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大明易天记》 第零零一章:日曜龙鳞万点金 驱除鞑虏创建大明,锦绣江山尽属朱姓,太祖洪武勤政爱民,民生兴旺百废俱兴。 时值洪武二十六年盛夏时节,南京城外紫金山围场,山路之上人头传动,往来不息,御林卫各守岗哨,锦衣卫四处盘查,十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森严。 之前那原本郁郁葱葱的紫金山上旌旗招展,各色旌旗、华盖将这山林装点得格外鲜艳。原是太祖皇帝率手下一众文武大元及皇子皇孙狩猎于此。 山林中一队锦衣轻骑往来驰骋,为首者披龙袍,顶龙冠,金色团龙披风,白马**最英雄!虽已年逾六旬却是精神矍铄,张弓时凝神聚力,落箭处百发百中,身后子孙群臣喝彩连连。 洪武大帝出身戎马,虽已年过花甲,然体格硬朗仍喜好弓马,加之蒙古残部远遁漠北,大明定基二十余载,百废俱兴,一派繁荣景象。今日狩猎,无论走兽飞鸟,张弓必中,实是兴高采烈,龙颜大悦。 然当此时紫金山上忽起一阵疾风,一时间飞沙走石,旌旗翻飞,直吹得满山林木急摇预坠,落叶骤起,马惊嘶鸣,停步不前,洪武大帝,拉住坐骑,却见疾风扫处马尾荡漾,仰天长笑:“哈哈哈,好不快哉!” 朱元璋虽是草莽出身,然而登基称帝以来勤勉习学,此时已是出口成诵,当即念道:“风吹马尾千条丝。”回视身后群臣,“可有人与朕答对?” 然而话音刚落却闻得山林之中一声虎啸,响彻山谷,荡悠悠回音重重,但见前面不远处山丘后竟闪出一只白底黑纹猛虎来。 那大虫头至尾丈余,血盆大口赛过脸盆,一声虎啸,直惊得众人坐骑瑟瑟发抖,动弹不得,说也奇怪那大虫放下他人不理,径直奔洪武扑来,只一纵身,便已扑至距朱元璋不足十丈之处,各个大元、皇子皇孙无不惊慌,疾呼:“护驾、来人!” 然而怎奈胯下坐骑屈于虎威腿软撒尿,竟不能前,唯中几名骁勇战将或是张弓疾射,或是弃马向前。倒是洪武大帝处变不惊,张**搭箭便射,“嗖,嗖,嗖”连发三箭。 怎奈那猛虎却是兽中之王,左右稍一闪避,便已将君臣数箭尽数避开,再是一跃便已到至朱元璋马前五丈之处。那畜生弓背缩腰,四掌蹬地,伴着一声长啸跃起丈余张着血盆大口径直向洪武大帝扑去。 朱元璋心中暗想:想我一世英名,身经百战,几历生死,驱异族,创不世之功,造盛世,福泽万民,却万没料到今日竟要葬身虎口、、、、、、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却见洪武大帝身后马队之中一道光华好似破空彗星一般疾掠而至,却是一名银甲武士由洪武马下闪过,拦在猛虎之前,凌空而起,迎着猛虎疾扑而去! 君臣众人但闻得“砰”一声闷响,那虎啸之声戛然而止,却见那武士左掌正按在猛虎额头那三横一竖的“王”字之上,想那猛虎足有千斤,由上及下前扑之势何等迅猛?竟被武士凭空单掌拦住,洪武大帝以及身后众人无不震惊! 此时却见那银甲武士右臂疾挥,当阳之下一道光华疾闪而过,“噗通”一声,猛虎落地。 众人观瞧之时却见那白毛大虫由喉至腹竟已被开膛破肚,再不能动。而那银甲武士已然翻身跪拜在洪武马前叩首道:“臣救驾来迟,惊了圣驾,罪该万死。” 洪武大帝转瞬之间便历生死,却仍气定神闲哈哈大笑:“抬起头来,让朕看看,是谁救了朕。” 武士抬起头来却是一位三十四五岁,浓眉大眼,短须微瘦得中年男子,看他的盔甲披挂不过是个千总,朱元璋微一皱眉,堂堂的大明皇帝身边的这么一个六品武官,洪武大帝自然是想不起这人是谁! 