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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极渊皇》


 第一章

建筑工地上，沙土飞扬，机械嘈杂的声音不断轰鸣作响，好在这里是绿化施工期，这里并没有多少人在周围居住，不然在这个越加强调享受的年代，这个施工地早就被叫停了。
“吃饭了，吃饭了！”
不远处，一辆面包车呼啸着驶来，带着铜帽的包工头轻声与司机交谈几句，回过头来恶狠狠的喊了几嗓子，粗豪的声音即使在嘈杂的工地也能清晰可闻。
萧含脱下手套，与其他工人一样，都从自己的岗位离开，默默的领了属于自己的一份盒饭，随意找了一个放钢材的地方，就着一瓶水慢慢的吃了起来。
盒饭并不好吃，尤其在尘土飞扬的工地上，尘土与沙子掺杂在饭菜里，在咀嚼的时候，那种生硬与苦涩回荡在口腔里，简直让人发疯。
不过萧含却吃的很香，因为这是不花钱的，对于他来说，只要是食物，他就能下肚，连尿都喝过的人，还有什么难吃的食物可言？
盒饭不大，萧含很快就吃完了，看着其余还没有吃完的工人，萧含朝包工头看了一眼，后者发现了他的视线后，点了点头，摸出一包邹巴巴的香烟，随手一抛，香烟划过一个抛物线落入萧含手里。
后者粗豪的笑道“含小子，每次都是你最快，你说你一个名牌大学毕业的大学生干些什么不好，非得像我们这些没文化的人干些苦力活。”
萧含摸出一根烟叼在嘴上，挤出一丝微笑，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挥了挥手，就朝休息室走去，按照规定，他们午间吃饭加休息有一个半小时的时间，他抽完烟还可以睡一个小时。
繁重的体力活很耗精力，但是只要中途休息一段时间，萧含下午就有比较充沛的精力。
“对了！有个人在等你，开的车看起来也很豪华，但是我老张是个粗人，不知道那是什么车，但看架势就不便宜，乖乖，俺们看俺们老总的车也就这个级别了吧？”包工头老张在他背后高声道。
“有人找我?”萧含有些疑惑，他坐了五年牢，其余早些的联系已经了无音讯，为了不给人家添麻烦，萧含已经很久没有联系过他们了。
休息室距离工地不远，而且也很简陋，很快萧含就踏着尘土。见到了来客。
看着面前与工地环境格格不入的青年，萧含默默地掐灭了香烟，脱下充满汗臭味的外衣，用平静的语气道“我记得当初我帮你们偷窃商业机密，又主动承认帮那些人坐牢，在监狱里度过了我人生中最宝贵的五年，那五百万我觉得我拿的是天经地义。”
大约二十六七的青年陈恳的道“萧哥，当初是我不对，不知道后果那么严重，我这几年很后悔，今年听说你出狱了，到处在找你的踪迹，没想到你居然在这里。你跟我回去吧，凭你的天赋，我们一定能在《无极》里打下一片天地的！”
萧含笑了，看着局促不安的青年，他道“言子，当初的事情是你情我愿的，我用我的前途换了我妈的命，说实话我还得感谢你，如果不是你的引荐，我还没有凑够我妈的手术费呢，所以，你不必自责，但是有些东西，一旦失去了，那就是失去了。”
他顿了顿，继续道“看看你现在，哪怕是你手里挂着的那件上衣，怕没有几万块拿不下来吧？再看看我，全身上下加起来都不值两百块。”
“就凭你叫我一声萧哥，言子，我跟你最后说一句掏心窝子的话，那些人，你能早点脱离就早点脱离，好了，我下午还要工作，你走吧，从今以后，我们不必再联系了。”
青年蠕动着嘴唇，心里一腔话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当初的事情岂是一句对不起可以弥补的，看着萧含那双从眼瞳深处透出的淡漠眼神，青年就知道萧含那五年究竟是怎么过来的。
青年叹了口气，将一个华美的箱子放在桌子上，他道“萧哥，既然你主意已定，那我也不再劝你了，这是《无极》的虚拟头盔，算是我送萧哥最后的礼物。”
青年出去了，不久，门外传来引擎的咆哮，跑车越来越远。
萧含睁开假寐的双眼，一双锋锐的眼瞳注视着那个刻画精美的箱子，此时手机忽然响了，萧含掏出自己那个老人机，看着上面显示的电话，萧含眉头一皱，接通了。
“郑医生，中午好，我母亲的情况怎么样？”
“是小含吗？你母亲的情况很好，但是医院方面，”温和的男声有点为难“虽然减免了大部分的医疗费用，但是你还是要缴纳医费了。”
萧含语气不变道“我母亲就劳烦郑医生多费心了，钱的问题我会想办法，不知道医院给我的时间是多长?”
