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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入夜来》


 第一章

这一年的阿玉坐车经过一座城市，没有期许的，她经过这里突然想去看看，而后她便下了车。她想起几年前，那时候她刚出社会，朝气蓬勃，不经世事，对什么都是好奇，可是现在她身上丢掉了一点点锐气，已经不比从前。她想说的是，从前比较容易快乐，而今对很多事情漠然，不比从前，有些情绪较之从前，也是难以叙述。她想说的是，世事转瞬即逝，而她还这么小已经有了这种感觉，蹉跎时光就是这种感觉。在动车上她看到半路上来一个女孩，坐在她旁边，隔壁一个男的打扮的很低潮，趁女孩睡觉时碰了她的包，第一次没有成功，接连好几次，这个男的终于从女孩的包里拿到了东西，可能是钱包，幸好女孩半途醒了过来，她的包才没有落入贼手。对于这一切，阿玉处之泰然，她无动于衷。很久以前她不是这样的。她当然不是这样无动于衷的一个人，只是很久了，事情发生了很多，她觉得自顾不暇，她知道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无法改变，就像她不能改变这一个旅程，这一生，这么简单就是一个转弯，进而改变。往后她用余生来摆托也无济于事，你问她为什么，她想这就是命运。             
动车到站了，阿玉随着人流走出了站台。这一年她二十岁。                      
火车站附近人山人海，空气逼热，正是六月夏天刚开始的季节，她在人潮中呆呆的走了很久，不知道应该停留在哪个方位，走过天桥应该就是这座城市市区的方位了，今天晚上去显然有点不合适，她只想今晚上好好的休息一晚，或者三五天之后她就离开这里了。对她来说哪里都是一样的，只不过随心所欲而已，她没那么多讲究。她把行李放在旅馆里，就出去附近溜达了，接近傍晚，她想着是不是应该吃晚饭了。        
她一路奔跑着，来到一个湖边，她想这里的风景不错，有夜风，有美景，她找了一家小小的店铺，进去吃了一碗面，歇了一会，她就沿着湖边去走走了。湖的旁边是一个五星级的高尔夫球场大酒店，霓虹灯已经开始闪耀，湖边很多的树木，俊男美女，一个个夏夜里都在湖边攒动，当然河里面也有船，停泊在河中心，停泊在码头，游客在岸边，在船上，也有的在行色匆匆，急忙走路。这一切对一个二十岁的小女孩来说，是很耀眼的，只可惜阿玉从来没有想过灯红酒绿的生活，也没有想过繁华是什么，她很少做这样的梦，至多不过是一场旅行，而后正常的工作上班。每个人的想法都是不一样的，灯里的人看灯外的人也是不一样的，你看她那么繁华，不知道这后面又是什么呢，她从来没有去想过，也从来没有接触过。                         
从湖边过去一直一直走，是一条通往风景区的小路，这一带都是五星级，四星级的酒店，风景区因为私密性，很少有车辆往来，行人走过。因为无事，阿玉也只是在湖边接近风景区那里驻足，霓虹灯已经开始闪烁，她不想去那夜色闪耀的地方，尽管那里有那么好的风景，走到这里就算不错了。阿玉想。                    
夜色里忽然有忽隐忽现的灯光在闪烁，阿玉看到是一辆车子停在那里。一个男人驻足站在车的右前侧，他穿深色的衣服，夏日炎炎，是谁在这么幽暗的地方停留，一点都不说话。阿玉无语，她没有说话，她就站在那里看着这个中年男人，她中高的样子，留着平头，想来是因为夜色美景才留在这里，二十岁的年纪是很难理解寂寞是什么的。寂寞也是个奢侈品，一般的人品尝不了。                                
在阿玉生活的那座城市的小村里，她经常小的时候听到见到一个传说，她隔壁一个姐姐在很小的年龄去了一座城市，在那里经历了一些故事，后来那个姐姐给家里寄了很多的电器回来，洗衣机，电视机，当然还有很多钱，这些都是她的一个男人给她的，男人可以给小姐姐很多的物质条件唯独给不了的是一纸婚约，几年后，小姐姐从遥远的城市把一个儿子带回家，给她的亲姐姐帮她带，小姐姐虽然生了儿子，可是那个男人还是没有给她婚约，无奈之举小姐姐留在那座城市里，把小孩带回老家让她的亲姐姐帮她带了。这个故事很小就留在我的记忆里，因为太近，小姐姐家就在我家隔壁，所以发生的事情太清楚了，小姐姐长得太漂亮，高挑的身材，立体的五官，是那种大美人，她的家人都以她能给家里带来家电器和钱为荣，后来小姐姐呆了很多年还是没有跟那个传说中的男人结婚，后来她另嫁，有一年她回来老家，我看到她还是那么漂亮，从小到大我是很少见到她的，因为她大概是比我大了二十多岁，我长大的时候看到她她还是那么年轻，她身边已经有了另外一个男人，当然还有她跟男人生的女儿。那个传说中的男人等她儿子长大的时候已经把她的儿子接走。            
这个故事其实是很悲惨的，当然人生在世，比这凄美无奈的世事真的太多。也许我们应该庆幸的是她悬崖勒马，另去婚嫁，要不然晚年真的凄楚悲凉。这个故事因为冲击力太大，村子里的人有人羡慕有人窃笑，总之像小说的情节那样，而那时的人在我小时候又太封闭，所以大多的人只是看热闹，人前客气人后鄙视，怎样的都有。而我也从这个案例被大人告诫从小要学好不能学坏。                                
这一年的阿玉正是这个年龄，她孤身一人来到陌生的城市，很容易就像她故事中的那个小姐姐一样，误入歧途，后悔一生。只是这晚的夜色太美，湖边的风景迷人，刚刚开始旅程的阿玉前程未叵，那一晚的笙也是如此。要不然怎么会在黑夜里碰到这一个女孩，对着她的眼睛他不动声色，说不出话。故事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第二章

那一晚的火花绽放的很精彩，后来他带她好几次去那座山的附近，她问他那你为什么结婚，他说时间到了。那条路很曲折，他们开着车经过那一带的风景区，他们停下车在路上散步，一个中年人是很少有闲情逸致跟你欣赏这一路的风景，但是他带着她，总是兴致勃勃，他跟她说起他生命中的很多事情，他的地位，他的职业，他说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对一个人这么有感觉，他问她你是怎么想的，她什么都没有说，她说不出来，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他们之间的对话很少，有时候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后来他给她看她现在还有一个女朋友的照片，他依旧兴致勃勃，他多么希望她能给他一个答案，这个中年的生命里有这么多人，她不知道她是什么，后来她跟他说她当然是想跟他结婚的，这是她给他的答案，她知道他欣喜雀跃，仿佛乐不可支，一个男人动了感情是什么样子的，阿玉已经知道了。后来，他的女朋友打电话给她，问她你是谁，阿玉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她说你真丑。这是她们之间为数不多的交流，两个年轻女孩子为了一个男人，当然另外他还有家室。阿玉见过他的妻子，他的家人，女儿，该知道的她全部都知道了，包括他的喜好，她对他的感情承载了那么多，就像阿玉自己，对自己很无望。她不知道他的婚姻幸不幸福，在这个浮躁的年代，感情是多么廉价。他始终记得他站在黑暗里，这个夜晚，他们不期而遇，可是仿佛他就是在这里等她的，等了好久，不管她身边还有什么人。他总是意气风发，只是总是像在等待什么，一个男人应该拥有的他都拥有的，还有什么是他得不到的，大概只有阿玉。 
阿玉没有太多的语言可以形容他们的关系，可是相识的太美，他好像什么都愿意为她做。他总是等她，仿佛只是为了她一个人。她不敢多想，不知道怎么接受这段感情。他们之间没有过多的语言，她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他也太矜持，仿佛害羞，仿佛身不由己，她大概是他一直在等待的人，或者她填补了他内心的空白。他们两个人有很多的话想要说，总是欲言又止，他们那么矜持，能走到一起已属不易。再多的时光都不能浪费，这一见就是一生，不知道怎么样才能更好或者只能忘记。或者只能用另一种形式叙述，或者另一个方式纪念。在一起的人总是渴望更多，不知道有的人却没有这样的机会，可能这就是魅力，或者命运，或者孽缘。爱的人总是让人那么牵肠挂肚。没有太多的语言可以形容她心中的绝望，她想要的他明白吗。                 
他们之间，阿玉想起来的都是感动，可是这个回忆也是一种折磨，没有更多的语言可以形容。她还太小了，当时只是身不由己，后来也是身不由己，到后来是彻骨的思念和爱而不得。笙跟阿玉居住在一个高档小区，他没有带她去他的家，那是更为隐秘富丽堂皇的地方。这样的日子过了很久，在他们刚刚开始这段感情的时候，笙已经跟她的那位女朋友告别，或者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了感觉。而阿玉跟笙之间拥有最多的就是感觉，或者另一个年轻生命的诞生，势必要有一个人被取而代之。不要问我一个故事为什么是这样，只是因为我们没有遇见，或者所见匪浅，或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不要对感情太过奢求，能在一起已属不易，不要说为什么，有些感触一分钟已是一生。                          
在阿玉二十岁的时候，她不知道自己会经历什么，她从来不是逾越的人，可是逾越又有什么不好，这些是笙教她的，他让她靠近他。他们就这样一点点靠近了，他很有耐心，或者她知道阿玉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或者他只是小心翼翼，没有什么比他更能让人动容，他付出他的感情，那么睿智，他愿意一点点的靠近她，他总是等着她。他总是恰如其分的表达他对她的心意。她知道这一切，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这样的感情让人沉醉，不知所措，情人之间有太多共同的感觉，她记得有一次，阿玉中午的时候醒过来，刚好下午两三点，她突然很想见他，她蹦出房子，站在房子前面，那一刻他开着车子奔驰而来，这一刹那，他们都有同样的感觉，思念着对方。她看到他眼睛里的思念，感触和默契。这个下午这么美好，仿佛他们很久没有见到，在同样的时刻他们对彼此有同样深深的思念。阿玉说不出话，这可能是宿命，他们那么相像。在这段感情里，阿玉始终是操纵者，可能她害怕他的离去。或者相遇的那一刻就是这样，没有回头路。          
说到笙的时候，阿玉总有很多的回忆，她不愿意忘记，后来她不愿意回忆，后来她发现为时已晚，后来她知道这辈子都没有可能。即使她十岁 十八岁，，依然没有可能。后来，阿玉念念叨叨的都是笙，她记得他的一切，他有什么样的爱好，他的朋友，他喜欢什么样的衣服，他什么时候去哪里，他的作息，他对她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他们之间没有妥协，一切自然而然，水到渠成，那么默契，心里感动，久久不能忘怀。后来阿玉可怜自己，他们之间多么美丽，在她的心里像彩虹一样色彩分明，那是浓重的一笔，落笔就没有回头。她还太小，不能明白，经历这种东西有时候越少越好，不能蹉跎自己的光阴，或者以后的岁月心如止水，不能波动。生活是由一串一串一点一点的时光交错而成，后来她或者再不能兴致勃勃，由衷真实的投入生活，失去的是什么，要等很久以后她才会明白，对生活的一往情深。     


 第三章

阿玉离开笙的时候，那时候他们已经在一起三年。这三年里，最多的就是等待。她总是守候着他。她的房间里挂的都是自己的照片，大副大副的挂满整个房间，她给他写信，信里说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你就像是暗夜里的光，让我不顾一切走向你，后来你跟我说了我性格里的弱点，我是那样的一个人，你让我勇敢一点，你什么都有，你那么有魅力，看见你已经很满足。她给他写了一封又一封的信，有时候放在茶几上，有时候放在床头，有时候交给他。他跑出房间，她就在客厅里等着他，他们总是心心相印，或许这是前世注定的，他们明白彼此的想法，有时候他静静的看着电视，她在旁边看着他，她拥抱他，仿佛觉得满足，仿佛心里恐惧，就像第一次她不知道怎么接收这沉甸甸的一切。她什么都说不出来，她很多话说不出来，羞于言语的表达，或者他是知道的，只是需要一个表达。她觉得自己像一只爱犬，尽管他总是照顾她的感觉，什么都愿意，他总是兴致勃勃，没有什么难得倒他，只要有了她。他带她外出旅行，去很多别的国家，在国外定居，对于一般女孩而言，她太娇气了一点，那么精致，一举一动对他都是影响，他偷偷的看着她，从门缝里，或者在她看书不远出的椅子上，他不发出声音，就那样静静的等着她，他说她们之间是缘分，她说那是爱。他们之间对话少的可怜，可是每次在一起他们总是荡气回肠，就像余香久久不能释怀。没有什么具体的语言可以形容这种感觉，每一次他们在一起让人心醉神迷，那时候她是觉得他们永远都会在一起的，爱情太过强烈，那么迷人，她久久不能入睡，沉醉在其中。没有爱过的人不能理解这种感觉，爱情也有很多种，有些细水长流，有些日久生情，有些一见钟情，当然她是幸运的，遇见一个美好的人，将就她的感觉，仿佛她就是唯一。他没有将她陷入他的家庭的情感纠葛中。            
屋外有一条绿荫小道，绿树葱葱郁郁，他们经常从这头走到那一头，在那里散步，遇见他她很少一个人，这种感触让自己觉得饱满，充实。岁月静好，她不知道他们之间还会有什么样的方式相遇，在一起已然不易，很多人终其一生可能也没有一段感情，总是神色匆匆，她想她应该是感激的，她还年轻，如果时间就这样或者也是不错的。他总是考虑她的感受，如果就这样也是心甘情愿，此生足矣。后来她把她的感触都写进信里，交给他，她喜欢这种感觉，她迷恋他，就像笙迷恋她一样。他会偷偷的看着她，或者隔着门缝，小心翼翼，他总是恰到好处表达他的感情，有时候是胆怯的，有时候是羞涩的，一个人爱你是什么样子呢，大概就是这样的她想。       
阿玉离开笙已经在三年之后，那时候她觉得自己看不出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那么想永远跟他在一起，每次想起她觉得幸运至极。离开之后她给他打电话，一遍又一遍，他们什么时候这么陌生，他心底悲凉，她病了。刚开始的时候只是喃喃自语，自说自话，后来大声嘶吼，摔东西，她变得失去了意志，满脑子都是笙，她发了疯的想念他，一遍又一遍，喃喃自语，念叨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不管有人还是没人。她的生活里最重要的还是他，像三年前一样。现在离开他也一样。她有太多的话说不出口，问不出口，来不及说，来不及问，或者已失去了时机，或者是什么，她自己觉得很悲凉，绝望至极，仿佛失去了希望，太可怜太辛苦。可是他始终不曾怠慢她，这样的感情在一起的时候阿玉觉得自己是最幸运的人，他那么矜持，她的感触他总是照顾周全，笙对阿玉照顾周全，以至于感情一旦失去矜持便不可理喻，不可收拾。她变得不顾形象，总是疯疯癫癫，变了一个人，她心里的担忧终于成真，她那么眷恋这种感觉，还有谁可以给她一样的感觉吗，阿玉感动绝望，可能余生都只能这样，即使她十岁，十八岁，一样已然来不及。这大概就是孽缘，阿玉想。                  
有一次阿玉发起疯，推倒了桌子，紧接着是卫生间里的东西，后来她被送进了精神病院。阿玉在医院里大吵大闹，嚷嚷着自己没病，从阿玉精神开始失常到入院大概历时三个月，这三个月她失眠，整夜整夜的不入睡，精神兴奋，总是念叨着笙，她深信他是爱她的，可是他明不明白她想要什么，他总是让她靠近他，他鼓励她，可是他还是没有明白她想要的是什么。是他一步步把她逼疯了。刚开始病的时候，阿玉没有想到自己病了，也没有想到这是什么原因，就像水滴入石头一样，等到她发现的时候，她已经是很严重，完全失去了以前的正常形象。她大喊大叫，有一次还昏倒在门口，她疯疯癫癫，不着边际，她不能原谅自己，她想不到自己这么脆弱，这是另一个世界，她总是在梦里，离开他，她仿佛也失去了什么，可是她知道他还存在，仿佛又有了无限希望，这是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她不知道自己这么聪明为什么会落得精神病院的下场。清醒的时候，阿玉就吃药，医生问，知道自己是什么病吗，阿玉说知道，强迫症，这对于当时的阿玉来说，是很严重的打击，她饱受病魔的折磨，她还这么年轻，医生告诉她会有治愈的希望，只要她按时吃药，她还是个孩子，她觉得自己承受了太多，太重，沉重的抬不起身，她被压倒了。     
每天她要吃三次药，早中晚，大把大把，她的身体被摧残，她开始变胖。大多数时候她不清晰，总是发病，她忘了自己是谁，她是被自己的贪念病倒的，她想。她不知道怎么原谅自己。有一次她被绑在床上，四肢动弹不得，嘴里还是不停歇，她诅咒这个世界，她忘了自己是谁。


