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新生力量》 楔子 山有穷,水有尽,神秘世界无穷尽。横成岭,侧成峰,魑魅魍魉俱现形。天之涯,海之角,苍穹浩瀚知多少。 我叫白自在,看名不看姓,这个名初衷是希望我能无忧无虑、自由自在,但是加上这个姓效果就恰恰相反,白自在,别自在。我的日子就跟这名字一样,多在奔波,很少空闲,也就少了一份自在。 我没有见过父母,从小跟着大伯长大,他对我的要求很严格,样样都要做到最好,我也从来没有让他失望过,我聪明伶俐,也善于思考,加上脑子比较灵活,什么事情都会安排的很妥当,大伯一直都对我很放心,很少过问我的私事。 我从小生活的地方是在中国跟朝鲜的交界处,靠近长白山的一个偏僻寨子里,这里的生活条件很艰苦,也比较落后,但是民风很淳朴。 寨子里对于学习文化课不是很重视,只在离寨子大约三公里处有一个公立学校,从小学到高中都是在那里,整个学校只有几个老师任课,所以这里的孩子大部分都没有读完高中就辍学忙活生计了。 我是例外的一个,我不仅读完了高中全部课程,还在白山市读完了大学,这要感谢大伯从小对我的严格要求,当然也跟我的聪明离不开关系,这不是我自吹自雷,我在大学曾经做过一个IQ测试,达到了135分,可知只有百分之十二的人能达到130分以上,一般人的智力只有90-119分,所以我很轻松的就完成了大学的课程,还选修了心理学和语言学。 其实智商高的人,自己并没有特别的感觉,我一直都认为自己很普通,只是我的求知欲比一般人要强烈一些,只要我感到这个事情有追究的价值,我就会追查到底,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所以这也是我经常自嘲自己别想自在的原因。 还有一件事情,连我大伯都不知道,在我八岁那年,我在寨子里碰到了一个乞丐,当时我跟几个小伙伴正走在放学回家的路上,离寨子几百米的地方有一个乞丐,当时他浑身衣服破烂不堪,脸上也有着饥饿才有的饥黄色,大伯家里比较富裕,我书包里也常常会有点小零食,当时看着那乞丐可怜,我就把我书包里的几块饼干给了那个乞丐。 乞丐接过饼干几下就吃完了,就在我们刚要离开的时候,那个乞丐一把拉住了我的胳膊,这时我才发现,这个乞丐的手臂异常的强壮,手掌上也青筋毕露,抓的我生疼,没想到这看起来羸弱不堪的乞丐居然有这么大的力气。 我被他一拉,胳膊一阵生疼,我忍不住叫了出来:“哎呦!”乞丐连忙放开我的胳膊,仿佛很不好意思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咧着嘴巴对我尴尬的笑了一下,我这才打量了这个乞丐,年龄大约五十左右,眼珠不是老年人的黄褐色,依然很黑很明亮,我那时年龄才刚刚八岁,记忆不是很清晰,反正这个乞丐整体给人的感觉就是他有种内敛的精神气。 这个乞丐就是我的师傅,这是我跟师傅的第一次见面,正是因为我给了他几片廉价的饼干,他在我们寨子外面呆了一个月,每天都教我拳法,开始的时候我并不想学,还想着这是个江湖骗子,后来他把我带到了一棵一人腰粗的大树旁边,他用力对着大树轰出一拳,我盯着大树看了半天,发现大树没有任何变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他一脸淡定,在我的注视下,慢慢走到大树旁,将表面的树皮揭开,我顿时目瞪口呆,这棵大树的内里如同被虫蛀一般,成了粉末。 这时我才明白,这是高手啊。果然师傅说这是寸劲拳,练到一定境界就可以隔空打物,不伤表而损里,很是霸道。寸劲拳是咏春中的寸拳衍生出来的,重新加了内家拳的要诀在里面,讲究至简、至灵、至猛,适合实战。 剩余的一个月时间,师傅不停的给我讲解寸劲拳的要诀和练习方法,那是我童年中最充实的一段经历,可惜时间太短。师傅离开时,说我的天赋他平生未见,只可惜他只能教我寸劲拳拳法,那是他自己整理创造的,而本宗拳法不能外传,会给我带来麻烦。但是他说只要我能坚持将寸劲拳练下去,我的成就不会在他之下。 直到师傅临走,我都不知道他的名字,我一直喊他师傅,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直没有他的消息,也不知道在余生中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他。 师傅传的寸劲拳我一直没有停止过修炼,后来我自己还研究过太极拳和气功,可惜没有一个好的传授者,我只是学了皮毛,但是有了寸劲拳作基础,我的太极拳只要不碰到太极宗师级别的武者,我都有一战之力,而我的寸劲拳,我相信一般的宗师也不会在我手上讨到好处。 我也不知道当年师傅传授我拳法对我来说是福是祸,我性格中的探索欲望,加上高强的武艺傍身,一般普通人不会或者不敢再追下去的事情,而我就会深究下去,正是如此,我才会卷进一个又一个的离奇事件中。 第一章蒋作的喜帖 两年以前我成立了一家公司,主要经营小商品进出口贸易,开始起步的资金大约一百万,是我大伯给的,他一直很神秘,我当时看他拿出那么多钱的时候,我也很震惊,在这偏远的小地方,这算是一笔很大的钱,但是他从来不说这些钱的由来。 大伯很支持我,也从来不问我盈亏情况,就是让我放心大胆的去做。 刚开始的时候很艰难,四处碰壁,税务、地方官员关系、合作洽谈等等让我焦头烂额,这里我非常感谢我的一个好朋友,也是我的大学同学蒋作,他是一个阳光帅气的大男孩,也是白山市地产大亨的独生子。 蒋作知道我开了一家进出口公司,在我最无助忙乱的时候,他利用父亲的关系帮我打通很多关卡,让我公司得以存活,经过两年多的经营,我的公司现在已经步入正轨,正常运作。 就在前几天,蒋作突然给我发了个喜帖,内容如下:各位亲朋好友,本人蒋作和焦芳丽女士,于九月十五日在爱丁堡五星级大酒店举行婚礼,欢迎各位莅临,见证本人的幸福时刻。 我看到喜帖之后,心情也是非常激动,立马打电话过去,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接起来了,“嘿,自在,好久没见了!”电话里传来他自信又激动的声音。 我调侃道:“是啊,这段时间一直忙公司的事情,是有些日子没见了,我收到你的喜帖了,你跟你的小辣椒要修成正果了?恭喜啊!” “是啊,本来我跟小辣椒约定毕业的时候就举行婚礼,后来耽搁了一年时间,这不有时间就想将我们的承诺给兑现了。我婚礼的时候你一定要来啊,我可是非常希望你能为我们的幸福做个见证,你知道的,真正和我们志同道合的朋友不多,小辣椒也希望你能来参加!“ “放心吧,我当天一定推掉所有的应酬,去参加你的婚礼,哈哈!“我开心的笑道。 “好,那到时候见!你可别忘记答应我们的礼物哦”他用充满玩笑的口吻说。 “礼物?什么礼物?“我挠了挠头,脑子在飞速的运转,突然脑子一闪,对了,我一拍脑前门,我知道他说的礼物是什么了。我连忙回道:”好,放心吧,到时候一定给你带过去。“ 挂了电话,我坐在沙发上,回忆开始涌上脑海,在大一的时候,我选修了心理学,也就是那时候我认识了蒋作和小辣椒,那个时候的小辣椒还不叫小辣椒,她的名字叫焦芳丽。 心理学从学术上来说就是研究人类这个物种的心理状况,以及在心理影响下的精神状态和行为状态,我当时选修这个学科是希望从一个人的行为状态反推这个人的心理活动,从来推导出他的内心想法。蒋作选修心理学很纯粹,就是为了来泡妹子,因为选修心理学的妹子比较多。 蒋作一米八三的身高,身材匀称,一身低调奢华的名牌,口才又好,很是受女同学的青睐。他擅长的是高等数学理论,每当课余时间,他总会侃侃而谈,忽悠小姑娘,从微积分到未曾验证的数学理论,他都会谈上一些。 焦芳丽的出现是一个明媚的下午,那时候我跟蒋作已经算是比较熟稔了,我对数字很敏感,当时我跟蒋作正在比赛背诵圆周率小数点后的数字,我俩一人说一个数字,错的算输,当时围观了很多人。 我知道圆周率的保持者可以背诵六万多位,但是我不会无聊到专门去记忆这些数字,就是为了好玩才背诵了一段时间,但是用来赢蒋作已经是绰绰有余了,果然,不到十分钟时间,他就开始慢了,后来干脆停了下来。 下面的数字是5,我很清楚,但是蒋作开始犹豫了,我信心满满的看着他,等着他说出口,最终他还是没有说,就在我等的不耐烦的时候,旁边一个女生开口了,很意外的,她说的没错。这个女生就是焦芳丽。 那时候的焦芳丽身上有一股缥缈的仙气,一身素衣,干净漂亮的脸蛋,瞬间就将蒋作吸引了。 蒋作这个富二代用了很长的时间来追焦芳丽,焦芳丽一直没有搭理蒋作,也就是那个时候,我们根据她的姓给焦芳丽起了个别名,小辣椒,也代表难以吃下去的意思。 到后来我们跟小辣椒也渐渐熟悉起来,蒋作一直未得手,心里也开始着急起来,就让我想办法探探小辣椒的口风。于是我单独找到小辣椒,对她说:“嘿,小辣椒,蒋作一直在追求你,你不会感觉不到吧?“ “当然能感觉到。“她的神情有些扭捏。 我不禁笑了,看着她有些发红的脸道:“那你怎么想的?“ “我。。。“她欲言又止。 这时我打断她说:“这样吧,我帮你出个主意。我有两个难题,你任选一个来考验蒋作,如果他能做到,你就做他女朋友好不好?” “什么难题?”小辣椒也开始好奇了。 “第一个,是个数学题,你知道所有大于2的偶数,都可以由两个质数相加而得,比如4=2+2,8=3+5,10=3+7等等,但是大于2的偶数有无穷多个,无法一一列举,只能靠理论证明,你可以让他证明此说法。 第二个,是个推理题,听题:有个男的跟他女友去河边散步,突然他的女友掉进河里了,那个男的就急忙跳到水里去找,可没找到他的女友,他伤心的离开了这里。 过了几年后,他故地重游,看到有个老头的在钓鱼,而那老头钓上来的鱼身上没有沾到一丁点儿水草。他就问那老头为什么鱼身上不会沾到水草,那老头答道:这条河里从没有长过水草。男的一听,突然就跳河自杀了。为什么?” 听我说完,小辣椒眨了眨眼睛,对我说:“我考虑一下!” 其实,我出的这两个问题,不单单是考验蒋作的,也是试探小辣椒的,从逻辑思维上来说,小辣椒肯定知道,第一个数学题其实是有名的哥德巴赫猜想,快一个世纪的伟大数学家都安全证明不了这个猜想,蒋作怎么可能会证明,而第二个推理题就简单多了,最起码我知道答案,如果小辣椒想跟蒋作交往,就会选择第二个,如果拒绝就会选择第一个。 我看了小辣椒一眼,微微一笑,对她说:“你考虑一下,可以直接跟蒋作说,我觉得蒋作还是不错的,值得托付终身。”说完我就走了。 走出没多远,我就给蒋作打了个电话,将情况跟他说了一下,他一听连忙问:“自在,第二题的答案是什么?” “哥们,你这大数学家都猜不出来?”我打趣道,但还是将答案说了出来:“几年之前,那个男的跳进河里救他女友,当时他的腿被东西缠住了,他以为是水草,就拼命的用力蹬,后来挣脱了。现在才明白那些不是水草,而是他女友的头发,他非常的自责和内疚,于是就自杀了。” “啊,我怎么感觉有点凉飕飕的感觉,这还真是有点恐怖!”蒋作忍不住道。 我轻咳了一下,“别想太多了,想的多了就容易让人恐怖。对了,你不是很喜欢凉教授的那副《夕阳下的女人》吗?如果有一天,你跟小辣椒能修成正果,我就将它送给你们,当做你们的结婚礼物!” “真的吗?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你真舍得送给我?”蒋作一连用了几个问句,来掩饰他内心的激动,不等我回答,他又忙道:“这是你说的啊,可别反悔啊,咱一言为定!” “好,我知道你喜欢这幅画很久了,凉教授的画作还有亲笔签名,可是不多见哦。”那幅画对我来说,我也非常喜欢,但是在我心中,朋友更重要。 后来,他们就在一起了,感情也一直非常好,成了我们都羡慕的登对情侣。又过了一年时间,我开始忙活自己的公司,他们也时不时的出去旅游,或者忙自己的事情,我们只是偶尔通个电话问候一下彼此。 “砰砰”门口传来敲门声,我的思绪被打断了,我依然坐在沙发上,“进!”我调整了下坐姿,喊了一声。 我的秘书推开门走了进来,这是一位面容姣好的三十岁左右女人,身着一套职业装,脸上画着淡妆,浑身散发着职业女性应有的魅力。 “李秘书,什么事?” “白总,这是明天的会议安排,有一个重要的客户要洽谈,您看一下行程,有没有问题?” “明天几号?” “九月十五!”李秘书的回答干净利落。 “九月十五?”我的眉头皱起来,“将明天的会议都推掉,客户洽谈你来安排,我明天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对了,你找人将我墙上那副画重新装裱,我明天要用。”我指着墙上挂着的那副《夕阳下的女人》。 李秘书是公司刚起步就跟在我身边的老人,她清楚我的脾气,只要我做的决定,任何人都无法更改,有时候我也感觉我有些固执。所以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简单的回答了“好的”,就出去工作了。 我对李秘书向来很放心,我也很庆幸自己能找到经验丰富的人来帮我打理公司的一些事宜。 我的目光看向了墙上挂着的那副画,橘红色的夕阳,将整幅画勾勒的生动而富有色彩,远处是波光粼粼的海面,近处有一个女人,魔鬼的身材,完美的容颜,脸上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眼中波光流转,当你盯着她看的时候,仿佛她也在看着你微笑,我不禁感叹,凉教授的这个画作简直是神作,也难怪我跟蒋作第一次见就都喜欢上了。 这件礼物,在明天的婚礼上绝对拿的出手! 第二章喜事变丧事 第二天一早,我就开始起床收拾自己,经过一个小时的精心打扮,望着镜中的自己,我不禁有些骄傲了,看起来很帅,一直都坚持练习功夫的我,身形并不是很强壮,但是看起来很有健美感。 今天的我穿了一身暗格子西装,看起来既休闲又有型,太正式容易抢了新郎的风头,太花哨又显得太不稳重,暗格子西装加上一条暗红色的领带,刚刚好。 婚礼中午十一点开始,我并不着急去,先开车去公司处理了手头上的一些事宜,将李秘书重新装裱好的画也放到车上,想了一下,我又找了个便签,用笔在上面写上:“祝蒋作兄和小辣椒百年好合,早生贵子。”这是最普通的祝福,其实我自己写上去的时候都感觉到俗气了,但是我依然咬着牙将它贴到了画上。 我开车从公司出发,大约半个小时车程就到了爱丁堡大酒店,到门口的时候,我被门口的阵势惊了一跳,不愧是白山市地产大亨的儿子,这结婚的阵势也太大了,到处都是豪车,下车的人身边都有保镖保护,我大体观察了一下,那些保镖也不是一般人,个个都是练家子,有钱人的排场就是不一样。 酒店门口也站着七八个保镖维持秩序,正中我一眼就看到了蒋作和小辣椒,他们俩正在答谢来的贵宾,蒋作一身正式西装,头发梳的一丝不乱,一米八多的身高,帅气逼人,而小辣椒还是那副素雅的样子,一身洁白的婚纱,犹如童话里走出来的白雪公主,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 我从车上下来,将画抱在手中,朝着门口走去,看着人家一个个带着保镖,而我手里抱着个巨大的画作,突然我感觉自己像是跑腿送东西的,当我脑子闪过这个想法的时候,我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这时蒋作和小辣椒也看到我了,他们俩一脸的喜色,见到我的一瞬间,他们俩就向我疾步走来,这时蒋作后面的保镖跑过来将我手中的画接过去了,蒋作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我也回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嘿,自在,有些日子没见了,你还是这么精神。” “那是,我白自在什么时候都是精神奕奕,神采照人的,哈哈。” 小辣椒也在一旁微笑的看着我们俩。 “来,进来!”蒋作招呼我进入酒店内,接着转身将保镖手中的那副画接过来,小心翼翼的抱在怀中。可以看得出来,他很在意这幅画。 刚进入酒店,我又被这里面的布置惊了一下,说实话,一般的场面我都见识过,但是这婚礼布置的,确实可以用上奢侈大气来形容,到处都金碧辉煌,加上灯光的渲染,让人眼花缭乱,对得起这地产大亨的调调。 我转头对小辣椒笑道:“怎么样?看这婚礼举行的隆重程度,没有后悔当初选择蒋作吧。” 小辣椒咯咯笑了起来,用手搀住了蒋作的胳膊,看着他道:“只要蒋作对我好,这些我都可以不要。” 我趁势对蒋作说:“你看,多好的一姑娘,你以后一定要对小辣椒认真负责啊。” 蒋作在一边只顾着甜蜜了,嘴上重复着“一定一定!” “对了,这幅《夕阳下的女人》就交给你了,这算得上凉教授的巅峰之作啊,一定要好好保存。也祝你们新婚快乐啊,早日给我生个大侄子。” 小辣椒一听,脸上飞过一片绯红,我和蒋作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婚礼举行的很顺利,一直到晚上八点左右,蒋作的兴致很高,一直在说我们大学的各种囧事。我们嘻嘻哈哈的说了很多事情。 后来小辣椒说起了为什么当初蒋作追她时,她一直没有回应的原因。因为当初蒋作身边老是招蜂引蝶,围着很多女生,而蒋作看起来也像是个花花公子,让她没有安全感,所以一直没有同意。 直到后来我去找小辣椒,给了她两个选择,她明白我也是在考验她,第二个题的答案,她在听了故事之后就明白了。我当时告诉蒋作的答案,那个男的几年之后,故地重游,听到老人的话之后,投河自尽了,是因为错把女友的头发当成水草,将女友害死了,其实小辣椒不这么认为,她认为这个男的就是自杀下去陪女友了,这几年的时间,这个男的是去处理女友和自己家庭的后事,将一切都安排好之后,来到女友死去的地方,陪女友了。 她从心理学角度分析了一下,几年的时间过去,不会让一个男的因为内疚和自责去选择自杀,这也是为什么买保险,自购买之日起2年以后自杀才会赔付的原因,2年时间会让原本打算自杀的人打消自杀的念头,但是他会因为深爱着女友,承受不了一人存活的压力而选择自杀。 当时选择同意跟蒋作交往,也是因为这个故事,让小辣椒明白了,爱情不应该怕前怕后,为了爱情,去投河自尽的勇气都有,还怕蒋作招蜂引蝶吗?所以后来就接受蒋作了。 我跟蒋作听到这个解释,都目瞪口呆了,女人的脑洞果然不一般。 蒋作喝了不少酒,看样子今天非常的开心,毕竟是他大喜的日子。我们又聊了一会,蒋作起身去卫生间了,看他走路一晃一晃的样子,我不禁感到有些好笑,多久没见到蒋作喝成这样了。 正当我跟小辣椒在说笑的时候,突然传来一声恐怖的尖叫“啊!!” 仔细辨认能听出来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但是因为恐惧而无法自恃的将嗓门无限挤压,声音变的异常尖锐,如同一个女人在尖叫。 听到尖叫的一瞬间,我心头涌上一股不妙的感觉,良好的身体素质让我一跃而起,第一个冲到了那个尖叫的男人身旁,这时我想知道这个男人经历了什么,他的脸上挂满了惊恐至极的神色,仿佛他经受了最大的刺激一般。 我知道这种刺激不能让其一直持续,否则这个男人会因精神崩溃而变成一个傻子,我暗运丹田之气,在他面前发出一声“呔”,这个男人顿时被我惊醒,他第一反应就是指着卫生间,身体不停的颤抖,发不出一个音节。 我立刻明白了,冲向了卫生间,还未跑进去,我就闻到了一股强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此时我的内心无比纠结和难受,不停的在心里祈祷:“千万别是我想的那样!” 我的脚步却一刻没有停,当我转过洗手台的那面墙时,可以看到星星点点的血迹了,在看到全部情形时,我终于明白那个男人为什么会发出那种惊恐的尖叫了。 这是怎样的一副情景,满地都淌满了血,地面上有几片碎肉,看不出来是什么部位的,胳膊掉了一只,离身子大约一米远,两只眼珠都掉在了地上,如同鱼眼一样,发出惨白的光芒,头部和脸上都破烂不堪,如同被野兽用嘴巴咬过一样,唯一能辨别身份的估计就只有那一身衣服了。 当我看清衣服的时候,我的身体仿佛被一柄大锤用力敲了一下,心脏疼的停止跳动一样,这是蒋作穿的新郎礼服,这具血肉模糊的的尸体就是蒋作的? 这时后面陆续跑过来几个人,我顿时回过神来,我知道这件事不能外传,只能先报警了,并且比我更难受的人,就是小辣椒和蒋作的父母了。 我忍住伤痛,将来的几个人都挡在了外面,拿出手机拨打了警局电话,这件事情影响很大,很快就传遍了整个酒店,过了没多久法医和警察就过来了。 首先警察将整个酒店都封闭了,因为我是第一个报警的,我需要回警局做笔录。现场没有遭到破坏的痕迹,保存的还算比较完好。 当我跟警察回警局的时候,路过宴会厅,我看到了小辣椒,本来打算上去安慰她一下,但是却没有任何语言能安慰她,最后只好放弃,她呆呆的坐在地上,双眼无神,两只眼睛肿的很厉害,两行泪水啪啪的滴落到地上。 远处蒋作的父母亲,也在那里接受警察的盘问,蒋作的母亲一直在大声的痛哭,父亲还算比较坚强,但是他双眼的泪水和一直紧绷却不停颤抖的双唇,可以看出他在努力压抑内心的痛苦,这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啊,这种痛苦不经历过怎么能懂! 蒋作惨死的阴影笼罩在整个酒店里,让每个人的心头仿佛都压上了一块石头,一场喜事变成了丧事,还不是一件简单的杀人案,要知道,从蒋作离开酒桌到卫生间的时间,只有短短的五分钟,这五分钟还要去除他从酒桌走到卫生间,以他那时候踉跄的步伐,至少要经过一分多钟才能到达卫生间,也就是说,他在卫生间死亡的时间才仅有三分钟多一点。 三分多钟让一个健硕的男人从完好变成破烂的尸体,这是人力能完成的吗? 第三章一脚踹断拦杆 跟警察来到警局的时候,已经午夜10点了,给我做笔录的是一个胖胖的警察,看样子没多大,我坐在他的对面,他照例审讯, “名字!” “白自在!” “年龄?” “25周岁。” “性别?” “男!” “描述一下,你当时看到的情景,越详细越好!” “整个卫生间目测长六米,宽五米,死者尸体位于距离门口三步远的地方,大约两米半左右,说明死者在进入卫生间三步的时候就开始受到袭击了,我有个大胆的猜测,就是死者从遇袭到死亡时间只有走三步的时间,地上有一只左臂,距离尸体有一米左右,头部朝着卫生间里面,说明他刚好正在往里面走着,脸部和头部受到很严重的伤害,像是某种野兽咬过一样,当然具体情况还要法医出报告才知道详情,我是第一时间赶到的现场,现场只有我和另外一个目击者的痕迹,如果后期有别人的痕迹,他一定是凶手。”我继续回忆道,其实我内心是很痛苦的,我甚至都不想回忆起,因为死者是我的亲密的朋友。但是为了能尽快查出真正的死亡原因,我不得不详细的将我看到的和我的猜测说出来。 这个胖警官显然没有想到我能说的这么详细,忍不住抬头看了我一眼,“签个字,你就可以走了,剩下的交给警察吧。” 我心有不甘的签了字,出了警局。现在大约是午夜十点半,录口供只用了半个小时就完成了,我的心一直不安的跳动着,感觉有什么事情忘记了做。 我的车还在酒店里,我是坐警车来的警局,我在路边打了个的士,心头那种不安更加强烈了,猛然我想起了今天晚上小辣椒说的话,爱情不应该怕前怕后,为了爱情,去投河自尽的勇气都有,还怕蒋作招蜂引蝶吗? “不好!”我的心里一突,我急忙对的士师傅喊道:“师傅,先去爱丁堡酒店!速度越快越好,我给你加钱!”我拿出一百元拍到师傅面前,师傅如同打了兴奋剂一样,说道:“哥们,你坐好了,我让你体验一把飞的感觉!” 瞬间一脚油门到底,的士“嗷”的一声,飞快窜出。 路上车辆、行人基本上没有了,一路畅通,很快就到了爱丁堡酒店。 车子还没停好,我就一个箭步冲下车,以前练的气功终于用上了,丹田用力,用全身的肌肉带动脚下用力,我的速度飞快,几步就来到了宴会厅,环视一周,却没有发现小辣椒的身影。 我掏出电话来,找到小辣椒的名字,手机话筒里传出“翁翁”的声音,没有人接,再打,依然没人接,我的心情现在只能用崩溃来形容,难道一天之内,我要失去两个朋友吗? 说实话,我不知道小辣椒的住处在哪里,自从我开了我的公司以后,我的所有时间和精力都放在了公司上,让我忽略了身边的朋友和家人,这次事件也让我认识到,我不应该把所有的时间都放在公司上。 这件事情对我来说是一个转机,让25岁的我重新认识了生命的意义,对于以后的我来说,意义重大,也让我有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探索未知事物,从那时起我就做了个决定,只拿出很小的精力来维持我的公司运行,但是没想到,我的这种观念让我的公司越做越大,因为我把权力都放给手下人,反而让他们感到我重用他们,他们对我一直会有感激之心,会努力为公司着想,公司的效益也在飞速增长,当然这是后话。 却说我没有找到小辣椒,就在我要离开宴会厅时,我碰到了蒋作的母亲,这个看起来慈爱的老太太,此时却哭的跟个孩子一样。 我此时顾不得客套,将我的来意跟她说了,她也很震惊,连忙给了我个地址,我拿着地址,跑到停车场,开出我的车,一路飞驰向小辣椒的住所飞去。 等我来到小辣椒的住所时,已经是20分钟之后了,现在大约是午夜十一点,小辣椒的住所属于高档住宅,现在小区已经封闭了,这个时间点保安肯定不让进入,但是我却没有管这么多,直接开到小区门口处,一直按喇叭,催促保安快点开门。 果然保安伸出脑袋,慢腾腾的问道:“按什么喇叭,我又不聋!” “快开门,我朋友要自杀!”我有些沉不住气了,一直在压着火气。 那个保安却没有理睬我,“骗鬼呢,你这借口也太拙劣了,让你朋友打电话来保安室,我要确认一下!” “要是电话能打通,我还用跑来一趟吗?”我估计脸上已经很难看了。 “不是本小区的车,一律不得入内!看这个牌子,有规定!”保安依然不紧不慢的回答。 人命关天,此时我顾不得那么多了,下了车,对着小区的拦杆,运足丹田之力,用脚狠狠的踹在了上面,只听见“砰”的一声,拦杆应声整截断开。 我直接开车冲进了小区,那个保安还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估计没搞懂刚才发生了什么。 找到楼牌号,我电梯都没有坐,运足脚力,很快就来到了小辣椒的房间,门上有个按铃,我一直在按,但是没有人开门。我看了一下门上的锁是电子锁,需要指纹和密码才能解开,我需要进去。 寸劲拳我现在已经练到了七成,这种锁只需要一拳就可以让它废掉,就在我要运气一掌劈到门上时,门开了。 小辣椒站在门口,脸上还有哭的痕迹,两只眼睛肿的都快睁不开了,她的声音很嘶哑:“自在,你怎么来了?” 长白市九月份的天气还是很闷热的,此时我因为一路运动量过大,身上和脸上都是汗水,我擦了一下汗水说道:“我给你打电话,你一直没接,我怕。。。” “你是怕我自杀是吧?”小辣椒打断我的话,她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蒋作的死因还没有查明,我是不会这样死去的,我要等着这件事情的真相。”提起蒋作,小辣椒眼神就黯淡了下去,忍不住想要哭泣。 我现在也不想提起,连忙道:“需要我陪你吗?” 小辣椒依然低垂着眼睛:“不用,我没事。” 我平静了一下心情,盯着小辣椒说道:“你自己保重自己,警察那边应该很快就会有结论,别做傻事,我的一个好朋友走了,我不想再失去一个好朋友,你的手机随时保持畅通,保证我随时能找到你。” “嗯,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我看到小辣椒的心情还算平静,心里稍微放心了一点,对她说:“你这几天多休息一下,尽量不要乱走动,蒋作的死因还没有查明,我怕你也会有危险,如果有情况,你一定要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嗯,好,放心吧,你快回去休息吧!”说着,她就将房门关上了。 我一边往外走,一边想刚才小辣椒的举动有些不正常啊,刚才的迫不及待的关门举动,表示她希望我能尽快离开,但是看她的表情又不是有危险情况,也不是受人胁迫的表现,她知道我的功夫,在这么近的距离即使是有一把枪指着我,我也可以瞬间击毙对方。 唯一的解释就是她有迫不及待想要做的事情,唉,这种事情属于个人隐私,我也不好再回去问清楚。 我将车开到了门口,那个保安正在打电话,估计是正在报警,我刚去过警局,不想再去一次,我停下车,疾走几步上前将保安的手机抢过来,给他挂掉了。这个保安刚想开口大骂,看清是我,一下子就怂了,估计想起我一脚将栏杆踹断的情景了。 他有些结巴的道:“你。。。你想干嘛?” 我尽量表现的温和一些:“保安大哥,刚才是我太冲动了,我给你道个歉,我朋友现在也没事了,你看这损失有多少钱,我赔给你,咱私了吧。” 没想到这保安看到我态度温和,还以为我害怕惹上警察,他态度又嚣张起来:“私了?想都不要想,我一定送你进局子!” 我这忍住的火气“蹭”的一下又起来了,用眼睛瞪着保安:“你是不是看我对你态度好,你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我刚才那一脚你也见识过了,反正也要进局子,要不然我也给你身上来一脚,看看咱俩谁先怂?” 这保安就是一个欺软怕硬的主,看我恶狠狠的瞪着他,顿时就软了:“别。。。别,我开玩笑的,咱私了,但是这个我做不了主,得明天保安经理来了之后才能定,要不然明天您再来一趟?” 我想了一下,明天我肯定还是要过来看一下小辣椒的情况,就应了下来,扔给保安一张我的名片,就离开了。 回到家,简单洗漱了一下,倒在了床上,这一天,太累了,心累,我的好朋友突然的离开让我很不适应,一个活生生的人,极其惨烈的死去,也不知道警察能不能查出到底因何而死,就这样想着想着睡去了。 第四章不好的想法 第二天清晨醒来,我感觉状态很差,我从八岁开始学习寸劲拳,一直到后来自己研习太极拳和气功,我的身体一般都会保持在巅峰状态,已经很久没有这种疲惫感了。 我来到小区公园,将寸劲拳打了一遍,然后运气走了一遍全身,状态好了很多。 我依然先去公司将比较重要的事情都处理了一下,然后将李秘书叫了过来,李秘书风采依旧,这个三十岁的女人很会生活,看得出来保养的很好,肤白貌美大长腿。 “李秘书,最近我有些私事要处理,公司你帮忙多看着点,我不在的日子里,公司的大小事情都由你来定夺,可以不用请示我,你直接做决定。” “好的,白总,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李秘书眼神中先是有一丝讶然,后有一丝笑意,她的表现云淡风轻。 但是我从她那眼中的那一丝讶然和笑意中可以看出,她开始的讶然是感到受宠若惊,后来的笑意是感到高兴,毕竟公司不算小,差不多有一百多个人,这种决策性的管理者,对于她来说是一种历练,也能代表着我对她的信任。 这是个聪明的女人,对于我突发性的决定,她从来不会问原因,只是将我的决定执行下去,这就是我喜欢她的原因。 “你去将王经理叫过来,我有事情找他,一会开个会,我把今天的决定在会上说一下。” “好的,白总!”李秘书转身走了出去。 我看得出她的步伐欢快了很多。 过了几分钟,王经理敲了门,走进了我的办公室。 王经理是个中年男人,大约四十岁,头有点秃,长的还算端正,我知道这种中年男人的压力最大,上有老下有小,会珍惜任何一个提升的机会,也会对提升他的人感恩忠诚。他一直在负责销售工作,是我大客户二部的经理。 看到王经理走进办公室,我抬起了头,王经理脸上有些忐忑,很明显,他在猜测我找他的原因。 “来,王经理,沙发上坐。”我和蔼而不失威严的道。 “啊,谢谢白总!”王经理更加的忐忑,慢慢坐到了沙发上。 “王经理,你来公司多久了?”我微笑着道。 “大约有两年时间了,从公司成立后的第二个月我过来的,当时还是您给我面的试呢,白总!”他脸色有些涨红。 我发现这个王经理还真是有点意思,其实我看过他每个月的销售报表,他的业绩一直是最好的,只是每次来新人的时候,他会把自己的业绩给新人挂一些,这样他的业绩会显得平庸很多,但是他们部门的人员留存率是最高的。 我的销售部有三个部门,每个部门都有一个经理,我一直在观察这三个经理,这个王经理是我还能看的过去的一个,最起码不迟到早退,责任心也有,对下属也算是仁义。 我决定开门见山,我看着王经理,观察着他的脸部表情, “王经理,我有个决定,你帮我合计合计,看看行不行。” “白总,您说!”王经理眼神稍微有些闪避。 “我决定在你们三个销售部经理中,选出一名总经理,来管理整个销售部,你觉得谁合适?” 王经理听到我说完以后,眼神中先是一亮,后来又闪了几下,最后仿佛下定决心似的,盯着我的眼睛。 其实不用他说,我就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了,他肯定选自己。 果然,王经理很坚定的说道:“我觉得我是最合适的。” “哦?说说看!” “首先第一点,我从公司建立伊始就跟着公司干,公司的客户及流程我都很熟悉。第二点,我的业绩在公司当中算的上前几名,是因为我有自己的销售方法,我现在已经开始普及到我们部门,您肯定也能发现,我们部门的业绩整体来说,是一个上升的趋势。