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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规危机》


 作者要在开头说的话

我是个学生党，光荣，但很累。
我其实跟文中的萧鸣一样，学习一般，而且快高考了还在做些“人神共愤”的事情。
不过，人对于自己喜欢的东西，总会不遗余力地去追求对吧？
我喜欢写作，并且想把脑袋里的故事变成文字展示出来，不求名利，只求一个痛快。
所以，各位读者大大们现在看到的东西都是我消耗我极其有限的课余时间写出来的。嗯，有点尴尬。
至于周更这个事吧，我不想说太多。只希望大家能够理解我。
有人问我为什么不等到你高考考完之后在写，我笑笑，没说话。
大家想必都知道，人的表达方式是用进废退的。而我写作能力这么强，相应的我生活中与人言语交流的能力就不是很强了。
是写作，为我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带我畅游文字之间，领略艺术之美。
最后说下，群就暂时不建了，我管不过来。
（更新频率：每周至少5章以上。大大们可以先收藏下来养着，投个花花票票什么的我会十分感谢的，么么哒～）



 久违的作者介绍（含彩蛋）

德高望重的长辈甲：“嗯，既然他请我来做评价，并且不让我说些溢美之词（我当然不会说），我就中肯地说两句吧。”
“小古这个人呢，有点怪，有点可爱。他的为人和文风深受沈雁冰的影响，脑子里总是装着各种天马行空的想法。所以大部分人都说他不务正业净瞎忙活。不过他在写作上还是很认真的，写出来的东西很正很有良心，因为他遇到自己不懂或不擅长的领域总会想方设法地给自己补课，这点是大多数作者不具备的。就这么多了。”
挚友乙：“又高又帅，写出来的东西很好看，个人的话很努力，总是在路上。”
损友丙：“我说他怎么神经兮兮地找我让我评价他，原来是他又写东西了啊。诶？跑题了？算了算了，赶紧看书去，切记别以为作者是什么好人。”
关系很好的女性朋友丁：“他是一个有主见的人，上次我说他字不好看他马上就报了个写字班。嗯对，他就是挺在意别人对他的看法的，但他从来不说，只是自己一直默默地做。而且他对女孩子也挺温柔的，不过他可不是中央空调，这我知道。”
兄弟戊：“说实话这么一路走来也看过他许多作品了。从短篇，到中篇，再到现在的长篇（他是这么打算的）。总的来说，他写的东西大多都能投射出现实的色彩，或多或少反应他写作时对现实的感悟和体会。个人很爱看他写的东西，所以经常打扰他不让他偷偷学习。”
普通朋友己：“天，真不知道他一个重度懒癌加拖延症晚期患者是怎么坚持用笔写作再一个字一个字地打到电脑上去的。嗯，一人一笔，日书千字。”
与作者熟识的网编庚：“别人的脑洞是个坑，让读者陷入很难出来。而他的脑洞是黑洞，能吸走别人的粉丝化为己用。最大的缺点是手速太慢，导致他更新也慢。不过别担心，要是一本书或者文章没写完的话他可是会念念不忘的哟~”
作者：“好不容易凑齐这么多人给我评价，不过总觉着里面有些我的黑料啊，赶紧删删。”
众人：“不行！”
作者：“OK你们赢了，原版就原版。我反正没什么粉丝当然也不怕掉粉。”
某黑粉：“谁喊我？”


 有来自作者的特别提醒哦~

本文纯属虚构，涉及的人名地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另外，大家可以期待一下本人和后续作品《我的杀手同桌》、《道士下山》。