 第四章

经历这个东西有时候是沉重的一个包袱，像挥之不去的记忆时刻围绕着你，有的人很幸运，走到每一个人生岔路口都能有惊无险，有些人觉得它是人生的一道风景线，美丽了人生，有些是一道沉重的枷锁，紧紧锁住你的人生，失败的，落魄的就是一杯苦涩的酒，难以下咽，阿玉不知道怎么安慰自己。你有没有见过一些人在自己的人生里徘徊，很累，只能木偶般一直无奈的往前。这个人生啊，褒贬不一，个中体会自己清楚。很多人相伴着前行，身边或者一直有人，一直相伴前行，那也是种美丽。至今为止，阿玉没有遇到一个如意的人生，或者快乐本来就是奢侈的，大多数时候我们只能匍匐坎坷。快乐是什么，是一种感觉，是不谙世事，是有人遮风挡雨，是结伴而行的相濡以沫，是风雨同舟，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年轻的生命总是在奔波，对有些人而言，是要凭借自己的双手为自己谋划前程。或许见过的阴暗角落太多，有些人天生不容易开心，不容易笑容。你有没有在黑夜里见过，失忆的男男女女，说不出心里的感受，借着酒醉诅咒这个失忆的世界，双眼里脸颊上都是泪水。后来，阿玉把这种柔软的角落只能给身边不认识的人，她觉得无奈，还有什么比认知人心的艰难，生活的不易，失望更让人憔悴。很年轻的年纪里有些人就苍老憔悴无奈了。这是经历，见过的人经过的事，给你的感触，她想拥有一颗迟钝的心，总能忘记，或者这样更容易抵足前行，什么都没有留下，平安的度过岁月。在那个时候，阿玉还没有那样的认知来诉说自己遭遇的一切，或者像不认识的人可以倾诉，倒尽心里的一切，她想说，你有没有这样的遭遇，或者你知道吗，她想以这样开始。                       
精神病院里有一个女孩，跟阿玉差不多年龄，她是遗传性的疾病，这辈子大概也没有治愈的可能，她的家族因为这种疾病已经死了好几人，剩下的是她跟她的母亲。她见过她的母亲，黝黑的肌肤，矮矮的个子，是经过岁月洗礼的农村妇女。女孩对着母亲破口大骂，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把我送到这里，这是女孩对她母亲的倾诉。不幸的人生也有很多不幸的相似之处，精神好起来的时候，阿玉也会吃饭，看着身边跟自己一样深处在这个被世人歧视的地方，阿玉其实还是混混沌沌。还有一个女孩，白净的皮肤，是那种不健康长期吃药导致的不正常的白色，她总是裸露着身体，或者把鞋子咬破，很多人已经放弃了挣扎，这或许是她下意识的反应，女孩总是脱光自己的衣服，袒露着，撕破自己的病服，不肯吃饭，或者吃好几碗，像她这样案例的人还有好多，更甚者整天哀嚎哭叫，他们的世界是没有希望的，也是不正常的，家人已经放弃了，把他们丢在这里。刚开始的时候，阿玉对这里是深深的恐惧，她也像她们一样撕叫着为什么把我送来这里，外面的世界已经容不下她们，这里也是一个世界，一个不正常病态没有希望的世界。护工们都是一群中年妇女，或者她们也是有同情心的，这也是一份工作，大多数的时候，她们会绑住一个个病情发作的病人，像一出出闹剧，绑在床上不得动弹，她们也打骂她们，这里也是一个世界。不正常的人多余正常的人，当然医院还有护士，医生。总是冷血，没有表情，重复着每天一样的工作，对于这些人而言，大概也习惯了这些不正常的病人，每天接收病人对他们来说大概或许还是庆幸的。阿玉对医护人员是很排斥痛恨的，她恨他们的无动于衷，恨这个地方，可是走不出去，有些人在这里已经呆了二十多年，从很年轻的时候就开始了，大概就是阿玉这样的年龄，到了现在垂垂老矣，老了的他们跟外面的人也是没有什么差别的，当然肌肉松弛，花白的头发，喃喃自语，不知所云。只是他们是病态的，松弛的肚腩就是在这里长久岁月的见证。她们已经放弃了挣扎，或者出去也不适应，又能做什么呢，家人还能接受吗，社会还能接受吗，有些人根本无处可去，已经没有了家，或者都已经找不到失去了联系。                       
有时候阿玉哭泣，整夜整夜，有个医生走过来，告诉她要好好吃药，养病。她像看到了希望，大多数的时候，阿玉还是不清醒的，她还没有清醒过来，有时候她把药藏起来，乘趁着医生不注意，丢到垃圾桶，有时候她拒绝吃饭，她还是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像是在另一个时空世界里，她乐此不疲，痴痴傻笑，或者唱着歌，一遍又一遍，这个世界更快乐一点，她或许不想醒过来。她没有忘记他，一刻也不曾，一刻也不曾忘记，只是在她的世界，她想他是谁，是她最亲近的亲人，阿玉也不好意思说出口。后来，笙好几次都答应了她，她说他是她的谁，他就是她的谁，他张开了怀抱拥抱她，阿玉感动，她想她是值得的，他也一刻都没有忘记，或者更甚，或者跟她一样，阿玉始料不及，有那么一刻，阿玉清醒过来，看着他张开怀抱拥抱她，她看到他跟她一模一样，说话疯疯癫癫，颠三倒四，步伐不稳，他是爱她的阿，死了也值得。           
那只是她清醒时候的想法，大多数的时候，阿玉又失去了正常的意识，她知道他跟她一样了，他总是这样，她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她在哪里他就在哪里，他总是这样等着她，像以前一样，能在一起已然不易，死了也值得。阿玉哭了，为他跟她一样，她心里内疚，开心，他什么都让她知道，都想跟她一样，那么执着。让人动容。阿玉不知道他会变成什么样子，会不会跟她一样病的不轻，可是她转而想想不担心他，他身边还是有人的，他还有地位，还有家庭，还有女儿，还有朋友。


 第五章

阿玉的梦里有很多错乱纷杂的情景，有时候是一场幻觉，有人在想她，有时候她是被一场梦惊醒，比如午睡时外面静悄悄的没有声音，可是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她的脑海，像做了个梦，梦里都是离奇怪乱的影像，像是谁灌输了设置好的情景，有个女人坐在镜子前的桌子上，屋子里装满了监控，女人梳着自己长长的头发，一个相似的人影走进来，一瘸一瘸拐着腿，他很沉默，很严谨，很严肃，对着女人是防备和不信任，当然还有占有欲，旁边一个小女孩已经长大了，不安的看着这一切，屋子里面是昏暗的，陈旧的，没有颜色的，女人穿着粉红带花的旗袍，姣好的身材，仿佛对周围的环境不设防备，后来，瘸脚的男人外出，他总是沉默不语，他有严肃的一种魅力，他来了总是很快又外出，小女孩用无辜的眼神看着这一切。这个午后阿玉是被这样的梦惊醒的，她嚎啕大哭，仿佛心里有恨，仿佛终于找到了答案。她的哭声很大声，仿佛释放了心底的迷题，对自己无能为力，仿佛在哪里见过，梦很美好，她不想醒过来，仿佛在像在诉说什么，阿玉一如既往的不知道自己在梦里还是现实，她是不是没有醒过来。                         
有时候她觉得有一个声音在喊她，不知从哪里开始，她寻着声音的方向一直往前一直往前，最后发现是一个没有影响的地方，她以为会有什么结果，可是好多次都是这样，她一个人做着荒唐的事情，她觉得自己不洁，她往回去的方向走，一路上什么都顾不得，只是走着长长的路回家。                               
有时候她感觉身边的人都带有敌意，尽管她跟他们的交集不多，在河边她哭过，在家里做过莫名其妙的事，一切都颠倒了，一直都没有醒过来。她是快乐的，只不过有时候不知道是真是假，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她开始消瘦，瘦骨伶仃，小小的身影，她已经跟以前不一样，疾病已经把她改变，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从前的她是矜持的，可是现在她快乐。有时候她跑出去很远，很远很远，类似于失踪，庆幸的是她总能安然无恙的回来，她对不起自己，她知道，她太骄傲，不愿意妥协，可是现在她只想追寻自己的快乐，她不像一个小女孩，她才二十岁，可是她至始至终那么清醒，那么成熟又不懂世故。她对不起自己，她心里有恨，后来她随波逐流，逐渐失去了抵抗，放弃了对自己的要求，她多想躺着躺在沙发上，静静的，睡过去，睡一个午觉，无忧无虑，没有恐惧，就那样睡过去。她那么可怜，她依稀记得有人对她说，活着看看这个世界也是好的，她听出了语言里的哀求，她只是想不通，她这么聪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折磨。           
想振作起来有时候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对于有疾病折磨的人，这是多么无力，更何况有时候她们根本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幻觉，或者幻听，或者幻视。医生嘱咐她好好吃药，她没有听进去，总是把它们冲到卫生间，随着水流一起冲走，她不承认自己有病。尽管身边的人告诉她要好好养病，她也看医书，想知道自己怎么了，在她的意识里她甚或不承认自己出了问题，那些幻觉总是困扰着她。她乐此不疲，随着想象一路去探究竟，她想知道在她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这是一场病。一阵一阵，延续了很久，困扰着她，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可怜，有时候想原来她跟别人不一样，有时候她想找到结果答案，一遍又一遍，她有自己的世界。有些精神病患者的症状大概就是这样的，生活的打击让她们不堪一击，瞬间倒下，可是这也像是慢性病，慢慢腐蚀思想，继而身体，什么时候倒下的，自己也不知道，刚开始也有难受，体力不支，幻觉困扰着，而后病倒在床上，卧病不起，对于一个明媚春光里的人绝不会知道自己患上了精神疾病，也不愿意相信。有一次，阿玉傍晚跑出去，一直一直，跑到马路上，她害怕见人，深深的恐惧，她总想逃离人群，她跑到无人的地方，拿着手提电脑，一直到半夜她惊恐不敢找一个落脚处，被人找到的时候已是第二天，她没有悬念的被送到了精神病院。这个过程持续了好几年，有好几年的时间，阿玉进出医院。从来没有好起来过，她没有醒过来。一次，医生告诉她，她虽然很生气，还是固执的没有原谅那些人。不堪的往事太多，她经历的这一些让自己觉得无地自容，有一次她跑去另外一座城市，她觉得自由及了，白天到黑夜，她去自己喜欢的地方，待在那里，幻觉指引着她去一个又一个地方，她幻想自己的身世，时而哭泣不止，时而悲恸难忍，时而被自己感动的不行。在危险的地方，她也没有感觉，她想她是属于这里的，她知道人言可谓，大多数的人只愿意看到我们光鲜的一面，她只是觉得自己不幸，这种宿命无力感一直跟随着她，不管她以前有没有生病的时候，有时候她在河堤旁，看着走过来的人，她想原来他是她的谁，她觉得自己背负了一段往事，一段如果她不去完成不会原谅自己的沉痛往事。她想她终究活着，比起有些人她有使命，她孤单影只，生命里都是宿命，只留她一个人。天空还是一样的蔚蓝，春光明媚，或者天气晴朗，阿玉背着包，走在一个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她被自己感动，总是幻想自己是谁，那是另一个身份，她被自己感动的嚎啕大哭，她悲恸不止，不止一次她背着包，到哪里都不曾忘记，心底的思念。她望着天边的霞光，有时候是大雨倾盆，她一刻也不曾忘记，到哪里也不曾走出，一个人给一个人的绝望莫过于此，除了死。还有什么是阿玉不曾经历的。她已经习惯了那样的时间，她心里踏实，付出什么都值得。


 第六章

笙的梦境是这样的，一个晚上他梦到阿玉，这已经有好多次，他跟她之间不一样的情愫，他什么都有，太骄傲，意气风发，志满意得，他太骄傲，有些事情难以用语言描述，只是错过有时候让自己难以形容，或者在他的内心深处，只是一段情感或者一段情感而已，他太骄傲，太富有，他不会赋予他太多意义，他至今为止找不到一个可以代替，感情太过强烈，即使如此，他还是有自己的选择和坚持，或许一开始就不应该开始，有的人离开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除了跟她一样他还做了些什么，有些话一直说不出口，问不出口，可是事实有时候不是这样的，在夜里他总是梦到她，想念那么强烈他也没有靠近一步，这是阿玉想问他的。他见过她那么狼狈失魂落魄的时候，像一场暴风雨把她击倒，他始终当她是个孩子，已然发生的已无法改变，他的生活依然宾客满座，他的生活光鲜亮丽，让人多么羡慕，可望不可及，她伸出手这就是她的原罪，她后来走不到她的身边一直徘徊，看着他她觉得心里一如既然的迷恋，这种感觉无可言喻，笙是一直很习惯这种感觉的吧，她想他没有醒过来跟他一样，他活在自己的感动里，跟她一样，她做什么他依然如此，甚或他一直身边带着药，他的车里身上，他看向她的目光眼神迷茫，她是他的唯一，后来很多年他的身边没有别人，阿玉不知道他是怎么适应这样的转变，他身边那么多人，他有地位，他不觉得这是什么，他快乐，他们之间的魔咒是个梦魇，对阿玉来说她是他的唯一，这是她的梦魇，一直一直她也走不出来。一直到阿玉病好了，突然有一天她站在那里，发现是一个梦，她一直病了整整六年，可是她没有离开过他，即使是视线，甚或心里。她写了情书给他，这是对他的迷恋，他依然意气风发，她没有时间忘记他，即使她现在十岁，十八岁，一样的结果。时光太短暂，太残忍，总有人说时间是最好的良药，会带走我们的记忆，是治愈伤口的灵药，如果可能她愿意亲口吞下，只求快乐，平凡简单，平庸和世俗。命运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她是一个傀儡，他的傀儡。他跟她说过这是他们的海誓山盟，信誓旦旦，他想她为他生孩子，可是一场疾病把她击倒了，后来她走不到他的身边，只能远远的观望，这个惩罚是不是太过强烈，她无能为力。她想起他们初相识，他身边的那个女孩，比她漂亮，她也是像阿玉一样住在一个房子里，她看到她的照片，他们穿一样的白色裙子，一样的发型，她坐在房子的中间，有人给她拍下这个照片，她明媚皓齿，年轻的生命，不久她就消失了，没有出现在她们的生活中，她是什么时候走的，去了哪里，阿玉一直记得她巧笑倩兮的模样，她后来消失了，明显他们已经走到尽头或者没有感觉。这是阿玉的自信，除去她生病出现的幻觉，她的折磨，她的疯癫，她是爱他的，尽管她说不出缘由，也不要告诉她，她会为她自己付出的付出代价，她太执着，醒不过来，像一场疾病，类似相同。即使如此，她也没有怪过他，他做了什么，跟她一起疯癫吗，去找她吗，在她神志不清喊她爸爸的时候，他说爸爸在这里吗，他乐不可支，不止一次说自己是她的爸爸吗，他就是做了这些吗。后来有个深夜，阿玉从梦中惊醒，她清楚的感觉到他恨她，恨她做的一切，恨她一走了之，恨她的病，也只是如此而已，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具体的吗，阿玉仔细的想了想，即使她垂垂老矣，他依然不会放过她。            
再深沉的伤痛恐怕也不及一二，他依然等她的电话，他们彼此对对方的感觉那么强烈，他说是缘分她说是爱，他情愿疯疯癫癫，让她知道他跟她一样，他是用这样的方式的，他愿意满大街跟着她跑，找她，等她，跟她一样，只要她回去他还是等着她，他想让她回去，他不介意这一切，他想让她生孩子，会走到她身边，生两个孩子，他那么有钱，他什么都有。可是她走不到她的身边，已经错过了机会，即使他什么都设想了，阿玉也想像笙一样强悍，或者时间会告诉她，她应该怎么做。一次阿玉去看他，他看到笙坐在房子里，一如既往看着电视，她知道一个电话他不管怎样都会见她，可是她心酸，自惭形秽，一如既往，爱的人总是相似的，心心念念只有对方，不同的是不同的方式不一样的付出，这份感情一开始是件快乐的事，一直到现在依然如此，没有两个人能有这么深沉的感觉默契，彼此离不开谁，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可是世事又是多么苍凉，就像这座城市一如既往的色彩，这是不好的预兆，可是阿玉没有怪过他，他打乱她的步骤，她的人生，她不是那个女孩，可以轻易的离开，她明眸皓齿，巧笑倩兮，干净的模样，那么美丽。她也没有怨恨，这是最好的结局，她什么都没有失去，已经走开，这样的人应该不会过的差，阿玉很羡慕她，她离开了，没有怨言，人生轨迹对这样的女孩来说这应该不算什么。她也没有什么损失，对阿玉这样的经历而言，她多么幸运。她也想过离开，可是笙也没有放过他，她也沉沦，一直到现在，每一天每一夜，不管离开还是不在他身边。                          
真正幸福的人生应该是这样的，十七八岁认识一个人，或者青梅竹马，或者从这时候开始一直在一起，再谈几年恋爱，一直结婚，生孩子，一直这样。当然世事无常，真正的快乐或是没有伤痕是可以看出来的，人生都是奋斗平庸，难得的是没有失去对生活的抵抗，认真的平淡的生活下去。要过很久，有些人才明白这一点，人生到最后都是死亡，可是到死的那一刻，希望我们都有足够的勇气抵御这一切，像笙在没有遇到阿玉之前，他说这是他的第三个女人，阿玉当然相信他的。


