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永无止境的前夜》 第一章：精神病院 “出院后你就可以开始校园生活了。”沈宁的主治大夫眼眶有些湿润，他摘掉眼镜，把手上的病历合好。 “可能刚刚出院还不适应，你以后会爱上校园生活的。虽然你一直生活在医院，但是你的张叔叔找关系帮你进行了入学考试，成绩不错，大学也很不错。你会拥有一个好前景的未来的……”大夫说着，叹了口气。 “这么些年，我看着你长大。我和你张叔也算是你的亲人了，如果有什么苦恼的，一定要告诉我……”他说着，把自己感动得不行。 沈宁坐在他的对面，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 六年来在精神病院的日子其实十分好过，她不哭不闹，是全院最乖的那个小孩子。按时吃药，按时接受辅导。沈宁大部分时间，就是坐在穿上看着窗外的一片森林一动不动。 大夫们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那我走了。”沈宁轻声说着，向大夫鞠了一躬，“若是遇见不稳定的事情，我回来找您的。”她笑着，摆了摆手，踏出了主治医师的办公室大门。 不远处，张叔叔替她拿着行李正在等候。 大夫隔着很远与张叔道别，两人欣喜的面容下闪过一丝焦虑。 沈宁卷入的案件，是张叔一生的梦魇。 那是一宗极其残忍诡异的杀人案件，警方接到群众报警，说废弃的工厂内不断地传来尖叫，还冒有诡异的光晕。警方立刻出动，等到达现场的时候，刚入队的新民警一下车就吐得昏天黑地。 七具尸体支离破碎的分散在废旧工厂的各个楼层的走廊、厕所、水池、墙角、铁柜甚至还有有一具女尸的手卡在了天花板上，整个人像是风铃一样摇摇欲坠。每个人的死法太过恐怖，市里紧急组成了专案组也一无所获。 整座工厂处处弥漫着血腥的味道，味道，死者的手指、头发堵塞着已经干涸的下水道。 那时，重案组组长的张良在工厂曾经的工会礼堂中，发现了沈宁。她小小的身板站在破烂的木地板上，风吹过她沾满鲜血的花白裙子，木板吱呀作响，像是有看不见的人静静地在上面跳跃。 沈宁双手沾满鲜血，眼中如一潭似水一样。她不知道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稚嫩的面庞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工厂内到处都是沈宁的血手印，从墙壁延伸到天花板，然而她始终不言不语。 这么多年来，沈宁唯一记得的画面，就是警察的手电筒灯光照亮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仿佛拯救了她，至于关于凶案的其他，一概不知。 然而，案件最诡异的地方并不是一个手无凶器，却沾满鲜血的小女孩。 而是尸体的死亡时间。 七具尸体中，有四具的死亡时间是六年前。而这座工厂刚刚建成也不过七年的时间，也就是说尸体和工厂的年龄一样大。风干的尸体像是木乃伊一样与流着血液的新鲜尸体混杂着，没有人能解释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张良后来走访过这几具受害者的家庭，那些死了六年前以上的死者家庭成员都至少出现了一名的记忆错乱。 “昨天，我们还在一起逛街，你怎么告诉我他死了六年？”然而其他家庭成员却说，死者确实六年前就已经失踪。 如此矛盾的话，毫无头绪的线索，阻止了案件的继续侦办。 沈宁原本就是个孤儿，未满十四周岁的她也不承担任何法律责任，最后她被安放在了这家精神病院接受治疗。原本她就没有障碍，没有精神分裂，没有反社会人格，一切测试正常。 她从未想过出院，但是沈宁一直性格温和，没有出现过过激行为。把一个无罪的人一辈子关在精神病院里也太不人道，主治医生最终经过评估后，准许沈宁出院。 “她就是一个正常人，没有必要因为过去的事情而产生困扰。”主治大夫这样对张良说，而他也渐渐地放下心来，只是多年前的阴影仍旧徘徊在脑中挥之不去。 那是他这辈子都想解决的悬案。 “张叔。”沈宁拿着背包，坦然的叫着。 张良看着眼前这个年轻姑娘，虽然他时常会来精神病院主动探望，但是站在街旁的花园里自己打量着她的模样还是第一次。姑娘长得亭亭玉立，只是多多少少瞳孔中透着一股看遍生死的寒意，弄得这个老刑警都脊背有些发凉。 