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捭阖家》 议和 天元1616年，丽国都城，柏都。 一股压抑的气氛弥漫在皇宫的周围。皇帝在寝宫中来回踱步，左手捋了捋胡须，若有所思地在想着什么；而众大臣们则是躬着身子，惶恐地站在两侧，丝毫不敢有任何动作。皇帝又来回地走了走，最后在案台后坐下来。 案台上摆放着精致的文房四宝，但此时的皇帝显然没有心情去赏玩。皇帝抓起了摆放在案台中央的绢帛，又仔细地看了看绢帛上了文字后吩咐身旁的宋公公将绢帛交予大臣传阅，群臣们凑在一起，仔仔细细的看了看了绢帛，上面写到: 济丽两国原为一衣带水之邻邦，但近百年来两国因利益分歧而时有冲突。本国皇帝出于改善两国关系之需要，特此提出下列议和之条件： 1.丽国让予琼城、汕城于济国。 2.丽国定期向济国纳岁贡，其形式种类由济国之礼部确定，待确定后后告知丽国。 3.丽国守边之军队应予以适当削减。 4.济国公民在丽国从事商业活动时不受丽律及相关规章约束且无需向丽国上交任何赋税。 还望请丽国皇帝以丽国百姓为重，尽快答应吾皇之条件以促成和平。 济国礼部于1616年5月26日 “诸爱卿如何看待此事啊？”皇帝看众臣阅读完毕后问到。 “此实乃对我丽国之侮辱，臣以为，圣上万万不可答应。”户部尚书魏谦回答道。魏谦说完后，众大臣分分点头称是，劝谏皇帝不要答应。 皇帝看着这绢帛上的内容，虽然对济国的无理要求表示相当地愤怒，但是皇帝内心也十分清楚此时的丽国根本没有任何资本去与济国抗衡。三年前丽国境内爆发了严重的地方少数族群叛乱，朝廷几乎是倾尽举国之力去镇压这场叛乱。叛乱辗压后朝廷财政连年吃紧，甚至一度出现了国库亏空之情况。好在当时皇帝大胆推动改革使得情况有了初步的好转，但是目前的财政状况根本无法支持丽国进行一场战争。同时那次叛乱极大地消耗了丽国军队的战斗力；丽军的主力精锐也几乎被消耗殆尽。毫不夸张地说，此时跟济国发生战争，等待丽国的结局就是灭亡。 “怕是只有接受了”皇帝无奈地说道。 待皇帝说完后，群臣们便炸开了锅，纷纷跪在地上，七嘴八舌地劝陛下三思。 “平身吧，诸卿的心意朕领了，但朕何尝不想直接拒绝。这些条文哪一个不是对我丽国之侮辱呢？只是现在我丽国之国情无法支持这场战争啊。倘若朕完全拒绝了这耻辱条款，虽然赢了气节，但是会为我丽国增加更大的风险。朕愧对列祖列宗啊！朕以为可以先暂且答应它济国议和，然后派使臣赴济国谈判，尽量地为我们止损”皇帝悲愤地说到。 群臣听到这话，心里肯定也不是个滋味，但是皇命不可违，既然圣上决意已定便只好作罢，便纷纷告退了。 次日，礼部以皇帝的名义回复了济国，表示丽国已基本同意济国议和，但是上，并决定于1616年6月3日在济国都城进行谈判，就细节问题进一步讨论。皇上决定派遣礼部尚书宋仕杰负责此事。宋尚书深感责任重大，连夜召集礼部官员就谈判有关细节问题进行仔细商讨，最后确定了商讨的三大主题方向：城池割让问题、济国商人法律效力问题以及岁贡限额问题。在次日的早朝宋仕杰将此方案上奏并得到了同僚们的认可以及皇帝的准奏。 5月31日，代表团启程，经过几日的颠簸到达了都城。 济国都城，莱城。 “启禀陛下，丽国使臣求见！”孟公公说到。 “有请！”济国皇帝说到。 随后在孟公公的带领下，宋仕杰来到了大殿，此时正植济国早朝时间。宋仕杰扫了扫大殿里的摆饰和群臣，显然，大殿的内部奢华的摆饰以及群臣傲慢的表情悄无声息地向这个丽国使臣表现出这个国家的强盛与自负。 “微臣宋仕杰叩见圣上。”宋仕杰来到大殿后，按照当地济国习俗行了大礼。 “平身！”济国皇帝说到。 “臣谨代表丽国皇帝祝愿陛下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祝愿济国繁荣昌盛。”宋仕杰客套地祝福道。 “哈哈，请向贵国皇帝转达朕对他以及贵国人民祝福。之前礼部已告知你此行之目的，那么接下来的正事儿就交给专人去做吧。退朝！”济国皇帝显然非常满意这一套虚荣的说辞，龙颜大悦地说到。 拜见完皇帝后，宋仕杰同礼部官员开始了正式的谈判。济国代表在谈判一开始便摆出了一种盛气凌人、高高在上的姿态，企图掌握谈判的主导权；而宋仕杰也始终有理、有力、有节地回应这对方。当谈判进入关于条款的实质性核心内容时，双方的矛盾分歧逐渐地被放大了。在城池割让问题方面，宋仕杰主张汕城是丽国财政重要来源，若让汕城于济国，则丽国经济安全将受到严重威胁；在岁贡方面，他主张由于丽国与济国在主权上是平等而非宗藩体系，因此岁贡之说法不成立;而针对第三点，宋仕杰主张济国商人不应当拥有所谓的外事豁免权。也就是说，宋仕杰几乎吧济国提出的议和条件全部否决了。 很显然，宋仕杰说法彻底惹怒了济国代表，他气急败坏地说到：“姓宋的，你别蹬鼻子上脸。你以为我们济国真的愿意跟你们和谈啊？扯淡！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老子把话放到这，这五个条件，你丽国必须接受，不然不出半月你国就会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济国代表说完便扬长而去。 宋仕杰让信使以最快速度将最新情况传回了丽国，随后丽廷指示让宋仕杰自行处理；最后宋仕杰在不得不同济国签订屈辱的《莱城条约》，规定丽国割让汕、琼二城给济国；丽国每年给济国进贡岁币，其种类数额形式由济国根据当年经济状况而定；济国商人在丽国享有财税豁免等。 宋仕杰绝望地在条约签了字，盖上了丽国的玺印。宋仕杰拿着条约，在济国人的一片欢呼雀跃中沮丧地离开了。 当时的宋仕杰可能意识不到，这份条约也只是杯水车薪;济国的贪得无厌永远也满足不了，战争终究还是要发动的，不过已经是后话了。 阴谋 1621年是《莱城条约》生效的第五个年头，虽然当年宋仕杰回国的时候没少被“丽奸”、“叛国贼”“济国走狗”这类十分侮辱人的，但他丝毫没有把这些当回事儿。毕竟和朝廷大员相比，百姓不论信息掌握维度还是思考决策的高度是跟朝廷大员相比差着十万八千里。不过平心而论，《莱城条约》签订后，双方边境的紧张形势确实缓解了不少，丽国也确实得到了一个长达两年的发展机遇期，丽国的改革得到了进一步深化，丽国国库也得到了不同程度的恢复与充实，与济国的差距也在不断地缩小。 眼看丽国合理的利用了五年的机遇期成功地实现了发展，与济国间的发展差距越来越小，济国的统治者们肯定是坐不住的。济国的终极战略是要称霸世界，丽国被济国建构最具有威胁的敌人，一个繁荣、发展且稳定着的丽国显然是不符合济国利益的。 济国都城，莱城。 “皇上驾到！”孟公公在大殿门口喊到。 随后穿着一身明黄色的龙袍的济国皇帝，在众人的簇拥洗，威严地注释这前方，一点一点地向帝国最高权利象征ー龙椅处挪动。而殿内的大臣们毕恭毕敬地跪在地上，高呼着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济国皇帝坐好后说到。随后大臣们从地上了起来。 “今日早朝，我们不谈内政问题，集中讨论讨论对丽政策及战略。想必大家都已经知道了，《莱城条约》生效后，丽国利用这停战的三年恢复元气，国力大涨；我济国却在这三年内遭受了重大自然灾害，经济有所折损。诸卿不妨谈谈新形势下我济国对丽政策。”皇帝说到。 “陛下，臣以为我济国应维持现状，待我济国国力恢复后方在从长计议。”左相武昌沣说到。 “陛下，臣以为我济国应当立即调整政策，应当立即终止《莱城条约》，对丽施以强硬政策。”右相文添猷说到。 皇帝对于左右相提出意见想左的建议没有感到任何差异。他很清楚朝中大臣内部的争权夺利。左右相两人的政治争斗始于十年前的赋税改革，左相坚持依照农户之实际情况采取阶梯税制，而起征标准依照当年农户的收成情况予以定夺；而右相则坚持全国每年统一税制标准。朝廷出于维护统治及稳定之需要，最后采纳了左相的税改政策。两人的梁子从此便结下了。左右相在朝中拉拢自己的政治小团体，左相的政治小团体被称为武帮，包括里礼、户、工三部尚书，而右相的则被称之为文帮，包括吏、兵、刑三部尚书。文武两帮在朝堂上秉承着凡事对方拥护的，我方坚决反对之原则，屡屡在重大政策上提出完全想左的意见建议。济国近几年也因文武二帮争斗导致国家政策难以真正行之有效地推动下去，而济国的国力衰弱正式这种争斗的直接后果。 “我济国国力虽不如当年，但我军力仍在。