 第七章

笙的人生很圆满，小时候他也是个很幸福的人，他的母亲，他的父亲，在这个城市里成长，他儿时的玩伴，他的同学朋友们都是跟他一样志同道合，玩音乐，玩兴趣爱好的人，当然都是达官贵人一族的，后来笙结婚生孩子，他的人生里也还是跟这样的人在一起，他喜欢权势，或者自由，或者享受，他享受的人生是去国外，买别墅，玩各种顶级的享受，他是个很成功的人士，当然也没有玩弄感情，大概他也觉得自己是认真的，他很重感情，很成熟，很有魅力。她还有一个母亲，他很孝顺，当然他的家庭一直很圆满，幸福，他的妻子像那一代的初期自己奋斗的男人一样，贤惠，支持丈夫，他还有一个女儿，已经十七岁。笙最习惯的是身边族拥一群人，都是在他手下做事的，一群人闹哄哄，他们身穿华服，跟笙一样将就门面，面子。他们需要替他处理很多事情，有不一样的人，当然笙最习惯交往在他身边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一般的人走不到他的身边，有一部分他习惯跟这些人来往，当然也有喜欢，当然也有对权势的追逐。可是他不是一个难以接近，戾气的人，尽管他身份异常，他却是少有的性情的，他不严肃，只是有自己的原则。他的朋友很多，他是一个热爱热闹的人，所接触的已是这个世界最顶级的享受和生活了。他身居金字塔的顶端，偏偏又很洁身自好，他身边连出现莺莺燕燕的事情都觉得对他是一种轻视，很少有这样的事情，很少有这样的机会，他是有自己的气势的，让人胆怯。即使他在外面有了事情，他的家庭依然很稳定。他的生活很规律，早已经实现了财富自由，后来是生活中的自由，中午之前找不到他的人，他有自己的生活规律，很少为生活忙碌，对他来说，可能也只是出了事情才需要他出现。对于很对很多人而已，笙的人生太过幸运，幸而他从来没有觉得高不可攀，那些只是外人的想法，他自己更多的是高处不胜寒。       
在这个城市里他有自己的地位，名声，出入的都是一般人难以接近的场所。比如，他的爱好，他和一群人总是去固定的场所，大汗淋漓，比如他或者跟某个认识的人对歌一首，或者认识一些娱乐的人，做一些生意，跟他们吃饭。对他来说，这些都是生活的享受，他太懂得享受，而他也还年轻，他总是觉得自己年轻，他也有自己可爱的地方，比如太自信，成熟。当然还有一些事情，或者也是有些人不知道的，或者已经过去，或者我们也难以想象。而笙一如既往的，很少有感性的时刻，他最大的优点大概是包容。心胸广阔，似海。笙最喜欢玩的都是刺激的游戏，他会的很多，一言难尽。他去过的每一个地方都留下不一样的足迹，他总是意气风发，有时候也让人好笑，这样一个对生活充满热忱，甚或无聊的人，是很难想象有失意的时候的。或者年龄的衰老对他是一个影响。记得有一次，笙一如既往的在一个场合里，身边有一个女人，很漂亮妖娆的样子，大概她已经习惯了身边很多男人总是喜欢她贪恋她的美丽的样子，她试图靠近笙，在他身边忙碌的的样子，像一只小蜜蜂，笙很不客气的拒绝了她，在女色方面他是有自己的原则的，有些事情或者对他只能点到为止，他很重视这一点，也不止一次的重复过，对有些人。          
在阿玉的疾病慢慢恢复，突然有一天她有正常意识的时候，阿玉的人生被消耗了整整六年，这六年的时间，阿玉生的疾病有很多很多是自己也难以启齿的，尽管她知道，人是吃五谷杂粮的动物，总有七情六欲或者生病也是一件正常的事。对于有些人而言，她又是幸运的，她不是遗传的疾病有治愈的可能，这六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对于年长的人而言不过虚长几岁，没有太多的影响，对于正是青春的人而言影响却又是深远的，这时候经历的事情对一生影响都很深，阿玉没有怨言，能醒过来已然庆幸，她也没有辜负有些人的期盼，话油然在耳，人已经变的很彻底。接下来是漫长的休养身体的时刻，医生嘱咐，不能劳累，不能多想，要静养。阿玉已经无动于衷，她知道医生说的有道理，病来如山倒，在疾病面前有时候的我们很渺小，渺小的以为失去生儿为人的尊严。还有很多人依然留在那里，就像是一场噩梦，刚开始是抗拒恐惧，到无奈的接受，听之任之，这个过程好漫长，以后总有人在阿玉的耳边说，她是一个生过疾病的人。阿玉无奈的接受，这不要紧，人生还很长，她在乎的是自己的身体，以及以后的人生是否幸福。她总算走过来了，这一年，她已经二十六。阿玉积极的健身，她的身体虚弱，有时候只能走小小的路，她觉得天空不一样的，天气晴朗，为了这一天等了多久，走过多少漆黑的夜，疾病会让一个人强大，尤其病愈之后，对于以前而言，她变了一个人，从前拘谨难以接近，现在她会夸夸其谈，有时候看到路边上忙碌的人，她觉得感动踏实，像再世为人，她呼吸到新鲜空气觉得久违，可以自由自在的奔跑，没有束缚，没有莫名其妙的打扰，这一刻很珍贵，不经历的人不会明了，对于留在那里的，阿玉有些痛惜，明白每个人处境不同，她觉得无能为力，只能像之前一样告诉他们，要有希望，要去争取。人生依然是崭新的，只有风雨会让我们感觉到释放或者真的解放了自己，从而看清楚前面要走的路的方向，对于生命，阿玉只想说珍惜。不快乐的人那么多，学着释然。她好像已经过了一个人生，沉甸甸的分量，一直往前走。


 第八章

阿玉的橱柜里都是一排排繁花似锦的衣服，那些衣服颜色明媚，像鲜花一样，她也穿棉质的，舒服系列的衣服，在她和笙一起居住的那间别墅里，当然还有珠宝首饰，笙送她的玉佩，他对她并不吝啬，其中有一件红色的衣服，这是阿玉自己去买的，有点高的圆领，上排是三颗扣子，这是阿玉最喜欢的一件衣服，穿这件衣服的时候要配棉鞋。阿玉喜欢自己这个样子，这是她最喜欢自己的样子。在她生病意识不清的时候，阿玉跑出去，她的心里心心念念只有他，那是另一个城市，阿玉很危险的一个人义无反顾的离开了，在那里，她把这件衣服寄给笙，还有两封信，信里她说要保重身体，祝爸爸身体健康，她把他当做她的父亲，她是真的这么想的，在她神志不清的时候，，她一遍一遍给他打电话，她听着他的声音，觉得安慰，这是他们之间的游戏，他会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看着电视，阿玉听到那边传来电视的声音，他会坐在沙发上等着她的电话，他知道她什么时候会打给他，有时候一天三次，有时候不间断的打，他从来没有一句怨言，一句都没有，只是很温和，他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他张开了怀抱迎接她。或者留下来的人是最痛苦的，一个人承担一切，还有心底的思念，阿玉记得最深沉的一次，是她半夜里被惊醒，她分明感受到他，他还是那么内敛，他恨她，也许是她的疾病，也许是她带给他生活的不堪，也许是一走了之，阿玉深刻的感受到他对她的恨意，那么一瞬间，她有点恐惧，也只是一个梦而已，也只有这么一次，这么多年，他见过她带给他生活的冲击，在她神志不清的时候，他从来没有怨言，也只是很隐忍的感觉到他的恨意而已。后来，天亮，一切恢复如常。                    
阿玉的病好起来之后，静静的休养，这是一个奇迹也是命运的眷顾，她自己也不知道有遭一日她会清醒，在她真正清醒之后，她觉得惊恐未定，这是多么可怕的一个梦，也许有的人一直一直沉醉其中，不会清醒。这是很有可能的，精神病院的很多人喃喃自语，没有一刻停歇，总是在诅咒身边的人或事，言语行止不受控制，没有正常的思维和举动，他们一意孤行的相信自己的世界，和阿玉一样，这些人是残废的，没有自己的生活自理能力，一天里总是要犯病几次，长期吃药，在医院终老。对他们来说，生活是在正常的人所感知的世界之外，或者他们没有正常的生活，言语里有时候是很天真的，他们对外面世界的联络只是通过亲朋好友的探望，那也是一个月里很难得的，或者几个月都没有，有的甚至没有亲人，或者亲人已放弃对他们失去了期望。这是阿玉见到这个社会黑暗的一面，他们需要受人管制，没有自我控制能力。在那里阿玉一开始是恐惧，后来是慢慢接受，直到她病情真正痊愈她才承认自己真的病了，这是精神病带给她难以置信的地方。以至于她一病六年，任身边的人告知她现在有病或者吃药，阿玉全都拒绝。她把药偷偷的丢入垃圾桶，或者冲入卫生间让水冲走。这六年的时间她没有真正正常社会生活的经历，一片空白，大部分的时间她都是在做梦，那个梦很漫长，很诡异，恐惧，很长，崎岖又离奇，像一部电视剧总是看不到尽头，总是引着阿玉一直往前一直往前，没有尽头。她总是嚎啕大哭，对自己，也是为梦境，这些其实是一样的，都是一个源头。有些不堪的回忆阿玉已不想去回忆，尽管她年轻，她一样不能接受自己曾经没有正常生活，没有正常举动，而这一切的背后她还要经历思念的折磨，就这样她溃不成军，一病不起，她知道她是被逼疯的。                      
病好了之后，阿玉离开去了就近的城市，她没想走太远，她对自己没有要求。所想的大概是窃喜和生活下去。夜色下有朦胧的灯光在闪烁，霓虹灯已经开始亮起，夜色很美丽，炎炎的夏日很闷热，让人兴致索然，可是都市里的人是不会寂寞的，一个晚上她在街上溜达，那时候已是深夜，而这条街又是很繁华的地段，街的两旁很多的商店林立栉比，离城市最繁华的市中心还有一段路，他只是在城市地图上的一个角落，城市是很繁华的，这里或者没有人知道你的过往，或者宽容的不会去理会身边见过的人有什么故事，在街道的对面是一排一排居民楼，当然也有出租，是很廉价的那种。那天深夜，阿玉在街上溜达，已是深夜，路上行人熙熙攘攘，该接近尾声了，或者路人都该回家睡觉了，在一个酒吧门口，阿玉看到它的名字是人鱼酒吧，这是酒吧的名字，一个女孩冲出来，冲动大街上一直呕吐，诅咒着这个世界，诅咒身边的行人，女孩破口大骂，已是深夜，路上行人纷纷侧目有人拉高了衣领继续走路。在那一瞬间，阿玉的心被这个女孩触动，她已经不年轻了，穿露背的吊带衫，热裤，在这个深夜里从酒吧冲出来大声的哭泣。没有人理会她，都市人心都是冷漠的，或者他们也一样有一大堆的伤心往事，或者为生活所累。阿玉看到这个女孩，心里满满的同情，她很想走过去安慰她，跟她说些什么。她已经年龄不小了，肯定有着什么挫折，后来，阿玉看到酒吧里串出几个女孩，打扮像是酒吧里上班的男男女女，时髦世俗简单，粗俗，画着妖艳的妆容。阿玉看到女孩把她抬进去。阿玉跟着人流离开，她就住在这条街的对面，那个一排排居民楼的简陋的出租房里。


 第九章

阿玉第二天就去了这个酒吧上班，那是晚上七点，酒吧刚刚开门，阿玉推开那扇木门进去，昏暗的光之下是一个吧台，吧台里有一个女人，一个男人，还有一个女人在玩手机，阿玉那天带了一顶帽子，穿着短裙，她推门进去的时候，那个梳着长头发的男人看着他，盯了一会儿，忽而转过头去，阿玉说她是来应聘的，那个在吧台前的女人抬起头，看了看她，问她想做什么。                                  
晚上阿玉就留在酒吧里了，她做的很简单，陪顾客喝酒。这个行业很复杂，灯红酒绿，醉生梦死，年轻的女孩在这里，太多太多，色相不是那么矜贵的东西，阿玉意识到，当然美貌是必须的，在这里。等到八点九点，陆陆续续有女孩子来上班了，这个酒吧有两层，第二层是一个一个卡座，幽暗的灯光，木桌上点燃的蜡烛，还有经典悦耳的外国英语，悠悠扬扬，整个酒吧是怀旧让人舒适沉醉的气氛。似乎所有的酒吧都很怀旧，也有自己的风格，在这个城市的一个角落里想不到有一个酒吧的存在，而且距离阿玉居住的地方不远。客人陆陆续续来到店里，有熟客也有生客，有个女孩子陪着前面一个胖胖的客人玩骰子，酒已经喝了很多，吧台上是女孩帮客人拿来的酒水，胖胖的男人一头油水，跟对面的女孩说，我以前很苦，都是自己拼出来的你知道吧，曾经好几天都没有吃过饭，现在熬到今天，终于有钱了，他的眼光油油的，散发中年男人世俗的味道，对面的女孩说，我以前家里很穷，以前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中年油腻胖男人喝的微醉，但是还没有失去神智，他说我们玩骰子，我输了就听你的，你喝酒，女孩拿起骰子，跟胖男人玩起来，胖男人作势要抱女孩，女孩在吧台里，拗不过他，在吧台上被油腻腻的胖男人抱住。阿玉坐在木桌子上，前面是几个男人，一个打电话跟对面的人说在哪里，什么时候到，长长的木桌，对面坐着两个男人，不动声色，或者是刚进酒吧的刚开始的不适感，阿玉坐在他们对面，阿玉看到对面的男人一直讪笑，似乎很满意，他端起酒杯，跟阿玉说喝酒，阿玉端起前面的酒杯喝下去。一会酒吧里的阿玉之前应聘的女人又喊过来一个女孩，长长的个子，坐在阿玉的旁边，她很娴熟的拿起桌上的酒杯，跟对面的男人说，x哥敬你酒，对面的男人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旁边的女孩坐到对面的客人身边，他们搂着她的腰，女孩听他们说话而后跟他们玩游戏。阿玉跟他旁边的那个男人一搭一搭，他们玩猜酒拳，玩骰子，桌上是鸭舌，水果一打一打的酒水。谁输了喝啤酒，一打一打的酒水，酩酊大醉。年轻的女孩在这里也是一打一打的，一波波的客人喝的酩酊大醉歪歪扭扭的走出去。他们喝醉了在卫生间里吐的一塌糊涂，回来继续喝。酒吧里的生意是很兴隆的，在夜晚开始陆陆续续推门进来，三五个人，各色各样的人。喝醉了是耍酒疯，追着身边的美女跑，她们是很无奈的，这也是一种生活。午夜二三点酒吧打烊，一个个喝醉的男人步履蹒跚，酒吧里的女孩子门也是走路颤颤巍巍，走出去，回家。                            
阿玉搬去跟酒吧里上班的两个女孩子住在一起，是一套两居室，她们也是租房子住，有时候她们一起回来，好几次她们被客人带走，阿玉看到她们彻夜未归。酒吧里有两个女孩子，是附近的学院里的，十七八岁，打着耳洞，画着浓妆，客人都很喜欢这样年轻漂亮的女孩子，阿玉看到她们打扮时尚，跟身边客人打的火热，入夜了她们跟身边的客人一起离开。也有酒吧里被砸场子的时候，有的客人从别的地方喝醉了过来，骂骂咧咧，似乎对这里很是不满意，他们喝醉了酒，砸酒瓶子，砸酒吧里的东西，有人报警，警察过来解决了纠纷。这些客客人是很简单的，有时候是那么的愚蠢，像在酒吧里工作的这些女孩子都是没有灵魂的，或许这一些也没有什么。酒吧里有一个帅帅的男人，他叫小语，阿玉来应聘的第一天看到的男孩子就是他，有一次他问阿玉是扎着头发好看还是放下来好看，阿玉说扎起来好看，他有着长长的头发，有时候会让人忍不住盯着她看，酒吧里一到夜晚有两个女人总是自顾自沉默的坐在吧台边，她们是来等人的，其中有一个有时候阿玉会看到她跟小语说话，短短的一会，小语又会去忙招呼客人的时间。这个女人总是一个人坐着，好像什么都打动不了她的决心，她很坚持，每天入夜雷打不动到酒吧等着小语。有时候阿玉看到酒吧打烊，小语跟她一起离开，她是在另一个夜场里上班的。小语是很帅的，干净的脸庞，跟生活中平常的男孩子没有什么差别，甚或还有一点善良的体质，只是他毕竟是在夜场里，跟这里的一切确是相融的。只是他很帅，他懂得很多的国外音乐，像酒吧里总是让人沉醉，舒适的那种音乐一样，他也有这样的特质。酒吧里有一个女孩子，她说自己是大学生，她似乎并不缺钱，每天晚上在酒吧门外有一个男孩等着她，女孩很多次在客人面前哭，有时候是在对着她不熟悉的刚聊几句的人面前，有时候是在这些小女孩面前。男孩子总是等着他，入夜跟她一起离开。有几次，她跟小语拥抱在一起，那可能是种爱情的味道，让人沉醉，不能自己，让人很舒服。有一种不一样的力量。女孩喝醉了抱着小语失声痛哭，她的身子倾倒在他身上，他不知所措，难堪。有一个深夜，阿玉看到，他跟女孩在酒吧门外拥抱在一起，而后在黑夜里一起离开。


