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虎穴绝杀》 二、激战前奏 “可是我们独立团呢,一年前才由三个县独立大队整编而成,名为团的建制,实则只有二个兵源不足,缺枪少弹的营,每个营只有二百多人,再加上团直属机关及侦察连、警卫连等作战单位全算在一起,也不过六百多人!机枪不过6挺,且是轻机枪,2门在战场上缴获日寇的掷弹筒,长短枪支不过三、四百,且主要是缴获日寇的三八大盖和中正式步枪,人均子弹不过20发,还有少部分人连枪也没有的,扛着大刀、梭镖。这将会是一场力量悬殊的生死决战!”杨景真继续说道。 杨景真又转过身来,向环伺他的独立团全体营、连长说道:“有一件事,我不得不告诉大家,三天前,我到军区去参加军事会议,会后吕斌司令员将我留了下来,吕斌司令员说,‘独立团成立以来,屡建奇功,围点打援,设伏奇袭,将日寇的一个战力强悍的中队,歼灭殆尽;乔装打扮,深入虎穴,三进山城,刀劈日寇大队长武田,杀得鬼子魂飞魄散,心惊胆战!开创了六百人的独立团夺取一个日寇大队据守的县城的先例!独立团在战火中淬练成为了一支英勇善战的无敌之师!鉴于你们的卓越功勋,军区党委决定,将独立团升格为主力团,番号‘新一团’,并将装备精良的军区警卫团的团长、政委提拔调离到新编旅任职,其他指战员悉数补充、并入新一团,让新一团真正成为一支新四军松山军区的利刃,虎贲雄师!’,可是现在风云突变,日寇突然开始了蓄谋已久的扫荡,打乱了军区的整编计划!其实再过三天我们的番号就是新一团了!” 看着目不转睛地望着他的营、连长们,杨景真话锋一转:“可是,现在我们可能永远与‘新一团’的番号无缘了,军区现在将最艰巨的阻敌任务交给我们了,这是对我们极大的信任!明天到来的战斗一定会空前激烈,无比残酷,我们要独立面对一个日寇三千人的野战联队发起的孤注一掷的猛烈进攻,现在形势万分危急,整个茭菱镇危如累卵,明天茭菱镇可能会被夷为平地,寸草不生!我们必须要将钉子一样,牢牢地钉在阵地上,阻遏住日寇疯狂的进攻,确保抗敌报社、战地医院、印刷厂、被服厂、粮库及更重要的绝密兵工厂迁移出去!至少要坚持五天以上,弥漫的硝烟散尽后,满目疮痍的阵地上,将不会有一个活着的独立团战士!这里将就是我们的坟墓!我遗憾的就是我们不能以‘新一团’的番号,战殁于此!但是我不后悔,军区首长就是把我们作为主力在使用,作为‘新一团’在用!你们呢?” 所有的营、连长们慷慨激昂,振臂如林,齐声高呼:“誓死保卫根据地!与日寇决一死战,与阵地共存亡!” “好!侦察连连长陈震留下!其余的散会,马上构筑野战工事!准备迎战!” 所有的干部离开了会场,进行安排布置! “秦参谋!” “到!”参谋秦江高声答道。 “你立即电话通知抗敌报社、战地医院、印刷厂、被服厂、粮库马上进行开始转移的一切工作!” “是!” “白洁,立即电台密码联系兵工厂电台,通知他们尽快迁移!”杨景真命令电台报务员白洁。 “是!”白洁答应一声,开始了工作。 当这一切安排妥当后,杨景真又向政委李凤山及侦察连连长陈震说道:“请你们两位到我的小屋子来一下!” 所谓的小屋子就是杨景真的卧室兼会客室,待二人进入小屋后,杨景真随手关上了门,为二人砌上了茶,然后用与刚才判若两人的态度,不紧不慢,徐徐开言道:“日寇在拂晓时发动进攻,是不明要在拂晓前进入阵地?” “当然是了,日寇的惯用伎俩是,先是用曲射步兵炮群狂轰滥炸,轰塌对方防御阵地,然后再用机枪掩护步兵冲锋夺取阵地!”侦察连连长陈震接言道。 “这就是说,日寇的炮兵要提前进入阵地,构筑工事,调整好射击诸元,作好射击前的一切准备!” “对!要提前进入预设阵地!” “那就是说,日寇的炮兵要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进入炮兵阵地!” “对!是这样的!” “因为是军事行动,让达到让我方猝不及防的效果,就要严格保密,采取一切措施防止泄密!” “当然如此!”政委李凤山有点疑惑了,心里暗道,“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团长还要问吗?团长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啊?” “那么,日寇的炮兵要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进入炮兵阵地,为了保密,又不能有明火,须知,黎明前是最黑暗的,咫尺莫辩,有点暗火,也是影影绰绰,十分熟识的人也要到近前,才能一识庐山真面目,对不?” “对!”这一次,李凤山、陈震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道,他们知道,杨景真的话要进入主题了。 “那好!刚刚我脑子电光石火,倏忽闪过一个想法,酝酿一个行动方案,你们看可行不?” “组织特遣队偷袭日寇炮兵阵地?”李凤山惊道。 “只有此法,才能解除日寇对我最大的威胁,没有了炮兵的助攻,敌人的凶焰顿挫,进攻势头必然乏力,可为我遏制!” “只是这样太危险了,这是深入虎穴啊!这是虎口拔牙!” “看似危险,实则安全!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政委你想啊,黑暗中敌我双方咫尺莫辩,日寇何能辩识得清楚敌友?” “但是我们的灰军装与日寇的赫黄军装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在微弱的暗光中也是依稀可辩的!” “不!我们这次特别行动,所有的人,全部着日军军服,乔装打扮,身揣手**和**包,潜入敌人炮兵阵地,争取一举炸毁敌人的大炮!” “那来的日寇的军服?” “政委,你不记得了吗?我们攻克江岸县城日寇指挥部时,缴获了一批日寇军服,还有我刀劈日寇大队长武田时,撕下了他的少佐军衔领章,现在正好可以派上用场了!” “你一定要去吗?要多少人去?” “我一定要去,只要从侦察连挑选五人就行,人多了目标大,反而容易暴露目标!” “不行,我不同意!你是一团之长,军事主官,不能轻动!要去,我去!” “哟,我的政委!我曾经在日本陆军士官学校留学两年,能操一口流利的日语,你比得了吗?万一被日寇瞅出破绽,岂不前功尽弃,牺牲事小,那会误大事的!” “这!这!”李凤山一时不知如何辩驳。 “政委,还有个更重要的任务请你完成!” “什么任务?” “我走后,你要担负起军事职责,组织开展防御作战,本来这是军事干部的责任,但是我团没有副团长,马参谋长又牺牲了,如果由一个营长骤然代理团长指挥,一是不熟识全团情况,二是怕引起指挥系统的紊乱,怕另一个营及团部机关及后勤、辎重单位产生不适应感,从而影响配合作战!所以只得麻烦政委亲自指挥作战,政委你能文能武,指挥不一定会比我差!” “好,好吧!”李凤山知道,杨景真说得在情在理,眼下舍此外,确实没有更好的选择! “团长,我马上去连里挑选四名功夫一流的战士,随同你执行任务!” “我说的是五名啊,你怎么打了折扣啊?” “团长啊,我是侦察连连长啊,参加敢死队责无旁贷!再说,你叫我来不就是这意思吗?”陈震机敏地回答道。 “嗯,不愧是侦察连连长,机智,思维敏捷!好,去吧!” “是!”陈震向杨景真、李凤山敬了个军礼,兴冲冲地出去了! 杨景真推开了卧室的窗户,整个茭菱镇陷入了战前令人窒息的紧张氛围中,火把通明,部队在紧急调动中,马蹄铿锵,铃铛作响,一队骑兵策马挥鞭,风驰电掣而去! 一队队荷枪实弹的步兵,脚步杂沓,人如潮涌,向着阵地奔跑如飞。 抗敌报社、战地医院、印刷厂、被服厂、粮库也开始了撤离,大街上人喊马嘶,印刷设备、医院的X光机、如山的被服、成堆的粮食在连夜装车启运! “黑崖洞的绝密兵工厂如怎么样了呢?”杨景真、李凤山两人都在心里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三、违抗军令 黑崖洞的绝密兵工厂里,兵工厂厂长魏明如坐针毡,焦虑不安,五内俱焚,他已接到了军区军工部部长韩钢的特急密电,又接到了独立团的催电,形势危急,千钧一发,限五日内将绝密兵工厂搬迁至江岸县城星月峡,可是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黑崖洞的绝密兵工厂的主要任务是制造**、手**,翻新枪弹,修理枪械,研制曲射****等。又细分为机械加工分厂,手**分厂,子弹分厂,迫击炮铸造分厂,修械分厂,规模可以说很大,光工人就有三百人之多。 因为自从新四军成立以来,在与侵华日军作战中,几无缴获,因为日军深受武士道精神毒害熏陶,战斗力极强,虽然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亦不会屈服,即使一个作战单位在濒临绝境,全军覆没之际时,在日军所谓的‘全体玉碎’之前,首先要做的就是焚烧军旗,然后就是砸烂枪支,炸毁轻重武器,烧毁辎重、粮食,以免资敌! 因此一场胜仗下来,虽然日军死伤殆尽,战场上惨不忍睹,但是除了死亡枕藉的日军尸体外,很难有所缴获! 与此相反的是,十年内战共产党军队与国民党军队殊死厮杀,但是一场又一场胜仗,共产党军队可以获得堆积如山的战利品,武器弹药取之不尽,源源不舍!那时,兵工厂几无作用,即使有,规模也很小,因为一切可以取之于敌! 现在是抗日战争时期,民族矛盾是主要矛盾,作战对象变成了极为凶狠,如豺狼般噬血的日军,日军的士兵素质大大高于国民党军队,作战能力数倍于国民党军队,与这样的强大的敌寇作战,消耗大,缴获少,武器弹药取之于敌,显然不现实。所以然,只有另起炉灶,另辟蹊径,建立健全一个强大的兵工企业,随时随地补充武器弹药损失,这样才能保持一支军队的战斗力! 黑崖洞的绝密兵工厂正是在这种客观环境中,应运而生!说白了,如果将新四军松山军区比作一个‘人’,那么黑崖洞的绝密兵工厂就是须臾不可少的‘造血机’,源源不断,无声无息地向这个‘人’输送着维持生命的血液! 这就是黑崖洞的绝密兵工厂在军区的重要地位! 兵工厂厂长魏明是个军人,且是个经历过十年内战的老红军,身经百战,屡立战功,全身伤痕累累,他比兵工厂的任何人更知道军令如山的道理! 但是一个如一座大山一样横亘于眼前的难题,让他沉重得喘不过气来,几乎窒息! 一是要将这些机器设备折卸,然后用木架框好,便于运输携带;二是一些精密仪器,还必须将它们层层叠叠地用防水、防火油纸包好,再装入木框里,否则一碰水,一遇火,甚至于一沾泥,就会成废铁,不可用! “现在别说防水、防火油纸,就是木框架也没有!仓猝之间,到那儿去找?就是这一切都通过努力迎刃而解,不成问题了!但是如何通过天梯将这些设备安全地运送下山呢?本来天梯就是沿着悬崖峭壁蜿蜒而上的,从下往上运输,肩扛人驮,可以一步步攀援而上,虽然难,但是不是万难,是可以克服的困难!可是从上往下运送呢?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几十斤重的东西就必须二人抬,可是重心却是下斜的,吃力异常,一旦一人支持不住或者脚步一滑,机器就会从天梯上翻滚下去,机毁人亡的惨剧,顷刻之间,就会发生!如果前面还有人在运送东西下山,那么就会引起连锁反应,形成多米诺骨牌效应,后果就不堪设想了!整个‘兵工厂’都可能覆亡于一旦!搬迁下去,太过于冒险了!”魏明心里七上八下,心如擂鼓! “退一万步讲,就算在军区骡马大队协助下搬迁成功,到达了山下,且山下有军区骡马大队运送到星月峡,还有军队掩护,可是从这儿到星月峡,迢迢数百里,一路要跋山涉水,要渡过三条湍急的河流,在战时那儿去找渡船都是个问题,老百姓早就逃匿一空,不见踪影了!而且战场形势瞬息万变,今天掌握在我手的地方,明天可能就是敌后了!如野牛一样在根据地横冲直撞扫荡、清乡的日寇部队,随时随地就可能出现在眼前!军区派兵掩护,来少了,不是敌人的对手,整个‘流动兵工厂’都会落入敌手,这无异于是资敌啊;来多了,正好给在捕捉战机的日军梦寐以求的机会,就会‘包饺子’,被敌人一举全歼,那时在优势的如虎似狼的敌人面前,‘流动兵工厂’自觉或不自觉地都是充当了‘诱饵’!结局只能是主力与‘流动兵工厂’人员全军覆没!如果军区主力被敌人分割包围,忙于抗击强敌,派不出部队掩护,那么一支土匪武装或战斗力孱弱,不堪一击的伪军,都可以让‘流动兵工厂’人员全军覆没,珍贵的机器设备毁于一旦!下山,实是九死一生,危险至极!可是军工部命令如此,我又怎么办呢?我一生从未违抗过军令!” 魏明一筹莫展,苦思冥想,终于,一个想法在心里渐渐萌发。 魏明决定连夜召开兵工厂各分厂厂长及警卫分队队长紧急会议,在会上他脸色严峻,斩钉截铁地说:“明天一早,各位马上将我厂新造的各部队尚未提走的,库存的近百颗**、上千颗手**、已翻新的二百支日式三八大盖步枪及六千发子弹,还有六门曲射迫击炮及十二发炮弹全部运送到山下,等待独立团派人接受!,并协助独立团的同志将这些武器弹药送到前沿阵地,这些大餐,独立团可以让鬼子们‘饱餐一顿’!可以杀得他们鬼哭狼嚎,积尸如山!” “所有的人都去参加运送武器弹药下山,这儿只留我及报务员,你们下山后,直接留在独立团,等待军区安排!”魏明命令道。 “厂长,为什么这样安排,军区给我们的命令不是让我们兵工厂全体迁移吗?这不是违抗军令吗?”副厂长刘威问道。 魏明瞟了他一眼,冷面似铁:“你觉得我们在五日内能完成搬迁任务吗?你知道在前面等待我们的会是什么吗?死亡、陷阱如影随形!危险须臾不离!” 这一说,刘威低下了头,整个会场沉闷窒息! 魏明扫视了一下全场,然后说道:“你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是我们新四军中不可多得的宝贵人才,是我们军工事业的希望!如果不是受条件所限,无法运输下山的话,可以说,在你们手中连让敌人闻风丧胆,威力巨大的**炮,也可造出!你们是我们新四军战胜敌人,获得胜利的重要保障!