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爷爷的长津湖》 第一章、加州大学中国小子救了美国老兵 2015年11月27某晚上,美国纽约布鲁克林区寒冷异常。 三天前,一股强寒流袭来,夹裹着大片的雪花,把美国东北部地区的温度一下子拉闸到了摄氏-20°以下,这天上午,纽约气象部门预报,又有一个飓风“帕玛”要来拜访,市民们为此等待了一整天,它没有来,但到了晚上,它没有来,却把寒流送了过来,使布鲁克林的温度降到了10年最低点,-25°。 从曼和顿到布鲁克林的大桥上,一辆丰田Rav4汽车正在缓缓开过来,布鲁克林桥头有一辆警车,一个胖警察在车子里面坐着喝热饮,一个高个子警察则是站在车外,心不在焉地看着来往的车辆。他看到从面前过去的一辆车,驾车者似乎是一个华裔年轻人,就留意了一下车牌号,发现这个号码很特别,LEFANT007,不过,也没有太多的关注,这位华裔司机也只瞟了他们一眼,擦肩而过。 开车的华裔是中国人,名叫龙毅龙,今年20岁,身高1.83米,长相帅气,眉目端庄,体格匀称,肌肉丰满,这是他从小习练中国武术、跆拳道和搏击塑造的结果。他瘦长的脸上有两只明亮的眼睛,额头并不宽阔,却很平滑,鼻梁高挑,嘴巴总是带着一种满不在乎的微笑,他有着东方人典型的皮肤,又有一头大卷的头发,所以留着长发,更显得时尚阳光。但是有一点,他与其他90后、00后不同,他没有纹身,也没有打耳钉,身上除了运动手表外,没有其他饰物。 这与他的家庭出身有关,他出身于中国的军人世家。 他现在是个赴美留学生,在美国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学习STEM专业,他已经获得了该校教务长奖——这是一个颁发给加州之外的有成就的学生的奖学金,每年13,250美元。作为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高等航空学模型队的一员,他曾经帮助团队从零开始,制作了一个无线遥控飞机,用它参加了在休斯顿举行的SAE航天设计比赛,并获得了2015年高等组别第一名。 龙毅龙这个在中国北京部队大院长大的孩子,对于奖学金,无所谓;对于无线遥控航模,仅仅是玩玩,也就是一时的兴起。他最大的兴趣,不在这里,甚至不在学业。 突然,电话响了,他按了一下蓝牙耳机:“喂,喂,…十八大道,中国粤菜馆,这些元素够了,我……马上…哦,已经到了东弗莱巴许(East Flatbush)大道了,你怎么这么着急啊?” 打来电话的人是彭飞,龙毅龙的发小,中国电子竞技俱乐部NewWolf战队的中单,因为姨妈在美国,姨妈没有孩子,从小就把他当亲生儿子养,所以他时常往返中美,就像京津间的通勤,因此成了美国通。这次他来美国,是要参加一次MSI实战型训练,顺便来看看他的引路人龙毅龙。这会他们通话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一件事,马上高声说:“哎,哥们,不与你聊了,你要快点,超点速都行。” 龙毅龙说:“为什么呀,这大雪未化,路面湿滑,再说我干嘛无缘无故要落个黑点。这是在美国,可不是中国,罚款扣分就行。” 彭飞说:“哥,刚才我看了预报了,那个‘帕玛’一会可能要来,如果来了,就是电闪雷鸣山崩地摇的,我们见面可就难了啊。” 彭飞的话语还没有落地,龙毅龙已经骂上了:“你的嘴是开过光啊?乌鸦嘴,这会路上已经电闪雷鸣大雨倾盆了,不说了。” 彭飞拿着手机,想想说:“我这两天嘴巴是有点欠啊,不是雪,就是雨。” 别看彭飞玩电竞牛,龙毅龙是他师傅。 龙毅龙从小显露出游戏天赋,什么样的游戏到他手里,没有几天就成为他“赌博”工具。那时候,父母管得严,零花钱卡的紧,满足不了龙毅龙购买游戏点卡、金币、装备的需求,龙毅龙就用游戏解决了财政问题,不管多大的玩家,最后都会输给他,他还专款专用,从不用游戏挣来的钱干其他事,所以,他挣钱越来越多,游戏越玩越精,成了不显山不显水的特长。 后来长大了,他这特长有了用武之地,竟无意间成为NewWolf战队的主力战将,收获了很多粉丝,还有高收入。 可当将军的爸爸个瑟,总是把这玩意看成游戏,认为沉溺于此,是不务正业,坏了家风,就用他那种军阀式的方法,**龙毅龙。 这都无所谓,用龙毅龙的话讲,从6岁起,他就对他父亲逆反,十七、八岁了,更不会向爸爸低头。问题是爷爷,那个叫做龙嘉铭的老家伙,从他出生,就与他哥弟相称,伴他茁壮成长,陪他少年青春,两个人情真意切。再说了,老爷子好歹当过军队高层领导,身上那种煞气锐气神气让他佩服。因此,老爷子说,你玩可以,可是你要圆我一个梦。我年轻时候在朝鲜,吃过美国人的亏,你要是有本事把美国人比咱高明的地方学到手,咱能够修理美国人,也算是不枉我们交情一场。 就冲这句话,龙毅龙还真的刻苦努力,学习上进,混了清华大学,又来混美国的加州大学STEM专业,专业电竞手变成了教练,不,现在蜕化成了业余教练。 前玻璃的雨刷器好像生病一样,软弱无力,刮不动天上倾倒下来的大雨珠,他此时感觉,这大雨猛于虎,比他在中国广州碰到的暴雨还要猛烈,遂不敢大意,睁着大眼睛,辨认着他并不熟悉的道路。 暴雨还在肆虐,东弗莱巴许(East Flatbush)大街上有一颗小树已经被刮倒了,横在马路中间,加上道路上还有残血,残冰,泥水,导致两辆车追尾。好在他们都害怕“帕玛”的亲吻,大家手机一拍照,互相留下电话号码就离开了。 此时,路旁有一个Native people(故乡人)的小酒馆的门开了,一个老人,一个踉踉跄跄的老人,从里面走了出来,他好像想穿过马路,就习惯地往斑马线上走。 “帕玛”的前锋是一股短暂的狂风,吹起了他的帽子,他追了两步,追不上,干脆不要了,把冲锋衣的帽子拉起来,遮挡着花白的长发,然后身子飘着,往斑马线上走去。 雨水无情地打到了他的衣服上,水分子很快透过他的外衣,他的内衣,沁润着他的肉体,他的身体感受到了极度的寒冷,外面的水渍这个时候经过风吹,变成了冰,老人家猛一看,好像一个穿着盔甲的堂·吉诃德。又走了十几步,他站在了路中间,想把衣服裹紧点。 “噼啪——!”一个刺耳的炸雷炸响在空气中,这个老人身子抖擞了一下,脚下一滑,倒在了地上,倒在了道路中间的冰碴上。 吱扭扭——吱扭扭—— 好几辆汽车都被逼迫,突然急刹车,几个轻微追尾的司机纷纷摇开车窗往前面看着,在车子里面喊着,骂着。“Oh, my God.What's going on?step aside.(我的上帝,怎么回事?让开。)” “fuck,Go to hell.