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变身复仇少年》 死翘翘了 “许都灵,有什么交代?”杀手头目冷冷地看着他,眼里没有多余的神情。 一个十七八岁的清秀少年,此刻捂着受了枪伤的小腹,背靠在跨江大桥的护栏上,白衬衣已被染红了一片,鲜血透过手指缝不停的滴落下来。 少年吃力地抬起了头,怒目而视,一只手紧捏着拳头咯咯作响,指甲陷入了已肉里渗出了鲜血,他干裂泛白的嘴唇动了动:“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杀手头目面不该色,缓缓地说道:“没有为什么,受于别人的顾拖,拿钱办事。” “到底谁指示的你们!?” “抱歉,无可奉告” “你若要真想知道……就去问阎王吧。”说罢杀手头目熟练举起了手里的消音手枪,瞄准了他的胸口,准备送这个少年最后一程。 许都灵没想到临死都不知道背后的凶手是谁,他感到有些可悲,露出一丝苦涩的微笑,仿佛是对人世间的最后一点留恋。 没等枪声响起,他迅速转身爬上了护栏,没有一丝犹豫和恐惧,便跳了下去。 “咚!”一声重物坠落撞击水面沉闷响声传了开来。 杀手几人见状急忙赶到护栏边,往下张望,此刻已不见了少年的踪影。漆黑的夜空下,只能看见几十米下江水表面一阵又一阵的水波,荡荡幽幽地向四周传开。 “老大,要下去追吗”一个杀手小喽喽看了看桥下的江面,又转头恭敬地看着杀手头目。 “已经死了” 杀手头目看着平静的水面,摇了摇头,摆手又做了一个撤的手势。 喽喽几人听见了老大的吩咐,随后便跟着杀手头目撤离了现场,而地上只留下一滩还未凝结的鲜血。 大江水流很湍急,最中心处水深有四五十米深,河水冰凉透骨。这个时候江面没有一艘渔船,四周也是一片寂静,仿佛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在大江的下游,透过大桥上微弱的灯光,依稀可以看见一个穿着裙子的少女,慢慢走向河边,在江岸边犹豫一小会儿,然后径直的跳了下去。 这是2015年11月份冬季的一个夜晚,这天晚上气温只有四五摄氏度,寒冷刺骨的风吹得呜呜着响,朦胧的霓虹灯依然像往日一般闪烁着。 第二天的早上 “现在临时播报一条新闻,我市于昨晚发生了一起特大的蓄意谋杀事件,我市知名的房地产企业大亨许恩威一家昨晚被残忍杀害,一家四口,其中三人已确认死亡,一人失踪。警方目前已封锁了犯罪现场,该案件已涉立特案组进行调查……” 此时一位浑身湿漉漉的少女,正站在广场楼硕大的楼体屏下,抬着头,眼神空洞地望着上面播报的新闻,湿漉漉的碎花连衣裙也几乎和身体沾粘在了一起。 漂亮少女的模样约18岁左右,168的个子,虽小巧玲珑的身材,发育的却不错,硕挺的胸部撑起鼓鼓的,以及纤细的小蜂腰下**的小翘臀无一不是让男人流鼻血的特征。 然而此刻的她却脸色阴冷,长长的睫毛下,眼神空洞,脸色苍白,似乎遭遇了很不幸的事,以至于心理遭到了很大的打击。 许都灵顺了顺额头前湿漉漉的头发,离开了广场中央的楼梯屏,转身徒步离开了广场,向不远处的派出所走去。 是的,许都灵没有死,只是他变成了一个女孩。 他到现在也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照常理来说自己确实死了,受了致命抢伤,又从大桥上跳去了江里,而且也应该沉入了大江底, 但奇怪的事,今天的清晨他醒了过来,发现自己正躺在大江下游的浅滩边,而身体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年轻的女孩! 他以为是梦,猛掐了掐丰润白哲的手臂,传来了一阵阵炙热的疼痛,又使劲拉了拉散披在肩头的秀发,又一阵头皮痛麻的感觉传来,此时她清醒的意识到,这并不是个梦。 