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岁月独白》 第一章:初生牛犊 很久以前,我曾经多次坚持的和大人们说过一些让她们震惊而又迷惑的事情,我的记忆里读取到了当时出生,那间靠近山头而有yin闷的小屋,那些充满欢乐和嘈杂的人群,甚至能感觉到那双粗糙而有稳重,把我带出世界的双手。但是在他们的眼里,一个没睁眼的婴儿,就像是一个刚才超市欣喜买回家的一个娃偶,没有智力,没有记忆,只有哆哆的肉感。面对无数次的提问: “我是哪里生出来的?” 他们都能以童心般的语言加以解释和说明: ”孩子,你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你是大街上捡来的........” 我父亲的解释更是异类: “儿子,你是切西瓜切出来的。” 从那个时候,我只要看着别人切西瓜我都会担心而又紧张的说: “慢点切,里面可能有孩子”。 长大后才明白,小时候的人生,全是谎言。 我出生在1987年4月10日的一个下午,也是继我姐姐后的独子。 在我出生的那天,天空依旧那么蔚蓝的存在,农村里,下午五六点的夕阳总流连在屋后的竹林,依稀的透过竹叶,伴随着微风一阵阵飘动,那是光在风中的舞姿,不是那么规律,那么整齐,却能让人感受到一种不平凡的患得患失。 父亲是一个受传统思想熏陶严重,有着石头般顽固而又自以为是的暴脾气的矮个子。在这种传统重男轻女的风俗下,我无疑享受着家庭国宝级的待遇。从那一刻起,我姐在家的地位由床头滑到了床尾,虽然是那么的平整,那么的没有波荡起伏,但这意味着一场赤luoluo的家庭歧视即将开始。我出生的第三天,父亲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本灰黄色的小笔记本,翻过了好多页,最后停留在一页洁白而又干净的纸上,在正中心写上了我的名字。 最初最真实的持续着高频率的影像牵动着我每一根脆弱的神经,就这样曲扭的塑造了我每一个个幼小的细胞。人性初始化就这样拉开了序幕。 那年我刚过周岁,第一次达到了人生的巅峰,那只属于初学者的、童真而又风sao的摆步,证实了我在每个角落的存在感。我姐大我两岁零四个月,是那种典型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主。在我的记忆,父亲的咆哮是那么不分场合、不分时间的神一样的存在。 “谁让你又把弟弟弄倒了!” “怎么又把弟弟弄哭了!” “说过多少遍,那是弟弟玩具,让你玩了吗?!” “.............“ 这种影像的多次重复,印象加深了,毫无疑问意义也变得不一样了,小小的心灵就像一个满水的气球中间穿透一根铁针,终于有一天,我触动了那根铁针,我的无心”成就”了姐姐的有心,frist blood!姐姐把我从台阶上推了下去,伴随着呐喊般的哭声,成功的搬来了救兵---我的母亲。她是一个朴素、任劳任怨而又没有什么脾气的典型的农村妇女, “弟弟是怎么滚下来的?“ 姐姐看起来有点惊慌,懵懵懂懂的用有些颤抖的声音说: “我.....我推下去的“ 母亲抬头望着坐在最上层台阶上,盘着双腿的姐姐,那可怜、无助的眼神里透出仅存的那点童真,母亲压下了心中的怒火,一手抱着我,步伐沉重的走上来台阶,用另外一只带着一股浓烈菜油气味的有点脱皮、有点肥肿的手,轻轻的拉起姐姐的小手,说道: “弟弟还小,你要学会保护他,以后再不能这在这样了,好吗?” “好”,姐姐用坚定带点期望的眼神望着母亲,轻轻的抿住了嘴,两边的酒窝显得格外的清爽明朗。 “好了,晚上爸爸回来,不要跟他提起。