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恐怖序曲》 我的小说梦 高中的时候就有一个小说梦,曾写过一篇玄幻小说,但由于学业原因,后来给耽搁了。上了大学之后呢,沉迷网游的我,心思上还有个小说梦,但扛不住游戏的冲击,一直到现在,创作的激情重新点燃了我,打算写一本小说。本想着接着写一本玄幻小说的,填之前的那本坑,但是六年过去了,账号名字早就忘记了,也找不回来了,索性就弃坑了,等什么时候想起账号再说吧。 这次想写一本灵异小说,大体上算是乡村异事类吧,这里面会写一些在我童年时候亲身经历的一些解释不了的事件分享给大家,希望大家能够看得过瘾一点,由于本人的文化水平有限,写作全凭一股子激情。还恳请各位看官大大予以支持,也希望如果各位大大在看得过瘾的同时能够给黑面条提供建议和指出不足! 目前还没有一个具体的大纲,我也不是很会规划小说的写作流程,但是心里还是有一些故事的,而且这些故事都是我亲身经历的,还有一些是年长的长辈讲给我听得,自己也在策划怎么把这些任务和时间线不同的一些故事能够比较顺畅和自然的讲给大家听,能够让大家接受。由于自己平时看得灵异小说比较少,而且也不喜欢那种玄之又玄的世界观,甚至说有点偏玄幻的书写风格,我更倾向于用非常真实的风格跟文笔让大家能够感受到当大家亲身经历灵异事件时的心态跟感觉,因为这些故事就时真实发生的。 但由于是写成小说嘛,不是写单一的鬼故事,咱肯定要把这些故事当成是树的枝干,主体上还是要加入一些幻想离奇的元素,我想做到的是这些元素并不影响整本书的真实性,能够让大家感觉真实的同时还能够接受整本书的框架。。。。。。。。。 由于没有什么写作经验,就算上学时候写作文也没少被批,所以各位看官要秉着一颗宽容之心,包容本书的瑕疵以及文笔上的不足,还是把重心放在书中的故事上面去哈,我相信在大家的激励下,我会越写越顺畅,不断进步不断提高,让大家看得能够过瘾,希望你们能够给我多多提供一些建议,以及关于写作方面如何提高的方式方法,黑面条在这里不胜感激。 最后呢,我也希望大家把你们亲身经历的解释不了的事件也分享给黑面条,我会精心挑选把故事写在书里的,但是一定要保证事件的真实性,我的写作初衷就是想把各种真实事件讲出来给大家听,每次跟朋友喝酒就喜欢侃大山,就会不自觉的聊到灵异方面的故事,而每次我都会跟他们分享我的这些故事,他们也都很喜欢听我侃,所以呢,我也同样希望磨铁的各位书友们能够接受并喜欢我的故事,但有一点要提醒大家,看了我的书之后呢,以后不敢走夜路可不要怪我呦~~ 第一章猥琐老头 一栋破旧的出租屋内,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正躺在床望着天花板,些许胡茬的脸上带着些许沧桑和忧伤。 前天刚收到大学好朋友张天野母亲传来的噩耗——张天野死了…… 具体死因没有说,想着大学里唯一的好朋友离他远去,再加上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心中无比悲痛。 可能是悲伤过度,一不小心……睡着了。 正跟梦里的女神翻云覆雨时,“请你不要再迷恋哥,哦~哥只是一个传说……”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迷迷糊糊有些生气的摸起手机,也没看是谁打来的,接起来一套素质三连“歪?谁啊?找我啥事?” “你好,陈红阳先生,家乐福超市有你的一个快递,看看啥时候过来取一下。” 陈红阳坐了起来“好,等下我过去拿。” 迷迷糊糊的洗了把脸换好衣服下楼了,在路上的时候心里开始嘀咕,自己最近也没在网上买东西,咋就莫名其妙来了个快递。 到了家乐福超市,报上姓名跟手机号,超市老板递给他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 用身上的零钱买了根冰棍,捧着快递就走了出来。 低头看了看快递,竟然发现只有收货地址,没有发货地址。 再往下一看发货人,仿佛掉进了冰窟,一股电流从脚窜上脑袋,三个大字——张天野 发货日期是——昨天…… 脑海中正回忆着前几天发生的诡异的事情,一句“前方停车站XX站。”将陈红阳从回忆中拉了出来。 打开手机一看现在是下午四点三十五分,大约还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就到家了。 陈红阳,性别男,爱好女。今年25岁一名刚刚毕业的大学生,还没有找工作。 这次回家主要是为了参加爷爷82岁的生日,坐了一小天的火车有点腰酸背痛。 火车到站后,零零散散下去几位旅客,却涌进来一大批人。本来还有几个空座,这么一搞,空座没了还有一些人站在过道上。 车厢中弥漫出一股难闻的气味,泡面,臭脚丫子,汗泥味儿混合在一起,陈红阳不禁皱了皱眉头。 旁边过道上站着个七十多岁的老奶奶,手中挎着一筐鸡蛋还有个鼓囊囊的袋子,里面不知装的什么,坐在座位上的人有的自顾自的玩着手机,有的靠在座椅上假寐。 陈红阳今天回家给爷爷祝寿的心情不错,在座位上也坐得难受,腰酸背痛的,就站起身来给老奶奶让了个位置。老奶奶笑着感谢,说什么这个小伙子真好,世上还是好人多啊之类的。 伸了个懒腰背起得旅行包向车厢吸烟区走去,到了吸烟区空无一人。 刚把手中的烟点着还没等吸一口呢,从对面车厢走进来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 穿着一身有些掉色布满褶皱的旧西服,光秃秃的脑袋上还剩几缕倔强的头发在摇摆。厚厚的大嘴唇子上顶着一朵酒糟鼻,上面还挂着一对儿小得像黄豆般的眼睛。 “精致”的五官凑在一起仿佛在脸上写了两个大字——猥琐。 老头踅摸了一下吸烟区发现只有陈红阳一个人在抽烟,满是胡茬的脸就像一朵灿烂的牵牛花一样,咧开嘴漏出好像一辈子没刷的大黄牙冲他笑了起来“我说这位小兄弟,整根烟抽呗。” 陈红阳略带嫌弃的看了他一眼,有点膈应的慌,穿着打扮不说,光是这一脸猥琐的笑容就有点接受不了,看自己的眼神跟个老玻璃见到小鲜肉似的。 虽说不太待见甚至有点嫌弃这个老头,毕竟人家舔着脸张口要了,陈红阳随手从烟盒里抽出一只递了过去,老头接过烟后从满是油垢的裤兜里掏出一盒火柴出来,可能是因为裤裆潮湿的缘故,导致火柴划了两根都没划着,于是又尴尬的笑着道“小兄弟,再借个火。” 说着就要往陈红阳的身边靠,一股酒气混杂着汗臭盖过了烟草燃烧的味道传入了陈红阳的鼻腔。 陈红阳皱起眉头赶忙往旁边躲了躲,掏出火机扔给了他,生怕这老头扑到身上。 老头点着嘴上的烟吸了一口,看了看烟嘴,嘴一撇“原来六块钱的长白啊,刚还以为中华呢,我说咋有点呛嗓子呢。” 陈红阳翻了老头一眼,“不吸给我。” “别别!”老头赶紧把烟叼在嘴里,往死吸了两口。 撅起大嘴吐出几个烟圈后,老头笑容更加猥琐了,脸上的褶子皱到一起应该能夹死几只苍蝇……笑道:“小伙子人不错嘛,虽然长得没有大爷我帅,但也算得上是一表人才,对我这老人家也还算够意思。但就你这个眼神……,对待老人要充满关怀,充满爱……” 老头絮絮叨叨说个不停,陈红阳头都快炸了,本来回家的大好心情被这猥琐老头搞得有点烦躁,于是把手中刚抽了一半的烟怼到旁边的灭烟缸转身就要往车厢走去。 谁成想老头一把就抓住了陈红阳的肩膀,“哎哎!别着急啊小伙子,我看咱俩挺投缘的,陪大爷再聊一会儿呗。” 陈红阳心想跟你这个素不相识的猥琐老头有啥可聊的,嫌弃的抖了抖肩膀想甩开老头的手离开,但猥琐老头的右手就像一把铁钳一样,陈红阳用力挣扎了几下,可老头的手却纹丝不动。 于是陈红阳有些无奈的转过头对老头说“这位大爷,烟您也抽了,您还想聊点啥?”老头见状,松开了手。 猥琐老头抽了口手中的烟脸色陶醉仿佛春光乍泄,吐了两个眼圈后不怀好意的看着陈红阳道:“小伙子,你相信这世界上有鬼不?” 这没来由的一句话陈红阳有点哭笑不得,嗤笑道:“大爷,这都二零二零年了,您还用这老一套骗钱,太没劲了吧。” 老头听后反而乐了,“嘿嘿,小伙子话最好别说死,你信也罢不信也罢,我看你印堂发黑,且阳气萎靡阴气冲体,近日必有灾祸。” 陈红阳不屑的撇了撇嘴,心想,按照套路,接下来应该花钱消灾了吧。 老头见他没有说话,依旧那副猥琐表情道:“老夫看与你有缘,又看你骨骼惊奇,是万中无一的练武奇才,就将这本武林秘籍传授于你,日后对你的帮助可是大大滴。”说着又在裤兜子里掏了几下,拿出来一个皱皱巴巴的纸团递了过来。 陈红阳寻思着这是哪门子的武林秘籍,电线杆子上的黄色广告都比这先进好吧。 寻思配合下老头的演出,漫不经心的接过纸团打开一看,这tm什么鬼,赵英俊-138xxxx5438。 合计着这纸团上写的是猥琐老头的手机号,就长得这副猥琐样还好意思叫赵英俊? 老头看他打开了纸团脸上就更猥琐了,挤眉弄眼道:“以后有需要的话call我哦~” 然后转身离去,边走还抛了几个媚眼。 我可去你大爷的,你个老玻璃,这是不打算骗钱准备骗色咋的?陈红阳有点恶心的把纸团扔进了灭烟处回到过道上等车到站。 刚回到车厢,陈红阳发现口袋里的烟跟防风火机不见了,摸了两下没摸到,心一想这准是被猥琐老头赵英俊这老骗子给顺去了,回头望去也看不到这老头的身影,就算看得到也不想去跟他纠缠了,想起他就起一身鸡皮疙瘩。 就这样,陈红阳在过道上站着,无聊的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 一个小时后,列车终于缓缓开进了小镇上的车站,背着旅行包走出车站,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感觉浑身舒畅,心情也好了一些。 在车站门口随手叫了辆出租车就往家里赶去,村子里去年刚修的水泥路,路上只看见零零散散几辆车,很快出租车就开进了村子。 陈红阳付完车费在家门口下了车,提前知道消息的陈红阳父母跟赶来给爷爷祝寿的七大姑八大姨都出来迎接了。 一个个都极其热情,毕竟老陈家只出了这么一个大学生,拉着陈红阳嘘寒问暖,从在车上吃没吃饭聊到要给其介绍女朋友。 陈红阳艰难的一个个应付了下来,来到我爷我奶这边,把旅行包里给他们买的营养品拿了出来,这把两位老人给乐的嘴都合不拢了。 旁边七大姑八大姨也都夸我懂事,又要上来给我安排终身大事的时候,陈红阳急忙溜了出来。 陈红阳的爸妈回到厨房忙的热火朝天,明天爷爷生日,今天亲戚们就都回来了,晚饭也得丰盛点。 这种场合挺难得的,又是杀鸡又是宰羊的,陈红阳父亲还特意去鱼池捞上来几条大鲤鱼。 陈红阳也插不上手,就想出去走走,毕竟也有半年没回来过了。 顺着小路来到了旁边的大坝上。左边是我们村子,右边呢是一片水稻地,水稻地旁边是一条松花江支流,支流旁边是一片树林还有个沙滩。 看到这些,陈红阳想起了小时候跟村里的小伙伴在这边玩耍的点点滴滴。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初的伙伴基本也都离开了村子,一个前两年就嫁人了,一个去部队当兵了,还有几个伙伴也都去城里面打工了。 陈红阳不禁叹了口气,一个人去江边走了一会,坐在江边的一艘破木船上看了会夕阳,天色也暗了下去。 正望着残阳思考未来的工作时,“请你不要再迷恋哥,哦~哥只是一个传说~”裤子里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陈红阳拿起电话一看已经七点了,接起电话是他妈打过来的,叫他回家吃饭。 