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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的真谛》


 第一章梦蝶

我是一名心理医生，在我的从业生涯中，我治疗过很多的病人，不得不说这是一门非常轻松的工作——身体上的轻松。常言道医者不能自医，三年前我开了一家心理诊所，三年后我却成了一个病人，正在接受另一名心理治疗师的治疗。
我病了，或许一切的病因要追溯到三年前，那也许是第一个病因。
2015年，6月28日，星期天，天气暴雨。之所以记得很清楚，因为那天我的心理治疗政所正式竣工，六年的努力终于换来了自己的事业。忙了一天，装修工人和打扫卫生的阿姨陆续离开。但是我仍然不得轻松，过两天就讲正式营业，手里的一些文件资料忙的的我头晕脑胀。
天空传来一声炸雷，我这才反应过来，外面不知什么时候竟然下起了暴雨。我讨厌这样的下雨天，特别是现在的这种状况，昏暗的房间，淅沥沥的雨声，潮湿的空气....
我摸索着去找电灯开关，打开灯“滴铃铃”突然一阵电话铃声吓了我一跳。是老丁打来的，本来约好今天一起吃饭，为我庆祝，因为暴雨加上他手头还有案子，便打电话给我改日再约。正好应我心意，挂掉电话便准备关门，上楼休息。
正当我走到诊所门口的时候，暴雨中一个黑影匆匆钻进了进来。那人穿着西装，浑身湿透，是来避雨的吧......？
那人看了我一眼，又环顾四周嘴巴里念念有词声音低沉：“新开的店面......”
本来有人避雨，让他躲一阵子也没什么大不了，但是这人进来和我一个招呼也没打，行为举止十分怪异。我不想让他在此久留......
“不好意思先生，这里是诊所，不是什么店面，况且我已经准备关门了”。
他没有回我话，我以为是雨声太大听不见：“抱歉......”
我的的话还没说完...
“诊所啊，那你给我开点药，我买药。你随便开，就捡贵的开.....！”
嘿！真是一样米养百样人。医者仁心，听到这话我瞬间就不开心，心想这人神经病吧，有钱就了不起么，再怎么有钱你也不能上诊所来摆阔不是。
“得！你要想躲雨，就先躲着，药我可不能随便给你开，再说您有什么病啊，我可不是什么病都能治”。心想我这都按着骂你了，这下你总该识趣的离开了吧。
谁成想那人从口袋里掏出一沓什么东西“啪”的一声，摔在靠门的椅子上。那声音清澈悦耳，我走进一看，果不其然，一沓钞票，很厚的一沓钞票。
我的天！要说以前大方的病人我也见过，但是像今天这位，独一份！
“不开药，那我看病.....”。
开门生意，医者仁心，有钱不赚王八蛋！我来了兴致，就当提前开工了，把他请进屋子。
端上一杯热水，递上一张毛毯....
待他擦干净水，我才看清此人面容，四十来岁，面容枯黄憔悴，黑眼圈赶上大熊猫了，胡子拉碴，头发杂乱....而且有钱。光看外表，就知道此人肯定是有病，只是不知道是心理疾病，还是生理疾病。
待他擦拭完毕，喝了口热水，安定坐下，我便安奈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与职业病。
心理治疗师主要是以聊天的方式，打开病人心扉，解开病人心结，外加上药物治疗，达到康复的目的。
所以说我很会聊天，要真是问出个所以然，今天这个钱赚着就不算亏心，再说现在大都会生活繁忙压印，谁还没个心理隐疾。
“大哥怎么称呼...”？
“叫我老袁就行.....”
“袁先生你好，初次见面，鄙人姓叶....叫我小叶就行”
这位袁先生一直心不在焉，眼神一直在房间里四处观望，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和我一问一答，显得那么的敷衍....
“袁先生，这么晚了，又下着暴雨。您身上揣着这么多现金，不知道从哪里来啊”
“家里....”
大概是两口子吵架吧，不然谁会大半夜冒着大雨跑出来。
“是和嫂子吵架了吧，两夫妻床头吵架......”
“我没结婚......”
还没等我吧话说完，这位袁先生已经坚定的否决了。但是他还是没有投入到我们之间的聊天，仍然一直环顾四周.....这让我有点尴尬。
或许这位袁先生有些“对视恐惧症”之类的精神症，不然目光怎么会一直游离在房间各处，从未正眼看我一次。
“那是和女朋友.....”。
“也没有....我一个人住”。
在说完这句话之后，这位袁先生终于将目光从房间的四周收回，聚集到了我身上。看来他并没有“对视恐惧症”。但是他接下来所说的话，让我大吃一惊。
“你觉得这个世界真实么......”
我的想法没错，他确实有着一些精神疾病。十个精神病至少有五个会对这个世界产生质疑，他已经表现出了一个病人的模样。
我也端正了姿态，真正的表现出作为一名医师的职业操守。我很认真的回答他：“我觉得这个世界很真实，银行账单每个月都会准时的这样提醒我...您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疑惑”！
“大概半年前，我开始做梦....”
“每个人都会做梦......”
“这不一样，我梦到了自己，真正的自己......”
