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阴阳秤》 诡事:夜婆 小时候大人们总喜欢用一句话来吓唬贪玩的我们: “天黑了还不回家,一会夜婆就来抓你了。” 夜婆顾名思义总是黑夜中出没,据说专门喜欢抓小孩子,吃小孩的肉。还有一种说法,就是夜婆喜欢到孕妇的家里去摸孕妇的肚子,被夜婆摸到的话,生下来的孩子不痴便傻。 胖孩就是个傻子,胖孩与我同岁,村里面都传闻他妈怀他的时候就被夜婆摸了肚子,导致现在这么憨傻。 胖孩他爹是村里建筑队的,谁家盖房打瓦都会找建筑队帮忙,但工钱却少的可怜。这穷汉子娶媳妇可成了难事,他老娘为了寻个能给自家传宗接代的儿媳妇可是废了不少心思,左糊右骗的终于给儿子说了个“城里姑娘”。 这个城里姑娘说白了就是被人贩子卖来的,要说买媳妇这种事在那种大山里发生也就算了,我们村好歹也算个富庄,就没有人去管管?呵,谁愿意去管呢?这种事别人碰见了都是绕着走的。 刚开始这媳妇还闹着要跑,但被胖孩他爹揍了几顿之后便老实了起来。 有一次我刚从爸妈那回来,正好路过胖孩家,从窗户口的缝隙听见那个媳妇呼喊,我跑了过去问她什么事。她说看我穿的这个样子是不是从城里来的,要我帮她报警,我还没说话就见胖孩他爹下工回来朝我呵斥一声。 我立马就愣在那里了,胖孩他爹瞪了我一眼又看了看那个女人,先是骂了一句不省心的东西,然后抄起一个棍子就嚷嚷着要揍我。我哪见过这种情况,也不知道跑了,就在那棍子要落在我头上的那一刻,一个声音骂了过来。 “穷老三(胖孩他爹)!你他妈混蛋啊!”只见同村的一个大爷快步走了过来,一把夺过棍子把我护在身后。 “爷,这小子穿的一看就是城里来的,城里人都没啥好心眼。”胖孩他爹嘟囔着。 “我他妈抽你!”大爷反手打了胖孩他爹一个大嘴巴子“你知道这小祖宗谁吗,许二爷家的小子你也敢动?” 那穷汉子一听许二爷立马就泄了气,脸上立马堆上了笑脸 “哎哟,二爷家的小祖宗啊,哎呀,我这不混蛋吗,爷和小祖宗,你可千万别把这事给二爷讲啊。” “哼”大爷背过身子朝向我“小诺啊,别跟这穷小子一般见识,走,去大爷家吃好吃的,好等你爷爷下地回来。” 一听有吃的,我转角就把这事忘了,跟着大爷就走了。直到晚上爷爷回来的时候,我才被送回家。 爷爷是村子里看风水的,因为辈分高再加上有这一身绝活,一直被村里人所敬重。见到我来了,爷爷原本有些愁容的脸瞬间舒展开来。 “哟,这不我大孙子嘛,啥时候来的,你爸妈也不给我打个电话,一天天的,他奶奶,给大孙子弄几个硬菜,你看看你爹妈把你喂得,跟猴一样。” 吃饭时,爷爷奶奶少不了问这问那,我在吃喝中提起了今天的事情。爷爷一听是那穷汉子欺负我,立马就火了 “这个混小子欺负到老子头上了?” “他爷爷你悠着点,小诺又没挨打,过去就过去了。”奶奶笑着给我加菜。 “呵,咱家是过去了,可他家呢?这报应也该来了,唉......”爷爷突然叹了口气。 “这世上的事你也管不了那么多,老天会有安排的。” 小时候的我根本理解不了爷爷奶奶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直到今年我照例回老家的时候,我才明白了胖孩家的报应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学的暑假,我被老爹送到了老家,刚下车准备和老爹一块进家门,就看见村南头的刘老二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 “咋了,二哥,跑这么快?”我爸笑着对他说道。 “唉?长安回来了,不是,回来再说,二爷呢?快把二爷喊来,水库出事了。” 过了一会,我和老爹跟着爷爷来到了水库,我们到的时候水库边上已经围了不少人了,只见胖孩他爹搂着胖孩直哭。看着胖孩浮肿的身子我便猜出了原因,爷爷把众人驱散到了一边走了过去。 “二爷,你快救救我儿子吧。”胖孩他爹哀求着。 “唉,我早就跟你娘说过报应,你们却偏偏不信。”爷爷深深叹了口气,对着胖孩他爹摆摆手“退到后面去。” 爷爷从口袋捏了张黄纸,嘴巴一张一合的不知道在念些什么。 “爸,你说世界上有鬼么?”我颤颤的对我爸说道。 “你问这个干什么”爸爸先是一愣,后来脸色就沉了下来“小诺,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见胖孩身上附着一个人形的东西,那东西浑身湿漉漉的而且长着绿毛,四肢如同枯叶一般尤其是那双像爬犁一般的爪子,简直让人发怵。那东西好像察觉到我盯着它了,扭过头和我对视着,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这张脸,布满褶皱的脸上散落着瘆人的绿毛,空洞的眼眶和鼻孔加上尖锐的耳朵和那咧笑的嘴构成了这幅扭曲的五官。 听完我的话,爸爸赶紧跑到爷爷那里,一把把爷爷手中的黄纸抽了过来。 “闹呐?!”爷爷懵了一下。 “喊魂没用,是那东西。” “扯淡吧,臭小子你又看不见,跟我隔这......”爷爷突然停了下来,因为他顺着我爸的目光看向了我。 “爸,是小诺。” “......”爷爷没再说什么,而是拍了拍爸爸的肩膀示意其退后。 “不用帮?”爸爸说。 “谁说不用,你戾气太重,先往后退退。” 爷爷在爸爸退后之后,又掏出了一把铜钱和一个小盒子,爷爷先是从小盒子中扯出一根线,然后将铜钱撒了出去,这些铜钱居然奇迹般的被线给串了起来,被串起来铜钱像是一柄剑一样。 在我眼中,这些铜钱真的就像是一柄剑,那东西似乎十分畏惧这些铜钱,不停的颤抖着,空洞的眼眶中还不时发着白光,像是在求饶。 “鬼东西,还不赶紧走?”爷爷呵斥一声。 那东西先是点点头,后来又摇了摇头。 “小诺,你看见什么了。”爸爸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到了我身边。 “它在摇头。” “好家伙......”爸爸将刚刚从爷爷那里夺来的黄纸拿在手中,慢慢走了过去。 “我说,这么多年该忘就忘了吧,祸害的也终究是你自己家的人。”爸爸缓缓说道。 怪物好像听懂了爸爸的话,低头思索着。 “鬼东西,我留你这么多年就是为了让你看清人心,怎么样?如今看透了,也祸害够了,不至于断自己家的后,该走就走吧,哪来的回哪去。”爷爷叹了口气,将铜钱收了回来。 不过多时,我看见那怪物如同蒸发一般的消失了,消失前,我似乎看见它冲我作了个揖。怪物走后,胖孩浮肿的身子也正常起来,爷爷对着胖孩他爹交代了什么后便领着我和爸爸回家了。 第二天就听说胖孩醒了过来,并且也不再憨傻了,还有就是胖孩他奶奶不知因为什么原因突然就没了。 我问爸爸究竟爷爷说的报应是怎么回事,爸爸沉默了许久之后才跟我说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胖孩他奶奶也就是穷汉子的娘,早年间和丈夫流落到我们村子里,那时候正好赶上***,各家各户都没吃的,而自己家又有两个孩子,两个姐姐,为了让一家人都活着,穷汉子他爹每天都去山上挖野菜挖竹笋,可是几片菜叶子根本满足不了一家人的需求。 穷汉子他娘在绝望中突然做出了让人背后发凉的决定——吃孩子。 吃孩子这种事在那个时候也许不是个罕见事,但也不是个光彩的事情,况且在我们村这个民风淳朴的地方一旦被发现估计会被打死。 于是这对夫妇每天都偷偷的去后山一个人迹罕至的洞中,先是将已经十二岁的大女儿骗了过去,然后用石头生生砸死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就这样每天啃食着自己女儿的肉,大女儿吃光了就开始吃二女儿,硬生生的熬过了饥荒年间。 他们有负罪感么?答案是没有,这对夫妇甚至已经忘了自己做过什么事情,开始在村子里盖房,男人种地女人织布,女人又怀了一胎,眼瞅着生活逐渐好了起来,可是男人的身子骨却渐渐坏了,先是瘸了一条腿,到后来就瘫在床上了。 谁也不知道男人究竟得了什么病,男人死的时候,只有几个抬棺人见过尸体,爷爷就是其中之一,那男人除了头之外身体其他地方都像是被刀割去了一般...... 凡事都有个瘾,这对夫妇就是,他们吃上了瘾,但和平年间又能吃谁?男人为了妻子,忍痛割了自己的肉,后来,妻子的瘾更大了,把自己的丈夫吃没了。 那东西就是他们肚子里的食物所化的,也是他们曾经的骨肉,男人死后,家里唯一的经济来源也没了,女人一个人把穷汉子拉扯大。这期间女人的瘾断了吗? 呵,没有。 人物:抬棺匠 抬棺匠 我们村子里有个特殊的职业,从事这个职业的人,没活的时候白天里常常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只有夜里才出来走动。大人们常常教导小孩子不要在夜晚出去瞎玩,撞到抬棺匠可就要倒霉了。 抬棺匠,就是抬棺材的人。但他们可不是普通抬棺的,每个抬棺匠或多或少都懂一些术术。想成为抬棺匠首先得胆子大,干这一行不碰到邪事都是说着玩的,你要没胆子还敢抬棺? 爷爷向来和抬棺匠不和,为什么?用我爷爷的原话回答你 “抬棺的?切,丑成那样还好意思出来见人?” 没错,我爷爷就是单纯的嫌弃他丑。要说这人也真是丑到极致了,我就记得我小时候就被他吓哭过,也不因为别的,就因为他丑。 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那张黑脸,就像是死人堆里爬出来一样,小时候爷爷还总拿他来吓唬我。虽然爷爷嘴上说着嫌弃他,但是这两人就像是冤家一样,时不时还一起喝两盅。 抬棺匠姓李,具体叫什么没人知道,村里人都叫他老李头。老李头从小就跟着他师傅学手艺,从小李子到老李头他学了一辈子,但据爷爷说他还没学到上一代抬棺匠一半的功夫。倒也不是老李头学艺不精,而是老师傅本事太大。 听说爷爷这身本事也受过老师傅的指点,爷爷说玄学传到他这一辈基本已经算是没落了,自己是半路出家不说,当年学手艺的时候还不认真,导致落得现在一身半吊子功夫。 论能力老李头自然要比爷爷高上一筹,但因为常常昼伏夜出与村里人关系搞得很淡漠;再加上本事又从事这个比较晦气的行业,所以威望上,还是爷爷高。 抬棺匠不光只是抬棺,他也有自己的棺材铺,棺材铺的掌柜就是本代的抬棺匠,抬棺匠一代只收六个徒弟,从这六个徒弟中选出接班人后,其余五个人就要跟随老抬棺匠去完成抬棺匠必须要完成的使命。这个使命是什么,呵,也许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 刚高考完那阵子我特意回老家放松心情,一天中午我和爷爷支着小马扎坐在院门口等着奶奶做饭,就听着不远处几个人小孩叽叽喳喳的,好像再说老李头什么。没过一会,一张大黑脸就路过了我家门口。 “哎哟”爷爷见老李头直接一怔“哎哟哟,这不老李头嘛,怎么,今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你许世安也就占着个嘴管。”老李头背着手靠近过来。 “不是,要我说你天天闷在铺子里,这脸咋还这么黑?要不我让小诺给你从市里带几瓶美**?我跟你说哈,那玩意嘎嘎管乎,不骗你。” “我去你的,哈哈哈哈。”老李头给了爷爷一拳,爷爷也笑盈盈的挡了过去。老李头突然看向了我,我吓得一愣不知该干啥。 “你孙女?” “滚蛋!这老子大孙子,带把的。” “我说你儿子儿媳什么基因,俩儿子都这么漂亮一个个长得比大闺女还大闺女。” “滚蛋,哎我说,整两杯?” “怕你?哈哈哈哈。” 爷爷起身招呼着老李头走进院子,奶奶闻声出来后也是笑盈盈的。 “老李来了,咋不叫上老张(老李头妻子)和小宁一块呢?小诺,去......” 老李头挥挥手打断了奶奶的话 “嫂子,不用那么麻烦”只见老李头吹了个响亮的口哨,一只鹰随着哨声落在了老李头肩膀上,老李头对着这只鹰嘟囔了几句后便抖了抖肩“行,去吧。” “挖槽,这老家伙自从跟了你变肥了啊。”爷爷感叹着。 “老家伙老家伙,自然吃的得好点。” “哎对了,小诺,这是你李爷爷,光顾说话了,忘了这茬了,小时候你被他吓哭过的事还记得吗?哈哈哈哈。” “李爷爷好。”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好,啧,长得真不错,跟你爸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就是头发长点,也没事,比你哥强多了,那小子像你这样大的时候头发都快够到地了。”李爷爷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也得有好几年没见到我哥了。”哥哥离开家得有七八年了吧,我琢磨着。 “该回来总会回来的。”李爷爷对我一笑。 突然间,我觉得的这老人家也没有别人说的那么可怕,这也许就人们口中的偏见吧?我帮着奶奶在院子里架好桌子,不一会儿,一老一少踏进了我家的门槛。 “弟妹来了,来来来,坐。”爷爷招呼着两人。 要说李爷爷丑是丑,但人真有福气,李奶奶长得可是慈眉善目就如同菩萨一般。抬棺匠虽然作息与常人不同,但其家人却过着正常生活,所以我每次来到老家总能看见李奶奶还有村里其他老人在村口闲聊。 “大哥大嫂,麻烦你们了。”李奶奶说道。 “麻烦啥,来坐吧”奶奶走过来招呼着两人“哎哟,小宁真是越长越俊了,她应该比小诺大吧?” “小宁比鼎天小两岁,小诺大一岁。”林奶奶笑着说。 这个小宁,应该是李爷爷的孙女吧。我从来不会特地去夸别人,但这个女孩真的比我见过的所有女孩都要漂亮。 她没有学校里那帮喜欢浓妆艳抹“社会女孩”的华丽,也没有那般矫揉造作的清纯,就是那种自然的美,令人惊艳的美。小麦色的皮肤被朴素的服饰衬托的非常完美,如清泉一般的眸子搭配着可人的小嘴,精致的脸蛋吹弹可破。 “这是许诺嘛,哎哟,许奶奶,你孙子怎么一个比一个好看,我一个女孩子都嫉妒。”小宁故作生气的瞪着我。 “男生女相非福皆贵,许大哥,你们家可有福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饭桌上,两个老头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话也不停的说着,奶奶和李奶奶没等这俩人喝完就拎着包说要去赶集,留下我和小宁不知道该干什么。 “要我说,许诺今年也得十八了吧,你还不赶紧把该教的都教了?还是你想学本家打算金盆洗手?” “洗手?呵,那都是扯淡,入了这行还能洗手?该教的我肯定教了,不然将来谁来接我班,鼎天?”爷爷跟老李头又碰了一杯。 “你反正是指望不上鼎天咯,他得干回你老许家的本行。本事教不教是一回事,但你至少把你家那些破事给许诺缕缕吧,你看这小子现在都还蒙在鼓里。”老李头冲着我笑了笑,搞得我一头雾水。 其实老李头讲出了我一直都想问的问题,虽然我一直都在城市里生活接受着科学的教育,但我知道我家绝对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 从那年我第一眼看见它之后,爷爷就开始给我讲一些怪力乱神的事物,并且也教给了我那些奇能异术,我真的感觉我进入了一个新的世界,但是却有一堵无形的墙阻碍我去探索,而这堵墙就是家里人一直对我隐瞒的事情。 “慢慢我都会告诉他的。” “哎对了,小宁,你去咱家里拿瓶酒,许诺也跟着去吧,看你也怪闲的。” “好嘞。”小宁笑嘻嘻的站起来,然后歪头看了看我拉起我的手就走了出去,但这走的方向貌似不大对。 “姐,你家不是往这边走啊。” “你傻啊,你觉得这俩老头能缺酒喝?”小宁揉了揉我的脑袋。 “不然呢......”我疑惑的看着她。 “傻小子,人家分明就是不想让咱打扰他们喝酒,你爷爷和我爷爷都是那种猴精猴精的人,你觉得咱们在,他们能喝尽兴嘛?” 对哦,我点点头。 不一会小宁便带着我来到后山,我们挑了一处视野好的位置坐了下来。 “你知道嘛,我和你家有娃娃亲的。”小宁突然来了一句。 “啊?”啥玩意,我怎么不知道? “本来是和你哥的,但你哥可倒好从小娶了另一门亲,所以现在就和你了,怎么样,愿不愿意?”小宁邪笑着附在我身上,一手掐着我的脸,一手钩着我的鼻子。 “我愿意。”不知怎么的,这三个字突然就从我嘴里冒了出来,几乎是下意识的说了出来。 小宁愣住了,她没想到看似呆板的我居然会回答她。过了片刻后,她松开了我,嘴角居然挂着一丝苦笑。 “逗你玩呢,我怎么舍得霸占你呢?你是城里的孩子受过高等教育,长得又好看,你前面肯定有一大帮女票等着你呢!” “我宁愿不要那些女票。”我低下头不敢看她。 “为什么?”小宁有些疑惑,难道男人不都是这么想的? “因为......因为,因为我喜欢你啊!” “你......”小宁用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我,而我则是恨不得把头埋进土里。 “......” “......” “你是在逗我玩吧。”沉默许久后小宁说道。 “还不说话,不说话我可走了?” “别走。”我起身拽住小宁,在我站起来的那一刻,感觉到一股寒意从我脸颊滑落。 “你怎么哭了,喂,不带你这样玩的啊!”小宁连忙从口袋中拿出手帕拭去了我眼角残留的泪水。 是啊,我怎么哭了。从我说出喜欢你那一刻,我突然就感觉到身体仿佛被别人操控了一般,直到流出眼泪那一瞬间我才找回了控制权。 “你说我们有娃娃亲是真的吗?”我问道。 “假的”小宁撇了撇嘴“哎哟你这人,讨厌死了!” “我咋了?” “你刚刚是不是说你喜欢我。” 我点点头。 “好,那你以后就是我的人了,我让你干嘛你就得干嘛。你可以去看别的女人,也可以动歪心思,我不管你,但是你得记住,无论你做什么心里都得有我,因为你是我韩宁的人。同意吗?”小宁站了起来,她的眼睛就如同星辰大海一般,可以包容一切。 “同意。” “你说什么,大点声!” “我同意!” “再大点!!” “我同意!!!” 昏暗的房间内,一个模样姣好梳着丸子头的人百无聊赖的玩弄着手里的物件,那东西相似一块玉佩,上面刻着两条鱼,这两条鱼像是刚从龙门跃出一副得意的样子。 这是那个人留给自己最后的线索,一切都乱了,眼下只能赶紧离开京城才是上策。 “喂,想啥呢,小天子!”一阵嬉笑声传来,惹那人一惊。 “卧槽,吓我一跳,你咋回来了,不是说好你先回老家我随后就到嘛?” “人家想你嘛,再说了,我一个人回去被喂狗粮都喂饱了。” “狗粮?咋,爷爷终于认识到你是个什么物种了?” “我踢死你!” 一股怪力将许鼎天从沙发这头扔到了沙发另一头,而许鼎天像是早就习惯了一般,依旧玩弄着手中的物件。 “说实话,你那弟弟真的是傻的可爱,多好的女孩子不主动追求,还是靠我给他争取上位!”俏皮的声音不禁显得自豪起来。 “哟”许鼎天眼前一亮“那我可得谢谢你了,我许家可就那一个苗子了,那姑娘咋样,漂亮不?” “那当然漂亮了,你前未婚妻。” “啥,闹呐,吹牛逼呢?我哪来的前未婚妻?”许鼎天大叫道。 “切,跟你家有婚约的那个,傻吗你。” “哦,你说抬棺匠家的那个啊,我以为谁呢,这好啊,以后咱家可算是后继有人了。” “喂,跟谁俩就咱家那个啊,我可高攀不起你许家的大门。” “哎哟别闹,媳妇儿,来,抱一个。”许鼎天张开手臂笑嘻嘻的看着面前逐渐凝聚的人形,眨眼的功夫,黑影便化作一副绝美的样子,依偎在许鼎天的怀中。 “话说,抬棺匠的秘密究竟是什么,为什么每一任只有一个人才配得到抬棺匠这个称号?” “最早抬棺匠是从湘西那边传过来的,湘西管这个叫赶尸匠,到了中原自然就变成了抬棺,而抬棺匠自从传过来之后,从古至今就是一个人的称号。 山东一带有记录的第一任抬棺匠叫李贤,生于明朝,早年跟随苗疆赶尸人木无闯荡,后来因为苗疆大乱便离开师门回到家乡做起阴阳先生。 李贤回来之后,便广收门徒,由于苗疆法术奇异新鲜一时间为众人所追捧,风头有要赶上玄门的趋势。 当时的李贤可谓是风光无限,明面上给人看看风水鉴鉴宝物,背地里则召集自家弟子干起了地下活。山东一带的几个大墓基本都让这个李贤盗的差不多了,就当他正风光得意的时候,祸患就来了。 那时李贤从南派一个搬山道人口中得知这山东境内还有一个大墓,这个墓可是隋唐年间赫赫有名的大将军秦琼之墓。要说山东境内名士不少,可归根在故乡又有几人呢? 李贤听到这秦琼墓之后也是深信不疑,第一,秦琼当年战功赫赫,可死后是不是在山东还是个问题;第二,将军墓比那些贵族墓来说,倒起来可要更加困难。 这你可能要问了,贵族墓怎么就比将军墓要容易?古时候贵族们活着的时候高贵无比,死后自然也得风光大葬,不仅陪葬品多,而且留下的机关暗器也不少。但总归来说,破解机关暗道对于这些倒斗的来说都是家常便饭,可这将军墓就不是这样了。 古时候在战场上厮杀自然落的一身戾气,死后这戾气也会不散去,而且多用生人生畜来一同陪葬,久而久之这墓中便会形成一种特殊的物质——煞。 最后,李贤还是带人去找这个秦琼墓,费劲千辛万苦根据搬山道人的线索,他还真的找到了一个墓,不过却不是秦琼墓,而是一个不知名的墓。 李贤带着一队人还是下了这墓,可回来的就李贤一人。回来的李贤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把店铺关了,伙计也散了,自己天天阴沉沉的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打那时候起,人都说这李贤中了邪祟,他盗的啊根本不是什么将军墓,也不是诸侯贵族墓,他盗的是汉武帝身边的红人——东方朔的墓。这东方朔是谁?当年有名的方士,一身才华不弱于三分天下的诸葛武侯,也不输那一统江山的刘伯温;他的墓可不是一般人就能盗得了的。 三年之后,那个曾经风光无限的李术士没有了,在某个小村子里多了开棺材铺的李师傅,这个李师傅对外自称抬棺匠,一生收了六个徒弟,这六个徒弟都继承了李师傅一身的本事,可只有一个人配称得上抬棺匠,李师傅将抬棺匠的头衔传承之后便带领着其余五个徒弟离开了棺材铺。 他们去的地方,就是当年改变了李贤一生的地方,他们要做的就是守护这个陵墓,这一守就守到了现在。” “我天,不是,李贤不是在那个墓蹩了脚嘛,为什么还要守护它?”女人问。 “啧,不太想告诉你,你知道也没用啊。”许鼎天挠了挠头。 “你不说我今天就折腾死你!” “哎,好好好,姑奶奶,我说。 李贤当年下的就是东方朔墓,这东方朔何许人也?虽说李贤本事高,但是比这东方朔可差的不知几个山头。刚一下墓就折了一半人,不过即使这样,他也找到了东方朔的棺椁,开棺之后,李贤看到的不是尸体,不是金银财宝,而是未来。 他看到了他不该看到的未来,这东方朔墓揭露了真相,这个真相不仅关乎于自身性命,还关乎着这华夏土地的气数。 所以李贤才选择守护这个墓穴。” 许鼎天长叹一声,如今这个世道已经变了,葬歌被烧了,八旗也乱了,各路人马都开始盯上了那个本该烂在上一代人肚子里的秘密。做为一个旁观者,许鼎天要做的就是等待,他要等待那个能解开秘密的关键人物出现。 现在的许鼎天都可以把任何人和物当做赌注,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的许鼎天明白,想要解开八旗所有的谜团就得把现在原有的一切都给翻个个,这样他才能逼出制造这一切的人。 诡事:黄皮子坟 “黄皮子是种很邪性的生物,我情愿碰见几个大粽子也不愿意招惹这东西。” ... ... 前几天我收到了多年未曾谋面的哥哥的信,信中回复说近几天就可以回家了。 把哥哥的信告诉了家人,这两天爷爷奶奶都眉开眼笑的,爸妈也把手中的活放下赶回了老家。 见到许久未见的父母我鼻子就是一酸,得两年了,两年没有见到他们了,若不是哥哥这次能回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他们。 这天爷爷奶奶去喝老陈家儿子的喜酒,妈妈跟着村里的几个妇人赶集去了,只剩下我跟老爹在院中下棋。 “不打算上学,感觉亏不亏?”爸爸问。 “亏啥啊,人都有自己的命,那是老天爷早就订下来的,这话还是你说的呢。”我道。 “也是,对了,最近村里有没有发生什么怪事?” “还真有,爸,你知不知道乱坟岗的事情?” “怎么,那里出事了?”爸爸听到乱坟岗脸色就一阵的难看,他年轻的时候可在那地方出过事。当年他也就二十出头,跟几个人喝完酒后就转迷了,转着转着就转到乱坟岗来了,这乱坟岗可算是村里的禁地。可我爸当年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硬是得从这里闯一闯。 第二天,爷爷见他还没回来就有些急了,问了那几个同行的人都摇摇头说不知道,只有最后一个跟爸爸关系比较好的迷迷糊糊说出了乱坟岗这个地。 爷爷一听这三字也是一惊,低头思索了一会,回家拿起家伙事带着几个壮汉就去了乱坟岗,这乱坟岗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算是大白天也感觉阴森森的。 在西边的入口有人发现了一串脚印,爷爷一看可不就是自己儿子的脚印嘛?随着脚印走着走着竟然又回到了原点!爷爷皱了皱眉头,就算是鬼打墙,但是人呢?这一圈脚印随着走下来不能见不到人啊? 这时候爷爷的冷汗突然就下来了,他回头看了一下那几个小伙子,个个脸上都煞白的自顾自的原地踏步,爷爷忙给念了定心咒,眼前便豁然开朗起来,几个小伙子也恢复了正常。 地上的脚印除了那一圈外又多了一串,爷爷和那几个小伙子跟着这串新出现的脚印走着,一直跟到了村中的麦地,爷爷远远就看见一个身影躺在这金色的麦地上。 根据爸爸的说法,自己是着了那些东西的道了,原来乱坟岗的东西都是些生前有怨的,趁着晚上爸爸喝完酒阳火弱就起了歹心。 “爸,你当年在乱坟岗是不是看见了一个长尾巴的人?” “......我的儿子哟”爸爸看着我的眼神突然就变了“你到底在那里发现什么了?” 事情还得从三天前说起,那天爷爷和奶奶去城里跟他之前几个老伙计喝酒,家里就剩我一个,我没事就喜欢逗我家这条傻土狗。 正当我玩的开心的时候,一个身影就闯了进来。 “二爷!!唉?咋就你一个,你爷爷呢?”这人也是个熟人,村西头的狗剩,按辈分他得喊我声叔。 “进城了,你有事?” “老天爷,不是我有事,是老陈家,你说这老陈家新媳妇也不知道惹到什么了,突然就跟鬼上身似的,老吓人了......” “我爷爷不在,让他回来估计也够呛,你带我去得了。”我拍了拍胸脯。 “也是,那还等什么?赶紧走啊我的小祖宗!” 到了老陈家,就见一群人把老陈院子围着死死的,这群人也真是好笑,啥事都得凑一凑。看到我来之后,不少人都开始嘀咕起来,一来叨叨着我爷爷,二来开始对我产生质疑。 我性格内向也不说什么,推开人群挤了进去。只见新媳妇被人用绳子捆着,脸上挂着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跟狐狸似的,一边笑一边嘴上还念叨着杀你全家之类的话。 我把老陈叫了过来,本来老陈以为是我爷爷来了他一看是我顿时泄了气。 “小祖宗你咋来了?” “我爷爷出去办事了,我不来谁来,你儿媳妇怎么了?” “谁知道啊,今天中午刚回家就成这样了,一直发疯,还拿刀砍人,我就让三儿那绳子给捆起来了。” “不像是上身啊,劲怎么这么大”我嘟囔了句。 那新媳妇被捆着还不消停一直挣扎着,我一看坏了,那绳子快被她给挣断了!好家伙,那可是农家用来打水的井绳!我也不在隐瞒,在她挣开的那一刻,我飞起就是一脚,却没想跟踢到铁板一样,果然是有东西在捣鬼。 “嘿嘿嘿,臭牛鼻子来送死...嘿嘿,送死。”新媳妇低着头冲着我嘿嘿着。 “切”我暗骂一声,将袖口里一直藏着的墨斗线甩了起来。一定是个灵性生物,不然绝不会这么难对付,我一边佯装攻击,一边观察着周围。 我趁着新媳妇不注意,一个箭步冲到其面前,一只手将墨斗线甩了出去将她给缠了起来,另一只手拍出了一道黄符定在新媳妇脑门上。新媳妇立马就不动了,围观的人哪见过这场面,都开始拍手称好,我没理会,捣鬼的东西绝对就在附近,便开始勘察着四周。 还是有人喊了句屋檐上有东西,我才反应过来,好家伙,那是一只大的黄皮子! 我顺着墙面一蹬,将那黄皮子扯了下来,奶奶的,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大的黄皮子,要不是那张符,我估计还得纠缠一会子。我捏着这东西的后颈,走到新媳妇面前。 “还不走?”我晃了晃黄皮子。 “你不放我......就等着仙......找你吧。”新媳妇口齿不清的表达着。 我皱了皱眉头,仙?我没在犹豫,既然这东西自己不肯走只好给弄死了,我将黄皮子用力朝地上一摔,那新媳妇大叫一声 “乱坟岗!” 随后新媳妇便昏了过去,我扶住之后摇了摇她,果然醒了过来。随后新媳妇给大家交代了事情的经过,原来中午头,她从娘家回来准备跟老陈一家汇报结婚的事,路上突然看见一个黄鼠狼拖着一件小孩衣服。 新媳妇没见过这场面,以为是好玩就过去逗了逗黄皮子,那黄皮子像是成精一般指了指自己的衣裳又指了指新媳妇,好像是问我像人么?新媳妇笑着说你不像人,像狗。这下可就坏了,这要成精的东西,一般都会模仿人的行为,一旦准备得道就会披上人的衣裳,找人问其像不像人,如果答了像,那么这人将会平安无事,若是不像,可就毁了这生物的道行,必然会找人算账。 可我怎么也想不明白这跟乱坟岗有什么关系。 “小二爷,那乱坟岗可有个黄皮子的老窝!”一个人突然喊了句。 “对呀,我上次见到一群黄皮子往那地跑,莫不是成堆作案?” 人群里你一嘴我一嘴的吵吵起来,我也纳闷,乱坟岗?仙?然后想了想爸爸之前的经历,自己大概也有个谱了,今天我就破了你那个乱坟岗! 我召集村里胆大的汉子抄起家伙事,浩浩荡荡十几口子人来到了乱坟岗。我用力闻了闻果然有股子骚味,这乱坟岗都是些不知名的坟包,也不知这群黄皮子躲在哪里。 我将墨斗线缠在手里,突然,一个小脑袋从一个坟包钻了出来,黄皮子!我也不含糊墨斗线一甩,直接把那脑袋给削了下来。紧接着就听见黄皮子的叫声在四面八方响起,我大喝一声招呼着众人下死手。 这黄皮子行动敏捷且数量多,不一会便有人挂了彩,我甩起墨斗线来跟九节鞭差不多,一道道的劲风这群黄皮子也不敢近我身,只见面前一个土包突然窜出来一个巨大的黑影。 我定睛一看,我的老天爷,这哪是什么黄皮子,快赶上一个小孩大了!这东西恐怕就是这些黄皮子的头头,而且就是那只口中的仙。我仔细一瞧这仙暗叫声不好,这东西披着衣服眼睛发红嘴角长着肉瘤一定是吃死人肉的! 仙瞪着我似乎再骂我为什么招惹它,我可没那么多话,擒贼先擒王!我一脚踹了过去,正中仙的脸,仙大叫一声随后朝我咬来,我不敢怠慢,趁着刚才一脚的力道,接着一脚踢到了它的下巴然后又是一脚把仙踹到几米开外。 这三脚的力量可是把我吃奶的劲都使了出来,仙哪受过这般侮辱,嗷嗷着又朝我袭来,可我没想到它居然如此的快,我一个没躲闪好,胸前的衣服就给扯了下来。我骂了声晦气,飞身甩出墨斗线与那家伙纠缠着,我带来的那帮人被小黄皮子缠着根本顾不上我,这东西与我实力悬殊太大,恐怕再过一会我体力下降就会被占上风。 我正难为着,一个飞刀过来将仙的眼睛戳掉了,仙捂着眼大叫,我回头一看居然是小宁!小宁对我笑了一下,抽出腰间的长刀扔给我。 “砍死它!” 我点点头,有了硬家伙,我可不怕了,趁仙吃痛的功夫反手就是一刀仙直接被我拦腰砍成两节。小黄皮子们一见仙这样了,都颤抖着叫着,要多惨有多惨!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又把这大黄皮子的脑袋给卸了下来。 “这黄皮子怕你老爹你那时候就见过吧。”我一炮打了过去正好将军。 “唉,黄皮子是种很邪性的生物,我情愿碰见几个大粽子也不愿意招惹这东西。当时那家伙趁我在坟圈子打转的时候走到我面前问我像不像人,我当然得说像了,然后就走出了鬼打墙可谁知这黄皮子也不地道,竟然让邪祟上了我的身。”爸爸摇摇头。 “如今你儿子把黄皮子坟给捣了也算是给您报仇了。” “你和小宁怎么样了?那闺女不错,能生儿子的料。” “八字没一撇呢,你在这瞎操心......”我正嚷嚷着,一个阴柔的声音传了过来。 “哟,大白天吵啥嘞。” 两个漂亮的人儿突然出现在我家门口,一个留着大波浪身着黑色旗袍身段姣好模样可人;另一个则是竖着马尾穿着一身工装像是国外的探险家,这模样居然比其身边那位还要好看,可是突出的喉结证明了他的性别。 “爸!”马尾辫冲我爹喊着。 “乖乖嘞,我的亲儿子嘞,鼎天!”爸爸坐不住了,许久未见的父子相拥在一起,一瞬间我突然感觉爸爸老了许多,十几年没见过面的儿子突然回到你面前,任谁也承受不住吧? 爸爸擦了擦眼角拍着哥哥的肩膀嘴里一直念叨着回来就好,哥哥招呼着后面那位,女人给爸爸行了个礼也喊了声爸。 “小诺。”哥哥看着我。 “哥......” “我回来了。” 诡事:活死人 活死人 “那是昨天晚上的事,我和你嫂子刚好在小王庄会个朋友,本来该走了,可那小子深色慌张的死活留我们住一晚,按他的说法前天晚上正逢赶晚集,家家户户都忙乎着去买卖东西。要说这种人声鼎沸的时候不应该出现怪事,可就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怪雨打破了这场热闹的场面。” ... ... 许鼎天突然回来是我怎么都想不到的,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离开家十五年重又归来的人。纵使我有着满腹的疑问,也不知怎么开口。 傍晚,一家人聚在院子里,爷爷和爸爸都喝了很多酒,我和哥哥也跟着一起喝,但我却没看出他有醉的意思,而我早就不行了,他们爷仨一杯接着一杯,直到爷爷开始打哈欠这场饭局才停止。 妈妈扶着爸爸,奶奶扶着爷爷,四人都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院子里只剩下我和哥哥还有那个鬼媳妇尹梦。 “再陪我喝点?”哥哥笑嘻嘻的看着我。 “不喝了,我哪有你们的酒量大。”我摆摆手。 “你得练呐。”哥哥又倒满了一杯。 “还喝啊?”尹梦娇嗔道。 “回家了,高兴嘛。” “跟你一起这么久,我从来都不知道你能喝这么多。” “天不早了,你先休息吧,我跟我弟弟说两句话。” “行行行,你们哥俩聊。”尹梦白了哥哥一眼,气呼呼的回房去了。 趁着落日的余晖,我看着哥哥,他就像是天仙一般,澄清的双眸,仿佛没有世人那般的浑浊,但又似乎沉淀了无穷的历练。 “想问什么就问吧。”哥哥喝了一口酒。 “我都不知道该问什么了。”我苦笑着,该问什么?有太多的谜题了,我们家和主家、八旗、以及只在记忆中出现过得白爷爷,太多太多了。 “那就想好了再说吧,不过,在此之前我得考验考验你,刚才老爸说你一个人就破了那黄大仙,不简单呐。” “侥幸罢了,要是在和那黄皮子纠缠一会,你说不定就见不到我了。” “不管怎么说你的名头现在可是在村里响了起来,爷爷的那身本事你都学的差不多了,就这领悟速度在京城那帮能人异士里也没几个能比得上。我问你,知道隔壁小王庄闹沸沸扬扬得那个活死人么?”哥哥神神秘秘的说道。 “活死人?”我有些疑惑,活死人不就是僵尸么,普通的起尸在农村荒野也很常见吧? 哥哥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笑着摇了摇头。 “那是昨天晚上的事,我和你嫂子刚好在小王庄会个朋友,本来该走了,可那小子深色慌张的死活留我们住一晚,按他的说法前天晚上正逢赶晚集,家家户户都忙乎着去买卖东西。要说这种人声鼎沸的时候不应该出现怪事,可就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怪雨打破了这场热闹的场面。 被雨淋回家的人们都骂着这个鬼天气,就在这时候怪事出现了”哥哥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不行了,喝多了,睡觉去了。” 不是......走了?说话说一半蒙小孩呢?我有些凌乱的看着桌上的酒瓶,乖乖,喝这么多呢? 晚上我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哥哥说的那个活死人着实勾起了我的兴趣,他说的考验大概就是这个吧。 第二天我简单收拾了下东西,把我那些个装备都检查了一遍,跟小宁借她那把砍死黄皮子刀便去了小王庄。 小王庄离我村子不远只隔了条母子河,我招呼着摆渡的狗爷,狗爷揉着眼从他那个破屋子里出来。 “哟,这不小二爷嘛,这才几点你就要过河?” “有些事情,狗爷,二宝呢?” 