(滚开,去死吧。)” 他们顾不上剐蹭的交涉,纷纷从跌倒老人的旁边,慢慢开走了,看都没看,停都没停。 …… 第八辆车过来了,一位白人女性把车子开到了老头跟前,她摇开车窗,扔下了两张百元美钞:“I'm sorry, I can't save you.…(对不起,我不能救你。)” 倒在地上的老人试图直起身来,手一触地,就被残冰滑到,又挣扎了几次,都失败了。他站起不来,嘴里面只能发出很低的**:“Please help me.Help me!……(请帮帮我)” 在这之后,又有几辆汽车从这里走过,没有一辆停下,他们都绕开了这个老头,徐徐开去,老头只能听到轮胎碾压冰碴的清脆破裂声,还有远去的红灯…… 大雨还在哗哗地下着,老头还在大雨中的街头抽搐着……嘴里在喊着:“Attack. Go south.…(进攻,向南进攻)” 大雨中,一辆车牌号为LEFANT007的汽车终于停了下来,车上下来一个年轻人,赶紧走到了老人身边,仔细地查看着老人的生命体征。 这个人是龙毅龙。 他开着车正与彭飞通话,却依稀在雨雾中看到,前面路上似乎有一个障碍物,车子临近再看,好像是一个人。他仔细一看就是一个人,他立即把车子停了下来,下车,走过去,俯下身子查看…… 这位老人是个白人,七、八十岁,中等个头,也许是营养不良,也许是急性发作的病症,已经有些昏厥,需要立即诊治,可龙毅龙对这里的医院并不熟悉。他抬头看看,倾盆大雨中,周围没有人,100多米处有一个加油站,但在雨雾中也看不到一个人。 此时,他的大脑高速飞旋,思维里立即出现三个方案:他先打给彭飞,电话接通,他命令说:“听着,不要说话,我现在…在东弗莱巴许(East Flatbush)大街上,你告诉我最近的医院,我要救治一个老人。确定之后马上给我信息或导航。” 然后他立即把老人从地上抱起来,走到车身旁,打开后车门,把老人放进去,老人处于半昏迷状态,嘴里还在呐呐呀呀:“On November 27,At this time of year,Cold, cold…(11月27日,每年这个时候,冷,冷)” 龙毅龙听不懂,也听不清楚这位老人说的什么,他打开了Google Maps,快速查找最近的医院。 刚才老人出来的那个Native people(故乡人)小酒馆里,也有三个人在忙碌。 酒馆的老板与两个吃客正趴在窗户上,看着窗外龙毅龙的所作所为,那个黑人说:“This is the guy who hit it. I didn't see it, but I think I heard it.(就是这个人撞的,我没有看到,但是我好像听到了。)” 另外一个印第安人说:“I don't think he hit it. The white guy's been gone for a long time. He's got ta be a second chance.(我认为不是他撞得,那个白人出去好长时间了,他应该是二次伤害。)” 酒店老板颤悠悠地晃动一下大肚子说:“Since we're not witnesses, let's call the police. It's a police matter.I don't want any trouble.(既然我们都不是目击者,我们还是报警吧,这是警察的差事。我可不想惹麻烦。)” 于是,老板用手机拨通了911…… 龙毅龙这会已经是从头到脚,湿的全透,冷的发抖。他顾不上自己,打开手机,Google Maps还是比较快捷,很快就给他找到了一家公立医院,他立即驾车,小心翼翼地把白人老头送到了信义会医院。 龙毅龙来到医院后,简单地说明有人需要抢救,马上有医生和护士四个人迅速把老人从汽车里拉出来,用担架车送往救护室。龙毅龙刚喘口气,正要考虑这一身冰冷怎么处理,一位住院医师走过来了,他对龙毅龙说:“The patient's condition requires hospitalization. Please go through the formalities first(这位病人的状况需要住院,请您先来办理有关手续)…” 龙毅龙说:“Sorry, I don't know him,I just took him to the hospital…(对不起,我不认识他,我只是偶遇,然后把他送到医院来)” 住院医师说:“Oh, how is that possible…(哦,这怎么可能)” “He had to take him to the hospital because he hit the gentleman.(他必须把他送到医院来,因为是他撞了这位先生。)”突然有人插话,让龙毅龙和医生都吃了一惊,他们几乎同时扭头去看,原来是一个警察。 这个警察就是一个小时前,在布鲁克林桥头上看见过龙毅龙的那个高个子警察詹姆斯,旁边还有一个证人,就是那个Native people(故乡人)酒馆的老板。 詹姆斯的说法让龙毅龙很气愤,他说:“America is a country of law and order.I'm a good Samaritan,You don't understand Chinese nouns,I'm learning from lei feng,Do good,Save lives.(美国是法制国家,要用证据说话。我是见义勇为,你们也听不懂中国名词,我是学雷锋,做好事,救人。懂吗?)” 詹姆斯警官很有趣,他竟然用中文回答说:“能—听—懂,你们的雷锋不是出国了?雷锋现在美国,你是中国人?你没有撞他,为什么要救他?” 龙毅龙说:“好吗,原来你是中国通?那就好沟通了,你知道吗,中国还有一句名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刚才在路上,那么多美国人都不管他,我再不管他,他不就……” 詹姆斯警官转过身去,小声问那个老板:“Did you see him hit it?(你看见是他撞的吗?)” 酒店老板说:“Not sure, but he was there.(不能确定,但是他在现场。)” 詹姆斯警官说:“Sorry, please go to the police station with us and check.(对不起,请跟我们去警局,核实。)” 两个警察说着话,就要上来拘捕龙毅龙,龙毅龙知道,在美国,如果这会有反抗的动作,就会引起警察误解,甚至误伤,于是他只能把两只手举起来。 第二章、陌生人生死之约之谜 “Wait,Without proof, you arrest people at random, I complain to you.