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白总您心里其实已经有人选了,那就是我,要不然您也不可能把我单独叫过来询问。”说完,王经理对着我笑了一下。 这老狐狸,果然四十岁的老男人都不能小看。 “没错。这就是我的决定,等会在会上我会公布,二部你熟悉,空出来的经理位子,你回去定个人选,不用请示我,你自己定。总经理薪资你去跟财务对接,好好干,希望你能带领整个销售部,将业绩越做越好,去吧。” “谢谢白总!”王经理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我清楚的看见他的眼中有泪光在闪烁。 我让他自己选一个二部的经理,其实是希望他选一个心腹,方便以后的工作,这个他肯定也明白,没想到这个老男人还矫情了,呵呵。 开完会,一切安排妥当,我想起了还需要去小辣椒的高档小区处理栏杆的问题。我开车来到了昨天晚上的小区,来到门口,走下车。 还是昨天晚上的那个保安,看见我来了,那保安急忙掏出电话来,不知道给谁打了个电话。 “吆,保安大哥,你昨晚上值了夜班,白天还连着上班啊!你们这物业也太不人性了吧!”我调侃道。 “我还不是为了等你,现在这栏杆都掉下来了,今天经理来了还问我怎么回事呢,你要再不来我还要给你打电话呢!”保安瞪着我,丝毫没有了昨天的怯意了。 “那将你经理叫过来吧,看看赔多少钱,我赔你就是了!” “等着,我已经给经理打电话了,马上就过来!”保安此时底气很足,看样子是不怕我了。 果然,过了几分钟之后,从小区里面过来了一群人,全部都穿着保安服装,从走路姿势和气势来看,整体素质还不错,看来平时没少练习。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大约二十岁,一米七五左右的个子,浑身腱子肉,很是健壮,仔细一看有点眼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从他们走路的队形来看,这个小伙子应该就是经理了。 就在我观察他们的时候,他们已经来到了我旁边,后面有个大嗓门喊道:“老孙,昨晚上就这小子把栏杆给踹断了?” 接着有几个人开始打量我,原来那个保安大哥是老孙啊。 保安大哥开始接茬了:“对,就是这小子,你们不知道昨晚上他有多嚣张,就差吃掉我了!” 还是那个大嗓门喊道:“老孙,你可别胡说啊,就这小胳膊小腿的,能把栏杆给一脚踹断?” 我在一边看着他们叽叽喳喳的,有些忍不住了,轻咳了一声,说道:“确实是我踹断的,昨晚上有点急事,老孙一直不让我进,我一着急就用脚踹断了,是吧,老孙?” 说完,我回头看着老孙,我的脸上已经有笑意了。 老孙被我盯的有点发毛,但还是硬着头皮回答道:“嗯,是。”那些保安顿时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来。 接着我对最前头的小伙子说,“这位小兄弟是经理吧,这件事是我冲动了,所有的赔偿由我来承担。” 我刚说完就发现这个经理看我的眼神不太对,我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炙热和激动。我突然想起来一个段子,脑子里立马出现不好的联想了,还没等到这个经理说话,我脱口问出:“你养狗吗?” 这个经理明显一愣,有点傻愣愣的回答:“不养!” 天哪,他是Ga-y。 我这么猜想是有原因的,从他的眼神中我看到了,他对我有一种渴望,加上我刚问他的问题,正是我刚想到的段子里的,段子是这样的: 在一个酒吧里,一个神情很失落的年轻小伙子,问老板要了一杯酒独自喝着。 老板看见就问:“年轻人,你是第一次来这里喝酒啊。” 小伙子答道:“是的,我刚失去工作了,心情不好,来喝一杯,唉。” 老板接着问:“年轻人,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小伙子答道:“我是做逻辑思客的,逻辑思客你知道吗?” 老板一脸茫然的摇摇头。小伙子接着道:“我来给你举个例子,你养狗吗?” 老板也来了兴趣,连忙答道:“养啊!” 小伙子道:“你养狗,说明你很有爱心,有爱心说明你很爱你的孩子吧。” 老板道:“嗯,那当然。” “既然你有孩子,那你肯定有个老婆。” “是啊,我有个很漂亮的老婆,你怎么知道这些的?”老板脸上开始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这就是逻辑。”小伙子低头喝了一口酒,抬起头来接着说道:“既然你有老婆有孩子,说明你肯定不是个Ga-y!对吗?” 老板一脸震惊:“太对了。” 小伙子道:“这就是逻辑思客的工作,现在我要走了,明天还要找工作。” 老板在后面感叹:“太神奇了!” 这时又过来一个朋友,对老板说:“刚才那家伙是谁啊?聊的那么嗨!” 老板一脸正经的回答:“他是个逻辑思客,刚才给我演示了他的工作。” 那个朋友一脸懵逼:“逻辑思客?” 老板顿时来了精神,忙道:“我来给你演示一下,你养狗吗?” 朋友一脸不解:“不养!” 老板愣住了,心里却偷偷在笑:“原来你是Ga-y!” 第五章偶遇李春国 就在我想这保安经理是不是看上我的时候,这个保安经理上前要握住我的手,我不露痕迹的躲避开了,他仿佛也意识到自己的失礼了,连忙对着我敬了个军礼,大声的喊道:“白教官好!” 听到这个称呼我顿时记起来了,我说看着他怎么眼熟啊,原来我一年之前特训过他。 这件事说起来不复杂。 我有个大学同学名字叫宋三元,在毕业之后,走了家里的关系去白山市有名的梦翔军校进修了一年时间,当时白山市**为了搞政绩,让各个地方上的警局各抽出一名代表去梦翔军校参加为期一个月的魔鬼训练,这个事情当时轰动一时,上了白山市各个电视台和报纸。 说实话,我那同学宋三元家里关系也确实不一般,他居然成了魔鬼训练营的教官,他算是半路出家,身体素质和基本功并不是很扎实,能成为魔鬼训练营的教官可真是难为他了。 但是家里给了他很大压力,说这次机会很难得,毕竟**当时也非常重视此事,他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后来才发现,这个差事并不好干,毕竟参加魔鬼训练的都是地方警局选出来的尖子,宋三元那半斤八两的体能和技能根本镇不住这帮学员。 后来宋三元想到了我,他知道我从小就习武,也见识过我的厉害。但是当时公司很多烂摊子都需要我去处理,并没有时间去管他,后来他一直对我软磨硬泡,要死要活的,我实在被他缠的没有办法了,就答应他帮他训三天。 第一天去的时候,估计看我年轻,那帮学员也是一个个鼻子孔出气,压根没把我放在眼里。 我干脆直接下了猛药,跟他们打赌,我跟他们一个一个对练,如果我一招制服不了他们就算我输,我立马走人。 我当时没敢用寸劲拳,因为这个拳的杀伤力太大,就用的太极,每次都会击中他们的肋下或者大腿内侧,因为这些地方不会伤到他们的内腑,而直接会让他们丧失战斗力。 一轮下来,只有我还站在原地。这下他们全服了,对我钦佩不已。 接下来三天的特训就简单多了,当然我也没客气,一些高强度的训练都用在了他们身上,后来他们都说白教官是魔鬼,我听到之后,就再增加一轮体能训练,累的他们苦不堪言。 三天之后我就因为公司的事情离开了,其实我还是非常喜欢那三天的经历的,每个男孩子都有个军校梦,这也算让我在军校过了把瘾。 收回思绪,眼前的这个保安经理依然是一副兴奋的样子,看来我刚才误会他了,他没有那方面的倾向。 我略带抱歉的说:“你叫什么名字?” 这个保安经理连忙道:“白教官,我叫李春国,现在是这个小区的保安经理,你可以叫我小李。” “哦哦,小李啊,昨天晚上我因为有急事,将小区的栏杆给踹断了,你看看需要赔多少钱,由我来承担。”我有点不好意思的说。 “不用不用,这点小事情交给我就行了,我开始还以为谁这么厉害,一脚就将这么粗的铁拦杆给踹断了,本来想跟他比试比试,没想到竟然是白教官,我现在是没有这个胆了,我至今还记得你当时拍在我肋下的那一掌,看似轻飘飘,结果痛的我眼泪都出来了,让我瞬间丧失了战斗力。我直到现在都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李春国说的很兴奋。 看来当时我的下马威很有作用,能让李春国现在还记忆犹新。 “好吧,谢谢你了小李。”我很真诚的对李春国说道。 “对了,你现在怎么在这当保安经理了?”我突然想起来他原来应该是警局的拔尖干警。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其实我从小的梦想是能指挥千军万马,奋勇杀敌,但是现在这个科技时代,我的梦想是实现不了了。我发现在这做个保安经理还是比较符合我小时候的梦想的,就跳出了体系,来这做了个保安经理。对了,白教官,你帮我检验一下,看我的训练成果怎么样。” “好啊!”我点点头。 他转过头,声音洪亮的喊了一声:“全体集合!” 顿时,刚才还在一边听我们说话的那一群保安,顿时跟打了鸡血一样,迅速快捷的列成了四个队列。 “第一分队!” “有!” “出列!” “一二!”最前面一排保安,喊着响亮的口号,迈着正步向前跨出一步。 “去巡视东门门口,如发现可疑人员,可先控制,再汇报!” “是!”第一分队迈着统一的步伐离去了。 同样的,第二,第三分队分别被李春国调到了西门和小区楼间进行巡检。第四小分队则直接留在了原地,也就是这个南门。 整个过程丝毫不拖泥带水,整齐划一,气势磅礴。 我拍了拍李春国的肩膀,笑着对他说:“小李,不错啊,这些大老粗你都能训练到这程度,你很有当教官的潜质啊。” 被我一夸,他有点不好意思了,挠挠头说道:“其实当初在梦翔军校训练的那段日子,我学到了很多东西,也是我下定决心来这里当保安经理的原因。本来在这里,保安本身不受人尊重,但是经过我统一训练之后,保安本身素质提高了很多,业主对我们也更加信赖和尊重,对保安的这种军事化管理,确实能提高整个小区的安全度。” “小李,你说的太好了,对了,我有个请求,希望你能答应我。”我的表情变的严肃起来。 李春国估计也发现我的变化了,立马盯着我说:“白教官,你尽管说。” “我有个朋友住在你们这个小区里,10号楼,门牌号是1302,是个女孩,我昨天晚上着急过来也是为了她,她的未婚夫昨天刚死了,我怕她想不开,你能不能找人多巡视一下她那栋楼,最好能假装无意的查个水表或者催个物业费,看看她的情况。” 其实,我一方面是真正的希望李春国能找人帮我多注意一下小辣椒,防止她做傻事,另一方面我是担心,杀死蒋作的凶手,会对小辣椒下手。 “没问题,这事我亲自来做。”李春国拍着胸脯道。 “小李,这是我的名片,如果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一定先通知我,还有,我希望你能调一个分队的人来巡视,不要一个人行动,记住了!”我从名片夹里取出一张名片,递给了李春国。我的内心有些沉重,因为我担心会把李春国也拖下水,但是我没有别的办法。 “嗯,放心吧,白教官,我几年警察也不是白当的,哈哈!” “我先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说完我就离开了南门口,向着小辣椒的住处走去。 小辣椒的房间号码是1302,我这次是坐电梯上去的,这个时间没人乘坐电梯,我一个人很快就到了13楼。 按了门铃,静静等待,没多久门就开了,是小辣椒,我打量了她一眼,脸白的吓人,满脸都是疲惫感。我猜想她昨晚上没有睡觉,这就有点恐怖了,一晚上不睡觉在做什么? 看到我来了,小辣椒没有让我进去的意思,我心中的疑惑更加明显了,这么多年的朋友了,不应该不让我进去啊。 我看着小辣椒,静默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嘿,你没事吧?我能进去吗?” 小辣椒脸色闪过一丝异色,随即就平静下来了,声音依然很沙哑:“进来吧!”说着将房门拉开了。 我有点迫不及待的进入到房间,进去之后我开始打量整个房间,房间里很乱,书本、衣服扔的到处都是,如同遭到小偷偷窃了一般。 我有些疑惑的看了小辣椒一眼,她的眼神却没有跟我对碰,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估计是故意不抬头跟我对视,怕我看出什么来。 我没有说话,继续打量着房间,然后慢慢将每个房间都看了一遍,包括任何能藏下一个人的地方都没有放过。说实话,就算是很亲密的朋友,这样肆无忌惮的查看也是非常不礼貌的,但是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不在乎那么多了。 查看了一圈之后,没有收获,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就是很乱。我又回到了客厅,客厅中间是一个巨大的茶几,旁边是沙发,沙发上堆满了东西,在茶几上合着一台笔记本电脑,我摸了一下,电脑是热的,说明电脑刚刚还被用过。 我转过头对小辣椒说:“家里怎么这么乱?跟进了贼一样。” 小辣椒低着头,过了好长时间才低声说:“我把蒋作生前的东西都找出来了,本来想整理一下,还没来得及整理你就过来了。” “哦,对了,看你脸色白的吓人,眼睛也红的厉害,你昨晚上是不是没有睡觉?”我接着道。 “嗯,睡不着,一闭眼就会出现蒋作的身影。”话音刚落,小辣椒的眼泪又止不住的流出来了。 我的心中也是很悲痛,但是我强忍着,对她说:“你自己要注意身体,警局那边如果有消息,我会告诉你,蒋作不能这么白白死掉,我肯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我们先等警察的消息吧,法医那边估计三天左右就会出报告。”小辣椒说道,此时的她还是非常理智的。 “你要不要跟我出去吃点东西,再回来睡一觉?”我有些担心的说道。 “不了,我想自己静静。”说着,小辣椒的眼泪又出来了。 我有些无可奈何,“好吧,你如果你有事情,就给我打电话。” “嗯!”小辣椒一直低着头,我实在无法揣摩她心中到底是在想什么,我只希望她能安好。 第六章监控里的笑容 离开小辣椒的住处,我回到公司,给我大伯打了个电话,现在大伯年纪大了,身体越来越差,本来是想让他来白山市跟我一起生活,我还能照顾他,但是他死活不肯,推脱说住不习惯。 在电话里我千叮咛万嘱咐他一定要注意身体,睡觉起床不要一下子就站起来,要先坐一会,血液循环了之后再下床,而大伯则是关心我吃的怎么样,有没有按时吃饭,工作不要太累了,钱够花就行等等,聊了大约半个小时,才将电话挂掉。 我想了一下,又给宋三元打了个电话,他现在是白山市红通新区的警局副局长,虽然蒋作死亡这个案件不归他们辖区管,但是我相信以他的能耐肯定能帮到我。 电话响了大约三十秒才被接起来,电话那端响起了宋三元的大嗓门:“老白,最近忙什么?有空一起吃个饭啊!” 我试探的问了一句:“在忙?” “嗯,是啊,你怎么知道的?”宋三元有些吃惊。 “我猜的,平时我给你打电话基本上你五秒就接,今天过了三十秒才接,说明你在忙事情!”我说道。 “那可不一定哦,我还有可能在茅厕蹲着呢,嘿嘿嘿嘿。”电话那头传来宋三元猥琐的笑声。 我没好气的道:“你就算蹲茅厕,肯定也会拿着手机。” “哎,老白,你这真神了,这你都知道!”宋三元高声喊道。 我没有搭理他,而是直接进入正题,我沉思了一下道:“三元,这次你一定帮我个忙!” “什么忙?直接说就行,我能做到的没二话!”宋三元爽快的回答。 我把蒋作死亡的事情叙述了一遍,特别是蒋作的死状与一般的谋杀不一样,这些我都告诉了宋三元。他震惊之余也充满了感慨,他跟蒋作的感情不深,但是也见过几次面。 过了一会,宋三元在电话那头,语气低沉的说道:“老白,你想知道真实的尸检情况?”宋三元也是个聪明人,表面看起来大大咧咧,实际上很多事情一看就透。 “对,我还有个请求,我想再看看尸体!”我语气肯定的说道。 “好吧,我试试,那个辖区的局长跟我爸有些交情,估计会卖我个面子。这事如果成了,下次吃饭你请客啊。”他说道。 “没问题!” 挂了电话,我长舒一口气,现在唯一的事情就是三天后的尸检报告了。 。。。。。。 三天时间很快过去了,这三天我一直在忙公司的事情,期间给小辣椒打过几个电话,听她的语气状态好了很多,并且小辣椒的父母也从外地赶了过来陪她,这让我放心了不少。 我也一直在关注蒋作案子的进展,蒋作的父母是白山市有名的地产大亨,在社会上有一定的影响力,警局对蒋作的案子很重视,而我一直让宋三元帮我打听警局内部案情的情况,没有无意外的警局那边也毫无头绪。 而警局因为外界的压力,第三天的时候,向外公布了尸检报告,报告称蒋作的尸体上有大型动物啃咬的痕迹,左臂胳膊断裂,头部、颈部、身体、腿部都有不同程度的咬伤,初步怀疑死因是由于不明动物袭击造成,可能是大型犬类,不过案件正在调查中,警局宣称很快就会查明“凶手”。 我知道这个报告的真实性并不大,现场情况我是亲眼所见,不可能是大型动物袭击,因为现场并没有动物脚印! 我决定亲自去法医鉴定中心去看一下蒋作的尸体,宋三元利用关系帮我向警局提了申请,最终给我了个警外协助人员的证件,允许我参与到案子中。 事不宜迟,当天下午我就开车来到了白山市历下区法医鉴定中心,接待我的正是给蒋作尸体做鉴定的法医,这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男人,一身白大褂,身形稍微有点肥胖,带着很大的厚眼镜。 我将证件给他看了一下,然后礼貌的伸出手,并做了自我介绍:“你好,我是白自在。” 这个老男人握住了我的手:“你好,我是张德利,你可以叫我张法医。” “你好,张法医,我想看一下蒋作的尸体。”我很直接的道。 张法医低下头,从眼镜上方瞟了我一眼,意味深长的说:“你不是普通人啊,很有胆量,来,跟我走!” 张法医在前面带路,穿过一个又一个的格子间,我环顾了一下,这个鉴定中心很大,但是基本上没看到别的人,整个房间里有一股冷气。 走了大约五分钟,张法医到了一个巨大的抽屉旁边,看了一下记录牌,用力将抽屉拉了出来,我的面前出现了一具一丝不挂的尸体。 我看了张法医一眼,他对我点了点头,努了努嘴。 这是我第二次看到蒋作的尸体,展现在我眼前的,如果不是确定这就是蒋作的尸体,我都不敢相信,因为他早已面目全非。 我还是不敢相信的问:“这是蒋作的尸体吗?” “没错,警方已经做了DNA检测,确认是他。” 我稳定了一下情绪,仔细的查看起来,腿和脚保存完好,只是上面的肉撕裂的很厉害,大部分向外翻着,经过冷气的冷冻,泛着惨白的光,腹部被切了一道口子,很平整,肋骨位置肉已不见,露出几根白森森的肋骨。往上是胸腔,没有凹陷,说明骨头没有受损,右臂完好,左臂断开,丢失部分血肉。颈部和头部比较惨烈,特别是头部,早已面目全非,上面的肉大部分都已经消失,露出惨白的头骨。 检查完毕,我抬起头,眼睛有些发涩,看了张法医一眼,他也在盯着尸体,神情很是怪异,他仿佛感觉到我看他,他转过眼睛,跟我对视了一下,语气很平静:“腹部那一刀是我切的,我查看了他的胃,发现并没有中毒现象。” “张法医,尸检报告说是大型动物袭击造成的,什么动物能在三分钟左右时间对一个健壮的男子造成如此大的伤害?” “理论上来说,很多,比如熊、老虎、狮子等等,都有可能。” “有可能?你可知道那是在五星级酒店里,你说的这些动物怎么可能悄无声息的潜入?”我有些激动。 “你说的没错,确实不是这些动物杀害的蒋作先生。那只是警方为了稳定市民不得已的告示。”张法医耸了耸肩。 我深呼了口气,稳定了下情绪, “好吧,当时我在遇害现场,确实没有发现任何动物留下的痕迹。” “尸检证明,蒋作先生的身上也没有任何被动物撕咬的痕迹,我当法医二十多年了,第一次碰到这样离奇死亡的尸体,说实话,这三天我一直在研究,但是想破脑袋也没任何发现。” 张法医的眼神里露出了些许的精光,似乎很是兴奋。 我心里暗骂一句“这真是个变态!” 张法医继续说道:“开始的时候,我还设想过,会不会是有人把强酸泼到蒋作先生的身上,后来也被否定了,因为尸体的骨头是正常的白色,如果是强酸,骨头接触到强酸会变成黑色!” “不错,我也发现这一点了。”我点了点头。 张法医的表情又变的充满疑惑,显然他又在思考什么问题。 我感觉再呆在这也不会再有收获,就提出了离开,临走时我给了张法医我的名片,让他有发现就给我打电话。 离开法医鉴定中心,我心中也充满了疑惑,蒋作的死因太奇怪了。 突然,我想起爱丁堡酒店的监控系统,也许我应该去那里看看。 驱车来到爱丁堡酒店,大厅里有几名身材极佳的美女接待,看到我走进大厅,都露出了招牌式的迷人微笑。 我走过去,掏出警外协助人员的证件在他们面前晃了一下,对她们说:“我想见你们经理!有事情需要他配合一下!” 其实这个证件没有任何约束力,我只是唬她们一下,所以很快的在她们面前晃了一下,给她们一个错觉,让她们跟着我的节奏来走。 果然,很快酒店经理就被叫到了我面前。 这次我没有再出示那没有用的证件,我用了一千块钱让经理偷偷的带我去监控室,我对他说,我只看几天前的一段录像,并且会替他保密。 其实这件事是在经理的特权之内的,也不算是违反酒店规定,所以经理也很痛快的答应了,很快我们就来到了监控室。 我调出三天前的录像,从蒋作离开座位时开始回放,我盯着屏幕,眼睛一眨不眨,仔细的看着每个细节。 时间是晚上八点五分,蒋作笑着站起来说了句话,就往卫生间方向走去,他的身形有些踉跄,走路也一摇一晃。一分多钟后,他进入卫生间,镜头没了。 卫生间里面属于隐私,没有摄像头。 我重新回放了一遍,然后再一遍,就在蒋作将要进入卫生间的时候,我按了暂停键,放大。 我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画面,这让我毛骨悚然。我看着画面中蒋作的表情,他似乎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他在笑,他为什么会露出那种诡异笑容?这是临死前的人应该有的表情吗? 第七章神秘蝴蝶玉佩 离开爱丁堡酒店,我的心绪久久不能平静,脑子一直在盘旋蒋作那诡异的笑容。 现在的我其实很迷茫,蒋作的死亡让我感到无从下手,不知道从哪里查起。我现在能做的只有等,等警局那边的进展。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公司运营越来越顺利,我坐在办公室里基本上都没有什么事情做。李秘书现在一般事情都不来打扰我,估计她也发现我这几天心情有点低落,这个聪明又美丽的女人,非常贴心。 既然没事情,我决定回老家住几天,简单交代了一下李秘书,我便开车往老家走。 从白山市开车到老家大约两个小时的车程,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现在老家也不像以前那么落后了,寨子里集资修了几条水泥路,可以直接通车到寨子。 我提前跟大伯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要回家住几天,大伯很高兴,开始在家做饭。挂了电话,我去买了点鱼胶,大伯肺不好,老是咳嗽,鱼胶可以调理肺部,补气血。 两个多小时,我就回到了老家,寨子里还是那种很老的土房子,这个时间快晚上了,家家户户开始做饭,道路上到处散发着烧草味和饭香味,让我立马有了小时候的感觉,仿佛又回到了从前,那怀念的味道。 我将车停在门口的空地上,打开门,大伯那熟悉的身影正在灶台边上忙活着晚饭,我的心中顿时有一种暖暖的感觉。大伯从小将我拉扯大,又当爹又当妈,还给了我一个家的温暖,在我心目中,大伯就是我最亲的人,无人能比。 大伯看到我进门,脸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娃子回来了,快洗个手,准备吃饭了。” “大伯,我来帮你!”我一边说,一边洗了手,然后准备将大伯端着的碗接过来。 “不用不用,你坐着休息吧,开车累了吧!”大伯一个劲的推辞。 “不累,我来端!”我强行将大伯手中的饭接过来,放到桌子上,我的宗旨是只要我在大伯身边,所有的活都由我来干。 大伯做的饭很香,我吃了很多,回到寨子,回到大伯身边,满满都是小时候的记忆。 说实话我很长时间没有回来看望大伯了,以前一直忙工作,自从蒋作死后,我的思想一下子转变了,突然才发现家人才是最重要的,不知不觉,大伯今年已经七十三岁了,就算身体没有问题,还能活几年?不要等到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在寨子里住到第三天,我接到一个电话,是宋三元打过来的,说案子有了新发现,让我去一趟警局。 我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心情也很激动,立马跟大伯告别,要返回白山市。 这时大伯突然喊住了我,眼神有些复杂,最后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对我说:“别急娃子,你跟我来。” 说完,大伯就顾自走进了里屋,我第一次见大伯露出这种神情,连忙跟了进去。 大伯从一个锁着的柜子里面拿出个一尺见方的盒子,他小小心翼翼的将盒子打开,然后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用红绸包裹的物件。 一层一层剥开红绸,赫然出现了一块玉佩,这块玉佩只有手掌心那么大,散发出蜡状光泽,通体亮白,在玉佩中间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蝴蝶,仔细观看会发现蝴蝶翅膀上的纹理都刻画的细致入微,上面的一根根绒毛都可以看的很清楚。 我有些疑惑的看着大伯,大伯将玉佩放到我的手上,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娃子,这块玉佩是你父母留给你的,我觉得是时候交到你手了。” “这玉佩有什么意义吗?”我有些疑惑的问。 大伯摇摇头,长叹了一口气:“我也不清楚,从今天开始,你要随身携带它,不能一刻离身。” 我看着大伯,我感觉他有事情瞒着我,但是他不说我也没法再问,将玉佩挂到脖子上,我就告别了大伯。 。。。。。。 离开寨子,一路飞驰很快回到了白山市,我跟宋三元在红通新区警局碰面,刚见面,他就急忙跟我说:“老白,来,给你看个东西。” 说着,他带我走进了警局。警局内部很大,穿过几间房间,我们一起来到了一个很宽阔的房间,里面摆放着十几台电脑,有一个年轻的警察正在电脑前操作着什么。 宋三元径直走到那个年轻警察面前,拍拍他的肩膀:“小刘,帮我进入公安内部绝密系统。” 小刘一看是宋副局长,连忙殷勤的说:“是!” 接着他就在电脑键盘上噼里啪啦的按了一通,进入了一个内部系统,在系统上输入账号,登录密码,按了回车键,电脑啪进入一个界面。 宋三元对我说:“老白,上前看。” 接着他又对小刘说:“小刘,你帮我找到黄基良的案子,把当时的资料都调出来。” 小刘用鼠标操作了一番,顿时电脑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大大的“密”字,点开,输入“黄基良”,搜索,顿时出现了很多照片。 宋三元对小刘说:“小刘,麻烦你先出去一下,谢谢!” 小刘明白宋副局长的意思,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接着宋三元对着屏幕招了招手,眼神看着我。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立马凑到电脑屏幕前,观看每一张照片,看完之后,我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这些照片每一张都惨不忍睹,但是我发现了一个很特别的地方,黄基良的死状跟蒋作一模一样。 我抬起头,看向宋三元:“这是怎么回事?” 宋三元道:“蒋作的案子死因无法确定,看监控也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人物,本来这个案子陷入了僵局。后来一位老警员提议在警局内部系统查看有无类似案子,结果一查才发现,与蒋作案子类似的居然有三起,这个黄基良只是其中一个。” “三起?都没有查出凶手来吗?”我问。 宋三元摇摇头:“没有,前面三起案子直到现在都是悬案。但是我们在比对时有一个非常巧合的发现,你看,黄基良,死亡时间是2016年9月15日,还有另外两起案件,死者分别是刘永江,死亡时间是2017年9月15日,管钟海,死亡时间是2015年9月15日,蒋作的死亡时间是2018年9月15日,他们的共同特点是死亡时间都是9月15日,而且死状基本相同,也查不出死因。” 听到这个结果我顿时陷入沉思,死亡的日期都是9月15日,难道这是个魔咒? 宋三元看我的样子,忍不住问:“老白,你有什么想法?” “我在想,他们为什么都是在9月15日死亡,是不是有人在控制他们的死亡时间!” “不可能!能控制他人生死的只有神!”宋三元大声叫起来。 “神?就算是神,我也要查到他!三元,这三起案件分别发生在什么地方?”我的性格中的那股劲又在蠢蠢欲动,我偏要查下去。 “老白,这件事你不要插手了,交给我们警察吧,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宋三元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仿佛感受到了我眼中的那股疯狂。 我立刻明白了宋三元的意思,他是怕我惹上麻烦,给自己带来生命危险,毕竟现在这几起命案都发生的太诡异,后面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恶魔在控制着他人的生死。 我想了一下,决定暂时还是欺骗一下他。于是笑着装作不在乎的说:“好吧,我不会再插手这件事,但是我真的很好奇,这三起案件是不是在同一个地方发生的。” 宋三元看我的表情,以为我放弃了这件事情,就跟我说:“这三起案子的发生地点,根本不是在同一个地方,甚至说不在同一个省市,都相差了几千里地,这也是为什么之前警局没有将这几起案件联系在一起的原因。” “嗯,原来如此。对了,三元,你帮我倒杯水,我刚从老家赶回来,路上连口水都没有喝。我再看看这些照片,看有没有什么新发现。”我说道。 “好,你看可以,但是这件事你不要私自去查,听见了没有?”宋三元有些不放心的说道。 “我知道啦,快去给我倒水吧,都快渴死了。” 宋三元转身出门找纸杯去给我倒水了。 我迅速转过头,在电脑上输入另外两名死者的名字,找到他们的案件,并将他们的地址都记下来了。然后再次输入黄基良的名字,回到了刚才的画面,也将黄基良的地址给记住了,这时候身后传来脚步声,我知道宋三元回来了。假装在仔细查看照片,宋三元在后面开口了:“老白,给你水!” 我转过身将水接过来,放在嘴上喝了一口,对宋三元说:“哎,对了,我刚想起来,我公司还有点事情,我先走了啊!” 宋三元还想说什么,我压根没给他机会,连忙走出了警局,我知道他想再劝我,但是他不知道我的固执,我决定的事情从不会改变。 得到了这三个死者的地址,我心中已经有了一个计划,我决定去他们的老家走一趟,看看他们三个人到底还有什么共同之处,这件诡异的事情,我要查到底。 第八章陷入困境 按照死亡时间,我将他们排序,第一个死者,管钟海,2015年9月15日死亡,家住在山西省大云市梧桐村180号。第二个死者,黄基良,2016年9月15日死亡,家住在青海市云军县324号。第三个死者,刘永江,2017年9月15日死亡,家住在山东省潍柴市大窑村10号。第四个死者,蒋作,2018年9月15日死亡,家住在吉林省白山市金野别墅10栋1302。 表面来看,到目前为止只有四名死者,但是我感觉真正死亡的人数肯定不止这些,在中国有数据统计的有四名,除却没有记载的,国外可能也会有相同的死亡人员。 我决定按照死亡时间来查,第一个是管钟海。第二天我订了机票,直接抵达了山西省。 下了飞机,我打车根据导航开始出发,但是出租车只到了一半路程就无法通行了,因为前面都是山路,汽车根本过不去,我只好步行。 又走了大约半个小时,手机的信号开始变的时有时无,好在导航可以离线,梧桐村的位置离着我大约还有五公里的距离,往前面望过去,都是绵绵不断的大山,路特别难走,估计平时很少有人来这些偏远的山村里。 中午时分,终于到了管钟海的老家梧桐村,这是一个很落后的村子,被几座山围在中间,一条条坑坑洼洼的小路,两旁是一排排矮小的土屋。 路上没几个人,大都是颤颤巍巍的老人,岁月的痕迹在他们身上刻画的很明显,一个个都显得矮小黒瘦。 我边走边找门牌号,我发现很多门上根本没有号,没有办法我只好找人打听,小路旁边有一间破旧的屋子,门口坐着一个年龄看起来像八十岁的老妇人,满脸的褶子,脸上看不出来什么表情,我上前轻声喊道:“大娘,向你打听个人!