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山鬼也西风》 作者见鬼的故事 我真的见过鬼 看到标题,你们肯定以为我在瞎扯,但事实上,我真的没有夸大事实。因为自家附近一位老人逝去,脑海里才又浮现出了小时候的记忆。希望你们能够耐心的读下去,我想将我的故事分享给你们。 我的奶奶是个神婆。我不知道你们心里对神婆的概念是什么样子的,我只知道每次我去奶奶家,奶奶家总会有其他人,每天都有很多人找奶奶说是看病。奶奶的房间里有一个红木橱柜,柜子上面有一尊佛像。 我记得奶奶会对着佛像唱些什么,之后便坐在床边与找她的人交谈,时不时还会落下几滴眼泪,我曾去问过我妈,我妈将我斥责了一顿说:大人的事,小孩不要跟着掺和。 随着年纪的增长,我对鬼神的事有了一点概念,大人说过鬼碰过人,人可能会发一阵高烧,医院治不好的那种,或者地府钱不够,便会暗示活着的亲属烧纸钱等。我觉得大概奶奶是将死人的魂魄招上来附在自己身上,与生人交谈,我也不知其真假,但找过奶奶的人过了几天后回来,会给奶奶钱,还说奶奶很灵。 言归正传,我也不是想啰嗦的人,具体说说我看见鬼的经历吧。如果你们生活在城市,可能会觉得我危言耸听,在这科学的时代哪里有什么鬼,但是只有经历的人才会相信我说的话。 我是农村的孩子,我上小学都是在家里带着板凳过去的。去上学时会经过一座小山,它是一座坟场,那条路就是围绕着坟场。 一年级之前我从来没有踏进去过,也不知道里面是干什么的,直到我结交了几个朋友,说带我进去寻宝。哪是什么寻宝,小时候哪有这些概念,其实我也就是凑热闹,跟了去,进去走到半途中,有个带头的高年级的小孩坏极了,说里面有野猪,会吃人,说完他就跑了,我们跟在后面的慌了,其实我那时也不知道野猪是什么,看见大家跑我就跑了,并且我脑海里想着鬼的事,觉的会出现一个女鬼。 我也不怕告诉你们,当时我一个最好的朋友鞋子跑掉了,我并没有等她,我实在害怕极了,我心里其实还有一丝窃喜,有人在我后面,那我就比较安全了,我没有那么伟大,只是我当时觉得再不跑我自己可能就要死了,再者我那个最好的朋友也对不起我,我讨厌她,至于为什么下次再说。 晚上回到家,只记得我妈带着我还在襁褓中的妹妹在床的一头睡觉,而我在床的另一头。屋子里黑黑的,我的脑子还是不断出现去坟场的画面,于是我坐起来跟我妈说我想跟她睡在一起,我妈说当时带着我妹,三个人挤不了。于是我放弃了,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我总好像听到什么响动。 于是,我大被蒙过头,把自己裹的实实的。有过相同体验的人都知道这样是睡不安稳的,又热且呼吸还不顺畅。但是真的因为害怕,所以便似乎没了感觉了,待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满头大汗,我想掀开被子透个气。被子还没掀开,我微微把头一扬,请相信我,我真的看到一个透明的人头,是个老人,但是他没有与我对视,他的眼睛是闭着的,是透明的,我能看到他的轮廓,而且很清楚。 我说给我爸妈听,他们都不信,说给我朋友听,他们也不信说是幻觉,但是我绝对不相信那是幻觉,那是我亲眼见到的。直到前几天,我跟我爸妈谈及此事,我爸妈才跟我说他们相信我说的。 我妈说,奶奶在世的时候总会出现这种事,家里的拖鞋会从房间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厨房,但因为我年纪小,怕吓着我才不想多论及此事。 “鬼没什么好怕的,他们不会害人。”我还记得我妈有意为深长的说了这么一句。 是啊,地府的鬼不会害人,可人间的魔鬼呢,它们披着人皮却干着鬼事,不要说鬼可怕了,鬼可比它们可爱多了。.大道理大家都懂,我也不说那么多大道理了,简单略过,反思人性 我的故事可能没有那么精彩,也没有那么惊心动魄,但这些都是我亲身经历的,信也好不信也好,只是我的一种分享,希望下次还能在这里将我的故事讲给你们听。 作者简介:很简单的普通人,我想把自己见过的一些有趣的事情分享给大家,我的话很直白,没有那么多华丽词藻修饰,但却是真实的存在。世间万象,我想跟你们一起探讨。 第一单元菩提 前言 四万年前,地球上出现了最早的人类,后者唤为曙猿,意为曙光。他们生食鸟兽,衣不蔽体,但具有超乎宇宙的能力和头脑,没有人知道他们从哪里来。只知,生物界中出现了一批不同寻常的生物。很快这批人类形成了一个部落,他们共同推举了一个力无穷尽,出众的少年作为他们的首领,唤名喾辛。 喾辛相对于食肉虫飞鸟,他更偏爱于食鲜花美瓣,每天少少要采足三斤于其食用。不知哪一日,喾辛得一宝物,那宝物三个轮子,四面镶金嵌玉,外着一帘瓷白色的提花纱。掀帘入座,可容双人。此宝为车,名曰菩提一梦。喾辛带着一名贴身侍从入了那车,飞入云霄,不见其影。光越来愈大,越来越大。 正文 光越来越大,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映入室内,沙发上正躺着一名酣睡的男子,他揉了揉微微睁开的睡眼,晶莹的淡褐色眸子,闪耀着一种捉摸不透。抓了抓那凌乱的黑褐色头发,又痴痴的呆坐着一动不动。 “凌恒,丢魂了你,老于等着呢。”一个子不高,身似机器猫的男子大步的从房间迅速窜出来东奔西找。 沙发上的男子缓过神一下子跳起来麻溜的收拾行装附声喊道:“冬瓜,快点,得迟到了。” “这是咱接的第一单,这次一定要好好表现,2万的酬谢金呀,拿到了,咱四年学费等于免了。”冬瓜挑着眉笑着拍了拍凌恒的肩膀。 “可咱们是不是忽悠人啊,咱根本不会捉鬼。”凌恒沉思了一会 “大哥,你不是在逗我吧,你当初想到钱的时候咋没想到这是骗人啊。再说,这民主科学的年代,你觉得有鬼吗,那都是人的心理,有句话叫做心生暗鬼,庸人自扰。