许都灵,是许恩威的儿子,也是他家里的长子,今年刚满18岁的他高中也刚毕业。178左右的个子,不高不矮,长得也有几分俊秀,端正分明的五官,身材瘦瘦的。由于运动的原因,肌肉也还结实,整个人看上去也是特别精神的一个小青年。 在学校的高中三年里,也没干过什么坏事儿,不爱打架斗殴,也没干什么好事儿。平时则成天坐在教室的后排看看小说,偶尔把玩下前排女生的头发。捣蛋时在女生背包放个癞蛤蟆啥的,或者偷偷看点a片。积极时或者和几个好哥们去踢踢球,认真听那么一两节课。学习上却见不得有多么好,每学期偶尔托托班级的后退。 这就是他前世生命最后的一段时光,看起来是多么平淡无奇。 许都灵在高中还有两个挚友,一个是他的女友,张小艾,另一个是他最好的哥们,郑涛。 对于郑涛,两人打小就玩在了一起,他看的比什么都重要,有一次给郑涛惹上了一个校园扛把子,为了替他出气,趁不注意,一砖头打残了一个学校里的那个扛把子,之后陪了不少钱,虽然对他来说不是事儿,但他记得那是第一次打架,是为了他。 对于张小艾,他更是对不离不弃,有次张小艾来突然来了例假,脸色很不好,许都灵不由分说背着她从教学楼10楼爬了下去,到楼下时他已累的气喘吁吁,没有歇着,又背着她径直跑去了医务室。 许家威是h市有名的房地产大亨,白手起家的许父在整个H市内都很有名气。生意做的好,人品也不错,开发的房地产商品房在整个H市内算的上是最良心的,因此许家在整个h市房产销售份额中也占了不少比例。而今年许家买下了打算买下一块市中心黄金地皮开发公共娱乐设施,但没有正式签下合同家里便遭到了变故。 就在昨天傍晚,许都灵一家正围在餐桌上吃着晚餐,浅白的灯光下几人围坐在餐桌前有说有笑。 “叮叮叮!”一阵急促的门铃响了起来,有些疑惑的许父从饭桌起来去开门,按理来说这么晚了不会有人来打扰了。 “啾啾啾”三声消音的枪声响起,一位蒙着面的男人二话不说向许父开了三枪,许都当场便站不住了脚,腿一软便地倒在门口,鲜血马上从胸口流了出来,不觉人世。 杀手进来后又一枪打死了许小妹,鲜血顿时撒在了许母和他的脸上,许母反应过来不顾一切一把将许都灵推开让他逃,然后自己用身体暂时挡住了杀手。 “快跑!小灵——” 许都灵逃了出来,许母被杀害倒下后,杀手们又追了上来,在临近跨江大桥时赶上了他,没等他反应过来,杀手头目便一枪打在了他的小腹上。 只记得他已无处可逃,便从跨江大桥下跳了下去,清楚感受地摔下去的那一刻,高速猛烈的撞击水面直接让他晕死了过去,然后应该是沉入了大江底,小腹又受了严重的抢伤,已没有活下来的可能。 “身份信息”一名派出所工作人员有些奇怪的眼神看着面前浑身湿透的少女。 “许都灵,……女,18岁,h市当地居民” 派出所工作人员翻着他那本厚厚的资料查找着,不一会儿功夫,他便抬起了头。 “好的”,“我们会尽快联系你家人”派出所工作人员合上了一本写的密密麻麻文件。 许都灵有些吃惊,没想道这世界会有一个和自己同名同姓的女孩,还在一个市生活。不过目前她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在意这些了。 “电话是多少?” 许都灵听了愣了一下,摇了摇头,他的手机早就随着自己沉入了江底。 “这…你要不先在这儿等会儿吧”派出所工作人员有些无奈,现在这年代谁身上还没一个电话。 “我刚才已经联系过你的父母,一会儿便到”他有补充道。 许都灵点了点头,犹豫了下下开了口:“有厕所吗” 公作人员伸着脖子用头往一个方向示意了下。 “谢了” 工作人员看着少女离去那美丽的背影,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许都灵来到厕所,看到的镜子中陌生的自己,是一个陌生的女孩,一头湿漉漉的秀发随意的散披在肩上,鹅蛋脸儿,白泽的皮肤有些苍白,大大的眼睛,空洞麻木的眼神,小樱桃嘴唇略微泛白。 