于是站起身来往回走,走了两步发现远处迎面走过来一个人,离得近了发现那是村里的张大爷,小时候对陈红阳还不错,经常给他糖块吃,正拄着拐棍看样子要往江边走去。 陈红阳加快步伐走到了张大爷的身前,略带亲切的说道:“张大爷这么晚了还溜达,身体还像以前那么硬实啊。” 张大爷仿佛没有看到陈红阳一样,眼睛还是直勾勾的注视着前方,只是咧嘴笑了一下并没有说话。 只是这个笑容有点不自然,甚至有点诡异。然后张大爷头也不回的接着往江边走去,陈红阳也没想太多,觉得可能老头年纪大了有点耳聋眼花,就回到了家中。 一大家子开始吃饭,推杯换盏其乐融融,最开心的就是陈红阳的爷爷奶奶,看着自己的孩子都成家立业了,生活也都好了起来,嘴上的笑容就没消失过,一高兴老爷子竟然喝了四两白酒,开始讲我爸妈他们小时候的事情。 陈红阳坐在下面也喝了几瓶啤酒,头脑稍微的有点晕晕的。就在大家喝的兴起的时候,突然听见外面村子里传来了唢呐的丧乐…… 第二章诡异石棺 这突然响起来丧乐的唢呐声,酒桌上的众人也都没太往心里去,又接着吃吃喝喝,酒过三巡,基本都喝的差不多了,陈红阳的爷爷奶奶也都回屋休息去了,七大姑八大姨也没再找他谈论终身大事,去隔壁陈红阳二大爷家休息了,陈红阳虽然也喝了不少酒,但还是问题不大,除了头稍微有点晕之外也没啥事。 陈红阳他爸的酒量是没得说,此时正帮他妈收拾厨房呢,等他爸忙完了后穿上外套,看样子是要往出走,走到陈红阳身边时说道:“老儿子,跟爸出去看看谁家死人了。” 陈红阳应了一声就跟着往出走,循着唢呐声走了一会发现了丧乐的源头——村东头的张浩林家。 此时张浩林家的院子里已经搭起了灵堂,院子里灯火通明人影窜动,烧纸的味道伴随着唢呐声缓缓飘散出来。 有几个人正在灵堂前烧纸的妇女在痛苦,声泪俱下听着让人揪心。 陈红阳父子俩打开院门走了进去,灵堂外面头戴孝布的张浩林看到家里来人了,赶忙上来迎接。 张浩林脸色不是很差,眼珠也有点泛红,应该是刚哭过。他过来跟陈红阳爸爸说“唉,我爸走了,下午六点四十多的时候我儿媳妇叫他起来吃饭,就发现,人已经没气了……” 陈红阳父亲听后也深表哀悼,说道“浩林节哀顺变吧,老爷子去天堂享福了。”然后拍了拍张浩林的肩膀就向灵堂走去,毕竟一个村里的长辈,老人去世了还是要上柱香的。 而一旁陈红阳的心里就泛起嘀咕了,这张浩林的爹不就是老张头么,明明晚上在江边时就看到了,拄着拐棍看起来精神不错的啊,咋就说没就没了呢。 不对!陈红阳记得很清楚,当时看到老张头的时候是在七点,而刚才张浩林说他爸是在六点四十多的时候就已经没气了…… 那我在江边见到的是谁?想到这里,从脚底板升起一股凉气直冲天灵盖,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本来因为酒气还有点晕晕乎乎的脑袋瞬间就清醒了。 本来就阴森森的灵堂下,烧纸燃起的黑烟太天上盘旋,伴着夜色好像一头张牙舞爪的魔鬼在嘶吼。 陈红阳吓得脚下一软向后退了两步。 这时陈红阳的父亲已经上完了香,回头对站在院门口的陈红阳喊道:“老儿子,过来给你张大爷上个香磕俩头。” 陈红阳听后,虽然心里百般不情愿,可院里这么多人听着呢,要是不去不光显得不懂事,还折了他爸跟老张家的面子。 所以思索了一下,一咬牙向灵堂走去。 进了灵堂后,弄弄的烧纸跟供香味扑鼻而来,再看灵堂里面,一口大红棺材赫然摆在正中,老张头的黑白遗像就摆放在棺材下面。 棺材左右有一男一女两个纸童人,惨白的脸上抹着两块腮红,嘴上的笑容生硬而诡异。 棺材后面是一匹纸马,马眼黑得渗人。再看向老张头的黑白遗像,陈红阳更加感觉瘆得慌,索性就不去看那些东西,低头点着几根香后跪下来把香插在香坛里后磕了三个头。 就在他站起来的时候,余光猛然间扫到遗像上老张头好像对他笑了一下,就像在江边碰到他时的那种诡异笑容。 这特喵的差点没把陈红阳吓跳起来,旁边的张家人转头问道“红阳,你咋的了?” 语气之中好像并没有发现遗像的变化,而当他正眼看过去时,却发现遗像又恢复正常了,仿佛刚才的笑容根本没出现过。 陈红阳心想,难道是我看错了?于是回答道“没事,晚上饭吃多了,有点尿急。” 就在他缓解尴尬的时候张浩林走了过来,陈红阳父亲问道“浩林啊,准备啥时候给老爷子下葬?” 张浩林听后叹了口气道“本来打算在家里放三天的,但现在这天儿太热,三天之后恐怕尸体会腐烂,跟家里人合计了一下,就准备明早去火葬场火化阴阳先生已经选好了位置,明天上午就能下葬了。”好像又想起了什么,面露难色有点扭捏的接着道“长江啊,你看看明天早上有没有空,那个,那边坟地人手不太够能不能帮个忙。” 陈红阳父亲听后心里琢磨了一下,明天就是陈红阳爷爷的生日,但也不是大操大办,就是家里人再一起给老爷子过,应该也没啥事。 而且也就早上去帮个忙,一会也就忙完了,人家摊上这事了也挺难的也都一个村里的,就把这事给应了下来。 张浩林听后很是感激,从兜里掏出一盒好烟塞了过来,陈红阳父亲出乎意料的没有推辞,把烟揣兜里后跟张浩林询问了明天几点去坟地后就带着陈红阳回家了。 “爸,你这脸也太大了吧,人家给你烟你就要啊,就不能客气一点么。”陈红阳问道。 他爸斜了一眼道“你懂个屁,这种白事家属的谢礼可不能推辞,要是不收的话,就是对死者的不尊重。” 陈红阳听后心里一惊,心中默念“张大爷啊,小娃无意冒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我这活了二十多年了,从没干过啥坏事,遵纪守法,扶老奶奶过马路啥的也干过几回,就连刚打完灰机我都为它们超度半天……” 回到家后,将事情简单的跟家里人说了之后,也全都睡下了。 睡着睡着,陈红阳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梦里来到了老张家门口,院里并没有灵堂,天空灰蒙蒙的,虽然光线充足却看不见太阳。 院里有一些不认识的老人,老张头站在门口,院门上却了锁,隔着大门再跟那些我不认识的老人聊天看起来很熟络。 突然,老张头身子未动,脑袋机械般的转了一百八十度看来过来,陈红阳一下就炸毛了,准备撒腿就跑,可谁成想根本就动不了,甚至连声音都发不出来,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那边,老张头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脸上又浮现出那个诡异的笑容,未见开头却传出幽幽的声音“小娃子,别怕。” 陈红阳一听,这特喵谁不怕谁孙子,一个死去的人在你眼前表演转头杂技还跟你说别怕,这谁顶得住啊。 老张头阴森幽幽的声音继续传来,“进不了家门,有人把我拦在了门外,我好难受~~” 说完就拄着拐棍走来,步伐极快,老张头那张诡异的脸在陈红阳眼中不断放大,就在要贴到脸上的时候,陈红阳从梦中惊醒。 猛然从炕上坐了起来,大口喘着粗气,衣服早已经被冷汗浸透,由于恐惧剧烈跳动的心脏发出扑通扑通的声音。 此时天已经大亮,厨房传来陈红阳爸妈炒菜的声音。 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换好衣服后走到窗前倒了杯水,一口气喝光后,陈红阳的心算是平静了一些。 吃早饭的时候还是有些心不在焉的,心中还在想着昨晚做的那个梦,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还是在暗示些什么。 吃过早饭后,快到了昨晚跟张浩林约定的时间,陈红阳他爸换好了衣服准备前往张家坟地。 陈红阳之前根本没打算去,但他爸说怕人手不够,非得给我也拉了去。 于是这爷俩一人扛着一把铁锹往坟地走去。 村里的坟地都在村南的南坨里,南坨里算是一片林地,基本村里人的祖祖辈辈都埋在里面。 恰巧,在路上碰到了阴阳先生跟张家人,还有一些村里帮忙的大老爷们扛着铁锹,也正往坟地那走。 索性就一同前往,一群人在树林中穿行,约莫三五分钟后,看到了前面的一片空地。空地上围出了一圈砖墙,墙上刷着白色的涂料,里面赫然是一座座大小不一的坟包,坟包前都立着墓碑,密密麻麻的看过去阴森渗人。 随着众人进到张家墓地,在阴阳先生的带领下,穿过一片片坟包来到了一处用砖头做了记号的地空地——这就是给老张头定的阴宅。 阴阳先生拿出罗盘跟尺子在周围像模像样的绕了几圈,用尺子在地上量量画画,画出了一个四方轮廓。 众人穿戴上张家人发放的丝线手套拄着铁锹在一旁看着阴阳先生,阴阳先生盯了一会儿手表后,转头告诉大家:“时辰已到,动土!” 大家也不含糊,来到记号前,卯足了劲一锹一锹的挖了起来。 刚挖到一半,突然陈红阳听见“叮”的一声,手中的铁锹好像碰到了硬物,铲了两下后,抬手擦了擦汗跟旁边人说:“这下面有东西,挖不动了。” 大家一听就都凑了过来,用锹试探了一下,也是“叮”的一声,挖不动。 于是几个人一合计就跳进坑里准备用手扒开泥土,在将上面的一层土挖开后,竟然露出了一具两米多长的石棺! 看到这具石棺,众人也都愣在了当场。一个张家人怒气冲冲的抓住了阴阳先生的衣领质问这是怎么回事。 阴阳先生也慌了神,解释道“你问我我问谁去,我是看你们坟地族谱选的地方,我哪知道能挖出棺材。再说你看这棺材是石头材质,明显不是你们老张家的。” 大家这么一琢磨,好像也是这么回事,村里的人都是祖辈闯关东过来的。 清末到民国初期到现在也没多久历史,张家坟地是不应该出现这种棺材的,也就是说这个棺材不是张家祖辈的。 这时,陈红阳忽然想起昨晚的梦,老张头说他有家回不去,有人拦着他不让他回家。 再联想到现在,恍然大悟,原来给老张头选的坟地有这么一具石棺材,导致了老张头不能入土为安。 旁边的阴阳先生眼珠一转,给张家人提了个主意,既然这具石棺不是老张家的,那就给它起出来换个地方埋了,然后给老张头另选一块阴宅。 张家人听后给正在火葬场的张浩林打了个电话,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遍,张浩林也同意了阴阳先生的办法。 既然张浩林都同意了,那大家只好照着办。 可陈红阳越看这阴阳先生越感觉没啥本事,獐头鼠目,尖嘴猴腮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长得还不如前几天在火车上碰见的猥琐老头赵英俊。 虽然是石棺,但不是很大,众人费劲巴拉的终于是把石棺给抬了出来。 阴阳先生又拿着罗盘在张家坟地外装模作样的转了几圈后选了个地方让大伙把石棺埋下去。 当大伙把石棺埋完后,阴阳先生又回张家坟地给老张头重新选了个阴宅,大家又接着挖。 这次很顺利,没有挖到乱七八糟的东西,阴宅终于挖好了,我们一个人也都累的瘫坐在地上。像其他人经常干农活还好,皮糙肉厚的。陈红阳这细皮嫩肉就不抗折腾了,双手磨出了几个水泡,莎啦啦的疼。 阴宅总算是挖好了,张家人也怪不好意思的,一直在对大伙说着感谢的话,掏出兜里准备好的好烟挨个点烟。 烟刚抽到一半,一辆卡车载着一口大红棺材开到了墓地的门口,是张浩林他们把老张头火葬完回来了。 又经过一番折腾,老张头终于算是入土为安了。事后张浩林非常热情的请大伙去他家吃饭,非要热情款待。 这种白事不能拒绝,在他家里象征性的吃了口饭陈红阳父子二人就回家了。 这时候也将近中午,该回去给老爷子过生日了。 