你认识管钟海吗” 等了半天,她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我以为她听不清,就加大声音:“大娘!大娘?” 还是没有反应,没有办法,我只好继续往前走。 这时路对面走过来一个年龄看起来相对年轻的妇人,我急忙上前:“大姐,你好,我想向你打听个人!”我挤出一丝微笑,装作和善的样子。 没想到这个妇人一脸戒色的看着我,并没有理我。我能理解她的这种戒心,毕竟村子里突然出现个陌生人,换谁都会有戒备之心。 我连忙从钱包里拿出一百元钞票,塞到这个妇人的手里,一脸笑意的说道:“大姐,我不是坏人,我来这里就是找个朋友!” 妇人这才将手里的一百元钞票放进上衣口袋里,抬起头问:“你找谁?” “管钟海!”我回到道。 没想到这个妇人一听,脸色聚变,连忙从上衣口袋里又将钱掏了出来,重新塞给我,大声的喊道:“我不认识,不认识!”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这个妇人就已经逃也似的不见了。 我有些不好的感觉,我知道这个管钟海已经离奇死亡了,但是我提到这个名字她为什么会惊慌失措? 我知道这样寻找不是办法,于是我又心生一计。 我沿着小路继续往前走,前面是个十字路口,路口两旁栽种着几棵洋槐树,树底下有几个正在聊天的老妇人,我走上前去,对她们客气的说道:“各位婶婶,你们好,我是镇上新来的宣传委员,专门做文艺宣传的,我有点事想找村长,你们能不能带我去村长家。” 话音刚落,几位老妇人就开始打量我,七嘴八舌的说起话来,她们大都操着一口本地口音,语速很快,很多话我没有听清楚,后来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妇人站起来说道:“走,小伙子我带你去。” 我连忙向她道谢:“谢谢婶婶,多谢多谢!” 她走的很快,身体素质不错,看长相像是五十多岁的样子,但是看她走路的速度和灵活程度,我猜测她的年龄可能才四十多岁,可能农村人需要干农活,所以这些妇人的年龄看起来要比实际大一些。 不多时,我们来到了一个木门前面,还没敲门,这个老妇人就开始扯着嗓子大声喊道:“卞村长,镇上的宣传委员来找你了。” 过了一会,木门吱呀一声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叼着个烟杆,随着走路的晃动,烟袋跟着来回摆动,这是个皮肤黝黑的老男人,沟壑一样的皱纹遍布眼角,随着开门,这个老男人也裂开嘴笑了起来,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 “哎呀,宣传委员你好啊,我是梧桐村的村长卞大宝。” 说着,他主动上前握住了我的手。 我跟着他笑起来:“卞村长你好,我来这里有些事情需要跟你沟通一下,您看能不能找个地方咱聊聊?” “好好,来来里面请!”卞大宝热情的往里面走着,一边回头盯着我笑。 在我迈步往前走的一瞬间,卞大宝来到了我身后,我的眼角一直注意着他,只见他不动声色的对带我来的那个妇人使了个眼神,妇人微微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我不动声色,继续往前走,村长的房子相比其他人的房子大了很多,还有一个宽敞的院子,院子前面种了一棵葡萄树,葡萄藤爬满了支架,撑起一片阴凉。 阴凉下有几个粗糙的木头座位,中间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摆着几个茶杯和茶壶。 卞大宝笑嘻嘻的带我来到木头座位旁边,给我倒了一杯茶,递到我手中:“来,宣传委员,请坐,喝杯茶。” 我坐到其中一个木头座位上,卞大宝也在我旁边坐了下来。 这时卞大宝拿起茶杯,顾自喝了起来,喝完还抬头看了我一眼,说道:“尝尝我们这的毛尖茶,这可是天茶,长期喝可以延年益寿的。” 我从进门就跟卞大宝在一起,他也是刚知道我的到来,刚才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眼皮底下,没有任何异常,不可能提前放任何药物,所以这茶水不会有问题。 于是我笑着喝了一杯,这茶水滋味鲜浓,香气持久,但是跟一般的茶水不一样,有一股怪怪的感觉,突然我发觉不对,刚才卞大宝说他们这的毛尖茶,那他肯定早已知道我不是镇上的人,他却一直在演戏,这茶有问题。 这时我感觉头部一阵阵眩晕传来,眼皮重的仿佛一座山压在上面,意识一阵模糊,眼前的卞大宝狞笑着站了起来,接着我就昏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自己的身体一直沉,仿佛在下坠,我努力的想挣扎,但是身上没有丝毫力气,突然身上一凉,我仿佛掉进潭水里一般,凉水一刺激,我猛的睁开了眼睛。 我依然在卞大宝的院子中,浑身被五花大绑,一动都动不了,头上、身上都湿淋淋的,还在滴着水,原来刚才我被人浇了水。 听到有个瓮声瓮气的声音说道:“大,他醒了!” 此时已经天黑,院子里有一盏不太明亮的灯泡,发着昏黄的光。院子里密密麻麻站着十几个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刚才那个说话的是个年轻的精壮汉子。 我发现人群中还有两个熟悉的面孔,一个是带我过来的妇女,另外一个是个年轻的妇女,正是在我打听管钟海时,惊慌逃跑的那个女人。我恍然大悟,原来他们是一伙的,可恶! 卞大宝慢慢走到我面前,一脸恶狠狠的盯着我:“说,你是谁?来找管钟海做什么?” 没等我回答,旁边那个精壮汉子在一边着急的喊道:“大,问他那么多做什么,直接埋了就行了。当初我说直接将管钟海埋掉,你非不听。。。” 这个精壮汉子还没说完,卞大宝回头瞪了他一眼,怒斥道:“闭嘴!” 这个精壮汉子明显怕卞大宝,顿时低下头不说话了。 卞大宝又看向了我,继续道:“年轻人,我给你个机会,将你的目的说出来,否则你就会从这个世界上悄无声息的消失掉。” 我看着卞大宝,脑子在迅速的转着,他在问我的目的,其实我也是一头雾水,我来这里是调查管钟海的死亡原因的,但是我不能说我什么都不知道,万一这群穷凶极恶之人发现我没有任何价值,直接杀掉我,就太不值了。 我暗运气功,想将绳子挣断,但是不知道这卞大宝给我喝的什么,到现在身上还软绵绵的,丝毫用不上力气。 看着我不说话,卞大宝急了,拿起手中的烟杆,啪的抽在我脸上,顿时我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那十几个人的表情也开始狰狞起来。 我连忙喊道:“卞村长,我确实不是镇上的宣传委员,我是管钟海的朋友,是来找他的。”我假装不知道管钟海的死亡。 “朋友?哈哈,那个恶魔还有朋友?刚好,那你就下去找你朋友吧!”卞大宝的脸上变的又狰狞又恐怖,但是透过昏黄的灯光,我看到了他脸上的一丝恐惧。 接着走过来几个男人,手里拿着锄头、木棒。 我暗道不妙,脑子飞速想着对策,接着我脸上的表情也变的很激动,大声道:“卞村长,我曾以为我是管钟海的朋友,却没想到他是个恶魔,还做出那种丧心病狂的事情,我这次来就是想问清楚的。” 说完这句话,我仔细观察着卞大海的表情,他此时愣了一下,估计没想到我转变的这么快,但是他的脸色不如刚才那么狰狞了,我知道刚才的话没有说错! 第九章奇怪的老妇人 我试探着继续说:“卞村长,能不能让我见见管钟海?” 卞大宝一脸疑惑的看着我:“你到底要干什么?为什么非要见他?” 我的心咯噔一下,怎么往下编?但是此时我不能迟疑,只要迟疑他们肯定会怀疑我。 我假装激动却毫不迟疑的的说:“管钟海欠了我的钱,我问他要钱的时候,他不但不给我,还打了我一顿,说什么再要就杀了我,等我再找他,他就不见了,这简直是人渣、恶魔、禽兽!我好容易找到这里来,我要当面要回我的钱!那可是我的血汗钱!” 卞大宝的脸色突然变的悲愤起来,颤抖的说道:“钱算什么,有很多东西是钱换不回来的!” 我的心一颤,感觉这里面有很多蹊跷的事情,并且都跟管钟海有关,但是我现在不知道怎么去知晓,只希望这个卞大宝能网开一面,将我放开。 然而卞大宝脸色又开始狰狞起来:“既然你跟管钟海有关系,不管是朋友还是仇人,你都要死!” 后面的那群人也恶狠狠的看着我,一起喊道:“必须死!” 顿时一股惊悚的感觉遍布我的身体,这群人是怎么了,让我感到仿佛他们被邪恶的力量控制了,在昏黄的灯光下,一个个表情阴森恐怖。 卞大宝转过头,对着那个精壮的男人道:“牛壮,过了凌晨十二点,你和你根叔一起,将这小子去山上埋了,让他不能超生。现在先把他押到柴房。” 牛壮依然瓮声瓮气的笑着道:“好来,大。” 接着卞大宝又转头对其他人说:“好了,大家先回去休息吧,这件事大家一定要保密,不得对外透露半点风声。” 我挣扎了一下,仍然用不上力气,不禁有些着急:“哎,卞村长,你不能说埋就埋啊,你们眼中没有法律吗?” “哼,法律?在梧桐村我就是法律!” 卞大宝一脸不屑的说,接着转头对牛壮说:“把他带走,好好看守,别让他跑了!” “跑?这麻绳是泡过水的,牛的力气都挣不开,再说了,大,你那秘制**可是会让人二十四小时力气全无啊,给他双翅膀也飞不了,嘿嘿!” 接着牛壮将我整个人都提了起来,我浑身无力,只能任他提着我走向院子西侧的一间柴房。 “碰”的一声,牛壮丝毫不顾我的死活,直接将我扔到了柴堆上,这些柴火都很坚硬,在我身上划出了很多血痕,顿时一股刺疼,让我忍不住叫出了声音。 牛壮听见了我的痛叫声,嘴里发出“桀桀桀”的怪叫声,又在我身上踹了几脚,这次我忍住了,没有出声,没有动弹。 牛壮见我如死狗一般,呸了一声,转身就走出了柴房,丝毫不担心我能逃脱。我忍住疼痛,心里暗骂这牛壮,真是个王八蛋,要是被我逮着,我一定加倍奉还。 时间一分一秒的度过,我不知道还有多长时间能到凌晨十二点,但是我浑身还是用不上一丝力气,气功在体内运行了几遍,力量恢复了几分,但是无法睁开绳子,没想到这卞大宝的药这么厉害。 我的心里越来越着急,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没人会来救我,就算我的朋友和亲人几天之后发现联系不上我,我也早就死翘翘了。 我要是被埋到这莽莽大山里面,估计只能做个孤魂野鬼了,想不到我的了结之地居然是异地他乡,无法安葬啊。眼看时间越来越近,我心中的绝望也在增加。 今夜的月光不错,透过柴房的窗户照了进来,在我抬头的时候,我猛的发现柴房的窗户上有个影子,一动不动的站着,一双眼睛正在往里面窥视,我的心砰砰的开始跳了起来,身子也保持了静止状态。 不知道过了多久,柴房的门被轻轻的推开了,发出了“吱吖”的怪叫声,我听见有脚步声离我越来越近,脚步声很轻,我大气都没敢出,一动不动的躺在柴堆上。 我能听到脚步声停在了我的身边,顿时我的汗就出来了,时间仿佛被拉长,我感到很煎熬,这种煎熬让我很想大声叫出来,就在我要喊出声的时候,一个手掌紧紧地捂住了我的嘴。 说实话,我虽然身怀高强的武功,但是这是第一次经历这么诡异的事情,哪怕心理素质再好,在这穷山恶水之地,孤立无援之时,还被告知了死亡时间,我也无法控制自己内心的恐惧。 我被捂上嘴巴的一瞬间,刚想挣扎,突然,借助月光,我看清了来人,居然是她! 这个人正是我刚进梧桐村时,碰到的那个满脸褶子的老妇人。当时我问她认不认识管钟海,她一点反应,我以为她听力不好,看来并不是。 只见她将手指放到自己嘴上,示意我不要出声,然后慢慢放开捂住我嘴的手。 她又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剪刀,开始用力剪绑我的麻绳,绳子不好剪,捯饬了半天,才将我解开。 此时我心中有无数的疑惑,刚想询问,她示意我不要说话,接着带我往外面走。 院子里很静,牛壮也没在。月光清澈,我可以清楚的看清卞大宝的门是锁着的,我本来还疑惑这个老妇人是怎么进来的,只见她带我直接到了南墙的最西边,我仔细一看,才恍然大悟,这个位置有一个狗洞,洞口很小,老妇人的身形瘦弱,我猜她肯定是从这钻进来的。 我一直在想着我怎么逃出去,抬头看了一下墙的高度,这个墙并不是很高,只有两米左右的高度,翻过去肯定没有问题,我就对老妇人指了指上墙,然后指了指狗洞,意思是我走上墙,她钻狗洞。 老妇人明白了我的意思,身子一缩,二话不说就钻了过去。 我也急忙爬上了墙头,药力还没过,手脚有些软,好容易上了墙头,就在我往下跳的时候,墙头的一块砖因为年代久远,松动脱落下来,掉在了地上,发出了啪的一声,这个声音在寂静的夜里传的很远。这时卞大宝里屋的灯光亮了起来,我知道坏了。 我真想在心里骂娘,该死,真是点背。 我顾不得小心翼翼了,急忙从墙头跳了下去,刚落到地上,旁边那个老妇人就拽着我的胳膊开始逃跑。 村里的小路错综复杂,我们一路狂跑,跑了一会这个老妇人的体力有点跟不上了。后面很多老房子开始亮起了灯光,隐约有嘈杂的声音传来,卞大宝肯定发现我逃跑了,正在召集人追我。 我的心里渐渐有些着急,我们两个要是被抓到,肯定难逃一死,我心一横,将老妇人整个背起来,继续往前奔跑。 老妇人帮我指着方向,七拐八拐来到了刚进村的那条小路上,老妇人在我背上,声音嘶哑的说:“年轻人,你将我放下来。” 我没有将她放下来,依然往前跑着,我回头对她说:“大娘,如果我将你留下,他们发现是你放了我,会杀了你的。” 老妇人道:“我的家就在附近,他们不会发现我。你沿着这个路一直往前跑,就可以出了村子。然后你一直往北跑,就可以逃出去了,记得,不要再来了!” 我想了想,还是把老妇人放下来了,如果我背着她逃走,我们俩肯定都跑不了。 我将她放下来,着急的说道:“大娘,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救我?” 老妇人道:“你不要问了,你逃命去吧!”说完她就向着路旁的一间破屋走了。我刚想继续追问,远处传来几声喊叫:“他在那里,快追!” 我一看,一群人拿着锄头、木棒、铁锨向我冲了过来。我顾不得考虑,沿着小路往村外跑去。 我一直跑,不知道跑了多久,我浑身都是汗水,幸亏平时的锻炼,我的身体素质一直不错,要不然一会就跑不动了,没想到后面的人一直紧追不放。 又过了一会,后面传来阵阵摩托车的声音,我回头看了一眼,是牛壮。我急忙离开小路,往远处的大山里面跑去。 山上种满了不知名的树,我见空就钻,专门走不好走的路。渐渐的喧闹的嘈杂声越来越远。 此时天空已经微微亮了,我记起牛壮说这个药效要二十四小时,我是昨天中午喝的**,也就是说要今天中午才能彻底失去药效,我身体素质好,可能会提前几个小时,到时候我一定重新回村,收拾这帮恶人。 我又跑了一段时间,也不知道到哪里了,肚子开始叫了起来,从昨天中午就没有吃一点食物,喝了一杯茶还被下了**。经过一晚上的折腾,此时的我又累又饿,浑身都没有精神。 我决定找个地方先休息一下,我环顾四周,这地方的树木很茂密,估计村里的人一时半会也找不到我,我找了个地势较低的坑洼处,垫了些干草,就半躺了下去,这一躺我就睡了过去。 第十章重回梧桐村 当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我试了一下,身体恢复了大部分力气,就是肚子很饿。 我得先去找点吃的,从地上找了些趁手的石头,往山的深处走去。 走了没多久,我发现前面有一只硕大的野鸡,正在左顾右盼,不时发出几声响亮的叫声,我迈着步子,小心的靠近它,最后停在了大约一百米左右的距离。 我拿出石头,手上运气,嗖一声石头被我用力扔出去,带着一声呼啸疾驰而去,只听见野鸡发出一声凄厉的鸣叫,倒在了地上。 我一个箭步跑到野鸡旁边,石头击中了它的头部,肯定是活不成了,但是它的身体还在原地翻滚,我又等了一会,终于它停止了挣扎,奄奄一息。 我从地上将野鸡拎起来,继续往前走。路上又碰到了几只野鸡,这次我没有击杀它们,因为这一只足够我的食物了。我现在需要找个有水的地方,将野鸡清洗干净。 山上的地势很复杂,我凭着记忆往前走,大约走了半个小时左右,在两座山的交界处我发现了一个小水谭,我找了一块比较锋利的石头,将野鸡开膛剥皮清洗。 我又去山上取了一些宽大的叶子,清洗干净,将野鸡包裹好,去小谭边上弄了些泥巴将整个野鸡给包裹起来,然后我又挖了个浅坑,将野鸡放进去,覆盖上一层浅浅的泥土。 一切准备妥当,我找来一些干草和柴火,放到埋着野鸡的泥土上面,取出内口袋的打火机,将干草点着放上柴火,火势很旺,噼里啪啦的烧了大半个小时,我估摸着差不多了,就停止了放柴火,等到柴火烧尽,我用一根树枝将灰烬拨到一边。 然后将土里的野鸡挖了出来,很烫,我一层一层的剥开泥土和叶子,露出烤的金黄流油的野鸡,一阵阵肉香味刺激着我的味蕾,我大口吃了起来。 我第一次在野外烤野鸡,没用任何调味品,但是我觉得这是我活这么大吃的最香的一只鸡,一阵风卷云残之后,一只鸡已经下肚。剩余的骨头我全部填到了坑里,用土埋好。我又在小谭旁洗了个脸,修整了一下。 伸个懒腰,我试了一下,身体的力量已经全部恢复,现在时间刚好是中午时分,我准备回去找卞大宝他们讨个说法。 我按照原路往回走,走了半个小时,周围的环境越来越陌生,我的心头开始有种不妙的感觉,因为我迷路了。 怎么办?这个地方的地形和环境非常相似,周围密密麻麻都是树,而地上的草也非常浓密,高度有的都到我膝盖了。我想用太阳来辨别方向,透过头顶树的缝隙往上看,隐约看到了太阳,它却正好在我头顶,无法分辨东南西北。 我心一横,开始往前走,我想只要我凭着直觉走直路,不怕走不出去。 我估摸着时间,大约又走了半个多小时,前面突然出现了一片空地,我急忙向前跑去,很快就到了空地上,但是到了我才发现,这并不是单纯的一片空地,而是一片墓地。 墓地很大,刚才离得远没有发现,近看才让我大吃一惊,墓地上密密麻麻的立着很多墓碑。我心中一阵疑惑,这块墓地难道是梧桐村的? 我向前慢慢走了几步,跨进了这片墓地,墓地到处竖立着一个个的墓碑,我突然发现了墓碑上有些异样,急忙上前仔细观看。 终于我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些墓碑大多都刻着字,上面写着死者的名字,而让我感到异样的是,有十几个相邻的墓碑是无字碑,墓碑上干干净净,没有任何字。 无字碑,代表着什么意思?为什么没写死者的名字? 我虽然疑惑,但是却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先想办法离开这里。 这时我心中一动,既然这是墓地,村子里肯定有通到此处的山路,于是我急忙在墓地四个方向仔细寻找,看有没有通往山下的路。 果然,没多久我就发现了一条隐蔽的山路,这条山路上长满了荒草,不仔细看发现不了。只要找到这条山路,我应该很快就会走出去了。 顺着山路一直走,半个小时之后,前面出现了房屋的轮廓。 我加快了速度,十几分钟之后,我终于又回到了梧桐村。看到这个破旧的村子,想起这群人丑恶的嘴脸,我的心中泛起一阵怒火,我一定要痛痛快快的将他们教训一顿,而卞大宝这个毒瘤,我要让他付出代价。 就在我走进村口时,我隐约看到前面的十字路口竖着一根木头,上面绑着一个人。 我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心中的怒火一点一点在爬升,我猜测那木头上绑着的就是救我出去的那个老妇人。 我握紧了拳头,心中在呐喊:这群人渣,你们才是真正的恶魔。 我将速度放到最快,一瞬间就来到了十字路口,等我看清眼前的情景,我心中压抑的悲痛和愤怒开始迸发,“你们这群没有人性的野兽!”我从齿缝间慢慢寄出了这几个字。 木头上绑着的这个人正是救我出去的那个老妇人,她浑身都是鞭痕和血迹,衣服破烂不堪,低垂着头,没有一丝反应。 看到我出现,一群人拿着各种农具将我围了起来,他们脸上都带着残忍的表情,仿佛人命在他们眼中不值一分钱。 “想不到你还敢回来!”一声尖锐的男声出现在我身后。 我转过头看着说话的人,正是卞大宝,他后面还跟着手拿棍子的卞牛壮。 “你们为什么这么残忍?”我死死盯着卞大宝。 “嘿嘿嘿嘿,为什么?因为她放了你!你以为我们不知道是她做的?麻绳的切口很整齐,正是刀子或者剪刀造成的,并且,整个梧桐村只有她会救你!”卞大宝怪异的笑着说道。 “就算她放了我,也不应该被你们这样残忍的杀死!” “杀死?不不不,她没死,我不会让她这么轻易的死掉。这个可恶的婆娘,没想到,她是装疯卖傻!”卞大宝状若疯狂的哈哈大笑起来。 我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的理性,我带着满腔的愤怒冲向了人群。 初学寸劲拳之时,师傅就告诫我,寸劲拳太过刚烈,不能随便用到人的身上,现在我告诉自己,我没有用到“人”的身上。 我一个箭步,冲到卞大宝身旁,拉住他的右胳膊,一拳打下去,“咔嚓”一声,他的胳膊应声碎裂。我知道这种疼痛可以让他喊破喉咙,但是我没给他机会,在他还没有喊出声音的时候,我用力扇了他两个耳光,“啪啪”,他犹如断线的风筝一样飞出去好几米远。 周围的人见状,脸上出现了恐惧的表情,但是依然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向我打过来,我抬起手一挡,几根碗口粗的木棍“咔嚓”断开,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我又冲进人群中,狠狠的打在他们的身上。寸劲拳的威猛、至简,我一招便可以让他们丧失战斗力。 我的攻击目标是胳膊、大腿、下巴,随着一声声清脆的断裂声,站着的越来越少,我一脚踢断最后一个站着的人的大腿,他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最后全部的人都躺在了地上,哀嚎着滚来滚去。 战斗只持续了不到十分钟而已。 我心中的怒火还是无法平息,我一步一步向卞大宝走过去,他躺在地上,脸已经开始肿胀起来,左手抱着断裂的右胳膊,发出呜呜的惨叫声。 看着我逼近他,卞大宝发疯一样的吼叫着,他的声音不是很清楚,但是我还是能听的清:“你这个恶魔,跟管钟海一样,都是来索命的!你不得好死啊!” 我盯着他的眼睛,冷冷的道:“恶魔?不得好死?谁才是恶魔?谁才不得好死?你们的人性都已经扭曲了,已经把人命当成了草芥!” “哈哈哈哈!”躺在地上的卞大宝什么都不说,开始狂笑起来。 我上前一脚踢在他的左腿上,“咔嚓”一声,他的左腿被我踢断了。 “啊!!”卞大宝的笑声变成了痛苦的哀嚎。 我不动声色,就看着卞大宝在地上滚来滚去的哀嚎,我心中一点都没有同情他,这种人不值得任何的同情。 过了一会,卞大宝停止了哀嚎,他瞪着发红的眼睛盯着我:“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只要我活着,我就不放过你,还有绑着的那个老巫婆,我要让你们生不如死!” 想起旁边生死不明的老妇人,我心中的怒火再次被点燃,我一字一顿的说:“好!那我成全你!”说着我举起了拳头向着卞大宝头上砸去。 其实这一拳头我是拿捏好了力度,只会给卞大宝带来痛苦,并不会要了他的命。 “不要!”这时,突然有个人喊道。 我顿了一下,看向喊话的人,原来是卞牛壮,他的眼中带着一丝恐惧。我冷哼一声道:“哼,牛壮,现在知道求饶了?你活埋我的勇气哪里去了?” 第十一章管钟海的死亡 卞牛壮的大腿被我踹了一脚,估计已经骨裂了,他的唇都已经疼的发白,此时他顾不得自己的疼痛,颤抖着说:“我错了,你放过我大,你对我怎么样都行!” 这时我旁边的卞大宝嘶吼着:“牛壮,不要跟这个恶魔低头,让他杀掉我!” 我没想到这个卞牛壮也算是个孝顺之人,而这个卞大宝的性子如此刚烈。 我顺着卞大宝的话说:“好,既然你想死,那我成全你!” 说着,我又重新举起了拳头,假装向卞大宝砸去。 卞牛壮在一旁着急了,连忙颤抖着道:“不要!求你放过我大。我都答应你!” 我盯着卞牛壮看了一会,然后慢慢说道: “好,我给你个机会,牛壮,你现在把你们村子里发生的一切都告诉我,特别是管钟海怎么死去的!” 我一边说一边上前帮老妇人解开绳子,把她抱到我的身边放下,我试了一下她的鼻息,确实还没有死去。 我在老妇人旁边坐了下来,静静的看着卞牛壮,示意他可以开始说了。 卞牛壮看了我一眼,他眼中有一种痛苦一闪而过,仿佛不愿再提起往事,但是他又看了卞大宝一眼,仿佛下定了决心,开口道:“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因为卞牛壮叙述的这些事情我没有参与,我根据他的叙述加上我的一些猜测以及我能想到的情景,整理如下: 2015年6月份的一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炙热的气息,梧桐村那条小路上灰尘一阵阵的飘起,小路上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长相普通,身形略微发福,小腹有些凸起,一身牛仔裤加白色的衬衫,看起来很精神,这个人正是管钟海。 管钟海今年正好三十岁,与卞牛壮同岁,也是卞牛壮的小学同学,他们俩从小关系就不错。 但两人的成绩都不好,初中未毕业就都辍学了,不同的是卞牛壮辍学之后留在了本村,与父母一起务农,而管钟海不同,他脑子向来灵光,辍学之后就去城里打工了。 管钟海这些年很少回梧桐村,一直在城里打拼,听村里人说他混的不错,在城里买了房子。每次回村里都打扮的很体面,时间久了,村里人见了面会喊他管老板,管钟海每次都很高兴,见人就分烟,一派老板作风。 这次回梧桐村,管钟海住了很长时间,一直没有离开,说是回村里休息一段时间,管钟海的父母也很高兴,毕竟儿子很少有时间回村里跟他们一起住。 事情的转折发生在2015年的9月15日,这一天发生了一件恐怖的事情。 九月份的天依然很热,但不同于六七月份的那种闷热,而是热中带一点微凉的风,这天晚上,月亮高悬空中,洒下洁白的月光,梧桐村一如往常,路两旁一群又一群的人在聊天乘凉。 卞牛壮和他的父亲卞大宝在街上跟根叔说话扯皮,而卞牛壮的母亲吴宝玉、根叔的媳妇邓小玲正在另一边和一群女人拉着家常。 管钟海和他的父亲管大力、母亲庄翠翠三个人正在家里看电视。 这时卞牛壮听到从管大力的房屋里传出来一声声狼嚎,“哦呜,哦呜”叫个不停,紧跟着就听见管大力和庄翠翠在大声的喊着管钟海的名字,声音很大,整个村子里的人都听的很清楚。 卞牛壮以为管钟海在搞什么恶作剧,就笑着跟卞大宝说:“大,你听,管钟海怎么学狼叫了,学的还挺像。” 这句话刚说完,就看见管钟海从屋里跑了出来,一边跑一边“哦呜哦呜”的喊着。 卞牛壮站起身来,上前笑着对管钟海说:“钟海,你怎么开始学上狼叫了?” 管钟海听到这句话,猛的一怔,嘴里开始叨念:“狼神来了,狼神跟我说话了!” “狼神?钟海,你是不是糊涂了,哪里有狼神啊?”卞牛壮敛了笑意,瓮声瓮气的说。他感觉管钟海的状态不太对。 这时管大力和庄翠翠也从屋里跑了出来,喊着管钟海的名字。 管钟海一下子跟发狂了一样,又开始学狼叫,边学边跑,此时他刚好跑到了卞牛壮的母亲吴宝玉和根叔的媳妇邓小玲面前,他的眼中散发着一种幽蓝色的恐怖光芒,死死的盯着她们。 吴宝玉和邓小玲都是女人,看到管钟海的样子都被吓了一跳。 但是她们俩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管钟海就已经扑了过去,死死按住吴宝玉的胳膊张嘴就咬,吴宝玉双手不停的挣扎,嘴里吓得发出刺耳的尖叫。 旁边的邓小玲也被吓傻了,一动不动,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不停的发抖。 管钟海咬了吴宝玉的肩膀一口,之后就扑向了旁边的邓小玲。 邓小玲估计是被吓坏了,呆在原地,没有反抗。管钟海脸上的表情越发的狰狞,用嘴将邓小玲的胳膊、肩膀、脖子多处咬的鲜血淋漓。 旁边有几个女人和孩子,看到这个情景纷纷向后面退去。管钟海转过头,眼睛里的幽蓝色光芒愈盛,突然他丢下满身鲜血的邓小玲,扑向了那些女人和孩子。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等到村里人反应过来的时候,管钟海已经咬伤十几个人了。 卞大宝和卞牛壮此时也知道管钟海是真的疯了,急忙上前想要将管钟海按住,但是管钟海的力气变的异常大,卞大宝和卞牛壮根本无法将管钟海制服。 村里几个有力气的男人也上前帮忙,一起将管钟海控制住了。而在控制管钟海的过程中,有几名男人也被管钟海咬伤了。 被按在地上的管钟海,不停的吼叫着,眼中发出幽蓝的光芒,让他们很是恐惧。 然后在他们还没有做下一步动作的时候,管钟海突然浑身发抖,脸上却露出了平静而诡异的微笑。 那几个按住他的男人都被管钟海的异常吓了一跳。 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用力按住管钟海胳膊的男人,突然发现管钟海的胳膊与身体脱离了,脱离处鲜血开始涌出来,他吓得大叫一声,倒退几步,将断臂仍在了地上。 只见管钟海身上的肉开始掉落,脸部的皮和肉如同红色的果酱,慢慢滑落到了地上。 不大功夫,管钟海变成了一副只剩骨头的尸体,没有了生命气息。 此时的梧桐村变的异常安静,在月光的照映下,地上管钟海的尸体显得惨白异常,整个村子目睹事情发生的人都被吓得魂不守舍,呆呆的说不出来一句话。 只有卞大宝此时还有点主心骨,他平静了一下,对村里人说:“大家不要惊慌,你们都先回各自家!你们今天看到的,都不要说出去,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牛壮、老根你们留下” 很快,整个村子的人都各自回家了,只有卞大宝、卞牛壮、根叔、和管钟海的父母留在了现场。 卞大宝转过头对牛壮说:“牛壮,你打电话报警!” 卞牛壮迟疑了一下,对卞大宝说道:“大,要不然别报警了,直接找地方埋了吧,咱这个地方少个人不会有人查的,毕竟管钟海是我同学,给派出所打电话尸体最后肯定要火化。。。” 卞大宝怒斥道:“你小孩子懂什么?!” 卞牛壮有些迟疑的道:“村西口的神阿婆说,躯体被烧了灵魂就没有了寄托,无法转世轮回,会成为鬼魂野鬼,甚至会回来害人的。” 卞大宝看着卞牛壮,眼神里有东西在闪烁,最后一字一句的说道:“牛壮,神阿婆真这么说的?” 卞牛壮道:“是啊,就是这么说的。” 卞大宝想了一会,最终还是摇摇头:“不行,一定要通知警局,管钟海在城里打工,万一有人报警,会给我们带来麻烦。” 说完后,他自己掏出了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卞大宝对着电话道:“喂,你好!我是梧桐村的村长,我要报警。。。” 此时的梧桐村依然静悄悄的,道路上管钟海的父亲管大力在管钟海的尸体旁一直不停的抖动着身体,时不时发出痛苦的哀嚎,庄翠翠也在旁边不停的痛哭着。 警察很快就来了,卞大宝简单说了一下情况,现场就被保护起来了,警察一直忙到天微微亮才将尸体带走。 卞大宝、管大力和庄翠翠也一同被警察带走了。 后来的几天,警察一直在调查这个案子,管大力和庄翠翠也被警察问了话,但是没有任何对案子有用的信息。 整个案子调查到后来,实在是没有任何信息,无法确认管钟海的死因,也无法调查出杀人动机,最后这个案子就搁浅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管钟海的尸体被强制火化了,但是骨灰没有运回来,不知道被他的父母放到了哪里。 在管钟海死亡后的第三个月,梧桐村已经彻底从管钟海死亡的阴影中走了出来,清晨第一道阳光照进了梧桐村,给梧桐村染上一道红色的暖意。 突然,一声恐怖的男人喊叫声打破了梧桐村的宁静,声音是从根叔的房子里传出来的,卞家离着根叔家很近,卞大宝、卞牛壮都听到了这个声音,穿上衣服就朝着根叔家跑去。 第十二章神阿婆的警告 刚进屋门,卞牛壮就听见了根叔的痛哭声:“小玲,你怎么了?啊!!” 卞牛壮朝着根叔痛哭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具血淋淋的尸体躺在地上,面目模糊,无法辨认出具体面貌,但是依稀能分辨出是邓小玲的尸体。 卞大宝和卞牛壮都呆住了,浑身不由的打了个冷颤,这死亡情景跟管钟海一模一样,难道。。。这是他的魂魄回来索命了? 但是他为什么偏偏选择了邓小玲? 卞大宝看着老伙计心中也是一阵绞痛,都是重情重义之人,这把年纪了,老夫老妻的,突然自己的婆娘离奇惨死,你让他如何面对这个情景? 卞大宝上前拍了拍根叔的肩膀,无声的叹息了一下:“唉,老伙计,你要节哀啊。” 根叔已经停止了痛哭,两眼发直、一声不吭的盯着邓小玲的尸体,丝毫没有理会卞大宝。 卞大宝知道根叔的难受,他就怕根叔受不了刺激,万一想不开。。。 于是他对卞牛壮说道:“牛壮,你这几天好好看着你根叔,别让他做了傻事。 我来安排你玲婶子的后事,这次我们就将你玲婶子的尸体直接埋到村子的墓地去,不会去火化,肯定让她落叶归根,灵魄轮回。