此时却闻一位已经下马的护在自己身前的另一位中年战将跪倒:“启禀父皇,此人乃儿臣收在帐下的千总佟自远,本是江湖豪侠,儿臣知道父皇向来最是喜欢这勇武之士,故而今次特带其来拜见父皇。” 朱元璋手捻胡须哈哈大笑道:“四儿好眼力呀,要不是四儿今日带来这位勇士,恐怕朕今日就要凶多吉少了,哈哈哈、、、、、、”原来刚刚说话的那位将军便是朱元璋的四子燕王朱棣! 此时一众皇子、皇孙,文武大元均已纷纷下马,来在洪武马前,呼啦啦跪倒一大片:“臣等护驾来迟,恳请圣上赎罪、、、、、、” 洪武大帝一挥手:“你们都起来吧!” 众人纷纷起身,洪武问道:“四儿,这位佟将军身手了得,本领非凡怎么才做个千总?屈才了呀。” 朱棣插手施礼,道:“回禀父皇,佟自远武艺高强,在燕北颇有侠名,自立的‘金刀门’,门下弟子众多,遥在燕北之时曾多次助战儿臣抗击鞑狗,门人之中更有为国捐躯者不胜枚举,只是未经父皇恩准,儿臣不敢妄自行事。这也是儿臣今回带其进京面见父皇之缘由。” 洪武皇帝哈哈大笑指着佟自远道:“佟将军不仅保家卫国,今日更是救驾有功朕该如何嘉奖哪?” 那佟自远跪在原地再次叩首道:“多谢圣上隆恩,只是微臣出身草莽,一身艺业只愿跟在燕王殿下身侧上阵御敌,保家卫国。” 朱元璋捻须点头:“我大明有此英豪真乃朕之大兴,江山大兴,黎民大兴呀!” 朱棣跪拜在地:“父皇要赏不如就让令其率一众门人弟子为国效力。” 朱元璋微微点头,这笼络人心之事洪武大帝最是驾轻就熟,于是翻身下马,来在佟自远身前,伸手将其扶起,道:“佟将军既然侠名广播,武艺出众,今日又护驾有功,朕自当封赏,封佟自远为昭勇将军,随四儿返还北平御敌卫国。” 佟自远再次跪拜谢恩,朱元璋哈哈大笑,翻身上马:“今日得此勇士,国之良将自当率尔等把酒尽欢。” 群臣跪拜:“恭贺圣上得此良将!” 朱棣上前一步:“父皇,方才见佟将军出手护驾,屠虎之时刀光闪烁,却让儿臣想起了父皇的对联,儿臣不才斗胆一试。” 洪武大帝捻须笑道:“哈哈哈,我这四儿出何下联?” 朱棣道:“父皇所出:风吹马尾千条丝,儿臣所对:日曜龙鳞万点金。” 洪武大帝哈哈大笑:“四儿对的好,好个日曜龙鳞万点金。佟将军既然自创‘金刀门’,却为何不见手中金刀?”挥手道:“来人呀,打造龙鳞金刀一柄与这白虎一并赠与佟将军。”手下侍从应声遵旨。 洪武大帝哈哈大笑,“来,来,来,咱们君臣看看还有什么猎物,佟将军英勇屠虎,朕今日也要射它一只方才痛快,哈,哈,哈、、、、、、”说着策马扬鞭而去,朱棣、佟自远等一众大元并皇子皇孙急忙上马紧随其后。 第零零二章:一剑惊雷始成仇1 岱宗夫如何, 齐鲁青未了。 造化宗神秀, 阴阳隔昏晓。 斜下的夕阳只剩一抹余晖,透过层层屏障,洒落在泰山西南角下一处小小的院落之内,不远的山林之中,一条长长的身影正沿着山间的小路缓缓而来,到在小院外驻足朗声道:“请问主人在家吗?” 一个十来岁的孩童从小院三间茅草屋中间的那间屋内跑了出来,“是谁呀?是谁呀?”而后一对粗布麻衣的中年村民妇夫也跟了出来,观瞧时却见一位身材高大的老年道士正站在院外,但见那道人一身灰白道袍,脚踏十方鞋,须发皆白,虽然年岁极高但二目如电,炯炯有神,背后一个包裹,手持拂尘,道骨仙风,犹如神仙下凡一般慈善而又威严。 小孩童喊道:“爹,娘快看是一位神仙爷爷。” 老道手中银白拂尘一甩,打拱手:“主人家,贫道途径贵宝地,无奈天色已晚不置可否借宿一宿?” 那村民嘿嘿一笑:“我这穷乡僻壤的若是老仙长不弃,尽管住来便是。” 那孩童一路烟似得跑到院前打开院门,“神仙爷爷快请进。”老道伸手轻轻摸了摸小孩的小脑袋:“多谢小居士。” 