 第一章不是开始的开始

某年某月某日，星期一。
我讨厌星期一。
但如果是记日记的话，我不介意用它。
当然，如果有还与现代文明保持联系的人看到这儿，请替我校准，谢谢。
哈哈，扯了好几行废话，有点浪费纸。
另外，我没有饮料了，我得出去拿点儿。
不过外面现在聚集着许多“人”，我不太敢出去，毕竟我打不过它们。
要是有MC里的工作台就好了，随便拿块木头往上一放瞬间就能变出大宝剑。
饿着肚子睡觉真难受，更何况我还很渴。
咦，外面的家伙好像走掉了。
准备出去，我希望我还能活着回来记日记。
就这样吧。
……
时间：2025年5月29日。
地点：N市某低端高中。
他叫萧鸣，是个高三狗。
距离高考还有七天左右，这货居然还敢在课上偷偷玩手机。
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萧鸣的学习也就那样——上不到清华，下不去二本。
“喂，方雨。打游戏去不？”他摁灭屏幕，压低声音对旁边的“小眼镜”说。
“去哪？”方雨问。
“网吧啊，还能有别的地方吗？”
“你请？”
萧鸣捏了捏钱包，“我请就我请。今天豪一把，三个小时加两瓶红牛。”
“哇塞，看不出来啊。土豪同志。”
“看你大爷，你爽完下个星期我就得吃土！”
“安啦，”方雨拍拍他的肩，“你我既然是兄弟，我吃肉怎么会不让你喝汤呢？快快，这节课马上下了。你赶紧去要假，我还是老套路。”
“鬼才跟女生做兄弟嘞。”萧鸣说着，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按理说这种时候早就该全体放假了，可班主任老头非强调什么有始有终，让他们站完最后一班岗、上完最后一节课。
“老师～我鼻子塞得很严重，我觉得我可能发烧了。”
老头拂开萧鸣的刘海，把手放在他额上感受了一会儿，才说：
“嗯，是有点烧，回到家让你家长给我发个短信。”
“好。”
拿上请假条，萧鸣满脸的虚弱瞬间消失。
班主任老头不知道，萧鸣因为长期做运动以至于他的体温比正常人略高。再加上他确实有点季节性鼻炎，装个发烧简直易如反掌。
然而，你要借此嘲讽萧鸣说他网瘾巨大那就有点不厚道了。
他今天请假，并不单单是想翘课打游戏，而是在他心中悬着的那颗警铃被触动了。
萧鸣上一次有这种感觉，还要追溯到两年前因停电导致的踩踏事件：
当时他从下午到校开始就一直觉得不舒服，但他又说不上来为什么。
而停电恰巧发生在他离开教学楼的一刻，萧鸣心里的不舒服消失，接着耳畔响起骇人的尖叫。
他，幸免于难。
于是，萧鸣给这种奇葩的应激反应机制起了个名字——警铃。
更凑巧的是，时隔两年，沉寂许久的它再次被敲响。并且这次来得十分猛烈，闹得萧鸣值好请假。
“小妞，大爷我都等得不耐烦了，你到底出来没有啊？！”
“嘁，我没来你不会先进去玩么！”
“哎不是，我要开好机了有别人过来玩我咋办？”
“哟，现在知道珍惜老娘了？你这货在游戏里从没让过我！”
“少废话，我手机快没话费了！我在广场那个‘一点点’等你，快点。”
“收到。老娘修车呢。咦，挺有情调的嘛～哎我跟你说——喂喂你怎么挂啦！”
坐在奶茶店里，萧鸣心中的警铃还没停下。
刚才他不是没想过先玩，但警铃使他退了出来。
怎么回事？自己抽风了？萧鸣灌了几口奶茶，头依旧发晕。
上次是因为停电，这次又是因为什么？我明明出来了呀！他一手抓着给方雨的奶茶，另一手推开店门。
这时，有个人恰巧要进来，他们的距离猛地拉近。
紧接着，萧鸣心中警铃大作，他粗鲁地挤开那人跑了出去。
“神经病……”
于此同时，方雨在做什么呢？
她以例假之名晚二十分钟离校，谁曾想胯下电驴半路突然爆胎，差点把她连车带人甩进绿化带。
没辙，她只得去修车，然后就有了她和方雨打电话的一幕。
现在方雨正小声抱怨着修车师傅动作太慢，自己又不是不给钱之类。
“叮咚。”有短信进来，是萧鸣的。
方雨随意地看了几行，眼神中透着不屑。
但当她看到最后时，脸上的不屑消失，被惊恐取代。
“师傅，我出两倍钱，您快一点行吗？求求你……”
再说萧鸣，从奶茶店里出来后，他心中的警铃没消失反倒更厉害了。
不过萧鸣已经总结出来了，这次的危机来自于人。也就是说每个人都可能伤害他或是别的人。
“怎么会这样呢？”
“N市人口破百万，地球人口破六十亿，鬼东西你是想让我躲到月球上去吗？”
话音刚落，萧鸣就觉得自己的手失去了控制，接着是头、腿、脚，直到他连话都说不出口。
那种神秘力量控制着他骑上电驴，小跑到户外店里买了一套防晒、防雨、防蚊虫的露营装备，再到五金店里买了一只铁锤，最后回到户外店里挑了一个大包来装这些东西。
期间萧鸣成功夺回了一只手的控制权，并向方雨发送了一条言简意赅的短信。内容大体上就是警铃以及他现在的状况。
“唉……”脑海中响起一声沉雄而无奈的叹息，仿佛用尽了力气般，也仿佛有着千年的孤独。
然后，萧鸣就昏了过去。
“快点，在快一点啊！”方雨把把拧到底，整个人风驰电掣地赶往萧鸣出事的地点。
根据他手环上的健康监测系统，萧鸣在郊区某荒地失去了意识。
由于着急，方雨忽略了路上突然爆发的打架事件、双眼通红趴在地上干咳的行人和居民楼中传出来的叫骂声和打砸声。
“糟糕！”
屋漏偏逢连夜雨，该下雨时不下雨，不该下时乱下雨。
而且还是酸性很强的酸雨。
豆大的雨滴落下，打在方雨的雨衣上。
“这家伙，知道要下雨吗？”
她用萧鸣包里的伞绳把他困在了自己车上，然后缓缓地朝不远处的一幢别墅走去。
出人意料，那幢别墅的门没锁，里面也没人。
“只能强行借宿了，对不起。”
方雨咬牙背起萧鸣，一步迈了进去。