二宝是狗爷养的一条大黄狗,这狗活了十几年了,这万物的生灵只要活的久了就有点成精的意思。二宝就有点精的吓人,论智商恐怕十几岁的小孩都比不过它,但这狗倒也是憨厚从不给狗爷惹事,反倒在母子河上救了不少人的性命,于是村里人把狗爷和二宝就当做河神来看。 “你在河岸喊两声估计就回来了,先等着,我先去给发动机上上油。”说着狗爷就走到船棚。 我也没闲着,喊了两声二宝的名字,这狗果然悠哉悠哉的朝我走来,我一边摸着它的脑袋一边想着怎么招也得找个帮手吧?本来想找小宁来着,可她得跟着李爷爷看铺子抽不出身,我看着二宝瞬间便有了主意。 “我说狗爷,二宝能不能借我使使?”其实说完这话我就后悔了,狗爷这人平时向来大方,可只要是关于二宝的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去年村里老宋他儿娶媳妇的时候跟狗爷借狗冲冲喜,狗爷死活都不借。 “怎么,你要去小王庄是为了活死人那件事?”狗爷停下了手中的活,笑着看着我。 “您怎么知道的?”我有些诧异。 “要是普通事你小二爷也不至于跟我借二宝,上次你破了那黄大仙可是让俺老家伙佩服的很呐。如今隔壁村出了邪祟,你不管就不是你了,二宝活的时间久,多做点善事总是好的,这狗,我借了”狗爷拍了拍发动机“成了,上船!” 到了对岸后,我跟狗爷告别,带着二宝进了小王庄。要说这狗爷也是心细,虽然我有着一身本事,但终究是在自己村儿名号响;可二宝不一样,跟着狗爷在这母子河上摆渡了这么久两个村谁不认识它?狗爷让它跟着我也是为了让我方便行动。 我看了看表,六点半了。正逢着早集,可四周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热闹,只有几个零零星星的人,想必都是被这“活死人”给闹的。 我走上一个早点铺,要了两碗豆腐脑,又给二宝买了两根油条。老板一看见二宝,脸色一变,又看了看我满是疑惑。 “小伙子,这狗是你的?” “二宝啊,狗爷借我的。”我咂咂嘴,这豆腐脑真香,比老樊弄得好吃多了。 “狗爷肯把二宝借给你?小伙子,你是马坡村的吧?” “对,马坡许家的。”我看着老板。 “哎哟哟,哎哟哟,老天爷开眼了啊!我可把您给盼来了,小二爷!” 我一听小二爷这个名瞬间想起来狗爷还有一个绰号——大嘴巴,合着这老头把我的事都传到小王庄来了? 老板这一嗓子可是不小,周围几个小贩听到后都围了过来,他们看到狗爷口中的小二爷就是个小孩子的时候免不了指指点点。 “小二爷,你来了我们就有救了,那东西可害人呀!”老板激动的看着我。 “您先别这么客气,我确实是为了活死人这事来的,但是事情的前因后果我还不是很清楚,您能不能把事情仔细的跟我说一下?” “是这样的......”老板刚想开口就被一个声音打断。 “王兴!你别瞎传!” 我光顾着问了,也没发现会有这么多人聚了过来,这个打断老板说话的人就站在我身旁,他瞪了老板一眼,随后又满脸堆笑的看着我: “不好意思啊,我们村没啥事,让您白跑一趟了哈。” “王德贵,你还是不是村长?村里出了这事你也不管,如今来了个有本事的小哥,你还赶人家走,你是不是人啊?!”老板也是个暴脾气,拍桌就跟这人吵了起来。 周围人群也开始指责着这个村长,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瞬间就炸了,我本来就烦的要命,于是大吼了声,争吵声才停了下来。 “老板你接着说。”我点了根烟。 老板也瞪了村长一眼,转头朝向我。 “那天赶上我们这里的晚集,白天看着也没有云什么的,天气预报也没说有雨的事,本来是个高兴的日子是吧?可正当热闹的时候,这天就变了,黑云突然就上来了,连月亮都看不见了,先是几声闷雷,后来这雨就哗哗的下下来了。 我们一看下雨了,还赶个什么集?也巧碰着天黑胆大胆小的都一块结伴回家,正当走到麦地的时候,天上就落下一道红雷,不偏不倚就落在不远处一个坟包上! 我们这群乡下人哪见过这场面?都吓的不敢动了,可谁知这坟包突然就窜出来三个人影,有个胆子大的人往那边打了手电,好家伙,那是三个死人呐!衣服什么的都烂了!脸上也都是烂的!,看到我们后,那三个东西还乱叫着扑过来! 我们就跟发疯似的跑了,当天晚上这活死人就在我们村传遍了,第二天早上谁都不敢下地,可也有不信邪的偏要去除草,中午饭点都没回来,我们差人去找,那人就躺在麦地里,脸和肚子都被咬烂了......”老板没再说下去,显然他是受到了惊吓。 “八不成是被野狗咬的。”村长撇撇嘴嘟囔了一句。说实话,我对这个村长一点好印象都没有,村里都乱成这样了,也没见他有什么做为,反而还在这说风凉话! “肯定有活死人,小二爷,我们村大部分人都看见了,您一定得帮我们啊。”老板揉了揉眼睛。 我刚想开口安慰他,只见人群之中挤来一个壮汉,还把一个摄像机递给了我。 “这是我那天晚上录到的,你看看吧。”那人抱着手臂坐在桌子上。 我打开摄像机,点开了录像,画面先是一团漆黑,只有人们在议论着,只见一道红光炸了下来,趁着红光还没消失的劲,我就看到了那三个所谓的“活死人”,跟老板描述的场面一模一样,随后就是一阵的尖叫,视频戛然而止。 “我好歹一个大学生,要不是亲眼所见,我这辈子都不会相信有这东西。”壮汉擦了擦脑门。 我思索着一会,站了起来面向乡亲们。 “各位乡亲们,我是马坡村的一个普通人,受村里乡亲抬举给了个小二爷的称呼,今天我来这里就是因为这个活死人,请大家放心,不管是真的有鬼还是有人捣鬼,我都会把他给揪出来!” 我这一席话可是带动了村民们,其实也不是为了别的,就是想让他们安一下心。我看了看壮汉,心想着这人还真不可貌相。 “老哥,你带我去出事的地方看看吧。” 壮汉先是一愣随后一口就答应了。 我跟着壮汉边走边聊天,他叫王贺,今年大学刚毕业,正想着回村带乡亲们致富,可怎么也没想到出了这档子事。 “王兴叔也是个可怜人啊,唉,那个被咬的不成人样的就是他的二儿子,你说老天爷怎么就挑这善人开玩笑呢?”王贺叹了口气。我这才明白,原来老板不是因为惊吓才沉默的。 “王兴叔这辈子都在卖早点,赚的钱都给村里修路修渡口了,反倒是那个王德贵,一直不让村里人好过,有着赚钱的机会不让村里人弄。” “哦?”我挑了挑眉“他怎么不让村里人赚钱?” “这不有私人要租地么?一亩地好几千块钱呢!村民们种地一年才能赚多少?正当大家都等着村长签合同的时候,王德贵死命不签。” “村里的地不都是各家自己的么,为什么非得村长签合同?” “你不知道我们村的情况,地是自己的没错,但是每次种粮收成的百分之四十都得上交给村里,说是给村里添公费,所以每家每户的地契在村长手里攥着。” “我去,这是什么鬼规定?没人去告嘛?”我问道。 “谁敢啊?村里就村长最大,这种穷地方封建思想都根深蒂固了”王贺指了指前面那片地“就是那里。” 我望过去,应该就是那个被雷劈过的坟包了。我看了眼王贺,这人虽然壮可是双腿已经开始发抖了,不过他能把我带到这就很不简单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回去,并让他告诉村民们,明天一早来这里看结果。 王贺走了后,我带着二宝走近坟包,这坟包被雷劈过后已经有塌陷的痕迹,二宝顺着坟包闻了闻,朝着一个地方刨了起来,不一会一个不大不小的洞显现出来。 我摸了摸了二宝的脑袋,从背包里拿出工兵铲开始扩大洞口,半个小时后我终于把洞口扩大到两人腰围那么大。不过,我并不急于下去,我需要等,这才上午阳气正重的时候,我得等到傍晚才行。 要说这个活死人真是给村里人吓傻了,好好个麦地也没有人来打理,人心呐,真是难测。我拿出手机给小宁打了个电话,她现在似乎很闲的样子,跟我聊着天,电话那头还不时传来几个男人打闹的声音,那是抬棺匠的另几个学徒,我都见过,其中还有个小宁的追求者,不过我并不怕有人从我身边抢走她,因为我绝不会饶了动我东西的人! 好不容易熬到了傍晚时分,我拍了拍二宝嘱咐它在上面等我,这家伙跟听懂似的点了点头。我放下背包,把刀挂在腰间,墨斗线也缠在手上,双臂撑着地面吸了口气后便滑了下去。 这坟包里面比我想象的要大啊,里面居然是个用切块垒成的墓室,我打起手电,发现墓室中央放着口棺材,这棺材盖被掀到一边整个面都黑乎乎的,显然是被那道雷给劈的。 我摸着切块墙皱了皱眉头,不对呀,这棺材成色不旧,而这切块少说也得几百年了吧?我又照了照四周,终于我在墙角看见了另一副棺椁。 好家伙,这旧墓新放可真是缺德!本来这是一个养精气的好地方,可这新棺一冲,把这个老墓的精气都给冲没了,怪不得会遭雷劈! 我正想着,突然一阵咯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脸色刷一下的就变了,我慢慢转过身去,只见那棺材中一个长着黑毛的“人”坐了起来,奶奶的,是黑毛僵! 这人死后不腐必然成精,再受到刺激后起尸就成了僵尸,僵尸吸取灵气就会长出长毛,白毛最为常见,这黑毛可就厉害了,皮糙肉厚连子弹都打不透! 看来那道天雷本想为民除害,可是却间接的给这东西渡了个劫。我不知道该怎么打这家伙,我甚至第一次见到起尸的场面,我怎么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起尸,况且我并不认为在这个狭小的空间内我能有与这黑毛僵尸一战的本钱。 我趁着黑毛僵尸还没起来甩起墨斗线就把这东西给缠了起来,还好今天我把墨斗线带来了,本来我没想着能遇到这东西,墨斗线虽然不是多么牢固,但却是邪祟的克星,纵然你力大无穷也无济于事! 古人传有一套斗尸法,最简单的便是五魁步,五魁步指着地煞的五个方位,传统的道人碰见行僵通常先用捆尸绳将其困住,再借力将行僵背起来进行斗尸。 我顺着墨斗线用力一抓,然后背过身来,黑毛僵尸顺势便落在我的背上。我刚准备施展五魁步时,黑毛僵尸变开始挣扎,我一个没站稳差点摔倒,我定了定神按着爷爷教我的步法施展着,黑毛僵尸力大无穷,要是正面打我这小身板根本不够他玩的,幸好老祖宗本事多。 当我走完了五魁步,黑毛僵尸也不在挣扎,我不敢怠慢,赶忙将其倒着放在墙根,我走近了棺材才发现这棺材里还有一具尸体,这尸体已经被咬烂了,五官还能辨别,我又扯下一段墨斗线把尸体给弄了上来,算了算时辰差不多该出去了。 于是我背着两具尸体回到了地面,我刚撤出身子,就感觉后脑勺一阵凉风,我下意识弯下腰,只听二宝冲我身后狂吠着。我定睛一瞧,是那个王德贵还有一个年轻人,王德贵手里抄着一个铁锨,年轻人则端着一把****,一时间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好小子,果然厉害。”王德贵骂了一句。 “我就知道有人搞鬼。”我缓缓说道。 “你知道什么你就知道?我跟你说小子,你根本就不明白,我就是不想租地给那群土大款,挡老子财路!” “可你没想到的是真的有人被活死人给咬了。” “哼,那又怎么样,那个僵尸都被你给办了,你还算是帮了我一个忙呢!”王德贵夺过年轻人的枪对着我。 “你别急,杀我什么时候都可以,你先看看地上这具尸体你认不认识。”我朝地上努了努嘴。 王德贵一脸警惕的看着我,示意身边的年轻人去看看,那年轻人走到尸体旁突然叫了起来。 “爹!是弟弟!是富强啊!!” 王德贵一听就傻了,我趁着这功夫回身就是一脚将猎枪踢成两节,然后反手将王德贵控制住,二宝也没犹豫直接扑向年轻人开始咬起来,我先把王德贵捆起来,又制服了年轻人。 第二天早上,王贺带着村里人来到了这里,我则是一夜未眠,一切都明了了。 王德贵不愿意将土地租给开发商,于是便想出了扮鬼吓人这个方法,在人最多的时候利用夜晚来制造闹剧,这样一来开发商也不愿意在闹鬼的地方租赁,然后自己过几天在找个假道士装模作样的做场法事。可他没想到是真的有行僵出没伤人,王兴的儿子被咬的不成人样,王德贵也慌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可王德贵的儿子王富强觉得这是个号是。 在他的观念里有僵尸就代表有墓,有墓就有宝藏,于是这家伙趁着天黑偷偷摸进坟包,可没想到财宝没找到还正巧赶上黑毛僵尸正起尸,终究还是没逃过这一劫。 一切都结束了,我把这两人交给村民处置,并且招呼人烧了这具黑毛僵尸,村民们非要留我在村里吃顿饭,本来不想停留,可盛情难却终究还是留了下来。饭局上,王兴大叔一直给我敬酒,我明白这酒不仅是替他儿子敬的也是替村民们敬的。 比起鬼来,更诡的是人心;有些人虽然活着,但他的灵魂却已经死了。 诡事:红衣男孩 人们常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这句话用在盗墓行当里也没错。盗墓的流派非常多,多到什么地步?多到你连名字都记不住。 我父母就是干盗墓这一行的,但他们并没有用流派来限制自己,如果真的要分一分的话,他们应该学的是掘子军的手艺。不过爸爸一向看不起掘子军那帮匪徒之流,爸爸说在盗墓这一行他只服摸金校尉这一脉。 摸金校尉的历史不用我多说什么,以前摸金一脉还是比较单纯的,自清末后摸金校尉的传承就比较乱了;摸金成了市面上常见的东西,任何一个盗墓者挂上摸金符都可以说自己是摸金校尉。 这世上真的没有正统的摸金传人了吗?倒是还真有,京城潘家园里有家古董店,老板姓王,叫王权。这人也是年轻一辈的翘楚,据说从小就跟着他爹的好兄弟学这分金定穴的本事,当年这家店是王权与发小一起开的,两人本事都不俗。可是后来不知因为什么事两人彻底闹翻,他发小一气之下回了美国,没人知道那发小叫什么,只记得姓胡。 王权的年龄也就比我哥大那么三四岁,这人向来与八旗交往不深,但却与许家年轻一辈的管事人许轲有着密切的来往。人人都知道许轲招贤纳士的本事,可没人能想到他能把王权纳入麾下。 论性格,王权人还算可以,但他有一个盗墓最忌讳的毛病——手欠。欠到什么地步?这事得从那个红衣男孩说起... ... 自打那次许轲约谈许鼎天后,许鼎天就整天发呆着,导致戚如玉都以为这小子魔怔了,尹梦也没见过许鼎天之前有过这等表现,在她的心中许鼎天不是一个有事瞒着自己的人。 “我们虽然不在一起行动,但我知道你我是同一类人,你想做的也是我一直想做的。我们都在下棋,只不过你的棋盘远比我大,并且你也明白,无论对手是谁这盘棋都不能输。” 许鼎天脑海中一直回荡着许轲的这番话,许轲......真是一个恐怖的人,不愧是八旗年轻一辈里第一人,仅仅见过几面就把自己的心思揣摩的这么透彻。 “你怎么了?”尹梦环着许鼎天的手臂。 “没什么......”许鼎天笑了笑。 “以前有事情你都是和我说的,现在你都不理我。” “许轲有没有派人找我?”许鼎天突然来了一句。 尹梦刚想开口骂他,就见戚如玉进了门,戚如玉把一封信摆到许鼎天面前。 “许轲的信,还是派他家的仁叔送来的,想必很重要。”戚如玉说。 “我的乖乖,许鼎天你真神了嘿......”尹梦也不责怪许鼎天了,而是一脸崇拜的样子,一副那种我男人真厉害的样子。 “戚娘,你前天说是要带我和尹梦去旅游的吧?” “呃......怎么了?”戚如玉皱了皱眉头。 “大理不错,你和尹梦一起去吧,我有事情要办不能陪你们了。” “我去你个头啊许鼎天!”尹梦推了许鼎天一把,那神色要多气愤有多气愤。 “我明白了,尹梦你看看有没有什么要带的。”戚如玉倒是异常的平静。 “如玉你也魔怔了?” “你活了这么久,而且跟着许鼎天二十多年了,还不明白他么”戚如玉拉着尹梦的手“让这小子一个人静静吧。” 两人走后,许鼎天打开了许轲的信: “上次跟你说的那一番话想的怎么样了?你我都不是笨人,要想赢得这一盘我们就得合作。明天来言午堂,四川那边带来了个活,我想你一定感兴趣。” 呵,这小子,写个信也不正式点。许鼎天揉了揉眼睛,对不起尹梦戚娘,不是我不信任你们,而是不愿你们插手这些事,这盘棋的对家不是一般人,而我要的帮手也一定得是一个和我一样的奕者。 第二天言午堂内,许鼎天早早就到了,许轲也一直在等着他。许轲简单和许鼎天客气了一下,两人便坐了下来。 “重庆那边出了点事情,我怀疑和那伙人有关。”许轲说。 “是有墓吧,不然你能让这家伙来?”许鼎天指着坐在一旁快要睡着的王权,本来困得要命的王权听见了许鼎天的嘲讽后,立马就不干了。 “我去,咋?没有墓我就不能来了?我这分金定穴的本事又不是只能用在倒斗上!” “那可不,你王爷是谁呀,正统摸金校尉传人。”许鼎天陪着笑脸。 “得得得,您也别捧我,你还是先听许轲说吧。”王权指着许轲,引得许轲干笑一声。 “重庆那边传来消息,一名13岁男孩在位于盆地底端的巴中村的家中死亡,然而死相极为蹊跷——死者身穿红色的裙子,手脚被绳子结结实实地捆着,脚上还吊着一个大秤砣,双手被挂在屋梁上。 警方也介入调查,但蹊跷是是案发现场既没有发现犯罪嫌疑人脚印,又没有发现作案凶器,更未发现男孩身上与人搏斗的痕迹。” “巴中村?你是说......”许鼎天脸色一下子就白了。 “没错,就是武侯疑冢”王权正色道“你试想一下,为什么巴中村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要知道那地方早就被八旗给盯得死死的,消息一传出来,许轲立马就先封锁了那里,八旗那边白桦及也在瞒着,而且最重要的是,红衣男孩的母亲竟然梦见了一个看不清脸的黑衣人站在自己家的门口,对着男孩母亲诡异地笑了笑,之后便消失了。第二天,在外面的母亲感到颇为不对劲,急忙和自己的丈夫赶回家,才发现儿子已经在房梁之上吊着,并已身亡。” “黑衣人......”许鼎天低头思索了一会“怪不得你们要找我,武侯疑冢、黑衣人、红衣男孩,恐怕和那伙人脱不了干系,什么时候出发?” “马上。” 下午,王权一行人便来到了川地,一路上王权一言不发似乎有这什么心事一般,许鼎天也顾不上他而是看着许轲不知从哪里搞到得案发现场的照片和卷宗。 情况大致与许鼎天的说法相同,尸体被给带走解剖了,所以他只能在照片里找线索,渐渐的他发现事情有点不对劲,卷宗上说: 现场在死者自家中,父母在外打工,很少回家,自己一人独居;死者为在读初中学生,性格内向;有异装癖,经询问其父母亲得知,不久前曾见死者身穿表姐的衣物,现场死者也为女性衣着,有假乳;现场床上蜡烛及泳衣上蜡烛滴痕分析,死者还有一定程度的自虐倾向;绳索捆绑方式独特,如多匝、多结、吊有秤砣等,并且额头上插着三根银针;尸检见明显窒息征象,实验室检出其死者本人精斑。 “这是......性窒息吧......”许鼎天不敢确定,因为那种特殊打结的手法连自己都没有见过。 “我擦,我还以为就我这么以为的。”王权也不郁闷了,看来他也早想到这个结果。 “所以说现在网络时代的好处就是能让大家涨涨知识”许轲耸了耸肩“但这种自己把自己玩死,并且死法这么蹊跷的,你们还认为是性窒息嘛?” “头顶的三枚银针倒是很诡异,看样子像是什么玄门秘法。”王权说道。 “要说往额头扎针的法术不是没有,一般的玄学术士修炼捉鬼降妖之法都是修的片面,他们看不到灵体,只能借助外物,可有些道行高的精怪没有天眼是看不到的。 想当年武当山的秋水居士下山平定三霄娘娘一事,就因为看不到灵体,生生用木锥扎向额头来开天眼。”许鼎天缓缓说着,开天眼不是那么容易的,只有道行颇深的人才拥有开天眼的条件;秋水居士是位大隐,当年冒死开眼落得现在双目失明,实在可惜。 许轲听了许鼎天的话后并没有做什么表态,他也在想着,也许此刻的三人想法都是一样的,那三枚银针或许就是整个事件的关键所在。 许轲联系了当地的盘口,考虑到人多可能会打草惊蛇于是让他的手下先在自己的地方守着,自己带着许鼎天和王权先进村一探究竟。 三人乔装成当地人的模样,以私家侦探的名义潜入了村子里。一进村许鼎天就感觉到不对劲,他感觉一股源源不断的能量涌向自己的身体,是武侯疑冢的力量?不,不可能,但又能有什么别的东西? “你们先去被害者家里看看,我去村子里逛一逛。”王权突然来了一句,许轲稍迟疑了一下随后点点头。 “好,注意安全,切记不要打草惊蛇。” 王权走后,许鼎天和许轲便来到了红衣男孩的家中。多么朴素的家庭,想必以前一定是户和谐家庭,到底是谁能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 许轲敲了敲大门,不一会一个黑脸大汉探出头来。 “您好,我们是张三介绍来的。”许轲道。 “原来是三哥介绍来的,快请进来吧。”男人有气无力的声音显然是由于悲伤过度所致。两人进入院落内,屋内传来一阵阵女人的哭泣声。 “孩儿他娘,三哥介绍的人来了。”大汉轻声对屋里喊着。 “.......”随后一个女人走出房门,看着夫妇俩人这般模样,许鼎天心里也不好受。 “大哥大嫂,事情已经发生了,节哀顺变”许轲安慰着夫妻俩人“大嫂,我听别人说,在出事前你梦见过一个黑衣人来到你家?” “是的,那黑衣人个子很高很瘦,一定是他害了我的孩子,但我我没看到脸,我跟警察说了这些,可他们根本就不信我。”女人说着说着又抽泣了起来。 很高很瘦,这样的体貌特征让许鼎天想起了一个都市传说——无脸男,要说这无脸男终究是个都市传说,并且还是外国的。 趁着许轲套话的功夫,许鼎天走进男孩的房间,当然,他也不指望还能发现什么罪证,毕竟警方比自己要专业许多,他要找的是一般人看不到的。要放在平常许鼎天早就用一些小手段了,但是那伙人肯定也在这附近,一旦自己出手,那伙人便能察觉到。 许鼎天仔细搜寻了房间内,终于,他在墙角发现了不寻常之处;常人眼中是看不到一切与灵体有关的东西,可许鼎天不同,他天生有一双类阴眼。这你可能要问了,什么是类阴眼?类阴眼不是完全的阴眼,只能看出一些皮毛,另外,这天底下几乎找不到天生阴眼的人,类阴眼也是寥寥无几,所以要想见鬼,也不是个简单事。 许鼎天看着墙角有一丝丝游离的有色气体,他并不能确定这是什么东西,烟?不可能,既然与灵体有关,那就是死者留下的,这个男孩难道还会抽烟?许鼎天趴在地上闻了闻,嗯......红塔山......小孩应该受不了这玩意吧? 灵体.......烟......不好!许鼎天暗叫一声,随即冲出房门,也不顾许轲他们,直接跑出大门,只见着王权提溜着一个人朝自己走来。 视角转到王权这边,王权与许鼎天和许轲分开后独自在村子里转悠起来,他一直想不明白一点,如果真的像自己猜想的性窒息,那么为什么这个年仅13岁的男孩会用这种特殊复杂的打结手法?并且自己都感觉在哪里见过这种结,像王权这种倒斗的,打绳结都是必备技能。 他隐约记得搬山道人有一把可在悬崖峭壁如履平地的万金锁,万金锁其实就是经过特殊秘法制成的能承受千钧之力的普通麻绳,再加上搬山道人就用一种特殊的绳结来固定万金锁,所以他们才有这一身飞檐走壁的本事。 可搬山乃是这盗墓这行的“名门正派”怎能干出这般下作之事?自搬山魁首孟贺在嗔侯墓失踪后,这搬山一脉就踪迹难寻,可也不排除有门内叛徒,不行,现在下定论太早了。 走着走着,王权来到了庄稼地,下午时分正是忙碌的时候,王权浅浅的看了一下这地方的走势,乖乖,还真是条龙脉!人人都传闻这武侯疑冢是当年武侯生前为了保住汉室最后的龙脉而用来掩人耳目的,这一看果然如此,虽处盆地却山脉起伏,典型的一处卧龙图! 可偏偏这武侯疑冢是谁都不敢动的,要说当年卸岭双魁下的武侯墓不过是诸葛亮的陵墓而已,这疑冢可是武侯为了保龙脉而立,几百年都没人能给倒了,要放以前的八旗——前总旗上官拓那一辈或许有这个实力,就凭现在年轻一代的八旗,呵,想都别想! 越想越没头绪,王权索性就不想了,转念间他又感觉不对,许鼎天之前是不是说了个什么用木锥开天眼的事嘛?那男孩的额头也有三枚银针,老天,这群人到底要干嘛?关于这群人,王权也只是听过传闻——“黑暗中的影子”一直与八旗和护龙寨及诸多名家处于对立面,这群人行踪飘忽不定,多少年来都没有他们行动的证据,这也让很多人都质疑他们的存在。可许轲不这么想,他一直都认为这群变态存在,现在就连王权自己也有些信了。 据说只有许鼎天真正接触过那群人,毕竟现在这世道会奇门遁甲的人已经不多了。王权装模作样的思索着,就见这双耳一动: “要不要在这里做掉他?” “不急,你盯着他,我去盯着许轲。” 人人都在夸赞王权这身分金定穴的本领,可谁都不知道他还有一对顺风耳,王权早早就感觉不对劲,这一试果然如自己所想。 为了不打草惊蛇王权还是如刚入村那般漫无目的的闲逛着,他在找一个机会,得把那个家伙引出来才行!王权在一个拐角处奇迹般的消失了,不一会儿,一个个子奇高的人突然出现在王权消失的地方。 “去哪了?”这人嘀咕着。 “别找了”王权挡住了出口“用个障眼法就看不出来了,看来你们黑暗中的影子也不怎么样嘛?” “你?”木拐有些害怕了,他本以为这个看起来呆呆的王权会是个好对付的家伙,他究竟是怎么躲起来的? “别想着跑了,今儿你算是栽在我手里了。”王权右手一划,一个铁球便打了出去,正中木拐胸口,这一计铁球可是用了王权过半的力道,只见木拐喷出一口黑血倒在了地上,王权没再犹豫,掏出早就准备好的麻绳就把地上这人捆了起来。 想来这家伙就是男孩母亲梦中梦到的了,奶奶的,这高个长得确实诡异,又高又瘦,脸型就像是丧尸一样。 “说,为什么要害一个孩子?” “咳咳,呵呵呵,王权,你知道天眼么。” “天眼”王权皱眉“别打马虎眼,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你永远也别想知道。” “不说?得,许轲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 王权将木拐拽起来,提溜着就朝男孩家走去,眼看着就要到了,只见着许鼎天神色慌张的窜了出来。 “哟,二爷呢?”王权打了个哈哈。 “.......”许鼎天盯着高个沉默着。 “.......” 王权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一记手刀就将高个打翻在地,然后回身就与许鼎天背靠着背死盯着周围,也就片刻的功夫,只见着许轲狼狈的从男孩家翻了出来。 三人刚想交谈着什么,就听着周围各家各户的院门都被打开,村民们神色淡漠的走了出来,有拿着刀的,也有提着钢叉的...... “他娘的许鼎天,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王权大骂着。 “滚蛋,我要是早猜到就不会这样了!” “妈的。”许轲呸了一句,摸了摸嘴角的血,出师不利啊。 “打不打?”王权问。 “不问问就打?”许鼎天握紧拳头。 “老乡们,不知道我们与你们有什么误会?” 许轲问道。可这些村民就跟没听到一样,依旧朝几人走来,许鼎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率先将着几个拿着家伙的放倒。其实在一开始他脑子里就有了一个想法,起初他先是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力量,然后就发现了村口一些毫不起眼的图腾,由于时间关系他只是一撇,他隐约的看到那似乎是一个裸体女子。 来到男孩家中,他利用自己的阴眼发现了那丝烟的痕迹,虽然对手很聪明用香烟来遮掩味道,但是自己从小就在道观长大怎会不知道那是用来上香的味道?这川地又临近巫山,联合图腾的裸女,那不是巫山神女又是谁?现在整个事情都明了了。 王权看着许鼎天出手,自己也不含糊,开始与村民们战斗起来。王权与许鼎天最初的想法都是一致的,他就是因为发现了那些图腾才选择与许轲分别,他需要确定自己的想法,于是他把这里的地势走向全都看了一遍,很快他就发现不对了,此地虽然是卧龙之相,可却是一条邪龙!能养出邪龙之势的,估计也只有这些村民了。 “不错啊,你们这群小娃娃。”人群之中走出来一个看起来极为朴素的布衣老头。 “你是谁?”许鼎天一脚将面前的人踹飞,神色冷峻的盯着老头。 “许鼎天,你可真是完完全全破坏了我的计划。”老头说道。 “计划?”王权皱眉。 “用红衣男孩为幌子,借助八旗对武侯疑冢的重视故意将我引到这里来,然后在利用村民对我下手,不得不说,你这盘棋下的很好”许轲淡淡说道“可你没想到许鼎天会跟我一起来,因为你得到的消息是,许鼎天与戚如玉一起去了大理,对不对?” “你什么意思?”老头慌了,这可是他精心策划的方案,巴中村的村民对自己的言听计从完全是因为这些人思想的落后,他们相信鬼神,并且已经达到了疯魔般的地步,于是自己给村民们灌输着巫山神女的故事。 红衣男孩正是一场他准备了很久的戏,他告诉村民们要向巫山神女献祭一个阴阳人,于是村里人便把目光放在了这个父母常年不在家的男孩身上,女装,红衣,针孔,精斑,这些都是村民们臆想着的神女所作所为,愚昧、无知,这是老头对村民们的评价。 他本以为天衣无缝可以除掉许轲这个绊脚石的计划,就因为着许鼎天的出现而崩溃,可他更没想到的是,就连许轲也貌似早就猜到了一般。 “果然人心还是最可怕的啊。”许鼎天摇摇头。 “我擦,这什么玩意。”王权不知道从哪里拿到了一个黑色的小球球,他这人最大的毛病就是手欠,什么东西都想盘一盘。 “别碰!”许鼎天刚想阻止就发现已经晚了,一阵烟雾从球里冒出来,王权反应也是极快立马就把黑球丢了出去,许轲眼神一变飞起就是一脚将那玩意踢到了人群那边,只听得一声巨响,周围瞬间烟幕弥漫。 王权再一低头,那高个子居然不见了,许鼎天暗骂一声,拽着两人拔腿就跑,他可不想和这帮村民再这么打下去了。 许轲联系了当地盘口,这帮村民信仰邪教的事情已经被立案了,谁都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结局。 王权在回去的途中被许轲和许鼎天轮流臭骂,就因为这货手贱让两个关键人物跑了;许鼎天则是继续跟着许轲做事情。 要说这红衣男孩一事还有许多谜题未能解开,比如武侯疑冢以及这两个消失的要置许轲为死地的神秘人究竟是谁等,可我现在至少明白了一件事,就是“黑暗中的影子”真实存在,而且就在我的身边。 诡事:封门村 2013年6月3日 天气:晴 下了飞机我就直奔回宾馆,东南亚的空气果然还是不适合我,还是京城的这种特殊的氛围让人舒服。我给手机充上电,发现通讯录里有着老大打来的无数个电话,失联的这十几天里,看来这次的行动已经秘密到连八旗都不知道。 给老大回过去电话,我用早就编好的措辞成功打消了她的顾虑,但这姐姐还是把我骂了一顿,说我不守规矩什么的。 2013年6月5日 天气:阴 大金主老王突然给我来了电话,说是有笔颇有油水的买卖介绍给我,本来还想休息休息的,但低头一瞅支付宝上的余额,果断接了下来。 按理说,线人搭头多少也得给点线索,可老王倒好仗着自己是我老金主说什么也不愿暴露雇主身份;也罢,反正我也喜欢神秘。雇主把商议的地点定在了云海居,这地方可不是一般人能消费的起的,看来我能敲一笔了。 收拾收拾之后,我开车来到了云海居。刚一进门,一位身段窈窕的侍者就靠了过来 “你好,女士。” “咳咳,男的。” “啊?不好意思先生,请问您有预约吗?”侍者带着歉意向前倾了倾身子。 “有,029号。” “请您跟我来。” 侍者带我来到了包间,里面的人我怎么看都觉得眼熟,啧,上过电视吧?这人怎么这么眼熟?我靠......我靠...... “你好赵一诺小兄弟。”那人冲我笑着。 “您好,白老板。”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本地最有名的房地产大亨白润发,别人我不知道就他表面上的资金流动就令人咋舌,更不要提那些隐形资产了。 “我想小兄弟你也明白我的身份,规矩你应该也懂。”白润发一上来就给了我一个下马威,他这意思就是让我对这次的活保密,就算他不说我也不会泄露消息,毕竟职业操守。 “我懂,白老板咱也别绕圈子了,这次的活我会烂在肚子里,您放心吧。” “开门见山,不错。” 白润发示意我坐下,并拿出一台笔记本摆到我面前: “您是从什么时候感觉到不适的。”屏幕上光头主持人在坐着访问。 “刚从村子回来的时候我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一个红衣女人一直在追我;有一天早上我突然发现身上出现了一个红手印,你要知道我是一个无神论者,可这件事真的打破了我的信仰。” “在村子里的时候,我就觉得有人在跟着我们,有段时间我觉得村子里的时间和外面不一样。” “其实真的诡异的是那口棺材还有那把太师椅,我们就是坐了椅子才会做噩梦的。” “封门村,进去了就出不来了。” 从采访中我已经意识到了这次买卖的地点,封门村,中国第一鬼村,几十年来没人敢动那片地方,不知为什么就连许轲也很少提及那个地方。 “我想聘请你来当我们的向导。”白润发说。 “向导?你要去封门村?” “没错,同行的还有我父亲和妹妹。” “白先生,我有必要提醒你,封门村不是一般的地方,如果你把这次当成一场家庭旅行,那我并不能保证所有人的安全;况且我只是一个业余探险家而不是阴阳先生,如果那地方真的像视频里说的那么邪乎,我劝您最好换一个向导。”我正色道。 “赵小哥,恐怕你只能接受这场家庭旅行,王大嘴可是欠了我两块地皮,如果你接受,我会免清他的债务并给你丰厚的报酬,如果你不肯,那么以后京城就会少一个王铁嘴了。” “看来您是料定我会接下这活了。”我无奈的笑了笑。 “好好准备一下吧,后天我们机场见。”白润发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回到住所,我首先给王铁嘴打了过去,这老小子不行呀坑自己人?一顿臭骂之后,王铁嘴颤颤巍巍的交代了一切,原来是上次夹喇嘛王铁嘴找的那帮人都折了,损失了不少资金,只好跟白润发搭上线缓解资金,这一搭就是两块地皮。 为了朋友,我也只能接下这趟活,也不知道这白润发去封门村干什么,那群人都不动的地方,他一个生意人掺这趟浑水干嘛?到时候只能随机应变,反正这帮人也不懂野外探险,随便糊弄糊弄应该没错。 6月7日 天气:小雨 不知为什么天下起了小雨,这使得北京又闷热了几分,搭车去了机场我才发现这白润发可真是个奇葩,这拖家带口的还真当旅游了。 “赵小哥,这位是我父亲,这次的探险就是他老人家提出来的。”白润发跟我介绍着这位双鬓花白却神采奕奕的男人。 “白大叔,我从小就听说过您,腾龙地产可是这一片最牛的地产商了。”我恭维着。 “哈哈哈哈,小哥说话挺甜,也没什么,就趁着那时候敢闯敢拼。”白腾龙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不清楚为什么您要去一个荒废了这么久的村子。” “人老了就想重回当年的激情,这不想体验一下传说中的第一鬼村是什么样吗?看电视上那些媒体炒作我就头疼,世界上哪有鬼?” “爸,你可别说这么绝对,万一真有呢?”开口的是位化着艳妆的女人,这应该就是白润发口中的妹妹吧。 “小哥,这是我妹妹白倩,我爸的私人医生赵雷以及咱们的随队医生陈茉莉。” 我分别跟这些人打了招呼,这群有钱人可真会玩,好好的大别墅不住着非要去一个荒村找刺激,也罢,反正这群土大款什么也不懂,到时候进村糊弄糊弄他们就行。 两小时之后,我们到达了河南,下了飞机一个壮硕魁梧的胖子把我们接到了一辆面包车上,这个人据白润发说是白腾龙的贴身保镖,我也没太在意就跟着上了车。 “莉莉你看网上的评论没,这封门村被传的这么邪乎,怎么也没有个确切抓鬼视频啊?”白倩在后座攀谈起来。 “谁知道,估计就是炒作,吓唬人的。”陈茉莉说道。 “网络上的视频都很正常,人人都说封门村有鬼可没有一个人拍到过,那么有两种解释,一就是倩倩说的炒作,二呢就是他们不想让人看到。”赵雷轻轻敲了敲车窗,冷不丁来了一句,他这句话让车上的人都心中一颤。 “他们......是谁?”许久之后,陈茉莉开口打破了宁静。 “我开玩笑的,哈哈哈,世界上哪有鬼?这些灵异现象都可以用科学解释,人在一定的紧张条件下大脑会产生臆想,这种臆想会左右你的视觉中枢,产生所谓的幻觉,通俗点讲就是心理作用。”赵雷干涩的笑了笑,不过场面总算是舒服了许多,这个人很聪明情商也很高,知道自己说错话后知道圆回来。 “你还懂心理学?”我问。 “不瞒小哥说,我大学主修的就是心理学。”赵雷青涩的笑了笑。 “其实我也不信鬼神,我情愿把他们都归结于心理作用。” “谁不是呢,可小哥你知道那个红衣男孩吗?乖乖,传的沸沸扬扬,有时候我真觉得不能不信鬼神。”赵雷又弹了弹车窗。 “唉,谁知道呢?”我无奈道。 一阵闲聊之后,我们到达了目的地,进村的道路非常狭窄,车子是开不进去了,我们只能步行前进。村口有处断开的峭壁,石梯已经非常残破,不过好在还能用,我先探了探路之后就招呼着众人上来。 “一共十八节楼梯,还挺唬人的。” “就是啊,这设计者还真有意思。” 白倩和陈茉莉的谈话让我后背一寒,十八层......为什么,为什么我数的是十七层???不可能,我绝对不可能数错,我忽然想起视频中的那句话: “封门村,进去了就出不来了。” 我定下心神,这件事绝不能说,得找个借口把这些人都打发走,这地方确实挺邪门。村子里的道路很曲折,我在前面带路终于找到了一个空旷的地方,我引导着大家在这里搭起帐篷。 支好帐篷后我坐在帘子前点了根烟,白润发突然过来拍了拍我 “方便去嘛小哥?” 我跟着白润发走到了一个隐秘的地方,他刚刚叫我的表情很怪异,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般,我给他也上了支烟,白润发深吸了一口后颤颤道: “那个石梯是十七阶对么?” 我没有隐瞒点了点头。 “老天爷,这个地方真的这么邪乎么?” “白老板,事情变很蹊跷,如果是我一个人数错了石梯那么事情就很简单,可现在你我都是数的十七阶,那么就只有一种解释——十八阶相当于一个定点,简单点说,要么是我们两人被困在了这里,要么就是他们着了道。”我把现有的唯一的解释告诉了白润发。 “你觉得是我们还是他们。” “我不清楚,白老板,你们到底为什么要来这个地方?” “我不知道”白润发又猛抽了两口,他现在已经完全信任了我“这次的旅行是我父亲提出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很选择一个破旧的还有着鬼神传说的村子......不,小哥,我想起一件事,我父亲曾经给我讲过一个故事......” 白润发话还没说完,就被白倩的叫喊声打断,他们已经做好了饭,我们无奈的对视了一眼后只能回去。 众人吃的都很开心,他们似乎把这场旅行当做了普通的家庭聚餐一般。而我却一直在意着白润发的话,白腾龙究竟为什么会来这里?他的故事到底是什么?带着疑问我草草吃完了晚饭,在周围闲逛了起来,过了一会我看着天色也晚了下来就回到了帐篷里。 夜 天气:阴 入夜之后,天气渐渐变冷了许多,我裹紧睡袋进入梦乡,突然间一阵脚步声响起把我从梦境中拽了出来。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声音很有规律,我不能确定那究竟是不是脚步声,大晚上的会有谁会在外面闲逛?一想到白天发生的诡异之事,我抓紧枕头边的匕首,轻轻拉开帐篷。 月光把此时的封门村渲染的非常阴森,脚步声还在响着,这声音就像是从四面八方传过来的一般;我咽了口唾沫走出帐篷,冷汗瞬间浸湿了我的后背,其他人的帐篷都不见了!我怔怔的回过头,不知什么时候,我的身后突然多了一颗粗大的槐树。 我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为什么? “哒...哒哒哒” 脚步声逐渐逼近,一阵凉气朝我后颈袭来。 “你害了我,许鼎天!” “你也快到大限了,许鼎天,我们都在这里等着你,哈哈哈哈!” “许鼎天!我要你命!!!” 6月8日 天气:晴 我再次睁开眼睛时,天已经亮了,白润发他们发现了倒在帐篷外的我,不知为什么众人的脸色都很难看,尤其是白倩,几乎都有哭了出来。 “小哥,昨晚发生了什么?” “我不知道,我听到了一阵脚步声后就追了出来然后就昏倒了......”我感觉不大对劲赶紧摸了摸上身,在上衣的口袋中取出了一只红色绣花鞋。 “这......”赵雷一惊,他可能是这群人中最信鬼神之说的人了,绣花鞋在民间故事里通常都是诡异之事的起源。 “......”白腾龙眯了眯眼睛,我能看出来他眼神中的厌恶与不屑,这群人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小哥,你是对的,我们出不去了。”白润发没由来的一句让我心头一震。 “什么意思?” “你最好自己看一看。”白润发指了指天空。 我顺着看了过去,心一下子就凉了,现在应该是早上九点左右,但是太阳却是在西边!我立刻掏出指北针,果然针头在乱转,我们迷失了。 “啊!!!”白倩已经崩溃了,这个女人发疯似的朝村口跑去,我也快速跟了过去,不知什么时候村口突然多了一道大门,只见白倩怔怔的推开大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丈断崖深渊以及一个吊在门梁上的红衣女人。 “白倩快回来!”我大喊,可是已经没有用了 只见白倩回头朝我诡异的一笑,纵身就要跳下去,我也顾不上什么了,直接扑了上去把她救了回来。 半晌功夫,白倩已经陷入昏迷,众人脸色都不好看,而我则是冥想着。 “我们已经找遍了村子,没有出口了。”赵雷说。 “不要慌,一定有问题,村子里一定有别的出口,大家千万不要慌。” 在稳定军心的同时也是在稳定我自己,一切都太荒诞了,我正准备要制定计划时,一支枪管抵在了我的后脑勺。 “爸,你干嘛?”白润发慌了。 “哼,赵小哥,我知道你不是一般人,你也知道我想要什么;现在把我们都带出去,否则你可能得死在这儿了。”白腾龙终于撕开了他的真面目,那个胖司机也控制住了其他人。 “爸,你到底要干什么?” “润发,还记得我跟你们说的故事吗?一个穷小子在大城市打拼之后,抛弃了他在家乡的原配妻子。今天我就告诉你,那个穷小子就是我,那个女人早在几十年前就被我封死在水泥柱里,可她一直阴魂不散,为了躲她,我从南方一直逃到了北方。这么多年了我本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可这个臭女人还是不打算放过我,那好,我今天就回来亲自斩断她的根!” 原来这才是白腾龙来这里的真正原因,现在的局势很清晰了,白腾龙与胖子是一伙的,白润发白倩等人并不知情他们也算是一伙,而我则是目前最危险的一个。 “我不能保证你们都出去,我根本没来过这。” “别装了,赵一诺,或者说还是叫你另外一个名字你才能想起来?别耍花样,带我们出去,快!” 在白腾龙的威胁下,我最终还是妥协了,我带着众人来到了一个院子里,这就是那个有着太师椅的人家,进了堂屋,我观察着周围的墙壁,几副老相片引起了我的注意,那是几张合照,不知为什么照片上的村民都带着一种古怪的笑容,这种鬼笑我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了。 “怎么样赵小哥,找到了吗?”白腾龙有些不耐烦。 “白老板封门村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那又如何?” “我们都被困在了这里”我撸起袖口,一道血手印赫然出现。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掀开了衣服,每个人身上都被留有了印记。我走出院子,白腾龙依然跟着我,我讲院中堆着的草垛移向一边,一副楠木棺材显露出来。 “打开它。”白腾龙说。 我用尽全力推开了棺盖,棺材下面是无尽的石梯,白腾龙又指了指示意我下去,随后他自己也走进了棺材里。 我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 “润发,照顾好倩倩,你们可以走了。” ... ... ... ... 胖子把众人带到了村口,那扇大门还是没有消失。白润发已经接近了崩溃,他刚想发作,就听见一声枪响,胖子倒在了血泊中,而开枪的正是赵雷。 “真费劲。”赵雷吐了口痰。 “你想干什么!”白润发大吼着。 “白老板,想得到你们家的钱可真不容易,费了这么大功夫没想到还是漏算了一步,本来你可以死的不明不白的,可现在倒好,还得我亲自出马。” 赵雷是个城府极深的人,纵横商海这么多年的白润发都没有察觉到这人的阴险,白润发此时已经有些放弃了,他不明白为什么?陈茉莉选择了沉默,白倩也醒了过来,可她却像是一个玩偶一般无动于衷,他们究竟怎么了? “把你逼出来可真不容易。” 我的出现彻底打破了赵雷的计划,不顾他惊讶的样子,我慢慢把昏迷的白腾龙放在地上,自顾自的点了根烟。 “你怎么?”赵雷已经惊讶的说不出话了。 “我怎么出来的是吧?这事你别问了,还是先说说你吧,心理学专家赵雷同志,这里根本没有什么鬼,一切都是你捣的鬼。 你恐怕制定了很久的计划,你是白腾龙的私人医生,在给他做日常护理的时候恐怕你就先对他进行了催眠,套出了关于白腾龙的往事。然后你勾搭上了白倩,其实你只是想利用这个女人来达到你的目的而已。 在车上你就给我们灌输着鬼神之说,还时不时敲车窗,在心理学上这叫做锚,你成功的催眠了所有人;在夜里你也是利用锚进一步催眠了大家,并且利用我引出了绣花鞋,这加速了白腾龙原本的目的,于是他和我撕破脸,你想让我们两败俱伤,可你没想到白腾龙另有所需,不过好在我和白腾龙都进了棺材。而剩下的威胁也就只有白润发一个人,只要除掉了白润发,那么腾龙地产的一切都归属于白腾龙的小女儿白倩,到时候你在蛊惑白倩跟自己结婚,那么财产理所应当就是你赵雷的了。”我解释道。 “我真小看你了”赵雷脸色变得很阴沉,他转了一下保险,将枪口对着我“可你还是得死。” “哦?”我微微一笑,伸出手打了个响指,那扇大门消失了,太阳也恢复了正常。 “你到底是谁!啊啊!”赵雷发疯似的扣动了扳机,可在那一瞬间时间好像停滞了一般。 “没有什么比人心更可怕的了,你可以叫我赵一诺或者戚小花,当然这都不是我真名,我只是一个路过的引路人罢了。” 6月9日 一切都结束了,赵雷因为精神问题被送进了精神病院,白腾龙几十年前的杀人案主动去自首,白润发正式继承腾龙地产。 封门村的故事却没有结束,因为我在那口棺材下看到了这个世界的全部...... (完) 人物:白桦及 白梦辰与许轲出生于同一年,两人打小就在一块玩泥巴。除了许轲白梦辰没有别的什么朋友,人人都知道他爷爷是八旗人人都畏惧的总旗白桦及。 小时候许轲总纳闷,这么年轻的人怎么就能当爷爷了?再看看自己爷爷,天天喜欢坐在院里的藤椅上,笑起来活似一尊弥勒。 白梦辰的双亲死于98年那场那场浩劫,当时几乎没有人能料到看似简单的一场盗墓活动居然能牵扯出如此多的事端,中青一辈折去了一大半。葬礼那天下着很大的雨,一向冷峻的白桦及第一次露出悲伤,也就是那次之后,八旗多了一道铁律——不许任何一家擅自行动。 八旗由八个姓氏的家族组成, 复姓上官、南宫从军拜政,杀伐御敌; 吴家李姓书香门第,以笔为兵; 言午弓长八面玲珑,善查人心; 钱刘两姓拜三清道人,神机妙算晓天命。 近代八旗最鼎盛的时期是前任总旗上官敬文那一代,那时候的八旗不畏惧任何势力,广收外姓人,也就是那一辈之后八旗就进入了衰弱期。白桦及是上官敬文一手培养的,同样他也是第一个外姓总旗。 白桦及生于民国时期,上官敬在京城遇到他时也不过二十几岁。初入八旗,因为其出众的能力白桦及就被上官敬文重用,渐渐的有些人就开始畏惧白桦及了,这个人的能力实在是太恐怖了,无论上官敬文给他多么艰难的任务,白桦及总是能几乎完美的完成。 于是,几家居心叵测的人联合起来把白桦及骗入了狼谷,三天之后等上官敬文赶到时,只见谷中满地的狼尸,只有白桦及满身是血的坐在地上升着火取暖。 打那之后就没人敢打白桦及的主意,所有人都对他恭恭敬敬的。 坐上总旗的位子后,白桦及愈发觉得八旗已经变了,他感觉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别人监视着,可他就是找不出端倪,他突然想起来上官敬文临走时候对自己说的话。 “我做的最错误的事情就是引来了这么多的外姓人,以后的八旗难了,如果找不出能够信任的人,那么我希望你能一直坐在这个位子上。黑暗中的影子是存在的,那个组织现在对我们构不成威胁,但以后他们绝对是个祸患。” 白桦及不信任何人,后来的几辈他一个也看不上。对于不老不死的他来说,这几十年过的太漫长了,七十年代他收养了一个孩子,取名为白天,那是他曾经的名字。白天很孝顺,长大之后娶了个外国姑娘,还给自己得了个孙子,如果没有那场行动,他觉得这样的人生也挺有意思的。 千禧年之后,白桦及与八旗的关系已经是冰冷到了极点。新一代的八旗对白桦及的态度非常微妙,他们不服这位看起来非常年轻总旗,讨厌他做事总是畏手畏脚的;白桦及也同样很讨厌他们,他认为年轻一辈太过于浮躁,连上一代都比不上更别提上官敬文了。 直到许家宣布更换当家人后,白桦及才看到一丝希望。中青当家人许海峰决定退休,他的二儿子许轲接替了当家人的位子,许轲是现任当家人中年龄最小的。 其实目前八旗看似还是中青一辈当家,实际上除了李吴两家家风严格外,其余都是年轻一辈说了算。 白桦及搞不明白正直壮年的许海峰为什么要如此早的退出,许轲给人的感觉一直都是吊儿郎当的样子,抽喝嫖赌无恶不作,白梦辰跟许轲玩了这么多年没沾染到那些坏毛病也属实不易。 许轲的可怕之处就是他很会隐藏自己,有时候他甚至都能骗过自己,同样他的能力也是强的,手底下的一票伙计随便一个都能独当一面。所有人都以为许轲要抢总旗的位子,可他的真实目的远不及如此。 黑暗中的影子是八旗最大的威胁,许轲知道如今的八旗已经被影子所渗透,要想彻底拔出他们,就得把现有的八旗翻个个,这是一个非常大胆而又危险的想法。 但他一个人的力量是微薄的,他也明白了白桦及的苦衷,不过好在他找到了摸金校尉传人王权,两人之间有着无条件的信任桥梁,随后护龙寨语三和马云飞的加入更使许轲的船稳了,真正令许轲下定决心的是许鼎天的出现。 这个一出道就在京城闹起不小风波的戚家外姓人,让许轲觉得十分亲切,可能是因为血脉的关系,两人很快建立起了合作关系。许鼎天对许轲的想法是存在保留的,他不希望八旗把影子消灭掉,因为万物都有着平衡,一旦倾斜那么就会出现偏差。没有人能证明影子是绝对的恶,也没有人能说明八旗就是正义,就算是影子被消灭了,还会有别人来替代它的存在,这就是一个非常复杂的因果关系。 封门村之行,许鼎天窥探了整个世界的秘密。也就是从那之后,许鼎天决定不再过问八旗之事,与戚娘道别后回归故里。他知道,一场新的浩劫即将爆发,身为执法者他不能过多干预,于是他选择了自己的弟弟许诺。 许诺的天赋高到令人咂舌,不到半个月就能熟练掌握各种秘法,要知道这些东西许鼎天可是练了二十多年! 就在许鼎天回家的几个月后,许轲的亲弟弟许少麟来到了马坡村,同行的还有胖子和马云飞。许轲也是胆大,派三个人就敢来破龙潭水库。不过好在几人都不是善茬,再加上许诺的帮助,困扰了执法者的百年谜团终于破解,但换来的代价也是令许鼎天难以接受的。 龙潭水库的秘密是许鼎天的师傅前执法者白柏青一手策划的,白柏青一直都知晓一切,相比年轻沉稳的许鼎天,白柏青更为冷血。白柏青对所有事情都抱着中立态度,他渐渐发现某些地方的崩坏加速了,于是他改变封门村的气数将其弄成死村,封门村的棺材就形成了另一个崩坏点。 崩坏点的互相牵制使得崩坏变慢,龙潭水库九龙锁棺的灵异事件是白柏青的幌子,他的真正目前到现在还是个谜。 白桦及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的爷爷还活着,在京城中他们无数次的相逢,原本至亲的血缘,现如路人。白柏青不愿意暴露自己的身份,他一步步的看着孙子的成长——在狼谷,白柏青近在咫尺;在庙堂,两人同拜释迦摩尼......他看到白桦及遇险,但是身为执法者,白柏青的心中只有对与错。 几年前与李绍棠的再次相遇是白桦及最开心的一次,在老友面前这位高高在上的领导者终于不用隐藏了。殊不知那一面即是永别。 李绍棠,于2014年8月23日在家中安详离世。 百十年来,白桦及不知经历了多少生离死别,他的旅途,也不知何时才会被终结。 诡事:复制人 “......” 收音机发出了一阵刺耳的干扰声,紧接着又像鼓风机一样发出了怦怦的响声,这样子大概持续了三分钟才停止。录制这段音频的人好像正处于大漠中,骆驼铃清脆的声音给人一种轻快的感觉。 “我们到了。”低沉的中年男声传来,过了几十秒后,所有声音戛然而止,就连风沙声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家族的人都到齐了。” “看来有人捷足先登。” “根据上支队伍得到的拓片,眼的位置就在这里。” “......”刺耳的干扰声又传了过来,但这次的时间很长,半小时后对话声再度响起。 “这是......” “是......是这里,天呐!这里太完美了!” “我们终于解开了......” “嘘”中年男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谁在说话?” “我们都再说。” “不,不对”男人的声音开始颤抖“我们一共下来了二十六个人对吧?” “没错。” “中间的那个影子是......是谁的?” “咕......嗞嗞......嘁嘁嘁......”诡异声低沉声似乎是在窃窃私语。 “走......” “什么?” “快走!那东西醒了!” 音频到这里走到了尽头,后面发生了什么我无从知晓。这是在收拾老宅时无意间发现的老式录音带,可能是因为太过于古老,里面的内容大都充斥着杂音。音频的内容十分诡异,很显然这帮人应该是某支探险队,按照年份来看应该是属于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又是什么支持这群人前往大漠深处?并且录音中还提到了什么拓片以及最后那阵奇怪的低沉声。 思索片刻后,我拿起手机拨通了那个号码。 “喂。”慵懒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二哥现在有空吗?” “有,怎么了?” “你现在过来一趟,我有东西给你看。” 许轲,我的哥哥。古玩店老板,喜欢研究一些荒诞诡异的事情,在等他到来的时候,我又重新听了一遍录音带,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这次的杂音似乎小了许多。 “开门。”一阵拍门声响起,我赶忙走了过去。一进门二哥就开始发牢骚了,为了堵住他的嘴我将他拽到里屋,打开了收音机。看到录音带的瞬间,二哥的脸色刷的白了下来。 “你怎么会有这个?” “我从老屋找出来的。” “我以为老东西已经将这玩意处理了......”