不能有任何闪失!违抗军令的责任由我人一人承担,与你们中的任何人都无关!” “那你呢?厂长!”下面开会的人,纷纷问道。 “我留在此地,与黑崖洞兵工厂共存亡!一旦鬼子攻占黑崖洞,我将用这儿留存的**摧毁山洞,与鬼子同归于尽!鬼子休想得到兵工厂的一寸钉,一颗螺丝!” 说完,魏明宣布散会!众人纷纷离去! 他来到了机要室,迅速草拟了三份电报给报务员,嘱咐其马上发出,一份给军区、一份给军工部、一份给独立团! 四、巧妙出击 深夜,军区司令员吕斌接悉了黑崖洞兵工厂厂长魏明的来电,与此同时,军区军工部部长韩钢也转来了魏明的来电,两份内容一样、措词一样,并无二致的电报,让身经百战的吕斌陷入了沉思中,“从刚到得的情报中获悉,这次敌人的扫荡不同于以往的任何一次,凶险异常,敌人竟然采取的是狮子搏兔的方式,孤注一掷,集中了二个师团、两个旅团的强大兵力,配备了强大的野炮,再加上配属的伪军,竟然达到了史无前例的十五万人,其中日军即达到了五万!敌我比例达到了惊人的五比一,力量对比太悬殊了!敌人的野心是要一举聚歼我军区主力啊,真是天狗吞月啊,狼子野心何其大!将来的战斗将会极其残酷和惨烈!” 这时参谋长向方推开门,急匆匆地跑了进来,掩饰不住的一脸慌张,脚步踉跄,吕斌见了他这幅模样,深知情况不妙,肯定有什么事发生了,说道:“参谋长,什么事让你如此慌张,失了魂似的,你一贯固有的儒将风度那儿去了?” “司令员,十万火急的军情啊!我刚刚接到的电报,星月峡军区的被服总厂一小时前,也就是晚上十二点钟时,遭受到来历不明的一股敌人的突然袭击,这一股敌人装备精良,训练有素,出手凶狠毒辣,火力凶猛,担任守卫任务的部队猝不及防,死伤惨重,被服总厂被付之一炬,烈焰腾空,火光冲天,所有的军服被焚毁一空,片布不留!好在我们在茭菱镇还有一个被服分厂,否则我军部队今年过冬都成了问题!” 听了参谋长向方的汇报,吕斌心中一惊!敌人开始了行动! 他向参谋长向方简明扼要,三言两语地介绍了魏明的电报内容,并说道:“魏明的来电是对的!由此看来,星月峡早就被敌人盯上了,绝密兵工厂搬迁到星月峡,绝非幸事,很可能成为敌人下一个被摧毁的目标!再一个,将兵工厂从黑崖洞搬迁下来,也殊非易事!要论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整个根据地再也找不出比黑崖洞更好的地方了,那个天然的险境,做兵工厂再适合不过了!” “黑崖洞兵工厂不能有任何闪失,这一场反扫荡战斗,将会是空前激烈而残酷的,我们的武器弹药全依赖于兵工厂补充,比如没有了弹药,我们战士手中的枪就是烧火棍,没有了枪支补充,我们的战士就相当于赤手空拳,烧火棍和赤手空拳再加上刺刀能战胜飞机、大炮加武士道精神武装起来的装备精良敌人吗?精神的力量只能在一定的条件下战胜物质的力量!到那时,只怕本世纪初拿着大刀、长矛等原始武器的义和团与拿着精良武器的八国联军作战的惨剧就要在我根据地重演了!一旦处于那种境地,我军尸横遍野,流血漂橹的景象就会出现,决不是危言耸听!”军区参谋长向方心有同感,忧心如焚地说。 “茭菱镇是连结松北、松南两个根据地的枢纽区域地带,且物产富饶,有鱼米之乡之称,盛产粮食、布匹、食盐,这些都是我方急需的战略物资!茭菱镇决不可失!可是以独立团的力量,要抵抗优势兵力的**的日军大举进攻,守住偌大的茭菱镇,可谓是独木难支啊!难!难!难于上青天!”向方接连叹息道。 “可是如果我们军区调集主力部队从四面八方紧急驰援茭菱镇的话,这却正中敌十三军司令藤田进的下怀,这正是他梦寐以求的结果,我军就会落入敌人的陷阱,那样一来,藤田进就可集中优势的兵力,从四面八方团团包围我军主力,在重炮的掩护下,可以达到一举聚歼我军主力的目的,毕其功于一役!” “参谋长,马上发电,命令原驻茭菱镇,刚不久前已紧急回归军区骑兵团建制的那一连骑兵,马上紧急驰归茭菱镇!划归独立团建制!” “是!”参谋长向方心中一震,这个骑兵连队机动能力极强,行动快似疾风,飙发电举,屡摧敌锋,战功赫赫!是整个军区骑兵团的尖刃,与日军作战,无一败绩,让日军心胆俱寒!司令员这是将独立团升格为主力团了! “再向华中局、新四军军部发一特急绝密电,请示机宜!内容如下.....”,吕斌果断地,字斟句酌地向向方口授了密电的内容! 向方被吕斌口授的电文内容震惊了,张口结舌,不知所措,一时竟然反应不过来,忘记了用笔记下内容..... 在伸手不见五指,漆黑如墨的凌晨三点钟,独立团团长杨景真、侦察连连长陈震率领四名身手敏捷,擒拿格斗功夫一流的战士,全副武装,身着日军军服无声无息地潜入到了日军的预设阵地! “什么的干活?”突然一声吼叫,一束微弱的手电筒光线直射过来,不远处的矮树丛中,跳出了两名日军士兵,枪栓拉得哗哗响,两支三八大盖步枪瞄准着走在队伍前面的杨景真! “八格牙路!你的开着手电筒,你是要暴露目标吗?要给新四军通风报信吗?”杨景真呵斥着,气势汹汹地走向前去,“啪啪”左右开弓,几记耳光, 由于力劲过大,打得这个拿手电筒的这个日兵,晕头转向,痛不可支,在地上翻滚! 看到同伴被一个军官暴打,另外一个日军士兵怔住了,吓得目瞪口呆,一时之间,手足无措,战战兢兢,不敢置一词。 “什么人在此大声喧哗,殴打士兵?”一个日军少尉带着几个日兵持枪闻讯冲了过来! 可是当他看清了杨景真领章上的少佐军衔时,一个激灵,对方是比自己大了好几级的军官,他条件反射地立正、敬礼,日军内部等级制度森严,不可逾越,上级军官体罚、殴打、辱骂下级军官或士兵,司空见惯,家常便饭,下级唯有绝对服从。 “少佐阁下,我是山下少尉,我的士兵得罪了阁下,是我管教不严,请阁下恕罪!”少尉山下的腰弯成了虾米,不停地鞠躬赔罪。 “这次看你面上,我饶他一命,轻慢长官,违反‘不能见光’的禁令开着手电筒,这是死罪!” “哈伊!”山下明面上恭恭敬敬,内心却是满腹牢骚,腹诽不已,“‘不能见光’,说得轻巧!漆黑一团的夜间,不见一点儿光,如何行军布阵?何况这是最弱的微光了!照见人也是影影绰绰,模糊不清的!你们这些当官的,养尊处优惯了,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不过从山下嘴里说出的却是另外一番话了,“少佐阁下教训得对,极是!请问阁下一行,到那儿去?有何公干?” “我是军司令官藤田进将军的战地督查官,渊明少佐,奉司令官的命令到贵军炮兵阵地督查!”杨景真不慌不忙地言道。日军军律,一个大尉就可代司令官传令,督查下属各部,如司令官亲行,这一点与中国完全不一样! “原来如此!请问能看一下少佐阁下的战地通行证吗?这是例行公事,请渊明上官理解!”说完,山下又是深深一鞠躬! “唔,当然可以!你这是履行职责,理当嘉奖才对!” 杨景真慢腾腾地从上身的口袋里,掏出了“战地通行证”,漫不经心地递给了山下,山下接过一摸,感觉是真的,想看清内容,却因为夜黑无光,无法看清里面的字迹,想开手电筒看个仔细,却又不敢!刚才上等兵龟田被暴殴,打得满地找牙的惨状,让他不寒而栗,惹恼了军司令官藤田进将军的战地督查官,搞不好会被军法从事!这样绝密的军事行动不是藤田进司令官的下属,谁会知道呢? 山下只得将“战地通行证”交还杨景真,然后恭恭敬敬地说道:“哈伊!这儿就是炮兵阵地,请渊明少佐阁下,随我来!” 杨景真一听,心中大吃一惊,瞠目结舌,“敌人竟然将炮兵阵地布设在最前沿,这是炮兵上刺刀啊!极为可怕,火炮一旦抵近射击,威力倍增,火炮齐鸣,地动山摇,整个工事瞬间就会土崩瓦解,土石齑碎!独立团的阵地连一天都会坚守不了!” 但是杨景真克制了自己内心的震惊,不露声色地说:“请山下君前面带路!” “哈伊!” 一行人在日军少尉山下的带领下,向着十几米远的炮兵阵地深处走去! 五、摧毁敌炮 杨景真一行人跟着山下少尉来到了不远处一座帐蓬,山下掀开了帐篷门帘,“报告大队长,军司令部战地督查官渊明少佐前来检查工作!” “请进!”里面传来了客气回答的声音,当杨景真一行人进入帐篷时,在昏暗的马灯下,一个日军军官跑了过来,立正、敬礼:“报告上官,在下是炮兵大队大队长渡边,讶迎来迟,请谅解!” “渡边君,你的军衔?” “军衔少佐!” “渡边少佐!” “哈伊!” “我是军司令官藤田将军委派的战地督查官渊明少佐,到你处除了战地督查的任务外,还负有重要的特殊的使命!” “什么重大的使命,请上官明示,需要下官做什么?” “是这样的,藤田司令官近期接到各战地报告,反映九二曲射步兵炮在战时轰击敌方工事时,经常发生炮弹炸膛事件,导致我大日本帝国炮兵勇士屡屡意外死伤!藤田司令官指示,务必查明原因,采取对策,排除故障,防止类似的事件再度发生!这样一来,我们就要对每一门炮进行详细的检查,以便找出炸膛的原因,你们大队马上要与支那新四军开战,为了防止意外情况的发生,奉藤田司令官的指令,我带来了五位兵工专家,要对每一门大炮进行严格的核查,排除可能发生的故障,杜绝帝国勇士意外的牺牲!” “我明白了,感谢司令官的厚爱!” “秋田大尉!你们五人马上对每一门大炮进行彻底地检查,不允许有丝毫的疏忽,否则一律军法从事!” “哈伊!”陈震带领四名战士分散到十二名大炮中,“检查”去了! “渡边少佐!在我们兵工专家检查大炮期间,请你集合各炮位所有的炮手,我有重要的事情要交待清楚!” “这个?渊明上官,炮兵律令规定,战时炮手要坚守岗位,不能擅离职守啊!” “八格牙路!现在开战了吗?你要冒犯战区司令官藤田将军的命令吗?” “哈伊!”渡边不敢再吭声了,在战区冒犯司令官的命令,那是要掉脑袋的!这些个所谓的“战地督查官”,眼高手低,一个个在朝中手眼通天,他们不是皇族就是勋戚子弟,平常在战区代司令官宣令,横行霸道,嚣张跋扈,无人敢惹!稍有不敬,惹怒了他们的话,轻则暴殴一顿,重则命丧黄泉! 不一会,十二门大炮的炮手在帐篷外一盏昏暗的马灯下,全都列队集合完毕,黑鸦鸦的约有五六十人! “现在请战区战地督查官渊明上官给大家训话!”渡边向他们宣布道。 “帝国忠贞的勇士们!你们是一支英雄的传奇部队!我记得在进攻敌方首都南京时,是你们抵近光华门,用猛烈的炮火轰开了沉沉的大门,在帝国步兵师团尚未来得及发起冲锋时,你们炮兵上起了刺刀,潮水般地涌进了光华门,与守城的国民党军展开了激烈的厮杀!为夺取敌国首都,争取破城之战的胜利立了不朽的功勋!.....” 下面的日军炮兵们在静气凝神地听着! “报告少佐,检查完毕!已经查出故障!”陈震来到了面前,大声报告!这是暗语,意思是一切准备好了,**安装完毕! “好!归位!” 五个独立团战士迅速地站到了杨景真身后,荷枪实弹,陈震手中已端着一挺轻机枪! “现在是到了送你们回老家的时候了!”杨景真冷不丁地冒出了这么一句话,下面的日军士兵们听了后,茫然不知所措,面面相觑,随后一阵骚动! “现在开战在即!战地督查官如何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渡边一怔,又一惊,又一想,顿时恍然大悟,恼羞成怒,“啊!新四军?上当了!” 他拔出了指挥刀,吼叫着冲了上来,只是一声枪响,他的天灵盖被子弹掀开!扑倒在地! “突突突!”陈震手中的机枪喷出了一团团火舌,急风暴雨般的子弹扫向日军,站立的日军炮兵如割秸杆一样纷纷倒地! 不一会儿,猝不及防的日军被消灭殆尽! “我、我要回家!”血泊中,一个身负重伤的十六七岁的少年日军从死尸中挣扎着,站了起来!又仆地倒了下去! 杨景真走了过去,看到这位要回家的日军已死去了,但是他的一双迷茫的眼晴,仍然空洞地望着黑沉沉的天空! 杨景真轻轻地合上了他的眼睛,心情十分沉重,“你还是个孩子啊!本应在日本上中学,或者马上就要升入大学了,你不应该来到中国!是日本军国主义的侵略战争害了你啊!” “摧毁大炮!” 杨景真的命令得到了执行,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此起彼伏,十二门大炮连同在炮位附近担任警戒的,在惊谔中未及反应的警卫中队,也悉数被毁灭,巨大的爆炸,甚至于殃及池鱼,连日军的辎重、炮弹库,也被引爆,整个辎重中队人员无一幸存,化为灰烬! 本来当枪声响起时,警卫中队、辎重中队近在咫尺,可以紧急赴援,但是日军制度森严,近乎刻板,没有官长命令,无人敢于出击,如果中了敌人调虎离山之计,那可是杀头重罪!可是能下命令的大队长渡边早就成为了枪下之鬼,两个中队长还在苦苦等待他的命令!命令没有等到,等来的却是灭顶之灾! 爆炸声过后,伏在远处凹地里的杨景真抬起了头,“总算为南京城里死难的军民同胞聊报了一些仇!” “马上布雷!是!”众人答应一声,分头埋雷去了! 原来这次行动,杨景真安排每个人携带了三颗日式触发雷,这雷虽然小,但是威力却不小,这是独立团在攻打县城所缴获的战利品,杨景真一直舍不得使用,这次却慷慨大度,全部使用上了。 不一会儿,触发雷全部埋好了,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杨景真却一言不发,仍然不下命令撤退!“团长,任务完成了,我们是否撤退!否则鬼子一合围,我们就难以突围了!”陈震说道。 “撤退?我就怕鬼子不来呢?” “团长,我们是否要与鬼子同归于尽?”陈震换了个说法。 “谁说的?新四军的作战原则是,保存自己,打击敌人!” “那我们现在在坐等鬼子杀过来,不是引颈就戮吗?如何保存有生力量?” “我们在这儿等待鬼子过来,是要让他们自相残杀,你看,天太黑,现在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鬼子四面八方包抄过来,我们从不同方向,向四面八方蜂拥而来的鬼子射击,进行扰袭,不同方向的鬼子们受到攻击,黑夜中分辩不清敌友,鬼子们就会乱枪齐发,进行还击,这样一来彼此之间就会发生混战!我可坐收渔翁之利!” “团长真是神机妙算啊!诸葛亮再生!” 可是十分钟、二十分钟、半小时过去了,日军毫无动静,整个阵地陷入一片可怕的沉寂中! “狡诈的森田,你按兵不动,那好,我一锅端了你的司令部,送你上西天!”