 第二章世界再见

“靠……这是哪儿？”萧鸣醒来时，发现自己正置身于一个被装饰成朋克风的房间里。
被绑架了？不对！这是什么味道？真香！
循着香气摸到客厅，再摸到厨房，最后来到餐厅，只见两米多长的餐桌上摆放着两份由培根、面包、果汁组成的早餐。
没吃晚饭的萧鸣此刻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直接一屁股坐下狼吞虎咽起来。
“你醒啦？”
“哇噢！咳咳咳——”耳畔突然响起一个声音，着实把他吓了一跳。
“好啦好啦，我又不是故意的。”方雨一脸歉意地看着差点没噎死的萧鸣，然后熟练地往面包里夹了一些果酱。
“早餐你做的吧？另外昨天下午怎么回事？我又是怎么回事？”
方雨可爱地托腮，“嗯，怎么说呢？昨天你昏倒在路边草地上，是方雨小姐姐累死累活地把你扛过来的。”
“姑娘你真是臂力过人。那昨天我昏倒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哦，我找到你那会儿突然下酸雨了。雨滴子落在皮上一滴一个红印。我看见这里没人，就把你扛过来了。哦对，你是不是知道要下雨啊？你包里竟然有雨衣和帐篷。”
“这事以后再说。那……我的睡衣……”
“我换的，”方雨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没想到啊没想到，小伙子你的身材这么好，那肌肉，啧啧！”说完她伸手在空中做了一个抓握的动作。
“卧槽！女流氓！吃我豆腐还——还不给钱！”
看着萧鸣双手护胸满脸尴尬，方雨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瞧你那怂样！你昨晚自己爬起来换的！”
“算了，随你便吧，”萧鸣无奈道，“咱赶紧吃，吃完赶紧走，别忘给人家桌上留点钱——”
“走？怎么走？”餐厅墙上的电视突然自动开启，一个男人的身影跳了出来。
“你是谁？”萧鸣警惕地看着对方。
“我？”画面中金发碧眼的男人笑了，“我是这个别墅的主人，你们叫我查克就好。倒是你们两个闯进我家的小朋友——是不是该通报一下自己的大名呢？”
“萧鸣。吹箫的萧，鸟鸣的鸣。”
“方雨。叔叔你中文真好。那我们就告辞了哈。”
哗啦！
餐厅的门自动锁死，任她怎么推都推不开。
“别急别急，给你们看样东西。”
查克打了个响指，画面立即切换成了别墅大门的监控。
屏幕里，两个衣衫褴褛的人搂抱在一起。
“搞什么鬼？大早上就放出这么限制级的画面吗？”
话音刚落，画面放大，二人这才看出他们是在互相撕咬。
接着镜头上、左右移，可见别墅周围有数不清的人在进行同样的动作或是更加残暴的动作。
“丧尸？”萧鸣下意识问。
“Bingo！可惜没有加分。”画面又切回查克。
“你不会请群演了吧？现实世界哪来的丧尸？”
“谁说没有？谁说的?我现在就在造！”查克摘下研究服上的胸牌举到镜头前，上面写着：
DSB生物制药有限公司首席研究员：查克?韦斯特。
“嗯？你脑残？神TM大傻-逼有限公司。”
“法克！那是Double Shape Biology的简称！再看看！”说着，他把胸牌翻过来，上面的字就变了：
DSB生命科学研究所“不死之人”项目主管：查克?韦斯特。
“是真的？”萧鸣表面上疑惑，实则悄悄将手机从桌下递给了方雨。
“哟呵，想报警？”查克捻捻胡子，“说实话，现在你们天朝的公安系统不一定存在了。你大可以试试。”
小伎俩被识破，方雨索性把手机开了免提扔在桌上。
“您所拨打的用户正忙，请稍后再拨。”
“看，我就说嘛。距离你们1.8公里外的市区乱成一团，只有我这个寒酸简陋的屋子还保留着两个幸存者。”
“好吧，你赢了。我们听你的，首席大傻-逼。”
“早说不就没事了？”查克说，“你们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我想测试一下CNM病毒——也就是我们公司的荣誉产品的感染者有多厉害，我在车库里留了一只；第二，这屋子里有足够十个人吃一年的食物、用一年的电和水循环净化系统，你们也可以在这儿等着直到危机结束。当然，你们要是打不过的话也可以回来。”
“选第一个。”
查克闻言笑了着拍了拍手，他们面前的墙壁降下，露出一排排闪闪发光的武器。有唐刀、短剑、指虎、球棒、帕兰砍刀……琳琅满目。
“小孩子玩枪可不好哦。”看见萧鸣伸手拿上面的步枪，查克条件反射般迅速地出言提醒。
萧鸣不信邪地又拽了两下，果然拉不动，只能作罢。
待二人挑选完武器，餐厅门“嘭”一下弹开，仿佛在催促他们。
还没到车库，一声声吼叫真切入耳，再加上这里昏暗潮湿的环境，的确有了几分鬼片的感觉。
“吱呀——”
“哐！”
“哎呦！”
“啪！”
灯光大亮，车库里的一切景象瞬间清晰。
表情扭曲的萧鸣捂住头蹲在角落，他手上的棒球棒不知怎么就到了方雨的手里。而在距离他们不远处的地上，赫然躺着一个脑袋歪道一边的人影。
“哈哈！脑残吗？”查克发出狂笑，可下一秒灯光再次熄灭，包括他所在的电视。
萧鸣站了起来，侧耳细听。确认没有任何声音后掏出手机点了几下，接着打开手电筒，借着光向方雨递了个眼色。
“电闸拉了？”
“嗯。他果然是通过这些来控制这栋别墅的。”
“刚才的丧尸也只是玩具而已，你猜对了。”
“那查克的公司和那项目是真的假的?”
“公司是真么，项目太机密查不到，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DSB公司的首席研究员跟他一个姓，但名字不一样。”
“找到他位置了吗？”
“找到了，按Wi-FiX能钥匙上的地图显示，这货现在就在咱们头顶上。”
“怼他！走！”
查克感觉很郁闷。
作为DSB公司首席研究员的儿子，他前十六年的人生是衣食无忧的。
然而就在昨天，一切都变了。
查克的爸爸接了个电话后神色突然慌张，前后矛盾地嘱咐了他几句就收拾东西去了机场，并且用最高级的安全密令锁了家里的枪。
不过查克也没在意，该吃吃该喝喝还胖了两斤。
直到天空中下气诡异的酸雨；新闻上播报大规模暴-力事件的发生；商店、街道上出现突然伏地猛咳的人，查克才意识到：出事了。
好在他爹及时发来邮件告诉他赶快去商店、药店扫荡，不然查克还傻愣愣地发推特呢。
也许是太害怕了，他回来时光顾着质问他爹而忘记了锁门。
于是就有了萧、方二人雨中投宿那一幕。
真巧！
而现在，那个叫萧鸣的高状男生不知用什么APP发现了他，接着一脚踹开了他房间的门，然后把他死死摁在了电脑桌前。
“行啊，小鬼子坑到你爷爷我头上来了！”萧鸣一边大吼一边用手肘顶住查克的肩膀，疼得他大声求饶。
“说出真相，饶你不死！”方雨在一旁配合地降低声调发出威胁，却在话刚出口是被自己逗笑了。
可怜兮兮的查克全招了，就差没说出他老爹情人的名字了。
数落他一顿后，萧鸣下楼推上电闸。
通过查克的叙述（俩人没有相信）和电脑，众人得知：
世界，正面临一场危机。
由双面美帝公司DSB生产出的一种名曰CNM（Controller of Normal Mind）的新型病毒在那边发生了迷之泄露。感染者最初的症状与感冒无异，病毒也得以借助空气广泛传播。
但是到了后期，CNM会迅速变异并仅仅通过血液、体液传播，而且它们会攻击并替换宿主的神经细胞，最终达到控制宿主的目的。
被控制的可怜人么化作吃人的怪兽，对新鲜食物的渴望使它们追逐、猎杀活人甚至同类，把人间变作炼狱。
即使是傲立世界的天朝，也未能幸免。
文明之火在风暴中闪烁，几欲熄灭。
“另外，CNM病毒感染者会释放出百分百的肌肉力量。你们确定要出去吗？”
查克见二人穿戴整齐来到门边，赶忙问道。
“嘁，小家子气，”方雨嘲笑道，“我们就是去看看街上还有没有活人，要是有就带回来而已——”
说着，她拉开了门。
“嗷！”一声巨吼，萧鸣心中警铃大作。他想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藏在门后的丧尸扑进来，一口咬住了方雨的脖子。
“不要！！！”