来,先去吃饭。“ 母亲轻轻的捏了捏我的鼻子,然后用手一直慢慢的揉着那份闹腾的“代价“(头上碰的包不是很大)。我预感到这个世界上存在着一种火辣辣无私而又平凡的爱,我眼前的这个女人将一辈子俘获我的心,这种感觉满满的溢了出来。 当天晚上,农村的夜依旧能在嘈杂中感受到几分宁静,阳台的角落一颗担心害怕的心灵在黑夜中静静的等待父亲粗鲁般的召唤。 然并卵,一切竟然是那么的喧闹而又平静。我只是强烈的感觉到一股熟悉且令人恶心的酒臭气对着我的鼻子噗了进去,我那么不自然的挥动着双手,抖动着双腿,不是舞蹈,而是挣脱。 感觉到我就是一个凌空的玩偶,任人摆布,即便你挣扎越厉害,托起你的双手只会越用力,越兴奋。这是一种高傲的令人鄙视的爱。 我幼小的细胞,被一种高傲、自以为是的粗暴的生菌环境慢慢的腐蚀、变异。 那一年我四岁,家庭中这位让人畏惧而又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父亲,加快了我心灵和细胞的腐蚀。 那时候的农村,没有各种小班、中班、大班的幼儿园,所以四岁的我,也只能天真的漫步在村里的每一个角落,寻找适龄的玩伴。 这种现在看来适当的年纪,没有看似风光且艳丽的小书包,没有父母准备好的摆得整整齐齐的小书桌,没有一页页写来写去都写不完的阿拉伯数字,更没有各种走在大街上看上去到处都像课堂的假面板。 只有池塘、田野、山坡、黄土,一堆看起来傻不辣鸡的笑语、欢声和没有出息、没有文化堆积出来的童年,一堆心灵和细胞的净化剂。如果说我还没有被完全腐蚀掉,那就是因为这些。 我的成长,在这个重男轻女的家庭,可想而知,那绝不会是姐姐投下的影子,但实际上是或者又不是。 刚上一年级的姐姐,期末考试成绩单,就像一张盖了皇印的圣旨,没有能力的情况下,不允许你反抗和辩解。 那晚,一张飘落到地上的纸的旁边,跪在那里的是姐姐,她表情低沉,抽泣的低着头,像是等待着神的救赎。“神来了!“,悄然的没说一句话,沾着盐水的皮鞭,高高的从天空狠狠的划落下来,一鞭,二鞭......不知道多少鞭在我眼前划过,我悄悄的蹲在角落,整个身体哆嗦着发着热,感觉到这依旧是一种高傲的、无耻的、让人痛恨的爱在摧残着姐姐身体的同时,也划破了所有人的心灵。我依旧在角落瑟瑟发抖,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病毒,我软了!母亲抱起了我,把我放在了沙发的一个角落,脚步很匆忙的跑了过去。 ”差不多就这样就够了!“ 母亲双手抓住了那只高高举起皮鞭的手。 “打了这么多下了,也得到教训了!”母亲的声音是那么胆怯而又高亢。 这时候,我应该理解到了什么,或者在惊吓中领悟到了什么。莫不是我的人生就被客厅里那个怒火还未平息的男人书写着,每一个起笔和落笔的扭曲都威胁到了他的权威?!这是一种伪装着“大人“的身躯,自以为是力量与智商碾压的极度傲慢的虚伪的爱,在人们看来,这就是教育似的爱! 然而,这仅仅是开始,对于我而言,身体上的摧残并没有着实的多余姐姐,但是心灵上的腐蚀,伴着性别差异和遗传的因子,那种自尊心的催化剂加速心灵的创伤,更加的深刻。 此时,在恐惧的心灵边缘由然的萌发一种崇拜的种子,崇拜眼前这位矮个子父亲,崇拜他这种弱小的身躯后面高高在上的家庭权威,仅此而已。 或许是机缘巧合,在我盲目崇拜的种子刚刚萌发的时候,父亲开始用他那高高在上的家庭权威,助力了我的强大。 俯卧撑、仰望起坐,已经成了我睡前睡后的必修课,虽然我只有四岁半。什么力量让我如此一直的坚持?我一直在想,百思不得其解。其实很简单-----强大!小小的心,有大大的梦想。