(慢着,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你们随便抓人,我可以投诉你们。)” 彭飞不知什么时候跑来了,他对警察这样说着,又马上打开了手机,给他们放了一段视频。 原来,彭飞知道,在美国救人,可能会有很多繁琐,或者是奇葩的事情发生,如果有警察介入,美国警察处理此类事情的做法完全与中国不同。他害怕龙毅龙做好事却遭遇麻烦,就立即网上申请,调看了刚才龙毅龙救人时段的交通视频,并下载到了手机上,这个铁证,打消了詹姆斯警官的怀疑,两个警察只好悻悻地走了。 警察走了,事情还没有结呢,医院要办理这样那样手续,很繁琐的,彭飞说:“我的大哥,我的战队今天晚上必须把明天参战的作战战略定下来。怎么办?” 龙毅龙边走边说:“凉拌。” 正在为难之时,医护办公室给了他们一个好消息。 这位被抢救的白人老头是一个美国老兵,医生们从他的口袋里找到一份邹巴巴的退伍老兵证,他叫乔森纳·菲利普斯,今年已经88岁了。经过医生的检查诊断,确诊他是因为今天喝了太多的酒,到了外面受到寒冷,诱发癫痫病发作。要不是龙毅龙及时把他送到医院,生命可忧。 龙毅龙感到,这下可以解脱了,就告辞要走。但主治医生说,他必须把电话留下来,并且说,如果患者还有什么需求,或者需要他的帮助,也好与他联系。 龙毅龙心想,这只要不是把见义勇为当肇事者,就没有什么不好的,因此把联系方式留了下来,随后与彭飞一起离开医院。 他在车子里面换上了彭飞的羽绒服,算是恢复了一点元气,就答应陪着彭飞去做MSI实战训练方案。 五个月后,加州大学洛杉矶校园橄榄球赛场上,龙毅龙正在进行训练,突然队友穆迪拿着他的手机走过来,高声叫道:“喂,龙,你的手机一直在吱哇吱哇乱叫,是不是哪个小妞打来的?……”这个黑人小伙边说还边坐着猥亵的动作。 龙毅龙接过电话,朝着穆迪的屁股踹了一脚,然后走回教练席上,用大浴巾擦着脖子上的汗水,接通了手机。 听筒里传来一个老者的声音,说的是纯正的汉语:“你好,我是乔森纳·菲利普斯……就是数月前,在东弗莱巴许大街上摔倒,你把我送到医院的那个老头,白人老头,我想请你到我这里来一下,我要当面谢谢你。” 龙毅龙听了这段话,感觉很意外,他脑子飞转,才想起来,似乎有这么一回事,但是人物形象一点也没有印象了,就想阻断这个电话:“对不起,请原谅。我们好像不认识,也从没有接触过,您打错了吧?” 电话那边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又用汉语说道:“哦,没有错……我,可能表达错了。你还记得飓风‘帕玛’吗?那个白人…老头,还有信义会医院,我就是那个白人老头。” 龙毅龙这个时候脑海里有些对上号了:“噢噢,好像是…感谢就不用了,祝您身体健康…”。 “请你不要客气,也不要挂电话,我找你,实在不便,所以就请你到我家来一次,我想有些事情拜托。” “…哦,这样的话,后天…下周的周二怎么样?”龙毅龙想拒绝,可有不习惯没有礼貌地拒绝别人,所以还是留下了承诺。 “好的,谢谢你能来。我等你。You can accept my invitation. I'm as good as dead.(你能接受我的邀请,我死无牵挂了。)” “什么?Dead without care?”龙毅龙不知道这位白人老爷子最后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既然答应了,龙毅龙还是决定赴约。 波音737-900ER飞行了6个小时,4月25日下午3点,龙毅龙如约来到了布鲁克林羊头湾埃蒙斯大道81号。 这是一幢旧式的4层公寓,由于年久失修,四面透风,所以在初春季节,仍然让人感到冷风淅淅,寒气逼人。 龙毅龙按照电话中提供的地址,找到了4楼13号,他敲敲门,没有动静,正当他要再敲门的时候,里面传来了一个老人的声音:“Come on in. The door isn't locked. I know you should be there.(进来吧,门没有锁,我知道你该到了。)” 紧接着是老人的咳嗽声,龙毅龙应了一声:“Okay, I'm in.(好的,我进来了)”然后轻轻推开了房门,慢慢走了进去。 这是一套很小的一居室,进门的左首似乎就是卫生间,再往里面走,是一间约30平米的房间,正对着入室门的窗户朝着东方,此时东方的太阳照进房间内,让屋子里充满了朝气。龙毅龙向左边一看,靠东墙边有一张床,床上正半躺着一位老人,右边的墙边似乎是厨房和餐饮的一角,餐桌上的剩饭还摆在那里,散发着一种馊馊的味道。 龙毅龙走到屋子当中,对老人说:“Hello, Sir. Is that Lowell? Do we communicate in English or Chinese?(您好,先生就是乔森纳·菲利普斯吧,我们是用英文还是中文交流?)” “咳咳…当然用中文了,我能够与一位中国朋友用中文交流,就是一副好药,一顿美餐。请坐,请自己找位置坐下吧,原谅我行动不便。” “那当然。”龙毅龙在餐桌旁的一个靠背椅子上慢慢坐了下来,把双肩包也慢慢取了下来,放在身后一个小柜子上,却不知道从何谈起,只好等着对方开口。在这个时间里,他仔细观察了这位白人老头。 他花白的头发已经没有多少根了,高鼻梁上已经没有了利刃般的亮光,两只眼睛的蓝色,现在已经有些浑浊,面部的皮肤也因为囊肿,显得无精打采。他原来的身高应该在一米八以上,现在佝偻的似乎只有一米七。不过,他眼睛里不时会闪过一丝一丝的亮光,好像他生命中的精彩片段,无意间会在他脑海里放映,催生出瞬间的自豪,或者是自傲。 龙毅龙想,这个老人,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他的故事可能还曾经撩人心弦,哦,对了,他是退伍军人,他这个年龄,当兵的时候应该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所以,这位老人一定有故事。 “对了,很抱歉,那天晚上你把我送到医院,救我一命,按照中国的习惯,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可惜,那天我没能知道你的大名。……哦,还有,冰箱里有可乐,你自己取吧。” 龙毅龙没有按照他说的去取食物或者饮品,只是对他友好地点点头,然后又观察起这间房子的陈设,能够看得出来,简陋是肯定的,问题是基本的设施好像都不全。