 第十章

在这之前，小语曾经问过阿玉，他把她他的电话号码拿给他，第二天白天，他发来信息阿玉的意思，他可能想跟她谈恋爱，他虽然很帅，阿玉还是拒绝了他，可能是周遭环境太乱，也可能她想维持心底的坚持，尽管她的心里很难受，那个午后阿玉沉沉的睡去，仿佛失去了什么，心底很不好受。那之后的好几个夜晚，深夜里，阿玉看到小语跟那个一直等他的女孩一起离开，她看到他们在夜排档的一个摊子上停留，他看到她，突然很不好意思。阿玉什么都没有说，寂寞是什么，她知道，大概是深夜总想有个人一起回家，陪在自己身旁，不管那个人对他的感觉如何，有时候只是取暖。酒吧里有一个打扫卫生的小姑娘，她只负责打扫卫生，酒吧的酒瓶子，桌子，卫生间都是她打扫的，还有拖地，擦拭吧台，阿玉看到好几次她匆匆忙忙忘记买了蜡烛，忘记点上，她很不好意思，酒吧的环境很乱，总是纷纷杂杂，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这个小女孩是有自己的坚持的，有时候她太累，坐在打扫卫生的一个角落里睡着，她很沉默，从不跟酒吧里的女孩们多打交道，当然那些客人们她也是很少搭理的，她的工作做不完她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搭理这一切，她也很少多事，她白天还有一份工作，夜里一点的时候她就下班，当然她晚上七点就要上班，每个人的坚持不一样，有些人可能也无法理解她拿着那么少的工资在深夜里上班，那么辛苦是为何，对于她来说可能想法是不一样的，每天她匆匆来，一刻也不停的打扫卫生，要做的活那么多，在那些女孩子来上班之前和那些客人陆陆续续来之前她要负责把店里的卫生打扫干净，她很忙碌，阿玉很羡慕她，她身上有阳光的味道，勤劳，踏实，有时候她干活干的汗流浃背，阿玉知道她跟她们不一样，跟她也不是一个世界的，她靠近不了这样的人，她是深信人生是要依靠双手的那些正确人生观的人，果不其然，几个月后，小女孩就辞职离开了这里，她跟她们差不多的年龄，她却没有堕落，这样的人多么幸福，阿玉一想到她就觉得心里充满力量，尽管在她离开之后。                                 
阿玉恋爱了，有个客人一直到酒吧里，阿玉看他跟她差不多年龄，带着眼镜还算斯文，在阿玉一直喝酒的时候，这个男孩劝她少喝酒，就这样他们走在了一起。刚开始他们去开房间，后来他们租住在一起，他们租了房子。男孩有工作，这是阿玉庆幸的地方，他总是带阿玉出去消费，有时候他看着阿玉离开，他很舍不得。感觉是有的，要不然阿玉不会跟他在一起，他经常去阿玉的酒吧，等她一起下班，有时候阿玉提前走，拿着包她就离开。眼镜斯文男是一个还算有感情的人，至少对阿玉是这样的，他会做饭给她吃，尽管次数很少，他们一起逛街，他带她去消费，对阿玉他还是挺舍得的，阿玉觉得至少心里是踏实的，有一个陪在身边，无时无刻，他们像大多数恋爱的人，手牵着手散步，总有说不完的话，有时候周末他也开着车带她去郊外，阿玉不用为金钱的事操心，也不担心他会看不起她，对她来说这段感情还算安全，他们有很多说不完的话，他们去很多没去过的地方，情到浓时他给她买戒指，可能他是真心想跟他在一起的吧，阿玉很感动，他们简单，心思透明，阿玉很轻松，像久违的口渴时候的水一样，阿玉觉得很舒服，他很想跟他说说她的往事，她心底的忧伤，告诉他她从哪里来，或者已经等了很久，眼镜男至少还算人品正的人，没有恶习也没有难以忍受的习气，阿玉很想说说心里的疾病，有些事情埋藏的太久，太压抑，她很想吐露心事。在他们感情浓厚的时候，眼镜男也是动情对阿玉说会一辈子对阿玉好，阿玉心想有些话听听就算，她当然知道他是说真的，她很感动，在一起的很多时候他们都是这样缠绵的。像正常的男男女女那样，阿玉的感情也是这样的他知道他在一个公司里上班，朝九晚五，或许他是这座城市里长大的，或许是从别的城市一路奋斗而来的，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在一起，晚上她上班他等着她，有时候他也会去接她，家里的饭菜一直是热的，温度一直是温暖的，像他久别的初恋一样，阿玉有时候觉得他就是这样对她的，阿玉觉得很幸福，他们吃一双筷子的东西，像个孩子一样笑声不断，眼镜男会帮她把回来房子的门打开，打电话跟她说你的声音很好听，他让她照顾好自己，像个居住很久的家庭主妇一样，阿玉学会了烧菜，做家务，她想如果他们结婚，他们要负起很多家庭的责任，生孩子，居家过日子，生活虽清苦可是有希望，当然他们还有彼此。阿玉变得开朗，不再那么阴郁，仿佛久违的青草遇见了雨水，这是阳光的健康的，很多埋葬的往事就让它们埋葬，她不想再经历痛苦的回忆，像死去过的人一样，是这段感情救了她，她想他也可以简单快乐，什么都不想，没有要求，就这样该多好，对生活有美好的渴望，一切都会有的，面包金钱，用自己的双手去奋斗。像久违的青草一样她吸收着养分，她兴致匆匆的继续着这样的生活，快乐的做着生活中的琐事，尽管生活不如意，酒吧让人对生活失望，即使如此，阿玉还是看到了阳光，她庆幸这样的遇见，对眼镜男，她感激他，是他给她对正常生活的信心，给了她温暖理解，或许是她被生活折磨的太久，在遇见阳光的那一刻，她心里充满了感激，她相信阳光的存在，及至于她可以忘了生活中还有的不如意，她选择健忘。


 第十一章

他们周末的时候最多的去郊外，那是阿玉开心的时候，跟他在一起没有那么多烦恼，没有什么事可以担忧的，安静的让人想一直这样下去，眼镜男是从这座城市一直奋斗过来的，对这座城市而言或许他也是个局外者，在这之前他辛苦的工作，吃了很多苦，刚开始他从学校毕业，她的女朋友打电话给他，那时候他刚刚毕业在一个公司里上班，女朋友打电话给他的时候他的工作刚刚开始有起色，他犹记得，女朋友打电话给他，在电话里她犹有怒色的说，什么时候到这里来，女朋友的话不能不听，一方面他们的感情很多年，从上学时一直开始，他割舍不下这样的情感，另一方便这座城市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有更大的发展空间，他们还年轻，人生刚刚开始，有充满斗志的力量支撑着他们，他把手上的工作结束，就奔波来到了这座城市，这座承载了他爱情的城市，一切都要从头开始，没有人脉，没有亲朋好友，只有满腔的热血，他们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除了自己也没有别人可以依靠。这样的人群是很多的，以前阿玉见过火车上或者租房子的居民区里都是刚刚毕业的大学生，他们满怀着理想，对这个社会的憧憬，一点一点的努力拼搏，他们是这个社会的希望，把自己的所学所记的知识对这个社会予以贡献，是每个社会还算幸运的人。人跟人是有很大差别的，有些人的人生走错了岔路要付出很大的代价，有的人的人生承受的却是这个社会大多数的痛苦和经历，他们不孤单，他们应该引以为傲，有良好的学历，有朋友，同事，共同命运的群体。人不英雄枉少年，在这个青葱年月即使只有一腔斗志也是值得尊敬的，即使现在什么都没有，谁的人生大概都要自己奋斗的，阿玉见过火车站一个个天桥底下，有很多残疾的人，有的脸上长着可怕的斑，有的失去了双腿只能跪在当做双脚使用的木凳子上，有的女孩在面前写着能不能施舍几元钱坐车回家，每次经过火车站的时候，阿玉都会碰到这样的人群，渐渐的他们也成为了人群中的一道风景，没有人觉得突兀，甚或很少搭理他们，只留下他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刮风下雨雷打不动的在人群中乞讨，他们已经麻木了，失去了生活的技能，是一个残废的人，对生活而言他们已经失去了资格，他们只是在捱着度过一天一天而已，在年轻的时候阿玉甚或有点害怕这样的人，也许是害怕他们这种生活之后的更为恐怖的人为因素，她还是有同情心的，有时候匆匆的放下一点下，匆匆的离开，这是社会中的一角，不是每个人生来就失去生活的资格的，总有不幸在发生，有时候心灵憔悴沧桑，度日如年，或者面容麻木，失去感觉，这跟火车站里乞讨的人其实也没有什么差别，都是痛苦的人生。而这样的人群还有很多，在热闹繁华的商业街头，这样流落街头，流离失所的人总在某个角落，不经意间人们就能看到。眼镜男的人生背负着他那个家族的命运，从读书开始，他就知道他只有这样的路可以走，他必须付出努力，混出样子。不管是这座城市还是之前的城市，他都有压力，当然他是带着一种不辱使命的感觉来到这里，奔赴这里的，这么多年的感情他想也没想就过来，女朋友是跟他差不多家庭的人，他们没有靠山，刚开始的打拼的日子很辛苦，他们租住的房子夏天热火朝天，半夜里他们去深夜的路边摊，周围都是像他们这样的人，白天辛苦的忙碌，晚上回来像累及的小犬，每个人的辛苦只有自己知道，尽管看起来他们都差不多，像千千万万刚毕业的学生那样，眼镜男也有自己的奋斗史和沧桑，年龄到他现在，他已经拼搏了五六年了，除去失去了感情，他已经习惯了在这座城市生活下来。年轻时候的生涩慢慢褪去，现在已经慢慢成熟，当然他已经拥有积蓄。刚开始她的女朋友打两份工，在他刚开始来这座城市的刚开始他已经知道，夜里她都要去打工，每天深夜她很晚回来，打两份工的女朋友赚的钱比他多，慢慢的女朋友面有微色，开始瞧不起他，那时候他的工作都没有着落，更不要说起色，尽管他一腔热血，却徒有用武之地，他开始拼命地努力，命运总是眷顾有准备的人，两三年内，他慢慢在这座城市稳定下来，他觉得他终于对的起自己刚来的初心。这些都不打紧，女友渐渐跟他说想在这座城市买房，他们的故乡都在北方，那里的经济没有这里发达，女友不想回去。眼镜男还记得自己刚来这里郁郁不得志，总是坐在夜摊上一个人落寞的叹气，他吃着面前碗里的面条，觉得食不知味，这是他的黯淡的时期，而今他要在这座城市安家落户了，有一种久违的归属感，他觉得再拼搏下去什么都会有的，人生充满了希望。在他们兢兢业业拼搏的这段时光，他每天帮女朋友留门，这个习惯一直延续至今，他们盖一床被子，小小的卫生间，冬天一起取暖，她坐公交而他一直送她，他们的生活安贫而知足，自己做饭，买菜洗菜，偶尔他们在房子外面的夜排档吃一份麻辣烫或者面条，租住的房子在一楼，眼镜男的女朋友每天准时出门上班，像一个拼命三郎，或者他们性格里都没有安全感，没有归宿，眼镜男看着女友拼命的样子觉得对不起她，又有点怒气不争，他觉得自己有点不认识她，或者配不上她，沮丧之余对于他是更大的鞭笞，他没有退路可以走。他迷茫的脸上泛起了斗志，仿佛除了这些就只有这些了。


 第十二章

眼镜男的女朋友晚上上的班是在一个店做收银，工作轻松可是需要熬夜，在眼镜男来到这座城市之前她的女朋友是一个人坚持过来的，他见过她跟她的同事在黑夜里告别，她或许更有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对现实的抵抗，这一点在眼镜男初来砸道，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已经发现，他感到难堪，无地自容，因而决定了他奋而向上，一直往金字塔奋斗，他应该感谢她，或许当下的他还不是很明白，他曾郁郁不得志，对身边仅有的人诉说，不是他不想努力，只是她或许变得让她不认识，言语里有对未来的拼搏的渴望，还有努力燃气的斗志，似乎是对自己的承诺。这座城市是一个很现实的城市，空气里都是金钱的味道，年轻人一边适应它一边享受它，在这里能有对自我价值实现的淋漓畅快感，是一座年轻的城市。遍地是机会和诱惑，而人们又是多么崇尚对金钱的向往，**裸的体现，鞭笞着每个人为金钱努力。这没有什么不好，社会节奏对于现代的人们而言是很快的，不一定明天这座城市会怎么发展，用什么抵挡这动荡不安的现实，而年轻人一早认清现实对生活努力没有什么比这更正确的人生观，而有时候你看身边的很多人庸庸碌碌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要明白这个道理有些人是在青春快要耗尽的时候，那时候大部分的美好时间已经一去不复返，像平庸无能的老者，时间已所剩不多，然而又不能堂而皇之的就此消沉，更甚者有一颗敏感脆弱的心，生活到处对人是打击，在相同的年纪早已经很多人实现了人生自由，而你的年龄不是很苍老，你的世界也是，你还是要打起精神。眼镜男和他的女朋友无疑是属于前者，尽管迷茫，尽管对生活艰辛的折磨，即使在最一无所有的时候他们也是奋力往前，从来没想过停下来，尤其他的女朋友，在他来之前她一个人坚持了半年之久，她的脑海里无时无刻不是提醒着她在这座城市拥有房子车子。这或许源于她那个贫穷的家庭寄予的希望，和那座不算发达的北方城市的鞭笞，他们选择来到这里就已做好了停留的准备。他们多年的感情使的她毫不犹豫的让他来到这里跟她一起，他们不是没有犹豫过的，在分隔的时日里，她等着他，每次打电话，她总是跟他说她想留在这里，她决定留在这里，跟大多数的女孩相比至少她有正确的人生观，让人阳光明朗，是在太阳底下的，就像她一身黝黑的肌肤。在她的那个小农村里，他的父亲一个人背起了负担家庭子女三人的责任，她又是骄傲的，她从大学毕业，可想而知这有多么不容易，她依稀记得，一家几个挤在一张破床上，她的父亲让他们骑在他的身上，那是在她很小的时候。这个记忆很久深刻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提醒着她父亲的仁爱辛苦，而今他们长大除了要祭奠以往艰苦的岁月，还有对于自己命运的不再重蹈复辙，对自己家庭对于自己的希望，因而眼镜男总是一副行色匆忙，拼命三郎的感觉，这已经类似于一个男人，只有苦过的人才有这种对生活的冲劲，因而刚开始她什么工作都愿意，甚而晚上上夜班在一家店里做收银，在眼镜男刚来的时候她的女朋友过的就是这样的生活，他是懂她的，进而或者也同情也有多自己的同情。他毕竟年轻气盛，深信人生没有努力不可能做到的事。           
在他们在这座城市一起取暖拼搏的时候，阿玉或许深受疾病的折磨。有些人的人生有时候只是观望未必有机会参与。不知道这是幸或者不幸。而让人想起来热血澎湃感动莫名的事情，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坏事情。在他们在这座城市拼搏的时候，他们整整用了两个人的五六年时光，有了房子车子，在这座城市有了归宿感，他们觉得每天都应该庆祝，不辜负自己的努力。婚约已经选好，只能合适的时光就可以领证摆酒席，结婚，人生该进行的程序差不多都有了，事情的转机是在一次眼镜男的女朋友回家的时候，在火车站她跟一个男的在一起，显然是那个男的送她去的火车站，事情很快就败落，而这个男的跟她女朋友维持这种关系已经整整五六年，或许在他来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他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到这一刻才让他发现事实，他们已经快要结婚，就差一步就可以修成正果，对这么多年的拼搏艰辛时刻而言总算可以笑着跟它挥手再见。终于她的女朋友坦诚的告诉他，他们在一起太辛苦，他不想跟他一起奋斗下去，尽管也会什么都有，一直没有告诉他是因为他当初来到这座城市，来到她身边，陪伴她，她一直记得他的恩情。眼镜男觉得很可笑，他的陪伴她就是用这种方式回报他，也许这么多年的努力她一直有这个男人在身边的帮忙，她是很辛苦，为此他加倍努力，而现实还是在金钱面前妥协。这么多年的感情付之流水，而他这么辛苦又是为了什么，这是一个笑话。女朋友离开了他，也许这在他们一开始来到这座城市就埋下了伏笔，两个一无所有的年轻人要靠自己赤手空拳的奋斗，而她的女朋友肩负的人生责任太多，她活的辛苦，而他也是一无所有的来到她身边，他想起刚开始每次早晨她匆匆忙忙的出门赶公交，而每天晚上深夜她回家，他总是帮她留着门。他们之间是见证了彼此落魄难堪失意一起走过来的，也许她早已生出去意，留至今日或许是想等他拼搏出来，也算不辜负她当初让他来的本意。对于她来说身边只是换了一个人，而对眼镜男大概这是他人生中到此经受的最大的打击，情志的折磨有时候比身体的辛苦更让人痛不欲生，这一点阿玉感同身受。


 第十三章

这段过往已经过去很久了，在眼镜男认识阿玉之前，他独自打拼了一段时日，孤独的艰辛他应该也尝到了，为此他想到了她的女友，在他来之前她也是这么独自捱过一段时光，时间会带走很多伤痕，包括感情的痛楚或者对这个社会给予我们的苦难，善良的人选择原谅然后依然不失对生活的热爱，睡一觉或者洗个脸又可以重新开始。他不知道他的女友过的怎么样，渐渐的也失去了联系，她有她的选择，或者这对彼此都是一个警醒，他不再年轻也不再天真。在看到阿玉之前，他的感情生活已经空白了一段时日，只是寒夜里取暖的两个男男女女，他们决定在一起或许是一个命运使然，而阿玉呢，她的心或者是沧桑的，有时候她想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性格使然，她没有小女孩的幼稚天真很多事情她有自己的坚持。这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而一个女人当然是简单天真一点比较容易幸福，而阿玉是不幸的，她没有这样的机会，从来她都是严谨而深刻。在酒吧里认识眼镜男或许是一个幸运，至少他付出他的感情还算真诚，他们像寒夜里取暖的两个人，在一起很舒服。如果就这样发展下去，他们大概也有一个好的结果，这对阿玉是很好的选择，她已经消沉了一段时间，有了情感的鼓励她觉得心里安定，或许他们会有结果。酒吧的工作依然在继续，她已经渐渐习惯这样的场合，很多客人依然来买醉，在怀旧的音乐声中，一整夜一整夜就这样过去，酒吧里的女孩子琳琅满目，在这里美丽是廉价的，因为选择太多，而诱惑也是太多，为此阿玉学会了一件事，那就是不要太把自己或者年轻当一回事，而酒吧里的女孩大多肤浅，头脑简单，对她们而言金钱是很重要也是体现自己的存在。跟大多数正常生活里的男男女女相比，她们还是比较不一样的，比如对自己的不负责任，对生活的浅薄认识。因此大批的男人蜂拥而至，像蝴蝶嗅到了花的香味一样，有诱惑力，而这些女孩子，每天跟不一样的男人走，对她们而言，她们还有青春，这就是现实。酒吧里的小语依然每天晚上有一个女的在等他，阿玉渐渐也读出了她疲惫表情里的女人的辛苦，守着一个帅帅的男人也是一件辛苦的事。那个有着男朋友每天晚上来等的女孩，还是一样的不开心，忧郁，似乎她觉得每个人都应该体谅她，她一如既往的跟小语暧昧，时常搂抱在一起，他们的身上有爱情的味道，让人忍不住看着，感动，沉醉。年轻真好。在这里是**裸的体现，夜色里的故事总是很多，似乎比起太阳照耀的时候，它更迷人，让人沉醉，就好像夜总是让人期待让人舒服，有太多太多迤逦的故事，让我们在生活乏味之余是一个安慰和慰藉，夜开始的时候，霓虹灯闪耀，街上车水马龙，醉生梦死，灯红酒绿，让人上瘾着迷，很多城市里的人白天消失在钢筋水泥里，一直待着，或是睡觉，夜晚就开始出没，他们是属于夜色的，他们的生活常态就是这样的，他们自己也被这样的生活方式牵绊，沉沦其中，过着醉生梦死，恍恍惚惚的一天又一天。  
刚开始的时候，阿玉跟眼镜男在一起是很舒适的感觉，她对生活的要求不高，或者是一个随遇而安大过折腾的人，他们的一天他白天去公司上班，晚上或者去等她，她的一天是从晚上开始，见多了酒吧的聚散离合，纷纷扰扰，她庆幸有个人陪在身边，他们彼此对感情都是真诚的。有一次阿玉看眼镜男的短信，是他公司的记录，分歧就是在这时候开始的。酒吧里男男女女对他多少有点影响，他们的分手简单没有拖泥带水。她依然记得他带她去周末，一起做饭，一起生活。她跟他的女友不同，她是一个简单的人，除去疾病对她的折磨，她是一个简单的人。幸而他们已然足够成熟，分手也不是那么难堪，足够理智平和。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阿玉没有见到眼镜男，他或者还在孜孜不倦的努力，这些跟她都已经没有什么关系。她依然过着夜场的生活，灯红酒绿，清醒无比，就算世界末日来临，还是应该好好为明天的来临努力。她搬出了他们居住的房子，他可能没有说出口，可是她已然明白，有些事情不需要太过明白，能平和的好聚好散也是一种缘分。她对他更多的是在她深陷不能自拔的时候，对她的陪伴，对于彼此都是这样的。从今他的生活大概又恢复平常了吧，有着对人生的规划。他们之间快乐的时光维持了很久，是彼此参与彼此生活的陪伴的感情，是两个人的平淡相处，很少有争执或是吵闹，像大多数的情侣那样，他们有着快乐时光。他晚上留的门跟给他前女友一模一样，阿玉想那是他们在一起时候的甜蜜事情，而今她也已然一个人，想起来只是一个回忆而已，然后是少了一个人的陪伴而已的不习惯，没有什么，生活日复一日，他们在一起差不多一年的时光，没有太多的波澜没有曲折，很平常，他们说着情话，一起生活一起做饭，一起出门逛街，一起在这座城市奔波，是彼此的港湾，也曾想过有朝一日修成正果，对彼此的生活经历都是一个慰藉，而世事无常，没有走到最后，也总算陪伴一场，对于这个结果，阿玉处之泰然，对于她的人生这个选择或许是好的，一起到老，平平淡淡，而她对生活没有太多要求，已经学会了成熟，接受。想起他，阿玉就想起这时候的自己，就像她习惯了这些夜色带给她的感触，没有波澜壮阔，没有曲折不惊，只是平常的生活，像一首歌，婉婉的诉说。他们是彼此的过客，很果断，在以后的时间里阿一玉很快将他忘记，有太多太多的脸庞跟他相似，阿玉觉得很平常。