杨景真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一个念头倏忽闪现! 杨景真果断地命令,“全体出发,目标‘三进式四合院’!”,‘三进式四合院’坚硬的岩石砖,黑色的琉璃瓦,十分坚固,可谓天然堡垒,适合作为指挥部使用,原来军区骑兵团曾在这儿驻扎过一阵子,四合院就曾经是团部所在地! 如果不出所料的话,森田联队的指挥部应当在这儿! 杨景真一行人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四合院前,“什么人?”一个叫伍田的日军曹长跳了出来,平端着上刺刀的长枪,色厉内荏地吼叫着。 “混蛋!八格牙路!你这个虾夷兽!”杨景真一听口音就知道对方是虾夷人,他遂用一口流利、地道的东京方言怒骂道,兜头盖脑,一顿拳脚,打得他灵魂出窍,一阵晕眩,分辨不出东西南北! 原来这个日军曹长伍田是来自于北海道的虾夷人,亦译阿依努人,虾夷人身材矮小,肤色浅黑,是居住在北海道、库页岛和千岛群岛的民族,属于不开化的野蛮人,生食鱼肉,食物缺乏,一旦发生饥荒时,甚至于嗜食人肉,一向被人瞧不起,倍受岐视,他们自身也有很深的自卑感,对东京人更是视为“上国天朝”人物,顶礼膜拜犹恐不及! 六、智歼日酋 伍田虽然被暴揍,却不敢吭一声,杨景真流利的东京方言震慑住了他! “森田联队长呢?不说实话,死啦死啦的!” “长官,你们是那儿的?” “我们是藤田司令官的战地督查官!” “原来是这样的啊!怪不得如此霸道呢?这是钦差大臣啊!被打了算倒霉!”伍田心中暗道。 “森田联队长呢?”杨景真又逼问了一句,伍田被逼无奈,知道再不回答,招来的又会是一顿狂殴,再说,藤田司令官的战地督查官是可以自由出入战区各个部门及各级司令部的,而无需经过任何人批准的!只好用手一指第三进院的厢房说:“在三进院第三厢房!” 杨景真心中一喜,又是一惊,“果然不出所料,森田在此!但是这个狡猾的森田,竟然将指挥部设在三进院的厢房,而不是正房!一般无论是谁,如果突袭森田的司令部,进行斩首行动的话,绝对会是直赴正房!那样就糟糕透顶了!枪声一响,非但不能制敌,反而为敌所制!” “哟西!你给我们带路,去找森田联队长!” “这,这,那我是擅离职守!” “不去,军法从事!死啦死啦的!” “我去!我去!” 一行人在伍田的带领下,直赴三进院的最后一进院的第三厢房! 进入了第一进院,里面果然是戒备森严,院子里堆砌着沙袋,架着轻重机枪,日军荷枪实弹,可是因为有曹长伍田带路,防守的日军连问也没有问,就予以放行! 第二进院落亦是如此,杨景真一行畅通无阻,来到了第三进院落,情况却又完全不一样,这里却看不到一个防守的日军,正房里亮着较为明亮的灯,厢房里的灯却是暗淡得多! “这个森田,明面上防守是外紧内松啊!很有可能这正房及其余几间厢房里,埋伏着日军,以应付不测事件发生!”杨景真心里暗道。 “你回去,认真履行职责,传令一、二进院子里的士兵,没有命令不可擅离职守!违令者斩!对你,我马上告诉你们联队长,予以破例提拔为军官!”杨景真对伍田命令道。 “哈伊!”伍田心中大喜过望,“这一顿狂殴,换来了军官身份,值得了!” 至于战地督查官有没有权力直接命令部队,他想也不去想了! 杨景真一行人悄悄接近第三厢房,杨景真一脚将虚掩的门,里面的几个日军军官惊谔地看着门外进来的六个全副武装的日军官兵!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私闯联队司令部?不要命了?”一个军官雷霆大怒。 “我们是藤田司令官的战地督查队,我是队长渊明,你是什么人?” “请问贵官有何公干?我是联队长森田!” “森田大佐,你身为皇军高级军官,却是贪生怕死,有辱于无敌皇军的身誉!让整个联队蒙辱!” “渊明上官,此言何谓?” “阵地上发生了新四军偷袭事件,我忠勇将士被歼,大炮被敌人摧毁,你为什么不发兵从四面八方兜剿敌军,为死难的我忠勇将士复仇?不是怯懦,是什么?” “上官有所不知,现在漆黑一团,事出仓猝,我骤然出兵的话,恐为敌所趁,中了敌人的计谋啊!” “你个贪生怕死的懦夫!死啦死啦的!”话音刚落,雪亮的战刀一闪,刹那间,森田头颈分家,鲜血迸涌而出,脑袋瞬间滚落于地! 剰下的几个军官被这惨烈的场景所震慑,不寒而栗,一个个呆若木鸡,魂不附体! “你们这儿谁是联队副?” 一个日军军官战战兢兢地站了出来,“渊明上官!我是联队副小野中佐!” 杨景真用指挥刀指着森田的尸体声色俱厉地说道:“小野君,你看到了吗?违抗军令,就是如此下场!” “哈伊!”小野唯唯诺诺。 “马上命令各大队全体出动,分进合击,一举消灭小股偷袭的新四军,不得有误!” “哈伊!”小野知道,司令官的战地督查官,虽然不能直接指挥部队,但是却可以对违抗命令的军事指挥官直接军法行事,如果自己稍有犹豫,迟延,自己就会成为下一个森田,脑袋须臾搬家! 小野通过军用电话向各大队下达了聚歼小股新四军的命令! 小野的命令下达完毕,刚一放下话筒,小野及屋子里其他的七名军官就被一阵弹雨扫倒,悉数被击毙,无一幸存! 这时,屋角落地一名日军士兵突然站起,夺门而逃。 “漏网之鱼,那里跑?”杨景真摔手一枪,将这个敌人击毙。 杨景真定晴一看日军士兵逃跑的地方,原来角落里有一张桌子,上面有一台电台,在暗淡的灯光下,不仔细看,还真看不清楚,“击毁电台!” 一个日式“香瓜”手**被掷甩到放置电台的桌子,“轰”的一声响,日军森田联队的通讯电台碎成齑粉! “收缴好敌军的枪支武器,撤!” “好!”陈震答应一声,与四个战士搜获了死亡的地下日军军官的武器后,就要往二进门冲,准备拚死突围! “你们往那儿突围?” “这儿是三进门,我们只有往二进门、一进门冲出去啊!杀开一条血路啊,才能突围!” “糊涂!你知道二进门,一进门有多少敌人吗?你这不是突围,而是驱羊入虎口,自投罗网,自寻死路!” “那我们现在能飞出去吗?” “跟我来!” 杨景真神速地掀开了这房间坑上的睡垫、床板,一个洞口赫然露出,原来这个四合院本是一个国民党告老还乡的将军的宅子,这位告老还乡的将军害怕被人袭击、暗杀,特地修了这一条逃生地洞。 因为军区骑兵团团部曾经在这儿短暂驻扎过,杨景真曾经到这儿来与军区骑兵团团长刘强会唔过,商谈过要事,中午曾经在这坑上一起吃过饭,坐在这个坑上,杨景真似乎总觉得那儿不对劲,也许是他的第六感觉起了作用,他一翻身,便对坑进行了仔细检查,一查就发现了这个惊天秘密! 这次终于派上了用场! 陈震率先钻入了地洞,地洞口狭窄,其他战士只能鱼贯而入,杨景真最后一个钻了进去,一行人在地洞里摸索着,过了不久,一个个都爬了出来,出来一看,到了一个小山岗! 这时地洞里,传来了枪声,敌人寻着地洞开始了追击! “陈震你带领战士们,到前面扰袭敌人,四面开枪射击,并高呼‘新四军奸细穿着皇军的军服在前面跑,快快追,别让他们跑了!’,引起敌人的混乱,让敌人在黑暗中自相残杀!半小时后,我们在树丫口集合,归队!” “团长,你呢?” “我在这儿打土拨鼠!”杨景真神态自若地说。 “打土拨鼠?”陈震迷惑不解地望着杨景真。 杨景真指了指地洞出口,陈震一下子恍然大悟。 “好,团长,保重!”说完,陈震带着四名战士一下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时,一个日军士兵从地洞口爬了出来,原来,杨景真他们奇袭厢房敌人联队司令部时,正房及其余几间厢房里的着日军,听到了枪声和爆炸声后,在短暂的惊谔后,如梦初醒,在警卫中队中队长志佑大尉的带领下,手持轻重武器,冲进了联队司令部,可是现场一片狼藉,除了满地的死尸外,不见袭击的新四军的踪影! 志佑大尉现在顾不上保密了,在他的命令下士兵开启了手电筒,在几盏手电筒的强光照射下,志佑大尉才发现了坑洞的秘密,一惊之下,才组织日军士兵钻洞追击! ”来得正好!” 当这个日军士兵钻出地洞时,人还没有站齐身子,杨景真一颗子弹就将他送上了西天! 杨景真摘下了这个敌人的三八大盖步枪,守候在洞口,准备猎杀第二个敌人,可是等待了好一刻,这个敌人才悉悉萃萃,战战兢兢地爬了出来,又被一枪爆头,一连七、八个敌人皆是如此毙命! 敌人从仅容一人通过的地洞中钻出来,枪不能用,实际上等于解除武装,不过就是一个活靶子而已! “你们这帮子鬼子,在南京大屠杀时,杀害了我们多少手无寸铁的军民,杀害了多少解除了武装的国军士兵,我现在就是要你们尝一尝枪不能用,等同于解除武装后,无寸铁被屠杀的滋味!让你们为我国死难的同胞偿命!”杨景真冷面似铁,不断地用敌人的三八大盖步枪为从洞里爬上来的敌人“点名”! 七、料敌如神 日军志佑大尉将一个个士兵送进了地洞,可是只见士兵如土拨鼠一样溜了进去,没有见士兵如土拨鼠一样溜窜回来,一惊之下,才情知自己犯了一个错误,这是将士兵送入鬼门关了! 当他回过味来,下达了停止入洞追歼的命令后,已经有三十五人成了杨景真的枪下之鬼。 受了愚弄的志佑,勃然大怒命令其余的日军士兵,马上冲出二道进门,汇合一、二进院内的正在等待命令的守兵绕出四合院,迂回包抄杨景真。 可是当志佑率兵赶到现场时,除了横七竖八的日军死尸外,现场已经空无一人,敌人无影无踪了! 杨景真已经到达了树丫口集合处。 这时阵地上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日军三个分进合击的大队,在陈震他们有目的扰乱,袭击下,在黑夜中终于发生了混战,杂沓的脚步声,激烈的枪声,甚至于夹杂着轻、重机枪的射击声,伴随着**的爆炸声,最后竟然响起了迫击炮的呼啸轰击声,炽热的战火映红了暗黑的天际! “敌人的自相残杀竟然达到了如此炽热的程度!”杨景真不相信自己的眼晴了! 不一会儿,陈震一行五人回来了,无一折损! 天将破晓,“撤!”杨景真一声令下,一行人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当杨景真一行人撤退到独立团防线时,天已破晓,在指挥部的临时掩体内,政委李凤山笑吟吟地递过来二封电报说:“第一封电报:黑崖洞的绝密兵工厂厂长魏明发来密电,他们天明时会将库存的近百颗**、上千颗手**、已翻新的二百支日式三八大盖步枪及六千发子弹,还有六门曲射迫击炮及十二发炮弹全部运送到山下,等待我们独立团派人接受;第二封电报的内容是军区吕斌司令员来电,司令员命令原驻茭菱镇,刚不久前已紧急回归军区骑兵团建制的那一连骑兵,马上紧急驰归茭菱镇,划归我们独立团建制!现骑兵连已经归建了,我们独立团终于也有骑兵了!” “好!真是雪中送炭,雨中送伞,我们独立团如虎添翼!现在我命令骑兵连马上到黑崖洞绝密兵工厂的山下处,保护并协助兵工厂的同志将武器弹药运送到我们的阵地!” “是!”已待命在侧的骑兵连连长孙虎山昂首挺胸,高声答道,领命而去! “好啊!这样一来,我独立团武器弹药充足,还有了一支骁勇善战的骑兵连,可以说已经挤身于主力部队的行列了,成了没有‘新一团’番号的‘新一团了’!” “团长,奇袭战果如何?” “摧毁了敌人炮兵阵地,消灭了敌人的炮手;实施了斩首行动,端掉了森田联队司令部,炸掉了敌人电台!” “可谓英雄虎胆!奇功一件!,关键的一点是,你们制造了混乱,引起了敌人的自相残杀,为我军完成掩护任务争取了宝贵的时间!” “奇功谈不上!有一点我倒是疑窦丛生,敌人黑暗中混战引起自相残杀的火并竟然如此激烈,这是我没有想到的,这其中难道还有什么蹊跷吗?难道还有有我们并不清楚的玄机与内幕吗?” “是呀!我也颇为不解呢?不过,这倒是好事啊,敌人力量削弱一分,我之力量增强不只一分,对于战胜森田联队我们更增添了信心了!” “森田联队不过是一只拔掉了毒牙,砍掉了脑壳,只有身体还在挣扎、蠕动的毒蛇,尸居余气而已!” “森田联队还余有三个大队,三个大队的进攻已经不足为惧?” “政委,你且听我分析,日军制度纪律森严,甚至于呆板,下级执行力强,一根筋,不懂得通权达变,战术僵化,固步自封,大队只服从联队,一旦联队指挥系统紊乱或被一锅端,那么就会群龙无首,在惊慌失措中,无所适从,最终是如果没有旅团的越级指挥,就会如同一盘散沙一样,可是大队一级没有电台与旅团直接联系,联队的联系电台已经被敲掉,在与旅团取得联系或旅团知悉战场情况以前,就象三头蛇一样,自行其事,拢不到一块儿!” “这就为我们分割围歼创造了机会!” “歼灭三个大队,我们还不具备这个能力,但是断其一指,还是有可能的!重创前出或贸然进攻我军的日军大队还是有可能的!” “分析透切!”李凤山心悦诚服。 这时天已透明,骑兵连护送的枪支弹药已经到达了阵地,兵工厂副厂长刘威转达了兵工厂厂长魏明的决定, 并请求兵工厂全体人员编入独立团参加战斗。 “不!魏明厂说得好,同志们都是我新四军宝贵的人才!作为战斗兵员消耗掉,那就是无法弥补的损失!你们马上脱离战线到相对安全的茭菱镇去,等候军区的命令!” “那么我们不直接参加战斗,运送枪支弹药,送饭送水,总还是可以的吧!” “这个吗?视情况而定,如果确实有必要的话,可以考虑你的这种要求!但是现在你们得到安全一点儿的地方去!” 好说歹说,杨景真才劝走了刘威他们! 当太阳升起来的时候,战场陷入了可怕的沉寂中,不一会儿,日军燃起了堆堆篝火,一阵阵燃烧尸体的焦臭味飘荡在阵地上空! 对于下一步如何行动,森田联队的三个大队长,发生了激烈的争执,始终形不成一致意见,崎岛与松崎两位大队长认为,昨天凌晨中了新四军诡计,诡谲的敌方特种部队,在暗中炸掉了威力巨大的大炮,掏毁了联队司令部,森田联队长殉难,且狡诈奇谲的敌人,竟然引诱皇军在黑暗中相互火并,导致三个大队相互攻击,厮杀,以致于各方伤亡惨重!实在是无力发起大规模的攻势了,现在最好是按兵不动,静候旅团司令部的指示,再定行止! 然而勇悍好战的大队长白川却持不同看法:“我与崎岛、松崎君的看法不一样,有异议,我认为虽然我们昨晚至今,损失惨重,但是还没有到伤筋动骨的地步,我之三个大队尚有皇军一千八百人,战斗力并未稍减!对面的敌军不过是一个没有番号的缺枪少弹的独立团,能抵挡我无敌皇军泰山压顶,雷霆万钧之闪电攻势吗?