或许这是父亲引诱我我进入他设置的一个“爱“的圈套,显然,这是一个套中套,”爱“的大圈套里面套着一个我为父亲设置的小小圈套,里面套的却是不懂父亲“爱”的“爱”! 第二章那个女人 一切来得都是那么的突然,奶奶的去世,让这位高高在上的父亲顿时是那么的惊慌和不知所措。 奶奶静静的躺在一张坚硬冰冷的铺在水泥地面的竹席上,一张薄薄的手绢盖住了奶奶的所有面孔,那露出一半的头发却是那么的乌黑发亮,微红带点花色的薄棉被紧紧的覆盖了奶奶的身体,黑面白底的布鞋,透过微弱的烛光,显得是那么的新艳。 我悄悄的躲在一边,眼光从奶奶旁边带各种哭声的人群缝中挤了进去,让我隐约到感到,这群伯伯、叔叔、姨姨慷慨激扬的一顿“假哭”之后,又有谁会想为自己仅存的一点所谓的孝心买单。 我的眼光更注意到那个低着头,跪在奶奶脚后的那个男人------我的父亲。我心里纠结着这么一件事,用一种很期待而又好奇的眼神望着我的父亲。 “他那高高在上的尊严和成就感呢?” “他为什么不哭?” 也许是一种心灵的碰撞,似乎父亲的血液在我的身体里沸腾,一种从未有过的失落感伴着鼻涕流出了鼻岩,又被我缩了回去。 我能感觉到有一种力量能把那么高高在上而又傲慢的男人压得体无完肤。虽然父亲的眼泪还没有流下来,可能那是一种平凡的“真”,而又真实的那么非凡的“假”。原来这个男人也还是那么在乎和习惯人间最平凡而又非凡的亲情。 哭声渐渐的散了下来,散得是那么急促和干脆,周边那似亲非亲的“亲戚”也随着哭声散了出去,就像是一支严谨的军队听到了统一的命令,是那么的整齐有序! 我鼓起勇气,悄悄的和父亲并排的跪着,感觉到一支庞大而又柔和的手把我搂进了怀里,搂得紧紧的,那种快要窒息的紧。 突然一滴或者是很多滴带着体温热度的眼泪落在我的后脑顶上,被头发支开,慢慢的渗透到我的脑皮,渐渐的已经融入到了我的体内,这是我感觉到父亲的第一次流泪。 父亲轻轻的撑了一下我的小肩膀,然后晃晃的站了起来 “起来吧,跪久了腿麻。”父亲拍了拍我的后脑勺。 看着父亲有点颠簸的走到奶奶临走前用过的柜子,从口袋掏出一把用纯铜制造的,磨得发亮的钥匙,打开了柜子。 双手从柜子里捧出奶奶生前最喜欢,最常穿的那件带着点深红色的,有点破旧的尼子大衣,从里面拿出一叠肥皂般厚,带点粘稠的的人民币。 我不经意间看了一眼,最底下那张的颜色并不是那么的艳丽(也许是100元)。一股扣肉般的人民币味道,引来了叔叔、伯伯、姨姨,似乎有一道道微弱的绿色的光线环绕着父亲,一边接过父亲递过来的所谓的“发财钱”(农村的风俗,老人过世后,留下的遗产平分给自己的儿女,这种钱就是“发财钱”),一边强忍着那种卑微自私的笑,匆忙的塞进口袋,来不及细数。(每人也许能领到百十块吧)。(奶奶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我父亲排行老二,由于我父亲在家庭权威和我母亲的朴实,奶奶一直都是生活在我们家的) 父亲从来也不会告诉我奶奶是因为癌症,强制性的被放弃了治疗。我也很少和我父亲有过多的语言交流,或许当智商不在被碾压的时候,我会尝试和他去沟通些什么。很显然,奶奶的人生是平凡,在我的记忆里,奶奶就像是匆往的过客,时不时的依旧还是那么的模糊,也许她存在的最大意义就是留下了我的父亲及几个想着、念着又恨着的子女。 强于常人的催化,似乎隐约的感觉到自己异于常人的早熟。当母亲把一个画满了葫芦娃、黑猫警长彩色图文的书包挂在我双肩上的时候,我感觉到异常的兴奋和不安,那沾着盐水皮的鞭声频繁的在我脑海闪动,我强烈的感觉到,我已经毫无反抗能力的列入了父亲的“朝班”,等待的我的将会是一道道连细读机会都没有的“圣旨”。