“十五万，三个月的时间，这已经是我给你争取的最大空间了。”温和男声道。
“那便多谢郑医生了，顺便请医生给医院带句话。”萧含语气一转，陡然变得森冷“钱的事情，萧含用自己的命来保证，不会少医院一分钱，但是我母亲的治疗绝对要用最好的！”
“萧含既然敢坐五年牢，出来以后能承受无数白眼，也不介意继续坐牢！”
晚上，疲惫的萧含随意吃了点东西，就滚回了自己的出租屋，这是一个只有三十平米的小房子，简陋狭小，几乎没有厨房与卧室之分，简陋的浴室仅仅只有五平米，冰冷的水淋浴在他的身上。
萧含的身体并不壮硕，但也绝不瘦削，棱角分明的肌肉上布满了伤口，这是坐牢五年给他留下的礼物。监狱里伙食并不好，养不好身体。
萧含仰起头，任由冰冷的水将自己的头颅浸没，以此冷却心中躁动的欲望，五年，整整五年！萧含忍了整整五年，但还是要继续忍下去，为了母亲。
他抚摸着脖颈上的一块吊坠，心中的黑色野兽重新被镇压在内心深处。哪怕他三个月来没日没夜的干活，手里也只有两万块钱，三个月，十五万，这是他干苦力如何都做不来的。
到底该如何赚钱呢？萧含躺在木板床上，眼前垂下一根吊坠，犯法的事情是绝对不能做的，母亲的病情以现在的医疗手段虽然不会恶化，但这次的十五万明显只是药物费用。
他这次如果再次入狱，母亲那就真的失去希望了，他虽然有着不错的能力与学历，但没有哪一个公司会雇佣一个有前科的人。
萧含漫无目的的注视着在地心引力的牵引下左右摇摆的吊坠，光滑圆润的吊坠反射着房间里的摆设。
在某一个瞬间，吊坠反射出放在桌子上的游戏箱子。
“看来还是逃不过去，不知道你还好么？”萧含苦涩一笑，伸手拿过那个包装精美的箱子，《无极》这款真人游戏的火爆程度连一直在工地干活的萧含都有所耳闻。
这是一款由诺米游戏公司开发的真人扮演游戏，其中最吸引人得是高度自由度和高级人工智能，而且，与其他游戏不同的是，游戏公司对游戏没有任何控制权利，一切运行都由游戏主机自主运行。
“虚拟货币兑换制度?有意思。”萧含冷笑着带上虚拟头盔，他还真的要感谢言子，这款豪华版的头盔没有五万块钱绝对拿不下来。
“欢迎来到《无极》，尊敬的玩家，请选择您的阵营。”
一个白茫茫的空间里，动听的女声回荡在萧含的耳边。



 第二章

“选择阵营?”萧含一愣，按照一般游戏来说，开始不该选择自己的职业么？这也不怪他，哪怕《无极》的宣传力度再强，也不可能让整天猫在建筑工地的萧含了解这个游戏。他在监狱的五年已经与社会完全脱节，萧含可没有后台让他即使在监狱也能享受到玩游戏的奢侈。
不过好在女声是人工智能，不存在不耐烦这么一说，女声的声音依旧悦耳“是的，尊敬的玩家，无极世界里没有职业一说，一切职业都要您自己去挖掘，无极世界只有阵营，初始阵营为冥界，深渊，黎明，月灵，与天界。”
“这些阵营有什么特别么？”
“冥界阵营统率力额外加百分之三，士兵整体实力降低百分之一，深渊士气额外加百分之三，士兵忠诚度降低百分之一，黎明研究者智力加百分之三，士兵力量降低百分之一，月灵敏捷加百分之三，士兵士气意志力降低百分之一，天界总体实力增加百分之三，士兵狂傲程度加百分之三。”智能女声回答。
“有意思啊，这就是所谓的平衡么？各个阵营都有自己的优劣势，难怪《无极》公测还没有开始，就已经掀起了这么大的轰动，也难怪诺米公司敢开启虚拟货币兑换制度，这不是成为游戏界龙头老大，就只有破产一条路可走，有魄力。”萧含略微思考了一下，就有了自己决断。
“我选择深渊。”萧含道。
冥界势力前期是有着巨大优势的，统帅力加百分之三意味着冥界玩家在前期可以拥有比其他阵营多的兵力，但一旦发展起来，士兵战力降低百分之一的弊端就立马显示出来。