 第三章恰同学少年

“喔！呼呼呼呼——”
萧鸣再抬头时，发现刚才的一切都不见了，时间仿佛重新回到方雨来到门边的那一刻。
方雨走上前来摸了摸他的前额，问他是不是昨晚的烧还没退。这样的举动看似大大咧咧，实际上饱含着超越同学之间的关心。
“我没事，”萧鸣道，“哦对了，我觉得现在出去还为时过早，毕竟我们没有一个具体的行动目标。”
关键是警铃，它怎么能使时间倒流呢？还是说，我刚刚只是做了一个梦？萧鸣想，眼神游离开来。
“更何况，我们也要好好计划一下路线。”一直战战兢兢的查克说道。
“嗯，就目前状况来看。感染者的比例大概是90%左右，咱们也只对前期病毒有抗体，被咬到或抓到一样会变。”
“就跟打游戏差不多呗。”
三人站着说了一会儿，后来觉得站着太累就坐在客厅里讨论起来。
这幢别墅不缺食物、水、电，但是却医疗和药品。所以他们此次出行的首要目标便是各种各样的急救箱和抗生素之类要命的东西。
“另外，如果时间允许的话你们可以弄卷铁丝什么的过来，我想着给阳台拉个铁丝网什么的。”
“我们？”萧鸣一甩刘海，“小鬼子你居心叵测呀！”
查克见状以为萧鸣又要揍他，像个受惊的小鹿一样拼命地往沙发后面躲。
“好了萧鸣，别再吓他了。查克，你也别怕。他的意思是你开车载他去，他和我的电驴肯定带不动那么多东西对吧？”
查克点头同意，似乎还没忘记萧鸣的暴力。
“好了，那就这样吧。方雨负责守家，我和查克出去寻找物资和幸存者，像《丧尸围城》那样做就行了。”
再次来到车库，萧鸣握住铁锤命令查克打开卷闸门，自己则找了个方便奔跑的角落严阵以待。
“你干什么？”
“别管！It is not your business!”
“嗡——”
卷闸门缓缓开启，两头迫不及待的丧尸扑了进来。一头撞在查克牧马人的引擎盖上，另一头则直指萧鸣。
看它们张牙舞爪、面目狰狞的样子，萧鸣心中的确有些恐惧。但当他想起方雨差点殒命于它们口下，胸中顿时涌起一股无名之火。
“开车！把它们撞出去！”他大喝，飞身上前一脚就将面前丧尸踹到地上，接着手中铁锤抡了个圆狠狠敲在它头上。
脑袋碎片飞散，萧鸣出色地完成了他的首杀。
而另一边的查克显然理解到了萧鸣的意图，挂挡加油松离合，牧马人咆哮着冲了出去。
眼看卷闸门就要关了，萧鸣飞跑两步就地一滚翻身上车。
哦，他此时的动作从专业游戏迷的角度来讲，叫做“滑铲。”
“Bravo！鸣哥你刚才真他妈帅！”
“少废话，开……开车！”别看这会萧鸣显得风轻云淡，额上如瀑布般淌下的冷汗出卖了他。
靠——自己是怎么了？这么容易受伤的动作想都不想就上。脑子坏了？还是，因为警铃的影响，让我变得这么肆无忌惮？萧鸣抹抹额头，想着。
牧马人的减震性能很好，再加上一路平整光洁的柏油路，萧鸣并没有感到有什么颠簸。
他，睡去了。
梦里，萧鸣见到了十八年素未谋面的父母。他们西装革履、光鲜亮丽，自己衣衫褴褛，活像个乞丐。
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抛弃我？
为什么？我这十八年过得就像行尸走肉，而你们却在世界上某个我找不到的角落里自在逍遥？
为什么？
为什么啊啊啊啊！！！
“鸣哥，啥情况？什么为什么？”
“嗯？咱到哪儿了？我睡了多久？”
“咱已经快出市区了……”查克无奈道，“你没醒我也不敢叫你，就这么一直开一直开。”
“呃，出市区也行。一会找个加油站加点油。”
萧鸣摸出手机摆弄了几下，说道：
“咱有的忙了。我有个同学被困在了学校里，还活着。咱们赶紧去救他。”
既然决定要壮大队伍，那就从身边的同学及家人开始吧。萧鸣霸气侧漏地挥手，指挥查克开车驶向N市某低端高中。
此时的低端高中已经面目全非了。
严重变形的伸缩门上挂着一条条不知名肉块；曾经和萧鸣起过冲突的看门老尸傅在门卫室里徒劳地挠着玻璃；象征教育明志的雕像上沾满血迹……
查克疑惑地看了看萧鸣，意思是这样的地方怎么可能有人。
“我知道，但他一定还活着。因为——”
“你很了解他？”
“不，他发了条说说。”
满脸无奈的查克跟上萧鸣的脚步，从侧面的小围墙翻进了校园。
教学楼、花坛、车棚、食堂……
“话说他到底躲在哪儿啊？”
“别急，年轻人。若不是为师带你走位，你在就命丧尸口了好吗？没看见路上和角落里徘徊着的那些丧尸吗？”
“不过，那么我们到底应该去哪里呢？”
“看，这栋楼是老式建筑，为了方便逃生和疏散而建了四面楼梯。咱们要去的，正是那被废弃的第三面楼梯。”
“他就躲在楼顶的观星台上。”
二人蹑手蹑脚地上楼，沿途看见教室都空着，索性放开脚步狂奔五分钟就来到了楼顶。
“嘘。”萧鸣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伸手推开了通往观星台的最后一道门。
“老李？老李你在吗？”他轻声问，同时握紧手中铁锤，身后的查克也竖起球棒严阵以待。
“萧鸣？怎么是你——”一个虚弱的声音传来，二人马上扭头，看见老李倒在一堆废旧器材里。
“喂，你怎么了？没事吧？”
“走开！别碰我！滚开啊！”老李神色一厉，“你们来迟一步，有人提前找到我了。”
借着墙缝中透出的微光，查克和萧鸣看见了那个倒在血泊里的女孩。
熟悉的瘦，熟悉的小，熟悉的，熟悉的她。
“小草？她变了？”
“不只是她，我也快了。”说罢老李挽起袖子，露出胳膊上触目惊心的咬痕。
“等等！等等！”萧鸣大叫，“你别说了！快跟我走！现在的广谱抗生素能延缓……”
“咳咳，”老李打断道，“你知道你请假后发生什么事了吗？你知道CNM病毒一旦感染就再无治愈可能了吗？你难道忘了，你我之间是不共戴天的死对头吗？”
“我知道，但正因如此，我不能看着你死！”
“别再假惺惺地说了，好不好？咳咳，我自己什么样子我知道。既然我马上就变了，我就告诉你一点你不知道的事情。”
“你现在说这些有JB用啊！快起来跟我走啊！”
“滚！”老李挥舞着手中的壁纸刀，逼退了萧鸣，“你不知道啊，你不知道啊。小草——她其实——一直喜欢你啊！”
“你放屁！”萧鸣气得不行，直接破口大骂，“好，那就按你说的，小草喜欢我。那么，每天陪她在走廊里演偶像剧的是谁？陪她去食堂打饭，把自己唯一的苹果给她的又是谁？你说啊你说啊你说啊啊啊啊啊啊！”
“啪！”
萧鸣急火攻心，一脚踢飞了老李的壁纸刀，接着俯下身想要把他从地上拽起来。
然而就在这时，一直萎靡不振的老李突然拽住萧鸣的衣领，凑在他耳边说：
“小心……蝗虫组织……他们出兵……市区里……幸存者……政-府军……清剿……清剿……”
“清剿？清什么？”
“噗呲。”这是利刃刺进皮肤里的声音。
“老李！！！”这是萧鸣大吼的声音。
老李揪住他衣领的手缓缓掉落，溅起一大片血水。
萧鸣跪在地上，面无表情，口中喃喃道：“我早该想到的，他有两把刀。不然他这么瘦，怎么打得过丧尸化的小草呢？我早该想到的，我早该想到的……”
看着满脸自责的萧鸣，查克把手搭在他的肩上，蓝眼睛闪着难以言喻的光。
“兄弟，我知道你很痛苦，但现在咱们最应该考虑的——”
“是怎么从这里出去。”
萧鸣顺着查克手指着的方向望过去，看见楼下不知何时已聚集了一大片黑压压的丧尸。