我撸起了衣柚,很自然的握紧了拳头,憋红了脸,用足了力,很有成就感的问了问母亲: “怎么样,肌肉鼓出来了吧?!” “是的,很棒!去了学校,没人敢欺负了”母亲微微的朝我笑了笑。 这是母亲善良的、关心的误以为。然而,她并不会知道我是在为一个桀骜不驯的权威发起挑战的警示。我再次弯了弯手臂,狠狠的拍了拍那微微鼓起,夹杂着青色静脉的肌肉,很得意的笑了笑 “嗯,不错,五岁半了!” 这种自我激励的犹如一个新的起点,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此时开始的情景犹如是我整个的幼年,我预感到我幼年剩余的时间都将从我的内部腾升起来,为了我面前的这个女人,为了这大了我整整27岁的“情人”,我会试着让一个向往平凡生活的女人平凡的生活起来。 显然,对上幼儿班的第一天,并没有什么憧憬,也没有什么意外的惊喜。只是那么平常的像过家家,嘈杂的吵闹声显得格外的让人不安和烦躁,对那些哭天哭地的同学更是由心的感觉到厌恶和不耐烦,也许这是中午休息时间,并没有什么老师很热情的愿意搅合在这么一种伪装着天真的散漫中来。此时的我更显得想把自己伪装成成熟的“老男孩“,远离这些小pi孩。 正当我趴在桌子上,期待着、幻想着什么。一个声音把我彻底的、狠狠的甜了醒来。 “小朋友们,安静下,我们开始上课了。“ 我的眼光超越光速的、精准的定位在了面前这位女人的头部,很刻意又强烈的不让自己眼光往下挪动半寸,就像欣赏着一部最喜爱的动画片,不愿意跳过任何一帧的间距,哪怕是广告。 她一头橙黄色的短发,柔绵、丝滑,稀零的几根头发贴在了额头,显得格外的青春有活力。那双眼睛犹如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的,那么明亮,那么透彻。 那只雅致而又非凡的鼻子,在细嫩粉红的脸庞装饰下,突出的那么明显,矗立的那么自然,简直就是艺术界的精华,吻合得那么匀称而又雅观。 她轻轻的抬起了右手,习惯而又自然的滑过耳阔,撩起了盖过耳头的发梢,露出了一只能容入世界的,有着完美弧线且象征富贵的耳朵。 那只闪着白光,轻轻垂落的耳环更齐平于她那只红润且含苞待放的嘴唇,一切都展现的那么的完美! 满溢的目光犹如久含在嘴里的冰棍,滋滋的往下流,此时的我来不及也顾不上周边一切嘈杂声,只想静静的享受这仿如天外的尤物。 一身粉红色的秋裙,两只纤纤似竹的手臂,完美的附和在身体的两侧,是那么的匀称和自然。手臂上的肉体,伴着窗外斜射过来的阳光,有着种种预出的抖动。稍微突起的小腹,在裙绳的捆压下微微凹陷,顺着裙绳拉扯的力度,胸部显得格外的突出,远远都能闻到一股浓浓的母性的味道。 望着前面这位新鲜而又让人震撼的女人,我预感到这是一位不平凡的女人,一种强烈的不平衡思绪把眼前的这个女人和我母亲无关的牵扯到了一起。这种感觉让人羞愤且不平等的情绪让我目光呆滞了好久,我默默的问自己: “等同的年龄,同样的母性,为什么眼前的这位女人就搭配的如此的完美?!“ “为什么她跟村里的那些女性对比,就如此的独出一格呢?“ 显然,我已经对面前的这位女人,深深的喜欢上了,是那种好奇而又享受的喜欢。 “小朋友,我是你们的老师,我姓艾,小朋友们以后就叫我艾老师。“ 老师的自我介绍打断我的宁静。 “艾老师?“ 我狠狠的偷笑了一把。 “是的,爱老师“ 我自言自语的回味着。 艾老师的出现,无疑就像是沙漠中的一片绿洲,滋润着我这极度了然无趣的幼年。恐慌和无助被这空气中都弥漫的甜味在一点点被吞噬。一次一次的轮回,一次一次的重复,终于在第一期的期末考试后,我亲手接过了艾老师手中准备的最大的那朵大红花,放学的路上,我第一次感觉到回家的路是那么的漫长,怀里揣着的那张看是平淡无奇的红纸,却是我满满的自信。