你没事多劝劝你根叔,要看开点,唉!” 卞牛壮点点头,小声的说道:“知道了,大,放心吧!我会照顾好根叔的!” 邓小玲的丧礼是三天以后开始的,根叔和邓小玲无儿无女,但是这天全村人都出动了,为她送行。 几个人晃晃悠悠的抬着一个黑色的巨大棺材,里面正是邓小玲的尸体,村里人看着这巨大的黑色棺材,心中慢慢祈祷逝者一路走好。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墓地走去,撒纸钱的在前面领路,根叔跟在撒纸钱的后面,身穿白色丧服,脸上毫无表情,他的后面有几个近亲,也都是一身白色丧服,有几个很悲痛,不停的哭喊着。 就在这时,前面撒纸钱的突然停了,弄的整个队伍都停止了前进,这可不是好兆头,丧礼上这是有讲究的,队伍只有在路口摔盆或者亲人哭泣时才能停止,并且停止之时必须全部下跪磕头,无故被人拦住,死者会走的不安心,灵魂无法安心轮回,必定会给活着的人带来灾难。 卞大宝是整个丧礼的指挥,发现这个问题后,他第一反应就是开口喊道:“怎么停了?” 没有人回答,卞大宝心中一阵恼火,刚想骂几句,突然发现队伍的最前面站着一个人。 这个人很苍老,如同老树皮一样的脸,上面涂了一层白色的粉,但是依然盖不住脸上的坑坑洼洼,反而显得有点吓人,卞大宝此时看清了此人,急忙跑上前去,恭谨的说道:“神阿婆,你怎么来了?” 神阿婆唯独眸子很明亮,她盯着卞大宝,用苍老的声音道:“大宝啊,这么重要的事情都没有告诉我?” 卞大宝急忙分辨道:“神阿婆,误会了,我本来想这都是小事,不想惊动您老,所以就没说。” 神阿婆脸上毫无表情,但是语气明显提高了几分:“小事?这都死了两个了,还小事?你可知道,这场灾难还远远没有结束!” “什么?神阿婆,还会有什么灾难?”卞大宝心中有些打鼓。 “我听说,管钟海的尸体已经火化了?”神阿婆颤颤巍巍的说道。 “是啊,神阿婆,现在不是都流行火化吗?**也提倡要火化。”卞大宝依然不解,突然他想起了卞牛壮跟他说过的那些话。 “大宝啊,你糊涂啊,我说过,火化是将灵魂寄托的本体给毁了,像他这种惨死的人,你将他生前的本体给烧了,他的恶魂无**回,他是要回来害人的呀!”神阿婆的声音里带着焦急。 卞大宝有些信了,毕竟邓小玲也死去了,而且她的死亡方式跟管钟海是一样的。他也相信是管钟海回来害人了。 但是现在是邓小玲的丧礼上,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于是他急忙对神阿婆说道:“神阿婆,今天是小玲的丧礼,我回头找你细说这件事情好不好?但是现在麻烦您让小玲入土为安,不要误了入土时辰啊!” 神阿婆叹了一口气,摇着头走了,嘴里念叨着:“恶魔回来害人了,恶魔回来害人了!” 这个小插曲虽然耽误了一些时间,但是丧礼还是按时完成了,卞大宝长舒了一口气。 晚上,吃过晚饭,卞大宝喊着卞牛壮去了神阿婆的住处。 神阿婆的住处在村子的最西头,只有她自己孤零零的一间房屋,在黑漆漆的夜晚显的很诡异。 卞大宝走到神阿婆的门口,示意卞牛壮不要出声,他上前轻轻叩了叩门,过了一会,门慢慢被打开了,从里面探出来一张惨白的脸。 卞大宝吓了一跳,差点叫出声来,他忍住了恐惧大声喊道:“神阿婆,我是大宝,有事来找您!” 很明显,眼前这脸色苍白的人并不是神阿婆,卞大宝是朝屋里面喊的。 过了一会,屋里终于有了回应,声音苍老嘶哑道:“进来吧!” 突然大门“呼啦”一声就被这脸色苍白的人打开了,卞大宝和卞牛壮走了进去,而那个脸色苍白的人依然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口,就在他们走到院子的时候,“砰“一声,门又被关上了。卞大宝和卞牛壮的身子跟着一哆嗦。 卞大宝和卞牛壮现在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终于看到了神阿婆,她正站在里屋门口,正对着院子,一身素白,脸色平静,但那张脸依然看起来很是恐怖。 卞大宝勉强扯出一丝微笑,上前恭敬的说道:“神阿婆,您养的鬼仆很听话啊!” 神阿婆没有接他的话,而是直接问:“大宝,你来找我做什么?” 卞大宝回答道:“神阿婆,您今天对我说管钟海的魂魄回来索命是什么意思?难道邓小玲的死跟管钟海有关系?” 神阿婆盯着卞大宝道:“没错,邓小玲是管钟海在临死之前做好标记的人。” “做好标记的人?什么意思?”卞大宝疑惑的道。 “就是邓小玲的身上被做过记号,管钟海的魂魄根据记号带走了邓小玲。”神阿婆说道。 “那管钟海是怎么做的记号?我只记得管钟海惨死的那天晚上,他疯狂的咬伤了一些人,邓小玲就是其中一个,难道这就是他做的标记?”卞大宝心有余悸的说道。 “咬伤?”神阿婆的神情变的凝重起来,接着她仿佛想起来什么,脸色一震,大声的说道:“没错!大宝,被咬伤的人就是被管钟海做了记号的人,他们都是被诅咒的人,这些人一个都活不成。” 卞大宝和卞牛壮听到神阿婆这么说,脸色顿时苍白,因为卞大宝的婆姨也就是卞牛壮的母亲,也被管钟海咬伤了。 卞大宝焦急的说道:“神阿婆,有什么办法破解吗?你一定要救救他们。” 神阿婆脸色难看,摇着头说:“唉,现在已经太晚了,你能做的只能是将这些被咬伤的人找出来了,将他们全部都控制住,不能让他们继续把诅咒传递出去。” 卞大宝听到这个结果,一直在犹豫,因为他的婆姨也在这些人里面,难道要把这些人都控制起来,看着他们一个个死去吗? 卞牛壮在一边说道:“大,不能这么干啊,我的母亲也是被标记的一个,难道就看着她这样惨死吗?” 卞牛壮的话坚定了卞大宝的决定,他对神阿婆说道:“真没有办法了吗?把他们控制起来,就是宣判了他们的死刑啊!这。。。这太残忍了。。。” 神阿婆又叹了一口气:“唉,大宝啊,你先将他们控制起来,这件事是有源头的,要想真正解决此事,必须找到源头,而这件事情的源头恐怕得问管钟海的家人管大力和庄翠翠了,但是只能试试,没有任何把握啊。” 卞大宝听到神阿婆这样说,眼中闪过一丝凶厉,恶狠狠的说道:“那好,就先把这些人控制起来,管大力和庄翠翠我一定要撬开他们的嘴,将他们的那个恶魔儿子的事情问个清清楚楚!” “不,他们俩交给我来问,你们是无法从他们身上得到任何信息的。”神阿婆的话里透着一丝狠毒。 “行,希望神阿婆能尽快询问出破解诅咒的方法,解救剩下的人!” 卞大宝说完,带着卞牛壮就离开了神阿婆的家。 往村里走的路上,卞大宝对卞牛壮说:“牛壮,你去将全村人都聚集到开会用的空地上,这件事我先找你根叔商量一下,一会就到。”说完,卞大宝就加快了脚步,向根叔家走去。 卞牛壮此时心里也忐忑不安,他感觉神阿婆说的是对的, 毕竟这个神秘的老妇人是有些本事的。 而神阿婆的本事全村人都知道,当初神阿婆刚来村子的时候,神阿婆说自己是有大能耐的人,她自己身边的那个人是她的鬼仆,力大无穷,铜头铁臂,非常厉害,并且对她言听计从。 卞大宝还以为她是个江湖骗子,结果没想到神阿婆使了个眼神,她旁边的鬼仆直接上前,走到旁边的那块一人高的山石旁,四指并拢,用力对着山石插了下去。 第十三章将他们都关起来 卞大宝和卞牛壮忍不住叫了起来,他们以为这个鬼仆手指非要断裂不可,但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等到鬼仆将手指缩了回来,山石上面居然留下了一个大洞,形状就是四根手指的轮廓。 卞大宝和卞牛壮都知道这块山石,可是有些年头了,硬的跟铁一样,没想到这个鬼仆一下就将手指插到山石里面了,这鬼仆的手指要多硬啊! 这让在场的人都目瞪口呆,卞大宝也立马变的殷勤起来,不敢对神阿婆有一丝不敬,毕竟这神阿婆能控制这么厉害的鬼仆,要是惹得她不高兴,那鬼仆对着自己一爪子,那自己不就死翘翘了。 为了表达自己的敬意,卞大宝还将村里闲置的那座独院房子送给了神阿婆,神阿婆也就在村子里住了下来。 神阿婆的手段非一般人能达到,她的话卞大宝又岂能不信? 卞牛壮来到开会的空地上,找出集合用的大锣,用一根布条包裹的棒槌用力敲打起来,声音非常响亮,全村人都可以清楚的听见。 很快空地上就站满了人,男的女的、老大少的,有不少人正在小声的交谈着,都在猜测着开会的目的,毕竟梧桐村已经死了两个人了。 很快卞大宝和根叔一起来到了人群面前,卞大宝让大家安静下来,将神阿婆的话给大家讲述了一遍。 听完之后,人群里发出一阵喧闹,并且争吵声越来越大,他们开始出现了分歧,最终明确的分成了两种意见。 大部分人都同意将被管钟海咬伤的人控制起来,这样可以保证没有被咬伤人的安全。而剩余一小部分人,他们不同意将被咬伤人单独放在一起,因为万一里面有发狂的人,就会伤及到还没有发狂的人,毕竟里面都是自己最亲近的人,这小部分人狠不下心来。 其中有个壮实的汉子,他的婆姨也被管钟海咬伤了,他的情绪很激动,他大声说道:“我不能看着我的婆姨去送死,我不同意将他们单独关在一起,这样是害了她。” 有几个跟他关系不错的人,小声的附和着,“对,我们不能这么没有人性,将这些人关在一起就是害了他们啊!” 有一个长的黒瘦的男人,阴阳怪气的说道:“你们难道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吗?假如你们心软了,不将这些人关起来,如果他们发了狂,将你们咬了怎么办? 你们可知道,这样会连累到整个村子的人。你们自己掂量掂量,这十几个人重要还是整个村子的人重要?” 那个壮实的汉子语气更加激动,他大声对刚才说话的那个黒瘦男人嚷道:“黑猴子,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不管多少条人命,都是人命。再说了被关的人又没有你的家人,你当然可以这么说了,假如你婆姨被咬了,你也让他们把她关起来吗?” 被称作黑猴子的那个男人,也变的激动起来,他用手指着那个壮实的汉子的鼻子挑衅的说道:“你个死壮傻子,你喊谁黑猴子,我就同意将他们关起来,怎么了?你个死壮傻子!” “你!”壮汉子气的手一直哆嗦,忍不住上前就要动手。 两个人眼看就要打起来了。 卞大宝看场面有些混乱,连忙大声道:“行了,都别吵了!都是乡里乡亲的,为什么要搞成这样!” 人群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卞大宝说话还是很有分量的。 看见大家都平静下来了,卞大宝缓了缓语气,接着说道:“你们听听我的意见,我的想法是暂时将被咬过的人控制起来,当然这不是放弃了他们,咱先将这些人都锁到老跟的房子里,每天按时送饭,这是为了保证没被咬过的人的安全。 另一方面,我们在外面的人,将管大力和庄翠翠也控制起来,神阿婆会替我们问出破解诅咒的方法,再想想办法,我们也都不会放弃的,我的婆娘也在被咬伤的人里面,我比你们都着急!唉,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你们说是不是。” 这时根叔也站了出来,他说道:“我认为老卞的建议可行,唉,我的婆姨刚走,我内心也非常的痛苦,这种痛苦实在是折磨人,我这几天一直都有点魂不守舍,因为我婆姨死的太离奇太恐怖了,我不想看到身边的人再这样恐怖的死去。 有一件事,现在也要跟大家交代一下,其实,我的婆姨那天早上临死之前,变的非常疯狂,她的眼神里闪着狼一样的光芒,她变的很陌生,也不认得我了,我喊她,她都无动于衷。 后来还扑过来咬我,幸亏我躲避的及时,要不然我也会被咬伤,被诅咒。 这个诅咒一旦发作,任何人都会丧失理智,不受自己控制,也会伤害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 老卞也说了,将这些人关起来,不仅仅是为了我们的亲人,还是为了我们自己,为了我们整个梧桐村。 所以我觉得暂时隔离起来是最合适的,我愿意将自己的房子腾出来,当成被咬伤的人的隔离住所。 相信等到神阿婆将这个诅咒解除了,我们梧桐村也会回到从前的安宁!” 卞大宝适时的对着人群说道:“你们现在还有什么想法?” 刚才一直反对的那些人不说话了,那个壮实的汉子,脸色通红,憋了半天,才缓缓的说道:“那就听卞村长的吧!” “我同意!” “我也同意!” 终于村民都表明了态度,一致同意了将这些人暂时关到老根的屋子里。 “那被咬伤的人,都自动站出来吧,这个时候了,就不要藏着了,为了你们的亲人,也为了你们的以后,你们也要好好想想。”卞大宝说道。 很快,被咬过的人自动站了出来,居然有十八人之多,男女老少都有。 这些人很快就被关到了根叔的房屋里。 卞大宝的婆姨吴宝玉是一个善良的农村妇人,胆子也比较小,在临进根叔的屋子之前,她对卞大宝说:“大宝,我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你一定要照顾好牛壮啊。” 卞大宝忍不住哭了起来,他紧紧握着吴宝玉的手说到:“宝玉,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情,我这就找人把管大力和庄翠翠抓到神阿婆那里,一定让他们说出解救你们的办法!” 吴宝玉也哭了起来,说道:“我也不知道这一去还能不能再出来,我也害怕,但是现在这个情况已经没有办法再回头,因为我更害怕自己发狂咬了你们俩,这样不仅仅自己要死,还要连累你们两个人。 所以,我不会逃避,你们放心,我会照顾自己的。”说完,她站起身来进入了根叔的家里。 等到吴宝玉走进了根叔的房子里,卞大宝抹了一把眼泪,脸色变的狠厉起来,对卞牛壮说:“跟我走!” 卞大宝和卞牛壮又回到了开会的地方,这个地方依然站满了人,中间位置跪着两个人,一男一女,正是管大力和他的婆姨庄翠翠,看来他们早就被人押在这里了。 看到卞大宝过来了,人群分开一条路,卞大宝直接来到了管大力和庄翠翠面前,他一句话都没有说,上前对着管大力的胸口就是一脚。 管大力顿时被踹倒在地,还没来的及爬起来,卞大宝上前对着管大力的头部又是一脚,管大力顿时又倒在了地上,不停的**着。 庄翠翠一看,急忙拉住了卞大宝,不停的哀求着:“大宝,你这是干啥啊,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卞大宝脸色阴沉的说道:“放过你们?谁来放过我们?” 庄翠翠一听,有点疑惑的说:“大宝,你这是说的啥子话?我们两个还能杀了你们不成?” 卞大宝冷哼一声:“哼,你们是杀不死我们,但是你们的儿子管钟海回来索命了!你们现在告诉我,管钟海是怎么受到诅咒的,他为什么要回来害我们!” 管大力在地上停止了**,听到卞大宝这么说,急忙爬起来,抱住了卞大宝的大腿,带着一股懦弱的声音道:“大宝,我们是真不知道啊,如果知道的话,早就告诉你了,我儿子死的也很蹊跷啊,他不才是受害者吗?” 卞大宝又是一脚,踢开了管大力,神情激动的说道:“受害者?他算哪门子受害者,他死了不要紧,为什么要跑回梧桐村,回来害人!” 管大力有些害怕的说道:“害什么人?” 卞大宝上去又是一巴掌,打在了管大力脸上,将管大力直接打蒙了。 “我让你装糊涂!你不知道被他咬过的人都被做了记号吗?如果破解不了这个诅咒,被做了记号的人都会死,都会死你知道不?你他妈的还不肯说!是不是要害死我们?你安的什么心?” “大宝,我不是不说,我是真不知道啊,你打死我也没用啊!”管大力喘着粗气说道,他的眼里都是恐惧,身体一个劲的发抖,很明显他被卞大宝的狠劲给吓着了。 “你不说是吧,你不说我让你婆姨说,你们两个谁先说出来,就会免去一死,晚说出来的就要被杀死!我要将他活埋!”卞大宝眼里透露着一股邪恶的光芒。 第十四章桌子上的纸条 旁边的庄翠翠,刚要说话,管大力拉住了她,颤抖着开口道:“翠翠,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事情啊,你知道的话千万别说啊,你要是说出来,我就要被处死了!呜呜!” 庄翠翠眼里一阵失望,她没有对管大力说话,而是面向了卞大宝:“大宝,牛壮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宝玉跟我的关系也一向不错,我如果知道钟海的事情,我怎么会瞒着你不说?我难道不想救宝玉吗? 再说了,我在梧桐村这么多年,跟大家都有感情,我肯定不会不顾大家的死活,是不是? 我希望你不要听别人的离间,把时间浪费在我们身上。你应该想想,是谁先提的这个事情,那个人更应该值得怀疑!” 卞牛壮在一旁听到庄翠翠的话,他的心里一阵犹豫,感觉她说的有道理,于是他小声的说道:“大,翠婶。。。不,庄翠翠说的似乎有点道理啊。” 卞大宝见卞牛壮也这么说,心中也犹豫起来,正在这时,人群外传来阵阵刺耳的笑声。 “桀桀。。。,想不到庄翠翠这么善长攻心计!不简单哪!”人群外说话的正是神阿婆,她的身边还站着一个人,脸色苍白,毫无表情,双眼黑洞洞的有些吓人,正是那个鬼仆。 神阿婆看向卞大宝,眼神里闪烁着戏谑的神情,她声音沙哑的说道:“大宝啊,这件事你要考虑清楚,孰重孰轻,你的婆姨可还被锁在老根的房子里,生死还不一定呢,只有他们俩能说出破解之法,如果你心软,你就等着给你婆姨收尸吧!” 卞大宝被说中了心中的顾虑,眼神中的犹豫最终变成了坚定,他黝黑的脸色带着一丝狠厉:“神阿婆,他们俩我就交给你了,希望你能救梧桐村的人!” 神阿婆微笑着点了点头,拍了拍手掌,向自己家走去。她旁边的那个毫无表情的人突然动了,速度极快,瞬间到了管大力和庄翠翠的面前,一手提起管大力,一手提起庄翠翠,跟在了神阿婆的后面,向村西走去。 。。。。。。 时间很快过去了一天,就在卞大宝和卞牛壮在焦急等待神阿婆那边消息的时候,一个噩耗传出来,送饭的村民回来说,老根的房子里,又死了一个人,死状跟管钟海一模一样,都是面目全非,骨肉分离,只剩了一具骨架。 这时卞大宝的门呼啦被人推开了,一个壮男子满脸是泪的跑了进来,痛苦中带着深深的怨气:“卞大宝,我的婆姨死了,我本来不同意将他们关起来,都是你说要控制她们,控制住她们是让她们死的更快吗?” 这个壮汉子正是昨天那个不同意关押的人,他的婆姨刚刚死了。 眼看着这个壮汉子向着卞大宝冲了过来,仿佛要找卞大宝干架一样,旁边的卞牛壮一声不吭,直接抓住了中年男子的衣领子,用力将他提了起来。 卞牛壮的力气比这壮汉子还要大,此时卞牛壮拎着壮汉子,也不说话,瞪着牛一样的眼睛,狠狠的看着他。 这时卞大宝厉声说道:“牛壮,放开你跃鹏叔!” 卞牛壮有些警告的看了壮汉子一眼,慢慢放开了他的衣领。 壮汉子有些忌惮的望着卞牛壮,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此时卞大宝语气缓和了一些,说道:“吴跃鹏,我理解你的心情,你死了婆姨,是很难受,但我也不希望再有人死去,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最关键的是找出解救他们的办法。 要知道,我的婆姨还在里面关着,假如刚刚死去的是我的婆姨呢,我应该找谁发火? 要知道随着时间的推移,死亡的人数会越来越多,因为诅咒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发作,谁也无法预测,也不是我们能控制的,要看命!” 吴岳鹏的怨气少了很多,低下了头,低声说道:“卞村长,那你说怎么能破解这诅咒?” 卞大宝摇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神阿婆说过,要想破解诅咒,只能从源头寻找,这个源头就是管钟海的父母,需要他们说出管钟海为什么会那样,如果无法得知,那么诅咒就无法解除,这些被标记的人都会死!” 卞牛壮这时说道:“大,我们是不是应该去神阿婆家里看看?这都一天过去了,会不会问出点线索来。” 卞大宝沉吟了一下,低声说道:“好吧,我们去神阿婆那里看看,现在时间紧迫,不能耽搁时间了,她应该会有点收获,毕竟她的手段我们是见识过的。” 卞大宝转头盯着吴岳鹏,说道:“你要不要一起来?” 吴岳鹏神情黯然,回答道:“我不去了,我要回去准备我婆娘的后事,她现在人都死了,有没有线索都不重要了。”说完,吴岳鹏就走了。 卞大宝看着他的背影,额头上的皱纹挤到了一起,一脸的愁容,他叹了一口气,对卞牛壮说道:“唉,牛壮,我们俩去神阿婆家看看。” 卞牛壮和卞大宝七拐八拐来到了神阿婆那间单独房子门前,卞大宝没有着急进去,而是偷偷的将耳朵趴到了门上,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过了一会,他抬起头,满脸的疑惑,他转过头轻声问卞牛壮: “牛壮,里面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不知道啊,大,是不是神阿婆睡觉了。”卞牛壮也轻声轻气的说道。 “不对劲啊,大白天睡什么觉,再说如果她要审问管大力和庄翠翠,肯定是要发出声响的,怎么会这么安静?” 卞大宝说完轻轻推了一下门,没想到“吱吖”一声,门开了。 卞大宝挥了挥手,让卞牛壮跟紧自己,便轻轻的进入了神阿婆的院子里。 院子里很安静,没有一丝声响,卞牛壮在后面偷偷看了一眼,发现院子里面坐着一个人,披头散发,一动不动。 卞牛壮有些害怕的跟在卞大宝后面,离着院子里那个披头散发的人越来越近。 等到他们走近了之后,卞牛壮顿时被眼前吓了一跳,刚想叫出声来,他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好半晌才结结巴巴的说道:“大。。。大,这。。。这是怎么了?” 卞大宝的表现比卞牛壮镇定很多,但是他的眼中也是充满了恐惧,他没有回答,也没有吭声。 从门口那个角度,那个披头散发的人刚好挡住了院子里的情景,等到他们俩靠近了,才发现,这是一个恐怖的景象。 地上血流成河,管大力的尸体以一个极其扭曲的姿势躺在了地上,身上的肉少了一些,仿佛被什么动物撕扯过。 他的死亡方式与管钟海并不同,管大力身上的肉只是被撕扯掉一些,并不是骨肉分离的淌下来。 并且管大力脸上的表情能看的一清二楚,带着强烈的恐怖,仿佛在临死之前看到了让他难以接受的场景,他的五脏六腑被全部掏空,只有一些肠子散乱在身体外面,肠子已经变成了暗黑色。 在管大力的尸体旁边,坐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一动不动,眼神呆滞,仿佛已经不是一个活物,她的脸上布满了皱纹,看年龄八十多岁了,她的身上、手上、脸上都沾满了血迹。 卞牛壮刚想上前,但是看到那具尸体就忍不住回头恶心的吐了起来。 卞大宝不愧见多识广,很快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但他依然没有说话,而他的内心一直在犹豫。 他看到了院子中躺在地上已成为死尸的管大力,他在想要不要继续往里走?假如进去,看到神阿婆在里面,她会不会将自己和儿子灭口? 如果现在他跟他儿子离开这里,神阿婆会放过他们吗?假如神阿婆在里屋,以神阿婆的本事,肯定已经发现他们的到来了,就算走了又有什么用? 想到这里,他的心里释然了,他跟卞牛壮说:“牛壮,你留在院子里,我先进里屋,如果有意外发生,你不要管我,自己先跑!” 还没等卞牛壮回答,卞大宝便走向了里屋。 卞牛壮刚呕吐完,看到卞大宝走向里屋,他心里有点恐惧,还没来得及体会刚才管大宝的话,跟着就跑进了里屋,边跑边喊:“大,你等等我!” 刚跑进里屋,卞牛壮就感到传来一股阴冷的感觉,并且屋子里有一股发霉的味道,隐约还掺杂着一股腥臭味。 卞牛壮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发现卞大宝的脸上都是汗水,仿佛惊吓过度。 过了一会,卞大宝轻轻松了一口气,里屋是空的,没有任何人。 屋子很小,只有一个小小的窗户,射进来的光线很少,显的屋里有些暗。 隐约中能看清里面的布置,一张简陋的桌子靠在右墙边上,桌子上有些脏乱的放着几个茶杯和一把水壶,桌子旁有一把老旧椅子,靠近里屋的左边有一张单人床,被子衣物都在,唯独神阿婆没在。 卞牛壮一直在观察神阿婆的屋子,他是第一次进到这里来,布置很简陋,屋里的情形基本也能看的很清楚,但是他浑身老是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仿佛有一股阴冷之气围绕着他。 就在他忍不住想出去的时候,他突然发现桌子上叠着一张小纸条,他急忙喊道:“大,你看,桌子上有一张纸条!” 第十五章庄翠翠 卞牛壮刚喊完,卞大宝也发现了小纸条,急忙上前将桌子上的小纸条打开。 卞牛壮也伸过头看了起来,纸条上的字迹很潦草,像是随意书写的,仔细辨认之后才看明白,上面写着:“诅咒已下,无法可解,与管钟海相关者,皆为恶魔,定要斩草除根!” 卞大宝的脸色陡然一变,口中喃喃道:“无法可解。。。斩草除根!” 卞牛壮在一旁焦急的说道:“无法可解,那阿娘怎么办?” 卞大宝没有回答,急忙往外面走去,卞牛壮也跟在卞大宝的后面,急忙向外面走去,就在卞大宝要走出门口的时候,他一下子站住了。 “不对,这个老妇人,衣服怎么这么眼熟?”卞大宝突然喊了出来。 “眼熟?”卞牛壮抓了抓头。 “我记起来了,她是庄翠翠!昨天被送神阿婆带走的时候,她穿的就是这身衣服!” “什么?这是庄翠翠?”卞牛壮大吃一惊,接着他又说:“不可能,这个老妇人看起来最起码八十多岁了,可是庄翠翠才五十多,怎么可能一天时间就老了这么多!!” “我的直觉告诉我,她就是庄翠翠!”卞大宝肯定的说道。 他急忙走向一动不动的庄翠翠,走到跟前,他轻轻的喊道:“庄翠翠。。。庄翠翠?” 眼前的庄翠翠一动不动,丝毫没有反应,仿佛已经成了一个活死人。 卞大宝用手慢慢探向庄翠翠的鼻子下面,还活着,还有气息。 卞大宝加大声音喊道:“庄翠翠!告诉我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眼前的庄翠翠还是一动不动,没有反应。 卞牛壮在身后说道:“大,她是不是变成傻子了?” 卞大宝点点头,说道:“应该是,估计是受了刺激,脑子坏掉了。” 卞牛壮想起了纸条上写的字,急忙问道:“大,那我们要不要杀掉庄翠翠?神阿婆留下字条,说与管钟海相关者,一定要斩草除根。” 卞大宝沉思了一段时间,才慢慢说道:“纸条的事情,你谁都不要说,也不要再提起,庄翠翠没有被管钟海咬伤,没有被标记,她现在又成了傻子,也不会再害人,就留她一条命吧。 你先去找你根叔,让他来这里一趟,我有事跟他商量。” “大,你自己在这没事吧,这。。。”卞牛壮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周围。 “没事,我都这年纪了,什么都经历了,一条老命不值钱。快去吧!” “好吧,大,你自己要小心!”卞牛壮说完就向院子外面跑去。 出了院子,卞牛壮找到了老根叔,让他抓紧去一趟神阿婆家,自己的大在那里等他,有急事。 老根叔就急急忙忙去找卞大宝了。 第二天,卞牛壮在村子里的路上看到了已经变傻的庄翠翠,她见了谁都傻呵呵的笑,村里人也都知道她变傻了,没有人再理会她。 她每天都穿着一样的衣服,有时会自己走在路上,有时会一动不动的坐在她老屋的门前。 而自从那天开始,卞牛壮再也没见到过神阿婆。 从神阿婆家出来之后,卞大宝便在村里发布了一条规定:为了防止诅咒的外传,保护全村人的安全,放弃老根家那些被诅咒的人,无论里面发生什么,都不得入内。 之后的日子,诅咒如期而至,关在老根屋子里的十几个人,一个接一个的死去,每个人的死状都一样,残臂断腿,血肉滴落。 卞牛壮的母亲吴宝玉是在之后的第三天死的,惨叫声只持续了十几秒钟,她就变成了一具血淋淋的尸体。卞大宝在老根的屋门前不停的抽着旱烟,眼睛里一直闪烁着泪光。 他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但是他的内心一直在煎熬,卞牛壮几次想冲进去,但是都被人拦住了,他只能在屋门前痛苦的大哭起来。 大约又过了一个月时间,老根屋里没有了活人,十八个人全部死亡,这段时间,对于整个梧桐村来说,是一场噩梦,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层阴影笼罩。 但对于他们来说,现在这场诅咒已经结束了。 之后,卞大宝来到了老根屋前,望着满屋的残肢断臂,他的脸色很平静,他对旁边的老根和卞牛壮说:“安排村里人,给他们下葬吧,现在已经分不清谁是谁了,给他们立十八个无字碑吧!” 说完,卞大宝就离开了。 丧礼办的很简单,因为这些尸骨都掺杂在了一起,他们便将这些尸骨分成了十八份,立了十八个无字碑,也就是后来我偶然闯入坟地,看到的树立的一个个的无字墓碑。 本来这事过了几年,梧桐村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宁静,每个人也都会故意避开这件事情,渐渐的他们都遗忘了这件事情,直到我的到来。 我来的时候,提到了管钟海这三个字,它仿佛诅咒一样,让他们惊慌失措。 当那个妇女向卞大宝汇报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想起了神阿婆曾经写的那张小纸条:与管钟海相关者,皆为恶魔,定要斩草除根! 于是才有了后面卞大宝不顾一切想要杀死我的事情。 卞牛壮叙述完毕,我冷笑着对卞大宝说:“卞大宝,你所做的这些,你以为是为了梧桐村的村民好,其实你是在害他们,假如你能第一时间上报警局,以现在的科技发达程度,有可能会解救他们!” 卞大宝的伤势比较严重,我刚才可是下了狠手的,但是他咬着牙,恶狠狠的回道:“你根本什么都不懂!你不知道诅咒的可怕力量,没人能逃!” 我哼了一声,没有回应他,我知道我此时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而他终将会受到法律的制裁。 接着我抱起那个老妇人,现在应该说是庄翠翠,我已经知道这个老妇人就是庄翠翠,并且是在装傻的庄翠翠,她的身体很瘦弱、很轻,我没费多少力气就将她抱了起来,向她的老房子走去。 我来到了庄翠翠的老房子前,家里没有上锁,我推开门走了进去。 这个老房子里真的是破烂不堪,我难以想象庄翠翠是怎么在这生活了好几年的,屋里有一张简单到极致的床,我将庄翠翠轻轻放到了床上。 我现在需要做的就是等着庄翠翠醒过来,我的心里有很多疑问需要问她,特别是那个神阿婆的事情,我感觉她并不简单。 我站起身来,环顾了一下四周,这个房间里除了一张睡觉的简易床之外,基本上没有别的东西,家里连吃的东西都没有,她是靠什么活下来的? 我看庄翠翠没有醒过来的趋势,我便离开了这里,走向村子里,再次走到了那个路口,被我打伤的那些人都已经离开了。 我信不过这群人,不敢随便吃他们的东西,我得再去山里一趟,去找点吃的、喝的,毕竟庄翠翠也需要补充食物。 很快,我就带回来了两只野鸡,又去河里打来了一些水。回到庄翠翠的老屋里,床上的庄翠翠依然昏迷着,我给她喂了一些水,看她依然昏迷,我就回到了院子里。 院子里很乱,杂草层生,估计几年都没有收拾了,我闲着没事,就将院子收拾了一番。 等我刚弄完杂草,这时里屋的门响了一下,我急忙转过头,看到庄翠翠已经醒了过来,站在门口处看着我。 我走向前,喊了一声:“大婶,你醒了!” 她的身子一抖,脸上带着忧郁,声音嘶哑的说道:“你被捉回来了?” 我笑了笑,说道:“不是,是我自己回来的!” 顿时,庄翠翠焦急的说道:“你个小伙子,怎么这么傻!你为什么要回来?他们杀人不眨眼的啊!” “没事的,大婶,他们奈何不了我,我第一次来的时候,是不小心喝了卞大宝的**,才会被他捉住。 现在我没事了,他们不敢对我们怎么样!”我安慰她道。 “真的吗?”她一脸的不可置信,但是眼睛里已经开始有泪花闪烁了。 “真的!”我真诚的看着她的眼睛。接着我道:“大婶,我给你做点吃的吧,你身体弱,先去床上休息一下。” “好!”庄翠翠现在是真的相信了。 很快,一只鸡就做好了,鸡的肉香味开始飘荡,充满了整个院子。我将这只鸡撕成了一块一块的,拿到了庄翠翠面前。 她估计已经很长时间没吃这么香的东西了,没有说话,开始狼吞虎咽起来,我看着鼻子有点酸,想着卞大宝他们将一个正常人给逼成这样,心里不禁对卞大宝又多了几分怨恨。 一直等到庄翠翠吃完,她的身体也有了一些力气,看起来不再那么虚弱。 她转过头看着我,眼睛里仿佛有很多话想跟我说,但是她一直没有说话。 我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急忙对她说:“大婶,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白自在。非常感谢你冒着生命危险,去卞大宝家救我,你如果有事情想跟我说的话,你可以畅所欲言,你放心我不是坏人,不会做违背良心的事情。” 庄翠翠又停顿了一下,最后仿佛下了决心一般,叹了一声气,说道:“小伙子,你叫白自在是吧,我知道你不是坏人,但你先告诉我,你来梧桐村的目的,我再考虑是否将我知道的事情说出来!” 第十五章管大力之死 “好,我跟你说实话。我这次来就是为了查你儿子管钟海的死因的。 