 第四章天火

“见鬼！”萧鸣骂道，握着铁锤的手上青筋暴起。
但是在气恼之余，他惊喜地发现警铃半点动静都没有。也就是说，楼下这么多丧尸其实并没有多少威胁。
不过话又说回来，万一警铃在CD（冷却）怎么办？
所以，还是要小心为上啊。
压下心头的狂喜，萧鸣领着查克蹑手蹑脚地穿过另一面的楼梯。低端高中毕竟是上世纪的老建筑了，光是冗余的逃生通道都不止两条。
当然，作为混混搭搭上了三年高中的老生，尽管萧鸣的学习不怎么的，一些能够快速下楼奔向食堂的小路他还是知道的。
现在，他正和查克小跑穿过三楼西侧的楼梯，顺利地来到了二楼的一间教室。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正待他们准备爬窗进入东侧楼梯时,一阵轻响再次紧绷了萧鸣的神经。
“鸣哥——”
“嘘！”他用食指抵住嘴唇示意查克不要出声，然后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做了个迂回的手势，可惜查克会错了意。
只见查克猛地张开略显瘦弱的手臂，横着身体冲入了一堆课桌之中，激起大片烟尘。
萧鸣一愣，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跟了上去。
Woc！这家伙怎么搞的？！万一课桌后面是个饿极了的丧尸怎么办？我可没有老李那么狠心。
无数个急切、焦虑的想法在那一瞬间划过萧鸣的脑海，但在看到课桌后面景象的时候，所有想法就只剩下尴尬了。
藏在课桌后面的，不是丧尸，而是一个身材颀长的女生。
“呃，杨——杨雪？你为什么在这里？呃呃，查克你这个莽夫，赶快起来！尤其是，呃，我替他向你道歉。”
此刻查克毛茸茸的头正深埋在杨雪的胸口，而且这俩人的体位极其诡异，属于写出来必不能通过的类型。
“对，对不起。”查克给臊得满脸通红，手忙脚乱地从杨雪身上爬起来。
反观杨雪，明明刚才被一个米国男孩那样扑倒，她脸上却一点羞愤之色都没有，竟上下打量起查克来。弄得他心里直发毛。
萧鸣见状，上前一步问杨雪情况，不着痕迹地把查克往一旁挤了挤。
“你，知道昨天下午发生了什么吗？”杨雪好半天才开口，声音沙哑如指甲刮黑板。
“为什么你们都在问我这个？我不就是请假逃学了吗？”
“我们？你还遇到了谁？”
“我遇到了老李和小草——算了不提他们。昨天下午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一天没喝水，也没吃东西了。”杨雪垂下眼帘，有些哀婉地看着自己身上脏兮兮的校服。她长长的眼睫毛低垂，小脸上写满了顾影自怜。颇有些小林黛玉的风格。
十分有眼色的查克及时递上一瓶水，这是他从加油站的超市里随手拿的。
“谢谢。”杨雪答道，拧开盖子大口喝了起来。等她喝得差不多了，才慢慢地开始了讲述。
从她断断续续的回忆之中萧鸣了解到，昨天下午他前脚刚走，得到消息的班主任老头后脚就冲进了教室，险些把正在讲课的另一个老师给吓出个好歹来。
“同学们，接上级通知，我校现启动重大灾害一级应急预案。我校从现在开始停课，同学们有序收拾东西撤离学校！同时，住宿生先待在宿舍打包行李等待进一步通知，学校稍后会一一通知你们的家长。”
王老头不愧是上世纪的高级知识分子，在这种万分危急的情况下仍旧能保持镇静并有条不紊地组织学生们进行疏散。更何况学校的应急预案不可谓不精密有效，只是时间上稍微有一点点晚。
王老头话音刚落，台下的学生就炸了锅。
班里的乖乖党们集体表示抗议；班里的大神们集体欢呼雀跃；班里的普通民众处在介于这两种极端态度之间……而像杨雪这样的超级学霸，则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学渣兴于左而目不瞬。
老师让干啥咱干啥，在家在学校学习都是一样的。
然而就在学生们欢天喜地地来到校门口时，才发现一切都为时已晚。
第一批率先变异成丧尸的感染者很快边突破了学校由老弱病残保安组成的不堪一击的防线，接着就冲出来的愣头青学生们无疑成为了它们的饕餮盛宴。结果不必多说，你懂的。
在大部分急于逃跑的学生都命丧尸口的情况下，杨雪平日里慢吞吞的性格无疑成为了她活下来的关键。
当时她正在检查自己有没有什么东西忘了带，所以相对来说晚出去了十分钟左右。
短短十分钟，抽支烟都不够，此刻却成为了生与死的十字路口。
在发现一楼大厅被感染者占据后，她只得反身跑回楼上，最后在二楼的这间教室里躲过了丧尸长达三十多小时的搜查。唯一的坏消息就是长时间的水米未进几乎抽干了她的精力和体力，想要再次跑起来基本上不可能。
“来吧，杨，现在安全了，”查克伸出手，“我和萧鸣哥上来的时候没见一只丧尸，这会它们也应该走掉了。一会我们就带你出去吃点东西好好休息一下。”
“嗯，”杨雪答应着，却没去拉查克的手，自己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三人蹑手蹑脚地推开一楼楼梯间的门，忽然听到一阵响亮的敲击声。徘徊在大厅里的丧尸立刻被吸引了过去。