比如,他没有看到取暖设备,那么,今年这么冷的极端天气,老人是怎么度过的?他是老兵,怎么生存条件这么差呐?他没有子女吗?…正当他在探究这些问题时,听到了老人的问话,就站起来说:“呵呵,我叫龙毅龙,一个中国留学生,您碰到那样的意外,应该得到帮助。按照中国的说法,我们是有缘,而且缘分很深,不是吗?对了,我很好奇,您为什么能说这么流利的汉语?您在中国待过?” “待过,岂止是待过,就像你说的,我与中国缘分太深。请你扶我一把,我要起来,坐在你的对面,与你好好聊聊,这也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机缘,我可不想失去。” 乔森纳·菲利普斯缓慢地坐了起来,要试着下床。龙毅龙马上走过去,把手伸给他,乔森纳·菲利普斯抓紧了他的手,两条腿先下来,然后身子也慢慢直起来,终于站到了地上,他迈了几步,走到餐桌的另一侧,坐下,然后示意龙毅龙也回到原位。 “我在中国待过6年,在朝鲜战场与中国﹡﹡军交过手,你想想,我的中文能差了吗?咳…咳…” “朝鲜战场?” “是…朝鲜……The battlefield…The…咳咳…咳咳咳” 一阵阵猛烈的咳嗽,让乔森纳·菲利普斯无法说话,龙毅龙试图帮助他,可又不知道该怎样做,这个时候乔森纳·菲利普斯从椅子后面一个小柜子里拿出了一瓶威士忌,顺手拿着桌子上的杯子,哆嗦着倒了两杯。 “该问问你了,我的rescuer。咳咳。” 龙毅龙接过了乔森纳·菲利普斯递过来的杯子,说:“首先我要确定,您能够喝这杯酒吗?或者说喝了这杯酒,对您有无伤害?” “应该没有,好多年了,当我喘的厉害时,这酒最管用。” “好吧。我叫龙毅龙,中国北京人,大学毕业后到美国留学,现在美国加州大学学习STEM专业,那次我们相遇,是我要到布鲁克林看朋友。” “哦,北京,我去过,那时叫北平。咳咳。可惜…” 龙毅龙很奇怪乔森纳·菲利普斯为什么说可惜,就问道:“您有什么可惜的?” 乔森纳·菲利普斯拿起杯子咂了一口酒:“过去,在上海,我有一个朋友,一个让我很多年都难以忘却的朋友,不知道他现在还在吗?” 说着话,乔森纳·菲利普斯从后面小书架上拿过来一个笔记本,很陈旧的笔记本,从里面抽出了一张老照片。 照片已经发黄,好像被水浸泡过,一半清晰一半模糊。照片中是两个人,一个美国青年人,穿着西装,依稀可见是乔森纳·菲利普斯青年时代的模样,虽然岁月荏苒,鼻子和眼睛的神态没有变。他的旁边是一个学生,他的学生装很明显,可是照片头部因为曾经被水打湿过,严重损坏,一点都看不清楚了。 “这个男孩叫做龙阿华,这是我教他们英语时的合影…后来…” 龙毅龙等着他说下文呢,突然没有声音了,他扭头一看,乔森纳·菲利普斯睡着了。 龙毅龙不好意思打扰他,就站起身来,把床上的一个羽绒薄被拿过来,搭在他的身上。 过了十分钟,乔森纳·菲利普斯不仅没有醒来,而且还微微打起了呼噜。 龙毅龙抬手看看手表,大脑把自己未来一天行动做了一个设计,马上安排了一个五小时生活时间表。 他跑到最近的一个沃尔玛超市,为乔森纳·菲利普斯采购了饮料、鸡蛋、牛肉、蔬菜、水果,还有两瓶威士忌。 半个小时后,龙毅龙回到了乔森纳·菲利普斯的房间里,发现他还在睡觉,龙毅龙就给乔森纳·菲利普斯留下一张字条,说明自己要回加州,下次相约,再来看他。 10分钟后,他打的赶往机场,在出租车上买好了机票。3个小时零50分钟后,他准时回到了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外,他租住的住所里。 第三章、DOTA2赛场接到信息,男主继承战场日记 行李刚刚放下,彭飞电话打来:“哥,西雅图的机票我已经给你买好,再有3个小时起飞,我在酒店等你。” “你确定我会去吗?就给我买机票。” “哥,我肯定确定。第四届DOTA2国际邀请赛(TI4)好不容易选中了我们战队,徒弟要上战场,师傅哪有不来观战的道理,你能放心吗?再说,你不来,我们也没有底气啊。” “呵,学会拍马屁了。就是我去了,不说别的,你们也会被中国的Newbee战队打败,想打进决赛,估计没戏。” 彭飞一听这个有点不高兴了:“哥,这不是你的风格。竞技,不在输赢,在精神,这是你说的。再说了,我们败了,败给中国队,也算是当了陪练,值得高兴,你说是不是?” “嗯,长大了,好吧,我收拾一下,马上去机场。你就不让我歇一会,累死了。” “累死了?什么事啊,让你累成这样。” “我刚从纽约布鲁克林飞回来,就要飞西雅图,你说累不累?” “你又到布鲁克林干嘛去了?又没有女朋友。哦,是不是上次遇到个什么洋妞,我猜猜,要么就是那个什么医院美丽的护士?” “拉倒吧。去那里见乔森纳·菲利普斯,那个白人老爷子。” “嗨,嗨,我说大哥,你没事拉碴的,去见他干嘛去。” “不说了,见面再说。” 彭飞放下电话,嘴巴里面还在嘟噜:“我这哥,没到更年期吧?怎么与一个老头谈上了。” 西雅图钥匙球馆这天晚上成为沸腾的海洋,17000多个席位全部爆满。 这西雅图钥匙球馆自从2014年开始,作为DOTA2国际邀请赛主赛事的举办地,就变成了DOTA2的圣地,成了让无数选手和玩家魂牵梦绕的地方。此时此刻,钥匙球馆的观众们又上演了狂热的一幕:欢乐的人浪,配合着心仪队伍场上的表现,怒吼,欢呼,咆哮和黯然神伤,总之,让你在一个晚上就享受到了从生到死,那种轮回的过往,你都说不出来是喜,是乐,还是悲伤,这就叫刺激。 龙毅龙坐在第二排的席位上,眼睛目不转睛地随着赛事转动,眼看着彭飞的战队临场发挥极差,极有可能止步在半决赛,倒是中国的黑马CDEC战队(中国dota精英联盟)势头凶猛,已经挑下了三支劲旅。要知道他们原本是没有被邀请的,但是小智、霸气虚幻哥、Sumail、CTY、Maybe这几个精灵级的怪物,愣是从中国区预选赛杀到现在,看他们表现,能够进入总决赛都有可能。 龙毅龙想想,这些家伙,最小的现在还不到18岁,黄忠老矣。他在大屏幕上看到了彭飞在哭,心想,完了,今晚恐怕要哄他一夜,一夜不得安生了。 突然手机响了,他拿起手机一看,有个号码已经打来七次了,号码是美国的,心想我在美国没有那么多朋友,暂时不理他吧,下一步需要安慰彭飞了,可不能看着他跳楼。 刚要放下电话,又瞄见来了一条信息,就打开信息。 信息是刚才未接的、那个打来七次的电话号码发来的,而且第一句就是英文:An actual emergency。(十万火急) 龙毅龙想,美国不会也有虚假广告吧?推销什么玩意儿?推销也不能说十万火急吧?就走到了球馆外面,打开信息。 