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猎人佣兵团》 01序章 “宇哥!宇哥!。”周六下午,我带着班里的战士和二班的打一场篮球友谊赛,一个年轻的士兵向球场跑过来,站在球场边缘向我喊着。 “急什么,你看看你这身体素质,跑这几步跟得了哮喘似的。”我向年轻士兵走去,看着他呼哧呼哧喘气,打趣道“什么事?” “大队长找你去他办公室一趟。”年轻士兵喘匀了气,开口说道“估计是有任务,我看到队长办公室好像有个警察。” “好,我知道了。”我走到一边栏杆上拿了外套,回过头看着年轻士兵“小武,你替我打,输了我找你算账!” “我?”年轻士兵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垮了下来,苦着脸伸手指着自己诧异道。 我点点头,没给他反驳的机会,转身离开球场,往大队部跑去。 我是古宇,从我记事起,就在孤儿院了。从小我以为自己是弃婴,一直到18岁那年,院长带我去了一个墓园,在其中一排十几个冷冰冰的墓碑前站住,告诉我,这些都是我的亲人……。 那天我在墓园里整整待了一天一夜,在院长告诉我,是我父母的碑前跪着。脑袋里一片混乱,从小我就羡慕学校的其他同学有父母,我一直以为是父母抛弃了我,一直对他们有些怨恨。一直到那天,我才知道我并没有被抛弃。 所有人的去世日期都是同一天,这里面肯定有问题,我第二天回到院里就问了院长,但是院长闭口不谈,不肯告诉我。看院长态度坚决,我也没有再继续追问。只是从那以后,每年的祭日,我都会跑到墓园待上一天,看看能不能碰到父母生前的朋友,通过他们了解父母的事情。 大二那年,我跟往年一样,去祭拜我的亲人,却莫名其妙的被一个穿便装的中年摁在了地上。中年从后腰摸出手铐,把我两手拷住,一句话不说,正当他准备把我押走的时候,我挣扎着回过头,和他对视了一眼。 对方一身黑色运动装扮,戴着黑色鸭舌帽,黑色口罩,只露出两只眼睛。他看见我,愣了一下,说了两个字“真像。”随后他伸手指着我父亲的墓碑问道“他是你什么人?” 那天晚上我们在墓园聊了一个晚上,他是父亲的同事,让我叫他宋叔叔。我的父亲是一名缉毒警察,当年执行了一个卧底任务,在父亲的情报下,警方打掉了一个盘踞在我国边境的一个特大制毒贩毒集团。但是没过多久,我家便遭到了了漏网之鱼的报复,警方到的时候,除了被藏在衣柜里的我之外,全家上下没有第二个活口。 出于对我的保护,父亲被隐藏了身份,葬在这里,我则是被送去了孤儿院。从宋叔叔那里知道了当年真相之后,我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当年对我家人下黑手的漏网之鱼也已经都被宋叔叔逮捕归案了,判了死刑,我连报仇的对象都没有。 那年冬天,我看到了学校里贴的冬季征兵告示的时候,就像在黑暗中行走的人,见到曙光一般,找到了人生的方向,我应征入伍了。 今年是我入伍后的第五年,刚刚管我喊宇哥的年轻士兵叫许武。是我青梅竹马的女朋友许文的弟弟,从小就喜欢跟在我屁股后面宇哥宇哥地喊着。虽然名字里带个武字,但是从小到大这小子都不爱运动,再加上怎么也晒不黑的皮肤,整个人看上去文文弱弱的,跟他的名字一点边都沾不上。不过我没想到的是,在我参军之后,这小子读完大学,也报名参了军。本来想着等他下了连队,从队长那把他要过来,放我手底下好好练练他。结果谁知道他直接让队长调去大队部当了文书,想想当文书也不错,起码不用出任务,他要真在我手下,万一出了什么事,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跟许文交代。 “报告!”我到了大队部队长的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喊到。 “进!”大队长是个不爱说废话的人,连个请字都省了。 我推开门走了进去,看到还有一个穿警服的中年,瞄了一眼对方肩膀,看样子还是个领导。除了队长之外,三班长居然也在,看样子这次任务动静挺大,居然要我们出两个班的人协助。 “这是一班长,古宇。”队长指着我向警方的人介绍,“这是y省M市公安局缉毒局的陆警官,现在由他来给你们两个说一下这次任务的要求。”队长给我介绍了一下对方的身份,然后示意我自己找个椅子坐下。 “是这样的,一年前,一种新型毒品突然冒头,并迅速在全国范围内蔓延,最后查到,毒源是在我省。经过一年多的渗透,我们已经掌握了这个制毒贩毒窝点的详细情报,决定进行代号冬雷的扫毒行动……。”陆警官把任务的细节给我们讲解了一遍。“这次行动为了保护我方线人的安全,需要高度保密,在任务前你们不能向底下的士兵透露任何有关于这次任务的任何信息。”介绍完任务,陆警官又补充了一句。 “你信不过我的战士?”三班长孙宏伟是个直肠子,听对方说完,皱着眉头就反问了一句。如果不是因为我家人的事情,让我知道卧底身份泄露的严重后果,我的反应估计也和三班长差不多。战士们马上要和一群穷凶极恶的毒贩战斗,我们却要在行动之前向他们隐瞒消息,确实不太合适。 “废什么话!”没等陆警官回答,队长拍着桌子,瞪着三班长呵斥道“服从命令,从现在开始到任务结束之前,你们两个归陆警官指挥。”队长说完,又扫了我们一眼“都听明白了没有?” “是!”我和三班长同时站了起来,答到。 “好了,你们下去准备吧,一个小时后带着人在大队部门口集合。”队长语气缓和了一些“你们两个是我手底下最好的兵,这次任务你们好好配合警方那边,不要给我掉链子,不然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你们。去吧!” 我点了点头,和三班长准备离开。 “等等!”队长突然又叫住了我们“注意安全,下个月的特战队的选拔,我给你们两个报了名,干的漂亮点,要是给我搞砸了,选拔的事情就别想了。”队长嘱咐完,突然又说了一个让我愣住的命令“这次任务许武会跟着你们。” “他一个文书跟着干嘛?”我一下子就急了,回过头看着队长问道。 “你难道想让他就一直当文书?”队长板着个脸,话里有话地反问了我一句。听队长的意思,像是要培养小武? “可是……”我犹豫了一下,开口道。 “可是什么可是,我知道你和许武的关系,你难道没有信心保护他。”队长直接打断了我的话。 “不是……”我下意识地还是不希望小武出这种任务。 “服从命令!”队长脸上没了一丝笑容,严厉喝到。三班长拽了拽我手臂,把还想再说话的我拉出了队长办公室。 “你搞啥子呢,老古。”老孙是四川兵,说话带着浓浓的口音“队长这意思明显是要重点栽培你小舅子,你还磨磨唧唧的干啥。”老孙和我是同一期的兵,新兵的时候我俩一直不怎么对付,总是斗来斗去,斗着斗着反而还斗出感情了,特别是后来同期的战友都退役了,只有我们两个转了士官,关系就更铁了,我和许武的关系也不是什么秘密,那小子一有时间就跟在我屁股后面宇哥宇哥地叫着,队里是个人都知道我和他的关系。 “哎,”我摇摇头,叹了口气“那小子要是出点什么事,我怎么跟他姐姐交代。” “瓜娃子!”老孙搂着我的肩膀“镀个金的好事被你说的跟上刑场似的。”老孙大咧咧的安慰道“你这个叫关心则乱,到时候把他扔在警方的指挥车上不就得了,能有什么问题。咱哥俩这些年也没少出任务,不是也好好的,能出什么事儿,放心吧,我回头交代我底下的小子们注意点儿,帮你盯着许武,不会让他瞎跑的。” “说的也是。”我自嘲地笑了笑,摇摇头和老孙出了大队部,老孙往宿舍楼那边走,我则是回了篮球场。 02边境缉毒 “一班集合!”我站在球场边上喊到。 一班的战士都第一时间停下了动作,在我面前站成了一排。许武那小子也屁颠屁颠的跑过来,站在了队伍里,冲着我笑了笑。见我看着他,伸手抓了抓后脑勺,“队长说这次让我跟着你们一起出任务的。”这小子,居然敢拿队长来压我。 “站好了!笑什么笑。”我虎着脸呵斥了他一句,他被我喊的一激灵,站的笔直。“全体都有,向左转!目标,后勤装备处!跑步!走!”本来出任务前是要讲解一下任务要求的,这次要求保密,就更省事了,直接去取了装备,大队部集合就可以了。 “老古,又出任务啊!”二班长叫住了我,问道。“这次是干什么去,看你这着急忙慌的。” “不能说。”我摇摇头,向他示意道。 二班长点点头,做了个明白的表情“注意安全!” 我点点头,转身跑步跟上了队伍。 半小时后,我们两个班取完了装备,在大队部门口集合,我和老孙上楼向队长汇报。队长只提了一个要求:毒贩一个都不能少,士兵也一个都不能少。然后就让我们跟着陆警官走了。 我和老孙还有许武坐一辆车,开车的是队里后勤处的一个兵,老孙坐在副驾驶,许武这小子一脸兴奋的坐在我边上,像个好奇宝宝似的问个不停,见我不理他,便把目标转向了老孙,老孙也是个话痨,和他小子一问一答地,聊的嗨着。本来就被硬邦邦的勇士车颠的难受的我被他俩这一路叽叽喳喳的吵着我头都大了。 “会开枪吗你!”我抱着枪坐在车里,本来想着闭目养神,好好休息一下,被他吵的实在受不了了,抬头看着抱着枪正身子前倾和副驾驶的老孙聊天的小武问道。 “当然了!”听到我的话,小武转头看着我“宇哥你忘了,我当时新兵连打靶考核的时候,连队第三呢!”小武一脸的得意。 “拿个第三看你嘚瑟的!”我打击了小武一句“你哥我拿了第一都没你这么自信。” “并列第一!”老孙插话道“你别把老子忘记了。” “你别打岔!”我白了老孙一眼,然后看着小武“你知道子弹打到人身上是什么样子吗?” “一个洞?”小武思考了一下,狐疑道。 “你说的那是电视剧!”我撇撇嘴,“子弹打到人身上,穿过肌肉的时候,因为惯性和子弹的结构,在体内会呈扇形旋转,如果打在头上,会把整个脑袋里面搅成一团浆糊。吃过豆腐脑吗?”小武下意识地点点头“嗯,对的,就跟豆腐脑淋上辣椒油的样子差不多。如果子弹的口径够大,甚至可以直接把脑袋打碎……。” 小武很认真的听我说着,两只眼睛看着我,听着我详细地描述着,他脸色慢慢地变化着,从一开始的好奇,到后面的苍白,我知道他脑中一定出现了不少刺激的画面。 “停,停车!”小武喊了一句,然后马上伸手捂住了嘴,但还是晚了一步,他的午餐伴着胃酸,从他嘴里喷出,从手指缝隙里,像水枪射水一样,射在了我的脸上……。 嘎吱!车停了下来,在我抬脚踹他之前,小武先一步打开了车门跑下了车,一手撑着树,哇啦哇啦地大吐。老孙听到动静,转过头看到我的惨状,不厚道的噗呲一声笑的前俯后仰。我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呕吐物,作势要往他身上抹去。 “别别别,大哥,别闹!”老孙一边作势躲避,一边从车斗里拿了一瓶矿泉水递给我“你赶紧洗脸去,恶心不恶心!”老孙一脸嫌弃的看着我。 我伸手向他的脸上摸去,快碰到他的脸的时候,转手抓住矿泉水,打开车门下了车,留下老孙坐在位子上,骂骂咧咧的拍着胸脯,恶心的不行。 下车把脸和手洗干净,又找老孙要了一瓶水,走到小武边上,等他吐完了,把水递给他“还兴奋吗?”我问道“我说的这些,只是战场上的九牛一毛,你以为开枪杀人很好玩吗,这不是打游戏,是你死我活的战斗,既然队长让你参加这次行动,我也没办法阻止,但是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别像个好奇宝宝似的到处乱窜。” “宇哥。”小武用水漱了口,站直了身体看着“我也是军人!”刚刚吐完的他,本来就白的脸显得更苍白,但是神情却显得十分地坚定,我想开口呵斥他,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一个字。是啊,这个一直跟在我屁股后面喊我宇哥的小孩其实只比我小了三岁,他也是军人!我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上车吧。” 车缓缓地启动,向前驶去。我靠着座椅,抱着枪,两眼看着正前方。老孙也没有再回过头来说话,小武抱着枪,坐在座位上,好像有点坐立不安,借着余光可以看见他在边上一直在看我的表情,车内的气氛一时间显得很沉重。 “宇哥?”小武还是没忍住,试探地叫了我一声。我转头看着他,没有说话。“你生气了吗?”小武忐忑的问道。 “别傻了,我能跟你生什么气。”我伸手敲了敲他的头盔“赶紧休息吧,这个点出发,估计是个半夜的任务,晚上不一定有机会睡觉。” “哦,好!”小武听我说完,如释重负一般笑了笑,点点头。然后抱着枪靠着座位闭上眼睛,看他这个样子,我摇摇头,无奈的笑了笑。 我抱着枪闭上眼睛,随着车厢的摇晃,沉沉的睡去……。 车不在摇晃的时候,我睁开眼睛,醒了过来,到地方了。老孙一把打开了车门下了车,打量着四周。我拍了一下小武的头盔,“起来了,到地儿了!”没管他茫然的小眼神,打开车门下了车。 “所有人原地待命!”我转头,看着陆续下车的士兵,下了命令。 “这是哪儿啊!”小武下了车,站在原地转了两圈看着四周,懵懵地开口道。 “帽子山!”老孙一边整理身上的装备,吐出了一个地名。他是个登山爱好者,一有机会休息,他就上周围爬山,这几年时间y省的山差不多都让他爬遍了,换我可没办法扫一眼就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怎么干这儿来了?”帽子山这个地方我听说过,紧挨着国境线,附近没有什么村庄,除了一些像老孙这样的登山爱好者和一些喜欢探险的人之外,几乎什么人往这里来,几乎是全原始森林的状态,想要在这里把人全摁住,难度不小。 “这群贩毒的会找地儿呗。”老孙转头看着我,眉头紧锁着,他对这一块儿了解比我更多,自然更明白这次行动的难度,怪不得警方这次要从部队把我们借过来。“这次任务不好搞,帽子山里面的林子比你们想象的要密的多,这么点人撒进去一下子就没影儿了。毒贩随便在林子里放几个暗哨,根本找不出来。搞不好我们这头刚进山,人家那头就收到风声了,等我们上去可能早就跑没影儿了。”老孙说着,瞥了前一辆车边上的那个陆警官,压低了声音冲我说道“我看这货水平不怎么样啊,连任务地点估计都没有勘察过,就调了咱们两个班的人,够干啥子呦!把整个大队的人调过来,先把处境那头的路给我封住了,这头再往上摸,还差不多能把人都摁山上。真不知道这群当领导的瓜娃子一天天的坐在办公室想个啥子。” “咳咳。”我咳了两声,给还在抱怨的老孙使了个眼神,示意人来了。老孙面对我,背对着那边,我们说着话,那个姓陆的警官已经迈步向我们两个走过来了。 “同志。”陆警官走到我们边上打了个招呼,“走吧,临时指挥部就在前面一点。”他说着伸手指了一下不远处的林子里一个搭好的大帐篷,不少穿着制服的警员来来往往。 我被他说的愣了一下,什么情况?这都到毒贩家门口了,怎么还打了个临时指挥部。我和老孙对视了一眼,摇了摇头,跟上了陆警官的脚步。 03第一课 “开饭喽!开饭喽!” 跟着医生赶了几天路,有点乏了,和埃内斯他们聊了几句,便到床上眯了一会儿。迷迷糊糊的听见外边有人叫唤着什么。 “嘿,古!醒醒,兄弟。”我睁眼,看见埃内斯在喊我,他这个大舌头,宇的音发不清楚,后面干脆简化了,直接古古古的喊着。“到点了,吃饭去。” 我揉了揉脸,坐起来,扫了一眼宿舍,发现其他人都已经出去了,连那个不说话的哥们儿也不在了,这兄弟吃饭倒是积极。我拿上营地配的餐具跟着埃内斯出了宿舍。 说是餐具,其实就是一个不锈钢的大碗,然后配了一个不锈钢的铁调羹。营地比我来那会儿热闹了不少,来来往往的人手里头都拿着标配的大碗,咋一看跟丐帮聚会似的。我俩随着人群晃悠到了打饭的地儿,远远的看见空地支了几口正冒着热气的大锅,边上还停了一辆三轮车,上边堆了一堆玉米跟小山似的。 人是多,不过速度还挺快,没一会儿就排到我们了,我这才看见锅里煮的是肉汤,具体什么肉看不出来,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负责打汤的哥们拿着一个长柄大勺,给我打了一勺肉汤,边上发玉米的哥们儿直接把玉米给我丢碗里了。 “埃内斯!”打完饭,我们正准备就近找个地儿吃饭,转过头看见加斯东和罗伯特还有巴颂已经在不远处的树下坐着了。加斯东正对着我们挥手“来这里!这里!” 这顿晚饭吃的真难受,不知道是当地人口重还是黑熊的大厨手艺差,汤是巨咸,齁得慌,肉老得很,嚼的很费劲儿。玉米是冷的,想着明天还得训练,含着泪吃完的。 “埃内斯!”吃过饭回到宿舍,他们直接就准备睡觉了,我叫住了埃内斯“你知道洗澡在哪儿洗吗?” “洗澡?你居然想洗澡?”没等埃内斯回话,加斯东就抢着叫到“朋友,你不知道你现在在哪里吗?这里是非洲,你在想什么。” “fuck!”忘了这茬了。 “赶紧睡吧,兄弟。”加斯东脱了上衣,接着伸手解裤子“我敢保证,明天开始训练了,不一定还能睡个好觉。”说着话,他脱完了裤子,随手把裤衩也脱了,然后把脱下来的衣服扔到一边地上,晃荡着鸟就往自己的床铺走去。 丫的还有裸睡的习惯。 没水也没办法,我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就睡了。 咚!噗呲! 嘶嘶!嘶! 迷糊中好像听见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我一睁眼,黑漆漆的什么也看出来,听声音像是什么东西在冒烟,像是***。卧槽,***,我一激灵,从床上坐起来。 “fuck!***!”埃内斯先一步大叫起来,“快,都醒醒,得赶快离开这里,哪个王八蛋干的,让我抓到,我非要把***塞进他的后面。”埃内斯拍了拍他边上的加斯东的床,先一步就跑出了宿舍。 我拎起床头的外套捂着嘴跟在埃内斯的后面,第二个跑了出去。 “No,”我刚出门,就看见埃内斯站着没动,转头看着我,刚说了一个No,然后就翻着白眼,瘫倒在地上了。 我正要上去查看他的情况,突然听到有嗖嗖的破风声,紧接着就感觉脖子上被什么扎了一下。拿手一摸,是个小圆柱体,条件反射的拔下来,看见上面带着针头,低头一看,胸口和腿上还扎着几个一样的东西。艹,麻醉弹!我正要喊有埋伏,就感觉全身力气都被抽走了,动了动嘴,没有说出话来。刚转了半个脑袋回去,就倒下了。 在失去意识之前看到那个不说话的哥们儿也跑出来了,他一看我俩的情况,回身就往屋内跑去。 罗伯特和巴颂几乎同时跑出来,也是一脸懵逼的就让针给扎上了,他两还没到底,加斯东跟在后面,光着身子,捂着裆就往外窜。 看来全军覆没了,这是我失去意识之前最后的念头。 “fuck~дζ?ж!” 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在用英语和另外一种我听不懂的语种叫嚷着,听着像是在骂人,声音好像是加斯东的。 我睁开眼,看见加斯东双手被绑着,脚也被捆着倒挂在一个树杈下面,对着一个方向不停的切换着语种骂人。 我想站起来,突然感觉脚用不上劲儿,挣了挣手,发现我也被捆起来了,头朝地,被挂在树上,脑袋还有点沉,反应有点迟钝,应该是麻醉的药效还没过去。 我脸正对着的是罗伯特,斜前方是加斯东,视线边缘还看见一个一个倒挂着的人影,看轮廓像是那个都不说话的哥们儿,没看到埃内斯和巴颂,想来他们两个应该在我后面挂着。 “发生什么事情了?”罗伯特醒了,睁眼看着正对面的我,一脸茫然,随后便发现他和我是一样的处境。 “哦,我的天呐!这是要干什么!”埃内斯的质问几乎和罗伯特的声音同时响起。 “砰!砰砰!”三声巨大的枪声突兀的响起,借着枪焰的火光,看见加斯东一直对着骂的方向,有个人坐在石头靠着树,是黑熊。 “安静,安静!”黑熊吼了两嗓子,站起身来,走到加斯东跟前,用枪口戳了加斯东两下,滚烫的枪口烫的加斯东像蛇一样扭来扭去。嘴里还在叫骂“烫!烫!你这个**!混蛋,小心走火!离我远点!滚开,快滚开!你这个狗屎。” 黑熊见状,又戳了加斯东几下,然后踱着脚步走了两圈。“你们都阵亡了,先生们。” “卑鄙!你这是暗算!”巴颂打断了黑熊。 “呦!”黑熊笑了,他的大白牙在晚上特别显眼,“这位天真的先生,是希望你的敌人都能和你公平决斗吗?”黑熊顿了顿,接着说道“这是给你们上的第一课,要想活命,你们要时刻保持着你们的警惕心,要记住,是每时,每刻。要明白,在战场上,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情况!而佣兵的世界,哪里都应该是战场。” “好了,先生们,好好感受感受,这是对你们的愚蠢所给与的奖励!”黑熊说着把枪抗在肩膀上就往远处走。看样子我们今晚得在树上过了。一边的加斯东看到黑熊要走,又开始骂了起来,他最着急了,毕竟他还光着身子。 04偷袭 “嘿,兄弟,冷静!听我说。”看黑熊走远了,我压低了声音,对着还在叫骂的加斯东说道“我有办法下去,等我下去,把你放下来。” 当年新兵入伍时候负责训练我的班长是个武术世家出身,从小就练习传统武术,不说飞檐走壁胸口碎大石这些浮夸的。像徒手劈砖,他一掌刀下去,能把八块摞在一起的实心砖头劈成两半。还有硬气功,他可以通过呼吸来调整自身的肌肉强度,打斗的时候,可以减轻所受到的伤害。他会的其中一个绝活,就有点类似于电影里的缩骨功。当然了,没有电影里那么夸张,一个大汉突然变成一个球那种。但是从一个一米八几的壮汉,收缩成一个一米六几的侏儒还是没有问题的。 我当时觉得很酷,便跟老班长套近乎,还给他洗了一个多月的衣服,这才学到了一点皮毛。倒不是老班长故意藏一手,不肯认真教,而是因为不是从小开始学,身体的骨骼已经基本定型了,所以怎么练也不可能练到老班长那个程度,但是简单的改变手指关节的柔韧性,挣脱手铐绳索一类的束缚还是没有问题的。 “ok,ok!我听你的,赶紧把我从这该死的树上弄下来。”加斯东停止了无意义的叫骂。 没想到当初心血来潮学的技巧,居然真有机会用上,说是功夫,其实只是通过训练,加强人体对各个位置的骨骼关节进行反复训练,做到更好的控制。我慢慢把注意力集中到两只手臂上,从手腕处往每一根手指发力,关节的移动发出卡巴卡巴的声响。 不一会儿,我软的像无骨的手掌轻松的从绳索中挣脱了出来,握了握拳,把关节归位,然后两手抓着两腿,整个人向上做攀爬动作,头部慢慢向脚掌方向靠近,一手抓住了绳子固定身形,另一只手麻利的解开了脚上的绳索,把解下来的绳索缠在右手上,单手抓住绳子,晃了晃,然后慢慢松开绳子平稳落地。 随后我爬到树上,解开了罗伯特的绳子,接着解开了加斯东的绳子,我在解加斯东绳子的时候,罗伯特去解巴颂和埃内斯的绳子了。 “噢!兄弟,你是怎么做到的。”加斯东对着刚从树上跳下来的我说到。 “这是秘密,兄弟!”我卖了个关子,因为我感觉要想解释清楚,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搞定的事情。 让人意外的是我解完加斯东绳子从树上跳下来的同时,那个没说过话的哥们儿居然自己也挣开了,不知道用的什么办法。 “接下来怎么办。”埃内斯一边活动着手脚,和巴颂、罗伯特一起向我们靠拢。 “嘿,兄弟们,我有个主意!”我招呼了一下他们,示意他们靠近一些“我们国家有句老话,来而不往非礼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表达的问题,他们居然都没听懂,一个个睁着茫然的眼睛看着我,估计是我没翻译到位,思考了一下“这么说吧,兄弟们,你们是准备就这样灰溜溜的回去睡觉,还是找黑熊报个仇呢?他一定想不到我们已经从树上下来了。” “这是个好主意!”加斯东首先表示支持。 “说吧,你打算怎么干,我们除了衣服可是什么武器都没有。”埃内斯说着扭头看了加斯东一眼,“有人甚至连衣服也没有。” “法克鱿,埃内斯!”加斯东回应了埃内斯的打趣。 “我们只是准备恶作剧,并不是杀人,兄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带人偷袭我们,我们也可以偷袭他。他把我们挂在树上,我们完全可以对他做一样的事情,不是吗?”我说出了我心里的想法。 “你确定这样做不会有事吗?”说话的是巴颂,他抓了抓头发“袭击长官,这是不是有点不好。”巴颂这个没当过兵的新兵蛋子对我的大胆想法表示不放心,面露担忧的神色。 “噢!天呐,我的兄弟,你怎么会有这样的天真想法。”加斯东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你以为我们是干嘛的,我们可是雇佣兵,你以为是有人交医保的士兵吗。兄弟!况且他也不是我们的长官,放心吧,佣兵的世界只有一条规矩,胜者为王,谁强大谁说了算。你不给他一个下马威,上帝才知道接下来的一个月他会怎么整你。”加斯东俨然一副我是老前辈,信我的没错的架势,说的头头是道。 “那我们讨论一下具体的行动方案吧!”埃内斯提议。 “算我一个!”一个沙哑的声音突然响起,这不是正常的那种沙哑,像是从漏风的音箱发出来的声音一样,听着特别磨耳朵。咋一听汗毛都竖起来了,我打了个激灵。抬头往声音的源头看去,是那个都不说话的哥们儿。没想到他居然也有兴趣搞黑熊一家伙,看来大家都对黑熊今晚的行为有着不小的怨念。 “卡尔曼。”那哥们儿走过来,报了个名字,算是自我介绍了。 加斯东捡了根树枝,在地上画了一个粗糙的营地建筑示意图,然后标示了各个哨卡的位置,除了明哨,加斯东还标了几个死角的暗哨,看着大大咧咧的加斯东居然观察的还挺细心,看来能在今天不知道明天的佣兵界混了几年的加斯东也不是如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 大概讨论了半个小时,我们制定了一个简单的行动计划,除了我是今天才到的,其他人都已经到了几天,营地的格局和岗哨都熟悉,就不用侦查了,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距离营地不远,目测距离不到五百米,远远看过去,还能看到大门口两个哨兵正坐在地上聊着天,这样的守卫,对我们来说,太没有挑战性了。 加斯东和埃内斯打前阵,在前面带路,我和罗伯特居中,卡尔曼和巴颂在最后断后。一行人光着脚丫子就往营地没有灯光的那个方向摸去。 05圈套 营地西南角阴影处,六个人正猫在黑暗中,其中一个人伸手对着营地指指点点。 “从这个位置潜进去,左手正前方,第三栋就是黑熊的宿舍。”说话的是埃内斯,“巡逻的士兵大概每半小时会经过大门口一次,大概需要5分钟会离开这个区域。黑熊宿舍的右边二十米左右有个十字路口,那里有一个固定哨卡,在我们这个位置右手边第二栋房子背后。哨卡有5个值守士兵,分别盯着4个方向,黑熊的宿舍更是防卫重地,所以正门我们是不要想了。”埃内斯顿了顿,又伸手指了指左边“看到那栋房子了吗,三号楼黑熊宿舍和二号楼的左边有一个兵营,那边是哨卡的视线盲区,而且附近没有值守士兵,不知道有没有暗哨,如果有的话再见机行事。只有从那边才可以在不惊动哨卡的情况下绕到黑熊宿舍背后的窗户,我们可以从窗户进去,最快速度制服他,按原计划把他带到我们被绑的地点。现在距离上次巡逻队经过,已经过了21分钟,我们14分钟后行动。还有没有问题?” 大家都同意了埃内斯的行动方案,所有人都保持沉默,尽量不发出一点声响,静静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行动!”埃内斯带头猫着腰掂着脚就往左手边走,我们也陆续跟上。 一切顺利,我们很快到达了目标房间的窗户下,说是窗户,其实就是在木屋的墙上开了一个正方形的洞口,便于室内的空气流通,是没有门的,这倒是方便了我们,不用头疼怎么在不发出声音的情况下把窗户打开。 埃内斯小心的从窗台探出头,观察了一下室内的情况,然后打了个手势,示意屋内没有其他人,目标已经睡着了,是否马上行动。 得到我们的肯定回复后,埃内斯率先伸手抓住窗台,靠双手支撑起身体,然后反转腰身将脚悬空伸进屋内,在缓缓的落地,整个过程节奏掌握的很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随后加斯东和我也按顺序翻了进去。 到巴颂的时候出了一点意外,巴颂没有受过任何军事训练,落地的时候没掌握好平衡节奏,踩在木地板上,发出了嘎吱的声响。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房间里就显得特别刺耳。目标被惊动了,翻身就要起来。 这个时候距离床最近的埃内斯反应最快,一下就扑了过去,手掌直接落在目标脸部,捂住了目标的嘴巴,让目标准备说出口的话变成了呜呜声,我们也紧随其后,分别摁住了目标呢手脚,不让其挣扎。 四对一,完全没有悬念,黑熊被我们死死的摁在床上动弹不得,埃内斯从床边抓了一件衣服将中间捏成团塞到黑熊的嘴里,然后两个袖子绕到脑后,打了两个节,回头示意卡尔曼和巴颂拿绳子把黑熊捆起来。 我摁的是腿,黑熊只穿了一条短裤,我整个人横压在他膝盖处,两手交叉抱住他的小腿,不让他蹬腿。黑人的皮肤特别滑,像是涂了油似的,有一下差点就滑脱手了。 不对,皮肤滑?我突然意识不好!这货不是黑熊!我突然想起来,上午和维奇套近乎闲聊的时候。维奇说过,黑熊脚受过伤,有一只脚装的是假肢,可眼前这个人的两只脚明显都是原装货,借着微弱的光线还能依稀看见那茂盛的腿毛。 丫的,埃内斯情报有误,搞错人了。但是黑熊宿舍的位置没有问题,我们大家是确认过的,我刚要告诉大家这货不是黑熊。 还没来得及开口, 突然营地里响起了急促的警报铃声,我不知道他们鸣警的具体含义,但结合床上这个假货,听着外面像开了锅一样的骚动。心想完了,是圈套。 “我们抓错人了。这个人不是黑熊。”我还是第一时间把发现的情况告诉了大家。 “不可能,不是黑熊怎么躺在黑熊的床上!”埃内斯第一个表示不可能。 “他确实不是黑熊。”这是卡尔曼那特有的沙哑嗓音“身形完全不一样。”他两手拿着绳子正要绑人。 光线太暗,看不清脸,但是还是可以分辨身形的,就算先不考虑黑熊的假肢问题,眼前这个人的身形也和黑熊相差甚远。黑熊身高目测2米往上,体型壮硕。眼前这个人比我还瘦,身高目测也就1米7多一点不到一米八。 抓错了人,外面又不知道什么原因响起了警报,我们一时不知所措,只能将就先把床上这个不知道是谁的人先捆起来控制住,免得他把门外的人给引进来。 我们捆完人的同时,外面的骚动已经停止了,周围又安静了下来。 “先撤,”我看了看大家,心中抱有一丝侥幸,祈祷着警报不是因为我们响的。示意最靠近窗口的巴颂猫过去看看外面的情况。 巴颂小心地靠近窗户,刚刚探出半个头,一支枪口就从外面伸进来,定在他额头上。“不许动,把手举起来!”窗外的人对着巴颂喊到。巴颂没办法,只能缓缓的将双手举高,做投降姿势。心想,要完蛋! 果然,下一刻,房门打开了,同时彭的一声,不知道哪个方向照过来一束强烈的灯光,应该是营地里的探照灯,房间里瞬间如白昼。 所有人都下意识的捂住了眼睛。 适应了光线后,我睁开眼睛。 看到黑熊那厮坐在门槛上,一手抓着一把AK47横在肩膀上,低头看着另一只手腕上的表,抬头戏谑地看着我们,开口道。 “太慢了!先生们。”黑熊一脸的嫌弃“在没人看守的情况下,你们从逃脱到潜入,居然用了将近快三个小时。” 没有人接话,在看到黑熊的瞬间,大家都做出了戒备的姿势,连加斯东都两手捂着裆,警惕的盯着黑熊看,不知道这厮葫芦里准备卖什么药。万一再给我们一人来一针,又挂到树上,那可不是什么舒服的事情。 06考核开始。 “噢,放松一点!孩子们!”黑熊看着我们一副如临大敌的状态,突然笑了。看见他笑,我们更戒备了。 “Ok,OK!我先表示一点诚意。”说着,他又换成当地语言,从门外叫进来一个军官样子的人,不知道黑熊和他说了什么,估计是解除警报一类的,黑熊说完,那个军官嘴里说了一句什么,然后敬了一个并不标准的礼,然后转身开始指挥士兵。 很快,外面的士兵都撤了,巴颂脑袋上也没有再顶着一杆枪。只剩下黑熊还坐在门口“这样可以吗?”黑熊说着把枪放在脚边“起码你们是不是应该先放开我可怜的卫兵。”黑熊说着,又伸手指着一边捂着裆光着身子的加斯东“或许你应该先找件衣服穿上,我并不介意你穿我的衣服。”黑熊指着边上架子上挂着的他的备用军装。 我们几个对视了一下,准备静观其变,看看他到底想干嘛,加斯东去衣架上拿衣服,我和埃内斯把床上的人解开,拿掉了他嘴里的衣服,这时候我才看清楚床上的人就是早上给我带路的士兵维奇。 “古,你们太不友好了。”维奇抱怨道。 我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的对他笑了笑。“抱歉,你知道的,这绝对不是我的本意。” “你先回去休息吧。”黑熊打断了我和维奇的对话,对维奇下了命令。 维奇走了以后,黑熊看着我们“放心,我没有花招,起码今天没有了。”黑熊摊着手“这是我给你们的一个小测试。” 他顿了顿,接着说“你们认为我负责训练你们的训练科目是什么。” “射击?还是体能?”我第一时间想到这两项。 “你看到我的营地有靶场吗?”黑熊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我“你觉得我有足够的子弹给你们挥霍吗?还是说你认为一个月我能把你们训练成神枪手或者是超人?” 没有人接话,不知道是在思考黑熊的问题,还是不想搭理这个说话很噎人的黑厮,与其让他怼的无言以对,不如等他自己说。 “生存欲望,我将会对你们的生存欲望进行训练,接下来半个月,我的士兵将会对你们进行24小时不间断的追捕。这算是第一阶段的考核。”黑熊见没有人配合他,便直说了。 “至于第二阶段......”黑熊卖了个关子“等你们通过了第一阶段测试再说吧。” “通过的标准是什么?” “标准?”黑熊看着我“如果半个月以后,你们能活着回来,就算你们通过,如果被我的人抓到或者是没回来的,就算你们出局了。” “你打算送我们去哪儿?总不能在营地里对我们进行抓捕吧。”问话的是刚刚穿好衣服的加斯东。 “噢!去哪儿!这可是个好问题。”黑熊笑的很阴险,看着我们“出了营地,你们去哪儿都行,现在距离天亮还有将近一个小时。我已经下过命令,一个小时以后,这个营地所有士兵都会把你们当成敌人,对你们进行抓捕。希望你们跑的足够快,子弹可不长眼睛”他停顿了几秒“要知道,我可没有多余的钱买空包弹。” “我们的武器呢?我们不可能赤手空拳的面对数量几倍于我们持枪的士兵。你必须给我们配枪。”罗伯特说出了我准备说的话。 “配枪?天呐!你是准备想要屠杀我的战士们吗?”黑熊诧异的看着罗伯特摇了摇头,“不不不,你们只能逃跑,不能抵抗,否则我的士兵会第一时间把你们打成马蜂窝,我的命令里,包括了一条,不允许他们和你们近身搏斗。除非你们投降,否则他们是不会靠近你们的。对了,不要想着诈降,诈降也算是失败。”黑熊一直保持着他那很欠揍的表情。“当然,善良的我,给你们准备了一点求生工具。”说着,他指了指床边的埃内斯,“床底下那个袋子里,是我给你们准备的一点小礼物。” 埃内斯狐疑的看着黑熊,生怕丫的又整人,黑熊一副你爱拿不拿的表情。 没辙,埃内斯小心翼翼的从床底下拿出来一个小麻袋,把里面的东西倒在地板上。 一阵叮铃铛然的声响后,六把形状不一的匕首掉在地上。 这厮真的太损了,这也算是装备。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们,计时是在刚刚我命令我的副官的时候已经开始了,小伙子们,你们的准备时间可能不是很充足。”没等我们骂娘,黑熊先开口了“记住15天后,我会解除你们的抓捕命令,随后的一周时间你们可以随时回到这里,当然,过了一周也可以回来,当然,超时的人将会被淘汰。” 靠,这回更没有人有时间搭话了,丫的,黑熊故意浪费了我们接近20分钟。我上前拿了一把匕首就往外走,不管怎么样,有匕首在手,好过赤手空拳。 先前黑熊的突袭太突然,除了卡尔曼是合衣而睡,加斯东裸睡,其他人都和我一样,身上就穿了一件短袖,一条裤衩,连鞋子都没穿。出了黑熊宿舍,我用最快的速度往我们的临时宿舍跑去。 5分钟后,我们穿带整齐跑出了营地,向营地东面的雨林跑去。 黑熊说是除了营地,哪儿都可以去,但实际上,除了进林子,我们别无选择。 营地附近除了东面是雨林,其他几面都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荒地,灌木的高度还不到膝盖,黑熊那损劲儿,绝对会让他的人开车撵人,跑不出几公里就让人追上了。 进了丛林,为了避免被那厮一锅端,我们分成了三组,两两一组,也利于相互照应。加斯东和埃内斯向林子左边走,我和罗伯特向正前方,卡尔曼和巴颂向最右边。 进了林子后,我们放慢了脚步,一是为了节省体力,二是因为这是原始森林,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出现什么物种,我可不想在这异国他乡的深山老林里变成一坨不知道什么动物的粪便。 07箭毒蛙 从昨晚半夜折腾到现在,我和罗伯特在往丛林深处走了两个多小时。实在是有点乏了。老黑的人又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也不敢在外面休息。正好经过了一片茂盛的矮丛林,周边巨木林立,光线比较暗,我们合计了一下,决定钻到树丛里,潜伏下来。一来可以轮流休息一下,二来刚好可以观察一下老黑的人到哪了,到底派了多少人来撵我们。 沙沙沙 有人正在像我们靠近,树林里地上有一层厚厚的落叶,人走在上面再小心也会发出微弱的声响。 “古,来人了。”刚好轮到罗伯特放哨,他趴在我边上,轻轻碰了碰我肩膀,在我耳边小声道。 我睁开眼睛,透过树丛的间隙向外观察。脚步声越来越清晰,听声音,应该是一个约10个人左右的搜索队,老黑的人纪律性不怎么样,听见脚步声的同时,就听见了他们那肆无忌惮的聊天的声音。很快,打头的尖兵就出现在我视线之内。一边拿枪时不时的敲打着路边的树丛,一边转头和边上的人说着话。其他人也陆续从我们面前走过,是一个12个人的搜索小队。说是搜索,我看更像是拿了枪进林子里踏青打猎的人。从头到尾就没有一个人有搜索树丛的想法,甚至连看一眼的概念都没有。 “就这群货色,黑熊指望他们抓到人?”看着他们走远了,罗伯特不屑的说道。 “不能大意,黑熊对他的兵更了解,他完全知道他的士兵什么素质,是根本完成不了抓捕任务的。他绝对有阴谋。”我也没搞清楚黑熊的目的是什么,虽然没在佣兵届干过,不知道猎人佣兵团到底是什么水准,但和医生相处过一段时间了,他这个人不简单,他待的队伍水准就算不是一流水平,怎么也不至于沦落到招新人考核还放水的境地。 罗伯特也沉默了,捻着他那富有代表性的大胡子思索着。 咕咕咕,我和罗伯特肚子同时发出一阵阵响动。 我和罗伯特同时看向对方,饿了! 昨晚进食到现在,我们滴水未沾,之前精神一直处于高度紧绷状态,还没有感觉,现在一放松下来,就受不了了。 这哪里是阴谋,这分明是阳谋! 这林子里不知道有多少队这样的搜索队,这样漫无目的的游荡。根本不需要进行搜索,只要始终有人在林子里晃荡,我们就没办法进行捕猎,我们的武器没有办法捕捉大型猎物,这种情况我们也不可能通过陷阱去捕猎。如果我和罗伯特没有选择潜伏,甚至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上帝啊,我是个飞行员,不是特种兵。”罗伯特也意识到了我们接下来10多天的艰难处境,忍不住吐槽道。 “或许你应该投降,你是猎人内定的王牌飞行员,也许黑熊不敢淘汰你。”我给罗伯特出了个主意,“那样你就不用和我们一起受苦了。” “不不不,古,你太不了解猎人了。”罗伯特摇了摇头,“王牌飞行员可不少,想加入猎人的可不在少数。” “猎人到底什么来头?”说实话,我对猎人佣兵团的情况知道的有限,以前只是知道有佣兵这个职业“最厉害的不是黑水吗?”在我的映像中,好像只有这个名字被喻为最大的佣兵集团吧。 “黑水?”罗伯特一脸的难以置信的看着我“你居然拿黑水和猎人比?我的上帝啊。你难道相信福布斯财富榜上的人,真的就是世界上最有钱的人吗?” “难道不是吗?” “噢,No!”和老外聊天真累,他们总喜欢乱发感慨,看来罗伯特也没能免俗,感慨后他接着说“你太天真了,我的朋友。”罗伯特感慨完,接着说道。“猎人佣兵团是个很神秘的家伙,我对他们的了解也有限。我有个老乡鲍勃,他曾在英国皇家海军陆战队服务过,一次任务中和猎人的人合作过。他后来告诉我,他很庆幸当时双方是合作关系,而不是敌人。古,你要知道,这说明猎人的水准起码是能和世界一流的特种部队齐名。这可不是黑水那种摆在面上的战争服务商能比的,起码在战斗水准上。”罗伯特说着,狡黠的笑了笑“而且,据说猎人的飞行员收入比其他部队要高得多。” “你倒是现实主义者。”我笑着打趣。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兄弟。”罗伯特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突然他表情一凝,看着我耳侧“别动!别回头!”他声音突然压的很低。 “怎......”我还没开口,罗伯特便阻止了我,他突然变得高度紧张,神情惊恐万分,脸色变得苍白,汗水慢慢从他的额头渗出。我看不到脑后是什么情况,但是被罗伯特这如临大敌的状态,搞得也很紧张。 这个状态持续了足足有二十分钟以上,罗伯特才如释重负般的深深呼了一口气。 “怎么了?”我看他放松下来,开口询问道。 “我们刚刚和死神擦肩而过,兄弟。”罗伯特拍了拍我的肩膀“等考核结束后,我要跟你好好喝上一杯。” “到底是什么东西?” “箭毒蛙。”罗伯特咽了咽口水,好像还没从紧绷的状态里缓过来。 “青蛙?”我听的不是很明白,有点诧异,青蛙有什么可怕的。 “那可不是普通的青蛙,这小家伙可比毒蛇要猛的多,0.2毫克的毒液就能致人于死地。真不敢想象,它刚刚从距离你脑袋只有20公分的地方经过。”罗伯特说着,便从地上爬起来“我们该走了,看样子这里是它的地盘,我可不想被它当成入侵者。” “靠!”被罗伯特这样一说,我汗毛都竖起来了,二话不说,从地上爬起来就往外走,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两个刚刚与死神擦肩而过的人,脚步急促的离开了这片危险的树丛,往丛林深处钻去。 08“美味” 永远不要把希望寄托在明天,因为你期待的明天永远也不会来。——佚名。 考核的第八天,一个衣衫褴褛的人,身上绑满了小树枝,蓬头垢面的坐在一棵高大的树木离地10多米高的一根粗大的枝干上,腰上绑着一个破布包裹,手上正拿着一把匕首,一刀一刀的从一只剥了皮的小型啮齿科动物身上割下一条条带血的肉条。 “噢!朋友,你这么干,会把附近的蛇类都引过来的,”边上一个同样衣衫褴褛的人,抚摸着自己下颌像一团杂草一样的胡须,斜躺在树干上,看着正在**小动物的同伴抱怨着“我想睡一觉,我可跑不动了。” 是的,正在切肉的是我。这该死的雨林里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野生动物园,大大小小林林总总的生物和黑熊的士兵一样错落有致地分布在其中。 为了觅食,我们吃尽了苦头。达尔文的进化论已经告诉了我们,能存在的动物,都是有两把刷子的。小型动物十个里面九个是带毒的,不能吃。大型动物十个里面八个是吃人的,剩下的要不就是追不上,要不就是干不过。 这要从考核的第一天,我们心有余悸的从箭毒蛙的领地离开后说起。 我们花了整整一天都没有搞到可以果腹的食物。 先是拿树枝做了简易的鱼叉想去河边叉鱼,鱼没叉到一只不说,差点没让尼罗鳄当了午餐。然后又做了陷阱,想试试看能不能抓只兔子野猫之类的小家伙。谁知道傍晚回到那里时,一只比我腿还粗的蟒蛇正盘在那里睡得正香。吓得我们三魂丢了七魄,撒丫子就跑。 大老远看见一只落单的瞪羚一瘸一拐的在丛林里缓慢的奔跑。以为否极泰来了,正要靠近,发现它身后还跟着七八只鬣狗。 当晚,饥寒交迫的我们,窝在树丛里度过了瑟瑟发抖的一个漫漫长夜。如果不是白天提前找了驱蚊草,嚼烂了涂抹在裸露的皮肤上,狂野的蚊子会让夜晚变得更加漫长。 第二天清晨,喝了用树叶接来的露水,揣着小匕首,出去觅食的时候。无意间经过头一天黑熊士兵的临时营地,已经熄灭的篝火堆旁边散落的骨头之类的食物残渣附近居然有几只硕大的老鼠正在进食。 肉啊! 当时我们两个饿的眼睛都发绿了,看到老鼠,脑中闪现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 不需要语言,甚至都不需要眼神交流,两个人几乎同时将手里的匕首飞了出去。 很尴尬,两把匕首同时扎中了同一只老鼠,不知道这算不算是默契。可能是饥饿带来的力量,我们用尽全力的一击,匕首几乎瞬间就穿透了老鼠的身体,余力将它带离原地,然后钉在了一旁的树上。其他的老鼠收到惊吓,吱吱吱的四散跑开了。 我和罗伯特异常亢奋的上前,一刀切掉了还没死透垂死挣扎的老鼠的脑袋,砍掉了爪子剥了皮,然后将肉切成条状分着吃了。 我不知道老鼠肉烤熟后是什么味道,且不提会不会把黑熊的人招来,其次是一只老鼠不至于大动干戈的去生火,最重要的是,我们饿了,很饿。 生老鼠肉的味道不怎么样,口感有点像草根,土腥味很重,接近皮肤的肌肉略带甜味和一点尿骚味,吃完以后腮帮子有点不太舒服。