 第十四章

阿玉的第二段感情开始于一个午后，那天她去商场逛街，打着哈欠，拿着买好的衣服，在一个商场空置的展台区，摆放着几台娃娃机，发出嘈杂的音乐声，一个男孩站在娃娃机面前，专注的玩着机器，阿玉对这样的游戏一向没有兴趣，可是她还是走到了娃娃机面前，看着里面的娃娃，她想或许可以夹几个娃娃起来。旁边的男孩穿着暗黄色的t恤,卡其布的裤子，看起来像是好人家的孩子，有着良好的家世，简单阳光。娃娃机里面的娃娃很多很可爱，每一个都让人想拿回家，曾经有人对夹这些娃娃好像是专业的一样，总是很准确一下就能击中，他们把这当作游戏，家里是摆的满载而归的娃娃，大概这样的人是有童心的，对生活没有忧虑感才可以气定神闲的发展一个爱好吧，阿玉想。娃娃机很难夹，阿玉投了好几个硬币进去，不禁有些扫兴，看到旁边有人夹住娃娃，她忍不住叹气，旁边的男孩夹了一个娃娃，很专注的样子，不其然的他突然把娃娃拿到阿玉面前，送给你，他说，他好心的教阿玉怎么夹这个好玩的娃娃机，阿玉觉得很开心，他有着阳光般的性格，是好人家的孩子。有时候她觉得自己也是一个孩子，尽管她的生活中有太多不能说的禁忌，她需要一个出口，至今她依然杳然一人，像孤军奋战的斗士，没有资格说放弃。为了答谢他送她的娃娃，阿玉决定请他和一杯饮料，商场下面刚好有冷饮室，阿玉请他喝了一杯冷饮，也许他是无心之举，只是觉得偶然把一个娃娃送给一个陌生女孩，在这个午后，让人觉得沉闷烦躁不堪，幸好生活还有希望还有让人开心的事。一杯饮料之后，阿玉已经跟男孩熟络，他们互留了联系方式，约好有时间再聚。一个人跟一个人的相遇有时候是很简单的，这个午后阳光很好，像极了遇到的人，阿玉觉得心情畅快，许久没有轻松好好的舒缓心情。事情的发展是一来二去阿玉跟男孩熟悉起来，不期然的彼此有了好感。阿玉去他上班的健身室，他是一个健身中心一个健身教练。他除了有点肌肉之外，阿玉没发现他有什么不同之处。让人称赞的是他的性格，沉稳阳光。似乎也适合他的职业。健身房里有很多的男男女女，阿玉看到他在忙碌，满头大汗，他走过来请阿玉去一边坐坐，他们就这样聊天，有时候他很忙，阿玉就在一边饶有兴味的看着他，除了帅气他还让人舒服。健身房里有一对父女，女孩十多岁的样子，他的父亲在这里管杂物，是一个外来务工的人员，很显然的他们的情况不是很明朗，阿玉见过很多这样的人群，像大多数打工的人员一样，在这过程中总要丢失一点什么，人跟人的区别是很大的，男孩有时候走过去吩咐这个父亲做事情，看的出来这个父亲一脸的沧桑，阿玉很害怕遇见这样的人，她很害怕遇见他，或许是看到了他的中年的样子让阿玉恐惧自己以后的生活会不会也是如此。男孩叫小皓，像他的名字一样是个皓月当空的人，他看出阿玉的不适，递给她水，让她在一边休息。没有告诉小皓的是，她其实很喜欢他的工作的地方，这是不一样的地方，让她觉得舒适。有些事情还是直接面对的好，总是孤芳自赏生活会让你付出惨痛的代价。阿玉没有逃避，她像是突然之间懂得了一点什么，她庆幸自己的觉醒，还有很多的人生路要走，阿玉总是这样安慰自己。如果早一点明白一些道理不知道她是否是另外一个样子。那个中年父亲总是带着女儿，他没有太多的空余时间，他要工作，他的工作沉闷时间很长，他把女儿带在身边，这个孩子长大是否会有出息，会不会超越父亲的出身。阿玉觉得心情沉重，甚或听说，他们租着一个小小的房子，在偏远的郊区，这个父亲是很苍老的，尽管他的女儿才十多岁，很显然这是一个没什么用的男人，一个油腻的被生活琐事长年压碎对生活没有希望，一个不可爱的人，阿玉第一次近距离的感受到生活的残忍，没有希望，不是每一个人都对明天怀有希望，在她还年轻的时候，还有机会，她觉得庆幸。这也是第一个让阿玉印象非常深刻的男人，或许是他的生活让人无望，或许是他对生活的态度，是一个意志消沉，碌碌无为的人。很多关于这个父亲跟女儿的事情是小皓告诉她的，他们一边散步一边欣赏风景，他走着一路有时候又小跑一会，他们打打闹闹，像普通的情侣，总是有说不完的话。他会突然之间站住然**着阿玉的手，会突然间出现，给他一个拥抱，会在走路走累的时候，搀扶着她，背着他，他是一个孩子，他的性格像一个孩子，让人不期然的靠近，没有戒心。阿玉不止一次想跟他说说内心的沧桑，她是一个有故事的人，这是一个可以信任的人，阿玉深信他的人生是很简单没有波折的，一次他们坐在凳子上，他握着她的手，跟她说，阿玉你好可爱，或者好高兴能认识了你，不想跟你分开，类似的情话说了很多，他们搂着彼此的脖子像是世界末日。他喜欢运动，喜欢牵着她的手，跟她吃饭，逛街，看电影，看风景，每一天似乎都过得很快，跟他在一起阿玉也觉得自己是个孩子。他的世界很简单，对阿玉而言跟他在一起没有负担，他善良，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人会有什么伤心往事。阿玉觉得自己也变了一个人，她也想就这样停留下来，这样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人的一生最幸运的大概是有一个幸福的人生，老了有所依靠，儿孙满堂。这是阿玉内心深处想说的话，尽管时机或者命运没有眷顾她。或者现在言之过早。找一个人相伴到老应该不是一件难事。阿玉觉得自己在改变，尽管她的人生让人失意的事那么多，她已经好久不在去想以前，回忆。这是幸运的事。


 第十五章

小皓是一个好男孩，暖暖的阳光的味道是他身上的特质，他有一张温暖的笑容，仿佛很健康，在阳光下待久了就是这样的。那天在商场里是他们第一次相遇，那天他在玩娃娃机，他看到阿玉在他身边停留，呆呆的望着娃娃机，知道她不会玩，她身上有淡淡的吸引人的地方，他把娃娃机送给她，这是萍水相逢，就这样他们认识了。阿玉很喜欢他，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对他的羡慕，他身上有她没有的品行，两个年轻人被相互吸引。有时候两个人的相遇是极其简单的一件事。刚开始她没有告诉他她在酒吧上班，可是这也是瞒不住的。酒吧里的女孩们各色各样，有的沉沦已久，很难上岸，他们都是极其简单的人，发自本能的挥霍自己的青春，他们有的也有自己的固定男友，他们养着自己的男友，帮他们买烟，衣服，像养着一个小白脸，生活方式的不一样，接触的人群不一样，让有些人对生活的需要变得直接简单，阿玉不幸的也是其中的人员。小皓有自己稳定的工作，他跟普通的男孩子一样是正常的阳光下的。他们在一起手牵着手，去郊外散步，在郊外接吻，他亲吻着她的脸颊，觉得她是一个好女孩。阿玉贪恋这种味道，是一种恋爱的味道，他们看电影，在电影院里拥抱在一起，紧紧的两个人看完一场电影。他把自己脖子上的玉佩给她，跟她说这是家传的，要收好。他们一起去骑山地车，在郊外的跑道上，小皓跟阿玉说等她身体锻炼好带她去很远的地方一起骑山地车。他喜欢的都是健康的，包括跟他的恋爱，他会弯下腰来帮阿玉寄鞋带，很宠爱她的样子，帮她系好山地车的帽子，他们一起出发，他骑在前面，她跟在后面，有时候骑到山间的小道上，他们停下来，他们推着车往前走，一前一后，气喘吁吁，阿玉跟着他的背影。他们翻过一个u又一个小路，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这里有一条专门骑山地车的山路，崎岖泥泞的山路，坑坑洼洼，下着雨山路难以前行，前面是村落，村路的中间有路他们就一起骑过去，看风景。经过山间小路，经过野外的小道，气喘吁吁，他们下午出发，一直要很晚才回来，阿玉有时候追不上小皓，她拼命地骑着山地车，大声喊道等等我，等等我，声音响彻山谷，山谷里是她的回音，小皓停下来等着阿玉，他们年轻富有生命里。他们从一条小道一直向前骑向前骑，这条跑道运动的人很多，有些事来跑步，一个两个三个，阿玉跟他们打招呼，很友好的样子。骑的累了，他们停下来，在旁边铺一张步，拿出包里的食物，他们就那样吃着食物，骑山地车是一项需要体力的户外运动，阿玉想他习惯了在健身房里的生活，连爱好都是健康的。大概在城里待久了，人总需要呼吸一些新鲜空气，呼吸新鲜的氧气。            
阿玉跟小皓一样也是一个爱好自由的人，在都市里生活久了，有时候总想逃离，这里的生活方式太快，快到日月星辰转换的时间嗖忽而过，记不起几年几月，有时候她辩不清几天是几月几号，黑夜来了就是白天，白天过后又是深夜，霓虹灯开始闪烁，纸醉金迷的生活。他们去游泳馆游泳，带着泳衣，换上泳衣，他们从泳池里这头游到那一头，碧绿的水，温暖舒适的感觉，在水里游泳是一件多么快乐的事，游累了，他们在岸上的椅子上休息，阿玉望着窗外，觉得开心，她希望时光停留，停下来好久好久不要走了，就赐一点时光给她，让她安安心心的不要去考虑生活中复杂的人事，小皓替她拿来毛巾，擦拭着她的头发，很温柔。他们相识而笑，在水里他拖着她的身子，她就那样浮在水面上，像躺在救生圈上面，在水里舒适慵懒的躺着，水的温度是很温暖的，不冷也不热，让人一接触就不想上岸了。阿玉的玉佩突然间掉到水里，掉了绳索，阿玉急得叫起来，小皓转进水里，一下子找到了玉佩，她把玉佩重新戴到阿玉的脖子上，这是小皓送给阿玉的，她一直戴着。岸上有健身人员坐在高高的椅子上，注视着水里的情况，怕有人落水，好及时救起来，阿玉想小皓的职业跟他们是差不多的。有时候小皓带小玉出去玩，他们去附近的城市，那里小皓是很熟悉的，那是旅游景点，他们在风景区的街道上走着，边走边逛边吃东西，边欣赏身边的美景，这里小皓是很熟悉的，他们吃饭馆里好吃的饭，两个人坐在那里，偷的浮生半日闲，旅游景点的风景区很多，小皓跟他在一个景点里拍照，留念，留下了好多照片，这些照片阿玉留下来了好久，放在随身携带的包包里，就像他送她的玉佩，她一直随身携带着，那是属于她的快乐时光，尽管短暂也是属于她的，晚上他们去划船，昏黄的灯光，幽暗的街道，拥挤的人群，跟城里的热闹这里又是不同的，这里的人是很闲适的，没有目的的，是游玩的心态。在这里生活的人是件很幸运的事，因为有这么多闲散的时光，美丽的风景陪着，是多么幸运。早起他们去吃早点，有着人兴旺盛的风景区，早早有人准备了早点，在那些早点摊位上，阿玉想这里应有尽有，他们在太阳下带着帽子，美丽的风景区旅游的时光过的很快，像阿玉保存的那些她跟小皓的照片，很美好，留下了很好的回忆。快乐是短暂的，多少人在这里留下快乐的时光，跟都市的生活节奏是不一样的，这是她生命里简短的不需要考虑现实问题的快乐时光，她一遍遍的回忆过，她想此生如果就这样，她的回忆也是可以回忆很长时间了，她不寂寞，她拥有的这么少。


 第十六章

小皓的工作有了升迁，他去了一家银行上班，一个男顾客很欣赏他，让他去银行上班，他的薪水待遇都比以前高了很多，阿玉很为他高兴。那天他请客，宴请以前的同事，算是跟他们告别。那个带着女儿的父亲小皓好心的也请了他。这个中年男人还是这样，油腻腻的，生活对于他是什么，是没有努力的结果，他给人的震撼就是他是生活本身的样子，没有希望让人痛不欲生。阿玉每次见到这样的人，心里总是胆战心惊，一个男人也可以是很琐碎，很像一个女人的，幸而他有一个女儿，在大街上有很多人都是这样的，比如清晨打扫卫生的环卫工人，比如商场的保安，这样的群体都是弱势群体，是对生活没有努力的结果，当然有的也可能是生活发生了变故，不幸。对比较，阿玉也是一个不幸的人，对于自己的生活，她没有什么好解释的，所谓走一步算一步，大概就是像她这样的。只是她深在其中，她冥冥中感觉到自己是一个不幸的人，这些是生活带给她的感触和经历。过不了几天，小皓的一个朋友结婚，小皓带她去喝喜酒，在酒桌上有朋友打趣他们什么时候结婚啊，小皓说快了快了。他一脸高兴的样子。他们去海边，这座城市是在一个海的附近，也不是很远。在沙滩上他们漫着步，走在潮湿的海水里，潮水边的浪一个接一个打上来，弄湿了裤子，他们一边奔跑，海水打湿了他们。海水边的人三三两两，有孩子玩的很起劲，不想回家，跟阿玉他们一样。身边有人作陪的感觉真好，阿玉想，只是为了有个伴，赶走生命的寂寞，他也愿意跟一个人在一起。只要他愿意她也愿意。他们在海边捡贝壳玩泥石沙，像个孩子。小皓的工作很快有了起色，他不让人担心，把生活处理的很好。他们去爬山，这座城市的不远处，他们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走上去，沿途欣赏风景，走到半路有一个亭子，亭子里是石凳，供游人休息，他们坐在那里，看着像他们一样的游客上来又有的下去。叽叽喳喳的声音响彻在山谷，游客穿的花花绿绿，像是赶集也像是游玩，很多中年男女，趁着周末都会过来爬山解压，这是城里人的通病。山间有索道，下山的时候可以一览风景，新鲜的空气，这是另外一种生活。他们歇息好，继续爬山，在山间的一个庙里，他们去拜佛，阿玉的愿望是希望这辈子开开心心的度过，幸福的度过一生。山上的石头路很不好走，特别是上坡，让阿玉心生为难，想下去已不可能。幸而小皓扶着她，累的时候就背她一阵，阿玉觉得很难为情，很对不住他，这样陡峭的山路想来也不是她一个人觉得累，而偏偏还是有很多游人纷至沓来，乐不思蜀。真真想不明白。                                 
到了山顶，可以一览整个群山的风景，游客熙熙攘攘，他们顾着拍照留念，买纪念品，山顶的风景也是很好的，不缺热闹，还有的在这里表演节目，歇息，然后下山。下山的路可以坐索道，也可以走着下去，在这座山的接近山顶的地方，还有一个寺庙，而缆车也是在接近山顶的地方，阿玉他们走着下山，来到寺庙喝水，这里的水不一例外的甘甜可口，这是她来到这座山上唯一深刻的印象。在寺庙里坐了一会，寺庙是有很多佛像大钟的，庙里面的两边也都是佛像，暮鼓晨钟，香火鼎盛，气氛幽静，游人肃穆，这里是拒绝喧哗的，这里也有斋饭，简单的小米粥，酱菜，供游人使用。很多游客在这里烧香拜佛，q虔诚宁静，似乎那一拜一起之间把尘世间的尘土都在佛像面前抖落干净，只剩下**裸萧条条的肉身，愿所有罪孽在这里得到升华，愿所有痛楚在这里得到慰藉。寺庙很安静，出奇的安静，有很多的僧人，还有女尼姑，在这里削发出家，都有尘世间痛苦的往事吧，想来都是很多不明所以的难以愈合的伤痛，阿玉知道那又是生活中的一个个难以言说的经历。阿玉觉得心里难以言说，她想起自己，觉得不知道怎么安慰自己，或许佛是可以的，帮她解决她的苦难，她的痛楚。她在这里喝了斋饭，是简单的米粥，小皓跟她一起。有故事的人都会来这里，阿玉想。佛是有灵性的，可以解决她在尘世间的痛楚，她只是想在这里亲近亲近，多闻闻这里的香火，让人心静平和，得到救赎。她只是单纯的这样想。不知不觉，已到了傍晚时分，因为阿玉的脚有点疼痛，他们决定坐缆车下山。她跟小皓一起坐缆车下去，半山的风景尽收眼底，看的人畅快淋漓，她很想大声的喊叫，在这个山谷里，把自己的阴霾戾气通通撒落这个山谷。天很蔚蓝，碧绿碧绿，也可以看到山上零零落落走着的人群。在这里没有烦恼，只有升华沉淀，她看到缆车下面还有一片湖水，以及山顶，身后的风景随着缆车的行驶越来越远，越来越远，变成一个小黑点，以及它本来雄伟伟岸的样子，这是大自然的样子，大自然的力量。回来之后，在缆车上，阿玉告诉小皓她在酒吧上班，她本来觉得自己很难开口，可是说出来却很简单，也不是那么困难。她看到小皓艰难的脸孔，后来他说，知道了，这没什么，或者他是简单的接受了。也或者他真的没有以为这是什么。小皓是个善良简单的人，他觉得女朋友做的一切没有什么，接受它只是一个时间问题。他们很有缘分，他们很开心，有很多快乐的时光，没有龃龉，大多数都是快乐的，像她这样一个女孩，敏感，脆弱，他觉得他们是很适合快乐的情侣，跟平时的我们都没有什么不同。小皓就像他的名字一样朗月当空的感觉。