信息的内容却是中文的,虽然语句很不规整,内容却令他吃惊、震惊和遗憾,信息内容如下: 我是赫斯曼律师事务所律师,奎恩·赫斯曼;乔森纳·菲利普斯先生遗嘱指定的遗产执行人,他在遗嘱中指定一些物品由你继承,因此我要通告你。请务必于27日到纽约布鲁克林区八大道6402号千龙大厦2楼。 再遗憾地告诉你,乔森纳·菲利普斯先生4月25日下午17时23分去世。致死原因:隐匿性心脏病。 看完信息,龙毅龙陷入一种不可名状的情绪中。 我与这美国老兵,本来素不相识,现在却有事情相托;我们本是异国人,怎么无缘无故,弄得像是亲戚;本来面对面交谈,可什么都没有交流,他却“圆寂”,不,坐化,不,都不是,就是不生不息地死去。死去吧,还留有遗嘱,要找我。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龙毅龙第一个搞不清楚的是,他为什么要让我给他送终?那么老远,电话约我,单程五六个小时,见我就说了几句话,喝了一杯酒,就朗格里格楞了?这生离死别的,让人挺难受。 我爷爷也80多岁了,身体棒着呢?都是老人,差别怎么就哪么大呢? 第二个搞不明白,他的一些遗物为什么要我继承,没有理由啊!我能继承什么呢? 这是龙毅龙到美国一来,第一次失眠,而且是为了这么一个不可解的老人的死,失眠。 失眠,估计是全世界人类共同的抑郁病的初期症状,龙毅龙这会就进入了这种胡思乱想的境界,想什么都不是,不想,也不成。 哦,对了,彭飞败了,但他没有自杀。 这小子反而整天泡到龙毅龙这里,帮着龙毅龙琢磨:乔森纳·菲利普斯是想害你,还是想帮你?你可小心啊,现在中美两国关系微妙,可不能被美国人涮了。更不能做出有损国格的事情来,如果那样,哥,你就遗臭万年了,最起码也混个汉奸的帽子戴上了,那个时候,回国回不去,留在美国,也众叛亲离…… 滚!去你的! 龙毅龙把彭飞打出了洛杉矶分校。 4月27日,龙毅龙来到了纽约布鲁克林区八大道6402号千龙大厦2楼,赫斯曼律师会见了他,但时间只有10分钟。 赫斯曼是一个德裔美国人,日耳曼血统特征很明显,眉骨高挺且有几分霸气,身体瘦高,但肌肉丰硕,语速很快,逻辑较强,周到又不显得过分亲切,他好像对接待龙毅龙的时间、节奏都安排的非常紧凑。好在龙毅龙也是一个惜时如金的人,从小就习惯军人式的程序生活,所以他们之间见面后,龙毅龙问了三个问题,赫斯曼回答了五个问题。 问:“乔森纳·菲利普斯先生有什么东西需要我来继承?” 答:“一封信,一个古老的小皮箱。” 问:“我们原来素不相识,他为什么指定我来继承?” 答:“这个需要你看看他的遗属,这是复印件。我的理解,他有很重的El complejo chino。” 问:“我没有听懂,什么意思?” 答:“哦,I'm sorry,我刚从说了一句西班牙语,‘中国情结’的意思。” 龙毅龙还想问点什么,但现在他整个人都在云里雾里,不知从何问起,这个时候赫斯曼律师又说话了:“目前乔森纳·菲利普斯先生的私人遗产的执行正在进行中,我会按照他的遗嘱进行法律安排。至于他留给你的这些物品,里面是否还有牵扯到物质方面的继承,或者财产的分割,只有等你开启皮箱之后,才能确认。我希望你打开皮箱之后,会给我一个照片证据,以及皮箱里其他物品的信息。谢谢。” 龙毅龙认真听着赫斯曼律师的交待,又仔细地用法律的词汇进行检索,生怕有没有正确理解,或者误解的地方。所以他听完赫斯曼律师的交待,点点头,算是回答。 这个时候,赫斯曼已经收拾好了桌子上的文件,并叫来助理拿来一个文件盒,审查了一下,然后又对龙毅龙说:“I'm sorry,我约定的下一个当事人已经到了。我们的业务已经完结,如果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沟通,请在每周1-5上午十点三十分,到下午十五点的时间内与我联系,或者留下你的语音。祝你生活愉快。Bye bye” 然后主人先行出门走了,龙毅龙只好把他留下的物品整理一下,装到自己的双肩包里,慢慢走出了这座也带“龙”字的大厦。 飞机上,龙毅龙打开了那份复制的遗嘱,乔森纳·菲利普斯的遗嘱更像是一份自己写给自己的悼词,有着浓郁的中国味。再看日期,是2016年2月8日,龙毅龙感觉这个日子有点特殊,一回忆,那天是中国的正月初一,新年第一天。 那天龙嘉铭老早就起床,把他叫醒,说是要“起个大早,摊上最好”。然后是爸爸打来视频电话,一家人互相祝福。老爷子后来把压倒箱底的﹡﹡军军服穿上,让他给照了一套军装照。 每年的春节,老爷子都是这样,只是把这身军装穿身上、照相。说,抗美援朝在他心里,最亮堂。 怎么这思绪又回到了老爷子身上了?龙毅龙转过神来,继续阅读乔森纳·菲利普斯的遗嘱,思绪又回到了遗嘱所牵引的岁月里。 乔森纳·菲利普斯在悼文里说,我曾经在中国从事教学工作,1941年太平洋战争爆发后,我参加美军,1946年曾经参加北平军事调处执行部,任翻译组副组长,去过延安,西柏坡;1950年在美陆战一师服役,任师部参谋,参加韩国战争…… 看到这里,龙毅龙心里“咯噔”一下,韩国战争,中国称为朝鲜战争,抗美援朝战争,爷爷就是抗美援朝时参的军。 龙毅龙继续往下看,感到新鲜,又感到陌生:我在上海教授英语时,认识一个上海男孩,名叫龙阿华,家住黄浦区南京东路,后来我们在韩国战争的战场上还意外重逢…… 龙嘉铭当年就是上海人,家…家好像也是黄浦区的。 龙毅龙继续往下看: 1956年我回到美国后,把1945年在中国购买的英国精诚保险公司的人寿保险单进行了修改,受益人是乔森纳·菲利普斯和龙阿华,如果其中一个人不在,收益全部归活着的人,如果两个人都不在,收益由龙阿华的后人继承(注:我已经没有亲人可以继承)。 看到这里,龙毅龙感觉有些伤感,也有些感动,异国朋友,把利益相赠,仿佛是一个神话,何况乔森纳·菲利普斯和龙阿华当年在战场上应该是敌对双方,怎么就有了这么深的情缘? 不管怎么样,这些迷需要澄清一下,想着,想着,他睡着了,一股清风吹来,虚无缥缈的云朵像一层层飞来的雾霾,紧紧地向他压来,他不得不用手挡住头部,可又试图从指缝间窥探雾霾后面的云雾,因为那里不时有这样那样的光线闪过,忽然,他听到了乔森纳·菲利普斯对他说:“你就是上帝派来的使者,帮助我完成我最后的心愿。” 龙毅龙说:“不可能,我们萍水相逢,我找不到你要找的人,无法履行你的意愿。” 乔森纳·菲利普斯说:“你一定能够找到,因为你们都姓龙。” 龙毅龙说:“你是中国通,你应该知道,姓龙的在中国百家姓里面排到80几位,全国龙姓人300万,全世界龙姓人360多万,你说的龙阿华也许已经不在世了,也许他早就移民外国了,我,实在是不能找,也不好找。” 乔森纳·菲利普斯说:“Oh, my god。