一家人又其乐融融推杯换盏,今天的菜更加丰盛,陈红阳一不小心喝的有点多了,加上白天挨了那么一档子累,亲戚们散席之后就早早的躺下睡了。 本以为爷爷的生日过完,老张头也入土为安,这些事情终于可以告一段落了的时候。 却没想到,真正可怕的事情才刚刚开始…… 第三章救命稻草赵英俊 夜里,由于晚上喝了很多的酒,陈红阳被一股尿意给憋醒了,感觉膀胱都憋大一圈。 迷迷糊糊的爬了起来,穿上拖鞋轻轻打开门往厕所走去。抬头看了眼夜空,今晚看不见星星,应该是有些阴天,只有一弯小小的月牙在天上挂着。 陈红阳拿出手机打开闪光灯向厕所走着,走了几步发现身后竟然想起了皮靴一般的脚步声‘哒,哒……’。 陈红阳以为是家人上厕所,可是一回头用手机照去,身后竟然空无一人。 陈红阳揉了揉太阳穴以为是还没醒酒,转过身就接着向前走,可刚抬迈出一步,身后的脚步声再次响起,‘哒,哒……’。 停下时脚步声也消失不见,回过头去还是什么都没有。 吓得陈红阳加紧脚步三步并两步跑进了厕所,尿完抖都没抖就往屋子里跑去。 进了屋子后脚步声戛然而止,到了炕上钻进被窝才有了一些安全感。 可是陈红阳翻来覆去却睡不着了,脑中还在回响着那个脚步声。于是拿出手机玩起了“贪吃蛇”,也不知玩了多久,迷迷糊糊的终于算是睡着了。 睡着睡着,突然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陈红阳站在一个光秃秃的山头,前面是悬崖峭壁,身后雾茫茫一片。 季节应该是在深秋,脚下有着几株枯草,雾很大很浓,看不清五米之外的情况。 陈红阳开始往前慢慢探索,走了几步后,发现地上竟出现一大片猩红的血迹。血已经凝固,又走了几步后在地上发现了一把长矛跟一把长剑。 正寻思这是什么地方的时候陈红阳突然听到前面喊杀声震天,仿佛古代的战场,虽然看不到画面通过声音却可以感受到那股肃杀的气息,浓重的血腥味冲击着鼻腔,令人作呕。 循着声音的方向走了几步,脚下突然出现一具尸体。 身着战士盔甲,鲜血染红了身下的土地,头盔散落在一旁,身体被两根长矛贯穿,显然这是他的致命伤。脸上怒目圆睁,半张着嘴,散开的头发跟胡子都染上了血。 陈红阳哪见识过这种场面,腿肚子都吓软了,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见到死人。 害怕之余也在想,这是什么地方,怎么会有这种古代战士的尸体? 就在心中猜测的时候,那种震天的喊杀声戛然而止,陈红阳哪还敢接着往前走,这就要回头,可一回头发现脚下不知什么时候也出现了更多同样装束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堆在一起。 死状各异,有的脖子被刀砍断了一半,有的肠子内脏都流了出来,还有几个缺胳膊少腿的。 一个个都保持着临死前的表情,眼珠瞪得溜圆充斥着愤怒与不甘。四周极静,没有一丝的声音。 但突然,这些死尸的眼睛同时全都慢慢转向了陈红阳,这尼玛吓得他当场就差点尿了出来,腿一软瘫坐在了地上,蜷成一团捂住了眼睛,因为恐惧身体不住的发抖。 哪见过这种阵仗,活这么大连死人都没见过,这突然出现这么多死尸放在谁身上也接受不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四周还是没有动静,陈红阳偷偷抬起头,捂住眼睛的手漏出一条小缝向地上看去。 脑海中那种尸变扑向他的场面并没有发生,满地的尸体已经不知所踪,就连地上的血迹也消失不见。 可是雾还是那么浓。陈红阳颤颤巍巍站起身来,鼓起勇气向山上高点走去,准备去高点找个视野好点的地方去看看这是哪里,想赶紧离开这个诡异的地方。 可就在他刚迈出一步的时候,身后响起了皮靴踩在地上的脚步声‘哒,哒……’,这次陈红阳听得真真切切的,跟那天半夜上厕所时听到的脚步声一模一样。 脚步声离他大约十米左右,猛然回过头去,白茫茫的雾气什么也看不见。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接连的怪事陈红阳已经接近崩溃连滚带爬冲向山头。 后面的脚步声越来越响,离陈红阳越来越近。 就在我到达山顶的时候,脚步声已经贴到了我的身后。 山顶四周全被浓浓的雾包围着,哪还分得清东南西北。 身后脚步声临近,陈红阳由于恐惧脸上的五官都已经扭曲,哆哆嗦嗦的转过身去。 白色的雾气中站着一副金属制成的华丽盔甲,跟之前看到地上尸体的盔甲不同,这具铠甲更精致威武,看样子是个军队首领。 但盔甲里面却空空如也,并没有尸体,就这么站在身后一动不动,陈红阳眼睛一扫,发现腰间挂着个鹅蛋大小的玉牌,玉牌上面写着一个什么字,应该是古代的字体他并不认识。 此时的陈红阳真的是又惊又怕又迷惑,想渐渐远离这个诡异的盔甲。 控制不住发抖的双腿,突然脚下一空,从山顶上掉了下去。 耳旁的风声呼呼作响,强烈的失重感使他惊醒了过来。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这真是一场梦吗?这也未免太真实了。 看了看手机,已经六点四十了,爸妈不知何时已经叠好了被子在厨房里忙活,陈红阳坐了起来换好衣服去外面用冷水洗了个脸,感觉精神了一点。 回到屋子对着镜子擦脸的时候发现,脸色很差没有什么血色,眼中布满血丝,陈妈这时走了进来问道“老儿子昨晚没睡好么?是不是昨晚喝太多了,以后可别这么喝了。” 陈红阳心想,昨晚虽然没少喝,但也不至于这样,自己也搞不清楚到底是为什么就索性不再想了。 吃完早饭后,七大姑八大姨今天也准备各回各家了,临走的时候还在唠叨着有空去他们家里串门,给陈红阳物色个女朋友,陈红阳表面应承着总算是把他们送走了。 可接连几天,只要在晚上出去,总会在身后响起脚步声,晚上睡觉也一直重复着那天晚上的梦,然后每次都是从山上掉下去惊醒。 连续几天陈红阳的身体越来越不好脸色越来越差,吃东西也没胃口,双眼也出现了两个又黑又大的黑眼圈。 要是一次两次还好,这接连几天都做同一个梦,连梦里的情节都没有一丝变化,陈红阳明白了,他是沾上了不干净的东西。 沾上这种东西,他第一个想到的是老李太太(详见客户端番外),她是见过有真正本事的人。 为了不让爸妈担心,陈红阳旁敲侧击了一下,跟一旁看电视的老爹说道:“爸,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给付文玲跟冯青华看病的那个老老太太?” 陈爸还在盯着电视随口回答道“记得啊,怎么突然问起她来了。” 陈红阳咳了一下说“嗯,没啥,就是突然想起小时候的事,这不就想起她来了么,那她现在在哪住啊?” 陈爸转过头顿了一下,说“老李太太上个月就死了,听说是给人看病的时候突发了心脏病。” 陈红阳一听当时就傻了,老李太太死了,这还有谁能救我,我命咋就这么点背,要是再这么折腾几天,就得去见老张头了。 就在心灰意冷想着怎么跟爸妈坦白的时候,陈妈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好像拿着什么东西,进来对我道“老儿子,妈给你正洗衣服呢,看你裤子里有个纸条,你看还有没有用?” 陈红阳记得裤兜里面除了有点现金外没有什么纸条啊,将信将疑的把纸条接了过来,打开一看——赵英俊--138xxxx5438,我是三八? 这不就是前一段在火车上那个猥琐老头当时递给他的纸条么,还猥琐的叫陈红阳有空call他,可明明记得在火车上就把纸条扔在灭烟处了,怎么又莫名其妙跑到裤子兜里了。 陈妈见他呆住,就问怎么了,陈红阳顿了一下说“哦,没事,这是我一朋友的手机号。” 要不是这个纸条,陈红阳都快把那个猥琐老头赵英俊给忘了,被纸条这么一提醒,就想起了在火车上两个人的对话,他那天问了陈红阳信不信世上有鬼,还说他最近印堂发黑将有怨鬼缠身,又结合这些天经历的老张头跟石棺还有脚步声奇怪的梦,陈红阳突然觉得事情好像没有这么简单,可能这个猥琐的老头真的有点东西。 反正现在也是没有别的办法了,老李太太已经死了,也指不上别人,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就走出屋子来到一个没人的角落拿出手机照着纸条上的手机号打了过去。 “我在遥望~月亮之上~”一阵雷人的彩铃后电话被接了起来,陈红阳脱口而出:“喂,你是三八吗?” 电话那头传来猥琐老头的怒吼声“你叫谁三八呢?对老人一点都不尊重,对待老人要充满关怀,充满爱……” 陈红阳有点歉意的道“对不起哈,我刚才念着手机号一时念走嘴了,在这给您陪个不是奥,请问您是赵,赵英俊大爷吗?” 那边继续传来赵英俊猥琐的声音“嘿嘿嘿,终于知道打电话给我了?老夫我掐指一算你是摊上事了,我可以立马成为美貌与正义的化身,奔赴千里投入你的怀抱……不对,奔赴千里解决你的麻烦。不过,嘿嘿嘿~只需要你答应我一个小小的要求。” 听着那边传来的猥琐笑声,陈红阳仿佛看见了露着一口大黄牙满脸胡茬与褶子的猥琐脸在冲他抛媚眼。心想:还满足他一个小小的要求,尼玛,不会是真的看上我了吧。 陈红阳下意识的收紧了屁股用手捂住,小心翼翼的问道“我要是不答应呢,你还会不会来救我?” “哼,要是不答应的话,我敢保证你活不过一周,再过几天神仙都救不了你。” 听完这话,陈红阳如坠冰窟,难道自己只有这一个星期的活头了么,我死了爸妈可咋办,我关键还是个处男啊! 不行,得坚强的活下去,当即一狠心一咬牙对着电话那边说道“我考虑清楚了,只要你能救我一命,我就…我就洗的干干净净躺床上等你……”说完特喵的自己都感到一阵恶心。 谁知道电话那边赵英俊顿时就火了“年纪轻轻的想啥呢你!唉,现在的年轻人思想真的是龌龊,虽然老夫我貌似潘安帅气潇洒,难免会让你迷恋,可你也别这么直白得说出来恶心我呦,可怜老夫我一把年纪呦。” 这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裤裆里抹黄泥,不是屎也是屎了。 不过庆幸的是自己的屁股算是保住了,只要不是这个要求其他的也就好办了。 于是陈红阳干咳了一下道“咳咳,那您老人家的要求是什么啊?” “做我的徒弟!”电话那端传来五个大字。 陈红阳懵逼了,这都啥年代了,咋还有人收徒弟呢。但转念一想,如果这个老头要是真有本事的话,未尝不可以一试,如果治好了呢,也可以翻脸不认账,做这个猥琐老头的徒弟,想一想就觉得可怕。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嘴上却不能这么说,于是故作沉思了一下说道“呃,既然看您老人家这么英俊潇洒仙风道骨,做您的徒弟可谓是三生有幸啊。” 可谁知那边赵老头仿佛看穿了陈红阳的小心思,“把你家的地址一会短信发给我,我争取明天就到,小屁孩,我会让你心甘情愿做我徒弟的。” 然后就说他那边有个几十亿的生意要谈先把电话挂了,明天肯定到我这。陈红阳放下手机呸了一口,就你那个猥琐样还几十亿生意,冥币吧。腹诽了一句后又拿起手机,虽然看不惯他这个猥琐样,但起码现在算是唯一的救命稻草,叹了口气后把地址用短信给他发了过去。 然后就这样一直等,到了第二天傍晚,当陈红阳以为这老头子在耍他准备打电话骂他的时候,家门前来了一辆马车。 没错,就是一辆马车,没想到这都2010年了还能看见马车,马车停在了门口,从车上跳下来一个头顶没几根头发,天都快黑了还戴着副墨镜,上身西装下面穿着大裤衩子配拖鞋的猥琐老头。 