是，不是，真的是人失踪了。”小唐急忙答到。 “哦？”陆渊开始有些好奇。“怎么说？” “这次失踪的是A大的女学生，失踪三天了！”小唐夸张地比了个三的手势。 陆渊放下报纸，疑惑道“失踪三天了，怎么才来报案？” “这个嘛～”小唐有些为难“失踪是她宿舍里的人报的案，据说受害人风评不好，常常夜不归宿，所以大家也没在意。这不快毕业考了嘛，人一直没去学校，怎么找也找不到人，这才报的案。”伸手递过一沓资料“这是笔录。” 陆渊接了下来，翻了几页，眉头紧锁，全然不复之前的玩世不恭。 陆渊将脚从桌子上放下，潇洒起身，将文档丢回小唐手中。“带我去看看报案人。”边说边向门外走去。 小唐跟上“录完笔录，就让人先回去了。” “那就亲自登门拜访！”陆渊带着笑，是一种久违的激动。 “陆队，今天心情不错啊！”漂亮的女警官随口搭话。 陆渊勾唇一笑，使本就帅气的脸又添了几分明媚。“那不是看见美女了嘛！”意有所指。 女警官微颔首，抱着文件，侧身经过。走前还偷瞄了一眼陆渊，耳尖发红害羞了。 新来的小毛头看到这场景，有些吃惊，这和他想象中的警局有所出入，他本以为他的长官是公正，威猛，大气凌然的模样，却没想到会是这个痞里痞气的公子哥儿，简直刷新了他的三观。 小毛头戳了戳身边的同事，带着鄙夷的语气，评价了陆渊，同事却见怪不怪。“别看他这个样子，还是很有本事的，不信你等着瞧。”虽然是中考，还透露出点小骄傲，小毛头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A大宿舍—— A大不愧是首屈一指的好大学，要不是出示警官证，早就被赶出来了。 面对着这位女学生，同时也是报案人，陆渊公事公办，例行询问:“你们什么时间发现她失踪的。” 这问题当初笔录的时候就问过，若是放在以前，她以前一定觉得烦，但看了看警官帅得过分的脸，相反，换了个语气，比平时还嗲了几分。“其实啊，三天前就没见过她了，可是她经常这样。所以呀，也不奇怪，直到今天有重要的考试她没来，联也联系不上，问了周边的人都说没见过。这才想着去报案的～”苏到骨子里，神情扭捏。 陆渊鸡皮疙瘩起一身，压下了心中的不悦，继续问:“最后一次有人见她是什么情景？” “这，让我想想～”又来。 负责记录的小唐躲在一边憋笑。看见那个女学生时不时瞥向陆渊，以及我们的陆警官，脸黑得像煤炭一样，都憋出了眼泪。 “我记得那天她又逃课，薛教授当众宣布扣除她这个学期的学分。所以，她好像去找薛教授求情了。”她做作了一会儿，还是如实回答。 “那她人际关系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很熟的人，或者是有矛盾的？” “我可没有背后编排她的意思哦。”女学生假装成一副很为难的样子。“他经常不来上课，据说她和好多教授都睡过，才混到今天，还抢了别人的名额，大家都看不上她。至于交好的，这不太清楚。”她咬咬唇，一脸愤懑，极其不满。 陆渊没空管女人的嫉妒心理，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还有人看到她被人包养了，才有钱买这么多奢侈品，我猜她肯定又被哪个有钱人包养了，几个月不回来上学了。” 陆渊眉头一皱，“以前有过这样的事发生？” “是有吧，三天半个月不回来。回来精神都不好。”说的隐晦，但从她一脸嫌弃的表情能看出什么情况。“但也没有一直联系不上过。”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哪个有钱人玩死了。”轻声嘟囔，发出哧的一声。 又问了几个问题，都没什么营养，陆渊问完就逃离了这个地方。 走的飞快，生怕有人追上来，小唐一路小跑，才跟上大长腿的陆渊。 “老大，我们去哪儿？” “当然是去找那个薛教授。” “那您认识路吗？走那么快，是怕那个女学生吧，咦～那个眼神哦，一直盯着老大，真是艳福不浅啊。”小唐轻声吐槽。 陆渊突然停了下来，反应不及，差点撞上，抬头便看到陆警官也压迫的姿态注视着他，小唐瞬间吓成了豆豆眼。 陆渊眼微眯，“以后在别人评论自家上司，可以再大声一点。还有我可吃不起那个艳福。“阴森森的话语在耳边响起。 小唐做拉拉链状，闭上了嘴。 第三章秋毫 教师办公室里，正准备收拾教案回家的薛寒致眼皮一跳，有种大事要发生了感觉。摘了眼镜，揉揉鼻梁。可能是最近太累了。 下一秒，他知道这不是无端的猜测。 陆渊推门进来，出示了警官证。“警察办案，有些事想问你，希望配合。” “薛教授是吧？”他拉开了薛寒致对面的椅子坐下。 薛寒致倒也冷静，“那请问警官，有什么事情希望我配合。”放下手中的事，也坐了下来。 “代芷容，你的女学生，三天前她是不是找过你？” 薛寒致低头，推了推金丝边眼镜。“是啊，的确，三天前她来找过我关于学分的事。他想求我不要扣除他的学分，不过我没同意。” “那薛教授还挺有原则的。面对这么漂亮的女学生的请求，都能断然拒绝。” 薛寒致抿嘴笑了下，没有回答，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 无话可谈，陆渊开始贫嘴“薛教授看起来挺年轻啊。” “27了。” “哟，27岁就当上教授了，可真是年轻有为呀。”陆渊虚伪的赞扬了下。“诶？”陆渊注意到薛寒致脖子上的红痕，“这是？”他指了指他的脖子。 薛寒致伸手抚上脖子，没领子向上扯了扯。“野猫抓的。” “小野猫？”陆渊挑眉，暧昧一笑。 薛寒致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 “那警官还有什么问题吗？”这是送客的节奏。 陆渊没有瞎扯别的，又问了些关于案件的事，薛寒致都回答得滴水不漏。 “老大，这一趟是不是白跑了？”小唐跟在身后，很是烦恼。 “不算，我总觉得那个薛教授很有问题。” “没有啊，我看学校说回答的挺好的，也挺淡定的，怎么会有问题呢？”小唐还是太年轻了。 “就是因为太淡定了，回答得太好了才更可疑。” “你分明是看人家帅，嫉妒的。”不敢再出声，心里默默想。 “他这么年轻就当了大学教授，聪明是一定的。