上帝说了,我最后遇见的中国人就是我的贵人,那么贵人就一定是贵人,你说是不是?”说着话,乔森纳·菲利普斯一个巴掌拍过来,龙毅龙条件反射似地忽然往旁边一闪。 “Oh, what's wrong with you?”邻座的惊叫声把龙毅龙吓醒了,哦,这是南柯一梦。他赶紧向邻座道歉:“Sorry, I just had a dream. Didn't hurt you, did it?” 第四章、烧白说,这是异空间聚智能灰洞系统 中国北方某地,北方战区空军航空兵跨昼夜飞行训练结束,迎来瑰丽的霞光洒满机场,战机、飞行员、机务官兵沐浴在早晨的彩霞中,光影灵动,浪漫无限。 副司令员龙军军从机舱里出来,直接坐上军车,驶往塔台大楼。 值班卫兵向他敬礼后,打开大门,他走进指挥中心就问值班参谋:“训练报告做出来没有?” “报告副司令,现在还有两项指标正在整理,一项是发射装置反应速度;第二项是空间卫星干扰实验数据。” 龙军军看看腕表:“25分钟后给我送到作战中心。” “是。” 军事秘书姚建军这时对副司令说,早上5点46分,有一个您的电话,美国号码,而且连续响了三次。 “嗯,知道了,把手机拿来。” 拨通了电话,龙氏父子的对话犹如秀珍相声。 父亲暂且是逗哏的,龙毅龙是捧哏的。 “我这里大清早的,你是夜猫子啊?” “无事不登三宝殿,无话不找将军说。我还管他白天黑夜,反正都是黑天。” “说,什么事,我马上要开会,三分钟。” “我爷爷小时候是不是上海黄浦区的?他当年上的哪个中学?他抗美援朝参加过哪个战役?” “你爷爷这些资料属于军事秘密,不过,他对你解密,我的大脑硬盘未储存这些信息,你找他拷贝或者复制。哦,对了,那个,你爷爷大哥昨天刚刚住院。” “住院?怎么回事?什么病?” “拜托,你了解清楚后,短信告诉我。好了…” “我妈呢?” “问你妈去,好了,通话结束。” “哎……”龙毅龙知道,中国方面电话已经断了。 “还是这样不可理喻,龙军军。”在美国的龙毅龙看了看通讯录里面爸爸的头像,瞪了他一眼,算是解了气。 然后他端过来刚刚煎好的鸡蛋,还有一杯牛奶,从烤箱里拿出三片全麦面包片,夹上一片牛肉,开始晚餐。 刚开始吃鸡蛋,无意间望见了放在门口角柜上的皮箱。他突然来了兴趣,就放下食物,把箱子提上,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打开了皮箱子的黄铜锁,揭开箱子上盖,一股浓厚的霉味冲着鼻子而来,他随手拿起身边的香水喷洒了一下,然后打量着箱子里的东西。 “不会像余则成打开吕宗方的箱子那样,箱子里是一把手枪,一张合影,一套衣服吧?”龙毅龙自嘲着说。 等他把箱子里东西拿出来,还真是一语成谶:里面有一把手枪,一张合影,还有两本笔记本。 他苦笑着摇摇头,忽然想到那个德裔美国律师的交待,就拿起手机,安装支架,对好镜头,把箱子重新装好,锁好,然后打开自录,把开箱子、拿出东西的过程又来了一遍,录制完毕,才又拿起合影仔细地看起来。 照片好像是在中国拍的,两排中国学生站在前面,后面是5个洋人,其中一个仔细辨认,似乎是乔森纳·菲利普斯,其他的人他一个也认不出来。 他数了数那些学生,足有40多个,挤到那么小的空间内,面部肯定看不清楚,再加上年代久远,相纸发黄变质,更是不容易辨认学生的模样。 他把照片放在一边,翻开笔记本,这一看,吓了一跳,他赶快把那本笔记本也打开,竟是韩战日记,第一本记录的是…是…Battle of Chosin Reservoir,他反复翻译,确认他记录的是长津湖战役。 从西八区飞到东八区,北京时间凌晨05:20分,飞机稳稳地降落到了北京首都国际机场。 促使龙毅龙马上做出从洛杉矶回北京的决定,还是因为乔森纳·菲利普斯的遗物。 那天他翻开了乔森纳·菲利普斯的记录本,看了几眼就合上了,努力地回忆抗美援朝的主要战役。过去他看过《奇袭白虎团》、《上甘岭》、《打击侵略者》,哦,对了,还有那个最出名的《英雄儿女》,在这些电影中的战争故事里,没有长津湖这样的地名啊,只记得那个王城,抱着步话机呼喊:“为了胜利,向我开炮!”。后来,板门店谈判,签字,停战,现在的板门店,就像印巴边界哨卡,每天都是双方哨兵相互耀武扬威的瞪瞪眼,换换位,整个换岗过程就像小丑唱大戏一样,充满夸张的肢体动作,至少是个平局吧?可乔森纳·菲利普斯怎么说,这个地方是美国军人发誓永远都不要再去的地方? 打开电脑,搜索“长津湖”,马上跳出来许多条目,归纳起来的核心是,这是抗美援朝第二战役中的东部战役,这是一场几十年来中美双方都不愿提及的战役,这是一场… 突然,第一本笔记本里最后的封皮内,有一张纸条,打开一看是一张中文写的释放证明,虽然断续,不清,但是那字迹却一下子让他血脉贲张:这字迹太熟悉了,太熟悉了,难道是他? 看最后落款,看不清楚,字迹已经随着岁月消失了。 如果是他,真的是他,是那个爷爷大哥,那就是一场世纪之梦。噢,他住院了,无法联系。回去。 彭飞开着车,行驶在机场高速上,看看精神蛮好的龙毅龙,就问道:“哥,你这腾云驾雾的是哪股仙风啊,说回来就回来,而且大清早的派公差。一会去哪里?” 龙毅龙:“少废话,直接去301。” “你这会去也太早了,值班医生也不喜欢啊。再说了,你要倒倒时差啊。老爷子我昨天去看了,还是那样,这次昏迷好像是什么低血糖导致的,医生说再有一天,就会好转。” “算你还有良心,要不然爷爷哥亏了疼爱你了。” 龙毅龙拉着龙嘉铭的手,看着他鼻孔里插的氧气管,身上贴着的好多检测磁片,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难受。忽然,他轻轻握着的手微微抖动了一下,龙毅龙立即喊道:“医生,他的手刚才抖动了。” “哦?好啊,看来老部长的病情有所好转。我马上与副院长商量今天的治疗方案。”朱大夫拍拍龙毅龙的肩膀,表示安慰,然后走出了病房。 龙毅龙坐在那里,自己叨咕着:“你看你,大哥,我就去三个月,你就闹这么一场。多让我放心不下啊。我还要问你好多问题呢,你啥时候能够与我说啊?” 彭飞说:“哥,你想问啥呢?说不定我知道。” “去,一边呆着去。我想问的是上个世纪的事,你的基因分子还不知道在哪呢?” 龙毅龙说话的时候,似乎感觉龙嘉铭又有些微微动作,他扭头看看老爷子,沉睡的面孔没有任何表情。“你是上海人,我要你帮我找一个上海人,也姓龙,龙阿华,说不定你认识呢。还有,你当年是不是在朝鲜见到过一个美国人?” 彭飞想,我这哥们悲伤过度,这都说的哪儿跟哪儿啊。“哥,我出去一会,见见那个黑客,就是上一次带人攻击五角大楼国防部官网的烧白。” “哦?嗯,代我向他问好,就说我有事需要他帮忙。” “他帮忙?