萧含不觉得自己能在冥界玩家巅峰期过去之前能够赚够足够的钱，他只是一个人，与那些工会相比，劣势太大。
除了深渊外，其余阵营也不适合他，黎明阵营确实不错，智力加百分之三的优势可以让黎明玩家的装备碾压其余阵营的玩家，但是研究，顾名思义，是要废钱的，萧含是来赚钱的，而不是在《无极》打开知名度，然后代言其余产品，他没有那个资本，也没有那个财力，黎明阵营基本就是给土豪或者俱乐部准备的。
但是深渊不同，士气额外加三的好处能让深渊阵营士兵的战斗力更强，凝聚力更强，至于忠诚度这个问题，呵呵，他萧含又不是来《无极》建立帝国的，他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楚，就是雇佣兵，谁给钱就帮谁，忠诚度不高的手下处理掉就好了，萧含只需要对手下军队绝对的控制权，那么多历史书不是白看的。
他只希望在自己把领地潜力用尽之前，能够让母亲恢复健康，以现在的医疗科技，只要有足够的钱，理论上是可以的。
“玩家阵营选择完成，请建立自己的昵称。”
“昵称?真是遥远的记忆，那就叫尘鬼吧。”萧含带着一丝惆怅说道。
“昵称建立完成，尊敬的尘鬼玩家，距离《无极》开服还有三天，您是退出游戏呢？还是看一下论坛？”
“退出游戏。”萧含毫不犹豫的回答，论坛里都是些什么鬼玩意，他一清二楚，那些参与过内测的玩家是绝对不会把自己的经历说出来的，那在游戏里可是实实在在的优势。
那在论坛里讨论的人都是些什么货色，就可想而知了，反正萧含不觉得有什么可看的，既然还有三天开服，那就先搬三天砖再说。
取下虚拟头盔，萧含平稳了一下呼吸，就进入了睡眠，明天还要干苦力活，每一点休息时间都是宝贵的。
接下来的日子很平静，萧含为了省钱几乎过着苦行僧一般的生活，拒绝一切享受，每天过着出租房工地两点一线的生活，什么酒吧什么餐馆，对于萧含来说是不存在的东西。
今天是《无极》开服的日子，萧含特意准备了一下，并没有去工地，他带上已经放置了三天的虚拟头盔，进入了《无极》世界。
巨大而雄浑的号角声让萧含浑身一震，从他的视野看去，一片身披猩红色铠甲的骑士骑着梦魇马潮水般冲向平原，那里，有无数白色羽翼舒展，一个个俊美的天使挥舞着燃烧圣剑斩开梦魇骑士的身躯。
短短几个呼吸，红色的梦魇骑士就伤亡遍野，但是他们的骑士枪也洞穿了不少天使的胸膛。
忽然间，天边，有风起，一片天空中，漂浮着近万穿着淡青色法袍的老人，他们高举着法杖，在低沉又宏大的吟唱声里，狂野的飓风无差别的绞杀着天使与梦魇骑士。
这一下让天使与梦魇骑士损失惨重，平原里到处都是破碎的尸体。
还不等黎明的法师法杖闪烁的光辉散尽，带着绿光尾翼的强劲箭矢就洞穿了他们纸一样的身躯，一片绿云闪过，法师群彻底消失不见，一片身体修长的尖耳朵背着几乎和他们等高的弓弩迈着整齐的步伐踏入战场。
这一连串的变化让萧含应接不暇，如此庞大的战争场景让他震惊不已，诺米公司在开服之前所说的划世纪游戏果然不虚。
萧含带着欣赏的目光看着平原上的厮杀，果不其然，深渊，冥界，黎明，月灵，天界的顶级兵种一一展现。
当《无极》两个大字出现在平原之后，所有部队都已经消失不见，萧含眼前白光一闪，他已经不是以旁观者的角度来看这个游戏了，因为，他站在地上。
灰白色带着腐臭气息的土地，风吹过的时候，那一丝挥之不去的恶臭缭绕在鼻尖，换个妹子来，哪怕这个味道，都会让她们对深渊这个阵营敬而远之。
萧含环顾了一下四周，一栋五十平米的红土房子驻立在他的面前，与此同在的还有十名头上长角，全身赤红色的兽皮大汉。
令人惊讶的是，萧含自己也变成了那幅模样，他原来的身高只有一米八一，但是这个游戏里直接拔高到了两米二左右。