他顿了顿，表情复杂，我实在很难用言语表达。
“梦中的我——不，真实的我其实是个穷小子，他快要死了，我也快要死了...”。
梦境中的事情怎么好当真呢，人们常说梦境都是相反的，看的出您很有钱，而您梦中自己却是个穷小子，这不印证了么。看来老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其实我并不相信什么梦境是相反的，梦境不过是人潜意识的幻象。日有思夜有所梦，梦境不过是现实世界的一种影射，并没有那么神乎其神。但是为了安慰了开导他，我不得已才这么说。
“我确实很有钱，不过却不是做生意赚来的，算是一夜暴富。半年前我还是穷光蛋，和梦境中的我一样穷”。
赌博，彩票，股票....虽然概率很小，但是也不无可能，在这上面赚钱的大有人在，都可以让人一夜暴富。
“那您是怎么一夜暴富的....”
“买彩票.....”
“是梦到了中奖的那组号码”？
“你很聪明，但是不完全对，梦中的我并没有中彩票，是我的朋友的朋友中了彩票，他向我炫耀时，我看见了那组号码。我抱着试试看的心态，买了一注同样的彩票....结果真的中了”。
“确实很神奇，不过并不能说明什么，而且你是次日买的彩票，都不是同一期的彩票，也许是天要你发财，上辈子积德，这是你今生的福报”。人比人气死人，我也见天买彩票，这种事怎么就没落我头上呢！
但是说完这些话我就后悔了，我被完全的带入了他的故事里，一晚上尽说了些神神鬼鬼的话!
“是同一期的彩票....”
“那也说明不了什么....”
听我这样说，他突然变得狂躁起来，简直是暴跳如雷：“你不明白，你不懂....”
从进门直到刚才，他一直都是萎靡不振，声音低沉，现在突然来这么一出着实吓了我一跳。我安抚了好一阵，他才逐渐冷静。
“我从来没有说过我是第二天买的彩票，我是一个星期后才买的彩票，中的奖...”
生怕他在生气，我思考了许久，才试探性的回到：“你的意思是，你的梦境和现实时间相差了一个星期”。
“你终于明白了，这半年类似的梦我做了太多太多次.....后来我终于明白，这一切都是我不该得的。上周我那个梦中的朋友死了....我也快死了”。
可以看出他很沮丧，很后悔。而我却不知该如何安慰他
“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叶宇航医师，这个给你”。他吧一个信封递给我后，就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不会是钱吧，刚才他已经付给我那么前，再收钱......等等.......他刚才叫我什么我可从没告诉他我叫什么名字。再看着信封，摸着薄薄的一层，打开一看，是一张纸条——明天中午十一点前，别出门！
真是奇怪的人，虽然如此怪异，但是手里这一沓钱可是真真切切。抱着厚厚一沓钱，这一夜觉是格外的香甜。
“滴铃铃....”
我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是老丁打来的电话：“孙贼....昨晚没聚上，中午哥几个在川渝楼补上，快来.....”
寥寥几句挂了电话，洗漱完看看时间，好巧不巧十点五十五分，走到门口突然想起昨天袁先生留的奇怪纸条——明天中午十一点前，别出门！
反正也不是太着急，等等看会发生什么。我这边正想的入神，突然轰隆一声，只差两步......
因为昨天的狂风暴雨，太阳能热水箱被吹到了楼顶边沿，好死不死的砸在我面前，要是我在往前走两步.......



 第二章上帝的临时工（上）

距离上一个土豪病人，我已经将近一个月没有开工了，不管是巧合还是真有其事，总之对我的打击不小。值得庆幸的是土豪的珍金给了我不少的安慰。之后大概有半个月的时间，我一直在旅游，吃吃喝喝，度过了一段十分潇洒快活的日子。
但是那个病人一直萦绕在我的心头，他应该是认识我的，我对他总是久久不能忘怀。如果他说的是真的，我也常大胆猜想，在他的梦中，我就是他的朋友，那天他的出现是为了救我一命！谁知道呢，说起来从那之后他再也没来过我的诊所，不知道他现在状况如何.....
旅行总是能够放松人的心情，让人的心境更加开阔。要不是钱包不争气，我也不会这么快的打道回府。想着回来之后将要面对的各种事情，心情一下子又从天堂跌入地狱。
2015年，7月10号，天气记不清了，但是日子绝对不会错。
“你为什么这么的确定....？”
这个说话的娘们，就是我的心理医生....
为什么用“娘们”这个字眼，好像不太礼貌——这已经是最礼貌的叫法了，因为我不喜欢她。她总是用怪异的眼光看我，用一种对待神经的口吻和我对话。我猜在这“娘们”的心里，我已经彻底的沦为一个神经病。
“因为那天我收到一封信，从门缝里塞进诊所，上面有日期。一封来自精神病院的信，我是他们那的挂名辅导。”
“那家精神病院叫什么名字...”
这就是我叫她“娘们”的原因，总是把一切问的很清楚，从而可与这探究我所说的真实性。
“我忘了.....”
“精神病院总不会说没就没，再说本市就一家精神病院，你怎么会忘呢？”
我很清楚她在暗示什么，我也懒得解释，甚至不想再与她对话。她是个非常惹人嫌的“娘们”！
有个小半分钟的沉默，她似乎是意识到了我的不悦....端来一杯水.....
我就当是她给我赔罪，我一大男人也不愿和这娘们一般见识：“从现在起，你可以别再打断我么”。
“当然，请您详细的回忆.....”
信里说让我给他们院里一个病人做心理辅导，信里有他的档案，我看了一眼....