他丽国经济虽然好转，但军事上面的差距丽国在短期内无法完全超越。因此臣斗胆建议即刻对丽国用武，以除祸患。”文添猷说到。 “陛下，关于文相之言，微臣表示反对；我济国向来以诚信为本。况且当年谈判之时，济丽两国都曾承诺止战归和。若是此时陛下若采纳文相之建议，臣恐我济国将后患无穷啊。”武相建议道。 “祸患无穷？武相，你给朕详细说说。”皇帝显然是被武相这番表述给吸引到了，有些疑惑的问道。 “微臣以为，我济国之前遭遇自然灾害，为恢复国力征收苛捐杂税，民间百姓多有怨言；若盲目发起战事，势必税收徭役愈重、民愈愤，臣恐陛下因此失去民心；而彼丽国由于国力大涨，民生改观，皇帝对百姓甚是爱戴；且丽国举国不忘《莱城条约》之耻。臣以为，若此时进犯，丽国势必将旧恨与新仇叠加在一起，对我济国痛下狠手。望陛下以江山社稷为重，陛下三思啊。”武相陈述到。 “武相多虑了。”很显然，文相对于这番言论深表不爽，不耐烦的说道:“我济国军队，无论从装备还是规模上都胜于丽国，臣以为此时出兵必可大胜。” “看来文相对丽国还是不胜了解啊。后生建议文相不妨多读读书，了解了解丽国，不要坐在这里妄自猜测，做一只自我陶醉的井底之蛙。丽军虽然装备与规模上不如我军，但近年来丽军在战法上颇有丰富创新。前些年丽军精锐因国内少数族群之叛乱而悉数尽失；从那时起起丽军的立军之本便是以策取胜。经过前几年我国与丽国合作清剿流寇之经验来看，丽国之新式战术实践效果相当成功。臣笃信清剿流寇之时丽军所展现之战法乃冰山一角，若我军盲目生战，恐不利啊。”武相回击道。 “姓武的，你是不是诚心跟老子对着干？”文相显然是被武相激怒了。 “鄙人可是为了陛下，为了我济国江山社稷着想。”武相有理有节有力地说着。 “行了，朕有些乏了。依朕看维持现状为上策”皇帝显然非常不耐烦两人的争吵，在表达完自己的看法后便宣布退朝了。 退朝后文添猷便回了府，书案前回想着刚刚朝堂上发生的的一切，越想越生气。他自言自语道:这个姓武的就是一憨批，爷当年辅佐先皇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在哪儿光着屁股乱跑呢，竟然说爷是井底之蛙，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但是维持现状乃圣上之意，他不能违抗皇命。不过要真的对丽国开战，并不只有这一条路，一个一个巨大的阴谋在文添猷的脑海里见见浮现出了轮廓。 “富贵!”文添猷喊了家臣过来。 “老爷，您有何吩咐？”富贵向文添猷问道。 “备车，去洪府。”文添猷捋了捋胡须，脸上漏出了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 一场血雨腥风即将到来…… 血色苍兰节 洪府门前。 “文相，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机要厅指挥使洪敬礼在听到文添猷来了的消息后急忙跑到了门口去迎接他。 “洪兄，别来无恙啊。我这次来可带了恒州上等的高粱酒，咱们这次不醉不归啊。”文添猷晃了晃自己手上的瓶子说到。 “无事不登三宝殿，我看文相肯定有啥事儿要嘱托小的吧，哈哈。快请进快请进，我去厨房叫下人好好烧几个好菜，咱们边吃边谈。”洪敬礼边说着边吩咐下人去厨房做了几道好菜。 等饭的那会儿两人谈了谈杂事儿。洪敬礼请文添猷给自己近三年来收藏的金石字画掌了掌眼；两人还就一些当前济国的一些民生问题交换交换了看法。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饭菜上桌了。二人便从书房移步到了餐厅。 洪指挥使到底是一个老顽主，他家餐厅的摆饰无论是用料还是做工都堪称一绝:质量上乘的紫檀木木搭配着精美的花纹，天底下怕是只有御膳桌才能与其媲美。这么精美的餐桌怎么能配一般的饭菜呢？当然要配山珍海味了，还真是玉盘珍羞直万钱呢，下人们分别给两人斟满了美酒。 “来，洪兄。老夫先干为敬，敬洪兄这几年为陛下以及大济江山社稷之贡献。”文添猷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后生这一辈酒，敬文相为我大济操劳一生。文相一生为大济，辅佐先皇与今上，其忠心天地可鉴。后生实是佩服啊。”洪敬礼也饮了一杯酒。两个人就这样来来回回的喝了半壶酒。 “洪兄，我们可以谈谈正事儿了，对于早朝文相的建议，你是如何看待的啊？”文添猷试探性地问道。 五杯酒下肚，洪敬礼有些上头了，说到:“武昌沣就是一怂包，我大济什么风浪没见过，区区一小困难就给吓城这样。这世界上，只有畏惧我大济的国家，从来没有什么让我大济感到畏惧的国家！” “是啊，那洪兄觉得若此时我们跟丽国开战，有多少胜算呢？”文添猷继续问道。 “依卑职看，开战是可以，但是不宜主动开战；一定要让丽国承担发动战争之罪责，如此我济国天时地利人和三者皆而有之。” 文添猷显然对洪敬礼的回答非常满意，说到:“洪兄果然深谋远虑，老夫此处有一计策，不知武相是否愿意倾听？” “请文相赐教，在下愿洗耳恭听。”洪敬礼回答道。 “老夫认为，可演一波苦肉计。我大济可派遣校令熟人，着丽人之服饰，语丽国之言语，伪装成丽人悉数行刺我济国在丽之商贾。不知洪兄一下何如？” “左相，这恐怕不太好吧？”洪敬礼些许疑惑地说到。 “洪兄不必担忧，有舍才有得。虽然我济国牺牲了一些商贾，但是济国会因此得到更个天下。请洪兄把心放到肚子里去吧，陛下那边老夫来帮洪兄打点好的，要是事成了洪兄将会有一生的荣华富贵。 洪敬礼虽然仍对文添猷的表述半信半疑，但他心里非常清楚如果自己要是与他意见相左将会是怎样，况且如果在这事儿上从了文添猷，自己在朝中也算有了靠山。朝廷的水深，保不齐哪天自己平白无故地被淹死了，有了文添猷这一靠山的话也相当于有了一份保险，没准还可能飞黄腾达呢。 “文相这么一说，后生的心便沉到肚子里了。来，这一杯敬我大济！”洪敬礼端起酒杯说到。 “哈哈，好！我大济万岁！”文添猷一饮而尽。 次日洪敬礼和文添猷两人秘密拟定了计划，安排了相关事宜。而校令们也在计划公布后的半个时辰内出发了。 7月7日，丽国边陲城市，明州。 明州无论是在规模上还是在布局布局上和柏都相比简直是两个世界。但是由于此地深处济丽边境，因而深受济国商贾青睐，而《莱城条约》的签订也为他们提供了更大的便利。明州共有26坊，其中最大的坊便是兆济坊，很多济国人都在此置业。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兆济坊更像济国的一块“飞地”。 居住于兆济坊的济商们之间的关系也是非常融洽，商贾之间没有任何夺利拍他之心，他们秉承着有钱一起赚，有肉一起吃，有事一起扛的原则，宛若一家人。当然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他们背后强盛丽国的基础上。 兆济坊的两个大户丁家价与任家宣布联姻，而这一天又是济国历法中的苍兰节，真是好事儿成双。为了庆祝联姻也同时也为了庆贺苍兰节，丁家与任家决定联合设宴以招待兆济坊的济国商贾以及父老乡亲。由于参与人数太多，永济坊的庖厨人手不足，丁家决定再外请庖厨数人，而那几位校令很“巧合”地成为了外聘的庖厨队列里的成员。 傍晚宴席开始，几乎兆济坊所有的济国人都来参加了这个宴会。每张桌子上摆放着四个冷盘、四个热炒以及四大碗煨炖大菜。此外因当日是苍兰节，每一张宴桌上都摆放着一盆小苍兰。在丁任两家的大家长说完祝酒词后，宴席便开始了。宴会上人们载歌载舞，气氛一片祥和。 正当宴会即将进入**之际，宾客们纷纷晕倒在地，七窍流血。此时丁家与李家显然突如其来的景象吓到了。而那几位校令从厨房走出，紧握着握着鲜血淋漓的宝剑，一点一点地向丁任两家靠近；他们好不眨眼地将宝剑架在了丁任两家成团的脖子上，用丽国口音喊到:“光复琼汕，历史使命；莱城条约，丧权辱国。”喊完后便杀掉了两家的所有人。 这三个校令离开之前，将桌上的花盆里的小苍兰悉数拔出，扔在一片片血泊之中，洁白了小苍兰瞬间被染成了血红色；此外留书一封，上面写到: 废莱约，归琼汕；大丽兴，暴济亡。 丽国史书写到:天元1621年，数百济国商贾亡于明州，死因不明；史官将其命名为明州幽灵案。