沈宁好学，张良这些年从外面给她带了初中和高中课程，还有各式各样的专业书籍，帮助她打发时间。谁知道这小姑娘却不动声色的考上了一所名牌大学。 张叔拍拍她的肩膀，“你是打算在我家住两天，还是去学校宿舍？张小青回来了，你要不看看她去？” “去您家吃个饭吧，也不好意思太过打扰。”沈宁点头。 “谢谢您，张叔。” “你就是我第二个女儿，谢什么！正好认识你妹妹，小青高二学校暑假补课，刚刚放假。你俩可以好好玩玩。”说着，张良接过沈宁手中的背包，扔到后座上，然后准备专心开车。 沈宁许久没有坐过副驾驶上，她脑中像是有一颗定时**一样，有一种正在开车的张叔会突然消失的诡异错觉。突如此来的忐忑不安袭击着她刚刚安慰下来的心。 兴许是自己在医院里呆了太久，不适应外面的生活，沈宁这样想着，手指抚摸着玻璃看向窗外。 突然，玻璃出现一张惨白的脸，眼睛如同两个黑洞一般往外渗血。 沈宁猛得一颤，身体向张良那边侧了一点。 “怎么了？”张叔赶紧问道，生怕刚刚出院的沈宁出现任何病症。 她再一侧头看，那张惊悚的脸已然不见。 “虫子……”她撒了个小谎。 张叔笑了笑，放下心来专心开车。 那张脸，有些熟悉…… 沈宁头疼欲裂，却丝毫回忆不起来一点一滴。侧过头去，眉头紧皱，表情有些挣扎。她细细的捋着残存的回忆，手放在玻璃上感受着夏日的温暖。 “张叔，这么些年，我一直有个问题……”沈宁神情疑惑，但还没开口身上的广播正在播放一条奇怪的新闻，却让沈宁全身不寒而栗…… 第二章：陈年往事 “今日，我市育德学校在操场整修的过程中，意外发现了一座保存完好的唐代古墓。在文物局人员把现场保护起来，棺椁带回实验室开关之后却诡异的发现，棺椁里除了唐代的墓葬主人以外，竟然有两具新鲜的尸体。而经过法医化验，两具尸体的死亡时间皆为三日内。什么原因才能让这两个人出现在古代的墓葬之中呢？是盗墓贼还是另有隐情？本台记者会后续关注此事件。下一条新闻我们来谈谈和谐精神病治疗中心改造进度……” 广播电台的女主播的播音腔听在沈宁耳朵里，十分不舒服。她沉默不语，若有所思，突然想到了自己卷入的那桩离奇案件。 新鲜的尸体出现在古代的墓地？曾经的尸体与刚刚死去的受害者交杂出现？她在精神病院内一直在想，这究竟是为什么？自己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是记忆就像根本不存在。她曾经央求过自己的主治医生进行催眠，但是结果也不尽如人意。 沈宁看了看张叔，恍惚间他眼神中闪过了一丝丝恐惧。 “张叔，怎么了？” “你刚才想问什么？” “我……”沈宁想了想，声音很轻：“其实我想问问，当年的那个案子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头绪吗？” 当初医院觉得虽然沈宁没有表现出任何过激的行为，但是怀疑她的精神状态可能依旧不太稳定，所以不允许张良提到任何当天发生的事情，她也识趣的并不多问。如今出院了，没人能阻碍她一探究竟。 “六年了，我始终忘不掉那样的景象。尸体像干枯的树叶一样挂在天花板上摇摇欲坠，有死者的半张脸卡在了镜子后的水泥里，有人……算了，我不该提这些。”张叔顿了顿，“但是，这么些年，我又遇到了同样诡异的案件。就和刚才新闻所说的差不多。” 张良单手扶着方向盘，点燃了一根香烟。 “若说你那个案子，现场出现了死去多时的尸体；那么后来我碰到的这个案子，就是在过去出现了刚刚死去的尸体。” 沈宁有些好奇地听着，看着这名老刑警沉思中带有恐惧的神色，咽了口唾沫。 “三年前，我们接到了一个邻居的报案，说自己旁边那户经常传来腐臭味道……那是一个富人的别墅区，一栋栋房子少说都有五百平米。我们出警的那一栋，三层楼还带着一个巨大的花园……”张良的思绪闪回从前，记忆被慢慢的拨开。 “一进门，我们便发现了第一具尸体，但是并未诡异。坐在餐桌前臣呈低头的姿势，已经服用了百草枯自杀了，但是尸体已经风干，死去有几年了。我们找遍了整栋建筑，却没有发现第二具尸体，也没有找到腐臭味的来源。正准备回警队之时，突然一名警员踢到了……一根手指……上面有着干枯的血迹……” 沈宁倒吸一口凉气，看着张叔微微颤抖的眼神。 “我们加大了搜索力度，本来还是一无所获，但是突然发现有一根电线插入了地下。顺藤摸瓜，几个人挖了一个小时，从花园的土地里找到了一个冰柜……里面冻得层层叠叠的扭曲尸体……一共三具……最上面和最下面的死亡时间已经超过了几年，死亡原因都是窒息而死，脖子上也有痕迹。后来我们在别墅内找到了那根凶器的绳子。” 