 第十七章

小皓带阿玉去看节日过后落下的花，有一条很长很长的人行道道路，从这里一直往前往前，一路都是美丽的风景，梧桐树落下的叶子，秋天到了，在路上铺上一层一层，踩着厚厚的感觉，这是季节的味道。他们总是在落叶掉下来的时候过来，看到这里年轻的男孩女孩，他们是未来的希望，有着美好的未来，这里是另一番景象。在这里生活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城市的有的角落总有让人眷恋的东西都存在，比如经过一家小店，有阿玉喜欢的标语广告语贴在门口，每次路过让人留连都忘返，比如有一座山坡上面的一个公园里，外面绿草如茵，看不到里面的景致，却让人无端的好奇，相信它有美丽的存在，比如喜欢一幢大厦的格局，在城市的中央高耸入云，这些小小的景致让人感到舒适，是一处处美景。城市里总有很多像她一样外来的人，在公车上，在地铁站，在火车的出入口，在廉价的商场或者小饭馆里。有一个小女孩，很多年前阿玉看到她的时候她正年轻，年龄很小，中间他们失去了联系，交情也不是很深，是一个美丽的女孩，突然有一天，阿玉乘公交车，在公交车上面她遇见了她，可是她们彼此都没有打招呼，也许是交情不深，也许是如果相识打招呼都很尴尬，总之女孩到站后就下车了，那时候已是入夜，刚刚天黑，这座城市入夜的样子是很美的，仅仅是欣赏就让人流连忘返，舒服极了，这是阿玉对她的感触。这个女孩出现的时机刚刚好，在入夜的时候，在她们辗转分开好几年又碰面的时候，尽管她们都交情不深，阿玉还是很了解她的，那时候她很年轻，弹性的肌肤，长长的头发，时光已过，阿玉发现她变老了，是那种跟见过她年轻时候的相比较的苍老，她看着她在入夜里消失，身边有两个男孩，她在黑夜里消失，尽管她没有说过一句话，一个眼神，阿玉却像走完了这几年的历程，然后来打个照面，有一个时间的见证者。她们过的都不好，都骄傲，这是她们彼此熟络没有打招呼的原因。看着车窗外，再看看自己，阿玉无地自容，她什么都没有，还有一脸的伤痕，和对命运多舛的无奈，时间播撒了希望，带来了种子，却一次都没有生根发芽，而她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寂寞，以后还有无奈接受。这个夜里，公交车上的相遇，让阿玉想起来觉得无地自容，时间这么残酷，她们曾经那么年轻，无忧无虑，是满怀希望的，她们是彼此生命的见证者，你的开心你的欢乐，我们一起都知道，唯一不能释怀的多年以后我们都不好，没有把握住生命给予的机会，让她白白痛失，一次都没有。她应该也是心酸的认命的，这么年轻却要接受彼此坎坷的现实。好像回到了那个幸福的年轻的年月，至今想起来激动不已，那是一个故人，阿玉满怀欣喜的想。         
她跟小皓因为经常出来这条长长的道路上散步，关于别的，为什么带她来这里，她一个字都没有问过小皓，她是自卑的，小皓牵着她的手他们有很多的话可以诉说，都是对彼此对生活最深的感悟，有时候她想她应该在这里生活，这里有期望，希望，会排解她的忧伤。她也有梦，以前她睡不着的时候做的都是同一个梦，那是对生活的重新选择，她也有梦，梦里她是青葱年月，时间给与她另一个选择，她是那么的开心，没有了烦恼，不要醒过来不要醒过来，即使没有结果，就让它这样也是一个幸福，可是梦醒她依然睡在现实的床上，做着噩梦连连，有时候整夜无法入眠。阿玉对自己的人生是有过努力的，在那个人人怀抱希望的时刻，命运是公平的，也是无情的，后来阿玉远走他乡，失去了斗志，她重来没有想过凭借一己之力有结果，命运是残忍的，对一个脆弱的女孩没有让她鞭笞，以此为戒，或许是她资质不足，或许没有深刻的打击。总之对于阿玉而言，她一生的际遇是意料之中又是让人悲痛叹息令人扼然的。只有少数人没有责备她，让她真正想平凡的一生，就这样才是完美幸福的一生。阿玉第一次生出想留在这条小道上，想在这个建筑物的怀抱里的时候，觉得终于找到了目标，这是一种妥协，是权衡之际。像是酩酊灌鼎，对生活有了期望。小皓就像他的名字一样，是个皓月当空的人，他的心底是很少有龌龊的事的，这点让阿玉对他的人品感到信任，除了命运时机的不对，他们跟一般的情侣没有差别。会甜蜜的散步，牵着手，一起过居家生活，一起去菜场买菜，一起做梦，一起拥抱彼此。跟眼镜男比起来，他明朗，活泼，富有生命里，性格温和，有宽容的心胸。这些是阿玉所欠缺的。她有太多的往事，有太多说不出口的记忆，有时候就连做梦都做不到，她心酸，没有人可以诉说，这是阿玉的痛苦，她一个人无力承担。尽管她活着她却觉得已经历经生死好几次，事实也是如此。可怕的事，有些人还是没有找到一个出口，该如何排解心底的苦闷，似乎一切语言都是微不足道，于事无补的。没有经历痛楚的人不会理解这种感受，她像是一个残疾的人，被生活重重的压迫。可怕的事她还没有醒过来，或者就这样也是一件好事。阿玉没有答案，像走在十字路口，重来没有人帮她做答案，她深怕自己又是一脚踏空，她没有醒过来。而身边的人，包括小皓，也不能理解她在一条小道旁边的怀抱里，她想重新来过，想留在这里。或许时间会告诉我们，这一切的意义是好是坏。小皓也不能解答这个答案。


 第十八章

小皓看到每次阿玉来到这里总是感触良多，他无法体会她的想法。只是单纯的想出来带她走走。这里也承载了太多他的记忆，他想起自己以前也是这样想在这里多停留一会，来了就不想离开。他想告诉阿玉的是要想的开一点。每天他都很准时的上班下班，银行的工作他刚刚适应，对于家庭条件良好的他来说，人生没有太大的波折和坎坷。可是相爱的人在一起应该就是相互包容，相互取暖的。每天晚上他去接阿玉上班。酒吧里他一次都没有进去过，对他来说进入这种地方或许不合时宜，或许他没有这个爱好。他们是因为相互吸引在一起的，他是成年人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每天他的生活围绕工作家庭转，这样下去似乎很快就能结婚。他是单纯的人接受了就坦然的面对。他们在一起做的诸多开心快乐的事情，去过的地方太多，满满的都是回忆，很难想象如果分开彼此会多么痛苦。对阿玉来说这段感情是生命里的一剂良药，用以磨平生活带给她的创伤，她的伤口是命运多舛的遗留下的产物，像眼镜男一样，小皓给了她温暖，让她从云端坠入人间，是阳光，是尘世间的东西。无法想象她经历过什么。小皓给了她安定，温暖，就这样下去或许就会没有伤痛，她又这样想。他们在一起的感觉就像两个认识很久的人，很难说明是在谈恋爱，还是在生活，比如他们自热而然的开始了居家生活，这有点像老夫老妻，阿玉觉得好笑。庆幸的是这个男人从不说难堪的话，做难堪的事，这是一件庆幸的事，他们从来都是有商量的，彼此交流对方的意见，小皓的生活在她没有来之前，是一个人的单身生活，很奇怪的，洁身自好的人总是不容易找到另一伴，没有她的日子他的工作是很忙碌的。他们就这样开开心心的说话已觉得满足。在感情的世界里阿玉对这样的生活期待已久，每个女人对生活的渴望不外如此，有一个幸福的家庭，生两个孩子，做一个贤妻良母，她们大多没有太大的欲望，有孩子有家庭就是夙愿，尽管皮肤皱纹满面，尽管双手粗糙，最幸福的人生不外如此。没有经历过的人是不会明白的，尽管很多人锦衣玉食，过着富贵的生活，可是阿玉知道那是要付出代价的，代价各不相同，有付出才有收获。而最打动人心的往往是最朴实的东西。阿玉从小就有这样的愿望，她想拥有一个家庭，在她二十多一点的时候，这时候不早也不晚，人生观已经形成，她见识了太多不幸的人生，很多女人到头来一无所有，然而有些是咎由自取。                                 
和小皓在一起的很多日子里她忘记了伤痛，幸福就在这样的瞬间里，早上小皓帮她准备好早餐，晚上接她下班。不富裕却很满足，由此她也知道她是一个容易满足的人，爱情会告诉我们很多东西，在爱情里相濡以沫是很多人的心愿。每次阿玉出门，她总要告诉小皓，她会为他折衣服，准备鞋子，在他工作忙碌的时候不打扰他，周末他休息，她尽量让他晚睡，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阿玉是很平静的，她把衣服折叠好放在他的枕头边上，有时候提醒他不要忘记带东西，在他出门之前跟他挥手告别说着再见，晚上他们一起吃饭，是两个年轻的生命的互相吸引。阿玉叮嘱他路上小心，早点回来，或者中午记得吃饭，好好休息。有一次，阿玉在车上晕车，回到家就开始呕吐，小皓深夜跑出去替她买药，阿玉的身体虚弱，小皓为她放好枕头，让她躺着，他用热毛巾敷她的脸，在她哀痛**的时候，轻轻抚摸她的背，他拿来垃圾桶，让她呕吐。这样过了一晚，阿玉的身体好了，她只是身体虚弱。她觉得感动，尽管有太多的话说不出口，在她心里，但是她是知道的。她很想握住他的手，跟他说说她心底的往事，说说她的感受。不知道他会作何感想，不知道大多数人会作何感想。她在第二天的清晨昏昏沉沉的睡去。梦里她又梦到一个同样的梦，在快接近尾声的时候，她还有希望，只要她努力，她的人生可以重头再来。每次在她努力在梦中继续梦境快乐时光充满希望时光的时候，她觉得很无奈。这样就够了，谁都有极其不如意的时候，只要明天依然能够过好就够了。她觉得开心。                               
这个梦境是跟小皓在一起之后开始的，也许是她心底的声音，也许是潜藏已久终于在梦中实现。每一次的梦境阿玉都很用劲，在梦里她很想知道是真是假，可是梦里依然是只要努力就有可能，这是多么简单让人快乐的事。她的人生可以重来这是她最介怀的地方，她的人生的遗憾就是从那里开始的，阿玉说不出来。她是一个有思想的人，也是一个痛苦的人，不能释怀的是自己的命运多舛，后来她坦然接受，除此之外别无他法。所以她在爱情里的快乐，让她觉得不确定，及至对人生的态度，这些后来又决定了她人生的走向。她看过的最美好的人生，是一个女孩十七八岁开始谈恋爱，之后结婚生孩子，生活富足，家庭和睦，没有忧虑，这是她见过的最快乐的人生，这个故事还是她听来的。听着就让人心生向往，阿玉没有这样的幸福。那是用多少金钱都无法衡量的。感情里她最想拥有的是温暖安定，当她对自己人生没有追求的时候，她所能拥有的是感情。小皓跟眼镜男至少给了她平淡的生活，让她从云端飘落人间，对很多人来说这些也是奢侈的。阿玉想的只是现实的快乐，如果命运不公。就像一朵花，应该灿烂的开放，可是因为风吹雨打，该有的美好从来都没有，是不是很遗憾。


 第十九章

小皓的梦是这样的，在一个碧绿碧绿的湖边，那里绿树成荫，像是一片森林，有大片大片的叶子掉落在湖水里，有时候风吹动，吹起涟漪点点，那里有一个女孩，跟她在一起，他们跋水而来，不远千里，为这样的美景感动，在这里，他跟女孩在一起，在碧绿的湖水边，情不自禁的接吻，蜻蜓点水一样，为自己感动。有风吹来，有蓝天白云飘过，这个女孩他梦寐以求，就在身边，又好像消失在美景里，醒来不见踪影。这个女孩好像是现实又好像是梦境，是他思念已久，念念不忘，不知道是真是假，大概每个男孩都有一个这样的梦，而小皓的这个梦一直持续了很久，触手可及又得不到，不知道有没有遗憾，在梦里他们接吻，不知道是不是真实，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种感觉，现实和梦境分不清楚，他们的接触除了惊鸿一瞥，是心动，是希望，也是最终没有得到，这就像小皓，在现实和梦境中，他切切实实的选择了现实，不想再波动，不想再失望，这是他的性格，他隐隐约约觉得女孩的失望，转身离去，不留足迹，不曾见过，这个梦后来就消失了，没有持续很久，他的生活踏实稳定，拒绝波折或者不安，他是幸运的，梦境而已，醒来还是生活的继续。而阿玉除了真实的存在，还有彼此对情感的真实。或许是有遗憾的，生活会消磨很多东西，到了一定年月，没有感觉，没有思念，没有梦想，只想平安的度过一生，太多的例子，比如大街上的环卫工人，风吹日晒，辛苦忙碌，比如工厂的工人，日夜颠倒，晨昏不醒，比如街边饭馆里的服务生，体力劳动，所得可数，比如工地上的工人，这些是现实的教训，是对生活不寄予希望后不努力的结果和认命。没有见识过他们真正的辛劳是不会对生活有强烈的鞭笞感的，而上岸的人一边庆幸一边感伤。因此有的人格外珍惜现有的生活，弥足珍贵。阿玉跟小皓是彼此珍惜生活的人，都想尽力，可是命运有时太过奇妙，人所不能更改。有一次，阿玉跟小皓一起出去吃饭，看到街边饭馆里热火朝天，油烟呛鼻，想着这就是人生，这是烟火气息浓郁的人间，他们庆幸自己活着，在这个真实的世界，还有的是对人世沧桑，无力去改变的难过的情绪。有一条通往各个城市的轨道，他们一起去看过，火车的鸣笛声响起很远就能听到，接下来是轰隆轰隆的火车发出的声音，一点一点靠近，周围的景物呼啸而过，火车来了又开走了，带来了历史的沧桑感，社会的进步，也带走了一批一批满载着人的心愿。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两个年轻人开始对生活有了相同的感触，一样的默契，幸运的是，总有一个人陪在他们的身边，让他们不再寂寞。或许是为了感谢彼此，感谢彼此同样拥有热情浓烈的梦境，他们越来越珍惜彼此，生活舒适，没有烦忧。          
阿玉把自己的长发剪短，为了纪念这一段时光，也是为了认真的生活。他们的生活是一首歌，涓涓流淌，细水无声。要经历很多的事情，才能在乱石里开花，对细水流长的事情执着和决心好好的过下去，才能感到生命可贵，幸运的是阿玉始终没有丢失这一点。不能确定的是她能不能幸福在她没有苍老的年月她无法下一个定论。这些又有什么关系，她觉得对的起自己就行。比如小皓会在黑夜里替她买夜宵，做早饭，比如胃痛药，比如记得她的喜好，尊重她的意愿，他们之间水到渠成，自然而然。她去银行里找她，他在银行柜台里正襟危坐，此刻正是上班时间，他看到她微微一笑，他起码还有一颗善良的心，而上天也没有辜负他的这份存在，是一个幸运的人。他穿着西服，明朗的笑容融化人，那么帅，让人想要靠近又觉得是个温暖的存在，她的身边那么多跟他一样的女同事，阿玉觉得他适合这样的地方，而她们跟他一样朝夕相处，幸运的是他从来不让阿玉担心，遇见一个人是一个缘分，缘分叵测，经历过的人有时候会明白，世事玄妙，不能用言语解释，有的人费劲心思不能在一起，有的人自然而然就在一起。对缘分世界中的人来说，有时候就学会了坦然接受，听之任之。如果没有波折，小皓跟阿玉应该会生活下去，在这座城市里，起早贪黑，忙忙碌碌，或许有一个完美的结果也未可知。因为对彼此的默契总是十分完美，他们听同一首歌，穿差不多的衣服，经过行人区总是手挽着手，这是多么美好的感情，用美丽的语言才可以形容，总有人说遇见一个美好的人是一个幸运，他们不知道对彼此是好是坏，这个问题也要等年月日久才能够知道。他们相拥而眠，彼此拥抱，纯情又依赖，是两个年轻生命心灵的共鸣，也是春光即刻就老少年转眼白头的美好时光。阿玉喜欢喊他的名字，而他也是。白天，阿玉在他们的房子里睡觉，等着小皓，她给他很多的关爱，他们一起去看电影，在电影院里拥抱着彼此，周围黑漆漆的环境里很多情侣，窃窃私语，年轻的生命，他们手牵着手，是两个沉默的年轻人，没有太多的话语，却总能彼此相识一笑，意味深长，是两个人携手共度余生的决心，共同面对风风雨雨。是寒夜里的两个孤舟，寒风四起，无畏无惧。是一首歌，虽然平淡无声，可是心里满足，是一首唱起来韵味悠长来日方长的歌，是对爱的肯定，你来过，在朝夕相处里，一山一水里，一言一语里。是对爱来时的满足和感激。来之不易。