就是一些有钱的傻子吃饱了撑的瞎歪歪这些。”冬瓜一副鄙夷的表情看着凌恒。 “家伙都带齐了吗,咱们做做样子就行了。”冬瓜拍了拍凌恒的背说。 做了一路的车,已是日头悬高的时候,总算是到了。 只见一栋古老的三进三出老宅子坐落于眼前,门口两大镇邪石狮子威武的张开大口,露出獠牙,凶猛至极。门旁边站着两个小孩,应是守门的门童 “这都什么年代了,这宅子得经历多少日子了,电视上鬼片可就爱在这种地方,还敢住这么鸟不拉屎的地方,我也服气。”“没鬼也闷出病来。孩子这么小就来看门了,不容易。”冬瓜环顾了四周说道。 这时,那扇漆红**的大门嘎嘎吱吱的张了开来,从里面走出来一位身姿曼妙,华容婀娜,身着白色旗袍的女子。那女子轻移莲步的走向凌恒跟前,不下几次的打量。 凌恒见状,将双臂反抱着自己冲女子喊道:”人,人家可是良家妇男。”冬瓜也双手抓抱着凌恒说道,“虽然我这小别致确实长得有点东西,你也用不着这样盯着他看啊,咱们今天可是来办正经事的啊。” 只见那女子双目湛湛有神的抬头望着凌恒,樱唇轻启慢声细语的说道:“方是天大的笑话,归兮,归兮。”随后便扬声长去。 凌恒望着女子修长远去的背影渐渐隐匿于黑幕之中。 “黑?凌恒缓过神,朝着冬瓜说道,刚才还是亮日,现在怎么天黑了。”冬瓜看了看手里的表,拍了凌恒一脑瓜子,都七点了这太阳还给你留着啊,咱太阳公公多辛苦,你还不给人下班。” “不是,冬瓜,咱们到这还是太阳高挂,亮堂着,这天什么时候黑的,竟一点感觉也没有。” “有吗?你这么说起来,我是有点空落落的感觉。”冬瓜摸了摸自己脑袋说道。 嘎吱一声,门响动了一下,从里面缓缓走出来出来一个小孩,头上顶着一顶黑色小毡帽子,背着手喊道:“我知道你们是做什么来的,进来吧。” 这都什么跟什么,一会靓女,一会小孩。冬瓜和凌恒一头雾水 “小孩,我们是找你爷爷老于,叫你爷爷去跟我们说话。”冬瓜拽住那小孩说道 “我爷爷商游去了,他临走前把这些事交给我了,你有事与我说亦是一样。这几天,二位只当在此作客,府内好酒好肉备着,至于酬金与说的不符,但不知这可行得通。”小孩将一包裹放置桌上,解开上面系带,竟都是黄灿灿的金子。 冬瓜见了金子,嘴已是合不拢,凌恒拍了一下他后脑勺才缓过神来。 “来人,给两位公子哥沏壶好茶。”话音未落,只见两个小婢女端着热茶过来,个头不过三尺。 “孩子,你们家的大人都去哪儿了?从门口进来到这见的都是与你年纪相仿的孩子。”凌恒好奇问道。 “爷爷请你们来不是问闲话的,闲事莫理。万事莫问”。小孩突然睁大眼睛盯着凌恒。凌恒撇开视线,咽了一口茶,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呦呵,这小孩。”冬瓜撸起袖子想抓住那小孩,被凌恒及时拉住。 凌恒和冬瓜被安排在正门第五间的厢房里。 门窗,房柱皆是细琢慢雕,,屋内盆景,贮书,古董槽应有皆有,古木宝琴,镀金剑鞘皆悬挂于墙,檀木香味充斥,镂空的雕花窗映射进细细碎碎月光。清幽舒适。 “有钱人啊,就是不一样。住的地儿也别致独特。只是这屋里咋还搁了一个三轮车。”冬瓜上下打量着房子,突然看到了一辆破旧的车。 “冬瓜,你不觉得这里很奇怪吗,从进来就没见过一个大人,还有那个客户老于,不对,,,,”凌恒又想起了那名白袍女子。 “是奇怪,谁说不奇怪,可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也别多想,咱拿到钱就走。”凌恒说罢就一屁股坐在那辆三轮里,只道力道太大刚坐下又被反弹了回来。 “哎呦,我滴屁股啊。”冬瓜爬起身想去踢那轮车。 “这户人家的东西,砸坏了咱可赔不起啊。”凌恒立马从背后抱住冬瓜。 冬瓜无奈的转过头看了看凌恒,可怜兮兮的说道:“今天那小孩不能打,现在连这破车我也收拾不了,我好惨啊。”说完便瘫坐在地上耍了好一番萌。 凌恒无奈的看了看他,转身走到窗帘前,掀帘瞧着那模糊的月光对冬瓜说,说来奇怪,从早到现在,咱们是不是滴米未进,可咋不饿呢。” “是啊,我这肚子按往常早就叫了,咋今天还撑的慌呢。” “看这月亮,模模糊糊,跟长了毛一样,我妈说这是快要下雨了。”凌恒话音未落,忽的,一道人影闪过,凌恒顺势追上,冬瓜也跟了去。 “怕不是贼?凌恒和冬瓜跟随黑影,躲在一棵树后。 “有可能抓了贼兴许咱赚的更多”冬瓜乐的眉毛飞舞起。 大地已是睡眠,银白色的月光大方的洒在地上,照出了那人的模样,跟前则是一口深绿色深井。他头上依旧带着那顶黑色的小毡帽 “怎么是那小屁孩。”冬瓜诧异的小声嘀咕着。 小孩从随身带的包里,拿了些许纸出来,随即又在一个铜盆里烧了起来。嘴里念叨着:“一百年了,无人问津此地,亦无物敢停留此地,饿了吧,我带了食物给你,你自当好好享用,待饱满之时,亦可佑我这小小的方圆百里长生不灭。” “这是什么话,听了真叫人打颤。”凌恒打了两个冷战小声说道。 “喂,小孩,你干嘛呢?冬瓜咻得站了起来朝着小孩走去。 “喂,冬,,,。”凌恒也无奈的走了过去。 “二位是跟随吾家来了此地吗。”小孩转过身看到了正在前来的冬瓜。 “什么吴家不吴家的,说话阴阳怪气的,我告诉你,你爷爷是来让我们来办正经事的,咱不是来度假的,要速战速决。”冬瓜心里想着赶紧拿到钱,赶紧离开这鬼地方。 “可,我还嫌二位太瘦了。”小孩面无神色柔声说道。 “什么话,这跟胖瘦有何关系?”凌恒忽然想到什么,难道所说的食物是我与冬瓜。 “瘦了,她吃不饱。可要是二人着急,现今亦可。来人,速将那胖的先掷于井内。”不知何时身旁出现了两位小孩,单手揪起冬瓜的衣服预备将其丢入井内。 “冬瓜。”凌恒想掰开小孩的手,谁知被甩了出去。 “凌恒,快报警,快救我,我还不想死啊。” “生人没有我们的允许进不来这。你们不是来捉鬼的吗?这里都是。”