陈红阳这一眼就认出来了,这除了猥琐老头赵英俊还能是谁…… 第四章夜探坟地 万万没想到的是,猥琐老头赵英俊就这样“华丽”登场了。显然他也看到了屋门口的陈红阳,站在原地摆了个自认为很牛x的poss,挥了挥手。 “老头,赶紧给钱!”身后传来车夫不满的声音。 赵英俊尴尬的摘下了墨镜,从马车上背起自己的包裹,又把手伸向大裤衩子里掏出几张票子递给了车夫。 车夫嫌弃的接过皱皱巴巴甚至有点潮湿的票子,也没细数就揣进了兜里,在赵英俊满不在乎的眼神中,骂骂咧咧的驱赶马车离去。 陈红阳悄悄打开院门也迎了出去,还好我爸妈没发现这个猥琐老头,不然我还真不好解释。 果不其然,赵英俊见到陈红阳后用那双贼溜溜的小眼睛浑身上下扫了一遍,又露出他那招牌式的猥琐笑容道“嘿嘿嘿,几日不见,甚是想念呐,乖徒儿叫声师傅听听。” 看到他那猥琐的样子陈红阳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但也没啥办法,毕竟人家是来救命的,只得笑脸相迎“师傅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几日不见还是这么帅气潇洒。” “得了,瞎拽什么玩意儿,坐了一天火车啥都没吃,这都饿的前胸贴后背了,赶紧进屋让你爸妈给我整点吃的。”赵英俊说着把包裹扔给了他后,向屋子里边走去。 陈红阳当时就犯了难,这要让爸妈看到可怎么解释,这突然出现的一个老头,说是拜把子大哥吧,老张头都不信,说是刚认识的朋友也有点说不过去。 没办法了,都已经这样了,只要硬着头皮随机应变吧。 跟着赵英俊来到屋内,爸妈正在炕上看电视,见到儿子跟着这么一个秃顶猥琐老头进来了,也不知道啥情况,看向陈红阳投来疑惑的眼神道“老儿子,这位是……” 陈红阳这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就在他犯难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猥琐的赵英俊大大咧咧的道“啊,我是你们家孩子的老丈人。” 我可真就去你二大爷的九子连环金钱屁的吧,也真不要你那满是褶子的猪腰子脸了奥!就你这个猥琐样还要当我老丈人,陈红阳心中真的是一万头草泥马在狂奔。爸妈转头用眼神询问他的意思,这要不承认就露馅了,万一赵英俊一怒之下走了他这条小命还是得玩完。 么得办法,这亏吃就吃了,谁让自己有求于他,也只好硬着头皮顺着他的话接下去“那个,爸妈,大学的时候我就找到女朋友了一直没跟你们说,这不老丈人千里迢迢来家访,寻思给你们一个惊喜嘛。” 听到陈红阳这承认了,原本自己也老大不小了,正犯愁儿子终身大事的时候给他们这么个惊喜,也都没想太多,喜形于色热情的招呼着赵英俊往炕上坐。 赵英俊回过头看向他一副还算你小子识相的表情,不管如何,这第一个坎算是糊弄过去了。 在得知赵英俊还没吃饭的时候,老爹赶紧让老妈去厨房忙活,然后这又是端茶倒水又是点烟的,把这赵英俊招待的脸上的开了花。 老爹跟他唠起陈红阳女朋友的事,这赵英俊真的是吹的叫一个邪乎,陈红阳估计他那满脸褶子的猪腰子脸得有一尺多厚,说什么她女儿长得叫一个俊俏,如花似玉冰清玉洁,身段婀娜事业有成。 陈红阳在一旁恨得牙根直痒痒,恨不得冲上去把他头上为数不多的几缕头发给他薅了去。更可恨的是赵英俊一边吹的天花乱坠一边还转头冲他挤眉弄眼,这虽然心里一万个不情愿可也得腆着脸帮他圆。 一听儿媳这么优秀,陈爸乐的跟朵月季花似的,看着儿子的眼神满是欣慰与赞赏。实在是听不下去赵英俊在这胡咧咧,陈红阳索性就去门口抽了根闷烟。 又过了一会,饭菜做好了,走进屋去,听见两个人还唠的黏糊。 赵英俊撸起袖子,大手一挥“兄弟我可号称是千杯不醉,人送外号--酒仙。” 酒量一直不错的陈爸听完也豪爽一笑,这可算是碰到知己了“咱哥俩相见恨晚,一会一定喝得进行,不醉不归!”然后拉着赵英俊向饭桌走去。 哪成想,还没聊几句话,刚喝二两白酒的赵英俊就扑通一下趴在了酒桌上,睡得跟头死猪似的。 陈爸面露尴尬“可能是坐了一天车太累了,老儿子赶紧扶着你老丈人去你二大爷家住一宿。” 都醉成这德行了,扶应该是扶不走了,只能背着吧。 这赵英俊看着身上没几两肉,这一背起来还真不轻,陈红阳接着拿起他的包裹去了二大爷家。到了之后,将这个“老丈人”的事情跟他们又说了一遍,这也给二大爷开心的不行,说要不是看赵英俊喝多了非得跟他喝几杯。 陈红阳二大爷跟我二娘在家,家里二哥跟二嫂在镇上租了个房子方便在镇上打工,家里去年盖的新房,有两个空房间,二大爷将两人引进了里屋的空房间后就关门出去了。 陈红阳把赵英俊放在了炕上,正准备替他盖被子,赵英俊突然睁开眼睛小声冲他嘿嘿笑道“我的好女婿,为师重不重啊?” 合计着原来这赵英俊一直在装醉,看着他用玩味猥琐的眼神,陈红阳火气一下就上来了,上去就要薅他头发。 赵英俊看这要犯浑,立马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又用手指了指隔壁,那意思是他二大爷跟二娘在隔壁。 又接着低声说道“唉,这咋还急眼了呢,我这千里迢迢赶过来救你小命,说那些话也是为了圆谎还不是因为你?赶紧把你这几天经历的事跟我说一遍。” 这谈起了正事,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下了心中的怒火,将这几天在河边看到老张头的鬼魂以及张家坟地的石棺以及诡异的脚步声跟这接连几天做同一个梦的事全都跟他说了一遍。 赵英俊眯起眼睛思索了一阵后,对我说道“按道理来讲,老张头入土为安后你也没梦见过他,而你最近听到的脚步声跟梦里的脚步声一样,那么问题就出现在那具石棺上。” “那这事怎么办?你有没有把握?”陈红阳投去希望的眼神。 “我先躺下眯一会,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坐了一天车,养养精神再说,晚上十点叫我。”谁知赵英俊说完就往后一躺睡了过去。 陈红阳现在是没有睡意,既然十点叫他,那就只好等着了。 拿起手机坐在炕上又玩起了贪吃蛇,可谁知这赵英俊睡觉不光打呼噜贼响,还翻身磨牙加放屁。实在受不了的陈红阳就坐在地上透过窗口看向星空。 今夜天气看起来很好,星星很亮,月亮也很圆,不禁又想起了最近这几天所经历的种种诡异事件。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他想的出神的时候,手机的闹钟响了起来,十点了。 于是站起身来走到炕前,推醒了呼呼大睡的赵英俊,告诉他已经十点了。 赵英俊下地将耳朵贴在墙壁听着隔壁我二大爷他们的动静,听了一会后应该是确定了他们已经睡着,背起他的包裹让陈红阳跟他出去。 两个人悄悄的溜了出来,赵英俊停下脚步问道“你应该还记得那具石棺埋在什么位置吧?” 陈红阳思索了一下点了点头。 赵英俊又接着道“你回家拿两把铁锹带我过去。” 这是要大半夜带他去坟地啊,还拿着铁锹,这是要挖坟?想起那里边密密麻麻的满是坟包跟墓碑陈红阳心里就打怵。 赵英俊见他这扭扭捏捏的样子佯怒道“你还想不想活命了,想就照我说的办。”语气不容置疑。 这还能有啥办法,只能咬牙偷偷的回家扛了两把铁锹,带着他往南坨里走去。 由于今天夜色不错,也能看得见东西,两个人顺利的来到了南坨里。 刚进入树林,寂静的氛围突然从头顶传来两声乌鸦叫“嘎!嘎!”在树林里回荡。 把陈红阳吓得一哆嗦,手中的铁锹没拿住掉在了地上。 赵英俊嗤笑一声“瞧你这完蛋样儿,一只乌鸦就把你吓成这德行,摊上你这个徒弟也是我倒霉呦。” 陈红阳也觉得有点丢人了,就并没有反击,又扛起铁锹往前走,心惊胆战的走了一会,终于看到了张家坟地。 白天看着就够瘆得慌了,这大晚上一看,惨白的围墙还有那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坟包跟墓碑,老张头的新坟上还挂着花圈,映着月光闪着渗人的光芒。 墓地门口两边的石狮子像是地狱的凶兽,大嘴张开,仿佛在欢迎二人的到来。 陈红阳用力咽了口唾沫,努力想象美好的画面,让自己因为恐惧而剧烈跳动的心平静下来。挺直了双腿绕过张家坟地来到了一边,看到了一个没有墓碑的新坟,转头对赵英俊说道“这就是那天埋石棺的地方。” 赵英俊低头打量着这个坟包,眉头微微皱起思索着,陈红阳也坐下来想点根烟抽壮壮胆,可就在刚准备打着打火机的时候,就看见赵英俊突然眼睛一眯,快到有点看不清他身影的速度冲到陈红阳面前,一手把他夹起,一手拿起地上的铁锹,一下子就翻过了将近两米高的张家坟地的围墙,拉着他躲在了一个坟包后,一只手捂住了陈红阳的嘴,扯着嗓子用极低的声音说道“有人来了。” 第五章鬼尸 赵英俊放下了捂在陈红阳嘴上的右手,一根折掉的香烟还在嘴上挂着,嘴巴就那么机械地微微张开。 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惊讶于这个不起眼的猥琐老头如此敏捷的身手,就连自己这个年轻气盛且有点肌肉的年轻人,都做不来刚才他的那一套动作。 到了现在,陈红阳有点相信这个猥琐老头好像并不是那么简单。 赵英俊探出头透过围墙的空隙往外看,低头撇见我惊讶的表情。咧了咧嘴,眼睛里露出一种看土包子的眼神。低声嗤笑道“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儿,以后有得你学。” 说完脑袋突然往下低了几分道“来了。” 陈红阳也轻轻翻过身来,顾不得身下是坟了,跟赵英俊一样趴在坟包上只露出两只眼睛,透过墙壁缝隙往外看。 伴着月光,眯起眼睛扫视了一圈后,将视线锁定在远处的杨树林,发现一个黑色的人影正猫着腰往我们这边摸来。 黑色人影脚尖轻点,边走边四处张望好像很怕被别人发现。 确定四周无人后,黑色人影加快步伐走了过来。 陈红阳心想,难道这是发现他俩了?这大半夜的这人有病吧,不在家好好睡觉来坟地干嘛。 离得近了,发现此人穿着一身黑色休闲衣,头上戴着个鸭舌帽,看不清脸,手上好像还拿着什么。 这神秘人又转了转头,好像在找着什么。忽然看向埋着诡异石棺的地方,发出沙哑的笑声“嘿嘿,宝贝儿我来啦!” 说完就来到坟包面前,把手中的铁锹插在地上,突然跪了下去,摘掉了头上的鸭舌帽。 摘掉帽子后,月光照在了他的脸上。 獐头鼠目,尖嘴猴腮,这不正是前几天老张头葬礼上的阴阳先生吗!这么晚了他过来干什么?陈红阳惊讶之余泛起嘀咕。 这时,跪下的阴阳先生双手合十面带虔诚,‘咚咚咚!’对着坟包磕了三个响头。 口中还念念有词“先辈英灵在上,今夜晚辈蔡大坤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娃,因生活所迫不得以来此求财,前来惊扰,请您老人家成全。” 说着还装模作样的抹了两下眼泪。 古代下葬大多都有陪藏品,敢情这阴阳先生当时见这石棺年头久远,是看上了这棺材里面的东西了。 一旁的陈红阳腹诽“还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娃,一把年纪了,说瞎话脸都不红,刨人家坟还编个这么低级的理由。” 又小声看向一旁的赵英俊“哎?你俩长得挺像的,他会不会是你失散多年的亲兄弟啊?” 赵英俊听后,瞪圆了滴溜溜的小眼睛,抬起手就赏了陈红阳一个大爆栗。 扯着嗓子道“老子有那么丑吗?