当晚,我看到了一个男人得意的满足感。 大概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发现在我开始了解生命之前,我已经将幼年消磨的所剩无几,母亲小心的把我得到的第二朵大红花紧紧的贴在墙头时,我内心深处的记忆闹心的接近膨胀,我感觉到我的幼年向我伸出诀别的手,在渐渐离我远去,朝着星空缓缓的挪动,模糊了我的双眼,也带走了我的艾老师。 我似乎感觉到,那是一种无形的家伙在拉扯着远去,况且,我先把这个家伙叫做“童年”。我内心坚定着一种奢求的、自以为是的想法:“地球是圆的,可能在某个时间,某个地点,我们依旧还能相遇。” 第三章童年无忌(春耕) 抹掉记忆的不是时间,而是那种在yu望的驱使下,偶然遇到的那些事,那些带着快感的事。 那年我六岁半,也是步入小学的第一年,隐隐约约的一种放飞自我的生命在渐渐的燃烧,农村的生活第一次让我感觉到如此的享受和多彩,那是一种膨胀着几乎用生命在书写的一道道故事。 曾几何时,让我第一次迷恋的玩物,不是一本本多彩的漫画,也不是一部部多彩童真的动画片,而是一粒晶莹透亮,里面镶着是几片五彩多色类似嫩芽的玻璃珠,我们称之为----弹珠。 我从一个人群的缝隙中好奇的挤了进去,三四个年纪相仿的小伙伴,左膝盖跪在地上,左手掌凹型抖动着几粒弹珠,拇指和食指紧紧的搓在一起,左眼微闭着,那种蓄势待发的形象人体造型。我瞪大着双眼,一种由然的期待和浮想,让我不自主的往前再挤了挤,心里默念着: “是弹出去吗?往哪里弹?” “不远处那些凹陷到泥土里面的圆洞是干嘛的?” ........... 显然在蓄势待发的姿态下,不允许我想出更多的为什么,只见小伙伴食指一抖,晶莹透亮的弹珠缓缓有力,不偏不倚的滚动了起来,那是一颗内嵌宝蓝色的弹珠,珠内似叶的花纹在光的照射下浑然一体,整颗弹珠宛如一颗放大的蓝宝石,很自然的滑落到了不远处的一个圆洞中,力度把握松弛,方位操持有度。 从那以后,我迷恋上了着小小的弹珠,它不仅仅只是一个玩物,它更体现出一种技术的精湛和yu望的驱使。当然,以后不知道多少天的业余时间,我都会偷偷的存在在这一片小小的战场边,偷学的是技术,为的是有朝一日。 迷恋只是对单一的人或事物而言,往更深一层讲,过度的迷恋就会因为迫切的想得到而变得贪婪。 我贪婪着弹珠的各种玩法,贪婪着一种精神上、人格上的输赢,甚至演变成一种金钱上的输赢。明明进入是游戏的领地,却掉进了买卖的陷阱。 我开始极端厌恶但又舍不得退出这场初恋的游戏。 不知何时,当我把抽屉里面珍藏已久的20元人名币交给了母亲(赢来的弹珠,卖出去的钱,一毛钱三颗弹珠),然后抱起那一大罐装满弹珠的可乐瓶,缓缓的走进了厨房,使劲的往里面倒满了酱油,放进了一个后山已经挖好的洞里面:“再见了我的朋友,再见了我多彩的‘初恋’!” 假如迷恋是一种被yu望驱使的本能,那贪玩则是一种被本能强化的yu望。 有一次母亲检查我的书包,意外的发现,那些写完的作业本、读完的课本出乎意料的薄了很多,此时我才由然的发现,我又“恋”上了。 翻开我的书桌或者书包,里面很平常的躺着一叠叠我的“恋人”,纸制三角板、四角板......那是些只需要一张平滑的凳子或一支粉笔和几个玩伴就能展开厮杀的武器。在这平滑的凳子或者粉笔烙印的小领地内,你可以痛快的厮杀,愤怒的yu望驱使着你如何用通天的技巧在这混乱的领土内生存下来,折服对手的唯一途径就是将它击出这或者应该只属于你的地盘。我想这种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的玩物,我应该是值得贪玩的。 