如果能的话,昨晚不会搞夜袭了,能堂堂正正地取胜于我,何必行此鬼鬼祟祟之事?昨晚的事证明了,敌人无力与我打阵地战,我们大炮虽然摧毁了,但是还有重机枪和迫击炮,在重机枪和迫击炮的掩护下,如果我三个大队全力以赴,旋风般地压上去,山呼海啸,势如潮涌,区区新四军的地方军区独立团何能抵挡我无畏皇军奋力一击,岂非螳臂当车,岂不齑碎?” “白川君此言虽是,但是没有联队长官命令,当然,森田、小野联队长官已经壮烈殉国,联队司令部已经不复存在了!战场形势、情况已经发生了变化,但是没有旅团长的命令,我们不能擅自作主,联队司令部不存在了,我们只有等待旅团的命令!”崎岛摇头晃脑地说。 “等待旅团的命令?我们可有电台与旅团直接联系?派人去,一去一来,要多少时间?且不说,还有可能被敌人狙击手射杀!战场机会稍纵即逝,眼下正是独立团最松懈的时候,他们认为派人摧毁了我军的大炮,摧毁了联队司令部,我们就失去了统一指挥,势如一盘散沙,各行其事,不能聚拢力量,形成拳头,形成强大的机动打击力量!我们抓住这个机会就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一举攻克军事重镇---茭菱镇!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否则噬脐莫及!” “白川君勿忧!我已经派出作战参谋,坐摩托车急驰旅部请命!命令一到,我大队即可与你一道共同夺取茭菱镇!在旅团部命令未到之前,恕难从命!”松崎说道。 “松崎君!恕我直言,既然独立团能出奇招,搞偷袭,炸掉联队部电台,如何会想不到狙杀你的请命的作战参谋,只怕早已在你意想不到的地方设下埋伏,你的人已登鬼箓!我预料你是等不到了旅团的命令了!宝贵的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失,流失的是取胜的机会啊!崎岛、松崎君,为了帝国皇军的胜利,下决心吧!” “白川君,我们都是帝国军官,皇军军纪森严,我们从军的第一天,便是严格的纪律教育,入士官学校后,更是被反复灌输‘只有军纪严正,才能成为精强的军队。不问古今东西,精强的军队等于军纪严正的军队的铁则不变。对于违反军纪者,决不宽贷!’,没有命令,我们碍难从命!”崎岛、松崎两人齐声道。 “两君,军纪严正的目的是为了什么?是不是为了军令畅通?” “是!” “军令畅通的目的呢?” “当然是为了胜利!” “那现在胜利触手可及,近在眼前,如熟透了的蜜桃,不摘取胜利果实吗?” 两人却仍然不为所动,“没有军令,就不能动!” 气急败坏的白川,拔出了身上的长长佩剑,对着旁边的一棵大树,双手攥剑,奋力狂砍,高声吼叫道:“皇国士官学校怎么教育出了这样的犟驴!蠢驴!” 崎岛、松崎两人却是视若无睹,一声不吭,任其谩骂,充耳不闻! 八、阵前灭敌 当独立团团长杨景真看到日军发起了冲锋时,心里还是有点儿惊讶! “鬼子这么快就恢复元气了?” 可是当他看到日军在轻重机枪疯狂扫射下及迫击炮的连续不断的轰击下,端着枪,猫着腰,向前冲锋的模样时,有点哑然了,失去了炮火的掩护,这群骄横,不可一世,气势汹汹的日军气焰已经矮了八丈了,凶焰不复存在了! 在日军迫击炮的连续不断的轰击下,独立团阵地上顿时硝烟弥漫,火光冲天,可是对已经构筑了可以经受住重炮轰击的坚固工事的独立团战士来说,迫击炮的爆炸声,只不过是大的炮仗炸响而已,躲进深挖掘的坑道掩体洞里,他们可谓是毫发无伤。 然而日军的迫击炮群的轰炸也没有持续多久,在炮声停顿的瞬间,杨景真手一挥,早已严阵以待的独立团的****呼啸而至,划着曲弧线,如雨而下,随着此起彼落的爆炸声,日军的迫击炮群火海一片,因为日军的迫击炮群相隔太近,独立团的****杀伤力倍增,在炮弹劈头盖脸的痛击下,不少中弹的日军士兵当场毙命,其余的人在火海中挣扎着,鬼哭狼嚎。 日军的发起的进攻现在连迫打击炮的掩护下也失去了,只有轻、重机枪还在喷射着子弹,向阵地疯狂地扫射着,可是随着独立团二门在战场上缴获日寇的掷弹筒的不断发射声中,“轰轰”声不绝于耳,土石齑碎,轻重机枪射击声嘎然而至,日军的射手当即被炸得飞上了天,粉身碎骨! 现在进攻的日军连轻、重机枪的掩护也完全失去了,只有步兵狂呼着为“天皇陛下尽忠”的口号往上冲了! “集中全部机枪向猬集一处的日本鬼子们扫射!”杨景真沉着地下令道。 独立团所有的六挺“歪把子”机枪,全部集中在一起了,向着密集队形冲锋的日军,一通狂扫,打得枪管发烫、发红,日军士兵手持三八大盖长枪,上着刺刀,枪比许多士兵的身子还高,在冲锋跑动时,可以说根本无法瞄准射击,直如烧火棍一样,此时的战斗力等于零。 保持冲锋队形的日军士兵在遭到独立团所有的六挺“歪把子”机枪狂风暴雨般的扫射后,死伤惨重,剩下的日军士兵,迅速四散开来,以零散队形继续向前突击。 “等的就是这个机会!狙击手准备!”杨景真用低沉的声音命令道。 原来杨景真从望远镜里观察到这是一个大队日军单独发起的攻击,人数不会超过七百,而不是担心的日寇全力一搏,如果以三个大队的兵力与独立团作殊死搏斗,那样独立团面临着将是最恶劣的战场环境,毫无胜算! 现在果然不出所料,其他两个大队的鬼子指挥官墨守成规,按兵不动,这是最好的战机,千载难逢的灭敌良机! 杨景真决定全歼这个鬼子大队!所以先有计划、有步骤地消灭敌人对独立团威胁最大的迫击炮和轻重机枪,然后再以弹无虚发的狙击手一一消灭敌人的冲锋散兵! 独立团自从组建以来,杨景真对军事训练格外上心,特别是对神枪手的培养更是不遗余力,言传身教,夏练三伏,冬练三九,风雨无阻,夜以继日,在这样严格的督导下,独立团士兵的军事技能,突飞猛进,百发百中的神枪手层出不穷! 所有的独立团战士全部伏在壕沟上面,用穿透力极强的三八大盖步枪,准确地击杀着持着上刺刀的三八大盖步枪嚎叫着往独立团阵地上涌冲锋的日军士兵,一枪一个,弹无虚发,冲锋的日军士兵应声倒地,当场毙命,不一会儿日军已尸横遍野! 在后面督战的日军大队长白川少佐,暴跳如雷,脱掉身上的军装,只穿着白色的衬衣,拔出腰上的指挥刀,咬牙切齿,吼声如雷,率领着最后的二百名作为预备队使用的日军,孤注一掷,呼啸着悍然向独立团阵地猛扑而来! 当白川指挥的日军蜂拥而上时又突然按战术要求成扇形散开时,独立团的战士们并没有被这一股气势嚣张的敌人的攻势所吓倒,他们沉着冷静地应战,虽然稀疏但是极具杀伤力的枪声,让这一群悍不畏死的日军同样遗尸累累! 一颗子弹飞来,白川身边的一个日军士兵一个趔趄,胸脯鲜血迸出,几乎与此同时,他后面的另一个日军士兵也是一个趔趄,胸脯鲜血喷涌迸出,两个士兵几乎同时倒毙!原来,这两个日军士兵被同一一颗子弹一前一后穿透身体! “独立团竟然有这样的神枪手?一枪索二命,新四军主力团也不过如此啊!这是独立团吗?”白川心中惊骇欲绝。 然而更为惊心动魄,可怕的一幕出现了,一颗三八大盖步枪子弹呼啸着向白川的头部射来,眼看白川性命不保,在这生死攸关,千钧一发的危急关头,说时迟,那时快,倏地一条黑影扑向白川,抱住了白川的头部,就地一滚,但是子弹仍然击中了黑影的后背,鲜血从其后背喷射迸出,但是白川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保住了一命! 从惊谔中醒来的白川一看,这救了自己一命的人,是自己辖下的中队长明石大尉,他抱住了身受重伤的明石呼叫着:“明石君,你怎么样?坚持一下,我叫军医来救你!” “少佐,不必了!你下命令撤退吧!否则我大队会全军覆没!这不是一股普通的敌军,其战斗力,战斗意志,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明石君,在帝国军人的字典里,没有‘撤退’这两个字,撤退就是逃跑!这是大日本帝国军人的耻辱!” “少佐,今天的战斗非战之罪!如我皇军三个大队集团冲锋,一鼓作气,蜂拥而上,敌军是抵挡不住的,胜负立分,敌军尽然分崩离析,土崩瓦解!可惜的是,崎岛与松崎两位大队长墨守成规,不知变通,按兵不动,不助我军,葬送了今天的胜利!如果少佐现在仍然认为撤退就是逃跑!那就是步他们的后尘,与他们一样愚不可及,少佐你墨守成规的后果,那就会导致我大队全军覆没的!我忠勇的皇军将片甲无归!” “明石君,.....” “快快地撤!” 这时,阵地上尘土飞扬,独立团吹响了冲锋的号角,骑兵从阵地上冲杀了出来,风驰电掣般地向白川大队剩余的步兵砍杀过去,骑兵对步兵无疑是一场一边倒的屠杀! 一时间阵地上杀声震天,地动山摇,骑兵们居高临下地挥起雪亮的,森冷逼人的马刀,砍向已濒临绝境的日军士兵,刀刀见血,着着致命,一时间日军士兵鲜血四溅,血肉横飞,日军势如山崩,抱头鼠窜,潮水般地四散溃逃,武士道精神早就丢到爪哇国去了! 白川也禁遏不住溃兵,现在已经是兵败如山倒了,如果自己再不撤退,就只有死路一条了,现在正是独立团气势如虹,所向披靡,摧枯拉朽的时候,挡之者辄死! “用担架抬起明石君,马上撤退!” 刚刚还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日军士兵,一听到“撤”字,如同得到大赦令一样,速度奇快,如同潮水一般地退了下去,一下子就无影无踪了! 乘胜追击的独立团士兵,本想一鼓作气地将溃退的敌人一举消灭,却听到了鸣金收兵的号声,军令如山,不得不停下追击的脚步,停了下来! “团长,为什么不追击了,眼下正是一举灭敌的好时候!”独立团一营营长罗大成不解地向杨景真问道。 “兵法云:穷寇勿追!日本鬼子逃得快,已快到其他两个鬼子大队的驻地了,这两个鬼子大队兵力未受大损,战力犹存!我如稍一不慎,追击幅度过大,就有可能落入其陷阱!被其以强大的火力编织的‘火网’猎杀。即便不是如此,这两个鬼子大队也对我们已经严阵以待,深沟高垒,以逸待劳!我独立团以现在的力量想战而胜之很难!我独立团缺乏攻坚武器,与之交战的话,没有任何胜算!所以见好就收,收兵为宜!” 独立团这一仗几乎全歼了日军一个建制大队,除了大队长白川少佐率领少数残兵败将逃归敌营外,整个大队可谓全军覆没! 九、白刃拚杀 白川大队被独立团打得筋断骨折,崎岛大队与松崎大队,既不进攻,也不撤退,战局一时僵持不下,陷入了沉寂状态! 这种状态却也正是杨景真所企盼的,这样就为抗敌报社、战地医院、印刷厂、被服厂、粮库的撤退争取了宝贵的时间。 再这样相持一天,这四家单位的全部转移工作就可以完成,兵工厂的全体人员早已集结完毕,军区的电令也来了,明天即可派人护送他们到松北根据地。 然而第二天一早,黑云低垂,风云突变,独立团的阵地上兜头盖脑受到了重炮的轰击,火炮齐射,地动山摇,山谷鸣应,土石齑碎,阵地一片火海,树木着火在燃烧,烈焰腾空,硝烟弥漫,独立团开始出现伤亡了。 杨景真心中震惊不已:“难道说,森田没有死吗?他还藏有‘杀手锏’?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鬼子真是机诈百出,诡谲多端啊!但是这个可能性又有多大呢?除此外,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日本鬼子有援兵来了!可是,我在茭菱镇唯一的出山垭口旁,已经派出了一个精悍的骑兵小队,在那儿设伏,狙杀一切森田联队派出的求援鬼子,不管他是骑马或者骑三轮军用摩托车的,一律当场狙杀!不可能有鬼子能躲过我神枪手的猎杀!敌人电台被摧毁了,更不可能电台联系,就是说,这儿的情况百里外的敌人指挥机关不可能知悉!那么,这一股鬼子,如果说不是援军,又是从何而来的呢?是援军的话,我们的骑兵小队为什么没有任何人回来报信呢?” 想到这儿,杨景真心里一个激灵,“难道说,他们全都牺牲了?这不可能吧!” 这时,日军的山炮又铺天盖地一轮直射,炮弹呼啸着落在阵地上,泥石碎屑四溅,烂木断树着火翻腾,却又引爆了独立团埋在阵地周围的大部分**,引起了连锁爆炸声,几个趁着炮击停止的间歇,出来喘口气的战士猝不及防,被炸得粉身碎骨! 山炮的攻击停止后,硝烟消散,阵地上已经是满目疮痍,独立团许多战士从令人窒息的,充满硫磺味的坑洞里,钻了出来,按以往的惯例,日军一顿狂轰滥炸后,接下来就是发起了猛烈的进攻了! 然而这次却不同于以往,又是一顿****呼啸而至,一个独立团战士被一颗炮弹穿过胸膛,炮弹在他体内“轰”的一声爆炸,只见飙起的一团血柱,四散迸射喷出!人,倏忽不见,已被撕裂成无数碎片,灰飞烟灭,仿佛从阵地上蒸发了,只见地上有一趟鲜血,在向黄土里渗入。 幸亏其余的独立团士兵训练有素,见势不妙,闪电般地窜入坑洞,隐藏起来,这才没有造成更大的伤亡。 终于日军发起了冲锋,一股日军匍匐着从地上站了起来,向独立团阵地发起了攻击! 他们人人手中端着一支火力凶猛的***,边冲锋边扫射,打得工事里的独立团战士抬不起头,这枪相仿于德国的MP18***,弹匣逐却又左侧面并呈水平状,这一设计方法在世界上是不多见的,这是为了卧射时更方便。 这就是当时中国战场上只闻其名,难得一见的“百式***”,为日本陆军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唯一量产的***。该枪于定型时,正值日本神武纪年2600年,所以起了“百式***”的名称,批量生产之后,百式***开始下发,但也只是到军官和军曹手中有,再则就是骑兵部队和伞兵部队有批量装备。 然而这支冲锋的日军部队却是从军官到士兵人人手中持有这种自动武器,瞬间独立团伤亡大增!独立团碰上了最强劲的对手! 在这支以密集的队形,用百式***疯狂扫射开路的日军面前,独立团战士们的步枪阻击就微不足道道了,无异于烧火棍一样,轻机枪也很快地打光了子弹。 “投掷手**!”杨景真大吼一声。 刹那间,数百颗手**从战士们的手中奋力掷出,铺天盖地,遮天蔽日,砸向了进攻中的日军人群中,连续不断的爆炸声中,日军死伤惨重,遗尸累累! 剩下的日军却弃尸不顾,仍然向着独立团的阵地悍然猛扑过来,其素质与纪律让人瞠目结舌!