村夫道:“这三间,草房我们一家只住中间的,左面的房间内还有小床,仙长就请屈就吧。”老道长再次施礼称谢,于是那孩童便拉着老道人到在左手边的草屋之内。 老道人见那草房之内唯在临窗下有一小炕,炕上一张炕桌,再无他物,虽是简陋至极,却也干净,村妇道:“仙长请自便。” “再谢居士。” 老道士放下拂尘,卸去背上包袱置于炕桌之上,那村妇携孩童去而复回,取来了瓷碗茶壶置于桌上“农家陋室无茶可沏,唯有清水,还望仙长不弃。” “女善人严重了,贫道感激不尽。”此时孩童已倒了满满一碗清水置于桌上,“神仙爷爷请用。”老道见这孩童面皮白皙、虎头虎脑,甚是惹人喜爱,又再摸了摸他的小脑壳,“好有礼貌的孩童。” 此时那农夫也到在屋内:“老仙长您暂且休息,家里还有前些日子猎来的野味待片刻让媳妇蒸了下酒。” 老道拱手道:“居士如此周章,贫道着实过意不去。” 妇人笑道:“我们这里乡野人家,从来少有人走动,今日道长仙驾至此,定要为我这夫解解酒馋。” 老道人微微一笑,“即是如此贫道唯用从命。” “仙长稍后。”夫妇二人携小孩子退出茅屋,只留老道独自于屋中休息。 不多时农夫一家端了烧野兔、烤山鸡、木耳鸡蛋以及一大坛酒来,置于炕桌之上,摆开碗箸,小孩童为老道与农夫各满了一碗酒,农夫端起碗来:“薄酒素菜还望仙长不弃。” 老道人亦端起酒碗:“居士客气了如此盛情贫道受之有愧。”二人酒碗一碰各自一饮而尽。 “居士好酒呀。” 农夫哈哈一笑:“偏居山林茶是不会品了,这酒定要是好的呀。”小孩子一边为二人满酒一边说:“神仙爷爷不知道,爹爹为了买酒每次都要下山走好远的那。” 老道人道:“居士一家来此处多久了,前些年贫道来此游玩却未曾得见居士呀。” 农夫答道:“我们三口由老家避难至此不过一年而已。”说话之时便又端起酒来,道了一个“请”字,一饮而尽老道人亦不落后,再饮酒一碗,孩童再次为二人斟满酒水。 老道人说道:“居士好眼力呀,这泰山脚下,风轻云淡,景色宜人实乃隐居的好处所呀。” 农夫哈哈一笑道:“仙长玩笑了,想我等粗人,哪里来的隐居一说,不过是此依山之处,人迹罕至,且荒地颇多,无人料理,我等一家于此开垦了几亩无主山地,自耕自息罢了。闲来之时再往山中猎些野味,日子却也过得不错。” 二人一边闲谈一边饮酒不知不觉已至张灯时分,这期间那孩童斟酒布菜,对那老道人甚是恭敬,颇得道人欢喜,农夫道:“今日兴得遇仙长,只是时辰已晚就此作罢,还请仙长早些休息。”老道人连连称是,妇人与孩童收拾已毕一家三口与老道人道过“晚安。”各自休息。 时至入夜老道人正在屋中打坐却闻得院外一阵脚步之声,而后传来答话之声“行人路过,借宿一宿。”而后只听开门之声,农夫答话:“几位请进。”听言语那农夫似乎已将来人引入另外一间茅屋之中,相距甚远之后作何对答老道人已在听不清,便继续闭目打坐调和气息。 直至夜半三更却见那农夫手里提了柄猎叉蹑手蹑脚来在道人身侧,低声唤道:“仙长,仙长您且醒醒。”老道人只是打坐入定,并未睡沉,听闻呼唤,睁开双目道:“居士有何赐教。” 农夫低声道:“仙长,今日不幸,家中来了强人,恐有不测,老仙长您还是先走一步,免得招致杀身之祸。” 老道人脸色一怔,道:“居士何出此言?” 农夫道:“方才来了四人投宿,我已将其安排在屋内,为其送饭菜之时,却闻得此之一众之人乃是为了山上的那家大户而来,只怕来者不善。为了避免老仙长您受牵连,特来相告,老仙长您先走吧。” 老道人道:“为山上大户而来?还望居士实情相告。” 农夫微一叹气:“由我这里往山上去三十几里山路,有一处孤峰,三面陡峭壁悬崖,唯此一条山路可至,而在那峰顶至上却有好大一处宅院,唤作‘灵峰山庄’。