面对自己学生的失踪那么淡定，想来也是个心思深沉的，不简单呐，不简单。”陆渊自言自语，边说边摇头。 ——薛寒致家中—— 又回到了那个老房子，薛寒致脱下领结，挂到了衣架上。 “你回来了。”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薛寒致习惯了她的突然出现，并没有感到吃惊。 “饿了吗？我去给你准备吃的。”进了厨房打算洗手。 “今天发生什么事了么？”女孩看出薛寒致今天有些不同。 薛寒致洗手的动作停顿了下，“嗯”了声，继续手上的动作。 “什么事？”她问了，她一向不问什么的。一旦问了，就一定要得到答案。 薛寒致用毛巾擦干手，在沙发上坐下，准备好好回答。“上次那个女学生被人报了失踪，在我这问下情况。”他看着她，七年过去了，他不再是那个瘦弱的倒在地上就爬不起来了少年，而她却还是一副十三、十四岁的模样，没有多少长大。 “他们怀疑你了？” “应该不是，只是例行询问。” “那也该当心，最近先收手吧。就知道她一定会给我们惹上**烦的。”眼中利光一闪，原本单纯可人的萝莉，外表变得有些可怖。 “我会注意的。”双双陷入沉默。 ——三天前—— “咚咚”敲门声响起，这老房子连个门铃都没有，只能靠最原始的方法。 打开门是上午那个美艳的女学生。 薛寒致开门时正洗完澡，**着上身，精瘦却有着肌肉的轮廓，头发还在滴水，没了金丝框眼镜，整个人看上去野性了几分。 看这女人盯着自己，像看一个猎物。薛寒致面露不悦。可代芷容浑然不觉，使得薛寒致对她又多了几分厌恶。 “谁？”女孩阴沉的声音，使人不觉打了寒战。 可代芷容自来熟地进入，“这是你妹妹吗？真可爱。”对着女孩这样的性子，她都能违心的赞美，还伸手想摸一下她的头。 女孩飘着躲开了触碰，冷漠的看了眼薛寒致，回了房间。 “你来干什么！”丝毫不客气。 “当然是跟您商量一下，学分的事～”妩媚地伸手触上薛寒致的胸膛。 薛寒致本想冷声拒绝，转眼间却改了念头。“去房间里聊吧。”带上一抹虚假的笑。 代芷容心道，什么高冷也不过如此。跟着他走进了房间，却不知等着她的会是什么。 进了门，将裙子拉上大腿，正准备开口。 “唔”瞬间被捂住了口鼻，慌乱之中手不自觉地挥动。尖细的指甲，向薛寒志的脸上袭来。偏脸躲开还是划到了脖子。 但薛寒致并不动容，反而下手更狠了，渐渐地代芷容不再动弹，薛寒致也缓缓放开了手。居高临下的望着她，不加一丝怜悯，胸膛起伏。代芷容的眼睛瞪大，空洞无神，脸上的惊恐还未散去。 她 死 了！ 第四章噩梦 一切结束，门被推开，女孩站在门外。“她死了？”破房子隔音太差，隔壁发出一丁点东西都能被察觉。“你为什么要杀她？” 薛寒致被问的一脸惊诧，一个不好的念头升起。 “她经常干这种出卖身体的事，破坏了很多人的利益。离上一次进食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我想她可以。。。”看着女孩不起波澜的目光，她的声音越来越弱，直到最后没了声。 “但她并没有干什么特别过分的事，没有起恶念。” “那她…” “没用。”女孩替他接完下面的话。“将她处理掉。” “处理掉，怎么处理？”第一次失误，一向冷静的薛寒致表情也有了裂痕。 女孩知道他干不来这事，将他推出门外“你先出去，我来处理尸体。” 一如往常，薛寒致不去打扰，不去好奇，耐心等着她出来。坐在沙发上，手指不自觉地搅动。 门再次打开，女孩拖着比人高的行李箱出来，另一只手里还有把滴血的水果刀。 “把血擦擦，家里所有地方都擦干净，不要留指纹。明天把她抛到远一点的地方，箱子打破丢掉，还有手机销毁，听到了吗？” “好，我明天向学校请假。”不知是不是太慌了，智商直线下降。 “…”女孩叹了口气，“她不见了，你隔天就请假？”话未说明，但都能明白。“明天，我和你一起去。”显然不放心智商下降的薛寒致单独行动。 …… “还在想那件事？”饭桌上的薛寒致心不在焉。 薛寒致回过神，“嗯”了一声，才扒了几口饭。 “事已至此，别想了，早点睡吧。”女孩放下碗筷，跳下了高凳，自己回房了。 看着女孩离去的背影，薛寒致有些慌神，也没心情在吃一个人的晚饭，草草收拾掉了。 薛寒致躺在床上，直直的盯着天花板，直到陷入睡梦。 …… “别跑，站住！”后面的男人拿着棍子在追赶。“扑通”一声好像绊倒了什么东西，摔倒了。小腿一阵刺痛，那男人追了上来，一棍子打在腿上，顿时站不起来了。 “还想跑! ”拳头如雨点般袭来，抱着头静静等待这顿殴打的过去。 “说, 你老子在哪?欠了我们的钱还想跑?” “不知道。”沉闷的声音从臂肘间传来。 “你不说!好!他是你老子，他的钱你来还。”嗓门大得仿佛要震破耳膜。“你妈不是出了车祸吗?那笔抚恤金呢!啊!” 抚恤金,抚恤金,又是那笔抚恤金。母亲出了车祸,得了一笔抚恤金，十几万块钱那家人丝毫不在意，却使父亲红了眼，拿到那钱。没有用于治疗母亲，偷了一半转眼去了赌场输个精光。 另一半呢，母亲也舍不得花，都藏了起来，死前也没有告诉父亲。难道另一半也要浪费在那个人渣身上吗?不，不可以!奋力挣扎，又是当头一棒，铺天盖地的忧伤席卷而来，压挎了他的信念。 本以为事件终止了，都已经准备好承受这一切了，身上的痛楚竟然不再继续。 睁眼看到的景象，永生难忘，巨大的生物遮蔽了巷弄里唯一照明的灯光。它扇动着翅膀，像蝙蝠一样干枯仅覆着一层皮的翅膀，带动了空气的流动，能感受到风在耳边刮过。 可能受刺激了，站起来，忽视腿上的疼痛。愣眼望着它，目无聚焦地望着它。 那男人半个身子被生物吞到了嘴里，发出令人牙酸的咀嚼声，不知名的液体顺着男人的另外半截身体流下。就像流沙一样男人整个身子没入了它的嘴中其间没有一丝尖叫。 它吃完了，被死死盯着，跑不动，整个身子凉个彻底。它似乎没了继续进食的念头，收起了翅膀落到地面上。这才意识到它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巨大，只是比人类高些，干瘪的身型令人难以想象，它是如何吞下一位成年男性的。 它走近，黑色树枝般的爪子伸了过来，手里攥着什么。 手不由得抬起，接过，是一把钥匙。它身后的女孩被推到面前，喉咙里皮肉撕扯的声音，是它在说话，听不懂。 