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它的肉能吃,虽然它的味道让我有些怀念黑熊营地的伙食,那齁死人的肉汤和冷冰冰的玉米棒子,比生老鼠肉美味太多了。 尝到甜头的我们,一发不可收拾。直接将地上的食物残渣收集起来,在周围布置了不下二十个陷阱。一天下来,到傍晚的时候,我们腰上各自绑了一个用衣服上撕下来的布条做的小包裹,里面装的是没吃完的已经半风干的老鼠肉,甚至还能幸福的打个饱嗝。 要不是临近天黑的时候,又来了一队六人的搜索小队,我们两个能把那个临时营地的老鼠吃到灭绝。 就这样,我们靠着老鼠度过了几天痛苦并快乐的时光,痛苦是因为老鼠肉真的太难吃了,快乐是因为我们发现树上有鸟窝,鸟窝里面的鸟蛋是可以吃的,味道虽然也不是太好,但比起生老鼠肉,好太多了。如果不是罗伯特一次不小心捅了一个马蜂窝,让我们被马蜂撵到河里躲了半天的话那就更好了。 我收拾好手头这只老鼠,肉少了点,这只老鼠有点瘦。我把肉条切的很细,因为这样可以不用咀嚼直接咽下去,能让我不用那么仔细地品尝这“美味”。 我把切好的老鼠肉整整齐齐的摆在树干上,就像是在高档的餐厅吃着高档的日料一样。然后招呼着在边上躺着休息的罗伯特过来进食“兄弟,该吃饭了,如果你不想变成蟒蛇的大便,我觉得我们应该迅速解决这顿丰盛的大餐。”说着,我拎起一片肉条,扔到嘴里咽下去,露出一副享受的表情。 “噢,天呐!”罗伯特坐了起来“古,你知道吗?”他看着我。 “知道什么?” “你的表情看起来像是在吃屎!”罗伯特用手指掂起一片肉,扔进嘴里。 “那你吃的就是隔夜屎。”我也恶心了他一句,然后面不改色的又吃了一条肉。 “谢特!”罗伯特做了个要吐了的动作“古,你简直是魔鬼!” “谢谢夸奖!” 我和罗伯特互相恶心着对方,手上动作并没有慢一点,迅速解决了肉条,我们从树上下来,迅速的离开。因为血腥的味道,将会引来各种飞禽走兽,随后爆发一场动物界的局部战争,我们的小体格可吃不消。 我和罗伯特灵活的在树木间跑动,尽量避开有人活动过的痕迹,因为两天以前,我们光顾着赶路,差一点和黑熊的人迎面碰上。如果不是他们的注意力放在了附近的瞪羚群上,并且朝瞪羚开了几枪的话。也许我们已经喝上营地里美味的肉汤了。 09被盯上了 次日下午,我们两个经过了一个小溪边,意外的发现水里有鱼。水不深,比较清澈,一眼就能看到水底。 看着水里来回游动的鱼,在此时比脱光光的女孩还要吸引我们。我和罗伯特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炽烈的渴望。 不用做多余的交流,我们各自从岸边砍了树枝,很快就做好了几根简易的鱼叉。 “兄弟,你是准备干掉鳄鱼吗?”我看着罗伯特手上那根接近三个手指粗细的大号鱼叉闻道。 “做人需要一点野心不是吗。”罗伯特笑着说。 水会折射光线,眼睛看到的鱼的位置,并不是鱼真正的位置。有经验的渔民总是可以提前在心里估算好鱼的实际位置,并提前预判鱼的逃跑方向,然后出手,一击即中。 很显然,我和罗伯特都不属于有经验的渔民。我们只能赌一赌,是否会有瞎猫碰上死耗子的小概率事件发生。结果很显然,我们并不是幸运女神眷顾的人。忙活了许久,一无所获。 正当我准备放弃的时候,罗伯特突然停下了动作,现在一块大岩石边上,回过头冲我招了招手,同时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我无声的向他靠近。 我小心翼翼地走到他边上,顺着他的目光往岩石边的水面看过去。当时我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丫的,幸运女神可算是听见我们的呼唤了。 岩石旁边的水面上,半悬浮着一只巨大的非洲巨蛙,从它露出水面的半个头部和背部看,这是只大家伙,身长目测超过30公分,闭着眼睛,看样子是在睡觉。前几天碰上箭毒蛙那回,后来罗伯特给我科普了一下这边的各种蛙类,大的小的,有毒的没毒的。非洲巨蛙属于巨大的,没毒的,最重要的是能吃,还不咬人。 罗伯特指了指他手上的大叉子,向我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一会儿会打个Ok的手势,随后默数3秒,我们两个同时出手。 3秒后,两根鱼叉几乎同时向沉睡中的巨蛙刺去,我刺在了巨蛙的背上,鱼叉滑开了,捅在了岩石上,震的我两手发麻。幸运的是,罗伯特的大号鱼叉直接从巨蛙悬浮着的背部和腹部之间斜斜的戳了进去,鲜红的血液一下就弥漫开来。 巨蛙几乎瞬间就醒了,剧烈的挣扎,奈何整个被鱼叉贯穿,动弹不得,在水中徒劳的蹬着腿。 罗伯特将鱼叉竖起来,挑着巨蛙,手脚麻利的就往岸上走,我紧随其后跟着上了岸。 上岸后,第一件事情就是远离河边。天知道巨蛙弥漫在水中的血液会招来什么玩意儿。我们找了一个认为相对安全的空地,坐在地上,开始研究刚刚捕获的这个大家伙。 非洲巨蛙是蛙类中的“巨无霸”。一只成年雄性巨蛙的体重几乎都在3公斤以上。我们抓到的这个大家伙不知道是公是母,不过身长足足有30多厘米,要是展开它的前后腿,好家伙,都差不多接近一米了。两只眼睛差不多有乒乓球大小,脑袋呈三角形扁平状,身体又扁又宽,比刚才在水里的时候看起来大的多。背部呈绿褐色,上面有颗粒状的疣粒。腹部呈浅黄绿色。后腿很长,看起来很有肉,前腿比较短而且很粗壮,脚趾部位是宽大的蹼状,据说这家伙全力一跃,能跳五米多高,要不是罗伯特一击即中,估计只能看着它逃之夭夭。 我看着这只还没死透的蛙中巨人,手握匕首,一心只想磨刀霍霍向巨蛙。瞥了一眼,发现罗伯特居然苦着脸。 “怎么了?”我看着罗伯特,有点费解。 “我想到这种美味,我们只能生吃,我很悲伤。”罗伯特一脸悲痛。 “确实”我赞同的点了点头,接着说道“那你接着吃老鼠肉吧,这种让人难过的事情让我来。”说完我便伸手向叉着巨蛙的棍子抓去。 “法克鱿!”罗伯特面露嫌弃“你能不能不要再和我提老鼠,我想到那个味道都想吐。”罗伯特把鱼叉戳在地上,“或许我们可以尝试着生个火。” “我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我表示反对。 “古。”罗伯特转头,突然很认真的看着我“你想,你认为黑熊的士兵,会想到我们敢生火吗?”这一刻,我感觉罗伯特的眼神特有说服力。 我沉默了,我承认罗伯特的话打动了我,是啊,这么些天,黑熊的兵一直大摇大摆的开枪打猎,烧火烤肉。我们跟做贼一样,东躲西藏,吃着耗子肉,还是生的,不是睡树丛就是睡树上,真的受够了。 “Ok,你是对的。”我表示了赞同。 短暂的讨论过后,我们分工明确。我负责处理这只大家伙,罗伯特负责生火。先有的条件只允许我们把它烤着吃,这省去了我不少麻烦,起码不需要剥皮了。 将巨蛙腹部朝上摁住它的下巴,把横穿其腹部的鱼叉拔了出来放到一边,然后一刀划开了它的肚皮,将内脏掏出来丢到一边。随后将它四肢肉比较厚的部位用刀子划开,不然怕烤不熟,最后将鱼叉拿过来,从它的肛门穿了进去从它嘴里捅出来,不得不提的是,蛙类的生命力真的很顽强,这个时候居然还没死透,四肢还在一蹬一蹬的弹动。 一顿饱餐之后,我和罗伯特惬意的坐在篝火旁烤着火,简直不能更幸福了。 晚上我们决定就地宿营,轮流值夜,我值上半夜,罗伯特值下半夜。 一夜相安无事,第二天一早,罗伯特就叫醒了我。说是想再去河边碰碰运气。 我没意见,毕竟巨蛙比起老鼠,好吃不止是一点点。 不知道是不是太早,林子里出奇的安静。可以很清晰的听见我和罗伯特已经刻意减轻的脚步声。但我感觉很不对劲,好像被人跟踪了一样。还没走到溪边,我叫住了罗伯特,说了我的担心。 “我也有同样的感觉。”罗伯特很难得没开玩笑,表情凝重“就好像林子里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们。” 10死里逃生 我和罗伯特对视了一眼,缓缓将匕首抓在手中,背靠背,警惕的观察着周围的灌木丛,直觉告诉我们,来的不是人类。 悉悉……嗦嗦……! 果不其然,周围的灌木丛一阵阵骚动,随后钻出了几只毛呈黄色,身上带着像豹子一样的黑点状分布的毛发的犬类动物,头部毛发极短,呈纯黑色,嘴部无毛。 是鬣狗,怎么让这畜生给盯上了。这畜生在非洲可是出了名的难缠,群居动物。个头不大,但很凶猛,速度没有花豹快,力气没有狮子大,但胜在团结。6、7只鬣狗不管是犀牛还是狮子,都敢上去掏一下,特别擅长从背后对猎物进行掏肛。所以让这畜生盯上了,是绝对不可以背对着它们逃跑的,因为人是跑不过它,起码我们两个跑不过它们。 我面前有三只,一只在左侧,一只在跟前,一只在右侧,呈扇形将我们包围在中间。不知道罗伯特那头有几只。我半弓着腰,左手呈抓握状放在前面,右手握着匕首,盯着这三只畜生。 “一会儿请你吃狗肉啊!”我尝试着缓解一下气氛。 “鬣狗肉可不好吃。”罗伯特语气僵硬的回了一句“我这边有四头,你那边呢?” “运气比你好点儿。”我笑了笑“怎么样,有没有把握!” “没把握。”罗伯特浇了我一头冷水。 “没想到我居然会变成一坨狗屎。”我自嘲着说道。 没等罗伯特回话,我跟前的三只畜生已经同时像我扑了过来。 中间的那只鬣狗最先扑到我跟前,这畜生,居然张嘴咬向了我的裤裆。 我左手往里弯曲,一把抓住它的后脖子,右手握着匕首径直刺入它的腹部,狠狠地向下划开,它一声呜咽,五脏六腑带着血浆喷了出来。随后我一把将它往右边那只鬣狗张开的嘴里塞了过去,然后一脚把它踹到了几米之外。 与此同时,左手从右边的鬣狗嘴中擦过,牙齿在我手臂上划开了一道20几公分长的口子,鲜血顿时涌了出来,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嘶……!估计伤口不浅,这畜生的牙挺锋利,刮一下这么大伤口。 几乎同时,罗伯特也发出一声闷哼,随后我感觉他身形矮了下去,听见他剧烈的喘息。 “兄弟,怎么样!”听起来罗伯特的状态不是很好,让我很担心。 “伤……伤了一头,”罗伯特喘着气,断断续续的说“被咬了两口,都是右腿,不过没……没伤到动脉,暂时没事,但影响行动。” “坚持住,兄弟。”我死死盯着面前两只畜生,不敢让视线从它们身上移开“我干掉一只了,有希望。” 罗伯特没回话,估计他的情况比我糟糕的多。 一轮进攻,被我干掉了一只,剩下的两只变得警惕了不少,往后退了几步,那只还没死透的狗撒一地的内脏,和我手臂上伤口往外淌的血液,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两只畜生尝到了血,眼神变得更加凌厉。在我面前来回徘徊,似乎在等着我露出破绽的瞬间,然后给我致命一击。 这样下去不行,伤口还在持续流血,我迟早会体力不支。罗伯特腿部受伤,会影响战斗,这样下去,我们迟早会让这群畜生耗死。没想到我一时冲动,来到这个离家万里的地方,想要寻找替死去战友报仇。还没半点头绪,就要死在这该死的丛林里,不知道黑熊那厮会不会给老子收尸。 收个屁尸,我突然想到,鬣狗是吃尸体的,今天要是挂在这儿了,估计只能剩下一堆枯骨。 砰!砰砰!砰! 正当我们紧张的和这几只畜生对峙的时候,一阵急促的枪声传来。 左手边那只鬣狗脑袋瞬间就爆开了,当场就挂了。右手边那只听到枪声,转身夹着尾巴头也不回的钻进灌木丛就跑了。 听到枪声,顿时松了一口气。看来是黑熊的士兵发现我们了,现在跑也来不及了。罢了,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就不信了,不进那劳什子的猎人佣兵团,老子还没机会报仇了,想开了也就无所谓了,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深深呼了一口气。 罗伯特也坐到地上,靠着我的背,剧烈的喘气。死里逃生的感觉,太他娘的刺激了。上一回箭毒蛙的事儿,我没有经历,没有这么深刻的体验。 知道注定要被淘汰了,我们也没有反抗的心思了,反正也反抗不了了,刚刚从高度紧绷的精神状态下放松下来,现在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了。 “谢特!我们出局了。”罗伯特喘匀了气,沮丧道。 “你怕什么,你是王牌飞行员,上哪儿没人要。” “埃内斯!警戒!”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埃内斯?我靠,是他们。 “伙计们!看来你们过得不好啊!”我转过头,向声音的来源看去,果然是加斯东,这一瞬间,我突然感觉这货看上去是那么亲切。 “噢,该死的,怎么是你!”罗伯特笑骂道。 “天呐!”加斯东贱贱的笑着,右手拿着一把枪,抗在肩膀上。他看起来过得比我和罗伯特好多了,起码不像我们这样狼狈,身上的衣服几乎都快成布条了,还差点让狗咬死。“听起来,你不欢迎我,我要伤心了,朋友!”加斯东左手捂着胸口,做心痛状。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知道的。”罗伯特解释道“我是说,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可能是上帝的旨意”加斯东走到我们面前,“抱歉,伙计们,我们来晚了。” “不不不,”我摇头“你来的很是时候,再晚一点儿,我和罗伯特就要喂了狗了。” “你们受伤了?”加斯东看到了我们的伤口“我看看!”然后分别查看了我和罗伯特的伤势。“噢,罗伯特,你的情况很槽糕!” 我听见加斯东的话,转过身,看到罗伯特的右小腿上有两道伤,一个是两排牙印,另一个被咬去了一块大约两指宽的肉,伤口大约有7公分长。 “埃内斯!”加斯东回身冲着林子里喊道。 11处理伤口 我的伤口倒是还好,血已经没有像刚刚那么夸张的往外淌了,忍痛扒拉检查了一下,最深的一侧不到一公分,最浅的一侧只划开表皮。没什么大碍,只是刚才血流的比较多,看着吓人,从身上这件已经是布条状的军装上,扯了一条布条,把伤口处扎紧,利于伤口愈合。 尝试着动了动手臂,还行,起码不影响行动。至于会不会发炎,就顾不上那么多了,但愿鬣狗没有携带狂犬病毒。 罗伯特的情况比较严重,伤口处的血还没有止住,需要先给罗伯特止血。考虑到我手臂有伤,加斯东让埃内斯把枪给我,让我负责警戒。 我接过枪,是一把年纪很大的AK47,**部位的木质部分都已经被磨的很圆润,还有一点褪色了。这款由前苏联著名枪械师米哈伊尔·季莫费耶维奇·卡拉什尼克夫在二十世纪40年代所设计的一款经典的突击步枪。以它的简单结构和可靠耐用的特性,很受非洲人民的欢迎,具体受欢迎到什么程度呢?这么说吧,非洲有个叫莫桑比克的国家,甚至将它绘在自己国家的国旗上。在20世纪70年代,民间曾流传着这样的说法“美国出口的是可口可乐,日本出口的是索尼电器,而苏联出口的则是卡拉什尼科夫。”由此可见它的受欢迎程度。 因为它易于分解清洁,好维修,在连续射击时就算是有灰尘或是异物进去枪内,也可以保证继续正常的工作,而且,它具备良好的恶劣环境适应力。简单说,就是这家伙,很耐操。 我国武警部队第一代列装的制式武器56式突击步枪就是它的同胞兄弟,不过我没用过,只是在部队的武器陈列区见过,像古董一样被陈列在透明的玻璃橱柜内,而现役的95式突击步枪是56式的孙子辈。 我爬到一棵树上,便于观察附近是否有人接近。突然一声枪响,吓了我一跳,看了一圈,发现是加斯东开的枪。 埃内斯正死死的摁着罗伯特的双腿不让他挣扎,罗伯特嘴里咬着一团布团,两手用力的抓着埃内斯的肩膀。右腿小腿膝盖以下的裤子已经被剪掉了,腿上的伤口已经一片焦黑,发出滋啦滋啦的声音,空气中迅速弥漫起阵阵肉香,我离得这么远都闻的着。嗯,不得不说,罗伯特的肉闻着比昨晚的蛙肉更香一些。罗伯特脚边还散落着两颗被切去弹头的弹壳,加斯东的枪口还冒着细烟,离罗伯特的伤口很近。 我看着都疼,加斯东这止血的法子太野了,看样子他是将子弹中的**取出来撒在了罗伯特的伤口上,然后贴着伤口向一边的树从开了一枪,靠着子弹出膛时产生枪焰点燃**灼烧伤口。办法虽然看着是粗暴了一点,不过看起来还是很见效的。 随后,加斯东居然将他的鞋子脱了下来,捣鼓了一下,把鞋底卸了下来,然后从里面取了一个扁扁的长方形的盒子状的东西出来,打开后从里面取了一个小玩意儿。离的太远,看不太清楚是什么。 ……过了一会儿,加斯东招手示意我过去。 “古,该你了。”等我走近了,加斯东看着我说道,并示意埃内斯跟我换岗。我看着边上罗伯特像只死狗一样瘫在地上,脸上满是汗水和泥土的混合物,看起来状态比加斯东给他处理伤口前要更差的多。 我下意识的摇摇头“不不不,我很好。”我直接拒绝了,开什么玩笑,没死都让你折腾个半死。 “哦!不要害怕!”加斯东看我眼神停留在罗伯特身上,连忙解释到“你的情况没有他槽糕,不需要止血。要知道鬣狗可是吃腐肉的,它可没有刷牙的习惯。”说完他又接着加一句“我保证会对你很温柔的。” 招牌式的贱笑!我将枪交给了埃内斯,埃内斯拍了拍我的肩膀就去警戒了。 走近了才看到刚刚加斯东不是拆了鞋底,而是他的鞋子原来是有内涵的,厚厚的鞋底分成两层,中间有一个简单的急救工具盒,盒子不知道什么材料制作的,很薄,厚度目测不超过5毫米,宽约3公分,长大概有7公分。里面有两根半月型的银针,一些线,然后有5个微型注射器,其中一个已经用掉了,看来刚刚他给罗伯特用的就是这个。加斯东正往一根银针上穿着线,看样子是准备要给我缝合伤口。 “你哪里搞得这些?”我指的是这个微型医疗箱。 “这么危险的行业,总得有点保命的手段不是吗?”加斯东没有正面回答我。 我做在罗伯特边上,将左手的伤口对着加斯东“感觉怎么样,兄弟。”我问罗伯特。 “有麻醉药吗?”问完我就后悔了,有麻药,刚刚罗伯特就不用这么痛苦了“Ok,当我没问。”我补了一句。 “噢!我刚刚脑中只有一个念头。”罗伯特声音很虚弱。 “什么念头?”我问道,“靠,你轻点!”加斯东解开了我捆绑的布条,直接扒开了我已经结痂的伤口。 “我想用AK的枪管给加斯东通通后门。” 我知道罗伯特说的后门是什么,但我已经没办法回答了,因为加斯东已经开始了对我的缝补工作,罗伯特很贴心的从衣服上扯了一块破布,揉成一团递给我,我接过布条,咬在嘴里。 加斯东手法很熟练,这让我少吃了不少苦头,很快,就缝好了。 “缝的真难看。”我撇了一眼被加斯东缝的歪歪扭扭像蜈蚣一样的伤口,从嘴里取下布条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评价到。 “很遗憾,我不是专业的医生。”加斯东打趣道“不然我会尽力给你缝个中国结的。” 我冲他比了一个中指。 加斯东又拿了个注射器,将里面的药水注射进我的手臂里“这是特效消炎药,它能保证你不会因为伤口感染而挂掉。”加斯东解释道。 12第二个考核 和加斯东和埃内斯汇合之后,日子明显好过了不少,有家伙在手,可以选择的猎物也多了。当天中午,埃内斯就猎了一头瞪羚,足有小马驹那么大,四个人一顿居然没吃完。 后来加斯东告诉我,他们和我们分开之后,他和埃内斯也是潜伏起来休息,然后发现黑熊士兵后,他们就跟上了。在他们四散开打猎的时候,趁机打晕了两个掉队的家伙,拿走了他们的武器。随后几天,他们一边打猎烤肉,偶尔顺手打劫一下黑熊的兵,小日子过得相当的惬意,至于生火的问题,完全没有担心过,黑熊的士兵完全没有想过他们敢生火,所以看到有火都认为是自己人,根本不会上前查看。 我和罗伯特听他说完,都懊恼不已。这么多天的苦头,看来是白吃了。 后面的几天过得很快,到了集合的时间,我们按时抵达了黑熊营地,算是完成了黑熊所说的第一阶段考核。 卡尔曼和巴颂也在太阳下山之前回到了营地,巴颂看上去要更狼狈一些,而卡尔曼精神状态更好一些。想来也正常,巴颂在半个月之前还是个完全没有接受过任何军事训练的平民,要不是和卡尔曼一组,估计情况会比我和罗伯特还槽糕的多。 加斯东的药效果还不错,我和罗伯特和伤口都没有发生感染的情况,愈合的很好,我再过两天都可以拆线了,唯一让人难过的是,他缝合的手艺是真的差,我手臂上像爬着一只丑陋的蜈蚣。 让人意外的是,黑熊居然破天荒的给我们放了三天假,让我们在营地内休整休整。吃够了苦头的我们根本不信这厮会这么好心,连着三天我们都十分警惕,晚上也都是两两一组轮流值夜,生怕那厮又玩什么花样。没想到还真的让我们休息了三天。 第四天的早上,黑熊来到我们的营地,正好那天是我和罗伯特值班,黑熊大老远就冲着我们龇牙咧嘴的笑。 “先生们,看来你们的状态不错!” “那得多谢您这几天的优待了。”我翻了翻眼皮,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 “都进来,我有话要说。”黑熊率先向屋内走去,招呼着我们。 “第二阶段的任务要开始了。”他这回倒是开门见山。我们没有接话,静静等待他的下文“地点在塞拉利昂的一处由政,府,军控制的矿场。我会安排人送你们到接近目标地点10公里外,剩下的路程需要你们自己想办法。你们有三天的时间准备,然后干掉所有的守卫,不过不要伤害无辜的矿工,毕竟反叛军的人接收矿场后是需要人干活的。任务完成后,你们直接撤退到集合点,猎人的人会把你们接走。那么接下来,是你们的提问时间。” “对方有多少人?”我率先提问。 “嘿,朋友。那是你们的工作!”黑熊理所当然的道。 “我们需要武器。”卡尔曼开口了“不是你士兵手上拿的那些破烂,我指的是真正的武器。” “那是当然,我会满足你们的要求的。”黑熊居然破天荒的没有拒绝,我已经在心里默默盘算着怎么敲诈他了。 “有限制吗?”我问。 “你们可以列个清单,我会尽力的。” “什么都可以?”我追问。 “你要是想要导,弹,我可搞不到。”黑熊白了我一眼,噎了我一句。 我讪讪的笑了笑。 “还有问题吗,没有的话,一会儿你们把单子拿给维奇,他会办好的。”黑熊再次询问,确定我们没有问题后,转身就离开了。 巴颂看上去有点紧张,我可以理解他的心情。我当年刚入伍首次执行任务的时候也紧张,但不同的是我当年的身份是华夏军人,敌人是罪犯,战斗的时候,荣誉感和使命感能让我忘记心中的恐惧。看样子巴颂没有什么荣誉感可以让他忘记恐惧,毕竟我们即将以第三方的身份,去介入一场与我们无关的斗争,击杀一群和我们毫无瓜葛的人。我很想尝试着想当年我的班长鼓励我一样,鼓励一下他,可是我想了想,实在找不到合适的词汇来给他打气。 至于我,说实话负罪感并不是很强烈。非洲这边的血腥钻石早已闻名于世,到处都是政,府,军,反叛军,几十个人,十几条枪的都敢自称司令。跟唱戏一样角色换来换去,今天是政,府军,过两天就变成反叛军了,反正都不是什么好鸟,苦的只是无辜的平头老百姓。 卡尔曼已经写完他要的东西了,加斯东正拿着笔在单子上写的,埃内斯躺在床上,没有起身的意思,看样子,加斯东完全知道埃内斯需要什么。 等加斯东写完,我接过笔,反而有点茫然,本来想着好好敲诈一下黑熊,要一些我听说过没见过的好家伙。但是仔细想想,感觉不妥,因为没用过的家伙没有保证,上了战场,一点小细节都会让我丢了小命,我可不想出师未捷身先死,我还有仇要报。 思考了一下,要了一把QBZ—95式突击步枪,就是我们常说的95式突击步枪,QBZ为源自拼音:枪—步—自动的类别代码,虽然黑熊不一定能搞到现役版本的,但是我知道我国有外售进口版本的,性能应该差不了太多,黑熊要是没吹牛,应该是搞得到。我又备注了要求加挂了一个35毫米口径的榴,弹发射器和消焰器。手枪要了一把五四手枪。防弹衣那些我按着加斯东写的那些抄了一遍。冷兵器要了一把枪刺,不过我希望它派不上用场。 我大概扫了一眼清单,发现卡尔曼居然要的是斯太尔ssG—69。SSG69是斯太尔曼利夏公司为奥地利军,队打造的一款经典狙击,枪。外形有点类似狩猎步枪,这种武器以其精准性能,被许多来自世界各地的国家的军方或执法部队采用。 目前SSG 69是世界上最受欢迎的狙击步枪之一。 这种狙击步枪甚至被美国边境巡逻部队战术部队使用过。没想到卡尔曼居然是一个狙击手。不过想到他那一趟一整天不坑一声的样子,倒还真有狙击手的气质。 13准备行动 罗伯特在我之后写完了自己的需求,最后轮到巴颂。巴颂拿着笔,看着清单,眉头紧锁思考了许久。 “实在不知道要什么,你就按我的需求抄一份吧。”我建议道“我们两个身形差不多,你应该用的习惯。” 巴颂想了想,点了点头,准备动笔。 “等一下。”卡尔曼突然出声制止了巴颂“你的装备我帮你选。” “哦,好!”巴颂大喜,虽然他不知道卡尔曼为什么帮他,但总不至于在这方面坑他,毕竟任务是大家共同去完成的,坑他相当于坑卡尔曼他自己。 我估计是他们两个在丛林中结下了交情,卡尔曼顺手帮他一把吧。 我把清单拿给维奇后,过了不到三个小时,维奇就过来通知我们去外面领取装备了。 “效率真高啊!”我忍不住感慨到! 加斯东从床上下来,原地跳了跳,伸了一个懒腰“只要你付的起钱,武器贩子们总是保质保量,按时送达。”加斯东没有表示出太大的惊奇,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也是,他又不是头一次干活了,以前肯定也没少和武器商人打交道。 我们跟着维奇往黑熊那屋走去,大老远就看见一个穿着深蓝色衬衫,外面套着浅棕色西装的黑人正和黑熊攀谈着。 “老板还亲自送货吗?”我有点好奇。 “那可不是老板。”埃内斯在我边上,“他最多是区域经理一类的人。” “哦。”我点点头。 说着话,我们已经到了。武器贩子边上还带了两个全副武装的保镖。看样子在非洲这地头干这一行,也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活儿。他和黑熊寒暄了一会儿,就急匆匆的走了,不知道是担心黑熊这边的治安还是还有别的业务。 皮卡车带起一地灰尘离开了,留下一地的木板箱子整整齐齐的摆放在地上。我们没等黑熊说话,不客气地上前开箱验货。 不错,还真的搞到了我要的QBZ95,如我所料,是外贸版本。整体外观和国内版本区别不大,保险同在枪身左侧,区别是国内板的在**附近,打开和关闭需要用刀左手操作。而外贸版的则在握把上方,握枪的时候,右手大拇指就能操作,单从这一点看的话,外贸版本的还更人性化一些。 黑熊想的还挺周全,除了我们要的防弹衣,头盔,无线电等必备的装备,还给我们一人准备了一个急救包。 卡尔曼给巴颂写的装备别的都跟我一样,不过多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工具,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检验完了装备,把需要的装备都穿上,其他非必要的东西塞到背包里。我把枪刺绑在小腿处,一抬头,看见附近围了不少黑熊的兵,正眼馋地看着我们。毕竟他们见到这么多好东西的时候可不多。 随后我们便整装出发了…… 开车送我们的是维奇,六个小时之后我们顺利到达了目的地。又徒步行进了10公里之后,目标地点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之内。 我们在矿场斜对面的山上,居高临下的观察着500米外的矿场。 钻石矿场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我以为钻石矿洞和煤矿矿井大致相同,都是一个洞口下去,然后底下管道交错的地形。没想到钻石矿井的现场居然这么简单粗暴,呈螺旋形垂直向下,从我们的位置看下去,有点像蚊香。 “谢特!黑熊这是拿我们当兰博用吗?”罗伯特看着下面的矿场,无语道。 我很赞同罗伯特的看法,怪不得给装备给的这么干脆,原来坑挖在这儿等着我们呢。 矿洞附近不间断有人巡逻,我们所在的位置在矿洞的北边,山脚下到矿洞之间还有一条河,暂时看不出来河有多深。矿洞的东边和南边都是陡峭的悬崖,悬崖上植被很少,藏不住人,没有从那两边潜入的可能。 唯一一个通向外面的主路在西侧,每隔20米左右就有一道哨卡,每个哨卡有8个人,一挺机枪,共有三道哨卡。 矿场西侧和南侧相接的空地上有十几栋木屋,不知道里面还有没有人。除了在坑洞底下的干活的工人,地面上活动的武装人员,包括移动巡逻队和固定哨卡,起码有50个以上。还不知道是两班倒还是三班倒,如果是三班倒,那营地里起码还有100号人,总共就是150号武装人员。即使是两班倒,也在100号以上。而我们总共就6个人,就是武装到牙齿,也干不过啊。 开弓没有回头箭,我们做了一个简单的讨论后,一致决定,先就地潜伏观察,先弄清楚武装人员的总人数,再研究具体的进攻战术。 次日傍晚。 “明天凌晨3点半,可以发起进攻。”我们正围在一起吃着压缩饼干,加斯东一手拿饼干啃着,一手拿着一根树枝在地上画着“可以确定人数了,除了那些苦力,一共有106名武装人员。”加斯东在地上画了一个圆圈代表矿洞,接着在边上画了三条竖线代表三个哨卡“这里是哨卡,共24个固定守卫。”接着又画了一条横长线代表那条河“这条河边有两个两人组的固定哨卡和三组三人的移动哨兵。矿洞边上还有8组两人的移动巡逻队。”然后他又画了一个长方形“这是营地,我们已经确定了,是两班倒,那就意味着,这些房子里还藏着53个人。交接班的时间分别是傍晚5点和凌晨5点,也就是说还有5分钟,他们即将进行交接。”加斯东两口吃完剩下的口粮,“我建议在凌晨3点钟发起进攻。”说完他看着我们,征求意见。 得到我们肯定的答复以后,他接着说“我建议分成三组行动,卡尔曼,你在高处,为我们提供远程支援。另外两组,一组三人正面牵制那三道哨卡的人。另一组两人的负责从河边潜入,干掉哨卡。要注意,河边的人最好是无声干掉,如果不能无声干掉,那就随机行事。” 14情绪失控 “不,不能强攻。”卡尔曼说话的时候语气完全没有起伏,这语气和他的嗓音,不去拍恐怖片真的是可惜了。“以袭扰为目的,要让营地乱起来,我们才有机会。”卡尔曼顿了顿,“优先目标应该是营地内在休息的人,然后我需要一个观察手。” “我认为卡尔曼的想法更好一些。”我发表了我的看法,加斯东的想法过于激进,我们面对的是人数远远多于我们数十倍的敌军,猥琐才是第一要素。“你想要巴颂?”我突然想到卡尔曼给巴颂多要的那些装备。 “我没意见。”说话的是罗伯特,他这个飞行员,战斗经验估计连我都不如,自然也没有什么意见。 “我也认为卡尔曼的意见更好一些”埃内斯看着加斯东“你太冲动了,别忘了,我们有3个没上过战场的新丁。”埃内斯把我也算作新丁了,我没有反驳,我确实是没参与过这种规模的战斗。 …… 讨论过后,决定分两组行动,卡尔曼和巴颂狙击小组,在外围为我们提供远程火力支援和战场情报。剩下的人入夜后潜入营地内,想办法制造恐慌,先让营地乱起来。 入夜,伸手不见五指,校正好无线电频道,借着绳子从营地一侧垂直降落在河这边的树林里,随后在最靠近东边的与对岸哨卡隔河相对的位置潜伏下来。 “就位!”加斯东压低声音,对着无线电说道。 过了几分钟,耳机里响起卡尔曼的声音“收到,目标没有异常。” “收到。”加斯东用手语示意原地休息,两人一组值夜,我和他值第一班,现在距离行动时间还有4个小时,2小时后换我们休息。 凌晨两点半,埃内斯叫醒我和加斯东,开始检查武器装备,准备开始行动,加斯东从包里拿了几个片装包装的东西分给我们。 我接过来一看,是避孕套,抬头诧异的看着他。他没回话,示意让我看他。随后他拆开一个避孕套,套在了枪口处。好吧,我明白了。 “卡尔曼,报告移动哨位置。”凌晨三点整,我们已经准备就绪。 片刻后,耳机里传来卡尔曼的声音“固定哨只有一个家伙醒着,还有两个睡着了,最近的移动哨约20分钟后到达。” “收到!” 我们小心翼翼的移动到河边,慢慢地潜入水中,向对岸游去。加斯东第一个上岸,紧接着是埃内斯。 我还没来得及上岸,突然一个人影摇摇晃晃的走到岸边,吓得我们全都停止了行动,大气都不敢出,我紧紧的抓枪,漂浮在水面上。 加斯东和埃内斯就近趴在岸边的草丛里,我们已经做好强攻的准备。人影走到加斯东趴着的草丛前站住了。 他打了个哈欠,随后开始解裤子,掏出家伙开始撒尿,我顿时松了一口气,看样子是刚睡醒到岸边解手,并不是发现我们。借着月光,可以看见,他瞄的很准,大部分尿液都浇在加斯东身上,水量很足,足足放了2分钟的水,我很好奇加斯东现在的表情。 加斯东很快用行动表示了他的愤怒,人影提好裤子,转过身的瞬间,加斯东动了,从地上直接爬了起来,上前左手捂住人影的口鼻,右手反握着军刀在他脖子上就拉了一刀。然后将脖颈处喷着血还在蹬腿的人影拖进了草丛。 等我和罗伯特上岸后,人影已经死的透透的了。加斯东和埃内斯已经向固定哨卡的沙包那边摸了过去。加斯东从背后一刀割开了那个醒着的哨兵的脖子,埃内斯从沙包上翻身进去,一手捂住那个还在梦中的可怜虫的口鼻,将军刀捅进对方的心脏,还搅了一下。 我和罗伯特也跟了上去,噢!加斯东身上的味儿真浓,看来那个家伙有点上火,加斯东像是刚从尿桶里捞出来一样。本来还没好意思表示嫌弃,一看边上的埃内斯已经毫不掩饰的捂住自己的口鼻。我也不客气的扇扇鼻子,示意他离我们远一点。 加斯东郁闷的要死“好了,兄弟们,这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他招呼我和罗伯特过去,把两具还带着体温的尸体拖到一旁的草丛里。 我负责的是埃内斯干掉的那个。尸体的眼睛还睁着,因为口鼻被捂住,所以还保持着半张嘴的状态,可能是睡梦中被干掉的原因,眼神还是十分茫然。胸口处一个破洞,还在潺潺的往外淌血。 我看到这一幕,胸口突然一痛。我的胸口也被捅过一刀,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没捅到心脏,医生才有机会把我救过来。 “your died!”我耳边突然响起红毛老外那天贴着我的脸说的话。眼前出现的是他狰狞的表情。 “醒醒!醒醒!” 不知道过了几分钟,等我缓过神来的时候,加斯东和埃内斯正把我摁在地上,加斯东正轻轻地拍着我的脸颊唤醒我。 “are you ok?”加斯东看我不再挣扎,眼中恢复了神采,试探道。 “我没事了。”我示意他可以放开我了,他和埃内斯对视了一眼,然后犹豫地放开对我的控制。我的枪掉落在几米之外,小腿处的枪刺也掉落在尸体旁,尸体的脖颈处被划开了多道深浅不一的口子,隐约可以看见骨头。“我干的?”我试探着向加斯东问道。 “你怎么了,古?”加斯东示意埃内斯把尸体拖走,埃内斯点点头,把两只手从尸体的腋下穿过去,搂着他往草丛拖去。 “想起来一些不太美好的经历。”我摇摇头,没细说。 “噢!每个人都有不堪回首的往事。”加斯东表示同意“但是你是个士兵,朋友!你应该学会控制你的情绪,这会让你在战场上送命的。”加斯东好意提醒。 随后他告诉了我,在我失去意识的那几分钟时间里我干了什么。我刚靠近那具尸体,就把保险调到了击发状态,埃内斯最先发现我的不对劲,在我开枪之前,把我的枪踢飞了。我又拔出了小腿处的枪刺,在他们制服我之前,我已经在尸体的脖颈处开了几道口子。 15战斗 几分钟后,加斯东,我和罗伯特猫着腰往东边的悬崖底部摸过去,打算从悬崖底部的盲区通过,接近营地。 加斯东本想让我留下协助埃内斯牵制河边的守卫,顺便休息一下。被我拒绝了,布雷的任务原先计划的是三个人,临时减少了一个人,会改变原计划的时间,在战场上不可控因素是很危险的,我不能那么自私。加斯东见我态度坚决,拍拍我的肩膀,没有再继续劝说。 没有发生意外情况,我们很顺利的通过,靠近了营地。营地外没有守卫,不知道是因为他们感觉外围有那么多巡逻的,不可能有人能摸到这里面来。还是因为矿场没有遭遇过袭击的缘故,才让他们这么大意,大意点也不错,不然我们也没有这么顺利。 50多号人的营地,只有两栋一层结构的大木板屋,所有的矿工都在另一栋只是简单的做了一个屋顶,四面没有墙,只有几根柱子连接着栅栏,远远的看去,就像是一个开放式的羊圈,只不过这个羊圈加了一个屋顶,里面的矿工像尸体一样横七竖八的随意躺在地上睡着。 看这个情况,这矿场的老板是真的抠门,不管是对矿工还是对手下。按计划加斯东一个人负责一栋,我和罗伯特负责另一栋。 我和罗伯特抵达预定位置,我从背包里拿出c,4并制做好触发装置,在墙上固定好,调整到计时模式,设置好引爆时间在半小时之后。 10分钟后,我和罗伯特已经在木屋的几面墙上都布好了炸,药 待加斯东布好炸,药后,我们三个又在主路通往营地的路上,用**布置了几个拌发式的陷阱,可以在半路上杀伤回去支援的士兵。然后猫在一边的矿洞里,静静地等待战斗的开始。 可能是因为刚刚被红毛老外的事情刺激了一下,我精神一直处于比较亢奋的状态,反而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紧张,背靠着矿洞的土墙,抱着怀里的95式,检查保险是否调到了击发状态。 轰!轰轰轰!轰轰! 炸点准时爆炸,爆炸的同时,卡尔曼动手了,打掉了矿场的几盏大功率的探照灯,整个矿场瞬间陷入黑暗之中,随后又被冲天而起的火光照的透亮。 爆炸过后,出现了一瞬间的安静,随后又陆陆续续的传来小声的爆炸声,应该是营地内的武器弹药被爆炸点燃了,产生了殉爆。惨叫声鬼哭狼嚎一般的传来,营地内没被炸死的人哭喊着从营地内连滚带爬地跑出来。矿工营地也发生了骚乱,像是看见狼的羊,破开了栅栏,往外四散的跑开。 主路上的哨卡听到大本营的动静,派了一队8人的小队回来查看情况。着急赶路的他们,很配合的拌发了我们布置的陷阱。当场炸死了三个,剩下的人,一个腿被炸没了,一个少了只胳膊,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眼看着就不行了。 “该我们登场了!”加斯东从矿洞爬了上去。 几发点射,干掉了还没回过神的三个幸运儿后,我们往三道主路的哨卡跑去。 我们面前的哨卡还有5个人,第二道也是5个,最后一道哨卡还有6个人。看样子刚刚他们是各自分了几个人出来组织了那个8人小队。 估计是听见动静是后面传过来的,所以人已经从原本背靠着我们这一片,转移到了面对着我们,猫在沙包背后。 只能硬打了,我们三个分别猫在路边的树后,加斯东打了个自由射击的手势,率先开火,干掉了一个探头探脑的士兵。 我半蹲在地上,把头探出去瞄了一眼,瞄着机枪手打了一枪,没中,子弹擦着他的肩膀飞过,带起一蓬血花打在沙包上。 没机会开第二枪,无数的子弹射过来,打的整个树林噗噗噗的响,有几颗子弹打在我藏身的树上,带下一大块树皮射入面前的地上。 “该死的,”加斯东没有消焰器,黑暗中耀眼的枪焰暴露了他的藏身地,他被对方的机枪手重点照顾着“卡尔曼!你在睡觉吗?给我把该死的机枪手送到地狱去。” 话音落,枪声一下子稀疏了下来,耳机里传来卡尔曼的声音“埃内斯那边有点小麻烦,我帮了点小忙。” 我探头,看见第一道卡的机枪手已经趴在沙包上,只剩半拉的脑袋往外流着什么。这个时候,第二道卡的机枪手左手带着肩膀连着胸口一小块都和身体脱离了,人往边上一歪。 我连忙开枪,打死了第一道卡的一个推开半拉脑袋机枪手的尸体,准备拿机枪的士兵,另外两个士兵也被罗伯特和加斯东干掉了。 “RPG!”加斯**然喊到。 我下意识的转身就卧倒在地上,过了几秒,一声爆炸从远处传来。 爆炸声让我想起来,我还带了枪,榴,弹。将枪切换到枪,榴,弹发射模式,从武器带摸了一个枪,**装上,对着第二道卡开了一枪。 Boom! 枪,榴,弹打在第一道卡的沙包上,把那个半拉脑袋的机枪手尸体炸成了肉块。靠!没判断好弹道,打近了。 我又上了一枚枪,榴,弹,瞄准第二道卡,把枪**打了出去。这次打的很准,擦着沙包打中了一个探了半个脑袋出来的士兵。爆炸当场炸没了那个脑袋,还带走了他旁边的人,把沙包围城的掩体炸出了一个缺口。 我又把最后一枚枪**装上,没等我开枪,加斯东已经从树林出来,正往第一道卡跑去。 “掩护我!”加斯东低着头边跑边喊到。 怕误伤到他,我把枪切换回射击模式,点射着压制第二道卡的两个士兵,让他们不敢探头。加斯东跑到第一道卡前,斜坐在沙包前,半靠在沙包上架着枪就开始射击。 随后罗伯特也呈s形向加斯东跑去,不知道是我还是加斯东打死的,第二道卡的一个刚探出头的士兵,仰面就躺了回去。我在罗伯特就位后,也跟着向第一道卡跑过去。 16加斯东的恶趣味 我跑到加斯东边上,刚要坐到地上,突然一道巨大的力量打在头顶,把我掀翻在地上,我爬在地上,脑袋嗡嗡的。紧跟着,又响起了一连串的机枪的咆哮声,不知道是第二道卡那个幸运儿拿起机枪了,还是第三道卡的。 我下意识的伸手摸了一下脑袋,还好,头还在,不过头盔没了,头顶有点灼烧感,伸手摸了一下,中间的头发没了,直接摸到了头皮,看样子那颗子弹擦着我的头顶过去的,真险,子弹在往下走一公分,老子就要给爆头了。 “古,你怎么样!”罗伯特转过头,看到我还能动,关心问道。 “我没事!”我坐起身,晃了晃还有点发蒙的脑袋,看到我的头盔就掉在一边,就顺手捡了起来,头盔顶部被子弹犁了一道槽,破损处向外翻卷着,不过还能凑合戴,我把这个开了花了头盔随意的扣在脑袋上,挪动着屁股向罗伯特他们靠了过去。 卡尔曼没有动静,看来他的注意力没在我们这边,机枪咆哮了许久,我们三个缩在掩体内不敢冒头,子弹噗噗的打在沙包上,但愿这沙包没有偷工减料。 咔咔,空仓挂机的声音。不需要指挥,我们三个几乎同时探头。 第二道卡已经没人了,看样子刚才就被罗伯特他们干掉了,第三道卡的机枪手正在填弹,其他人正朝我们的方向开着枪,距离很近,枪焰将他们的脸映成火红色。 加斯东一枪打断了机枪手的手臂,他的前臂被打的向后甩了一下又被衣服扯回来,耷拉着,没等他叫痛,我一发子弹从他的脖子打了进去。同时罗伯特一串扫射,打中了两个倒霉蛋。 “噢!你们可真慢。”又一轮射击过后,对面已经没有动静了。我们正要上前检查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身后树林子里和耳机内同时传来埃内斯的声音,差点没下意识地回身给他一梭子子弹。 “伙计,听说你遇到了麻烦。”确定是埃内斯以后,我们从掩体内起身,上前查看是否还有活口,加斯东对着无线电问道。 “受了点小伤,”埃内斯大大咧咧的说着“要不是卡尔曼重点照顾,我可能回不来了。”说到这里,他对着耳机说道“嘿!卡尔曼,谢谢!” “不客气!” 我走到第三道卡,看见一个没了脖子的尸体,手上还抓着一个火箭筒,一个没了下巴的脑袋在两三步之外。怪不得刚刚***射那么歪,原来发射的人脑袋搬家了,看这惨状,是卡尔曼的手笔,这种战斗,有个靠谱的狙击手,真是一件幸福的事。 “营地内怎么样。”我问埃内斯。 “已经乱套了,有人带头尝试着组织秩序,但是组织的人都被卡尔曼点名了,现在**军的士兵们就像无头苍蝇一样,等着我们送他们去见上帝。” “走吧,兄弟!”我检查完,经过埃内斯的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轻点,伙计。”埃内斯怪叫了一声。 我这才看见他的左手肩膀处做了简单的包扎,挂彩了。 天亮之前,我们结束了战斗。全歼了矿场的106名守卫,在混乱中,矿工死了不少,不知道是守卫打死的,还是我们干掉的。反正黑熊只说不能杀,又没说要保证他们一个不死,反正他也没办法追究我们的责任。 在查看营地的时候,我吐了,即使昨晚吃的压缩饼干已经消化完了,我干呕着,胃里的酸水流了一地。 眼前是已经变成废墟的房屋遗址,胡乱堆叠着的木板还烧着火,虽然大部分已经烧成了碳,但还有没烧完的。到处都是残肢或者是残缺不全的尸体夹杂在木板间隙之中或被爆炸产生的冲击震飞的,散落在周围的空地上。有的已经被烧黑了,有的还是生的,还有被烤熟正冒着腾腾的热气,还有的正被火烤的滋滋响,看样子在爆炸的瞬间,起码挂掉了20号人以上,大部分都是碎片,已经无法确定具体人数了。俨然是一副人间炼狱的景象,真不敢相信这是我的杰作。 罗伯特也在一边弯着腰,吐的死去活来。埃内斯和加斯东没什么反应,他两干这行有年头了,估计这种“大场面”没少见过,早就习以为常了。 “朋友,真香啊,不是吗?”加斯东贱着拍着我的肩膀,“我们该走了。” 我刚吐完,直起身,被他一说,闻着空气中浓郁的烤肉香气,哇的一声,又吐了。 任务完成,我们算是纳了投名状了,卡尔曼和巴颂已经前往预定的集合地点了。我们也快速的向约定好的撤退地点赶去,等着猎人的人来接我们。至于这里的残局,自然有反叛军的人来收拾。 中午时分,我们到达了约定地点。卡尔曼依然高冷的抱着他的***,坐在地上靠着一块岩石。巴颂坐在边上,看上去毫发无损,真让人羡慕,不过让人奇怪的是,他的脸色不太好,有点苍白。 “兄弟,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我挨着巴颂坐下,关心到。 “别提了,”巴颂郁闷道“你不会想知道用超清望远镜看着一个个人在你眼前被打成碎肉的感觉的。” “他吐了一个晚上。”卡尔曼在边上补了一刀。 哈哈哈 所有人都不厚道的笑了,笑完,加斯**然看着我“烤肉的味道还是很香的。”说完他转头又看着罗伯特“对吧,罗伯特。” 呕……! 我没忍住,站起来到一边把不久前吃下去的压缩饼干吐了个干干净净。 “你这个魔鬼!加斯东。”吐完,我缓了缓,对着加斯东竖了根中指。 “恶魔!”也吐了一地的罗伯特补充到。 看着巴颂好奇带有询问的眼神,加斯东好心的上去手脚并用的比划着,绘声绘色的描述着向巴颂还原营地的惨状。 最后,巴颂加入和我和罗伯特的队伍,在一边吐的一塌糊涂,加斯东在边上看着我们的惨状,乐的不行,真的是恶趣味。 