李汉文，性别男，名族汉，1987年生人。再往后看，我实在难以想象世界上会有这样的人。这个人已经不能用简单的精神病人来形容了，他是个十足的疯子，一个彻彻底底的疯子。
李文汉前后一共杀了四个人，其中包括老人，小孩，妇女，青少年...杀人后他并没有立刻逃跑，而是大摇大摆的在隔壁街上，如同没事人一样吃吃喝喝，悠闲散步购物。这是我后来听说，就这样他一年内疯狂作案四起....
按理说，在他杀第一个人的时候，就应该被警方逮捕。但是并没有，在现代化大都市，城市里到处都是探头，警方几乎是搜遍了全城，就是没找到李文汉。之后相隔不久在其他城市，李文汉又连续犯案三起，可见其丧心病狂与嚣张。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最后破案还是李文汉主动自首....本以为这下可以为民伸冤，枪毙了事....谁知最后又测出此人患有严重的精神疾病.....没毙成，被送进了精神病院，重点监护......
我对这个人神共愤的疯子产生了兴趣，再看约定日期，就是今天。我赶忙联系病院......
赶到病院已经下午一点左右，医院已经给安排好了治疗室，这次来主要是做一些常规的心里测试，这家伙要出院了.....前不久这个恶魔逐渐有了康复的迹象，好死不死，他的病情竟然有了好转......！
护工将我带到了李文汉的专属治疗室...临别钱护工还特意提醒我，如果遇到什么事情就大声的喊
这是个完全封闭的小屋子，林文汉被关在一个铁笼子里。手脚都上了拷。他面带微笑且安静，头发，胡须，衣服，鞋子无一不是干净整洁。
这是个干净，且很有生活规律的中年男人。这与我的想象实在是大相径庭，我原本以为，李文汉会是个癫狂且易怒的神经病，哪怕是快要康复.....看到了这一幕后，我甚至很难想象他是个杀人狂魔.....
但是我很快又收起了自己那种可怕的念头，杀人犯的脸上不会写着杀人犯，精神病的脸上甚至都不会写着精神病。李文汉，关在铁笼子里，手脚都被靠在面前的桌子上，这一切都表明了，他任然很危险....
“叶医生请坐....”！他的声音很温柔，有种中年大叔特有的雄性魅力，及富磁性....
我刚才还在出神，被这一声拉回了现实，我又放松了下来。
“你认识我.....”
“略有耳闻，不然也不会叫你来....”
“什么意思....你是说我是你指明叫来的...”
“当然，不然医院那么多的医生，偏偏是你坐在我的面前”。
我坐下开始整理手头的档案，准备做些笔录，和一些简单的心里评价。
“确实是这个道理，不过为什么是我，你又是怎么知道我的”
“他们让我选的....”
“他们......是医院把医生资料给你选的？
“差不多......”
我大吃一惊，这实在太荒唐了：“这不可能，你没有这个权利....”
“那是你的认为......”
我有些无语，转念一想其实也不是没可能：“我差点忘了，你快康复了，我相信不久你就可以出院，或许你有些特殊的手段。”
说完，我便在档案本上写下，逻辑思维正常，心理状态良好。
在我写完这段心理评价期间，李文汉突然沉默了，过了许久都不说话。
我插上笔套，看着李文汉，他的表情让我琢磨不透，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可以说有些诡异——如果能病情加重最好不过
“怎么了...李先生，有些兴奋过头了吧，像你这种人得不到法律的制裁，就应该让你永远的烂在这个破房间里，让你永不超生.....！”
我本来就对他没什么好感，这种人死一万次，也是罪有应得，此刻我被他的表情激怒了。朝着李文汉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谩骂，好悬没把手里的本子砸在他的脸上。
但是后来在我回想这件事情的时候，我始终想不通我为什么会发如此大的火，好像我从进了那个房间开始，我的情绪就一直不受控制。我所说的话几乎是想到哪说的哪，完全失去了冷静.....
“你放心，即便如此，我还是会如实的作出你的心理评价。你也别高兴的太早，不过是换个地方赎罪罢了...”
我不想再待下去，收拾一下，准备离开：“好自为之吧，你这种人会下地狱的....”
我转身就要离开，在我走到门口的时候，他有叫住了我。
“等等....等等...”
他的叫声仿佛是在呼救，声嘶力竭。
“你还有什么事....”
“求求你....求求你别放我出，我还不想死，我不想被杀.....”
我大跌眼镜，有人要害他？他虽然是罪大恶极，但是我却不能纵容另一个法外之徒，剥夺另一个杀人恶魔的生命！此刻我是后悔的，我后悔为什么刚才走的为什么不稍微再快点，这样我就听不到李文汉的这番求救了!
“是谁要杀你....”我又重新走到桌前坐下...
其实稍微想想也能知道，李文汉杀了四个人，不单单是四条人命，更是毁了四个家庭，有些个受害者家属想报仇也不是没可能。
李文汉又沉默了...
“原来你也怕死么，可你想过没有，他们的生命，他们的家庭....”
“我并不怕死，他们都该死.........”
李文汉的这番话又让我瞬间疑惑，莫非里面还有什么隐情。那不是我该关心的，就算是有隐情又怎么样，那可是四条人命....
“到底是谁要杀你.....是受害者家属么....”
“不是....”
“那是谁....你还有其他仇人.....”