突然二哥将录音带取了出来“你就当没见过这玩意明白吗?” “许轲你搞什么?”我不解。 “没有为什么,我是为了你好。”说罢,许轲扭头就要走,我一把将其拽住,奈何力气没他大让他跑了。 二哥走后,我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他肯定知道些什么,但他为什么要刻意隐瞒?沙漠深处......拓片......一个古老的国度在我脑海中浮现——楼兰,录音里还提到了眼,眼......罗布泊???我突然想起了一个消失在大漠深处的地质学家,难道说这个录音跟他有着联系? 我拆开了桌子上这封刚刚寄来不久的信,发件人是一个叫做龙天的家伙,我可以肯定我并不认识他,里面除了一张空白的牛皮纸,没有任何东西。 “真是奇怪”我嘟囔道。随手将信封丢到一边,牛皮纸刚好落到阳光下,等等,好像有字。 蓝田地质研究所 我突然兴奋起来,但随之而来的是一身冷汗,有人......在指引我?或者说,有人在监视我?我强压着恐惧打开电脑搜索了这个蓝田地质研究所,这个研究所位于丹东地区,并且似乎废弃了很久。寄信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凭空寄给我一封信,他一定想告诉我什么,而这些也是二哥特意隐瞒的。 次日,我收拾了一下随身物品,开着我的吉普来到了二哥店里,干他们这行的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店里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静,我推开门走了进去。 “哟,三爷,您今儿怎么有空?”小伙计打着招呼。 “二爷呢?” “二爷今天出门了,您有事?” “哦,没事。” 离开店后,我又去了商业街,飞机起飞的时间是八点半,在这期间我需要好好整理思路,我昨晚搜索了大量关于那个地质学家的事件,其中最诡异的莫过于双鱼玉佩。百度上的信息非常模糊,真伪性很难辨别,也许我的出发点从开始就错了,也许这根本就是场闹剧。 我拿出纸笔,将龙天和二哥的名字写了上去,他们一个是揭开另一个则是隐藏,但是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知道真相。唯一能在他们之间架起桥梁的只有可能是我这个旁观者。如果将他们两个对立起来,二哥无疑是在保护我,而龙天则是以对立面出发,他很有可能潜伏在我身边,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又或者说将事情反过来......不,二哥不可能害我。 下了飞机,我立刻去了早已定好的酒店休息,我并不是那种常年出差的人,长途旅行对我来说简直就是折磨! 躺在床上,我打开笔记本虽然二哥拿走了录音带,但他肯定想不到我已经将其转码为文件。电脑上的音频显得格外清晰,这也让我发现了更多的线索。 “地上的都来了吗?老许来了吗?” “来了。” “前面老钱已经折了不少人了,听我的安排随时准备顶上。” “通了,玉佩起作用了!” 老许......不,不可能是许轲,那个年代就连老头子还在穿开裆裤,也许只是巧合,碰巧那个人姓许。我不敢把事情想的复杂,如果我没有看到录音带,一切都不会发生。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事情恐怕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了,渐渐的一阵困意袭来,带着种种问题我进入了梦境。 一大早,我就来了离酒店不远的公园,如果想打听那个年代的事情,这里无疑是最好的选择。许多老年人都喜欢在公园晨练,但是如果随便找个人打听这些荒诞的事情怕是会被当成神经病吧?正当我犯愁的时候,不远处一伙老人引起了我的注意。 “别吹了老李,就你还917?可别扯了都是扯淡!你还当真了?” “就是啊老李,网上那些复制人,你咋不说是外星人?” “真的 我说的是真的!” “行了,别吹了,咱下棋去,让他自己慢慢扯淡。” “你们怎么都不信呢......” 人群渐渐散去,只剩下了那一个老人茫然的坐在石凳上,老人浑浊的眼神中透露着悲凉,我走了上午挨着老人坐了下来。 “大爷,您刚刚说什么?917?那是怎么回事?” “嗯?”老人转向我,眼底里闪出来一丝兴奋,随后很快就消失了“唉,年轻人说了你也不信。” “您不说我哪知道啊?”我递上一支烟,老人看着我这幅求学好问的样子,不由得挺了挺腰杆,接上烟猛嘬了一口后缓缓说道: 那大概是几十年的事了...... 我当年在丹东的侦察连当兵,那时候国内局势还不稳定,所以每天都会有军队巡夜,在中国人多,地多,怪事也多。那段时间丹东几乎是全城警戒,普通人不知道,连我们这些当兵的也蒙在鼓里。我也是无意中听排长说起的。那天正好是我和排长巡夜,冬天冷,枪就算是关了保险也开不了枪,我和排长就开始扯淡。 “小李啊,内知道这些个天儿为啥弄紧张不?” “这我哪晓得。” “不知道了吧?哈哈,你猜那地方究竟装了个啥子?”排长指向了蓝田研究所,我不明白排长的意思只能摇摇头。 “我跟你说,那地方有鬼。” “有鬼?!”我惊呼。 “你个呆瓜,小声点!”排长给了我一拳。 “排长你可别吓我,咱都是革命军人不吃那一套!” “真嘞,你个瓜娃子还不信,我那天亲眼看见研究所的人往咱军火库那边运东西,神神秘秘的嘴上还说不能让那些东西出来,你说不是有鬼还能是啥子?” “大晚上的怪渗人。” “谁说不是,前几天巡夜的兄弟说总能听见那地方有人瞎嚎嚎,我看早晚得出事。” “那。” “嘘......”排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你听是不是上弦的声音。” 我闭上嘴仔细的听着。 “唰唰”一阵阵清脆的上弦声响起,声音的位子就是在军火库。 “是军火库!” “搞不好是特务。” “要不要吹集合哨?” “几个特务就让你吓成这熊样?吹啥子?咱们过去瞅瞅,要是真有问题再喊人。” 我跟着排长一路摸向军火库,巨大的铁门将里外封死,我和排长端起枪时刻保持着警惕。黑云遮住了唯一的光亮,不时卷起的风声像是有人在私语。 “唰......唰......唰”整齐的响声一阵阵响起,我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排长也是一阵发抖,小心翼翼地扭开了小门栓,吱呀一声后,门渐渐打开。 排长做了个静步的手势,随后上前摸索大灯的开关,周围又暗又静几乎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过了很久,我依然没能得到排长的回音,正当我我喊人的时候,大灯突然亮了。 “排长。” 除了回音我得不到任何回答。有了灯光我的胆子也大了起来,大步向前走去,军火库内的东西似乎被人挪动了一般 地面上的车辙印是刚刚留下不久的,原来紧凑的道路也变得开阔起来,我继续深入。突然那阵上弦声再度响起,还伴着一阵说话声,我再度紧张起来,声音离我很近,我紧靠着集装箱猛吸了几口气之后直接跳了过去。 “不许动!”我大喊。 “瞧,这瓜娃子当内是特务了吧?看啥子?没看见我正给兄弟们说话?” 排长和一群身着我军军服的人坐在一起。 “这是怎么回事?” “人家是来搞集训的,你懂个啥?赶紧去,出去给咱兄弟拿几壶开水暖暖身子。” “哎呀大哥 不用。” “你看看你这见外了不是?” 我转身向门外走去,整个人像是丢了魂一样,步伐逐渐加快,因为排长在说完最后一句话后对我做了一个口型。 “跑!快跑!” 跑出去后,我立刻朝营地奔去,一边跑一边吹着集合哨,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亮了起来,紧接着一阵轰隆声响起,我感觉身子一轻随后重重摔在地上。赶来的战友都呆住了,军火库炸了,满天的火光照白了整个黑夜,我像是丢了魂的孩子一样,拼命地往火场冲。 “排长,你在哪?!” “排长!!!” “放开我,我要去找排长!!!” 大火持续了一天一夜,上面下来的结论是残党作案给排长一个烈士称号。可我知道事情并不是这样,那伙神秘部队的编号我一辈子都忘不了07381。七天后我按照家乡的习俗给排长烧纸钱,同样是军火库那边,好几辆大车在运输着什么,我以为是在吊走那些被烧掉的废物,可是三辆大吊车将一块巨大的蓝色冰块吊起。 “后来,我托人查了那支部队的番号,但是没有任何公开档案记录着这支部队。退伍后我来到这里娶妻生子,如果排长还在的话,说不定我们还能天天在一块喝酒呢!” 讲到这里老人的眼眶已经泛红,我安慰了老人几句后就离开了公园。事情果然已经复杂化了,虽然不能确定,但我隐约觉得所发生的一切之间一定有着某种必然联系,神秘部队,蓝色冰块还有什么复制人。我按了按眉心,巨大的信息量让我头疼。 我有些后悔,后悔来到这个糟糕的地方,我甚至觉得二哥是对的。 诡事:沙民 经过一番打听我终于找到了这个神秘的研究所,单从外表上看这里俨然被废弃很久了,但是为什么大门那里还会有人站岗?我更加确信了这里头有问题,不然谁会在意一个废弃多年的研究所呢? 白天想从大门进去是不可能了,只好等晚上找机会。我走进附近的一家小网吧在角落里开了个机子,QQ上还是编辑各种催稿,我照旧应付了事,点了根烟抽了起来,就这样一直等到了八点多,夏天的也很短尤其是在这个地区。我背起旅行包,在研究所的高墙外徘徊着,如果还是在高中的时候,这种高度根本不值一提,但是现在我的肌肉差不多都退化了,别说翻墙跑步都费劲。 终于,我找到了一处绝佳的位置,虽然很多年没干过翻墙头这种事了,但还是有种当年逃课的感觉。成功进来后,我再次后悔了,黑夜给本来就诡异的研究所更增添了一份阴森,我不敢开手电,如果让看大门的抓到了可就真的说不清了。没办法只能摸着黑走,这个研究所是一栋三层连体大楼,跟大学里的实验楼很像,正门肯定是走不了,我摸着边缘窗户的位置,这扇窗户虽然锁上了但是玻璃却没有了。我纵身一跃跳了进去。拿出微光手电照亮视野,这种手电的光源很小,能见度也只有三米左右,不会引起注意。 我翻进来的这个房间大概是个办公的地方,只有一张写字台,我打开抽屉果然没让我失望,啥都没有,也对,就算真的有东西也早叫人搬走了。我干笑一声走到门前扭开了门把手,令我惊讶的是这个门居然是反锁着的,开门的时候一声开锁一声开门。 为什么会这样?如果是撤离或者废弃的话,门也应该从外面锁上,那么最后锁门的人是从哪里离开的呢?我下意识的回过头看着我刚刚进来的窗户。那么......最后的人究竟遇到了什么才会让他选择从窗户逃走? 我不禁打了个冷战,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没有鬼。我尝试开了另几扇门,都被锁上了,我顺着走廊一直向前走,手电的能见度有限,我很难确定方位,为了测出距离我特意靠着墙壁走,从我开始摸到的门把手为一,当走到第十三个门把手的地方时我停了下来,前面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圆形厅。借着光源我能隐约看着柱子上贴着类似于平面图的东西,我靠了过去,果然是平面图!我现在所处的位置是一楼的右向走廊,如果想到楼梯口就得原路返回。 我环视周围确定没有别的有价值的东西后按照原路返回,走到第一扇门后,我发现原本打开的门居然自己合上了,我确定我走的时候并没有带上门,应该是风的缘故吧?我没考虑过多,找到楼梯后朝着三楼走去。 据我猜想研究所的人撤离的应该很匆忙,那么肯定会遗留一些不能及时带走的文件,因此三楼的档案室我是搜查的重点,其实更吸引我的是二楼的那几间实验室,但出于逻辑上的问题我只能先去三楼看看。 我快速来到档案室,出乎意料的是档案室居然没有上锁!打开门后,散落的灰尘令我干咳了几下,如果不是老天眷顾我,那我就是走了狗屎运,这里的文件都完好无损的被放在架子上!我压制了一下心情,直接走到标有a级的架子,按照文件管理的习惯,b级为一般,c为可以公开,a级则就是绝密档案。a类中只有两封牛皮文档,我拿了下来吹了吹上面的灰尘。 第一份档案令我有些失望,只有一些关于研究的报告,于是我打开了第二封比较厚的,在看到第一行字的时候我差点叫了出来 “关于07381” 这正是老人口中的神秘部队! “07381部队隶属于东南军区,特殊行动队三号,负责参与罗布泊围剿,全队共二十一人。小组在沙漠中失联,后搜救队仅发现队员的帐篷衣物,已确定全部遇难,并在最后的信号处发现蓝色方块样巨物。” 读到这里我不禁留下冷汗,这个07381部队遇难的时间是在发现蓝色冰块前,也就是说这伙人死在了军火库爆炸前,那......那么老人所看到的那支部队又是什么? “关于双鱼 ① 本院在对双鱼的研究上取得了重大突破,这是一个划时代的发现,我相信不久后不久之后罗布泊的真相就会被揭开。 ② 实验进展很顺利,但复制品的身体状况好像有些不对劲,不过我们已经为其注射了药品,目前一切正常。 ③ 我不知道如何下笔了,也许我应该写在别处,但我更希望有一天档案会被解禁,实验已经进行了一大半了,我不敢妄下结论,因为这一切有违背自然规律。复制品的状态开始不安甚至是有些失控了,他们,不也许该称为它们已经完全丧失人性了,它们只知道进食并且非常嗜血,我曾亲眼见到一个复制品生吃活鸡,这太恶心了,我想我应该提醒所长要派人加固一下门框,因为每次我从那里经过的时候都能感到墙壁在振动。 ④ 老天,你不会相信这些的,我们故意不给复制品进食,持续了大概一周,它们先是暴躁哭喊,但是后来却安静下来,连续几天都没有反应,出于不放心我们打开了铁窗。 它们真的不能称之为人了,简直就像刚从地狱走出来的恶魔,表皮下几乎没有任何肌肉组织,它们......它们居然在吃自己的内脏。我认为完全有必要向上级打报告,必须处理掉这些怪物。 ⑤ 我的担心是正确的,所长并没有加固实验室的铁门,实验体逃了出来,我们被困在了这里,半个研究所已经沦陷,我们没办法跟它们对抗。但是一个观察员想到了一个办法,就是将这些东西引到房间内然后将门从外面锁上,很冒险但是很有效。人员一天天减少,我真的不知道还能不能挺到支援。 ⑥ 这些怪物的攻击方法很野蛮,但是它们不进食,只会不停的抓人咬人,最后将普通人同化成与自己一样的怪物。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写报告了,我被最后一只怪物抓了,它的爪子很锋利,我只能逃,我没有办法了撑下来了,如果你是独自进来的,我要告诉你,很不幸你需要跑,将这些档案全部拿到二楼最东头的办公室,那里是最安全的地方,我将一切秘密都藏在了那里。不要多想!快!它是最后一个,也是最有智慧的一个。” 我愣住了,“它们”只剩下了一个“它”,写档案的人应该是最后一个幸存者,但他不是最后一个逃走的,也就是说.......也就说那个“它”不是一个,而是两个!我突然想起了被关上的门....... “嘁......” 一阵沉重的喘气声从门口传来,我紧张地屏住呼吸,沉重的脚步声渐渐传来,我关上手电快速窜到档案架后,突然,脚步声消失了,它好像在嗅着什么,它可能没有视觉,如果这样的话......我慢慢站了起来,将手电对准了档案架的另一面。 我不敢相信我的眼睛,那是张毫无血色的人脸,除了表皮没有多余的肌肉,五官恐怖的扭曲在了一起。正如我所预料的,它没有视觉,弓形的身体像极了恐怖片中的丧尸。我舒了口气正想着悄悄撤离,那怪物哀嚎了一声隔着档案架朝我扑来。 那东西黑洞般的眼窝里透着绿色的光芒,它不是没有视觉,它是在迷惑我!我随手抄起一摞档案朝那东西砸去,随后疯了般的跑了出去,二楼最东头可能是我最后的去处。 迅速到达二楼的办公室,我赶紧将门反锁起来,大口喘息着新鲜空气。那东西好像并没有追来,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我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我忽略了最有智慧这一点 从头到尾我都像是猎物一般,我下意识拍了拍手打掉灰尘,嗯?手很干净?我又摸了摸门把手,干净的,有人来过!而且就在不久前!我怔怔的走向办公桌打开了所有抽屉,什么都没有。 最有智慧的......两个它......我呆住了,难道说......那份档案是它故意留下的?突然,我背后一阵发毛,一只冰冷的手落在了我的肩膀。一切都说明白了,档案是诱饵,它是猎人,故意放猎物逃离然后令它的猎犬在早已不好的陷阱的地方咬死为脱险而兴奋的猎物。我闭上了双眼,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别动,也别出声。”冷冰的女声在我耳畔响起。 “你是人?” “别说话,趁那东西还没追来,跟着我走。”我点了点头,那人才放开我,借着微光,我看清了这人的长相,卷曲的波浪配着姣好的模样。 女人打开门确定了没有危险后,招呼我跟上,走廊很黑,但经过上次的教训我是不敢在开手电了,只能跟着这个女人。不一会我们就到了一楼,但是那个喘息声又出现了,我立刻紧张起来,拍了拍女人示意有危险。 女人回过头对我笑了笑,那是个很美的笑容,还没等我回过神,我就感到身子猛的往后一仰,片刻之间 一道银白色的亮光一闪而逝。 就在我的脑袋要跟地面亲切接触的时候,一双大手将我拖住并且向后一拉。还没等我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就听见一声关门声,然后世界好像突然亮了起来。 过了几秒钟后我才反应过来,几张熟悉到不能在熟悉的面孔映入我的眼帘。 “东子?磊哥,晴姐,大柱子?二哥???”我一时间就蒙了,他们怎么也在这儿? “臭小子,还没真想到你能找到这里来。”这个身段婀娜的女人是二哥的老相好,我一直都叫她晴姐。 “大柱子你瞧我猜的怎么样?就说三爷这好奇心肯定得来。”说话的叫木东,老侦察兵,退伍后一直跟着我家干活,对二哥可谓是忠心耿耿。 “好了,别说了”二哥板着脸走到我面前“挺牛啊,一个人就敢跑到这来?不要命了?要不是语三发现有问题你早就挂了知道吗?” “这能怪我?