17被俘虏 我们没有猎人的联系方式,也不知道他们会什么时候来,只能老实待着,在集合点等了一天,压缩饼干吃的我有点想吐。 傍晚的时候,林子里发出悉悉嗖嗖的动静,树枝摇摇摆摆的晃动,有人来了。 “看来猎人的人来了。”加斯东从地上跳起来,兴奋道,枪都没拿,就往林子走去。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不好的预感,比那天被鬣狗包围的感觉还要糟糕。我下意识的起身就要过去拦住他“嘿,还没核实对方的身份。”我示意他把枪拿上。 “除了他们还有谁知道这个地方。”加斯东回头看着我,冲我笑了笑“放……!”他想说放心,没说完,他的后脑突然暴起一团血雾,表情当场就凝固在脸上,随后双膝跪倒在地上,俯身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操起枪就把保险调到了开火模式。 “都别动!先生们!”一直枪顶住了我的太阳穴。我想回头,对方又用枪口戳了我一下“老实点,伙计!” 对方明显是高手,无声无息的已经把我们包围了,刚刚的动静是他们故意发出来的。我身后是巴颂和罗伯特,左手边是埃内斯,卡尔曼在巴颂边上。我被人控制住了他们也没反应,说明他们的情况和我一样。加斯东这次有点冲动了,不知道是不是等了一天等急了,比我这个新丁还耐不住性子,结果丢了性命。 “加斯东!”和加斯东感情最好的埃内斯看到加斯东死在面前,情绪明显失控了,举枪就要反抗,但是他忘了他的头上也顶着一只枪。 砰!一声枪响。 噗通!是人倒地的声音。 我借着余光看见埃内斯侧躺在地上,脸上满是血污,在地上抽搐着眼看着就要断气了。 “噢!拜托!伙计,你不要这样看着我。”背后有人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说实话,我不太喜欢你的眼神。” 砰!背后又是一声枪响,不知道这次又是谁被干掉了,没有听到有人倒地的声音,因为我记得其他人都是坐在地上,靠着石头。看这样子,我们现在就像是粘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也不知道这群是什么人,但他们的目标明显就是我们,但不知道是不是为了立威,没和我们做任何沟通的情况下,上来就杀了我们三个人。加斯东和埃内斯是因为反抗,另一个完全是莫名其妙的被干掉。 我还在想着是不是应该跟他们谈谈,起码应该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大费周章的接近我们,肯定是有目的的,杀了三个人,还留着我们没动手,说明他们的目的不是把我们全部干掉,否则我已经是一具带着余温的尸体了。 对方没给我开口的机会,一掌刀切在我的后脑,我感觉全身的力气瞬间被抽走了,整个人软软的向后瘫倒。 在我完全昏过去之前,看见他们同样打晕了罗伯特和巴颂,而卡尔曼已经背靠着岩石,怀里抱着他的***,冰冷的双眼已经失去了锋利的神色,无神的望着前方。 卡尔曼的眼神的确是让人看起来不太舒服,还有他的声音。我失去意识之前,莫名的想到,随后便是无尽的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我从昏迷中醒了。 光线很刺眼,眼睛还不是很适应,我眯着眼睛,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有点像牢房,我被锁在一个椅子上,双手被拷在背后,腰上也被皮带状的腰带牢牢的固定住,两只脚分别被有点类似镣铐一样的东西铐住,镣铐一头锁在脚腕处,一头锁在地面凸起的两个圆环上。墙上有两排壁柜,挂着一些形状大小不一的刀具,还有一些剪刀,夹子,钳子之类的,看着像电视里的刑房,天花板上挂着大功率的射灯,照的我眼睛生疼。 我面前摆了一张椅子,椅子背后是一个案台,上面还有一些工具。椅子上坐着一个带着一个笑脸面具的人,低着头,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我没看到巴颂和罗伯特,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被分开关押了。 我挣了挣,捆的很紧。 “你醒了?”面具人抬起头看着我“很好。”说着,他站起身,走到我面前半蹲下。 他的声音像是电子音,听着很刺耳,应该是用了变声器一类的东西。 “你想干什么?”我问道,我没问什么人,对方带着面具,又使用了变声器,明显是不打算让我知道他的身份,问了没有意义。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突然猛的一拳打在我的眼眶上,我被打的头向后仰了90度,椅子是固定在地上的,没有倒下。 这一拳打的很用力,我右眼睁不开了,眼泪不受控制的向外淌,估计是肿了。 “说一下规则,这里是我的地盘。”他顿了顿,接着说“你没有提问的权利,这一拳算是警告。”他突然又干笑了两声,“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要干什么。” “上面的人要我问你一些问题,希望你可以好好的配合。”他又停住,一手托住我的下巴,让我和他对视“我当然是希望你不要太配合,那就不太好玩了。” 靠碰到变态了,不管他想问什么,眼前这个人明显是没打算让我好受,也不知道猎人的人会不会来营救我们,毕竟我们通过了考核,算是猎人的一员了,只是不知道佣兵有没有这么护短,会不会派人营救我们三个新兵。但愿他们有罗伯特说的那么强大吧,我心里默默地祈祷。 “很好,”他拉过凳子,对着我坐着,“看来你是准备配合我了。”见我没有说话,他开口。 “你的姓名,你的国籍。”他问了两个问题。 “桑塔,缅甸人。”我胡诌了一个身份。 换来的是一顿狂风暴雨般的暴打。 “看样子,你是准备做硬汉了。很好,我最喜欢和硬汉打交道,他们总能让我玩的很尽兴。”他打累了,看着我说道。 我往一边吐了一口血水,牙齿都被他打的有点松动了,都不用照镜子,我知道我应该被打成了猪头。 18拷问 他说完,站起身转身走到案台前,背对着我不知道在捣鼓着什么,没过一会儿,等他转过身时,他手上多了一个注射器。 他边向走过来,一边挤掉了注射器前端多余的空气,有一些药水也被挤掉,从针头出射出。他拿着注射器看着我“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我冷冷的看着他,没有说话,他又自顾自地继续说道“你知道镇定剂吗,它里面有一种成分,可以增加人体对痛觉的敏感度。你知道吗?这个功能简直太棒了!”他语气很兴奋,但我感觉很不好,他肯定干不出什么好事。 “我把它提取出来,经过提纯之后,你知道它有什么效果吗?”他希望我接话,但我没让他如愿以偿。 “三倍!它能让你感受到平时三倍的痛苦。”他说着,猛的上前一步,迅速将注射器扎进我的脖子,将药水打进我的血管里。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打完了“我给它取得名字叫'撒旦的礼物'!” “我艹尼玛!”我感觉一股灼烧感从脖子向全身蔓延开来,被打的发蒙的脑袋随着灼烧的感觉,慢慢清醒了,我可以清晰地感受身体的每一个位置神经的反馈,甚至刚刚因为肿胀而有点麻木的右眼也开始清晰的感觉到一阵一阵的刺痛,被殴打过的脸颊火烧一般的疼痛。我大口大口地呼吸,希望可以缓解身上的痛楚。 “噢!噢!太棒了!”他看到我痛苦,好像显得很开心“它最大的优点就是见效快!” “艹尼玛!”我不怎么会骂人,只能用国语重复这一句,表达我的愤怒。 他不说话,上来又是一顿暴打,甚至打掉了我一颗后槽牙,不过有一个好处就是,再一次经历暴打后,我的脸更麻了,不知道是不是神经痛到极限了,我不但感觉不到痛苦,甚至感觉脖子以上都没有了知觉。 “我不喜欢你太过于吵闹!”他打完后,又坐下了“没关系,我们相处的时间还很多,你慢慢会了解我的。” “好吧,我开门见山了,你叫古宇,华夏人。”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那个瘸腿的黑人也是个硬汉……所以,他死的很痛苦。” 我抬头,有点惊讶。我认识的黑人只有一个,还是瘸子,黑熊。这伙人到底是谁,难道是冲着猎人来的?那我是不是有点冤,我连猎人是什么组织都还不是很明白,就吃了锅烙了。 “嗯,你的表情告诉我,你确实认识那个瘸子,而且,他说的是实话。”他看着我接着说道“那么,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们和猎人的人是怎么联络的,他们什么时候来接你们,在什么地点。” 看样子黑熊没有告诉他,我们并没有猎人的联络方式。而且猎人的人就是在他们抓到我们的地方接我们的,那他们应该没和猎人的人遭遇。那猎人的人没接到我们就会知道我们出事了,更何况黑熊出事了,猎人那边肯定会得到消息,但愿猎人是个记仇的组织。我不能说,不管猎人那边有没有人营救,面前这个人没得到消息,就不会杀我,说了只有死路一条,黑熊就是前车之鉴。 “我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说话有点含糊不清,因为疼痛让我没有办法很好地控制脸部的肌肉。 “看来你是准备顽抗到底了。”他突然切换成了国语。“真希望你能一直坚强到最后。”他转身又从案台上拿了一个嘴部细细长长的钳子状的工具回来,“我想你知道这是什么,你们国家有句话怎么说的,噢!十指连心对吗?”他说着用钳子夹住了我左脚大拇指的指甲,“告诉我,你们的联络方式,接头时间,地点。”他抬头看着我说道。 “呜呜!呜!你麻痹的,你放开我!”我当然知道他想干嘛,拼命的挣扎。 “啊!!!”他用钳子把我的指甲整片掀了起来,我感觉脚趾一凉,一阵钻心的疼痛从脚上传来,直冲大脑,我咬紧牙关,整个人呈弓状弯曲。希望可以减轻痛苦,但都没有效果。 我瘫在椅子上,一抽一抽的吸着气。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他又夹住了我右脚大拇指的指甲。 “我是你爸爸,我曹尼玛!” “真棒!你是个真汉子!”他又掀开了指甲。 我只希望我能晕过去,但是并没有,不知道是不是和他给我注射的药物有关系,我虽然感觉很痛苦,但大脑却一直保持着清醒的状态。 “噢!先生,你让我感到无趣了。”他又夹住了我第二根脚趾甲。“说吗?” “说你妈!”我尽可能的睁大眼睛,瞪着他吼道。 “嘶……!”他又掀开了一片指甲。 “看来你有点适应了这个痛苦。”他摊着手“你让我有点束手无策!” “呵呵!”我冲着他笑着,刚刚趁他注意力在我脚上的时候,我已经把手从手铐里挣脱出来了,我尝试着激怒他,希望他能上来打我,我要杀了他。“你就这点本事了吗,你这个垃圾!” “噢!你在嘲笑我!”他没有生气,“我有的是办法,我只是想跟你玩玩,好了,我不想玩了。”他站起身。 我看着他,手背在背后假装还是被拷着,等他向我靠近。 他没有靠近,转身又回到案台,捣鼓了一会儿,又拿了一个注射器。 “这是吐实剂,他能让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他挤掉了前端的空气。 我看着他向我走来,手臂慢慢的蓄力,默默的数着步数,一,二,三。来,你过来,过来老子就干死你。他走到了我跟前,将注射器扎在我的脖子上。 机会来了! 我猛的向前伸手,死死的掐住他的脖子。“老子弄死你!”我嘶哑的说道,手上又加大了力气。 他没有料到我能从手铐里挣开,一时大意,被我得手了,下意识的要掰我的手,发现没能掰开后,抬脚就蹬在我的肚子上,从我手里挣脱了出去。 他挣脱出去的瞬间,我的手挂到了他的面具,面具整个向上掀了起来。 “我曹尼玛!……”我看清了他的脸。 吐实剂的药效上来了,我的意识变得模糊……。 19真相大白 当我再一次有意识的时候,已经躺在一个宽敞明亮的房间内。我眯着眼睛打量着房间内的设施,房间内装修的很高档,左手边是一面巨大的落地窗,窗外是一栋一栋高低不同的楼房,楼房之间的距离很远。我将头转到右边,看见了两张熟悉的面孔,我当时就暴走了! “埃内斯!加斯东!我艹你们两个的二大爷!”是的,当我看清楚面具人的脸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一切。“医生那个王八蛋呢!你们让他过来,我要弄死他!” “噢!噢!”加斯东拍着我的肩膀,示意我冷静一点“嘿!朋友,不要冲动,冷静!我的兄弟!” “兄弟个屁,你们两个骗子!混蛋!王八蛋!”我咬牙切齿的骂到。 “你看,我就说这考核新人的活不能干!多得罪人。”加斯东转头看着埃内斯,然后又回头看我“但是,古,你要理解我们,这是每个猎人都要经历的,不信你问埃内斯?我们当年也是一样的。” 我狐疑的看着埃内斯,后者认真的点了点头,表情很坚定。 “那这么说,你们之前在黑熊营地里说的一切都是假的?你们两个并不是新人。”我看着加斯东问道。 加斯东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我看的有点懵,一头雾水。他接着给我解释了最近的一切。 他们两个的名字是真的,国籍也是真的,经历也是真的,他们也确实是以自由佣兵的身份加入的猎人,只不过时间不是今年,而是三年以前。 这次的考核也是真的,只不过真正接受考核的不是六个人。只有三个人,分别是巴颂,罗伯特还有我。他们两个和卡尔曼是负责暗中保护和观察我们的,也就是说,黑熊营地里的夜袭,完完全全是他们和黑熊一起导演的一场戏,目的只是考验我们的能力以及性格,这也就解释了后面为什么黑熊敢给我们一把刀子就把我们扔到原始森林里,为什么我和罗伯特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他们两个能那么及时的出现。以及为什么敢让我们6个人去干掉106个武装士兵。还有为什么不用给我们联络猎人的方式,原来猎人的人在一开始就跟我们在一起了。 所以那群莫名其妙的人上来就找理由干掉他们三个,只是为了让他们合理的退场,以便于为后面的拷问训练给我们做好思想准备,让我们真的以为是一群不明身份的敌人袭击的我们。 不过黑熊也真的曾经是猎人的一员,后来因伤退役了。至于巴颂和罗伯特没被医生虐的这么惨,罗伯特已经开上飞机送出任务的队员去目的地了。而巴颂,他需要进行的训练还很多,最近忙的很。 “你们两个可真是混蛋!”我咬牙切齿说道,不管是什么原因,都让我有一种被当猴耍的愤怒。 “对了,朋友。”加斯东从一边的桌上拿起一个银色的项链,递给我。“你需要将它挂在你的脖子上,它是你通行全球所有猎人基地的通行证。” 我接过项链,看了看,是士兵牌,正面是一把弓和一支箭的浮雕,浮雕雕工很精美,浮雕下面刻了一排小字母:shooter。士兵牌的背后刻着两个大写的英文字母P.C。 “这是什么?”我指着两个字母问道“我名字的缩写可不是这个” “当然不是你的名字,你的名字除了我们自己人之外,是不能告诉外人的,这是对你的保护。”埃内斯解释道“这是你的绰号,今后它就是你的名字。” “绰号?”我急了“那这是什么意思,谁给我起的绰号?”万一是个糟糕的绰号,那不是很头疼。 “噢噢噢!放心!这是警察的意思。”加斯东连忙解释道“是医生给你起的。” “警察?”我有点不明白“那混蛋为什么给我起这个绰号?” “你之前是个警察不是吗?”加斯东反问道。 “我是武装警察……”我说了一半停下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他们两个老外解释,武警不是警察了。“那你们两个绰号是什么?”我只好换个话题。 “我是骑士”加斯东开口道。 “我是牧师”是埃内斯。 “那你们是不是应该还有个伙伴叫主教?”我打趣道。“这样才齐活儿。” 谁知道听我一说主教两个字,他们脸色黯淡了下去,眼神好像很哀伤,埃内斯喃喃道“主教他已经去了。” 我知道他说的去了,就是死了的意思。 “抱歉,我不是有意的。”我赶忙道歉。 “噢!这和你无关。”加斯东说道“干我们这行,这是正常的,我们都有那一天。” “那医生是那该死的家伙的绰号?”我赶紧转移话题。 加斯东点了点头。 “那他真名是什么?”我一直很好奇这个。 “萧耶军。”加斯东大着舌头。 “萧耶军?”我感觉这个名字怪怪的,念起来很不顺口。 “小野俊”埃内斯纠正道。 “小野俊?”我念了一遍“他是日本人?”卧槽,原来是小鬼子。 埃内斯点点头,又补充了一句“古,我知道你们华夏人对日本人有很强的敌意,不过医生和其他日本人不一样。” “能有什么不一样。”我撇撇嘴,不屑道。 “他和你们华夏人一样憎恨日本人。”加斯东接话道。 “哦?”我有点好奇“为什么?” “这个我不能告诉你!”加斯东好像很怕医生“你自己去问他吧。” “你们好像很怕他?” “你以后会知道的。” “靠!”我抱怨到“你们两个能不能说点有用的。” “很抱歉,打扰一下。”突然一个陌生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我转头看见一个五官笔挺穿着外军迷彩服的中年大叔站在门口。 “队长!” “长官!” 埃内斯和加斯东同时起身,对着大叔敬了一个礼。 “很抱歉打扰你们的谈话。”中年大叔走进来,对着埃内斯和加斯东说道“你们两个先回去吧,我想和古单独谈谈。” “好的,长官!”说完,他们两个就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了我和中年大叔。 20和队长的谈话 “我代表猎人佣兵团欢迎你的加入,小伙子!”中年大叔坐在床边的凳子上。“我是猎人的现任队长杰森,你可以叫我绅士。”他开门见山地做了个简单的自我介绍。 “谢谢长官,我想我不用介绍了,你也许知道我的名字。”我没有介绍我自己。“您找我有什么事吗?”我可不会天真的以为一个新兵值得一个队长过来探望,这就和一个老板来看望一个新入职的员工一样不可能。 “孩子,你的伤好点儿了吗?我很抱歉,小野那孩子有时候下手并不怎么掌握分寸。”绅士没有正面回答我,而是在转移话题“是否可以让我带你在基地走走,给你说说我们的兵团。” “完全可以!”我没有拒绝的理由,毕竟这是我今后的顶头上司,况且我想想多了解一下这个猎人佣兵团。而且我的伤并不严重,医生那厮只是揍了我一顿,掀了我三个脚指甲,疼是疼的够呛,但并不怎么影响我的行动。 我下床穿好衣服和鞋子,跟着绅士就出了房间。 这里是猎人在美国的一个基地,蛮大的,建筑物的外观都很有科技感。也不知道猎人哪来的那么多钱,刚刚我所在的房子是宿舍楼,那个房间以后就是我的宿舍,钥匙就是我的士兵牌,最棒的是,房间是不收费的。除了在接任务的期间,其余的时间都是自由时间,我完全可以自由支配,并且自由出入基地。 队长绅士一直絮絮叨叨地跟我介绍基地和猎人佣兵团的情况,但我感觉他一直没说他真正想表达的正题,用我们的话讲就是他一直在顾左右而言他。 “抱歉,长官。”我没忍住,打断了队长的唠叨“你要是想说什么,也许可以直接一些告诉我。”我怕他憋着难受,主动问道。 队长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思考了片刻,叹了口气。 接着他开口道“孩子,你的情况,小野都已经告诉过我了。”队长看着我的眼睛,“我认为,你是不是应该认真考虑一下,毕竟这不应该是一个草率的决定。”队长说完,似乎觉得不妥,又补充了一句“当然,你是个很优秀的士兵,你的表现加斯东都告诉我了,我也很欢迎你的加入。但是……”队长话题一转“你还是应该慎重考虑一下,你不应该被仇恨蒙蔽你的双眼,毕竟这是一个有生命危险的职业。” “谢谢!”我真诚的道谢,从他的语气,我知道,他是一个好人,是真正的站在我的角度为我考虑和着想 “队长,我认为,人活在世界上,总有一些事情是比生命更重要的,对吗?”我双眼直视他的眼睛,语气很坚定。 “Ok!”队长和我对视了几秒,做了个妥协的表情“看来我无法说服你。你们华夏人,性格好像都很倔强。” “你们?”我疑惑道“队里还有其他华夏人吗?”难道这里还能碰到同胞? “你也许知道,我并不是猎人的创始人。”队长回忆着“在我当上队长之前,上一任队长,是你的同胞……” 从队长的口中,我才了解到,猎人佣兵团最早成立于二战时期,创始人是一个代号猎人的德国退役特种兵,最早只有6个人,经过几十年的发展,才有了今天的规模,成为佣兵届最顶尖的佣兵团之一。猎人前后一共有过23任队长,而绅士就是第23任队长。上一任队长是我的同胞,华剑,代号和尚,退役的原中南海保镖,几年前在一次任务中,被一个敌人击中了颈动脉,牺牲了,看样子佣兵这个行业,死亡率是很高,光队长就换了这么多个,那队员不是更多。 本来今年猎人计划内招收的新兵只有罗伯特一个,因为有一个老飞行员不久前执行任务的时候挂了。而巴颂是一个叫铁拳的老队员在去泰国执行任务的时候临时起意决定招进来的,巴颂是为了养家糊口,所以加入这行的,并且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决定要做的是什么行业。 我是医生在边境救回来并且临时起意要加入的,在正式加入之前甚至都不知道医生是干什么的,所以队长才希望我认真考虑一下,是否要留下来。 我想队长能专门来找我单独谈话,里面也许也有老队长华剑的原因,从他的话里,听的出来,他和老队长的感情不错。 我们两个聊着聊着,队长电话就响了,他接完电话后,开口道“抱歉,古,我可能要离开了,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 “ok,没问题,我自己走走看看。”我示意没问题。 队长点点头,转身就准备离开,“噢!差点忘了。”队长走了几步,又折返回来,从口袋里拿了一张黑色的卡片,递给我。“这是你的工资卡,你的佣金都会打到里面,里面有5万美金,是你这次任务的佣金。初始密码是六个0,改密码的话,你回头可以去找“黑客”,如果是基地内消费的话,你可以直接刷你的士兵牌。”队长想了想,又说道“孩子,猎人是随时都可以退出的,你要是有想法,随时都可以告诉我。” 我点点头,表示明白。 队长便急匆匆地离开了,在走之前,队长又跟我说了一句“孩子,你也许应该多练习练习你的英语口语,你的中式英语,让人听的有点难过。” …… 我一个人在基地内溜达了一会儿,有点累,便往宿舍走去。我刚回到自己房间,就有人敲门。 门外的人是医生。 我抬手一拳就往他脸上打过去,他居然没有躲开,也没有还手,被我一拳打了个踉跄。 他不还手我反而下不了手了。 “你应该还手,那样我们就可以打一架。”我还是有点愤怒,肚子里一股邪火无处发泄。 “以后会有机会的。”他笑着揉了揉刚被我打过的脸颊“等你打的过我以后。” “我他么!”我下意识地又抬手,想想算了,打不还手的人,没什么意思。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他手上拿了一个文件袋,笑着说“我们也许可以谈谈,关于你的仇人,我查到了一点线索。” 21她 他无疑击中了我的软肋,我盯着他的眼睛,判断他忽悠我的可能性,犹豫片刻后,我让开了门,他应该没有忽悠我的理由,除非他想找我打架,他显然不是来打架的。 他径直走到床边,拉了一张椅子坐下,然后打开了手中的文件袋,从里面抽出了一沓照片,递给我。“看看吧。” 我接过照片,第一张是一个的亚裔,留着一头中等长度的卷发,花衬衫,带着一顶圆帽,照片中正侧着身子,像是在和边上的人交谈,这张照片视线比较远,看不清楚五官,但身形好像有点眼熟。 第二张照片是在丛林里,拍照的人像是在树上,地面上有七八个人,一边三个,一边四个,面对面站着,两边各有一个人拎着一个金属手提箱,看样子在进行毒品交易,同样只有背影,看不到脸,但我已经知道是谁了。我有点热,手有点颤抖。 第三张照片,果然是他。缅籍华人,坎坤,一个长期活跃在我国边境和金山角地区之间的毒枭。我曾经的抓捕目标,红毛老外的老板。照片中,他被绑在凳子上,光线很暗,背景是木板墙,看着有一些年头了。 第四张照片,坎坤已经不成人形了,两只手手腕一下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两个半圆形的白色骨关节从肌肉中突出来。这让我不太舒服,想起了医生对我做的拷问,我抬头看了他一眼,他斜眼瞟了我一眼,眼神中满是挑衅。 最后一张照片,坎坤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你问到了什么?”我把照片扔给他,有点紧张,像一个赌徒等着揭牌的心情一样忐忑不安,舔了舔有点发干的嘴唇问道。 “红魔。”医生托着下巴,说道“他让坎坤这样叫他。” “他不是坎坤的小弟吗?” “不是。”医生说着,把文件袋丢给我“他们是临时雇佣关系。” 里面只有几张A4纸,看着应该是网站页面,背景是黑色的,字母是白色,看着有点难受,第一张纸上的内容像是网站的首页,看内容像一个商城类网站。只是买卖的内容不是那么和谐,有出售xing奴的,一张张照片边上附着姓名,年龄,职业,国籍,下方是价格。接着是刺杀悬赏,分别有目标的信息,和悬赏金额。再往下是类似帖子一样的板块,只有标题。内容大多是雇佣人绑架人口,或者是雇佣临时保镖一类的。 网站的内容是不断滚动刷新的,前三张都是类似的内容,在第四张界面跳转到了一个帖子里。是一个雇佣临时保镖的帖子,发帖人是Kk,右上角有一个盖章样式的图案,标识是已完成。帖子内容很短,只有几行字,雇佣临时保镖,一天3000美金,雇佣时间两周,地点亚洲,有意者私聊。 第五张纸上是类似聊天记录: Red D:你的单子我接了,怎么联系你。 Kk:你到缅甸仰光大金塔附近,身穿红色上衣,黑色短裤,头戴白色帽子。我的人会带你来见我的,前提是你的实力足够强。 Red D:祝你的手下好运吧。 聊天记录到这就没有了。 “我让黑客追踪了这个Ip地址,是加拿大的一间黑网吧。”医生看我看完了,开口说道“网吧没有监控,电脑没有摄像头。现在只有一个代号,没有任何意义。你放弃吧,像这种在暗网接单低级的角色,一辈子可能只干一票,你找不到他的。” “你当时在场,对不对?” “……”医生被我问的一愣,“是。” “混蛋!”我猛的站起身,一脚踹在他胸口,他连人带椅子向后倒去,我上前骑在他身上,挥拳就往他脸上打。“你这个混蛋,你看着他们杀了我的战友!你这个冷血动物!畜生!” 我发了疯一样的殴打着他,他不是偶然出现在边境的,我一直就觉得不会那么巧,就有一个人路过把我救了。他接了刺杀坎坤的任务,坎坤肯定也是收到风声有人想要他的命,所以才雇佣的保镖。 他突然动了,伸手掐住了我的脖子,把我掀翻到一边,摁住了我。“我能怎么办!”他吼了一句,“我追上他的时候,你们已经到了。”他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我是可以干掉他,干掉坎坤。然后呢?” 是啊,然后呢。然后我们不可能看着他在我们眼前行凶,我们只能将他抓捕归案,或者将他击毙,又或者被他干掉。而且,我们被他干掉的概率更高一些。 “你不应该救我。”我喃喃道“你应该追上去,干掉他,你应该让我和我的人死在一起。” 我知道我不能怪他,我只能怪自己的无能,如果不是我冒失的带着大家追赶,也不至于和大部队脱节,后面的一系列事情都不会发生。他只是在救我和追杀坎坤之间,选择了救我。 “回去吧,这不是你的错。”他松开我,仰躺在我边上,“你还有爱的人,死去的人已经死了,你不能让她同时失去两个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医生突兀的说道“朋友一场,你的仇我替你报,只要他再出现,只要我还活着。” “你怎么知道我的事?”我没有告诉过他,关于她的事情。 “你忘了吐实剂吗?它能让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你知道的,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要报仇,却那么抗拒回去。” “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我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你不能说出去,不论我还说了什么。” “放心吧,我嘴很严的。”医生起身拉了拉衣服“不会把你15岁打飞机的事情告诉任何人的。”他突然附在我耳边小声说了一句。 “滚!”我怒道。 “哈哈!”他突然有点嬉皮笑脸。 ……我没搭话,静静的站在原地。他也没说话,房间里突然变得很安静。 “我想,她不会怪你的,你相信我。”许久,他又开口道。 22黑客 “走吧。”医生见我愣愣的呆在原地不说话,拍了拍我的肩膀。 “去哪儿?” “买东西。”他看着我“你既然不打算回去,干这行,你得有趁手的家伙。” 20分钟后,我还跟着医生在基地内走着。 “怎么基地里都看不到什么人啊”医生带着我在基地内走了20几分钟,都没有碰到人,也没有巡逻的,各个大楼也没有门岗,电梯和所有大门都是电子识别的。 “这个基地算是总部,平时大家都在全球各地接任务,不一定都在总部。”医生解释着“而且我们的人本来就不多。” “这么大的地方,不需要巡逻和守卫吗?” “哈哈,”医生笑了笑“你认为有比我们更优秀的守卫吗?”他反问道。 “到了。”说着话,我们到了一栋建筑物面前。 整栋楼目测有三层楼高,占地面积大概有400多500平的样子,整栋楼外侧用漆黑的金属包覆,没有看到有窗户,我们面前是两片纯黑色玻璃材质并在一起的大门。 我们刚刚靠近大门,就响起了一个电子音。 “访客请止步,正在进行虹膜身份识别。” 这栋楼的识别方式居然和其他地方不一样,其他地方只是通过士兵牌或者是指纹识别。 过了大概5分钟,电子音再次响起。 “身份已识别,欢迎来到黑客帝国!”我听了有点无语,这栋楼的设计者是电影看多了吧。 随后,两片玻璃门缓缓地向两边墙内退进去。“请进!”又是电子音。 我迈步跟着医生就走了进去,我们通过后,身后的玻璃门又缓缓地关上。门后是一条长长的走廊。两边的房间也都是纯黑色的玻璃感应门,看不见室内的样子,走廊的尽头是电梯,医生径直向电梯走去。 叮!我们到了三楼。 “哦!医生,你好啊!”电梯门刚刚打开,一个身穿一件黑色t桖,黑色短裤,黑色运动鞋的少年,目测不一定满18岁,身上的短袖明显不是很合身,都快穿成长袖了。金色短发,眼睛是棕色的,皮肤很白,比一般的白种人要更白上不少,估计没怎么晒太阳。声音很稚嫩,双手向两边打开,做了个欢迎的手势。 “哦!”他看到跟着医生走出电梯的我“你好!新朋友,你是警察?”他伸出右手做握手状“很酷的绰号!多有正义感!” “谢谢!”我跟他握了握手。有点好奇猎人怎么还收未成年人,明显面前这个人不像是会打仗的样子。 “这是黑客,猎人的武器专家,情报专家。”医生在边上开口介绍。 “是超级黑客!”少年在一边纠正道,看起来这个专家有点孩子气。 “噢!”医生有点无奈“好吧,他是超级黑客。”他改口道“我带他来选点东西。”他指的是我。 “噢!你们来的真是时候。”黑客转身带着我们走到一个会客桌前,招呼我们坐下。 桌面也是黑色的玻璃材质,黑客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捣鼓了一下,桌面亮了起来,显示了一大一小两个屏幕,小的只有巴掌大小,在黑客面前,大的布满整个桌面。 黑客在小屏幕上打开了一个界面,大屏幕同步显示了一把细长的步枪,他又点了一下,整个屏幕突然像从桌面中跑出来一样,变成了一个浮空的全息影像。 “这是美制柯尔特CM901步枪,我们现在看到的图像和实物的比例是一比一”黑客开口介绍着,空中显示的枪缓慢的呈360度转动。“它是柯尔特公司所开发的一个模组化武器系统,你不需要任何工具,就可以将它随意转换为一支突击步枪,特等射手步枪或者短管***,不得不说,他们这个创意还是很棒的!更棒的是它还可以更换不同口径的枪管,你可以选择5.56,6.8或是7.62毫米的子弹。有效射程700米,枪口初速度达到了850/秒。”黑客休息了一下,接着说道“当然,超级黑客的商品怎么可能是原产货,我对它进行了改良,射程增加到了900米,**容量也从原来的30发,增加到了70发……。” “很抱歉,打断你一下。”我打断了黑客的介绍“它更像是一个玩具,它让我想起了我小时候玩过的变形金刚模型,很遗憾,它明显并不是我想要的。” “噢!真遗憾。”他做了个沮丧的表情“它可是个大杀器,这可是我的得意之作。”他接着在小屏幕上操作着。 片刻后,屏幕上出现了一支短小的枪支。“美制AAC“蜜獾”式PDW突击步枪,它可是美国AAC公司(美国先进武器公司)以AR-15为基础,专门为特种部队研制生产的突击步枪……。” “下一位。”我微笑的再次打断黑客的介绍。 “噢!朋友。”黑客看着我,眨巴眨巴眼睛“我有理由怀疑你是华夏的愤青,你对美制的产品似乎有抵触心里。”没想到他还知道愤青这个词。 “不不不,我发誓。”我保证道“我没有任何抵制心理,只是它们不太符合我的眼缘,要知道,我们华夏人很在意缘分的。” “Ok,那我们看看下一个。”他无奈的摊手。 屏幕上又切换了一支枪。 “美制XCR突击步枪…………。”这次我没有打断他,静静地听他说完,然后接着说下一个。 “苏制AO-63双管突击步枪……。” “下一个。” “苏制AKE-971突击步枪……。” “下一个。” “俄制As Val消音突击步枪……” “下一个。” …… “下一个” “我的天,”在我又一次说下一个后,黑客抱怨道,“我不得不怀疑你是来找茬的。”黑客撇了我一眼,像个怨妇。 “我是来交朋友的,伙计!”我做无奈状。“我相信你还有更好的,对吗?”我赶紧说了一句好话,安抚他的情绪。 果然很受用,他又恢复了精神,又接着点了一下屏幕,又换了一支枪,开始介绍。 23采购 一个小时之后,在黑客情绪快要崩溃的边缘,我最终选择了一把比利时FN公司生产的FN SCAR-L突击步枪(轻型版)做为主武器。5.56口口径,全枪长889毫米,有效射程经过黑客的改良后达到了800米,初速度750米/秒,弹容量达到了45发,然后又让黑客加装了4倍距瞄准镜,一个***,一个消焰器。又多要了两根备用枪管。 选择了一把德制Hk G36突击步枪作为备用枪,手枪则是要了两把M1911。 “刀呢,”枪选完了,黑客又追问道“我的刀都是定制款哦,私人订制,全球限量款,要不要来一把。” “你用的是什么刀?”我没有直接做决定,因为我有点好奇医生那家伙,会用什么刀,因为有人说过,武器可以看出来一个人的性格,特别是冷兵器。就像古代,用大锤的一般都是无脑莽汉,像李元霸。用大刀类的长兵器一般都是猛男,像吕布,关羽,张飞用的都是戟,大刀,长矛等。而用剑的都是猥琐流,像刘备。 医生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且探手从身上摸了一下,捏出了一支黑色的细长笔状的刀递给我。 我接过医生的刀,仔细打量着,整支刀长度不到10公分,宽度大约7毫米,刀柄厚度大约5毫米。刀刃厚度很薄,不过看起来很坚韧,我用手指弹了一下刀面,居然不会抖动。整支刀比例大概是三、七开,七分是刀柄,刀柄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包覆的,摸起来不是很光滑,但很有质感。前端是3公分长度左右的两边开刃,前端尖锐的刀刃。整体造型看起来并不像刀,更像是一支畸形的钢笔,或者是改造过得手术刀。我拿着医生的笔刀比划了一下,感觉不是很顺手,看来刀这种东西,真的是分人用的。 丫的,看来医生这厮可能是个阴比,用的刀都这么猥琐。我瞄了一眼,医生刚刚拿出刀的地方,看见他腰上有一版外面皮质的刀架,为什么说是刀架不是刀鞘,因为上面还插了9把和我手上这把同款的,但是长度不等的刀。 “怎么样,医生这款刀是我专门为他量身打造的,通体采用超级合金制成,削铁如泥,而且还有记忆功能,卷刃还会自行修复。”我把刀还给医生,黑客在一边涛涛不绝的卖弄“怎么样,你要不要来一套,我给你打折。” “不不不,这个可不适合我。”我白了他一眼,拒绝道。 “你帮我设计一个,刀刃长度约13公分左右,准确长度你可以按我的身材进行调整,双面尖刃,中间厚的位置开血槽,刀盔做弧形护住虎口,刀把你看着做,要适合抓握,不易脱手的。”我描述着我心中理想的军用匕首的样式,黑客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一个键盘出来,手指在上面飞快的跳动,随着我的描述,一把黑色通体透着森冷寒光的细长的军用匕首慢慢出现,悬浮在空中,正是我想要的。 “一共多少钱?”我问。 “噢!稍等片刻,我需要计算一下。”黑客目视前方,嘴巴喃喃自语。 “一共6万7千美金。”片刻后,黑客报了个数字。 “这么贵!”我惊讶道,我卡里只有上次任务的5万美金,看样子不够。“自己人是不是可以优惠,你刚刚不是说要给我打折吗,那就算4万吧。”我尝试着砍了砍价,我又不懂武器的市场行情,不知道丫的有没有杀猪。 “天呐!”黑客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你这个葛朗台,我已经给你打过折了,你怎么敢砍这么多,要知道我的作品和市面上的通行货可不是一个档次的。有了它们,你在战场上的存活率起码高了两成,要知道生命可是无价的。”他看上去好像很悲伤“最低6万,一分都不能再少了,你要知道,我不出任务,这是我唯一的收入来源。”他看起来好像楚楚可怜。 我向医生投去询问的眼神,医生点了点头,表示他的价格是实价。 “可是我的钱不够。”我无奈的摊手,“我才刚刚加入,上次考核的时候,做了一票抢矿场的任务,队长只给了我5万的佣金。” “没关系,我可以从他的账户上扣。”说完,黑客并没有征求医生的意见,不管他同不同意,就开始在键盘上啪啪的敲击着,看样子正在从医生的账号上转账。 “谢特!”医生怒骂到“伙计,我好像还没有同意。” “不用你输入密码吗?”我好奇道。 “他是个例外。”医生看到没办法阻止黑客,无奈道“他转账什么都不需要,只需要他想。”说着,他恶狠狠的看着我“记得要还,别死的太快了。” “Ok,搞定了!”刚做成一票买卖,黑客显得很开心。我也很开心,毕竟一分钱没花,只不过,一边的医生看起来好像不是很快乐。 “你还没有手机吧。”黑客突然问道。 “你还卖手机?” “不不不,”黑客摇摇头,不知道从哪里变了一个长方形的盒状物体,抛了过来。“友情赠送,全球通用卫星电话,防水防尘防窃听,太阳能充电,最棒的是它不用交话费!而且永远不停机……” “放屁!”医生打断了他的话,跟我解释“这是每个人都有的,队长统一付的钱。我们每一票买卖,队里都会抽3成的钱用来维持基地运转,不过其中有一半都进了他的口袋。”医生拆穿了黑客的假慷慨。“你这个吸血鬼!”医生可能是因为他的6万美金抱不平。 “噢!你这个坏家伙!”黑客向医生做了一个鬼脸,一点没有被拆穿的尴尬。“货好了我会通知你的,记得接电话。”他说着冲我比划了一个接听电话的手势。 我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又顺便让他帮我修改了我工资卡的初始密码,随后和医生离开了黑客的房子。 24赌徒 “他是什么来头?”在回去的路上,我问医生,我指的是黑客。 “他?”医生想了想,转头问我“你听说过“滑铁卢的拿破仑”这个游戏吗?” “只听说过拿破仑的滑铁卢战役。”我摇摇头“游戏倒是不知道。” “这是美国曾经很流行的一个智力游戏,很多的专家都曾经进行尝试,最后得出结论,最快的需要78步,才能使拿破仑杀出重围,到达目的地巴黎。”医生向我简单解释了一下这个游戏,“他也玩过这个游戏。第一次,他很快就带领拿破仑杀出了重围。两天以后,他只花了83步,便让拿破仑逃出了滑铁卢的灭顶之灾。”医生顿了顿“一周以后,他就达到了和众多专家的水平—78步。随后他把拿破仑扔进了储物箱,淡淡地说道:不能更快了!”说到这里,医生突然停下脚步,转过头看着我“你知道那时候他几岁吗?” 我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4岁。”医生伸出了4根手指,然后又继续说着黑客的“丰功伟绩”。 “13岁,他开始接触计算机。15岁那年,他就破译了“北美空中防务指挥系统”的计算机主机,大摇大摆地黑了进去,把美国佬针对俄国以及周边其他国家布置的所有核弹头资料看了个遍,然后悄无声息了溜了出来,要不是他自己到处向人吹嘘,美国佬可能至今都不知道自己的系统被入侵过,幸运的是,他没有对外透露美军的部署,否则官方是不会对他采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对策。”医生摇摇头,好像在对黑客的年少无知表达看法。 “那他怎么被猎人招进来了。”我有点好奇,这么牛的人物怎么可能被招揽。 “智商极高,情商不足。”医生给了黑客一个八字评价,继续说“入侵了美军空中防务系统后,他自信心得到极度的膨胀,开始频繁的入侵各大科技公司的后台,为了证明他的厉害,他将各个公司的机密资料随意的散步在网络上。自然有个别小心眼的人对他起了杀心,决定雇人干掉这个惹事的小孩。后来队长在街上碰到了这个正在逃命的孩子,顺手干掉了要杀他的人。他救了回来,知道了他的才能后,便放出话要保护他,从那以后他就留在猎人了。说实话,他改造的武器要比市场上卖的好用不少。”接着,医生又补充了一句“对了,他今年17岁了。”说完,两手插兜,迈步向前走去,留下我独自在风中凌乱。 ………… 不知是不是刻意安排的,医生的房间就在我对面。 “你的伤不影响你的训练。”回房间之前,医生突然回头“你的英语需要练习,可以的话再多学几种其他国家的语言,这对你今后执行任务有帮助。你的中式英语,真的很糟糕。”医生对我的外语水平看法和队长相当一致“你的体能和枪法也需要锻炼,巴颂可比你勤快的多,想训练的时候给我打电话,黑客应该把所有人的号码都给你存好了。对了,你欠我12万,不是6万。” “靠,你的利息也太高了吧,直接翻倍了。”丫的,太黑了。 “不是利息,”他解释道“之前救了你,为了不让你知道我的身份,我把当时身上的武器扔河里了,你要赔给我。”说完,他没等我回答,砰一声,关上了房门。 噢,你真的是铁公鸡,我心里默默地吐槽。 …… 午饭在猎人的食堂里解决的,医生不知道在房间里捣鼓什么,找他一起去吃饭,被他拒绝了。 在食堂碰到了巴颂和之前有所耳闻的铁拳,一个身材魁梧的黑人,一身圆滚滚的肌肉仿佛随时就会炸开,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彪悍的气息,十分符合我心中想象的雇佣兵。而不是像医生那样看起来文文弱弱的书生,还有黑客那种未成年。 铁拳是个很热情的汉子,上来就给了我一个大力的拥抱,我觉得他不应该叫铁拳,这分明是铁人,全身肌肉都硬的跟铁块似的,硌人。 吃饭的时候,我好奇的问过巴颂,他当时跟这家伙打架,是什么情况,打赢了,还是平手了,铁拳为什么看好他。 巴颂揉了揉鼻子,表情有点尴尬的告诉我,铁拳的原话是,巴颂是第一个被他打了1分钟还没晕过去的人。 我无语了。 饭后,在铁拳热情的邀请下,我被拉到了基地的多功能训练房。 训练房是一个占地1000多平的大型一层楼建筑,里面有各式各样的训练器材。不过没有枪械,想来枪械训练有另外的地方。 训练房内没多少人,我粗粗的扫了一眼,大约有20几号人,大多三三两两的在训练。只有一个地方围着7、8个人,搏击擂台。我拒绝了铁拳的力量训练邀请,一个人往擂台那边溜达了过去。 擂台上是一个上身穿着紧身白色背心,下身迷彩长裤的白人女兵和一个看着像是印第安人种的大汉正打的有来有去。 “嗨!”我正认真看着台上的比赛,一只毛茸茸的大手拍在我的肩膀上。“你好!新来的警察先生。” 我转头,看见一个看着有点油腻的金发汉子正笑嘻嘻的看着我,似乎看出了我的诧异,他从兜里拿出了一部和黑客给我的手机同款的手机,打开了一条短信: 黑客:诸位,这是新来的同事的电话号码: 蜂鸟,泰山,警察,绰号后面跟着的是一组号码。 “新面孔可不多,蜂鸟和泰山,我都见过了。”油腻大汉解释道“我是赌徒。”他介绍了一下自己。“要赌一把吗?”他还真是名副其实。 “赌什么?” “胜负,你觉得台上谁能赢。” “Ok,我赌那个女的赢。”我看不出来谁能赢,不过这货上来就要跟我打赌,我感觉有猫腻觉得应该选那个女的赢。 “噢!No,”他摇摇头,“你太聪明了先生。”他丝毫没有没阴谋被人识破的尴尬。 25打架 看来猎人里面脸皮厚也是必修课。 “台上的美女是冰,她可是能和医生那家伙打平手的变态。”赌徒介绍着“那个男士是囚徒,他可不是冰的对手。”说着,他又指了不远处另一个在台下观战的女兵“那是冰的孪生姐妹“火”别看她们长的一样,性格可是完全相反。” 我这才注意到,台上还有一个女的和台上的冰穿着打扮一模一样,长相也相同。“你是怎么判断她们谁是谁的?”