“吾主尘鬼，您的手下向您献上最坚定的忠诚，请吾主为吾等命名。”十名红皮大汉单膝跪地，对着萧含沉声道。
看着十名大汉对自己毕恭毕敬，萧含感慨了一下，就凭这种权利的气息，就不知道会迷倒多少人，也难怪诺米公司敢开启虚拟货币的兑换制度。
“我不知道你们是谁，当然，这我也不想知道，我只认同一点，那就是，是金子总会发光的。”萧含并不急忙让他们起身，而是围绕他们而走，声音既不低沉也不轻快，用居高临下的姿势给予他们压力，深渊阵营的特点就是服从强者，如果萧含开头不压制他们，以后会很麻烦，“在我这里，只有强者才有说话的权利，想要真名，就用自己的实力来证明，目前你们就是一到十号。”
“几个大汉对视一眼。”皆低头称是。
“很好。”萧含满意的点点头，他不是没看到有几个红皮大汉眼中一闪即逝的不服，但是叛逆就是深渊阵营的特点，他也不以为意，日后的日子还长，收服这种事，急不来。
“目前我们有多少资源？”萧含问到。
大汉们对视一眼，表情都有些尴尬，一号示意了一下，其余几个大汉走进红土房子，抬出几个大约行李箱大小的木箱子。
一号尴尬道“领主，就只有这些东西了。”
箱子有五个，两个装有大拇指大小大约一毫米后的铜币，一箱子破旧的粗糙砍刀，连个皮甲都没有，两个箱子装有拳头大小的黑色面包，萧含尝了一下，跟吃沙子没啥区别。
萧含嘴角抽搐了一下，这跟难民有什么区别，萧含敢打包票，如果在这点食物消失之前，他还没有给予这些红皮汉子希望，那这些人绝壁跑的一个不剩，赚钱计划胎死腹中。
萧含叹了口气，把装钱等人箱子放入背包，然后让几个大汉将装黑面包的箱子抬回去，他从放砍刀的箱子里抽出一把粗糙的刀片，略微掂量了一下，淡淡道“所有人都跟我来。”
几个大汉一愣，还是一号支支吾吾的道“领主，城堡不留人守吗？”
“留人守?守你麻呢？就这个难民屋子，有什么好守的?”萧含用看沙比一样的眼神看着一号，“就那跟踏马猴子拉屎一样味道，吃进去跟刀子刮嗓子的黑面包，你有别的选择会吃吗？本来我们就十一个人，还分散不是找死吗？”萧含从属性面板中已经了解到，别看这群汉子长的唬人，其实就是深渊最低级的兵种，其中只有一二三四号是战兵，其余人是生产兵种。
说着，他扛着砍刀随意找了一个方向走去，身后跟着十个面面相觑的大汉。
三号稍微落后几步，低声道“五号他们不是生产者吗？为什么也要跟着我们出战？”
一号以一种看沙比的眼神看着三号，好一会才低声回道“你是不是沙比?咱们领地哪有适合种粮食的地方，哪有属于我们的矿产?领主这样做，明显是带着我们去抢劫，既然是抢劫，凭什么他们在城堡坐享其成?再不济五号他们拿把刀瞎砍会吧？”
“原来是这样。”三号的丑脸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用敬佩的语气道“还是一号你想的周到。”
“那是当然！”一号洋洋得意，对于三号的马屁很是得意。
走在前面的萧含听到他们的对话，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暗暗敬佩游戏设计师的能力，竟然连前期一个普通士兵的智能做的都如此之好。


 第三章

走了大约八十码的距离，萧含他们来到了一处由白骨搭建的营地，营地中游荡着为数不少的骷髅架子，那空旷的眼瞳中飘荡的死气，即使在大白天，那阴冷等人气息也让人后背发冷。
“低级白骨营地，白骨营地会自动吸引周围的死气形成亡灵的低级兵种炮灰，骷髅，核心白骨祭坛。备注，白骨祭坛是冥界的核心技术，但是用猪猡的尸骨搭建就过分了，毫无价值可言。”
萧含看完系统给他的提示，略微思考了一下。