因为我有一个很好的朋友,他的死状跟你儿子一模一样,但是因为断了线索,所以我从警局那边得到了管钟海的信息,专门跑来查明死亡原因的。”我将事情都告诉了庄翠翠。 庄翠翠长叹了一声,说道:“我就知道,这件事情肯定会有人查,所以我宁愿装疯卖傻也不愿死去,因为我也想知道我儿子是怎么死的!”说到这里,庄翠翠的眼圈开始泛红。 她调节了一下情绪,继续说道:“想当年,村里人都说我儿子是恶魔,是被诅咒了的人,我不信,我知道他那么善良,怎么会是恶魔,他肯定也是被人害成那样的!” 我说道:“庄大婶,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一直感觉那个神阿婆有些不太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你先跟我说说神阿婆带走你们夫妻俩之后发生的事情吧,恐怕这世界上只有你才知道实情了!” 庄翠翠的眼神中出现了一丝痛苦和恐惧,她仿佛不愿提起当年发生的事情,我上前握住了她干枯的手掌,她的情绪稳定了一些,抬起头对我说: “当天发生的事情,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忘掉。这还得从我跟大力被神阿婆的鬼仆带走之后说起,神阿婆的那个鬼仆力气很大,拎着我们走进了神阿婆的屋子里。 我跟大力一直在求饶,也一直在跟神阿婆解释,但是神阿婆一直在笑,也不说话,白天的时候什么也没发生,神阿婆也没有问我们问题,就让鬼仆一直看着我们,让我们俩一直呆在院子里,不让我们逃跑。 一直到了晚上,不知道几点钟,我跟大力正坐在院子的空地上,那时候我有点累了,迷迷糊糊中睡着了,就在这时,突然院子里传出来一阵“嘎巴嘎巴”的声响。 我睁开眼睛,模模糊糊看到了可怕的一幕,那鬼仆正在用力掰自己的脑袋,从脖子处发出“嘎巴嘎巴”的声音,那神阿婆也站在不远处,笑着对鬼仆说:“阿毛,你是不是又饿了?去吃饭吧!”话刚说完,那鬼仆就向院子外面飞奔而去,他的速度极快,瞬间就消失了。” “消失了?”我忍不住打断庄翠翠的话,因为此时我心中实在是太惊讶了。这鬼仆到底是什么东西? “对,神阿婆的鬼仆速度非常快,一瞬间就不知道跑到了什么地方,但是我从神阿婆的话中能猜出那个阿毛是出去找吃的了。 等到阿毛走了以后,神阿婆没有回屋里,还在院子里站着,突然她说道:“管大力,我知道你醒着,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老实回答我。” 管大力跟我一样,确实都醒了,我感觉他很害怕,身子一直在发抖,没等到管大力回答神阿婆就接着道:“管大力,你知不知道你儿子是怎么被诅咒的?” 管大力颤抖着说:“神阿婆,我是真不知道啊!他很长时间都没回家了。” “那他有没有说,他回家之前,有没有干什么啊?”神阿婆的声音有些阴恻恻的。 管大力停了一会,仿佛想到了什么,说道:“我儿子之前打电话回来说,他要出一趟远门,少则一个月,多则半年,就是没说去做什么。然后就一直联系不上他了,隔了大约三个月,他回到了梧桐村。 在梧桐村住了一段时间,他就突然死了,你刚才一说,我有种感觉,他被诅咒很可能是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并且就是在他失踪的那段时间!” “桀桀桀桀”这时神阿婆突然发出难听的笑声。只是天色太黑,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她的这个笑声让人听了毛骨悚然,我一直咬着嘴唇,害怕叫出声来。 神阿婆笑完之后,没有说一句话,就回到了自己的屋里。我本来想跟管大力说话的,但是就在这时,门“吱吖”一声打开了。 我低着头用眼角瞥了一眼门口,是那个鬼仆阿毛回来了,他的速度仍然很快,几秒钟就跨到了我的身旁,当阿毛经过我身旁的时候,我闻到了一股腥臭味,味道很大。 我忍不住抬头看了鬼仆阿毛一眼,这一眼让我的心脏差点跳出来,透过月光,我看到阿毛的嘴上、手上沾着血痕,他还意犹未尽的用舌头舔着嘴上的血,神情看起来很狰狞。” 听到庄翠翠说到这里,我再一次忍不住打断了她的话:“慢着,庄大婶,我怎么感觉这阿毛去的地方是坟地,他吃的是人的尸体!” “什么?你的意思是阿毛去的地方是坟地?他刨开坟墓将尸体挖出来进食?”庄翠翠也震惊的说道。 “嗯!”我沉吟了一下,接着说道:“我一直感觉这神阿婆哪里不对劲,她不停的在劝村里人不要火化尸体,还用鬼魂无**回来吓唬你们,就是为了保存这些尸体,因为她就是用死掉的尸体,给她的鬼仆提供食物。” “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是,因为我的老头管大力就是被她的鬼仆活活掏了心肺给吃了。”庄翠翠声音里带着些许颤抖,眼里已经开始流出了眼泪。 “什么?”我听到庄翠翠这样说,也非常惊讶,没想到管大力居然是被神阿婆的鬼仆阿毛杀的,而他身上的撕咬痕迹也是阿毛造成的。 庄翠翠没有理会我的惊讶,又开始说起当时发生的事情,她说道:“当时鬼仆阿毛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我看到了他手上和嘴上的血迹,我就非常害怕。 等鬼仆去里屋找神阿婆的时候,我悄悄提醒大力,我跟他说我们一起装傻,也许神阿婆看到我们傻了,不会将她的秘密说出去,就会放过我们。 但是大力不相信我,他说神阿婆不会放过我们的,那个鬼仆阿毛是个妖怪,他也看到阿毛嘴上的血了,神阿婆肯定会让阿毛吃掉我们的,他一边说一边开始发出呜呜的哭泣声。 我怕惊动神阿婆,就没再理大力,但我感觉大力真有点疯了。 等到第二天,天刚亮的时候,我就开始装傻,故意满嘴说胡话,后来神阿婆过来了,她看到我絮絮叨叨个不停,有些疑惑的看着我。 她慢慢的向我走来,我从她的眼中能看到丝丝杀意,我的心中很害怕,但是我装作不在乎的样子,看着她傻笑。她走到离我只有一步的地方,伸出她那干枯如同枯树枝一样的手,就快要在我身上拍下来的时候。 突然,一只纯黑色的鸽子飞了过来,落在了神阿婆的面前,发出一阵响亮的咕咕声。 神阿婆看到那只鸽子,脸色都变了,她顾不上我,急忙将那只鸽子抱起来,从鸽子的脚上取出一个小纸条。 我看不清纸上写的什么东西,但是我看到神阿婆看到纸条的内容之后,大惊失色,她急忙跑回屋子里,边跑边喊着:“阿毛!” 那个鬼仆动作很迅速,几个呼吸之间就跑到了神阿婆面前,神阿婆摸着阿毛的脸,满脸慈祥的说:“阿毛,我们要出远门了,你还饿不饿?” 鬼仆阿毛用黑洞洞的眼睛看着神阿婆,用手拧动自己的脖子,发出“嘎巴嘎巴”的响声,神阿婆笑道:“院子里有食物,先吃壮实的!” 说完之后,神阿婆就自己回屋了,而那个鬼仆阿毛则是动作迅速的跑到我跟管大力的跟前,他的手指甲很锋利,盯着我们不停的来回走动,双手不断的来回挥舞。 这个时候,我的心里非常害怕,我不知道装傻还有没有用,管大力也很害怕,嘴里念念叨叨的说着什么,隐约能听见神阿婆你是个骗子什么的,阿毛突然向管大力冲过去,管大力急忙站起身来,想要往门口跑,结果。。。 刚跑出去两步,鬼仆阿毛就冲到管大力的跟前,伸手就插到了管大力的肚子里。。。将他的五脏六腑都掏了出来,顿时“哗啦”一声,肚子里的血和肠子淌了出来,淌的地上到处都是,管大力在临死的前一秒,满脸恐惧的看着自己身体内的器官淌了出来。 我吓得都呆住了,发不出一丝声音来,跟个木偶一样看着管大力的身体,他的身体还在蠕动着,不过没多少功夫,他就没动静了。 鬼仆阿毛将掏出来的五脏六腑狼吞虎咽的吃到肚子里,意犹未尽的跑到管大力的尸体上来回撕扯着,从尸体上扯下几块肉,也被阿毛吞了。 等到吃的差不多的时候,阿毛那黑洞洞的眼睛看向了我,我知道我的死期也要到了,说实话,那时候我一下子释然了,我的儿子都已经死了,在那一刹那我感觉活着才是最煎熬的,死了反而一了百了,反正我也没有了牵挂。 鬼仆阿毛没有任何犹豫,他用他锋利的手指甲抓向了我的胳膊,一道道血痕留在了我的胳膊上,我没有反抗,我知道这鬼仆的厉害,我的挣扎没有任何作用。 此时我的胳膊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仿佛他抓的是别人的身体。 接着他的手指甲又闪电般的抓向了我的身体。 第十六章庄翠翠的秘密 “阿毛,住手,时间来不及了,我们该走了!”突然,身后传来了神阿婆的声音。 鬼仆阿毛的手指甲离我的身体处只有几厘米的距离,再晚一秒钟,我就死定了。 鬼仆阿毛听到神阿婆的话之后,手一下子就停住了,接着他飞奔到神阿婆身边,背起神阿婆,跳到屋顶不见了。 就在这时候,门口传来推门声,卞大宝和卞牛壮推门走了进来,我的心里很忐忑,因为那时候卞大宝他们也变成了恶魔,他们跟神阿婆一样,开始乱杀人了。 几秒钟的考虑时间,我决定继续装疯,希望卞大宝能看在以往的情分上,饶我一命。 再后来就是卞大宝和卞牛壮进到院子里,他们看着我,没有任何动作,然后他们就去屋里了。” “嗯,后面的事情我知道了。对了,管大力的尸体怎么处理的?”我打断她说道。 庄翠翠看着我说道:“被卞大宝和根老六埋到神阿婆的院子里了。” “根老六?”我问道。 “就是老根,家里排行老六,我们都喊他根老六。”庄翠翠说道。 “哦,原来是老根。”我明白了卞大宝让卞牛壮喊老根,原来是一起处理管大力的尸体了。 庄翠翠说完之后,神色很黯淡,我看着她,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我总感觉这庄翠翠不像是个冷酷无情的人,但是她为什么对待她几十年的老头管大力,那么无情?我便开口说道:“庄大婶,现在还有几个疑点,一定要如实回答我。” “好,你问吧,到现在这个田地了,我知道的肯定都告诉你!” “第一个,我感觉你跟管大力的感情并不是很深厚,按说你们生活了几十年,感情应该很深才是,但从你们的叙述中,我感觉你们不是很亲密,换句话说,你跟管大力都很自私。”我盯着庄翠翠的眼睛说道。 庄翠翠眼神闪烁了一下,接着长长叹了一口气道“唉,你说的对,但是这是人之常情,哪个人不怕死?在死亡的威胁之下,谁不是只顾自己!你以为村子里那些被关押起来的人都是心甘情愿的吗?你错了,他们哪里有那么无私,卞大宝早就发了狠话,如果他们主动被关押的话,死后可以敛尸收棺,葬入墓地,如若不然,他们死后定会焚尸扬灰,魂魄无法转世,并且这也是全村人一致同意的。再说,管大力好几次都巴不得我替他去死,夫妻的情谊他也没有顾及半分,我又怎么会再留恋他!” 听到庄翠翠的话,我的心凉了半截,这世间的人情冷暖,在死亡面前,都变的脆弱不堪。 我突然感觉还是不对,继续说道:“那庄大婶,既然你说在死亡面前一切都不重要,那你为什么会冒着生命危险,来救素未谋面的我?这只能说明一件事!” 庄翠翠眼神里有点惊慌,连忙问道:“说明什么事?” 我斩钉截铁的说道:“说明你刚才说的是假的!你不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而你刚才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因为你在心里编谎言,也就是说你对管大力的态度冷漠并不是因为死亡逼迫,而是另有隐情!” 庄翠翠顿时沉默了,没有说话。 我站起身来,从庄翠翠的对面坐到她的身边,轻轻的说道:“庄大婶,你现在不要对我有任何的隐瞒,你应该相信我,你救了我一命,我也回来救了你,说明我们注定要相互帮助,你们不是都相信命运吗,这就是命运的安排,你应该把你知道的时候都开诚布公的告诉我!” 庄翠翠慢慢抬起头,眼圈开始变红,她深吸一口气,开口说道:“自从儿子死去的那一刻开始,我对管大力就充满了怨恨,因为我的儿子是被他害死的!” 我惊讶的看着她,说实话,我怎么想也想不到是这种结果,忍不住说道:“你说什么?管大力害死了你们的儿子?管大力是凶手?” 庄翠翠一脸恨意的说道:“没错,我儿子就是被管大力害死的!为了他自己,他害死了自己的儿子。 管大力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他为了自己,什么人都可以拿去牺牲! 当时,我儿子辍学之后,就去城里打工了,他很努力,我知道他一个人在城里打拼不容易,很苦很累,但是每次回到老家里,他都是报喜不报忧,说他过的很好,挣的大部分钱也都给了我们,他是一个孝顺的孩子。” 说到这里,庄翠翠再也忍不住了,大声痛哭起来。 我看着痛哭的庄翠翠,没有打断她,心里却有点可怜她,老来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眼前的这个干瘦的老太太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过了一段时间,庄翠翠稳定了一下情绪,继续说道:“其实你不知道,管大力是一个瘸子!” “什么?”我惊讶的说道。这件事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我从未想过管大力居然是个瘸子。 “不对啊,我记得卞牛壮跟我说过管大力的情况,他是完全能自己行动的,因为卞大宝殴打管大力的时候,他还能自己从地上爬起来!”我回忆道。 “没错,但那个时候他已经不瘸了。” “你的意思是管大力的腿瘸后来好了?” “嗯,但是我知道管大力的腿瘸是先天性的,想治好基本不可能,但是他的腿的的确确在我儿子回来之后,神奇的痊愈了。”庄翠翠肯定的说道。 “先天性的腿瘸,经过这么多年,怎么可能有恢复的可能性?”我不相信的说道。 “是我儿子用命给他换来的!”庄翠翠的眼中闪过一丝恨意。 我依然不相信,我宁愿相信是这梧桐村的人信息太封闭了,他们的思想落后,才会有这种荒唐的想法。 庄翠翠看着我不相信的表情,接着说道:“我知道你不相信,但是我还是要将事情的经过跟你说,你自己判别事情的真假。 那是2015年2月份的事情,我记得是春节前后,当时我儿子回家过年,在家里住了一段时间。 我那天是回娘家看我母亲了,中午时分,我吃完饭往回走,因为我母亲家离着我们家不是很远,很快我便回到了院子里,就在我要进屋的时候,我听见管大力和儿子在吵架。 我当时很纳闷,因为儿子很懂事,很少会跟管大力吵架,我便偷偷的在门口听了起来,当时管大力的声音很小,但我隐约能听到他们的说话声音。 我听见他说:“儿子,你就帮我这一次,好不好?” 儿子说:“大,你实在是太迷信了,神阿婆的话你怎么能信?” 管大力就语重心长的说道:“唉,这是我站起来的唯一一次机会了,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我听说,它可以让人获得新生,你作为我的儿子,帮我完成这个心愿,有那么难吗?” 儿子的回答很用力,仿佛他很生气,他说:“大,这种空穴来风的事情你也信?再说了,那是什么地方?进去可是有可能就永远出不来了啊。” 管大力也上火了,大着嗓门说:“管钟海,我白养你这么大了,我唯一的一个心愿你都不想帮我完成,你真是个不孝子!” “你!好了,我不跟你说了,我肯定不同意,你别别整天想着这些不实际的问题!”说完,儿子就一摔门走了出来。 他出门之后就看到了我,他眼中闪过一丝闪躲,脸上还挂着怒容,我看的很真切,我假装没听见他们的谈话,当天他就回城里了, 我儿子的音讯确实失踪了三个月,我不知道为什么后来他妥协了,我猜他肯定是去那个地方了,帮管大力取什么东西,让他重获新生,将腿瘸治好。 儿子回来后,过了一段时间,管大力的腿就恢复了正常,我很惊讶,这件事情处处透露着诡异,一个先天性的瘸子,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恢复正常?我问过管大力他是怎么恢复的,他一直在敷衍我,说什么老天可怜他,重新给了他一次站起来的机会。 但是我知道肯定是因为我儿子给他带回来了可以重获新生的东西。 本来我以为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但是没想到,我儿子管钟海死了,我知道都是因为管大力让他去那什么地方,才害死了他,所以我对他充满了怨恨。”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我半信半疑的问庄翠翠。 “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憋在我心里这么久,能找个人说出来,这个秘密就不会随我埋进土里了。”庄翠翠声音颤抖的说道。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这个神阿婆就真的有问题!”我盯着庄翠翠的眼睛说道。 我继续说道:“我现在告诉你我推测的结果,而你必须告诉我真实的情况,因为我感觉这个神阿婆才是真正的幕后操纵者!这对于能否查出你儿子和我朋友的死因至关重要!” 第十七章神阿婆的心机 “好,你说吧,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庄翠翠这次很痛快的答应了我。 我分析道:“首先一点,我猜测,在神阿婆家里,你没有死,并不是因为时间急迫,也不是因为她觉得你变成了傻子。 因为阿毛要杀你,只需几秒钟的时间,不会耽误多少时间,而你装傻,她肯定也知道!而她之所以放过你,是她故意的。” “什么?故意的?”这次轮到庄翠翠惊讶了。 “对,你还记得神阿婆让阿毛出去找东西吃的时候,她走到你们旁边,问了管大力一个问题吗?”我说道。 “嗯。”庄翠翠点点头。 “其实她跟管大力的对话,是说给你听的!” “说给我听的?为什么?” “他们在演戏,因为他们不知道,其实你早就知道了,是神阿婆指引管大力去那个地方寻找能治他腿瘸的神秘东西的。”我说道。 “那他们为什么要演戏?”庄翠翠疑惑的问道。 “我猜测,神阿婆要演这出戏,是想撇清她与这件事情的关系,假如你从头到尾都不知道是她引诱管大力让管钟海去那个地方,那他们就非常成功的让你觉得神阿婆跟这件事情一点关系都没有,是不是?” “是!”庄翠翠点点头。 我继续道:“当时卞大宝说神阿婆非要亲自审问你们两个,其实并不是因为这件事情只有她能审问出来,而是她要杀人灭口! 当时让阿毛将你们抓走之后,神阿婆并没有积极的审问你们,而是将你们放到院子里,那是因为她根本就没打算留管大力的活口,也就没必要审问你们。 而当时她与管大力的对话,其实是他们早就商量好的,那是演给你看的,而你装傻,管大力肯定早就偷偷告诉了神阿婆!当天夜里,管大力有没有偷偷离开过你身边?” 庄翠翠沉思了一会,她突然喊道:“对,那天晚上我迷迷糊糊的时候,好几次都感觉管大力不在我身边,我以为他去上厕所了,就没在意,现在想想,他那时候应该去找神阿婆了。” “对,那天晚上管大力应该去找过神阿婆两次,第一次是他们商量演戏的事情,第二次是管大力去偷偷汇报你装疯的事情。但是他不知道,神阿婆早就计划好了,他肯定要被灭口,而你,她要留着作为她与此事无关的人证。 还记得管大力在临死前,他因为害怕不停的说话吗?你提到过管大力曾经说神阿婆是个骗子,因为他以为神阿婆不会杀他,其实他不知道在神阿婆那里,他早就被判了死刑!” 庄翠翠的脸色苍白,显然经过我的分析,她也明白了当时的情况。她恨恨的说道:“管大力是咎由自取!他为了自己,连自己的婆姨和孩子都不顾,他该死!” 沉默了一会,庄翠翠继续说道:“那她留着我,就不怕我将她杀死管大力的事情说出去吗?” “哼,她不怕,因为她有卞大宝,她知道卞大宝会为她处理好管大力的尸体,不会让别人知道。就算知道了,那时候死个管大力,谁还会在乎?并且她也猜到,你会继续装疯,而一个疯子的话,谁会相信?”我说道。 “这个神阿婆好深的心机!”庄翠翠深深的吐出一口气。 “这个神阿婆肯定不是一般人,你知道她的真实名字吗?还有她身边的那个鬼仆到底是什么东西?”我问道。 庄翠翠摇摇头,无奈的说道:“我不知道,她原来不是我们村的人,她来到我们村子也没有多久,她身边那个鬼仆很厉害,力气非常大,动作也很灵活,但是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活人。 所以我们村子人都不敢招惹她,村长卞大宝一直都很尊重她,给了她村西头那一间单独的空房子。 神阿婆没跟我们说过几次话,我们只知道她叫神阿婆,不知道她的真实名字,她一直有种神秘感,让村里人都不敢靠近!” 庄翠翠停顿了一下,说道:“神阿婆的那个鬼仆,身上有一种诡异的力量,我在神阿婆的院子里被那鬼仆抓伤了胳膊,后来我发现,我居然变老了三十岁!” 说起这件事来,我一直忽略了,卞大宝说庄翠翠被带到神阿婆家一天一夜,就从五十岁变成了八十岁,其实庄翠翠老三十岁的时间仅仅只有几分钟!想到这里,我的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个鬼仆到底是什么东西?我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连忙对庄翠翠说: “她的那个鬼仆会不会是她训练的死尸?我听说你们山西有一种赶尸术,赶尸人可以驱动尸体,将尸体运回老家,这个神阿婆会不会是赶尸人的后人?” “我不知道,但是我感觉应该不是,我听老辈人提起过,驱赶的尸体都是很僵硬的,不会像阿毛这么灵活,并且赶尸术应该已经失传了。”庄翠翠摇着头说。 听到庄翠翠的否定,我的心又开始下沉,这种未知的东西真的让人感到害怕。 我知道这件事要暂时告一段落,我就站起身来,对庄翠翠说:“我现在要将这里的情况跟警局说清楚,你知道怎么跟外界联系吗?我的手机自从进入梧桐村就没有了信号。” 庄翠翠说道:“在这个村子里,只有村长卞大宝的手机是有信号的,其他人手机都被屏蔽了。除非是座机,我家里以前是有座机的,后来我儿子出事,就欠费停机了。如果你要与外界联系,要么要出村子,要么就找卞大宝用他的手机。” “好,我知道了,这件事情我要上报给警局,他们会来处理,卞大宝他们再也不敢对你造成伤害,与之相关的人也会受到法律的制裁!” 我与庄翠翠告了别,并不打算回到村子里去,我要离开村子,将这件事情上报给警局,他们会处理梧桐村的事情。 而我,现在稍微有了一点眉目,我从庄翠翠的口中得知,管钟海在出事之前曾经为了管大力去过一个危险的地方,寻找重获新生的东西。虽然现在还不知道他去的地方是哪里,寻找的东西是什么,但是这个案子中有好几个受害者,他们来自不同的地方,说明他们很有可能都去过那个地方,我的好朋友蒋作肯定也去过,所以继续查下去,事情的真相就会慢慢浮出水面。 现在查出他们共同去的地方很重要,管钟海去的目的是为了给他父亲寻找治疗腿瘸的东西,剩余的人去那个地方肯定也是有目的的。 而神阿婆这个线索已经断了,我只能知道有这么个人,她告诉了管大力这个地方。 后来她接到了一封信,急匆匆离开了梧桐村,我连她的真实姓名都不知道,所以我放弃了她这条线索,但我相信只要我查到最后,肯定还会跟她相遇! 此时我顺着来时的那条小路往村外走去,天很阴沉,路上的尘土依然很多,路也不好走,此时我的心情如同这天气一样,也是阴沉的。 快要出村口的时候,有几个小孩在玩闹,他们很纯真,脸上带着无邪的笑容,其中有一个小孩在喊着童谣:“梧桐村下无凤凰,落后封闭真纯良,期盼凤凰重栖木,三月三时水流觞。” 我停住了脚步,向那个喊童谣的小孩问道:“小朋友,你喊的童谣里水流觞是什么意思?” 小孩用他纯真的眼睛看着我说道:“水流觞是我们这的一种习俗,将酒杯放到水里,酒杯顺水而下,流到谁的面前谁就要喝掉酒杯中的酒,喝的人就会除去身上的厄运和不吉利。” “哦,谢谢你啊,小朋友!”我笑了笑。 我走出村子,又沿着山路走了大约半个小时,我掏出手机,看着手机的信号格,随着我离大山越来越远,慢慢的手机也有了信号,手机开始叮叮的响了十几声,我看了一眼手机,有十几个未接电话。 手机的电剩了不到百分之二十,我先给警局打了个电话,将梧桐村的情况说了一下,他们也很震惊,立马派人去处理了。 我挂了电话,心里默默祈祷,希望梧桐村能像那小孩子唱的童谣一样,在三月三日这一天,可以去除掉他们身上的厄运和不吉利,更希望他们特别是像卞大宝这样的人,能摆脱封闭愚昧,将自己身上的原罪去除干净,做一个真正善良的好人。 。。。。。。 我拿出手机,查看了一下未接电话,大部分是宋三元打的,小辣椒给我打了一个,时间是昨天,再就是公司李秘书的电话。 我考虑了一下,因为手机电量不多,我先给小辣椒打了过去,等了一会,手机传来“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声音。 我的眉头皱了起来,要知道现在这个社会,每个人都离不开手机,哪怕离开一小会都会难受,小辣椒也不能免俗。 此时小辣椒的手机突然关机了,让我有种不详的感觉。 第十八章小辣椒的信 说实话,我能联系小辣椒的办法,现在只有通过电话,而电话无法接通,就意味着我彻底与小辣椒失去了联系。 我不知道小辣椒找我的原因,但是她能主动找我,说明她肯定是有事情。 我又掏出手机,拨打了宋三元的电话,电话很快接通了,对话那头传来了他略带焦急的声音:“老白,你去哪了?怎么一直联系不上你?” “怎么了,你找我有急事?”我回答道。 “那倒没有,不过那天你走了之后,我怎么琢磨都不对劲,你是不是去查蒋作的事情了,我可跟你说,这件事情你可不要再掺和了。。。” “好,三元,我知道了,我有分寸的。”我还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我也没敢告诉他我已经闯过梧桐村了,我怕他又开启无敌话痨模式。 我接着说道:“我有事情想找你帮忙,蒋作的未婚妻焦芳丽,她昨天给我打电话了,但是我没有接到。就在刚才我给她回电话,电话关机了,我担心她出了什么事情,你能不能帮我去找她,看看她的情况?” “好,这个没问题,但是你自己为什么不去?你是不是没在白山市?”宋三元又开始了,话痨已晚期。 “停停。。。”我无奈的又打断了他,苦笑着说:“好吧,我跟你说,我确实没在白山市,我今天可能要去青海市,你抓紧帮我去看看焦芳丽,非常紧急,我怕她出意外。有消息了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她家地址是金野别墅10栋1302。” “好吧,我立马就去,有消息给你打电话,你电话要保持畅通啊。不过你去青海市干嘛?青海市?哎,老白,不对啊,你不是去调查黄基良的事情了吧?我跟你说。。。” “我手机没电了,挂了啊,啪!”我还没等宋三元说完就挂了电话,我要是不挂电话,他能一直说,直到手机没电。 此时手机已经没有多少电了,电话真不能再打了,要不然打车的钱都没法付了。 我又往大山外面走了半个多小时,终于看到一条还算规整的土路,土路上有一些零零散散的来往车辆,每次车一跑过去,就带起很多尘土。 我站在土路边,不知道吃了多少土,总算被我等来了一辆出租车,急忙拦下上车,车里有点脏乱,犄角旮旯还有厚厚的尘土。 我虽然有点小洁癖,但此时我又累又渴,已顾不得那么多了,瘫软的坐在座位上,伴随着出租车行驶在土路上发出的沙沙声,驶向了最近的大云市。 来到大云市,找了家看起来还算干净的宾馆,我先给手机充上电,然后痛痛快快的洗了个澡,这几天在梧桐村过的真是惊心动魄,也没有时间洗澡刷牙,感觉自己跟个野人似的。 我仔仔细细的把全身都来了个清洗,洗完之后感觉身体清爽了很多。 披着浴巾走出浴室,我习惯性的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没有未接电话,看来宋三元还没有给我消息。 我突然想起来公司的李秘书给我打过电话,我脑海顿时出现了她的形象,美丽的面容、傲人的身材,满溢出来的女人味和她那清脆悦耳的声音,对,应该给她回个电话。 我拨通了李秘书的电话,电话那头传来她的声音,依然那么好听:“白总,你这几天去哪里了?我怎么联系不上你?” 我回答道:“我有点私事在处理,手机没有信号,公司有什么事情吗?” 李秘书找我,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公司的事情,因为我们两个除了工作很少谈私事。 她听完有点不太高兴,换了个语调说道:“怎么,除了公司的事情,我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 我从她这句话的语气里听到有点撒娇的味道,还有点小生气,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生气了。 我的脸上一阵窘迫,不知道怎么回答她,这时电话那头有传来她的声音,及时的缓解了我的尴尬。 “好吧,白总想说工作的事情,那我就汇报一下。” 我急忙说:“嗯,好,那你说一下吧!” 李秘书故意清了一下嗓子,说道:“以前白总您不是一直想做行李箱代加工生意吗?您曾经谈的那个黄总,他同意跟我们合作了,由他们负责加工生产,我们来进行运营销售。并且。。。他已经答应,除去成本,他只要利润的百分之三十!这几天就签合同。” “什么?”我感到不可思议,我知道这个黄总真名叫黄松仁,外号黄鼠狼,他非常难缠,在谈判桌上,他就是大师级的谈判高手,有时候压价压的恨不得让对手掀桌子就走。 但是整个白山市只有他才拥有那么大规模的生产基地,在白山市很多大型传统制造产品都离不开他,所以很多跟他合作的客户对这个黄松仁是爱恨交加。 “你怎么搞定的这个黄总?我跟他谈判过几次,他每次砍价都太狠了,除了要求将他原料和工人费用这些成本抛开,还要给他百分之六十的利润,我跟他谈百分之五十他都不肯让步,他压根就不想让我赚钱啊,所以一直没谈拢,这次他怎么吐血了,居然同意百分之三十?对了,我听说这个黄老板很色啊,你不会是。。。”我刚想说她为了公司付出了不可言状的代价。 “白总,请你不要侮辱我!”李秘书甜美的声音一下子开始转冷。 我连忙道歉:“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怕你吃亏,才会那么问的。但是我真的很好奇,你是怎么搞定他的。” “你是怕我吃亏?真的吗?”电话那头的李秘书语调一转,又恢复了甜美的声音。 “当然了,你是我公司的员工,我不会让你为了公司,做有损你自己的事情。”我义正言辞的说道。 “好吧,我信你了。不过我没有牺牲自己啊,我可没那么廉价。 这个黄总我调查过他,他有两个短处,第一个是好色,我相信白总你肯定也知道。”李秘书话停了下来。 我连忙回应:“是,这个在白山市没有几个人不知道,有很多投其所好的人,专门用这点来跟黄松仁套近乎,但是他是什么人我知道啊,就是提起裤子不认人的主,只要危害到他的利益,他肯定翻脸不认人。你利用这点肯定行不通,那肯定是第二点了,他第二个短处是什么?” “咯咯咯咯,你还真是挺聪明。”电话那头的李秘书开始笑起来,也不说话。 我有点着急了,连忙说道:“李秘书,别挖苦我了,你快说吧!” 李秘书神秘的说道:“他第二个短处是怕老婆!” “怕老婆?黄松仁是个在家红旗不倒,在外彩旗飘飘的主,这样的人居然也怕老婆?”我说道。 “对,这件事比较隐蔽,男人都好面子,外人很少知道。”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好奇的问。 “这个嘛!咯咯,他老婆告诉我的!”李秘书调皮的说道。 “你认识黄松仁的老婆?” “其实我们认识也没多久,就是在你打算做行李箱生意的时候,你让我给你约饭店,要跟黄总谈合作。 那时候我就已经跟他老婆搭上线了。后来我经常约他老婆一起逛街、购物,慢慢就成了好闺蜜了! 这几天我跟他老婆提起这个事情,你说这点忙我的好闺蜜能不帮吗?再说了,这个生意对黄总来说,一点坏处都没有啊!” 李秘书表面上说的云淡风轻,但实际上我知道并没有那么简单,像这种大老板的老婆,一般人哪能交往,李秘书能跟黄松仁的老婆交往到闺蜜的程度,肯定是费了一番心思。 “不错,你这招可是很高明啊,以前后宫无权干涉朝政,现在是后宫直接掌朝了,没想到黄松仁还是个怕老婆的人。”我表面说的很轻松,内心对李秘书又多了一份感激,她能成功与黄松仁签这合同,对于公司来说是一个非常大的助力。 李秘书接着道:“你可别小看女人,不过黄总也不得不怕他老婆,他老婆是白山市委书记的独生女儿,你说他敢不怕吗?” “啊?真的吗?”这个我是真的很意外,黄松仁长的并不帅气,看起来很普通,。身材还有点发福,带点啤酒肚,没想到居然娶了个高官的女儿,怪不得他在白山市这么吃的开。 “真的啊,整个白山市的老板估计也就你不知道了,天天忙公司里的事情,两耳不闻窗外事,咯咯。”李秘书又在电话那头笑了。 我看李秘书说话开始刺激我了,我随口说道:“我这不是有个好内助嘛,这种事还用我操心?”话一出口,突然感觉不太合适,我急忙接着说: “对了,你去财务领点钱,算是我提前给你红包了,金额你自己定,我知道你为这个事肯定也花了不少钱,这个不算在业绩里面哦。 这几天我可能回不去,合同的事你自己签吧!如果你一个女人不方便,你可以带着王经理一起,让他给你打个下手!”