我有点好奇“医生很强吗?他那小体格,好像一阵风都能吹倒。”我第二个问题。 “噢!这太简单了,你注意看,冰的脸上是没有表情的,没有高兴没有悲伤,没有痛苦和愤怒,就像冰块一样冷冰冰的。而火就像烈火一样热情。”他回答了我第一个问题“噢!他是个变态。”酒徒吐槽到“我曾经和你一样认为,后来,我在他身上输了10万美金。”赌徒一脸郁闷的说道。 哈哈哈! 看他郁闷的表情,我不厚道的笑了。 谁知道这个时候,场上分出了胜负,囚徒完整的吃了冰一套组合拳,还没缓过神来,被冰一个过肩摔拍在地上,被拽着胳膊踩在地上。很不巧,我笑的时候,他刚刚落地。 简单的说,我笑的不是时候。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所有人都向我这边看过来,我也知道这是一个不太有礼貌的行为,这被人误会的话,我也太冤了。冰没有管周围的动静,从台上跃到地上,接过火递过去的水,咕咚咕咚的喝着。 “噢!抱歉,我不是在笑你!”我尝试着向台上已经从地上站起来,铁青着脸看着我的囚徒解释着,看样子我的笑声让他很生气。 “对的,我可以担保!”赌徒很仗义的替我解围。 谁知道他一解围,台上的囚徒脸色更差了,我转头一看,丫的是在解围还是添油加醋,有谁替人做保证的时候是嬉皮笑脸的。这个坑货,我心里默默地骂到。 “先生,我想和你比试比试!”囚徒向我发起了挑战。 靠!我都解释了,这丫的太小心眼了吧。真拿我当软柿子捏了,自己挨了揍,想拿我出气呢。估计是当众让一个妹子收拾了,脸上挂不住,想拿我当台阶踩着下了。泥人还有三分火气,老子就不信了,你还能稳吃我。 我脱了外套,让赌徒帮我拿着,便跳上了擂台。 “来喽来喽!赌一把,警察VS囚徒,宿命之战!”我刚刚上台,赌徒就在台下吆喝起来了,我差点一口老血就喷了,我感觉掉坑里了,赌徒刚刚是故意嬉皮笑脸的给我解围吧。 我没继续注意台下的赌徒作什么妖了,打量着我面前的对手。 囚徒身高和我差不多,1米8几,可能要比我略高一点,一身肌肉很均匀,比我要壮一些,能不能干的过他,心里也不是很有底。不过既然已经被赶鸭子上架了,我也没辙。 囚徒已经按捺不住想给我一顿削的心情了,我还没站稳就猛的上前一拳向我鼻梁打了过来,不知道台下的观众是看不惯他的卑鄙行为,还是只是单纯的看热闹不嫌事大,齐齐的发出一阵阵此起彼伏的嘘声。 我连忙侧身,险险的避开了那一拳,拳头带着风擦着我的鼻尖而过。我右手从他没收回去的右手腋下穿过,搂着他的下巴,向前迈了一步,手肘向他的胸口重重的顶了一下。 他噔噔噔向后退了几步,勉强稳住了身形。神色多了一丝警惕,没有了刚才的蔑视。 我们两个不断移动着身形,盯着对方,都没有动手。 终于他忍不住了,试探性的一个前摆拳打向我的侧脸,我抬手一架,右腿鞭向他的腰部。他收回左手就夹住了我的右腿往前拽,我借着他拽我的劲,上前抱住他的头,将重心沉在右腿,左脚从地上一蹬,腾空而起,我曲着左腿,用膝盖狠狠地砸在他脸上,他吃痛,松开了我的右腿,又向后退了两步,鼻血涌了出来。 在台下一片喝彩中,我稳稳的落地,看着他,勾勾手指做了一个挑衅的手势。丫的,反正已经结仇了,我还给你留什么脸,得罪就往死里得罪吧。 他抹了一把鼻子,把血弄的满脸都是,被我刺激的很愤怒,却没有动手,不知道是不是还蒙着,没缓过来。 趁你病,要你命。 我试探性踢了他两脚,虽然他躲开了,但反应明显比之前慢了一拍。 我快速向前迈了两步,一记重拳狠狠地往他脸上招呼。 他突然眼神一凝,我顿时感觉不好,他之前在藏拙!果然,我拳头快接近他的脸部时,他突然身形一矮,一拳就掏在我的肋部,打的我整个人都弓了起来,他又连续一套组合拳往我脸上招呼,我只能两手抱头护住要害被他打的连连后退。 他又欺身上来,想要速战速决。我看准时机,猛的弯腰,双手向他的腰部搂过去,借着他向前的冲击力,肩膀撞向他的腹部,脚下用力,大步向前迈去。 他反应不及,被我顶的连退几步,脚步虚浮,手肘用力地砸在我的背部。我右腿向后往他小腿方向扫去,双手猛的向上抬起,使他处于半悬空状态,然后狠狠地向地上贯去。 噗通! 他重重地摔在地上,趁他反应过来之前,我用两只脚跪着别住他的双手,一手掐着他的脖子,像流氓打架一样,一拳一拳狠狠地往他脸上打去。 他起先还用力的挣扎,双手胡乱的挥拳打在我身上,不一会儿就被我打的头晕眼花,失去反抗能力了。 我也没有再继续殴打他,起身就走向台下。 “哦吼!”看到分出胜负,赌徒最先欢呼“给钱给钱。”他兴高采烈的向周围的人收钱,看样子有不少人先前不看好我啊,都他娘的买我输。我很好奇赌徒能不能把钱都收回来,毕竟只是口头上压的注。没想到猎人的人还挺讲信用,骂骂咧咧的把钱付了,现金不够的也打电话让黑客帮忙转账到赌徒的账户上。 “打的不错,伙计!”铁拳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被吸引过来了,拍着我的肩膀说道。 我正要说谢谢,就看到他也骂骂咧咧的从口袋往外掏钱。 靠!就没有人看好我。 26聚会 我看向赌徒那边,很想知道有没有人支持我的,没想到还真有一个。 等周围的人都给完钱之后,双胞胎里面的妹妹,火从赌徒手上拿走了厚厚一沓钞票,不知道我的赢得赔率高不高,早知道我也买自己赢了。 “噢!兄弟!”赌徒赢了钱,叫的很亲切,正拿着厚厚一沓钞票数着,向我走来。目测有数十万,这还不算转账的和刚刚赔出去的一票。 “你这个该死的混蛋!”我笑着骂到,我现在可以确定他是故意激怒囚徒了“你就不怕我输了?”我心想,要是我输了,他不是裤衩子都赔掉。 “这才是打赌的乐趣所在!”赌徒好像看的很开。 “你应该请客!”我开玩笑的说道。 “没问题!晚上我安排!”赌徒倒是很慷慨的应下。 “你好啊!警察先生!”我转头,火正笑着向我打招呼,冰正板着一张像是别人欠他一百万的表情站在她身边。“很高兴认识你!” “是我的荣幸!”我笑着说“能认识你这位美丽的女士。” “今晚我请客,不知道你有没有空?”我很意外,她居然要请我吃饭,还以为是我的魅力爆棚,谁知道她话风一转“感谢你刚刚让我赢了钱,还替我教训了那个讨厌的家伙。” “可是赌徒说今晚由他买单。”我想,她说的讨厌的家伙应该是囚徒,不知道那个家伙怎么得罪的这两个女人。 “Ok!晚上见。”她把掌心放嘴边吻了一下,做了个再见的手势,和冰一起离开了训练场。 “嘿!”铁拳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冒了出来,拍着我的肩膀,这厮是不是特别喜欢拍人肩膀,他不知道自己力气很大吗。“你好像得罪人了。”他指的是囚徒。 “我无意冒犯,是他惹的我。”我撇撇嘴,“难道你要替他报仇吗?”我以为他们是朋友,想找回场子,那我可打不过铁拳。 “噢,他又不是我朋友!”铁拳不屑道,“我们只是同事。” “希望你不会和他一起出任务。”赌徒将钱塞到口袋里,两边口袋被他塞的满满当当,活像一个土老财。 “他难道会向我开黑枪?”我从赌徒肩膀上拿过自己的外套穿上,诧异道。 “那不可能,杀自己人会被队长毙掉的。”铁拳插嘴“他只会来阴的。” “走着瞧吧!”我估计跟他一起出任务的概率也许不是很高。 “有没有兴趣跟我打一场。”铁拳好像手很痒,不知道是不是没人愿意跟他打的缘故。 “你看我像白痴吗?”我白了他一眼,我又不傻,跟他有什么可打的。 “噢!真遗憾。”然后他两眼放光的看向巴颂“我们去热热身吧,泰山。”原来泰山是巴颂,那罗伯特是蜂鸟了,真想不到罗伯特那个大胡子会和蜂鸟扯上关系。 巴颂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铁拳半推半就的拉上台了,一边倒的战斗,我突然有一种感觉,这可能才是铁拳拉巴颂加入猎人的根本原因。 我看了一圈,没发现囚徒的身影,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听铁拳和赌徒刚刚话里的意思,那家伙看样子是个记仇的小心眼。万一要是和他一起出任务,我得一只眼睛看前面,一只眼睛盯着他了。不管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正他又不敢直接干掉我。 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我也没有了训练的兴致,和赌徒道了个别,就往宿舍走。 还没到宿舍,手机就响了,是罗伯特。 “嘿!伙计,听说你醒了。”他开门见山。 “是的,听说你出任务了。” “结束了,我只负责送,不负责等。”罗伯特的工作倒是轻松“你在哪儿?我们说过要一起喝一杯,再叫上埃内斯和加斯东。” “正从训练场往宿舍走,猎人不禁酒吗?”我很好奇。 “噢!拜托了,伙计!我们是佣兵,我已经到宿舍了,那一会儿见!” “一会儿见!”我挂了电话。 我到宿舍的时候,罗伯特已经在楼下等我了,他穿着飞行员夹克,明显比我们的陆军军服要好看的多。 “嘿!我的兄弟!”老外总是那么热情,上来就给了我一个熊抱。 “你看起来状态不错!”我拥抱了一下他,我们两个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了,毕竟一起经历过生死。 “是的,”他点点头,“猎人的酬劳很不错,而且是现金,按次结算。”他从兜里掏出他的工资卡晃了晃“今晚我请客!” “今晚有人请客了。”我想赌徒应该不介意我多叫几个人。 “哦?”他不解。 我一边带他往我的房间走,一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他讲了一遍。他表示错过了一场好戏让他很遗憾,真是个神经大条的家伙,丝毫没有想过我第一天就给自己结了个仇人。 听着罗伯特给我讲了一下午他出任务的经历,中途我给赌徒打了个电话,询问是否可以多加几个人,他很大气的来了一句没有问题。得到他肯定的答复,我联系了加斯东和埃内斯,顺便去对门邀请了医生。本来我还做好了被他拒绝的心理准备,没想到他居然点了点头同意了。 晚上,赌徒如约打来了电话,我和罗伯特下楼等了没一会儿。各种发动机的轰鸣声震耳欲聋的接近,很快,宿舍楼前的空地上就停了不少各式各样的车。 铁拳开的是一辆大切诺基,巴颂坐在他的副驾驶,双胞胎姐妹一人开了一辆大黄蜂,不同的是,冰的车是白色,火的是红色。医生开了一辆银色的保时捷帕拉梅拉,赌徒开了一辆奔驰大G,埃内斯和加斯东两人一起开了一辆福特野马。没想到的是,赌徒居然叫上了黑客这个未成年,这小子开了一辆漆黑的没有车标的跑车,看上去应该价值不菲,还有一个我不认识的人,开了一辆路虎发现。看来猎人里面,都是土豪。 我和罗伯特上了医生的车,这一群怪人就一路怪叫的,轰着油门出了基地。 “看来你人缘不错。”路上,医生突然莫名其妙的来了一句,我摸了摸后脑勺,呵呵地笑了笑,不知道怎么回。 27敬酒 我原本以为是去饭店吃饭喝酒,没有想到老外和我们的习惯不一样,根本没有边吃饭边喝酒的习惯。 一群人直接让车开到了郊区的一个酒吧,酒吧里的音乐很大声,在马路边就听的见震耳欲聋的声音。 站在门口说话都需要靠的很近而且还要很大声才听的清,离得远一点就只能看见对方张嘴,根本听不到对方说什么。 赌徒打着手势,示意大家进去。黑客这小子不知道是不是平时关在基地里憋的慌,没等人招呼,就奔奔跳跳的往里走,结果才到门口,就让大门口的两个门神一样立在大门两边的大汉拦了下来。 赌徒连忙跟了上去,和对方交谈,一边从兜里数了几张钞票递给对方,估计是门票。 大汉收了钱,这才放行。走到里面,音乐更大声了,震的我耳膜生疼。其他人表情都还算自然,想必没少来这种地方。不过我注意到医生和冰表情也不是很自然,从进了酒吧之后,皱了不下三次眉头,好像不是很习惯。 酒吧一共两层楼,一楼随机分布着一个个独立的小舞台,上面各有一个衣着暴露的女郎在表演,大部分人都是一手端着一杯酒,站在那里,跟着音乐摇晃着身体,也有个别生猛的,是直接拎着整瓶的洋酒,摇摆着,时不时的往嘴里灌上一口。 也有三三两两的人坐在卡座或者吧台,听着音乐喝着酒。正前方是一个较大的舞台,有一支摇滚乐队在表演,主唱是一个披头散发,敞着胸怀的白人大汉,远远的看去,他胸口茂盛的毛发,估计比我头发更长,在那里摇头晃脑的嘶吼着我听不懂的语言。 赌徒带着我们上了二楼,不知道是不是大部分音响都装在一楼的缘故,一到二楼,感觉音乐一下子没有那么响了,起码靠的近了,说话还是可以听得见的。 赌徒领着我们到一个靠近栏杆的大卡座坐下,隔着栏杆可以看到一楼的情景。赌徒一坐下,就招呼了一个美女服务员,也没看菜单,对着服务员的耳朵说着话,看样子是在点东西,说完话,赌徒数了一叠钞票给服务员。然后又单独数了几张出来,动作粗鲁的塞进了服务员的胸口。我以为他会挨巴掌,结果服务员不但没有生气,还笑眯眯的俯身亲了赌徒一口,而后有节奏的扭着屁股离开了,真是毁三观。 很快,上来了好几个服务员,每个手上都拿着一个托盘,一个是送杯子的,其他的托盘都是送酒的,有啤酒,有红酒,有洋酒。除了红酒是打开倒入醒酒器,其他的酒都是整齐的摆放在桌子上,然后最早收了小费的服务员对着赌徒做了一个飞吻的手势,又扭着屁股走了。 所有人不用招呼,自己就开动了,只有我摸着咕咕叫的肚皮有点郁闷。看着我边上的医生也都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闻了闻,为了合群,我也给自己开了一瓶上面写的满是英文的啤酒,找喝了一口,靠,真苦,跟中药似的。 不一会儿,大多数人都拎着杯子去一楼摇摆去了,只剩下我,医生,冰,和那个我不认识的开着路虎发现的哥们儿。 冰一个人高冷的坐在一边,小口小口的品着红酒。医生也同样高冷的坐在我边上,拿着一杯红酒,闻半天,抿一小口。那个开路虎的汉子则是拎着一瓶洋酒,时不时往嘴里灌一口,然后闭上眼睛,露出一副很享受的表情。 我是真的饿的不行,叫来了服务员,问她有没有吃的东西可以点,然后她告诉我有牛排,我也不知道他们三个吃不吃,不过也不太好意思一个人吃,让他们三个看着,便直接点了四份,然后用我的工资卡结了账。 酒吧的厨师效率还是很高的,不一会儿,牛排就端上来了。他们三个都很诧异的看着我,我做了一个不用客气的手势。然后便专心对付我自己面前的一份牛排。 老外的食物有点小气,牛排厚度不到一公分,大小还不到一个巴掌大,淋了一点胡椒汁,边上放着两朵西兰花,餐具是一副刀叉。 我拿刀切着吃了一会儿,感觉太麻烦了,便把餐刀丢到一边,用叉子叉起牛排,三下五除二就把它解决了。虽然感觉好了一些,不过还是不够饱。 他们三个还拿着刀叉把牛排切成小块小块的往嘴里送,吃的太慢了。我拿起啤酒,冲着医生示意了一下。他居然没反应过来我要干嘛,茫然的看着我。 “cheers!”我伏在他耳边说道。 他恍然大悟,端起酒杯,我和他碰了一下,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啤酒下肚。 接着,我又拎着酒,走到路虎哥们边上,跟他说了一句干杯,考虑到他喝的是洋酒,咱不能占国际友人的便宜,我便把瓶里剩下的啤酒喝完了。“嘿!我是新来的,可以叫我古,也可以叫我警察。”我做了个简单的自我介绍。 “我知道,你把囚徒那小子打的满脸开花。”大汉爽朗的笑到,“比尔,你可以叫我酒鬼。”要不是他又介绍了绰号,我差点以为他说的是啤酒。 “看来他很不受欢迎?”我试探性问道,难道那小子人缘很差。 “也不是,”酒鬼摇摇头“猎人的人很多,不一定都是朋友,但也不一定是仇人,大家都只是同事罢了。不过我确实不喜欢那个家伙,但不否认他也有他的朋友。”酒鬼说着,眼神往医生那边瞟了一眼“那个家伙的人缘比囚徒要更糟糕,你也许是他的第一个朋友。” 不知道是感觉到酒鬼在议论他,还是听到我们的对话,医生突然转头,冷冷的瞟了酒鬼一眼,酒鬼讪讪的摊手。 我琢磨着打个通关,又开了一瓶啤酒,有到冰边上坐下。 她转过头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我,我边打手势边说,才勉强把我想表达的意思表达清楚,示意在我们国家,喝酒的时候需要和桌上每个人喝一杯,通关,表示礼貌。 她静静地听我说完,举起酒杯和我轻轻碰了一下杯子,抿了一口酒,我咕咚咕咚地吹完了手上的啤酒,回到了座位上。 28红颜祸水 “嘿,”我用肩膀碰了碰医生,“他们看起来好像都很怕你,为什么?” “我有过朋友,在认识你之前。”他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而是针对酒鬼的话做了答复,看来他刚刚听见了我们的谈话。 “有过?”我没明白。 “他死了。”医生神色一暗,“他和你是同胞。” “华剑?”我想到了绅士提过的老队长。 医生点头,拿着红酒品着,没有再说话,看来他没有继续聊下去的欲望,我也没有再继续追问。 我拎着啤酒,起身站在栏杆边上,看着楼下,在人群里寻找着猎人的家伙们的身影。 美女果然是到哪里都是焦点,我第一眼就看到了火的身影。周围围了一群陌生人,正跳着性感的热舞,她的外套不知道被她扔到哪里去了,穿着一件紧身的战术背心,很凸出她性感的身材。 不知道她是不是注意到有人在注视她,她抬头往二楼看了一眼,和我对视了一眼,我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她冲我招了招手,好像是叫我下去玩,我连忙摇头拒绝了。 铁拳不知道什么时候勾搭了一个妞,两个人正亲热的跳着贴面舞,看着两人相差甚多的身材,不知道在办那事儿的时候,那个妞会不会被他折腾散架,我充满恶意的揣测到。 巴颂和黑客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我扫了一圈都没有看到他们两个的身影。埃内斯和加斯东两个依然形影不离,一边摇摆着,时不时相互碰个杯,喝两口。不知道加斯东这家伙算不算骑士,但是我可以确定埃内斯这家伙看着不像牧师,不过我对他们老外信的教不是很了解,没有发言权。 赌徒在一个卡座边上,看着他面前两个面对面各自拿着一瓶洋酒往嘴里灌的大汉叫嚷着,时不时还兴奋的拍打着桌子。四周围着不少围观的人,看样子他又忽悠了一群陌生人打赌了,不知道赌的是那两个人谁喝得多,还是赌谁喝的快。 罗伯特好像碰到熟人了,在吧台和另一个陌生的壮汉熟络的交谈着,聊到开心的地方,还会笑着拍打对方的肩膀,然后碰个杯。 这时候,酒吧的灯光突然一暗,音乐突然切换成了有节奏的击打乐,音乐跟着节奏从小声渐渐地越来越大声。片刻,大舞台上打上了聚光灯,发现之前那个长胸毛主唱的乐队已经退场了,三个身穿裤衩看着像健美先生的猛男和三个身穿三点式的美女登场了。 这群人一登场,整个酒吧都沸腾了,铺天盖地的喝彩声,欢呼声和口哨声。台上的人按一男一女的组合,两两配对,跟着音乐的节拍摆着各种造型。突然音乐又切换成了震耳欲聋的节奏,台上的人跟着节奏就开始舞蹈,偶尔还模仿着那事儿,做着夸张的动作,引起观众的一阵阵欢呼和口哨声。 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表演,脸颊有点发烫,正准备回卡座上坐着,突然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你怎么不下去玩?”我扭头,是火,因为我看见冰还坐在卡座沙发上,不知道火什么时候跑上来了,一手倚靠着栏杆,一手叉着腰,借着闪烁的灯光,还能看见她脸上的汗水。她看着我,笑着问道“跟他们三个在一起,不会感觉很无趣吗?”她指的是医生他们。 “有一点。”我表示同意她的看法,一个光顾着喝酒,另外两个连话都不怎么说,和他们三个待在一起,确实是一件很难受的事情。 “那还等什么,下楼吧。”她邀请道。 “我不会跳。”我有点窘迫。 “跟我来!”她不由分说的拉着我就往一楼走。 一到一楼,我感觉我的耳朵又失聪了,除了音乐声,什么都没有。她拉着我找了一个没有那么拥挤的地方,和我面对面站着。 我一手还拿着刚刚来不及放到桌上的半瓶啤酒,木木的站着,有点手足无措。 她看了我几秒,噗呲一声笑的前仰后合。我看着她笑的花枝乱颤,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什么?!”我看见她张嘴说了句什么,没听清。 “你真有趣!”她凑到我耳边大声道。 我摊摊手“我说了我不会。” “什么?!”这回换她听不见。 “我说,我不会跳舞。”我凑近她的耳朵说道。 “看着我的动作!”她对着我的耳朵说了一句,示意我跟着她的动作学。 她双手举过头顶,跟着音乐慢慢地左右摆动,看我没动静,她伸手拍了一下我肩膀,示意我把手抬起来。 我把没拿酒的手举起来,感觉很别扭。她又打了我绷的紧紧的腰一下…… 我可以想象我的姿势有多别扭,她一直笑个不停,我有理由怀疑她是故意看我的糗态。 突然,她神色不悦,猛的回头给了背后一个笑的很贱的男人一巴掌。我往那边看过去,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人靠近了她,那人的手还放在火的屁股上,看来是揩油的。 揩油的挨了一巴掌,不高兴了,抬手就一巴掌往火脸上打过去。 一切发生的很突然,我都来不及反应。火躲开了迎面打过来的巴掌,穿着军靴的脚狠狠地就踹到对方的裆部,对方当时脸色就变了,捂着裆往后退了两步,神情很痛苦。 人群里又走了几个彪形大汉把火围在了中间。 靠!事儿大了,也不知道酒吧让不让打架。管不了那么多了,现在就我在边上,也来不及叫人了,总不能看着这么多人打她一个,那就干吧! 我刚做出决定,对方已经动手了,其中一个人伸手就往火的肩膀抓去,火不客气的就一拳打在对方的脸上,同时侧身躲开了抓向肩膀的手掌,不过这一侧身,刚好落入边上另一个人的攻击范围,对方伸手就环住了火的腰部。 我抓着一直拎在手里的啤酒瓶就上去了,握着酒瓶,直接拍在了火的身后已经抱她的人头上,酒瓶瞬间就在他额头上爆开了。对方吃痛,松开了抱着火的手,将视线看向我,火又和边上的人打在了一起。 我扔掉了手里剩下的半截酒瓶,对着他做了一个放马过来的手势。 29汉克 对方马上动了,比我小腿还粗的胳膊一拳就往我脸上打过来,我刚刚侧身躲开。边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伸过来一只脚,直接踹到了我的腰上,把我踹的往一边斜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在地上。 我还没爬起来,眼睛余光就看到一只大脚向我的脸踏了下来,连忙往边上翻了过去,滚了两圈,迅速从地上站起来。 周围已经出现了一圈真空地带,无关的人都站在外围看着热闹,我面前站着4个大汉,虎视眈眈的看着我,我余光往火那边瞥了一眼,看到埃内斯和加斯东也加入了战局,一群人打成了一团。 “哦吼!”赌徒那熟悉的声音出现在我的耳边,他扔掉了手上的洋酒瓶。“看样子你有麻烦了,伙计!”他站在我身旁,看着对面的人。“打个赌吧,看我们谁先倒下!” 这个家伙,现在还有心情打赌! “我可不会倒下!”我说完就冲了上去。 ……半小时后,一楼大厅空出了一半的空旷地带,遍地都是破碎的酒瓶酒杯和被砸坏的椅子以及地上正在痛苦伸吟的二十几个壮汉。 我半边脸肿着,揉着生疼的拳头站着。左手边是没怎么受伤的火,看来她是个敏捷的选手。右前方不远处是赌徒那厮,脑袋不知道什么时候让人用酒瓶子开了瓢,血从额头淌到脸上,正很没素质的挖着鼻孔。 赌徒边上站着酒柜,正倚靠在一个已经被打坏的小舞台,手上居然还拿着一瓶酒,喝了一口。医生像没事人一样双手插着兜,脚下还踩着一个人的脸。冰在医生边上,双手抱在胸前。埃内斯和加斯东背靠背地坐着,不过他们屁股下面垫了个人。铁拳正来回走动着,挨个地把试图起身的人一拳打的躺回地面。巴颂正给被打成猪头的黑客查看伤势,边上是罗伯特和他那个偶遇的朋友。 “跑啊!”我看着这群神经大条的人喊了一句,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把人家酒吧砸了一半还不跑,等着警察来抓呢! 喊完,我抓起边上还在愣神的火的手腕,拉着她就往酒吧外面跑。 “等等!等等!”刚刚跑出酒吧门口,火在身后喊着。 “等什么?”我回头,“再不跑就来不及了!”我发现其他人都没有跟出来。 “我忍不住了!”她说完,把手从我手掌中抽了回去,哈哈哈的笑弯了腰,两只手拍打着两腿,蹲到了地上。 “有什么问题吗?”我被她笑懵了。 “你跑什么?”她笑完了,抬头看着我问。 “为什么不跑?警察来了怎么办。”我想到我的绰号,又补充了一句“我指的是真的警察。” “你看那里,”她转过身,指着酒吧的招牌“上面写的是什么?” “佣兵俱乐部?”我把招牌上的字念了出来。 “里面的人都是同行。”火从地上站起来,“不会有人报警,就是里面发生枪战了,警察也不会出现,他们巴不得我们全部死个干净。” “真的吗?”我感觉有点难以置信,她点点头,表示肯定。 “那我们回去?”我指的是回酒吧。 “休息一下吧,”火走了两步,一屁股坐在路边一辆车的引擎盖上,我认识那辆车,是黑客的“里面估计要收拾一会儿。”她双手捋了捋有点散乱的头发,然后将收向后撑着引擎盖。 “好吧。”我摸了摸鼻子,走过去,在她边上坐下。 “你以前是警察?” “噢!”我有点头大,我想了想,开口道“我不知道应该怎么翻译,但我确实是一名军人,在我来这里之前。” “不过你看起来像个警察。”她接着说道“你知道吗?” “什么?” “你跳舞的时候,看起来像个僵尸!” 我大囧,“你们真的是双胞胎吗?” “看起来不像吗?”她侧着头看我。 “看着像,”我顿了顿,“不过你们性格差别有点大,是完全相反的两种人。” “她从小就那样。”她解释了一下,“谢谢你!” “谢我?为什么?” “下午,还有刚才。” “因为赢钱吗?”刚刚我可以理解,下午我不太明白“应该是我要谢你,只有你觉得我能赢。” “抱歉,我只是不希望他赢,我以为我的钱已经输了。”外国人说话一点都不委婉“谢谢你把囚徒打的那么惨。”她补充到“我讨厌那个家伙。” …… 我跟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快有半个小时,然后回到了酒吧。 “那些人呢?”酒吧内已经收拾干净了,台上的表演又换人了,现在是两个黑人说唱歌手在上面又蹦又跳的唱着乱七八糟的歌。要不是那几个被砸坏的小舞台没修好,还真看不出来这里之前打过架。之前和我们打架的人都不见了,我们俩刚刚在大门口,没看到有人出去。 “被扔到大街上了,从后门。”火解释道“赢的人赔钱,输的人滚蛋,是这里的规矩,看样子,赌徒先生已经赔过钱了。” 看样子这小妞没少在这里打架。 上了二楼,大家都在原先的卡座上喝酒聊天,看起来气氛很融洽。 “噢!”赌徒看到我们回来,显得很沮丧,让我很诧异。“这么美好的夜晚,你回来干嘛?”赌徒看着我问道。 “给钱!” “给钱!” …… 没等我回答,赌徒就被一群要钱的人淹没了,我无语了,这厮真的是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赌的机会,看这架势,他应该是和大家赌我和火会回来酒吧还是出去过夜。 罗伯特招呼都我过去坐在他边上。“这是汉克,我的老乡,现在在勇士工作。没想到在这里会碰到他,我们可有年头没见了。”他向我介绍道,然后又转头向汉克介绍我“这是古,我的好兄弟,你也可以叫他警察,那比他的名字要顺口一些。” “很高兴认识你!”我对这个刚刚帮我们打了一架的汉子很有好感,拿了个杯子倒了酒,向他举杯。 “同样荣幸!”他和我碰了碰杯子,一饮而尽。 30刀手 我刚把杯子放下,就听见一边的赌徒突然发出一声悲惨的嚎叫,我转过头,看见他正弯着腰两手紧紧的捂住裤裆,五官纠结到有一些扭曲了,两脚一会儿交叉别在一起,一会儿又分开,火站在他面前,俯视着他“下次再拿我打赌,我就把你的老二切掉!”听到这话,在场的男士都感觉裤裆有一阵凉风吹过,下意识的夹紧了双腿………。 当晚,一直喝到了凌晨三点,一群酒蒙子开着车横冲直撞地往基地走,第二天醒的时候,脑袋都还是晕乎乎的。 一周后,接到了黑客的通知,过去取了装备。武器比我想象中要更精致一些,黑客在细节处做了不少改装,据他说还用上了他最新研发的变色迷彩涂料工艺。枪身会根据战场周边的气温,空气的湿润度,自动切换色彩,不过目前只有沙漠迷彩和丛林迷彩两种颜色,还没用过,也不知道具体效果有没有他吹嘘的那么厉害。 刀很棒,拿在手里很有手感,通体呈哑光黑色,夜袭的时候不会因为反光而让敌人察觉。 还领了队长给我标配的防弹衣,头盔,夜视仪等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手上拿不下,只能穿在身上。 “嘿!伙计!你也出任务吗?”铁拳那很有辨识度的洪钟般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正全副武装的从黑客那里出来,刚走了没多远,就碰到他和巴颂也全副武装的从宿舍那个方向过来,看样子是准备往停机坪那边走。 铁拳本来就高大的体型,穿上装备后,显得格外的有气势,巴颂1米8几的个头,站在他边上简直就是小朋友。 “噢!不是,我刚从黑客那出来。”我回头指了指黑客那黑漆漆的大楼“你们这是出任务?” “是的,去活动活动筋骨。”铁拳伸展了一下身体。 “祝你们好运!兄弟们。”我祝福到。 “回头见!朋友!我们该走了。”铁拳和巴颂跟我道别,然后步履匆匆地朝机场赶去。 过了几天,医生和埃内斯他们俩也出任务了。接着是赌徒和冰与火,不到一个月,熟悉的面孔一个都没见到了。 一个人每天按时的早上去训练房连体能,下午去靶场练枪械,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确实练的有一点烦躁,心里有点埋怨队长怎么还没给我派任务。 接着有几天,我都在训练房的模拟刺杀的区域,练**身搏杀技巧,拿了新的军刀,都还没试过家伙趁不趁手。 “嘿!伙计!你应该试试反手握你的匕首。”我正握着匕首对着木桩进行近身格斗搏杀练习,背后突然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刀手,你也可以叫我刀子,反正都一样。”我回过头,是一个陌生的面孔。看到我回头看他,他主动开口介绍着自己,手上一把军刀在手指间上下灵活地翻动着,迈步向我走过来。“你用的刀子看着有点像英国佬的费尔班-赛克斯匕首,不过好像改了不少,比英国佬的想法看起来好像更棒一些。” 看见他好像对我的匕首感兴趣,我大方的把刀递给了他。 他确实对的起他的绰号,我在费尔班-赛克斯匕首的基础上做了不少的改动,可以说是几乎面目全非了。不过他一眼就认出了原型,不管他其他水平怎么样,起码在玩刀子这方面,算是个专家。 刀手接过我的军刀耍了个漂亮的刀花,嘴里说道“短刀近身格斗的时候,你和你的敌人距离会很近,生与死往往就在一瞬间,这意味着给你的反应时间非常短,往往一个判断失误就会让你丢了性命。所以你要先学会了解你的伙伴,它可是你生存的保障,用它要和用你的手指一样灵活。”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手握成拳状,刀尖从拳底伸出,这是我刚刚握刀的姿势“像你这样正握匕首的姿势,在实战中会让你送命的。虽然这样看起来好像很灵活,可以格挡,可以割喉,甚至还能避免敌人从你手里夺刀,而且大部分人都是这么干的。但这是不实用的,你要知道,没有几个傻瓜会和你面对面站着,等你握着刀上去捅他。” 他说着手指一颠,刀翻转了180度落在手心,手掌握紧刀把,刀刃朝着手腕的方向,然后突然把手朝我的方向伸过来,在即将靠近我的时候,手掌一翻,匕首再次翻转,刀尖稳稳地停在了我的脖颈,我的皮肤都能感受到刀尖的锋芒。“你必须记住,在你的刀刺入敌人的身体之前,不要让他发现你手里有刀,出其不意,才能一击毙命。”他说完手腕一抖,匕首腾空而起,横了过来,稳稳的落在他的手掌上,他伸手将匕首递还给我“不错的改款,很棒的创意,真想看到你的匕首杀人的样子,那会是一个多棒的画面。”他面露期待的神情。 “谢谢夸奖。”我接过刀,“你可以叫我警察。” “你就是警察,噢!我知道!你是三个新人里的,黑客发过通知,”他念了一遍,然后接着问道“你以前是警察?警察干我们这行的可不常见,不过很高兴认识你。” 真该死,每次都要解释这个问题,这让我对医生的怨念不。“并不是,这个问题说来话长。”我无奈的摇摇头,“不过同样很高兴可以认识你!” “我们对练一下?”刀手试探着问道“现在愿意玩刀的人可不多,大家都认为枪更重要一些。” “当然可以!”我巴不得有高手指导“不过要怎么练,这里可没有模型刀。” “天呐!真正的勇士怎么可以用模型刀。”刀手好像觉得很不可思议“要玩就玩真家伙,你放马过来吧,放心,你伤不了我。”他显得异常自信“我也不会伤害你的,放心,刀就跟我的手一样,我会控制好的。” “那我开始了?”我试探道。 “来吧!伙计”他表情严肃,做好战斗准备,眼睛看着我“我准备好了。” 我握着匕首向他脖子划了过去,他灵敏的躲开,随后他的军刀架在了我喉头,然后他又后退了两步,摆好战斗姿势。 “再来!”刀手开口道。 ……。 31出兵科索沃 “跟你对练,真是一件让人沮丧的事情,面对你,我完全失去了反抗的能力。”我说话之前,刀手的刀又一次抵住了我的脖子,几天以来,这已经不知道是几次了。 从那天下午开始,一连几天,每天大早,刀手就准时准点的出现在我门口。拉着我就去训练房练刀,不断地摧残我,让我的自信心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这几天,我进攻了无数次,没有一次我能挨到他。我想我应该庆幸,我们不是敌人,我想我的坟头草已经挺高了。 “不用丧气,伙计。”刀手收回了刀,“猎人里还没有在近身搏杀能打败我的人,你已经很优秀了。”我不知道他这算是鼓励我,还是在变相的夸奖他自己。说着话,他一手拿着刀,一手冲我招了招手“来吧,继续!” 被刀手虐了10多天,虽然还是搞不过他,但我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我近身搏杀技巧得到了不小的进步,和高手过招的好处还是很明显的,即使是被虐。 早上,我终于如愿以偿的接到了队长久违的来电,我都以为队长已经忘了队里还有我这号人了。 “队长!”我接起电话“你终于想起我了。”我表示了我的不满。 “你好,孩子,5分钟后到会议室集合。”队长开门见山“来活计了,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长官!” …… “嘿!伙计,你也接到通知了?”3分钟后,我到了会议室,居然看到了刀手。“这次去哪儿?”我向他打探任务的消息。 “哦吼!”刀手看到我很高兴“没想到这么快就有机会看到你的刀杀人了,真棒。”我走到他边上坐下,他拍着我的肩膀,接着说“放心,万一你挂了,我会帮你把刀带回来的。”说完,他补充了一句“我也不知道去哪儿,这得等队长来了才知道。” “法克鱿!”我斜了他一眼,丫的说话太不吉利了,上来就咒我挂了。 很快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就位,卡尔曼居然也出这次任务,我笑着跟他打了个招呼,他依然高冷的点了点头,没说话,远离人群,在会议室找了个边角的位置坐下。 “你认识幽灵?”刀手看我和卡尔曼打招呼,问了句,原来卡尔曼的绰号是幽灵,倒是挺适合他这个一点存在感都没有的家伙。 “我新兵考核的时候,他是考官之一,我们度过了一段时光。”我跟他说了我和卡尔曼之间的渊源。 “他是个让人敬佩的勇士,我为数不多的佩服的人之一。”刀手对卡尔曼的评价很高,这让我很意外。 靠,怎么这么巧,我和刀手聊着天,突然看到囚徒和另一个人说着话就走了进来。我还以为和他出任务的概率不高,没想到第一次任务就跟他碰上了。他看到我,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没有说话,和他的同伴坐在一边。 这次的任务规模看起来不小,会议室里三三两两的,坐了20来号了,不过都是我不认识的生面孔。 “队长!” “长官!” 队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所有人起身,纷纷向队长问好致敬。 队长手掌向下压了压,示意大家坐下。 “伙计们,这次的目的地是科索沃,估计有的人已经很熟悉了,今年2月份开始,科索沃解fang军又向南联盟发动了战争。至今为止,南联盟和塞当局节节败退。”队长打开了会议室的投影仪,一边播放资料,一边讲解“米洛舍维奇们坐不住了,现在是8月,再这样下去,他们的圣诞节要在阿尔巴尼亚人的牢房度过了。”队长幽默了一把,“塞当局通过关系找到了我们,希望我们能配合塞族士兵实施对科索沃解fang军的剿灭行动。目的是让我们的老板可以过上一个愉快的圣诞节。阿尔巴尼亚人的武器库,粮食仓库,等重要战略目标以及主要骨干军官,都是我们的目标。任务时间暂定为一个月,你们每人每天可以拿到2000美金的底薪,阿族士兵的人头一个50美金。”队长说完,又点开一个表格“这是各个战略目标的价格,以及各个级别的军官的悬红。” “至于后面的这些,你们看看就好。”等我们看完前面的资料后,队长又打开了最后一部分资料,这部分资料要更细一些。这些是科索沃解fang军的灵魂人物,1号标价100万美金,其他的在30万到80万之间不等,信息很详细,附有照片,姓名,喜好等等。 “你们要是有机会,我不反对你们顺便赚点大钱,不过我可不希望你们为了这些人挂在了科索沃,见机行事,安全第一,伙计们。”队长嘱咐道,“好了,15分钟后,停机坪集合,这次任务将由我带队。回去准备吧,解散!” 关于科索沃战争背景: 1995年,波黑、克罗地亚、塞尔维亚三国领导人在停止波黑内战协议上签字。 但是1996年,阿尔巴尼亚族激进分子成立了武装组织“科索沃解fang军”,开始运用暴力手段想要反抗南联盟,而达到独立的目的。 面对阿尔巴尼亚族人的反抗,以米洛舍维奇为首的南联盟和塞尔维亚当局采取的是强硬的镇压措施,派遣大批塞族军队和警察部队进驻科索沃,大肆屠杀阿族人。试图消灭“科索沃解fang军”,没想到愈演愈烈,局面不断发酵。 1997年开始,科索沃地区就不断发生武装冲突事件及局部战争。1998年7月中旬,科索沃解fang军渐渐占据了优势。 我回到宿舍,穿戴好装备,拎着枪就往停机坪跑去。 飞行员是代号老鹰的队员,开了一辆C-130“大力神”运输机,把我们送到了贝尔格莱德机场。队长和前来接机的塞族军官经过短暂的交流之后,让我们上了对方安排的车队,前往塞族的一个前线营地。 32分兵 “嘿,刀子。”我和刀子一起上了一辆军用吉普车,车上除了开车的塞族士兵,副驾驶已经有一个我们的人上车了,看到我和刀手上车,转过来和刀手打了一个招呼。 “你好!**。”刀手笑着跟他回应。 “你是今年的新兵?”**看着我,“是警察还是泰山?我见过蜂鸟了,一个很棒的飞行员。” “我想我看起来不像泰山。”我学着老外的说话方式,“很高兴认识你,**先生,听起来你是zha弹专家。”我笑着伸出右手。 “噢!我想在这方面我算是专家。”老外好像都没有谦虚的习惯,他和我握了握手。“认识你我很荣幸,警察先生,你以前是警察?” “这是个误会,说来话长。”我摇头。 “噢,长路漫漫,不妨聊聊。”**看起来是个很健谈的人“我如果没记错的话,到营地的路可不短,我们有足够的时间。” “听起来,你好像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我问道。 “嘿,幽灵!”卡尔曼拉开车门,钻了进来,**向他打招呼,他很勉强地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嗯,算是回应了,然后关上车门,抱着他的狙闭目养神。 “来过两次,”人齐了,塞族士兵发动了汽车,“这是第三次了,前两次我们的老板还是阿族人。”**开口道。 “嘿,你不考虑一下司机先生的感受吗?”我提醒他,边上还有一个塞族士兵。 “噢!放心,我想他不会介意的。”**说着,转过身,搂着塞族士兵的肩膀“对吧,先生,你要是介意,我就把你从车上踹下去,让你老板给我们换个司机。”他这是赤果果的威胁。 塞族士兵尴尬的笑着点点头,**很满意的点点头,拍拍他的肩膀“懂事的好孩子。”他夸奖道,随后又转回来“我上次过来的时候他们和阿族还不分上下,不过最近好像美国佬插手了,支持的可不是塞族,不知道队长怎么接了他们的活,也许他们给的钱多。” “队长自然有他的考虑。”我接话“这地方经常打仗?为什么?” “噢,这地方打仗可有些年头了,不过这对我们来说可不是坏事,毕竟我们靠这个吃饭,我可不想回家乡做一个渔民,即使可以天天冲浪。”听起来**是海边的人,“要说为什么打仗,这可是个有意思的问题。” “以前是塞族四处抓捕阿族人,后来阿族人反抗了,就打起来了,大概就是这么一回事儿。”**抓了抓头发,十分粗略的讲解。 “也许我们应该好好休息,接下来可不一定有睡觉的时间。”刀手打断了我们的谈话。 “你也许是对的,伙计!”**想了想,没有反驳,转头看着我,“祝你好梦,伙计。” “好梦!”我回应道。 数小时后,我们抵达了前线。 还没来得及下车,营地东边的山上就响起了枪声,随后营地就冲出一队人,一边朝山上射击,一边往山上跑去。 我连忙打开车门下车,端着枪观察四周。 “噢!不要紧张,伙计。”这只是试探性攻击,**第二个下车,伸了一个懒腰,转头看着我说道。 “原地待命!”队长下车,向我们下了命令,然后迈步向营地走去,估计是向营地的人,了解目前的战事情况。 很快,队长回来了,把大家召集到一起。“伙计们,看来我们没时间休息了。”刀手像我挑了挑眉毛,用唇语说:你看,我说对了吧。 我做了个鬼脸,用刚刚学了一些皮毛的唇语回复道:你这个乌鸦嘴。 “塞族的日子不好过,阿族的人一天24小时,随机的向营地发起试探性进攻,这样下去,离总攻不远了,他们希望我们的到来,能改变一点什么。”队长简单的概括了一下“下面我们分成两个战斗小组,一组深入后方,由我带队,目标是阿族的补给站;另一组由刀手带队,先接近阿族的前进营地,等晚上找机会摸进去,干掉他们的前线的指挥官,或者是尽可能的杀伤他们的基层指挥官,你们可以自由发挥,我只有一个要求,让阿族最近没办法发起进攻。”队长接着说“下面我念到名字的人跟我来。……。” 队长没念到我的名字,同样也没念到囚徒的名字,我心里感觉不妥,下意识地开口“队长!” “什么事?”队长转头看我。 “噢!没什么,祝你好运!”我本来想说我想跟他走,怕他问起原因不好解释。总不能直接跟他说我怕囚徒对我打黑枪吧,刚加入猎人,就和队友闹别扭可不是什么好事,我想,没有哪个指挥官想看到这种事情发生。 “谢谢!也祝你好运!这可是你第一次正式执行任务。”队长笑着“注意安全!”然后带着人就走了。队长带走了11个人,营地还有12个人,我们一车四个,囚徒一车四个,还有另外一车四个人,看样子队长是按车来分组的。 “你刚才好像有话没说?”刀子带头走在队伍前面,我故意拖在队伍后面,这样方便我可以盯着囚徒,避免他有什么小动作,虽然不知道他是不是一定就会对我下黑手,不过防着点总是好的,我可不想死的不明不白。**也拖在队伍后面,凑到我跟前问道。 我那眼睛瞄了一眼走在队伍中间的囚徒,“我和那家伙有点故事,我担心他是不是会打我黑枪。”我想了想,还是告诉了**,反正多一些人知道我和囚徒的问题,他就越不敢轻易动手,因为不管我是不是因为他出的事,大家都会先怀疑他。 “噢!那不可能,刀子可是个正直的人,有他在,囚徒可没有机会下黑手。”**说道“而且,猎人是不允许对自己人下手的,放心吧。”**向我解释着,“我会帮你一起盯着他的,不要担心,伙计!”他拍着胸脯,仗义道。 33虐俘 三小时后,阿族营地东面两公里外,半人高的草丛里,随着风轻轻摇晃着草丛,隐约可见一个个黑洞洞的枪口。 “我们需要一个舌头。”刀手半蹲在草丛里,看着远处阿族营地,嘴里叼着一根草梗,不时嚼动着“尖兵,你跟我去。”刀手下着命令,“其他人原地警戒,幽灵,你找个制高点,给我提供视野。” 刀手和另一个小个子队员猫着腰向阿族营地摸去,很快就在我们的视野中消失了。卡尔曼抱着狙,转身向一边的山上跑去。 半小时后,耳机里传来了刀手的声音“8点钟方向的树林集合。” 到了几个点,尖兵和刀手已经到了。一边的地上还倒着两个身穿阿族军服的士兵,看样子是昏迷了。刀子和尖兵正分别把俘虏绑在相距20多米的树上,看样子是准备分开审讯。 刀手绑完了俘虏,示意我们散开警戒。 “这个世界真小!”我正抱着枪警戒,**突然凑到我边上,幽幽地感慨道。 “怎么了?”我不解的转头看他“你看起来不像多愁善感的人。” “你看到那个孩子了吗?”他示意我回头看,我转头,看样子他指的是刀子抓回来的那个阿族的士兵,是个半大孩子。 “你认识他?”我想起来**来过两次科索沃,之前是还是帮着阿族人打仗。 “相处的还可以,他给我当过几天向导。”**看上去有点郁闷“这这种情况下遇到熟人,真影响心情。” “你不打算过去帮他向刀子说说情?”