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接着看。” 陈红阳撇了撇嘴,揉了几下脑袋,将视线转移到了阴阳先生。 阴阳先生蔡大坤在声泪俱下的说完这些话后,站起身来,往手心吐了两口唾沫,抄起铁锹,对着坟包就开始挖了起来。 由于这是个无名石棺,当时众人埋得不深,坟包也没填多高。 蔡大坤挥起膀子左一锹又一锹的挖着。不一会,坟包就被他挖平了。 眼看着离发财的机会离自己越来越近,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挖的更起劲了,口中发出嘿吼的打气声。 三下五除二就把石棺给挖了出来,看到石棺,蔡大坤瞬间两眼放光,就跟看到情人一样,又激动,又憧憬。 兴奋的搓了搓手,拎着铁锹走到了石棺面前。 赵英俊刚见到石棺,两只眼睛精光一闪,眉头皱了皱,身体抬高了几分。 按着之前赵英俊的意思,是打算带着陈红阳来挖出石棺寻找线索的,可谁想到居然被这阴阳先生给搅和了。 这事关自己的生死,陈红阳面色焦急的看向赵英俊,“他这么一搅和,我的事还怎么办啊?” 赵英俊看着石棺前的蔡大坤,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转过头对我道“没事儿,跳梁小丑而已,对你没啥影响。” 陈红阳听后也只能选择相信,悬起的心勉强放下了一半。 蔡大坤伏在石棺前寻找缝隙,用手推了推棺盖,可能是年代太过于久远,缝隙被腐蚀,很难推开。 这宝贝近在咫尺,蔡大坤贪婪地咽了口唾沫,拿起铁锹对着缝隙撬了起来。 就在蔡大坤咬紧牙关使出吃奶的力气,铁锹都要被撬崩的时候。 ‘咔’---石棺终于被他撬动了。 蔡大坤喜形于色,扔下铁锹,活动了下酸麻的手臂,顺着缝隙推着棺盖。 ‘轰隆隆~~’,棺盖被他缓缓的推开。 就开推开棺材盖的同时,月明星稀的夜空忽然在石棺上空形成了一大团黑云,乌云翻涌像一只饥饿的魔鬼张开巨口寻找猎物,翻腾间电闪雷鸣,树林中卷起一阵狂风,地上的树叶随风盘旋作响。 蔡大坤抬头看了看,狂风吹得他眯缝着眼睛,下巴上的山羊胡被风吹得翘了起来。虽见此情景心里发毛,但离陪葬品一盖之隔,如果现在收手肯定心有不甘。 索性心一横,手上又加了几分力道,棺盖被推到了地上。 瞬间,一道酝酿已久的闪电从头顶翻涌的乌云里射出,伴随着振聋发聩的‘咔嚓!’声径直射进了石棺中。 紧接着,一道耀眼的白光闪过,头顶的乌云散去,狂风也戛然而止,天空又恢复了之前的模样,仿佛刚才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发生。 被那一道惊雷吓得脚下一软的蔡大坤,踉踉跄跄的后退了几步,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豆大的汗珠从鼻尖滑落。 哆哆嗦嗦的点着了一根烟,深吸了一口试图缓解刚才的恐惧。 心有余悸的抬头看了看已经恢复正常的夜空,贪婪最终战胜了恐惧。 蔡大坤擦了把冷汗,扔掉嘴上的香烟,小心翼翼的向石棺靠近。 躲在一旁的陈红阳被刚才的异象吓得不轻,身体微微蜷缩,双手还在捂着耳朵,微微发抖的身体透漏着惊慌。 反观旁边的赵英俊没有收到丝毫影响,可能他已经料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还是那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盯着凑到石棺前的蔡大坤。 可赵英俊身旁的包裹,不知何时已经拉开了一半。 蔡大坤磕磕绊绊的靠近了石棺,又抬头看了眼天空,确定没有异常后,吞了一口唾沫,将头探进了石棺中。 突然,一只穿着盔甲的手臂从石棺里伸了出来,黑绿色的手掌抓住了蔡大坤的脖子,长长的指甲陷进肉里,蔡大坤没来得及发出嚎叫就被那条手臂拖进了石棺之中。 一瞬间传出了一头仿佛沉睡了千年的野兽般的嘶吼,嗜血低沉。石棺剧烈摇晃,同时传出了蔡大坤那撕心裂肺的嚎叫声。但除了一旁的陈红阳跟赵英俊,没人能听得到。 五秒钟之后,声音戛然而止,石棺恢复了平静。 陈红阳用脚趾头都想得到,这石棺里的东西——有问题。 这种恐怖的场景只在电影里看见过,这突然就活生生的发生在眼前,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 脑中还回荡着蔡大坤临死前撕心裂肺的嚎叫声,要不是旁边的赵英俊拉着,早就撒腿往家跑了。 看着石棺那边没了动静,赵英俊冷笑一声拎起包裹对陈红阳道“差不多了,走,跟为师过去看看,是时候解决你身上的问题了。” 说完不等陈红阳拒绝,一手夹起翻过了围墙。 陈红阳虽然心中恐惧,但事关自己生死,就躲在了赵英俊的身后亦步亦趋的向石棺走去。 刚走几步,可能是棺材里的东西察觉到了有人靠近,只见棺身摇晃了起来。 突然,从石棺中飞出来一个人形黑影,直勾勾的向二人飞来,掉在了他们面前。 定睛看去,正是刚才被拖进石棺中的蔡大坤! 两只眼睛瞪得很大,流露着浓浓的恐惧跟不甘。大张的嘴巴仿佛想要嘶吼,头皮被扯去了一半,隐隐的能看到惨白的头骨。 脖子被啃去了一半,血肉模糊,黑红的血液还在潺潺流出。 黑色的休闲衣已经被撕扯的七零八落,身体被指甲给开膛破肚,半截肠子挂在腿上。 看到这一幕,陈红阳感觉胃里一阵翻腾,“呕!”蹲在地上吐了起来。 赵英俊看着蔡大坤的惨状,冷哼一声“哼,贪图死人之财,死有余辜。” 陈红阳差点把隔夜饭给吐了出来,突然赵英俊眉头一皱紧紧的盯向了石棺。 就听见石棺之中传出了一阵“嗬~嗬~”声,就像是钢针划过玻璃的声音,沙哑又刺耳。 一具身穿盔甲的“人”,从石棺中直挺挺的立了起来,盔甲上沾满了蔡大坤的鲜血与内脏,黑绿色的手掌伸缩,长长的指甲在月光的照射下散发着森寒的光芒。 浑身的皮肤干枯黑绿,血红色的眼珠上没有眼皮,五官与皮肤皱缩干瘪,两排森白的牙齿在咬合,一节肠子还在嘴边挂着。 这他妈是个什么东西?正在呕吐的陈红阳见到这一幕,妈呀一声,差点吓破了胆。 干尸听到陈红阳的声音,脑袋微微转动,看向了赵英俊二人,嘴中发出“嗬嗬~”的嘶吼,迈出了石棺,迈着极其不协调的步伐,机械地向二人扑去。 眼看着冲着自己过来了,陈红阳紧紧的躲在赵英俊身后,紧紧的抓住了他的衣服,不敢伸头再看。 赵英俊随意的看了一眼干尸后,转头对陈红阳道“瞧你这怂样,在一旁好好看着,看为师怎么收拾它。” 说完拿起包裹,将拉链全部拉开,伸手从里面拿出一把木剑,迎着干尸就走了上去。 包裹扔在地上,透过月光,陈红阳发现包裹里竟然有瓶壮阳药还有本小黄书,下面还有一堆东西看不清。 赵英俊已经不在身边,陈红阳躲到一旁的围墙跟儿,后背紧紧的贴在墙面,小心翼翼的盯着赵英俊那边。 第六章老子是你大爷! 赵英俊手持木剑,迈着自信而豪迈的步伐走向干尸,颇有几分高人的风范。 左手结成剑指,右手将木剑直指干尸,眼神凌厉,上衣无风自动,脚步虚踩,气势上升到极点。 “哎呀卧槽!” 赵英俊一声惊呼,呈飞蛾扑火之势摔了个狗呛屎…… 看着脚下滚动的玻璃瓶,骂骂咧咧的刚想爬起来。 这时,干尸已经来到了近前,看着趴在地上的赵英俊,喉咙中发出嗬嗬声,张开大嘴低头扑咬下去。 意识到危险,赵英俊抬头一看,这还得了!干尸丑陋的嘴脸夹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在他眼中急速放大。 来不及多想,赵英俊向侧面就势一滚,避开了来势汹汹的干尸。 捡起地上的木剑,赵英俊定了定神,差点老马失了前蹄,要是因为一个小玻璃瓶挂在了这个三四百年道行的鬼尸上,这以后传出去脸都丢尽了。 往地上吐了口唾沫,举起木剑刺向了干尸,干尸也不畏惧,迎着木剑也冲了上去。 木剑刺在了干尸的盔甲上,‘叮’的一声,只留下一个白点,难以刺进分毫。 赵英俊轻咦了一声“哎呀?这破衣服还挺结实。” 说话的同时,干尸十只森寒的长指甲向他插了过来。 赵英俊赶忙向后撤了两步,与干尸拉开了距离,手上又加了几分力道,对着干尸的脑袋砍了过去。 木剑与头盔接触的瞬间,‘咔嚓’一声,木剑应声而断,干尸的头盔也一分为二,露出了头盔下光秃干瘪的脑袋。 干尸被激怒,呜嗷一声怒吼,速度提升了一截向赵英俊身体扑去,打算将其撕碎。 手上没了武器,赵英俊有些慌神,一脚踹向干尸腹部,可干尸来势汹汹力气贼大,一脚过去干尸没怎么样,赵英俊噔噔后退了四五步,脚底板发麻。 这干尸的身体好像无比坚硬,这一脚只是让它稍稍减缓了些速度,血红色的眼珠紧紧盯着正在揉脚丫子的赵英俊,仿佛是待宰的羔羊。 眼珠红光大盛,牙齿咬合间,喷出一口沉积几百年的浊气,以更快的速度冲向赵英俊。 这手上没了武器,打又打不动,都破不了防,拿头打?只有躲避的份儿。 陈红阳看着被干尸欺负得没有丝毫还手之力的赵英俊,心里凉了半截,这出场倒是很有气势,打起来就拉拉跨了。 不管怎么说,这老头毕竟也是为了来救自己才趟这趟浑水,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自己这良心上还真有些过意不去。 赵英俊要是挂了,自己恐怕也是得难逃一劫,最终成为干尸的美餐。 一想到被干尸撕咬,陈红阳就想到了蔡大坤的惨状。 不禁瞥向一旁蔡大坤的尸体,这不看还好,只看了一眼,陈红阳妈呀一声,蹦起一尺多高。 躺在地上的蔡大坤此时正歪着脑袋直勾勾的盯着他,皮肤已经变成了青灰色,被啃掉一半的脖子,气管被撕破,喉咙抽动间发出“嘶嘶”声。 晃晃悠悠爬起身来,肠子挂在了地上,流出污秽之物。 嘴巴咧开一个夸张的弧度,“嗬!”,发出一声嚎叫,歪着脖子向陈红阳扑去。 这他妈跟美国丧尸片里的丧尸一个德行,眼看蔡大坤张牙舞爪地冲到了眼前,陈红阳双腿都在发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躲向了一边。 蔡大坤尸体扑了个空,撞到了墙上。一击未果,又转过头向陈红阳追去。 陈红阳锤了几下发抖的双腿,这性命攸关的时刻,恨自己不争气,吓得差点尿了裤子。 一旁的赵英俊显然也是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但此时,没有武器的他已经自顾不暇,被干尸追的在一颗粗壮的树后绕圈。 蔡大坤已经狞笑着扑倒了眼前,血水混着口水从嘴角滴落。 陈红阳瞄了一眼干尸那边,计上心头,竟然也学着赵英俊的样子,找到了一颗粗壮的杨树,跟蔡大坤转起了圈。 就这样,午夜的南坨里,上演了一出二人转……只可惜,两个观众都不是人。 在树后转圈的赵英俊跑的满头大汗,为数不多的几缕头发紧紧的贴在了光头上,张着嘴喘着粗气。 看到陈红阳学起了自己,躲避之余转头道“你这小子,还他妈挺机灵哈!” 陈红阳也回击道“你他妈还说我呢!赶紧想个办法啊,这样下去不是个事,早晚有力气耗尽的时候,到时候就等死吧!” “想不到我赵英俊也有看走眼的时候,这只干尸已经成了气候,刀枪不入,我也拿他没办法。” 赵英俊接着道“不过,你那只比较容易对付,只是我现在抽不开身,还是得靠你自己啊!” “你他吗放屁!我自己拿啥对付他?让我跟人打个架还行,这玩意也打不死啊!” 赵英俊此时累得舌头都伸了出来,哈赤哈赤喘着粗气,转头对陈红阳道 “你,你去旁边地上的包裹里面,找到一把匕首,用…用匕首砍掉它的脑袋,就能把他解决了。” 跟赵英俊吵了几句后,陈红阳发现没有那么害怕了,两只腿也不抖了,蔡大坤的速度不快,躲起来渐渐地变得游刃有余。 