它转身飞走了，后背上依稀看到刻着十字，是伤口还是图腾不得而知。 夜晚发生的一切超出了常人的认知范围，它走的下一秒被由干所有力气，瘫倒在地，女孩的眼睛在黑夜中也亮如白昼，像猫科动物盯着它的猎物般盯着他，咧开嘴诡异地笑着。 猛然惊醒，女孩的眼睛和梦里一样，她坐在床边守着他 ， 恍惚间分不清梦里还是现实， 薛寒致修长的身躯蜷缩成一团，他以不安的睡姿保护着自己与世界隔离。眼角一滴泪珠挂着，在朦成的月光映衬下格外晶莹。 他睁眼就以半怀抱的姿势躺在女孩的怀里。女孩拥着薛寒致一只手轻轻拍打着他的背，像安慰婴儿样哄着他入睡，许是意识到他醒了，低头看眼，相顾无言。没有理会他略微羞涩的表情又轻声唱起了安眠曲，不知哪学来的，配着女孩阴沉的噪音，反而有些恐怖音乐的味道。 薛寒致破尬为笑，他知道他的“小漠“向来不会表达自己的情感只能以这种拙劣的手段关心他。 第一次噩梦惊醒，她也是听到动静站在床边守着他到天亮，那时他们并不相熟，熟络之后，这种令人又好气又好笑的画面开始经常出现。 看着她面无表情的样子，忆起相见时，问她的名字,得到的是毫无生气的回答"第7代编号403”他试着不去想那句回答的含义，给她取名叫“小漠”和她冷漠的外表一致，她从未承认过这个称呼，只是偶然叫起时，她会有回应。 往事重重忆起时总有些动容，薛寒致不再介怀现在令人尴尬的情景，相反地伸手箍住了女孩的腰,紧紧地，以不容拒绝的态度，亲呢地将头埋入了她的怀里。 女孩吃了一惊，也只愣了片刻，又开始了歌声的茶毒,薛寒致没入女孩怀中的脸笑了，眼角的珠目，是喜悦的。 夜更深了，薛寒致伴着女孩的歌声睡了，难得的安稳，女孩坐在床边为他唱了一夜。 第五章死者的悲哀 “我饿了。”这是薛寒致早上起来听到的第一句话。 薛寒致迷茫地睁开眼，对上了女孩无辜的眼眸，盯了一分多钟，意识才开始回笼，双眼渐渐凝神，清醒时女孩已经下床离开了。 做了半夜的噩梦，头痛得要炸开，一手撑床坐起来，一经晃动，一晃，头疼得厉害，忍不住扶额痛呼。耳膜经过一夜的摧残也胀得生疼，揉了揉，想起昨晚，不由得轻笑出声，转而摇摇头，觉得自己魔怔了。 ?穿衣，洗漱，进了厨房。 客厅里，电视传来哈哈的笑声，女孩安静地坐在沙发上，一片安宁祥和。 女孩忽的弓起了身子，浑身都在颤抖，显然不是被逗笑的。片刻又直立起身，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薛寒致眉眼低垂，刘海盖住眸中的深色，心底暗暗下了决定。? ——分割线—— “老大，老大?！”焦急的声音越来越近。 小唐推开了玻璃门?“郊外发现了一具女尸。” “女尸？手里失踪的案子还没查完，哪有空管别的案子？”陆渊顶着因为烦躁而揉乱的鸡窝头。 “等等，女尸？那岂不是……”陆渊骤然起身，椅子滑出去老远，快步走向小唐。 小唐被突然的状况吓得退后几步，“有……有这个可能，但法医报告还没出来，不能确定。” “那我们去门口侯着。”眼睛里闪着亮光。 “老……老大，你这个头发……”小唐嘴角抽搐指着陆渊的头顶。 陆渊翻眼瞅了瞅发型，咳了两声，动手巴拉巴拉就算完了“走吧！” 小唐无奈地跟上:完全不想认识他。 陆渊手指戳着墙面，百无聊赖地等着。小唐面壁，不想看见自家老大。 “进来吧，久等了。”法医探头出来。 ——分割线—— “怎么成……这样了。”尸体的脸被划烂，伤口翻卷，深可见骨，腐烂的肌肤爬满了蛆虫。陆渊还是见过世面的，没有马上吐出来，只觉得肠胃翻滚，强忍不适，开始询问。 小唐还算是新手，一踏进来，就被这画面冲击得干呕。 本来忍住的陆渊看到这副情景，那股感觉又上来了，顿时发火“想吐就赶紧出去，别在这碍眼！” 小唐跌跌撞撞跑了。 “尸体经过暴晒，腐烂严重，少了很多有用信息。” “我要结果！”火气未消，不知是因为小唐的表现还是死者的惨状。 法医脾气好，没有介意“死者，女性，20岁左右，死于3天前傍晚时分，机械性窒息死亡，未受侵害，未被虐待。应该不是仇杀。” “那这脸，这手……” “死后伤，为了掩盖死者身份，和提取指纹。” 陆渊松了一口气。 “陆大队长，你不是再查失踪案吗？这难道是你们的受害者？” “还不确定，不过时间，年龄，性别都对上了。”语气低沉。 “那就通知家属来认一下尸体呗！”法医倒是没当一回事。 “啊。”陆渊想起了那个珠光宝气，满脸脂粉，哭哭啼啼的大妈，有些头疼。 “唐！豆！潼！” “来了，来了。”小唐刚出去，又被叫了回来。“怎么了，老大？” “嘿嘿～”陆渊一手勾住了唐豆潼的脖子，“跟你商量件事儿呗。” “老大，咱有话好好说，别这样～我害怕。“小唐抗拒地逃避着陆队谄媚的笑，发出了颤音。 2小时后 “我的女儿啊!是谁那么狠的心啊!~”管察局里是大妈凄惨的叫声。 陆渊掏了掏耳朵，白眼翻个无边:还没见到呢这就开始嚎了? “阿姨，只是让您去辨认一下尸体， 还没确认呢!” “早说嘛，害我哭那么久。我女儿那么好命怎么可能那么快就死了，她还没让我赚回本呢。”停顿下，觉得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不好。“你们这些警察怎么做事的!还没确定的事就乱说，啊！”眼泪一擦,走的比谁者快。 “就在那，”陆渊走上前，掀开了白布一角,露出受害人的脸部。 “啊!”惊呼出声，”这是什么东西啊“捂住了眼“这能看出什么呀!” 陆渊又掀开一些,衣服也露出来了，"着看是不是你女儿,”代母移开手，随意一瞥，慌了神色“女儿啊!”扑了上去，主意到尸体的脸，一瞬间的嫌弃，换了个方向扑倒在地上哭喊起来。 陆渊没有漏掉一点细节，鄙夷一笑，但面上还是好声好气，扶着代母起来，“别伤心了，阿姨现在最重要的是，抓住凶手是不是啊！您先平静下心情，我们有些问题想问您。” 抽泣还在继续，陆渊递过一张纸中，代母做作地擦了擦眼泪。 “请问您女儿有没有和人结仇?” 代母眼神飘忽“这，这孩子大了，我也管不住,也没听她说和人有什么过节啊。” “那有没有发现她最近有什么不对劲?" “大学生了嘛，人都不怎么回来，哪里知道她最近有什么不对劲。”反而有些理直气壮。 陆渊无活可说，怒气又冲了上来，不打算再问下去了，转身着小唐进了办公室.不管身后开始哭喊得大妈。 “和受客者有过关系得男人查到了吗?”陆渊决定重新找完破口。 “之前只是个失踪案，那些风月场所的人都不太愿意配和，我们也没有什么办法。”小唐低头 盯着脚尖。 “砰”的拍案而起，“之前是失控案，现在是死了人!再去查，查不到别回来。“ 小唐吓得一激灵，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吞吞吐吐的。”陆渊还在气头上，最近查不到个结果，别的事倒是一大堆。 “上次我们几个人去调查,结果被人打了回来，小陶现在还有淤伤。 “还敢袭警?!” “不算，我们当时穿着便装去的，不想把事情闹大，结果……” “结果就被人打了回来?”陆渊嗤笑:”那这次我亲自去,我倒要看看他们胆子有多大。对了，把陶子带上。” “老大， 冷静啊!”小唐惊慌。 “冷静什么?去查案子 !你以为什么?” ”我怕您去砸场子。”气短心虚。 “呵， 砸场子，第一个砸的就是你。”上去就是一个脑瓜崩“这一天天的想啥呢。” “老大，我总感觉我们查错方向了。” “我也知道，但现在没有别的思路。对了，监控去查了吗？” “有，有人去了。估计很快就能拿到了。” “希望那里有些突破吧！” “受害者也是可怜，母亲不闻不问只想着拿钱，同学歧视不和她来往，失踪了几天才有人报案。那么年轻就死了，真不知道凶手是谁…”小唐为她打抱不平。 陆渊没有搭话，沉默中泛起一丝凄凉。 第六章相似 一大清早，楼上就是一阵乒呤兵啷。沉闷的一声像是有人摔在地上的样子，隐隐约约的争吵声听得不算清楚。这种楼里，家长里短的小事根本没人在意，却仍是扰人清梦。 打开门,一个背书包的身影从门口掠过，跑得飞快，想要逃离这个地方。到了下一层台阶，脚步放慢，神色忧伤地回头望了眼，又匆匆离开了。 薛寒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楼上一家打开的门，争吵声从那里传来，低下了头，刘海散下，遮住眉眼，一天的心情蒙上了阴霾。 女孩走近，淡漠的样子始终未变，她始终知道他在想什么，“他让你想起了原来的自己？”虽是问句，可问出来，不带一丝起伏。 “嗯？”沉郁的气氛在弥漫，女孩也不再多言，抬头试图和他对视，微微侧脸，躲开了，女孩读懂他的抗拒，转身离开，留给他一些自己的空间。 傍晚 一个男孩走上了楼梯，身后跟着一位粗犷的大汉，那人嫌弃孩子走的慢，一路推推搡搡，孩子低头闷声走着，脚下一滑，摔倒在台阶上，膝盖被蹭破，划出一道道血痕，大汉一把把他拎了起来。孩子不哭也不闹，伸手拍了拍沾灰的衣服，继续走着。 一切都被薛寒致看在眼里，今天一天都心不在焉，回来之后就守着门，接着就目睹了这一幕，或许他会过得比自己好吧。薛寒致紧靠着门，滑坐下来。 第二天，薛寒致重整心情，开门上班，最近似乎和那家人特别有缘，近日在楼梯间又遇到了。是那家的女人拉着孩子去上学，女人眼角淤青，脸上也不少青青紫紫，拉着孩子一脸怯懦。 这让薛寒致想起了那个早亡的母亲，当年她也是一样，在遭到父亲殴打时拼命护着他，可她又是懦弱的，至死也不肯跟父亲离婚。 唉～又想起了那段往事，薛寒致摇头轻叹，将回忆终止。 忙碌了一天，回到家，没见往常会来迎接的女孩，心生疑惑。悄悄推开房门，女孩盖着被子似乎在睡觉，可睡得极不安稳，一声轻吟，是女孩压抑不住从声带发出的声音，她在忍耐。 离上次进食又过了许久。 薛寒致心事重重，替他拉好房门，安静的离开。 女孩清醒下了床，房间外传来嘈杂的声音，出去瞧瞧，破天荒，薛寒致和人在喝酒，顺嘴问了一句，“那人是谁？” “一个朋友。”薛寒致是这样回答的。 实在是少见，薛寒致很少带朋友回家，因为她的存在，出于好奇， 女孩多看了一眼才回过头。 半晌，方才意识到状况不对，那人气质粗犷，薛寒致怎么和他是朋友。 刚反应过来，只听一声闷响。是重物击打的声音。来不及了! 女孩出来时，那男人已然倒在了血泊之中，薛寒致拎着酒瓶轻靠在沙发上，脸上溅到几滴鲜血，整个人添了几分暴戾。 薛寒致很平静，面对女孩的质问。酒瓶一松，可能是故意的，落下时刚好砸在了那男人脸上，擦掉了一块皮。 薛寒致用衣角擦着沾到血的眼镜，摘掉了眼镜，不复文雅。眯起眼看她，让人感觉他极不耐烦:“你只要告诉我，他符不符合标准。” 女孩迟疑“符合。 但你这样做太冒险了，上一个案于还没结束这一次的死得更近，被查到怎么办，不要命了？”她第一次露出除了平静之外的神情，由于身体太过虚弱，激动也说完这段话就开始大喘气。 薛寒致见状放柔语气”我先离开...你结束了叫我，我把车西收拾一下，“临走时顺带踹了脚尸体。走出去几步，脑袋开始发昏。毕竟喝了几杯酒还是有些微醺。 一觉醒来，天已是大亮,刺眼的阳光透过窗帘 洒下一束光彩照亮了半个房间。 不知是喝醉了睡太死，还是女孩根本没有叫他，总之就这样睡过了头。 推门，眼睛一时受不了太亮的光，拿手挡了挡， 度屋被打扫的尘不染。女孩听到声音转头，脸靠在沙发上，满足而慵懒。 走上前，细看变化更明显，气色好了许多，原本苍白的脸终于带上些少女的粉嫩。还穿着那件天买来就 一直没穿过，被女孩无比嫌弃的粉红睡衣。 见她难得乖巧像这个年纪一样的孩子,薛寒致忍不住捏了捏她的小脸。 女孩扑闪扑闪睫毛,似乎在期待他说什么。 气氛顿时陷入了尴尬“变漂完了!女孩收起嘴角， 拉下了眼帘，强烈的求生欲刺激着薛寒致。 “肯定不是!”灵光一闪，眼神坚定"长高了呀，还长了不呢，看来他还挺滋补。”女孩周身气压越来越低，薛寒致意识到答错了，哈哈哈干笑了三声。 “给点提示。” 女孩不悦微微侧身，露出了后背，薛寒致冷汗直冒这好孩子比他学生还难应付，手微微抬起，带着颤抖“头…头发长长了。” 房间仿佛开冷气，女孩身后的背景都感觉在扭曲，薛寒致咽了口唾沫格外突出。 注意到背后衣服里有两个突起，心中升起一种喜悦，蹭了上去“翅膀?” 刚伸手过想摸摸，女孩灵巧地躲开，薛寒致比她更快，大手一揽，将她按在了怀里摸了摸。软乎乎的，细细摸还能感受到块骨头。 薛寒致很是好奇，爱不释手，唰的一下，手头一空，女孩奋力挣脱出来。薛寒致顺着背后看去，突起不见!”翅膀可以收回去?” 女孩抿唇，点点头。 “啊～”薛寒教倒向沙发，望着天花板感叹道“不知道你长大会是什么样子。” “会看到的”轻飘飘的，风一吹就散了，却是女孩最真挚的保证。 第七章突破 老房子里充满了重生的喜悦，陆渊这里还在焦头烂额。 唐豆潼再次打开门，发现根本无从下脚(资料散了一地)。 只得在门口叫喊“老大,有一段新的视频资料,是关于受害者的，听闻这段话，陆渊才抬起了他那张胡子拉碴的脸。 “在哪? ”声音嘶哑， 干涩的眼睛里充满血丝。 “拷贝到我电脑里了，‘萝卜’拿回来的。”正欲上前，看了眼地面后退几步。 “算了我过去吧，身形灵巧、完美地踩在了仅剩的几块空地上，像耍杂技一样跳到了小唐面前。 小唐满眼星星:不愧是老大， 好身手。 不等他想完，他的“老大” 落地时被自己绊了一下，打了个踉跄。小唐嘴角抽搐，将陆谢扶稳，一时无语。 “去你办公桌上看吧。”陆渊倒是习以为常，受了帅不过三秒的诅咒。 路遇报案室，一位脸上带伤的妇女坐在里面，穿着简朴甚至有些破旧。 "家暴?”顺嘴提了一句。 小唐探头望了一眼，“哦，不是，是她丈夫不见了。”又转言感叹“不过看起来好像是，啧啧啧，可怜人。” “走吧， 这种事太多了我们管不了，一种看清世俗的沧桑。 “视频呢?”陆渊搓搓手掌，跃跃欲试。 “这儿呢。”小唐熟练地打开文件，一共有好几段。“这是受害者当日的行踪，‘萝卜’做了个汇总。” “这段是她当天出校门的画面,大概在下午3:10分。”监控里一位穿着妖娆的女人边看时间，匆忙走出了校门，这段到这里为止。 换下一段。“这是马路上的一段，她打个的…”陆渊眯眼斜视着唐豆潼“我还没瞎。” 小唐讪讪地闭嘴。 随着视频一个接着一个放完，受害者从学校出发，坐出租车一直搭到拥挤的市场,走进了狭窄的巷弄，不见了踪影。整个过程都小心翼翼东张西望。 陆渊皱眉沉思“这里通向哪?”指着那个巷弄。 “这不好说。这老城区四通八达，鱼龙混杂的，还没有监控，这些监控都是问了好几家才 找到的，要知道的话，要去实地考察才能清楚。” “派人去查了吗?” “嗯!呐,他回来了。”小唐指指身后的警员。 警员朝陆渊奔来，气喘吁吁，“老…老大!”干咽了口水，撑着膝盖，上气不接下气。 “喝水。”小唐递上一瓶矿泉水拍了拍他的背 他一把抢过，三两下干完了一瓶。 “说吧!”待他缓缓，陆渊就开口。 “我去调查了下，受害者最后去的地方应该是幸福小区，可那是个老小区，就前门一个监控，后门都没有，可她走的应该是后门。” “前门监控资料拿来了吗?” “拿来了。“警员翻了好几个口袋才找到，递给陆渊。 陆渊心扑在视频上，没管身后说悄悄话的俩人。 “我刚还和老大说，老城区查起来比较麻烦，你就来了，拆我台啊小子。”小唐用手肘戳戳警员的腰。 “话说那儿那么乱，你怎么能保证他去了那个小区呢？” 警员呵呵冷笑了两声，掰着手指头数“成人大保健，洗脚城、早餐店。”说完静静地看着唐豆潼。 “呃，早餐店不也挺正常的吗?”小唐试图找茬。 “大傍晚的，跑老远去早餐店?我看你脑子也挺正常的。”警员不怕死地怼了回去。 唐豆潼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才是前辈，一脚踢了过去“滚!” 警员对他做个鬼脸，贼眯眯溜走了。 小唐气得在原地语无伦次，直到陆渊叫他，才恢复正常。 “诶!老大怎么了。”一副典型的狗腿子形象。 “你看这是谁。”陆渊指着一位正在上车的男人， 画面很糊，放大后勉强看出人脸。 陆渊神色凝重，影响得小唐也认真起来。 细细琢磨,但猜出来的答案，令人毛骨耸然。 “那个教授?!”小唐脸上的惊讶收不回来，“真的是他啊。” 八九不离十，但还要加以确认。点击空白键，监控里的薛寒致将车子开进了小区。 “他是准备干嘛?”小唐试探着开口。 陆渊用手点点监控的时间，“这个点他应该上班了，特意从后门走?果然有问题，快!我们出发!” “出发?抓人吗!可没有直接证据没法抓人吧。”小唐面对突如其来的状况有些手足无措。 “拿着这些视频去审问他,就不信他不露出狐狸尾巴。”咬牙切齿。 “会不会打草惊蛇啊! …梁队好。”报案室里出来了个男人。 “陆大队长, 那么匆忙干什么?案子还没查完啊!哈哈哈,”梁队边笑边想搭上陆渊的肩。 陆渊没有理会他的冷嘲热讽，径直向前走去。 “陆大队长,不要那么嚣张!”梁队知道陆渊一直看不上他，“别以为只有你能拿到案子。你 自诩那么强，案子不还是没有进展!”冲着陆渊渐远的背影道，“我告诉你，这次幸福小区的 案子，我一定会把你踩在脚下。”充满了中二气息。 听到一个熟悉的名词，陆渊疾步往回走，一把抓住了梁队的领子你说什么?”怒目圆睁，一副吃人的样子。梁队不害怕，反而挺起了胸，“怎么？恼羞成怒，想打人。” 陆渊没空管他的问题，直接切入主题幸福小村又有什么案子？” 梁队没有再插科打混，“就一个女的她男人半夜出门了，然后就联系不上了。”一脸无所谓。“和你的案子差不多，都是失踪。啊，不！”欠揍的语气，“你的受害人好像死了。” 陆渊听罢松开了手，脸上阴沉得可以滴墨，对一脸懵逼的小唐说:“ 叫上痕检科的一起， “陆队， 去哪啊。”梁队又多话，“幸福小区。”附送了一个嘲讽的表情 第八章抓捕 欢乐总是短暂的，少有假期歇在家里,等着他们的将是一场灾难。 “咚咚”突兀的敲门声打破了宁静的下午。 这个点谁会来敲门，一向谨慎的薛寒致留了个心眼，透过猫眼，看到领头的是陆渊。 薛寒致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回头对女孩用唇语提醒快去房里藏起来，警察来了。 女孩执拗地不肯走，门外又敲了两下。薛寒致佯装不知情大声问道”外面谁啊? " 回答的工夫,薛寒致又催促了一遍。 看着他脸上的惊慌，女孩依言躲进了房。 薛寒致长舒一口气，缓缓拧动门把手。 “薛教授，您，再不开门，我都打算上脚踹了。"陆渊带着一副很和善的面具。 薛寒致猜到他们来肯定是掌握了一定的证据，没空再和他装模作样。 转身走向了涉发，脸上不带一丝表情。 陆渊挑挑眉不意外他有这反应。薛教授想必是知道我们警察来干什么的吧? “有话直说，”薛寒致已经不顾及说活的语气。 “那个女学生， 薛教授还记得吗?当天你说你在她离开你公室之后就再没看见过她，可 这又是怎么回事呢?”