我问道“他看起来好像还没有成年。” “他18岁了,如果在缅甸,你会见到更小的孩子,那才是真正的童子军,他们有的甚至才和他们手里的枪一样高。”**好像经常在战场上碰到未成年士兵“来不及了,如果是我去抓舌头,也许还有机会放他一马,现在看来,我只能在刀子问完话后,给他一个痛快,让他少吃的苦头。”**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平静的像是在跟别人聊着晚上准备吃什么一样。 “你可真冷血!”我有点不能接受他的冷漠。 “这是战争,伙计!”他被我说的好像不太高兴,丢下一句话后,抱着枪转过身,背对着我站着。 “我帮你向刀子说情,等他审完之后,也许可以放他一条生路。”过了一会儿,我对着背后的**说道,我想他是不愿意让人感觉他是一个心软的人,毕竟佣兵都想给别人一种铁石心肠的形象,我可不在意形象,如果可以救人的话。 “白痴!”还没等**回复我,不远处的囚徒似乎听到了我和**的谈话,吐了两个字的评价。 “你皮痒了吗?”我挑衅的望着他。 “呵呵,”囚徒冷笑着,“你认为刀手看起来像一个会和犯人好好谈心的人吗?”他话里有话的说了一句。“你要搞清楚我们是干什么的,白痴!”他的嘴可真臭,要不是在战场上,我非揍他不可。 “啊!~呜呜呜!”好像是回应囚徒的话一样,身后突然响起半声惨叫,后面的呜呜声,像是被捂住了嘴巴。 我回头,看见那个孩子左手手腕处露出了圆润的骨关节,而他的手掌,已经落在地上,血水正像断裂的水管中的水一样向外涌,神经还条件反射的带动着手指抽搐着。刀手背对着我们,一手捂住了孩子的嘴,不让他叫喊。片刻后,他示意对方不要叫喊,然后松开手,继续跟对方说着什么。 我下意识地就要过去组织刀手,**一把搂住了我的肩膀。“冷静一点,伙计!你阻止不了的。” “**,你放开他。”囚徒在一旁扇风点火“我很乐意看到他被刀子打的满地找牙的样子。” “法克鱿!”我明白**是对的,转回身,尽量不让自己注意背后的动静,郁闷的坐在地上,对着囚徒比了一个中指。 他回应了我一个割喉的手势。 刀手差不多折磨了那个孩子一个多小时,那个孩子的惨叫声和另一个俘虏的惨叫声此起彼伏的从身后传来,让我听的心情很烦躁。 “所有人都过来吧。”刀手对着无线电说道。 阿族男孩的脖子被划开了一道极深的口子,鲜血潺潺的往外流,人还没死透,喉咙里发出嗬嗬嗬的声音,眼中的神采正迅速的黯淡下去。 刀手正扯着他的衣领,擦拭着军刀上的血迹。 “情报我已经和尖兵校对过了,没有问题。营地大概有一个满编团,军官有…………。”刀手详细地向大家讲解他和尖兵拷问出来的情报。“没有问题的话,暂定今夜两点行动!所有人原地休息,按组值岗,我,**,幽灵,警察值第一岗,…………第二岗,囚徒、尖兵……第三岗,每4小时轮一班。解散。” “收到!”除了现场的人,还有不知道躲在哪里的卡尔曼的声音,沙哑着从耳机里传来。 “你跟我来。”刀手下完命令,冲我说了一句。 我跟着他走到一边,他把无线电调到了被动呼叫,指了指我,示意我也调一下。 “你们刚刚的话我都听见了。”刀手指着我的无线电,“你刚刚是主动呼叫,大家都听见了。” 我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没有说话。 “你有注意吗?”刀手倚着树坐在地上,拍拍身边的地面,示意我坐下。“刚刚所有人看你的眼神。” “怎么了?”刚刚集合,大家看我的眼神确实不太对劲,虽然大部分我都不熟,大家的眼神是正常的。但刚刚集合的时候,身边几个不熟的队员,看我的眼神都变得冷漠了许多。 “那是看死人的眼神。”刀手淡淡道“你那愚蠢的慈悲心,在他们看来,你在战场上活不了多久。他们现在只想让你死的远一些,不要连累到他们。简单的说,你已经被这群人排斥了。” “你觉得我很残忍?”看我没说话,刀手接着说“是不是觉得我不应该那样折磨一个半大的孩子?” “你完全可以留他一条性命。”我被刀手问的有点心虚,但嘴上还是不服气。 “你认为他那个状态,我不杀他,他还能活多久?”刀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们这是在介入一场不属于我们的战争,你要知道,雇佣兵是不受日内瓦公约保护的,你要是落到他们手里,你的下场不见得会比那个孩子好到哪里去。” 34突围 “给你一句忠告!在战场上,除了自己人,你在战场上遇到的所有想接近你的人,都是你的敌人。”刀手接着说“上一个不听忠告的新人,已经在中东被一个人肉**炸成了碎肉。你知道黑熊吧,他的腿就是那次丢的。” “要想在战场上活的比你的敌人久,你就要比你的敌人更残忍。这是你死我活的战争,你要是被俘虏,你的敌人可不会坐下来跟你好好谈心。”刀手叹了口气,接着道“折磨人并不是我的本意,但这能够让我们在最短的时间内,获得我们所需要的情报。知道为什么**不开口阻止我吗?即使那孩子还是完整的,他也不会放他回去。” “为什么?” “也许是因为他的脑袋能换钱。”刀手突然来了一句黑色幽默,“隐藏在阴影里的刀,才有致人死地的机会。你不会希望那个孩子回去以后,带着人漫山遍野地追着我们屁股打的。” 我思考着刀手的话,转头看了不远处那两具残破的尸体,陷入了沉默之中……。 凌晨1点40,我们几个伏在营地外不到10米的草丛里,枪口都瞄准了分配好的目标,静静等待着刀手的命令。 带着两个人,已经在一个小时前悄悄潜入了营地,在营地各处布置好了炸点,为的是保证在其他人得手后,引爆炸点,引起营地的骚乱,为撤离制造机会。 “刀子,我搞定了,你们随时可以行动。”1点55分,耳机里传来**的声音。 “行动!”5分钟后,刀手准时下达行动指令。“**,你们三个迅速撤出,控制住出口,随时准备接应。幽灵,你瞭望塔上的哨兵后,可以进行自由猎杀。其他人,按既定方案行动,go!” “收到!” “收到!”这个声音是卡尔曼的,随后无线电里传来了微弱的装上***的枪声,塔楼上的哨兵身形一顿,瘫倒了下去。 “噗噗噗。”几声微弱的枪声之后,大门口几个哨兵陆续倒在地上。 我和另外两个队员跟着刀手就往阿族团长的临时驻地摸去。囚徒和另外三个人,分成两个小组,分别往另外两个方向潜入,目标是对团长以下的各级军官,尽可能的瘫痪或者是摧毁阿族这个前进营地的指挥系统。 营地很大,阿族的士兵要比之前在非洲矿场的民兵要更专业一些,警惕性很高,并没有因为深夜而失去警戒心。还没有前进一半的路程,已经碰到三个巡逻队了。能把当权的塞族逼到现在这幅田地,果然是有两把刷子。 很快,我们到了一个比周围的帐篷要更大一号的帐篷,想来这应该就是阿族团长的“宿舍”了。刀手一挥手,我们前后脚冲进了帐篷,第一时间对着账内的床开了枪。 空床,床上没有人! 紧接着,营地里响起了尖锐的警报声! “敌袭!敌袭!”外面充满了阿族士兵的叫喊声,伴随着脚步声,越来越多的士兵跑出了帐篷。 “撤!所有人撤退,任务中止。”刀手郁闷的一脚踢飞了边上的一张椅子,“**,引爆他们的弹药点,先给他们放个大烟花。”所有人都很郁闷,失手的有一些莫名其妙。分开审讯的两个阿族士兵,是不可能有机会串供的,为什么情报会有误。 没时间胡思乱想了,得抓紧时间逃命,否则一个有着完整指挥系统的满编团,会让我们死的很难看。 轰!一声剧烈的爆炸,没过几秒,又是一连串的爆炸声,看来**干的不错。 “走!”刀手说完,率先冲出营帐。 我们刚刚跑出营帐,一队10人左右的阿族士兵正好抱着枪往这边跑过来,和我们面面相觑。 噗!噗噗! 我们抢先开火,同时向两边分散开,躲避着对方的子弹。 “入侵者在这!”没能在第一时间干掉所有人,一个阿族士兵大声的叫喊,我一颗子弹送他去见了上帝。但明显,为时已晚,四周响起了零零碎碎的脚步声,往我们这个方向来的,局面很糟糕。 我们撤的很慢,阿族团长的营帐在整个营地的腹地,不断的有阿族士兵向这个方向涌来,已经对我们形成了包围的趋势。 “谢特!”同行的一个叫鹰眼的队员开枪干掉了又一波冲上来的最后三个阿族士兵,一边更换弹匣,一边说道“我弹药不多了,人太多了。” “幽灵,我们周围现在有多少人?”刀手脸色有一些焦虑。因为这样下去,我们只有被慢慢耗死这一条路。 “又有三个10人小队正在向你们靠近,该死的!”卡尔曼的语气中居然带了一丝焦急“我干掉了几个指挥士兵的家伙,但似乎都不是1号。你们往3点钟方向跑,能躲开两队人。 我们相互掩护着,向3点钟方向撤退。 “刀子,报告你的位置,我会引爆剩下的炸点,给你制造突围的条件。”耳机里传来**的声音“该死的!”**的声音突然中断,接着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枪声,跑动是带起的呼吸声,风声。过了一会儿,**气喘吁吁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囚徒,你们到哪儿了,该死,我快顶不住了。”听上去**他们的情况也不太好。 “我来了!”无线电传来囚徒的声音,接着也是一阵枪声。随后是**兴奋的叫喊,看样子囚徒他们已经顺利撤出,和**完成了汇合。 轰!轰轰!**引爆了所有未引爆的炸点,营地各处接二连三的腾起巨大的火光,将营地照的透亮。最近的一处,距离我们的位置不到20米。我往右边打了一个滚,将身体躲在一个岩石背后,爆炸导致的碎石块四处乱飞,还是有一些碎石落在我的头盔上,打的头盔叮当响。 “法克鱿,**!”我忍不住对着耳机骂了一句,而后撒丫子跟上了正在快速撤离的刀子他们的脚步。 35搜捕 突然,四周围堵我们的人群里,发生了一阵骚动,大声叫嚷着什么。随后听见大部分脚步声离我们远去,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我可能打中了他们的指挥官。”卡尔曼沙哑的嗓音在耳机中响起,带来了令人欣慰的好消息“不过我不确定目标挂了没有,他身边的警卫太多了。” “干的漂亮!幽灵!”鹰眼忍不住一边大步流星的在营地里穿梭,一边夸奖到。指挥官的生死不知,让士兵们有点慌乱,给我们的逃命提供了不少便利。感谢上帝,感谢卡尔曼! 很快,我们已经可以看见营地的出口了。地上横七竖八的躺倒着大量的阿族士兵的尸体。看的出来,**他们坚守的很辛苦。 这时候,远处的山上突然几道火光冲天而起,紧接着听见空中有巨大的呼啸声,和火光处传回来的爆炸声和耳机里传来的卡尔曼的闷哼。 “幽灵!你怎么样?”刀手对着无线电问到,但是那头的卡尔曼没有回应。 看到我们靠近,**和囚徒他们从掩体中出来了4个人,掩护我们的侧翼,我们一边向身后开火,一边向他们靠拢。 汇合后,我们迅速向山里钻。似乎不愿意这样子让我们全身而退,又派了两支小队进山追捕我们。 “幽灵!能听到吗?”我们一边在山中逃串,刀手一边试着呼叫卡尔曼。 “唔!”耳机那头终于有了回应“该死,他们发现了我的位置,我没事,受了点小伤,正在撤离。” “Ok!”听到卡尔曼没事,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刀手接着说“警察,囚徒,刺客,兽人跟我留下干掉后面的小尾巴,其他人撤到预定的集合点。” ……。 10几分钟后,追兵进入了我们的射程范围,通过瞄准镜,甚至可以看到他们脸上的汗珠,呈倒v搜索队形,警惕的将枪口对着前方。 不用刀手吩咐,我们接连扣动了扳机,第一轮设计就干掉了7个人,剩下的人像受了惊的兔子一样,迅速躲到了就近的树后,抬枪看也不看就盲目地朝我们的方向胡乱的射击。 噗! 我轻轻地扣动扳机,子弹从一个露出半个脑袋的士兵眼眶中钻了进去。子弹的惯性将他带的向后仰面倒下,血和**从脑后流了一地。 我接着扣动扳机,打断了一只握枪的手臂,在他惨叫的时候,将一发子弹送进了他张开的嘴巴。 准备再找第三个目标的时候,对面已经没有活人了,我拎着枪,转身跟着刀手向着预定地点赶去。 ……。 跟大部队汇合后,发现大家多多少少都受了一点轻伤。意外的是,受伤最重居然是距离战场最远的卡尔曼,被炮弹的弹片割的像个破布袋子一样,到处都是口子。看样子,狙击手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安全。 碰头之后,卡尔曼告诉了我们,行动失败的原因。并不是情报有误,而是阿族的团长过去狡猾,晚上并没有睡在自己的帐篷内,而是和普通士兵一样睡在小帐篷里。穿的制服也和普通士兵一样,要不是通过营地的人员动态的痕迹将他找了出来,给了他一枪,估计我们的撤退还没有这么“顺利”。 次日,科索沃解fang军的人没有再发起任何进攻,傍晚的时候。塞族营地拍了侦查小队前往解fang军营地查看情况,却意外的发现对方撤退了。 其实说是撤退不如说是溃散,也许是因为团长被卡尔曼干掉了,底下的军官无法有效的聚拢溃兵,这个前进营地就地就解体了。 塞族的人决定把人散开,进入附近的村庄搜捕据说有可能藏在平民中的科索沃解fang军士兵。要求我们协同行动,虽然大伙看上去都不是很乐意参与这种破事,却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雇主付了钱的。 队长和我们的距离超过了无线电的通信范围,刀手不放心,派了4人小队前去接应队长,顺便侦查一下敌方大本营的情况。剩下的人则两人一组,分别跟着塞族的人挨个村庄的执行搜索任务。 第一天,我和**负责跟着一个20人的搜索小队,来到了一个不足百人的阿族小村落。刚刚接近村口,远远的就可以看到本来秩序井然的村庄,立马发生了骚乱,村民们叫嚷着就四散逃开了。 这让我想起了抗日电影里的画面,鬼子进村也差不多就是这幅光景。看起来,塞族人在阿族人的心中,形象可不是那么正面,怪不得阿族要成立科索沃解fang军来推翻塞族的统治。 我们进了村,遍地都是村民散落在地面上来不及带走的物品。街道两边的房子全都门窗紧闭,我扫了一眼,看到个别开了一条缝的窗户后,是一双双厌恶的眼神,那是看侵略者的眼神。 塞族士兵明显没有我这么多感慨,4个人一组就分开了。分别踹着村名的门,示意里面的人开门,动作比我想象中的要更野蛮,我以为起码他们会敲门的。不过转头看到**给了我一个习以为常的表情,也难怪村民看到塞族的人,会这么大的反应。 我和**站在街道上,端着枪没有参与他们的破事。我们的任务只是保证他们的安全,在遇到藏在村民中的科索沃解fang军反抗的时候,保证塞族人的安全。 离我们最近的塞族士兵已经踹开了那家人的大门,一股脑的冲了进去,一边打砸着屋内的家具,一边搜寻着屋内的人员。 屋内只有一个老人一个女人还有一个看起来只有5,6岁的孩子。塞族士兵把人都赶到一起,留了两个人用枪指着小孩的脑袋,对着老人和女人骂骂咧咧的问着什么。大意是在拷问家里的男人去哪里了,是不是参加解fang军了,另外两个人依然在屋内翻找着,看那个架势不像是来找人的,更像是来抄家的。 老人和女人都慌了,哭喊着跪在地上,抱着塞族士兵的小腿,苦苦的哀求着,一边解释着她男人和解fang军没有关系。我看不了这种恃强凌弱的事,特别是我还充当着“帮凶”的角色,这让我的道德观遭到了严重的冲击。转过头看着空空的街道,不去关注屋内的情况,眼不见心不烦。 36追捕 “砰!”突然,右前方的一栋房子内突然响起了一声突兀的枪响,我和**对视了一眼,连忙端着枪跑过去查看情况。 我们才刚刚靠近房屋,又听见里面一阵连续的几声枪响,我和**马上就跑进了屋内。我端着枪走在前面,**背对着我警戒屋外,向后倒退着向屋内走。 大厅没有看到人,我没有停顿,继续向内走,在右手边的一个房间看到了人。 房间内的衣柜门半开着,里面坐着平民打扮的男人,手里抱着一支枪,看起来应该是个落单的科索沃解fang军士兵。他额头上有一个血洞,正向外淌血,胸口还有几个不规则分布的枪眼,眼睛还睁着,不过瞳孔已经失去了神采,正在涣散。边上的床尾地下,侧躺着一个女人,背上有两团鲜红的血迹,腹部很明显的凸起,是个孕妇。 四个塞族士兵看起来没什么事,有一个倒霉蛋的耳朵少了一个,估计是被衣柜里的男人打掉了,正一边骂着,一边用**砸着地上的尸体头部泄愤。另外三个士兵看了我一眼,从我边上有过,正骂骂咧咧的去其他房间继续翻找着主人遗留的财物。 这畜生!祸不及家人,更何况是一尸两命。 我上去一脚就把还在虐尸的王八蛋踹的腾空往后飞了几米,狠狠地撞到墙上。他摔在地上,眩晕了几秒才反应过来,随后才骂骂咧咧的从地上爬起来,伸手就去够掉在一边地上的枪。在他枪口对准我之前,我先用枪口顶住了他的额头。 “嘿!冷静,冷静一点,伙计。”外面负责警戒的**听见动静跑进来,看见我拿枪顶着塞族士兵,连忙伸手压了压枪口,让枪口对准地面“我们的任务是保护他们,不是干掉他们。” 靠!这是什么事,我强忍着一枪干掉这个王八蛋的冲动,示意他滚蛋。 只剩一只耳朵的塞族士兵连忙从地上捡起枪,连滚带爬地向房间外跑去,到了房间门口,还回头瞪了我一眼。我抬起枪口,对着他,做了个开枪的架势,他连忙骂骂咧咧的消失在我的视线内。 我和**从屋内退出来的时候,几个士兵正明目张胆的把搜到的财物往自己口袋里塞着。这群土匪! 接下来的一连几天,我们都在执行这种艹蛋的任务,保护着这群打着搜索的名头,趁机杀人抢劫的家伙。几次都想撂挑子不干了,没法干,这些顶着zheng府军名头的王八蛋,做的事情比反叛军还混蛋。 第四天凌晨5点多,队长他们回来了。情况看起来不是太好,虽然没有减员,但一眼看过去,有好几个伤员,不过没有人失去战斗力。 队长安顿好了伤员后,先去找了塞族的军官,应该是汇报战果以及了解近期的情报。 两个小时后,队长借用了塞族的临时会议室,让猎人的人都到会议室集合。 说是会议室,其实就是一个大号的营帐,中间是一个比较简陋的沙盘,我们二十几号人,围着沙盘站了好几圈。 “ok,所有人都到齐了。”队长扫了一圈,开口道“先总结一下目前的情况。”队长看着刀手“你们干的不错,已经可以肯定的是,阿族先头部队的指挥官已经死在了前几天你们的斩首行动中。” “不,队长,我没做好。”刀手打断了队长的话“我指挥不当,差点没把兄弟们带出来。是卡尔曼的功劳。” “孩子,”队长示意了一下“我们是一个团队,不论过程如何,结果决定了一切,你们干掉了前线最高指挥官,以及多位基层军官,导致阿族的前进营地在当晚就发生了营啸,几位幸存的基层军官带了一部分了逃了回去,剩下的溃兵也都四散在周围的村庄。我们的雇主对这个结果非常的满意。”队长说着,看了卡尔曼一眼“那个团长值35万美金,回头给你打卡上。” “我们这边也很顺利,已经摧毁了科索沃解fang军的前线军需营地以及营地内的所以粮食和军火。”队长伸了三个手指“三个月内,阿族没有再次发起进攻的可能。” “那我们接下来的时间干什么?”我好奇道。 “我要说的就是这个。”队长接过话“接下来有两个任务。一是配合塞族的士兵继续搜索周围的村庄,抓捕溃兵,除了每人2000美金一天之外,每抓捕或击杀一名溃兵,额外还有100美金的奖金。第二,自由击杀有规模聚集的溃兵,这个要更有难度一些,基本上都在百人左右,塞族只能提供活动范围,更具体的情报需要你们自己去侦查。当然,难度高,薪水也不一样。每剿灭一个10人以上50人以下的溃兵队伍,赏金10万美金。每剿灭一个50人以上百人内的溃兵队伍,赏金20万美金。每剿灭一个百人以上,200以内的溃兵队伍,赏金30万。200人以上的,建议还是把情报卖给塞族吧,我想他们会给个好价钱。” “情况差不多就是这样,我建议伤员可以跟着塞族执行搜索任务,顺便养伤。其他人可以自由组队,出去碰碰运气。”队长给了建议。 “我是不想再跟着塞族的王八蛋当保姆了。”我说着,走到刀手边上,“兄弟,要不要碰碰运气?” “为什么不呢?”刀手笑到。 “带我一个。”**插嘴“我想你们也许需要一个爆破专家?” “欢迎至极!” ……。 我们在营地内补给了弹药,就往林子里钻去。 “嘿!等等我!”身后传来叫喊声。 我们回头,是尖兵。 “找人这种事情,我想你们需要一个先锋。”尖兵追上了我们,说道。“这方面,我正好专业。” “完全没有拒绝的理由。”刀手上去给了尖兵一个拥抱,“欢迎!” 一行四人,按着塞族提供的一个人数在50以上,一百以下的溃兵出没地点的情报。向目的地赶去。 37袭扰 “看这个痕迹,他们来过这里露营。人数最少在80以上,不过不会超过100。”我们抵达了情报描述的区域,找到了一处最新鲜的露营痕迹。尖兵一边看着四周被人踩踏过的草地,一边四处挖开泥土,像是在找着什么。“可以确定了,人数约在85人到90人之间,有一小部分伤员,约在10人左右。没有携带重武器,有不少枪支。看这个现场,他们昨晚还在这里,没走远。”尖兵将手里的土碾碎,随风飘散。 刀手和**一点也不意外,点了点头,在思考着什么。 “你怎么知道的?”我好奇的问尖兵,“人数多少可以通过脚印和痕迹看出来,那伤员呢?这个怎么看,难道伤员的脚印还会不一样吗?” 尖兵没说话,伸手指了不远处一个比较明显的压痕,我走近看了看,是一个两条平行的压痕。我拍了一下脑门,我懂了。 “担架?” 尖兵点点头“要学会从大自然告诉我们的信息里,找出来我们想要知道的。”说着,他转头看着刀手“强攻不太实际,我的建议是尾随,袭扰。” 刀手点点头“制造恐慌,”他看着我们三个,“按我们追踪的方向,这群溃兵是准备向西南方向撤退,我记得塞族的情报里,那个方向已经聚集了大量的溃兵。我们需要在他们汇合之前,追上他们。” “我单独行动,赶到他们之前,给他们准备一些惊喜。”**开口道“我可带了不少好家伙,够他们好好享受享受。”他指的是他一背包的各式**,**。 “注意安全!”刀手点头,同意了**的提议。“原地休息5分钟,然后出发。” 简单的休息了一会儿,**按尖兵推测的一条捷径,先行离开了。我们三个继续按痕迹,追踪这伙溃兵的行踪。 在日落之前,我们追上了正在准备晚餐的溃兵们。 说是溃兵,这伙科索沃解fang军并没有溃散,反而在几个军官的指挥下,秩序井然。在败退的情况下,仍然保持着完整的战斗序列。这个临时营地,四周都有散开的哨兵负责警戒。剩下的人,准备伙食的准备伙食,照顾伤员的照顾伤员。在这种情况下,纪律都比塞族的士兵好的不只是一星半点。如果把他们比喻成溃兵,那塞族的士兵就是一群农民了。 嘎吱……! 脚踩树枝的声音。 有四个搜索的士兵,巡逻到我们所潜伏的区域了。送上门的礼,不能不收。 刀手指了指我,又指了指走在队伍后面的士兵,示意我的目标是那个。又把另一个指给了尖兵,最后示意还有两个交给他了。这里太靠近营地,不能用枪,会把人引过来。 我微微点头,示意明白了。然后缓缓的将匕首缓缓的从刀鞘中抽了出来,握在手里。 四个巡逻兵神经高度紧绷,手里拿着枪,丝毫没有放松,两眼警惕的看着四周的情况,手指扣在扳机上,似乎做好了随时开枪的准备。 离我们潜伏的地方不远处,尖兵做了一个简易的陷坑。我之前还说他这个坑白挖了,没想到这么早就派上了用场,阿族士兵正在向这边靠近,马上就要踩上陷阱了。 “噗通!”领头的士兵果然一头栽进了坑里。 就是现在了,我从我隐藏的树上小心的滑到地面。剩下三个士兵,两个负责就地警戒,另一个正面朝坑内,伸手想要把坑里的人拽上来。 等我摸到其中一个警戒的士兵背后的时候,尖兵我从边上的草丛出来了,距离那个面对坑洞的士兵只有不到两步的距离,同时,刀手也贴了上来,靠近了另一个在警戒的士兵。 没有命令,我们几乎同时动了。我上前快速的小迈了两步,在目标听到动静准备回头之前,左手从背后伸手,一把捂住他的口鼻,另一只手握着刀,从他的背后肋部,斜斜的朝上方捅了进去。目标剧烈的挣扎,被我死死的捂住,很快,目标就慢慢失去了力气,瘫软下去。 我把尸体轻轻地放到地上,尖兵和刀手也已经完活了。刀手一边把尸体往地上放,一边手腕晃了一下,手里的刀脱手而出。 听见刀子入肉的声音,我寻着声音的方向,下意识回头。看见刀手的刀穿过坑里的那个发现不对准备开枪的士兵的喉咙,将他钉在了一边的坑壁上,士兵手向喉咙抓着,挣扎把匕首拔出来,被血水泡的湿滑的刀柄几次脱手,随后士兵大睁着眼睛,双手垂了下去。 我伸手,对着刀手比划了一个大拇指。他装酷的笑了笑,上去把刀从尸体身上拔出来,在对方的军装上擦拭干净后,插回了刀鞘。 为了制造恐慌,我们把四具尸体摆成了一个箭头的形状,箭头指的方向正是他们的营地,然后我们又摸向下一个巡逻队……。 在他们开饭前,我们已经在他们营地周围,摆好了8个箭头,所有箭头都指向他们的营地,这是他们向外派出来的所有警戒哨。 估计是太久没收到外围哨兵的信号,为首的溃兵军官发现不对劲,把几个头目叫到了一起,指手画脚的讨论了好一会儿。其中一个小头目,又派了30多个人分成三队向之前哨兵巡逻的区域搜索。 很快搜索队就靠近了我们用他们战友尸体摆成的箭头。第一个发现箭头的士兵,吓得连枪都掉了,整个人瘫坐在地上,两条腿像上了发条一样抖个不停。用手撑在地上,迅速地向后挪动,想离尸体远一点。 刚刚恢复体力,连枪都没捡,就哭喊着跑去通知附近的队友,很快附近的十几个士兵都靠了过来。 看着面前的景象,其他士兵倒是没有第一个士兵那么慌张,派了两个人回去报信,剩下的人自觉的留在原地开始警戒四周,深怕林子里突然窜出来一个敌人,给他们一刀。 38伏击 噗呲!正在原地警戒的几个士兵,站在树边的一个端着枪对着丛林的士兵,喉咙处突然多了一把军刀。 他下意识的伸手把军刀拔了出来,鲜血直接喷洒在面前的灌木上,随后整个人瘫倒在地上。其他士兵听到动静,连忙调转枪口对准飞刀来的方向扣动扳机。 一连串的枪声打的树丛嗖嗖地响,一时间,破碎的树叶和断枝四处飞散。 我和尖兵从最后两个背对着我们的士兵身边的树丛里钻了出来,一人捂住了一个士兵的嘴,匕首从他的肋部向心脏方向斜刺进去,抽刀走人。 两个还没断气的士兵,倒在地上抽搐着双腿,肺部被刺穿导致血水倒灌着从嘴里喷出,张着嘴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伸手向身前的同伴抓去,但同伴的枪声盖住了所有响动。 直到我们两个消失在丛林里,他们都没发现身后又少了两个队友。过了一会儿,枪声停了片刻,紧接着又马上响起,这次对准的是我和尖兵离开的方向,不过我们早已经离开了他们的射击范围。 “干的不错,你杀人越来越顺手了!”我和尖兵赶到林子里和刀手约好的集合点,刀子拍着我的肩膀说道。 “这算是表扬吗?”我对刀手的“赞扬”表示了不满,我是红旗下长大的华夏人。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这么冷静的杀掉一个又一个与我毫无恩怨的人。在部队,参加实战之前,都被要求不得率先开火,抓捕毒贩之前,先鸣枪示警,劝对方放下武器。 “嘿!”刀手突然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你走神了。” “抱歉!”我笑笑,表示歉意。 “多杀几个就好了。”尖兵在一边插嘴道。 ……这算哪门子安慰。 “好了,不说题外话。”刀手言归正传,“走,我们去给增援部队一点惊喜。” 按原计划,两个回去叫人的士兵一定会向营地里的军官反馈情况,为了造成对方的恐慌,我们除了袭击留守的士兵,还需要袭击从营地出来的增援。让他们尽量在这个临时营地多逗留,为前面的**多留一些准备时间。 两个士兵带了一个小军官和20个士兵从军营里出来,往箭头被发现的地方赶去。我们放过了前面的士兵,在最后两个士兵经过的时候,刀手和尖兵猛的从灌木丛内窜出,一人一个一刀,解决了最后的两个士兵。前面着急赶路的人,完全没有注意到队伍后方少了人。 我和刀手如法炮制,又跟上去摸掉了两个士兵。这次终于有人发现不对劲了,大喊着通知前面的人,同时对着灌木丛就是一阵扫射,只不过我们已经躲的远远的,看着幸存者的脸上,满是惊恐的表情,带队的小军官脸已经被不见踪影的我们吓成了菜色,急匆匆的走在最前面,时不时地回头看两眼。 凌晨一点,刀手把我从睡梦中叫醒,示意到我值班了,我翻身趴在树干上,端着枪看着眼前的营地。 在傍晚被我们干掉了十几个人后,营地的人将所有尸体搬回了营地,检查过伤口后,猜到了我们人数不多,曾派了几队搜索队,企图找到我们的行踪。 结果在搜索过程中,又被我们摸掉了几个人,看见营地里又多摆了几具尸体,剩下的人都龟缩在营地内,没有人再愿意往外走了。 甚至自发地将营地周围的灌木都清理了一圈,不论树林里窜出什么来,想靠近营地,一定会被警戒的人看见。巡逻队都是双向巡逻,不论袭击哪一队,另一队都能在第一时间发现并开火。连去草丛撒尿,都是两人以上组队出没。 我们在营地外围的树上观察了一晚上,都没有再找到可以下手的机会。 第二天天一亮,这群溃兵的指挥官马上就招呼着手下拔营撤退,我们紧随其后,一直牢牢的跟在他们后面。 走了不久,无线电里就传来了**的声音,到他的猎场了。 刀手打了个手势,示意准备开始战斗。我们停下了脚步,将一直绑在背后的枪取了下来,打开保险,枪口对准了前方的溃兵。 轰! 一声突兀的爆炸声,最前面开路的士兵被炸成了碎片,血肉横飞,糊在了他身后几个士兵的身上。当时就把几个士兵吓傻了,其中一个下意识了伸手抹了一下被血肉糊住的脸,从自己脸上摸下来一只带着血管的眼球后,楞了几秒,然后哇的一声吐了一地。 队伍一下就停止了前进,所有人都像惊弓之鸟一样,端着枪茫然的对着两边的树丛里瞄着,妄图找到袭击他们的目标。 如他们所愿,我们开火了,子弹撕开了树叶,我们用最快的时间打完了一梭子子弹,打死了队伍最后的几个士兵,然后在其他人反应过来之前,转身就按着**留下的记号一头钻进了林子里,屁股后面是姗姗来迟的子弹。 没有人追上来,看样子,他们比我们想象中还要谨慎。我们和**汇合以后,又绕回了现场,发现他们只前进了一小段路,队伍的正前方,有两个士兵正拿着金属探测器在地上扫着。 “看样子他们认为我只在地上动了手脚。”**看着他们只低头看着地面的行为似乎有很大意见,抱怨着,摁下了手里简易遥控器的一个按钮。 轰!轰轰! 连续三声爆炸,凌空爆开三个火团。路边的三颗大树,伸到路上的树枝处爆开,断枝碎叶中夹带着弹片,四散着飞向周围的士兵,距离炸点最近的几个士兵,瞬间就被扎成了马蜂窝,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就失去了呼吸。 没想到**还在树上布了雷,我转头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得意的笑了笑,示意我继续看,还有惊喜。 没被当场炸死的几个伤员也是重伤,其中一个伤员不知道被弹片伤到了什么地方,在地上来回的翻滚着。 39任务提前结束 那个伤员在翻滚中,不知道触碰了什么。路边的一颗树的树冠突然抖动起来,随后从枝叶的缝隙里突然向人群中抛射了几个黑点。黑点落在人堆里,又是几声爆炸声,带起残肢和血雾。 “忘了介绍,我其实是个陷阱专家。”**在一边得意的笑到。“我侦查过了,他们和大部队汇合至少还有三天的路程,现在看来,他们是汇合不了了。” “没想到你会的活还挺多,侦查,渗透,爆破……”我数着**的技能,看着他开口道“你以前是特种兵吗?” “他是1st SFOD(三角洲特种部队)退役特种兵,化妆侦查,武装渗透,敌后破坏,特种驾驶……等等都只是基本功。这不算什么,每一个猎人的人都能做到,并且还是其中的佼佼者。当然,你明显还不在此列,你只能算是新兵,你甚至都还没到普通特种兵的水平。”刀手接过话题,看了我一眼“你难道以为我只会玩刀吗?” “……”面对刀手毫不留情的打击,我却无可辩驳。我心里明白,如果不是跟着他们,就是10个我,也拿眼前的这群溃兵一点办法没有。不然也不会带着我一个班的战友,却被一群毒贩屠杀,想到这里,我突然觉得自己很无能。 “你也不要太丧气!”**拍了拍我的肩膀,暼了一眼刀手“这家伙的话虽然听起来没什么问题,但并不是全部。要知道,想成为一个优秀的战士,拥有过于常人的体能,生存技能,搏杀技巧等等,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因为它们都是可以通过训练达到的。”**看着我,“你知道成为一名优秀的战士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是什么?” “运气,以及求生欲望。” “运气?”我觉得**是在安慰我,运气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能和特种兵扯上关系? “噢!你不要这个表情。”他看我不相信“再优秀的战士,如果运气不好,也可能被一颗不知道哪里飞来的子弹带走,在战场上,能活下来,运气可是起到决定性作用。而求生欲望,则是则是激发你潜能的好东西。”**看着我,“濒临死亡的时候,求生欲望越强的人,活下来的可能才是最大的。所以运气和求生欲望才是最重要的。”**说了一大堆玄玄的东西,我听的似懂非懂的点头,他突然话锋一转,来了一句“对于运气的重要性,我想你以后有机会会慢慢体会到的,毕竟运气差的人可没有以后。” ……,我对着**翻了翻白眼,开口道“你是三角洲部队的人?难道这个部队真的存在?美国**不是对外宣称没有这支部队吗?”我突然想起来关于三角洲部队的传闻。 这下换来了**的白眼“那是恶心的政治问题了。”他的语气很严肃“政客们是站在自身利益上考虑的,要知道三角洲部队是美国最精锐的特种部队,不是我吹嘘,这也是世界公认的,不但资金最雄厚,人员最优秀,而且战斗力很强。要知道,我们经常需要在别的国家执行任务,想要得到批准,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说道这个话题,语气里好像有些气愤“一旦我们这些三角洲的士兵们出现意外情况,被敌方俘虏并被审问时,这可以方便政客们把我们和美国撇清关系,国际舆论就拿他们没有办法。因为我们不存在,该死的,我有不少老战友死在了战场上,却没有得到他们应得的荣誉,甚至连身份都不被承认。所以就算全世界都知道我们的存在,政客们也不会承认的。这也是为什么我离开了我的老部队的原因,佣兵虽然也不被承认,但起码我是为自己而战。” Ok,明白了,我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看来传闻的也不一定是真事。 在我们不间断的袭扰和**的陷阱下,不到24个小时,眼前这支不足百人的溃兵队伍已经折损近三分之一。士气本就不高的队伍,已经出现了分歧,有几个军官已经和为首的军官发生了争执,不用想都知道,讨论的话题是继续前进还是原地固守。我想,他们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不久后,几个军官散开,向下面的士兵指挥着,随后整个队伍的人向四周散开,相互之间又保持了一定的距离。看样子,他们达成了共识,决定呈搜索队形,放慢前进的速度。这样又可以避免我们的偷袭,同时减少了**布置的陷阱对他们造成的杀伤力。因为他们的搜索范围扩大,我们不得不又向外撤了一些,不过撤退之前,**又引爆了一些**,又让这支艰难的队伍,增加了几名伤员。 ……两天后,我们干掉了这个多灾多难的溃兵队伍里的最后一人,结束了他们这些天艰难的求生之路。用黑客提供的单兵作战电脑拍摄了照片,回营地交付了任务。 这样又过了10来天,队长通知我们任务提前结束了。由于我们的介入,科索沃解fang军的情况急转直下,目前南联盟已经逐渐占据了主动优势,他们的高层认为没有必要再话费大额的军费聘请猎人协助了。在他们额外支付了一笔高额的违约金之后,队长同意了他们提前结束雇佣关系的要求。 南联盟希望我们撤离的心情和先前希望我们尽快加入战场心情一样的迫切,上午刚刚和队长达成共识,午饭前,负责送我们回机场的车已经安排好了。 到了机场,就看到大胡子罗伯特已经站在待飞的飞机旁等我们了。看到我,罗伯特显得很高兴,上来就给了我一个熊抱。 “你看起来状态不错!”他打量了我一圈,发现我没挂彩。 “至少没丢什么零件。”我笑着回应。 又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后,我们降落在一个军营的机场,不是美国的那个基地。而且一个真正的军营,这个军营看起来很大,一下飞机就可以看到大量的士兵,有白人,黑人,和少数的黄种人。其中大多数是在训练,我有点好奇,难道猎人有这么多人? 40外籍军团营地 “哎哎哎,刀子。”我叫住了从我身边走过的刀手“这是哪儿?猎人的另一个基地?” “不不不,”刀手摇摇头,“这是法国外籍军团的营地,猎人走的是精兵路线,可不需要这么多炮灰。”刀手指着一边正在训练的一群不同肤色的士兵,面露不屑的神色。 “那我们来这里干嘛?借住吗?”我不解道。 “那你得问头儿了。”刀手指了指走在最前面的队长。 “好吧。”我摊了摊手,顺其自然。看大伙儿都没有好奇的意思,我也没了追问的心思。 “嗨,绅士”一个金色短发的中校上来给了队长一个拥抱,“很高兴又见到你!看起来这次任务完成的不错。”中校打量了一圈队长身后的我们,笑着说道。 “还不错,起码小家伙们都没有少什么零件。”队长笑着回应,然后拍了拍中校的肩膀“我给你送来一个人。”说完,队长突然回头看着我“嘿,古宇,过来。” “这是凯文中校!”我一头雾水的走到队长边上,队长向我介绍了这个中校。“这是古宇,一个来自华夏的新伙计。” “你好,长官!”我不知道这个时候是握手还是敬礼更合适,不过对方还没伸手,好像我主动和长官握手似乎不太合适。想了想,还是抬手敬了个军礼。 “不错,小伙子。”凯文中校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着说道。 “接下来,你就跟着凯文中校了。”队长转头看着我,突然来了一句。 “我没明白,长官。”我被队长说的有点懵。 “训练。”队长解释了一下,然后看着我反问道“这次正式出任务,你发现自己和其他人有什么差距。”队长脸色突然变得很严肃,一本正经的说完,然后转头示意我看看其他人。 “我……”我下意识的想解释,但是扫了一圈,脑袋突然有点空。先不说各自擅长的领悟,比如刀手的近身格斗,**的爆破技术,尖兵的潜伏侦查等等他们的拿手领悟,这些他们的看家本领在猎人里都鲜有对手,我就更不要去比较了,完全是找虐。但是他们不仅仅是在这些方面比我强,刀手的枪法比我准,体能比我好,好像一起出过任务的几位,随便哪一个拎出来,都能分分钟干掉我。加入猎人后,我下意识地认为自己和他们一样强,完全没有想过拿自己和他们做过比较,被队长这样猛的一问,把我给问懵了。 “是不是突然有点词穷。”队长脸上又有了笑容,“我不是说你很差,起码你有成为他们的潜力。”队长拍了拍我的肩膀,“跟着凯文好好训练,他可是个优秀的教官。” “那你不要我了吗?”我感觉队长的话听起来好像怪怪的,这不是出了一次任务就把我开除了吧,我承认,和其他人比较,我这次的表现可能确实没那么优秀,可总不至于就因为这个就把我开了吧。 “想什么呢!”队长伸手揉了一下我的脑袋,“巴颂和铁拳任务也完成了,明天他也会过来和你一起参加训练。本来你们之前就该过来,不过之前凯文中校没时间,所以现在给你们补上。”看我明显误会了的表情,队长笑着解释道。 “yes sir!”听到不是开除我,我兴奋的给队长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那训练多久呀?”突然想到队长也没给个确切的时间,我弱弱的问了一句。 “等你成为一名真正的猎人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队长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好干,小伙子,你可以的。”说着,队长转头看着大伙儿“走吧,弟兄们,我们回家!”然后在我反应过来之前,队长和其他人走了个一干二净,留下还懵逼的我看着面前的凯文中校。 “跟我来!”凯文中校言简意赅地说了一句,转身就走。 我应了一声哦,然后跟上了凯文的脚步,好奇的打量着这个鼎鼎大名的法国外籍军团。曾经在二战后,纳粹党卫军被定性为犯罪组织,导致他们投降后不能指望日内瓦战俘条约的保护。所以曾经不可一世的党卫军士兵开始疯狂地寻找出路,而其中就有一小部分士兵暗中步行穿越了法德边境,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加入了当时的法国外籍军团。 法国外籍军团始创于1831年,当时为了解决国内的外国人犯罪问题,同时补充战争中死伤的法国军队兵员,由法国国王路易·菲利浦斯下令组建的。志愿者加入时可以隐瞒国籍和姓名,因此曾经有很多罪犯加入。这样既可以解决国内的犯罪率高居不下的问题,又可以减少本国军人的死亡率,可谓是一箭双雕的好主意。 没想到法国外籍军团除了征外国人入伍当兵之外,居然还有帮助雇佣兵训练的业务,看来法国人还是挺有生意头脑的。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凯文中校带着我开到了一个营帐,站在了门口,里面已经有了6个人,正坐在一起像是在打牌,不知道是不是在赌博。也不知道法国外籍军团是不是允许士兵在军营里赌博,他们打的很认真,完全没有注意到门口的动静。 “咳咳!”凯文站在门口好一会儿,见没人发现他,咳了两声。正在打牌的士兵听到动静,连忙从床上下来,站成一排。 “长官!” “长官!”一个个都向凯文敬礼问好。 凯文回了一个军礼,然后往边上站了一点,露出了站在他身后的我“这是古宇,你们的新舍友。”凯文简单的替我做了介绍,然后又对着我说“这里就是接下来你的宿舍,他们就是你的舍友,希望你们相处的愉快!”最后一句是对着我们所有人说的。 “yes sir!”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都敬礼应道。 “很好!”凯文扫了我们一眼,“这两天是周末,没有训练,好好适应一下环境,周一见!”然后没等我回答,背着手就走出了宿舍。 41抢劫 凯文中校离开后,几个士兵又若无其事地围在一起打牌,仿佛没看到我一样,把我无视了。 不过有一个黑人士兵没继续回去打牌,而是两手插在兜里,摇摇摆摆的向我这边晃荡了过来,挡住了正要回凯文给安排好的床位的我。 “嘿!小子。”他歪着脑袋,斜眼睛看着我,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什么事?”我看他没憋什么好屁的样子,语气不好的回了一句,也斜着眼睛看着他,伸手把住他的肩膀往边上推“你挡着我路了。”然后从他边上继续往床边走去。 “嘿嘿嘿,”他又伸手从背后抓住了我的左肩,“或许我们可以谈谈。” “谈什么?”我回头冷冷的看着他,不知道他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你是哪里人?”他见我停下脚步,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反问着“韩国人?日本人?”他嘴里念叨着,“不会是华夏人吧?” “和你有关吗?”我甩了一句话,转回身准备走。 “Ok!”他突然沉下脸,没有了嬉笑的神情,往前迈了两步,再一次拦在我跟前。“身上带钱了吗,黄皮小子!”他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想抢钱? 我伸手摸了一下口袋,从兜里把之前在美国基地时取的一些没花完的美金掏了出来。没办法,有赌徒这赌鬼时不时的在身边嚷嚷着赌一把赌一把,身上不备点现金还真是不行。 我右手抓着几张大额钞票,冲着他扬了扬“钱在这儿,有本事就来拿。” “给我!”他伸手就向钱抓过来,我脸色一沉,右手猛的收回来,把钱揣回兜里,左手抓着他的衣领子,把他往前拽了两步,右手挥拳就往他脸上打了几拳,在他反应过来之前,一个过肩摔把他甩在地上,我一手抓着他的胳膊,伸出一只脚踏住他的脖子。 “还要钱吗?”我伏下身,戏谑地看着他。 “呜呜呜……!”他一边伸手扣着我的脚腕,试图将我的脚挪开,边摇着头露出求饶的神情。 “呦呦呦!”我刚刚把脚从他身上拿下来,走回自己的床位坐下。其他几个白人士兵被刚刚的动静吸引了,放下了手里的牌,怪叫着站起身,其中一个对着刚从地上坐起身的黑人笑着揶揄着“嗨,马丁,看来你被新丁干翻了,真逊啊!” “大意了,”叫马丁的黑人士兵从地上站起来“他有两下子,而且有点钱。”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嘿!新丁!”我头靠着床上的被子,脚翘在床尾的铁架上,准备闭目养神。不过很明显这些人没打算让我好好休息,几个人围在了我的床边,其中一个人伸手推了我一把。 我睁开眼睛,推我的是一个白人汉子,穿着一件绿色的战术背心,露出两条看起来很壮的胳膊“把你身上的钱交出来,刚刚的事情就当做没发生。”他见我睁眼,看着我说道。 我知道,钱是不能给的。这伙人想借着人多,找我的茬,要钱只是第一步,要是老老实实的把钱给了,他们还会蹬鼻子上脸,没完没了的。况且,在猎人呆了这段时间,别的我不知道,但是有一点我很清楚。那就是拳头大的,才有被人尊重的权利。 “把你的狗爪从我身上拿开!”被他们接连找茬,搞得我心情很差。 “看来我们的新伙计还没有搞清楚状况。”边上另一个人笑着说道。“也许我们该让他重新认识一下这个地方。”说着他伸出手搭在了我另外一个肩膀上,和第一个说话的人,一人抓着我的一边肩膀,想把我从床上拉起来。 我没耐心了,要对付这些欺软怕硬的兵痞,只有让他们对你产生恐惧。 我顺着他们将我往前抓的力气,坐了起来,抬脚就踹在那个穿着战术背心的白人士兵腹部,将他踹的往后跌了两步,后脑勺磕在了他身后的铁架床上,发出当的一声,跪在了地上。我又伸出右手一把搂住第二个开口要教我做人的士兵的脖子,按着他的后脑勺就往床板上狠狠地砸了两下,把他砸的眼冒金星,随后一脚把他踹翻。 跟着刀手他们训练,身手比我之前敏捷了不少。一系列动作很迅速,其他人都还没反应过来,两个人都已经抱着头坐在地上还没恍过来,我打量着剩下来的几个士兵。 其他四个人相互看了一眼,一齐向我围了上来。 …… 一番打斗之后,我坐回床上,揉了揉被打了一拳的右眼,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打肿了,总感觉眼睛有点睁不开,刚从科索沃回来本就不怎么干净的衣服,现在更不堪了。 不过他们也没落的好下场,黑人马丁的牙被我打掉了一颗,血糊的一脸都是。其他几个人也都鼻青脸肿,恨恨地看着我。我毫不客气地回瞪着他们,真搞不明白他们在嚣张什么,6个打我一个,都占不到便宜,还有脸瞪我。明天等巴颂来了,老子再收拾你们,我心里暗暗盘算着。 我一头躺到床上,闭上了眼睛,看来这法国外籍军团要比想象中混乱的多。才第一天就碰上抢劫的,而且打斗了这么久都没有人管,想来这种事情在这里也是习以为常了。躺了一会儿,那几个兵没有再来烦我。在科索沃一直没什么机会睡个整觉,本来就很疲惫,没一会儿我就睡着了。 打了一架后,几个兵看在我身上捞不到便宜。便自己玩自己的,也没有再找我麻烦,也不搭理我。我也乐的清闲,反正暂时也没有训练,我该吃吃,该睡睡,小日子过的倒是还可以。 第二天傍晚的时候,凯文带着巴颂来到了宿舍,一样的台词,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巴颂,然后凯文就离开了。 还没等我和巴颂打招呼,那个马丁又溜达着冲巴颂走了过去。我一看这架势,又躺回了床上,准备看好戏。 巴颂的其他本事不好说,但是打架,他可是拳王级的……! 42针对 果不其然,几句短暂的对话之后,巴颂动了……。 巴颂下手更重,一手抓着马丁,两拳下去,马丁翻着白眼就向后躺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其他几个人看到巴颂动手,和昨天一样向巴颂围了过去,不过没有了对话,看来巴颂更愿意用拳头说话。 这几个废材连我都搞不定,更不是巴颂的对手了,我翘着二郎腿躺在床上看着巴颂殴打这几个兵油子,没有起身帮忙,也用不着我帮忙。 很快,巴颂就让几个兵痞躺了一地,**着,而他没伤到半根汗毛,看来被铁拳狂虐还是很有效果的。他迈步从地上的人身上踩过来,走到我边上。 “你看起来好像吃亏了,伙计。”巴颂把我的脚搬到一边,挨着我坐下,指了指我昨天被打到的眼睛,我知道,已经黑了。 “我想这就是队长送我来这里锻炼的原因。”我自嘲地笑了笑,“你受伤了?”我看见他左耳少了一个角,伤口刚刚结了伽。 “这里吗?”他摸了摸耳朵,“玄透了,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要不是铁拳拽了我一把,子弹会从这里打进去。”他指着自己的额头,看他的表情,现在还有点后怕的样子。 “结果是好的,起码你还在这里!”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我看的开,这几个月,我赚到的钱是我以前多少场比赛都赚不到的,以后还会更多。”巴颂憨憨的笑了笑,“要是哪天我挂了,我的家人也不用再为了钱发愁。” “走,去逛逛?”巴颂没继续沉重的话题,邀请我去逛逛营地。“我刚刚过来的时候,路上可看见了不少女兵哦,不知道你注意到了没有。” “我可没观察那么仔细。” “你这样可不行!看来你的侦查意识还需要锻炼的。”巴颂居然还给我上课,然后不由分说的拉着我就往外走,随手把刚从地上爬起来的无意挡住去路的马丁一巴掌撸到了一边。 昨天我一个人,倒是真的没怎么认真看营地,今天和巴颂一起在营地里溜达,还真发现了不少女兵,不知道是外籍军团的女兵还是也是其他部队放这边集训的。晚上的时候和巴颂去洗澡,才发现另一个福利。 外籍军团是男女混浴!太刺激了,搞得我和巴颂反而有点放不开。 次日清晨,集合的哨声按时响起。 “各位早安!”我和巴颂出了营地,和一群高矮胖瘦不一各种肤色的兵站成一个很不整齐的方队。“我是凯文,想来你们已经认识我了。希望你们昨晚睡了一个好觉,因为接下来的日子,你们未必还能睡得好。”凯文手背在身后,在方阵前来回踱着脚步。 “好了,废话不多说,我们用行动来说话!”凯文神色严肃,“立正!” 所有人下意识地两脚并拢,腰板挺直。 “按顺序出列,拿起地上的背包。”凯文指着一边地上整齐码放好的背包,看着鼓鼓囊囊的,不知道里面装了些什么,背包方阵的边上,单独放了两个更大一号的背包。 所有人都挨个上去背上了背包,看着前面背上背包的人都面露苦色,看来背包的分量不轻,我和巴颂排着队,轮到我们上去领背包的时候,凯文突然叫住了我们。 “你们两个背这个。”我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脸一下子就绿了,他指的是那两个大号的背包。 “有什么问题吗?”看我站着没动,凯文问道。 “没有,长官!”我放弃了无谓的争辩,在国内服役的经历告诉我,训练的时候教官最大,教官说什么就是什么,争辩只会让背包变的更大一号。 “很好,那去吧。”凯文满意的点点头,他的眼神果然露出了失望的神情,就知道丫的没憋好屁。 我靠,好沉,看着手感是装了一背包的沙子,看包上渗出了水痕,我心里把凯文骂了八百遍,跟在我背后的巴颂看到背包,脸色也黑了。我和巴颂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奈。 “所有人,五公里越野,Go!”等所有人都背好了背包,凯文空着两手发号施令。 ……。 没跑一半,我和巴颂就掉在了队伍后头,我背着这一大包湿沙子,脚沉的和灌了铅似的,越来越沉。 “嘿!华夏小子,你不行了吗?”凯文怪笑着,上半身向前倾,附在我耳边阴阳怪气的说着话“如果你只有这点能耐的话,我建议你回家去,免得在战场上白白喂了子弹。”他没有负重,故意跑的很轻松。 我没力气回他,咬咬牙,又往前猛追了几步,跟上了队伍。 “嘿,泰国小子……。”凯文又去骚扰我身后的巴颂了。 跑完5公里,我两腿发抖的回到营地,正要卸下背包。 “嘿嘿嘿!你们两个。”凯文那该死的声音又飘了过来,不用想都知道,他说的是我和巴颂。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睁着被汗水泡的有点红肿的眼睛看向凯文。 “你们两个,Ones again!”他笑的可真贱! “为什么!”巴颂先受不了了,开口问。 “No Why!GoGoGo!”凯文走到我们跟前,大声吼道。 “哦吼!”边上在休息的士兵里发出了喝彩声,听的出来是我和巴颂的舍友们,被我们修理了两顿的他们,很乐意看到我们两个受到这种不公平对待。 我转身对着他们比了一个中指,然后背着背包,步履蹒跚地继续向前跑去。 “这,这家伙是,种,种族歧视吧。”巴颂从后边追上在,在我边上喘着气,断断续续的说道。 “应,应该不是。”我接过话,“队里不止我们两个黄种人,如果是种族歧视,我们还会有几个难兄难弟。”我想了想,“不过他的确在针对我们两个。” “我还以为队长跟他是朋,朋友。”巴颂一脸的生无可恋。 “你不说我还没想到,这可能是队长给我们的加餐。”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我们两个会享受常人不同的待遇。 43魔鬼训练 “看来你们两个的状态还不错,还有心情聊天。”凯文贱贱的调侃声从身后飘了过来,接着就看见他双手背在身后,脚步轻快的越过我们,倒跑着面对着我们,面带笑容。 “长,长官,你这是针对我们!”凯文针对的太明显了,我没忍住。 “嗯哼,”凯文点了点头,笑着说道“你才看出来吗?我就是故意的,怎么样,你有意见吗?很可惜,我这个人不听取意见。你要是受不了,随时可以告诉我,我送你回家!” “no sir!”我咬着牙,摇头,然后低头迈着脚继续向前。 “快快快!”凯文一边跟着跑,嘴里一边喊着“你们跑的比马赛乡下的老太太还慢!泰国男孩,你没吃饭吗?……” 我和巴颂在凯文的絮絮叨叨之中,艰难的跑回了营地,刚刚卸下背包,休息了不到5分钟,气都还没喘匀。 “时间到!集合!”凯文吹着哨子喊集合了。 我无语的朝凯文那个方向白了一眼,和巴颂相互搀着过去集合。 “各自找好搭档,两人一组,快!快!快!”凯文拍着手掌嚷嚷着。“找好后自行编号,1号2号。” 不用找了,我除了和巴颂搭档,哪还有其他选项。我1号,他2号。 “1号出列,俯卧撑50个,开始。”看所有人都准备好了,凯文开口道“2号数数,不要作弊啊,1号少做一个,2号双倍补上。”凯文在队列中来回走动,走到我跟前的时候,突然蹲了下来,看着我“听说你们华夏人耐力特别好,我不太相信,黄种人的耐力怎么会超过白人呢?” 一看他过来找我,就感觉很不好,特别是他开口莫名其妙的来了这么一句,我感觉更糟糕了,果然,他又开口了。 “2号,你做坐在他背上。”凯文抬头看着我身后的巴颂说道。 我X!我在心里问候了凯文的祖上十八代的所有女性成员。 巴颂犹豫着叉开两脚,屁股坐在我的背上。他两脚支着,屁股只是挨着我的肩膀,看起来像是坐在我背上,实际上还是他的两只脚受力。我在心里默默地给巴颂点了个赞,好兄弟! “盘腿坐!”凯文喝道,我心凉了半截。 感觉身上一沉,差点没被巴颂一屁股坐到地里去。 “很好!”凯文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本来就已经是强弩之末的我,被他这一拍,直接趴在了地上,巴颂被带着,又重重地压了一下,我差点没把隔夜饭都吐出来。 “爬起来,继续。”我刚挣扎着要从地上撑起来,凯文又补了一句“你们这组刚刚做的不算,从0开始计数。”我手一酸,又趴到了地上。 “加油!华夏小子,让我看看你们华夏硬汉的表现!”凯文刺激了我一句,然后迈步走到其他人那边去了。 “巴颂,你该减肥了!”我咬牙,艰难的抱怨道。 “天呐,我身上可没有多余的脂肪,你要知道,我是拳手,职业的,我们有严格控制体重的……。”天杀的,巴颂坐着不腰疼,叨叨叨地念着。 ………… 连续被凯文虐了半个月,不论是哪个项目,我和巴颂的训练强度和训练量都是其他人的两倍,甚至更多。负重越野,我们负的重是别人的两倍,路程也是两倍。其他人做俯卧撑,我们要负重俯卧撑,其他人做一组,我们要做两组。其他人引体向上,我们就是负重引体向上。每一天凯文都把我们两个虐到说不出话了,才算结束。每天晚上回到宿舍,我们两个都是倒头就睡,马丁他们几个混蛋毫不掩饰地对我们的遭遇表示很开心。面对他冷嘲热讽的幸灾乐祸,我和巴颂都没力气找他们的麻烦。 不知道巴颂什么感觉,我感觉我现在听到凯文的声音,都会吓得一机灵,有心理阴影了都。 在我和巴颂快要崩溃的时候,凯文终于宣布耐力训练结束,开始进行实战对抗演练。我还没来的及松口气,凯文下一句话,让我和巴颂都想撞树了。 “你,你!你们两个出列!”凯文伸手指着我和巴颂,“你们两个为第一组,其他人第二组。”没等我们两个反对,他接着开口“近身格斗训练,开始!” 格斗你妹!这分明是让这一群人群殴我和巴颂,都说双拳难敌四手,我看着面前黑压压的60多个人,这特么的都百来只手了。 我还在愣神的时候,马丁已经回过神了,一脸兴奋的就冲我跑过来,被我一脚踹地向后倒飞,一屁股坐在地上,随后我和巴颂被人群淹没……。 每次感觉快被打死的时候,凯文就会叫停,我们刚从地上站起来,他又喊开始。 我和巴颂被打了一早上,被打的鼻青脸肿,满身是伤的时候。下午凯文又让我们进行枪械对抗,毫无疑问,又是2v60。一个下午过去,我和巴颂除了鼻青脸肿之外,还被橡胶弹打的满头是包。 这样又过了半个月,不得不说,压力越大,进步越快。我和巴颂每天挨揍完,回到宿舍都在琢磨怎么在最短的时间将人击倒,失去战斗力。我们从一开始打倒几个人,就被打倒在地。到后面,慢慢的在混战中站的时间越来越久,一直到把60个人都打倒在地**,还能相互搀扶着站在地上。从一开始只有子弹打在身上,才反应过来。到后面只要有人拿枪口一对上我们,我们就会下意识地判断弹道,条件反射的进行规避。 “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杰克上尉。”集合的时候,凯文带了一个陌生的白人上尉“下面的科目,将由他代替我对你们进行训练。” 我正暗暗松了一口气,有种逃离魔爪的感觉。“你们两个出列,跟我走。”不用想,这货指的是我和巴颂,完了完了,他要单虐我俩了,我和巴颂对视了一眼,像上刑场一样,迈着步跟着他走着,心如死灰。 44开坦克 “你们看起来好像情绪很低落?”走在前面的凯文突然转过来,面对着我们倒着走。“不要担心,小伙子们,接下来可都是愉快的训练时光,没有枯燥的耐力训练,也没有对抗训练。上帝可以证明,你们会爱上后面的科目的。”被他忽悠多了,我和巴颂都警惕的看着他,没有回话。 他带着我们两个在营地里绕来绕去,最后开到了装甲营的训练场地。难道是要教我们学开坦克?我心里暗暗琢磨着,这倒是个好科目。 凯文径直走到一台正在行驶的坦克面前,面对着坦克站住。坦克缓缓地停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坦克顶上的盖子打开,里面的人探出半个身子,向凯文敬了一个礼“长官!” “接下来,你听我的指挥!”凯文回了军礼。 “是的,长官!” “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吧?”凯文向坦克顶上爬去,一屁股坐在顶部,回过头来看着我们问。 “坦克?”不知道他有没有挖坑,我试探地回答道。 “很好,看来你不瞎。”凯文点点头,然后做了个招呼的手势,让我们两个也爬上坦克,然后让那个坦克车回到驾驶舱,启动了坦克。 “勒克莱尔主战坦克,火炮口径120mm,装载的尾翼稳定脱壳***,可以轻松的击穿4000米外的北约3层重型靶板。对了,勒克莱尔主战坦克还配了专门对付直升机的炮弹……。”凯文也不管我们记不记得住,自顾自地介绍着面前的铁疙瘩。“不过很遗憾,在这里我只能找到勒克莱尔,不过没关系,坦克结构大同小异,其他的你们以后有机会遇上的时候再了解吧。”凯文介绍完,开口问道“你们知道怎么对付坦克吗?” 我脑中莫名的想起了抗战电影中的画面,***,**包,成捆的手**,差点下意识地开口了,话到嘴边硬生生的忍住了,我知道这些话出口,绝对会引来凯文的嘲讽,还是听他说吧,这几天的经历告诉我,接他的话头,是没有什么好结果的。 “两个笨蛋!”看我们两个不接话,凯文撇撇嘴,“那让我教你们几招,省的你们两个笨蛋以后碰到坦克,手忙脚乱。”凯文一脸嫌弃地看着我们,“如果你们做好了牺牲的准备,那比较简单,可以直接爬到坦克顶部,扒开舱盖,向里面扫射、掷**、扔***、跳进去砍人都行,要是你愿意,用牙咬都行!”凯文一开口就是自杀式的方法,这法子还不如抗战神剧里的法子。 看着我们两个嫌弃的眼神,凯文不再调笑,继续说“好吧,看来你们还没有做好上天堂的心理准备。那我教你们几招必杀技!看到这儿了吗。”凯文叫士兵停下了坦克,跳到地面上,叫我们也下去,他走到坦克的一侧,指着底部的镂空装甲说道“这是发动机部位的镂空装甲,你们可以向这个位置扔**,或者你们可以砸坏潜望镜,让里面的人变成瞎子。当然了,还可以堵住排烟管,把里面的家伙闷死、把**放在炮塔转动圈,炸飞炮塔或有手头上可用的材料堵住炮塔,使炮塔不能转动;这些方法都可以有效的干掉这个铁家伙,前提是你们得先干掉坦克周围的步兵。”凯文顿了顿,接着说道“当然,如果你们的枪法够好的话,那就更简单了,你可以直接用大口径步枪向炮**击,引爆里面的炮弹;当然,如果你手上有反器材步枪的话,那问题就更简单了。你可以直接向坦克射击。如果你手上有RPG的话,那就更棒了。” “都记住了吗?”凯文说完了一大堆话,然后突然停了下来,看着我们问道。 我一脸懵逼的看着他,不用看,边上的巴颂比我的状态好不到哪里去。 “ok,不重要,以后你们被这个家伙撵的像山羊一样漫山遍野地逃窜的时候,也许会想起我刚刚说的话。”凯文耸耸肩,然后转过身对着坦克喊到“士兵!” 过了片刻,刚刚那个士兵从坦克顶仓探了出来。“长官!” “你们先出来,休息一下!”凯文向士兵下了命令。 “是的,长官!”士兵敬了个礼,然后从驾驶仓内爬了出来,在他之后,仓内又爬了两个士兵出来,和凯文敬了个礼之后,退到了一边休息。 “跟我来,小伙子们。”凯文招呼了我们一下,然后爬上了坦克,钻进了驾驶舱。 “这是油门,这是离合器,你们得先慢慢松开离合器,然后记得加油门。”凯文一边操作,一边介绍着“对了,你们得先挂上前进档,这是变速杆,分别是四个前进档和两个倒退档,不过一般我们只用到一个倒退档。”然后,凯文挂上了档位,坦克轰隆隆地向前移动。 “这是火控计算机和火炮驱动装置计算机,以及和昼夜瞄准镜相连的4个微处理机……”凯文一边在中控台上操作,一边说“这是校正炮口,这是装填弹药……” 凯文一边驾驶,一边向我们两个介绍着坦克的各个部件的功能及操作方法。看起来开坦克好像不难,除了有点闷,其他的好像和开车区别不大。 “ok。”凯文开着坦克在训练场兜了一圈,然后停下了坦克,转头看着我“华夏小子,你来试试?” 我迫不及待的做到了驾驶位,在把坦克憋熄火了十多次之后,我终于明白了,这好像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在凯文的嘲讽中,我再一次启动了坦克。轻踩离合慢给油,我心里默默地念着这个驾驶通用口令,小心翼翼地操作,终于这次没有再熄火。坦克轰隆隆地缓缓地开始向前慢慢移动,太棒了!我兴奋地把档位挂到了2档,坦克突然哐哐哐地响着,并且开始剧烈地抖动。 “挂挡记得加油门,笨蛋!”凯文坐在一边,伸手拍了一下我的脑袋。 我被拍的下意识地把油门猛踩了一脚,坦克猛的窜了出去,惯性把我们带着向座位上砸了一下。 “笨蛋!加油门不是踩到底!”凯文坐稳了以后,对着我的脑袋又来了一下。 45被迫跳伞 接下来的一周时间,在凯文的无数句笨蛋笨蛋的谩骂声中,在我的脑袋被拍傻之前,我和巴颂终于可以平稳的开着坦克上路了。 次日,凯文并没有带我们去装甲营,而是往另一个方向走。 “长官!”巴颂纠结了半天,还是没忍住,开口叫住了凯文。 “什么事?”凯文头也不回的在前面走着。 “我们今天不训练坦克驾驶了吗?”巴颂问了个很白痴的问题,这不是很明显吗。 果不其然,凯文听了巴颂的话后,停下了脚步,回过头,用他这几天一直用来看我们两个的眼神(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巴颂,开口道“你会开着坦克上路了吗?” 巴颂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可是我还不熟练。”他补充了一句。 “你是来当坦克兵的吗?”凯文又问。 巴颂摇头。 “那你练那么熟练干什么!你以为你在战场上开坦克的机会很多吗?你要不要顺便学一下坦克的维修和日常养护?嗯?”凯文一连串的反问,直接把巴颂给问懵了,最后,凯文走到巴颂跟前,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脑袋,骂了一句“白痴!”然后转过身,背着手继续向前走。 看着身边吃瘪的巴颂,心里暗自庆幸自己控制住了好奇心和问问题的欲望,沉默是金! 凯文把我们带到了机场,直接上了一架运输机,难道今天是学习飞行架势?我开始期待了。 我们刚刚坐好,飞机就开始滑行,随后迅速升空。 “看出来了?”凯文看着我,问道。 “学开飞机?” 凯文点点头,“知道学习飞行驾驶之前,要先学什么吗?” “坐飞机?”我有点不太确定,这些天的相处,我有点摸清楚凯文的习惯了,太过于明显的答案,往往是错的。 凯文没说对,也没说错。而是从一边拿了两个背包状的东西扔给了我和巴颂。“背上。”凯文语气很平淡,这让我很不安。每次他这幅表情,肯定憋着坏。 我们忐忑的把包背在了身上,戒备的看着凯文。 他突然笑了,笑容很鸡贼。站起身走到我们边上,将背包上的挂钩扣到了飞机顶部的一根铁索上。 “不要紧张!”凯文挂完挂钩,微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这只是安全背包,用来固定的,避免你因为飞机的颠簸,东倒西歪。” 不对,我坐过运输机,虽然我不知道这背包真正的用途,但我可以肯定,它的用途绝对不是凯文说的那样简单。 “我们可以聊聊天,”凯文像是在转移我们的注意力“你们两个的表情看起来好像有点恐高,第一次坐飞机吗?” “不是,长官!”巴颂下意识的回答道。 “那有什么好紧张的,放松,放松!”凯文看上去像是真的没有恶意一般,跟我们聊着天。我一边配合的和他瞎扯,一边琢磨着他到底想干嘛。 突然,原本坐在我们对面的凯文站了起来,伸了一个懒腰后,拍了拍裤腿。 我和巴颂条件反射一样,嗖的从地上站了起来,警惕的看着他。 凯文转过头,静静地看了我们几秒,然后阴阴的笑了…… “高度够了。”他突然莫名其妙的来了一句,然后猛的向前迈了一步,走到我跟前,从我身后的背包拉出两个手柄状的东西塞到我手里。然后附在我的耳边“10秒后,如果主伞没有打开,手柄上的按钮可以打开副伞,手柄可以控制方向。” 话音刚落,飞机尾部的舱门突然匡的一声打开了,噪音一下子灌了进来。 “你知道吗?要学会开飞机,你得先学会跳伞!如果你下半辈子不想在轮椅上度过的话,落地的时候记得,一定要双脚落地!”这是我从尾部舱门飞出来之前,听见的最后一句话。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头朝下,像个标枪一样垂直地向地面极速坠落,剧烈的风把我的脸都吹的变形了,狗日的凯文,王八蛋!畜生!居然毫无征兆的把我踹下了飞机,我日你先人! 彭! 背包好像有什么东西弹了出去,肩带猛的将我向上提了一下,整个人颠倒了过来,从头朝下变成了脚朝下的站立姿势。巨大的力量差点没把我的胳膊拽下来。应该是那个什么主伞打开了,一下子减缓了我坠落的速度。 我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这代表我又距离被摔成肉酱远了一步,但前提是我能安全落地。 我转头向飞机的方向望去,正好看见巴颂从机舱里飞了出来,和我刚刚一样惨叫着向地面栽去。 像蒲公英一样在空中飘荡了许久,终于着陆了,被惯性带着向前滚了好几圈,整个人被伞包裹在里面。 我颤抖着把军刀从鞘里拔出来,割开了伞布,脑袋从破口钻出来,劫后余生般的大口大口喘着气。 脚踏实地的感觉真好!我爱陆军! 几刀割掉了绳索后,我站在地面上,心中还有一点不真实感。失重的感觉是在太糟糕了,真佩服空军部队的人。 我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降落点是一个一眼望不到边的大草地,转了一圈,才看到巴颂正缓缓地落到地上,离我有点远! 算了,先汇合吧,怎么回营地的事一会儿再研究,打定主意后,我便向着巴颂降落的地点跑去。 我才跑了一半的路程,突然又有一个人降落在前面几十米的位置,还有谁会这个时候降落呢?我正琢磨着,那个人从伞包里出来了,一头金发。 是凯文这个王八蛋! 我顿时恶从胆边生,带着满腔的怒火像凯文冲了过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狠狠地削他一顿!不把他那张不可一世的脸打成猪头,我都对不起我自己。 数分钟后,我还没挨到凯文的边,被他一脚踹的比冲过去更快的速度,向后倒飞了几米远,重重的摔了一个屁股墩。 没想到这老小子身手这么好! “不论什么情况,都不能让情绪左右你的行动!”凯文一脚踹飞我之后,站在原地,整了整衣领,看着我“如果我想要你的命,你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46副队长? “顺便再教你一件事,上了战场,不要对军衔比你高的人动手。”凯文走到我跟前,冲我伸出手。“因为他很有可能成为你的指挥官。” 我拍开了他的手,从地上站起来。“老子是华夏人,你们法国的军法对我可无效。” “呵呵,”凯文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走吧,我们去和泰国小子汇合。” 然后我们三个徒步走了一整天,日落的时候,军营才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之内,这个坑爹的家伙…… 数日后,一天傍晚,我和巴颂训练结束后正准备回宿舍,凯文突然叫住了我们。 “去大门口吧,接你们的人来了。”我们回过头,向凯文投去询问的眼神。 他回了一个肯定的眼神,我和巴颂对视了一眼,回身给了凯文一个中指,撒丫子就往军营大门口跑去,巴颂边跑还一边回头对着凯文说了一句家乡话,撒由那拉! 大老远就看到了骑士,站在一辆军用悍马车旁,一身土黄色的迷彩服,一头披肩的金发束在脑后,整个人在夕阳下显得特别亲切。我飞奔过去给了他一个熊抱。 “嘿嘿嘿,古,冷静,冷静!兄弟。”骑士挣开我的手,往后退了两步,警惕的看着我“你怎么了,伙计!我记得不是你不是同性恋!” “法克!”我这才明白他想歪了“你才是同性恋!我只是太激动了,终于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了,总算可以远离那个该死的混蛋了!”我解释着我情绪失控的原因。 “这里有那么可怕吗?”骑士好奇的看着我们,疑惑道“你们被人欺负了?”说道这里,骑士的表情突然有点鄙视,“那你们也太逊了吧。” “我像是被欺负的人吗?”巴颂秀了一把他的腱子肉,“说来话长,上车吧,路上边走边说。” “怎么是你来接我们?”我和巴颂坐到了后排,骑士坐在驾驶位,我顺口问了一句。“现在去哪儿?” “怎么?不欢迎吗?”骑士笑着回过头“你希望谁来接?火吗?你好像跟她关系不错!”他调侃了我一句。 “我以为是罗伯特,或者是其他飞行员。”我解释道“我们的基地不是在美国吗?你的悍马车怎么过去?我对火可没有那方面的想法。”我补充道。 “为什么不呢?”巴颂憨憨地插了一句“她可是个美女哦。” “难道你害羞!”骑士好像有点八婆“听说你们华夏人都比较含蓄,你相信我,她明显对你有意思,我们欧美人不需要害羞,你应该勇敢一点,爱要勇敢的说出来,伙计!” “害羞个屁。”我推了他一把“你从哪里看出来她对我有意思了,我也没有那个想法。你该开车了,不管你准备带我们去哪儿。”我催促到“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万一凯文一会儿报复我和巴颂刚刚的无礼行为,又把我们留下来虐上几天,那才真是见鬼,赶紧撤,不然迟则生变。 “对对对!”巴颂也不八卦了,转头透着窗户看着军营方向,催促道“赶紧离开这儿!” “真见鬼!你们到底在怕什么?”骑士被我们搞得一头雾水“我们在法国有个小基地,我们还不能出发,还有一个伙计没来。” “还有一个?”我疑惑的看着骑士“不是只有我和巴颂在这里训练吗?还有谁?罗伯特也来了?” “不不不,不是罗伯特,他是飞行员,他只要开好他的飞机就行了,不用作战。”骑士摇摇头,“是我们的副队长,你们没见过他吗?”听骑士的话,好像我们应该认识这个所谓的副队长一样。 “没有!”巴颂摇摇头,“除了宿舍那群废物之外,就只见过凯文那个该死的混蛋!没见过你说的副队长,你要知道,凯文那个混蛋给我们安排的训练让我们每天都过得很忙碌!”巴颂滔滔不绝地抱怨着。 “凯文?”骑士表情有点古怪,嘴里念叨了一下凯文这个词,看着我们“你们这么迫切的想要离开这里,就是因为他?”他的表情让我有种不祥的预感。从他的表情看,凯文这个名字对他好像不陌生,他们也认识! “除了他还有谁。”巴颂忿忿不平地说着“那个该下地狱的混蛋,不要再让我看见他,不然老子非活撕了他不可。”说着做了一个撕东西的动作,仿佛凯文已经被他撕了一样。 我没有继续听巴颂和骑士聊天,而是琢磨着凯文是副队长的概率有多大! 我一直以为凯文是法国外籍军团的军官,而队长和凯文是老相识,他帮着队长训练新成员。但现在看来,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之前光顾着训练了,没去细想这方面的问题。他一个中校,一天到晚啥事儿不干,光陪着我们两个训练。相当于一个至少是团长级的军官却干了一个班长该干的活,这在哪个部队都不可能,外籍军团就是再自由,一个至少团长级的军官,不可能因为交情,把手头所有事情放下来,去训练两个连士兵都不算的雇佣兵吧。 排除所有的不可能,那剩下的唯一一种可能就是真相。我脑袋里突然想起了这句话,凯文就是副队长!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 “嘿!加斯东,”我伸手搭在了骑士的肩膀“凯文不是我们的副队长吧?”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看着骑士。 “凯文怎么可能是副队长。”巴颂马上否定了“他要是副队长……”他说了半句,就停住了,呆呆的看着副驾驶。 “我要是副队长,怎么样?”副驾驶的车门被拉开了,凯文钻进车内,转过头看着巴颂问了一句。然后伸手拍了拍骑士的肩膀“好久不见,骑士!” “好久不见!”骑士笑着回应了一句,然后启动了车子,向军营外驶去。我和巴颂看着骑士,半天没有说话。 “看来我应该做个自我介绍!”凯文冲着我们两个眨了眨眼睛,笑着说“我是凯文中校,你们也可以叫我兽人!”说着他向我们伸出右手,做握手状“很高兴认识你们,小伙子们。” “很,很高兴认识你,长官。”我犹豫地和他握了握手,开口道。 我边上的巴颂在处于石化的状态。 47泰坦 “撒由那拉!”凯文转头看着巴颂,把刚刚巴颂对他说的家乡话还给了巴颂。 真是一语成谶!巴颂刚刚说的再见,结果不到十分钟,真的再见了。虽然我知道巴颂的本意是再也不见…… 凯文是副队长这个坏消息带来的惊吓太严重了,一直到我们被骑士带着到了一栋看起来有些念头的古堡式风格的建筑面前,我和巴颂都还没缓过神来。 这玩笑开大了,我们好像得罪了佣兵团的二把手。但愿他不是一个记仇的人,不然的话,我可能需要考虑一下是不是换个佣兵团待了,绅士好像说过,是可以随时退出的。但愿他说话算话! 吱!骑士稳稳的将车停下,率先下了车,然后兽人也跟着下了车。我和巴颂对视了一眼,打开了车门。 “噢!拜托!不要这个表情!”骑士和兽人站在车前,兽人看着我和巴颂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做了一个笑脸“你们通过了我的训练,我们现在是自己人了,你们刚刚告别时候的“活力”去哪儿了。” “你不介意我们的无礼?”我开口问道。 “天呐!你们担心的是这个?”他无语的看着我询问,我点点头,他又把视线转向巴颂,后者也给了肯定的答复。“你们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上帝作证,我可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况且你们的行为根本不算无礼,你们要是算无礼的话,猎人里的人都该枪毙了!”凯文笑着说道“你们很棒!是很优秀的士兵,知道吗?我给你们的训练量是sas(英国特种空勤团)的1.5备,你们完成的很好,这让我出乎意料!”凯文向我们走过来,搂了搂我的肩膀“我怎么会记你们的仇呢!”说着他转头看着骑士“他能证明我的话。” 骑士点了点头“我保证,他不是那样的人,虽然他有时候确实像个疯子。” “噢,你这个该死的混蛋!”凯文笑骂了骑士一句,又转头看着我“现在可以相信我的话了吗,士兵。” “有句话我不得不说,长官!”我看着凯文。 “什么话?” “你确实像个疯子。”我不管了,话不能憋在心里憋死,不管他是不是不记仇,先痛快了嘴再说!说完我连忙跑开,怕他揍我。 “哈哈哈!”凯文心情好像不错,居然没有生气,大笑着跟我们一起走进了古堡。 古堡的大门是片巨大的古铜色的门,说是门,整块约5米宽,3米高的铜板上面没有任何门把手锁孔之类的物件,只能看到铜门的正中间有一条极细的缝。 正当我在猜这个门怎么开的时候,骑士在那条缝隙右侧,离地大约1米6左右的位置摁了一下,门缝处缓缓向右延伸。 门缝向右延伸了10公分就停下了,门并没有打开。门缝延伸后,露出背后10公分宽的黑色镜面材质。居中位置有个卡槽,正对着骑士的喉咙附近,骑士在脖子上摸索片刻,将脖子上的狗牌拉出来,插进了卡槽之中。 “正在读取身份信息……请稍后!”一阵电子音响了起来,几秒后“身份识别,代号骑士。正在进行瞳孔扫描核对身份,请稍等……!”一道不明显的红光从骑士身上掠过。“滴……!瞳孔核对完毕!同行人员三人,正在对同行人员瞳孔身份识别……滴!身份识别完毕:兽人,警察,泰山。欢迎回家!”电子音哔哔哔的说了半天后,门缝再次向两侧打开了。 门后是一个空旷的巨大圆形大厅,正对着大门口的尽头是通向二楼的旋转楼梯。装修的很豪华,不过整个一楼都没有任何家具,俨然是一个室内训练场。 跟在骑士和兽人身后,走进了大厅。大厅里只有几个人,正在一个地板铺成的圆形区域外,围观圈内的两个人。 圈内的两个人正纠缠在一起,看样子是在摔跤。其中一个还是熟人,是带巴颂入伙的铁拳。铁拳两手抓着对方的肩膀,涨红了脸,额头上的血管一根根鼓起来,像是爬满了蚯蚓。另一个也是身材高大的黑人壮汉,身材看上去比铁拳还大一些,脚上像生了根一样,扎在地上,面对铁拳的搬动,稳丝不动!两手也抱着铁拳的肩膀,手臂上的肌肉像小山一样膨胀着。 看样子这两个人是不相上下,我又扫了一眼围观的人。看见了几个熟脸,其中一个就是赌徒,这种场合看到他,别的不说,肯定又开赌了。医生这小子也在,双手抱在胸前,饶有兴致地看着场内的两个大汉摔跤。其他人都是没见过的。 “你男朋友呢?去哪儿了。”骑士在这里,牧师居然没在,让我有点好奇,他俩不是都形影不离吗? “你说埃内斯?他接了个私人保镖的活儿,雇主只要一个人。”骑士下意识地回答了我的问题,然后突然站在原地,回过头来恼怒的看着我“噢!法克鱿!古!我说了我不是同性恋!” “哈哈!”我揽了揽他的肩膀“男性好友,男性好友!表达失误,不要介意。”我打了个哈哈,指着圈内的黑人大汉问道“那个是谁呀,力气居然跟铁拳那个怪物不相上下。” “这是泰坦,他可是猎人的大力神。”骑士介绍到。 “那铁拳不是输定了?” “那可未必。”骑士开口道“我说泰坦力气大,又没说铁拳力气小。他们两个可是不分伯仲,每次谁胜谁负概率都在五五开,不然你觉得还有人陪那家伙玩儿?”他指的是赌徒。 “嘿,”赌徒那家伙看到我们过来,马上靠了过来。“赌一把?” “我赌铁拳,1000美金。”我想支持一下熟人。 “铁拳今天胜算很大哦,要不要多下点?”这个赌棍真是名副其实,想找我加注。 “我也下1000,铁拳赢。”边上的巴颂也开口道。 巴颂话音刚落,场上僵持的局面突然有了变化。 48摔跤 正和泰坦对峙的铁拳突然像脱力了一样,像后噔噔噔退了几步,眼看就要退出圈外了。 泰坦显然不会错过这个好机会,抓着铁拳的肩膀就向外推,想一把定胜负了。就在这个时候,铁拳整个人猛的向左速度移动了一小步,和泰坦错开了身子。泰坦收不住势,向前踉跄了半步。铁拳猛的下蹲,两手一搂泰坦的腿弯。将泰坦整个人抗的离地而起,从他的肩膀掀了过去。 泰坦措不及防,被掀的整个人在地上滚了几圈。不过泰坦马上就从地上站了起来,不过胜负已经分出来了,他懊恼的锤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哈哈,赢了!”我一把环住赌徒的脖子“快快快,给钱!”没想到投入这么快就有回报了,这让我有点兴奋。 “噢,你快掐死我了,快松开!”赌徒从我手臂里挣开,从兜里掏出一沓钞票,点了2000给我“我可是信誉的代言人,不会赖账的。”赌徒拍着胸脯,昂着脑袋。 “哦吼!干的漂亮!铁拳!”一个很夸张的声音传来,我向着声音的方向看去。看到一个留着参差不齐的胡茬,头发绑成许多个小辫子,然后用一根大红色头巾横着从额头绑到后脑的白人大汉。又蹦又跳怪叫着向赌徒这边跑过来,给了赌徒一个非常用力的拥抱,赌徒抬头看到这个人,脸刷的一下,就白了。“给钱给钱!”他松开赌徒,伸手嚷到。 “我就不该贪心,接你这个该死的维京人的注!”赌徒脸上做心痛的表情,从另一个兜里掏出了一个本本,在上面写了一串数字,签了名,然后撕下来给了这个怪人。 “哈哈!伙计,高风险!高收益!啧啧!我的一百万!”怪人将那张纸举过头顶,叫喊着。然后突然搂过赌徒的脑袋,吧唧,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爱死你了,兄弟!”然后蹦蹦跳跳的挥着支票就跑开了。 “这人是谁啊?怎么看着有点像神经病。”我捅了捅骑士的腰,看着那个怪人远去的背影问道。 “他是海盗,维京人!”骑士转过来,看着怪人道“他们维京人好像天生就这样,疯狂,冒险!看样子他是把他前不久接的那单大活儿的酬劳都压下去了,赌徒这回可出大血了!”我感觉骑士好像有点幸灾乐祸的样子,瞄了一眼赌徒,他看上去像死了孩子一样,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给赌赢的人支付着赌金,连催输钱的人要钱的心思都没了。看着他郁闷的样子,我不厚道的笑了。 猎人里还真的是什么人都有,不过看起来好像没有几个正常人。 “你怎么跑这儿来了?”我溜达到医生边上,用肩膀碰了碰他的肩膀。 “嗯?”他转头“你回来了?看起来状态不错嘛。”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看来兽人还是把你“照顾”的很好嘛!”他意味深长的笑着。 “天杀的!他简直是个恶魔!”我一想起来兽人这些日子对我和巴颂的“照顾”!就气的牙痒痒。 “这对你是有好处的,在训练场上流汗总好过上战场流血!”医生拍拍我的肩膀“我听他们说了,你在科索沃的表现可不怎么样!” “你不是没朋友吗?你听谁说的?”面对医生对我的打击,我翻着白眼反击道。 “我说的“朋友”,和你理解的朋友可不是一个概念。就算没有朋友,我不是还有战友吗?要知道我可是医生,没有人会拒绝和医生打好关系。”医生居然难得的说了这么多话。 “还医生,我看你就是个法医。”我斜了他一眼,想起了科索沃刀手漏嘴提过医生的拷问手段好像比他更血腥。 “法医也是医生,有问题吗?” “没问题,当然没问题。”我耸耸肩,开口道。 “来!”他看着已经空出来的圆形擂台,“我们两上去玩玩儿,检验检验你的训练成果。”他转头突兀的说了一句,笑的有点奸诈。 “我才不和你玩!玩个屁,有什么好玩的,就你这小体格也玩摔跤?”我下意识地拒绝道,开什么玩笑,上次和囚徒打架那次,就听赌徒提过医生的战斗力,这厮可不是看上去这么弱不禁风。 他没给我拒绝的机会,搂着我的肩膀就站到了擂台中央。然后面对着我站好,摆好姿势,摊开手掌冲我做了个招手的动作。“放心,我会有分寸的。” 这厮在打击报复!我心里暗暗叫苦,既然都上来了,没有跑下去的道理,那就试试看吧,不定这家伙没有赌徒说的那么厉害,就这小体格,能有多大力气。 我摆好姿势,面对着他站好,准备等他先动手,再见招拆招,见机行事。谁知道他也做防守的打算,没有进攻,两个人面对面,兜着圈子。 “你进攻吧,我要是先动手,你连防守的机会都没有!”医生开口道。 “少来!”这厮想忽悠我!老子才不上当。 他叹了口气,好像在感叹我不把握机会一样。然后他突然就动了,整个人身形矮了下去,两手从两侧向下环,看这架势是要抱我的小腿。 我左腿向左迈了半步,整个人重心向下,同时手向前伸,整个人半蹲上半身做前倾姿势,准备在他抱我腿的时候,我揽住他的腰。 就在他快碰到我的小腿的时候,他突然将身体猛的扭了半边,从正面对着我变成了侧身对我。然后右手啪的一声抓住了我的手腕,左手从我腋下穿过,抓在我的腰上。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一阵失重感,我被他举过肩膀,像个沙包一样,被他扔到了另一边的地板上。摔的我七荤八素的,懵了好一会儿。MD,力气还挺大。 我从地上爬起来,他已经又摆好了姿势,冲我招了招手,“再来!” 我犹豫了一下,然后快速向他冲过去,快到跟前的时候,双手从两侧伸出去,死死的扣住他的肩膀,然后伸出右腿绊他。 我脚碰到他小腿的同时,他向前迈了半步,和我的腿叉在一起,然后猛的抬起右手,反手抓住我的后脑勺,左手抓着我的腋下,脚上同时用力。 吧唧!我整个人侧着趴在了地上,右手被他抓着向后掰着。 49果敢 他松开我,退了两步,又摆好姿势,冲我招了招手。 王八蛋!我被他连着摔了两把,火气也上来了,被他放开后,手撑着地,马上爬起来,向他冲了过去。 快靠近他的时候,他突然原地转身,背对着我,背拱着,像一颗炮弹一样,向我怀里砸了过来。 我收不住脚,被他撞了个满怀,整个人向后连连倒退,医生左手反着搂住我脖子,脚下一绊,哐!我后脑勺结结实实地磕在了地板上。 ……15分钟后,我四脚朝天仰面躺在地上,说什么也不玩儿了,就这一会儿功夫,我感觉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了,几乎把所有能摔倒的姿势,全摔了一遍。他倒是没在逼着我,把我从地上拉起来就下去。 让我意外的是,赌徒居然没有开盘!不知道是还没从上一把的打击中缓过来,还是医生和我摔,太没有悬念了,没人赌。我感觉第二种可能性更大! 第二天一早,兽人就把大家都叫到了二楼的会议室。 等我到会议室的时候,其他人基本上都到了。骑士,赌徒,医生,铁拳,泰山,还有昨天见过的那个叫海盗的,和铁拳摔跤的大个子泰坦,还有另外两个人我不认识的人。 “ok,人到齐了。”等我在医生边上找了个位子坐下后,兽人开口道“这次的目的地是果敢,由我带队。下面我说一下任务内容……。” “好了,具体情况就是这样。没有问题的话,5分钟后一楼集合,我们从法国外籍军团的机场出发,蜂鸟已经到位了。”兽人讲完了我们这次的任务后,拍了拍手,下达命令。 “yes sir!”所有人起身就往外走。 自从1948年,缅甸脱离英联邦正式独立后,缅甸国内几十股地方武装在边境地区与中央**长期武装对抗,寻求独立。而北部的中缅边界的果敢第一特区、佤邦第二特区、克钦第三特区和掸邦第四特区则分别由缅甸民族民主同盟军、佤邦联合军、克钦独立军和勐拉军四股强势的武装力量掌控。多年来各种谈判,协议。不过还是谁也不服谁,今天我打你,明天你打我的,三天两头的就打一场局部战争。之前我在边防服役的时候,部队首长没少因为这个不省心的邻居操心,对面一打仗,很多难民,败兵都一窝蜂的往我国境内跑。 这次是因为果敢的彭主席前几年刚刚发动兵变,控制了果敢地区,结果好日子没过几年。手下两个将军又哗变了,镇压了一段时间,不但没压住,局势反而更加恶化了。彭主席坐不住了,找到了猎人,进行斩首行动,希望可以扭转缅甸民主同盟军目前的尴尬处境。 坐车又回到了法国外籍军团的空军营地,罗伯特已经在5号停机坪上等我们了,我们的装备也都给我们拉过来了,穿好装备后我们抱着枪,陆续上了飞机,一阵轰鸣后,飞机缓缓升空,向果敢方向飞去。 “凯文中校!”我们刚下飞机,一个穿着米色休闲西装的中年就迎了上来,径直向兽人走去“欢迎欢迎!”中年很热情地和兽人握手,看样子他们是老相识了。 “你好,林主席!”兽人笑着和中年打招呼“现在情况怎么样,需要我们怎么做?”兽人开门见山地了解现在的局势。 “林主席?”我碰了碰边上的医生,“同盟军主席不是彭吗?怎么来个林主席。”兽人和那个林主席在前面边走边聊,我们跟在后面走着,边上的同盟军士兵穿着松松垮垮的军装,像看动物园的猴一样盯着我们看着,时不时伸手指指点点,这让我感觉不太舒服。 “你不会不知道吧?”医生好像很诧异“你们部队对周边国家都没有收集情报吗?” 我白了他一眼“情报是上面的官操心的事情,更我这个大头兵有什么关系,我了解这个干嘛。” “好吧。”医生做了个无奈的表情,“这是彭的女婿,林副主席,你以为彭会亲自来接我们吗?也许我们完成任务以后会,但现在肯定不会。”他解释道。 “你们之前来过果敢?”我边走边问“看起来兽人和这个林是老相识了。” “当然,”医生点点头,“同盟军可是我们的老客户了,我们替他们解决了不少麻烦。”医生说着,看着边上的士兵“没准这些兵里还有我训练过的士兵。” “我们还接练兵的活儿?”