此案乃丽济关系之转折…… 济国史书写到:天元1621年苍兰节，数百商贾亡于丽之明州，经查验的得此乃丽人之所为；后此事史官以血色苍兰节命名之，此乃济丽关系之拐点…… 由此可见，虽然济丽两国对此事的记录略有出入，但无一例外血色苍兰节成为了济丽关系之转折，事件宣告了《莱城条约》约束下的和平局面彻底结束。这一对峙局面持续了二十年，而丽国在对峙中长期处于劣势，直到这一个人的出现…… 羊皮卷与棒棒糖 现实世界，2019年。 “老顾，再过十分钟双十一了，准备给自己买些啥？”舍友王背头问道。 “还能买啥？肯定买书呗！”顾毓青头也不抬一下地回答道。 顾毓青是罗大政治外交系的一名本科生，他非常崇拜俾斯麦与黎塞留，立志要当一名名留青史的外交家。在这一初心的驱使下，他便报考了罗大的政治外交系。上大学之前，他一直以为大学期间能够经常接触外交官，聆听他们的传奇故事，但现实并非如他所愿。这个专业有着读不完的文献、写不完的论文以及隔三差五地要做到后半夜的PPT讲演。在这个过程中他逐渐开始怀疑起了自己当时的选择；但是没办法，路是自己选的，即使跪着也得走完。 顾毓青面无表情地打开了购物网站，将自己之前搜索的全部商品放到了购物车里头。顾毓青确实没骗人，他购物车里的东西还真的全是诸如《理解全球冲突与合作:理论与历史》、《大国政治的悲剧》、《冷战启示录》这些的学术类书籍。顾毓青看了看购物车，发觉还差20块钱够大额优惠的条件，便随意在购物网站上搜了搜，思前想后选择了一个做工精美的“复古”羊皮卷。待12点的时候迅速下单付款后便上床休息了。 几天后购买的商品陆陆续续地送到了他的手里。整理完购买的书籍后，他打开了羊皮卷，拧开了墨水瓶，准备用鸭嘴笔在羊皮卷上写些东西。他在抽笔的时候胳膊肘不小心碰翻了墨水瓶，蓝黑色的颜体浸透了整个羊皮卷。 正当他为自己的不小心内疚之时，神奇的一幕发生了。羊皮卷上出现了一幅金黄色闪闪发亮的金黄色地图，顾毓青凑上前去想要一探究竟，之间此时羊皮卷突然漂浮在空中，并且越变越大，羊皮卷上的地图沿着对角线打开，释放出了巨大的引力，将顾毓青吸了进去。顾毓青被完全吞并后，羊皮卷立刻恢复了原状。 天元1622年，丽国柏都郊外。 血色苍兰节事件后，济国以此为借口发动了战争。战争之初，丽国依靠战术优势取得了战争主动权。但随着战争的深入，特别尤其是济国在经济层面实现战争转轨，局势发生了逆转。战局逆转后，济国军队势如破竹，丽国国都柏城甚至一度被围困。要不是济国后院起火，太子谋反，丽国恐怕彻底成为了一个历史概念。这场战争葬送了丽国五年以来的发展成果，丽国被彻底打回了原型。经济衰退了没什么，只要政权不被颠覆即可。秉承着这样一个原则，1622年济丽两国签订《柏都协定》，协定在重申《莱城条约》宗旨原则基础上，规定济国享有治外法权，济国人在丽国犯法依济国律例审判……　 “小姐，今年的茉莉花相当茂盛”宋家家臣阿枝说到。 “是啊！”宋家大小姐宋茵走进眼前这一片花海之中，弯下身子凑到一朵洁白的茉莉花旁，想要仔细地品味它的芬芳。 宋茵就是当朝宰相宋仕杰的千金。皇帝因宋仕杰签订《莱城条约》与《柏都协定》有功，在新一期人事安排上提拔宋仕杰做了宰相。宋茵才貌双全，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京城十大才女之首”。京城很多王公贵族都想让她做自家的少奶奶，但是她非常排斥这些纨绔子弟，很反感他们的轻薄与无礼；因此宋茵至今仍未出嫁。 “小姐，您快看，那里好像有人。”阿枝说到。她们的左前方的草丛里躺着一个在她们看来穿着奇装异服，留个怪异头饰的男性。宋茵注视着这个躺在草丛中的男子，心想:真是个怪人。面庞很清秀，打扮很奇异。今天算你运气好啦，碰到善良的一定会救你的本小姐。 “阿枝，你回府叫上阿贵，把板车拉到这里。”宋茵说到。 “小姐，您真的打算要救他？”阿枝不可思议地问道 “别问了，快去吧！”宋茵没有直接回答她。 没有人知道，这个奇装异服的男子将会给丽国命运带来怎样的转变。 傍晚时分，宋府。 那位奇装异服的男子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啊，他醒了。阿杏，快去禀告小姐”阿枝见状说道。 这位奇装异服男将头转到声音发出的一侧，一个穿着古典服饰的女子站在那里。 “啊！”奇装异服男看到此番景象，吓得直接从床上蹦了起来，做出防御的姿态，一脸惊恐地看着站在一旁的阿枝。 片刻后小姐进来了，这奇装异服男仔细地看了看面前的这两个人，发觉她们不论是从服饰用料还是妆容仪态都有着天壤之别。但此时奇装异服男的关注点显然在这两个女性的差异上。眼下当务之急是要清楚自己身在何处。 “你们是谁？我在哪？”奇装异服男开口问道。 “大胆刁民，竟然不识小姐。”阿枝在一旁斥责道。 “阿枝，你退下吧。”宋茵为了尽量地让这位奇装异服男平复情绪，便支开了阿枝。 “你是谁？我在哪儿？”这位奇装异服的男子在复读机这一人类本质的驱使下又重复地问了一遍。 “这里是宋府。” “我怎么会在这里？” “不记得了吗？你晕倒在了一片草丛中。” 这个奇装异服男努力地回想了一下自己的记忆，他只记得自己刚才摆弄这自己买的羊皮卷，摆弄羊皮卷之后发生的事儿再怎么想都想不起来了。 “你是济国人吗？”宋茵问道 “济国？什么鬼，我是华国人。”奇装异服男回答道。 “华国？这是什么呢？”宋茵显然是听到了一个之前闻所未闻的词汇。 奇装异服男心理想着:我靠，没想到乎上说的是真的，还真有不知我堂堂世界第二大经济体，联盟国安理会五常之一的大天朝。好奇心极强的他对眼前这个女子以及她的国家产生了极大兴趣，他很好奇是什么样的国家竟然连精英阶层都不知道有中国。他问道: “那你是哪里人？” “丽国人。” “高丽？” “丽国人。”宋茵有些不耐烦了。 奇装异服男心里想着:靠，这不会是什么阿卡姆医院吧？他删了自己两巴掌，捏了捏自己的脸，确认自己没有在做梦后，最后问道: “你是哪里的” “丽国人，我要怎么说你才肯相信我？这世界上就只有两个国家，丽国与济国。”宋茵被他给气哭了。 这奇装异服男看见眼前这个被气哭的女孩子，渐渐地意识到了自己确实过分了。他开始好言相劝。熟悉她的朋友们都知道，这位宋家大小姐要是哭起来了，八头牛都劝不回；言语劝慰已失败告终。 这奇装异服男算是彻底慌了，他翻了翻身上的口袋，找到了一个不二家棒棒糖在她面前晃了晃。 “什么呀？”宋茵显然没见过这个新鲜玩意，抽噎地问道。 “这叫棒棒糖，想吃吗？” 宋茵的注意力完全被棒棒糖吸引过去了，哽咽地说了句:“想。” 奇装异服男贴心地给她打开了包装纸，讲棒棒糖递给了她。 宋茵拿着棒棒糖，欣赏着棒棒糖的精美图案。 “尝尝吧。”奇装异服男说到。 “这个怎么吃呀？”宋茵问道。 “把那个黑色的小圆饼放到嘴里就可以了。” 宋茵将那那颗咖啡色的糖放入了自己的口中，顷刻间牛奶和巧克力的香气弥漫在唇间，宋茵觉得这是吃过的最好吃的糖果。 “好吃吗？” “嗯，好吃。” “那看在棒棒糖的份上，别哭了不生气了好不好？” “好，不生气了。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顾毓青，你呢？” “宋茵。” 就这样，这个黎塞留，俾斯麦式的传奇故事拉开了序幕…… 初露锋芒 天元1623年，济国都城，莱城。 今年是济国皇帝50大寿，大臣们知道圣上非常好讲排场，为了能否圣上过一个体面的生日，向丽廷发出邀请。丽国皇帝为维护一个所谓的“表面友谊”，决定派出一个以宰相宋仕杰为首的使团来给济国皇帝祝寿。 使团在莱城受到了高规格待遇，在这几天使团成员们被好吃好喝好玩的给伺候着，有点乐不思蜀了，除了宋仕杰本人。宋仕杰这次可没什么心情玩，自《柏城协定》订立后，一个非常困惑的问题便萦绕在他的脑海里。为什么济国总是能够很精准地在丽国经济发展的关键节点上，给予丽国经济致命一击？带着这个疑惑，他带着使团来到这里想要一探究竟。他这几天一直在思考着这个问题，在庆典上也在努力地搜索着答案。 “宋兄，久违久违。”文添猷走过来向他打招呼。 宋仕杰做梦都忘不了这个人，因为《莱城条约》与《柏都协定》签订的时候，文添猷都在场。虽然心里恨得咬牙切齿，但是毕竟这几天济国给使团安排的也确实不错，便礼貌性的回了一句: “文相，久违久违。” “老夫有一请求，不知当讲不当讲？”文添猷说道。 “什么请求？”宋仕杰很意外没想到这个不可一世的家伙竟然有求于他？ “老夫今晚在府上设宴，不知宋兄可否给个面子光顾啊？” 宋仕杰觉得不对，以自己对他的了解知道他不可能干出这种事儿。 