要是你早点跟我说这些事情,我就不会来到这个该死的地方!” “我那是为了保护你,臭小子,你这一副臭脾气跟谁学的?妈的,回去再收拾你!” “收拾我?好啊,你现在就可以动手,你们瞒了我多少年?二十多年!二十几年来我一直都不知道家里是做什么的!老子他妈的就因为一盘录音就来到这该死的鬼地方,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们要瞒着家里的事情,我知道我理解不了,我从小都被你们当做宝,我被护了二十年我不想再当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好孩子了!”一时间我将心里所有的不满都发泄了出来,激烈的语气使我的身体猛烈的颤抖着。 二哥的脸色也阴沉了下来,许久之后他才缓缓叹了口气,转身拉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也许,我应该告诉你家里的事情了”二哥点了根烟“正如你所见到的,我不是一般的古董商人,你可以叫我盗墓的,也可以把我称之为贼。一切都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少麟,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这么做是为了你好,因为一旦涉足这一行,就没有人能逃离。” “我明白了,我一直都是按照你们的路而活,你们想让我脱离你们的道路。呵,我才不要按照你们的路来活。” “随你吧,我管不了你”二哥摆了摆手“如果你真的想活出个自己,那么以后你就得跟着我学手艺,必须听话,明白吗?” “只要你答应我能跟你们去,我什么都无所谓。” 老天爷,太刺激了!我终于能像电影里那些人物一样去探险了! “砰” 铁门打开的声音响起,刚刚救了我的女人浑身是血的出现在我们面前。 “没事吧语三?”二哥问道。 “没事,我们得赶紧走,那些东西嗅到了血腥味估计很快就会醒来。”女人冷冷地说道,毫不在意自己现在狼狈的样子。 “嗯,等出去后东子给北爷打个招呼,让上官老头来善后;大柱子你去趟南边把拓本要回来,语三跟我和晴姐走。” “我呢我呢?”我问。 “你也跟我走”二哥给了我一脑瓜“他奶奶的以后还得带着你这个累赘。” “嘿嘿嘿。”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一个人不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活,那么他注定是个傀儡,但是如果我当时按照家里的安排走下去的话,我就不会有这一段堪称离奇的故事了。 墨湖(序) 1919年s市,就算是几十年前的s市也是足够的繁华。然而这座被誉为东方之都的城市却在早年间就被被各国分割着,英租界、法租界......列强们贪婪着汲取着曾经的泱泱大国。 当然,这里也有着平静的地方,比如说英租界内的墨湖;这个名字来源于当地一名乡绅,这个人姓白,名柏青。很早之前他就买下了墨湖周围连同湖中间的那座不知名的小岛,并在此建立民宿,清**还在的时候,他就一直经营着这里,而且还请了一名英国建筑师在小岛上筑起了一座状元,命名为锦园。 墨湖的居民都知道这位白先生喜好西洋之物,并对西洋的一些奇淫巧技尤为感兴趣,为此他才不惜财力建造了锦园。好景不长,在一些小人的操控下墨湖被归为英租界,原墨湖居民虽然还有着居住权,只是生活不像之前那般自由了。 白先生去世后,他的儿女继承了墨湖的土地。白柏青有着两个儿子和两个女儿,大儿子和小女儿一直主张着将墨湖转手英租界来换取大笔资金,老三不愿意将自己的故乡拱手让人,二女儿则保持沉默不发表意见,这使得原本好好手足之情变得极为冷淡,随时都有可能破裂。 三月初,冷气依旧,丝毫不见春天的影子。李绍棠翘着二郎腿百无聊赖的坐在自己的藤椅上,眼神时不时瞟向街道,对于自己来说,没有事情做就是最大的罪过,可他现在确实是这样,一连好几天都没有新的委托。想了想自己在英国留学的时候,那段时光可谓是最美好的,不需要这么多的人情交际,只管埋头干着自己的事情就好。 “小棠啊,有你的信。”房东太太敲了敲李绍棠的门,李绍棠叹了口气后,起身开门,接过信后对着房东太太道了声谢后便又回到藤椅上躺了下来。看着信封,李绍棠皱起了眉头寄信人是白天,这个名字他不陌生,当年与自己一同留学的哥们,他为什么要给自己寄信?撕开信封便看了起来: “我亲爱的Alen,好久不见了,听说你前几天刚刚回来,很抱歉没能及时为你接风洗尘,还记得当年的约定吗?我现在隆重邀请你来我父亲的庄园做客,请务必赏光。” 信纸背后还夹带了一张他们留学班的合影,看着那些熟悉的面孔李绍棠才舒展了眉头,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白天会在这时候邀请自己,他们的关系确实不错,要是按照以前的话,白天肯定会第一时间知道自己回来,可为什么会拖了这么多天?想到这李绍棠又笑着摇了摇脑袋,自己怎么连好朋友都信任不起来了? 李绍棠打理了一下,换上了他那件修身的西装,整理之后李绍棠从衣架上取下了心爱的帽子便出门了。刚一到门口就见着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路边,司机探出头来: “李绍棠先生么?” “你认识我?”李绍棠笑了笑。 “当然,我们少爷可是对您赞誉有加啊!”司机说。 “那可替我谢谢他了。” “不用,少爷说了,道谢的话还是您亲自去比较好。” “那还等什么?”李绍棠坐上车,说实话他还是很期待与老朋友的再一次会面,他们当年可是舍友啊,这家伙还欠自己一顿饭呢! ... ... 1870年六月,天气渐渐热了起来,白诺童还在享受着微风荡着秋千的时候,白诺言就已经穿上短袖在草地上打滚了,对于这个大哥,白诺童怎么也喜欢不上甚至觉得他很烦,她还是喜欢那个安静只知道读书写字的小弟白诺辉。正想着,白诺童突然感觉身子一轻,下一秒又感觉到膝盖传来的疼痛,此刻的自己正趴在地上,背后还传来了一阵大笑声。 白诺言喜欢欺负人,尤其是对自己的弟弟妹妹,他觉得弱者就应该被欺负;当然,受欺负的可不止白诺童,刚刚说到的白诺辉也是一份子,还有那条叫做查理的金毛犬。 白诺童自然打不过这位兄长,看着自己划破的膝盖,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她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出人头地,长大了得好好教训教训白诺言! ... ... 李绍棠也只是在别人口中听到过墨湖,如今亲自到了,不禁感慨这里确实是个好地方啊!这是这周围有些冷清...... “自从英国佬接管了这里,人们出行也不怎么方便了。”司机看出了李绍棠的疑惑。 “人民才是战争最大的受害者。”李绍棠说。 “李先生,前面车就开不过去了,咱得摆渡了。” 司机为李绍棠打开车门,下车后,李绍棠跟着司机穿过了一片松针林,四周雾气弥漫倒是有点雾都的影子,可这些松针在雾气的缭绕下就如同一个个鬼魅让李绍棠很不舒服,不一会,一座偌大的湖泊出现在李绍棠面前。司机走到船棚,轻车驾熟的把船只弄好后才招呼着李绍棠过来。 “这里的雾怎么这么大?”李绍棠跳上小船,按理说这样的天气不应该起这么大的雾啊! “这雾自从老太爷走后就没散去过。”司机说。 “白柏青老爷?”李绍棠多少也是了解过白天的家世,白天比自己早回国了两年,理由就是要继承这座墨湖庄园。 “是啊,这锦园可是老太爷一辈子的心血,唉......”司机似乎意识到了自己说的太多了,很自觉的闭上了嘴,李绍棠也是聪明人,人不说自己又何必找麻烦? 半小时后,李绍棠终于见到了这座耗资不菲的锦园,就像是英国的庄园一般,只是更加华丽。 李绍棠随着司机走到了大门前,此刻的他还不知道这个铁栅门后会有多么荒诞的事情等着他...... 墨湖(上) 墨湖·起源(上) 推开铁栅门,眼前的光景让李绍棠着实有些惊喜,这座外表看起来有些冷清的庄园,里面却是人来人往,完全照搬了英式庄园的管理法,看来白天把这里打理的还蛮不错的。 “哎哟哟,这不是我们的大侦探吗?”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过来。 “这不可不比企业家同志啊,你瞧瞧,有钱就是好啊!”李绍棠感叹着。 “你这个嘴呀”见到老友的白天也不顾自己那幅英伦绅士的形象,给了李绍棠一个拥抱“垃圾话就是多!” “哈哈哈哈。”李绍棠也不见外用力拍了白天几下,两人拥抱许久之后才分了开来。 “走,进屋说。”白天揽着李绍棠朝不远处那座洋馆走去。周围忙碌的下人见到这一场景都不免有些惊讶,在他们的印象里,这个才接管了庄园两年的小少爷向来都是不苟言笑,像今天这样放开自己的白天倒是头一次。 走进洋馆,李绍棠简直就呆在原地了,在他脑海里除了姐姐的宅邸好像还没有别家的室内设计能达到这般地步,这种纯欧式的设计他见到倒是不少,可这种半东半西的设计方式还是第一次见。大厅中央有一尊威武的骑士像,两边的墙壁上挂满了油画,楼梯拐角处也都是不同的作品,看来白老爷子当年还真喜欢这东西。 白天将李绍棠引入左侧长廊,长廊左边是封闭窗子,右边则是放着几副肖像,这些肖像显然是属于这一家子的,因为其中一副下面刻着: “白柏青(1830——1900)” 其他人李绍棠就不认识了,毕竟自己对白天的家世了解的不多。李绍棠看着这些肖像总感觉有些不自在,除了白柏青老爷子的画像外,其他人的画像给人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他们的表情都很严肃,但总感觉.......感觉无论从哪个方位他们好像就是在盯着你一般。当然,李绍棠没有想那么多,只是疑惑片刻之后便跟上了白天,白天推开一扇刻着鹿角的房门,这应该是白天平时办公用的地方吧?李绍棠想着。 “这是我平时办公用的地方。” “我说,你这里弄得挺不错啊,平时应酬不少吧。” “哪有什么应酬,也都是那些自诩上流社会的贩子,互相吹吹牛罢了,这些都是爷爷当年布置的,我也只不过捡了个现成的。”白天笑笑。 “你家人的事.......还没查清楚么?”李绍棠小心翼翼地问着。 “没有”白天摇摇头“他们失踪的很彻底,我也请了不少侦探,根据他们的说法我的家人就像是突然人间蒸发了一样。” “毕竟过去这么久了,想找线索恐怕也有些天方夜谭了。” 关于白天的家人,李绍棠也只是道听途说,据说他的二姑、小姑、小叔以及他的父亲都一个个离奇的消失了;因此,白天才成为了唯一一个继承人。 要说嫌疑,无论怎么看白天的嫌疑当属最大,但这家伙一直都在英国上学啊!而且成天跟自己形影不离,怎么可能会有作案时间? “别想那么多了,我是来叫你玩的,又不是让你来破案的,况且过了这么久了,我也看开了。”白天说。 “也是,你应该给我安排住处了吧?” “就在楼上,怎么,累了?”白天鄙夷的看着李绍棠。 “怎么可能,你别忘了当年活动课的学分可都是我给你修的。” “哦.......哈哈哈哈。”李绍棠注意到白天迟疑了一下,但却没说什么,这家伙还是那种烂性子——到死也不愿意承认自己的不足。 “那你带我转转呗。” “行。”白天又带着李绍棠离开了洋馆,两人在庄园里逛了起来。 “那边是磨坊由李叔和他妻子打理,农田靠近水车也方便灌溉;马厩那边主要是陈家两兄弟负责,这两人性格都很好,对马匹照顾也挺周道。对外负责运输就是由老陈来了,你也见过了,就是接你来的司机,原来一直跟着我父亲,那俩兄弟就是他儿子,老陈还有一帮工人都住在里洋馆旁边的复式里。”白天边走边给李绍棠介绍了庄园的大体情况。 就如同李绍棠所想的那样,庄园的秩序有条,有着自给自足的能力。 傍晚,李绍棠在洋馆二楼的的小厅里享受着白天静心准备的盛宴。在白天的提议下,两个许久不见的人趁着夜景小酌了几杯,李绍棠属于沾酒就倒的人,白天扶着步伐摇晃的李绍棠走去卧房。 “你好好休息啊,明天带你去湖上转转。” “你小子......什么时候这么能喝了......”李绍棠含糊的回答着。 “我也不行了,盖好被子别冻着啊,起夜的话床下有夜壶,别到处乱跑,尤其是走廊尽头的房间,哪里可不是厕所,你可别给我弄脏了。”白天还是仔细地交代着,而一旁的李绍棠早就蒙着被子打呼了。 ... ... 第一晚 听到门关上的声音后,李绍棠慢慢坐了起来,除了一直盯着门看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白天有问题,这是他今天所得出的结论,自己不能喝酒,而白天更是不能喝,如果说这两年内白天因为生意上的事情而应酬练出了酒量的话,显然是有些牵强,白天自己说过,他参加的应酬都是些大局,那些高雅人士绝对不会跟一个年轻人拼酒的。 白天虽然有些自负,但他还是善于承认的,如果是之前的他,活动课找人替分这些无伤大雅的事情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承认,而不是像今天迟疑。 一系列的疑点在李绍棠的脑海中周旋,这不得不让他把这一切跟白家长辈离奇的失踪联系起来...... “咚” “咚” “咚” 钟声把李绍棠从冥想中拉了出来,他看了看手表,十二点整。李绍棠下床轻轻打开房门,他要调查一下这座洋馆,二楼的回廊此时显得特别空旷,天窗透下来的月光照在骑士像上给人一种沉重的感觉。 李绍棠走路是没有声音的,这也是做侦探的本钱之一,他走到了一楼的长廊,来的时候李绍棠就对这些画像产生了不少疑点。 “白诺辉” “白诺童” “白诺言” “白柏青(1830——1900)” 从后往前,只有白柏青的画像上面刻上了出生诞辰,也就是说三子的画像是在他们还未失踪前就挂上了。李绍棠仔细观察着四副画像,最终把视线停留在了“白诺辉”上。 冷汗慢慢浸湿李绍棠的背,“他”在笑......对吧?李绍棠问着自己。他清楚的记得白天时候这些画像的表情都是一样的严肃,李绍棠又看向其他人,其余三人的表情还是那般严肃刻板,只有“白诺辉”这幅,他在笑!而且他瞳孔的位置也变了,不像之前那样无论哪个角度都能看到,他明显是在看上方。 李绍棠也随着“白诺辉”的视线看过去,天花板上隐约刻着什么东西,好像是把剑......李绍棠赶忙转到大厅去,那尊骑士像举着的就是一把双手大剑! 白诺辉难道不是失踪? 李绍棠又回想起白天走之前交代自己的话 “我也不行了,盖好被子别冻着啊,起夜的话床下有夜壶,别到处乱跑,尤其是走廊尽头的房间,哪里可不是厕所,你可别给我弄脏了。” 那个房间!李绍棠想都没想直接折返回二楼,来到走廊尽头后,他发现这个房间的门要比其他房间都要矮。李绍棠转了转门把,果然锁上了,只见他拔下一根头发,在钥匙孔转了一圈然后又拧了拧把手,上锁的门就这样被轻易打开了。 令李绍棠没想到的是,房间里除了些杂物外并没有别的东西了。房间有人打扫过,地上并没有灰尘,但是这些杂物确实显得很老旧,地板上有拖痕......李绍棠移开了杂物,一个铁窗显现出来。 李绍棠摸了摸铁窗,嗯,活动的。打开后,李绍棠探过头去,发现没有问题后整个人快速钻了进去。 这是一个被铁皮包裹的房间,就连中央也被一块铁幕隔开,要不是刻意留下的小窗,李绍棠又会觉得他白跑一趟。微弱的火光透过小窗照了过来,李绍棠警觉的弯下身子,悄悄走到小窗下,慢慢直起了腰板。 直到完全站起后李绍棠才看见,一张削瘦的脸正对着自己。 “......”李绍棠头一次感到恐惧,一个人待在这狭小的空间内,没有什么比突然出现另外一个人还可怕的事情了。 “李绍棠?”那张脸显得很惊讶。 “你是谁......等等......你......你......”李绍棠用手指着那张脸,那是张他再熟悉不过的脸。 白天,虽然很削瘦,但李绍棠敢肯定这是白天的脸! “你不该来这里,快走,那个人要害你。” “那个人......你是说外面的白天?”李绍棠问出了这个绕口的问题。 “你猜到了,他不是真的,你快走。” “我不会丢下你的!”李绍棠寻找着能打开这张铁幕的出口。 “没用的,只有他才能打开这东西。” “他到底是什么。” “他是恶鬼,绍棠。你现在所处的整个空间都是他的巢穴,午夜的钟声响起就代表着整座洋馆都陷入了时间裂缝。我知道你想救我,但不是现在。绍棠,我相信你,我求你帮我找出我家人失踪的真相。 你可以拨动大厅那个时钟找时间点发掘真相,但你必须记住,在四点的钟声响起之前你必须回去!” 墨湖(中) 墨湖 李绍棠回到了原本的房间,手表的指针已经快要指到十二了,怎么回去?自己是在冥想中掉到了缝隙里,那也就是说只有在沉睡中才能回到原本的世界。 想到这里,李绍棠就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就像之前那样躺在床上睡了起来。 “咚咚咚” “绍棠你醒了没?” 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李绍棠有些迷茫了,就在不久之前,另一个白天告诉自己,面前这个仪表端正的人是恶鬼。 “嗯。” “休息的还可以吗?”白天坐到了床边。 “还好,床挺软的。”李绍棠说。 “那.......” “少爷.......”司机老陈阴沉着脸走了进来。 “怎么了?”白天有些诧异,这个时候李叔不应该去跑货了吗? “出事了。” ... ... 第二天——one by one 李叔李婶的尸体是跟着老陈跑货的工人发现的。冬季天亮的晚,李叔李婶一般都会在天亮才起床,而工人们上工的时候却发现从磨坊的 门缝里隐约透着火光。 工人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个带头的大汉张罗着要给打声招呼,谁知刚要敲门,这门就自己打开了,磨坊里的景象让这群头顶青天的汉子都吓惨了。 墙壁上,地面上,窗户上,全被血污所浸染,房梁上悬挂着一具无头身体,床旁的椅子上李婶的身体以一种怪异的姿势被绑在上面,无论是腿部还是手臂,关节都被硬生生的掰弯,窗沿上几只乌鸦正在啄食什么,胆大的走近一看,正是那颗消失的头颅。 “他们告诉了我这里的情况后,我就派了两人渡河去警署,可是他们到现在还没回来。”