我有点不相信。 “为什么不接?”医生不解的看着我“练兵可是好活,不用拼命就把钱挣了。” “我以为我们就只接杀人放火的活计。” “刺杀,绑架,破坏,保镖,等等都是佣兵的业务范围,有一些小佣兵团为了生存下去,甚至会接一些武器实战测试等高风险的的活儿。不过我们猎人不用为了活计担心,我们一直都有稳定的业务来源,队长他们都会对任务进行筛选,并不是有单子都做。”医生说到这里,转过头看着我“但是,我们干的活儿不一定都是道德的,你如果留下来,最好做好这方面的心理准备,明白吗?” “干嘛特意跟我强调这个?” “科索沃那只是前菜,你以后会碰到比虐俘要残忍的更多的事情。”医生拍拍我的肩膀,“我不想你因为你那愚蠢的良知让你送了命!”说完他抱着枪大步向前走去,没再跟我闲聊。 我们跟着这个林主席到了他们的指挥部,一栋三层高的楼房,建筑风格和里面的装修风格都和国内很类似。边上来来往往走动的军官时不时说着中文,让我突然感觉有点恍惚,好像回到国内了一样。 “想什么呢?”巴颂从边上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看你楞在这里半天了,怎么?想家了?” “嗯,有点。”我摸了摸鼻子,点头道。 “走吧,我也有点想家了,一晃都出来几个月了,这次任务出完,我准备回家一趟,你呢?” “我?”我叹了口气,“我一时半会儿是回不去了。” 50局势 “哎……!”巴颂本来想安慰我,不过话到嘴边又停住了,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没有再说话。我的事情他多少也知道一些,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我,毕竟是我自己做的选择,没什么可说的。 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小武牺牲了,我又失联了……。罢了,不想了,早点干掉红魔,给小武报了仇,再回去跟她道歉吧。我摇摇头,跟上了队伍。 林主席带着我们到了二楼的一间会议室,房间的正中间摆着一张巨大的桌子,桌子上是一个大型的沙盘,沙盘上一半是红色的小旗,另一半是白色的小旗,乍一看好像是旗鼓相当,不过如果细看的话,可以发现,好像不少战略要地都插着白旗,而且细数的话,白旗的数量也更多于红旗。我心里默默地祈祷,但愿我们的雇主不是红旗的一方吧。 进了会议室,林主席招手叫来了一个军官“你给他们讲一下目前的战场局势。” 军官点点头,从桌子边上拿起指挥棒,走到沙盘边上,指着一个插在几栋楼之间的红旗“我们现在在这个位置,……” “你们是红方?”军官刚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就被铁拳打断了,军官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你们这不是马上就被赶出果敢了吗,还有什么可打的。”铁拳指了指沙盘上的几个重要位置,“基本上重要的地方都让人占领了,这仗还怎么打?你们到底会不会打仗,这个叫哗变吗?我看这情况,你们更像是被镇压的一方!”铁拳心直口快,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堆我们所有人都想说,却没说出口的话。 军官被铁拳一顿抢白数落的哑口无言,整张脸涨的通红,想解释,又说不出话来,尴尬的站在原地支支吾吾了半天,还是没说出一个完整的单词,而边上的铁拳还在叭叭叭地说着。 “闭嘴!”兽人一开始也没阻止铁拳,看来铁拳确实说到大伙儿心坎里去了。不过他看着边上的林主席脸色越来越黑了,还是开口呵斥铁拳。“你给我滚出去!”说着还上去踢了铁拳屁股一脚。 铁拳摊着手“出去就出去。”拍了拍被踢过的地方,向门口走去。“我只不过是说了实话。”铁拳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对着兽人做了个鬼脸“你肯定也赞同我的说法。” “闭嘴!”兽人作出一副十分生气的表情,对着铁拳吼了一句,要不是这几个月在法国跟他相处了这么久,我还真相信他在发火。不过据我对兽人的了解,他这是在演戏,只不过是为了让我们的雇主有个台阶可以下。 “抱歉!老朋友,”铁拳离开后,兽人向林主席道了个歉“我的人没什么纪律性,还请你原谅。” “不碍事。”看到兽人这么给面子,林主席脸色稍微好看了一点“你的人虽然说的话不好听,但也是事实。这次哗变的不是普通的军官,是我们的副司令杨,果敢有一半的部队都是他的追随者,他身后还有佤邦的支持,我们的情况确实很危急,不然也不用这么急着把你们找过来了。”这个林倒是承认的很干脆“要是你们也没有办法改变现在的局势的话,我们不出一周时间,就会被赶出果敢。” 靠!丫的这是拿我们当神仙用吧,我们才几个人,你自己手上几千号人,拿兵力相差不多的杨没辙,我们这几号人难道还能翻天?我有点好奇他到底开了什么价,能让兽人接下这单坑爹的买卖。 “我们已经得到情报,杨的大儿子杨邦大概在这个,这个,这个。这三个地点的其中一个地方。”那个军官已经从尴尬中缓了过来,指着白旗控制区中,比较中心的三个地点,“这次哗变的部队有半数都是他的部下,如果可以干掉他,他的部队就会失去主心骨,我们就有信心解决这次的事件。” “切!吹牛谁不会啊。”开口的是赌徒,那小子吊儿郎当的掏了掏耳朵“你不如直接说杨也在这一堆白旗里面其中一个里。”他手在半空中划了一圈,几乎把所有白旗区域都包括了进去“告诉我们,干掉杨就搞定了。”说完还冷笑的看着军官。 军官又被问住了。 “你也滚出去!”兽人指着赌徒。 “yes sir !”赌徒笑嘻嘻的对着兽人敬了个礼,然后欢天喜地的就跑了……。这厮故意的。 赌徒出去后,兽人黑着脸扫视了我们剩下的人一圈,眼神里的意思很明显,谁要再让他下不了台,就收拾谁。 好在赌徒出去后,没有人再插科打诨,军官磕磕绊绊地终于把当前同盟军的局势讲明白了。 不过听他说完,不止兽人的脸色不好看,我们所有人的脸色都不是太好。 果敢的军队二把手拉着队伍和一把对着干,带走了一半多的兵力。而且杨先下手为强,打了彭一个措手不及。从哗变到我们接到任务,这才短短几天时间。果敢各个重要的战略资源点,各个交通要道,大多都被叛军占据了。这就已经让彭处于劣势了,更不要提杨的背后还有佤邦的势力在暗地力支援,彭的情况越糟糕,意味着我们的任务难度越大。 “这次的佣金我们可以翻倍!”林看着兽人阴沉的脸色,主动开口。“我要的是杨邦的命,如果你们对佣金还是不满意,有什么条件尽管提,我会尽可能的满足你们。” 林这是怕兽人撂挑子,雇主提供的情报与实际情况偏差严重的时候。佣兵可以决定买卖是否继续,很明显,实际的情况比我们得到的任务简报要严峻的多。 这个林主席明显是拿我们当救命稻草了,兽人要是决定撂挑子,那他的同盟军最好的下场也就是撤出果敢,把地盘拱手让人,然后夹着尾巴走人。一不小心,还可能把命赔上。 不过兽人要是接了这单买卖,那脑袋别在腰上的就是我们了。但是佣兵本身干的就是刀口舔血的买卖,我估计兽人琢磨的是怎么抬价和怎么完成任务,拒绝任务这个问题,怕是不在他的考虑范围。 51变色龙和魔术师 如我所料,几分钟后,兽人和林主席达成了共识,在原佣金的基础上,翻了三倍。我们则负责将杨邦送去见上帝。林主席留下一句拜托后,和兽人握了手后,带着人就离开了,把会议室留给了我们。 “你们两个给我滚进来!”兽人对着门外骂了一句。话音落,铁拳和赌徒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冲着兽人龇牙咧嘴地笑着,经过兽人身边的时候,兽人抬脚就往他们屁股踢去,被他们两个躲开了。“回去我再收拾你们!”兽人踢了个空,口头威胁道。 “好了,言归正传!”兽人表情严肃,看着大家“这次任务情况有变,不过我已经给你们要了值得卖命的好价钱。你们好好考虑一下,有没有人想要退出的。” “哦吼!”海盗一脸的亢奋,“这种挣大钱的机会可不多,我是不会退出的!”说完他看着剩下的人。 其他人反应没有他那么夸张,不过脸上的表情已经告诉了兽人答案:没有人会退出,能出来当佣兵的,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都不会有怕死的,不可能因为任务有风险就退出,我不太明白兽人为什么会问这种多此一举的问题。 “好的,那我们研究一下怎么活着把钱拿到手。”兽人一副我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然拿起指挥棒,“我们现在在这个位置,目标位置不确定,根据现有情报,可能在这三个位置其中一个。”兽人点了一下刚刚同盟军军官提过的那三个位置,“情报不准确,我们需要自行侦查。”兽人又拿指挥棒点了几个沙盘上的路,“这些路也不用想了,肯定都被叛军占领了。我们需要从这条路线,从丛林里穿过去,尽量不和敌方大部队遭遇。目标所在的位置可是在叛军控制区的大后方,一但暴露了行踪,我们将面对至少5000个武装士兵,那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兽人,骑士,医生,赌徒,海盗,铁拳,泰山,泰坦。加上我和另外两个不认识的队员,我们一共就11个人,11对5000,这绝对是神经病才敢有的想法。 “医生,铁拳。”兽人看着他们两个“你们两个对缅甸的丛林更熟悉,这次你们两个负责侦查带路。”医生和铁拳点点头,表示同意。“变色龙,你负责远程狙击,如果确定目标位置后,如果有机会,你负责狙杀目标。如果无法狙杀,我将带人潜入,近身格杀目标。”兽人又看着两个陌生队员里,其中一个抱着狙击qiang的士兵说道。 叫变色龙的士兵点点头,兽人又看向另一个陌生的队员“魔术师,你负责做观察手,如果变色龙得手,你负责和变色龙相互掩护撤离,如果没得手,你负责补第二枪!”兽人顿了顿“其他人跟着我,随机应变!”然后招呼着所有人“出发!”随后率先出了大门。 出了大楼,我们跟着兽人直接钻进了老林子,为了隐蔽行踪,拒绝了同盟军提出的派车送我们到接近目标的地点。在我看来,兽人这个决定无比英明,真要坐这群笨蛋的车,省事是省事,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概率也直线上升了。 “同盟军的人是干什么吃的,这个位置不是说是他们控制的吗?就算沙盘是昨天的,这才一天就把地盘丢了?”我们趴在丛林里,看着不远处的小山坡下的一个据点,十几个身穿和同盟军相同制服的士兵,不同的是他们的左臂处绑了红色的布条,这是叛军做的标记,避免误伤自己人。铁拳看着前方这个本该是同盟军控制的据点,不到一天就易主了,忍不住开口吐槽道。 “闭嘴!”兽人低声骂到,然后做了一个绕行的手势,示意绕开这个据点,不要惊动叛军士兵。 医生没有说话,抱着枪就继续向前走,很自觉的充当好自己排头兵的角色。铁拳撇撇嘴,提起枪,跟上了医生的脚步。其他人陆续跟上,除了变色龙和魔术师,从进了林子后,他们两个就和大部队断开,远远的吊在我们身后,隐约可以感觉到魔术师对我们的跟踪,但是奇怪的是,从进了林子之后,就没有感觉到过变色龙的任何痕迹,好像后面就只有魔术师一个人一样。 连续在林子里面进行了三天的急行军,中途只休息了两次,一次休息4小时,不过除了我和巴颂有一点不适应之外,其他人完全看不出来有疲劳的状态。 我们有惊五险的抵达了预定地点,情况比想象中的要更恶劣许多,这几天行军过程中,有碰到不少原来情报中属于同盟军的据点,已经被叛军占领了大部分,我有理由怀疑,在我们行军的这三天时间,搞不好同盟军是不是已经被叛军干掉了,彭和林可能都已经夹着尾巴跑了。别回头我们干掉了杨邦,连回家的路都被人占了,那乐子就大了。 “我们现在在这里,东面西面还有北面就是三个目标地点。按我们这一路看到的情况,同盟军的人怕是等不了太久时间了。我们需要兵分三路。铁拳,海盗,赌徒,你们三个跟我去东边,泰坦,泰山,医生,你们三个往北走,警察,骑士,变色龙,魔术师,你们四个往西走。”兽人下着分兵的命令“这次主要以侦查为目的,三个地点都在无线电覆盖范围内,一点确定了目标位置,马上在无线电内通知另外两队人,不得擅自行动!”兽人说完,打了个手势,出发! 其他人分两组,往两个方向前进,很快就消失在丛林里。 “走啊,愣着干嘛!”骑士看着我开口道。 “不等他们吗?”我指了指身后的丛林里。 “不用,他们两个自己能跟的上!”骑士率先走在前面,回头道。 我狐疑地回头看了看身后的林子,拎着枪,迈步跟了上去。 52商人的信誉 隐蔽!走在前面的骑士突然打了一个手势,一头钻进了一边的灌木丛,我来不及思考,也一头往边上的树丛钻了进去。 我刚刚隐蔽好,就听见前方传来脚步声,踩的地上的树枝和落叶嘎吱嘎吱响,听脚步至少有5个人。 脚步声越来越近,6个手绑红布的缅甸士兵端着ak 47出现在我的视线内。他们呈222队形前进,2个端着枪,对着正前方小心翼翼地开路。中间两个时不时拿枪拨开路边的树丛,看看有没有藏人,经过我边上的时候,那个士兵的枪口擦着我的耳朵,拨开了我身边的树丛。吓得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差点控制不住就开枪了。还好他只是看了一眼,就继续往前走。最后的两个士兵则是时不时地回头看,看样子是在防备有人从背后偷袭。 “情况不太对!”这几个士兵稍微走远了之后,骑士对着无线电小声道。 “是不太对,他们好像在搜索什么。”我想了想,改口道“不对,不是搜索什么,而是在找人!前面的人观察,中间两个分明是在看树丛里有没有藏人,而最后两个人是在防人。我们暴露了?” “应该不会,我们一路上都没和他们的人遭遇过,他们不可能会发现我们的存在。”骑士语气很坚定,“继续前进吧,小心一点,我们离他们营地越来越近了。”骑士说完,从树丛里钻出来,继续向前走去。 还没有多远,又碰上了一队搜索的士兵。一直躲躲藏藏地,原计划半小时抵达营地外围,结果等我们到达预定目标地点的时候,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不知道是越靠近营地戒备越森严,还是别的原因,总之,在我们抵达营地之前,居然在路上碰到了21支外围搜索队。 “得摸进去。”我们趴在一个距离营地直线距离不到800米的半山腰的树丛里,打量着这个由大量竹屋组成的军营,骑士在我边上开口道“得先确定这支队伍里有没有我们要找的人。” “疯了吧!”我诧异的看着骑士“你觉得我们4个人能干的过面前这1000来号人吗?这里可不是非洲,这可是金山角,这里的小孩可能刚开始走路,就已经开始玩枪了。”握对骑士这个大胆的行为,表示质疑。 “不不不,我们不需要正面和对方发生冲突。”骑士摆摆手“我们要做的事情是确定杨邦是不是在这个军营,如果不在,我们就等另外两组的回复,看看杨邦到底躲在哪里。”骑士顿了顿,接着说“我想顺便抓个舌头来问问到底什么情况,怎么同盟军突然这么警惕的在林子里翻找着什么人。” “你打算怎么做?”看样子我的建议骑士是不打算采纳了,我也没必要继续纠结进不进去这个问题了,直接问他是怎么想的就得了。 “我去吧!你们原地待命,等我消息。”无线电里传来一个突兀的声音,打断了我和骑士的对话,应该是后面的魔术师或者是那个变色龙。 “ok,那你小心点。”骑士没有犹豫,直接同意了对方的建议。 一小时后,我和骑士藏身的树丛后面突然传来悉嗖悉嗖的拨动树枝的声音和轻微的脚步声,我下意识翻身,仰躺在地上,将枪口对准声音的方向,把手指扣在扳机上。 一个身穿缅甸军装,肩上绑着红布条的士兵突然钻了进来,我下意识就要扣动扳机,吧嗒,骑士猛的伸手,关掉了我的保险。 “搞什么?”我恼怒的转头看了骑士一眼,伸手又打开了保险,骑士伸手一把压住了我的枪。 “别激动,是自己人。”骑士开口解释,“是魔术师。” 我和骑士争执的时间,那个“叛军”已经到了我们跟前,对着我和骑士笑了笑,然后伸手往脸上抓了一把,原本还是黄种人的脸,突然变成了一个白人的脸,这手法就跟川剧里的变脸似的,看的我愣了半天没反应过来。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先听哪一个?”刚变完脸的魔术师卖了个关子。 “坏的吧!先听听能糟糕到什么地步。”骑士开口说道。 “我们暴露了,在一天之前。”魔术师开口说了一个让人郁闷的消息“我们之前待过的那个同盟军军营已经归了叛军,那个笨蛋军官现在就在前面。”魔术师指着不远处的营地“不过他的处境似乎不太好,我想消息是从他那里泄露出去的。” “真见鬼!”我忍不住吐槽道“那同盟军被撵出去了?那我们是不是可以撤了?反正任务失败了。” “失败?”魔术师诧异的看着我“猎人一但接了买卖,不死不休,是不存在失败的,即使同盟军撤离果敢,我们依然会把委托完成!”魔术师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看上去和虔诚的信徒在阐述自己的信仰一般“这是猎人的信誉!” “是真的。”我转头向骑士投去询问的目光,骑士点点头回答道“要么不接,接了就一定会完成委托,如果我们全都死光了,队长也会继续派人接替我们。”骑士顿了顿“我们接下来的委托,只有两种结果,完成任务,或者最后一个猎人的死亡。” “我们已经失去了士兵的荣誉,我们必须有做为商人的信誉。”骑士拍拍我的肩膀,“这是我们仅有的值得守护的东西。” “ok,你说服我了,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我看着骑士,“看这个情况,同盟军可能已经不行了,那即使我们完成了任务,我们该找谁要钱去?拿不到钱不是白忙了?” “不不不,你说的情况不会发生的。”魔术师插嘴道“你还不知道吗?委托我们做任务,达成协议后,雇主是需要把钱支付到中间人账户上,我们完成任务后,是从中间人那拿佣金,并不是雇主。” “好吧,”我点点头,“那好消息是什么?” 53狡猾的目标 “好消息是,我们这次的目标杨邦在这个营地。至少我们不用再赶路了,算不算好消息?”魔术师看来是个乐观的人,这么糟糕的局面,他还笑的出来。 “OK,我通知兽人他们过来集合,”骑士说着话,已经开始动手把无线电调到公共频道,“你去协助变色龙,如果有机会直接干掉目标的话,不要错过。”他向魔术师交代了一句,然后对着无线电“呼叫呼叫,我是骑士。” 魔术师比了一个OK的手势,又一头钻进了茂密的丛林里,消失在我的视线范围。 “我是兽人,请讲!”不一会儿,耳机里传来兽人的声音。 “目标在我们这里……”骑士把魔术师打探到的情报向其他人做了一个简单的汇报,把同盟军溃败和我们身份暴露的情况也告诉了其他人。 “法克!我就说怎么这群叛军跟狗一样在丛林里找来找去,原来是找我们的。同盟军到底还行不行了,这他么的败的也太快了吧。”骑士刚刚说完,铁拳就在无线电里骂到。 “闭嘴!”兽人制止了铁拳了叫骂“所有人立刻向骑士汇合,骑士,你把坐标共享到大家的gps上。” “收到!”骑士结束了对话,把坐标发了出去。 “营地有情况!”魔术师突然在耳机里开口道。 我们透过树丛间隙,看到有9辆军用越野车组成的车队开进了营地。缓缓地停在一个营房前,然后聚集了大群士兵,满满当当的站满了整个空地。 “看样子是来接人的。”骑士拿着望远镜看着营地内的情况。 我也拿着一个望远镜看着营地里来回走动的士兵,不知道他们这是整什么幺蛾子。 很快,出来了一个军官打扮的人,帽檐压的很低,看不清楚五官。军官在一群卫兵的簇拥下上了一辆车,接着另外两辆车一前以后护卫这这辆车,缓缓地向营地东面大门向外驶去。 “妈的,这是搞什么,那个人是杨邦吗?这是要跑?”我有点看不懂了,就算是收到风声,知道我们要来,他这营地里起码2000多号人,在营地里待着,我们不是更难下手?这三辆车能带几个人,我们路上动手不是更方便?“我们是跟上还是联系医生他们进行拦截?他们是往医生那个方向去了。” “障眼法!”这是魔术师的声音,“刚刚那辆车上的不一定是杨邦。先不要动,看看情况。” 因为营房内又走了一个军官出来,同样是将帽檐压的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身材倒是和第一个人很接近,同样是在一群卫兵的簇拥下上了车,紧接着又有三辆车从营地的西侧离开了。 最后还是是一个身材相似,同样打扮的军官,在卫兵的簇拥下上了车,最后三辆车从北面离开了。 “怎么办?”看三个车队三个同样打扮的军官,从三个完全不同的方向离开了,而且在对方的刻意掩饰下,我根本无法判断哪个才是我们要找的目标。“要通知他们拦截吗?我们跟那一队?” “不能拦截!”一个不熟悉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应该是变色龙“这是陷阱,这三辆车上的人都不是杨邦,是诱饵!”他接着说“之前看目标照片的时候,你们有没有注意过,目标有什么特征?” 被他这么一问,我仔细地回想了一下。我们的情报里,目标是一个瘦瘦高高的黄种人,可能是长期晒太阳,皮肤呈小麦色,五官很普通,几乎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刚刚三个上车的军官,从身形上看,和目标完全没有区别。“没什么特征啊,很普通的一个人。”我想了想,答到。 “不对,”骑士开口了“目标有特征,他的左耳耳窝处有一个小痣,不过不明显,之前看到了,没怎么在意。被你这么一说,刚刚三个人的耳朵……”骑士说到这里停住了,好像在回忆刚刚的场景,“法克!我刚刚没注意那三个人的耳朵有没有痣!”片刻后,骑士懊恼不已地说道。 “我注意看了,那三个都不是杨邦。”还是变色龙的声音“尽管三个人身形和目标几乎没有区别,帽檐挡住了五官,但是他们的左耳都露在外面,我留意了一下,三个人耳窝都没有痣。所以这是陷阱,他找不到我们,所以想用诱饵引我们现身,不管我们拦截哪一路,肯定都有埋伏。”变色龙顿了顿,接着道“真正的目标一定还在营地里,不过他现在不一定是军官的打扮,你们把眼光放在主营房附近的士兵身上,看看有没有和目标相似的身形,然后左耳有痣的人。” 被变色龙这么一说,我又把注意力从车队离开的方向回到了刚刚的营房。发现刚刚那群留下的大群士兵并没有马上散开,而是三五个一撮三五个一撮的围在一起。要是变色龙没提醒,就看这个场景,根本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士兵们扎堆在聊天。但是如果杨邦就混在这群士兵里面的话,那这就不止是士兵在聊天了,而是在替杨邦做掩护! 我将望远镜的焦距调大,可以清晰的看见每一个士兵的五官,甚至连他们嘴里的黄牙和探出鼻孔的鼻毛都清晰可见。目光透过望远镜,像筛子一样,一个个的从每个士兵脸上扫过,努力将杨邦从这群士兵中筛出来。 这个不是,耳窝是干净的!这个也不是,这个左耳都少了半片!我大概看了10几个士兵,其中有两三个身形和目标相似的,但特征都对不上。 还没等我继续筛查,一大群士兵突然像收到了什么命令一般,三三两两地就往营房各处四散开了!靠!这个杨邦够狡猾的,居然把人群打散了,这样他在营区随便找个角落一躲,根本没人能找的到他! 拜托了!赶紧出现吧,士兵们越分越散,我焦急的移动着镜头,快速地从一个个士兵脸上掠过。 “我找到了!”一个士兵进入了我的视线! 54中弹 他和另外两个士兵边聊着天往附近走,本来是面对着我的方向,看不清他的耳朵,但是刚刚他们经过一个路口,转过来之后,变成左侧对着我,很清楚的看见他的耳窝处有一颗和目标相同的痣。“发现目标!”我语气有点兴奋“9点钟方向,三个士兵,居中的那个!” “是他!”片刻后,变色龙开口了。 “A扇区,1号目标,右50度,距离950。”魔术师开口了。 “明白!A扇区,1号目标,右50度,距离950。” “三个士兵,中间人物,着军装,右手持Ak。” “明白!三个士兵,中间人物,着军装,右手持Ak。目标确认!已锁定!我看到从头部到胯部有2密位。”变色龙已经锁定了杨邦, “明白,从头部到胯部有2密位。”片刻后,魔术师接着道“调到500。” “明白,调到500!”片刻,变色龙回答“调好了。” “风向从右到左,每小时6英里,向右偏移四分之一密位。” “明白,向右偏移四分之一密位!”变色龙话音刚落。 “砰!”一声巨大的枪声突兀的响起,透过望远镜,我清晰的看见目标的脑袋从耳朵为界限,一边延伸至额头,一边延伸至耳后,整个脑袋上半部分的后脑碎裂开来,像个摔烂在地上的西瓜一般。 红色的血浆,白色的脑花向四周飞溅,涂了目标身边的两名士兵满脸都是。变色龙这突然的一枪,让整个营区的士兵都楞了好几秒。几秒之后,目标身边的两个士兵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个摸了一把自己脸上的附着物,又看了一眼边上的同伴,两眼一翻,直接晕过去了。另一个会好一些,开始叫喊着,手指着我们藏身的山腰,和边上的士兵说着什么。 我们暴露了!变色龙的大口径***的枪声就像灯塔一样,把整个营区的士兵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跑啊!还愣着干嘛!”骑士在一边,拍了一下我的头盔喊到。 “哦,”我下意识地抓着枪从地上爬起来,跟着骑士往后跑,因为我最后看到的是营区里已经有士兵从军营里搬出了掷弹筒,正就地组装。 “撤!快撤!”骑士迅速的在丛林里快速的穿梭,边对着无线电喊到“变色龙,魔术师快撤,任务完成了,撤到预定地点集合。” “收到!你们先撤,我们掩护!”变色龙好像还没开始移动,语气平稳地答到。 “注意安全!”骑士没有推辞,嘱咐了一句脚步不停地跑动着“兽人!兽人!”骑士边跑边在无线电里呼叫。 突然一阵尖锐的呼啸声越来越近! “40火!”在法国的时候,兽人有对我和巴颂做过专门的训练,通过声音我现在可以分辨大部分的各口径的火炮。“快卧倒!”我猛跑上前扑倒了还在奔跑的骑士。 轰轰轰!我们刚刚卧倒,一连串的爆炸声接二连三的在我们附近的树林中爆炸,带起大块大块的土块四处飞,中间还夹杂着大大小小的树段。 “呸,呸呸!”炮火声过后,我拍打着身上的尘土,从地上站起来,把嘴里的灰尘吐掉。 “快走!”骑士从地上起来,把刚刚被我扑歪的头盔戴正“这是试射,校准后会打的更准!” “我是兽人,你们那边怎么样!”耳机里突然传来兽人的声音,夹杂着风声听起来像是在高速跑动,看来他们正在赶路。 “情况有变!任务完成了,我们正在向预定集合点撤退。”骑士边跑边回复着兽人。 “收到!你们注意安全!”兽人嘱咐道“我们会在路上接应你们!” 突然,林子里冒出了六个手持ak的叛军士兵,和我们面面相觑!遭了,这是之前撒出来的搜索小队! “哒哒,哒哒哒!”我抬枪把保险打开就扣动了扳机,打了两发点射,人横向朝树后跑去。骑士也一边射击,一边躲避。 对面的叛军也在第一时间扣动了扳机,六支ak同时喷射着枪焰,子弹像雨点一样向我们泼了过来。 仓促开枪射击,我只打中了一个叛军,子弹从他的喉咙穿过,打穿了他的气管,没有让他马上毙命,跪在地上,一手捂着脖子上的缺口,徒劳的想把伤口的血止住。 另一个叛军被骑士一枪爆头,其他四个一轮射击之后,就窝在了树后,根本不探头,向着远处用当地缅甸语叫喊着,看样子是准备叫援兵。只有那个被我打穿了脖子的叛军士兵,倒在了地上,看着已经失去了生命体征,手仍然扣在扳机上,手里的ak47哒哒哒的胡乱发射着子弹。 场面一时僵持住了,对面的叛军士兵根本没有和我们打的想法,而是准备把我们困住,等着大部队过来。 我想斜对面的骑士打了个手势,示意我出去吸引火力,他找机会杀敌,不然我们两个都得被憋死在这里。 得到他确定的答复后,我们同时从包里拿了两个***拔掉保险就扔了出去,几秒后,浓烟弥漫了整个区域,我窜了出去,抱着枪,向叛军士兵藏身的方向盲目的射击,同时z字形向他们的藏身之处靠近。 听到动静,一个叛军士兵下意识地探了半个头出来查看情况,被骑士一枪打死了,其他叛军躲得更严实了,只把枪从树后伸出来,对着我的方向胡乱射击。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叛军士兵的胡乱射击居然也能打中!正在跑动的我正好撞上了一颗子弹,只感觉腹部像是被一柄大铁锤狠狠地打了一锤,整个人斜斜地向侧后方倒去。 忍着痛就地打了一个滚,藏到了树后,低头看了一眼中枪的地方,正往外淌血,手摁了摁伤口,疼的我倒抽了一口凉气。至少短了一根肋骨,不过子弹好像没在体内,不知道是不是从肉里穿过去了,试着动了动,还好,还不影响行动。 55昏迷 “你怎么样!”骑士对着无线电问道。 “被子弹咬了一口,应该没事!”现在也没有查看和处理伤口的条件,只能先扛着了,扛不住我们两个都得玩完儿。 叛军士兵不上当,让我们两个一时也没了主意。他们藏身之处又是**的盲区,要是死死的躲在树后,我们还真的拿他们没什么办法。 “砰!”一声巨大的枪响,一个躲在树后的叛军突然脑袋一歪,倒在了地上,他藏身的树上出现了一贯穿整个树干的洞。 “你们跑的有点慢啊,伙计们!”魔术师调侃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紧接着又是两声枪响,剩下的两个躲在树后的叛军也被结果了。 我们身后的树林里跑了两个人出来,其中一个是打过一次照面的魔术师,另一个是抱着***的变色龙,脸上涂着花花绿绿的迷彩伪装,身上穿着伪装衣,连手上的***也做了伪装,要不是他正在移动,真看不出来这里有个人躲着。 “走!第二轮炮击来了,追兵也马上要上来了!”魔术师边跑边喊到。 我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不知道是不是防弹衣的破口碰到了伤口,割的我的伤口生疼,边跑动好像还听见金属摩擦的声音,我一手捂住肚子,一手拎着枪跟着他们在林子里跑动。我们刚离开没多远,就听见一连串的炮声,不用回头也知道我们刚刚和叛军搜索小队交火的地方已经被炮弹犁了一遍。 “你的情况好像不太好。”骑士跑到我边上,手从我的腋下穿过,架着我向前跑。“伤口还在流血,你需要先止血。”骑士看着我已经略显苍白的脸色,有点担心。 “先甩掉追兵再说!”刚刚的动静已经把周围其他的搜索小队都吸引过来了,营区里的追兵也扑上来了。这种时候,时间就是生命,要是被拖住了,我们4个人可不是2000个人的对手!我咬紧牙关,晃了晃因为失血有点发飘的脑袋,脚上加快了脚步。 砰!砰砰砰!砰砰!前面又传来一阵枪声,妈的,又被搜索队发现了,跑在前面的魔术师和变色龙已经和对方交上火了。 骑士也松开了我,提着枪上去帮忙了。我也没敢闲着,伸手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拎着枪跑到前面。 前面是十几个士兵,应该是两个搜索小队汇合到了一起,第一轮交火,对方已经留下了三具尸体,剩下的人又躲到了树后。 变色龙也回身藏到了树后,打了一个手势,示意我们从两侧迂回,然后他把手上的手枪插回腰上,将背后的***取下来,瞄准一个躲在树后的叛军就扣动了扳机。 钢芯***像钻豆腐一样,穿过了树干,打死了躲在树后的叛军。在变色龙开枪之前我们已经向两侧跑去,叛军发现我们这边有能威胁到藏身在树后的他们的时候,纷纷从树后探身,子弹嗖嗖嗖的打的变色龙躲在树后不敢动弹。 靠近了叛军,面前的两个人正侧身对着我,朝变色龙藏身的方向射击。我抬枪打死了这两个叛军,在其他人叛军反应过来之前,摸了一颗**,拔掉保险扔了出去,然后大跨几步,躲到一棵两人抱的大树背后。 轰!**的爆炸带起了大片的土块。 我再探头的时候,骑士的最后两枪结束了这场遭遇战。魔术师的肩膀被子弹削掉了一块肉,再偏上10公分,那颗子弹就能打穿他的脖子。血从伤口处淌出,染红了他大半个手臂。骑士撕开了魔术师伤口处的衣服,从急救包里拿出止血喷雾对着伤口喷了几下,血马上就止住了。 我腹部的伤口没办法止血,被防弹衣包着,看不到伤口,只能看到血不停地从防弹衣的破洞不停地往外渗。 不用招呼,我们继续抱着枪继续逃命。魔术师抱着枪跑在最前面,剧烈运动又拉扯开了刚刚止住血的伤口,随着他的跑动,鲜血被肌肉挤动着一下一下往外淌。 我和骑士跟在他后面,骑士一直和我并列跑动,时不时转头看看我的情况,他是担心我失血过多休克了。 变色龙跟在后面,时不时回头查看身后的追兵的情况,刚刚又耽误了这么久,后面的追兵随时都有可能追上来。 又在从林里跑了一个小时,没有再遭遇叛军的搜索队,身后的追兵也没撵上我们。还没等我松口气,一阵巨大的轰鸣声从身后传来,离我们越来越近。 “法克!直升机!”听到声音,魔术师忍不住骂到“快,快隐蔽!”这种时候出现直升机,对我们来说简直是灭顶之灾! 我下意识地就要找隐蔽的地方,可是最近的灌木丛也离我有二十几米。短短的二十几米,此刻对我来说却如此遥不可及! 没处理的伤口在持续高强度的剧烈运动下,渗出的血已经染红了我半条裤子,不用照镜子我都知道我的脸现在肯定白的和纸一样,两条腿像灌了铅一样,沉的我都快迈不开腿了。 快!快!再快一点!我不能死在这里!我还有事没做!我给自己打着气,抱着枪,坚持着向前方的灌木丛跑去。 15米!14米!10米……身后的直升机已经撵了上来,哒哒哒哒哒!一连串的机载机枪的子弹从我身边飞过,打在地面上,把地面打出一排排的坑,一棵碗口大的树被拦腰打断,还没落地,又被几枪打成了几截四散飞开! 打不中我!打不中我!我心里默念着!还有5米! “rpg!”骑士突然大喊了一声,一个人影向我扑了过来,同时一声爆炸在我耳边响起。 轰!! 不知道是被人扑的还是被爆炸的冲击波带的,我和扑倒我的人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我仰面躺在地上。 砰!一声枪响,我隐约看到直升机上好像被打了一个洞。砰!又是一声枪响,直升机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火球!我眼皮越来越沉。 “骑士……!”我扭头,看清了扑倒我的是骑士,他趴在我边上,生死不知,我坚持不住了,眼前一片漆黑…… 56内疚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在一阵一阵的颠簸中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我还在丛林中,被一个身穿迷彩军服的人背在身上,刚刚的颠簸就是因为背我的人正在快速的跑动造成的。 被俘虏了吗?这是出现在我脑袋里出现的第一个念头!我下意识地就要找武器,可是一摸腰间,手枪不在枪套里,伸手一摸小腿,军刀还在!我刚把军刀抽出来,准备割了这个背着我的人时,他感觉到了我的动作,转了过来。 “醒了?”是铁拳那张憨厚的脸,他看到了我手里抓着的军刀“你打算割我的喉吗?天呐,我可是背着你在丛林里跑了十几公里,我是不是该把你扔下去!”铁拳故意做着鬼脸调侃到。 “噢!抱歉,我不知道是你,我以为……”我尴尬的笑了笑,把刀收了起来,插回了刀鞘。这时候我才发现前面还有几个熟悉的身影,是兽人他们。 “你以为你被俘虏了吗?”铁拳背着我边跑动边开口“你认为俘虏你的人还会给你留把刀吗?那也太不专业了!” “对了!骑士呢?”我突然想起来,我晕倒之前骑士被爆炸的冲击波炸到了,生死不知。“他怎么样了!” “他没什么大事,被冲击波震了一下,有一点脑震荡,背上插了十几片弹片,问题不大,都是皮外伤,医生给他处理过伤口了,在前面呢,泰坦背着他,没准比你醒的还早呢!”也不知道铁拳是不是安慰我,故意捡好的情况跟我说。 “没事就好!”骑士是为了救我才受得伤,不管铁拳是不是安慰我,只要他没事就好。“我们怎么还在赶路?还没摆脱追兵吗?” “伙计,你太天真了!”铁拳憨厚的笑到“你知道现在果敢归谁管了吗?同盟军已经撤出果敢了,现在整个果敢都是杨的地盘,我们在人家的地盘干掉了他最器重的长子,你觉得他会轻易的放过我们吗?”铁拳匀了匀气息,接着道“现在果敢的每一个活人都是我们的敌人,杨发动了手下所有人对我们进行追杀,在你昏迷的这段时间,我们已经打退了十几波追兵了。变色龙和魔术师背着你们两个重伤员,要不是我们及时赶到接应你们,你们差点就没逃出来。”被铁拳这么一提醒,我还想到之前的情况有多危险,叛军连直升机都派出来了,不过昏迷前好像看到变色龙把它干掉了。 “放我下来吧!”我感觉自己好点了,想下来自己走,给铁拳减轻负担,队伍里少一个拖累,多两个战斗力,也会加快前进的速度。 “老兄,你怕是不知道自己伤的怎么样了吧。”铁拳语气夸张的道“你肚子上那枪,子弹卡在你的防弹衣里嵌的钢板上,在你肚子上钻了个洞,本来问题不大,及时处理伤口,取出子弹就好了。可是你就那么放着,还剧烈运动,硬生生把一个小眼划成了一道大口子,要不是医生及时给你处理了伤口,光流血都能要了你的小命。” “前面休整一下!”耳机里传来兽人的声音。 几分钟后,铁拳把我放了下来,靠着一棵树坐在地上。泰坦也把还在昏迷中的骑士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地上。 “唔!”我看到骑士,挣扎着要起身过去看看他的情况,腹部一阵撕裂般的剧痛,疼的我龇牙咧嘴地一屁股坐回了地上,我又试着站起来,一只手伸过来按住了我的肩膀,我抬头,是兽人。 “别动了,小心再把伤口弄开了!”兽人拍拍我的肩膀,“他没事!放心吧。”兽人坐在我边上,从背包里拿出单兵口粮撕开包装吃着,随手还丢了一包给我“吃点吧,你现在需要恢复体力。” “抱歉,我搞砸了!”看着昏迷不醒的骑士,我感觉心里特别难受。 “不是你的错,孩子。”兽人笑着,伸出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既然我们选择了干这行,就都做好了心理准备,任何结果都是意料之中的,你不要有心理负担,没有人责怪你!”我知道兽人是在宽慰我,我撕开包装,嚼着干涩的单兵口粮,心里很不是滋味。兽人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把剩下的单兵口粮塞到嘴里,又拿出水壶喝了口水,然后起身去替换负责警戒的医生他们。 “嗨!伙计,你醒了!”赌徒左手绑着纱布,纱布间隐约还透着红色的血迹,一手拿着单兵口粮吃着,乐呵呵地和我打招呼。“你看起来状态还不错,我还以为你没那么快醒呢!” “糟糕透了!”我做了个鬼脸,“我感觉像是瘫痪了一样,站都站不起来了。”我看着他的伤口“挂彩了?” “哦,这里吗”赌徒点点头,指着手上的伤口“让子弹咬了一口,和你的伤比起来,算不了什么。”说到这里,赌徒笑了“你可真行,子弹没要了你的命,你差点自己把自己的肠子给划出来,你之前怎么不抽空处理一下你的伤口。” “你觉得我有时间吗?”我白了赌徒一眼“一路上跟兔子似的,被人撵了一路,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我要是抽空处理一下伤口,你可能就见不到我了。” “噢,我倒是忘了这个。”赌徒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恍然大悟道。 “我们现在到哪了?”我没再继续和赌徒纠缠这个没意义的话题,什么时候可以摆脱身后这群索命鬼,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 “快出果敢了。”赌徒说道,脸上露出愤怒的神色“该死的同盟军,败的也太快了,我们这头刚刚干掉目标,雇主就已经被人轰出老窝了,搞得我们连撤退的路线都没有,被整整撵了一路,真不该接这单买卖!”赌徒忿忿不平地吐槽着兵败如山倒的彭大主席和他的同盟军。 “他要是不这么废物,杨至于兵变吗?”我也忍不住吐槽道“杨能忍住在他手下干这么些年,已经是好脾气了。” 57丛林大逃亡 我和赌徒借着吐槽彭大主席好好出了一口被撵了一路的怨气。直到被兽人下了出发的命令,才中止了吐槽。 “我来吧。”铁拳正要背我,医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阻止了铁拳。 “OK,那就交给你了!”铁拳很干脆地点点头,然后接过医生的装备,背在了身上。 “你行吗?”我手搭在医生脖子上,他抱着我的腿把我背起来,我狐疑地看着他的小身板问道。 “那你自己下来走?”他乐呵呵的应了一句,“前面的路不好走,铁拳和泰坦是队里的重火力手。”医生解释了一句。 “骑士的伤是你治的?”看着泰坦又把昏迷的骑士背到背上,我问医生“他的伤真的没事吗?” “内疚?”医生背着我,跟上了队伍,没有直接告诉我骑士的伤势,反而反问一句“你要是内疚,就回去等他醒了自己跟他说去。” “你的意思是他没事?” “有谁说过他有事吗?”医生把我往上托了托。“还是你希望他有事?” “你毕竟是权威,听你说他没事,我才放心。”我解释道。 “行了,放心吧,他没事。”医生开口道“他这几天就能醒过来,身上的伤养几天就没事了。”说完他转头看着我“你现在放心了?” “先赶路吧,放不放心的也改变不了什么。”我摇摇头,“我们还有多久能甩掉后面的尾巴?” “还有一天吧,我们现在可是过街老鼠,得绕开所有的主路,村庄,得绕上不少路,多少会影响行程。”医生边跑边说。 “我什么时候可以自己下地?这样挺耽误事儿的。”我看大伙儿都在林子里穿行,医生和泰坦因为背着我和骑士,难免有一点掉队,影响整个队伍的前进速度。 “下地?”医生反问到“你腿是没伤,你觉得你现在的前进速度能跟的上队伍吗?别琢磨了,现在就是最优方案,你现在醒了,起码战斗的时候多一个战斗力了。” 我沉默了,现在就是让我自己走,还不如让他背着我。我们又在丛林里行进了三个多小时,直到最前面的铁拳调头小跑着回来,发出了警戒的信号。 “再往前500米,有一个叛军的固定哨岗。”铁拳半蹲在地上,我们都围在他边上。 “人数多少?”兽人皱了皱眉头。 “30左右,离得太远,不能确定具体的人数,有两挺机枪。”铁拳答到。 “有没有办法绕行?”兽人追问道。 铁拳摇了摇头“绕不开,哨岗在一个小山坡上,除了我们现在前进的这条路线,其它方向方向1公里内都是矮灌木丛,我们会暴露在对方的射程内。如果再向外绕行的话,会多走至少5公里的远路。” “硬打吧!”兽人打断了铁拳的话,下了决定“速战速决,尽快通过。变色龙,魔术师。”兽人看着他们两个“你们两个先就位,两挺机枪交给你们了,锁定目标后,等我命令开火。其他人跟我摸上去,铁拳,带路。” “兽人,我呢?”医生把我放在了地上,看样子没打算让我参加这次战斗。 “你保护好骑士,有问题吗?”兽人指着被泰坦放在地上,靠着树坐着的骑士看着我说道。 “保证完成任务!”我没有反对的理由,骑士因为我受得伤,保护他是我的分内之事。 铁拳把我的枪扔给我,然后带着兽人他们就消失在茂密的丛林中。几分钟后,耳机里传来魔术师和变色龙就位的消息。 又过了十几分钟,兽人下了开火的命令,两声枪响后,前面的树林深处顿时枪声大作,但是不到半个小时,枪声就慢慢凋零了,只有零星的一两声枪响,看来战斗已经结束了,兽人他们效率很高。 “撤了!”我抱着枪,警戒的看着四周,变色龙和魔术师从林子里钻了出来,变色龙直接把骑士被到了背上,魔术师走到我跟前,半蹲下,示意我趴到他背上。 我暼了一眼他肩膀上伤口渗出的血又染红了纱布,我拎着枪,从他边上走过“走吧,我自己可以的。”我可没脸要一个伤员再照顾我,迈步走了两步,扯动了腹部伤口处的肌肉,一阵撕裂的疼痛感直逼脑门,疼的我龇了龇牙。 “真的没问题?”魔术师狐疑道。 “放心吧!没事。”我抱着枪,向前小跑了几步,感觉这个痛感还可以忍受,回手做了一个ok的手势。 看我这么坚持,魔术师没再多说什么,迈步跟了上来。开始的几步还比较难受,跟着他们跑了几步后,感觉伤口处像有什么东西裂开了一样,我知道伤口又裂开了。不过感觉裂开后感觉反而更轻松一些,没有了撕扯的感觉,脚上的速度又快了几分。 等我们跑到兽人他们那里的时候,身体已经热起来,感觉伤口处的痛感已经不是那么明显了。兽人看到我们跟上来,眼神在我身上停留了片刻,没有说话,挥挥手示意继续前进。 医生跑到我跟前,手探林我的防弹衣,在我腹部的伤口处摁了几下,然后把手拿出来,手指处已经被血染成了红色。“恭喜你,伤口又裂了。”他冲我晃了晃手指“这两天你要吃点苦头了,愈合再撕裂的过程,你可能要多感受几遍了。” “那就受着吧!”我边跑步跟上,边开口道“比起当你们的累赘,这点痛苦并不算什么!” “祝你好运!华夏“硬汉”。”医生笑着打趣了我一句,然后又加了一句“撑不住的时候说话,别硬撑,你要是再昏迷过去,那才是真的拖累大家!”医生不放心,又交代道。 “放心吧,我有分寸。”我回应道。 很快我们通过了这个小平原,又一头钻进了茂密的丛林。我们必须在哨岗换班之前尽可能的远离这附近,换岗之后,叛军就能推断出来我们逃跑的路线,追兵很有可能赶到我们前头去拦截我们,要是被拦截了,那才是灭顶之灾。 58埋伏 次日,凌晨5点。 “休息10分钟,预计还有两个小时的路程我们就能抵达中缅边境了,到时候可以擦着华夏的边境线,从华夏边境离开。杨的人不敢靠近华夏边境,只要我们不越过华夏边境线,华夏军人是不会搭理我们的。”我们昼夜不停地赶路,虽然大家都进行过耐力训练,但是经过了这样高强度的行军,所有人脸上或多或少都显露了一丝倦色。兽人下达了休息的命令后,我一屁股就瘫坐在地上,靠着树坐着,拿出水壶咕咚咕咚灌了两大口水。其他人也都和我差不多,都原地休息,除了变色龙习惯性的抱着枪,不知道躲在哪里,为大家警戒。 “把防弹衣脱了,我给你换下纱布。”医生走到我边上开口道。 “没事,不用换了,等回去吧。”我摇摇头,拒绝了,之前在运动中,我已经差不多适应了伤口的痛感,现在突然一休息,已经感觉疼痛感变明显了,要是现在换药,回头行军的时候再把伤口撕裂,那不是白白受罪,还是再坚持一下,反正马上就能离开了。 “赶紧的,别浪费时间。”医生催促到,“你自己看看,血水都已经渗到裤子上了,你再这样下去,我怕你都坚持不到回去。”医生坚持要给我换纱布。我无奈的叹了口气,解开了防弹衣。医生麻利地拆掉了我腹部的纱布,将我腹部的血水清理干净,露出了伤口。 低头看了一眼伤口,我就后悔了,还不如不看。伤口最开始只是被子弹打穿了肉,在我肚子上开了一个小眼,因为没来得及处理伤口,后来被弹头和防弹衣里破裂的钢板割的一团糟。上次被医生处理缝合后,这回我又坚持自己走了这么长的路,又把伤口绷的乱七八糟,皮肉翻开的一道道口子和绷的松松垮垮的线,看的我头皮发麻。 医生从医疗包里取了一把镊子,像在菜市场挑选猪肉一样,把我的伤口翻开,然后又取了酒精冲洗。裸露的肌肉碰到酒精的瞬间,一种不可言语的灼烧感直冲脑门,我感觉整个人一下子就麻了,冷汗从两鬓冒了出来,鼻涕眼泪也不受控制的往外涌,太特么酸爽了,我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下知道逞能的下场了吧。”医生很会把握打击我的机会。手上的动作没停,从医疗包里取出止血喷雾,对着伤口处喷了喷,一阵凉凉的感觉从伤口处传来,感觉瞬间从地狱抵达了天堂,反差太强烈了。 “一会儿你还要赶路,我就不给你缝合了,免得你更遭罪。”医生喷完喷雾,从医疗包里取出新的纱布,三下五除二地给我包扎好了伤口,然后挨着我坐下,从包里取出口粮和水,快速的补充自己的体力,看来他也有点吃不消了。 “ok!出发。”十分钟转瞬即逝,兽人下达了开拔的命令。 “法克,这次的任务太让我失望了!”一个半小时后,望着已经出现在视线范围内的华夏边境哨所,海盗抱着枪,走在队伍中抱怨着“一路上都被这群蟑螂撵着跑,这种感觉可真是差劲。”他说着,突然看着兽人“嘿,头儿,走之前要不要回头蹲一波,反击一下,让这群缅甸猴子见识见识我们的本事。”他向兽人提议道。 “闭嘴!少惹事,任务已经完成了,我们现在的目标是离开这里!”兽人很干脆地拒绝了海盗坑爹的建议,我在心里默默地给兽人点了一个赞!开什么玩笑,我们就11个人,骑士还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剩下的人或多或少都带了一点伤,我瞄了一眼离我两步远的海盗,他倒是没受什么严重的伤,只不过脸上被子弹擦过,犁出了一道从鼻子旁一直通到侧脸的伤口,用止血喷雾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不得不说,维京人的神经还真是大条。 突然,我看到有一个闪光从我看向海盗的方向晃了一下,狙击手!我脑中瞬间出现这个字眼。 “小心!”我大喊了一声,然后向海盗扑了过去,一把将他向前推倒在地。 砰! 在我手碰到海盗的瞬间,一声巨大的枪声响起,海盗被我推的向前趴去,我整个人面对着刚刚闪光的位置,向海盗趴下的方向斜斜地倒下去,同时感觉右边脸颊一热,像是被锋利的刀子割开皮肉一样,还没有感觉到疼痛,就已经感觉有血流了下来。随后我跟着惯性砸在了已经趴到在地的海盗身上,这时候才感觉到脸颊的疼痛和一股烤肉的味道,我中弹了?这是出现在我脑袋里的第一个念头。 “狙击手!”变色龙第一个反应过来,抱着枪就钻进了林子里。“六点钟方向,现在肯定跑了,我去把他找出来,干掉他。”耳机里传来变色龙的声音,好像他不太高兴,不知道是不是身为狙击手却没有发现敌方埋伏的狙击手,让他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 “小心!周围可能还有埋伏!”兽人打了一个警戒的手势,让所有人四散开来,找好掩体躲好,同时警戒是否还有其他敌人。 魔术师没有开口说话,向兽人比划了一个手势,示意他去支援变色龙,得到兽人的同意后,他拎着枪,向刚刚变色龙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 吗的!我爬起来,半蹲在地上,躲在了边上一棵大树边上,摸了摸脸颊,然后看着被染红的手指,冷汗刷的冒了出来,真悬,差点就脑袋开花了!这果敢叛军什么时候跑到我们前面去了,还埋伏了狙击手! “嘿!我欠你一条命。”海盗一点没有死里逃生的觉悟,从地上站起来,大大咧咧的走到我边上,蹲在我旁边开口道。不过他开口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没有了之前的吊儿郎当,而是显得很正式。 “这没什么。”我摇摇头,示意道。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下意识地去救一个我几天前才刚刚认识的人,还差点让自己被爆了头,也许是因为自己被骑士救了一命的缘故吧。 59搏杀 “嘿嘿!”海盗兴奋的搓了搓手掌,“总算可以好好出口恶气了,不管来的是什么人,他们都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的!”他倒是看的很开,我还为刚刚在死亡线上徘徊而感到心有余悸,他已经开始进入兴奋状态了。 “快闭嘴吧你,乌鸦嘴!”赌徒听到海盗的话,哀怨地看着他说道,好像海盗不说话,就不会有人埋伏我们似的。“警察,你就不该救他,我还想看看维京人的脑袋里装的到底是不是大便!”赌徒看着我补充了一句。 “法克鱿,你长的就像一坨大便!”海盗对着赌徒比了一个中指骂道。 “都给我闭嘴,听不懂枪声吗?”兽人骂了一句“tac-50是果敢叛军买的起的吗?我看你们的脑袋里装的都他么是大便!有同行来了,估计是杨下的单子。敢接针对我们的单子,没有一点硬技术的同行,有这个胆子吗!都给我提高警惕!” “谁这么大胆子?敢猎杀我们猎人?”我没忍住,不顾兽人的命令,好奇的问道。 “等你把他们变成尸体后我会告诉你的,只要你到时候没挂的话。”兽人好像对我不服从命令的行为很不满意,语气很严厉“但是现在,给我闭上你的嘴巴!” 我没敢再接话,海盗对着我做了一个鬼脸,我耸了耸肩。 突然,从林子里飞了几个漆黑的罐头样的东西,落在了我们附近。 “***!”我听见医生喊话的同时,下意识地就闭上了眼睛,但还是一阵强烈的白光穿透了我的眼皮,眼前除了白色还是白色,更蛋疼的是,***不只有强光,还会产生高频率刺耳的噪音,我耳朵听到的最后一个声音就是医生的喊话,随后就只剩下嗡嗡嗡的声音。 又聋又瞎!这是我现在的状态。 我背靠着树半蹲着,把手里的枪扔到一边,把军刀和备用刀都抓在手里。这个时候,对于耳目失聪的我来说,枪和烧火棍子没有任何区别。我两手各抓着一把刀,一手垂在腰间,随时准备出手,另一只手反握着军刀,格挡在喉头,避免被人从背后将我直接割喉。 我努力地回想被***袭击之前的画面,当时海盗在距离我2米外的对面蹲着,赌徒在我右手边5米左右,和海盗呈斜对面。赌徒的右手边是医生……。 突然,我感觉我右后方一阵微弱的风迅速吹过,轻轻地牵动了一下我刚刚被子弹擦过的脸颊的伤口。 有人! 我脑海中刚刚出现这个念头,一股巨力压迫在我格挡在我喉头的军刀上。 锵……!咯咯吱!两把军刀一横一竖撞在了一起,然后对方将手里的军刀横着向我右侧划过,发出一阵刺耳的摩擦声,随后划开了我脖子侧面。 我凭感觉将右手处的军刀竖着向右上方捅了过去,噗呲!刀子稳稳地捅进了肉里,不知道捅在了哪里,不过感觉肉很厚实,估计不是什么要害处。 对方反应很快,我还想把刀横着切过去,刀子还没转向,他已经一脚蹬在了我的腹部,将我整个人踹的向边上飞去,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右手的匕首没握住,直接脱手了。 他这一脚蹬的真准,正好一脚踹在我腹部的伤口上,感觉整个肚子像被他一脚踹炸了一样。脖子上的伤口这时候也开始出现疼痛感,血像不要钱一样向外流淌。 我把左手的刀换到右手上,左手手掌护住脖子,手肘放在心口,人半坐起来,把脚缩了回来,眨了眨眼睛,还是他么的什么也看不见,不过好像眼前的白色没有刚刚那么纯粹了,坚持住,马上就能恢复视觉了!我暗暗给自己鼓劲,同时小心翼翼地戒备着就在边上的敌人。但是脖子上正在迅速淌血的伤口和伴随着因为失血过多而感觉到的一阵阵冷意告诉我,我坚持不了多久了!而且大家都和我现在的处境差不多,就算看得见也自顾不暇了,更别提在这种耳目失聪的状态,只能靠自己了! 眼前有一块不是很白的一团影子突然动了起来,向我迅速接近! 在那团阴影扑到我面前的一瞬间,我向右边猛的侧了半个身子。一把匕首斜斜地扎在了我的左手臂处,对方想刺我心脏! 我迅速判断了一下对方现在的姿势,然后护着脖子的左手猛的反过来,向前伸直。巴住了一个柱状的部位,还有头发入手的感觉。 是他的脖子!右手的匕首迅速向左手抓住的部位扎过去,噗!在对方来不及躲避之前,我的匕首刺了大半截进去。 随后一只手掌抓住了我的手腕,抵着我的手,不让我的匕首刺的更深,同时另一只手放弃了扎在我左手处的匕首,一巴掌摁在我脸上,试图将我推开! 这种时候我还能再让你脱离!我右脚前曲,夹在他的腰部,整个人借着脚上的支点,翻了过来,骑在他的腰上,左手死死的抠在他的脖子上,把他的头向地面摁去。手指头好像都抠进他的肉里了,滑滑腻腻的手感从指尖反馈到大脑。 右手手肘向上挪了一点,然后整个右手前臂向下压去,手肘架在了他的手上,整个人以刺入他脖子的匕首为支点向下压去! 对方还是死死地抵住我的手腕,另一只手抓住了我的左手,想要把我的手从他脖子上拿下来,两只脚不停的蹬着地,想要翻过身把我压下去。 慢慢地,他撑不住了,我感觉手里的匕首一点一点的向下移动,然后突然被什么东西挡住了,刺不进去了,我估计了一下匕首刺入的深度,按左手抓住的位置,判断了一下对方喉咙的方向,然后将匕首的刀柄处向下猛的一压。 噗! 锋利的刀刃像在西餐厅切牛排一样,切开了对方的脖子,血一下子涌了出来,打湿了我左手整个手掌,左手一下子没抓稳,直接滑开了。对方挣扎的更剧烈了,连抓着我手腕的手掌都松开了我的手腕,掐住了我的脖子,有两根手指直接从我脖子上的刀口戳了进去! 顾不上脖子上的剧痛,我又将匕首向另一个方向狠狠地划了下去!又切开了对方大半个脖子,左手用力的抓着对方的后脑勺向前掰! 对方的手还是死死的抓着我的脖子,我不知道他到底死了没有,只能拿刀反复切割着他的脖子,一直到突然听到嘎嘣一声! 耳朵恢复了!眼前也慢慢地出现了白色之外的颜色。 60巴颂阵亡 这时候我才看清楚这个跟我搏命的家伙长什么样子,肤色和五官是白种人,看不出来是哪里人,在我眼里所有的白人好像都长得差不多。身上的军装和我们是一样的都是美式的迷彩,没有什么身份标识。他的后脑勺被我左手抓着,眼睛还大睁着,不过已经没有了呼吸。整个脖子被我用刀割的整个脖子都快断下来了,只剩下一点点肉和一根颈椎骨连接着,看来一开始抵住我匕首的就是他的颈椎了,肩膀处还有一个刀口,看来之前第一刀是捅在了他肩膀,刀子已经被他拔掉,扔在一边的地上。 我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大家都已经结束了战斗,没有看到还站着的敌人,不知道是都被干掉了还是跑掉了。把匕首从面前这具尸体上拔了出来,在他身上蹭了蹭,把刀上的血迹擦拭干净。 我推开被我揽在怀里的死人,尝试着站起来。脚下一软,差点又坐回地上,一只手从一边伸过来,扶住了我,回过头看见海盗龇着牙,冲我咧着嘴笑着。 不过他的样子看起来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身上大大小小十几道深浅不一的口子,衣服都快被割成乞丐装了。虽然看着吓人,不过好像都没有伤到什么要害。 “你运气不错啊!这么多刀都没要了你的命。”我冲他笑了笑,打趣道。 “你运气不怎么样啊!就这一刀就差点要了你的命!”他毫不留情地回击道“坐着别动,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你可不能就这样死了,我可不想下了地狱还欠着你的人情。”他扶着我到一边坐下,帮我包扎我脖子上的伤口。 “没事,反正到时候我们也碰不上,你下的是地狱,老子上的是天堂,估计没什么机会碰面。”刚从死亡线上下来的我,这个时候特别想说话,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证明自己还活着。 “干我们这行,你居然还指望着能上天堂?”海盗给我止了血,然后像缠胶布一样,往我脖子上绑纱布。 “嘿,警察!”赌徒左手绑着纱布吊在胸前,右手拎着枪晃悠过来,向我打了个招呼“很高兴还能见到你!” “你差点就见不到我了。”我指了指自己的脖子,要是我没用刀子挡住要害,可能在第一时间我就被割喉了。“你的手怎么样?”我问到。 “脱臼了,”赌徒低头看了一眼挂在胸前的手“那家伙力气挺大,让他跑了,早知道就不留活口了,本来想抓个问话的舌头。这伙人不简单,在行内绝对不是无名之辈。”赌徒自顾自地念叨着“会是哪个队伍呢?夜鹰?不对,夜鹰已经没有活口了,血影?也不对啊,血影也被队长收拾了……。” 靠,猎人到底得罪了多少佣兵团,怎么感觉举世皆敌的感觉,赌徒叨叨叨地念了十来个名字,庆幸的是他后面都加了一句话,看来猎人是有仇不过夜的作风,结仇的佣兵团基本上都被清理了,这让我稍稍松了一口气,不然回头都不敢顶着猎人的名头出门了,谁知道会不会突然被人在背后开个黑枪什么的,那也太冤了。 “警察,你来一下!”不远处的铁拳突然回头对着我喊到,语气好像很着急。他面前躺着一个人,看着像是我们的人。我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心里有一种不详的预感,队里和我和铁拳关系都很好的人可不多。 我没管还在给我包扎的海盗和一旁叨叨的赌徒,站起身,踉踉跄跄地朝着铁拳跑过去。 是巴颂!这个和我同时加入猎人的泰国小伙,我没有看到他身上有什么明显的伤口,但是看他的样子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口鼻出不断有鲜血随着他的呼吸喷出。 “巴颂!”我跪坐在他边上,转头抓着先一步过来的医生的肩膀,“你愣着干嘛,救人啊!”我摇晃着医生,喊到。 “他被刺穿了肺部,没救了。”医生简短的话语,相当于宣判了巴颂的死刑。我这才注意到巴颂背后的土地已经被血水浸透了,而且范围还在继续扩大……。 巴颂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腕,冲着我笑了笑,摇了摇头,像是叫我不要替他着急。我看着他的笑容,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刚刚还好好的人,突然就濒临死亡了,这让我想起了小武他们死在我面前的场景! 巴颂开口想说话,但是只是徒劳的发出嗬嗬嗬的声音,大股大股的血水从他张开的嘴里涌出,始终没有说出一个完整的词。 “活下去!”巴颂最后做了一个口型,抓着我手腕的手无力的垂到了地上,双眼望着天空,缓缓地失去了神采。 我回想着巴颂和我相处的记忆,这个憨厚的小伙,平时话不多,总是憨憨的笑着,直至死亡的最后一刻,还是想着希望别人好好活着!他才22岁,他家里的父母,弟弟妹妹还指望着他赚钱养活!不管是什么人干的!他们必须要为此付出代价!我的复仇名单里除了红魔,又多了一个。 铁拳通红的双眼里,我看到了和我一样的想法。这个时候,林子里又发出了悉嗦嗦的响动,我下意识地想抬枪,手上一空,吗的,枪刚刚被我扔了。边上的铁拳倒是马上从地上抄起了机枪,对准了发出声音的树丛,手指放在扳机上,做好了随时开枪的准备。 变色龙从树丛里钻了出来,肩上还抗着一只脚,一个人被他头朝下拖在地上拽了出来,然后魔术师也从林子里钻了出来。 “没干掉狙击手,让他跑了。”变色龙开口道“不过回来的时候碰上了他们,抓了一个活口,他应该知道一些什么,关于袭击我们的人是谁这个问题。”说着他把这个被他打晕的人扔在了地上。 “我艹!”我红着眼,掏出匕首就要过去,一只手摁在我肩膀上。 “交给我吧!”边上的转头看着我说道。 61泰坦陨落 对于医生的提议,我没有什么反对的理由,毕竟拷问这方面他是专家。况且我是奔着杀人去的,仔细想想,让他这么容易就死了,也太便宜他了! 医生走到俘虏跟前,半蹲下看着对方“你好,我是医生,敢对猎人下手,我想你可能听说过我的名字。”医生像是在咖啡馆喝下午茶一样,面带微笑地向对方做了个简单的自我介绍。 两只手臂已经被变色龙打折了,本来躺在地上已经没有了什么求生欲望。但是在医生介绍完自己之后,俘虏本来已经没有神采的双眼突然充满了惊恐的神情。用脚拼命地在地上蹬着,挣扎着向后挪动,努力地想要离医生远一点。 “很好,看起来你认识我了。”医生点点头,从腰上摸了一柄食指长短的刀,对着俘虏晃了晃“那么,我想我们的谈话可以简单一点,你告诉我,我想知道的,我给你一个痛快,怎么样?能配合我吗?” 我突然开始怀疑医生的拷问能力了,你上来就告诉对方,你活不了了,对方还能配合你才是见了鬼了。 不过令我出乎意料的是,俘虏居然面露纠结的神情,像是在做什么剧烈的思想斗争一般。难道真的是人的名树的影?光靠名声就能把俘虏给吓住了? “姓名?”医生手里把玩着刀子,笑呵呵地看着俘虏问道。 “丹尼尔……啊!啊啊啊!”俘虏刚刚开口,医生突然把手中的刀子一转,刀尖对着对方的小腿处扎了下去,整支刀瞬间尽没,只剩下一个刀柄留在外面。 医生慢条斯理地用两根手指夹着刀柄,轻轻地扭动,让刀刃在对方的肌肉里搅动,在对方疼的嗷嗷叫,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的时候,他突然又把刀拔了出来,在对方的衣服上擦了擦。“姓名?” “丹尼尔,”俘虏像是被医生上次的突然袭击搞怕了,一说完,下意识地就要往回缩腿,十分警惕的看着医生,一脸的惶恐。 “抱歉。”医生摊手做无辜状“我只是想确认一下你是不是在说谎。” 叫丹尼尔的俘虏怔怔地看着医生,没有说话,估计内心也是相当的奔溃。 “OK,”医生用刀刃的侧面,轻轻地在丹尼斯裸露在外的腿部肌肉的皮肤上拍打着“我看到了你的诚意,这是我们愉快谈话的基础。” “你们这次来了几个人?”医生继续提问道。 “20个。”丹尼尔刚说完,条件反射一般缩着腿向后躲去,看到医生没动手,脸上还露出一丝诧异。 “嗯哼?20个人就敢对我们下手,胆子挺肥啊!”赌徒在一边插嘴道。 “你们不是也只有11个人。”丹尼尔下意识地开口反驳赌徒,说完马上后悔了,紧张的看着医生,看到医生没有动作后,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一般。 “别拿你们这种废物跟我们比,”赌徒一脸的不屑“也不看看你们留下了几具尸体?”我顺着赌徒的话看了一眼四周,除了我们以外,地上躺了13具尸体,算上这个正在被医生拷问的,对方这一波偷袭,只杀了我们一个人,却留下了14个人,可以说是相当失败了,光泰坦一个人附近就躺了3具尸体。 我目光停在了泰坦身上,感觉有点不太对劲。泰坦背靠着树站着,两只手自然地垂放在大腿两侧。两眼直视着正前方,看起来好像很愤怒。 “看什么呢?”边上的海盗拿肩膀碰了一下我的肩膀,然后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泰坦在干嘛呢?耍酷吗?”海盗笑着打趣道,还模仿着泰坦的站姿摆了一个pose。 “不对。”我摇了摇头,“不对劲。”我心里突然有很不好的预感,泰坦的站姿很奇怪,我走到泰坦跟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干嘛呢你,站着不动,哪里受伤了?” 我才拍了一下,泰坦突然身子一歪,向一边地上倒了下去,我赶忙伸手扶住他,这才看见他靠着的树直到根部都被血染红了,泰坦的后背都是湿的,都是血。 “泰坦!”我摇了摇泰坦的肩膀,发现他仍然怒睁着双眼,没有一丝回应,心里顿时一沉,我伸手探了一下,发现泰坦已经没有任何气息了。 “兽人,你可能要过来一下,泰坦出事了。”我对着无线电呼叫了兽人。 “怎么可能?”海盗跑过来,不可思议道“泰坦怎么可能折在这群杂鱼手里?”但是当他看到我正把已经没有了生息的泰坦扶着靠到树上坐着后,他沉默了。 “泰坦!”突然一声大吼,我转头,看见铁拳红着眼睛,刚刚把巴颂的士兵牌和佩刀取了下来,放到了自己的口袋里。听到我在无线电里说的话,小心地把巴颂靠着树放下,起身跑了过来,两手搭在泰坦的两肩,用力的抓着泰坦的肩膀。 “铁拳,冷静点,泰坦他已经……。”我刚开口劝铁拳,海盗阻止了我,连忙把我拉到了一边。 “泰坦和铁拳关系最好,泰坦出事,对他的打击会很大,而且,泰山也是他带进猎人的,泰山今天也出事了,这个时候,你还是离铁拳远一点,别触霉头了。”我还没开口问,海盗已经先一步开口解释道。 “泰坦!”兽人也走了过来,看到了靠着树坐着的泰坦以及正抓着泰坦肩膀的铁拳,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站在一边没有再说话。 “呼!呼!呼!”铁拳喘着粗气,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从鞘里拔出了军刀,转过身,红着眼睛看着正在被医生拷问的俘虏。 “铁拳,你冷静点!”兽人伸手拦了一下铁拳,但是被铁拳六亲不认的眼神看了一眼后,他没能再说出后面的话。 铁拳把兽人拨到一边,径直朝俘虏走了过去。走到丹尼尔跟前,无视了一旁的医生,俯下身单手抓着丹尼尔的衣领,将他从地上直接提了起来。 62暴走的铁拳 铁拳把丹尼尔提到和自己对视的高度,脸几乎都要贴到丹尼尔地脸上。铁拳瞪着丹尼尔,把自己的后槽牙咬的咯吱响,看着架势,像是要活吃了丹尼尔一样。丹尼尔被铁拳这个样子,吓得脸色惨白,全身像筛糠一样抖动着。“我,我,我……。”丹尼尔我我我了半天,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噗呲!”铁拳根本没有拷问的心思,提刀就刺,二十几公分长的军刀瞬间没入丹尼尔的腹部,要不是有护手挡住,我看铁拳这一刀的力道重的能把刀柄都捅到肉里去。 “噗呲!”铁拳没有停顿,把刀拔出来马上又一刀捅了进去,丹尼尔还没反应过来之前,铁拳的第四刀已经捅了进去。“我,我,我……”丹尼尔挣扎着想要求饶,但是两只手已经骨折,完全用不上力气,只能徒劳的蹬着腿。而铁拳完全不关心他想说什么,只是机械性地拔刀,刺入。再拔刀,再刺入。一直重复着这一个动作,直到丹尼尔翻着白眼垂下了脑袋,没有了呼吸,铁拳仍然不停地用刀捅着对方的腹部。 直到丹尼尔的腹部已经被铁拳捅烂了,破碎的内脏从腹部较大的破口流到地上,铁拳还是没有停手,也没有人上去阻止他。开玩笑,这个时候谁敢上去劝,铁拳绝对会给他一刀。 铁拳一直重复着机械性的动作,一直到丹尼尔的背部都被铁拳从腹部捅的贯穿过去,我都能从我这一头透过丹尼尔身上的破洞看到另一头正坐在树边检查枪械的变色龙。 嘎……!铁拳一刀刺在了丹尼尔的脊椎骨上,发出一声让人牙酸的摩擦声,然后刀子卡在了骨头之间的缝隙里,铁拳拔了两次都没拔出来,有点恼了,猛的一拽,一条连着肉条的脊椎被他带了出来,血水哗哗的流了一地,铁拳把丹尼尔破布一样的尸体丢在地上,一脚踩着他的脊椎骨,把刀子从上面拔了下来,又怔怔地看着面前的残尸,半天都没动。 又过了许久,铁拳才转过身,把泰坦掉在地上的佩刀捡起来,从泰坦身上取下了刀鞘和泰坦脖子上的士兵牌,然后把泰坦背到了背上,然后转头看着我开口“你能帮我把泰山带回去吗?” “我会的,他也是我的兄弟。”我点头答应到,铁拳没有说话,背着泰坦就独自向前走去。兽人比划了一个手势,示意魔术师和变色龙先跟上,看好铁拳。后者没有说话,拎着枪就跟了上去。 “问出什么了吗?”兽人向医生询问道。 医生摇摇头“我才刚刚撬开他的嘴,没来得及问。”医生看着面前残破的尸体,摊手道“他们还有几个人跑了,其中一个还是狙击手,不清理继续前进的话,会有风险。” “嗯……”兽人听医生说完,一手托着下巴,皱着眉头沉吟着,我们现在的处境相当糟糕,铁拳情绪失控了,泰山和泰坦阵亡了,骑士还在昏迷,后面的追兵看样子是甩掉了,但前面的伏兵还没有清理干净,人手又不够,赌徒和我还是伤员,这确实是个难题。 “你跟我来!”片刻后,兽人做出了决定,对医生开口道“我们两个把障碍清理了。”然后他看着我和海盗赌徒“你们把骑士和泰山带上,先跟着铁拳他们,路上小心点!我们很快回来!” “yes sir!”我们同时答到。 兽人点点头,和医生对视了一眼,然后两个人寻着痕迹就钻进了树林。 “你帮我带上骑士吧。”我看着状态相对好一点的海盗开口道。 “乐意效劳!”海盗夸张的行了一个绅士鞠躬里,不知道是不是想缓和气氛,不过我和赌徒都没有配合他的心情。海盗摊着手,做无奈状,耸了耸肩,走到边上背起了刚刚因为昏迷,被泰坦放在地上反而没被敌人列为攻击目标的骑士,走在了前面。 我脚步发飘的朝巴颂走去,失血过多让我感觉有点腿软。我背对着巴颂蹲下,将他的双手搭在肩膀上,手托着他的大腿,尝试着站起来。 “你可以吗?”我刚起身,感觉身上一沉,脚下一下没站稳,踉跄了一下,一边的赌徒连忙上前扶住了我问道。 “放心吧。”我冲着赌徒咧嘴笑了笑,迈步慢慢向前走去,赌徒很自觉的单手拎着枪跟在我背后负责警戒。 我本来就因为失血,整个人处于虚弱的状态,再背着一个巴颂,真的是步履维艰,每一步都走的很艰难,随时都感觉下一秒就会晕过去,只能咬着牙,一步一步的向前缓缓地移动。走了大半天,都还没看见铁拳他们的影子,不用想,我们肯定是掉队了。不过还好,魔术师他们有在路边的树上留下猎人内部专用的记号,来标记他们前进的路径,让我们不至于走错路。 “你们走的挺慢啊!”医生和兽人从后面追了上来,医生凑到我身边笑着打趣道“我来吧,我看你自己都快走不动了。” 一身的浓浓的血腥味,看来他们两个搞定了,还是近身击杀。“谢了!”我没有拒绝,笑着把巴颂放到了他的肩上。“你们搞定了?”虽然猜得到,但还是想跟他确认一下。 “干掉了。”医生点点头,“我们有的忙活了,不过耽误之急是先离开这个鬼地方。”医生好像知道了什么,不过他没有直接告诉我。 我们继续前进后了没多久,走在最前面的兽人回头看着越走越慢的我,皱了皱眉头,向我走过来,被对着我半蹲下“上来!” “愣着干嘛!快点,你走的太慢了,我们已经耽误了太长时间了,要赶快和变色龙他们汇合,免得夜长梦多。”兽人见我愣着没动,催促道。 “哦。”我点点头,将手搭在兽人肩上,兽人将我向背上一托,背着我向前大步流星的走去,我们前进的速度一下子就提了上去。 63交谈 我们又向前急行军赶了一段路,林子里突然悉悉嗦嗦的一阵响动,随后一匹巨大的白狼从林子里钻了出来,站在我们面前十几米外,一双绿莹莹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们。 在非洲被鬣狗袭击过的我条件反射的从背上取下枪,瞄准这匹巨狼,打开保险就要开枪。 “别动!”背着我的兽人把我的枪口向上一抬,开口道“是援兵来了。” “援兵?”难不成猎人里面除了人类成员,还有动物成员?我满脑子问号地看着眼前这匹巨狼,一肚子的疑惑。 “呵呵。”兽人笑了笑,没有回答我。巨狼看了我们一会儿,转头看着它刚刚钻出来的树林,嗷嗷地叫了两声。很快,林子里先是钻出来一个全副武装的士兵,戴着头盔,脸上花花绿绿的迷彩让人看不清楚他的五官。 士兵先是上前,半蹲在巨狼面前,笑着伸手摸了摸狼头,巨狼原本狰狞的表情一下子变得顺从,用大脑袋蹭着士兵的手掌,这模样就跟家里养的宠物狗在跟主人亲昵的撒娇一样,要不是亲眼所见,还真不敢相信有人能把狼这种凶猛的野兽训练的这么乖巧,训的这么乖巧,看来猎人里还真是不乏好手。 士兵安抚完巨狼后,转过身,面对着兽人敬了一个军礼。“长官!”话音刚落,林子里又接连钻出来好几个全副武装的士兵,看装备,都是自己人。 为首的中年径直走到背着巴颂的海盗跟前,看着已经没有了气息的巴颂沉默了许久,缓缓开口道“抱歉,我们来晚了。”是绅士的声音,说完,他拍了拍海盗的肩膀,目光又看向左手挂在胸前的赌徒,背着骑士的医生,目光扫视了一圈,最后停留在我和兽人这边“尾巴清理了吗?谁的人?”绅士看着兽人,问了两个问题。 “没有尾巴了,黑骑士的人。”兽人沉沉的开口道。 绅士看着昏迷不醒的骑士和没有气息的巴颂,对着最先出现的那个年轻士兵开口道“狼孩,带路,带兄弟们回家!”然后怔怔地看着前方的丛林,语气坚定的开口道“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在场的所有人都同时喊到,惊的附近的林子里的鸟扑棱棱的飞起。 一小时后,我们在边境登上了前来接应的飞机,一上飞机,我再也撑不住了,眼皮一沉就昏睡了过去,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回到了在猎人在美国的总部。 “你醒了?”医生的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响起,下了我一跳,连忙看了看四周,发现我在总部自己的房间里,但是并没有发现医生在我边上。 “你怎么知道?你在我房间装监控了?”我一脸懵逼的开口问道。 “换装备了,看看你的手腕。”医生的声音又从耳边传来“黑客的新技术,把卫星手机,无线电和军用手表以及行军电脑结合到一起了。腕表可以检测你的心跳判断你的状态,我对你设置了关注,你一醒过来,我第一时间就能知道,你耳朵也植入的皮下通话器,所以我们可以直接对话。”我低头看了一眼左手手腕,发现手腕处戴着一款纯黑色的腕表,屏幕上正显示我正在和医生通话。 “好了,不说废话了。”电话那头的医生接着开口,“骑士醒了,想见见你,直接来他的房间吧。”医生说完就挂了电话,腕表的屏幕一黑,再亮起来的时候,变成了一个显示各种数字和英文的界面,我粗略的扫了一眼,这些数据是天气,时间,气温,还有一个类似于无线电频道一类的数据。 听到骑士醒了的消息,我没有研究黑客新发明的心思,简单的穿好了衣服,就匆匆往骑士房间赶去。 但是到了骑士的房间门口,我又停住了脚步,手放在门把手上,我犹豫了,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进来吧,站外面干嘛。”不知道骑士是不是听到了脚步声,对着门外的我开口道。 我想了想,还是压下了把手。推开门后,看到骑士正趴在床上,医生刚刚给他处理完背上的伤口。处理好伤口,医生在一边收拾完工具,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骑士“你们聊,我先出去了。”说完,他拎着小箱子就出去了。 骑士从床上坐起来,指着一边的椅子“坐,别站着。”他气色好了一些,一头的金发散乱的披在肩上,看着我笑了笑。 “我……”我看着骑士,支支吾吾的,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你还好吗?”最后像挤牙膏一样,从嘴里挤了一句话。 “我还活着,这不就很好吗?”骑士面带微笑“我知道你想什么,你觉得我不该为了救你让自己处于这么危险的境地是吗?”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是的,被骑士舍命相救后,我一直觉得很内疚,加入猎人这段时间来,我一直只是把猎人当作一个临时的收留处,心里一直都是打算等干掉红魔,报了仇后马上就离开,也从来没有把这些来自不同国家,肤色不同,甚至连语言都不同的人当做生死兄弟,甚至没有拿他们当做真正的战友,或者说,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定位自己和他们之间的关系。因为在我看来,佣兵就只是一群为了金钱而不择手段,无恶不作的一群人,特别是经历了当初考核时对矿区武装的屠杀以及在科索沃刀手虐俘之后,我对这里就更没有归属感了。我总是在心里告诉自己,他们不一样,我并不是为了钱做这些事情,经管这并不能改变什么。 但是骑士的所作所为,相当于在我的脸上狠狠地抽了一巴掌,让我感觉无地自容,否则我也不会不管不顾地为了救海盗,而差点让自己被爆了头。 “猎人里,有的人是为钱而来,比如巴颂。有的人为了兴趣而来,比如海盗。也有的人为了报恩而来,比如黑客。”骑士仿佛可以看穿我的心思,语气缓慢地开口道“也有为了朋友而来,比如我,比如埃内斯,比如已经去了的神父。还有像你一样,为了仇恨而来。”骑士的眼神,像一柄锋利的军刀,直接刺中我的心口“但你要知道,伙计,不论我们为了什么原因加入了猎人,到最后,我们都是为兄弟而战,这次是我救你,下次也许是你救我。在战场上,只有你身边有着一群可以托付后背的生死兄弟,你才能够更勇敢的战斗不是吗?”骑士笑了笑,“我想你已经想通了,不是吗?我听说你救了海盗那个疯子,为此,你还在你英俊的脸上,添了一道勋章。”骑士指着我脸上刚刚结痂的伤疤打趣道。 64墓园 “我知道,以前,你的心一直没有真正的接纳这里。”骑士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做你的兄弟,可以吗?”这句话,骑士用的是中文,虽然腔调很别扭,但语气很真诚。 “当然可以!”骑士突然搞得这么煽情,说的我眼睛都红了,我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不论我以前是怎么想的,我保证,以后不会了。”骑士的这番话以及他的行为,让我第一次对猎人佣兵团,产生了归属感。 “嘿!警察。”我回头,看见埃内斯笑着打开门,有了进来,冲我打招呼。“你醒了?”埃内斯走到我跟前,锤了我胸口一下,“你还好吧。” “还行,”我笑了笑“对了,铁拳怎么样了?”我突然想起先前因为巴颂和泰坦的事情暴走的铁拳,也不知道他好点儿了没。 “不太好。”埃内斯皱着眉头,摇了摇头。 “怎么?他还没缓过来?” “不是,”埃内斯摇头道“他回来就让兽人关禁闭室去了,战场违抗军令可是大错。就算我们只是雇佣军,也是军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关禁闭?为什么?”一旁的骑士听到我们两个的谈话,显得有点茫然“铁拳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骑士看着我们开口问道。 “你昏迷后,我们遭遇了袭击,泰山和泰坦没了。”我简单的跟骑士说了一下他昏迷后的情况。“然后铁拳就暴走了,虐杀了变色龙抓回来的活口后,随后没有听兽人的命令,背着泰坦擅自离队了。” “黑骑士的人干的,兽人和医生清楚尾巴的时候问出来了。”没等骑士开口问,埃内斯答到“你们干掉杨邦后,杨派出所有手下追捕你们,同时在圈内托人发了悬赏,要你们的命。悬赏被人接了以后,黑客第一时间通知了队长,队长带着我们没有在出任务的队员马上前去接应你们,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埃内斯叹了口气,“其实也怪不了铁拳,泰坦和泰山同时出事,换了谁是铁拳,也不一定受得了。” “泰坦是带铁拳入队的,泰山是铁拳带进队的。”骑士接过埃内斯的话,看着我解释道。 “唉!”听他说完,我明白了铁拳失控的原因,无奈的叹了口气“那他们的遗体呢?送回去给家属吗?” “泰坦没有家人了,泰山的骨灰已经送回去了。”埃内斯开口道。 “紧闭室在哪?”我问道“我想去看看铁拳。” “别去了,你睡了一天,他再过两天就出来了,关禁闭的时候是不允许探视的,这是规矩。”埃内斯劝到。 两天后,耳朵里的耳机里传来了队长的命令,所有人10分钟后机场集合。 等我到了机场,发现队里几架运输机都在停机坪待命了,边上满满当当的站了大几十号人,刀手酒鬼,**,尖兵囚徒……认识的不认识的,基本上都在。 这次任务阵仗挺大啊,这是全体出动了吧,我脑袋里出现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是要去找黑骑士报仇吧。不过当我看见胳膊挂在胸前的赌徒,以及看着还脸色苍白的骑士也来了,心里又有点不那么笃定了,当我看到连黑客这个文职人员也都出现在机场后,我可以确定这次不是出战斗任务了。 绅士没有废话,看人到齐后,就分别让大家登机了。 “这是去哪儿?”一登上飞机,我捅了捅坐我边上的海盗,把我心里的疑惑说了出来。 “去墓园。”海盗说到墓园这个词的时候,表情正经的让我感觉有点不认识他了。 “墓园?” “是的,我们的墓园。”海盗回答道“只要队里有队员牺牲或者负伤退役,都会把自己留在墓园,和兄弟们在一起,除非谁不愿意和大家在一起。” “负伤也进墓园吗?”我有点不解。 “留下的不是人。”海盗解释道。 几小时后,飞机停在了一片荒野上,看不出来这哪里像墓园,除了一眼望不到头的大草原,啥也看不到,要不是海盗说墓园在刚果,我还真看不出来这是哪儿。 难道猎人里举行的是天葬?我看着眼前的大草原琢磨着,也不对呀,听海盗说,葬的不是尸体,而是生前使用的军刀和士兵牌,这玩意儿老鹰也不吃吧。 可能是葬礼的缘故,所有人都很沉默,气氛显得很压抑,搞得我也不好开口问,巴颂也从一架飞机的驾驶舱出来,走到我边上,拍拍我的肩膀,没有说话,看他的表情,也知道巴颂出事了,一起入队的三个人,这没多久,就走了一个,真是世事难料。 绅士手上拿着一个gps定位捣鼓着,在草原上来回走动着,走到了一个灌木丛里,蹲下身子,手在地上摸了一会儿,好像拨动了一个什么开关。 随后,灌木丛里,一个大约2米乘2米的正方形的地皮从地下升了起来,自动移到了一边,露出了一个地下阶梯的入口。 绅士招了招手,示意所有人跟上。我们陆续跟着下了阶梯,阶梯不深,只有二十几阶,笔直地向下,过了阶梯,是一个圆形的平台,平台很大,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的,几乎看不到什么拼接的缝隙,呈黑色哑光面,所有人都站在平台上,还显得很宽敞。正对着阶梯的另一头,是一个巨大的电梯门,也不知道门那头有多大,能不能装的下这么多人。 等最后一个人下了阶梯后,听见地上上轰隆一声,那个2×2米的入口又被封上了。兽人也在电梯门口的操控面板上捣鼓完了,最后他从脖子上摸出士兵牌,插入了操控台上的卡槽,又摁了几个数字后,巨大的电梯门缓缓向两侧打开。 与其说是电梯,不如说是一个巨大的升降平台,门后也是一个巨大的圆形空间,整个空间从天花板到墙壁地面,都是呈哑光黑色,天花板上整齐排布的灯光把整个空间照的通亮。 65神秘的黑骑士 所有人都进了电梯后,绅士又从墙上摁了一下,原本平整的墙面弹出一个控制面板,上面只有两个按钮,一个向上,一个向下,两个箭头状的按钮。 绅士按了向下的箭头按钮,门缓缓地关上,电梯平稳的完全让人感觉不到电梯在下降,一点失重感都没有。 “叮!”过了一会儿,电梯门再次缓缓向两侧打开,一个巨大的圆形空间出现在视线内,空间高度约有二十米左右,除了电梯门之外,四周的金属色墙面上还均匀的分布着一个一个黑色的房间门,不知道房间那头是什么。 这个圆形空间的中心点,是一个巨大的树状的东西,有树的外形,但通体呈黑色,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只有不规则向四周延伸的枝干,没有树叶。枝干上无规律的插着一把一把的军刀,有的看上去已经锈迹斑斑,有的看上去还是崭新铮亮的,刀柄处还挂着一块块士兵牌,看造型和我脖子上的是一样的,看样子这就是猎人的墓地了。 绅士从包里取出了两把军刀和两块士兵牌,看军刀的款式分别是巴颂和泰坦用的,他分别把两块士兵牌的链子挂在了两把军刀的刀柄处的卡扣上,黑客给我们打的军刀每把上面都有这么一个卡扣,之前一直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今天终于知道了。 绅士固定好士兵牌之后,站直了身体,嗖嗖,两声,将手中的军刀从手中朝树干射去,刀刃没入树干,士兵牌吊在刀柄处,叮铃当啷的来回摆动。 “敬礼!” 所有人都面对着这棵大树,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没有人开口说话,去打破这肃穆的氛围。 “啊!!!”铁拳站在树前,抬头看着那两块还在空中晃动的士兵牌,大吼道。铁拳胡子拉碴,两眼通红,头发凌乱,两手紧紧的握成拳头,垂在大腿两侧。看他的样子,这几天关禁闭的时候估计也没怎么休息。铁拳吼完,红着眼睛看着绅士开口道“队长?”听他的语气,像是在向绅士征求什么指示。 “放心吧,以牙还牙!以血还血!”队长迈步走到铁拳面前,重重的拍了拍铁拳的肩膀,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地说出了铁拳想听的,也是我们所有人想听的。“黑客这几天都在收集黑骑士的情报,你要做的就是做好战斗的准备。”说到这里,绅士突然两眼一瞪,扫视着铁拳“你看看你自己的样子,还像个士兵的样子吗!我看兽人只关你三天禁闭是关少了!你是军人!雇佣军也是他娘的军人!” 绅士教训完铁拳,又看了一眼我和罗伯特。“警察,蜂鸟,你们两个拿gos定位这个位置,这里是猎人的墓园,也是我们最后的避难所。”我们按照绅士的命令,用gps标记了这个位置的坐标,绅士接着说道“所有战死或者因伤退役的弟兄们最后都会被带到这里和兄弟们在一起,每一个活着的猎人,都有义务守护这里。这些门后,都是战略物资。”绅士伸手指着两边那一圈黑色的门,“如果哪一天,猎人遭遇了不可抗拒的危机,这里的东西,应该够还活着的人让任何企图对猎人下手的人好好喝一壶!” 听绅士说前半段话,我还以为这里的东西是准备给最后的猎人用来东山再起的,没想到是用来鱼死网破的,不过也是,要是哪天猎人要是被逼的都要躲到这里来避难了,那说明猎人佣兵团在世界上都没有容身之处了,那样的话,要多少物资也都白瞎,也别谈什么东山再起了,除了鱼死网破也没有第二个选项了。 “不过我希望你们永远用不到这里的东西,但不管怎么样,你们得记一下,所有的通道入口都是通过识别你们的瞳孔和士兵牌打开的。”绅士继续道“每一次来这里,都是因为有弟兄离开,也许下一次你们来,就是来送我的。”绅士自嘲地笑了笑,不过没有人跟着笑。“行了,走吧。”绅士说完,转过身,带头向电梯门走去。 所有人都陆续跟着绅士向电梯走去,除了铁拳还怔怔地站在原地没动,抬着头,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巴颂和泰坦的军刀。我叹了口气,迈步向他走去。 “放心吧,我没事。”没等我开口,铁拳先开口说道,“走吧。”铁拳说完,迈步也向电梯口走去。 “黑骑士是什么来头?”在返程的飞机上,我开口向医生问道,这个敢对佣兵届鼎鼎大名的猎人下黑手的黑骑士到底是什么来头。毕竟也加入猎人这么长时间了,多少也知道了佣兵届的事情,就目前的实力而言,当今世界上,有能力和猎人抗衡的佣兵团一只手都数的过来,不过在我的映像里,这个什么黑骑士好像不在此列。 “黑骑士的来头我也不是很清楚。”医生摇摇头,“一年前,黑骑士突然出现在佣兵届,不接取任何普通任务,而是专门频繁地接取针对佣兵团的任务,一开始,许多小型佣兵团,都是因为在任务中,被黑骑士狩猎而覆灭。”说道这里,医生眉头拧了拧“因为他们下手的目标都没有留下活口,所有人都只知道他们接任务时留下的黑骑士的称号,对黑骑士其他的消息全都一无所知。” “你和兽人清理尾巴的时候不是问过话吗?没问出来?”我知道除了被铁拳虐杀的那个俘虏外,他和兽人在清理其他人的时候,肯定还留了活口。 “没有。”医生摇了摇头,这倒是让我感觉挺意外“只有那个狙击手是黑骑士的人,没给我们活捉他的机会,发现逃不了,拉了一颗**,把自己炸成了碎块,一点有用的都没有给我们留下。其他的只是他们的外围成员,除了知道那个狙击手是黑骑士,其他一无所知。不过这也合理,黑骑士要真是都像那个丹尼尔那个水平,那早就被其他佣兵团灭了。” 66暂时停更, 角色剧情需要重新构思,需要从第一章开始修改。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