张叔的话带着些疑问：“而中间那具尸体，死亡时间却不到五天……你懂我的意思吗，一个刚刚死去的人，出现在了几年之前的案发现场。而致死原因和另外冰柜的两具尸体一模一样，而那个已经僵硬的绳子上也磨有他的血迹……” 沈宁想了想：“万一是模仿杀人呢？小说里经常这么写……” “开始我们也以为是，但是门口那具尸体的指甲缝里存着刚刚死去的那名死者的皮肤组织。而再说冰柜，最晚死的人，不应该冻在最上面吗？后来我们查到了第一具尸体的身份，是这个房屋的房主。无家室亲人，在他另外的居所里也找到相同存储方法的尸体，死亡时间也是在几年以上。” 那么，那一具刚刚死去的人，是怎么混入其中的？ “那场面诡异很，对比近年来的失踪人口，我们走访了其他的受害者家庭，皆是进城务工人员，随后离奇失踪。这个屋主开了一家空壳的工程公司，而在其他住所内也发现了使用凶器，有杀害他们的重大嫌疑。” “然后呢？” “然后，那个刚刚死去的死者是个大学生，三天前还和家里通过电话。” 沈宁是唯一这类诡异案件的幸存者。 虽然，这些案件并没有证据表明有着关联，但是凭借自己的办案经验，他却觉得这些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张良有意无意的看了看坐在一旁的沈宁，而后又一言不发的继续开车。 车辆行驶进一个绿化很好的住宅区。 车停在了一栋棕色不高的楼房前。 “我没有跟她说关于你太多的事情……你就是她的姐姐就可以了……”张良笑着，不太好意思。毕竟这桩案件在自己的心里就是一个梦魇，怎么可能再让孩子受到恐惧的威胁。 “阿姨带着小儿子移居美国了，现在我和大女儿小青居住在这里。你若是有空，也可以多辅导她的功课。这孩子啊，成绩中下，但是弹琴画画什么都会，是班里的文艺委员。不过话说回来，考大学又不比拼这些？那孩子要是能有你一半的用功就好了，你看看你多出息……”张叔一股脑说了很多话，虽然言语中有小小抱怨，但是也可以听得出来，这个女儿十分受宠，就像是他唯一的宝贝。 沈宁静静地听着，笑了起来。 两人乘着电梯，来到了家门口。 “你先坐坐，今晚就先住我家。刚把你接出来就赶到学校也确实太不好了，毕竟我是真的把你当亲生女儿看待的！” “嗯……”沈宁点点头，环顾着这个温馨的家。 “谢谢您。” 一刹那间，这样平静的生活，她感到些许的不适应，隐隐之间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狠狠地捏住了她的心脏。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第三章：校园生活 心悸一阵。 敲门声突然响起，沈宁起身去看，见到一个双马尾的小姑娘冲进来，一头撞在了她的胸前。 “哎呦呦！”她揉着额头叫唤，然后看见陌生的沈宁，警惕的问道：“你是谁啊！” “沈宁。” “哎呦，原来你是啊。我爸老说起你，说你学习特别用功刻苦，我要是能有你的一半那么强肯定能考上个一本！”虽然样子陌生，但是这个人可不陌生。她就像个小雀鸟一样叽叽喳喳的说起来。一边说着，她书包一扔，整个人瘫在床上。 沈宁笑笑。 张叔端着菜从厨房里走出来：“回来啦。今晚你沈宁姐姐就住在咱们家，明天我送她去大学报到。”说着，一脸宠爱的揉揉张小青的脸。 三个人坐在桌子上吃着可口的饭菜，红烧肉，黄豆猪蹄、香菇油菜。简简单单的样子让沈宁像是回到了自己家。 晚上和张小青谈天说地了一阵，看着她絮絮叨叨地说着自己的高中生活，说食堂不好吃，喜欢的男生不理他。两个姑娘天南海北的谈了一阵，便躺在一张床上睡着了。 第二天上午，张良像往常一样送张小青去学校补课，然后顺道拉着沈宁为数不多的行李去大学报道。“你成绩优秀，**教育办会给你垫付全部的学费和住宿费，每年还有一万块钱的奖学金是你的生活费。所以你千万不要担心，在学校不要累着自己，饿着自己，钱不够就找叔叔！”张良说着，把一个手机拍在了她的掌心。 “这里面存着我和小青的电话，有事情就联系我们。话费也从我账上扣，你也不用担心，安心学习就好。”他对她像是对新生女儿一样用心。叮嘱过后，两个人像一对父女一样走进了大学校园。 大二大三的学长们沿着校园内部的主行车道摆了各式各样的社团招新以及报道地点。两个人按部就班的进行着手续。 离开医院，第一次进入到大学校园，看着来来往往，形形**的人，沈宁总觉得不切实际，但是她又像经历过一样。