手机定格下代芷容走进小巷的画面.“你说她来这里做什么？” 手机直冲着薛寒致的脸，薛寒致心虚地移开视线。她去那里与我何干?”平淡的语气倒真像个无事人。 “那薛教授住这，是巧合吗?”陆渊带着讽刺的笑。 “或许是呢。”薛寒致也是敢说。 趁着两人谈话之际， 痕检部的人一个个拎着箱子,上来就是一顿检查。 “喂!你们在干嘛!” 面对突出其来的状况，薛寒致怒然发声。 陆渊看着不冷静的薛寒致，出口“薛教授别那紧张，只是检查一下。” 薛寒致长呼了几口气，让自己平复下来。"陆警官，你是否有搜察证，如果没有的话，这可以算是私闯民宅。”还算有些理智，没有冲昏头脑。 没有直接证据，仅靠这点时间，的确没法拿到搜察令，但出于特殊情况，陆渊只能冒险一试了，将功折罪，查不到他，陆渊便一人扛下。 一位搜查员脱离了大部队，一人走向了女孩房间的方向,薛寒致猛地睁大了眼，上前阻止。 陆渊一直观察着他的表情，这一异样怎么可能放过，一把拉住了他。 门一打开，里面没人，薛寒致长舒了一口气。 “这里有血迹！“这一声打破了几人的注意力。 一群人聚集到了沙发前，鲁米诺试剂在沙发和地板上显现出了荧光标记。 “证据确凿了，薛教授跟我们走一趟吧。”陆渊轻佻的语气没有引起薛寒致的情绪。 陆渊为薛寒致戴上镣铐，临走时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女孩的房间。 “把那房间好好查查。”陆渊没有放弃一点线索，知道那个眼神一定别有深意。 女孩伏在墙外，待在这只是暂时的安全，所以她凭借矫捷的身手和不一般的身体构造，徒手爬上楼顶。 薛寒致被人押上了警车，警笛吵闹，也有凑热闹的在一旁叽叽喳喳，女孩站在最高处眺望着一切。 双手紧握，咬牙，充满恨意的目光投向陆渊。 陆渊察觉有一道目光，心生疑惑，回望楼顶，楼上空无一物。他挠挠脑袋，不再纠结，坐上警车，离开了。 女孩还在那等待夜暮降临，然后转眼间融入了黑暗之中。 ——警察局内—— “说！你和被害人有什么过节，为什么杀她。”审讯室里的警察如是问道。 “哧”笑一声，没有理会他的审问，把玩着手铐，心不在焉。 “问话呢！”警察敲击桌面，唤回他的注意力。 薛寒致面向单面玻璃，扯开嘴角，即使看不到对面的情况，也猜到陆渊在看，他在挑衅。 陆渊这边倒是看得一清二楚。 “老大！他在挑衅。”小唐忿忿不平。 陆渊立起两个手指，示意小唐闭嘴，继续看下去。 不管审讯的警察说什么，薛寒致都当没听见，闭眼，靠在座椅靠背上，闭目养神。 “算了，审不出来的，今天就到这里吧。”陆渊也是个聪明人，再这样继续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审讯室内的警察依言将薛寒致放了出来。 陆渊自然在门口看着，薛寒致经过他时，附在耳边说了句“没想到，过了这么久才查到啊，警！官！大！人！”字字重读。 薛寒致边走边吹起了口哨，声音在窄小的走廊里回荡，阴森恐怖。 陆渊看着他的背影，喃喃道“我一定会找到你的证据。” “老大，他说什么了？”小唐还是一副单纯无辜的样子。 第九章黑暗的一生 夜晚的监狱里阴盛幽湿，薛寒致坐在冰凉的床上苦笑。他不后悔落到这个地步，只怪自己被抓的太早，不能陪她长大。 回想最近几年的经历，有些难以置信，自己是如何一步一步走到这个地步，他不能怪任何人，只是可悲他整个人生。 那个父亲是自己可悲人生的开始，他的生他的死都是人生的重大转折。 遇见了她，是一次重生，也是另一个炼狱的大门。 到了这个监牢里，难免升起忏悔之心。不，说是忏悔，倒不如说细数自己的功绩。 父亲是他杀死的第一个人，他该死。他不知从何时起就开始殴打母亲，把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拿去卖了，换做赌资，满足他的私欲，甚至坑骗了母亲的治病钱，欠下一大堆赌债之后自己跑路，让自己苟活于日日躲债的黑暗中。 第二个，是自己找上门的。正值女孩虚弱时间。他是个推销员，推销理财产品，坑骗了多少人的血汗钱，想必自己是最后一个受害者，都打算收手潜逃了。 不过，可惜，他万万没想到，他之前所做之事被人举报了，登了报纸。他或许不是个爱学习的人，不知此事，还敢出来作案，那自己就顺手帮警察一把，除了这个祸害。 好在警察只当做一个诈骗犯潜逃，查了几月就不查了。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目标，毕竟不可能总有人傻傻的送上门。 于是就打起了尸体的主意?，为此还成了医院的常客。但久而为之，也不是什么好办法，便开始四处搜寻猎物，但也没有多大效果。 这种事情只要不说，就会一辈子烂在心里。 如今办的这两个案子，使自己落入如此境地，这是可笑。 夜晚，任何声音都响得出奇?，脚步声，一个人。“警官大人，一个人来这监狱里做甚？”未等陆渊开门，薛寒致便开口。 轻呵一声，“没事，来看看你？” “不知警官姓什么？?都见了这么多面了，一直称呼你警官大人，也不好吧。”薛寒致还有空说闲话。 “姓陆?。” “陆警官?啊。坐吧！”让出一步，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 陆渊也不拘小节，坐在了旁边，“为什么要杀你的学生，和那个家暴的男人？” “怎么还是那个问题？不过，那个男人的事你们也发现了，倒也没那么笨。” 见他不打算正面回答问题，换个角度，“你家里还住着另外一个人。” 薛寒致表情终于有了一丝动容。? 见他有了反应，陆渊继续说道?“似乎是个女的，年纪还不大。” “朋友孩子，放在我这里借住而已。?” “你朋友倒也放心。?”陆渊戳穿了他的谎言。“看那生活痕迹，可不是一年半载才有的。” 见薛寒致张嘴，一句话堵住了“不要说是你的什么亲戚。我们都查过了，你母亲早就去世了，父亲也因为躲债不知去向。根本没有亲戚会和你来往。” “陆警官多虑了，难道她就不能是我的女朋友吗，嗯？”直起了身板，似笑非笑地看着陆渊。 ? “那你的‘女朋友’知不知道你杀了人呢？”知道这问题他不会回答 。?“女学生的尸体找到了，那李力的呢？”李力就是那个家暴男。 “警察那么厉害，那你们就自己查呗。?”薛寒致向后撑着床板，歪头“虽然我承认那几人是我杀的，那你有证据吗？” 开始帮警察分析情况“你们只找到了代芷容的尸体?，但你们没有任何线索，哦！除了那段视频，有用吗？ 再然后是那个谁，李力，你们连尸体都没找到，只查到了沙发上的血迹，证据也对应不上。我完全可以随便编个谎，混过去?。 至于你现在录的音也没有用，我完全可以翻供。”瞟了眼被藏起来的录音笔。 陆渊被发现了，也不藏了，干脆直接掏了出来，放在二人中间。“不愧是年纪轻轻就当了大学教授的人，聪明！” “你也知道这样并没有用，为何还要多此一举？”拿起录音笔，将存档删了个干净。陆渊干看着也没有阻止。 “陆警官，放弃吧，我不会说的。” “薛教授，我实在是想不通了。你身为大学教授，有钱，有名誉，女人也是前赴后继地扑上来。到底为了什么，让你抛弃了这些，成了阶下囚。” “你走吧！”薛寒致躺了下来，面对墙壁，闭上眼，挥挥手。 “你不说个大概缘由，我是不会走的。”陆渊还是那个死性子，不达目的不罢休。 “就当我为民除害吧。”留下这句意为颇深的话。 陆渊也遵守诺言离开了。 第十章逆转？ A市满城风雨。 乌云笼罩在上空，黑压压的，让人喘不上气，阴雨连绵不断，路人行色匆匆。 真难得的雨似是要冲刷掉这个城市所有的脏污，可相反，报案失踪的人却越来越多。 “老大，老大！”听这声音就知道是小唐。 “又是失踪？”陆渊被着几日来的报案率刺激得睡不好觉。 “嗯…”小唐也知道最近奇怪，警察局里都忙不过来，好多事只能往后推，包括继续审讯薛寒致。 “老大，其实那些案子又不用您管。”亲眼看着陆渊这几日来的辛劳?，小唐有些担心。 “不，我总觉得这几个案子中有联系。”陆渊脑中回想着?薛寒致最后的那句话“就当我为民除害吧。” “去，你去打听打听那些失踪者的案底。” “老大，那些案子不归我们管。” 陆渊正色“让你去就去。老大的话也不听了？” “是，是。”小唐耸耸肩。 陆渊待小唐走了，只身去了监狱。 “你是不是有同伙？”开门见山。? 薛寒致没有料到?，皱眉“怎么回事？” 看这个反应，想必他也不知道，转身想走。 “等等！”薛寒致阻止。“究竟怎么回事！”见陆渊没空搭理他，抛下了另一个筹码。“又有人失踪了？或许我会知道情况。” “看你的反应，你不知道。”没空和他多说。 “你会来找我的。”语气笃定，也不再拦他。 一封信彻底打破了A市的宁静。 “局长！这信…” 几位队长都到了，局长坐在椅子上，脸色铁青“嚣张，嚣张，太嚣张了。”重重拍桌，杯子里勺子与杯壁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一群人闷头不敢吱声。 “明天按他的要求，去吧。不能枉顾面子，害了那些人的命。”局长还是有大局观，冷静下来，做好了选择。即使可能被骗，也不能放弃。“散了吧！” 一群人逃似的离开了办公室。 “作案的人是谁？” ? “怎么，等不及，终于来找我了？”薛寒致靠在墙上，闭眼微歇。 “你说你为民除害，可代芷容才是个可怜人，不是吗！ 李力我能理解，家暴。我去查过你的资料，你父亲也是一样，你恨他们这类人，所以杀他。 代芷容虽然行为不检点，但构不成害。? “你杀她，违背了你说的。” “所以我罪有应得，关在了这。”薛寒致翻身坐起。“你来这难道不是因为有人继续犯案嘛，在这跟我讲‘为民除害’，难道闹得还不够大吗？” 陆渊沉思片刻，决定还是和他说明情况。 “明天，带我一起去。” “带你？” “我不会跑的。你敢不敢赌？” “赌什么？” “赌你不带我去，会死多少人~”薛寒致凑近陆渊，扯开了一抹残忍的笑，眼神幽深，望不见底。 “你！你…”陆渊气得结巴，用食指指着薛寒致的鼻尖。 “陆警官，别那么生气。”一手握住陆渊的食指，掰了回去。“失踪的人当中，想必有人身份不一般吧。毕竟作恶多端，但又平安无事的，少不了那些纨绔子弟，警察局的压力可想而知啊。” “为什么一定是作恶之人？” “为民除害，替天行道，到了明天一切都会揭晓的。?”薛寒致话中有话，哀叹一声，不在多言。 第十一章结局(上) 第二天，几天的阴雨终于放晴，警察局里派出十几辆车，警铃呜哇，成了一道别样的风景线。 郊外，杂草疯长，丛林密布，虫鸣声响彻天地，包围住破败的楼房。楼房外爬山虎绕满檐梁，岌岌可危的顶梁柱，仿佛下一秒，就要倒塌。 警笛声临近，警察全副武装包围了破楼。拿着枪支，准备溜进楼救出人质。 “别急啊！”空灵的声音从不知名的地方传来，围绕在每个人的耳边，是个正值年少的女声，仅有的信息。 信里说明只让陆渊一人带队前来，其他长官一律禁止。局长为了保证人质安全，也的确只安排了陆渊，但给他派了大量兵力。 “点名让我来，我们是有什么纠葛！”陆渊不知声音从何方来，只能朝天喊话。 “呵呵哈哈哈”少女的声音回荡在郊野，尤其渗人。“没什么，只是让你见证一个伟大的时刻。” 说完，狂风呼啸，沙尘飞起，迷了眼，看不清楼内情况。烟尘散去，楼上多了几个人，他们被绑成一团，嘴里塞了布条，唔唔地哭喊，女人哭花了妆，五彩斑斓的脸比鬼还恐怖。 一声凄厉的长叫划破了天际，接下来发生的一切让他们永生难忘。明明是中午时分，天却暗了起来。周围的场景在扭转，宛若进入了幻世界，暗中透着紫，加深了人类心底里的恐惧。 翅翼扇动的声音，让人听的不是很真切，环顾四周，也不知声音从何而来。 猛然间高处出现一个身影，所有的警察戒备地将枪口对准了他。晃神间，又消失不见了。 人质被一股力拉至残楼边缘，所有人被吓得惊声尖叫。而他终于露面，是位十六七岁的少女，这并没有让人安心下来，反而更加戒备。 “是你绑架了他们？”陆渊难以置信。 “是啊，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人。你看，他！”拖出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校长，却qj了很多女学生，威胁她的不许说出去。” “还有他！”踩在了一个年纪不大的男人身上，两腿前泛出一摊水，少女嫌弃地一脚踢开。“坏事做尽，靠着家里关系安然无恙。 他们都该死！” “这是警察的事，他们的罪行要靠法律来判定，不能由你私自解决。