初到之时我曾与犬子到过庄外,见那山庄气派不已,想来非富即贵,我这山野之人,不敢造次,也只是远远地望望罢了,但方才我听闻他们那四人要去庄上抢夺什么东西。唯恐这一众强人对老仙长有所不利,故来相告,仙长快走吧。” 老道人微微一笑,“居士山野之人?未免过谦了吧。”闻听此言那农夫微微一怔,正欲开口,却闻得屋外一阵嘈杂之声,只听那孩童叫道“你们干什么,爹,爹。” 农夫大惊急忙转身冲出屋去,老道人亦起身跟了出去,皓月繁星之下,却见院中站了四个人。 四人之中,中间是两位五十左右的老者,其中一个面色红润,一缕长髯,身材高挑却略有纤瘦,另一位则是高鼻深眼,络腮银髯,身材魁梧。右手边一名四十左右,身材瘦小的中年男子,左手边却是一名三十左右岁,身高八尺开外,面色黝黑,满脸络腮胡的彪形大汉。 而在院门外却已站了二三十名手持兵刃的黑衣人,其中一个左手抓着孩童,右手提刀,口中叫嚷不停,却不是汉语,叽里呱啦,不知道说的什么。 第零零三章:一剑惊雷始成仇2 此时那农妇闻听屋外声音,亦急忙冲出屋来,叫道,“怎么了,怎么了。”农夫刚要开口却见那瘦小的中年男子身形疾掠,便已到在农妇身侧,右手扣在咽喉,左手牵农妇手臂,月色下只觉得黑影一闪,便已抓着农妇回到原位。 却听得那高挑老者冷冷的说道:“主人家,这么晚了还让令郎上山打猎不成?”那农夫冷冷一笑道:“听你口音亦是中原人士怎么能与这群鞑狗为伍,图谋山中大户。” 那高鼻深眼,身材魁梧的老者此时亦开口道:“原来主人家能听懂我们说话,怪不得要令郎去那山中报信。”说话之时向着院外微一点手。 抓着孩童的那名汉子便已飘身到在四人身旁,将小孩子抛向两位老者,想那孩童虽然不过十来岁,却也有了七八十斤,见那身材纤瘦老头左臂微微一撩,便已经那孩子抓在手中,提在身前如若无物。 身材魁梧的老者继续说道“主人家你这般多管闲事,强出头,可不好。”他说话虽然不是字正腔圆倒也还能听得清楚,“就不怕我们对你的妻儿不利吗?” 农夫冷冷一笑“在下不才,却也不耻与你这鞑狗为伍,快快放了我妻儿,不然叫你好看。”对面众人闻听此言无不哈哈大笑:“你这村夫真是不知好歹,好大的口气。” “我们倒要看看你这农夫有何本事。” “鞑狗若是真丈夫,且放了我的妻儿,你我放手一搏。”那妇人此时只顾独自落泪,而那孩童却叫道:“爹爹不用管我,只杀了这一大群恶人。” 瘦老者嘿嘿一笑:“好小子倒有骨气。”说话时,将其放置于地,左手按在那孩童左肩之上,那孩童直觉得剧痛钻心,不由得啊的叫出声来。 农妇此时再也忍耐不住:“我的孩儿。”挣扎着便要上前,抓着妇人的中年人冷哼一声,“还废话什么。这几个人一个不能留。” 说话之时左掌疾挥直向农妇后心拍去,农夫见此情景大喝一声急忙抢步上前,怎奈农夫与那一众强人相距三丈有余,眼见妻子要遭毒手却也鞭长莫及,无能为力。 然而说时迟那时快,却见农夫身后的老道人只将左臂一挥,霎时间于当院之中骤起一阵疾风,挟持着农妇的中年人手掌尚未碰在农妇身上,便觉得一股强劲直奔自己面门涌来。 此时怎敢怠慢,急忙放开掌中农妇,躬身后撤跃出一丈有余,方才避开那股强劲。然而心中恶念突生,右臂疾挥,却见数道光华划破夜而出,奔那妇人疾射而去。 老道人见此情景心中大惊喝了一声“好恶毒的歹人。”说话之时左臂回兜,方才那股强劲却已化作清风一般拖着农妇向老道人这边飘来,然怎奈二人相距三丈开外,而那中年人出手之时与农妇不过丈余,且那寒光疾射,速度毕竟更快,月光之下,那数道光华竟一一落在农妇背心之上。 那孩子见此情景大哭起来;“娘亲,娘亲。”但是无论他如何挣扎喊叫,却也不能挣脱半分。 