这么多年，无论是学习高中知识，还是在做这所名牌大学自主招生题目的时候，自己都隐隐地感觉到熟悉，就像是上辈子就从这里毕业一样。自己肯定会来到这里，仿佛命中注定一样。 不过沈宁无所谓的耸耸肩，无端猜测劳神伤脑，就权当是自己聪明了。 “多交朋友，不懂就问，憋闷着自己。”张叔一旁说着，一旁和大多数家长一样为沈宁在宿舍里铺床叠被。 沈宁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架不住张良太过热情。 滴答……滴答……滴答…… 突然从远处传来钟表的响声，“谁家表的指针声那么大。”沈宁小声抱怨了一句正巧被张良听到。 “没有啊，你听错了吧。”他竖着耳朵听听，除了嘈杂的学生和家长的交谈声，其余什么也没有听到。沈宁却像魔怔一样的，目光平静地走出去。她手顺着表声打着节拍，突然从脚底有一股脚底直逼心脏的诡异气息在蔓延，仿佛有什么危险在悄悄地临近。 滴答……滴答…… 什么声音？她无视周围拥挤的新生，想去寻找这出声音的来源。自从她出院开始，自己的脑中老闪过奇奇怪怪的影子，如今连旁人听不见的声音都可以感受到。只是沈宁寻找了一圈，却并没有找到是哪个宿舍的钟表。 那个声音，似乎只存在与她的脑中。 只是她无法控制关闭。 “沈宁！” 张良的声音让她恢复了理智。 “被子我铺好了，你看看还有没有缺的生活用品，我晚上买了再给你送过来！下午我局里还有案子，得回去一趟，你先认识认识新同学！”张良说着，放好了沈宁的全部物品准备道别离开。 “谢谢您。”感恩的心情难以言表。 自己宿舍的同学也陆陆续续的来了，唧唧喳喳的女孩子身后是大包小包的父母。见到已经收拾妥当的沈宁，也露出慈祥的笑容。沈宁客套着，甜美的笑容挂在脸上。只是内心总觉得所有场景似曾相识，着白色墙壁的宿舍，木质的书桌和上床，屋顶上的电风扇呼呼啦啦的作响。可能因为自己校园电视剧看过了，而所有宿舍都大同小异。 她脑中飞速的旋转，希望安抚自己躁动不安的心。 可能因为离开医院太久了，来到陌生的地方会出现不安全感。而这个自己的主治医生也提醒过她。沈宁深吸一口气，加入了姑娘们的唧唧喳喳的聊天中。 一头黄色短发，穿着黑色宽大短裤和白色上衣，中性打扮的是林梓。 黑长直，一脸木呆呆，抱着《未解之谜》和《神秘现象学》的姑娘叫做白琴。 还有一个姑娘，笑起来两个酒窝，扎了一个双马尾，穿着洛丽塔风格粉色裙子，有一个可爱的名字，赵暖暖。 大家嘻嘻哈哈的，刚见面第一天就相约一起去食堂吃饭。 沈宁没有拒绝，她也十分期待自己未来的生活。 只是，脑中不断回闪着奇诡的景象。 她看见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女孩在墙上刻着小小的桃心，也看见几个女孩一起讨论着明星八卦呢。突然画面一转，三个女孩子的面孔狰狞着，尖叫着，扭曲着。他们疯狂在无尽的楼梯中逃命一样的奔跑，白色的墙面涌出猩红色的鲜血，所有画面仿佛过去的记忆一般飞速闪现。沈宁没有露出任何惊恐地表情，但是脊背已经开始发凉。她感觉到自己仿佛失去了对于大脑的控制，所有的一切像是电影一般展现在她的眼前。 但是，又忍不住继续想下去。 好奇中带着不安。 她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跟着三个姑娘。 欢声笑语中，阴冷的气息渐渐蔓延。 然而，并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在赵暖暖照着拉起她的手的那一刹那，仿佛封印解除一般，她又感受到了娇艳的阳光。怪诞、怨恨的气氛随之消散。 自己这是怎么了？ 沈宁警惕着周围发生的事情，然而近日却如同每一个稀松平常的日子，没有任何奇怪的现象。没有鲜血淋淋，只是蓝天白云的和煦。 这就好，一切都好。 一个宿舍的，自然形影不离。没有争吵，很快就成为了朋友。而沈宁也沉浸在欢乐的气氛中，渐渐忘去了刚才的恐慌。 躺在床上，沈宁发现自己的墙角有一块墙皮有些开裂。她轻轻地拨开，正好露出下面的另一层白色水泥。今天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她想着，掏出了刚买的荧光记号笔在墙上写下了今天的日期，2019.7.12，末尾还花了一个小小的桃心。 最后抬笔的那一刹那，突然神色一变！ 这不就是自己脑中闪现过的景象！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