少女现在镜子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愣了一小会儿,突然小嘴仰起了一个弧度。 “哼哼哼~……”许都灵发出了阵阵苦笑,仿佛是对目前遭遇的一种宣泄。紧接着苦笑又渐渐变成了哭声。 “呜呜呜……”泪水肆意地在眼睛里流了出来,划过那一张美丽的脸蛋儿。不知哭了有多久,她停止了哭泣,瘫做在地上抱着双膝,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发呆。 “滴答……滴答” 周围很安静,只有未关紧的水龙头在不停地滴着水。 从昨天家门不幸的事到今天意外变成女人这件事儿,已突破了她心里的最大防线,曾经那个坚毅的少年已不复存在。目前的状况对于许都灵来说对她的打击实在太大,虽然身前的他曾经是个乐观开朗幽默风趣的少年,但如今的遭遇是她完全没有办法去接受的。 “为什么要杀害我的家人,为什么!到底是谁在密谋指示?”一连串的疑问在她的脑中围绕着。 “爸妈,小妹,我一定会把他找出来的!一定会为你们报仇,一定会的!”少女咬牙切齿地说道,小手情不自禁握紧了,柔美的小脸上依然挂着未干的泪水。 穷人也要生气 坐落于H市边缘,远离市中心的地方,这是一座四层的小楼,瓷砖外墙,钢铁架子上有法医鉴定中心六个大字,每个字都是灯箱,不过现在也不开灯了。 一楼向左是解剖室,更衣室,冰冻室,化妆室,最右侧上楼是卫生间和医务室,二楼是案件案件解剖手续受理室。 其中一间工作室内,几名工作人员带着口罩正对着三具死者进行化验鉴定。 “老师,化验的结果出来了,死者的组织液下坠积于血管类,出现了溶血,血红蛋白外渗,刚进入了尸斑扩散期”一名年级较轻的化验员对死者进行了详细的检验,又转头对一名年长的化验员报告了下。 老化验员点了点头。 “如果是扩散期的话,那死者死亡的时间应该是10个小时左右”老化验员摸着下巴思索了下。 “小张,你现在可以把化验的结果告诉李警官了”年长的的化验员摘下了口罩和手套,对他吩咐了下,便走出了房间。 案件被发现后,H市公安局便临时组建了该案情的调查特案组,该特案组由三人组成,该公安部的二级监警的李明东担任此案件的负责组长,蒋小惠和陈君协调和处理其他事物。 李明东,身高182,身材强健,面容俊郎,毕业于H市某知名的警校,毕业后边分配到了当地公安部门,在公安任职的两年内,就破解了大大小小十余件棘手的案件,因此不久前便被提升为了二级监警。 “嗯嗯,好的,我知道了”李明东挂上了电话,又在一本文件上写写画画的记着什么。 “明东,法医那边化验的结果怎么样,”蒋小惠睁着水灵灵的眼睛看着她,眼中却露着一丝丝的爱慕之情。 “法医的结果是死者死于化验前10小时左右,而我们发现案情是上午7点”李明东说道。 “运到法医那边差不多一个小时吧,那也就是说是昨晚10点左右发生的案情,对吧”蒋小惠有些得意地说道。 李明东点了点头,又说道:“所以目前我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查找当晚10点左右,与案件发生有关的所有线索”。 “好啦我知道啦,明东,咋们先去吃午饭吧,这都十二点了,”蒋小惠有些期待的说道。 李明**然对她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你就是头猪,一天就知道吃,我不饿,要吃你先自己去”。 蒋小惠有些委屈的看着她,然后转身离开了房间,临走前又将桌子上的饭盒顺便拿了起来,准备去食堂给他盛些饭菜。 …………………………………………………… “小灵,哎哟的小祖宗诶!我可找着你了,你可把你老妈给急死了!”许母看到派出所里等待着的她,便急匆匆地跑了过去。 “你怎么浑身湿漉漉的,这死丫头大冬天的穿这么点要冻坏的!,”许母心疼地上下打量着她,又有些生气。 “哎,都怪你那醉死鬼老爸,醉了就打你出气,妈已经昨天教训过他了,实在过不下去我就和他就离婚!咋们搬出去住!,”许母转而叹了口气又愤愤地说道。 许都灵看着眼前的中年妇女,心里大致也明白了,这是她的母亲。 中年妇女年级大概四十几岁,模样很清瘦,脸色蜡黄,头发也有些发白,身穿一件花白棉衣棉裤,虽然很陈旧但却洗的干净,让人看了有一种淳朴的感觉,很舒适。此刻妇女的眼里满是怜爱的看着她。 此刻的许都灵看着面前满是慈爱的妇女,却想到了自己的母亲。 在昨晚的危机边缘,她的母亲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杀手,为她争取了一点逃命的时间。 想到这她的心又开始痛了起来,母亲用自己的生命为她换来一点希望,但她却也没逃出杀手门的魔掌,而现在又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重生变成了一个柔弱的女孩。 “现在我这副柔弱的身体到底又能干些什么呢? “母亲,我到底该怎么做?”她心里越想伤心,眼里又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都会过去的,听妈的话,咋们回家”中年妇女用满是茧巴,粗糙的手心为她拂去了眼角的泪水,心里也是一阵心疼。 “谢谢你,”许都灵抬头看着她。 “你这是说啥呢,我有你这么个漂亮宝贝女儿感激还来不及呢”。许母笑了笑,眼角的皱纹浮现了出来。 许都灵在中年妇女的陪同下离开了派出所,一出门一阵阵刺骨的寒风便吹了过来,这风确实很冷,许都灵不禁打了个哆嗦。 中年妇女看着女儿受冷打哆嗦的样子,很是心疼,心里盘算了下,便决定就在派出所门口打回的士。 这应该是她第一次打的士,以前她觉得的士嫌贵,宁愿徒步多走一段路去公交站,再去乘公交车。但是今天一样,这钱她怎么也要花。 等了好几辆车,明明看着是空车,靠近时也明显减速了,但还未真正停下来之前,车又立刻开动离开了。 过了会儿,终于有一辆的士停了下来,打量着中年妇女,微微皱了皱眉头,转到旁边的少女身上时确实眼睛一亮。 车上许母掏出了腰包里仅有的几张皱巴巴的零钱,有些不舍的递给了司机。 “师傅,到清河村三路,麻烦你了”。 的士司机不耐烦地一把接过钱后便扔在了装钱的盒子里,头都没有回一下,好似一脸不屑的样子,便开动了车。 这一切都看在了许都灵的眼里,往日里养尊处优的他是见过这种眼光的,况且被看不起的人还是她和自己的母亲,她很是愤慨,很是生气地看着前面的司机。 “对,我,妈,客,气,点!”许都灵瞪着眼睛直直的看着他,对他吼了出来,每个字都咬得特别清晰,仿佛怕他耳洞听不见一般。 “小灵…算了”中年妇女拉了拉她的衣襟,神色中几分苦恼。 司机听后先是是一愣,眼里的却是更加不屑的表情,但嘴里却随口说了句:“抱歉,我这人一向大手大脚的。” “我要你打心底里向我母亲道歉!”许都灵自然看出了司机的表情,她最痛恨的就是这种表里不一的人了,心里更是升起了一股怒火。 司机没有再回复她的话,自顾自的开着车,但眼里的那丝不屑和嘲讽一直都浮现在脸上。 在司机看来,自己拉她两人完全是看在了少女的动人姿色上才答应。他从来不屑于拉这样的穷人,毕竟生意那么好,少一两个也没多大关系。 “你聋了吗!”许都灵看着司机追问道。 司机回头看了看她,突然眼神变得凶狠起来,他开口大声说道:“我跟明你说吧,我就是看不起你们这样的穷人,怎么样?,不做拉倒吧!” “你!……”许都灵气的压根直痒痒,终于忍不住愤怒,猛的一起身,双手便向司机的脖子掐去。 “卧槽,你个臭娘们,老子正开车,你想一起死吗!”司机一把甩开了她,便快速停下了车。 “老子不拉你们了,滚下去!”司机对她两大吼道。 “我很稀罕你拉吗!你算个什么东西!母亲走,咋们下车!”许都灵气冲冲地拉着她下了车。 