独立团在杨景真的率领下,与来敌展开了异常残酷的白刃战,才最终将其全歼,可是独立团这一战,整整牺牲了二百战士! 独立团的战士还喘息未定,日军却发起了总攻,漫山遍野的日军士兵,蜂拥而上,映入独立团战士眼帘的是一片片暗绿色钢盔汇成的人海,日军的刺刀在阳光下白得晃眼,森冷逼人,日军全军如狂飙席卷而来,成千上万的日军冒着**的轰鸣声,不顾伤亡,山岳城墙般地向杨景真的独立团呼啸着猛扑了过去。 杨景真明白,这是一场生死大决战了,日本鬼子现在是倾巢而出,对独立团恨之入骨,大有灭此朝食之心! 独立团的子弹已经全部打完了,弹尽援绝了,“这儿将不会再有活着的战士了,这将是独立团的最后一战!”他在心中呐喊着,“为国牺牲的时候到了!” “杀!杀!”望着蜂拥而至的日军,杨景真怒不可遏,满脸杀气,棱角分明的脸上闪着幽幽青光,让人不寒而栗,他操着一支上了刺刀的三八大盖旋风般地向日军冲杀过去,其余的战士紧跟在他的后面以排山倒海之势冲向敌军,双方开始了肉搏战,冷兵器的撞击声,骨胳、血肉分离的撕裂声,厮杀的呐喊声,交织在一起,声震山谷!整个阵地都被这种殊死拚杀的惨烈气息所笼罩.....。 整个独立团危在旦夕,眼看就要全军覆没! 突然疯狂进攻的日军竟然不可思议地如潮水般地退了下去!眨眼间双方就脱离了接触!日军消失得无影无踪! 落日的余辉洒在这旷野上,这空旷的弹丸之地,敌我双方死亡枕籍,残阳似血! 独立团却是绝境逢生!杨景真一脸惊诧,满腹狐疑,“日本鬼子马上就要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他们为什么放弃这唾手可得的胜利呢?这岂不是功亏一篑?这日本鬼子到底搞的什么诡计?” 这时山谷里传来了装甲车马达的轰鸣声,“日本鬼子难道是要用铁甲战车,一举聚歼我独立团吗?” 杨景真转念一想,又觉得日军没有这个必要,“我独立团已经打光了所有的子弹,只能进行白刃格斗了,日本鬼子如果要消灭我们,很简单的事,只要与我军一脱离接触,将我军置于炮火的射程之内,一顿炮火就可将我军消灭得干干净净,甚至于可以不用炮火,就是几挺轻重机枪不消半小时,也可以将我们置于死地!对于一支等于事实上除了刺刀,已无任何杀伤性武器的部队来说,根本没有必要动用装甲战车,装甲战车倒是适应于封锁道路,作为移动堡垒使用! 杨景真百思不得其解。 这一次来犯的日军不是别人,却正是有“皇军之刃”和“北支之虎”双重称呼的片山旅团。 片山旅团为重装突击旅团,该旅团8000人,下辖两个步兵联队,每个步兵联队下辖三个步兵大队,每个步兵大队下辖四个步兵中队和一个重机枪中队,每个步兵中队下辖三个小队。另外,旅团还辖有一个骑兵联队、炮兵联队、工兵大队、辎重兵大队,且配备一个铁甲战车大队,战斗力超级强,可与一个精锐的日军师团相匹敌。 日军第十三军司令官藤田进中将,一天一夜未得到进攻茭菱镇的森田联队片言只语的消息,通讯完全中断,感觉到情况不妙,决定派出刚转隶十三军的片山旅团,立即赶往茭菱镇驰援森田联队,当在垭口的独立团骑兵分队望见大队的敌军后,感到不妙,要赶回独立团报信时,已经晚了,片山的特种部队已出现在眼前,双方一番交战,在杀死七八个敌军士兵时,骑兵分队全体士兵阵亡,以身殉国! 这样才出现了前面的一募。 十、中心开花 当片山突然下令,放弃唾手可得的胜利,全军退却时,参谋长池原中佐惊呆了,一下子蒙了,他疑惑不解地向片山问道:“将军!是否情况发生了重大逆转,形势于皇军极为不利!” “没有,一切正常!” “那为何在敌军全军覆没之际撤军,这岂不是给了敌人一条生路,这让我战无不胜的皇军扼腕痛惜啊!” “池原君!我们转隶十三军的任务是什么?” “清乡、扫荡,奇袭捕捉新四军吕斌部的主力,一举聚歼!” “当前的敌军部队是属于什么级别的部队?” “定是主力团队无疑,作战英勇,意志坚强,剽悍勇猛,而且他们还配有机动性极强的骑兵,这是新四军一等主力部队的标志,这支军队给我皇军造成了惨重的伤亡!我旅团在将军的率领下,来支那作战,所向披靡,屡战屡胜,在我军铁拳重击下,敌人无不土崩瓦解,溃不成军,唯有这一股敌人死战不退,竟然与我军鏖战了两个时辰!” “那么池原君,你认为这样的主力团现在应当被歼灭吗?” “当然如此,将军,这正是我们此次作战的目的!” “那你你认为,歼灭一个敌人的主力团重要,还是一举全歼敌人的主力部队重要?” “当然是一举全歼敌人的主力部队重要!” “我们咬住敌人军区司令吕斌的一个主力团,围而不歼,吕斌会作如何反应?” “当然是拚命救援!主力是他赖以生存的‘命根子’,也是根据地存在的基础,失去了主力部队的根据地,岂能不被我大日本帝国皇军一脚踹平!” “问题就在这里,兵法云,‘攻其必救!’就是此理!我们如铁桶一般地包围住这一股新四军二级军区的主力部队,军区的其他主力部队必然倾全力来救!并企图打破我们的包围,这就是毕其功于一役的最好时机!我们旅团牢牢地吸引住敌人的援军,诱敌上钩,中心开花,藤田司令官就可从四面八方调集皇军师团和汪政权的部队包围敌人的全部主力部队,实行战略决战,一举聚歼敌军吕斌部的主力部队,这是千载难逢的战机,可遇不可求!如果歼灭了这一股敌人的主力,再去掉转枪口去捕捉敌人的其他主力,各个歼灭,可就是难上加难了,这是在敌占区,民心并不在我,共产党新四军特别善于笼络百姓,收拾人心,他们将自己与百姓比作‘鱼’与‘水’的关系,在水里捕捉一条条漏网之鱼,你知道有多难吗,池原君!这一次我们旅团的‘中心开花’可就完全不同了,如果成功,那新四军的吕斌部主力那就包了‘饺子’,歼灭那就是意料之中的事了!这是奇功一件啊,成功的话,那我们旅团将写下皇军中支作战史上最辉煌的一页!” “将军此计十分高明!远见卓识,非我等所能及万一啊!”参谋长池原眼前一亮,茅塞顿开,恍然大悟。 当杨景真率军返回到战壕时,战壕其实已经不成为战壕了,里面已经被填平了,似乎被犁翻过一遍,阵地周围也是千疮百孔,满目疮痍,几根成焦炭的木头燃着余火,冒着袅袅青烟。 杨景真与政委李凤山相视无言,唯有苦笑! “本以为会与阵地共亡!谁知却死里逃生,但是也是命悬一线,枪无子弹,唯有刺刀,外无援兵,除死外还有何出路?盼只盼抗敌报社、战地医院、印刷厂、被服厂、粮库已经完全转移了,兵工厂的员工都已经被军区的人接走了!” “团长,现在的日本鬼子想消灭我们可以说是易如反掌,不费吹灰之力,为何迟迟不见动静啊?” “是呀,我也奇怪了,不要指望豺狼会有好生之德,是狼总是要噬血的!” “会不会是有别的阴谋?” “是了!我明白了,这确实是狡诈的日本鬼子酝酿的一个巨大的阴谋的一个环节,是以我们独立团当作诱饵,鬼了将我们独立团当作军区的主力部队了,围而不攻的目的就是,让兄弟主力部队前来救援,然后‘中心开花’,将我军区的主力部队一网打尽!”杨景真冥思苦想之下,突然明白了日军的用意,分析预测出了日军的动向。 “那怎么办?万一军区吕斌司令员真的上当呢?” “我们只是军区的一个地方独立团,还不是主力呢,番号都没有的,你真的会以为吕斌司令员会将我们当作心肝宝贝的‘老一团’啊!我们连‘新一团’都不是呢?吕斌司令员身经百战,久经战火考验,高瞻远瞩,有勇有谋,是一代杰出的将才,在红军时期就让蒋介石头痛不已,国军当时多少名将败在他手下?他今后会是我们闪烁在战争天空里最耀眼的将星!他会看不出日本鬼子的这套鬼域伎俩吗?可能他早就胸有成竹,腹有良谋了!还用你我担心吗?” 不过说道这里,杨景真还是问了一句,“我们的电台呢?还是完好无损的吧?把我们的预测还是向吕斌司令员反映一下,给首长作一个行动参考吧!” “电台已经被敌人的炮弹损坏了,无法正常使用了!电台报务员白洁也负伤了!” “白洁伤重不重?” “轻伤,不碍事的!” 一段对话后,杨景真与李凤山两人均陷入了沉默中..... 这时,独立团侦察连连长陈震指着身后的远处,对杨景真说道:“团长!你看援军来了!” 杨景真往后一看,果然如此,在远处尘土飞扬,一彪骑兵快马加鞭向着阵地飞奔而来! 待骑兵们越来越近时,杨景真发现,这一批援军虽然是骑兵,但是不会超出五十多人,五十多人的队伍面对成千上万的拥有强大炮火支援和铁甲战车的精锐日军部队,那是杯水车薪,起不了任何作用的,只能作无谓的牺牲品! 当骑兵们风驰电掣地来到阵地上时,待看清为首的军官面目时,杨景真及独立团的全体将士一下子惊呆了,发出了一声声惊呼,“司令员!” 不错!来的正是在大江南北驰骋三年,歼敌无数,威振敌胆的军区司令员吕斌。 “司令员,你竟然亲自出马,身蹈险地啊!” “我给你们带来了援兵啊!” 杨景真仔细地看着吕斌司令员带来的援兵,倒是一个个精悍绝伦,其中不乏身怀绝技的武功高手,杨景真认识的就有数人,如军区司令部的作战参谋杨江城,军区司令部警卫连的刘大山,还有一团的高虎,这些人都是百发百中的神枪手,散打格斗更是不在话下,都是一些特种作战的一流人才! 可惜的是,他们来错了地方。 “景真,你在想什么?一言不发啊!”吕斌司令员问道。 “我在想,山东省保安十七旅的结局!” 吕斌一听就明白了,这个山东省保安十七旅是抗战军兴时成立的,是以山东省国术馆的学徒为主组成的,这些个学徒人人身怀搏击绝技,个个身手不凡,怀着从军报国的梦想和一腔杀敌的热血,加入了新成立的保安十七旅。 结果在山东省主席韩复榘撤退济南时,保安十七旅开向了杀敌的战场,不到半日就土崩瓦解,几近全军覆没,血肉之躯如何是拥有强大火力的日军的对手,在现代化的武器面前,国术那是不堪一击的! “景真,我知道你的意思是想说,在阵地上,这些精悍的官兵只能作无谓的牺牲品!还不如多带些弹药来,让你失望的是,我们没有多带任何弹药来,除了我们自己身上的外!” “司令员心明眼亮,心如明镜啊!” “我还不知道你心里那个小九九啊!我给你带来了华中局,新四军军部的重大决策!” “司令员,快说,华中局,军部有什么锦囊妙计啊!能解眼前困局?不是派兵驰援吧!” “派兵驰援,敌人求之不得!” “那还有什么能解眼前危难之局的对策?是让我们撤退?” “今天撤退?虽然战地医院、印刷厂已经搬迁完毕了,但是被服厂的被服、粮库堆积如山的粮食最快要明天才能迁移完毕!何况,黑崖洞的绝密兵工厂军区已决定不迁移了!茭菱镇是松北、松南两个根据地的枢纽地区,且是粮食、布匹、石盐的产地和集散地,这都是军区须臾不可或缺的战略物资!你说,能放弃吗?再说,你知道与你团对垒的日寇是一支什么部队吗?” “不知道!只知道他们极为强悍,与森田联队不可同日而语,战斗力超强,武器先进,竟然还配置有装甲战车!” “这是日寇最精锐的突击旅团——片山旅团,刚由华北转隶日寇十三军,有‘北支之虎’的称谓,从他们面前撤退,几无生路!” 十一、木马之计 “撤又不能撤,也不能弃,战,日本鬼子又不与战,那怎么办?” “景真,你博古通今,熟悉世界历史,知道特洛伊‘木马计’吗?” “司令员,特洛伊‘木马计’我自小耳熟能详!它说的是公元前十二世纪初,希腊各城邦组成联军,渡海远征特洛伊,惨烈的战争延续九年之久,胜负不分,史称‘特洛伊战争’,特洛伊城堡也因此闻名于世。围攻九年后,到第十年,希腊将领奥德修斯献了一计,就是把一批勇士埋伏在一匹巨大的木马腹内,放在城外后,然后率军扬帆启程回国,其实是佯作退兵,伏兵于海上。特洛伊人以为敌兵已退,就把木马作为战争中获得的战利品搬入城中。到了夜深人静,万籁俱寂时,埋伏在木马中的勇士从木马腹中悄无声息地跳跃出来,神不知,鬼不觉地杀掉了猝不及防的城门守兵,一下子打开了城门,已从海上悄然赶来,趁夜埋伏在城门外的希腊将士一拥而入攻下了城池,特洛伊城堡在战争中被希腊人夷为废墟。后来,人们就常用‘特洛伊木马’这一典故,用来比喻在敌方营垒里埋下‘伏兵’里应外合的行为。荷马史诗《伊里亚特》即叙述的就是这次战争事迹。因此:‘特洛伊木马’现在已成了‘虎穴绝杀’的同义语,比喻打进敌人心脏的战术。” “对!木马里面的人是英难不?” “当然,木马里的英雄一举攻陷特洛伊城,结束了古代希腊十年远征史,其功绩彪炳史册,万世流芳啊!” “司令员,你说此,不会有所指吧?” “你是要我们独立团一部分人作‘特洛伊城’木马里的伏兵?” “是又不是,不只是要你,而且是要你整个独立团作一匹木马,你们一个个人都是独立团这一匹木马里的‘希腊勇士’!” “这,这,司令员,你这不是要我们假投降日本鬼子吗?那样我们独立团就成了伪军了,我们一个个都戴上了汉奸的帽子了!即便我们是‘白皮红萝卜’,外人如何知道啊?不可!不可!”杨景真一听,大惊失色,连连摇手道。 “不,这是让你们‘勉从虎穴暂栖身’,到时就是‘说破英雄惊煞天’了!” “特洛伊木马里的英雄就只在里面潜伏了一天或者说半个晚上,而我们却.....” “是的,这是华中局和新四军军部的决定,为了保住茭菱镇这个战略要点,为了保住绝密兵工厂,你们必须牢牢地控制住这个地区!不让他落入敌手,这是唯一可行的办法!而且你们独立团还不是静止的‘木马’,而是静中有动,这一匹木马要‘动’起来,还要执行特种‘虎穴绝杀’作战任务!” “什么任务?”一听有特种任务,杨景真就来劲了,情绪一下子高涨起来! “我们军区在星月峡的被服总厂被一股来历不明的鬼子袭击,我军的冬服被这一股鬼子,焚毁一空,损失惨重,如果没有茭菱镇被服厂的冬服,我们连这个冬天都会熬不过!昨天我们的一个粮库又被袭击了,损失也不少!据华中局安插在敌人内部的内线语焉不详的通报,这是日寇一个代号为‘魅影’的特遣队所为,其他情况一无所知!这个‘魅影’特遣队竟然能深入我根据地肆意妄为,焚毁我战略物资,手段确实不可低估,下一步还不知道,这伙鬼子要做出什么惊天大事!确实为我心腹大患,如不铲除,后患无穷!” “司令员的意思是由我们独立团负责除掉这伙作恶多端的鬼子‘魅影’特遣队?” “是!只是单凭你们独立团侦察连的力量还不够,你身后的这些人中,你有的认识,有的可能只闻其名,但是他们个个都是百里挑一的战斗骨干,有的更是精悍绝伦,功夫卓绝的特殊作战人才!他们全部划归你们独立团,一部分人对外编入侦察连,对内则是我潜伏敌人内部的以你为队长的‘影子’特遣队队员,担负着杀敌除奸,从敌人内部找出日寇‘魅影’特遣队,斗智斗勇,针锋相对,剪除日寇‘魅影’特遣队的重任!