突然冷落的大院里变得拥挤起来,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了很多小孩蜂拥而至。 “鬼,鬼,凌恒他们是鬼,你快跑。”冬瓜惊恐的喊着。 抓着冬瓜的小孩拖着冬瓜向井边移动 “死胖子,你让我走,我就不。”凌恒一把抱住冬瓜的屁股,谁知毫无影响到小孩,正当二人快被拖至井口时,一道白光从黑暗中闪烁,那光越来越近。 “人生一梦,水过无痕。活的再久亦是如此,你这一点执念在这世间留的当真太久了。”只见那白光里传来了清晰婉转的声音,闪出一个穿着白衣旗袍女子,浓厚乌黑的过肩发,就像黑色的破布悬挂于半空之中。她手持一把翡翠玉扇,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 “这不是那小妞吗。冬瓜顺着那光看去。” “此地一百多年还未曾有人来过,汝何人耶?”那带着毡帽的小孩向光中的女子发问 “吾非人,亦非鬼神” “吾与姑娘不曾打过交道,姑娘来此作甚?莫非是来救人?” “确是来救,但救的是你乃至这方圆几百里孤魂。此二人今日你碰不得,不仅是你,就连那井里的东西吃了他俩只怕也要胃烂肠穿。” 凌恒和冬瓜听到这话二人两两相视,傻傻的看着着对方 “既是来救,也用不着编这古怪话,叫人笑掉大牙,区区两个人罢了”小孩突然仰天长笑。 此时四周出现无数只小孩鬼化作一大团黑气向那女子杀去。只见那女子轻轻一挥手中所持的翡翠玉扇,扇中有光溢出,熠光流转。转瞬之间,黑影便消失殆尽。 “尔等鼠辈,吾梦之地,亦敢造次。”女子声音响彻万里 “梦?阁下可是菩提老祖座下之车菩提一梦。”不远处的那口井中传来一阵女子声音,娇中带妖,柔中带媚。 “菩提正是吾万年之前的主子。” “万年?你竟活了万年之久,我也才活了三百年之久。”毛毡小孩穷极其一身的羡慕看着梦。 “孽,我在此地呆了千年有余,你以收取人的执念,将其幻化为鬼怪,予其长生不灭,诱其为你寻觅生物为食,人身已腐,缺一念则无完整的灵去轮道轮回。有悖天理。”梦走向井,坐在井边与井中物说话。 “阁下既千年前就在这,何故今日想起管这档子事” “你妖界囚小鬼是你与鬼界之事,我自不当过问,只是这二人你万万动不得。至于这些小鬼,,,。”说罢便转身看向小鬼们。 “小鬼们,你们并非完整之灵,活的再久亦是囚徒,执念越深,身上的枷锁越重,还不速去鬼道寻得真灵,早日投胎。”只见梦挥了挥玉扇,有一道流光闪过,所有的小孩全无踪影。 “阁下好本事,须臾间,我这方圆几百里的小鬼竟被一下子送走。 “啊哈哈哈哈,,,,,随着井里一声扬长的尖叫笑声,那宅子与那口井就突然消失不见了,而此时的外面正是白昼覆于天地, “这天怎么又亮了,刚还黑着呢。”凌恒跳将起来。 “那是那井妖吃了你们的时间,所以你们才浑浑噩噩,就像那些小鬼一样,几百岁的魂灵,个个却以小孩子的姿态出现,吃了他们的时间,才能封锁他们的记忆,囚禁他们。这是其一。其二,那些小鬼本就是一念所成,本就是不完整的,妖仅以一念制鬼,也只能制出小孩的模样。”梦走到凌恒跟前细细解释着。 “啊?那被吃了时间我们也会变成小孩?我们在里面呆了那么久。”此时冬瓜将手摸摸自己的大脸盘子。 “不会,那井妖本是吃不了人的时间的,各界都有法度,妖界不准食人,她自己不敢动你,便偷偷以人念制小鬼觅食,估计是你们在里面待的久了,出了什么变动,不小心吃了你们三日白昼,世间万物皆有律,而律非一成不变。 “啥?你是说我们在里面待了三天,而三天白昼被吃,只剩晚上,难怪我说怎么不觉饿,敢情是吃了,却不记得了。”凌恒一脸惊恐的摸摸自己的肚子。 “对了,你对那妖说,我和冬瓜是动不得的人物,我和冬瓜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吗。”凌恒问着梦,冬瓜也附着侧着耳朵听。 “ 噗,你也信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区区人类罢了,只是苍昊中发现人间有变,令我速来解决。上神居于苍昊,鬼灵下至川泉。我在此处,权当顺便” “那你待会就要回苍昊了吗。”凌恒看了看梦又指着天说。 “不然呢,我曾开天眼俯视人间,却透视万般丑恶,这里本就不归我管,要不是,,,,,。”梦欲言又止。 “走了。” “喂,小梦,常来玩啊,我请你吃饭。”冬瓜朝着梦渐渐消失的身影喊去。 凌恒和冬瓜回到宿舍,好好洗了一番澡,舒舒服服的躺在宿舍里的小床上 夜,渐渐布满天空,无数的星探出头来。空气中的潮气散布着一种荒凉。密丛中有一辆发着光的车在飞驰着,风吹帘动,一名身穿白色旗袍的女子在里面安然的唱着歌,大概是:世上本无菩提树,何须勤拂拭那明镜台。恰似那人间的人儿们,本来无一事,庸人自扰之……。 第二单元兮凤篇(上)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情书书寄给山鬼,心事诉于西风。陌上人,可否歇一歇你的步伐,过来听听我的故事。 我叫兮风,是人间的一缕烟,打从我记事起我便在这世间徘徊,四处飘荡,无处可依。我曾去过苍昊擎天,渡过鬼川魂海,亦踏过山河万里,游过梦境十湾。即便如此,我依然得不到满足,我知道我在寻找,寻找一个能真正安放我的地方。 有一日,我路过一山林遇见一名女子她身着釉白色的烟纱裙,手挽绮罗翠软纱,皮肤细润如温玉搬细腻,灵动的双眸慧黠的转动,唇不点而赤,腰不盈一握,手持一把翡翠玉扇,美的不食人间烟火。 “你过来。”她终于轻启樱唇唤着我,不然静止的美的真像一幅画。 “你是上神仙子吗”。我飘到她跟前。 “吾非人,亦非鬼神。” “那姑娘是妖吗?” “你不是去过梦湾吗?我便是那里的掌事,名号梦。她转过身看向某个地方的远处,梦湾就是在那个方向。” “尊上为何现身此处?” “昔日,盘古开天之时,有一处天不慎崩塌,掉落于瀛洲山处,形成一座大湾,便是梦湾,苍昊与梦湾的联系全靠一桥之连。