司机从车窗里扔出了许母刚才给他的那几张皱巴巴的零钱,一开动引擎便跑了没影了。 许母蹲下身去捡散落的在地上的零钱,许都灵也蹲下身帮她捡。 许母抬头看了看她,脸色竟有些愧疚,她缓了缓艰难地说道:“小灵,老妈无能,让你受委屈了。哎,你那死鬼老爸也……” 许都灵没有说什么,她只是摇了摇头,然后抱住了她的母亲。她并不后悔刚才的举措,如果刚才不做点什么她心里反而会更加难受。 但目前确确实实,她身上什么都没有了,她已不在是曾经那个不愁吃不愁穿的小少爷,那个不用考虑未来怎样的富豪公子。 现在的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一个贫困家庭的女儿。 母女两人收拾好后,便徒步向最近的一个公交站走去,虽然路上寒风刺骨,两人紧紧依偎在一起,可许都灵心里却有那么一阵暖暖的感觉,在她冰冷寒疾的心上融化。 等了一会儿,一辆公共汽车便来到了站台前,停了下来。等车的人群见一开门便往上面挤,母女两人跟在后面上了车。一路上公交车却抖得厉害,并不像柏油马路那般平坦,一会一个大坑一会儿又一个土包,整个车上的人都自觉地把稳了,生怕突然摔一大跟斗,惹得众人笑话。 这时的车上的人却显得礼貌的多了,没有那种嫌弃人的眼色。母女两人上车后,发现车上只有一个位置了,许都灵扶着许母让她坐下,自己则站在一旁。 “妹…子,不介意的话…可以坐我的位置”一位带着眼镜的小青年站了起来,走到了过道上,有些腼腆得对她说道。 醉鬼的老爹 “没事儿,你坐你的”许都灵淡淡地瞥了一眼戴眼镜的小青年,虽然脸上很冷淡,心里却在笑。 “这……”眼睛小青年又看了看她,竟然有些脸红起来,在那儿有些不知所措,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丫头,人家也是一片好意,再说离家还远着呢,你就坐吧”许母看了看站在过道上这个热心的小伙子。 眼睛小青年似乎也很赞同许母的说法,脸上又浮现一丝欣喜的表情,也点了点头。 “那好吧,谢谢了”许都灵莞尔一笑,感觉再回绝就显得有些矫情了。 眼睛小青年摸了摸头憨笑着。车一路行驶着,没过几个站眼睛小青年便下了车。 北方的傍晚,当晚霞褪去之后,天空就变成了银灰色,乳白的炊烟和灰色交融在一起,像是一层薄薄的玻璃纸,使它们变得若隐若现,飘飘荡荡。 公交车终于在一个叫清河路的站台停了下来,许都灵跟着许母往家的方向走去,心里却想象着许父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许父,许正华,80年代考上了地方事业单位,拿到了供销社这个香喷喷的铁饭碗,全村人都羡慕的不得了,各种巴结和拍马屁,就连八杆子打不着的外房亲戚也来套热乎。 05年,供销社开始放开农药化肥的独家经营权以后,此后业绩开始越来越差,10年供销社倒闭,单位还欠下了一屁股债。 而此时的刚过不惑之年的许父也从铁饭碗变成了无业游民,面对这样的反差和村里人眼光的变化,许父开始低迷,整日借酒消愁,不爽的时候就打女儿或老婆出气。 而此时整个家庭的重担就落到了这个身体薄弱的中年妇女身上,许母白天在市中心一家服装厂打工,晚上在家里缝缝补补,给村里里做小工补贴家用。 两人站在小巷一个小院的脱漆木门前停了下来,许母用钥匙打开了门锁,许都灵犹豫了下,才跟着进去。 小院里很杂乱,中间有一副石凳石桌,石桌上此刻正趴着一个男人,好像在睡觉,还打起了呼噜,手里却还握着一瓶酒。 “你爸他正在酒劲上,别惊醒了他,脑子糊涂”许母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许母拉着她的手悄悄路过这个睡觉的男人,往卧室的方向走去,生怕惊醒了他。 许都灵也大概明白了,这个就是逼着她跳江的爸了吧,心里不禁一阵唏嘘,心想有这个这么个样的爸还真的够倒霉。 “乒嘭~”一声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许都灵心里想着事,没看脚下,一脚碰倒了桌前的一个酒瓶。 这一声响起后,两人面面相觑,只见许父闻声慢悠悠地便醒了过来。 许都灵此刻才看清了男人的模样,方子脸,浓眉大眼,身材也挺魁梧,而此刻的许父却满脸胡渣,头发也好似几个月没理过一般,喘出来的气都带着一股酒臭味,使她不得不揉了揉鼻子。 “哼!孽障,竟然还知道回来!”男人一手将手里酒瓶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发出了嘭的一声清脆的声响,酒瓶玻璃片顿时向四周溅开,酒水也撒了一地,本来就脏乱的地面此刻看起来更加狼狈不堪。 两人都被他这突然一举动惊了一跳,许母的眼神着开始焦急了起来,很是为女儿担忧,想过去替她说说好话,但又怕说错话反而让他更加愤怒。 许都灵很反感面前的这个父亲,为了逃避某些现实,整日喝得个烂醉,无缘无语打骂妻儿,甚至连他女儿的性命都不顾,这让她有些愤慨。 “怎么,看我不爽?翅膀硬了怎么的?”许父向地上吐了口唾沫,又一副心高气傲的样子看着她,似乎暗示别人他就是天王老子。 许都灵看了他好一会儿,才用戏谑的口气对着他说道:“我想你体重应该很轻吧?” “你什么意思?有屁快放!”许父听出了她话里有话,转过头来盘问她,心想以前她从来都是挨打不吭声的,今天怎么说话又阴阳怪气,心里一阵嘀咕。 “因为……你没心没肺没良心,还不要脸!你连女儿的性命都不顾,还算个什么父亲,你干脆也陪她死了得了”许都灵终于对着他骂了出来。 “好你个……”许父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脸色一沉,竟生了一口闷气,心里很是不爽,便更想拿人出气,顺起桌下的酒瓶便向她扔了过来。 许父有些醉意,看人都有重影所以没扔着,便又顺起一个酒瓶站起来要冲过来打她。 “许正华,你再敢打女儿我就跟你离婚!”许母带着哭腔挡住了他。 “小灵,去隔壁孙二嫂家过夜,今晚可千万别回来了~”许母转头焦急地看了看她,生怕这个男人冲了上去。 许都灵心里也是恨的牙根痒痒的,要是以前强壮的身体,估计已经冲过去揍他一顿了,但是现在的她又如何能行,握着那无力的小软拳她无奈地叹了口气,便走出小院,去了隔壁孙二嫂家。 孙二嫂是个和蔼可亲的人,常年居住在隔壁,也很清楚她家里的状况,见许都灵来到门前,自然也是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毕竟这也不是头一回了。 “小灵,快进来吧,别站在门口了,外面凉小心冻着,”孙二嫂向她呼唤着。 许都灵听见了声音这才进了屋,外面的天气很冷,进屋后瞬间就感觉温度升高了许多,身上也不打颤了。 孙二嫂的家里也是很朴素,没有什么多余的家具,客厅里有一张半旧的浅白色沙发,上面有几个抱枕,有一台大头电视机正放着电视连续剧,边上还有几个柜子,墙壁有些泛黄,看样子是没有经常打理。 许二嫂是一个人居住,她的丈夫在外市工作常年不回家,回来也是过年偶尔回来看看,因此家里也没再添什么其他的家具的装饰。 “我说小灵啊……有句话不知道二嫂当讲不当讲……我是你爸妈的老邻居了,你爸什么情况我也是看得明明白白,你还小,以后得路还长着,别跟他斗气,实在不值得,实在相处不了就来二嫂家住,二嫂包你吃住”。 “不麻烦您了,二嫂,我会自己处理好的”许都灵谢了她的好意,心里却也琢磨这件事,为这事犯难。 深夜许都灵躺在床上的睁着大大的眼睛,完全没有任何睡意,她一闭眼就会想到死去的家人,心头就如同刀割一般痛。 然而此刻她却也不得不思考现在的麻烦,那个无赖般的爸,现在应该怎么继续生活下去。 “这个家肯定是不能回了,那我应该去哪儿?我已经家破人亡,无亲无故了,呵呵,真是个可怜的人”她想着这不禁一阵苦笑。 