‘影子’特遣队要做到来无踪,去无影,神出鬼没,成为一个让日寇抓不住,摸不着,看不见,但是又处处存在的‘影子’,搅他一个天翻地覆,让日寇心惊胆战,度日如年,魂不守舍!” “司令员你身后这五十人可以完全归我‘影子’特遣队吗?” “不完全是归你‘影子’特遣队,只能说这些人是完全归你们独立团!兵在精不在多!这里有二十人给你‘影子’特遣队,其余的人作为骨干补充部队,任班排级以上职务,他们都是久经考验的党员,协助你掌握好这支部队。特遣队人手不够的话,你还可从独立团侦察连抽调人员,一起三十人足矣!人再多了,反而容易暴露目标!” 说到这里,吕斌转身向杨景真及政委李凤山介绍身边一直未吱声的一位军官说:“这位是军区供给部部长杜如海同志,这次调到你团任第一政委,你们三人组成独立团的党的核心领导小组,杜如海同志任组长,在核心小组领导下,再通过我带来的五十名党员及你们独立团原来有的三十名党员,依靠这八十名党员,要牢牢地掌握这支党的地下武装!” 听了司令员吕斌的介绍后,三人热烈握手,对于杜如海,杨景真及政委李凤山只闻其名,却是未见过其人,因为独立团是一支地方部队,甚至于番号也没有,比县独立大队强一点儿,在后勤供应,粮秣弹药补充方面,一向不多,与军区供给部很少打交道,有的话,也是军需人员打交道,团长、政委与部长见面的事那是几乎没有! 然后吕斌又话锋一转:“不过杜如海同志,他的公开身份将是你们即将成立的‘通江贸易公司’的帐房先生,这个‘通江贸易公司’明面上是做生意,实际上要作为军区的隐形供给部,要将敌占区的粮食、布匹、食盐甚至于绝密兵工厂造出的武器弹药运送到根据地!” “是!保证完成任务!”三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现在我宣布一个军区重大的决定!”司令员吕斌神情严肃地说道。 “是!”所有在场的官兵立正道。 “鉴于独立团在与日寇作战中所立下的重大战功,经军区党委研究决定,并报新四军军部批准,自即日起,独立团升格为军区主力团,番号‘新一团’!但是鉴于新一团将要执行的特殊任务,新一团的番号只是对内使用!不对外使用!” “我们是主力团了!”阵地上一片欢腾! “任务都交待清楚了,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众人齐声回答。 “那好,我得马上赶回军区司令部,那儿的战斗要我去指挥,那儿的反清乡、反扫荡战斗已日趋激烈了!” “司令员,我们派出兵力护送你吧?我担心日本鬼子半道截杀!”杨景真请求道。 “放心!日本鬼子看到一二个人从你们新一团的阻击阵地上撤离,不但不会截杀,反而会装作视而不见,甚至于暗中护送呢!” “为什么?”政委李凤山不解地反问。 “你想一想啊,片山巴不得你们派出人马到军区请求主力部队前来解围呢!否则召唤不来我军主力,他如何中心开花,一举聚歼我军主力!这也是日寇十三军司令官藤田的如意算盘!所以我安全得很!放心吧!反之,如果你们大部队护送我,而向前移动的话,片山绝对是急红了眼,因为‘诱饵’没了,他的计谋就落空了,面对可能鸡飞蛋打的结局,那样他反而会不顾一切地发起追击战,那样才是岌岌可危呢!” “司令员真是智勇双全啊,敌已知彼,料敌如神,不愧是一代名将啊!藤田与这样的将军作战岂有胜算!”杨景真心中暗暗敬佩不已! 杨景真与一名警卫员打马如飞,一会儿就消失在旷野中..... 十二、条分缕析 片山的计划通过电台发送到了日军十三军司令官藤田的的司令部,得到了藤田的批准,藤田立即命令已在根据地开展清乡扫荡作战的二个师团和一个旅团及伪军五个师,停止作战,按兵不动,作好从不同方向对茭菱镇进行分进合击,实行“向心”攻势的一切准备,一举消灭新四军吕斌部,创造中支皇军作战史上的奇迹。 片山一直不发起对新一团阻击阵地的攻势,他在期待着吕斌的主力部队到来,然后与之决一死战,创造中心开花的奇迹,配合十三军藤田司令官的援军一举歼灭吕斌部主力。 可是时间一天、二天地过去了,却是没有任何敌人军区主力前来救援的迹象,片山采取兵法上“围三阙一”的做法,一直不去切断松北、松南两个根据地的通道,尽管用装甲战车做到这一点儿,实在是易如反掌,可是他并不去,因为他希望新四军吕斌部主力通过这条通道,源源不断地与阻击阵地前的敌军汇合,形成一个巨大的‘饺子馅’,那时大功就告成了!剩下的就是与外围包抄的友军用大炮、装甲车,甚至飞机与敌决战,消灭敌军主力的时候了! 看到时间一天一天在流失,他觉得决战的希望越来越渺茫了,百思不得其解的片山,心内终于再也忍受不了煎熬,他向参谋长池原中佐吼道:“对面阵地上的敌军到底是什么部队?军的谍报参谋机关就没有一个明确的说法吗?为什么吕斌对这个阵地上的部队不闻不问,这不是‘弃子’吗?这不是‘丢卒保车’吗?” “藤田司令官的谍报参谋机关也无法确证对方级别,先前说是独立团,但是根据他们的战场表现,一个森田联队竟然被他们打得伤筋动骨,后来又说是新四军吕斌部的主力团,并且是吕斌部的三大主力之一!” “新四军吕斌司令有那三大主力?” “他的主力按番号是一团、二团、三团!” “这就是说吕斌的三大主力成三足鼎立之势!这三大主力支撑住了根据地这个‘鼎’!” “是的!将军!” “那就是说,如果一足折断,那二足就支撑不了这个‘鼎’?那吕斌就必然要拚全力救这一‘足’!” “是的!” “那我们就没有错啊,‘攻其必救’!” “计划是完美无无缺,天衣无缝的!” “那当面之敌究竟是吕斌三个主力团的那一团?” “军的谍报参谋机关一直在为此绞尽脑汁,无法确证当面之敌究竟属于三个敌军主力团中的那一个团,按其战力评估应当是一团,可是据在敌方根据地扫荡的第十五师团的通报说,他们遇上了敌军司令吕斌的一团,首战被敌人的一团吃掉了一个大队!可是当面之敌,也是一战吃掉了白川的一个大队啊,难道一团会‘分身术’!” “混蛋!军谍报参谋机关这群混蛋!这话等于没说!我们自己可以派出谍报侦察人员去摸清情况!” “将军!这是在下的职责,二天前就派出了二批十余人前去侦察敌情,只是一个也没有回来!” “啊!”片山又惊又怒,这么厉害的敌人前所未有! 正当片山一筹莫展时,一声“报告”打断了片山与参谋长池原的对话。 “你的,什么人的干活?” “将军阁下,我是南京国民**汪主席辖下的的绥靖军第三旅旅长许志文,奉大日本皇军十三军司令官藤田将军及南京绥靖军总司令任援道将军的命令驰援旅团长阁下,现奉命报到!” “哟西!许桑,你的来得正好!你是本地人吗?” “是的,我是江苏人!” “你对与我对垒,打阻击战的敌人的情况清楚吗?” “清楚!我的谍报人员已经摸清对方的底细!” “你的谍报人员?” “是的!” “我旅团的谍报人员有去无回,须知大日本皇军的军事谍报人员是世界一流的,都得不到想要的情报!你的,初来乍到,如何能摸得到对面狡诈的敌人的底细?” “将军阁下,大日本皇军的军事谍报人员是世界一流的,这不假!但是贵军初来乍到敝地,人地生疏,语言不通,且即使会中国话也是北方国语,非本地方言,老百姓一听就能分辨出个八九不离十,从他们身上何能摸出情报?他们不给新四军报信,让皇军送命就是万幸了!” “言之有理,说下去?” “而我军就不同了!我们都是本地人,语言相同,习俗相同,我们的人混入老百姓中,没有人能分得清楚敌我!即便是混入新四军,也是没能人分得清楚我是来自于敌对阵营的!一个受过专业训练的谍报人员总能从对方的营垒中,打开缺口,获得自己所需要的情报!我旅的谍报情侦人员在昨天,也就是我们刚刚接到开拔命令的时候,就已经奉命提前潜入到敌方阵地周围,去摸情况了!” “哟西!摸到的情况呢?对方到底是新四军吕斌的那一支主力部队?那一个团?” “将军阁下,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我摸到的情况与你估计的恰恰相反,他们不属于吕斌的任何一支主力部队!” “那他们究竟是一支什么部队?战斗力为何如此强?” “他们是一支没有番号的部队!” “什么?没有番号的部队?”片山惊讶地问道。 “是的!是一支缺枪少弹的独立团,独立团是没有番号的,其待遇比县独立大队稍好一点而已!” “什么?新四军的一个二级军区的独立团能消灭一个皇军大队?能与我纵横驰骋关东、北支战场,所向披靡,摧枯拉朽,杀得敌军人仰马翻,狼奔豕突,望风溃逃的皇军赫赫有名的重装精锐攻击旅团鏖战两个时辰?” “将军阁下,这个独立团的团长,不是一般的人啊!” “他的什么人?叫什么名字?什么的来路?” “将军阁下,且听我慢慢地道来!这个独立团的团长叫杨景真,他原本是国民党中央军校毕业的,后因为学业成绩优异被教育长张治中挑选参加大日本帝国陆军士官学校留学深造考试,成绩名列第一,顺利地被大日本帝国陆军士官学校录取,留学两年期间,成绩拔尖,成为了大日本帝国陆军士官学校不多见的优秀的毕业生,深谙皇军的战术啊!” “大日本帝国陆军士官学校可是非常难考的,和海兵、一高,并称日本最难考的三个学校,录取率不足5%,是亚洲也是世界上第一流的军事学府,可媲美美国的西点军校、苏联的伏龙芝军校!我们大日本帝国皇军杰出的人物,耀眼的将星,如‘支那派遣军总参谋长’板坂征四郎将军、有‘大日本帝国第一兵家’之称的石原莞尔将军、有‘东方托马斯?爱德华?劳伦斯’之称的,大日本帝国‘一代谍王’土肥原贤二将军等无不出自于大日本帝国陆军士官学校!” “是的!军司令官藤田将军及旅团长阁下也是毕业于大日本帝国陆军士官学校,且是其中的佼佼者!” 片山听了微微颔首,暗道:“这个家伙,倒是块做谍报工作的料!” 绥靖军第三旅旅长许志文继续说道:“杨景真归国后,恰逢‘第二次上海事变’,蒋介石重庆政权称之为‘淞沪会战’!这是迄今为止中日两国规模最大、战斗最惨烈的一场战役。杨景真被任命为一个德械主力师--88师的一个团长,88师是当时国民党部队中最精锐的三个德械师之一。在‘第二次上海事变’中发挥了巨大作用,同时付出了惨重的伤亡代价。杨景真团在我神勇的大日本皇军的优势陆空兵火力打击下,在坚持了近三个月后,终于不支,撤退时,在我大日本皇军飞机的轰炸下,溃不成军,土崩瓦解!他也身负重伤,昏厥过去了,与部队失去了联系!” “后来呢?” “后来的杨景真在一个渔民捕鱼的船上养好了伤,大江南北变成了沦陷区,不,不,变成了皇军的治安区!共产党的新四军将这儿变成了游击区,并且在这儿建立了江南战略根据地,战略根据地又分为几块即独立又相互支持的战术根据地,杨景真走投无路的情况下,被在这一带游击的新四军吕斌部收容!因为杨景真具有蒋政权的军官身份,又有留学大日本帝国的经历,背景复杂,虽然是个杰出的军事人才,却一直并不受吕斌重用,反而处处受排挤、岐视,视为异类,不被信任!蒋政权的团级军官身份,不被承认,被安排到只有几支长短枪,其余士兵扛梭镖的县独立大队当一个有名无实的大队长,时时受到县独立大队政委的监督!他军事才能锋芒毕露,打了几个漂亮的胜仗后,吕斌才不得不提拔他,当了个没有番号的由两、三个县独立大队拚凑而成的独立团团长,名声好听点,实际上不过是个放大了的‘县独立大队’!爷爷不痛,姥姥不爱,舅舅不亲!” 十三、和平谈判 “那样的话,如此超强的战斗力又是从何而来的?” “那是因为杨景真军事确实有一套,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训练士兵也无人能及!且又想在人材济济的新四军里崭露头角,当然得拚命表现自己了!” “既然如此,那他如何会有主力团才能配置的骑兵呢?” “这不过是吕斌临时配置给他,达成拖住皇军,掩护敌方机关单位转移的目的而已!” “那他如何有许多手**,简直是如雨点般砸向我忠勇的皇军,让我大日本帝国的勇士死伤惨重啊!” “将军阁下,你不记得杨景真歼灭了我皇军白川大队吗?岂能没有缴获?” “许桑!我大日本皇军使用的是‘香瓜’手**,杨景真的独立团可是使用的支那军队才使用的木柄手**!” “将军阁下!这点好理解, 吕斌配备给他们的木柄手**,只是为了让他们多杀伤大日本皇军士兵,拖住大日本皇军部队,为吕斌所部获得喘息之机,击破我大日本皇军扫荡,争取时间而已!否则缺枪少弹的独立团岂能支持这么久吗?” “哟西!许桑,你的,分析得有道理!” “所以说,旅团长阁下,如果当面之敌是吕斌的三个主力团中的任何一个,吕斌都会倾巢而出来救援,甚至于不惜与皇军决一死战!可是现实恰恰相反,杨景真的独立团非吕斌嫡系,吕斌弃之如敝履!我们与新四军吕斌部进行一场大会战的希望破灭了!可能性几近于零!” “是的!”片山沮丧道。 “可是,中国有一句俗话说,‘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什么样意思的?” “此话的意思,就是说某处先有所失,在另一处终有所得!” “请许桑详细地解释一下!” “我们南京绥靖军总司令任援道将军,早年虽然毕业于保定陆军军官学校。后赴日本留学,入大日本帝国陆军士官学校学习!杨景真与任援道将军如出一辙,也是日本留学生啊!我们的汪主席也是留学过日本的啊!大日本帝国**倾尽全力吸引、接纳来自中国的留学生,给予各种补贴和优待,他们中的很多人或多或少地接受了日本文化的熏陶,有一种所谓‘日本情结’。由于这种‘日本情结’,他们对日本比较亲近,这就形成了中国社会的‘亲日派’。亲日派由于具有‘日本情结’,在战时通过各种手段开展‘和平运动’,与抗战派分道扬镳,分庭抗礼,甚至于不惜兄弟阋于墙,兵戎相战,从内部瓦解抗战势力,才建立了满洲国、华北临时**、华中维新**及今日汪主席统一领导下的‘南京亲日**’,形成了现在的局面!根据考证,满洲国高级官员中,有22人留学日本,占被统计人数的45%;华北临时**高级官员中,有12人留学日本,占被统计人数的52%;华中维新**高级官员中,有6人留学日本,占被统计人数的40%;我们南京国民**高级官员中,144名**高官中,有60人留学日本,占被统计人数的42%,可谓巍巍擎天柱,撑起了半壁江山!” “你的意思是杨景真心里会留有‘日本情结’,杨景真及独立团可以招降?” “是的!