躲过蔡大坤抓来的双手,陈红阳突然加速跑向散落在地上的包裹,翻找了几下。 又嫌麻烦,于是将里面的东西全都倒了出来。 果然,在一地的物件中发现了一把匕首,约莫七寸长,木质的握柄上刻着晦涩的纹络,剑鞘是皮质的,看起来有些年头。 陈红阳拿在手中,手感沉重,一把抽出匕首,匕身不知道是什么金属制成的,在月光的照射下散发出森寒的光芒。 匕尖锋利无比,有一层青白色光晕。 此时,传来赵英俊的吼声“给我狠狠地砍他丫的!照脑袋砍,……砍完来帮帮我。” 一股腥臭扑鼻而来,陈红阳转过头去,蔡大坤张牙舞爪地扑到了脸前。 陈红阳深吸了一口气,来不及多想,举起匕首对着蔡大坤那还剩下一半的脖子就砍了过去。 匕首仿佛没有受到一丝阻力,穿过了蔡大坤的脖子。 “咚”,人头落地,失去脑袋的身子又向前跑了两步,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抽搐了两下不再动弹,手中的匕首竟没有一丝血迹。 呆呆的看着已经不再动弹的蔡大坤,陈红阳愣住了,自己竟然把这怪物给弄死了,有点不敢相信这一幕。 “你他吗还在那傻站着干什么?快点过来帮忙啊!你那匕首对这东西没用,帮我吸引下注意力,我想办法解决它。”赵英俊扯着嗓子喊道。 陈红阳这才反应过来,右手紧紧握着匕首,转过头向赵英俊那边跑去,看向干尸的眼神中,恐惧逐渐消减,涌上一股坚毅与厌恶。 既然你想整死我们爷俩,那你也别想好过。 口中冲着干尸大吼一声“我cnm!”冲了过去。 就在要跑到赵英俊身前的时候,正被干尸撵的面色惊慌的赵英俊嘴角突然掀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原本略有些踉跄的步伐,突然变得迅捷起来,口中笑喊道“好小子!第一关,通过!” 然后手上掐起一个指决,脚步虚踩,踏着玄奥的步伐。口中喝道: “一处阳关道!” “脚踏七罡星!” “仙人驾鹤去!” “邪魅无处藏!”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赦!” 话音落下,赵英俊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响叮当的速度将双指点在了干尸的额头。 原本气势汹汹的干尸被赵英俊这么一点,动作猛然一滞,竟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赵英俊转过头眯起小眼睛,将双指放在嘴前吹了口气。对着站在地上呆住了的陈红阳摆了个poss。 刚才正准备去跟干尸拼命的陈红阳此时右脚还在空中悬着,张开的嘴巴可以塞进一个鹅蛋。 这一瞬间发生的时间让他有点难以接受,口中咕哝道“这他奶奶的是个什么情况?” 赵英俊收起poss走到陈红阳面前,从兜里掏出烟,拿出一根塞到了陈红阳嘴里,给他点着后,又给自己点燃了一根。 深吸了一口后,拍了拍陈红阳肩膀“刚才表现的不错,没辜负为师对你的期望。”说完,坐在了树根下。 陈红阳被烟呛了一口,咳嗽了几下,在脑中把今晚的事情从头到尾回忆了一遍。 突然发觉,原来赵英俊这糟老头子一直在露怯,他妈的明明可以轻松解决掉干尸,还故意拖这么久,自己差点被蔡大坤咬死。 越想越气,陈红阳牙齿咬得嘎吱响,转头就向树下的赵英俊头上为数不多的几缕头发抓去。 “你他吗的耍我!我跟你拼了!” 赵英俊仿佛知道陈红阳会生气,笑呵呵的捂着头发躲开了。口中道“哎哎哎,你听我解释嘛,不管咋说我也是你师傅啊,起码这干尸是我帮你解决的吧。” 陈红阳一听,想了一下,也是这么个道理,本来我只有一个礼拜寿命,要是这糟老头子真想害我,大可以不用来管我。 冷静了一些,气呼呼的坐在赵英俊旁边。 赵英俊冲着陈红阳吐了口烟问道“小兔崽子,刚才你明明可以自己跑走的,你为啥来要来救我呢?” 陈红阳道“我…我……”竟一时语塞,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明知道过去可能会送死,在生死面前一切都是脆弱的。 虽说赵英俊是为了救自己,但毕竟非亲非故没什么关系,甚至心里还对他很是嫌弃,不知道为什么,当时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要救赵英俊这个糟老头子。 见到陈红阳支支吾吾的样子,赵英俊仿佛看透了他心中的想法,哈哈笑了起来,露出一口大黄牙。 陈红阳也不知怎么回答,于是抽了口眼,换了个话题道:“那你这么做到底为了什么?” 赵英俊砸吧了两口烟后,“就你这个怂样子,要不赶紧成长起来,说不上哪天就得让鬼给弄死。” 陈红阳一听就不乐意了“他妈的凭什么鬼就找我啊?” “现在你信鬼了?也信我说的话了?不妨告诉你,你身上这样的事以后多的是。” “为啥啊,我招谁惹谁了?” 赵英俊神秘一笑道“有些事现在不方便告诉你,以后你会知道的。” 陈红阳听后将信将疑,接着说“那这现场怎么处理?蔡大坤活生生的人死在这了,到时候警察调查起来,恐怕咱俩都脱不了干系。” 赵英俊撇了撇嘴,不以为意“这事你就别管了,交给我就行了,我赵英俊在江湖上可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一个电话就能解决。” 说着,掏出手机按了一串号码打了过去,几秒钟后,电话那头接了起来。 赵英俊清了清嗓子道“那个,小张侄子,我这……” 坐在一旁的陈红阳就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了愤怒至极的吼声“你他吗谁啊?大半夜吵醒老子,谁他妈是你小张侄子?老子是你大爷!” “嘟~嘟~嘟~” 赵英俊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尴尬的对着陈红阳嘿嘿笑道“嘿嘿,打错了……” 第七章一波刚平,一波又起 陈红阳无奈的翻了翻白眼,将手中抽完的烟头扔在脚下碾灭。 赵英俊这回又按了一串号码,眯着小眼睛反复确认了几遍,打了过去。 响了两声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充满磁性的男性声音“喂?是赵叔吗?” “是的,小张啊,我现在在……” 赵英俊将地址跟这里发生的事情对着电话那边讲了一遍,只是内容严重不符。 说自己英姿风发,仿佛天神降临,化身正义的使者,动作帅气潇洒又不失风度,三加五除二就把那两个东西给解决了。 腆着个大脸,吹得唾沫纷飞,电话那头估计脑袋都听不下去了,说了句“知道了,这边会尽快过去处理。”之后就果断的挂掉了电话。 赵英俊也不在意,好像已经习惯了这样,收起了手机,顺了顺头上为数不多的几缕头发,转头瞅着陈红阳。 “搞定,这事你就放心吧, 不会惹上麻烦的,这就是你师傅我的本事,哼哼。” 陈红阳松了口气,思索了一下接着道:“对了,这石棺里的东西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这就是僵尸吗?” 赵英俊撇了撇嘴,“它还算不得僵尸,只是一具鬼尸罢了。” “鬼尸?” “僵尸的成型条件太复杂得多,需要特定的地理条件,下葬的时候也有很多说道,比如尸体的死因,死亡时间,下葬时间等等。” “而鬼尸就相较于容易的多,只需要一枚锁魂玉,人死后魂魄被锁魂玉封印在身体里无法投胎,再做好防腐措施,就可以形成鬼尸,只是这个招数有些残忍,有伤阴德,现在已经基本没人制作鬼尸了。” “鬼尸要比僵尸容易对付得多,无论是速度还是力气都跟僵尸不是一个档次。现在跟你说你也不明白,以后自己慢慢学吧。” 陈红阳听得一头雾水,挠了挠头道“那这干尸被你解决掉了,我是不是就没事了?” “只能说你暂时没事了,但不代表你就安全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陈红阳挑了挑眉毛问道。 赵英俊若有深意的看了看陈红阳,幽幽说道“这事是解决了,但我发现你的印堂还是隐隐发黑,没有完全消除,这几天还是会有事发生。” 这本来放下的心又扑腾提了起来,这也由不得陈红阳不信了,拍了两下屁股站起来焦急道“那具体会遇到什么?有没有生命危险啊?” “这我哪知道,我要是啥都知道那不成神仙了,不过应该死不了,毕竟有你师父我在这嘛。”赵英俊嘿嘿笑道。 赵英俊又给自己点上一根烟,站起身来对陈红阳说“你过来,给你涨涨见识。” 说完,向着一旁倒在地上的干尸走去。 陈红阳略微思索了一下,好奇的跟上了赵英俊的脚步。 赵英俊几步走到了死的已经不能再死的干尸身边,在干尸全身上下扫了一圈。 最后目光聚集在了干尸的腰部,因为干尸的腰部挂着一枚鹅蛋大小的玉牌。 陈红阳顺着赵英俊的木管也看到了这样玉牌,轻咦道“哎?我好像在梦里见到的这枚玉牌,还挺漂亮的。” 赵英俊瞥了陈红阳一样道“呵,那你拿走带着吧,这干尸的魂魄还在这里,晚上还能陪你唠嗑。” 一听到干尸的魂魄还在,陈红阳心里吓得咯噔一下,不禁往后退了两步。 “那…那它还能站起来不?” “放心吧,它出不来,我也是可怜它在石棺里被人封住几百年,才没下狠手打得它魂飞魄散。” “那你准备怎么安置它的魂魄?”陈红阳问道。 “当然是把他超度了,难道跟他拜把子啊?”赵英俊白了陈红阳一眼。 “超度?”陈红阳不禁想起电影里的画面。 “等下看好了,小兔崽子,把这个擦到眼皮上。”说着,赵英俊从包裹中拿出那瓶“壮阳药”扔给了陈红阳。 陈红阳接过一看,瓶子上写的是——XX肾宝,早晚一粒,让你重振男人雄风! “这他妈壮阳药你让我擦眼睛?” 赵英俊一瞪眼,“你懂个屁!我这是掩人耳目,这面装的是牛眼泪,抹上它一会你就能看到魂魄了。” 紧接着补充道“你可少抹点,这东西金贵得很呢。” 陈红阳一听抹完能见到魂魄,这哪肯干,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说啥也不抹。 赵英俊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瞅你那窝囊样儿,都不如个好老娘们,完他妈犊子,看个鬼魂都把你吓成这副德行,你也没几天活头了。” 赵英俊这一激,还真挺管用,陈红阳还真就乖乖拧开了瓶盖。 掏出手机用闪光灯照去,只见瓶子里面装着慢慢一瓶淡蓝色粘稠的液体,用食指蘸了一些出来,抹在了两只眼皮上,顿时传来一股冰凉。 看到陈红阳乖乖抹上了牛眼泪,赵英俊收回嫌弃的小眼睛,弯腰伸手将干尸身上的玉牌拽了下来。 将玉牌握在左手,回头将陈红阳叫了过来,“把你右手食指咬破。” “凭啥啊?你咋不咬你自己的?”陈红阳急忙将手藏在身后。 “我年纪大了,阳气不纯,再说了我这一把年纪的,你就忍心让我这个老人家出血?” 说得好像有道理,陈红阳小心翼翼的将右手伸了过去,没注意到赵英俊脸上浮现一丝奸计得逞的笑容,过了很久之后,陈红阳才知道,刚才赵英俊的一番话全是在扯犊子。 赵英俊抓住陈红阳的右手,在食指上吭哧咬了一口,鲜血缓缓流了出来,疼得陈红阳呲牙咧嘴。 抓着陈红阳冒血的食指在玉牌上开始画了起来,嘴里还一直咕哝着什么。 在玉牌上花了一个类似于电影里面的符咒,松开了陈红阳的手,赵英俊将玉牌向身旁的一棵树扔去。 “咔嚓”,玉牌碎了一地。 同时,陈红阳隐隐约约见到,在玉牌破碎的地方,缓缓出现一个身穿盔甲的影子,这不正是干尸的模样嘛。 