“一号，过去看看！”萧含趴在一块石头背后，对着身旁的一个兽角大汉努努嘴，示意对方去试探一下这些骷髅的斤两。
“为毛是我?不是，为毛只有我?”兽角大汉一愣，他看着那二三十个骨头架子，跟特么沙比似的围着一个由猪头筑成的骨头祭坛，不懂萧含为什么不让大家并肩子上。
以他微弱的脑容量实在想不通萧含为什么对这些细胳膊细腿的骷髅如此慎重，不过既然他想不通，那就不想了。
所以，一号扛着破铁片似的砍刀，大大咧咧的从藏身之处走了出来，对着那群游荡的骷髅吼了一嗓子，“骷髅孙子们，食你一号大爷大刀！”
天地间，忽然一片寂静，骷髅连扫都没扫一号一眼，自顾自的继续游荡。
十双眼睛齐刷刷盯在一号的背影上，三号咳咳几声，干涩道“一号，领主不了解低级亡灵的特性，你也不了解么？”
看着萧含疑惑的眼神，二号无奈补充道“这种连最低级白骨战士都算不上的骷髅，根本没有智慧可言，他们的感知范围只有五码左右，像一号这样根本毫无意义，因为没有踏入仇恨范围。”
三号点头补刀道“别说一号只是在感知范围外骂街，就是在感知范围外艹这些骷髅生前的亲妈，他们都不会有什么表示。”
“原来是这样啊！”萧含认可的点点头，然后站起来，看着依旧杵在骷髅感知范围外的一号，没好气的道“一号，干掉他们啊，等什么呢？等他们喊来亲吗让你艹呢？”
从士兵口中了解到骷髅的战斗力，萧含也没有顾忌了，操起砍刀就和一号并肩子冲进了骷髅群中，剩余的几个大汉对视一眼，眼见自己领主都上了，也都吼叫着冲入了营地中。
直到真正交上手后，萧含才知道一号他们为什么对骷髅这么不屑了，反应缓慢不说，就凭那鸡爪一样的骨手伸过来的时间，都够人把骷髅的头砍下来好几回了。
一个兽角大汉可以同时对付三个骷髅，并且将之杀死，而像一号这样的战兵，更是虎入羊群，砍刀过处，骨渣四射，没有一合之敌。
萧含的估计有些错误，除了游荡的三十左右的骷髅外，在祭坛周围，还隐藏着二十多个骷髅。不过结局都一样。
当一号将最后一个骷髅的头颅踩碎，举目四望，这个低级的白骨营地除了他们这群红皮肤壮汉以外，就是满地的碎骨渣。
“叮！”萧含耳边忽然传来系统的提示音，“恭喜玩家尘鬼剿灭一处白骨营地，玩家您可以选择占领这里，也可以选择废弃这处祭坛，来获得材料或者灵魂币。”
系统提示过后，这个大约两个平米一人高，带着强烈猪头风格的白骨祭坛属性就出现在萧含面前。
名称：猪猡之白骨祭坛
生命值：500
所属阵营：冥界
拥有者：尘鬼
攻击力：0
防御力：10
功能：每天生产一个白骨战士或者每天生产五个骷髅。部队控制上限（30）
消耗：每天消耗五十灵魂灰铁币
评价：这是一个侮辱了白骨祭坛这个伟大创作的白骨祭坛，对于真正的领主来说，这是不可容忍的失败品，但是对于你这种菜鸟领主来说，可能是个不错的失败品，毕竟人多力量大，哪怕只是一碰即碎的骷髅。可悲的懦弱者。
看完系统提示，萧含沉默了一下，转头拉过无聊到踢碎骨玩的一号，盯着他的眼瞳深情道“一号啊，你觉得你的领主是一个懦夫吗？”
看着萧含深情的眼神，一号只感觉菊花一紧，不知道萧含吃错什么药了，这个该死的领主昨晚艹猪猡了吗？如果不是爷小命握在你手里，鬼才跟着你个憨货！黑面包啊黑面包！老子从小到大就没吃过这种鬼玩意，但是跟着你，老子吃了两个月，拉屎的时候都****，就踏马差拿手抠了！一号在心里对着发神经的萧含破口大骂，脸上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
他满脸堆笑，仿佛眼前的人不是萧含，而是他死去的亲爹，掐媚道“您怎么可能是一个懦夫呢？您想想您刚刚冲入骷髅群里的英姿，那挥刀的姿态，那简直是英姿勃发，玉树临风，英武不凡，威慑……他娘的！三号，威慑什么来着？”一号一拍脑门，朝着看戏的三号吼了一嗓子。