文添猷看了看宋仕杰，说到:“宋兄放心，当然不是鸿门宴，我觉得你去了一定有大收获。” 宋仕杰犹豫了许久，最终决定还去看一看 傍晚 “宋兄，快请快请”，文添猷一边说着一边将邀请这宋仕杰来到了餐厅。 餐厅里除了文、宋两人外，还坐着三五个穿着深蓝色服装的年轻人，文添猷对着这些年轻人说到: “孩子们，这就是丽国当朝宰相宋仕杰。” 文添猷话音刚落，这些人便立刻跪在地上给宋仕杰行丽礼说道:“小的叩见宋相，久仰宋相之大名”。看到这些人行的济礼如此标准，宋仕杰感到很惊讶。文添猷便解开他的疑惑。 原来，这些年轻人是济国朝廷养的专门研究丽国官员，他们对丽国的了解不亚于一个丽国人。而每次朝廷在对丽政策方面都要取决于的态度。宋仕杰这一趟不算白来，可算是找到了答案。 丽国都城，柏都，皇城内 “皇上驾到！，”宋公公在朝堂面前喊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臣在地上，向圣上行礼。 “众卿平身！”皇帝在龙椅上就坐后说到。 “今日朕召集群臣，就我丽国未来发展之规划进行探讨。”皇帝清了清嗓子说到 “陛下，臣以为我丽国应增设一机构，陇全国各地之经天纬地之才。”宰相宋仕杰说道。 “哦？宋卿何出此言啊？”皇帝对这个新颖的想法非常感兴趣，想要一探究竟。 “自我大丽同济国签订《柏城协定》之日起，臣便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这两次济国为什么总是在我大丽经济发展之关键期决定同我作战，而且战机相当准确。带此疑问臣便赴济国考察一番，方知其因。”宋仕杰说道。 “是什么原因呢？给朕说说。” “臣赴济考察之时，济国右相文添猷宴请臣宾客若干，臣便询问其门客为何人。文添猷告知臣此乃济国之英才。其间交谈时臣发现宾客们对于丽国风土人情之熟悉程度堪比我丽国之人。此后臣便知晓济丽之别所在。” 皇帝听的很认真，宋卿刚刚的这番话也解开了皇帝类似疑惑，他认为我济国也应当网罗经天纬地之才，为丽国所用。他说到: “准奏！朕特此任命宋卿全权负责此事。” 退朝后宋仕杰邀请礼户两部尚书到府上就新机构的有关事宜进行商讨，最后确定机构名为经略院。随后三人联名就细节问题上奏皇帝，皇帝看完奏折后基本上准了。 关于经略院的选拔人才要求，宋仕杰主张经略院要陇天下之才，可不论出身性别民族。但需要经过考试，考试时间地点由礼部规定。考试形式为面试，由考官命题，考生当面作答。关于待遇方面，经略院成员享受朝廷俸禄。 这一消息很快地传遍了京城，许多人看朝廷增设新官，且不用科举，很多人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由于这是第一年找人，宋仕杰决定亲自面试，而地点就定在了宋府。 柏都，宋府 “你爹也真是，非搞一个什么经略院，还安排在自个儿家面试，当朝宰相家给搞成菜市场，成何体统啊？”夫人白氏对着宋茵埋怨到。 “娘，爹也是为了国家社稷，理解万岁。”宋茵在一旁抱怨到。 “你真是你爹的好女儿。你带来的那个怪胎还挺有亲和力的，不一会儿就和下人们打成一片了。 白氏说的就是顾毓青，顾毓青被带到宋府后为了讨生计便做了长工，侍奉着小姐一家。由于自己异世界的身份加上自己的一张好嘴，很快就成了宋府里的红人。下人们也特别愿意听他说一说他那个世界的事情。 “听说了吗？老爷搞了一个什么机构，没有投考限制，不论出身阶层与性别。”下人们议论道。 “我看小顾可以去试试”一个下人说到。 “没兴趣！”顾毓青抬了一下头，没精打采地说着。 考试那天，宋府门前人山人海。但是不知是面试官的要求太严还是真的丽国太缺经天纬地之才，上午竟然没一个人被聘用。此消息一出，很多来凑热闹的吃瓜群众都散了。宋府门前也从人山人海切换到了人烟稀少。 “下一个！”宋仕杰叫到 这个考生一走进来，两名副考官竟然吓得直哆嗦，因为这不是别人，正是宋茵。 “姓名？” “宋茵” “年龄？” “二十” “出生地？” “柏城” “谈谈你对济国的了解。” “济国是丽国唯一，也是最大的邻邦。济国的首都是莱城，它也是济国最大的城市。济国的最高领导是皇帝，政治制度为两相六部制。目前济国的左相为武昌沣，右相为文添猷。武昌沣统管礼户工三部，而文添猷总管吏兵刑三部。” 副考官对于这个答案相当满意，宋茵回答完成完毕宋仕杰也是很平静地说了一句:予以录用。 就这样，一天过去了。距离结束的时间也越来越近了，总共也就是招收了三人而已，门口的人也越来越少，越来越少…… “大人，卑职以为可以结束了”副考官说到。 “是啊，应该可以结束了。叫他们收拾收拾，准备离开吧。”宋仕杰吩咐道。 “等等……”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考官们抬头望去，不是别人，正是顾毓青。 “我要参加。”顾毓青说到。 “大人……这……”副考官惊恐地看了看宋仕杰。 “让他参加！我到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宋仕杰轻蔑的说道。 宋仕杰对顾毓青有这相当大的成见，在他看来他就是一不学无术、一天到晚不成正经的不着调的人。当年宋茵救他回来的时候宋仕杰就非常反对把他留在宋府，要不是最后宋茵给他说情，现在顾毓青指不定搁哪儿呢？ “姓名？” “顾毓青” “年龄？” “二十一” “出生地？” “平京” “谈一谈近两次济丽战争的爆发原因” 宋仕杰提出了一个他认为最难的问题，在他看来这个问题别说啊顾毓青了，就算是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顾毓青想了一下，说到:“从表层来看，济国方面所给出的解释均可试做开战的理由。第一次战争开战的理由是丽国拒绝济国的不平等条约；第二次开战的理由是济国公民在丽国境内被杀，违反《莱城协定》相关条款的报复行为。从深层次来看，这是济丽战争必然的。 “深层次？你说说。”宋仕杰听到这里，突然对眼前的这和大男孩有了兴趣。 “这两次丽济战争完全是“修昔底德陷阱”在作祟。所谓的修昔底德陷阱，是指一个新崛起的大国必然要挑战现存大国，而现存大国也必然会回应这种威胁，这样战争变得不可避免。从这个理论来看，丽国为崛起国，而济国为霸权国。每当丽国实力增长的时候济国会认为丽国企图挑战现在的国际秩序，从而会回应丽国的挑战。这个世界没有核武器是双方不能确保相互摧毁，这一点为战争频繁爆发提供了土壤。 副考官只是一个劲儿地拍手称赞，宋仕杰完全惊住了。没想到他自己一直想不明白的问题竟然很轻松地就让他给解释清楚了，这脸打的真疼。 “那你认为下一次济丽战争会在什么时候？” “很快，因为现在丽国的经济已经得到了长足发展，很快就要超过济国了。 ” 面试结束后，宋仕杰并没有当场宣布结果。 次日，吏部放榜。总共四人入选，状元是顾毓青。 还有，三天后丽国皇帝的来信果然验证了顾毓青的说法…… 经略院 前几日丽国收到了济国皇帝的亲笔信，济国皇帝表示要修改条约，进一步扩大济国在丽之权益；礼部在得到皇帝许可后，将来信送至经略院，交由经略使讨论。 之前提到过，经略使目前只有四名。除了宋茵、顾毓青之外，还有户部尚书之子蔡斛以及大理寺卿之女米珊。这天四人就该问题进行了详细讨论： “朕忧心忡忡，深忧丽国之鼠目寸光之辈恐坏济丽之好。因此朕愿同丽国进一步商讨修改完善条约之事，以护我商贾之权益。” 蔡斛念到。 “我看，这就是蛮横无理。”蔡斛评价道。 “到底是虎狼之济。”米珊说道。 “粗布头，你怎么看？”蔡斛用实施指着顾毓青，挑衅地问道。 蔡斛作为富家子弟，自然是看不起顾毓青这种人。他觉得只有他这种背景的人才配来在这里。 顾毓青压根就没听他们讨论，因为他自己知道一切都是意料之中，就算这时候答应了驻军也只是扬汤止沸。毕竟对于虎狼之济，想开战总是能找到理由的。 “我就知道，你问这粗布头他也回答不出啥。我也就不明白了，宋大人怎么会选你这么个一介草民来这里；老子告诉你，经略院里不养废物，老老实实哪儿来的的滚回哪儿去。”蔡斛一边说着一遍一点点地靠近顾毓青，越来越过分地挑衅道。 顾毓青终于忍不住了，盯着蔡斛很隐晦地骂了一句: “素质堪忧，狗屁不通” “咋的，你他妈的再说一遍；你狗日的骂谁呢？”蔡斛挥舞着拳头，愤怒地吵到。 “明着自明”顾毓青不屑的说到。 