只不过,长相已经变了样,不再是那副浑身黑绿干瘪,充满褶皱的样子,而是变成了一个约莫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 眉宇中散发着英气,眼神略有些呆滞,可能魂魄刚刚放出来,还没有适应。 赵英俊道“尘归尘土归土,今日贫道放你去投胎,结束你几百年的苦痛,去吧。” 这时,干尸魂魄才缓缓反应过来,眼神中充满感激,对着赵英俊二人的方向,深鞠了一躬,又双手抱拳行了个军士礼,转身脚步虚迈,向着西南方向走去。 伴随着皮靴踩在地上的“哒哒”声,身影逐渐远去,消失在了两个人的视线中。 没有看到鬼魂的时候,陈红阳心里还是有些抵触跟畏惧的,可当他看到解脱后的魂魄对他们鞠了一躬,离去投胎后,陈红阳心里被触动了一下。 觉得鬼魂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忽然陈红阳想到了什么,对着一旁若有所思的赵英俊道“不对呀,为什么你没抹牛眼泪就能看到它啊?” “你以为我是你这个小菜鸟啊,我堂堂茅山宗第五十九代传人,用不着这东西,这都是给你这小兔崽子准备的。” “好好跟为师学本事,几十年我死了之后,你就是茅山宗第六十代传人了。” “你还能活几十年么……”陈红阳小声嘀咕了一句,谁知被赵英俊竖着耳朵听到了。 眉毛倒竖,眼睛一横“小兔崽子,你他妈找死是不是!”抬手就给陈红阳一个大爆栗。 陈红阳讪讪笑了下,又对赵英俊问道“对了,我抹了这个牛眼泪,那是不是以后都能看到鬼了啊?” “牛眼泪的时效只有两个小时,过了时效想要看见鬼就得重新再抹了,不过也不是所有鬼魂都看得到,要是碰到道行高深的鬼魂不想让你看到,抹了你流眼泪你也看不到。” 接着冷哼道“你别以为见鬼是多么好玩的事,干尸的魂魄尚弱,也没有害人的念头。否则,随随便便一个几十年道行的恶鬼就能玩死你!” 陈红阳心里顿时升起一股凉意,将手中的牛眼泪装进了包裹中。 赵英俊掏出手机,一看现在都已经快三点了。 “好了,捡起包裹,回家吧,跑了一身臭汗,老胳膊老腿的不抗折腾,回去还能睡几个小时。” 陈红阳也累得够呛,浑身出汗黏糊糊的,无奈的接过赵英俊扔过来的包裹问道“你叫的人什么时候过来处理?要是天亮了被村里人看见肯定会引起恐慌。” 赵英俊头也不回的说道“放心吧,人估计快到了,全国各地都有他们的人,放心吧。” 陈红阳挠了挠头,跟了上去。 于是,两个人又扛着铁锹偷偷溜回了家,蹑手蹑脚的走进房间,脱掉衣服裤子就躺下了。 由于疲惫,两个人没过一会就呼呼睡着了。 陈红阳睡得很香,那个一直做的梦也没有出现,这么些天下来,终于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早上,睡的正香的两个人被陈红阳老爸叫醒吃早饭。 两人迷迷糊糊的爬了起来,洗了把脸算是精神了。 了却了一桩大事,陈红阳心情很好,一直笑眯眯的给赵英俊点烟拍着马屁。 这招很是受用,赵英俊乐的胡子都快翘天上去了。 昨天还晴空万里,今天却变得乌云滚滚,天色阴沉得吓人。 吃过早饭,心里还惦记这昨晚的事,陈红阳又跟赵英俊去了趟张家坟地。 却发现,昨晚所有的痕迹全都消失不见,仿佛昨晚的事情根本没发生。 看来这赵英俊找的人还是很靠谱的,干净利索,也没引起恐慌。 两人放心的回到了家,刚到家门,外面咔嚓一声惊雷,瓢泼的大雨倾泻而下。 下着这么大的雨,全村的人都只好待在家里面。 见到了赵英俊确实有本事后,陈红阳对他也一改当时的嫌弃,每天端茶倒水,捏肩揉背,点烟捶腿。 但赵英俊却对陈红阳嫌弃起来,嫌陈红阳笨手笨脚,头脑不机灵,酒量也不行…… 这师徒二人对彼此的态度突然发生了戏剧性的转变。 大雨足足下了三天三夜,直到第三天早上雨才停。院子里积满了雨水,顺着排水沟往外淌着。 在屋子里闷了三天的人们,也都出来透气。陈红阳跟赵英俊二人来到了大坝闲溜达,这一瞧出了事。 原本大坝下面的庄稼,已被江水淹没,这几天接连的暴雨,松花江支流水面上涨,水冲进稻田,已经淹没到了大坝下。 赵英俊望着汹涌的江水微微皱了皱眉头,喃喃道“事情不妙啊。” 陈红阳听后也跟着道“是啊,坝外这么多的庄稼全都淹死了啊。” 赵英俊眼睛微眯,“我说的是,这水里有阴气。” 第八章红衣女人 (上一章忘记交代了,在这里跟大家说一下,干尸由于魂魄在石棺中被锁魂玉封印,失去了自己主观意识。) “你是说这水里面有阴气?”陈红阳眉毛一挑,转头问道。 赵英俊轻轻点了点头,目光还是一直注视着水面。 此时大坝上已经聚集了很多村民,望着一片汪洋,议论纷纷。 “我的三亩稻地啊,这下算是泡汤了,咋就摊上这个年头了呢。” “你还行呢,才三亩,我家五亩稻地两亩苞米地这不也都淹了,今年可咋过吧。”一位蹲在地上抽闷烟的中年人道。 “你们两家起码别的地方还有地,我家这所有地都在这边,今年算是颗粒无收了,这他妈老天爷不给活路啊!” “唉,实在不行,大伙收拾收拾出去打工吧。” ………… 大坝上一堆村民唉声叹气,议论不休。 陈红阳家里算是幸运的,只有一亩稻地跟一亩玉米被淹,而且那两块地也不肥沃,每年收获的粮食也不是特别可观。 赵英俊收回目光,顺着湿滑泥泞的小路向坝下水边走去,陈红阳见状也跟着向下走去。 到了水边后,一股风从江面拂来,夹杂着一股腥气和植物腐烂的气息。 陈红阳被这股令人作呕的味道熏得微微皱了皱眉头,从兜里掏出烟给自己跟赵英俊各点了一根,烟草燃烧的味道微微盖住了这股气味。 水很浑浊,注意到水边有些白花花的东西,陈红阳挪了几步弯腰定睛看去,竟是一些死掉的小鱼最大的不过巴掌大,但鱼的眼珠还没有变白,说明这些鱼死掉不久。 陈红阳对着走过来的赵英俊道“我看这些鱼还没臭,一会捞回去能熬锅鱼汤喝。” 赵英俊饶有兴趣的看着陈红阳问道“你知道这些鱼的死因不?” 陈红阳斩钉截铁的道“肯定是因为庄稼腐烂,给熏死了呗。” “你只说对了一半,你再仔细看看江面。” 陈红阳眯缝着眼,向远处看去,刚才由于阳光晃眼,也没注意看,这仔细看去,发现水面上竟然漂浮着密密麻麻的死鱼,一条条上翻着白花花的肚子,就连二十多斤的大鲤鱼也有好几条。 陈红阳心里不由犯起嘀咕,按道理讲,植物刚刚腐烂,死一些小鱼还情有可原,可这江面上飘着数不清的死鱼,确实有点说不过去,看来鱼的死因有些蹊跷。 赵英俊弯下腰来,“你把手伸进水中试试。” 陈红阳将右手伸进水中,顿时,一股刺骨的寒冷从右手传遍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嘶!”陈红阳倒吸一口凉气,急忙把手缩了回来,就这么几秒钟,右手已经被冻得麻木,双手剧烈搓动,转头对赵英俊道“这水怎么这么凉?比他妈冰块都冷!” “这些鱼绝大多数是死于水里的阴气,我本以为江面的阴气不是很浓郁,这邪物本事不大。可现在江水冰冷刺骨,可见这东西不是在水面作怪,而是在水底。” 赵英俊吧嗒了两口烟接着道:“这些死鱼可要不得,鱼被阴气蚀体,人吃了恐怕会生病,小则跑肚拉稀,大则卧床不起啊。” 陈红阳听后心里一惊,这鱼可万万捞不得,于是跑上坝顶,跟着一众村民说了这死鱼的事情。 当然,陈红阳也知道说这鱼被阴气蚀体众人也不相信,索性就说这些鱼被植物腐烂中毒而死,众人还在沉浸在土地被淹的悲痛气氛中,也没太多想,稀里糊涂总算是糊弄了过去。 这大白天的在江面上也看不出什么东西,赵英俊将陈红阳叫到一边,说要晚上再来这里调查一番。 可谁想到,傍晚就出了事,原本陈红阳的爷爷在山上放羊,本来到了回家的时候,羊群来到坝下水边喝水,水还没等喝上一口,羊群突然就炸窝了,疯了似的四处乱窜。 坝上的众人看这边出了乱子,好不容易帮着老爷子圈住羊群,可还是有一头种羊跑进了南坨里的树林中。 只好暂时将羊群先赶回家中,回到了家里,将事情跟众人讲了一遍后,大家决定趁着天还没黑去树林中把羊找回来。 就这样,一家人进了树林中分开寻找,赵英俊当然也不能袖手旁观,瞪着个小眼睛在树林中使劲踅摸,渐渐的,都在树林中散开了。 由于这几天大雨下个不停,树林中有些湿滑,陈红阳小心翼翼的走着,口中“窝窝~”呼唤着种羊,随着越走越深,树林中逐渐出现了一座座的坟包。 本来天色就不早了,加上树林里光线也不充足,晚风将树叶吹得哗哗作响,树枝舞动间引起几声尖利的鸟鸣。 陈红阳心中有些发虚,略微紧了紧衣口,回头环顾下四周,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硬着头皮继续向前走路。 突然脚下一个趔趄,被树枝绊倒,结结实实摔了个狗呛屎,还好树林中树叶很厚,摔得不疼,陈红阳正准备起身,一抬头,眼前正是一座墓碑,破旧而森白,后面的坟包顶上还压着两张湿透的黄纸。 墓碑上镶嵌着一张墓主人的遗照,一个八十多岁满脸褶皱的老太太,双眼呆直,诡异的眼神,僵硬的笑容。 昏暗的光线下,整个面部仿佛在扭曲变形,呆滞的眼球微微转动直勾勾的盯着陈红阳。 四目相对,陈红阳浑身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感觉头发都要竖了起来,一层电流从脚底板传到头皮,蹬蹬蹬,倒退着向后倒爬了几步,站起身来靠在一个树上,不敢再看向墓碑。 心脏跳的剧烈,陈红阳微微颤抖的手伸向裤兜,准备点支烟缓解下惊吓,手刚伸到一半,另一只手中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惊魂未定的陈红阳被这突如其来的铃声吓了一激灵,将手机甩出去两三米远,落在树叶上。 拍了拍胸口,咽了口唾沫,拿起手机,一看是老爹打来的,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下一下情绪将手机接了起来。 原来是陈红阳老爹在树林中找到了羊,在路上跟大家汇合都回到了家中,就剩陈红阳还在树林里没回来,这才电话通知了他。 电话挂断后,这下不用继续往阴森的树林里深入了,陈红阳松了口气,烟都没点,撒腿就往回跑,头都没回,一口气跑出了南坨里来到了大坝上,看到远处大坝上还没散去的村民,陈红阳长出了一口气。 太阳即将下山,陈红阳看了眼坝下的水,发现水面又涨了两寸,江面上的死鱼密密麻麻,不再多想,陈红阳朝坝下家里走去,突然一阵凉风吹过,恍惚间听见身后有个女人的声音在呼唤,陈红阳一回头,竟发现远处的江面上站着一个全身穿着血红色衣服的长发女人。 本来天色已暗,本应视物模糊,可谁知这站在江面上的红衣女人竟如此清晰。 陈红阳知道,这他妈的是又碰到脏东西了,只见这红衣女人在江面上四肢呈一个诡异的姿势摆动着,脑袋微微低垂,黑色长发遮住了脸部,垂到胸前。 仿佛察觉到了陈红阳的注视,红衣女人四肢停止摆动,脑袋缓缓抬起,黑色长发散落两边。 惨白的脸上滴着水珠,瞪得圆圆的眼睛里没有瞳孔,充斥着灰白。黑洞洞的嘴巴里没有牙齿跟舌头,嘴角向下滴落着猩红粘稠的血液。 陈红阳眼皮抖动着,鼻翼一张一缩,牙齿上下打着颤,胸口剧烈起伏,终于大吼了一声,在大坝上的村民奇怪的眼神中飞也似的跑回了家里。 回到家中天色也完全黑了下来,惊魂未定的陈红阳将刚才看到的景象跟赵英俊讲了一遍,赵英俊捏着下巴思索了一会表示问题不大,安抚了陈红阳后,一家人开始吃晚饭,随便扒拉几口后,赵英俊冲着陈红阳使了个眼色,两个人带着包裹跟手电筒来到了大坝上。 原本天色已黑,大坝上的人也都应该回家吃饭休息了,可谁想到,二人来到大坝上竟然发现人比白天时更多,打着手电筒在大声议论着什么。 