突然一个熟悉的名字浮现在了她的脑海中,她的小巧的嘴唇微微张起,念出了一个的人名字:“郑涛……” 郑涛的老爹,郑万源,也是H市名声响当当的人物,投资理财的天才高手,不光在房产还是餐饮都做的风声水起,郑氏集团也因此而壮大起来,而他的本事也并非这些,在交际圈也是非常有话语权,H市的司法机关和监察机关都有他的熟人,在黑道上也是有相当多的人对他信服。 而郑涛是他希望培育起来能接手自己事业的人,因此也对他寄予相当高的厚望。 “难道我已经软弱到这个地步了吗,但是我现在这个样子……哎”她揉卷着一缕肩上的轻柔秀发,样子有些发呆,望着窗外苍凉的夜色,神色中有几分苦恼。 但细想目前她没有其他办法了,而且郑涛的这个父亲人脉和资源都很广,说不定能帮她找到杀害他家人线索。 ………………………………………………………… 李氏集团大楼,这是一栋三十来层的大楼,从全玻璃的临街墙可以将整个H市一览无余,地面上的汽车和行人在此刻看来犹如一只只甲壳虫和蚂蚁。 一间充满现代华丽气息的房间内,明亮的光线照了进来,使整个房间显得朝气蓬勃。 房间内一张办公大桌的黑皮大椅坐着一个神采焕发的中年人,约50岁左右,梳着背油头,一双的眼睛显得炯炯有神,给人一种无形的凌气。 “李总,董事会已经安排好了”一名身材高挑穿着性感短裙,秘书模样的美女走了进来,手里正拿着一本文件。 李天睿点了点头,又说道:“告诉他们,我迟五分钟过去。” “好的,李总”美女秘书低着头恭恭敬敬地回答了一句,接着又移着小碎步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李天睿那种盛气凌人的气势使得每一个接近他的下属都会感到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让人抬不起头来。而他也很享受这种举高临下的感觉。 123 张晓雨,听到这个名字中带了个“雨”字,多数人可能以为这是个文弱秀气的女生,然而事实上并不是。 张晓雨是一个如假包换的男生,他也并不是什么伪娘之类的,虽说他长相颇为秀气,甚至确实有点像女孩,无论是气质过面貌都与男生显得格格不入。但他骨子里确实钢铁铮铮的男儿性格,他也从来都不懦弱,他也讨厌懦弱。 说起他这个名字来源,他从他老爸哪儿已经听说过了无数次,并且这件事是他心里一个永远都解不开的心结,更是他心头没有尽头的伤痛。 那是1999年夏天的一个夜晚,那段时间内前前后后有二十来天都没有下雨,天气异常酷热,温度快达到了40摄氏度左右,若是白天,在日光照射下的石板上都可以煎熟鸡蛋。 那个时候还不流行空调,大多数家庭里有把电风扇就算很不错了,有些家里没有电风扇只有用蒲扇驱热。 而晚上屋内的温度更加高,很闷热,即使有电风扇吹出来的也是热风,一进屋就会不停地冒汗,特别是晚上十二点以前。 所以大多数人会选择到屋外歇凉,拿一把扇子,摆一个凳子或椅子放在院里的大树下,放个小桌摆点水果或者凉茶,和邻居几个在小院里闲聊唠嗑,听老一辈将他们那个年代的故事,聊一些附近邻居的一些小事,比如谁家哪个大傻子娶了个漂亮媳妇,又或者谁家在外面做生意赚了多少钱等等。一直闲聊唠嗑到大半夜天气转凉,才各自带着睡意回到了自己的家。 然而这么热的天气却有一户人家却没有在小院里休息,一家人全都呆在屋里,一间不大不小的房间门口挤满了人,有男人也有女人也有老人小孩,因为那个年代还没有计划生育这个说法,像张晓雨的老爸就有八个兄弟姐妹,还不算表的。这时这一大家人额头都冒着汗,全身都汗湿透了,却没有因为闷热走出去,这时大家脸色的表情都有些紧张。 房间内有两个女人,木床上躺着一个有些漂亮的年轻女人,五官小巧端正,皮肤细白,一头浓密的秀发,看起来大概二十几岁,此刻正挺着一个大肚子,紧闭着双眼,皱着眉头,额头上布满了豌豆大小的汗珠,她双手死死捏着床单,表情很是痛苦。 