农夫大惊“娘子”抢步上前,一把扶住妻子,观瞧之时,却见农妇后背之上竟已嵌入四五只银色柳叶镖,不由得痛哭起来,那农妇此时口中含血,道:“我怕是不成了,一定要救咱们的孩儿。” 农夫强忍泪水:“娘子不要多言,我这就去救赐儿。” 老道人附下身来,提起农妇手臂,搭脉片刻,不由得慈目圆睁,起身道:“尔等何人?对这一家农户竟出此毒手以毒物袭之。” 那中年男子呵呵一笑:“老头,大爷身上处处是毒,怎么的?” 那身材魁梧的老者上前一步用他那蹩脚的汉语说道:“我们这一众弟兄到此办事,本是想隐匿行踪,然而夜深至此,我们在屋中谈话怎料这个农夫竟然偷听了去,还让这小孩童去通风报信,要坏了我们的好事。” 老道人冷冷一笑“再往山里去不就是要去那‘灵峰山庄’你们要干什么难道以为贫道不知道吗?” 魁梧老者冷冷一笑:“老先生,你知道了又如何那?无非让我们多杀一个罢了。” 老道人冷冷一笑“就凭你们?” “哈、哈、哈,老朽倒想一试。”言毕之时,只在距那老道人三丈开外之处,凌空一掌劈向老道,方才见了老道人出手当场之人无不惊骇其内力精深,收放自如,故此老者出掌之时便出全力,毕生功力汇于一击,“呼啸”之间强劲奔腾而出,只卷的飞沙落叶一并涌来,月光之下犹如一条蛟龙向着老道人扑去。 那老道镇定自若,直至老者掌力到在自己身前不足二尺之时只将左臂微抬,以肘为心,于身前画了半圈,霎时之间,叶飘沙落,老者的强劲掌力竟已化去无踪。 老者大惊,急忙再催内力又将一股股掌力推向老道人,然而仍似方才一般,无论自己如何发力,那强劲力道都似打入水中一般,未及老道人身前二尺处便已不知了去向,老者心头大惊:这老道人何许人也,想我纵横漠北一世也从未遇此强敌。竟可如此轻易的便将我的掌力化去。他身边那瘦老头见此情形亦是大吃一惊,左掌按着那孩童,右掌亦出,三丈开外亦发出一道强劲向那老道人奔涌而去,力道之强,其势之猛丝毫不在那身材魁梧的老者掌力之下。 老道人仍是视若无物,只将手臂以肘为心再画半圈,立时之间便已将两道掌力化去无形,两位老者大吃一惊,想我二人何等身份?和二人全力一击竟被对方动也未动的如此轻易化解,简直令人无法相信,若是传扬出去以二敌一还不能取胜岂不让人耻笑? 于是二人再催掌力击向老道,但是无论二人如何发力,其之掌力却始终未能到在老道人身前二尺之内,那老道人只将左臂微摇便将两道源源不断的掌力尽数化去无形,眼见己方已出全力却仍不能取胜于是两位老者身边的另外二人几乎同时出手。 那魁梧汉子大喝一声,飞身而起,手握钢刀斜刺里冲向老道人,凛冽刀锋破空而来,繁星碧月之下一片光华疾闪而至,由上至下,劈向老道人顶梁,与此同时中年汉子射出的数道华光也已到在老道人身前。 四人出手依然形成合围之势,两道掌力,一柄钢刀,数枚暗器,将道人围在当场,可谓是毫无闪避之余地,势必要合力将这老道置于死。而那老道人却临危不乱,只见其周身道袍猛的一鼓,一阵强劲徒然而生,月夜之下只见老道人脚下尘土猛的一扬,那数枚暗器,便已一一坠落于地。 而那持刀汉子更觉得一阵热浪迎面而来,直逼得自己血气上涌,不敢怠慢,忙含胸吐气,转进为退,于空中向后翻腾而去,勉强落回两位老者身旁。 此时却见老道人只将左手中指与拇指相扣,微弹两下,“噗、噗”两声,两道强劲应声而出,指力到处两名老者的掌力迎刃而解,二人顿觉一阵热浪迎面而来,其势之猛,其速之疾二人实实平生所未见,大惊之下,那身材魁梧的老者急忙向旁跃出一丈有余,而那瘦老头则提左臂一边将那孩童挡在自己身前,一边后撤。 老道人见对方以小孩子挡在身前,冷冷一笑,手指微扬两道指力便向那中年男子与魁梧大汉疾驰而去,二人顿觉一阵灼热迎面而来,怎敢力敌各自退避。