吾本上神菩提坐下之车,受苍昊之令管理梦湾,教化梦娥,为上神与人类织梦。苍昊与我梦湾本是相连相通,梦湾中的梦娥虽不是神,但亦能入苍昊同享上神的权利。自那妖界之尊楼敕与苍昊之主宇交锋时,楼敕斩断了连通苍昊与梦湾的天桥后,我梦一族便再上不得苍昊,享不得上神的福分。”梦缓缓的像说着故事般说给我。 “尊上为何同我说这些。”我记得梦湾亦是仙地,我不知道眼前这个姑娘为什么要来这里同我说这些,但我有种感觉,她就是来特意找我的。 “传说妖尊有一妖珠能筑天桥,我要你去妖界去取来给我。” “我只是一缕烟,微渺至极,何德何能可以帮到尊上,再说尊上凭啥会觉得我会帮您呢” “吾虽居于梦湾,可我出身于苍昊,受菩提点提,存于这世上万年之久,吾与普通的梦娥最大的区别便是吾不仅是梦娥亦是算的上是上神,神的力量你是知道的,你如果能帮我,吾便送你去你想去的地方。”她似乎很有把握滔滔不绝的说着,但对我来说确实说到了我心里去了,我知道我想去一个地方,但不知道去哪儿,亦不知如何去得。 我在这里已经飘荡了几千年,无处皈依,我去过苍昊,但那里的烟是纯净釉白的。亦荡过鬼界,可那里的烟似沉墨而幽幽。它们与我都不同,没有一个地方要我,我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更不知为何要在这里游荡。 “劳烦尊上帮帮我。”我觉得梦能帮到我,于是我开始祈求她。 “吾自会帮你,只是这一条件” “我答应您,我肯定给你带回来。”她的话还未说完,我便应承下来。毕竟我已经孤独飘荡了千年有余。 只见梦挥了一下玉扇,我便有了人身。 “这样就能进妖界了吗?”我瞧着自己的纤纤玉手,白嫩如光,心中好生欢喜。 “不,我只给你幻化了人形,进妖界务必吃了这个维持你的人形。”只见梦从手中幻变出了一粒青芒色的药丸递给我。 我将她手里的药丸拿来一口吞了下去。 “你是个例外。”她眸子里的光微微的颤抖了一下,望着我说。 “啊?”我看着她,我总觉得她有什么瞒着我,即使不是,那也是个奇怪的上神。 “走吧,我送你入妖界。”她突然的牵着我的手,她的手心很凉,但我依然感觉到温暖。这是因为第一次有了自己的手,可以用自己的手触碰到别人的感觉吗。 “兮风。”她突然说出这二字,我到现在还记得这个名字是她给我的。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你得有个名字,只觉兮风二字配你正好,便叫出口了。”她一直看着我,眼眸中布满了很多小星星,我看着她,心里说不出的触动。 “我会在我玉扇中观你举动,药丹只能持续7日,你若回不来,便真的烟消云散。”梦的扇子挥了下,眼前的梦不见了,因为她真的把我送到了妖界。 我处身于一个雾气弥漫,烟雾缭绕的闹市,那里车水马龙,人流熙攘,十里长街灯火辉煌。我辗转在街市中,身旁不远处传来了一阵饭菜香,渗入到我身上的每个细胞,以前是闻不到的,估摸有了人形连嗅觉也跟着有了。我寻着味的方向看去,眼神定格在了一个酒馆上,门上头有个牌匾龙飞凤舞的写着十里香三个字。 到了酒馆里,我找了一个靠角落的地方就座,这时来了一个小胖子,只见他的头发以一把竹簪束起,身着一身暖黄色布质衣服。他跑到我跟前笑盈盈的为我点菜。 “姑娘竟生的如此好看”他看着我,眼神十分呆板,他的眼角微微弯起,似乎在笑,直勾勾的盯着我看。 我摸摸自己的脸,想着这模样也是梦给我的,究竟她是将我变成了什么模样,我自己还没见过呢。 “你们这有什么好吃的。”我躲过他的视线,看着菜板想点些美味饱餐一顿。 “姑娘真是来对地方了,这好吃的咱们店里可太多。只是在姑娘面前都成了凡俗物,姑娘想吃美味,小的愿意奉上一物,姑娘保准喜欢,姑娘等我一会。”他扬起眉毛洋洋得意的跑开了。餐馆的生意着实热闹,我见几位穿着绫罗绸缎的散发着贵族气质的妖手里拎着一个里面不知塞满了什么东西的黑色包裹大步走了出去,急匆匆的。 那小胖回来了,步伐亦是急匆匆,只见他端了一个大碗上来,碗上卡着一个个灰褐色的盖子。他缓缓揭开盖子,里面竟是一个血淋淋的人头,随即立刻关上了。我见了那物差点跳将起来,捂住胸口,生怕作呕出来。 “这里面的东西姑娘闻着可有胃口,这里面的东西珍贵的很,要知道妖界有法,吃不得人,小妖们爱而不得,姑娘一定要找个私密地独自享用。今日献上只为薄红颜一笑。”只见他将那装着人头的大碗塞到我手上。 “别,别,,,,,,我不要。”作呕的腥味也跟着迎面扑来,我不小心将其打翻在地。 里面的头颅滚落下来,血溅的到处都是。周围的妖闻着味蠢蠢欲动从四处朝着我的方向扑进。 我害怕极了,我俯下身子探向缝隙处,想钻出去。 “姑娘,你别走啊。”那小胖子拽住了我的脚。 我一脚踢开了他,想找个喘息的地方,刚爬到门口,一个身着深黑大袍的男子拦在我跟前,他后面的士兵尊畏的跟着。 “把这里的妖类统统遣至妖监寺。”只听他一声令下,我们便被抓去一座堂子里 “真是放肆至极,妖有妖法,你们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做这档子黑事,是没把我当回事啊。”一个身材伟岸,头带束发镶玉紫金冠,眉浓似漆,脸圆饱满,身披琉璃双色红色箭袖,脚蹬青缎白底靴的男子站在堂中,脸上挂着严厉的色彩训斥着跪在地上的一众人。 “冤枉啊,妖监大人,我们几斤几两您还不知道吗。我们哪敢,都是她,我们店一向经营的本本实实,就今天她来将那禁物带了过来,扰乱了秩序。”一个老头指着我,想撇清一切。这大概是那店老板吧。 “我,不是我,是那店小二拿上来的。”我看向那个小胖子,指向他。只见他两只大眼睛呲溜溜的看着我,嘴角还不时泛起笑意,一副淫贼模样,着实不堪。 “爹,东西是我拿上来的,怎么能冤枉人家嘛。”只见他直起身子义正言辞对那个老头说道。