说着说着，蔡斛照着顾毓青的脸就是一拳，顾毓青也不示弱，毕竟平时没事儿喜欢在在宿舍练习以色列马伽术，一招就撂倒了蔡斛。 蔡斛觉得自己出大丑了，心理越来越堵，吵起砚台就准备丢出去。宋茵和米珊见状连忙过去拉开两人。 “皇上驾到”宋公公外头喊到。 四人立马停止了之前的争斗，跪在地上异口同声地喊道:”臣叩见陛下！” “平身！” “谢陛下！” 皇帝看着这四个青年才俊，问道:“你们刚刚在讨论什么呢？这么激烈呀？” 皇帝这一问题倒是吓倒了蔡斛，他知道朝堂打架简直就是死罪，但是如果不说打架，又有欺君之嫌，那照样也得杀头。 “回陛下，臣与蔡公子在论议经略使之素养。”顾毓青回答道。 “依朕看，没必要动手吧？”皇上说道。 “回陛下，蔡公子以为经略使必是精通文韬武略之人。公子以为臣武德不足，想要试探试探，臣便与其比试了两招。 臣知臣在廷中斗殴乃有损陛下之威严，乃死罪，臣还望陛下治罪。”顾毓青说到。 “是这样吗？”皇帝看了看蔡斛问道。 此事的蔡斛早已下破了胆，而顾毓青成了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他便顺坡儿下了；匆匆点头应是 皇帝随即便对面前这个弱冠少年越来越有兴趣了。陛下龙颜大悦地说到: “年轻人嘛，偶尔练一练还是可以的；顾毓青，朕恕你无罪。” “谢陛下。”顾毓青回答道。 “今日朕来，问问你们对于来信之看法。”皇上说道。 “臣以为，我丽国不应再肆意答应济国之屋里要求。”蔡斛说道。 “你们的意见呢？”皇上问了问那三个人，他们的回答与蔡斛大体一致。 “好好，朕知道了。明早朝堂上再议此事。”皇帝说完便离开了经略院。 “顾兄，小的实在是对不起顾兄啊”蔡斛赔礼道歉地说到。 “别别别，我一介草民可受不起。”顾毓青说道。 “还望顾兄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蔡斛陪笑道。 “行了，你也顺坡儿下了吧。”宋茵对顾毓青说道。 就这样，两人握手言和。而四人也在就这个问题写了一个奏表，直至申时才离开。 宋府 今天的宋府的厨房显得格外地忙碌，为庆祝宋家大小姐头天上班，夫人白氏特地吩咐下人做了几个好菜。而长期作为下人的顾毓青，这次也是被安排上了桌。桌上的菜肴相当丰盛，有西湖醋鱼、盐水鸭、西湖牛肉羹、油焖春笋以及雪绵豆沙等。 “小顾，我看今后就跟我们一块儿吃吧。”白氏说道。 “夫人，这恐怕得看老爷的意思吧。”顾毓青说到。 “也罢，你今后就上桌吧”宋仕杰同意了白夫人的请求。 随后四人边吃边聊，期间宋茵给父母汇报了一下关于今日经略院的情况，又是顾蔡二人打架，又是皇上来视察…… “大人，小的有一事儿想要询问。”顾毓青对着文仕杰说道。 “什么？” “大人您这里有没有之前济丽两国签订条约的正文文本，小的有些事情有点在意。 ” “就在书房，先吃饭。剩下的饭后再谈”宋仕杰说道。 饭后两“”人来到了书房，宋仕杰把《莱城条约》、《柏都协定》的文本拿给了顾毓青。顾毓青看了看内容，便说道: “下一步，济国该考虑驻军了。” 宋仕杰问道:“何出此言？” “济丽之事在我的世界里曾经发生过；当时敌对国就是通过条约一步步蚕食我国权益。”顾毓青严肃地说道。 “如何证明？”宋仕杰问道。 “接下来的济国来信会证明一切”顾毓青肯定地说道。 次日，朝堂上 “今日早朝，议一议济国修约一事。宋参，你来读一读济国礼部的文书。”皇上说道。 宋公公打开绢帛读到:“臣奉吾皇之命，特来告知修约谈和一事。吾皇以为，鉴于当前形式，济国有必要在丽驻军。” 放屁！我丽国的事儿还轮不到它济国插手。陛下，臣斗胆建议，此刻同济开战。”兵部尚书叫喊到。文武百官纷纷附和着，其实丽国人早就对这个条约不满了。 “且慢，臣有表要奏。”后排的顾毓青说道。 “念！”皇帝面无表情地说到。 ”臣以为，济国可暂且行假议和，答应其要求，再从长计议。” 这帮大臣听到顾毓青这句话后，越来越不爽，纷纷吵了起来。皇帝见此混乱状，便宣布退朝了；但退朝后却来到了经略院。 “毓青啊，你来给朕仔细说说你的想法。” “陛下，臣以为暂且答应不为过分。依臣之见，暂且答应此事有两个好处。一来我丽国可以暂且通过此事避免再次掉入增长之陷阱；二来期间我丽军可借助此时间钻研效能最大化之战术。保证能够战争必胜，低成本高回报。” “你说的增长之陷阱是？”皇帝问道 顾毓青拿起了之前准备好的材料，对着皇帝讲解到:“臣粗略地总结了之前的线索，发现济国先前之挑衅，第一次是在我丽国镇压叛乱，国力，稍稍回复之时；第二次是我丽国经济大好，而济国其间却遭受了巨大自然灾害；其共性为:济国选择在丽国国力增长的关键点动手。而这一关键点就是丽国国力即将或者已经同济国持平，甚至有超越济国之趋势。” “莫非这次，也是到达这个拐点了？”皇上问道。 “依臣之见，快了。近年来丽国经济长足增长，而与此同时济国经济却陷入停滞。国力相近。臣以为此信乃为警告。济国料定我丽国会断然拒绝，济国以拒绝为借口对我大丽开战。” 皇帝想了想，也不能说错。他便问道:“那依你看，我大济能不能接受这个。” “臣以为，此时并非同济国开战之最佳时机。丽国可先接受此条款，待济国驻军后，引导百姓扩大同济国驻军之矛盾，使我丽国拥有人和。此外，丽国期间应当大力加强武备，钻研对济作战更行之有效的战术，达到低成本，高收益之效。” 皇帝听完后只是草草地回应了一下，去了书房召集了内阁大员，谈了谈自己的想法；内阁大员纷纷点头称赞，并赞扬陛下之深谋远虑。事实上皇帝也就是把顾毓青的话复读了一遍而已。 次日，皇帝命令宋仕杰、顾毓青以及宋茵三人出使济国，商谈修约一事儿，所谓谈判修约，也只不过就是去演个戏而已。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文相的心计 济国都城，莱城。 “宣左右两相，六部尚书入宫。”孟公公喊到。 文添猷、武昌沣以及六部尚书对于陛下这个决定非常疑惑。皇上他老人家这三更半夜的不休息，宣我们这些大臣进宫干啥？ 三人进宫后被孟公公带到了皇上的书房。案台上奏折很多，摆放的我非常整齐。几位大臣向圣上行完大礼后，毕恭毕敬地站在皇帝的两侧。 “这么晚了，怕是打扰诸爱卿的休息了吧？”皇上问道。 “没有没有，皇上您不辞辛劳，勤政为民，大济有您实乃江山社稷之幸啊。”文添猷说道。 “好了，今夜我们谈谈议和之事吧。丽国礼部来信，说济国使臣明日抵达，商谈议和之事。朕想与诸卿谈谈此事。” “陛下，臣以为不应举行议和。向丽国使臣声明任何条件不可更改。”文添猷说道。 “陛下，臣以为济国应重视此谈判，尽力取得皆大欢喜之和平之条件。”武昌沣说道。 “姓武的，你还想反对老子？陛下，臣以为您万万不可采纳武昌沣的胡言乱语。”文添猷生气地说到。 “鄙人胡言乱语？我看文相您才是胡言乱语之人吧。您的建议宛如一个露天茶馆说书人之语，丝毫不具任何可行性。陛下，莫要让文相之胡言乱语毁掉江山社稷啊！”武昌沣说道。 “好了好了；我看武卿说的对。明日让礼部好好接待丽国使臣。其他人退下，武昌沣别走。”皇帝不耐烦地打破了两人的争吵，说道。 其他人领命后纷纷告退了，书房里就剩皇帝和武昌沣两人。 “爱卿，朕有一事想问问您”皇上说道。 “请陛下明示”武昌沣说道。 “民间有谣言，说血色苍兰节并非丽人所为，不知爱卿有没有听说啊？”皇上问道。 “臣有所耳闻。” “依你看，此事可信度有多高？” “臣以为，此事有些许可信性。只是目前这三人被关押在丽国，想要核查也实是不易。”武昌沣说道。 “那朕给你支一招怎么样？”皇上微笑地说到。 “请陛下明示”武相问到。 “这样，你明晚可以私人身份设宴款待丽国使臣，帮朕将这封密信交给丽国使臣，叮嘱他务必要亲自送到丽帝手中。我想丽帝看过这封信后会帮助我们的。” “臣遵命。”武昌沣说完就告退了。 莱城，大理寺内。 “父皇父皇，儿臣冤枉啊。”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子在大理寺牢房里歇斯底里地喊着； 这个正在歇斯底里地吼叫着的人就是济国的太子殿下。 前文提到过，朝中文武两帮争斗由来已久，而文帮有皇帝暗中撑腰，在斗争中武帮占不到任何便宜。太子殿下对于武帮来说是一个好机会。武帮决定寻求太子作为靠山，待先皇驾崩，太子殿下登基后一举消灭文帮，独揽朝政。而太子殿下随着年龄的增长也越来越渴望取代父王；共同的利益使他们走到了一起。 要说太子殿下此时为什么不在东宫，而被关在大理寺，前文提到过。