哥,你是我们的偶像,找粉丝帮忙,帮什么忙?” “我发现你现在话痨,欠揍啊!” 彭飞抬脚就跑了。 朱主任带了一大帮人来到了病房,大家七手八脚的忙着安装设备,测试仪器,正在忙碌呢,又一个人,进来了,朱主任马上要敬礼,那个人摆摆手:“病房里,不要搞那么多仪式了。设备什么时候可以开始检测。” 朱主任:“刘副院长,已经安装完毕,现等着您来,就开始。” “好,开始吧。” 一台奇形怪状的设备矗立在病床的里面,怪就怪在这台设备,上面像美国大片《超能查派》中的查派,圆柱形的头,前面是一个多晶体显示仪,两个不太长的犄角,像两根收音机天线,设备一打开之后,它就在那里无规律的旋转。它的下身像苏联的球型坦克,不过移动靠的是下面两条履带,满身的显示屏,显示灯,还有一些组合按钮。 技术人员打开设备后,它开始运作,老爷子头上贴有磁片,颈部带有一个软带,身上也有些磁片,它们把老爷子身上好多信息都采集之后,回输到这台仪器里,仪器浑身上下好多灯都在亮,龙毅龙知道,这是一台高智能的诊断仪器,但是它的作用是什么呢? 他看看副院长,还有朱大夫,都在目不转睛地观察这台机器。他就用手机偷拍了这台机器的铭牌,然后发给了彭飞:“小飞,这是现在正在给老爷子诊病的设备,叫植物神经记忆纳米镜像仪,你叫烧白查一下,它是什么玩意儿?” 龙毅龙刚发完微信,肩头突然被人狠狠捏了一把,他回头一看,妈妈邓红旗。 身穿军装的邓红旗揪着龙毅龙的耳朵就到了外面:“说,为什么回来不告诉我?为什么回来不回家?” “邓大人,你整天为祖国的太空忙碌着呢,我不敢打扰你。对了,我爸你们俩怎回事?” “咋咋回事?” “我在美国给我爸打电话,问你的情况,他来了句‘问你妈’去,他什么意思?” “哦,这正常,他忙他的蓝天,我忙我的太空,只有周末能够见个面。这不你爷爷住院吗,我怎么都要回来看看。” “是啊,我知道,伺候是指望不上你了,不肖子孙。” “怎么说话呢?我们现在项目进入关键测试期,我又是负责人,我怎么脱身。对了,你这次就不要走了,好好伺候老爷子。对了,伺候你大哥,这才是有情有义嘛。” 这个时候龙毅龙收到一条短信,是彭飞的:哥,烧白研究透了,这是世界上最先进的异空间聚智能灰洞系统,哎呀,我说不清了,请看烧白给你的信息。 邓红旗一看龙毅龙又在看手机,就说:“好了,我进去看老爷子,回头我们再说”。 她走进病房,副院长和朱大夫都很惊讶,他们太熟了,知道她现在忙得不可开交。朱大夫就小声说:“邓总,你看一眼就走吧,我们会像你们一样好好照看老爷子,他也是我们的‘父亲’。” 邓红旗:“我知道你们的心意,我绝对放心,但是还是想看看他。我不能多待,两个小时后必须走。”然后就走到龙嘉铭窗前,用手轻轻地理理他的前额,温柔地说:“你可要挺住,你不是要等我的好消息吗?快了,你要挺住。” 第五章点击错误,他和爷爷时聚时分… 龙毅龙一看妈妈进去了,就躲到了消防疏散楼梯间,打开烧白发来的信息,信息是两个部分,首先是一个软件程序,这个程序有一个进度条,在有规律地闪烁着蓝光,间隙还会闪现红光,信息的最后面是一段话: 植物神经记忆纳米镜像仪是中国最新秘密研制的超级智能系统,具有先进的异空间聚智能灰洞系统转换功能,可实现人与人、人与灵魂在异空间的心灵对话,甚至实现模拟指挥和服从动作,目前大概是二期测试阶段。我刚才为你制作了一个临时桥搭系统,在这个系统内,根据提示,你可以进入这个灰洞系统里面,查看相关资料。记住,我给你制作的系统只有20小时的生命期限。特别提示,你必须按照程序提示进行点击,如果错一步,系统就会自动崩溃。 警告!!你只有查阅旁观功能,不能参与对话,否则,系统会马上烧毁你的手机。 龙毅龙看完,思索了一会,想想这帮小子,那年带着一帮虚拟世界的侠客,攻击M国五角大楼网站,使M国国防部等数十个重要网站瘫痪10分钟,界面飘扬的全部是五星红旗,赢得世界很多国家网民的赞赏和较好,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试试吧,但愿烧白没有不是太咸。 龙毅龙用烧白给的那个软件,点击“OK”进入系统,然后经过选择、问答、质询、指纹识别、人脸识别,终于进入了植物神经记忆纳米镜像仪工作系统,他开始仿佛进到了万花筒中,有很多条斑斓鲜艳的条谱在闪烁,跳跃,好像有很多人在说话,唱歌,或者是在吼叫什么的。他心想,坏了,这烧白是个二把刀,我进来的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他由于懊恼,正要启动退出按钮时,突然清楚地看到有一段视频节目似乎在他的脑海里播出,他又突然想到,这个烧白说程序有20个小时生命期,那么现在是否是生命刚开始呢?于是,他静下心来,这次他看清楚了,这个智能仪器正在与龙嘉铭的大脑进行对话,因为对话的一方显然是龙嘉铭,那个爷爷大哥的声音: 龙嘉铭:“我这次是不是完蛋了?” 智能灰洞系统:“…完蛋自动置换成为死亡。…你死不了。” 龙嘉铭:“…那,那我为什么这次昏迷七天?” 智能灰洞系统:“这是一种特殊排毒。病者原因低血糖,病友心血管系统、脑心管系统还有…8年寿命。”中间传来了类似于机械运动的摩擦声之后,异空间聚智能灰洞系统给出了结论。 龙嘉铭:“…我经常梦见,或者想起抗美援朝的事情,是不是回光返照?” 智能灰洞系统:“回光不能反照,后悔没有良药。” 龙嘉龙看到他们之间对话提起了抗美援朝,马上想到了那个美国老兵乔森纳·菲利普斯,还有这个老兵留下的朝鲜战争日记,就迫不及待、不加思索地输入了一句话: “爷爷,抗美援朝战争中你参加了哪个战役?你认识龙阿华吗……” 突然,整个空间发生了一次红色光波爆炸,接着有一股粒子频流袭来,不由分说地把龙毅龙抛向了灰洞之中,他什么都感觉不到了,灵魂似乎已经飞向了死亡的峡谷之中,灵魂招牌像一片枫叶,飘了起来……,然后他就成了龙阿华…… 龙嘉铭问:“是谁在找龙阿华?我就是龙阿华。” 龙阿华笑笑说:“这是中华民国最大的玩笑。我是上海黄浦区上海中学的龙阿华,你呢?你是上海交通大学的龙嘉铭。怎么扯到一块儿了?” 龙嘉铭说:“你搞糊涂了,龙阿华就是小时候的龙嘉铭,龙嘉铭就是长大了的龙阿华。” 龙阿华说:“我没有搞糊涂,我长大了参加了抗美援朝……” 龙嘉铭说:“你懂什么?你知道龙阿华怎么参加的抗美援朝,怎么样参加的中国人民志愿军?那个时候,是这个样子的……” 1950年8月的上海,天气异常酷热,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九兵团第27军80师某团营长林灝山来到训练场,观看战士们练习刺杀。 