老道人一招之内连退四人,对方无不惊奇其功力高深至极,实为平生仅见。那一众黑衣人也已到在四人身前,各持兵刃将四人护在当中。 第零零四章:一剑惊雷始成仇3 正在此时却闻得小院前的山林之中骤起一阵“嗡鸣“之声,一道光华由十余丈外阴暗的林中激射而出。 光华所到之处树木尽摧,瞬间毁树一十七棵,更是将那小小的院门撞的粉碎,只在转瞬之间便已到在老道人身前丈余之处。 却见道人左臂一挥,那道光华立时定在半空之中,只发出阵阵嗡鸣,却再不能向前半分。 直至此时那农夫方才看清原来悬在半空之中的那道光华却是一柄九尺长剑。农夫心中大惊:难不成今日遇到了传说中的剑仙术士? 此时却见悬在空中的长剑剑锋一转,直冲天际,剑身在上,剑柄在下,悬于空中五丈之处。 观瞧之时那柄寒光闪闪的长剑映在碧月之中微微颤动,“嗡嗡”作响,且随着嗡鸣之声逐渐增强,竟开始不住抖动,片刻之后那阵阵嗡鸣竟已化作隐隐的风声之声。 半空之中更是乌云齐聚,遮住了那轮皓月,当场之上被那乌云笼罩,历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除了在乌云之中闪烁着阵阵寒光,不住颤动的长剑,与地面上那几只稀疏的火把之外已再不见他物。 终于乌云之中划来数道闪电劈在剑身之上,“轰隆隆”的一阵巨响,那九尺长剑引着闪电径直向道人顶梁劈下。 那道人冷冷一笑,但见其周身道袍一鼓,周身三尺之内一道强劲徒自而生,将那对农夫农夫护在其中,左掌掐诀,探出中食两指向那长剑指去。 相距三尺之时那引着奔雷闪电的长剑便又定在空中。长剑引来的道道闪电在老道人周身三尺之外不断的闪烁跳跃,化作道道金光电火反复翻腾冲撞,却始终无法穿过那道强劲伤及三人。当场之上轰轰作响,在闪电的照耀之下亮如白昼。 须发皆白激飘荡, 风雷惊起道袍扬。 双指抵住飞天剑, 纵横神州他最强。 此时却问老道人哼了一声,左腕抖动,两根指头随之画圈,空中的那柄长剑亦随之在空中不住摇晃,随着老道人两根手指画圈的速度越来越快,那柄长剑便已随之在空中不断的画起圈来。 此时剑身上的闪电早已不知了去向,风雷之声亦不知所踪,天空中的乌云亦渐渐散去,再次露出哪轮皓月,当场之上再次恢复了平静,就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但见老道人左臂一挥,那柄长剑直冲天际,飞起七八丈高,而后“嗖”的一声,化作一道光华向着西南方向疾驰而去,紧接着便听闻方才长剑飞来之处的山林之中“啊”的一声惊呼,一到人影凌空而起,随着那道光华向西南掠去。 农夫眼见此等玄妙,自然知晓老道人手段高明,于是扶着妻子喊道:“老仙长既有如此手段,还望仙长为贱内报仇,救下我那孩儿,谢谢仙长了。”言毕之时便弃了猎叉跪倒在地。 老道人连忙搀扶“居士严重了,贫道既然遇到此事岂有不管之理,自当全力保全公子。” 此时却见那高瘦老者与另一个比较魁梧的老者耳语几句,而后二人相顾点头,但见魁梧老人抱拳施礼,“晚辈久居漠北今日初踏中原竟然有幸得见祖师,实乃平生大幸。” 老道人冷哼一声:“还算尔等有些眼色。” 瘦老头道:“既然祖师在此,晚辈不敢造次,就此别过。” 老道人冷哼一声:“尔等歹人为此恶行,又遇到了贫道,岂还能走得了吗?” 瘦老头向身旁的中年汉子扫了一眼“晚辈众人自知绝非祖师敌手绝不敢造次,但祖师既然苦苦相比,晚辈们也唯有得罪了。”言毕之时喊了一声“射!”其身旁一众黑衣人,立时各用手段,霎时间便有数十道光华划破夜空向着老道人与那农夫农妇疾射而去。 