三号鄙夷道“威慑群雄！”
“对对对！”一号连忙道“威慑群雄，威慑群雄！”
萧含放开一号，也不理会立即因为尊严问题而扭打在一起的一号三号。
他道“我选择废弃白骨祭坛！”
“玩家尘鬼选择废弃白骨祭坛，是否确定。”系统的声音依旧一成不变。
“确定！”萧含的声音斩钉截铁！
“玩家选择废弃白骨祭坛，废弃成功，获得一百灵魂灰铁币。一单位死气。”
在系统的声音中，这个白色的祭坛出现蜘蛛网般密集的裂纹，很快就崩塌下来，而萧含手中却出现了一包和领地里箱子里一样的铜币还有一个充满阴冷气息的骷髅头颅。
“走吧，下一个目标”将铜币和骷髅头颅收入背包，萧含看也不看这个碎骨遍地的营地，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时间很宝贵，尤其是对于萧含这种想要在游戏中做佼佼者的人，所以他需要利用任何可以利用的时间。
一天时间里，萧含马不停蹄的拿下了十一个如白骨营地这样的游荡者营地，手里的资源已经达到两千灵魂灰铁币，死气也积攒了十单位左右。
但是付出的代价也很沉重，十个手下跟随着他回到营地的，只有七个，他自己也是浑身是伤，哪怕初始中立兵种的实力再弱，人数多起来，时不时给萧含他们一点伤害的能力还是有的，他们又没有恢复手段，像这种马不停蹄的战斗，对于没有后勤的团队，几乎是致命的。拟真游戏最大的特点就是真实，受伤就是受伤，在疼痛这点上没得辩，但是为了拟人化，痛感分为百分之一到百分之七十。
百分之一的痛感，即使在游戏里被重重砍一刀，你自己感觉也就跟蚊子咬了一下一样，最大程度顾忌了玩家的游戏体验，哪怕你连这百分之一的痛感都不想承受，也不要紧，《无极》里有玩家免疫系统，开启上帝模式后，玩家不会受到一点伤害，但是区别就在于，自己手下的士兵将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一个没有主将的军队，士气嘛，那就只能呵呵了。
像萧含这种把痛感调到最高的疯子，不是没有，但实在是凤毛麟角的存在，在这个越加强调享受的时代，愿意自动遭罪可就没有了 ，哪怕这可以让他们在游戏中有更大的优势，但是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游戏可只是娱乐的一部分。
“领主，我们该建立自己的家园了，不然，兄弟们可能撑不了太久。”萧含身旁，一号的声音很低沉，他的心情确实不太好，短短一天时间，就有三个兄弟死了。
看着身旁这帮遍体鳞伤的汉子，萧含沉默了一下，“我知道了。”
虽然回答他的，仅仅只有四个字，但一号也只是深深看了萧含一眼，什么都没说，就和剩下的七个人相互搀扶着走进红土房子。
经过这一天的并肩作战，一号已经知道萧含是个什么样的领主，这就够了。
《无极》里的一切设定都极大化的参考了现实的设定，没有医疗和食物补充的情况下，士兵的血条不会自动回满，相反还会逐渐降低。
所以萧含和他手下目前的状况都不太好，没有一个人的血条高过四分之一。
借着身体上疼痛的刺激，萧含摇摇头，努力把异样的情绪从脑海里驱逐出去，他本身就不是一个感性的人，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冷漠和理智就再度占据了他的眼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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