木床的旁边站着一个中年妇女,这个女人是附近这一带的接生婆,好多邻居乡亲的孩子都是由她接生的,几乎也从来没有过什么闪失。当然她给人接生也不是义务劳动,肯定也是多多少少要收点好处。 “孩子他妈,使劲,就要出来了! “我.....我不行了............” “快使劲,千万别放松,就要快了! 中年妇女紧紧地握住她的手,不敢让她有丝毫的松懈。 然而床上的女人继续挣扎了会儿,脸色却开始苍白了起来,嘴唇没有一丝血色,握紧的手也慢慢松开了,身体再也使不上劲。 中年妇女眼里闪过一丝惊恐,已她多年的接生经验,立刻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孩子他妈,千万别睡!一定要挺住了!”中年妇女摇晃着她。 但这时女人却听不到了她的呼唤,手重重地落了下来,眼神开始涣散。 中年妇女出了一身冷汗,这种情况,知道此时必须先保住小的。 “……” 一个小时后,房间内响起了婴儿啼哭的声音,这时候屋外也下起了瓢泼大雨,下的哗啦哗啦的,声音大得都盖过了婴儿的啼哭声。也因为下雨的原因,屋子内的温度也慢慢降了下来,不在像之前那么闷热。 屋子内的人听到婴儿的声音,紧张的心情也都放松了下来,屋子内也热闹了起来。 接生婆抱着一个浑身红通通的婴儿走了出来,表情有些复杂,她看了看张晓雨的老爸,有些无力地说道:“是个男孩”。 正当大家为这个新生的小生命欢呼喝彩时,一个噩耗也随之传来,男孩的母亲难产去世了。 这个噩耗让一大家人都有些措手不及,屋子里的人又都沉默了,过了会儿女人们听到这个消息眼里唤起了泪水,男人们则继续沉默地,张晓雨的老爸则是直接冲进了屋子,此刻这个坚强的男人眼里勤着泪水。 此时一个年迈的女人也慢慢地走进了房间,看见正趴在年轻女人身边的男人,男人此刻不停地抖着肩膀抽泣着。 “大海,想开点”,年迈女人安抚了下他颤抖的肩膀,眼中也满是悲伤。 男人抬起了头,一把抹掉脸上的泪水:“妈,您放心,我没事”。 “给稚儿起个名吧”年迈女人看了看婴儿。 张大海看了看窗外的瓢泼大雨,心里想了想,便说道:出生时下了场大雨,孩子妈名字带个晓,就叫晓雨吧” 这便是他名字的由来。 因为自从生下来,母亲便难产死了,俗话说,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当块宝,没妈的孩子当根草,张晓雨也便是根草了,但张父确实当做宝一般呵护着这根脆弱的草。 出生以后,张父即是母亲也是父亲,他担当起两人的身份,天天冲奶粉喂孩子,给孩子换尿布,反正女人该做的事他都尽力做了。但孩子以后记事开始,有些事他就没有能力处理好了,例如突然有一天孩子问起妈妈去哪儿了之类的话,他该如何回答是好,怎么才能不伤害孩子脆弱的心灵,这些事是他头痛的。 孩子一岁那年,张父恰巧迎上了改革开放的春风,他本来就有点经商头脑,和一个熟人联系熟络后,盘下了z市周边还没有开发的一个门面,准备开一家杂货店,钱也都是找他的八个兄弟姐妹们东拼西凑才够数。 没想到的是,刚买下来的第二年整片区域就赶上了开发,那条街也逐渐变成了一条商业街,而这家杂货店也正好位于一个十字路口,人流量不少,因此做生意是稳赚不亏的。 第二年下半年,杂货店便正式开张,张父便在老家收拾好了行李,又和老爸老妈告了别,这才抱着刚满两岁的张晓雨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 直到今年,张晓雨17岁了,在她这之前,她曾反复问起老妈的事儿,张父都是已各种理由敷衍,但随着她年龄的增大,张父发现也隐瞒不住了,便将事实告诉了他,没想到张晓雨并没有多恨他,他虽然很难受,但还是接受了这个事实。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