“没有.....我不知道最后是谁来结束我的生命，我们都是受人之托...就在不久后..”。
我越听越糊涂，完全不能理解他所说的话，看来我有必要从新修改下李文汉的心理评价了。他现在的样子，似乎又有了病情复发的征兆...
“对不起，我无能为力，你说你也是受人之托，如果你交代出指使你的人，或许我还可以帮到你”。
沉默....李文汉又耷拉下脑袋.....



 第三章上帝的临时工（下）

我实在琢磨不透这个李文汉，虽然他说话各方面都显现出正常人的模样，但是我却有一种感觉——李文汉病的更重了。即便如此，我却不能根据感性记录这个病人的心理状态...
许久空荡的房间再次响起李文华说话的声音....
“我说出来你也不会信的，不然我也不会坐在这里”。
他顿了顿又接着说：“是神的旨意....”
“看来你确实还没有康复，你这句话或许可以让你在这鬼地方再多待上一阵.....”
这一刻李文汉又呆住了，他一脸骇然而且浑身发抖，神情恍惚四目有神的在房间里四处打量。难道他又要犯病了。
“晚了，晚了...今晚就会有人来杀我.....”。
李文汉突然很激动，言语里充满着恐惧的味道。
“你刚才不是说，待在这里会比较安全么.....”。
李文汉没有在说话，一反刚才的状态，换来的是冷静，冷静的有点不同寻常。我仿佛能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寒意，而这股寒意来自李文汉。我更加肯定了李文汉的病情已经变得严重起来，因为我实在无法理解李文汉的恐惧来源。一个不存在的被杀威胁....或许他还有重度的被害妄想症！
“哈哈哈哈哈.....”李文汉突然仰天长笑
我已经见怪不怪了，虽然李文汉正在康复阶段，但是这一系列的长谈下来，我改变了看法...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杀那四个人么.....”
“仇杀，泄愤嫉妒...”我毫不犹豫的说道，因为档案里有一些简单的概括。
“并不是，我与那四个人无冤无仇，毫不相识.....”。
“你做伪证，不过恰恰证明了你确实是个十足的。丧心病狂的杀人狂魔”。
我并不想知道他杀人的真正原因，一切尘埃落定。李文汉逃过了法律的制裁，再去纠结他为什么杀人，对我而言是没有意义的。但是或许他的这些口供将来能给李文汉定罪也说不定，因此我还是比较期待了解李文汉真正的杀人动机...
“我杀他们是因为我受人之托...”
“你之前说过了，你不但是个精神病而且是个骗子。你在警方哪里都做了伪证，更何况是我，你没有一句实话”
自此，我和李文汉的聊天基本上就没有在一个频道上....
“确切的说我是受上帝之托，我是为上帝做事”
“很多精神病都这么说，如果你还有点最后做人的良知，你应该实话实说.....”
“第一个被我杀死的是一个少年。在一个晚上，一个离家出走的少年，他从超市偷了一包方便面。之后他慌张的从超市逃了出来，后面还跟着两个收银员紧追不舍，他一直跑到那两个收银员放弃了追逐。我早已在那个幽暗的小巷子里等候多时，他左顾右盼确定了安全后开，始狼吞虎咽的吃起了面包.....不过一分钟，在他吃完最后一口面包的时候，我用刀刺穿了他的脖子.....”
李文汉面无表情的想我详细的介绍案发经过，我愣住了，实在是耸人听闻.....我听着他的讲述仿佛是身在其中，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残忍的凶手....
我实在忍无可忍，我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和此行的目的，一拍桌子愤恨的骂道：“你这个凶手，变态，神经病，既然毫不相识，你为什么要杀他....”
我几乎歇斯底里，李文汉任然是面不改色，依然是用温柔富有磁性的声音，慢条斯理的回答我...
“是上帝的旨意......”
“神....神...神，让你的神吃屎去吧...”。
面对着李文汉镇定自若的回忆，我仿佛看见了那个少年死在了我的面前，可是凶手却安然无恙如若无事的坐在我对面。我也快疯了....
李文汉没有在说话，他在等待我的心态平息
“我知道你很愤怒，不过我没有骗你...”
我重新做了下来，尽量的控制自己的情绪，深吸一口气后说道：“上帝难道不是热爱世人的么.....”
“当然...”
“那你信的是哪门子的上帝....”
“和世人一样的上帝....”
“真是可笑，世人的上帝可不会唆使世人去杀人”
“上帝让我杀的是恶人，在人类的历史长河中，上帝选中我这样的人，或是亲自杀了很多恶人....不计其数”
我很难想象李文汉此时的心里状态：“那个孩子我也简单的了解，从小到大做过最叛逆的一件事就是那一次离家出走，之后偷走了一块面包，这算什么恶.....”
“在我杀他之后，确实可以说是一生无恶...”
我无语，任由着李文汉的狡辩。
“如果那天我没有杀他，将会是怎样的后果...”
“如果没有你这个恶魔，他会过完幸福的一生..”
“不....他会给整个世界带来灾难。如果那晚他没有被我杀死，他将会失手杀死追他的超市收银。之后他将会一步一步的堕落，从此走向黑暗，组建黑帮，报复父母，仇恨社会，到时他将杀害更多的人....”
李文汉激动的一跃而起，怒冲冲的对我说。
我惊讶，迷惑，错愕我自己都分不清楚，此刻的我是怎样的一种心情。李文汉或许还是一个邪教徒，没想到他已经癫狂到了如此地步。我竟然开始好奇，他所信奉的上帝。虽然他信誓旦旦的说那是和世人一样的上帝，但我肯定不是....