我这么说也是为了向李秘书示好,我感觉她其实也不简单。 “红包就算了吧,为了成为你的好内助,我也得努力啊!”李秘书的语气有点撒娇。 我的心咯噔一下,怎么回事,难道这个李秘书对我有想法? 第十九章似曾相识的女人 在爱情方面,我确实有点白痴,有时候女人的心思猜不明白,就怕闹个大乌龙,那就尴尬了。 没等我开口说话,李秘书接着说道,这次声音有点低沉:“嗯。。。其实黄总合作这件事情我本来打算过几天签了合同再给你说的,我给你打电话主要是说另外一件事。” “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的。”说完我的心有点七上八下,难道李秘书要跟我表白? “嗯。。。白总,我昨天见焦芳丽女士了。”李秘书犹豫了一下说。 “你见焦芳丽了?在哪里看见的?”我没想到事情一下子转到焦芳丽那里去了,我刚刚还让宋三元去找她了。 “就在我们公司,她带了一封信来,说必须要你亲自拆开,她说完就走了,不过。。。”李秘书话说了一半,又开始犹豫了。 我顿时有些着急,大声说道:“不过什么啊?怎么了!” 李秘书感觉到了我的变化,只好接着说道:“我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你,就是。。。我看到焦芳丽女士的状态很不好,她走路时表情很恍惚,魂不守舍一样,感觉就像一直在思考问题,又像是在做自我挣扎。” 我听到李秘书的描述,心中有种不太好的感觉,我急忙说道:“好,你跟我说的这个信息很重要,对了,焦芳丽给我的那封信在什么地方?” “放在了你的办公桌上了!” “麻烦你将那封信放到我的保险箱里,不能让任何人看到,我到时候亲自回去取!” “好的,这个焦芳丽对你很重要?”李秘书试探的问道。 “嗯,对。如果再有焦芳丽的消息,你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我的手机会一直保持畅通!” “嗯,好,知道了!” 挂了电话,我的心中犹如万蚁噬心,心中无比的焦急,我立马打定主意,先回白山市! 就在我收拾东西的时候,电话铃声再次响了起来,我拿起手机一看,是宋三元。 我连忙接通电话,大声说道:“三元,怎么样?是有焦芳丽的消息了吗?” “哎呦,老白,你真是料事如神啊!”电话那头传来宋三元那半开玩笑的声音。 我听这声音,其实心中已经放下心来了,宋三元还能有闲情逸致开玩笑,说明焦芳丽没有出事。 我恢复了声音,说道:“怎么样?她没事吧?” “我没见着她人!”宋三元一句话干净利落。 我的心又揪起来了,嗓门不由的加大了,说道:“什么意思?你没见着她人?” “哎,老白,你别急啊,听我跟你说!”宋三元在电话那头也急忙说道。 “到底怎么了?你快说啊!”我又焦急的催他道。 “我给你打完电话,接着就按照你给我的那个地址,找到了焦芳丽的那个小区,你别说,她那小区的保安一个个看起来真是精神抖擞,看大门那哥们开始还不让我进,我直接拿出了警官证。。。。。。” “停。。。你能不能讲重点?这些小事可以忽略不计啊!”我打断了宋三元滔滔不绝的言论,让他直接说重点。 “好吧,我去了焦芳丽的住处,她没在家,但是她的父母在家里,我问他们焦芳丽呢,他们说焦芳丽出去旅游了,但是没说去什么地方,只是说出去散散心,可能过段时间就会回来!就这样。”宋三元说道。 “让我想想啊!”我开始按照宋三元说的方向推测,“焦芳丽昨天给我打电话,她可能最近心情不好,希望出去散散心,然后给我打电话,她希望我跟她一起去旅游或者只是想单纯的跟我说一声她要出去旅游,但是我电话没有接通,于是她就写了一封信给我,让我放心。”我沉默了一下。 “对了,三元,焦芳丽出去旅游带东西了吗?” “带了啊。这个我问过她的父母,她临走之前,带了很多东西,整整两大包行李,看样子应该是出去旅游,去的地方还挺远,没有错。” “哦,那就好。还有一件事,当时蒋作出事的时候,你们有没有检查他的遗物,有没有什么线索?” “当时物证科都检查了,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线索,蒋作的遗物都被整理了,现在还在我们那呢!” “哦,好吧,焦芳丽的事情谢谢你了。挂了啊!” “哎呦,老白,你真酸!下次吃饭你请客!挂了!”宋三元那股劲又来了,一副玩世不恭的心态。 挂了电话,知道焦芳丽没有出事,只是出去旅游,我的心里安稳了很多。 现在不着急回白山市,我要按照原计划,去青海市! 在大云市休息了一晚上,我订了第二天一早的机票。 第二天,天微微亮,走出宾馆,大云市笼罩在一片雾气当中。现在的时节算是夏天的尾巴,早上已经有些微凉了,我缩了缩身子,向街口走去。 远处驶过来一辆出租车,车顶上有个红色LED灯,亮着空车俩字,在这片雾气中格外显眼,我急忙往前走,摇晃着手让他停车。 出租车的车速很快,可能雾气的原因,当他看见我招手的时候,急忙踩了个刹车,劣质的刹车片摩擦着车轮内盘发出刺耳的吱吱声。 车停到了我面前,我一个跨步,拉开车门进去坐下。 司机是个中年男人,顶着一个大大的地中海,脸上都是油腻的痘痘,一看就是经常熬夜的人。 此时他不停地打着哈欠,估计是熬了一晚上没睡觉,看到我上车,脸上的表情振奋了一点,耷拉的眼皮微微抬起。 看到我坐下,司机用有点嘶哑的嗓音说道:“小兄弟,你去哪里?” “我去机场。”我回答道。 出租车开始出发了,因为时间尚早,路上行人不多,司机师傅开的很快,整个大云市雾气缭绕,前方的路不是很清晰,坐在副驾驶的我被他车速弄的惊心动魄,好几次我都想提醒他,我不着急!但是我看见司机师傅气定若闲的表情,我都忍住了。 一路上有惊无险,到了机场,我临下车,跟出租车司机比了个大拇指,说:“师傅,你真猛!” 司机师傅摸了摸他的地中海,自豪的说:“保温杯里泡枸杞!” 。。。。。。 在机场等了半个多小时,开始检票,我带的东西不多,只有几件换洗的衣服。 检查完物品,搜了身,过了安检,就来到里面的宾客室。时间太早,偌大的宾客室里稀稀拉拉没几个人,空着很多座位,我随便找了个座位就坐下了,离登机时间还早,我坐在座位上开始闭眼养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机场的广播喇叭开始提醒,马上就要登机了,正是我的航班,我睁开了眼睛。 就在这时,我闻到了一股非常好闻的味道,这是一种清新的香气,轻轻的飘过我的鼻尖,让我心旷神怡。 我寻着香味转头瞟了一眼,在我左前方有一个女人刚好走过。 就是这一眼,让我呆了足有五秒钟,我呆住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女人太漂亮了,还是因为我对她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穿了一身红色长裙,勾勒出完美的身材。露着两条白皙修长的大长腿,脚上穿着一双红色平底皮鞋,皮鞋脚面环绕镶嵌着布制红***结,中间有一个很小的LOGO,我一眼就看出了,这双鞋子的牌子是菲拉格慕,这是一个意大利的奢侈品牌。 这个长裙与鞋子完美搭配,只是长裙上没有商标,我猜测这个长裙可能是私人订制,也是菲拉格慕的品牌。看来这个女人非同一般,菲拉格慕这个奢侈品牌全部都是手工制作,一般人根本买不到。 让我更意外的不是她的这身衣着,而是她的身上有一种偏冷艳、又极具吸引力的气质。 她裸露在外面的皮肤白皙又富有光泽,脸上看不出有一丝瑕疵,高挺的鼻梁,眼睛大而明亮,要描述她眼睛里的光彩,只能用一寸秋波,千斛明珠觉未多来形容。她的嘴巴小巧,微微闭着,嘴上有种荧荧光亮的色彩,非常迷人。 她走路速度很快,拉着一个小巧的新秀丽贝壳行李箱,在我呆住的这五秒钟,她的倩丽身影如同一团燃烧着的火焰,消失在我的视线中,我急忙站起身来,追了出去! 由于机场喇叭刚播报完毕,很多要登机的乘客都往外面走,一瞬间出口处变的拥挤起来,我拿着行李跟在人群的后面,人流攒动,但是速度很慢,我的心里有点着急。 我只好用力挤开两侧的人流,有个年龄稍老的白头发大爷,用一双褐色的眼珠直勾勾瞪着我,我知道他这是在警告我,但是我顾不得那么多,回报那大爷一个歉意的微笑,然后挤到了他的前面,还没等他开口,我继续往前奋力走去。尽管如此,等我挤出人群,那团红色的耀眼火焰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说实话,我从来不相信一见钟情,也不相信一次见面就会念念不忘,但是我对她的感觉真的很特别,有一种特别的似曾相识的感觉,她的消失让我的内心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失落感,仿佛丢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第二十章居然是她 我茫然的站在出口处,四处观望着,她的身影的确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顿时我感觉仿佛经历了一场幻觉,不曾有那么一个女人出现过,但是那股清新迷人的香气仿佛还萦绕在我的脑海,提醒着我这确实发生过。 我不知道是不是跟她在同一个飞机上,因为走出出口,马上会有不同的观光车将人载到不同的飞机上。假如我们是在同一个飞机上,那还有机会再见面,如果不是在同一个飞机上,那就会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可能这一生我都不会再与她有交集。 这时不远处走过来一个身穿机场工作服的男性工作人员,我顿时眼睛一亮,走向前去。 看着我向他走过来,他仿佛明白了我的意图,连忙说道:“先生,我们不允许插队的,观光车载人都是按照顺序来的,再说晚一点也没关系,飞机起飞时间还早呢。” 还没等我开口,后面那个白头发大爷突然出现了,他脸色发红,气喘吁吁的怒道:“工作人员,我给你说,你千万不能让他插队,这个人太没有素质了,刚才在人群里,就数他最能挤,他的手好几次都快按到了我的脸上,差点把我的眼镜打掉了。 这种事,我不会退缩的,我遇到了这种不公平的事情就要说出来,你要是敢徇私,我就找媒体曝光你!” 我连忙解释道:“对不起大爷,我不是要插队,我刚才是着急追我的朋友!就是刚才那个穿红色裙子的女士,可能不小心碰到你了,我真诚的跟你道个歉!” 白头发大爷一脸疑狐的看着我,眼睛里还是有些疑惑。 我接着说道:“我找工作人员,是想问一下,刚才有没有看到一个身穿红色连衣裙,手中拉一个小巧拉杆箱的女士。” 那个工作人员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说道:“不好意思啊,刚才误会你了,不过你说的这种特征的女士,刚才有好几个,并且刚才上车的人太多了,我实在是没有注意,她还有别的特征吗?我可以再回忆一下。” “特征?非常漂亮算吗?”我说道。 工作人员又抓了抓头,为难的说道:“实在不好意思,我真没有注意到这位女士,现在还没有上飞机,你要不然给您的朋友打个电话?” “好吧,谢谢你!”我无奈的点点头。 说话之间,驶过来几辆观光车,车很大,四面都是通透的,没有车厢和玻璃,顶上有个铁皮棚子,车里面有一排排座位,非常整齐的排列着。 每个车上有一个司机,负责开车将我们拉到登机处,这些司机皮肤都黝黑发亮,估计是干这个工作整天暴露在外面,常年风吹日晒的结果。 这时跟我说话的那个工作人员转过头,对我和站在旁边的大爷说道:“你们先回去排队吧,一会要上观光车了!” 我听到之后只好转过身走到了原来的位置上,而那个白头发大爷还在直直的看着我,一点不隐藏他的目光。 我被他盯的有点发毛,心里不由的有点犯嘀咕。但是他就这么明目张胆的看着我,一点也不在意我的想法,我只好假装看地,或者看天空,就当没看到大爷那奇葩的眼神。 终于轮到我了,我逃也是的上了最后一辆观光车,我是这辆车的最后一人,而其他人就要等下一波观光车了。就在观光车发动的那一刻,我听见不远处白头发大爷正在跟刚才的工作人员轻声说道: “那个插队的小伙子肯定在说谎,他根本就没有什么红颜色连衣裙的朋友。 他说跟他朋友走丢了,要真走丢了,他是不是要给他朋友打电话?我刚才一直在监视他,他压根没有给他的朋友打电话,所以他就是为了插队。幸亏我及时揭穿了他,要不然你也要被骗! 唉,但还是让他走在了我前面!” 我的听力很好,他说的这些话一字不漏的到了我的耳朵里,要不是观光车已经发动,我真想跳下车问问白头发大爷:“什么叫我还是走在了你前面!” 。。。。。。 皮肤黝黑的司机开着观光车载着我们一车人,平稳的到达了早已停在跑道上的飞机,我拿着登机牌上了飞机。 入口处站着一位空姐,身穿浅蓝色上衣,搭配一条同样颜色的包臀短裙,腿上穿着一条肉色丝袜,勾勒出动人心魄的诱人身材,领口处系着一条暗红色丝巾,给整个人的打扮增加了一分端庄。看样子年纪不大,容貌姣好,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非常亲切。 我将手中的登机牌给她看了一下,她非常有礼貌的向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轻声说道:“请按照号码就座,注意安全!”举止优雅,声音清脆悦耳。 我慢慢走进机舱,环顾四周,座位上已经坐了不少人,很多人在低头玩手机,我的目光扫视了每一个人。 我的心头一阵失落,因为从机头到机尾坐着的人中,没有刚才看到的那个女人,我摇了一下头,心中暗叹:看来我与她只有一面之缘。 我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将行李放到头顶的行李架上,安静的坐下来。 我的心中一直在想,为什么我对这个女人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不仅仅是因为她很漂亮,这个空姐也非常性感诱人,容貌美丽,但是我为什么对她没有那种感觉? 我在心中暗暗思考,这种感觉肯定不是凭空出来的,我肯定在哪里见过她。 闭上眼睛,沉思下来,苦苦思索,突然脑中一闪,终于我记起在哪里见过她了,居然是她! 我有一幅画,是当初凉教授创作的,名字叫《夕阳下的女人》,她正是画中的女人。整幅画的景色和人物都是在海边的沙滩上,刚好夕阳落下最后一丝余晖,让整个沙滩景物和人物都沉浸在橘红色的色彩中。 画中的近处有一个身穿比基尼的女人,身材完美,五官精致。最神奇的在于她的眼神,仔细盯着她的眼睛看,会发现她的眼神仿佛从画中对着你有千言万语要表达,而她脸上的微笑,也会变得无比的生动,让人沉浸其中。 我一直以为这是凉教授想象出来的一幅印象派画作,没有想到他是根据实景真人作的,我刚刚见到了这幅画中的女主人公,那个无数个日夜对我微笑的人。 飞机已经起飞了,我知道我与她再见的机会很渺茫,但是她迷人的微笑,千回百转的眼神,让我感觉有种说不出来的吸引力,这个吸引力让我心中一想到她就充满期待和愉悦,渴望与她再次相见。 飞机飞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到了青海省。 我下了飞机,坐大巴进入西宁市里,刚下大巴,我就能感觉到,这里的天气比山西要好很多,这个季节里,空气有点干燥,气温微凉,非常的舒爽。抬头望一眼天,很高很蓝,如同一块蓝色的玻璃,点缀着几朵白色的云朵。 此时是中午时分,我打算先修整一天,梳理一下思路,不能跟上次在梧桐村一样,我想的太简单,差点栽在那落后的村子里。 我先找了个酒店住了下来,进入房间,安顿好之后,我坐在床上,我沉思了一下,拿起桌子上酒店提供的纸和笔开始一条条分析列举。 第一,这个案子唯一知道的线索是庄翠翠提供的,她听见了他儿子管钟海与管大力的谈话,知道了管钟海在临死之前,替管大力去一个神秘地方寻找一样东西,这样东西可以让他的腿焕发活力,重获新生。 虽然我到现在也不相信有这种东西,但是按照庄翠翠的说法,管大力确实是在管钟海回到梧桐村之后就不腿瘸了,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巧合,但是现在只能姑且相信有这种神秘东西,毕竟世界那么大,有太多我不清楚的未知事物。 我给这个神秘东西起名叫做重获新生药。 现在不知道的是管钟海到底去了什么地方找到的重获新生药,但这是我接下来要查的方向。 第二,神阿婆,她是一个非常关键的人物,虽然她在梧桐村呆了没有几年时间,但是她非常神秘,身边还带了个厉害的鬼仆阿毛。 这个神阿婆肯定知道这件事情的缘由,但是现在已经没有了她的消息,她是在收到一个纯黑色鸽子带来的信之后,急匆匆离开了梧桐村,她到底去了哪里?她为什么要怂恿管大力去那个地方? 第三,管大力是通过神阿婆知道了那个地方,他是为了寻找治愈腿瘸的重获新生药,才逼迫管钟海去的那个地方。 而我的好朋友蒋作是怎么去的那个地方?他是通过什么途径知道的这个神秘地方?他去的目的是什么? 第四,黄基良,接下来我要调查的对象,他是否也是跟管大力一样,去了那个神秘地方,为了获得了重获新生药?他又是怎么得知的这个消息,难道也是神阿婆告诉他的吗? 他的死亡时间是2016年9月15日,难道神阿婆离开梧桐村就遇到了黄基良? 第五,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有了重获新生药的人,都会跟他们一样,在每年的9月15日惨死吗? 第二十一章51事件安全管理局 在酒店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昨晚休息的很踏实,起床感觉状态不错,收拾了一番,带着行李,踏上了去往云军县的路上。 我所在的西宁市离着云军县并不是很远,只有一百多公里,而去往云军县的汽车都是流水车,非常多,一般是三十分钟走一趟。 在汽车售票窗口取了票之后,我便坐上了车。 等了没多久,汽车就出发了。我坐在汽车的中间,找了个靠窗位置,车上并不无聊沉闷,打开窗户反而有种清爽的感觉。 西宁市属于高原城市,现在的气候非常的清爽宜人,坐在窗边可以看到外面特有的高原植被,绿油油一大片,时而有一股清新的味道传来,偶尔有一些怕人的高原动物,看到汽车驶来,眨眼之间就消失不见。 这一路走了接近两个小时,看着窗外的景色,倒也不觉得苦闷。 到了云军县,走出车站,随手打了一辆出租车,出租车司机是一个留着大胡子的男人,说着一口不流利的普通话:“你好,你要去哪里?” “云军县324号!”我说道。 出租车司机愣了一下说道:“你不是在开我玩笑吧?” “啊?我干嘛要跟你开玩笑?”我脑袋一时没转过弯来,不知道司机为什么这么说。 “你的这个地址,只有个324号,却没有具体的街道,让我怎么去?这不是开玩笑吗?”出租车司机瞪着眼睛,胡子一颤一颤的说道。 我一拍脑门,也发现了这个地址的毛病,我之前疏忽了,以为这个云军县324号就是个准确的地址,却没想到,这居然是个没有街道的地址。 出租车司机看到我拍脑门的动作,明白了我不是故意调戏他,便停止了吹胡子瞪眼。 我用眼睛斜了一下放在副驾驶正对面的出租车牌子,上面详细的写着出租车师傅的姓名和投诉电话,还有一张规整的个人照片,照片上正是他,照片旁边写着他的名字-姜鹏。 我想再确认一下地址问题,便转过头,认真的盯着他,说道:“姜师傅,你确定你们这没有这个地址吗?” 姜师傅摸了一把自己的大胡子,想了一会说:“肯定没有,我在云军县跑了十几年出租车,什么地方都去过,但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地址。嗯。。。324号倒是有很多,每个街道基本上都有个324号!” 我听到姜师傅说基本上每条街道都有个324号,暗道坏事。如果真是这样,有两个办法可以进行,第一个是找遍每条街的324号,运气好很快就可以找到,运气差的话,就要找到猴年马月了。 我心中立马将这个念头给否了,因为它的不确定性太多了,我耽误不起这个时间。 第二个办法,就是找宋三元,让他想办法给我查黄基良的具体地址。虽然那家伙可能又会唠叨我,但现在确实没有其他办法。 我将手机从口袋里掏出来,拨通了宋三元的电话,电话铃声依然响了一声就被接起来了。 “老白。”电话那头传来了宋三元的声音,懒洋洋的,像是精神萎靡了一样。 “你这是怎么了?无精打采的!昨晚上又肉搏了?”我听到宋三元的声音,打算调侃他一下。 电话那头的宋三元声音一下提了起来,略带一丝兴奋的说道:“老白,你真神!你怎么又猜对了?” “啊?”我随口一说的话,居然就说中了? 宋三元接着说道:“昨天晚上出任务,局里抓捕一批传销组织犯罪团伙,收网的时候,几个头目想反抗,我冲上去就跟他们厮打到了一起,最终经过激烈的搏斗,我一人将他们全部制服!” “哦,原来你说的肉搏是这个啊!真的假的?”我恍然他说的肉搏跟我说的肉搏是两码事,但是我也知道宋三元说这几句话里面肯定掺了不少水分,他那半斤八两的擒拿术,我是知道的,所以我说话语气中不禁带了几分疑惑。 “老白,你啥意思?不相信我?”宋三元嗓门提高了不少。 我心想这还有事要求你帮忙,不能说不信你啊,于是我连忙道:“没,我相信你,你的专业、敬业和功夫样样都让我信服。抓几个小毛贼那不是手到擒来。” “这还差不多,不过这几个可不是普通的小毛贼,这是一个特大传销犯罪团伙,局里领导很重视,这个案子部署了很长时间,这次能一举连根拔起,我跟同事都付出了很多。 哎,对了,昨晚上审讯的时候,有很多被骗的受害者,都被我们带到了局里,还不肯相信这是违法犯罪的,还在想着发财的美梦呢。不得不说,这几个头目,给人洗脑确实有一套!”宋三元侃侃而谈。 “洗脑?”我的脑子一闪,有个念头在我脑中划过。 我这两天一直在想,蒋作、管钟海、黄基良、刘永江这四个人来自不同的地方,并且相隔了千山万水,为什么他们的死亡日期和死亡形态都如此巧合? 现在知道管钟海是被他的父亲管大力要求去一个地方寻找治好先天性腿瘸的重获新生药,剩下的三个人是为什么要去?他们为什么会相信有这种东西呢? 刚才宋三元说的“洗脑”一词,我突然灵光一闪,这几个人会不会也是被洗脑了?我的心中对于找到黄基良更加迫切,也是为了验证我心中的猜想。 “老白?老白?”电话那头又传来宋三元的大嗓门。估计是看我没说话,就喊了我两声,这也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急忙对着电话那头说道:“三元,有个事你要帮我啊。” “老白,有啥事?尽管说!”宋三元大大咧咧的说道。 “我现在在云军县,我想去黄基良家调查一下,但是发现没有具体地址。”我说到这停顿了一下,想看看宋三元怎么说。 没想到一向活泼善言的宋三元,愣是没吭声,我感到有一丝不对头的味道,过了小半晌,电话那头才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声,“唉,老白,你果然还是去调查了,我早就应该想到这个结果,但是你现在必须停止调查。” “为什么?”我没想到宋三元一说到这个案子,态度突然变的很强硬,跟以前提起这个案子的态度完全不一样。 “我本来想着,你因为你朋友的死亡,肯定会按耐不住去调查这个案子,查不出什么也就算了,毕竟凭着你的本事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你非常有可能会有危险。。。”他突然闭上了嘴巴,电话那头再次静默下来。 “三元,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你就说,别婆婆妈妈的,这不像你的性格啊。”我故意刺激了他一下。 “唉,老白啊,不是我不说,这个事情涉及到了机密,我也是刚刚听到了一点点风声,并且我这个级别根本就没资格知道,我也是回家听我家老头子提了一嘴。”宋三元蔫巴巴的说道。 “你家宋大叔到底下了什么指示,搞的你现在对这个案子讳莫如深,对我也不肯说。” 我感觉这个案子的神秘又增加了几分,宋三元在骨子里对我是有一种崇拜感的,他知道我在武术方面的造诣,但是现在连他都说我会有危险,说明他肯定知道了些什么,以我的性格,是一定要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的。 “三元,我现在已经掺和进来了,你即使不说,我也要查下去,倒不如你痛痛快快的告诉我你知道的情况,我再衡量是否再追查下去。”我说道。 电话那头终于又传来了宋三元的声音,他的嗓音压低了很多。 “老白,这个案子我的级别已经无权过问了,所有的资料都被上级提走了,我们现在做的都是些小案子,比如昨天夜里传销分子的抓捕。” “什么意思?这个案子被封了?” “可以这么说,但也不是封了,我本来也没明白上级的安排,直到昨天我回家,陪老头子喝了点小酒,偷偷套了的口风,这个案子现在归属国家一个叫51事件安全管理局的部门负责。” “51事件安全管理局?这是什么部门?”我第一次听说这个名称,忍不住问他。 “我也不是很清楚,老头子只提了一些皮毛,就不肯再说了。但我从他的话中了解这个部门很神秘,专门处理一些灵异事件。而且这个部门的人都不是普通人,个个身怀绝技。”宋三元的声音压的更低。 “你的意思是这个神秘的51事件安全管理局接手了这个案子,并将这个案子立为灵异事件,你们都无权干涉?” “没错,并且老头子嘱咐我不要再插手这件事了,连问都不要再问,这件事知道的多了并没有任何益处,再追究下去,恐怕连性命都会丢了,所以你也必须停止追查。” 我深吸一口气,说道:“这个案子我既然已经插手了,那么我会追究到最后,我不管什么管理局,我也不是冲动,既然我碰到了这件事情,我就要对这件事情负责,也算对我朋友蒋作有个交代,对小辣椒有个交代,更是对我的人生有个交代。 我现在需要黄基良的具体地址,这个忙你到底帮不帮?” 第二十二章湘潭路324号 “老白,你怎么不听劝?地址我不能给你,我这是为你好,你不知道管理局那群人的恐怖啊,能让他们出动,说明这件事已经到了不可控的地步,我不能看着你白白去送死啊?”电话那头,宋三元声音略带一丝焦急和生气。 我知道他是为了我好,但是这件事我不会轻易放弃,现在我的决心是八头牛都拉不回来。于是我说道:“你不说,我就自己去查,我现在已经在云军县了,大不了我每条街都查一遍,我不信找不到他!”说完,我就将电话挂断了。 挂了电话,看了一眼出租车窗外的天空,原本琥珀一样的蓝色天空多了几片乌云,将阳光遮住了,天一下子阴暗下来,微微起了风,吹皱了远处一片绿油油的马兰。 我的心情现在就跟这天气一样,也变的灰暗起来,心脏如同灌了铅一样,重的让我喘不过气来。 我叹了口气,想将心中的阴霾吐出,但是宋三元那几句话造成的心结一直弥漫在我的心口处,如一口浓痰,怎么也吐不出。他不肯帮我,自有他的道理,我很是理解。但是难题摆在了眼前,人海茫茫,哪里去找这个黄基良?云军县虽然是个小县城,但是也接近两千平方公里,要是每条街都找一遍,估计真要到猴年马月才能找到黄基良。 现在又多了个神秘的51事件安全管理局,让这件事情更加复杂起来,我的眉头紧紧的拧在了一起,脑中一直飞速转着,想着后面的计划。 这时,手机“叮铃”响了一下,我低头一看,是一条短信,宋三元的,我点开手机,短信内容很简短,但是却给我打了一剂强心剂,上面写着:云军县湘潭路324号3弄201. 我转过头,对着出租车司机说道:“姜师傅,去湘潭路324号,这个地址总该有吧?!” 。。。。。。 湘潭路324号这个地方并不好找,它位于一片老城区中,这个老城区,入目是一片破旧的低矮老楼,时不时会穿插着几栋颜色灰旧的平房,这些老房子让人有种摇摇欲坠的感觉,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墙皮吹下来。路也是纵横交错,复杂难行,地面柏油马路因年久未修,时不时的会出现凹进去的窟窿,走在上面总是有种惊心动魄的紧张感。 一路颠簸,好在姜师傅不停的说着这个地方发展历史。第一印象让我感觉并不是很和善的姜师傅,此时打开了话匣子,非常善谈,也改善了我对他的第一印象,他并不像开始那样无礼蛮横,而是一个性格很率真豁达的人,活的很潇洒和自在。 从他的描述中,我也知道了湘潭路以及周围老城区的发展历程。 这个地方以前是非常繁华的城区,但是随着城市的发展,云军县慢慢向着开发区方向发展,渐渐忽略了老城区的建设,经过几十年繁华的这个老城区,渐渐的只剩下了破旧、拥挤、脏乱和死气沉沉。 半个小时之后,我站在了湘潭路324号的路口,姜师傅热情的挥着手,大声的喊着“再见!”,出租车在上下颠簸中渐渐远去,只留下一溜烟飞扬的灰尘。 我将视线收回,看着不远处的破旧老房子,路口处的房子墙上,挂着一块斑驳掉漆的蓝色旧牌子,隐约能看清写着324号。这些房子都有些年头了,墙皮不知道刷过多少次了,依然盖不住散发出来的老旧和霉气。 我很难想象这种房子里是否还有人住,我更担心黄基良的亲属是不是还在这房子之中。 沿着挂蓝牌子的小路走进去,就能看到几栋房子呈现半包围状态,如同一个开着口子的口袋,里面是封闭的,口袋的入口就是这条小路。 我记起宋三元给我发的信息是3弄201,我转了一圈,里面的几栋房子并没有写几弄,我就按照走进来的顺序排列,走进了第三栋房子里。 刚走进单元门口,光线就变的昏暗,如同从白天走到了黑夜。里面的光线昏暗,是因为房子建造预留的窗户被一些砖头堵住了,光线只能从缝隙里射进几条,就显得楼道里无比昏暗。 我掏出手机,开了手电,将楼梯台阶照的清楚起来,总算能迈开步子大胆往前走了,好在楼层并不是很高,很快我就来到了201处。 我忐忑的敲了几下门,便静静倾听房门里面的动静。我的心情忐忑,是因为我害怕这老房子空了下来,黄基良的线索就会断了。好在功夫不大,房门里面就传来了非常轻微的走动声音,我的听力非常灵敏,捕捉到了这个脚步声,我的心安稳了不少,只要有人,说明黄基良的家人就在,线索就会有希望。 走路的声音小心翼翼来到了门前,停住了,没有开门,大约过了一分钟左右,还是没有动静,在这昏暗的环境里,我仿佛能感觉到有一只眼睛在对面的门猫眼里正向外看着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周围的气温一下子下降了好几度,并且有种危险的感觉。 我呆住没动,克制住内心的危险感觉,大声喊道:“你好,我没有恶意,我是来找人的。”说着,我将双手举起来,表示我没有带有伤害性的武器,我的手里只有一只手机。 又过了两分钟左右,里面依然没有一丝声音,我有些耐不住性子,又重新拍了拍门,这时“哗啦”一声,旁边202的门被扯开了,里面走出来一个粗壮的青年,对着我说道:“哥们,你找谁?”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他年龄不大,也就三十出头,留着寸头,一脸横肉,长相有点粗犷,昏暗的光线下,隐约能看到脸上有些红肿的痘痘,可能是生活环境潮湿,身上湿气太大。 见他问我,我便说道:“我找黄基良的家人,你认识吗?” “你找基良哥的家人?你是谁啊?”他的语气有些凶恶起来,脸上的肉也一颤一颤的。 我没想到,来这地方一下子就碰到了认识黄基良的老相识,心中顿时有种兴奋的感觉,急忙说道:“我叫白自在,是协助调查黄基良死因的。我来找黄基良的家属想了解一下当年的情况。” 这个青年脸上出现一丝狐疑的表情,看了我一眼,说道:“你有证件吗?” 我摸了一下身上,摸出了当时宋三元给我办理的警外协助人员的证件,给这个青年,他将证件拿到屋里去灯光下仔细看了一下,特别是那个盖章处,他就差拿放大镜观摩了。 好半天,他才将证件还给我,态度也好了很多,他说:“你来这个地方是肯定找不到基良哥的家人,这个房子自从基良哥走了之后,就一直空着了。” “什么?这个房间里空了好几年了?”我的心中一颤,刚才我明明听到了屋里面有走动的脚步声。 “是啊,基良哥的父亲早就去世了,他跟他的母亲庆姨相依为命,后来基良哥走了以后,他的母亲忍受不住丧子的痛苦,就搬离了这个房子,可能是去了乡下,不过这个我也就不清楚了。” “那你知道黄基良当时是怎么死的吗?”我问道,我希望从黄基良认识的人身上搜索所有能查到的信息,任何一条蛛丝马迹都不会遗漏。 “这个我还真不清楚,当时基良哥就很少回这个地方,本来这个地方只有他母亲自己一个人住,后来不知道怎么他就突然死了,只留下他的老母亲,说起来他那老母亲也怪可怜的。”说道这里,这个青年的表情黯淡了不少,看起来很惋惜的样子。 我的内心也是翻涌上来一股伤痛,也夹杂着一种愤怒,一种对幕后黑手的愤怒,我平息了一下情绪,继续说道:“那你有没有黄基良别的亲戚的联系方式?” 青年搔了搔头,说道:“让我想想啊!” 又过了一会,他大声说道:“我记起来了,当时基良哥说他有个姑姑在云军县,好像是过的不错,他跟他姑姑的感情一直挺好的。” 我上前一把抓住了这个青年的手腕,急切的说道:“你有没有他姑姑的地址?快告诉我在哪里?” 青年哎呦一声,说道:“哎,哥们,你弄疼我了,先放开我啊” 接着他摇晃了几下胳膊,估计是没想到我的力量这么大,摇晃几下他的手腕依然死死的被我握住。 