 第二十章

酒吧里的小语依然放着那样意韵婉转的歌，咿咿呀呀，让人沉醉，那样怀旧的气氛，让人遗憾不是任何时候都有这样的气氛，大概有些人沉醉在这样的气氛是有原因的，灯红酒绿的生活或者纸醉金迷对于有些人是释放是身份的象征也或者是一种追求。对于简单的人来说很难接受这样的堕落，大街上多数行走在正常阳光里的人是这个世界的救赎，他们才是我们的希望。生活才是我们的希望。你看，傍晚行走在马路上行色匆匆的人，公交站台等车的人们，还有菜市场的老阿姨家庭妇女，周末超市里的情侣，这个世界还有很多这样的人，他们有自己生活的轨道，兢兢业业，恪尽职守，是我们的希望，是生活的样子。而像有些人他们只是纸醉金迷，你要问我有什么差别，只是个人的想法不同，有人沉醉其中，挥霍着青春，有人挥霍着金钱，挥霍着对生活的希望。日子久了，表情麻木，心灵麻木，他们是边缘社会的一部分，从来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生活。也很少有人在其中开出花朵，开出希望。只有过客，路过的人或者经过这里。对于阿玉这一点很难自圆其说，或者她也是这样的人，尽管她比一部分人生活严谨。这里的女孩子都是头脑简单的，无所畏惧，让人心生感叹勇敢也是让人心生恐惧的，需要承受太多的意外，太多的东西，一般人很难想象。酒吧里一直有两个深夜时分就来这里等人的人，一个打扮时髦时尚，可是略显老气，她自己大概也觉得不好意思，于是她很沉静，低着头自顾自玩着手机，午夜时分，时间到了，等那个偶尔会跟她一起走的人，有时候她是等不到的，她要等的人会跟别的人一起走，阿玉没有看到过她是怎么离开的，当她一个人的时候，毕竟深夜，一个女人独自离开，而她又太执着，每次都来，让人略显尴尬。这样的时候多了，女人就不显矜贵了，可是谁知道，也许她是心甘情愿的呢，也许她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毕竟她那么克制，有时候一个人离开。还有一个女人是等小语的，她年轻一点，大概是个女孩也可以，她装作若无其事，冷眼看着小语身边的女人，比如那个总是哭泣的女孩，她时常跟小语拥抱在一起，他们的身上有爱情的味道，让人沉醉，感觉美好。命运是差不多的，幸而小语在每天夜晚是跟她一起走的，或者这样就足够了，对她来说，想要的也不过如此。涓涓流淌的音乐，就像想要说的话，在午夜里，止不住的流出。像一批批客人，醉醺醺，摇头晃脑，像夏日炎炎的都市，太阳从中午开始发烫，及至傍晚落下，夜里依然闷热的难受。让人不忍睡去，抵挡不住夏日里的炎炎。                         
阿玉日复一日的上班，从夜晚霓虹灯开始闪烁开始，她只是继续，从来对自己没有怨言。忽而有一日她觉得自己失去了什么，那可能是对生活的希望和严谨。这一点她跟小皓讨论了。他是他温暖的存在，是生活里的寄托，尽管她从来不提起她这样的生活，已经持续了两三年。自从跟眼镜男认识，到小皓，她觉得自己的沉沦是一种堕落。而小皓他或许是有意见的，即使她重新开始，她依然是个有不光彩经历的人，这一点他无从否认。对于阿玉他除了从不提起不代表时间久了没有异议。他们曾经是两个拥有默契和美好过去的人。他见识过她的狼狈，她的堕落，她工作是不好的一面。尽管她也是阿玉。一个本该品行善良的人。他们时常谈论很多生活着的事情，他说如果没有遇到你，或许现在还是做着同样的梦，他说你记得那个梦吗。阿玉说记得，也谢谢你认识了我。他的梦跟阿玉的梦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的。他比他自己想象的深沉。这个结果突如其来，阿玉没有说什么，后来他们之间开始沉默。感情有时候是美好的。她的眼角有眼泪流淌。湿润了眼眶。像是想起了什么。小皓说那一次我看到你觉得你是一个跟我差不多的人，阿玉说有时候遇见都是一件美好的事。在一起已然不易，不要有过多的要求，对阿玉来说，在这里她从来没有过多的要求，及至她现在经历的两段感情里，对于一个经历过的人，顺其自然或者坦然接受是很好的方法，这也是要用痛苦折磨或者年少不经世来换得的。对人生的感触越多，看到的人事越多，越不容易轻易的付出，对感情对生活都是这样。小皓依然像他的名字一样，皓月当空的样子，他的生活很幸运，大概没有那种波折，温暖让人信任的笑容，还有他是一个帅气的人，跟这个城市里大多数良好教养的年轻人一样，遇见是一个意外，也是两个年轻人的心灵默契碰撞。跟他谈恋爱是一件舒服的事情，阿玉这样觉得，这样已经足够，不需要再强求什么。小皓记得刚开始他在健身房上班，他们总是喊对方的名字，他说你微胖的样子比较好看，这样适合你，你穿黄色的短裙比较好看，或者喜欢你。这是他们经常说的话。他腼腆着脸，红了脸，他总是温文尔雅，不说太多的话，他跟眼镜男不一样，他们都曾经遇见了她，在同一个时段里。他们不能在一起，是生活的安排，有时候是人生路上的偶然。小皓跟阿玉说的都是温文尔雅的言语，他一直这样，他微笑着，他爽朗的笑脸，他穿着淡黄色的休显服，他走过来的样子，他轻声细语。他们在一起的时间，这些都是回忆。曾经拥有就是幸福，阿玉想。他们和平的分手，在一年多之后。这个结局一点都不意外。是年轻人心灵的碰撞，也是寂寞，只是份量太轻，轻若鸿毛。而有些人像山一样，沉重有分量，而有些人就在心里面。


 第二十一章

阿玉决定离开酒吧的生活，对她来说这是一个告别。这样的夜生活她坚持了差不多很久。后来她决定离开了。阿玉的心里有眼泪在流淌，历时整整两三年，她独自一个人。有一次她来到海边，看到那里人们奔跑玩泥水，孩子一般，她觉得羡慕，她跟别人不一样，这是她心里的感受。而笙是什么，她一次次问自己，没有答案。也许他还是像从前一样，即使一万次一百次的离开，他还是在那里。那天夜晚阿玉趁着黑夜，疾车赶过去，这是一座她再熟悉不过的城市，跟以往是不一样的，它的气息，它街边的树木，它怀旧的气息，它多少年来蕴含的底蕴，是让人觉得舒服，知道它会善待你，它跟这里的人一样，是淳朴朴实的，像这里的人一样，来了就很难忘记，很难离开。就连这里的霓虹灯都是不一样的，是一种毒药，让人欲罢不能，痛不欲生。它的道路还是宽敞，还是一样阴凉阴凉，在夏日炎炎里有凉爽的风，路上行人步履悠闲，他们长年居住习惯了这里，让人很快融入，让人上瘾，却不是她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乡情结，再不好也是自己的家乡，这个道理阿玉懂，她只是无法原谅自己，她又一次来到这里，这里不属于她。他打通了笙的电话，这是多少年来一直没有忘记的，这是他们之间的游戏，她来了他一定在。他拨通他的电话，他拿起来，放在耳边，他还是那样，他只是依旧有些发胖的感觉，他坐在客厅里，客厅里放着电视，他看着电视，是晚上七点整，这个时间是一个魔咒，像是他的声音，他的习惯一样，这么多年她依旧没有忘怀。她看到他，她走不到他身边，不要问为什么，已经错过了，在他身边他是不一样的，他们之间很强烈的感觉，致使他们从来没有遗忘彼此。从来没有。你有没有这样的感觉，连梦境都能感受到彼此，午后的阳光里，你们感应到彼此，然后打开门出去，他也正好朝你走来。这是多么深刻的情感，从前她不知道，只是这么多年，她兜兜转转，她也有了自己的感情，身边再多的人，历经再多的情感，他依然占据那个重要的位置，从前如此，现在依然如此。她的眼里饱含泪水，是幸福也是不幸。就像她的疾病，尽管好了，可是好像随时都有可能重新复发。他也走不到她身边。酒吧的工作一结束，阿玉觉得自己很沧桑，她见到了太多，都是不开心的事，那里的人太多嘈杂和浮躁，是熟悉的味道，也是她不愿意面对的。她经历了很多，世态炎凉，人事浮沉，是以往浮躁的自己不能体会的，她离生活很远。她不是一般的女孩，尽管身边人来来往往，对她依然是个囚牢，她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像个陀螺任由命运的摆布，随波逐流，没有人告诉她怎么走。这个问题阿玉到今天依然没有意识到，她只是随着命运流走，像是河水，一晃也是匆匆几年。她的青春。    
笙的人生大概是至今为止见到的人里面拥有最璀璨的人生，他什么都有，物质的精神上的享受，她看不出他有失意的时候，他从来不会这样。这样人生的高度是阿玉可望不可及的，他们是两个交叉线，错过了就很难再有交集。为此，阿玉，以她的能力想不通这样的事情。他不是爱她的吗，他不是觉得她是不一样，是她任何时候只要一出现就会不顾一切放下手中的事来见的人吗，他张开了怀抱迎接她，给她一个梦，让她醒不过来。阿玉思念难忍，这种感触太过深刻，到哪里都忘不掉，除了死什么都经历过了。笙是一个自持的人，他的生活拥有的太多，他白天运动，在场所里活动，夜里固定的时间开始他的工作。他的生活早就实现了自由，拥有的太多，就不想失去，或者对他来说，阿玉只是锦上添花。没有什么是他没有享受过的，情感是什么，只是消耗品，对他而言他或许不缺少。他性感的声音总是在大厅里响起，他说这件事情应该怎么做，或者去把这件事做一下。他身边的人非富即贵，门厅若客，许多人对他唯唯诺诺，他意气风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唯一的遗憾大概是阿玉，这个女孩太过脆弱，玻璃心，她疯了。那一段时间，他也跟她一样，她做什么他依然做什么。是个魔咒。他是那么快乐，他在门缝里看着她，他说这是缘分，她说是爱。要是可以，她也是可以跟他一样什么都拥有，他会给她。笙的人生多么现实，他说的最多的大概是等她，他说你太简单。他说你要好好想一想。他说你是怎么想的。他愿意追着她跑。她回来他会拥抱她。他亲眼看见她疾病发作的时候，她疯疯癫癫，还是离不开他，她来找他，他冲出门去，看到她。他痛心，不敢相信，他一直都没有承认，她的疾病跟她有什么关系，他只是不在乎，他太自信，他希望她病好起来，他开着汽车找她，看到她，他张开怀抱迎接她。她知道她在哪里，她来了他就知道。他们有感应，他说她脸皮薄，只要愿意她就什么都有了，他想让她为他生孩子。阿玉很想知道他们的问题出在哪里。她走不到他身边。这座成熟虽然美丽，像花瓣一样盛开一朵朵，在这里她遇见一个爱的人，及至疯了。他做了什么，他为她做过什么。后来她堕落，是劫后余生，她经历了疾病，整整五六年，她醒不过来，在梦里都是噩梦，都是精神失常，是梦靥，是离现实很远的生活，她那么狼狈。有人跟她说即使活着看看这个世界也是好的。她痛心疾首，痛哭流涕，痛不欲生。是她让身边的人跟她一样陷入深渊，她不能原谅自己，她对不起自己。及至她情愿看着电话那一头的声音在响起，及至不说一句话，即使她疯了，她再也没有说喜欢或者爱。她是有知觉的。走到哪里都走不掉。她放弃了挣扎。就让一切随命运的流转，有时候要为自己想一想。她劫后余生。她只想对他说。原谅一个人有时候是在内心心底深处的声音，而清醒的时候，就应该理智一点，这是她的声音，迄今为止，依然如此。


 第二十二章

故事的情节到这里，有人会问这样沉沉的感情从何而来，如果你不曾看见，不曾经历过或许不会明白。大抵这样的故事也不是唯一的，其中缘由各有来由。而这些人这样的性情是从何说起，从他们的人生际遇说起，还有千百年来历史赋予它的沧桑。他们的妻子是什么样的，家庭呢。很不幸的，他们的生活一直很好，找不出瑕疵，找不出破绽，以至于人们会说这是一个咎由自取的故事，个人发生的事个人承担，只是多少让人觉得有点欺世盗人的意思，或许多年以后才有答案。他们的妻子阿玉曾经见过，那天坐在大堂里，一个中年女人，已经没有了岁月的姿容，中等的个子，表情严肃，沉默寡言，没有说什么，一旁的笙就那样什么都没有说话，在旁边，他们的位置是正对大门的。一个很普通的女人，已经是中年妇女，没有青春了。这样的女人是很多的，大都扶持丈夫，家庭一路走来，陪伴身边，他们有的是贤妻良母的美誉，如果丈夫有出息，事业有成，她们是他们坚强的后盾，一个成功男人背后的女人。有很多的家庭，丈夫身边都有这样的女人存在，一点也不奇怪，他们是患难夫妻，是一路风雨交加走过来的。他们的感情是日积月累在生活里，是接近生活的。有的运气好点，中年还有几分姿色，懂得识情趣，懂得适宜，这样还能一直陪伴在丈夫身边，有一个完整的家庭，相守到老也未可知，有的表情狰狞，性格跋扈，大抵很少给丈夫面子，久而久之，身边人早有换了的心思，于是，新人换旧人，也有的情愿讲究另外的女人，也要结束这样的感情，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有的半路夫妻，因为各种缘由，没有走到最后，中途找个条件相貌差不多的，这样的相伴很心酸，让人无端的觉得一定经历太沧桑，才有这样权衡的选择。有的是年少轻狂，另一半有了另谋生路，在故事完结之后，他们依然能做朋友，只不过知道的人都清楚这是妥协，是将就。有的身边固然守着婚姻，可是明显还有另外的人出现，这样的事情，做妻子的如果不知道是一种幸运，如果知道有的也只好装傻。女人的命运有很多种，幸运的女人是天时地利的结果，而对于幸福，每一个有每一个人的追求，每个女人所想的不外完整的家庭，父慈子孝，儿孙满堂，其乐融融，衣食无忧。在阿玉的内心深处，一直有这样的画面，一个家庭，一家人。从什么时候这个画面开始消失，她失去了信心。有些人不遇见是一种幸运，有些事情不知道是一种幸运，有些经历有了是致命的。而我们所想的譬如那些女人还没有一般女人的快乐，尽管她们也很普通，姿色一般，可是命运也是没有眷顾这样的女人。                            
而她们跟阿玉比起来，或许她们是不屑的。阿玉亲眼见过一个女人，人到中年，还有几分姿色，她有一个儿子，这个女人她的个子不是很高，略矮，可是条件是还可以的，一般看来她也没有什么错，疼爱她的孩子，当然也想从丈夫的身上分得一点爱，她是在一座城市里土生土长的，有着家教，良好的家庭，良好的生活环境，良好的朋友圈子，是个应该有着良好家庭的人，除了不可爱，大概她没有什么缺点，城市里人的通病，在城里居住的人，日积月累，疲于工作，疲于攀比，严峻的生活压力，是没有情趣的。关于这一点或许她们自己不自知，毕竟拥有的足可以炫耀，她们辛辛苦苦努力的结果，不外是获得周围人的认可，周围人羡慕的眼光，她们拥有自己的经济能力，有社会认可的职位，在自己居住的城市里根深蒂固，她们什么都不缺，只是没有生活的情趣。阿玉见到那个女人哭哭哀求自己的丈夫，她说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言语是心酸，也是控诉，更有乞求怜爱。他对面的男人无动于衷，是冷漠也是无所谓。这件事情给阿玉的震撼是很大的，她的心底震动，不知道用什么语言形容。这是一对多年的夫妻，已经有了孩子，彼此都有不错的出路。当然男人是因为事业小有所成，而她的妻子就得眼睁睁的看着他的闹剧。那时候他已经有了外遇，或许是有了外心，总之，他是很残忍的，一个完美的家庭，他可以置若不顾，弃之也不可惜。而有的还有的男人，或许是因为人到中年，什么都拥有了，可是没有爱情。他们的爱情大概都是年轻的生命的寄托对象。一个很诚恳的男人，在不认识的人眼里，这是一个可以信任，品行端正的人，可是尽管他的婚姻曾经失败了一次，他独自生活，抚养孩子，后来他或者找了一个跟他一样拥有很多金钱地位的女人，故事到这里，他应该安分守己了，可是很遗憾的，他没有。因为他新找的女朋友年岁跟他相当，失去了为金钱努力时的一些东西。男人很快开始偷偷的在外面寻找目标，而他们的感情却也不是那么简单，三言两语就能分开的。当然那个坐在大厅中间的女人或许是拥有同样的命运，只是不完整，只是破碎沧桑，多经人世而已。而曾经她们也是年少懵懂无知，也是曾经需要人保护。她们大概比任何人都笃定自己的婚姻是坚不可摧的，比任何人都需要这样的婚姻，是自己亲手栽培的结果。而对阿玉来说，从前她不明白生活所为何，后来她明白这已是一个好的结果。只有经历过痛苦的人才知道，情感可以丢掉人的性命，乃至一切。从前她只有索取，到后来才明白所经历的大同小异，既然没有希望，只能拥有生活的所需。要到真正接受的时候才明白，世事无常，这却不是泛泛之言。所以不幸的女人不幸的命运经历的都是相似的，感情里给的痛楚。