萧鸣捂住刚被门夹过的手腕，强忍着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杨雪虽然也是一激灵，但她很快判断除了敲击声的来源，然后凑在萧鸣耳边说了几句什么。
正当三人略微放松警惕的同时，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三人都陷入了耳鸣的状态，耳朵里像是有个小锤在不断敲击。
缓过劲来的萧鸣用肩膀抵住门，伸头朝大厅里暗中观察了一下。
好家伙！它们是中邪了吗？为什么都在这里“跳舞”？刚才的敲击和爆炸引走了不少，但是就现在这七、八只的数量也绝不是他们能对付得了的。更何况现在还带着虚弱的杨雪。
旁边的铁栅栏起码两米多高，貌似只有轻功大师才能翻过去。
耳内依旧有些许轰响，萧鸣颓唐地靠着墙，心里不可抑制地涌起对杨雪和查克的愧疚。
“逃不出去了，外面有很多丧尸。”
“鸣哥，你信我不？”查克对着铁栅栏比划了几下。
“当然信啊，怎么，你能从这里翻出去？”
查克重重地点头，眼中闪烁着坚毅的光。
“刚才进大门的时候卷闸门是开的，查克你翻出去后把车开到大厅门前，然后——”
“鸣哥你就带着杨姐从大厅里冲出来上车！”
两人一拍即合，所有阴沉的情绪一扫而光。
“我，我跑不了。”杨雪弱弱地说。
“没事，我可以抱着你跑。”
“嗷哇！Rua！沙沙！”门外的脚步声和吼叫声渐渐加重，看来丧尸估计已经发现他们了。
就在这时，奇怪的敲击声再次响起，大厅里的丧尸们彻底陷入疯狂。
预感到危险的萧鸣和查克交换了一下眼色，前者迅速把杨雪打横抱了起来，后者从口袋里拽出钥匙遥控开锁，一切准备就绪。
可是萧鸣这边却出了问题，他抱着杨雪没办法奔跑。
算了，改背着吧。
腿脚灵活的查克三两下就翻过了铁栅栏，每人都点了跑酷天赋的米国就是不一般。
“嗷呜！”
萧鸣狠狠一脚踹开楼梯间的门，刚刚循着声音和气味靠过来的丧尸瞬间被拍倒在地。远处的没有受到敲击声影响的两只丧尸发现了二人，咆哮着冲了过来。
见丧尸逼近，萧鸣毫不客气抬腿就是一脚，正踢在丧尸腹部。但经CNM病毒强化过的丧尸早已今非昔比，不管他出多少力，丧尸只是被踹了个趔趄而已，实际上并没有拉开多少距离。
刚踹开前面一只，后面一只就紧随而来。在这短短的时间差之内萧鸣根本就没有时间踢出第二脚，也没有时间放下杨雪去摸挂在腰间的铁锤。
看着近在咫尺的血盆大口，自知没戏的萧鸣缓缓闭上了双眼，时间在此刻仿佛慢了下来。
我真的，到此为止了吗？他想。
哎等等，为啥这丧尸都这么近了，警铃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现在再说是CD的话就太牵强了一点吧！
耳听得“噗噗”两声，萧鸣强迫自己睁开眼睛，却看见那两只张牙舞爪的丧尸一只趴在地上，另一只时光倒流般回到了远处，正歪歪斜斜地朝自己走来？
嗯？什么鬼？
回头一看，握着铁锤的杨雪正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仿佛在说：
“快给老娘跑啊傻X！留下来等着被吃吗？！”
呃，她说出来了，没有仿佛。
萧鸣迅速反应过来，再出一脚踹翻那一只丧尸，稳了稳身形朝着大厅门口的方向奔去。留下身后五、六只还在疯狂的丧尸。
……
望着眼前越来越近的别墅和正在狂吞压缩饼干的杨雪以及仍旧惊魂未定的萧鸣，查克激动得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发抖。
今天跟鸣哥一起救了一个他同班的女生，说不上高兴吧，总觉得能多来个人多条路也挺好。查克想，摆动车身撞飞了一只丧尸。
死里逃生的萧鸣仍旧没能缓过神来，他一方面思考着警铃判断机制的问题，另一方面想着学校宿舍楼里的幸存者怎么办。
救下杨雪，是好事固然没错，但是冒风险去感染人数那么多的学校确实是得不偿失。萧鸣从车门下摸出一条抹布擦了擦粘上血液的铁锤。
又开了一会，三人终于回到了别墅。这时查克突然提议说修一条篱笆，这样就可以有效地阻挡丧尸了。
众人稍微商量了一下就全都同意了，毕竟现在为时尚早，干点活也是可以的。
于是，萧鸣和查克负责修东边的篱笆，方雨和杨雪则负责修南边的。
四个人两男两女，天黑前这么多活应该干的完。查克一边想一边指挥萧鸣把一截生锈的水管砸进地里。
“喂，查克，你说——”
沉寂许久的警铃突然响起！强烈的危机感在萧鸣心中肆意蔓延，过量分泌的肾上腺素让他看不清东西。
这次的威胁，比昨天病毒爆发还强！
“方雨！杨雪！”萧鸣大声呼唤着，他的身体开始有点不停使唤了。
“哎，鸣哥，你怎么——”一脸关切想上来问问情况的查克被扑过来的萧鸣一把掐住脖子，接着被狠狠摁倒在地。
这时方、杨二人赶来，看见萧鸣和查克正扭打在一起，两个人在草坪上越滚越远。
二女连忙去追，然而在滚出几十米远后萧鸣忽然停止了动作，双眼死死盯着天空。
三人都被他的表情吓到了，只好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远处的天空中，一个光点缓缓变大，然后径直砸在了别墅上。
“轰隆！！！”