老道人冷哼一声,未见其身形有何动作,周身道袍却迎风而起,身周徒然生起一道强劲,只将身前一丈之内的落叶激得向前涌去,拦在自己与那对夫妇之前,数道光华射在那股劲力之上,触而不过,“叮叮当当”的散落在地上。 两名老者相互对视一眼,月夜之下只见二人手中掐诀,口中念念有词,二人手臂疾挥,立时之间便只见得,一柄尺余短剑与一只五尺战斧突自而出悬于二人身后! 月夜之下,只见那短剑剑锋不过一尺三寸,通身上下满是符文,闪烁着湛蓝色的光芒,“嗡嗡”作响,悬于那瘦老头头上三尺的半空之中, 而那柄五尺战斧斧柄三尺,斧身足有半个车轮,刃口二尺有余,看样子足有百余尽量,此时却泛起一道金色光芒,“呼、呼、呼”得悬在空中那高鼻深眼的老者头上。 老道人见此情形确实冷冷一笑,全然未放在眼中。 两名老者只将手臂一样,两件悬天神兵立时化作蓝、黄两道华光,划破天际直指老道人并那一对农夫农夫而来! 老道人只将左臂微扬,立时便有一道强劲激荡而出,向着那两件悬天神兵而去! 二人早已见势老道人仅以双指化去惊雷飞剑,自己这点修为,怎敢与老道人指力相触,于是各自急忙掐诀念咒,只将各自兵刃向旁引去。 那短剑短小轻便,悬于夜空之中,引着一道蓝光往来突忽,却还作罢,而那战斧重逾百斤,却也能化作一道金光于那黑夜之中任意飞行,更显玄妙,然而纵使如此,两道光华却始终对于老道人所出指力避让三分,二人心中怯不言自明。 而那一对农夫农夫并拿孩童却只看得目瞪口呆,只觉得玄妙无比。 二人心中自知,自己这一众人等绝非敌手,纠缠下去只是自讨苦吃,只怕老道人稍一发力自己二人便将性命不保,还是及早脱身为妙。 想到此处却见那瘦老头提起孩童,左掌在其猛的后心一推,只闻得那孩子哼了一声,而后好似离弦之箭一般径直向五丈开外的茅屋摔去。 与此同时,却将右臂疾挥,那柄蓝纹短剑立时引着一道蓝光向着孩童激射而去。 老道人见对方竟然对于一个小孩子下此杀手,心中震怒,疾晃身形,去救那孩童,中年人见老道人身形已动,扬手间再发数枚暗器向着那对夫妇疾射而去。 而那高鼻深眼的老者见此情形亦将手臂一挥,那只战斧立时引着一道金光,划破黑夜,向着那对夫妇袭来。 电光火石的刹那却闻农夫喊道:“烦劳仙长救我儿性命。”而后迎镖而上,挡在自己妻子身前。 老道人心中又气又急,无奈无以分身,只得一面全力飞身扑向那即将触壁的孩童,一面于空中将右臂向着那农夫农夫身前猛得一挥。 立时之间一片华光“呼啸”而出,赶在那道战斧金光,并数道暗器光华之前拦在了,夫妇二人身前,夜空之下但见华光闪现,流光电话之后,数枚暗器尽落于地,那柄战斧更是光华不再,翻飞而换,老者伸手接住,却不由得向后连退十数步。 与此同时月光之下只见那老道人身形一闪便已疾掠而至抢在孩童触壁之前将其揽在怀中,蓝纹短剑,却悬在其身后背心一寸之处嗡鸣不已,却始终不能再向前半分。 一时间,剑气纵横,四散而开,当场之上沙尘四起,茅屋上的茅草被四处扩散的剑气激的飞散起,良久不落。 瘦高老者生怕老道人再稍一发力,与自己气血相同的本命神兵便毁于当场,于是急忙口咏剑诀,引回短剑。 老道人低头看时,却见那孩童双目紧闭显然已是昏了过去。正待为其切脉,以探伤情之时却闻那农夫传来一声惨叫,老道人急忙回头观瞧,月光之下却见相拥一处的那对农夫农妇周身左右竟现出一团黑烟,阵阵黄沙泥土,已然化作数柄利刃向着二人又砍又戳。 老道人又惊又恼,急忙飞身而至,一股真气涌出,那股沙尘离散,然而却见那农夫身上已满是血痕,瘫倒在妻子身旁,老道人虽然接连接下对方无数杀招,更是几次救下夫妇二人,并那孩童,却不料对方数人之中除了御剑而行的两位老者,竟还有那驱驭沙尘的土修高手,趁着自己不在身旁,对这夫妇二人痛下杀手。 