当贪玩的范围开始扩散的时候,我萌发的快感渐渐的有意识有计划的活跃了起来,难免会感觉到因为时间的紧张而被迫需要有自己的选择和放弃。 浓缩在角落发着青霉,结着蜘蛛网的纸质三角板、四角板,床底下偶尔能发现的纸飞机,生了锈的铁环、逼真的纸质手枪、两根筷子夹着橡皮圈的拍蝇神器,都已经无法满足我活跃的快感,悄无声息的被遗忘了。 此时的我更觉得这都是一些无厘头的、及其乏味和幼稚的玩物。我预感到有一种有意义有价值的生活即将把我传染,带我进入一个漫长而又耐人寻味的体验圈。毕竟,我已经8岁了半了! 有一天,父亲给了我一条裹腿的长腿裤,嘴里叼一支老牌的“长沙烟”,一本正经的跟我说: “这年纪了,是不是该到田里去锻炼锻炼了?” “锻炼?抓泥鳅还是捉青蛙啊?”我疑惑的望着父亲 打败你的不是天真,是”无鞋”。 “穿上这条长腿裤,脱了鞋子跟我来。”父亲以成人的老道指引着我。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当我光着脚丫,pi颠pi颠的跟着父亲来到田野时,此刻我似乎已经确信了父亲的用意,看着那满田野的孺子牛和混混沌沌由犁头和污水搅合出的顿顿的声音,我想我是逃不过了。没错!是春耕! 在我记忆里,这是一件很熟悉却没有玩过的新体验。 父亲领着我走在一条狭隘而又泥泞的小路上,两边多是被污泥践踏着,却依旧坚挺着活下来的看是浑浊的青草,原本应该是在春风中茁壮成长的新生命,却生来就要背负着各种被践踏,各种被嚼食的命运。 此刻的我犹然的感觉到被一种天神呵护的关爱。我折了一朵我也说不出什么名字的小小的带着黄色的野花,随手把它扔到了脚下,抬起一只被污泥践踏过的小脚丫,狠狠的、猛速的一脚踏了下去,整朵花被无情的埋没在了污泥中,我狠狠的笑了笑,这是一种虚伪的连自己都不愿意相信的冷笑。 我抬起了头,望见父亲已经和我拉开了距离,我提了提裤子,套着父亲污泥上留下的脚印,沉重的、稳重的赶了上来。 父亲回过了头,看着我滑稽的步伐,在了停顿着像是在等我的意思。父亲扶着我的后脑勺,一把把我扶到了他的前头。我不明白,父亲是在教训我的贪玩还是隐喻的提醒着我;“脚下的路,要自己走。” 波波颠颠的不知走了多远,父亲叫住了我: “到了,就是这了,你面前的就是我们的一亩三分地。” 我猛然的抬头,看到浑浊泥水的角落,那个正在弯着腰,一点点往田里插着秧苗的姐姐。空旷的田地,被一个个像是小小稻草人的绿色的家伙给占领了。 “愣着干嘛?下去吧,伴着你姐姐的旁边开始插。”父亲轻轻的把我推到了田里。 我感觉到一股冰凉的气流盖过了我的双腿,在吞噬着往下拽,让人寸步难行。我一手提着一个裤脚,笨重而又滑稽的漫步着朝姐姐那边挺去。 我撕开了捆着秧苗的那根稻草,种下了我人生的第一种生命。那种分不清苦乐,对新事物的一种好奇心激励着我,当我那种被自信和成就感充满的大脑,多次给我传递一种微弱而又紧绷的疼痛感时,我才不慌不忙的抬起寖泡着污水中的小腿,任凭你怎么仔细的长裤外面寻找,也发现不出半点的异常,我轻轻的饶了饶小腿,继续着我的工作。当这种疼痛一直持续的在同一个部位高频率的出现时,我整个人的情绪被彻底的击垮,我往后迈了几大步,然后叫起了弯腰的姐姐: “姐,我的小腿怎么有一阵阵的、不那么自然的隐痛?” “是不是肌肉抽筋了?”姐姐望了望我,继续下了腰。 “不是的,抽筋的不是这样疼。”我很坚定。 姐姐放下了手中插了一半的禾苗,熟练的移动着脚步,一层层水浪不断的向外扩散,激着小苗一晃一晃的。 “哪只脚疼?”姐姐问道。 “左脚的小腿”我很乐意的回答了姐姐。 姐姐弯下了腰,提起了我的左腿,我右手轻轻的搭在姐姐的左肩膀上,姐姐仔细的寻摸着也没找到半点异样。