想不到他还是很仗义的,原来这小胖子不是店小二,而是店内少东家。 “就是啊。你儿子都给我作证了。”我抬起头与那老头争辩。 “等会儿,你抬起头正眼看着我。”此时,那被唤作妖监大人的男子,用一种奇怪的表情望着我,他的眉头一瞬间皱起来,眼睛里射出凶狠的寒光狠狠的射向我。 我莫名的颤抖了下,将跪着的膝盖向后面挪了几步。心里充满了不安。 “姑娘生的一副好皮相。只是,这张脸不该生在妖界。”终于,他开口了,明明我什么都没有做,但他却像刺猬一样要抖落着他身上的刺刺向我。 “来人,将此犯丢入妖渊。”他用力的挥摆了下他的长袖,几个妖差便使劲拖着我。 “妖池?大人,进了妖渊被万妖吞噬,您这是将这位姑娘的灵魂都粉碎掉,轮回不得啊。即使那姑娘有罪,也罪不至此啊。”那跪在地上的小胖子亦立刻抱起妖监的双腿为我求情。 “不是我,我什么都没做,我是来找妖尊的,我要找楼敕。”尽管我知道这样怎么撕喊也没有用,但是在死之前最后的挣扎也是对生命的敬畏吧。 “给我封住她的嘴。他朝着拖着我的两个妖差使唤着。”只见妖监挥动着他的手作法,我身后不远处的地像开了口子,淡蓝色的光纹耀动着,深不见其底。 “哟,这妖犯了什么大罪,要丢进妖渊。”只见一女子折纤微步缓缓而来,朱红色抹胸长裙轻披着红纱,肩头纹着一只百碟穿花图,眉间一点朱痣尽显妩媚。 女子身后有一座黑绸作幔的蓝舆车。四角悬血一样红色的宫穗串,帘上红黑纱绸袖着几只互相缠绕的龙,色泽鲜艳,栩栩如生。 “不知来者是”。那妖监见那女子才罢了手 “这仗势还猜不出,殿下,您看此地的妖监这么蠢的,可笑坏妾身了。”那女子慢作姿态,矫揉做作朝着那娇子吐着字。 “娇子里的莫不是妖,妖尊殿下。”妖监突然表情变得紧张起来,顿然惶恐,跪了下来。 “吾,吾等叩拜妖尊,妖尊叱霸无疆。属下才知疏浅,不识尊上,未曾想过妖尊竟大驾寒地。还望尊上宽恕。” “此地确实荒僻,游玩途中遇着此地,瞧见你在施法开妖渊,好生威风。”娇子里传来一阵浑厚深沉的声音。掀起帘,从里面走出一个高大修长的身影,只见那男子一袭红黑色的锦袍,紫金色的流苏挂在腰间,黑色的长发一半被半绾,棱角分明的脸庞,透露着冷峻,低垂而细长的睫毛根根分明,冰蓝色的眼眸邪魅又蛊惑,鼻子高挺如峰,红润的唇邪魅间又透露出一丝成熟,漫不经心的显现出其高贵的气质。 “殿,殿下,那女妖私夹禁物,扰乱我这寒地秩序,开,开妖渊亦是为了避免后者效仿,严惩才可断后。”妖监头低的更加低,声音颤颤不敢看眼前的男人。 “不管那姑娘的事。”空气像被冻结了般,直到一个声音划破了令人窒息的氛围,原来是小胖子为我求情了,他可真真是这妖界的一股清流。 “你给我闭嘴。你不要命啦,我瓜妖一族怎么生出你这么个杀千刀的。”他身旁的老头一脸无奈的戳了他一下细声的嘀咕着。 “诸等勿须害怕,吾楼敕岂非不知理之徒。此地妖监颇具风范,我欣赏还来不及。”楼敕撇了眼小胖子,又大赞那位妖监。 “哎呀,殿下与他们说这么多做什么,咱们找个清静地方,让奴家好好侍候你。”只见那名红衣女子凑上跟前故作扭捏姿态向着那位妖尊大人撒着娇。楼敕的表情瞬间凝固起来,将手一挥,一道光影向那女子劈去,她狰狞的样子用最后一口气痛苦的喊着:“殿下,为,为什么——。”话音未落,那女子瞬间化为红色灰烬消失不见。见着那男子面若冰霜的脸,我亦不禁打了几个哆嗦。 “嘘,太吵了。”楼敕的眼里没有闪现出一丝感情,冷酷低沉的声音淡淡然。难道妖是没有心的吗,这个妖尊的残暴如今我是亲眼见着了。 时间一下子像静止了般,我能很清晰的听到每个人的心跳声,尤其是那些爬在地上的妖,他们的身体已经止不住的颤抖着,恨不得将自己的头埋在地里。 “诸等起身吧,既是祸害,就处理掉。”楼敕冷冷的说道,随后准备走进娇子里 “别,不行,我不能死,我是来找你的,楼敕,你回来。”我也不知是不是已经被吓得神志不清了,居然敢这么说话。 “他真的停住了脚步,转过身看着我。”他缓缓走到我跟前,一双眼光射入寒星,双眉如刷漆,身上散发着奇怪而复杂的气质,俊秀而空灵,邪魅二不羁。他用左手托住我的下巴,细细打量着我的脸,长睫毛似瀑布悬挂,眸子里面射出蓝色的光芒。 “你是何人,你是兮,,,,。” “我叫兮,兮风啊。”我唯有两只眼珠还能灵活的转动,他望着我,我亦望着他。双目对视,他的目光突然布满了一丝星光,转瞬即逝,就如同梦看我的眼神一般,我的心里有一丝感觉,不知道是在看我,还是透过我看着什么人。 “是吗。兮风?”他的话语和表情依然冷冰冰的,未曾变过。 “殿下,您要知道兮风妖尊早在三千年前早已经跳入妖渊,万劫不覆,妖身不再,更无轮回,此女来路不明,又唤名兮风尊号。恐有诈啊。”不知何时楼敕身后那座蓝舆化作了一名美少年,其一身云缎锦衣,生的俊美。一把折扇在握,声如玉石,跟在楼敕的身后说着 “你当孤不知吗。”楼敕嘴角挂着一丝邪魅笑意,好像一切都了如执掌的模样。 “这么多年,多少人扮兮风意图不轨,你是哪一界派来的。”他将我推开,从手中幻化变出一把红光紫气,色如霜雷的剑指着我。 第二单元兮风篇(中) “我若是知道自己是哪一界,若是知道自己的归属之地,我便不会来此了。”我望着他,只要想起梦应承我的事,心头泛起了希望。 “真不知到底何方神圣派你这么个蠢钝东西。他收回那把利剑,话语中多了几分温柔的看着我。 我看着他,见他手中的剑不见了,心里方才踏实了。 “你且回去吧,下次再敢踏入妖界,孤一定将你喂妖渊。”就这样,他狠狠的丢下了这句话转身被妖监不知道带到哪儿去被招待着,那蓝舆所化的少年也跟随了过去。我望着越走越远的修长的身影,心中泛起阵阵涟漪,对于这个妖尊,我似乎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害怕 “姑娘,你没事吧,我以为妖尊会掐死你呢。”那小胖子见那妖尊走远了,闪了过来细声的问道。 “对啊,我怎么还活着,还没被他杀死。”我故作恶狠狠地表情蹬着那小胖,若不是他,那有今天这事。 “你个小兔崽子,差点被你串通别人把老子害惨了。”那店掌柜亦爬将起来,拽起小胖的耳朵大声吼着他。 “兮风姑娘,有空我去找你啊。”只见小胖被越拽越拽越远,依然向我招手着。 还未取到妖珠,我怎么会心甘情愿的回去,我找到此地妖监为妖尊供的住府。两旁灯火通明,远远瞧去似乎又有沼沼雾气升起,定睛一看才发觉有一座府衙,黑色的大门上面钳着几只交错缠绕的游龙,顶端悬着金丝围绕的牌匾,上面三个大字:妖尊府。阔气至极。 怕不是妖界每处地都盖着招待妖尊的府邸,以供他游玩时有个落地处。我暗想着。 “我要找妖尊,我要找妖尊,放我进去。”不管对面是多凶狠的野兽,我只知道,梦答应我的事正极力的支持着我,那是属于我的希望,就算是冒着粉骨碎魂的危险,我也愿意。我冲到门前,拍打着门。两个守门的人拦住了我。 “楼敕,是有人派我来的,我来拿你身上的妖珠,如果拿不到我不会离开的。”我用尽全身的力量喊着,或许我有一点傻,但也不知怎地一想到他我竟不自知的把一切都说了出来,我挣脱着,想踢破那眼前的门冲进去。 “你要,孤就给吗?”突然我的身后传来一声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是楼敕,他命抓住着我的两个下人退了下去,我转过身看着他,他的眼像老鹰一般锋利紧紧的盯着我,质问我。 “只要你给我,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我抬起头亦望着他,叫他亦看出我眼神中的坚定。 “任何事?那你能帮孤找到兮风吗。昔日她抛弃了我,跳入妖渊,连一缕灵魂都未曾留下,亦轮回不得。你能吗?” “我不能,我也是兮风,你们不是说我们长的像,我来这里也是莫大的缘分。如果殿下不嫌弃,我可以学着做昔日的兮风妖尊。”我试图说服他,当初梦给了我这副模样也应是叫我派上用处的。 “你是当真为了妖珠什么都肯。”他冷漠俊美的脸庞,似乎增添了一丝多情。 我抬眼望着他,夜色浓稠深沉的化不开,衬托着他冰冷的蓝眸更加明亮,低垂的睫毛像瀑布悬挂,他看着我,眸子里的光瞬时闪过一丝柔情。 他慢慢靠近我,将我抱起,温柔在我耳畔附声说道:“孤带你回家了。” 翌日,室内徒我一人,他不知去了哪儿。我起身走向梳妆台,拿起一只短小的梳篦打理着头发。 “孤有替兮风梳头的习惯”。屋内传来他的声音,他提着一个晶莹剔透,光可鉴人的罐子,里面装了满满的纯净的水。他将我手中的梳篦拿走,在我身后打理着我凌乱不堪的发丝。 “啊?”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啊出了声,才想起我不是我,而是应该做他心中的兮风。 “别动,头发都打结了,还总说自己是个女子。”他仔细的帮我理着发丝中的结,原来妖界的王亦有这般温情脉脉的时候。 “明天给你猎小妖。”镜中的他,冷峻的脸庞挂着一丝暖暖的笑意 “猎小妖做什么。”我问道。 “食用。” “什么?我瞪大双眼看着他,心中亦升起一丝寒意,难不成妖不仅爱食人,还爱食同类。” “不记得了吗,你以前最喜欢的。”他浓厚的剑眉下一双细长的桃花眼里射出的星光洒向我,我知道他是在穿透我看着谁。 “哦哦,,,,记得记得。”我不知道他同兮风的过去,他说什么便是什么,我只管扮演好他心中的兮风。 “嘭。”一个婢女不小心将端上来的菜肴碰洒,她光速的用手扫净地上的菜物。颤颤巍巍的将头埋在手下趴在地上求饶。楼敕鹰瞵鹗视的锁视着她, “噗哈哈哈,瞧你那狼狈模样,逗的叫人开心。”我故作开心嘲笑着那位婢女。 楼敕见我笑的开心,随即让那婢女收拾收拾退了下去。他温柔的绾起我发,用他那温热的红唇亲吻着我的脖子,我的耳畔回温着他的话:“孤的江山就留你这个祸水。”我知道这句话是他说给他的兮风听的,我不知道当日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总觉得是个悲伤的故事。 此后的每一天早晨,总有婢女送东西过来无故摔倒,她们亦似乎做给我看的。 楼敕每日在外商谈着妖务回来总会给我带了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让我把玩。他知我喜食甘露,每日三更起便亲自飞入人间山林处等露味至甜时取来给我。我们每晚同榻共枕,但确不曾动过我半分。这种感觉我亦难以说清,他到底是爱着兮风,还是尊供着兮风。 “兮风,快出来,孤给你抓的星星,他们飘到人间便是萤火虫了。”他大步跨入我的房间,手里小心翼翼的捧着碾碎的光芒,他神情专注的望着手里的萤火虫,生怕它们飞出来,我知他是认真,用心抓的这些萤火虫。 他小心翼翼的将双手开了一个指甲盖大的缝隙让我看:“来,快过来,这人间的萤不归孤的妖界管,孤稍一松手它们就会飞走。”我凑过去,透过他手上的缝隙看他手心的光。我在人间漂泊时,是常与萤火虫嬉戏的,只是他不知。 我做出惊喜的表情,他看着我,亦开心满足的笑出了声。第一次见他笑的如此开心,像阳光般温暖的笑渐渐融化我的心房。我能感受到此刻的他是真的很开心,像个孩子一样,笑的那样纯净,让人无法抗拒。他将手中的萤挥洒在屋中,光亮虽然不多,但它们依旧勇敢的挑战着黑夜,星星点点,唯美动人。他一把将我楼入怀中,在他怀里我似乎变得更加渺小而微弱般,任他宠溺。 我记得他是孤傲不屑的,是凶残不羁的。是因为我,他变了吗?还是他内心本就是柔软的,亦或是他的温柔独独留给了兮风。 来此处。也有几天了,如若我带不回妖珠便烟消云散了。我想着直接跟楼敕说我时日不多,他会为了我现在就把妖珠给我吗?即使我只是个替代品呢。 当日只答应了做他的兮风,却忘却了时间。第七日问他取妖珠,做了7天别人,也算仁至义尽了。 