我见状急忙松开手,刚松开手,他就揉着自己的手腕,一边甩动手腕一边说:“哥们,你这手劲挺大啊,跟铁钳一样。” 我歉意的一笑,说道:“刚才说黄基良有个姑姑,她的住址你知道吗?” 青年说道:“住址我还真不清楚,虽然当时我跟基良哥关系还不错,但是人家亲戚家的住址,我也不好随便打听啊,但是我记得他姑姑好像是云军县水利局的一个公务员,没有什么实权,但是工作还比较清闲,实在不行,你就去水利局问问。” “你知道她的名字吗?”我问道。 “好像是叫。。。黄玲玉!”青年努力回想了半天,憋出一个名字。 第二十三章消失的脚印 “好,谢谢你,你提供的信息很重要,对了,我还有个事情。” “什么事情?” “你。。。你有没有黄基良这个老房子的钥匙?我能不能进去看看?” “啊?”青年吃了一惊,接着说道:“这个房子很久都没有人住了,你进去看什么?里面能搬的东西都搬走了,也没留下什么重要的东西。” “我还是想进去看看,不想遗留下细微的线索,你到底能不能打开房门?”我说道。 “嗯。。。钥匙确实有一把,当时基良哥的母亲记性不是很好,就在门框上边预留一把备用钥匙,后来她搬走之后,我还摸了一把,上面确实还留着一把钥匙,估计是走的时候忘记带走。”青年说道。 我走到201门口,顺着门框顶上的边缘处摸起来,门框上已经铺了厚厚的一层灰尘,手一摸,整个手指头都陷进了灰尘里面。摸到门框的中间位置时,在灰尘的深处摸到一把扁平的普通钥匙,我小心翼翼的将它取下,尽量不让灰尘落到身上,然后拿到距离嘴唇二十公分的地方,吹一口气,将上面的灰尘都吹掉。 借着灰暗的光线,我看了一眼这把钥匙,这是一款上了年头的老旧式钥匙,我拿起钥匙插到防盗门的锁孔里,用力一拧,锁芯里发出咔啪的一声响动,门吱吖一声开了。 我迈动沉重的步子,跨进了这个封锁了几年的老屋,屋里基本上没有什么东西了,空旷的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发霉发臭的腥味,光线从窗户照进来,肉眼可见的灰尘漂浮在光线之中,犹如无数的小虫子无规则的到处晃动。 我用手捂住口鼻,给自己的心里增加一点安慰,仿佛那些灰尘不再进入我的肺中。 我从客厅走到了主卧室,又从主卧室走到了次卧室,整个房间空空如也,没有任何东西,每个房间的情况,一眼就可以尽收眼底,但是我的内心随着走动却越来越沉重。 我内心沉重的原因,是因为我在门外敲门的时候,我很确定的听到了门内有轻微的脚步声,我起初还以为是屋内有人存在,但是我走进屋子的瞬间,才发现里面空无一人,而且我的目光所见之处,地上全部是均匀的尘土,并没有任何遗留的脚印印记。 我的内心仿佛掉入冰窖,在门外感受到的那股危险气息,仿佛在我的面前呼啸而过,但是我却抓不到分毫,这种不可控的感觉让我的内心产生了一丝未知的恐惧。 我记起宋三元所说的,这个案子已经被列为神秘事件,里面的危险已经超出了我的能力之外,开始我还不以为然,但是刚刚那股危险的气息,就在我的面前,仿佛一瞬间就可以将我撕裂,我所练的寸劲拳,能否挡下一招!而我是否应该继续! 这个房子的线索很少,所有能看到的东西都摆在明面上,一眼就能看穿,没有了线索,我便告别了这个黄基良的好友青年,离开黄基良的老宅,向外走去。 走到半包围结构的口袋口处,依然是那条唯一的出口小路,我站在路口处,望着这破旧的老城区,内心还在想着刚才的事情,我是否应该继续。 我现在确认,前方的路艰辛无比,还充满着危险,我随时有可能会丢掉性命,假如我丢掉了性命,我的好友宋三元会跟我一样,义无反顾的将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吗?假如真相被深藏,我是否会死不瞑目?突然,我就想起了蒋作,我昔日的好友,假如我停止了追查这件事情的真相,这件事情没有查出真相,他是否会死的瞑目?我,忍心让他无法瞑目吗? “吱”一阵刺耳的刹车声音,将我的思绪打断。 伴随着一个帅气的甩尾,一辆出租车停在了我的面前,正在我疑惑不解之时,前面驾驶室的玻璃摇下来了,从里面伸出一个挂着笑脸的脑袋,长长的胡子,咧着嘴,露出几颗稀疏的门牙,笑着望着我。 “姜师傅?”我疑惑的道。 “你怎么又回来了?”我看着他不解的道。 他用那让我感到熟悉又别扭的普通话,说道:“今天不是很忙,我记起这个地方不太好打车,就专门回头看看你办完事情没有,真巧,刚碰到你出来了。去哪里?打车吗?我可是收费的哦!” 说实话,看到姜师傅的笑脸,我的内心是有一点点小感动的,在这远离我故乡的地方,还有一个一面之缘的出租车司机,笑脸对你说,我是专门回头看看你办完事情没有。有时候一句简单的话,就可以让人感到温暖。 我迅速眨了眨眼睛,将要凝成一滴的眼泪均匀涂抹在眼珠上,没让眼泪掉下来,我挤出一丝微笑说:“刚想打车,你就来了,真是雪天有人送棉被,瞌睡有人递枕头。” 边说着,我一低身,坐到了出租车上,说道:“姜师傅,去水利局!” 姜师傅一咧嘴:“好咧!” 车上的广播刚好飘来刀郎的一首歌《德令哈一夜》,我闭上眼睛,认真倾听起来。 “谁在窗外流泪, 流的我心碎。 雨打窗听来这样的伤悲, 刹那间拥抱你给我的美, 尽管准备了千万种面对, 谁曾想会这样心碎。。。” 。。。。。。 水利局位于云军县开发区的位置,这里的环境要好很多,崭新的柏油马路,宽阔而平整,街道两旁是修整成各种形状的常绿植物,中间穿插着各色的花朵,显得时尚而新颖。 我看着这无限美好的景色,心情却一点赏心悦目的感觉都没有,姜师傅也看出我的心不在焉,一路也是快马加鞭,挂挡如行云流水一般,不多时就来到了水利局。 进入到水利局,院子不是很大,但是正对院子门口里面是一栋阔气的二层小楼,也是水利局的办公场所,里面办公人很少,大多是公职人员。待我进入到大厅里面,并没有人上来招待我,我便自己走到了一个空闲的办理业务处,里面坐着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女孩,长相端庄,虽说不上很漂亮,但是非常可爱。 我上前说道:“你好,我想找一下黄玲玉女士。” 女孩看了我一眼,估计是看我不像是坏人,刚好手头也没什么工作,便跟我闲聊起来:“你是谁啊?找黄姐干嘛?” 我听到“黄姐”这个称呼,便知道了这个地方确有黄玲玉其人,那个青年并没有骗我。找到黄玲玉我便可以找到黄基良更多的线索,帮助我了解这个案子的真相。 但此时我没有跟这个女孩闲聊的闲心,便开门见山的说道:“我是警局协助办案人员,找黄女士询问一点事情。” 没想到这个女孩子听到我这么说,不但没有帮我找黄玲玉,还激动的站了起来,嘴里高兴的说道:“警察叔叔,你有什么案子吗?能不能问我,黄姐知道的我都知道。” “额,这个案子属于机密,只有黄玲玉女士知道,麻烦尽快帮我喊一下她,不要耽误我的办案时间,谢谢。” 女孩瞥了瞥嘴,有点不高兴的说道:“好吧,你等着啊。”说完,她站起身来,走进了后面一个单独的隔间里面,功夫不大,走出来了两个人,正是这个女孩和另外一个女人。 那女孩刚走出来,就张口喊道:“警察叔叔,这就是黄姐,我给你喊出来了,你是不是给我记一功啊,给我发个好市民奖。” 我没搭理她,走向了黄玲玉,气的那小女孩在一旁直跺脚,嘴里嘟囔着“过河拆桥、人走茶凉、见异思迁。。。”听的我一阵冷汗。 我往前走去,黄玲玉也向我走来,我还没开口,她就说道:“来,进我办公室谈。” 我也知道这个地方不是谈话的场所,便跟她一起走进了办公室。推门进入我才发现,这个从外面看起来像是个隔间的地方,实际上面积很大,布置典雅,不落俗套,说办公室确实更合适一点。 黄玲玉身姿妙曼的走到沙发面前,摆了一个淑女的坐势轻轻的坐了下去,她轻轻挥了挥手,示意我可以随便坐。 我找了个正对黄玲玉的地方坐了下来,眼前的黄玲玉看起来年龄不过四十上下,保养的极好,面容敷有淡妆,大眼琼鼻、小嘴微翘,皮肤白嫩细腻,体态丰盈,举止得体,很明显是个大方美丽和懂得生活品味的女人。 我刚坐下,黄玲玉就开口了,声音带着一丝呢喃,极为动听:“你是来问我侄子黄基良的事情吧?” 我没想到她刚看到我就猜到了来意,我连忙说道:“是的,黄女士,有几个关于您侄子的问题我想问一下。” 黄玲玉摆摆手说道:“你不想知道,为什么我知道你找我的原因吗?” “为什么?”我反问道。 黄玲玉没有说话,我只好继续猜测着。 “因为你聪明?未卜先知?” 黄玲玉笑着摇摇头,过了一会才轻启贝齿,声音依旧呢喃软柔的说道: “因为刚刚有人找过我,跟你一伙的!” 第二十四章黄基良的过往 “我的同事?“我的表面很平静,但是内心已经翻起滔天巨浪,现在这个案子我知道是被51事件安全管理局接手,黄玲玉口中的那个同事,很有可能就是这个神秘组织的人。 “对,他也是来调查我侄子的事情。他临走的时候,还说会有同事再次过来做详细笔录,难道不是你吗?“黄玲玉挪动了下身子,脸上带着询问的表情。 “哦,是的,你重新将你知道的事情告诉我一遍,我好回去做笔录。”我不动声色的说道。 黄玲玉并没有怀疑我,调整了一下语气,用细腻悦耳的声音娓娓道来: “我大哥死的早,年纪轻轻就撇下了他们母子两人,基良的母亲为了基良,没有再嫁。 一个女人单独拉扯一个孩子,很不容易,她一个人照顾家,还要出去工作赚钱,也算是吃尽了苦头,后来基良长大成人,能自己赚钱了,日子也才慢慢有了好转。 日子好了,本想着基良的母亲能享几天清福,可没曾想到,这种好日子没过多久,基良就被查出得了肺癌,还已经是晚期了,这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个晴天霹雳,治疗肺癌需要花费大量的钱财,那些进口药,化疗药都是非常昂贵的,更重要的是这些钱都是白花的,钱花进去了,人也救不回来。亲戚朋友看他们娘俩可怜,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帮衬了不少,但是这些都是杯水车薪,根本不够治疗基良的医药费,最后他母亲就打算将房子卖掉,换些救命钱。 基良知道这件事情之后,激烈反对,说那是他母亲的养老本,坚决不让将房子卖掉,如果将房子卖掉,不如让他一头撞死算了,他母亲拗不过,卖房子这事就搁置了。 但病还是得治,后来我就想,基良是我们老黄家的唯一男丁,不能就这么放弃,我就想办法凑了些钱,我记得那天我拿着凑来的钱,去了医院。 没想到,基良的床位空了出来,当时我还以为。。。以为基良走了呢,后来我找到了大嫂,大嫂告诉我,基良失踪了。 当时我们都乱成了一锅粥,到处找不到他,真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后来我记起基良有个很好的朋友,他们关系一直不错,于是我跟大嫂找到了他。 他的名字叫张天佑,是一个宅男,天天打游戏,以代练为生,为人还算仗义,就是有点爱占便宜。 当时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家里玩游戏,我们询问他基良的去向,他开始不肯说,后来我给了他五百块钱,他才半推半就的说好像基良去了一个地方,如果能活着回来,他的癌症就会治愈,如果回不来,就当他已经死了,不必再挂念他。 我再问他基良到底去了什么地方,他就摇头说不知道,问他基良什么时候能回来,他也摇头说不知道,给钱他说也不知道,反正就是一问三不知,没办法,我们暂时就离开了那里,回家一等就是几个月时间。 等了那么久,我们都放弃了,认定基良肯定已经死了。而基良那可怜的母亲,天天以泪洗面,足不出户,亲戚朋友都劝她看开点,让她多出去活动活动,别给自己身体落下什么疾病,要不然受罪的还是自己。 但是谁劝都没有用,他母亲一直持续着那种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仿佛已经失去了活下去的动力,一心求死,而我每天强迫给她灌一些流食,维持着她的体能。但是她的身体依然日趋消瘦,眼看也活不久了。我本来以为,日子会这样平淡的过去,直到我大嫂体力无法支撑,直到她死去。 然而有一天中午时分,我正在大嫂家中给她喂饭,门“咔吧“一声,开了,我抬头一看,我的心猛的一震,那种感觉是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的,因为我看到了基良出现在了屋子里。 他的浑身都破烂不堪,有些地方还带着一些血渍,看起来很恐怖,然而让我更恐怖的是他居然还活着,他虽然身上破烂,但是我能看出来,他的身体充满活力,一点也没有得癌症治疗后的虚弱,我想到了张天佑说的话,如果基良能活着回来,他的癌症就会治愈!以人类目前的医疗水平来说,癌症晚期根本无法治愈,更何况是在短短的几个月之内,所以我心中的震撼是无以复加的。 当时的情况,根本容不得我想太多,基良来到屋里以后,看到了他母亲的情况,“扑通“一声,跪在了他母亲面前,砰砰的磕了几个头。而我大嫂,已经产生了幻觉,看到基良的一瞬间,她还以为自己也死去了,跟基良团圆在了一起。 她挣扎几下,抱着基良的身体,大声的哭嚎起来,边哭边喊:基良,娘终于下来陪你了,娘好想你啊。 基良忍不住大哭起来,抱住了他母亲,过了好一阵,才哽咽的说道:“娘,你没死,我们都还活着。。。” 后面的日子,过的很平静,大家对基良怎么治愈的癌症也没有过问,只要他能平安回来,一切都不那么重要了。 但是这种平静的日子过了没多久,基良就被发现惨死在家中。“ 黄玲玉的眼中有些湿润,说完之后深呼一口气,从茶几上抽出一张纸,轻轻擦拭了一下眼睛。 黄基良的死,她虽然一句话带过,但是我能想象的出,现场有多惨烈,对于亲人来说,这是一种折磨和煎熬。现在让黄玲玉重新回忆当时的情景,心里难免会有些伤痛。 又过了几分钟,等到黄玲玉情绪稳定下来,我才开口道:“我去过黄基良的家里,那里的东西已经搬空了,你知道他的母亲去哪里了吗?” 黄玲玉摇摇头,柔声说道:“不知道,基良死后,他的母亲很平静,说这段日子是老天爷多给的时间,就想让基良多陪陪她,她很知足,即使现在基良死了,她也没有了遗憾。 过了一段时间,等我再去她家的时候,就发现她已经搬走了,家里的亲戚我都问过,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就那么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好吧,谢谢你,黄女士,你能不能将黄基良的好友张天佑的地址告诉我,我想找他了解些情况。”我知道黄玲玉这边已经说的差不多了,现在唯一知道黄基良那几个月去向的估计只有张天佑了。 黄玲玉没有犹豫,找出纸笔,在上面刷刷的写了个地址,递给了我,说道:“这是张天佑的地址,你可以直接去找他,他基本上都在家里宅着,不过他是个爱贪便宜的人,你别上了他的套。” “放心吧,我先走了,告辞,黄女士!谢谢你的配合!”我站起身来,道了声别,就离开了水利局。 走出水利局大门,我的心中七上八下,各种念头在脑中飞速闪过。 在寻找黄基良的过程中,我发现了很多问题,一时难以理清楚,但是我的心中老是有种不详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如同,我现在的行动,正在被人偷窥着。 我环顾四周,仔细的看了一遍,路上每个人都行色匆匆,似乎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没有人注意到我,但是那种被偷窥的感觉一直存在,我很确定这不是我的错觉。从在黄基良的老屋里,隔着门的那股危险气息,以及微弱的脚步声,都真实的发生过,而在黄玲玉这里,有人已经提前告诉她,会有警官同事来找她录笔录,而我刚好过来找她,她理所当然的认为我就是给她录笔录的警官。我所经过的地方,都被人捷足先登了,或者说,我是按照别人设计好的路线在走! 接下来,是去寻找张天佑,这条路难道也是有人在特意安排?可是,要想追查下去,必须要找张天佑,明知山有虎,不得已还非要上虎山。 半个小时后,按照黄玲玉给的地址,我来到了张天佑的小区,这是个非常新的小区,估计刚建起来没有多久,小区整洁干净,井然有序的耸立着十几栋高楼,高楼之间有绿化带,植被和树木被修剪的整整齐齐,看起来赏心悦目,但是在我眼中,这些绿化带也适合人隐藏,假如有人跟踪我,躲藏在这些绿化带后面,就会很难被发现。 我按照指示牌,来到了张天佑的门口,敲了敲门,没多久,门内传来一声拖鞋的拖沓声,又过了不到一分钟时间,“呼啦”一声,门被扯了开,从门内探出一颗脑袋来。 像这种没有任何防备心理就开门的人,一般是没有危机意识的,在我的心目中他肯定是张天佑,一个一米一七五左右的普通宅男。 他的脑壳上稀稀疏疏的耷拉着几缕油腻的头发,像是很久没有洗头了,脸色带有一丝不健康的惨白色,一副宽大的眼睛,后面是一双细长的眼睛,正发出疑惑的光芒,一眨不眨的望着我。 第二十五章张天佑的套 “你找谁?”他问道。 “我找张天佑。”我说道。 “我就是,你是?” “我是警局协助破案人员白自在,有事情想找你。”我将证件在张天佑面前晃了一下。 “哦,那你进来吧,我们慢慢说。”他没去看证件,而是打量了我一眼,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笑意。 我看着他脸上的笑意,想起来了黄玲玉说的,张天佑这个人爱贪小便宜,他脸上的笑意仿佛告诉我,他吃定我了。 我没有说话,随着张天佑进入到了房间。房间里面很凌乱,进门是客厅,客厅中间摆着一个茶几,旁边是一个大沙发,沙发上扔着各种脏衣服和内衣、内裤,张天佑走在前面,随手将沙发上的各种衣服卷成一团,拿起来走到另外一个房间,“啪”扔了进去,转过头,回到了我身旁。 衣服收走之后,沙发上好歹可以坐了,张天佑热情的说道:“白先生,家里有点乱,你将就着坐吧。” 我说道:“不用客气,我来呢,是有几个关于黄基良问题我问你,希望你能配合我。” 张天佑摆了摆手,说道:“白先生,我不会客气的,来,我们坐着聊。” 说着,他又用手拍了两下沙发,意思是让我坐下说话。我没再客套,就坐在了他拍的地方,他也在我身旁坐了下来。 我刚想开口说话,张天佑打断我说:“白先生,你来找我的时候,看到我们这个小区了吧。” 我的心中疑惑,心想这家伙怎么突然说这个?小区跟我要问他问题有什么关联吗?虽然我心中疑惑,但还是配合着他说:“看到了。” 张天佑笑了一下,继续说:“你感觉这个小区怎么样?” “挺好的,绿化不错,设备齐全,管理严格,看起来很高档。”我敷衍的说道。 “嗯,确实是,但小区高档对于我来说也是个麻烦。”张天佑似笑非笑的说道。 “什么麻烦?你到底想说什么?不要绕弯子,你尽可以敞开说,我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 张天佑收了那丝笑意,说道:“不急不急,我给你说清楚了,省的你说我贪便宜,如果你着急,你可以先走,什么时候有时间了再过来找我。” 我看着张天佑那油腻的头发,不知何时,那几缕头发服服帖帖的趴在头顶,如同被猫舔过了一样,这种形象加上他刚才的嘴脸,让我生出一种极度的厌恶来。但此时我有事需要求他,不得已还不能发作,只能咬牙说道:“那你慢慢说,我洗耳恭听就是。” 张天佑脸上挂着奸计得逞的表情,音调高了几分,声音尖锐的说道:“刚才说到了麻烦,对,高档小区对于我来说确实是个很大的麻烦,小区高档了,房租也就贵了。贵了就没钱吃饭了,没钱吃饭了,就没力气回答你的问题,你说是不是白先生?” 这满脸狡猾的张天佑拐弯抹角说了半天,原来就是为了要钱,我看着他那副似笑非笑的脸,恨不得上去将他那虚伪的脸皮撕下来,黄玲玉对他的描述一点都不准确,他可不仅仅爱占便宜,也看不出有半点仗义之处,就凭着他这要钱都要的转了十八个弯,回答我的问题都扯到小区建设上,不知道是说他脑洞大还是心眼多。俗话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以上种种,绝非君子所为,君子绝不会拿着朋友的死来赚钱,他张天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 我掩饰了眼中对他的憎恶,慢条斯理的说道:“张天佑,你知道警民合作是什么吗?是让你配合我找出你朋友黄基良的死亡原因,配合我是你的义务,你知道吗?” 张天佑习惯性的抹了一把头发,冷哼说道:“哼,白先生,我可不是三岁小孩子,警民合作我是需要配合,但是这义务我也没必要非履行不可,是不是?再说了,你在我面前一晃而过的那张破证件,我都不用看,非要我说破了吗?” 他边说,边将自己的一条腿搭到另外一条腿上,翘起了二郎腿,上面的那条腿还一晃一晃的,斜着眼睛眯成一条缝,看着我继续说道:“再说了,黄基良都死了那么久了,估计都重新投胎到富贵人家又开启美好人生了,而我还在这忍受生活的压力,你说我要是靠他给我换点好处,他是乐意呢还是不乐意?” 我知道他也看破我不是真正的查案人员了,他不说破,估计是觉得还能从我身上捞点好处,谁会跟钱过不去呢?像他这种只为求财的人,也不是不能对付,无非就是破点财而已。我只好顺着他的话说道:“ 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咱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知道你跟黄基良的关系不错,既然你想要钱,咱就把话说前头,我问你关于黄基良的几个问题,你如实回答我,假如你能解了我的疑惑,钱不是问题。你看行不?” 张天佑一撇嘴,嘴角向上一抽抽,脸庞挂上一抹欠抽的笑意说道:“神州行,我看行,但是我也要划出道道来,现在是我的主场,你要按照我的规矩来,你看行不?” 他一脚又将皮球踢给了我,我咬牙说道:“行,你有什么章程尽管可以提,只要不太过分,我答应你就是。” “好,这可是你说的啊,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可就把道道划出来了啊。放心,我也不会狮子大开口,这样,你提问题,我会如实回答,提一个问题,我回答一次,满不满意我不管,而且前提条件是先付钱,省的后面产生不必要的纠纷,毕竟我们可不熟。一个问题,我要这个价!看你的诚意了!” 他说着伸出一根手指头,在我面前晃了晃,一副我吃定你了的表情。 “你这一根手指头是什么意思?一个问题多少钱?一块钱?还是一万块钱?说清楚点。”我刚好借着这个引子,故意说的很大声,将心中的不满宣泄了出来。 张天佑也不生气,只是冷冷的看了我一眼,说道:“白先生,你不上道啊,你是故意装糊涂,好,我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一个问题一千块钱,假如你觉得不值,门口在那里,你转身就可以走了。” 说完,他用惨白的手指指向了门口,意思是,如果我觉得不合适,就可以扭头离开。 我咬牙说了声“好!”,心中暗想,应该也不会问太多问题,我就可以将事情大体脉络理顺关系,也花不了多少钱和精力,于是就点头答应。 看我答应下来,张天佑的脸上笑开了花,态度立马有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笑哈哈的说道:“白先生,我就知道你不是小气的人,我也不是贪图小便宜的人,你能得到你想要的消息,我也能得到我想要的东西,还能帮助黄基良查明死因,让他得以瞑目,一举三得,何乐而不为,是吧,哈哈哈。” “行了,进入正题吧,第一个问题,黄基良得了肺癌之后,是怎么治愈的?”我直截了当的问出了我最想知道的问题。 张天佑摆摆手,依然笑哈哈的说道:“不急不急,你忘了这个?“说完,大拇指和食指不停的捻着,意思不言而喻。 “好,事情到了这地步,我就陪你玩,要钱是吧,没带现金,扫码。”我没好气的说道。 张天佑急忙拿出手机来,将手机付款码往前一递,差点戳到了我的脸上,我心中对张天佑的厌恶感又增了几分,心中暗骂:“这个见钱眼开的小人。” 扫了码,心中的不爽更甚,而张天佑看着钱到了账,脸上笑的如同开了花,露出一脸得意的笑。 “好了,钱已经给你了,快说吧,黄基良到底是怎么恢复病情的?据我所知,他当时可是肺癌晚期,当前的医疗水平可是无法治愈,而他病情治愈,你是不是知道内情?” 收了钱,张天佑痛快了很多,我刚说完,他就主动说道:“略知一二,不过我说出来,你可能不信。” 他瞅了一眼,看我面无表情,显然没吊起我的胃口来,于是继续道:“我说你不信,是因为我开始的时候也不信,要不是我亲眼所见他确实肺癌治愈,我这从小蒙受新新科学,一直走光明大道的良好少年,打死也不会相信这违背科学的事情会是真的。 当初黄基良那小子来找过我一次,说是要出一趟远门,他那时的健康已经很糟糕了,我劝他不要过度劳累了,不如好好休养,与病魔作斗争。但是他说这是他恢复健康的唯一机会了,他要拼一下,要不然他死了,他那老娘肯定也活不久,不为了他自己,也要为了他那命苦的老娘,一定要去寻找那个地方。 我问他是什么地方,他没有说,还让我对这件事情保密,假如他的家人来找我,就让我跟他们说,他要是能回来就会治愈肺癌,假如回不来就不用等他了。“ 第二十六章新生力量 “总而言之,他的肺癌得以治愈,是因为他去了一个神秘的地方,那个地方有一种神秘的东西,能让人获得一种新生力量,但是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只有亲身去了那个地方才知道。这个回答你可满意?“ 张天佑说完之后,带着笑意看着我,眼角还有一丝挑衅,似乎在说,怎么样,你这一千块钱花的还值吧? “不错,很满意,你提到了我一直在追寻的一个东西。“ “什么东西?“张天佑好奇的问。 “新生力量!“我说道。 “我现在很好奇你到底是谁,你是不是一直知道有这种力量?”张天佑盯着我说道。 “不,你的好奇是多余的,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不想追求什么新生力量,那种力量。。。会让人送命!”我认真的说道。 “哼,说的这么大义凛然,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查这件事,但是我问你,假如你为了活下来,不得不利用这种力量,你会放弃吗?假如这种力量能让你活的更久,你会放弃吗?假如这种力量能满足你的心愿,你会放弃吗?我想这种诱惑任何人都不会拒绝,包括你。”张天佑问了一连串问题。 “我回答你的问题,你给我钱吗?三个问题,三千块!”我说道。 “想得美!”张天佑立马拒绝了我,再也不问我问题。 我撇撇嘴,没有再说这件事,扫了码付了钱,说道:“继续第二个问题,怎么找到这个地方?” 张天佑没有着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沉默的思考了几分钟,过了一会才慢慢说道:“怎么找到这个地方?你这个问题问的非常准确,一下子就抓住了这件事情的根本,但是。。。我想说的是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能提供给你我知道的事情,剩下的需要你自己去查,而且这件事情很危险,本身我是不愿掺和这件事,但是既然你问到了这个,我就跟你说说,但前提说好,我只给你说,别逼我去做。” 我点点头,说:“放心吧,我不会强迫你去做危害你自己生命的事情,我也不想因为这件事情伤害谁,你只需要告诉我你知道的情况就可以了,剩下的我自己来做。” “这还差不多,这件事情要从很早之前说起,早到我跟黄基良刚认识的时候开始,说起我们俩认识,是从玩游戏开始的,那时候我跟黄基良都在玩《传奇世界》,那时候传奇是风靡全网吧,人人都通宵刷装备。他玩的是法师,名字叫有你任性没你认命,他这名字起的风骚,蛇形走位也非常风骚,技术更是没得说。我们俩算是不打不相识,虽然很老套,但这是事实,我在游戏里面是一名战士,名字叫胯下有霸气,当时是凌晨两点多钟,我独自一人去通天塔刷通天教主,谁知好容易跑到通天塔顶层就看到一个法师羸弱的身影在靠着走位打通天教主,身形飘忽,总能巧不巧的卡住通天教主的位置,但是这通天教主也非善善之辈,他的攻击是全屏攻击,任你技术再好,也难逃敌手,通天教主的技能总是能刮到法师身上,让那法师的血量一点一点减少,当然通天教主也不好过,血量减少的更是快。 我偷偷躲在一边,心想既然都跑上来了,自然不会将这大boss白白送给他,就瞅准机会,看着通天教主快撑不住的时候,上前将布满烈火的大刀刷刷砍到法师身上,法师本身就没剩多少血量了,并且他正跟通天教主战斗到了胶着状态,没有发现我的出现,让我捡了个便宜,没受到伤害就直接将法师杀死在地,谁知他也不回城,就躺在地上,咒骂着我,我心思来而不往非礼也,就一边砍通天教主,一边回骂,最后通天教主就成了我的囊中之物,本来游戏里面这种抢boss的事情并不少见,谁知我跟这法师却结下了梁子,躺在地上的他最后对我放了一句狠话,说一定追杀我到天涯海角,就回城了。我本来没当回事,谁知道,这法师真是属于阴魂不散的,天天跟在我后面,看我去哪里就跟到哪里。 不让我刷怪,不让我练级,虽然我的实力比他要强一点,但是也架不住他在一旁的骚扰,后来我不胜其烦,就跟他议和,他就说要杀我一次解了心头之恨才行,我就跟他商量,能不能赔偿他几件装备,或者给点金钱也行,他就是不同意。 后来我们纠缠的时间一长,也渐渐的熟了起来,我喊他认命,他喊我胯下,反正都是怎么难听怎么喊。我们俩和好是一次偶然机会,那时我们俩在野外刷怪打架的时候,碰到一个十几个人的公会,这些人仗着人多点,很是霸道,说话也粗俗不堪,逼着我们自动放弃boss回城,要不然他们就送我们一程,我跟认命咽不下这口气,就暂时商量放下之前的恩怨,联手教训下这帮人。 我是个战士,能抗,他是个法师,技能范围广,他躲在我后面哗哗放技能,我们俩的技术都不错,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战斗磨炼,技术都有长足的进步,卡位,躲避,法师破盾退让,撑盾继续上,而我烈火剑法一旦好了,对着他们的法师就是一顿砍,一个突斩顶到对面身上,让他们无法动弹,这时法师的狂龙紫电也从天而降,砸到对面头上,几下就可以带走一条生命。整场战斗行云流水,我跟认命配合的天衣无缝,他不停的喊着“胯下,顶住!”我就会喊“我的大刀已经饥渴难耐了!”虽然听起来羞耻,但是也有一种畅快之感。一场战斗下来,对面那帮人死了快十个人,当然我们俩也挂了,但是这战绩也是让人自豪的,两个人与十几个人打架,还能杀掉他们近十个人,这说明我们俩的技术都是没的说的。 后来我们俩之间的仇恨值就没那么高了,也算是成了半个朋友,经常一起通宵刷怪打架,每次我们俩都惺惺相惜,聊的深欢。再后来聊天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我们是同一个小县城的,我就邀请他撸了一次串,俗话说,没有任何矛盾是一顿烧烤解决不了的,如果有就两顿。 就这样,线下见面之后,我才知道他原来叫黄基良,我们的脾气差不多,很快便成了要好的朋友,我们的友谊一直持续到了现在。 这就是我跟黄基良认识的过程,我跟你说的这么详细,特别是在网络上的事情,是因为接下来的事情,才算正题,并且也离不开网络。 游戏里面有组织有行会,现实中也有组织有公会有信仰,而且现实中的很多组织都非常的神秘,有一些还拥有着神秘的力量。 新生力量就是一种神秘的力量,我在前面说过,本来我是不相信的,但是经过黄基良这件事情之后,我才明白,有些事情确实已经跨越科学这条界限了,无法用常理来解释,特别是他肺癌晚期治愈的例子,我是亲眼所见,我从小建立起了的科学观也在那一刻被打碎,让我重新认识了这个世界。 黄基良在现实中就参加了一个组织,名字我不清楚,但是我知道,他们有个信仰,那便是以狼为尊,以狼为神,他们相信狼会赐予他们智慧和力量,让他们完成神才能完成的神迹,得到神才有的力量。 我跟黄基良的关系很好,但是他一直不肯提及这个组织任何的信息,我曾一度怀疑他是被洗脑进了骗子组织,但是黄基良从来没有被骗过任何钱财,这也是我一直疑惑的地方,后来我就偷偷调查这个组织,却发现没有任何信息。 我不知道黄基良是怎么进入这个组织的,他们任何的成员都没有联系,只有上线在跟他们联系,非常神秘,当时黄基良肺癌晚期,我怀疑他就是找到了他的上线,请求狼神赐予他新生力量,让他战胜肺癌,获得新生。 所以你问我怎么才能找到拥有新生力量的地方,我的建议是,先找到这个组织,取得信任之后,请求你的上线允许你进入这个地方,这样你就可以根据指引,找到这个地方。“ 说完之后,张天佑又开始沉默了,这次的沉默不太一样,他的眼神中完全没有了刚开始的那种狡诈,虽然看起来还是那个油腻的宅男,但是少了那丝贪便宜的狡诈,忽然让我感觉有点不适应,我在心中告诉自己,他每个问题都要了我一千块钱,但是我的内心突然觉得,他的每个回答,都让我感觉这一千块钱花的很值得。我感觉自己有点看不透这个宅男了。 这时张天佑突然说道:“怎么样,你在想这一千块钱值不值得?”说完,他的眼神里又出现了一丝得意洋洋的笑意,他又成为了让人厌烦的小人,但是此刻,我觉得他是故意塑造了这么个形象,故意让人觉得他就是个贪便宜的小人。 “不,我觉得花在你身上的两千块钱,很值得。”我说道。 第二十七章图腾 “哈哈,那就好,那就好,我向来会让花在我身上钱的人,觉得他的钱是值得花的。这就跟投资一样,会赚的,知道吗?白先生,你还有什么问题要问吗?”张天佑得意洋洋的说道。 “最后一个!”边说,我主动把钱支付给了他,这次钱我交得心甘情愿。 “最后一个问题不能说是问题,用要求来形容更合适一些,既然你之前调查过这个以狼为尊的组织,那么我恳求你,能不能将你所知道的有关这个组织的线索都告诉我?”我知道这个要求有点难为他,因为他之前说过不想掺和这件事,这件事处处透着诡异,到了这一步,我更是知道它涉及到了一个神秘的组织,这个组织可以救人,也可以杀人。我不知道他掺和进来的结果是什么,会不会给他带来生命危险。其实在我说出这个要求的时候,我的心里已经后悔了。 我急忙补充道:“假如你不想说,你可以不说,我尊重你的选择。” 这次张天佑脸上已经没有了嬉笑的表情,满脸都是沉重之色,他死死盯着我的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大约两分钟,他沉重的表情一扫而空,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他说道:“白先生,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我要听真实答案,不过你也骗不了我,我可是能看穿你的谎言。” 我重重的说道:“知无不言,出言必属实。“ “好,你告诉我,你为什么在调查黄基良的死因?你真是警局的人吗?“张天佑眼神里透着丝丝精光,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我看,我的心被他盯的有点不得劲。 我精通心理学,我知道他在对我施压,他聚精会神的盯着我,也是在观察我,看我接下来的回答是不是在撒谎。不过我的心理素质也很过硬,并不会因为他的施压而有丝毫慌乱。 我微微一笑,慢慢说道:“实不相瞒,我不是真正警局的人,但是我确实曾经帮警局查过这个案子,而我查黄基良的死因,是因为我的一个好朋友,他在自己的婚礼上神秘死亡,而他的死状与黄基良一模一样,所以我才找到了你调查死因,为了我的朋友,为了让他死的瞑目,我一定将这个案子查到底,即使我查不出真相,或者死在查真相的路上,最起码我见了我朋友,我可以跟他说,我尽力了。“ 说完之后,我脸上的表情变得沉重起来,这些话我是发自肺腑,并不是刻意做作,我查这个案子,其实就是为了蒋作,为了还他一个真相,还小辣椒一个真相。 坐在我旁边的张天佑,听到我的话之后,变得沉默起来,过了一会才说:“白自在先生,你比我有种,我明明知道的比你多,但是我没有勇气去为我的好朋友讨一个真相,有些事情我一直都压在心底,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就是怕连累自己,我害怕自己会恐怖的死去。与你相比,我算什么朋友,假如死去的是我,我相信黄基良肯定会为我讨一个真相,不会像我这样浑浑噩噩的活着。“ “人各有志,这事也不能怪你,知道的越多,恐惧就越多,这件事确实已经超出我们的想象,你害怕也是情理之中,我还是那句话,假如你不想说,我尊重你的选择。“我说道。 此时的张天佑双手绞在一起,大拇指来回抚摸着食指关节,微微颤抖,我知道他在考虑到底要不要说。最后,他仿佛下定决心一般,咬了咬牙,说道:“白先生,我觉得我应该为基良做点事情,我希望你能将这件事情调查出结果来,算是给基良和你朋友一个交代吧。” “谢谢你,张天佑。”我真诚的说道。 “其实我应该谢谢你,白先生。”张天佑脸上带着一丝微笑,继续说道:“ 说正题,先说这个组织的最重要的标志,他们的标志是一只狼的图腾。” “狼的图腾?这个图腾是一个信物还是什么东西?”我急忙问道。 “这个图腾不是信物,只是一个标志,或者说只是一个照片,我是偶然从基良的电脑上看到的,当时只看了一眼,但是因为这个照片太过诡异,所以我印象很深刻,当时我问基良,那是什么,他刻意瞒着我,什么都不告诉我。”张天佑说道。 “看来他们组织的人都很在意这个图腾,一般不会告诉组织外的人,那你还记得这个图腾照片的样子吗?”我说道。 “记得,印象很深刻,图腾照片整体有点发暗,散发着诡异的光芒,看起来有点神圣,又有点邪恶,表现的很矛盾,但是它给我的感觉就是一个矛盾体,盯着照片看,它仿佛有一种魔力,让人沉浸其中。 照片中间有一只巨大无比的狼,威风凛凛的站着,毛发颜色也是灰暗的,仿佛融入到了周围的环境中,但是一双眼睛格外明亮,直勾勾的盯着你,很渗人。这只狼看起来就是一种普通的草原狼,但它的眼神里,带有一种彪悍和藐视一切的力量,仿佛天地在它眼中都很渺小。“ 张天佑对这个图腾描述的非常详细,我的脑海中勾勒出一只威风凛凛的草原狼,高傲孤寂的站在草原高处,藐视着一切,无所畏惧的昂首挺胸。 这个画面在我的脑海中闪过,我感觉这个组织肯定没那么简单,他们崇拜狼,以这样一只狼为神,组织内的人肯定也都不简单。 想到这里,我又问:“张天佑,你从这个图腾,这只狼上面,有没有查到什么信息?” 张天佑站起身来,说道:“你等着,我把资料整理在我的笔记本上了,我去拿来给你看看,我后期根据自己的记忆,用CAD模拟了那个图腾,除了神韵画不出之外,看起来没什么差别。” “太好了,你的这些信息,肯定会让我查到这个组织的根据地,就是他们去寻找新生力量的地方。”我兴奋的说道。 这时张天佑已经走向了内屋,就是他将内裤、脏衣服一股脑扔进去的那个屋子,过了一会,他抱着笔记本电脑走了出来。 然而,在我抬头的一瞬间,我看到跟在张天佑后面有一个人,如同幽灵一样,紧紧跟在他的后面,而张天佑还没有发现那个人的存在。 看着我眼神呆滞的望着他的后面,他有些惊讶的问:“白先生,你在看什么?” 说着,他将脑袋转了过去,我刚喊了一个字:“别-” “砰“的一声,后面那个幽灵一样的人,伸出手掌,一下子拍在张天佑的脑袋上,那颗脑袋如同西瓜一样,碎裂开来,**、鲜血炸裂开去,溅的四处都是,那个凶手的脸上也沾满了大量红白相间的液体。 整个过程发生的及其迅速,我感觉张天佑的死亡时间只有千分之一秒,而那个凶手还站在原地,空洞的眼珠,僵硬的脸庞,没有任何光芒和情绪变化,他伸出舌头将脸上的混和液体,舔了几下,吞咽到肚子里。 我的内心此时没有害怕,只有愤怒和内疚,我感觉是我害了张天佑,是我让他丢了性命。 我要给他报仇,将眼前这个令人恶心的东西打死! 我一个箭步冲向他,握紧拳头,全力向着眼前的怪物轰去,我的动作及其迅速,几个跨步就到了他面前,我相信我的力度他是肯定不敢硬接的,但是结果却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眼前的凶手出手速度比我还要快,他也迅速击出一拳,与我击出的拳头碰撞到一起,我感觉仿佛有一辆载着十吨沙子的大卡车,以一百二十迈的速度撞到了我身上,我的身体如同离弦的箭以更快的速度向后飞去。 “砰”一声,我的身体撞到了后面坚硬的墙上,我的喉头一甜,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我压住往上翻涌的血气,将气息调整了一下,堪堪站起身来。 但是还没等我站稳身体,那个幽灵一般的怪物,身形如同鬼魅,迅速向我逼近。我的心中顿时大急,刚才我的全力一击没有对他造成任何伤害,反而被他伤的我气血翻涌,我知道不能硬抗,这个怪物是真正的怪物! 眼瞅着他向我逼来,我迅速向左边撤出几米,拉开距离,这个怪物速度比我要快,距离越来越近,眼看就无路可退了,我扎稳马步,应对他全力一击。 他的拳看不出来是什么套路,但是他的每一拳力量都大的惊人,刚烈无比,几乎是没有什么招式,用的都是蛮力,但是他的力量比我大太多了,俗话说一力降十会,我的所有技巧在他面前都无济于事。 我扎住马步的一瞬间,他的那一拳已经向我脸面逼近了,我用太极拳中的黏字诀,伸手用手掌黏住他的拳头,接着我的脸向旁边一低,用手掌带动他的拳头,用尽全部力量将他的那一拳稍微改变了一点方向。 最终他的一拳没有打中我,而是擦着我的脸向旁边的墙面轰去。 第二十八章神秘斗篷人 这一拳威势惊人,他的拳头被我用尽全力,向旁边带偏了一点,擦着我的脸,拳头“砰”一声巨响,深深嵌入了墙面里面,而我趁这个空隙,迅速远离这个怪物。 我一个驴打滚,离开了他十米左右,我的脸颊传来一阵剧痛,丝丝鲜血开始渗出,刚才怪物那一拳虽然没有结实的打中我,但是拳风如同锋利的刀子,在我的脸上划出一道口子,此时鲜血开始流出。 我顾不上擦脸上的血,因为那个怪物已经将拳头从墙里面拔了出来,他用毫无生机的眼洞盯着我,我也死死盯着他,不敢有丝毫的松懈,我脸上的鲜血仿佛刺激了他的兽性,他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唇,狂躁的向我冲了过来。 经过这两次的交手,我彻底摸清了这个怪物的实力,我的心中叫苦不已,他是我生平所见,最为强劲的对手,现在的我是无论如何也打不过他的,假如我师父在的话,应该可以打的赢他,因为我小时候见过我师父的一掌可以隔着外在而伤内里,将一棵树的内里打成粉末状,而我现在的功力是无法达到他那个境界的。 而此时,别说打了,就是跑都不可能跑的掉,张天佑的楼层在十楼,我是不敢从窗户跳下去的,从十楼跳下去无异于自杀,从门口跑的话,我开门的空档,这个怪物可以打我十拳,而我连他一拳都招架不下,更别说十拳了,所以现在我的处境是及其危险的,随时有毙命的可能。 说时迟,这个怪物像我冲来的速度却是极其迅速,时间只有短短的不到一秒钟,在他奔到我面前的空档,他的拳头已经快击到了我的胸腔,我急忙用手掌硬抗住他的拳头,挡在他拳头与我胸腔之间,然而他的拳头加上身体冲过来的冲力全部打到了我身上,这次的力度比第一拳还要大上许多,击在我身上发出一阵巨响,紧接着我的手掌和胸膛传来一阵剧痛,身体不受控制的飞了出去。 我的身体被抛出去几米远,跨过沙发,落在了坚硬的地砖上,一阵令人窒息的疼痛袭击了我的大脑,让我无法思考任何事情,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胸膛上的疼痛上。 接着那个怪物没有丝毫停歇,一个飞跃,身形飘忽鬼魅,速度极快的向我奔来,看样子是非杀死我不可。 我努力控制身体,想站起身来逃跑,但是身体仿佛被打上了麻醉剂,丝毫动弹不得,一阵无力感遍布全身,转瞬间,那怪物就冲到了我面前,他身上带起的腥风盘旋在我的鼻尖,让闻到了一股令人作呕的臭气,这个怪物身上有一股死人的臭气,让我心惊胆战。 此时却没留给我太多时间思考,因为这个怪物的拳头又击向了我的胸膛。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狞笑,拳头带着一阵风呼啸而来,威势之大让我胆战心惊。而我却无法动弹丝毫。 突然,诡异的一幕发生了,他的击出的右手保持了握成的拳头状,却齐根从手腕处断裂开来,抛向空中。只听见怪物的嘴中发出一阵尖锐的痛苦撕裂声,震的我耳膜隐隐作痛,让我忍不住想捂住耳朵。 紧跟着我感觉周围的温度一下子降了下来,让我打了个冷颤,我努力转动脑袋,看了一下四周,发现在怪物不远处站着一个奇怪的人,整个身子包裹在一个宽大的连体斗篷里面,斗篷将头也盖住了,只能看到露出的一双明亮眼睛,从他的身形上看是一个男人,身高一米八左右,身形很是帅气,他的手中拿着一柄大约二指宽的银白长剑,更是给他整个身形增添了几分飘逸。 他露出的手的皮肤很白,是那种带一丝苍白的皮肤,我看着他,感觉他身上的气息很熟悉,似乎在哪里碰到过,这种气息很特别,带有一丝危险,而且还有一种冰冷。 突然脑海一闪,我记起来了,我在找黄基良的老屋时,在门前面,就是这种熟悉的感觉,当时我感受到了一丝危险和周围温度的下降,并且清晰的听见了他在屋中的脚步声,虽然没找到人,但是这种感觉不会错,当时在黄基良老屋的人就是眼前的这个神秘人。 而眼前的情形,这个神秘斗篷人用手中的银白长剑砍掉了那个怪物的手掌,救了我一命。 这个房间里,充斥着这个怪物因为断手发出的痛苦尖叫,这个怪物虽然叫的很凶,却没有冲上来反击神秘斗篷人,只是用空洞的眼神看着他,似乎很忌惮这个神秘斗篷人。而这个神秘人也没有再动手,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而我的身体虽然好了很多,但是转动一下脑袋就已经让我筋疲力尽了,现在的我,只能老老实实的躺着不动,就这样在这个房间里,我们三个都如同三尊动作不一的雕塑,呆在原地。 我的心中很是纳闷,这个神秘斗篷人的实力比这个怪物强大很多,为什么他只出了一击,却没有将这个怪物杀死?难道是想留活口? 想到这,我深呼一口气,努力挣扎着,将脑袋低下来看了一眼胸膛,不看还好,一看之下,我忍不住冷吸一口冷气,我上半身的衣服被这个怪物的一拳打的破烂不堪,露出上半身的肉,裸露的胸膛上有一个红色的印记,显然是被这个怪物一拳打出来的,轻轻的动一下上半身,顿时有一种剧痛传来,仿佛胸腔中的肋骨已经被震裂了。 我突然记起张天佑说的事情来,他将那个神秘组织的调查信息都放到那个笔记本电脑里了,当时张天佑拿着电脑,却被这个怪物一击爆头而亡,电脑也掉在了地上,我忍着无力感,将脑袋转向了张天佑身亡的地方,我看到了张天佑的尸体趴在地上,从脑袋的缺口处流出了大量的血水,在地砖上厚厚的积成一滩,有些凝固了。在他的身体中间部位,那个笔记本电脑安静的躺在地上,张天佑的手还紧紧抓着它,看到这,我的心如同刀绞一般,很是难受。 杀人凶手是眼前的怪物,而我却无法替他报仇,虽然他现在断了一只手,而我却躺在地上无法动弹,我的内心又愧疚又自责,同时也对这个怪物充满了憎恨。 我想起了这个神秘斗篷人,他的实力很是厉害,他能为张天佑报仇,为我的良心买单,我想让他将这个怪物杀死,想到这,我急忙对着他道:“感谢你救了我,但是我有一个小的要求,请你帮我将这个怪物杀死,你有什么要求,只要我能做到,我都答应你。” 眼前的神秘斗篷人听到我跟他这样说,眼中闪过一丝不屑,过了足有十几秒才开口道:“你一介凡人,岂能帮我完成要求。我救你一命,已是你天大的造化了,你还敢奢求我去帮你杀人?” 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种他对我的藐视,仿佛我在他的眼中只是一只飞虫,微不足道,甚至连只飞虫都不算,只能算是一粒灰尘,他从来没有将我放在眼里。 我的内心一阵失落,但是他眼中的藐视和羞辱口吻激起了我内心的那丝倔强,我反驳道:“上天尚有好生之德,这个怪物滥杀无辜,手段残忍,天神共愤,你身为正义之士,假如放任他离去,会有更多的无辜人遭受毒手,你的良心不会受到谴责吗?” 听到我说完,这个神秘斗篷人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眼中的不屑更甚,看着我说:“你只是一个武术入门级别的凡人,你能看透天道吗?你见过上天的好生之德吗?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上天又岂会将你这微不足道的凡人放在眼中。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假如我帮你杀他,我可是要承担相应的报应的,没有足够的回报,我岂会帮你冒这个险?” “那你要什么回报?”我倔强的说道。此时我忘记了身上的疼痛,心中的悲愤让我充满了力量。 “你胸前配带的那块蝴蝶玉佩,你舍得给我吗?”那个神秘斗篷人眼神里带有一丝戏谑的说道。 听他这么一说,我猛的记起胸前佩戴的玉佩,这是我离开老家时,大伯亲手交给我的玉佩,玉佩上面有只栩栩如生的蝴蝶,这也是我父母留给我的唯一东西。之前我胸前一直没有佩戴东西的习惯,所以这些日子我都忘记了有这块玉佩的存在了,听这神秘斗篷人一提醒,我才记起我佩戴着一块玉佩。 我的上半身衣服被怪物的拳风击的粉碎,这块玉佩刚好露了出来,被这个神秘斗篷人看到了。 我忍不住伸手将这块蝴蝶玉佩握在手中,思考着神秘斗篷人的要求。我不太看重外物和钱财,假如这只是一块普通的玉佩,我二话不说就会答应,用这玉佩换那个怪物的命,是值得的。但是这块蝴蝶玉佩是我父母留给我的唯一遗物,大伯临给我之时交代我,这是我父母留给我的,让我好好佩戴,不能离身。这块玉佩是父母留给我的唯一念想,假如给了这个神秘斗篷人,估计今生再也无法再见了,这肯定是我一辈子的遗憾。 第二十九章小和尚撒珠变罗汉 犹豫了一下,我说道:“对不起,这块玉佩我不能给你,这是我父母留给我的唯一物件,我要留作念想。” 听到我拒绝,神秘斗篷人并没有生气,而是气定若闲的说道:“我不强求你,世间万物皆有定数,你不交换说明我与它没有缘,不过,即使你答应跟我换,我也无法完成我的承诺,因为我现在没有机会杀死这个怪物了。 ”为什么?“我话音刚落。 突然从房子的窗户角落里,慢慢走出了一个人。 这是一个老妇人,身形干枯,极其矮小,看起来弱不禁风,她的脸上长满了褶子,脸色苍白,如同涂了一层白色的面粉,虽然看起来苍老瘦弱,但是她的一双眸子炯炯有神,透着无限的生机,让她整个样子显得很是不和谐。 她原先一直站在角落里,我却未发现她的存在,她的身形仿佛跟周围融合在了一起,让人难以察觉,并且我从她身上感觉不到丝毫的气息,但是这才是让我感到恐怖的地方。 “没错,你确实没机会杀死他,因为你很快就会死去!”老妇人的声音刺耳,让人很不舒服。在她说话的瞬间,她的手迅速往神秘斗篷人的身上抓去。 神秘斗篷人如临大敌,将手中的银白长剑横在身前,身形快速后退,用尽全力要避开老妇人的一击,但是老妇人的速度更快,双手更是成了一个爪状,抓向了神秘斗篷人的前胸。 神秘斗篷人躲避不及,只好用全力将银白长剑劈向老妇人,想来个两败俱伤。银白长剑锋利无比,在神秘斗篷人的舞动之下,如同一条洁白的长练,划出一道光芒飞向老妇人的脖梗处。 老妇人急忙收回抓向神秘斗篷人的手,反手抓向银白长剑,只听见“叮”一声脆响,手与长剑碰撞的瞬间,长剑发出一道耀眼的火花,紧接着“咣当”一声,长剑被老妇人的手直接抓成两半,扔到了地上。 老妇人一击得手,迅速上前,伸出钢铁一般的手,“呼啦”一声,扯掉了蒙在神秘斗篷人身上的斗篷,同时老妇人的另外一只手,凶猛的拍出一掌,击打在他的胸前,顿时神秘斗篷人也跟我一样,被拍的飞出去,掉落在远处的地砖上。 神秘斗篷人落到地上之后,猛的咳了几声,接着一大口鲜血吐了出来,脸色也变的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 斗篷人的斗篷被老妇人揭掉,我这才看清,这个藏在斗篷里的人,居然是一个和尚! 这个和尚年纪不大,也就二十出头,留着光头,不过长的却是眉清目秀,十分耐看。 他落地之后,并没有着急站起来,而是从怀中掏出一物,捏在手中。 老妇人冷哼一声,说道:“哼,没想到是个小和尚,老朽今日就送你去轮回!” 小和尚脸上并无惧色,将手中之物举到胸前,毫不示弱的说道:“老东西,倚老卖老,在这欺负我一个小辈!你那鬼仆无用,被我斩了手掌,你这老的就跳出来讨公道,还真是不要脸面!” 我这才看清,小和尚手中的东西原来是七颗珠子,黑漆漆的很不起眼。 而那老妇人看到这珠子之后,身子明显一震,眼中似乎有些忌惮,但是小和尚的话实在是太难听,老妇人忍不住回道:“你这小和尚,伶牙俐齿,一点不像出家人厚道老实,看来你是空入佛门,却无人管教,你就是个没有佛心的假和尚!” 小和尚脸色一沉,没有搭话,将手中的珠子取出三颗,往地上一抛,口中念念有词:“上天入地,吸天地之浩然正气,俱开六畜鬼道之力,嘛咪嘛咪哄!” 话音刚落,那滴溜溜的三颗珠子,顿时光芒四射,转眼之间,化为三个光头罗汉,手持刀枪棍棒,浑身金光灿灿,很是威风,三个罗汉在落地的一瞬间,飞快向老妇人奔去。 老妇人眼中的忌惮更甚,但是没有丝毫退缩,也飞速前冲,与三大罗汉战斗到了一起。 此时我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很多,我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我亲眼看到了眼前的一幕,这三尊罗汉与老妇人战斗的场景我一览无余,我明确这不是幻觉,但是这又超出了我的认知,正如张天佑说的,这打破了我心中的世界观。 现在容不得我考虑太多,老妇人与三尊罗汉的战斗非常激烈,但是我发现,三尊罗汉的实力正在减弱,而老妇人功力深厚,强劲依旧,很快就要挡不住老妇人的进攻了。 小和尚此时站着一动不动,他的脸色更加苍白了,挂满了汗水,口中还一直念念有词,不知道在说什么。 老妇人的爪子不停的抓到罗汉身上,每一次攻击击中,罗汉身上的光芒就减弱了一些,如果持续下去,这小和尚必败无疑,到时候我们俩都活不了,我的心中很是焦急,奈何实力太弱,根本插不上手。 这时小和尚猛然发出“呔”一声,又一颗珠子被扔了出去,化为一尊罗汉,加入到战斗中。 老妇人的压力大了不少,攻击也减弱了很多,但是她应付起来依然轻松,虽然无法往前进攻,但是她一人对抗四个金光闪闪的罗汉,依然不落下风,这不禁让我咋舌,这老太婆也太厉害了。 老妇人突然冷哼一声,说道:“小和尚,我猜的没错的话,你控制三尊罗汉就已经是你的极限了,现在你又强行增加了一尊,你身上的伤势很快就压制不住了,你迟早会死在我的手上,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我看你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修为,等你死了我把你做成我的鬼仆可好?哈哈!” 我听到眼前的老妇人提起“鬼仆”我的心中咯噔一下,难道这个老妇人就是神阿婆?我又仔细端详了一下她,越发觉得她就是梧桐村的神阿婆,以前听梧桐村的人说她手下的鬼仆很恐怖,没想到这神阿婆更加厉害! 我觉得神阿婆说的是对的,小和尚已经到了极限了,他脸色白的吓人,如同一个纸人,随时会被风刮倒。但是他不能死,假如他顶不住神阿婆的攻击,那我们俩今天都会死在这里。 “小和尚,我怎么能帮你?”我大声喊道,此时我不能什么都不干,即使有一丝希望,我也要跟这老太婆斗一斗。 小和尚很艰难的扭头看了我一眼,他的嘴中仍然念念有词,他用眼神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他自己的身子,我猜测到:“你身上有东西,需要我拿出来?” 小和尚不说话,点了点头。 我急忙挣扎着身子,走向小和尚。 不远处的神阿婆急了,手上的攻击变的更加凌厉,四大罗汉被她的威势一震,都向后退了一步,小和尚知道此时绝不能退缩,猛的吐出一口鲜血,四大罗汉金光猛的变盛,威势也大了很多,将神阿婆压迫的一个踉跄,其中一尊罗汉一棍打到了神阿婆的后背上,发出巨大的一声“砰”,而神阿婆那弱小的身体,却如同毫无感觉,只是脸色变的更加苍白,眼神也变的犀利起来。 只听见神阿婆恨恨的说道:“小辈,我今日一定将你们粉身碎骨!” 听到神阿婆这句话,我心底升起一丝凉意,手上的动作却更加迅速,在小和尚身上摸了半天,最后摸出一张黄色的符纸来,我对小和尚说道:“是它吗?” 小和尚点点头,还是不说话。我的心中无比焦急,让我拿出来一张符纸,我又不会用,我连忙问:“这个怎么用?” 小和尚憋了半天,最后从嘴里挤出俩字:“烧了!” “烧?”我摸遍了身子,没有明火,怎么办?我突然记起,厨房里有煤气,可以用它来烧。我拿着符纸走向厨房。 远处的神阿婆,脸色露出一丝焦急,她突然喊道:“阿毛,不能让他烧符纸,阻止他。” 我突然想起来神阿婆的鬼仆阿毛,他躺在远处的地上,没有动静,我都将他忘记了。 这时,我突然发现,这个阿毛动了,在他站起来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让我惊骇的是,他断掉的手掌,已经重新完好了。 怪不得这段时间他一直未动,原来是修复自己的手掌了,这是什么鬼东西?还能将断掉的手掌在短时间内修复完好? 摇摇晃晃的阿毛,向我奔了过来,我的内心闪过一丝绝望,这鬼仆的力量我见识过,他的一击就能将我拍出去,现在的我绝对在他手上活不过一拳。 怎么办?我离厨房还有一段距离,后面鬼仆已经飞速的向我奔来,不等我跑到厨房就会被这鬼仆追上,到时候符纸烧不了,我们都会死在这个地方,想到这我的后背渗出汗水来。 现在的我什么都不想,只想着加快脚步,幸亏我一直在练习武术,我的身体机能比一般人好很多,要不然受了这么重的伤,一般人根本无法站立,更别提跑了。 后面的阿毛,很快就要追上我了,我浑身的汗毛都开始竖立起来。 第三十章小和尚败,生死一线 就在鬼仆阿毛快要追上我的时候,不远处的小和尚突然发出一声长啸,他的神情变的有些狂傲,周身发出淡淡的金光,他也停止了念咒,只听见他狂傲说道:“我师父曾经说过,我是六祖惠能大师传法之后,最具慧根和佛心的弟子,潜力无穷,假以时日,我就能达到身心开悟,坐地飞仙,只差机缘,现在我就要试试自己的潜力!“说完,小和尚猛的吐出两口鲜血,向鬼仆阿毛扔出一颗珠子。 珠子向阿毛疾驰而来,还没到跟前,兀的,珠子已经化成了一尊金光璀璨的罗汉,罗汉手中一柄长枪,舞了一个枪花,猛的扎向了阿毛。 阿毛感受到罗汉身上的威势,没有再追赶我,躲避罗汉的一击,而我趁着这个空档,跑到煤气灶旁,扭动开关,“啪啪“几次尝试之后,终于将煤气打着了,我手发抖着,将符纸放到火上点着了。 看着符纸在我手中化为灰烬,没有我想象中的金光大盛,降下天兵天将,甚至就跟普通纸一样,没有任何作用!难道用煤气火烧不管用?怎么办?这种结果是我始料未及的,而小和尚此时控制着五尊罗汉,根本无暇再顾及我。 我顿时失了神,但是不能坐以待毙,我咬咬牙,加入到阿毛和罗汉的战斗中,现在只能硬着头皮先把阿毛解救掉,这尊罗汉就可以加入到神阿婆的战斗中了。 阿毛不是这尊罗汉的对手,在罗汉长枪的攻击之下,阿毛身上已经有多处受伤,我躲在罗汉身后,时不时的偷袭一下,没多久,阿毛就被罗汉一枪击中胸部,倒地不动了。 顿时,我心中松了口气,现在就全力对付神阿婆了。 第五尊罗汉也加入到战斗中,神阿婆的脸上闪过一丝狠色,怒道:“小辈,这是你们逼我的!“ 第五尊罗汉的加入让神阿婆很是羞怒,听他们之间简单的对话,神阿婆的修为和辈分都要在小和尚之上,但是小和尚凭借那几颗珠子,硬生生扛住了神阿婆的攻击,而刚才她原以为小和尚控制三尊罗汉已是极限,没想到在她的压迫之下,小和尚硬生生多招出两尊,原本神阿婆一直无法从四尊罗汉手中腾出手来击杀我们,现在又多了一尊,此时她更是无法靠近小和尚的身体,这让她感觉自己受到了屈辱。 神阿婆发了狠话之后,将手掌迅速拍向了五尊罗汉,五尊罗汉被手掌的掌风拍到,都停了一秒,而神阿婆借助这一掌的反向力向后一跃,与罗汉拉开了一段距离。紧接着她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将里面的东西一饮而尽,顿时她的手掌就缠绕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黑气,她握了握双拳,阴恻恻的说道:“你们都要死在这里!“ 她散发出来的阴森感觉让我的内心咯噔一下,她的气场让我感觉如同被一头凶猛的野兽盯住了一样,浑身一动不能动,傻愣愣的站在原地。 好在那五尊罗汉并不受影响,依然动作迅速的冲向神阿婆。神阿婆的脸色泛起一丝红润,刚才战斗消耗的力气仿佛一下子就补充了回来,她伸手拍出一掌,将第一尊冲到跟前的罗汉拍了出去,刚才还异常凶猛的罗汉,此时却被一下子拍的飞了出去,还没落地,就在半空中重新化为了原来那颗黑漆漆的珠子,珠子浑身布满了裂痕,滚到了地上。 神阿婆喝下那瓷瓶里面的东西之后,力气大的惊人,这尊罗汉被她一掌就打回了原形,现在就仅剩下四尊罗汉,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我扭头看了一眼小和尚,却骇然发现小和尚的嘴里、鼻孔、眼角处正在流出丝丝血液,他现在肯定不好受,但他一直在苦苦支撑,依然不停的控制剩余的四尊罗汉战斗,我忍不住喊道:“小和尚!你没事吧?“ 喊完之后,我才觉得我喊这句话有点多余,都这样了,能没有事吗? 小和尚看了我一眼,他的眼睛通红,布满血丝,看起来神情很是骇人,他张大嘴巴,喘着粗气说道:“快逃!” 此时神阿婆异常凶残,手掌上一直萦绕着一丝黑气,她的手打到罗汉身上,黑气就会侵入进去,使得罗汉身上的金光变弱,罗汉的战斗力也随之变弱。 接着又有一尊罗汉被打飞化为了珠子,小和尚身体一震,仿佛受到了很大的伤害,他的气息变的很弱,他瞪着我用尽力气喊道:“你快逃!我撑不住了!” 小和尚喊完之后,身体终于无法支撑,碰的一声,单膝跪在了地上,被他控制的四尊罗汉俱都自动化为珠子,滚落到地上。 我站在原地没有动,盯着神阿婆的一举一动,小和尚生死未卜,我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带着他一起逃跑。 剩余四尊罗汉化为黑色珠子之后,神阿婆没有了任何阻力,她反而没有着急杀我们,仿佛根本不担心我们能逃跑,而是到了鬼仆身旁,给那鬼仆喂了药,我的心中有些惊讶,难道鬼仆伤成这样,还能被救活? 我趁着神阿婆给鬼仆喂药的空隙,跑到小和尚身边,将他抱起,飞快的向门外跑去。 小和尚的身体很轻,我抱着他并不费多少力气,门口离着我只有十几步远,只要离开这个房间,我们就还有一丝逃跑的希望。 在我抱起小和尚的瞬间,神阿婆就发现了,她干瘪的脸上挂着一丝戏谑的表情,我没有管她,用尽全身力气向着门口处飞奔,只听见后面传来神阿婆的声音:“小辈,你不要跑了,乖乖当我的鬼仆吧,婆婆我可以让你变的比阿毛更厉害!” 我没有回答,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逃出去!” 离着门口只有几步远了,我的心中一阵兴奋,再给我几秒钟,我就可以带着小和尚跑出这个房间,我们就会多一分生机。然而还没等我再跑出一步,就感觉我的身后有一股风扑过来,吹的我后脑勺一阵生疼。 我顾不得回头,用尽全力奔跑。心中却是无比焦急,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跑的再快一点! 而神阿婆身形飘忽迅捷,速度比我快出不知多少倍,不等我再跑出一步,身后那一掌就到了身上,我顿时感觉后背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传来,一股不可抗拒的大力让我连同小和尚一起摔了出去,在我摔到地上的一瞬间,我再也忍不住,猛烈的咳嗽起来,让我几乎喘不动气。 神阿婆一个跳跃,来到我们跟前,低着头阴恻恻的看着我们说道:“年轻人,你以为能跑的了吗?你一个凡人,怎么跟我斗?你在我眼中就是一个蝼蚁,只要没有小和尚,你那微不足道的道行,怎么可能会在我手中泛起浪花?” 我抬起头,盯着神阿婆,恨恨的说道:“老太婆,你们崇拜所谓的狼神,虽然能给你们增强实力,但是它能让人变成行尸走肉,也能让人凄惨的死去,这样一个滥杀无辜,草菅人命的组织 ,如果我实力够强大,我一定将你们的老巢连根拔起,让你们不能再害人! 神阿婆一愣,接着就大笑起来:“哈哈。。。就凭你?你一个将死之人,如何将我们全都杀死?我很佩服你的勇气,我一定要让你变成我的鬼仆,成为一具行尸走肉,没有思想的为我卖命!“ “你休想!我死都不会为你这种人卖命!“我怒道。 “这个小和尚背后有师门,我不能贸然留他做鬼仆,而你毫无根基,我便毫无顾忌。假如你运气好的话,完全可以成为我的第二个鬼仆,而你一旦成为我的鬼仆,你便可以变成另外一种形式,永久的存活,这样多好,哈哈。。。“神阿婆很嚣张的笑着。 “我可以做你的鬼仆,但是我有个条件!“我盯着神阿婆说道。 “哈哈,你居然跟我谈条件?!你觉得你有资格吗?”神阿婆依然在笑。 “你想让我成为你的鬼仆,必须要保证我的存活才行,我说的没错吧?”我说道。 神阿婆打量了我一下,说道:“没错,你说的对。” “我控制不了自己生,难道我还控制不了自己的死吗?”我继续说道。 “哈哈,说说你的条件!”神阿婆随口说道。 “让小和尚离开!我便心甘情愿的当你的鬼仆!”我郑重的说道。 “不好意思,我不能答应你!忘了告诉你了,在我面前,我让你活你就活,我不让你死,你便死不了,哈哈!”神阿婆神情突然又变的张狂起来,话音刚落,她瞬间到了小和尚跟前,举起手掌,就要劈下去。 我的心头一震,想不到神阿婆是一个杀伐如此果断之人,丝毫不留半点余地,为了不留后患,她铁了心要杀小和尚,她便没有丝毫的犹豫。 而在神阿婆举起手掌的一瞬间,我下了一个决定,我要用自己的身体挡住神阿婆的一击,想到这,我心一横,用尽全身力气,将身子挡在了小和尚的跟前,神阿婆的手掌带着必杀的决心拍了下去,即使她反应过来是我用身体挡住了这一击,她依然没有丝毫犹豫!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