老陈神色担忧的看着河面上布满的浓雾,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大的雾气。 “那两人恐怕已经迷失了。”李绍棠说。 “怎么会......”白天显然是被磨坊里的场面吓到了。 “昨晚有人注意到磨坊的动静吗?”李绍棠问。 “没有,工人们和我都住在一起,有人出门的话,一定会察觉的。”李叔说。 “......”李绍棠沉默了,如果说工人们没有作案嫌疑的话,那么唯一没有不在场证明的只有自己和白天了。可他检查了尸体后马上又否定了这一点,虽然看上去很残忍,且现场杂乱,但他能确定的是,案发现场应该在十一点左右,那时候白天和自己还在一起。 “要不要在派人出去?”李叔提议。 “不行,雾太大了根本判断不出来方向。”白天总算是冷静了下来。 “把所有的绳子都找出来绑在一起,给我艘船我去找人”李绍棠说。 “你不能去!”白天叫到。 “放心,墨湖半径不是很大,把绳子系在船上,一旦我迷失了,你们也可以把我拉回来”李绍棠拍了拍白天“等我信号就好。” 李绍棠在众人的注视下撑船划去,仅仅几分钟,除了与之同来的绳子,李绍棠就完全看不到庄园的模样了。湖上泛起的不仅仅是雾,更多的还是水汽...... ... ... 圆桌上,三个孩子已经成长为能独当一面的成年人。白诺辉看着哥哥姐姐,他第一次感觉到亲人的陌生,他们居然要把父亲辛辛苦苦弄下的家业拱手让给外国人! “总之,我不同意。”白诺辉板着脸。 “嘿我说小三子,你能不能长点心?那群狗娘养的洋人都打到咱家门口了!这点家业算什么?难道你的命,小天的命,都不值钱吗?”白诺言望着自己的小弟连连摇头。 “大哥说的对。”白诺童的脸色有些苍白。 “姐,你......” “是,我之前对大哥确实没什么好感,但是在几年他做的事情都很正确,父亲已经去世了,墨湖的地界对洋人来说就是块肥肉,如果我们不能舍去的话,恐怕难逃厄运。” “你看看你姐!是,我小时候混蛋不懂事老欺负你们,可那不都是小时候吗?弟弟,真的听我一句劝,别固执了。” “......”白诺辉叹了口气“你们还记得后天是大修的日子吗?” 白诺言和白诺童面面相觑,大修,对了,洋馆每十年都要大修一次,那是父亲定下的死规矩。 “要卖最起码也得尊重父亲的意愿吧。”白诺辉最终松口。 “我就说嘛,小三子肯定懂事,好,大修!我出钱!” ... ... 李绍棠看着木船上的两具尸体陷入了沉思,他检查了尸体,没有外伤,两人共同的特点就是那张极度扭曲的面容,他们死前显然经受到极大的恐惧,可仅仅才几个小时就算是迷失在这茫茫的雾中也不至于这般惊恐,到底是什么能...... 远处一阵沉吟传来,声音显得非常孤独,李绍棠听水手说过,世界上最孤独的声音莫过于鲸鱼的叫声,可这渺小的墨湖能撑下庞然大物吗? 在李绍棠眼中,面前的雾气好像在渐渐散去,他好像看到了极端的恐惧,树干那么粗的触手在蠕动,那个庞然巨物在找着什么,但是它好像并没有发现自己。李绍棠没有犹豫,把尸体抗到了自己船上,用尽全身的力气拉动绑在船上的绳子。 岸上的人好像已经猜到了这个结局,每个人都都脸色苍白。 “陈叔死了。”白天说。 “什么?”李绍棠回头怔怔的看着身后的两具尸体,正是陈氏兄弟。 “大厅里的骑士像活了,在我们所有人的注视下把陈叔......” 案发现场很干净,老陈的尸体还挂在骑士的利刃上,骑士还是如之前看到的那般肃立,活了?李绍棠现在已经能相信任何荒诞的事物,如果是人为的案子那么就一定有线索,一天内死了五个人,手法都是那么的残忍,纵使受过高等教育的李绍棠也相信这些绝对不是人为! 一整天内,所有人都在恐惧中度过,人人都在担心下一个是不是自己。 午夜的钟声再度传来,李绍棠苏醒,第一时间赶到了磨坊,这个空间的磨坊没有尸体,也没有血迹,就像是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你可以拨动大厅那个时钟找时间点发掘真相。”李绍棠想起了那个人的话。 时钟,李绍棠赶紧跑到大厅,磨坊凶案发生的时间是在十一点,李绍棠把时钟也调到了此处。 ... ... 黑暗中,白诺言在用力挖着脚下的土地,在哪呢?纵使豆大的汗珠满布额头,也阻止不了白诺言,他就像是着了魔一般,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那双正在注视他的眼睛。 他挖了很久很久,直到地面上看不到他的身子,该结束了。 身后的影子一点点的把土封上,而下面的人却没有任何察觉...... ... ... 这是......真相?李绍棠回过神来,白诺言是被人活埋的,他究竟在找什么?李绍棠又把时钟调到老陈遇害的时间。 ... ... 白诺童穿着一袭黑衣站在骑士像前,这时的她宛如儿时那般清纯,一切都结束了,她非常享受现在的时光。 白诺童伸出手抚摸着高大的骑士, 这是什么...... 白诺童怔怔的看着手上粘稠的粘液 血? “咚,咚,咚。” 头顶的天窗发出破裂的声音,仿佛有无数头雄狮在撞击一般,终于,一个个碎片开始散落,一头头乌鸦发疯似的飞下来。 白诺童甚至来不及张口,瞬间化为一堆白骨。 墨湖(下) 李氏夫妇遇害的时间与白诺言被活埋的时间吻合,老陈的死亡时间与白诺童相符合,唯一没有对上的就是陈氏兄弟和白诺辉。 那么种种的疑点全都指向了白诺辉,他不愿意洋馆落入外人之手,于是策划了两场几乎完美的谋杀案。这也许是眼下最完美的答案。 不对,不对。李绍棠总觉得漏了什么,乌鸦!乌鸦食腐但不会主动攻击人,也就是说这些乌鸦是特意被训练成这样的。 李绍棠再次来到那间牢房 “你来了。” “你还好吗?” “绍棠,你得赶紧逃走。” “你到现在都不吃不喝的,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你问这么多干什么,绍棠,这里很危险知道吗?”白天有些不耐烦,他不想让朋友为了自己犯险。 “我一定会救你,还记得那场球赛吗,多好啊。”李绍棠依旧自顾自的说着。 “我当然记得。” “出来在一起踢。” 天亮之后,湖上雾气依旧没有散去,偌大的湖面不禁让李绍棠想起了那个怪物。 “他是恶鬼,绍棠。” 另一个“白天”的话在耳畔响起。 “希望不会再有人出事了。”白天神色非常担忧。 “庄园里的乌鸦你注意过吗?” “那好像是大伯之前养过的,我那个大伯从小就有怪癖,谁也不知道他养这种晦气的东西干嘛。” “这样啊。”李绍棠摸着下巴思索着。他现在唯一不能确定的就是时间线的问题,李绍棠有一种假设,白诺言早就打算计划除掉白诺童,提前在大厅做好手脚,而白诺童却早他一步下手。 如果这种假设成立,那么他们俩就有一个共同的目的,白柏青早年研究西洋术,也许他会留下某种财富? “今天就能解开所有谜题。”李绍棠转身走去。 午夜降临,李绍棠来到白天被关押的地方。 “我知道了真相。” “哦,是吗?” “你还要继续装下去吗,白诺辉?”李绍棠冷色道。 “你再说什么?”白天神色慌张起来。 “我不知道洋馆究竟有什么值得你们手足相残,但我确定一切都是你搞得鬼,你根本不了解自己的儿子,他根本不会踢球。” “哈哈哈哈,早就听那小子说你不一般,看来还真是,李绍棠,你不该这么聪明的。”白诺辉露出阴险的笑容。 “说说看吧。”李绍棠靠在墙边盯着这个近乎疯狂的白诺辉。 “世界上还有比长生不老更有诱惑的吗?” 白诺辉摸着自己的脸,一切都源于父亲白柏青留下的那本关于炼金术的书。 白柏青喜欢研究西洋之术,早年间从一位巫师手中拿到了炼金术,他修建这座锦园就是为了方便自己炼金。后来,他发现了书中记载了长生不老的秘密,但此时的他已然油尽灯枯。 这一切都看在了小儿子白诺辉眼里,他想长生不老,他想拥有着一切。从小他就被白诺言欺负,白诺童也只是把自己当个玩具,他要把看不起自己的人都驱逐。 本来他只要使用一点小小的手段就可以让哥哥姐姐离开上海,但是他万万没想到这两人居然要卖掉锦园,这也就意味着自己长生不老的梦想将要破灭。他费劲心思,终于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办法。 他模仿白柏青的笔迹,写下来一张残缺的宝藏图,然后分别让白诺言和白诺童发现,于是利欲熏心的两人开始在锦园寻找宝藏。白诺童在白诺言沉迷于挖宝的时候,一点点的将其活埋;而白诺言则是早就看好了白诺童有着在大厅看画的习惯,利用自己喂食的食肉乌鸦将白诺童杀害。 一切看起来如此的天衣无缝,如果不是李绍棠误打误撞来到了里世界,恐怕这将是一场完美的局。 白诺辉在两人死后独享锦园,并找到了白柏青留下来的炼金器械,最终他配制出了长生不老药,但是他还缺少药引——至亲之人的灵魂。 此时的白诺辉已经接近疯狂,但是至亲之人都已经死于自己设的局中,唯一还在的就是自己的亲生儿子白天。 “可我始终想不通为什么你会被真正的白天关在这里。”李绍棠道。 “因为爷爷早就预言到了一切。”白天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这里,亲生儿子的出现让白诺辉的原形毕露,他疯狂的怕打着铁幕不停的嘶吼着。 “我回国之后就来到这里,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我的家人会莫名失踪。当我住在锦园后,我就感觉有人在暗中观察我,人的直觉都是可怕的,无意间我发现了爷爷留下的一本相册,其中夹着一封信 吾孙白天启: 自你去西洋之后我对你甚是想念 在你父亲做出把你送去英国读书时我还反对 但你父亲的选择似乎没错 远离故土是种什么感觉? 记得院子里鬼针草么? 我总教导你跑快点 那是因为你年轻跑的快得到的就多 你回来之后发现这封信后,也许我已去世多年。但是你要坚强,记住,没有真正的长久,只有执念在误导人心。” “信的排版很奇怪。”李绍棠皱眉。 “这是文字游戏,从第一行的第二个字开始到第三行第四个字,依次往下读就是信的内容。” “老爷子早就算到了一切?” “长生不老才是真正的恶鬼,他驱使着人的利益心让人变得陌生。当父亲要对我动手时,我以为我逃不掉了,可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当我醒来时原本的‘我’已经死了,取而代之的则是现在的我,很矛盾是不是? 白诺辉用我为药引,制成长生不老药。他在喝下药之后,身体发生了分离,其中的一个就是现在的我。也就是说我和白诺辉是这个新身体享有者,我们不是同一个人,他是白诺辉,而我既不是白天也不是白诺辉,只不过有着他们的部分记忆。” “......”李绍棠不语,这是他第一次感到如此的迷茫,他原以为这些只会在话本志异中才会出现的情节,现实中却真正的发生了......但一切真的如此吗? “白天,你引我来这里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李绍棠问。 “你很聪明绍棠,现在我们所处的地方被我称之为间隙;这里不是单纯的空间,而是一道裂缝,这道裂缝随时随地都可以延伸到我们所处的表世界的墨湖。爷爷之所以要在这里修建锦园就是为了研究间隙,可他没想到间隙里的生物如此的可怕。 我曾经在间隙里看见过我的大伯和姑姑,他们被困在了墨湖,只有一个完全处于表世界的人来揭开所有的谜题他们才会去轮回。” “所以,你们就引导我一步步发现真相?那些无辜的人就被你们当做弃子?!”李绍棠歇斯底里地喊着,他已经接近崩溃了。 “我说过,间隙的生物是可怕的,这里不仅仅有白诺言白诺童还有其他可怕的生物,我们感受不到他们的存在,他们听到了我与两人的谈话后,以为可以随着白诺童他们一起离开间隙,是那些生物策划了一切。 可他们没有想到一点,世界是有规则的,两个世界的生物是不能随意越位的,这一点不同于维度;高维生物可以看见低维生物,而低维生物则完全发现不了高维生物的存在,维度是可以在世界中进行跨越。而世界的规则是种铁律,没有授权你就不能跨越世界,那些生物并不属于这个世界,所以即使你揭开了谜底离开的也只有白诺童和白诺言”白天走向李绍棠。 “那也就是说,现在从本质上白诺辉已经不属于表世界的人了,所以他被强制性的困在间隙;而你则从某种意义上进化了,也就是我们普通人可见的高维生物。” “没错。” “老实说,如果我把发生的一切写成论文发表会不会被认作疯子?”李绍棠苦笑。 “我相信很多年以后这些都会被解释的。” “反正我是看不到了。” “我还有个疑问,陈氏兄弟的死应该是属于意外吧,间隙里的生物不想让任何人在我破案的期间离开,所以就从间隙跑出来作祟。” “是的,在间隙里虽然可以延伸到表世界,但对其的影响很小,这些生物并不能改变什么,它们只能借助外力来施展手段。” “我明白了......”李绍棠摸了摸下巴“今后你要去哪?” “我想去外面看一看,墨湖已经开始侵蚀我了,我必须离开这里,否则裂缝会无限延展。” “我们还是朋友,对吧?” “你......”白天愣住了,朋友.....他以为李绍棠会因为这件离奇的事件而恨自己。 “你觉得我会恨你?老兄,一切都不是你的错,我只希望你还是那个我认识的白天,如果有一天我怕死了兴许还会问你要配方呢。”李绍棠笑了笑。 “你死了那条心吧。” “别呀,分享分享。” “出去再说。” “出去我怕你把配方撕了。” “滚。” 墨湖·起源(完) 许鼎天的秘密 我怒视着眼前这个长着娘们脸的男人 “你别瞪我啊。”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不说就是不说,哎对,我就耍赖你能咋滴!” 说实话许鼎天这一副不要脸的样子真的挺令我佩服的,像极了我奶奶逮到爷爷抽烟时老头死不承认的样子。 “就这么简单一个问题你都不回答我?” “啥玩意就简单,刚上来给我整个八旗是什么,八个牛逼哄哄的家族我一下子能给你说完?”许鼎天还是那副无赖样,翘着二郎腿牛哄哄的叼着烟。 “你不说我问我嫂子去!” “滚蛋吧,老娘们家家她懂个屁!” “你完蛋了许鼎天,我这就告我嫂子去。” 说罢我摔门而走,也不知道尹梦跑哪去了,再说我也不可能真的去找她,毕竟人家是两口子不可能唱反调吧? 无数的疑问围绕着我,从哥哥的日记里我发现了很多我所不能理解的事情,一切都构成都像是一篇小说一般,有时候我真的怀疑我是不是也是作者笔下的人物。 “哟,干啥呢,在这瞎溜达,往后靠靠,小孩子离水库远点。”尹梦的声音突然传来,原来不知不觉我已经来到了后山的水库边,这里是改变我人生观的地方,如果没有那次,我可能一辈子都触摸不到真相。 “熟悉吗。”尹梦示意我坐到她身边。 “这里可能改变了我的一生。”我说道。 “你知道嘛小诺,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你的使命在你出生那一刻就被安排好了。” “我的使命?”我不解。 “我知道你的问题,许鼎天不愿意跟你说是因为他不能说,所以我来回答你的问题。 这世上讲究阴阳平衡,万物的存在就像是一杆秤一样,一旦这秤歪了就可能酿就大祸,所以必须得有人去守护这个秤,而你哥哥就是守护这个秤的人。”尹梦闭上眼睛,她在想什么我不得而知,随后这位绝美的妇人跟我解释了关于哥哥的一切—— 许鼎天是我的亲哥哥,比我大四岁。 许鼎天出生的时候村子出现了异像——不管是大狗小狗都在狂吠着,所有家禽也在嘶叫着。 爷爷看出了异像,但却无法破解,因为这是至阴体出现的征兆。至阴体是这个世上最罕见的物种,众所周知,人的身体有三把火,而至阴体生来便没有阳火。 许鼎天就是至阴体,没有办法破解,抬棺匠看了也是连连摇头,就在所有人都束手无策的时候,白爷爷就像是救世主一般的出现了。 白爷爷不是我们村子的人,但他的地位就连爷爷也比不上,外人都说白爷爷已经活了一百多年了,他的本事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白爷爷的破解之法就是给许鼎天配阴婚,并且要找一个生前也是至阴体的人。为什么?这世上万物都可以用阴阳来说明,阴阳互相制约。但可别忘了物极必反这一说,两个至阴体结合到一起,便能形成一个新的制约。 起初爷爷还不同意这个做法,可随着许鼎天的长大这至阴体的危害也显露出来,没有阳火的人除了思维还在,其余则与死人无异。迫不得已爷爷只好答应白爷爷的做法,那时候的许鼎天也就六岁左右,阴婚的对象是一个民国时期的大小姐。 结婚之后,许鼎天的阳火果然出现了,但爷爷却高兴不起来。前面说过,天地阴阳相互制约已经形成了一种特定的平衡,而许鼎天这种类似于逆天改命之法打破了这一平衡,甚至以自身为奇点形成了新的平衡,换句专业的话说,现在的许鼎天已经不是可以能用现有的法则而证明的了。 爷爷知道虽然自己孙子的命是救回来了,但是以后却不能在自己身边了。白爷爷赋予了许鼎天新的生命,许鼎天自然要背负起他这个生命该完成的一切。 一年后,白爷爷将许鼎天带走了,那时候我被爷爷接回了老家生活。 我的父母也不是一般人,他们继续干着本家的生意——盗墓。 我们家原本是京城八旗——许家的主系,当时太爷爷不知因为什么原因突然宣布脱离本家,自身一人来到山东落户。 京城八旗, 是北京城自古以来就存在的一个特殊组织,八旗的买卖分明面和暗面,明面以民生买卖为主,而暗面,呵呵,古话说,买卖发家,一盗二挖。 八旗由八个家族构成,这八个家族表面互相帮助,可暗地里却互相叫着劲,也许,太爷爷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脱离家族的吧。 爷爷说,不想落寞了主家的手艺,于是把跟着太爷爷学的一身倒斗技巧和那些阴阳法术教给了爸爸,并且嘱咐爸爸,一旦主家有难,必当全力相助。 八旗目前的领导人叫做白桦及,也是活了百十年,但样貌却非常年轻,做事果断,几乎所有人都害怕这位总旗大人。 许鼎天初到京城的时候曾被外人陷害,在生死之际被戚家所救,戚家当家戚如玉看许鼎天有一身奇技,便把他收为戚家外姓族人,从此戚家多了个戚小花。 “你哥哥需要背负很多,而你也要担负很多东西,没人能真正脱离八旗。小诺,你的天赋很高,这是好事,但同样也是坏处,我们一直都被监视着,黑暗中的影子一直存在。”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