两个人皱了皱眉头向人群走去,离得近了听了半天才知道发生了啥事。 原来是村里老付头在镇上上班的儿子付彬听说村里涨水,晚上下班特意赶回来,对江面上的死鱼动起了心思,打算把死鱼捞上来拉到镇上低价出售能小赚一笔。 不顾老付头的阻拦,拉出家里的木船,一个人划着船就捞起了鱼,还专挑大鱼捞,越捞越远,将船划到了江面深处,突然就听见一声惊呼,随着扑通一声,付彬就落到了水中。 坝上的人一看这还得了,有两个年轻力壮水性好的小伙就跳了下去,折腾了半天,人是给救了上来,可过了一会,三个人突然就都不省人事了,怎么折腾都没有反应。 陈红阳跟赵英俊钻进人群看到了躺在地上的三人,发现这三个人都面色惨白,双目紧闭,浑身一直在有频率的颤抖,牙齿咬得嘎吱响。 赵英俊一看,这三个人显然是中邪了,事已至此只能对众人说水中有邪物作祟,此话一出,人群中有些人嗤之以鼻,说什么封建迷信,还说赵英俊脸生,肯定是别的地方过来骗钱的。 这给赵英俊气得吹胡子瞪眼,转身就要撂挑子离开,陈红阳见状急忙将他拦住,跟一旁的老付头沟通了起来,还好老付头对于这些鬼神之说还是相信一些的,而且这事也着实怪得很。经过陈红阳一番劝说,老付头来到赵英俊身边说起了好话,求着赵英俊给看一看。 毕竟是一个村里的人,出了事陈红阳也不能不管,也向着赵英俊使了个眼色,赵英俊冷哼一声对众人说道“给我准备个木船,一只两年以上的大公鸡跟一大捆干的桃木枝。” 躺在地上的三个人的家属听后急忙去准备忙活了,正好老付头家里就有一颗枯死的桃树,回家抄起斧子就砍了起来。其他两个人的家属回家也准备公鸡跟木船去了。 不一会,一辆农用四轮车拉着木船就上了大坝,众人将木船拉到了水中,赵英俊将陈红阳拉到一边。 对着陈红阳道“你会不会游泳?” 陈红阳从小就跟他爸在江边打鱼摸虾,水性那也是不错,于是点了点头。 赵英俊嘴角勾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坏笑道“那就好,上船。” (这几天回老家参加爷爷的生日,耽误了更新,跟大家说声抱歉,一会还有一更,求收藏评论!) 第九章水底惊魂 游泳?上船?这是他妈的一会儿得让我下水啊!陈红阳心里泛起嘀咕,正在纠结。 赵英俊嘿嘿一笑,伸手一拽,将陈红阳拉到了船上,不由分说将船划了出去。 陈红阳现在也是骑虎难下,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好硬着头皮坐在船头。 稍微划了几米,赵英俊突然停下,从包裹中掏出来个小瓶子向陈红阳扔了过去。 陈红阳伸手接住,发现竟是那瓶牛眼泪。 赵英俊接着说道“白天阳气充盈,江面上的阴气涣散。刚才被捞鱼这小子一折腾,阴气聚集,可以分辨出那邪物的位置了。” 陈红阳抹完牛眼泪向江面看去,竟发现黑漆漆的水面上正冒出着一缕缕的白色气体,而且范围很广。 随着目光的移动,突然发现远处水面有个地方白色气柱冲天而起,极其浓郁,仿佛农村做饭时的烟囱。 显然,赵英俊也早就看到了,船桨继续摆动,接着道“你眼中看到的白烟就是阴气,而阴气最浓郁的地方就是那邪物所处的位置。” 陈红阳闻声道“那邪物就是之前我看到的那个红衣女鬼?可我没听说我们村子曾经有过这样的女人,这鬼是外来的。” “曾经别的地方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这种情况就是由于涨水,洪水摧毁了一些坟墓,将里面的尸骨冲了出来,加之你说看到的是红衣女鬼,必然带有怨气,加上阴宅被毁,怨气就更深了。” 陈红阳脑中灵光一闪道“既然它是女鬼,不如像对付鬼尸那样,你把它超度了不就完事了么。我看我也帮不上忙了,赶紧给我送岸上去,我给你呐喊助威!” 赵英俊听后用力的吐了口痰,将船桨用力拍打水面,激起的水花溅了陈红阳一身。 “你他妈想得倒挺美,鬼尸并无害人之意,可以超度,这小娘们阴气太重,岸上还躺着仨,这已经成恶鬼了,念大悲咒都白扯,还超度,只能灭了它。” 看着自己还是躲不过去,陈红阳悻悻的擦着身上的水滴。再抬眼看去,已经来到了阴气最浓郁的位置,这里的气温仿佛都下降了几度。 陈红阳紧了紧衣口,“那接下来咋办?” “跳下去。”赵英俊将船桨收到船上,头也没抬道。 “啊?那行吧,我帮你看好衣服,这水冰冷刺骨,你可得……” “少他妈在这扯犊子,我说的是你!老子哪会游泳,少废话要想救那三个人就麻溜脱衣服。”赵英俊眼睛一横道。 此时陈红阳心里有苦难言,不下去吧,岸上三条人命恐怕就交代了。下去吧,一想到红衣女鬼那恐怖的样子腿就发软,心中一时间很是纠结。 知道陈红阳不好下水,赵英俊接着道“你也不用太怕,这小娘们儿道行不高,只是怨气重了点,看她阴气都控制不好,在水面上四处扩散。再说她要是厉害的话,那三个小子还上得了岸?” 这赵英俊的一番话还确实有些效果,陈红阳一想也是这么回事,人命关天,一咬牙将衣裤脱掉,就剩下一条纹着喜羊羊的小裤衩。 “那我下去之后还要怎么做?” “下去之后,你就直接潜到水底,这女鬼的尸骨肯定就在这下面,你把尸骨捞上来就行了。”赵英俊道。 陈红阳一想要去捞出红衣女鬼的尸骨,再看向黑漆漆的水面,不由得咽了口唾沫,撅着屁股看着水面。 “下水也行,那你起码得给我整件武器防身啊,就那天那个匕首就不错。” 赵英俊在包裹里翻了几下,拿出个东西扔给了陈红阳“匕首我在船上用,万一这娘们儿上来作妖我就解决她,你就用这个吧。” 陈红阳接过来用手电筒照去,手中竟是一根四十厘米左右的木棒,通体棕红色,有些地方有着焦黑的痕迹。握把尾端还有个囊状的球体,最可恨的是,这木棒的形状竟跟胯下的小弟弟一样,顶端突出的头部还有个小眼。 看着手中雷人造型的棒子,陈红阳脱口而出“这他妈是啥玩意?” 赵英俊猥琐一笑道“这可是个宝贝,它的材质可是雷击木,对于鬼魂杀伤力极高。还有握把后面的那个小球,里面装的朱砂和鸡血,一捏那个球,就会从顶部射出去,射到鬼身上够它喝一壶的。” “好了,使用方法也告诉你了,事不宜迟,赶紧下去吧。” 手中握着“小弟弟”,陈红阳撅着屁股嘴上叼着手电筒,看着黑漆漆的水面踌躇。 赵英俊悄悄走到身后,一脚踢在陈红阳的屁股上,伴随着一声“操!”跟“扑通!”,陈红阳大头冲下扎进了水里。 顿时,一股刺骨的冰冷笼罩了陈红阳全身每一处皮肤,仿佛置身冰窟,气息一下没控制住,咕咚咕咚喝了两口江水。 陈红阳急忙稳住心神,努力平复掉慌乱的情绪。稳住心神后,利用手电筒的光芒向下潜去。水很混浊,水中漂浮着树叶跟杂草,能见度极低,眼睛被冰冷的水冻得刺痛。 顺着手电筒的光芒,陈红阳继续向下潜,终于下潜了三米左右后,摸到了江底。 果然,在江底的稀泥中,发现了一具骨架,天知道它是如何做到在水流中没有被冲散的。 陈红阳此时已经被冻得双手快失去知觉,两只腿隐隐要抽筋。来不及多想,左手挖出骨架就要往上游。 就在这时,一张惨白的脸赫然出现在陈红阳面前,灰白的眼球死死盯着陈红阳,黑色的长发在眼前飘动,黑洞洞的嘴里在往出渗血。 突然出现的一幕,陈红阳差点吓得魂不附体,嘴巴一张,想大喊出声,咕咚咕咚又喝了两口水,口中的手电筒跟右手中的木棒同时脱落掉进了泥里。 这他妈怎么办?喝了几口水,又加上惊吓,感觉自己的气已经不够用,马上就要憋不住了,手电筒跟保命的木棒也掉在泥里。陈红阳索性眼睛一闭,用力向上游去。 突然,陈红阳感觉自己的脖子被一双冰冷的手掐住,往江底按去。不用想,肯定是这女鬼。陈红阳牙齿被冻得打颤,窒息感越来越重,胸腔仿佛快被憋炸,陈红阳被按在了江底。 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撑不住了,陈红阳使出浑身的力气打算挣开女鬼的双手,却怎么都甩不开。突然,胡乱折腾的右手碰到了一个硬物,睁眼一看,正是那根木棒。 来不及多想,陈红阳拿起木棒就冲着头上的女鬼砸去,木棒与女鬼触碰的瞬间,激起一串火花。女鬼仿佛承受了极大的痛苦,黑洞洞的嘴中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双手力道减去。陈红阳借机一踩江底,向上冲去。 又咕咚咕咚喝了两口水后,陈红阳终于浮上了水面,剧烈咳嗽了几声,接着贪婪的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将左手中的骨架扔到船中,双手一撑也翻了进去。双腿已经抽筋,蜷缩在一起,面色冻的煞白,两排牙齿在打架。 赵英俊将陈红阳的衣服扔了过去,又将他抻开抽筋的双腿,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道“干的不错,值得表扬。” “我,我,我可去,去你大,大爷的吧!差点,他,他妈没,憋,憋死我!”陈红阳口中含糊道。 陈红阳接着擦干身体,将衣服穿好后,算是感觉到了一丝暖意,接过赵英俊扔来的烟,狠狠的抽了两口。 刚从鬼门关走了一圈,恐惧还未散去。起码任务算是完成了,剩下的就看赵英俊的了。 赵英俊放下船桨,将船划向岸边,上岸后拎着骨架走上大坝,陈红阳也颤颤巍巍的拿着包裹跟了上去。 大坝上的众人见到赵英俊手中拎着骨架,恐惧的往后退了几步,口中议论纷纷。 没有理会众人,赵英俊走到准备好的桃木堆旁,将骨架扔了上去。又抓起地上的公鸡,从腰间抽出匕首,手起刀落,一下子砍掉了公鸡的脑袋,鸡血从脖子喷出。赵英俊将鸡血淋在桃木枝跟骨架上,口中念念有词小声嘟囔着什么。 将鸡血全部撒完,赵英俊拿出火机,点燃了桃木枝,转眼间燃起熊熊大火笼罩了骨架。突然,从江面上传出一阵凄厉痛苦的嘶吼,众人不禁骇然,纷纷聚在赵英俊身后。 随着骨架被烧毁,嘶吼声也戛然而止。赵英俊接着来到躺在地上的三人身前,发现三人已经平静了下来,虽然面色还是有些苍白,但已经不在抽搐。赵英俊对其家属道“将生姜泡在黄酒中,喂他们喝下就会好了。” 众人一听哪敢不从,不一会就准备好了拿了过来,将三人喂了下去后,过了一会,果然三人悠悠转醒,除了身体有些虚弱以外,其他都恢复正常了。 家属们对赵英俊就要下跪感谢,被赵英俊拦下,又叮嘱了三人这几天不要行房事,多吃大葱跟生姜,不出三五天就会完全恢复,然后领着陈红阳转身回到家中。 由于陈红阳爸妈并不知晓大坝上发生的事,也没对二人多问,一家人收拾收拾就睡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吃过早饭后,赵英俊突然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后找到陈红阳,将他拉到一边。 “你印堂的黑气已经完全消失了,我这边临时遇到点事情,得去河北一趟,你收拾一下也得跟我过去。” “不去,谁爱去谁去,我还没活够呢。”陈红阳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赵英俊嘿嘿一笑,也没生气,转头走进屋子,对着陈红阳爸妈道“亲家,我这也来了几天了,这也该回去了,正好在那边给咱家孩子找了份工作,跟我女儿在一个单位,你们看……” 正愁儿子没工作的夫妻俩,这可给高兴坏了。 所以,三个小时后,开往河北的火车上,一个哈哈大笑的猥琐老头身边坐着一个二十多岁满脸气愤与委屈的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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