 第五章史上最菜生化人

米国慢哈顿地下2020米，“蜂窝”实验室。
按时差算现在米国正式昨晚的深夜，这座巨兽班的实验室人性化地关闭了人造阳光，然后开启睡眠舱供研究员们休息。
两个人除外。
“喂，老萧你别盯着看了好吗？你儿子妥妥地没戏了！‘雅典娜’上一次打偏还是在1984年。”
“哼，”被叫作老萧的人瞟了一眼身旁的女人，“你这没孩子的破鞋懂个屁！管理条令又没有说不让我一直看，甚至我的邮箱里还有主管发来的备份。你想越级吗？”
“再说了，”老萧语气一转，“那整天牛-逼哄哄的韦斯特的儿子不也挂了吗？所以现在算算我也不吃亏。”
女人咯咯地笑了，实验室外套下窈窕诱人的身段在全息投影仪的光芒照耀下显得十分立体。
作为“组织”派来的监管者，她的责任就是好好看住像老萧这样的顶级研究员，让他们一心一意为“组织”工作，不计任何代价。
这个工作本来是易如反掌的，知道她遇见了老萧。
他的研究能力可以称得上是无人能敌，连之前一直稳居王牌宝座的韦斯特比他都略逊一筹。但他的性格却十分古怪，人们认为好笑的事他觉得悲伤，而人们觉得悲伤的是他觉得好笑。
她花了很多时间、用了各种方法去了解这个男人。可惜他除了知道老萧爱吃的东西和爱看的书之外一无所获。
没事没事，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时间去挖掘老萧身上的秘密。反正CNM病毒一时半会儿也治不好，对吧？
“好了好了，”女人挽住老萧，吐气如兰，“你想看多久就看多久，别忘了明天按时起床哦~”
“嘁，滚回去吧，假惺惺。”老萧甩开女人，骂道。
待女人远去，老萧紧握的拳头慢慢松开。
躺在他掌心里的，是一个印着红白伞型图标的U盘。
……
“建国，他什么情况？”
“说实话，我真没见过血液里CNM病毒浓度这么高还没尸变的病例，会不会他也是‘不死计划’里的试验品？”
“我看不像，看他的穿着他更像一个学生，更何况……”
“好了！他血液里的病毒浓度这么高，万一他醒来就变丧尸怎么办？那时你我会是他的首要攻击目标。”
“可是——”
“没有可是。这几天我都快被丧尸给逼疯了！抓回来一个变异了，抓回来一个变异了——真TM丧！这实验室只有两个士兵，在这样下去别说研究疫苗了，你我想多活几天都难！”
“建国你冷静点。我马上叫士兵们接手，你先去休息一下。别再想疫苗的事情了好吗？”
“好吧，我想我真的需要一张床和一杯红茶了。”
待二人的脚步声远去，躺在洁白手术台上的萧鸣缓缓睁开眼睛，伸手撕掉贴在身上的各种生命检测器。
其实刚才他就醒了，幸亏那个叫建国的家伙情绪不稳定，不然他应该早就被切片了。
萧鸣：“我当时害怕极了。”
从他们的对话中萧鸣得知：自己被感染了，但是不知道咋了，他没有变成丧尸。但是关于自己是什么时候被咬的，以及那一发导-弹爆炸之后的所有事情，萧鸣都已经不记得了。
现在，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目前的处境像极了正版《生化危机2：启示录》里面的爱丽丝在安布雷拉的实验室里醒来的场景。
但是，他真的能像爱丽丝那么强吗？
尝试挣扎着起身，萧鸣感觉浑身无力，左脚脚腕处火辣辣的疼。凑近一看，一圈滴着血的鲜红牙印格外醒目，而且一些地方已经开始发黑了。这是感染CNM的症状。
萧鸣弓着腰，踉踉跄跄地往前走。
身上很难受，自己却又不知道该往哪里捂，这种感觉既尴尬又难受。
逃出去！一定要逃出去！他咬紧牙关，努力克服着如潮水般涌来的虚弱感。
来到门口，萧鸣握住门把手深深地呼吸。他不住地告诉自己不要放弃，但眼前越来越模糊的景物和紧缩的大门无情地击垮了他。
脑中“轰”一声响，萧鸣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整个人再次倒下，昏了过去。
而就在他昏过去后不久，“紧锁”着的大门从反方向打开。两个穿着正压式防化服的医护人员走了进来，一人一边把烂泥般的萧鸣给架了出去。如果他还醒着，肯定会说：
“我靠，还真是生化全套啊，连医护人员都这么专业。”
……
于此同时，灰头土脸、鼻青脸肿的查克正带着两个同样伤痕累累的女生在绿化带里艰难地穿行。
大概四十分钟前，被气浪吹飞的查克醒了过来，亲眼看着十几米外的萧鸣被两个士兵打扮的人和一个医生打扮的人架走。他拼命挣扎却难以移动分毫，两根树杈把他的腰卡得死死的。
又过了半个小时左右，直到杨雪和方雨相继醒来，查克才获救。
三人进行了简短的讨论后决定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之后再找机会就萧鸣。这样做看似无情，但的确是眼下他们唯一能做的事了。
“嘎吱。”
方雨一个不留神踩在了枯枝上，一旁的丧尸立刻被声音吸引，嚎叫着走来。
“趴下！”查克叫道，挥舞随手捡的铁管把丧尸打退。
“快跑!”
眼尖的杨雪看见远处有几只丧尸摇摇晃晃要起身，立刻用最小的声音警告其他人。
“嗒，嗒嗒。”
不待查克转身，远处就响起了几声枪响。接着三人正前方的灌木丛里突然钻出一个人来。
方雨看清来者后，发出了一声惊呼。
……
“哗！”