你想啊,一个人留学过大日本帝国,又在新四军里受排斥,被当作‘炮灰部队’,即便他表现出色,屡挫敌锋,但是他也是注定要走向全军覆没之路!没有任何友军伸出援手,没有任何人理会,内无弹药,外无救兵,完全任其自生自灭!那份被抛弃的无助和凄谅,谁人能理解?当一个人濒临死亡的绝境时,就是一根救命的稻草也会紧紧地抓住的!新四军抛弃了他,他走投无路之际,皇军向他伸出了橄榄枝,他意识深处的‘日本情结’会不会冒出来?是生存,还是毁灭?这个问题他会不会再三考虑?” “哟西,很有道理!” “而且,将军阁下,你即便在这一次流产的战役中,没有完成‘中心开花’,但是却不是你的错!因对与你对垒的是新四军吕斌的杂牌部队!狡诈多端的吕斌,是不会为了一个没有番号的杂牌独立团牺牲自己的家底的!” 接着许志文又是话锋一转,说道:“但是如果你收降了,不,不,应当说是和平改编了一个新四军战力超强的独立团,是不是等于灭敌一个团,是不是大日本皇军等于又增加了一支骁勇善战的虎贲之师!是不是奇功一件?在中国战场上,大日本皇军收降蒋政权一个团、一个师、甚至于一个军也不奇怪,处处可见!就是一个集团军,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可是,这三年战争以来,你可曾见过大日本皇军收降过共产***的八路军、新四军一个团的部队不?他们的战斗意志,远非蒋政权的所谓国军能比的!别人做不到的,可是能在你手里做到,破天荒地收编新四军一个战斗力并不逊于主力团的独立团部队,这可是多么大的胜利啊!这就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片山叫来了与杨景真相持对垒中的联队长西原,“你的,马上与杨景真进行停战谈判,然后和平改编杨景真独立团!” “杨景真独立团杀害了我们那么多帝国忠勇皇军,我们不报仇血恨,将其屠戮一空,反而还要待之以礼,有条件地和平改编吗?” 片山勃然大怒,呵斥道:“西原君!你忘记了你的先祖西原井家庭在战国时代的表现了吗?庆长三年,关白丰臣秀吉病逝后,丰臣家裂分为西军和东军两派。身为丰臣政权五大老之一的德川家康于庆长五年率领东军发动关原合战,打败西军。德川幕府建立,随后又在大阪之阵中消灭丰臣氏,战国时代结束。在那一场战争中,你的先祖西原井全家三个儿子分为势不两立的两派,晚上兄弟还是一家人,白天却分属于两军,展开殊死搏杀!三个兄弟有两个战殁于阵中!你说,他们为的是什么?” “他们是各为其主,各忠其事!为了各自阵营的胜利!” “是为私吗?” “当然不是,否则一家人如何会.....” “那么,你与杨景真对阵,他杀了你联队那么多忠勇的皇军,他是为私吗?” “不是!” “那么你为何要泄私愤,屠灭他及独立团?在残酷的战场上,分为不同阵营的一家人尚且不相让,沙场无情,何况分为两国、两军的士兵?难道说,要他们伸出头颅让你的屠刀砍!你的,战技水平不如人,让人打得伤亡惨重,不但不对对方表示敬意,反而要对对方泄私愤,进行屠杀吗?” “这个?这!”联队长西原一下子理屈词穷,张口结舌! “你的,马上去和平谈判,不要用‘投降’一词,要考虑到杨景真的自尊心,必要时我会出头!” “哈伊!” 联队长西原应道,不敢再多说什么,日军军纪苟严,下级对于上级的命令,只能不折不扣地执行,否则轻者掴耳光,重者撤职、禁闭,再重者军法从事! “团长!日本鬼子投降了!”阵地上一位战士惊呼道。 杨景真定晴一看,果不其然,只见不远处一位日军军官和二位日军士兵举着一面白旗,摇晃着,向阵地上走来! “鬼子搞的什么名堂?倒好象他们战败了似的?”杨景真的警卫员刘卫国叫道。 杨景真知道,敌人不是来投降的,而是来招降的。 他吩咐战士们让这三个日军官兵上来! 三个日军官兵被带到了杨景真面前,三人鞠躬,其中那名军官道:“我是西原联队长的谈判使者成山大尉,奉联队长西原大佐之命,前来与贵军接洽!西原大佐在联队部恭候杨团长阁下一行莅临联队部进行和平谈判!” 杨景真周围的独立团战士们将手中的枪栓拉得“哗哗”响,虽然里面已经没有任何弹药了,一齐高声怒吼道:“要我们投降?看我们手中的枪,答应不答应?” “听到了吗?这就是我们独立团的回答!我们的枪不答应!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我国恪守国际条约,不伤害你们,你们去吧!”杨景真黑着脸说,他知道现在火候还不到,不能轻诺,与战士们的“双簧”戏,还得演下去。 “哈伊!”西原联队长的谈判使者成山大尉知道,自己的使命已经达成,将杨景真的话转告西原就是了,至于西原如何反应,以后的事就与已无关了! 西原接到了谈判使者成山的报告,心中却没有任何沮丧,反而心中一阵狂喜:“杨景真,你拒绝投降,好!这正是我求之不得的事了,我可以名正言顺地泄私愤了,我的弟弟西原二矢少佐就是死在你及独立团之手的!他在冲锋时,被你们的手**炸得粉身碎骨啊!这次我要让你及独立团死无葬身之地!二矢弟,这次为兄的要为你报仇血恨了!” 西原马上命令联队山炮大队做好一切攻击准备,只等待片山一声令下,就将困坐阵地,濒临绝境的杨景真及独立团炸成齑粉! 十四、停战谈判 片山获悉了西原与杨景真谈判,杨景真严词拒绝投降的情况后,认为杨景真顽固不化,已经抱定必死之志,无招降的可能了,决定还是接受西原的建议,以优势的炮火一举荡平杨景真部,以绝后患! 但是片山却看到了绥靖军第三旅旅长许志文一言不发,沉吟不语。 “许桑,你的在想什么?” “将军阁下,我在想洪承畴被囚时的故事!” “说来听听!”片山此人在日军中素有“中国通”之称,对于明末的洪承畴几乎是耳熟能详。 “明军统帅洪承畴与清皇太极松山会战,失败被擒,抗词不屈,皇太极无奈,就把他‘拘锁北馆’,洪承畴以绝食相抗,‘米浆不入口者七日’,‘只求速死,以全名节!’,皇太极的汉人谋士范文程来劝降的时候,洪承畴不予理睬。范文程也没想一次就能劝降洪承畴,丝毫不提招降之事,反而和洪承畴大谈诗书典籍。洪承畴久居兵戎,又身陷塞外,竟然听到中原掌故和儒家典籍,耳目一新,睁眼和范文程相谈甚欢。谈话间,房梁上落下来一块燕泥,正掉在洪承畴的衣服上。洪承畴一面说话,一面轻轻地把它掸掉。范文程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回去奏报皇太极:‘洪承畴不死矣。承畴对敝袍犹爱惜若此,况其身耶?’,这才有了第二天,皇太极的美丽庄妃一壶‘人参汤’劝降了洪承畴的故事!” “这与杨景真拒不归顺之事有什么关联吗?” “当然有!范文程见识自是不凡,目光如炬,察言观色,见微知著,俗话说,‘月晕而风,础润而雨’,某些征兆可以推知将会发生的事情,一个要死的人心如死灰,自然不会‘听到中原掌故和儒家典籍,耳目一新,睁眼和范文程相谈甚欢。’,也自然不会爱惜敝袍,因为洪承畴的心中早就存了苟活之心,才有如此行为表现!这是他的言行暴露了他的心迹!” “许桑,由此及彼,杨景真的言行又暴露了什么?” “‘我们的枪不答应!’这一句话,我看出了玄机!言为心声啊!” “此话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啊?不过是严词拒绝我大日本皇军的招降啊,杨景真是要用枪来回答我们的招降啊,与我大日本皇军兵戎相见,拚个你死我活的啊!” “初听确实如此,细细一捉摸就不是这样的了!” “道来听听!” “将军阁下,你想一想,‘我们的枪不答应!’,可是他杨景真的枪能‘发言’吗?他独立团士兵的枪有弹药吗?最后关头,他与大日本皇军可是进行的白刃战!新四军的部队在打光最后一颗子弹之前,是不会与皇军拚刺刀的!” “这倒是的!” “所以然,‘我们的枪不答应!’,其实暗中透露了一个意思或者说是发出了一个信号,因为他们的枪是没有‘发言权’的了,事情有回旋的余地,谈判的大门并没有关上!如果杨景真说的是,‘我们的刺刀能答应吗?”,事实上他们只有刺刀可用了,那么倒是明明白白地表明了誓死不降,与阵地共存亡的决心!中国人的语言词汇含义丰富,千变万化,用在不同的场合,表明的是不同的意思!我们要象范文程一样,察言观色,听话听音,见微知著,才能准确把握、洞悉其心里状态,找到杨景真的密钥,破译杨景真的语言密码!” 片山这次倒是侧耳静听,听完以后,他不得不承认许志文的话有道理,“许桑,言之有理!杨景真是否嫌我们派去洽降的人级别不够?” “将军阁下,是有可能的!中国人最讲究对等的原则!” “可是在我们大日本帝国,就是一个大尉军官也能代司令官行令的!” “这是在中国啊,国情不同!” “哟西!看来只有派西原联队长出面了,必须要大佐级的军官亲自出马了,到他的阵地上面对面与他谈判了!他才会觉得有面子,是吗?” “对!要杨景真到西原的联队司令部他肯定是不会去的!” “看来只有这样了!” 西原急匆匆地赶到了片山的旅团司令部,等来的命令却不是开炮消灭杨景真独立团的命令,恰恰相反,却是让自己亲自到杨景真的阵地与他谈判停战改编! 西原急火攻心,又惊又怒,不但不能为自己战死的弟弟复仇,反而要亲自出马去谈判了,一旦对方投诚归顺,自己岂不是要与之伍?上次自己没去,片山旅团长虽然不明说,已经怀怒在心,这次如果不亲自出马,只怕是会被执行军法,瞬间脑袋搬家了! 碍于日军严厉的军法, 西原不敢硬抗,只得“哈伊!哈伊!”地应承下来。 “请旅团长阁下指示机宜!” 片山仔细地向西原交待了谈判原则和方略! 日军联队长西原开始了与杨景真的停战谈判,但是西原却带来了整整一个大队的日军部队,荷枪实弹,杀气腾腾,剑拔弩张,一副大战来临的景象! 滑稽的却是他的态度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他深鞠一躬,言词卑谦地说:“卑人受旅团长片山将军之命,前来与贵军和谈,握手言和,化干戈为玉帛!共同致力于大东亚共荣建设!” “片山被打痛了吧?想停战,片山托你带来了什么优厚的条件?”杨景真睥睨地看了西原一眼,轻蔑不屑地问道。 “你!你!”,西原脸涨得通红,如同猪肝色,心内恼怒交加,暗暗骂道:“支那猪!弹尽援绝,身陷绝境,生死顷刻之际,还在大日本皇军面前装什么蒜,逞什么口舌!不是迫于片山旅团长严令,不得开战的话,我只要一声令下来,枪炮齐鸣,就可将你所谓的阵地夷为平地!让你等有死无生,灰飞烟灭!” 可是西原想归想,却不敢丝毫表露出来,出口的话却变成了这样,“贵军英勇善战,不惧生死,以弱击强,具有我大日本皇军的武士道精神,能与大日本皇军一争高下!不愧于片山旅团长口中‘虎贲勇士’的称谓,值得我大日本皇军表示敬意!我大日本皇军片山旅团长敬佩阁下及其部属的英勇行为,不忍见你们无谓牺牲,作无意义的扺抗,横死于阵地前,生命化为尘土!经请示军司令官藤田将军批准,决定予以招(降),不,不,决定停止对贵军的攻击行为,停止战斗行为,进行和平谈判,改编贵军为汪精卫主席辖下的南京**军,并给予优厚的待遇!” “什么优厚的待遇?说来我听听?”杨景真不动声色地问道。 这一问,让西原一怔,完全出乎西原的意料之外,西原恨不得杨景真严词拒绝,本来他来谈判,就想用言语挑衅,激怒对方,引起杨景真的愤怒,然后双方重新开战! 然而在日本军队,下级违逆上官的命令等同于反叛,后果极其严重!慑于片山旅团长的威势,西原不敢妄动!只得按照片山所教,一字不漏地转达! 西原内心恨不得与杨景真的谈判破裂,那样他带来的一个大队,就可毫无顾忌,枪弹齐发,肆行剿灭这股有枪无弹,失去了战斗力的新四军,为其弟报仇了!这将是一场一边倒,毫无悬念的屠杀! 可是看似不可能的事情,却变成可能了,杨景真看此波澜不惊,却是突然一百八十度转弯,他的话,明显言语松动了,说明事情在一步步地接近片山旅团长的计划! “这个杨景真,终究是个怯懦、贪生怕死之徒!我还以为他是个视死如归的勇士呢?”西原心中多了一份鄙夷,但却不得不沮丧地放弃了武力解决的企图! “片山将军的条件是,一、贵部独立团升格为旅,阁下晋级为少将旅长;二、再拨二个齐装满员的团充实贵旅,使贵部成为南京**的精锐部队,为一等王牌主力部队;三、贵旅所有的武器弹药皆由大日本皇军优先供给,标准与大日本皇军等同;四、贵军驻地为天下财税之区,膏腴之地,素有‘人间天堂’之称的京沪杭苏,可任由贵军择一入驻,驻南京则为京幾拱卫军之一,驻其它地区,则为精裞的常备军重要组成部分,直辖于大日本皇军十三军!五、贵军先发薪饷三个月,阁下则发大洋十万元,以作弃暗投眀之奖励,以号召后来者!” “条件倒是丰厚!只是我独立团的大部分战士都是本地人,生于厮,长于厮,故土难离,守土有责!且本地区民风彪悍,对贵军所作所为,深怀疑惧,一旦我军移离本地,恐百姓借故滋生事端,会与进驻此地的贵军发生冲突,稍一处理不善,就会祸起萧墙,激起变乱,贵军一旦弹压不住,恐成靡烂之势,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十五、一较高下 西原听了,心里火腾地一下上来了,“杨景真团长阁下,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想当土霸王,搞独立王国吗?你在新四军时,军区吕斌司令能让你目空一切,为所欲为,不服调遣,视军令为无物吗?你能坐山为王,逍遥自在吗?” “正因为不自在、不自由,受压抑、岐视,视我为异类,我才萌发异志!如果片山不答应,我等必血战到底!”杨景真喝斥道。 “好,你真是不以败军之将自视!竟然得陇望蜀,得寸进尺,予取予求!” 接着西原狞笑一声:“你这是取死之道!要片山将军答应?先得问我的战刀答不答应?过得了我的刀口再说!”西原一听,与杨景真一对一决战的机会到了,这是难得的战而胜之的机会了,只要杨景真应战,那就可刀劈了杨景真!这是他咎由自取,与己无涉,片山也无话可说了! 西原是日本“一刀流”剑术的高手,”一刀流”即使用日本刀的技法。