这一日,走着走着竟不觉间走到了十里香酒馆,当日的小胖子见到突然我窜到我跟前。兮风姑娘,你怎么还在妖界。” “对啊,小胖子。”我漫不经心的附声道。 “不要小胖子,小胖子的叫我,我可有名字的,我叫阿瓜,瓜妖一族。”他见我无视他开始着急起来。 “瓜?那把你剖开可以吃吗,”我调侃道 “兮风姑娘,你,,你几日不见怎们变的那么残忍,居然取笑我。”见他抓狂起来,我还有点小开心 “本以为你是个淫贼,不想你那日那般维护我,还算重情义的妖。” “我瓜一族虽长的不算俊俏,但也不是大恶之辈。他得意的拍着胸脯好像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样。” “夸你两句你就飘啦,那天还不是你端上人头吓我才惹出那档子事。”我瞪着两个大眼珠子吓吓他。 “我也不知道姑娘不喜欢食人。”他默默的垂下头,不敢看我,是被我吓到了,还是觉得愧疚呢。 “说来奇怪,兮风姑娘不是妖吗,但凡是妖,人类简直就是美餐,只是妖界管的严,我们都是偷着做的。” “那你们是去人间杀人?” “嘘,都是些恶人,也是为人间除恶了。” “姑娘这幅皮相是我见过生的最好看的。”他突然正经起来,又用色眯眯的眼神看着我,着实不自在。 “妖活的那么久,日后你一定见到比我更好看的。” “不要,我就喜欢兮风姑娘。”只听这话脱口而出,他眼神坚定的看着我,脸上一副渴望得到答复的模样。 “我要走了。”我避开他的眼神,转身逃离,只盼那是个玩笑话。 “兮风姑娘,你明天还来玩吗,明天有新品菜呀。”他在我后面唤着我,我更加加快了步伐,我想快点回去,我要回那个人的怀抱,那个人在等我。想到他我便好开心,不知今日又会带回来什么小玩意,或是带回来有趣的消息。没有什么带回来也不要紧,只要他在我身边,我就会觉得好温暖。 夜色已经如墨砚般深沉,月亮稍稍探出了头。 府前停留着一辆华丽的蓝舆,我识得他,它是楼敕的座车,那日楼敕便是坐着他来到了着里。还有,,,我的心里蒙的打了一颤,忽的想起了那位妖娆美艳的红衣女子,它是楼敕什么人,楼敕竟将她打的魂飞魄散,一息不存。 屋里的等亮着,我知道他回来了,我冲进房内,只见我心心念念的那人坐在一张龙雕虎刻,红漆墨染的方形卧床上,他旁侧正坐躺着一个身披紫色纱幔,,内着抹胸短吊带的婀娜女子靠在他的身上。他亦单手搂抱着她。 灯光印在我的衣纱上,感染了一丝凄凉。 脸上的笑意在我脸上尽自消失,我无处安放的手垂落下来,低着头想装做什么都没看见的跑出去。可是我真的想问,为什么,我知道他是爱着兮风的,我也认真的做着兮风,那为什么还要招惹别的女人。我想问,可我亦恰恰是那个最不该问这个问题的人。他爱的兮风终究不是我这个兮风,只怕最后终究是我自作多情了。 “回来了吗。”他看到我,温柔的在身后问候着我。 “嗯,不打搅你了。”我冷冷的撇下这一句,实在不想看着他,以及那衣衫暴露的妖女,我转过身想赶紧离开。 “怎么了,你不开心了吗?”他从卧榻上迅速起身走到我跟前抓起我的袖子,用那柔情的眸子看着我,那湖蓝色的双瞳不似从前那般冰冷,可却比从前更加寒冷的刺痛我的心。 第二单元兮风篇(下) “殿下有人陪,要我过去做什么。”我的话语很平静,平静的没有半分声线的颤抖。他看出了我的异常,眼眸里流露出一闪而过的精光,荡动着一抹多情与关心。 “你算什么东西,这么跟我们殿下说话。”那身后的娇媚女子,摇曳身姿的走将过来,紫纱风荡,灯火勾勒出她精致的脸庞,魅惑含情的的眼神,好一个万种风情。她用手挽住楼敕的胳膊,吐气如兰的用那殷红般的薄唇说:“殿下好坏啊,什么时候收了这么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也不同妾身提过。” 我看着那翩翩多姿的女子,心中怒火中烧,又瞅了楼敕一眼,咽住泪甩开他的手气愤离去。 只听身后一阵轰声,那女子被甩出,神情的痛苦的靠落在墙角,蓬头焦灼,漆身吞炭,胜雪的肌肤如今已经是血肉绽烂,三分人形,七分鬼样。她动弹不得,只得用力的咬紧没有血色的嘴唇,眼睛睁大一脸茫然的的直勾勾的盯着楼敕。楼敕没有看她,而是直直的望向我,他从手中幻变一把玄剑朝那女子飞冲过去,刺中她的心口,平静而冷漠的面对着我说道:“她不配。”那女子面色已是铁青,眼中噙着泪,却蕴含着一抹柔情的凝视着楼敕,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声力竭的喊声:“殿下。”便灰飞烬灭。这使我想起那日的红衣女子,亦是这般的无辜的神情,亦是这般痛苦的亡灭。晓风不觉灯烛残,霓裳未明君无道,原不过如此。 他抱紧我,轻轻的用手拍着我,安抚着我。柔声慢语的说了句:“没事了。”好一句没事,我不知道在他的心里是如何衡量一条生命的重量,竟不明缘由无故处死别人的性命。也不知道他是如何看待他和兮风之间的感情,我知他是爱着兮风的,可又无端与别的女人私混在一起。他明明错了,却以别人的性命来化解我与他的干戈,那女子死了又能如何,问题在于他,他却一副浑然不知的模样。 我望着墙角的灰烬,想起那女子秀丽俊俏的脸庞,如今却那样不堪的死去。虽不是我所为,却因我而落的个这般下场。我以为他变了,未曾想妖就是妖,本性难移。他依旧是那个我靠近不了的绝情的王 我又路过十里香,瞧见门庭紧闭,从前热闹的景象已是萧索凄凉。 “老伯,你可知十里香今日怎的关门了。”我看到一个过路的老伯,向他打听着。 “姑娘,他们一家昨日被妖监大人带走了,不知犯了什么事,被剖肠破肚,尸首无全啊。”老伯声声哀叹。 我心里不安起来,急匆匆跑至妖监府。阿瓜他只是个普通的妖怪,是个曾无意害过我,有心护住我的傻瓜。 我快步跑向妖监府,到时两只脚沉的再抬不起走半步,瞧见一个脚蹬青缎白底靴的男子,背影宽厚的男子站在堂中。我识得他是当日要处死我的妖监大人,我急匆匆的问他阿瓜在哪儿,只希望能够得到一点,哪怕一点的好消息。 