“人都死了，还不是随便你说。就算你说的是事实，这一切又是谁告诉那你的，你的上帝？”
“当然...”
“他是怎么告诉你的？”
“上帝可以将一切旨意烙在我的脑海，他与我的对方直接在我的大脑进行”
不得不说这个李文汉是个人渣，疯子，但是他的语言组织毫无破绽，我一时无法反驳
“那那个老太太，难道她也有毁灭世界的能力么，一个出门几乎快要依靠拐杖的老太太”
“她当然没有...”
“那你为什么杀他....”
“那个老太太因为好赌，一次出门打麻将，将自己的孙子锁在家中，导致小孩从五楼的窗户下摔下，不治身亡。小孩的父亲因为丧子万念俱灰，因此她憎恨赌博，杀了一家棋牌室三十六人，包括他的母亲在内...”
后者两起案件李文汉也向我详细的解释，这两起杀人事件和前者都很类似，在他的口中，受害人都是直接或者间接的杀害了许多人，甚至是造成全球性的大范围恐怖事件，他才是真正的为名除害...
此刻我听完李文汉一番诡异的胡说八道，有那么一刻我竟也恍惚起来....
“上帝为什么会选择你....”
“我不知道，但是上帝给了我一个承诺，而且我会上天堂。他会派人来接我，就是今晚那个人...”
“什么承诺，”...？
“你会知道的....在我死后...”
“既然是这样，那我真的要拭目以待了。既然上帝会派人来接你上天堂，那为什么你还如此害怕”
“我不甘心，我还有心事未了，上帝的承诺尚未兑现，可是我知道我等不到了.....”
李文汉哭了，声音哽咽，热泪将他的双眼烫红。他一直盯着门上的窗户，不再说话...
原来杀人狂魔也会哭么，和所有普通人一样，哭的伤心欲绝，和普通人一样情难自禁。李文汉不再看我，也不再和我说话，似乎房间里就只坐了他自己。
见此我也不再多停留，我陪一个疯子说了一下午疯话。我苦笑着走出房间，将心理记录交给了院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我完全没有将李文汉的那些话放在心上，倒是感叹良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晚上我做了噩梦，一夜都睡的很不踏实。凌晨的时候我被一阵敲门声彻底的抹去了睡意。屋外站着一帮警察...
“你是叶宇航医生么...？”
“我是....”
“李文汉做哦玩死了，有些问题想请您跟我们回去协助问话...”
“什么...!？李文汉死了...听到这个消息我几乎是崩溃的
“是的，凶手被当场抓获，是精神病院的一个护工，就是昨天接待你的那个护工...”！
在李文汉被杀害之后一个星期左右，我五一中听到一件事，李文汉植物人多年的妻子突然醒了，且完全康复...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上帝么？经过李文汉事件之后，我无法想象，神，到底是什么样的。



 第四章造物者们（上）

叶宇航，一名心理医生，一名命里八字缺点什么的心理治疗师。
“不错的故事，没想到你遇到过这么多神奇的病人。”
这个娘们竟然将我的从业经历叫做故事....
“哼！这不算什么....”
“这么说，还有更神奇的？”
“当然”
这件事就发生在李文汉死的那天，因为当晚我见过李文汉，被警方带到局里例行一些口供调查。大概是因为我接触过那个护工，警方带我回去排除同谋嫌疑，后来证明了我确实与此事完全无关。
“你见到了那个杀李文汉的凶手”？
“没有，我倒是相见，我很好奇，前一天李文汉就向我预言，上帝会派人来接她。我比警方更加想知道这个人，但是我却阴差阳错的见到另一个病人...”
除了那个护工，警方前一天晚上抓到了另一个嫌疑人。因为嫌疑人口供太过诡异与匪夷所思，正巧我是一名心理医生，临时顶上对那位嫌疑人做一些精神鉴定。
“叶医生，谢谢你的配合，这里已经没有您的事了，您可以先回去了”。
简单的询问过后，警方便同意我先离开，我刚起身准备走，突然另一名警官叫住了我。
“请问您是叶宇航心理医生么”？
“我是....”
我疑惑的看着这位警官，我并不认识他
“太好了，您认识丁猛”？
“是的，我认识”。
“那太好了，是这样，丁队昨天抓了一名嫌疑人，那人说话神神道道，丁队听说你在，想请你去帮帮忙”。
老丁，原名丁猛，我们是中学同学。上学那会儿我们就很要好，上学那会儿他崇拜军人，高考志愿报考了军校，退伍后被调到这片刑警队。因为我们很熟，虽然我知道他可能在队里，为了避嫌，我也一直没有提到他，没想到这孙子一早就知道我在这！
我满口答应，老丁的忙是一定要帮的：“既然是这样，乐意之至”。
摆脱了嫌疑，今天若是再能帮上老丁什么忙，晚上便可以好好宰上一顿。
说着那位警官便带我穿过走廊，进了最后一间审讯室。那警官让我在门口稍等，他去叫老丁。
不多时，老丁便从审讯室里走出来，我能看的出老丁肯定是一夜没睡，一头阴霾，脸上更满是怨气，看到我又喜笑颜开。那是正真的开心，好像一下子摆脱了什么....