今天的训练是营教导员邓绍峰主导的,他一边喊着口令,一边看着战士的动作,营宣传干事站在边上说:“营长,你看好整齐啊,好有劲啊。” 邓绍峰看看到了一个段落,就命令停下来,休息。走过来问林灝山:“你看,伙计,这帮小子现在是不是刺杀的有模有样了,真不容易,累死我啦。” 林灝山笑笑,没有说话,他走到队伍前面,喊了一声:“大家注意了,成一个圆形稍息,快,前后两排。” 战士们按照命令马上围成了一个大大的圈圈,林灝山和邓绍峰都在里面站着,邓绍峰不知道这个营长要卖什么药,就小声问:“你这是要干嘛?咱俩当猴啊?” “哎,一会你就知道了。”林灝山指指一个高个子,很壮实的战士:“你,山东的老戴,拿起你的木枪。”然后,林灝山也拿了一把木枪:“玩真格的,谁也不让谁,你要是把我打到了,今晚请你喝酒。” 这一圈战士一听,高兴的起哄:“打呀,打倒营长有酒喝。” 山东老戴虽然有战友们的鼓励,心里还是有些顾忌,所以第一个回合,营长三个回合,就把他干倒了。 营长还得理不饶人,说他不行,瞎长那么高个子,那么壮,就是一个麦秸垛。这下子把山东老戴激恼了,他端着木枪,上来与营长绞杀。他的动作很规范,似乎营长占不了什么便宜,但就在他与营长对刺的时候,营长闪过他的枪头,却没有用直刺,而是把枪头插进了他的两腿间,左右一晃荡,山东老戴腿受不了啦,一下子坐倒在地上。 后来,营长又让三个战士一起进攻他,这三个战士,一个是河南登封人康小猛,在少林寺练过,一个是河北沧州人沙增,武术之乡,还有一个是广东人陈水旺。 最后他赢了,为啥?他都是的阴招,怪招。 康小猛是第一个冲上来的,挥起木枪向林灏山刺来,这少林小子一股子莽劲,不难对付,林灏山一个横拨顺势用枪柄砸在康小猛手上,康小猛疼痛难忍,弃枪而逃。 沙增和陈水旺两个人一起冲了上来,大家都在看营长的好看,哪知道林灏山先是右脚一甩,一只鞋子直奔陈水旺的脸上而来,陈水旺猛一下躲了一下,哪知道营长随着鞋子到了跟前,他还没没有反应过来,就连人带枪摔了出去。 原来,林灏山赶到后,并没有攻击他,而是用左肩把他往左边一顶,陈水旺身不由己地向沙增身上撞来,随后一个趔趄摔倒了,沙增突然被撞到,身体也处在失重状态,就在这个刹那间,林灏山冲到他的跟前,用步枪直接击在沙增身上,他立即也倒在地上,林灏山拿着木枪一人一棒子,把他们的屁股打的生疼。 林灏山这完胜让周围的战士们一个劲地拍巴掌叫好,但老戴坐在地上,摇着头,一脸的不屑。 邓绍峰看看三个倒在地上的战士,戏谑地说:“我说你们三个,康小猛号称少林小子,沙增是什么林冲发配地的武师,还有陈水旺,总是吹嘘自己是南拳王,怎么一个个在营长面前,就是一堆饭桶?”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不服,可又说不出来,老戴倒是在旁边说了一句话:“营长这不算本事,这是玩邪的……” 林灏山正在倒着鞋子里的沙子,听了老戴的话,不由嘿嘿一笑,他告诉战士们说:“战场上拼刺刀,要脑子活,会使阴招,敌人可不管你动作规范不规范,怎么办?学会规范后,就要学会随机应变,拼刺刀,就是拼的脑瓜,好好练。” 林灏山说完,起来走了,邓绍峰集合队伍,给大家讲林灏山的歪理论,林灏山又转过身来,来到队伍前,发表演讲说:“对了,你们几个是不是都带了伤了,见了红了?这就对了,练刺刀,不受伤,等于白练,听明白没有?” 队伍立即齐声高喊:“听明白了!” 林灏山这才扭身走了。 林灝山要去二连,这二连也是一个难剃的头,他不去,心里不踏实。 二连正在训练的科目是游泳,连长廉钢因为这项训练,已经出了太多的事,受了好多训,不,挨了好多打。 这天,廉钢一到训练场就来气,为什么,因为他的连里面大多数都是四川兵、陕西兵、贵州兵,旱鸭子太多。 第一次游泳训练,不,应该叫做练习水性,是在一个水库里,憋气,要求是练到憋气3分钟,结果有一个四川娃仔,憋气一分钟,直接晕水,昏倒在水库里,要不是发现早,抢救及时,非出人命不可。 第二次训练,是在海边,战士们坐上一艘渔船,驶往大海。这次是贵州、西安两个战士落水,这倒也罢了,把枪支也掉海里了,一支步枪到底没有找回来。 这两件事把林灏山气得要跳悬崖,等把战士安排住院后,他领回了处分后,就把廉钢叫到无人处,拳打脚踢十几下,廉钢等他打累了,才说了一句话:“您休息一会再打吧,别累坏了,反正是我错了。” 林灏山敢背后犯纪律,打骂廉钢,已经很多年了。他这个毛病这些年已经好很多了,除非是廉钢把林灏山气急了,用林灏山的话讲,快气死了,只有殴打廉钢才能活。他们俩的关系由此可见,非同非同一般的平方。 原由很悠远。 1940年,林灏山在胶东参加了八路军山东纵队第五支队,在一次战役中,他救下了一个因逃避抓壮丁,被赵保原几乎打死的青年,这个人就是廉钢。赵保原是从东北入关的伪军,后来竟成了国军,但暗中还是汉奸,祸害极大,最后被八路军歼灭。 赵保原猖狂的时候,廉钢的父母被日本人炸死,弟弟被日本人打死,妹妹不知去向,一家人只剩下奄奄一息的他。这次被林灏山救下,林灏山就与班里战友合谋,秘密在兵营里收留了他,愣是在修整的六天时间里,把廉钢救活了。 后来,部队要开拔了,秘密暴露,猛虎连连长得知这一情况,把林灏山关禁闭,林灏山全班一周打扫卫生,并要把廉钢赶走。 这位连长是老红军出身,又非常耿直,谁劝都不行,就是胶东军区第13团团长兼政治委员聂﹡﹡发话都不行。正在这要命的关头,廉钢把这个扣解决了。 廉钢先是失踪了。 大家忙了一夜,怕他跳河、上吊自杀,又怕他自残,生不如死。 第二天,团通讯连长亲自骑马带回来一个人,连长一看,没辙了。 原来这廉钢拄着拐杖,夜行50里,找到了胶东军区第13团团部,寻死卖活地要参军。最后惊动了聂﹡﹡,看他身体棒棒,苦大仇深,誓志革命,就特批他入伍参军,并把他划归猛虎连管辖。连长一看,就把他划归林灏山管辖,这林灏山因祸得福,得到了一个生死兄弟。 那个时候既要打日本,又要打国民党顽固派,哪有时间训练?林灏山就在战斗中培养廉钢,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打骂。 这招还特管用,廉钢军事素质很快,通过战斗的磨练,逐渐成长为基层指挥官。虽然现在他们俩职务有别,虽然有解放军严格的纪律约束,但是个别时候,林灏山气不过的时候,还是要单独拿廉钢泄气,这逐渐成了一个习惯。这毛病上级也知道,可总逮不住林灏山犯纪律的证据,因此也就睁只眼闭只眼。 今天林灏山亲自来廉钢连督战,就是怕这群旱鸭子们,游泳训练再出什么幺蛾子。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