以劈砍为主,多以双手握刀,斩劈的力量很大,是一种及为实用,迅猛的斩劈术,让敌人猝不及防,无可抵挡,讲究在战场上对敌人“一击必杀”! 西原与人较量,未曾失败过一次,被日本军界称之为“无敌的西原”! 他没有想到的是,这次他遇到了强劲的对手!杨景真先祖是明朝抗倭名将戚继光部属,深谙戚继光“克倭剑术”,杨景真家族“克倭剑术”代代相传,杨景真自幼习武,勤练不辍,“克倭剑术”早已经是炉火纯青!到了日本留学后,他更是仔细研究日本剑术长短处,完善“克倭剑术”,扬长避短,使“克倭剑术”成为了克敌制胜的法宝! “好!在下愿意奉陪!只是你败了呢?” “我如失败,你们定可驻守茭菱镇!你若失败了呢?” “任凭处置!” “好!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双方击掌为号!各执一剑,展开较量! 西原一下子拔出了寒光闪闪的利剑,腾挪跳跃,进退轻捷,迅速灵活,奇诈诡秘,一直围着杨景真绕了一圈又一圈,就是不动手! 突然,西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双手高高擎起的利剑,以全身力量集于刀刃之上,闪电般地向着杨景真头部猛烈挥动劈下,招招凶狠致命,力道极大,这种孤注一掷的疯狂攻击,很少有人能抵御得住! 杨景真知道,不能与之硬抗,他闪身一跃,敏捷地躲过这致命的打击,西原双手攥剑,连连扑空,气喘如牛! 十几个回合之后,杨景真转守为攻,剌、劈、削、撩、进退、防守、冲、刺等动作,灵活多变,一气呵成! 日本“一刀流”剑术是力量型剑术,占有压倒性的力量与速度,对方如果接招,会一气将对方的武器击飞!讲究“一击必杀”!三板斧过后,就会力道大减! 在杨景真眼花缭乱的不断攻击下,西原渐渐不支,手忙脚乱,只有招架之功! 西原举起利剑奋力一砍,杨景真挺剑抵挡,西原凶狠的力道,迸发出来,杨景真的剑“咔嚓”一声,一折为二,杨景真命在旦夕之间,倏忽之间,然而西原的剑却落了个空,眨眼之间杨景真已不知去向,没有砍到目标,西原重心不稳,这时,已经绕到西原背后的杨景真趁机飞起一腿,西原一个嘴啃地,重重地摔倒在地下,剑摔出了几丈远。 “八格牙路!膺惩独立团!”西原从地上爬起,恼羞成怒地斥骂道。 所有在场的日军士兵全部举起了手中的枪支一齐瞄准着新一团的战士,形势危殆,新一团战士也不示弱,刀枪并举,双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西原知道,自己面前的敌人有枪无弹,血肉之躯是无法抵挡子弹的攒射,面前的敌人只是一个活靶子而已! 西原举起了手,杀心顿起,但是又颓然地放了下来! 这时,一阵轻机枪的“突突”声传来,西原一惊,只见不远处,骑兵连连长孙虎山持枪向空作警告射击,一群骑兵跃马挥刀,虎视眈眈,一个个对他怒目而视! 这一下子,西原倒吸了一口凉气,“杨景真竟然还有‘杀手锏’!独立团还有弹药?刚才我只要轻举妄动,只怕会被子弹击碎天灵盖!好险啊!” 原来这就是吕斌司令员带来的一部份弹药,不多,因为日本三八大盖步枪子弹与“歪把子”机枪子弹是通用的,所以杨景真命令将不多的子弹大部分集中到机枪手中,在情况不测时,可对敌人形成极大的威慑! “旅团长到!”一声喊声传来。 一听到旅团长片山到,刚才如临大敌的所有的日军士兵全部放下了手中的枪,一个个持枪而立,鸦雀无声,片山在大批日军的护卫下,来到了这儿。 “你的还把杨景真君部当敌人吗?要火并吗?”片山赶到西原面前,抬手就是几个大耳光,打得西原眼冒金星,昏头转向。 西原除了不停地叫着“哈伊”外,不敢置一词! “杨桑,我代表大日本皇军欢迎你部弃暗投明,参加南京**汪主席领导下的和平运动与大日本帝国共存共荣!从现在起,你们就是南京**绥靖军的一部分了!我们大日本皇军将给予你们军火和武器援助,并调拨二团精锐兵力加入你部,充实你部力量,使你们成为一支无敌的劲旅!” “片山将军,我部驻防地区呢?” “杨桑,我知道你刚才与西原比武,皆因此而起!放心,我们大日本皇军最重声誉,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西原输了,他就得履行诺言!当然,他是大日本皇军中的一分子,代表着大日本皇军,大日本皇军就得履行诺言!也就是,我作为西原的主官,我得履行诺言!你旅驻地不变!” 原来狡诈的片山考虑到如果由日军强行接管茭菱镇防区,确实有可能引起当地百姓骚动和变乱,南京会战时,日军一进入南京城时,横行无忌,滥杀无辜的罪恶行径,确实是人神共愤,千夫所指!在百姓中引起了巨大的惊恐!日军成了“臭名昭著”的代名词,茭菱镇本来就是新四军的根据地,当地百姓更是身受共产党新四军的仇日宣传,更是痛恨日军!万一受到共产党的蛊惑作乱,还真不可收拾!总不能再来一次南京大屠杀吧! 考虑来,考虑去,片山觉得除了满足杨景真这个要求外,别无他法!杨景真部与当地老百姓毕竟血肉相连,知根知底,且战斗力首屈一指,战斗力不下于皇军!除了杨景真部外,任何其他的绥靖军部队进驻茭菱镇,都不合适!一是战斗力不强;二是这类部队声名狼藉,共产党也好,国民党也好,老百姓也好,一律称之为“附骨之蛆”,统一称之为“伪军”,即使进驻了茭菱镇,也是朝不保夕,挡不住新四军当头一击!茭菱镇马上就会易主! 听了片山的话后,杨景真知道最终的目的达到了,司令员的”木马计“成功了,杨景真觉得现在是见好就收的时候了! 杨景真手一挥,居高临下的骑兵们放下了手中寒光闪闪的马刀,骑兵连连长孙虎山放下了手中的轻机枪,新一团的战士们放下了手中的刀枪,战斗警报解除了! .......... 片山旅团偃旗息鼓,撤离了近在咫尺的茭菱镇。 片山来到了日军十三军司令官藤田的司令部,见到了新的上司藤田,“职奉命前来向司令官,报到!” “哟西!我们大日本皇军的英雄!几乎兵不血刃就逼降了一个新四军的战无不胜的独立团!这在大日本皇军的征战史上尚属首次!首开先河的片山将军,你写下了皇军中支征战史上浓墨重彩的一笔!支那派遣军总司令西尾寿造大将鉴于你的杰出功绩,将亲自为你授勋!” “谢谢司令官!谢谢西尾寿造司令长官!” “我现在有一事向司令官禀报!” “请讲!” 片山将情况作了一个详细的汇报,藤田边听边颔首点头! 听完后,藤田说道:“你提出的继续由杨景真驻守茭菱镇的建议,有一定道理!只是我还有一些顾虑,杨景真如果据此形成割据势力呢?那岂不尾大不掉?岂不成了支那历史上所说的‘藩镇割据’的局面?” 十六、曲线救国 “司令官明见万里!这方面在下也一直在考虑对策,加以预防!” “有什么良策?” “掺沙子!” “何谓之?” “司令官,我们可以开拔两团精锐部队改隶归杨景真旅!” “让我们大日本帝国的皇军给他指挥?”藤田面呈惊讶之色! “当然不是!但是我刚才想了一下,也不能由汪政权的绥靖军划归二团由他指挥,一是战斗力较弱;二是绥靖军也大多是江南一带人员,地理上而论也是近邻居,也是大同乡,反而容易被他所控制!” “那你的意思是从北支调皇协军二团南下?” “也不是!北支皇协军也是支那人,且北支吃紧,也调不出这么多部队!” “那你的意思是什么?从那儿调呢?” “司令官阁下,你看从满洲国调二团国兵如何呢?” “满洲?” “对!” “我的明白了!此法不错!” 原来片山所说的所谓的“满洲国国兵”,全是由日本人一手训练,操控的!其一个团的建制,凡是班长以上的各级军官均由日本人担任,其指挥权牢牢掌握在日本人手里,而且训练有素,最精锐的“铁石部队”其战斗力与驻守当地的日本关东军战斗力不相上下。 这样一来,等于杨景真一个团就被两个精锐的准日军团所钳制,一有异动或不轨之心,就容易歼灭之!且等于茭菱镇还是由我大日本皇军控制! “司令官阁下,杨景真部的番号呢?叫什么为好?” “片山君,你看用‘南京国民**绥靖军新编第一旅’如何?” “可以!” “当然了,命令还得由汪政权军事委员会下,否则别人会说汪政权是我大日本皇军卵翼下的傀儡政权,那就不好听了!” “哈哈!”两人相视一下,会意大笑! 日军片山旅团撤退后,茭菱镇一时风平浪尽,新一团又得到了军区吕斌司令员 暗中补充的一个徒手加强连,整个新一团又恢复到六七百人的样子,战斗力仍然强劲,只是缺枪少弹。 过两天汪伪政权的军事委员会就要派人点验部队,宣布编制,换装,成立所谓的“绥靖军新编第一旅”! 突然杨景真看到茭菱镇前面尘土飞扬,一大块绿色的“毯子”向前滚动着。 杨景真一怔,等待近了,他才看清楚,这块绿色的“毯子”,根本就不是什么“毯子”,而是滚滚而来的人流! 这是数百名国军组成的阵容,只是是溃逃的一群战俘! 这是一群刚从日军临时战俘集中营越狱逃跑的国军士兵,撞入到了新一团防线,当他们看到了着装的手持刺刀的战士们时,才停了下来! 抗日战争时期,国共两党是友党,军队自然是友军了,当他们看到新四军装束的新一团时,大喜过望! “新四军弟兄们,我们是国军战士!刚刚从鬼子的集中营越狱成功!请让开道路,让我们前去找国军部队!” “现在日本鬼子正在扫荡,方圆数百里都成了战场,你们手无寸铁,能冲破日本鬼子的围追堵截,步行到数百里外去找第三战区的部队?”杨景真反问道。 “这!这!”几个领头的越狱的国军军官,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了,情况确实如此,别说一群手无寸铁的战俘,就是一群武装的士兵要想从日本鬼子的罗网中,溃围而出,也殊非易事,日本鬼子部队的战斗力举世罕有其匹,他们心有感触! “怎么办?”这一群人一时之间竟没有了主意。 “我看这样,行不?你们先到我们的镇子里去躲藏一下,那里有我们部队的营房,你们换上我们的衣服,从身份上变为我们的士兵,可以避免鬼子的怀疑!” “可以避免鬼子的怀疑?”,领导越狱的国军营长方欧疑窦丛生,“你们不是新四军吗?不是与鬼子为敌的吗?你这话怎么象与鬼子是一个阵营的?” “我们是什么人,你日后就会知道!绝对不会出卖自己的同胞,请你放心!” 说完,杨景真叫侦察连连长陈震马上安排这些人去隐蔽起来。方欧没法,眼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走一步,看一步! 等待这一群人走了后,一群日军骑兵跟踪追了过来。 原来这一群骑兵就是日占区集中营的看守小队,有五十人左右,五十人掌管数百人的战俘集中营看起来人数是少了些,但是在日军攻占南京时,三五几个日军士兵就可押解上千的国军俘虏赶往燕子矶江滩进行集体屠杀,竟没有一个人反抗侵华日军在此地的江滩集体屠杀五万名以上中国人,使这里成为南京大屠杀的主要屠杀场地之一!因此日军认为一个战俘集中营安排五十个士兵扼守且全是机动性强的骑兵,实在是高看了这一群手下的败军之兵! “将日本鬼子的骑兵部队全部消灭!”杨景真毫不犹豫地下达了作战命令。 “团长,这样好不好?万一鬼子知道了?”政委李凤山有点担心。 “不怕!我自有对策!” 日军骑兵起来越近了,双方开始接战! 不一会儿,所有的日军骑兵几乎被早有准备,弹无虚发的新一团神枪手逐个“点名”,一个个不是滚落于地,就是倒挂马背,死于枪下。 “撤退!”尚在后面的日军绰号“猪头”的小队长,失魂落魄,掉转马头,与两个日军士兵向后狂奔而去! “报告大佐阁下,我方追击逃跑的战俘中,在茭菱镇一带遇到新四军强大武装力量的阻击,我一个骑兵小队伤亡殆尽!请大佐阁下发兵,一举剿灭茭菱镇的新四军!”“猪头”小队长逃到了最近的西原联队,请求西原发兵进攻进剿新四军。 “八格牙路!有这样的事儿?”西原刚想发兵,不过仔细一想,茭菱镇不就是杨景真部驻扎的吗?刚刚收编的,那儿又会窜出一股新四军来呢? “是你们先开的枪吗?” “这!这!难道遇到了敌人我们不可以开枪吗?那不是让敌人屠杀吗?两军相遇,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 “八格牙路!你不知道那是我们新收编的新四军独立团吗?他们还没有换装的!” “不知道!我们属于守备师团的,与大佐阁下的野战部队分属于两个作战指挥系统,任务不同,没有隶属关系,我们没有接到任何相关命令命或者指令!” “这个!”西原知道,与杨景真部作战是属于野战作战部队之事,当然不会通知与已无涉的守备部队,即使通知,也是以后的事。 “刚才交火事件,只能以属于误会相解释,如果我贸然出兵,片山将军阁下得知,只怕是项上人头不保了!这个杨景真虽然是一个走投无路的败军之将,可是在将军眼里简直成了香饽饽了!”西原沮丧地想到。 “那我们大日本皇军勇士不是白死了?”,“猪头”小队长不甘心地问道。 “那你说说,我们能肆意攻击一支已归顺的部队吗?再逼反他们吗?” “这,这个!”“猪头”小队长张口结舌了。 “这个事情只能作为误伤处理,你回去吧!” “猪头”小队长只得沮丧地离开了。 杨景真来到了营房,这次越狱的组织者,国军营长方欧对杨景真说道:“感谢贵军相救!但是我们属于国军序列,还是得去找自己的部队,怒不能久留!” “可以!要我们提供什么协助,请直言!但是武器弹药我们无法提供,我们有些枪,但是几乎没有子弹,这方面还真的帮助不了你们!” “能否借用贵部的电台一用?” “行!现在是国共合作时期,没有问题!” 杨景真命令电台报务员白洁代方欧向三战区长官部参谋处发报,报告这次越狱情况。 “不麻烦贵方了,我自己要发密码电报!只借贵方电台一用即可!” “那好!我们负责提供通讯工具,由你发吧!” “好!”方欧进入了机要室,开始了发报。 第一份电报发往三战区长官部参谋处,请求国军一方这派出精锐部队接应越狱战俘突出日军罗网! 未几三战区长官部参谋处复电,“形势紧张,日军扫荡来势凶猛,新四军抵敌不住,日军进攻有向我防区蔓延趋势,为了保全有生力量,我方部队已经全部向安全地区转移!无法策应你方突围!在形势不利时,你们可以佯降日方,曲线救国!此令,三战区长官部。”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