姑娘自己做的事自己不清楚吗?他铁着脸色看着我,表面做着毕恭毕敬的动作,可实质在责怪着我。 “什么。”我知道阿瓜出了事,我知道那只笨瓜以后再也见不到了,我知道,有一天我会为这个曾经喜欢调戏我的小妖怪在时光的夹缝中偷偷抱膝凝眸,落泪。 “姑娘好手段,竟让殿下还留着你,如今又私告啊瓜一家屠人食肉。阿瓜也是色迷心窍,着了你的道,竟被落个开膛破肚的下场。”突然来了个莫须有的罪名,让我在悲伤中又多了一丝迷茫。 “我没有告发,我还跟阿瓜约定今日试新菜品。我不会害他。”其实我大可不必解释,我知道这个妖监视我如仇。但是阿瓜,,是我的朋友,我就是要告诉他我不会,我不会。是心痛亦或是委屈,我的眼中翻滚着泪水。 “我实话告诉你,凡是妖界的酒馆总会有私卖人肉的黑事在,以前本也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何况他们不曾杀过一个好人,捕杀的是那至恶之人。如果不是你,为何上头,速令我封了这小小的酒馆,又将这阿瓜一家破膛开肚,残忍至极,罪不至此啊。”他说这话话音不自觉的颤抖,眼神多了一份对我的恨意。 他亦差不多与我同岁罢了,他除了荒唐了点也未做过半分恶事,都说妖界有法,法章何在?为什么我见的都是无辜的生命被残害,妖界的法呢? 我想找那位高贵的妖尊殿下理说清楚。那日他备了一桌好酒菜已经在等着我了,桌子旁边堆放了一个个浅底陶叠碟,上面摆放了各种珍馐美味,而中间摆放了一只好大的瓦罐,里面是被切碎的瓜肉汤。我见了那瓜肉,晶莹剔透,我不敢想,怎么会,我多想了,不可能,,,,,。 他看见了我,唤我过去他身边,他握住我的手,神色安详的望着我,笑中带着温柔的气息。 “这是今天给你猎的小妖,熬了一锅好汤,女子食了最补气血。”他指着桌上的那锅汤不紧不慢的说。 他说为我猎的小妖指的就是阿瓜吗?我的心突然像刀绞一般,我悔恨,就算不是阿瓜那又如何,不管是谁我都不应该答应他,我太低估了一只妖的冷血,也太高估自己,以为他会有变化吗。 “拿走,你可以食同类,可我见着恶心。”我努力隐藏自己的情绪,但眼泪亦不觉的在眼眶里打滚了。 “你不是像剖开他吃掉吗,还是新鲜的。”他突然放开了握住的我的手,坐在靠他最近的椅子上,话语亦变得平静起来。那是我与阿瓜的谈话,他都知道,他是故意的,是出于嫉妒?还是所谓的占有欲?也对,命这个词对他能算得了什么,可是他杀的生命却背负在我的身上,太沉重了,我累了。 “他是你妖界一员,你在吃同类。”我的声线也亦愈发颤抖起来,泪水已经模糊了我的眼,我望不清他的脸,他到底是什么样子,他的心什么颜色。 “孤乃妖王,有何不可,难道你还要因为他跟我动怒。” “楼敕。”我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竟失声痛哭起来。我受不了他能那么淡然的把别人的性命当作笑话,是,他是尊贵的王,最尊贵的王! “兮风,别哭,孤的错。”他见我哭的厉害吧,将我拥抱入怀,安慰着我。可我知道,他永远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他的爱是自私的,是霸道的,当日兮风跳妖渊我心中大抵有些理解了。 绝望掩埋了欢笑,失望掩饰了一切。我轻轻的用手推开他,抹干脸上的的泪水,平静的对他说:“殿下,我不是你的那兮风,我现在就要走,我答应你做了你的兮风,是时候你兑现承诺的时候,把妖珠给我。” “兮风。最后一天了。”他突然对我说 “什么。”我的心头猛然一惊,像意识到了什么一样。他说:“我把妖珠给了梦,只给了你我二人7 天的时间。”果然,他那像玫瑰花瓣一样极具魅惑的红唇说出了让我的五脏六腑都快被撕裂的话。 原来都是假的,我以为遇到了贵人,未曾料到遇到了一个骗子和一个小偷,他们将我玩弄于股掌之间,将我的感情蹂躏在万丈深渊,将我的心践踏的一丝不剩。 “自你跳入妖渊后,孤知你再也回不来,每日都活在你的梦里,我曾食过忘忧草,饮过忘情泉,都只为忘了你,谁知孤越想忘掉你,你就越在我的心间挥之不去。”他长长的睫毛上沾满了晶莹的泪光,神情开始迷离起来,他说:“孤知道自我遇到你的那一刻时,你灿烂的笑靥,便牵动了我的一世情长。梦找到了你,你是兮风当日跳妖渊前最后一口气所化,兮风最后的念想是不想见到我,以致你寻不到妖界,更进不了妖界。我和梦达成约定,孤用妖珠与她交换了你我的7日。” “原来这便是我的来历,我来此地是因为你们给了我希望,如今呢,你又告诉我这是你们的局,只为了安慰你这颗想念兮风的心?当日的兮风死了,如今连她临终前的一口气你也不让她如意咽下?楼敕,你爱的太自私了。”我的眼中此刻除了眼泪,没有任何感情和色彩,心更像一潭死水,无半分涟漪。 “兮风,你答应留在孤身边,孤就算倾尽一切也会让你重生转世。你留下来,孤把整个妖界让给你。”他用那透亮的瞳孔神情的望着我,后着急的又抱紧了我,恳切的说着。他的怀里还是那么暖啊,可是我真的不想留念了。 我连一缕魂魄都算不得,原只是兮风临终前的一口气。我的脑海闪过片刻的记忆,当日天空澄碧,纤云不染。兮风,她在妖渊旁等一个人,她有一句话想告诉他,但他没有来。她很难过,独自徘徊 最后平静的喃喃自语了那句:“我与自己唱相守,情愿此生不相逢”,便义无反顾的独自跳入那冰冷的妖渊。她跳下的那一刻脸庞露出的是释然的笑意。原来早在那时,就应该放开了。 “我与自己唱相守,情愿此生不相逢。”我神色和缓的望着他,将兮风临终前的那句话说给他,或许那是兮风最后做出的一个决定,兮风临终前的那口气也该咽下了,而我也该走了,这一出假意情浓的戏亦当散场了。” “殿下,无期了。”那一日,我笑红了眼。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