最近的济丽战争期间太子曾计划篡权夺位，但东窗事发。皇帝以最快地速度平息了叛乱，并将太子关押到大理寺。至于为什么太子谋反内有被皇帝杀掉呢，这就要谈到济国文化风俗了。济国传统婚俗的一夫一妻，生育观念是独子独女，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平民百姓都无一例外地遵循这这一习俗；因此太子是皇帝唯一的儿子。皇上皇后年事已高，加之本身就是老来得子，你要说把太子干掉在生孩子也是无稽之谈。况且对于圣上来说，他打死也不会相信一个十五岁的孩子会主动谋反，皇上笃定背后肯定是有大臣挑唆。 但是太子谋反毕竟违反了国法，不惩罚的话济国的家纪国法就成了大笑话，折中后皇帝判太子三十年监禁。 “小的拜见文相大人！”看守见文添猷来到大理寺后行礼说到。 “太子殿下近来可好？”文添猷问道。 “回文相，太子殿下近期精神状态不是太好。” “知道了，你回避一下。我有话要对太子殿下说。”文添猷命令到。 “回文相，陛下有令，外人不得与太子单独相处。”看守拒绝道。 “陛下让我来的，你想违抗圣命吗？”文添猷吼道。 “小的知错了，即刻告退！”看守一边给文添猷赔罪，一边快步地向出口走去。” “文相，文相，救我，救我”太子抓着文相袖口，疯狂地喊到。 “你个废物，手松开”文添猷冲太子吼道。 “文相，您不能这样见死不救。我要是在这里老死了怎么办，怎么办？”太子喊叫到。 “没出息的家伙。你再忍忍，我想你很快就能出去了。”文添猷骂到。 “谢谢文相，我现在需要做些什么呢？”太子问道。 “好好吃饭，多动动脑子，一天活的正常点。”文相说完便离开了。 文添猷从大理寺出来，径直去了洪府。 “文相，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洪敬礼听到文相来的消息，毕恭毕敬地出门迎接到。 “这个我就不进去坐了，交代你两件事吧。” “请文相明示”洪敬礼谦卑地听着。 “你去安排一下，在丽国使臣旁边安插个细作。”文添猷命令道。 “文相，这不符合我济国的律例”洪敬礼拒绝道 “我奉劝你赶紧去办，不然老夫将血色苍兰节真相公之于众。”文添猷威胁到。 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如果你上了文添猷的贼船，那你基本上与下船二字无缘了。此时的洪敬礼才体会到文添猷的狠以及这种力不从心之感觉，毕竟上有老下有小，自己是家里为唯一的顶梁柱，倘若自个要是被朝廷的水给淹死了，父母老婆孩子谁来管。 “后生领命”洪敬礼不情愿地回答道。 文添猷看了看惶恐的洪敬礼，安抚道:“不必紧张，事成之后老夫保你一生富贵。” 没人知道文相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老一辈的人都说，右相的心计宛如瀛海，深不见底。此时的洪敬礼不清楚，他终究只是文添猷的旗子，有朝一日注定是要被舍弃；至于太子殿下最后到底有没有被放出来，也是后来的事情了…… 月之城堡 同上次皇帝祝寿的接待规模相比，这次济国接待的规模很一般。不过大家都没时间去抱怨什么，毕竟此次主要任务还是谈判。 “丽国使臣驾到。”孟公公喊到。 三人来朝堂，向丽国皇帝行完大礼后便道出了此行的目的——讨论驻军一事。 “此事不必讨论，陛下，臣斗胆建议即刻让济国使臣回国。”文添猷蛮不讲理地说到。 “陛下，臣以为我济国应当听听其诉求。”武昌沣说道。 皇帝想到这三人毕竟是济国派遣过来商议此事的，要是直接驱逐的话未免有些过于失态，便采纳了武相的主张。 “陛下，臣此次前来，特此向贵国转达圣上对于此时之看法。吾皇以为，丽国的防务乃我丽人之家事儿。丽国防务自主乃我丽国之祖训。自太祖皇帝以来，我丽人从未让外租驻扎武装力量。因此我大丽若答应贵国驻军之情，则恐坏我祖训。吾皇认为若断然拒绝此事，恐坏我丽济之友谊。为表诚意，吾皇故派三臣等特来洽谈此事。”宋仕杰说到。 文添猷冷笑了一声，轻蔑地说道:“就这还叫有诚意。你自己看看来都是些啥。毛都没长齐的野小子，不知哪里来的小黄毛丫头片子，你丽国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当上重臣啊。” 顾毓青心想，我靠，你这个糟老头子这么跳；看小爷我不怼死你。正当顾毓青准备开口回击时，宋茵却先说话了: “臣妾敬仰济国皇帝陛下之修德习礼方略已久。臣妾认为济国之所以能成为强国，其原因也在于此。今日文大人在朝堂上公然言侮辱女性、后生之粗鄙之语，臣妾以为此举实在是对贵国德治、礼治方略之反讽。” 这一段话的通俗意思就是:一派胡言、满嘴喷粪、恬不知耻。 “老夫还轮不到你来教训。小黄毛丫头片子，早点回去结婚生孩子去吧，别到时候嫁不出去了。”文添猷变本加厉地说到。 “堂堂一当朝宰相，倚老卖老，冥顽不化，以取笑女性为乐；看来你国吃枣药丸啊。”顾毓青补刀道。 “毛头小伙回去再多读读几年书吧，老子用不着你指点，有多远滚多远。”文添猷说完，文帮的成员们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皇上看到此景，愤怒地吼道: “放肆，你们当朕不存在吗？退朝。”说完后，皇上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退朝后三人回到了旅店。宋茵被气的够呛，而则是顾毓青开口骂到: “气死偶咧，这老王八犊子，贼贼贼！” 宋仕杰照着顾毓青的屁股踢了一脚，示意他不得对文相无礼。 “看来他们明显不想跟我们谈啊”宋仕杰说到。 “没想到他们态度这么傲慢，但是圣上毕竟拍我们过来，谈不出个啥也不好办”宋茵说道。 顾毓青想了想，说道:“我们就继续按照之前圣上的意思就行了，毕竟只是演戏，演的像一点就好了。” 次日，朝堂上。 “今日继续商议修约之事情，昨日右相文添猷粗鄙之言语实是有伤我大济的形象。今日朕特意不让其出席。”皇上说道。 “陛下，吾皇昨日来信，表示接受驻军之请。吾皇提议，将驻军人数定位3000，驻扎于明州，不知陛下的态度。”宋仕杰说道 “为何一定要定在明州呢？”皇上问道。 “陛下您先前表示，驻军乃护贵国商贾之周全。商贾多集中于丽国明州，边境城市可方便军队之补给换防。”顾毓青说到。 “好好！替朕谢过贵国皇帝好意。那么，我们就签约吧。”皇上说完，武昌沣与文仕杰便在条约上签了字，盖了玺印。条约规定: 即可起丽济5年内不得发生任何战争；丽国同意济国于明州驻军，人数上限3000人。新条约的名字为《莱城协约》。 条约签订后，武昌沣邀请了三位使臣去他家做客。宋仕杰想着之前文添猷请他吃饭他都去了，武昌沣请要不去的话有点不妥，便也就同意了。 夜晚，武府。 武府的设计甚是别致，有点现实世界的南方园林的样子；假山池沼、亭台楼阁应有具有。三人到达后，直接由下人带领到了饭堂: “宋兄，罪过罪过！鄙人愿代文添猷给三位赔罪。”武昌沣说完便一饮而尽。 “武相，我听说坊间传言说您跟文相的关系不是特别好，有这事儿吗？”顾毓青试探性的问道，因为他在研究济国时，得到过不少类似的说法。 “实不相瞒，鄙人与右相确实有矛盾，只是因为赋税分歧，但后来文相便搞出了一个小团体，处处排挤反对老夫以及支持老夫的人。在朝堂上，什么事儿都跟老夫对着干，特别是在对贵国的问题上，我们总是对着干。他好像总是想着要灭掉丽国，老夫实是不清楚为什么。”武昌沣说到。 听完武昌沣的叙述，顾毓青心里头对于济国的大致有了清楚的判断了:按照当代观念来看，文武两帮就好比一些国家的鹰牌与鸽派。文添猷以及文帮是标准鹰派，而武昌沣则是偏鸽派。同时，他脑子里对丽国的外交思路也大致清晰了:热武冷文。 “对了，这里有一封信是皇帝亲手交给我的，说有事情想请贵国帮忙。圣上特意叮嘱让你们一定要把这封信交给贵国皇帝。”说着他便拿出了一个小信封。 好好。我们会给陛下带到的。”文仕杰说道。说完信封这件事儿后，三人有聊了聊别的话题， 直到戌时方才离开。 从武府出来的时后，宋仕杰已经喝的酩酊大醉。宋茵和顾毓青废了好大一股劲儿才把他给弄回去。在安顿完宋仕杰后，宋茵叫住了准备回屋睡觉的顾毓青，说道: “那个，你这会儿忙吗？”宋茵躲躲闪闪地问道。 “怎么了？”顾毓青一脸疑惑地看着宋茵。 “你能陪我出去走走吗？”宋茵一脸害羞地问道 “这会儿？出去逛？”顾毓青迟疑了一会儿。 “为感谢你为我在朝堂上出头，特意许你陪本小姐出门逛街。”