“没想到啊老叶，你也有和命案车上的一天，录口供的滋味不好受吧”。老丁总是这种破德行，逮到机会总要臭上我两句，我也早已习惯。
“有事没事你，没事我走了”。
“诶...！别别别老大，我说正事儿....”老丁果然又正经起来，我又看见那团阴霾在他的头顶，正如旭日东升冉冉升起！看来确实是遇着难题了。
“昨天正午时分，我在人民路抓到一个犯人，这王八蛋不知道从哪搞的**，扬言要炸步行街...”
“扬言...？”
“对，身绑**，光明正大的站大街上，当时情况混乱，他说的什么玩意儿我也没听清楚。趁着人群杂乱，我才侥幸把那孙子给拷了”。
“我的天，不敢想象还有这事儿，什么年代了还有这种神经病，你没事吧”
“你这不扯犊子呢么，我有事还能站这？行了三言两语我也说不清，审了这小子一晚上，我怀疑精神有毛病，也有可能是想脱罪装的，我搞不清楚。你帮我盘问两句，毕竟你算是这方面懂得一点点的人，晚上川渝楼伺候”
“得，就这德行了还臭我，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但是就冲你这川渝楼，我去会会他...”
说着我便信步推门进了审讯室，这是我第一次在刑警队做心理测试，很奇怪，没有紧张，没有惶恐，甚至有点激动。有那么一时三刻感觉自己真真的就成了警察，瞬间是威风八面！推开门后，进了屋.....
这是一个三十来岁的老青年，为什么说是老青年？他染着棕黑色的头发，穿着时髦，看她身上的这件西装质地就知道肯定是价值不菲，长相也不赖，倒像是哪个电影明星。再对比自己，莫名其妙就自卑起来....
虽然这人外表干净大方，但是我能感觉绝对不是什么善茬。从我进门开始就是一脸鄙夷，眼睛流露出不屑，目前为止我还不知道他在不屑什么，见我进来他甚至都没有看我一眼。
我也不去管他，我坐在椅子对面的椅子上，拿起笔录....张祖，男，36岁，只写到这.....
结合刚才老丁的话，应该是这人口供太过荒谬，所以就没再记录...
“张祖，男，36岁，结婚了么”。我拿起口供本子念叨起来，一开始我也不敢问太过深刻的问题，我怕他一个不高兴，最后一句话也不说，那我这川渝楼算是泡汤了，事实证明我是对的....
“结婚了.....”
“哦...有孩子么？”
“有”
“有老婆，有孩子，这么说你家庭还算圆满幸福，在此之前你是做什么的......”
“我自己家开了家公司...”
“哦...！盈利如何”
“还行，一年百十来万”
听到这句话，我已经完全不能自己。怎么他妈神经病都这么有钱，再看她的表情并没没有说谎的迹象。
“有家庭，有事业，干嘛还要去做那样的事情！现代人一切梦寐以求的几乎都在你身上实现了，你应该没有如此狂躁的理由，不会是你老婆.....”
我不敢再说下去，很多家庭都有因为第三者的原因，发生过许多的惨案，报复曾经的爱侣或者报复社会都是非常有可能的。但是出乎我的意料，张祖并没有因为这个敏感的问题而生气，此刻的他眼神里依然是不屑，但是气氛却缓和了许多，我知道我们会有更进一步的问话...
“没有，我们夫妻感情很好....”
看来确实是我想多了，我也慢慢紧绷的神经，张祖回答我的问题也越来越积极
“老实说我不是警察，我是一名心理治疗师。今天是临危受命，当然到目前为止我并没有把你当做一个病人来看待！但是我还是很奇怪，你说你有家庭，有事业，干嘛还去做这种危害社会的事情呢”。
他看了看我，把原本倾斜的身体坐了坐正。他的表情也随之变得让人琢磨不透，好像是燃起了他的某种兴趣：“因为这个世界不完美”。
“这个世界确实不完美，可是你的世界很完美啊。现在你可以说是人生赢家了，我要是有你这样的生活，我肯定会很幸福，最起码不会做那种危险的事情”。
“进来这么久了，一直都是你在问我问题，我能问你一个问题么”。
“当然可以...”
这是个不错的开始，我和张祖已经完全的进入了一种聊天的状态。
“你呢，你今年多大..”
“我比你小两岁，今年三十四。不过比起你的人生，实在是差的太远”
与张祖相比我确实是差的太远了，人家身价可能早就过千万。而我那小诊所确实东拼西凑才勉强营业。我以为他实在嘲讽我，再看又不像。
“三十四岁，你怎么证明你是三十四岁”？
“这算什么问题，我的身份证可以证明”
听到我这么说，他突然笑了起来，笑得很开心，这一次我可以肯定，那是一种嘲讽。
“这有什么好笑的，我今年确实是三十四岁，虽然比你小两岁，混的没你好，长得没你好看，也不值得你如此开心吧”。
“实在不好意思叶医师，是我失礼了...抱歉”
“你认识我....”
我开始坐不住了，不由得一阵恐惧从心底迅速的蔓延全身。怎么精神问题人都认识我，我在精神病界这么出名么，我脑海开始迅速的翻找这个人的资料，显然一无所获，我从未见过他。
“当然，我不光认识你，我还认识那位丁警官，还有我今天遇到的每一个人...”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此刻我也能明白老丁的那一头阴霾从何而来。回想这两月加上眼前这货，实在让我头疼，或者是不舒服，浑身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
见我不在说话，张祖在此主动发问：“你相信缘分么.....”