应该将他们带去警局！”陆渊说出自己的观点。 “他人呢？”少女没空理会。 什么人，陆渊一阵疑惑，又开了窍，是薛寒致。她难道就是他屋里藏起来的人吗？ “想见他先把人质放了。”陆渊提出了条件。 “他人呢！”微微有些怒气，人质又被推出了点，一人已经完全悬在了半空之中。 陆渊也不是被吓大的，没那么容易受控于人。暗中命人悄悄上楼，准备从背后突击。正面一枪打在了少女脚边，来吸引她的注意。 少女见他如此态度，将一人徒手拎起，扼住他的脖子。情况如此危急，超出了他的预料，又是一枪直冲脑门，少女没有躲开，任由子弹穿过自己的脑子，从另一边穿了出来，她没死，但也因此撤了手上的力。人质狠狠摔在地上，忍着疼痛，想要逃离她的控制。 陆渊以为一切就这么结束了。少女依然挺立，身后有什么东西在疯长，挣脱了束缚，翅膀！翅膀像一副骨架糊了皮，干瘦黝黑。少女转动脖子，发出喀拉喀拉的响声，黑色从翅膀开始蔓延。所到之处，肌肤像被吸干了血，皱缩成一层黑皮。头部开始发生变异，眼皮翻起，眼角扩张，瞳孔中也被黑色覆盖，唯一不变的是太阳穴上的空洞。 所有人都被眼前这一景象吓得怔住了，浑身脱力，眼睁睁的看着那个人质被怪物生吞入腹。奇怪的是原本拼命挣扎的人质，一瞬间安静下来，像自愿献祭的贡品一样平静。在它进食的过程中，太阳穴上的空洞也在渐渐恢复。 薛寒致趁此机会挣脱束缚，逃出警车，就看到如此情景，多年来的经验，使得在这样的状况下比他人冷静得多。行至陆渊身旁，见他还未恢复神志，凑在耳边说:“这就是原因~” 陆渊还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只一句就清醒过来。怪物察觉到薛寒致的气息，放弃了嘴边的猎物，直向他冲来。 陆渊一把将薛寒致推进了车，怪物失了理智，尖细的利爪朝着陆渊的身后袭来，本以为他必死无疑，小唐不知从哪窜了出来，挡了一击。三道血痕透出衣衫，小唐直挺挺向后倒去，陆渊一把扶住，枪声四起，几枪都打中了它，可一滴血都没流，就像打穿了薄纸，只留下空洞洞的枪眼。 它有意识一般，发现情况不对，就回了老巢，继续进食，修补身体的同时体积也在增长。 “我能让她停下。”薛寒致出了主意。 “它究竟是什么东西？”陆渊还是有些惊恐。“你饲养的？你杀那些人都是为了喂它。” “可以这么说，不过你确定现在有时间跟我聊这些？” “出来！阻止它。”陆渊还是放他出车。 薛寒致抬起手，敲敲手铐，歪头一笑。陆渊瞪了他一眼，将手铐解开，“不要搞鬼。” 薛寒致负手前进，温柔地喊了声“小漠。” 第十章结局(下) 那怪物瞬间停下，不顾周围的子弹，张开翅膀飞向他。以脚触碰到地面为起点，渐渐化为了人形，却还保留了翅膀。 “你来了。”她的声音清脆，不再是那个沙哑阴暗的嗓音。开口那刻，时间都静止了，所有人不再攻击，见证着两人的重逢。 女孩在短短几天内长大，背后又是几条人命。她鲜红的唇饮了血般艳丽，婀娜的身姿彰显她的魅力，一切的一切都成了她蛊惑他人的利器。“我答应过你的，会让你看到我长大的样子。” “嗯。”薛寒致轻轻撩起一缕秀发，将它别在耳后。“那我宁愿你藏起来，好好活下去。不然，我所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 “可我本就不应该存在。能遇见你，我很幸运。我带你离开。”她扇动翅膀，拉起他的手，脱离地面。 “没用的。”薛寒致无奈叹口气。 一颗子弹打在了两人相交的手上，骤然松手，薛寒致从半空掉落，摔倒在地面。 有人阻止他们的逃离！是其中一个刑警。 她的瞳孔黑的滴墨，一记利爪让他失去了战斗力，正准备发起更猛烈的进攻时。“住手！”回头望去，陆渊的枪口对准了薛寒致的胸膛。 她停顿了一秒，陆渊面露喜色，一声枪响，一颗子弹没入了薛寒致的心口，迸出的血液溅到了陆渊无措的脸上，朝着子弹袭来的方向望去，是梁队！现在的状况出乎了陆渊的意料。 她疯了，一爪子拍碎了梁队的脑袋，速度快到他死之前都带着得意忘形的笑容。她的哀声夹杂着兽类的呜咽，和女人尖细的嗓音，一阵阵声波传入警察的脑中，疼得恨不得把脑袋砍掉，也的确有好几名警察将枪对准自己，扣动了扳机。 她不顾周围的惨剧，抱着薛寒致奄奄一息的身体，面上难以言喻的悲痛，却留不下一滴眼泪。 “终于…咳咳…终于要死了。”躺在她怀里的薛寒致笑了，“有你陪着我，也好…我以为，我会一个人，死在监牢里。” 她不作回答，只是将搂着他的手臂收紧。 “你能吃了我吗？”最后的遗言听着渗人。 她迟缓地点了点头。 “看来我也是个坏人啊～”这一眼格外的深沉，透过清澈的眸子，他又看到了那个不善言辞，不会笑，声音沙哑的女孩。闭上眼，带着笑永远离开了。 她察觉到他没了气息，身体不住地颤抖，嘴唇贴上了他的眼帘，眼角挂着一滴鲜红的血，仿佛是她留下的泪。接着，她化为了怪物，将他融入自己的体内。 屠杀即将开始，却被一个疯疯癫癫的人打断。 “完美，完美的作品！哈哈哈哈！”头发花白凌乱，穿着看不清颜色的大褂，闯入了大家的视线。 他朝着怪物的方向呐喊:“我是你的父亲！父亲！你是我创造的！我给了你生命！” 它忆起了什么，拼尽全力向他冲来。那个疯疯癫癫的老头还在喊着:“对，对！过来，我是你的父亲！” 老头身边站着位一身黑衣的家伙，举着炮一般的武器对准了它，“轰”一发，蓝色激光般的射线瞬间融掉了它的半只翅膀。 见怪物没有停止攻击，去恢复伤势，反而加快了速度。再一击，对准了它的心脏，发射出去，没有躲闪的结果就是，怪物化成了一团黑泥。 谁都没有想到这样的怪物，两下就被打死了，今天发生的一切，成了一个可笑的梦。 怪物死了，所有人都在为此欢庆。哦，不！还有那个老头在哭哭啼啼，扼腕叹息，为它的逝去而悲伤，黑衣人面无表情将他带离。 受伤的小唐被陆渊搀扶着上了警车，剩余的三个人质被救下，啊～完美的大结局。 威胁大家安全的怪物被杀死了，这个世界就没有黑暗了么？呵呵！ 破楼拐角处，一缕白丝拖着名没被发现的人质，它的尽头是另一个长着人面蜘蛛身体的怪物。它将人拉至无人会来的角落。。。 ——全文完——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