刺骨的寒意伴着水声袭来，萧鸣再次醒来。冰水带来的寒冷和失血带来的虚弱感激烈搏斗，他顿觉眼前一阵眩晕。
“喂，听得见吗？”
一道强光照进瞳孔，萧鸣想伸手遮一下，却惊喜地发现自己的双手双腿都被绑在了一把椅子上。他只能拼命晃头来缓解强光带来的不适，谁料对方竟吓了一大跳，手电都掉地上了。
萧鸣眨眨眼，接着他看清了眼前这个穿着白大褂的家伙的长相：三角眼、吊梢眉，皮肤黑点像李逵。活脱脱一个糙汉嘛！
“喂，松开我，你这是绑架。”萧鸣费力地说。
“你，你没尸变？”
“你见过会说话的丧尸？”
“不，不行，”对方说，“你现在血液中病毒浓度虽然在峰值一下，但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在峰值以上。所以你随时都可能尸变。”
“我又渴又饿。”
话音刚落，那人突然激动起来，双手扣住萧鸣的肩膀，高声道：“你看我很健康吗？！啊？！老子半月前被强制调到这个跟鬼似的破地方来做些无意义的实验，等病毒爆发了才通知老子让老子研究什么狗屁疫苗。就是因为你们这群臭虫，老子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告诉你，这事儿往前推推你绝对该下地狱……”
男人越说越生气，扬起手欲打，又忌惮萧鸣身上的病毒，只得作罢。
“我再说一遍，我是个正常人不是丧尸，至少现在不是。还有，你这个臭傻-逼在这里瞎叫唤什么？！是你把我弄到这里来的对不对？你也可以不抓我啊，你为啥要给自己找罪受呢？你还是医生呢，为啥不先把自己狂躁症治治呢？”
“我TM，你，老子要抽干你的血！看我不把你——”
没等男人气急败坏地开骂，他身后的门就开了，走进来一个护士打扮的女人。
她长着一张普普通通的大众脸，而且皮肤粗糙，身材有点微微发胖。但是举手投足之间带着点从容不迫的感觉，想必她的职位应该不低，至少比这个疑似狂躁症的医生高。
“好了建国，既然这位小兄弟还是正常人，那么就该让他享受正常人的待遇。”
护士轻轻把叫建国的男人推开，上前看了看虚弱不堪的萧鸣。
“小兄弟，你受苦了。”护士说，“我姓赵，你叫我找护士就行。之前贸然把你抓来，我替旁边高建国医生向你道歉。另外抽血得失也是出于无奈，按最新的医疗报告你当时有很大程度变异，更何况你体内很可能有能制成疫苗的CNM病毒抗体。”
“所以我就该被当做上世纪是为了给人提供疫苗而感染天花的牛？”萧鸣接茬，口气不善。
“是的，你就该如此。”高建国说，后槽牙咬得嘣嘣响。
“建国！”护士叫道，“小兄弟对不起啊。他不太会说话。哦，对了，小兄弟你叫什么？”
“李自强。”真名到了嘴边就变成了小号，萧鸣有点佩服自己的机智。
“好的李同学，你不是想喝水吗？我们这里唯一能解渴和补充能量的就只有红茶了。”赵护士说，脸上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我喝水就行，红茶还是留给这位高大医生吧。”
“小子，你说什么？”
“高建国！”赵护士也急眼了，“你怎么就控制不住自己呢？！我现在命令你出去！别忘了我的职称比你高！”
高建国骂骂咧咧地走了，赵护士看他走远后又安慰了萧鸣几句，然后转身拿一只玻璃杯接了点水递到萧鸣脸前。
“喝吧，我喂你。”
“不用了，你解开我一只手，我自己喝。”
“这个……”
看见赵护士脸上浮现出为难之色，萧鸣趁机又补充了一句：
“我现在很虚弱，就算真的尸变了也伤害不到你。更何况只解开一只手，我的腿还绑着呢。”
“那好吧，”赵护士妥协了，“不过喝完之后要立刻绑上。”
萧鸣笑着点头表示理解，轻轻活动着被勒出淤青的手腕。
“快喝吧，不然一会高建国又要来了。”
“嗯，那我就喝！”
话音刚落，只见萧鸣抓起杯子向上一扬，用水泼了赵护士一脸。接着趁她转头的空档，萧鸣把玻璃杯狠狠磕在凳子腿上，磕出锋利的碎片。
当赵护士反应过来时，一眼便瞧见萧鸣正在用碎片割腿上的绳子。她怪叫一声扑上来想阻止，不料一只染血的拳头精确地砸中了她的下巴。
眼前景物越来越模糊，一只有力的臂膀环过颈间，赵护士听到耳边一个森冷的声音响起：
“真可惜，你上当了。”
……
站在方雨面前的，的是一个穿着特警制服，手持95式突击步枪的中年男人。他的国字脸上写满坚毅勇敢，沾上些许灰尘的制服在阳光照耀下多了几分久经沙场的感觉。
“李钢叔叔，你怎么在这儿？”
“没时间解释了，”李钢回答，“你们快跟我走，我带你们去安全的地方。”
看着李钢焦急的样子，方雨一直悬着的心竟不合时宜地放下了。她的思绪飘回到之前上课的日子，那时李叔叔也是这样抱着枪，和他的同事们一起站在学校门口，守护着她们的安全。
“哎叔叔，你说的安全区到底在哪儿啊？那里有多少人？真的很安全吗？”路上，依旧十分紧张的查克死死握住棒球棍，嘴里还时不时的来个质疑三连。
“啊？哦哦，” 李钢显然有点心不在焉，愣了好一会才回答他。
“放心，叔叔说的那个地方，很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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