我沉默了许久，努力的想将那种难受驱逐身体：“我相信缘分...”
我确实是相信缘分的，可是我很后悔这么不假思索的回答他，张祖口中的缘分与我所说的缘分肯定是不一样的！
“其实你很后悔说出了这句话是么..”他一脸诡异的看着我
“实在不好意思张先生，我有些累了。我们休息会儿再聊可以么”。
“当然....”。
老丁一直在外面等我，见我出来赶忙跑上前来询问，大概是见我有些疲惫，便也不急于说犯人的事情。我知道此刻的我肯定是和刚才的老丁一样，头顶着冒着阴霾。浑身散发着一种让人不舒服的气息...
“歇息会儿，我明白的。时候不早了，咱们先吃饭，我请客....”
因为工作时间，与老丁在他们局里吃顿便饭....



 第五章造物者们（下）

我的脑海里不停的翻找着张祖这个人，但是都是徒劳，实在想不出我在哪里见过他。要说他单方面的认识我，那也太凑巧了，再者此人相当的诡异。不知不觉中我已经被张祖反客为主，一切的聊天不知何时已经完全的被他所主导....
我坐在餐桌面前仍然心不在焉，我与坐在对面的老丁相顾无言。
久久后我才缓过神来，赶忙和老丁聊点什么，不在想张祖的那些话。
“我说老丁，你也太抠唆了。你不是说请客么....”
“嘻嘻...看你这话说的，这菜不也不差么.....”
“得...你小子就没有一句实话和那张祖一样..”
听我说道张祖老丁来了兴致
“怎么样，你问出什么眉目没有...”
“什么眉目，我又不是警察...”
“我是说你觉得这小子精神状态怎么样，我自从把这小子带回来后，他就很少说话。一开始还振振有词，后来我们发现这老小子说话还不如不说，神神鬼鬼的。老实说，我是实在没辙，我也是想心里有底，领导说案子挺严重，可能要把这小子调走。我是觉得可不能让他钻了什么空子....”
看的出老丁确实很伤心，老丁从初中那会儿就很有正义感，对身边的事情颇有打抱不平的意思。这正是他现在安心在刑警队的原因，他是见不得那种有几个鸟钱，装个神经病钻法律空子的家伙....
“这个很难说，目前开来，这人心思缜密，老实说我也很被动。我也不敢妄下结论，只有两个极端的情况，要么他确实心智过人，要么就是真神经.....对了张祖的家庭和公司状况怎么样....”
“据目前了解，张祖手底下有家公司规模还不小，按说生活是很滋润的....唯一奇怪的是这小子没老婆，没小孩，甚至都没有情人....周围的邻居都夸他是个安分且和蔼温和的男人。”
“等等，你说他没有老婆......”
“对啊....怎么了”
“你等着，我再去给你打听打听...”
说完我便扔下筷子，小跑前往审讯室。听到这个消息，我的内心是非常高兴的，甚至是兴奋，这种感觉大概就像是警察破案找到了埋藏深底的线索一般。而我高兴的是这下我就可以几句击破张祖的谎言，从而打破张祖这种半正常，半不正常的精神状态，或许这样他就没有再装下去的必要——他是个正常人。这这意味着张祖将接受法律的制裁，而我则算是帮了老丁一个大忙...
当我小跑进入审讯室的时候，张祖正在吃饭，身边还有一个警察在看护，就是之前给老丁带信给我的那位警官。我看那警官喉咙上下窜动，大概是咽着口水，想必那警官还没赶得及吃饭。我便让那警官先去吃饭，留我在这里看着张祖，他认识我，倒也爽快的答应。
不得不说，有钱人在哪里都是与众不同，就连我刚吃完饭，看着张祖面前桌上摆满了吃食，我都人忍不住咽口水。
张祖没有抬头看我，低头吃着饭，很认真，甚至是很**....
“吃的不错...”我随意的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下
“来一点...”他将嘴巴的食物完全吃下才缓缓说道。
“谢谢，吃过了...”
“张先生，你在所里这么久了，你太太和老婆有来看过你么...”我直奔主题。
“没有...我也时有两三天在外面谈生意没和家里打招呼...他们大概还不知道我被抓了吧...”
我心几乎是心花怒放迫不急的的揭开他的谎言：“张先生说谎话也要有个限度啊，警方已经查过你的底细，你没有老婆，更加没有孩子....”
听我这么说张祖明显突然就愣住了，有那么几秒钟面色空洞，随后却又欣喜万分，模样甚至是有几分癫狂...
“怎么样，被我揭穿了谎言.....”
“谎言？这算是什么谎言....我并没有骗你”。
“警方将你的底细差的很清楚，事到如今的你还需要抵赖么”。
“那你说我为什么要慌称自己有家庭....”
“我不知道，但是你肯定有自己的理由...我不是警察。我是个个心理医生，你装神弄鬼只是不愿接受法律的制裁，而我戳穿了你的谎言，你的愿望落空了不是么....？”
“现在你们找不到，不代表我没有家庭。我再次重申我并没有骗你，我说所的也没有半句虚言。你们查不到他们，只能说明一件事，他们已经去了...。他很高兴，不知不觉中话也变得多了起来。
“去哪...
“更好的世界.....”
“什么意思....”