宋茵说道。 “逛街？还特许？我才不去呢”顾毓青拒绝道。 “你去不去？” “不去不去。” “确定不去？” “就是不去！” “我告诉你，你别后悔。全柏都想主动陪我逛街的男人多了去了，本小姐都没答应。今天给你这机会你还不要”宋茵一脸傲娇地说道。 “这儿可是莱城，不是柏都。你那套没用！”顾毓青回击道。 “你不陪拉倒，我自己一人去。”宋茵生气地说。 这句话确实给顾毓青吓坏了。这大小姐要是真正一个人出去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回国后即使皇帝不怪罪自己，宋仕杰也得把自己揍个半死。想到这儿，顾毓青怂了。 “最后一遍，你去不去？”宋茵下通牒了。 “嗯……行吧，我去！”顾毓青最后支支吾吾地被迫答应了。 随后两人就逛了逛街上的夜市，自带购物狂属性的宋茵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买了不少好玩新鲜的东西；购物完后又来到了一大片开阔地，宋茵仰起头看了看， 无数盏亮晶晶的银灯将点亮了暗淡无光的天空。 宋茵推了推顾毓青，让他也抬头看了看星星 。顾毓青仰了仰头，看到了漫天的繁星。在现实世界，上一次看星星是好久以前的事儿了。他看到这里，想到了现实世界、想到了罗大的同学们，想到了他的父母。他哭了起来。 “你哭什么呀？”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子竟然会哭，这让她觉得很奇怪 “想我的世界了”顾毓青哽咽地说到。 “好了，别哭了别哭了。你要不给我讲讲你的世界吧。”宋茵摸了摸他的头，温柔地对着他说到。 顾毓青擦了擦眼泪，给宋茵讲起了自己当年是怎么想当外交官、怎么考上罗大的故事……宋茵在那里津津有味地听着。 不一会儿，一轮满月从乌云背后跳了出来。皎洁的月光照耀着此时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这片开阔地。 “关于满月，在我的世界有一个这样的传说，你想听吗？”顾毓青问道。 “嗯，你说吧。”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人类骑士救下了一个女巫灵的性命，女巫灵对他表示了感谢。出于理解，骑士准备卸下了面罩回礼。当骑士卸下面罩的时候，女巫灵立刻爱上了这个拥有一张英俊面庞的骑士，而卸下面罩的骑士也被面前这个美丽的巫灵所吸引。就这样，两人便相爱了，相爱后两人经常幽会，但当时的社会，人类与巫灵有这不共戴天之仇。某一天事情败露了，人类领主要求人类骑士去消灭巫灵，骑士不肯就范，最后被火刑给处死了。巫族长老见女巫灵可怜，有想到人类骑士是为他爱的人而献出生命，虽用自己的法术建造了月之宫殿，并告诉女巫将恋人的身体放到这个宫殿里头，种上一朵曼珠沙华；定期去浇水如此坚持3000年，那人便可复活，而宫殿只有在满月那一晚才会出现。就这样，女巫灵就一直在照做着，每当月圆之时就去月之宫殿去为那朵曼珠沙华浇水……” “那现在有3000年了吗？”宋茵傻傻的问到。 “不清楚，或许没有；或许也已经到了吧”顾毓青茫然地说到。 “这应该就是爱情吧。”宋茵说到。 “嗯！”顾毓青点了点头，抬起头看了看天上的满月；而宋茵还在回味之前的那个凄美的爱情故事。此时的两个谁想不到，往后自己的人生将牢牢紧密地同对方联系在一起…… 兴兵方略 两个月后，柏都皇宫。 《莱城新约》签订后，丽国避免了再度开战的危险，同时自身发展也成功地度过了之前的那个拐点。 从某种角度来说，丽国在经济上已经成为了一个强国；但是在其他方面，尤其是军事方面还是存在着严重的短板；皇帝决心对丽国的军事进行改革。皇帝定下此事后，经略院便开始讨论关于建军的细则方略: “依我看，就集中在武器装备方面吧。”蔡斛翻了翻兵部的资料，说到。 蔡斛的观点遭到了米珊的反对，米珊觉得装备这东西重要虽重要，但是人员的问题不能忽视啊；丽国军中目前的现状是将领普遍老化，虽然这些老将论作战经验来说在丽国都是独一无二，但是这些老将们的思维僵化，长期以往更不利于丽国的军事革新。 “你们什么看法呢？”蔡斛看了看顾毓青与宋茵问道。 “其实这两方面可以齐头并进。”宋茵在思考了一些时间后给出了答案。 “保留这两个常规方案，我在补充一点，新设水上力量。”顾毓青说道 “水上力量？”三人面面相觑地说到。 顾毓青随后拿出了“世界”地图，不难看出，济国同丽国之间只有四分之一的领土是接壤的，剩下四分之三的的领土被一片名为夏海的海域隔开，俯视看呈v字型。在这个世界的传统观念来看，这片海也是天堑，是不可突破的。正是在这种观念的影响下，济国将都城设在了夏海岸边。对于顾毓青这种又有现代海权思维的人来说，夏海无险可守；若拥有强大海军可直接在海上威胁丽国心脏。 “或许你们有没有尝试从海上去突破？毕竟这片海是无险可守”顾毓青问道。 “老兄，别开玩笑了。这片海过不去的。”蔡斛想都没想就否定了他的建议。 顾毓青并没有理会蔡斛，他知道只要丽国想这么干就一定能成。那天临办公结束之前，顾毓青跑了趟有关部门，查阅了一些资料直到亥时才回宋府。 宋府。 “关于兴兵之策，你们都建议些什么啊？”宋仕杰问道。 “也就是一些客套的常规化的东西。 ”宋茵应付到。 顾毓青则给宋仕杰说了说自己关于组建海上力量的想法，宋仕杰想之前一样，虽然有很多的疑惑与不解，但是整体听上去觉得颇有道理，最后建议顾毓青明日在朝堂上上表讨论。 次日，朝堂上。 早朝开始后，经略使们便向圣上就兴兵问题奏表。顾毓青在朝堂上还给各位大臣科普了一下海权论。 同预想中的一样，在改善装备，培养青年将领方面朝中大臣们没有太大分歧；但是唯独建立海上力量这一件事儿却在廷内引发了激烈的争论: “陛下，臣以为顾经略使说的有道理。海军很可能在之后的丽济冲突中起到扭转局势的作用。”宋相、户部尚书、兵部尚书以及大理寺卿连同其他经略使说到。而剩下那帮老臣，以他们的认知来看，组建海军无非是浪费朝廷的饷银的无稽之谈而已。 皇上对面前这些人的争吵自然是极其厌烦的，在决定采纳有关意见，命兵部以及经略院主管此事后便宣布退朝了。这些持反对意见的人在出宫后聚集到一起，商量了些什么。由于当时议论周围并未有人，具体这些人说了什么，也无从知晓。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儿。 对于这个从未有任何海权概念的国家来说，组建水军真的时间费老劲的事情。作为主管部门的兵部，自然是一头雾水。为了能够明明白白地了解关于海军的相关知识，商讨海军建军之细节计划兵部便请了经略使们一起商议。 “咳咳！这个今天经略院与兵部聚在这里，探讨探讨水军事宜。先给大家介绍一下。鄙人乃户部尚书之子，丽国经略使蔡斛是也。”蔡斛清了清嗓子，自我吹嘘地说到。 米珊二话不说就给了蔡斛一脚，冲他说到:“你可以啊，自恋到兵部这儿来了。” 为了能够使兵部的有关人员们进一步理解海权以及组建海军的重要性，顾毓青为此遣人手抄了多本《海权论》，发给各位与会人员；而他则是对重点部分进行了透彻而清晰的讲解。 别的不说，顾毓青这个人平时虽然看着比较木木讷讷的，但是对于抽象理论深入浅出的表达能力堪称一流，甚至是完美。马汉那么抽象的概念理论愣是被顾毓青给通俗易懂地转述了出来。在听完顾毓青这么一番宣讲后，兵部的各位官员立刻拨云见日，纷纷为顾毓青组建海军这个富有战略意义的决定而拍手称快。 “小顾公子，那关于我丽国海军建军具体方案，您可曾有想过什么吗？”兵部尚书陈俊仁问道。 “陈大人这个问题问得好！不过呢具体拟定细节方案乃兵部内部事务，我经略院无权干涉过问。”顾毓青撇了撇嘴后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地说到。 陈俊仁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我说小顾公子，你就消费我们这些老骨头了，谈谈你的建议吧。” “这怕是不行。与法来说，圣上当初有令，经略院只是一个有关政策战略的参考献策机构，只管宏观上的事情；与理来说，这是兵部分内之事。所以，无可奉告！”顾毓青说到。 “就稍微指点指点，提供提供思路就行。”陈俊仁几乎在用哀求的语气说到。 “行，从这几个方面着手吧:一是明确搞什么样的海军；二是知道造什么样的装备；三是明白招什么样的人；四是懂得搞什么样的建制规模。以这四点为主要框架就行了。”顾毓青说到。 兵部官员们带着这四个疑问，回去想了整整三天三夜，终于弄出了一个完整而详尽的《丽国海军之建军方略》，明确了丽国要建立一个攻能威震天下守可保卫海疆的铁军。《方略》还对海军人才选拔办法、将领培训以及装备、作训科目等细节问题做出了详细地规定；《方略》在几天后得到了圣上的批准。 对于广大老百姓来说，谈什么海权意识这些通俗地来说就是放屁。为了能够广泛地吸引民众投身到海军建军运动中来，兵部特意地在最初指定待遇标准时将海军待遇比陆军高了好几倍。在“来海军，吃好肉”简单而生动的口号的号召下，全国人民积极地响应朝廷号召，纷纷积极地投入海军运动。在兵部严苛的精挑细选下，丽国第一个海军团成功地组建了，共6000人。关于装备，有大型炮舰5艘，弓弩舰船10艘，龟甲防御船25艘以及中型登陆船4艘；兵部尚书陈俊仁担任海军总司令。这是丽国史上开天辟地的大事，它深刻地影响了这个世界的格局以及政治版图…… 真相的面纱 前文提到，济国皇帝秘密给丽国皇帝捎了一封信，宋仕杰一行虽然在第一时间将这封信交给了皇帝，但这几天朝中都在忙兴兵事宜，皇帝自然也就没有太多时间去想这件事儿。但是今天皇上在喝下午茶的时候想到了这一档子事，便拆开了济国皇帝的信，皇上将信凑到了眼前，之间皇上的目光在信上停留了一会儿便召集忙慌地冲着宋公公喊到:“快！快！宣丞宋仕杰入宫。” “臣叩见陛下！”宋仕杰来到陛下的御案前跪着说到。 “你自己看看这封信吧！”皇上将信给各位大臣看道。宋仕杰从宋公公那里接过那封信，信上这样写到: 林兄（济国皇家姓林）近来可安好?血色苍兰节一事，兄弟我得到了传言，说此时实为我济国人之所为，我对此也半信半疑。希望林兄能够帮忙查验一下。倘若真是我济国所为，在真相大白之时朕愿废除自血色苍兰节以来所有条约。朕以济国声誉担保…… “谈谈你的看法吧。”皇帝说到。 “陛下，此信乃济国左相武昌沣亲自予臣时便说过，此信乃济国皇帝亲笔所写！臣以为文相不敢在此事上撒谎。”宋仕杰回答道。 “这还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岸花明又一村。叫大理寺去办吧！朕要亲自审问！”皇帝说道。 大理寺内。 “嘴还挺硬，你说不说？”狱卒将皮鞭沾了水，无情地抽打在丽国人身上。 “我们就是普通的丽国人，我们只是为了丽国。”那三人说到。 皇上悄无声息地在大理寺卿米森的陪同下来到了审讯室，他示意狱卒不必行礼, 继续审讯。 不得不说那三人到底是机要厅的，在被打到皮开肉绽血肉模糊的情况下也愣是一个字也没说；皇帝见状觉得这事儿越来越有意思了。 “行了，别打了。朕亲自审他们。”皇帝示意狱卒停手，从座位上走了下来。皇帝一点一点地靠近这三人，仔细地端详着他们。皇帝走近其中的一个，贴着他的耳朵说到: “别演了，你们就是济国人。” 那人面不改色地，继续复读机一般地说到:“我只是丽国的一介普通百姓，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抓我们。” 皇帝并没有再说什么话；他知道再问下去也是无济于事。皇帝只是感叹的说到:“这么年轻，就被当弃子了，不值啊。” “你胡说！文相会保我们平安的。”其中的一个人反驳到。这句话正中了皇帝的下怀。 “文相，我丽国的当朝宰相姓宋啊。哪有什么文相？”皇帝假装纳闷地问道。 “这……”那个人显然是慌了。 “来，让朕猜猜，莫非是济国右相文添猷？”皇帝故作恍然大悟般地说到。 “不是他。”那个人说到。 “你说你是丽国人，区区一济国当朝宰相怎么可能会保一个异邦人的生命呢？难道说，你勾结济国？”皇帝的脸变得越来越严肃了，然后他接着说到： “朕不会杀掉你们，朕只会惩治你们其中的两个。你们当中只要有谁能够从实招来，朕会保你们一命，并放你们回济国。关于如何处惩治两人，朕先决定在黑屋子地窖里关他十天半个月 让他看不到一点光亮，让他们在无尽的黑夜中自我崩溃！” 皇帝知道，按照顾毓青之前交给他的理论来看，对于他们三人的最佳选择便是招了；这样三人都能排除。否则，没人招的话他永远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是那一个被放过的人。 “我说……”其中的一个人撕心裂肺地喊道。皇帝满意地向他走去，说到： “好啊，你给朕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随后那人便把当初洪敬礼、文添猷交代给他们的东西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米森越听越觉得气愤，而皇帝似乎很反常，表现的非常平静。皇帝听完后便匆匆地起驾回宫了。期间便宣经略使们在寝宫前面等着。 “孩子们，你们怎么看待此事呢？”皇帝将自己在大理寺内听到的东西一五一十地转述给了四位经略使。顾毓青倒是没有抢风头地首先说出自己的想法。之间一旁的米珊开口说道： “陛下，臣妾以为应当立即通过礼部将此事告知济国，并辅之以严正抗议。” “没必要，走外交途径不好收场。”顾毓青说到。 “那你的意思是？”皇帝看着顾毓青问到。 “臣以为，若此时我丽国执意通过外交途径解决，文相作为朝中大员，势必会将此事压下，这事儿最终会不了了之。”顾毓青说到。 “你们怎么看呢？”皇上冲着其他三人问到。 “陛下，臣妾有一计，不知当说不当说？”宋茵眼神躲闪地说道。 “畅所欲言！”皇帝答应了她的请求。 “臣妾以为，源头上济国皇帝是以流言形式知道此事，那么我国也可以通过流言形式回应此事。在两国坊间纷纷散布流传大理寺审讯文件，通过民间形式来给济国朝廷施加压力，臣妾想它济国皇帝终会做出回应的。我们只需静观其变即可”宋茵说到。 皇帝开怀大笑地说到:“不愧是我当朝宰相的孩子，真是一代更比一代强啊。好好，就这么办。” 之后皇帝便指示大理寺编撰了审讯文书，在审讯的基础上稍稍修改了一下，将济丽战争与济国太子谋逆一事直接联系在了一起；特意点明了文添猷制造血色苍兰节、挑起济丽战争的目的就是借两国交战、皇城守备虚弱之机联合当朝太子谋反，取代今上。 “佩服佩服，果然还是最毒不过妇人心。大写的服，果然真的牛啤。”顾毓青看着这编撰的文件对着宋茵竖着大拇指说到。 “你说谁呢？”宋茵瞪了瞪顾毓青，不高兴地说到。 “当然是你啊。我都想不出还能这么联系。”顾毓青撇了撇嘴后说到。 “还不是被你给带坏的，没找你要赔偿就不错了！”宋茵不耐烦地说到。 顾毓青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牛奶味的棒棒糖，递给宋茵说到:“赔偿在此，拿走不谢啊！” 宋茵两眼放光地盯着这个雪白的棒棒糖，还没等顾毓青介绍便熟练地剥开糖纸，将它含到口中。牛奶的丝滑还有浓郁的奶香混合在一起，吃的人有一种腾云驾雾升仙的感觉。 “可惜啊，这是最后一块了。”顾毓青耸了耸肩，无奈地说道。 “不是，难道我们这个世界没有吗？”宋茵问道。 “这个世界没有制糖工业，自然是造不出。” “你那个世界真幸福，有这么好吃的糖果。” 幸福还是不幸福，顾毓青思索了许久也不知道答案。顾毓青知道在那个世界里，自己其实活的非常孤独。在上大学之前，他一直被视为异类。因为他不看b站、不玩贴吧、不打dota。一有闲工夫就喜欢抱着书看，而跟他聊天只有在谈及外交、国际政治类话题时他才会打开自己的话匣子。周围的人都说他是个大傻b，就是一吃着地沟油的命，成天操着中南海的心。上了大学后家里的七大姑八大姨什么都觉得他读这个政治外交这个专业真是不务正业，在他们看来只有什么金融政法才是真正的好专业。简而言之，他的爱好与选择在那个世界里一直都没有被尊重过…… 但是这个世界却不一样。在丽国他真的第一次体会到了那种被正视的感觉；上至天子，下至平民百姓都因为他能够准确地预测时事并提出能够对丽国产生重要的影响的政策性建议而惊叹。但是同自己的世界相比，这里却又没有自己喜欢的书籍资料。最后他也不知道到底在哪个世界才是幸福的…… “在想什么呢？”宋茵戳了戳在一旁发呆的顾毓青问道。 “没……没什么。我们快点回家吧，老爷那边等急了。”顾毓青敷衍到……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