 第二十三章

曾经有一个人多年后，给一个当初认识的人联络上，告诉她他的近况，这样的联系是反反复复的，这么几年里没有间断过，当然也没有结果。她只记得他，他们认识相处的简短时间。一段感情的认识在刚开始就注定了一个人后来的际遇，结果。后来遇见的人也都大同小异，对当初不经事的人却是折磨灾难。阿玉后来没有与任何人说起她的故事，她放弃了挣扎，对自己的放纵，堕落。这样的事情她无法说出口，他人都是明艳光辉，她在那样的光辉里黯然失色，被淹没，以至于不能输，不能认输。他打电话来，告诉她，他已再婚，已离婚，他结了婚的对象是同样的跟他一样年龄的女人，与他之前的妻子相比，她显然温柔，气质娴淑，这对于她是个结局，在多年前已经有了结果。她没有后悔，没有对他表现出眷恋。这他应该是清楚的。他跟她说起他的孩子，她见过，而今他已经长大，对他是个很好的结局，他什么都不缺。她曾经问他，为什么结婚，只有这句话是发自内心想问他的，在那条风景区绿树成荫的小路上，他们开着车，她发自内心的问他，他说年纪到了。这句话是很无奈的，是个中年男人对现实婚姻的不满。而今他终于解脱，她为她高兴。如果可以，现在在他身边的可能是她，只是她从不曾后悔。这中间他们断断续续的联系过，不曾间断，是一段孽缘，刚开始就要自己喝下的苦果，她没有勇气走到他身边，从此再也没有那样缠绵悱恻的感情。有一个晚上，她也曾经亲眼看见过他跟他的妻子在黑夜里走在一起，一起回去，尽管那时候他们感情已经破裂。这样的感情是一个人一生中的不幸，而有的人当时只是逃避，只是远离，后来是无法忘怀，走不出来。都是一样的结果。换一个人而已。他曾不远千里去只为见她一面，他在她联系他，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告诉她在等她，他知道她的决心，他也曾跟她漫步在夜色弥漫的街边，看到她欣喜雀跃。如果没有意外，他们在一起是否是个完美的结局。而当时的她年少，迷茫。这就是结局。阿玉不止一次沉迷在那样的情景里，在黑夜里一个人散步，一个人看着他，一个人回味，一遍又一遍，，就那样整夜整夜，还有白天。对于他来说，她是一个希望，是出现的意外，遇见就是一生，对于他来说，最诚挚的感情，最感动的自己，还有最美好的自己都是在那时候。而至于以后发生的事，超出意料。人生有时候应学会释怀，学会这一点她用了差不多十年。他们再见面时，他跟她已不可能，他已经不起折腾，他的身边已有了人，这一次他从容淡定，安详的度过一天又一天，他终于满足。可是她不曾后悔。                          
他们之间终究有一个结局，这个结局他们还能一起说说从前，他年轻的时候，她也是。或者可以咖啡一壶，茶一壶，娓娓道来。或者可以一起看看从前的风景，从前的街道，从前的早晨，从前相遇的时刻。他是懂她的，那时候她正年少，而他还没有苍老。还有热血沸腾。像他这样对生活对人生有所满足，有所安排的人，再怎么样都有丰富的生活，再怎么样，人生都是应付的绰绰有余，从他的脸上是没有心酸，诸多生活的艰辛的，而他们至多失意，满足。跟他们身后的女人比起来，有的老无所依，感情失败，婚姻失败，失去子女，失去名声，失去信心。跟他们自己比起来，有的人为了生计奔波，从事不光彩的人生，跟他们比起来，有的人经历的比他们还要多，是长长的心酸史，是遇人不淑的不幸，是终非良人的醒悟，是自己一遍又一遍的折磨，沉痛，是走过的路找不到倾诉的可怕处境。这些也要经历过后才知道，没有人告诉一早应该怎么做。或者像那些幸运的人，身边总有人作伴，不用自己做决定。而人生总有些路要自己走，既然无法选择，还是要好好的重拾信心，用勇气决心开出生命中以后明艳的花，还有明朗的太阳，还有明天，用希望开出幸福的花，结出真正的果实。就像这个人生，既有风雨，风疾雨暴，也有崎岖坎坷，有失意落魄，有缠绵悱恻，有动人肺腑，有心有灵犀，也有痛苦失望。这是人生的常态，就像你在黑夜里碰到的男女，他们喝醉了酒，痛哭流涕，就像你不能理解他们的痛苦，可是你有一颗宽容的心。就像你早早知道了人生中重要的一课，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就像那个男人，也从来不曾怪罪你的离开，留下他一个人收拾残局，就像你见识了那么深重的事实真相，你一蹶不振，你难以置信，给你的心灵冲击，你逃离，逃开这样的纷争。唯一给你慰藉的是这座城市的绿树成荫，大马路，街道绿树叶葱葱，千百年来，他们屹立在这里，就像湖水泛滥的阶梯两岸，明媚的人走在阳光里，走在霓虹灯闪烁的夜里，就像柳树倒影在湖水，它的湖水清澈，湖水上有人泛舟而行。就像曾经有人告诉你，只要你靠近，一切都有可能的。在那么小的时候，你已经懂得了自己的人生，你看到了命运。看到了都是一样样的结局。故事的开始都是一个样子的，都是梦。你见过它的繁花华，尤其是黑夜，这里有你的最真挚的梦，见过的人都沉醉。千百年来有着历史的风韵，厚重的古朴风情，后来的沧桑都是它一代代的见证，历史留给我们的不止是文明，还有对以往的反思，在这里，你沉思，走过了繁花似锦，走过了青苔石阶，走在古朴风韵的绿树成荫里，你终于成长。这代价就是一个个黑夜开始后的发生的故事。


 第二十四章

那天阿玉看到了笙，她日夜星辰的赶过来，在傍晚时分，时针刚好指向在七点，她打电话给他，他依然坐在那座房子里，他接起电话，他们之间有太多的话要说，可是说不出口，他在看电视，电话里传来电视的声音，他已经有了沧桑微胖的感觉，他张开怀抱迎接她，这些都不足以平复她内心的伤痛和对自己的原谅。多少年了，她一直走不出来，她问过自己，是因为什么，他已经到达了人生的一个高度，终其一生她都不可能比肩站在他的身边，这些对他已不重要，对她是一个梦靥，没有经历的人不会明白，而她也要时间才能够告诉她，这一切有什么意义，她的曲折坎坷是为了什么。爱情太美他们相遇太美，用余生的回忆都不够，她不能原谅自己，她从来没有忘记他，而他却一次都没有拒绝，也没有给她同等的安慰，没有人会明白的，在醒来的早晨里，在午夜的梦靥里，在她失常的梦里，纠缠了她整整十年，或者还要更多。而他呢，给了她不一样的感情，一个梦，剩下的就是自责和一身的伤痛。到后来她走不到他身边，用尽了办法，说出来就是认输她从不做这样的事。她对人生的要求不高，只是不能原谅自己对自己的没有能力。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她离奇的梦靥都是关于他，她等来了自己不能拥有的人，从几何起，她觉得浪漫美好的悸动，到后来成了梦魇。这是因为什么，因为命运使然她可以安慰自己，却走不出这样的牵绊。他有他的浮华一梦，在梦里，他有着说不出的委屈，什么都不满足，离奇曲折，充满怨言，他是不是也说不出口。面对她，他永远意气风发，充满人生的得意，身边的人非富即贵，一般人走不到他的身边，他洁身自好，不随意贡献感情，懂得取舍，可是面对她，他有足够的耐心。如果时光老去，经历人世沧桑，他是否还像现在一样，他也有老去的时候，那个时候又是另一番情景，他懂得享受，从不亏待自己，他当然会有更好的生活。只是他的身边没有她，而她垂垂老矣，这个结局太过悲愤。想到他她感觉自己又会有噩梦，他曾经告诉她让她走到他身边，后来她发现自己也没有能力。花费的代价太大，她不愿意再像从前那样，如果可以她知道他会等她的，他会跟着她跑，她在哪里他就在哪里，她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他不问为什么。他也有了报应，他那么踌躇满志，也有做不到的事情，这是轮回。她从来不忍苛责他，唯一的一次，她说是他逼疯了她，就是这么简单，而他们却是那么的疏远。故事是从哪里开始的，从他给的梦幻开始，她不能原谅自己，也找不到语言安慰自己，那条道路她一直走一直走，没有尽头，她没有答案。他给她的梦靥，精神失常，她的疾病，她的痛楚，没有语言可以形容。时光在慢慢的流淌流淌，她看过多少人失去了希望，忍受疾病的折磨，在淡泊的人世间获取微薄的勇气，指望着自己活下去。他们给她的经验是生命不值一提，在疾病面前，是微薄的蚂蚁，任由宰割。他们给她的教训是即使生命不值一提，也要争取一线光芒，即使失去尊严也要生活下去，到后面只剩下了活着。哪怕没有希望。         
给她慰藉是世界本身，不是生命，生命有很多的形式，世界却是公平的。看看蓝天白云，还有街道旁的绿树成荫，她生病中的世界是颠倒离奇古怪的，可是山还是山，它还屹立在那里，路还是路，街道还是街道，水还是水，碧波粼粼。太阳下，人们奔波忙碌，打扫着街边的道路，深夜为生计摆着夜摊。只有这些可以给她安慰，抚慰她的心伤，只有这些给她活着的勇气看看这个世界。街边的小贩摆着摊子，菜市场的菜摊上有人卖着菜，建筑工人在大热天太阳底下忙碌，早晨的早餐店凌晨就已经开始。这样的生活让人心安，有着难以喻言的愈合能力。看看人钓鱼，是很好的享受。也许是来告别的，也许是一段孽缘，也是对自己的惩罚，不管因为什么，一切只是过去，当风吹过，没有泪痕，没有伤痛。这一段不同以往的过往，或许是为了纪念青葱年月，年少不更事，或者更多的是对人世沧桑，经历的曲折和人心难测。不管因为什么，这一段路很难走，有的人内心刚强，所看到所经历的可以一笑而过，有的人玻璃心，脆弱敏感，这是不幸的起源，而这样不幸的真正起源，或许是看到的一个个画面，在黑夜里，你看到一个男人，他面无表情，他对自己对别人的不负责任，像你看过的那些破碎的电影，没有一个完整的结局和故事情节，主人公极其不幸。后来，你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这是对自己最沉重的惩罚，你淡忘过去，无法像从前一样投入的生活。对你是一种惩罚一种解脱，你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的样子，从那场疾病开始之后，你就变了一个人。性格沉稳，开始不再谈论那些你喜欢的东西你沉默，你安静，慢慢的休养疾病照顾身体，开始清醒过来，对身体也是对情感。这是一个惩罚，用以后的人生来修复。后来你想起来有一天思念难忍在清晨里，后来连这样的梦都没有了，你变成了一个简单的人。对笙你已不想再提。阿玉觉得这些就是她的梦，这是她的心路过程。对笙，她想她是一个不幸运的人。他以后会明白，如果不能，她自己已经明白，并且释怀。她这样告诫自己。这些回忆已有很重的分量，就像她的青春，她能说什么呢。她湿了眼眶，觉得劫后余生。这些已经足够了。


 第二十五章

跟小洁姐姐认识是一个缘分，这个缘分在一个太阳下的午后来临。她站在太阳底下，戴着太阳帽，波斯米亚长裙，对阿玉说，送你一盆君子兰。阿玉被感动了，是谁这么风情，在太阳底下美丽的站着，是谁这么热心，似乎看穿一个人的心思，是谁无所畏惧，把火热的心奉献，毫无怯意。小洁有一个幸福的家庭，这个幸福的家庭已经维持了30多年，也就是说，她跟她老公的认识已经三十多年了，这期间他们从未吵过嘴，红过脸，他们是知识分子家庭，从来有商有量，和和睦睦。这家的女主人太过能干，是个不一般的人物，有自己的清高，也有宽容。对很多事情女主人心知肚明，看破而不说破。男主人很享受的沉浸在女主人打理的家的氛围里，闲时钓鱼，种菜，打发时日。看到小洁的时候，阿玉为生活已经奔波了很久，有些事情时过境迁，感觉已跟从前不一样，阿玉的不同在于她有一颗敏感的心，生活给了她伤痛，沉重的同时，她没有放弃的继续生活下去。曾经一度以为自己跨越不了自己心中的一个坎，在见到小洁时，她有了解脱，寄托和信心。没有经历的人总是质疑这样生活的可能性，可是生活总是比我们知道的剧情更加曲折离奇。小洁的生活里是很简单的，丈夫，孩子，邻里，亲戚朋友，就是这样的氛围，她跟老公相敬如宾，互相照顾。知道的人都很羡慕这样的伴侣。阿玉在这一刻找到了梦想中的样子，这一刻她不再害怕，这就是她想见的样子，虽然久了一点，毕竟还是看到了，她为他们的存在感到感动，这是在她身边确确实实发生的。           
小洁闲暇的时间总是侍弄她的一院子的花花草草，这是她的乐趣。夕阳西下，她在院子里忙碌，阳光照耀着，她那么祥和，她的心情波澜不惊，没有河水流过，可是她也幸福了好多年，看到她的样子，阿玉有时候很想流眼泪，她感激的看着这一幕，有多久了，至她生命开始她就缺少见到这样的画面，她想起自己的感情，断断续续，破破碎碎，从来没有一个结果，她有一颗敏感的心，还有她的疾病，像挥之不去的梦魇，她摆脱不了，三十年的人生，她经历了太多，为了一个遥不可及的人，曾经阿玉以为再也走不出，她为此生了一场重病，她的没有结果的恋情，如今在看到小洁好像一切都有了解脱。夕阳西下的时候，看看他们的生活，阿玉对自己的生活就有了信心。那盆君子兰，阿玉好生的侍候着，就像她们的友谊，不长不短的维持着。           
遇到小洁是阿玉的幸运，跟他们比起来，阿玉觉得自己所经历的太过曲折。尽管如此，小洁从来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她用一颗善良的心包容了阿玉所历经的一切，尽管也许她也不知情，她总是那么和祥，总是温声细语，慈爱的看着这个世界。在她面前，阿玉自惭形秽。          
这样的生活一过就是好几个月，如果不认真算起来，大概跟小洁在一起时间像变得如流水。她渐渐忘记了自己的出路，自己的执着坚持，时间会带走一切，会给我们遗忘，最好是什么都不计较，不在乎。从前的种种是为了什么，最好也忘记，最好就留着开心，干干净净的，一心一意。后来，阿玉再也不去想笙，忘了他的电话号码，忘了名字，忘了他们的相遇。经历太美好，不忍心丢弃，于是要耗费大量的时光，而痛苦的是阿玉，忘了吧，那么多的午夜梦回，那么多流浪一样的行走，多少个清晨日夜都为了心里的难以忘记和不甘心，要等到痛苦才觉得不值得，后来，她逐渐逐渐不去想，后来，想不起来，后来又有太多的事情忙碌，她终于忘记，对自己坦然释怀。她曾经问过很多人，你年轻的时候经历过什么，大多数的人，为了职业谋生，没有那么多的故事。她也见过很多人，曾经就有的很幸福，可见只是阿玉的运气不好。一定要幸福，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阿玉害怕见到那些支离破碎的心和生活，一定要幸福，这是阿玉对自己的请求，也是对身边人的请求。时光一直转一直转，在长长的河流里，阿玉看到镜头转过笙，转过她无疾而终的两段感情，转过，小洁，她看到以前的面孔，她心里很平静。很难再有波折，而时间只是过去了一半，还有大半的人生。她的运气不好。                            
阿玉开始做各种奇怪的梦，梦里干干净净，只有自己在彷徨，在挣扎。时间已过去了很久，她的梦里都是重新开始。从小洁出现的那一刻，她的过去已经是个过去式。是他们的生活让她有了勇气和感动。这么多年，如果笙在身边，他们会说些什么，恐怕也只是些闲言碎语，他太完美，什么都有，可是终于也有他得不到的东西了。他是一个梦魇，虽然已被甩的远远的，幸好可以忘记。这是她历经波折之后的体会。有的人的生活是很幸福的，所以不管别人的死活，有的人却不一样，有一颗从容的心，给你安慰和鼓励。不管怎么样，这一次，阿玉觉得平淡是真，是小洁让她明白感情的有始有终，在生活里是一件存在的事。她永远记得那个午后，阳光正烈，小洁送给她君子兰。有些事情要忘记，有些要铭刻于心，就像那个夜晚，流落至此的阿玉，在黑夜里看到的笙，此后她花了十年，才能把他放心，她不甘心，可是结果却也是一样，什么都没有。这么多年过去，她经历了种种，她只想说，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而今，她终于也可以无拘无束，昨日种种譬如朝露，平平淡淡才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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