心中又是懊恼,又是愤慨,转头观瞧之时,却见一众人等却已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不见了踪影。 然而纵使如此又岂能逃出自己的手心,便欲去追,却不料那农夫低声道:“仙长,且慢,我夫妇有事相求。” 老道人闻听此言顿时心头一颤,心中知晓这农夫农妇已然命不久矣,自己与其追上去为二人报仇,亦是于事无补,不若听听二人有何话说。于是缓缓俯下身来。 夫妇二人强忍疼痛同时问道:“仙长,我那孩儿可好。” 老道人将那孩童放在这一对夫妇身旁,二人观瞧之时却见那孩子双眼紧闭,已然昏了过去,妇人见此情形本已惨白的面色更加灰暗,农夫见此情形,再次缓缓落下泪来,勉强道:“老仙长不知我那苦命的孩儿、、、、、、” 老道人道“居士放心令郎不过是受了惊吓方才昏厥罢了,并无大碍。” 闻听此言那妇人似乎心中再无牵挂,勉强抬起手臂在孩童的洁白的面颊之上微微轻抚“苦了我这苦命的孩儿,还,还望仙长,务必救其性命、、、、、、”那妇人的右掌却还不舍在孩童的面颊之上移开,她是多么希望能够再多亲近亲近自己的儿子呀,多么希望能够看着自己的孩子慢慢长大,看着自己的孩子娶妻生子,但是却再也不能了,带着无限的惋惜与渴望,她慢慢的合上了双眼。老道人微微摇头,那妇人不会武艺,数枚暗器皆中背心要害,且均是侵毒之物,纵使华佗再世亦是回天乏术。 农夫强忍悲痛 “仙长,我夫妇二人怕是不行了,我与仙长虽只萍水相逢,但望仙长慈悲照扶我这苦命的孩儿。” 老道人微微点头:“居士仁慈、侠义,尊夫人善良、贤惠,而这孩子又是如此聪慧,贫道纵使不能将其带在身边,但也一定会为其寻访名师好生安顿,居士自可放心。” 农夫接着道:“仙长神威在下平生仅见,着实大开眼界,想来仙长定为绝世高人,既然仙长答应了,那在下自然不再隐瞒。”农夫喘了一口气,接着断断续续的说道:“在下,在下曾在永昌侯帐下听令,跟随侯爷北击鞑狗,所以才能听懂今日的鞑子话,后,后来侯爷蒙难、、、、、、” 农夫口中所说的永昌侯乃是大名鼎鼎的大明开国大将,凉国公蓝玉。 此人一生追随洪武大帝,有勇有谋,攻云南、下昆明、占大理、守四川、定贵州,更是数次出征漠北,洪武二十一年率军十五万远征捕鱼儿海,大破蒙古残部,俘获大小将领,王公权贵七万余众,可谓一时风光无两,然而功高自傲,引人侧目,最终为奸佞诬告意图谋反,于不久前被贬去官职,收监入压,最后惨死狱中,堂堂的国公最终却落得个株连三族,着实令人扼腕叹息。 老道人见那农夫悬气若丝,已是命悬一线,但仍有诸事尚未托付,急忙将手掌按在其气海穴上,将一股真气缓缓送入农夫体内,那农夫体格健壮且是行伍出身,得了老道人真气便可再支撑一阵。 农夫接着说道:“侯爷蒙难,在下便带着妻儿来此避难,实则我们一家三人到此不,不过三两月而已,在下姓齐,追随侯爷戎马半生,久经战阵,而后,而后得军中同僚前辈不弃,将家中千金贾氏许我为妻,而又得子甚是聪慧,实是天赐之福,故而为我那孩儿起名天赐。今,今年不过十二岁而已,还望,老仙长教导他,好生,好生做人,守护黎民,保家卫国、、、、、、” 这位戎马半生的汉子缓缓合上了双目与他的爱妻同梦化蝶,眼角渗出的泪水却似还在诉说着对他心爱的孩儿的万语千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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