我以为他的谎言被我戳穿张祖会愤怒或者是羞愧，又或者是其他的情绪，只是现在的状况我是没有想到的。他泰然自若面带微笑，看的出是打心底的开心....！
“还记得我和你说的缘分么叶宇航医生，你出生与魔都....今年三十有四，单身。自己开了家诊所....对么”
我彻底的傻眼了，我感觉全身的骨头里有一股寒气将冲破身体，鸡皮疙瘩几乎瞬间起满全身。一个对我而言如此陌生的人，他怎么这么了解我的。
“什么叫缘分，对于我们而言那只不过是一串数据，一串可以随意更改的数据。简单的来说在你出生的那一刻，你今后所遇到的人，会做的事早已经被安排清楚，相遇相识，出现在生命中的一切被称之为缘分或是命运”。
“但是总有人不去好好珍惜她的缘分，她遇到的人，所做的事也让人痛心无比，贪婪，自私，杀戮.....这是这个世界不完美的地方。人没有资格这样做，这一切都是造物者创造的......所以我们要从新修改数据，重新创造一个新的世界，更加完美的世界”。
我没有完全听清楚他所说的话，我还沉静在恐惧之中。张祖为什么会对我如此的了解，我可以肯定，在以往的记忆里面并没有和这个人有任何交集，在此之前也没有见过面。他为什么会如此的了解我？
愣了许久我才明白过来，张祖其实想要了解我或许并不太难。我刚在警局做了笔录，如此重大的案件，张祖可以说是重点监管的犯人，但是他却能吃上如此丰盛的吃食，或许......！我不再往下想，其实并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且很有可能。
这么一想我的心一下子又宽了下来。
“又是这种理由，你这样的话我听过很多次了，有新鲜点的么.....再说你的**就算引爆成功，步行街都炸不平，你有什么勇气来说重新创造世界，你不会觉得可笑么”。
“其实我不用真正的引爆**，如果我诚心引爆那位丁警官根本不可能阻止的了我”。
确实**在他手中，只要动动手指后果将不堪设想。
“既然你不是诚心，为什么又要做这样的事情”
“我只需要证明我的决心，便可以从一个可怜的小白鼠一跃成为一个造物主”。
听到这样的话，我开始动摇之前对张祖的看法，我一直以为他是在装精神病，现在看来我却又不敢笃定...
“照你的意思你的老婆孩子是去了你口中所谓造物者的世界，那为什么我得到的消息却是你根本没有老婆孩子”。
他的眼神又重新流露出那种不屑的眼神。
“果然是不完美的试验品，这两者有什么冲突么？造物者想要抹去一些事情实在太简单了，那是从这个世界上真正的抹去，就像是删除一条短信那样简单，不留任何痕迹...”
“既然造物者有这样的能力，为什么要毁灭世界，不可以纠正么”。
“纠正...哈哈哈哈....实在是太麻烦了，我们更愿意重新塑造，按照我们的意愿，只需要花上几秒钟，就可以彻底毁灭，毕竟不是第一次了，造物者么对此早已得心应手......”
“你是说在此之前造物者们毁灭过世界...”
“当然，就在二十年前就有一次....”
“简直就是笑话，你也知道我的年纪，如果二十年前世界被毁灭，那我今天又怎么会坐在这里”
'可怜的小白鼠，正如我之前所说你如何证明你今年三十岁，你现在所有的认知来自哪里？那全部来自你的记忆，然而记忆是最不靠谱的东西。那种东西就像是一段文字，可以加上一些，也可以减去一些，或者干脆抹掉重新书写。如果非要算年龄的话，你不过才四岁，你所笃信的，那些骄傲或者自卑的所谓的人生经历，造物者们可以像给U盘输入资料那样简单。至于你这幅尊容更是从你出生那天就已有之。你们永远不可能摆脱小白鼠的命运，而我将一跃成为造物者。
我彻底对的明白了张祖的话，不知何时我的衬衫已经被汗水完全浸湿了。这一刻我竟然十分的害怕，但是我的内心告诉我张祖是个疯子，信他我和疯子有什么区别。虽然张祖所言还有很多疑点，还有很多没有完全讲明的地方，但是那无所谓，我基本上可以肯定张祖是有精神问题的。我不想再待下去，临别最后一眼，张祖很开心对着墙边念叨着什么.....！
老丁早已在门口等我多时，见我出来便急切的询问情况。
“这次你恐怕是白忙一场，张祖的精神状态极大可能有问题，不过也有说谎的可能，需要更加深入的精神鉴定我目前是无能为力...”
听我这么一说老丁不由得沮丧起来：“要是真有精神病就太可惜了，像这种严重危害社会治安的垃圾就算不枪毙，也应该让他一辈子烂在牢里”。
“老丁我知道你自小就正义感强.....你是个警察，怎么判那是法官的事。不管张祖是不是精神病，你现在是就人民与水火的英雄，我看上级给你嘉奖是跑不了了。你上次不是说领导有意升你么，我估计这会有戏...”
我与老丁说说笑笑许久，我很想将张祖的所说的话全部忘记。那天我唯一开心的是老丁信守诺言请我去了川渝楼，两人喝得酩酊大醉。
张祖确实给我留下了很神秘且神经质的印象，还有许多话我还没有明白，但是那又怎么样呢？我不过是个渺小的心理医生，其实就如张祖所说，我不过是个小白鼠，既然无力改变，何必自寻烦恼呢！琢磨那么明白，到底是不是一件好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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