也许记忆某个深处的疼痛,姐姐撸起了我的裤腿,我看见我的小腿上有一条绿得有点发黑的吸血鬼,在无情的吸食着我的血液,那圆滚的线条,无疑暴露了它的本性,此时,它将用生命为自己的贪婪买单。 正当我准备用充满愤怒的左右将着吸血鬼拔出我的体内,一个声音制止了我。 “等会!蚂蝗是不能直接用手把它给拉开的”姐姐扶开了我的手。 “为什么?”我迷惑而又好奇。 “蚂蝗吸血的时候,般吸附得很紧,如果用蛮力,可能把它拉断,部分残留在体内的蚂蝗的躯体如果进入体内,还能进行存活,甚至繁衍。”姐姐的表情,宛如一个小博士。 不管姐姐说的是不是有着很有力的科学依据,又或者说是大人们自以为、道听传说的戏语,但姐姐的神态让我信服。姐姐抬起了右手,伸开了五指,朝自己身上抹了抹手上残留的污水,紧接着啪啪啪几下落在了蚂蝗身上,犹如几剂润滑剂,让蚂蝗很自然的滑落了下来。 我抓起还在挪动的蚂蝗,找了个瓶子装了进去,我已经想好了用什么极其残忍而又让人找到快感的方式结束它的生命(火刑,放在煤炭炉子上直接烧成灰的那种)。 姐姐把我裤脚卷了下来,有意识的在周边的水面找了找,指着不远处的一条像极了蛆虫,但又两头尖尖的丑陋的的东西说: “这种虫子不要去捏它,最好离得远远的,不然你会很惨!” 从姐姐那种坚定中带着疼痛的表情,我能预想到,在这之前,有种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被玩弄得体无完肤的、刻骨铭心的疼痛发生在姐姐身上,或许第一次是主动的,也可能是被动的。后来,我也始终坚定我对姐姐的这个预想,那是一种猛烈的、痛彻心扉的、突如其来的疼痛。 第四章童年无忌(春乐) 我开始知道,有这样一种痛并快乐着的生活。一种小小付出的成就感。 已然接近黄昏,站在田野的中央,望着一缕一缕在浑水中波动的夕阳,迎面着一丝丝柔和清新的春风,享受着矗立在田野中,一株株低头朝拜的生命。我强烈感觉到自己内心深处迸发出来的一种贪恋,不是由大自然浑天而成拼凑的一幅幅美景,而是那种有万物照应,生命任我主宰的真实而又虚假的权威。 农村的春天是美丽的,也是奇异的。 那天,我不经意间发现一群蚂蚁,排着弯曲且整齐的长队夹着生活的补给,在朝同一个方向爬行的时候,我蹲下了身子,好奇的停了下来。 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弱小的一个群体,要大费周章去进行长途跋涉,只为了把那些看似垃圾的食物从一个地方送到另外一个地方。此时,天开始下起了小雨,我依旧没弄明白的走了。 后来,这场春雨连续下了三天以后我才恍然大悟,一种急促的有力的想证明自己想法的冲动证实了我自己后知后觉的想法。我来到了三天前看蚂蚁的那个地方,很显然,蚂蚁之前的老家已经被水淹没了。 这么弱小的群体,是冥冥中收到了上帝的指示,还是一种智商爆表的超前?或许只是一种本能的反应,一种有着对生命浓烈求生yu望的条件感应。 小生命有着大智慧,一种很坦然而又欣慰的心态,让我对大自然由心的产生了欣赏和敬畏。 在成长的道路上,我惊奇发现语文课本上的白纸黑字,并不是那么一味的枯燥,那么没有象征意义性的存在。“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这显然是那么真实的客观的存在,虽然我喜欢秋天,也不愿去刻意的埋怨和迷恋哪个季节。内心被一种无形的极度顺从的力量给扭转,初始化了我的初衷。 天还是是微亮的时候,被窗外的一群自以为嘈杂的且混乱不堪的鸟叫声给吵醒,我下意识的一如往常的关上了窗户,拉上了那层可有可无,显得有点破旧的窗帘,闷头在被窝里用力的想继续着初醒时的场景,一种强有力的叫声唤醒了黎明,也让我的睡意荡然无存。 “咯咯..咯.......” 是那么的铿锵有力,伴随着各种黎明之前的集结号“嘎..嘎..嘎.........呱.呱.呱......” 我掀开了被子,蓄力着起床前的那股韧劲,深深的长呼了一口气,一声声“唧唧基”从窗外传了进来,这是一种婉转动情,洋洋盈耳的清脆,伴随着一种嘶哑的“杀杀杀杀......”是那么华丽而又单调,”叽叽喳喳.........”那种频繁的、重复的声音附和在一起,我意识到这是大自然在用它的奇特在冲击着我的听觉, 也是一场只有在农村才能享受到的平凡而又独特的听觉盛宴。 一种由yu望驱使的不由自主,让我热血沸腾,我推开了房门,直蹦到阳台,眼前那种朦胧带着生机的黎明,彻底的让我心甘情愿的做了一回安静的聆听者。 黄鹂、喜鹊还有那成群的麻雀,在黎明的笼罩下,彰显了它们平凡的生命力,此刻的黎明很自然的变得不再是嘈杂,而是有心者的归宿。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这种靠一味的死记硬背,以完成考试而学习的思想觉悟,显然是已经耽误了这种最真实的存在感和欣赏价值。 “没有夜里的风雨,是否会有多少的花落?” 我很急迫的打点完自己的着装,脚步急促的奔到了楼下,一头撞到了母亲的怀中。 “这是干嘛去,火急火燎的。今天周末,怎么起这么早?”母亲一脸的疑惑。 是不知,我也有同样的疑惑。 “既然你知道是周末,又不用那么早给我们做早餐,为什么也起这么早?” “我每天都这么早啊,都已经习惯了。”母亲很习以为常的说道。 “这不开春这么久了,菜园、后山的土地里都要趁杂草刚生长出来的时候把它们给除掉,否则后面花的时间会更多。”母亲轻轻拍了拍我的脑袋,转身走进了厨房。“叉!”的一声,一股熟悉的味道从厨房满溢出来。 “每天?” 我莫名的感觉到一股心酸,比起还在床上鼾声大作的父亲而言,这又算是怎么回事,即使是常听的“男主外,女主内”,这样的体力活,不也应该是男人的份内之事吗?!我感觉我自己也不是一个从来都不喜欢扣细节的人,但是对于这个“每天”,与其说是一种生物钟的唤醒,不如叫做是一种责任的担当! 我带着一丁点情绪的小步跑到厨房。 “妈!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不用了,起这么早,你再去睡会,等会饭菜帮你们热着,醒来就可以吃了。”母亲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 也许是从小到大,这种母性的呵护似乎过于溺爱,顺理成章的让自以为是和自以为应该是,延续在了我生活的轨道。我最终还是以若无其事的态度结束了这段本来可以值得深思的对话。 很显然,这种无意间和母亲的偶遇和谈话,并不能抹去一丁点那种在yu望下驱使的冲动和目的。 我转身跑到了后门,打开了门栓,在视觉还未扩散的时候,一种清香凝神,杂乱而又有秩序的香气依次挑逗着我的嗅觉。 我感觉我的嗅觉细胞已经被完全玩弄着,根本无法分辨出单一的味道。桃花的粉红、李子花的洁白,给人一种红白交错、淡雅别致的感觉, 不远处成片的深红色映山红,让周边新生的杂草了无生趣,零散的几株月季红,更是凭靠着悠远的花香和四季的常在,赢得”花中皇后”的美名。 对面这片展现在眼前静得让人忘神的景象,也不能无脑的挑逗起我内心的一片憧憬,现实和诗的距离还是存在着心灵上的差异。可以说,眼前的这一片花景就是一片新奇的废墟。 只有在想象的空间里,才会有着那种跳动的美,有着那种美得发酸的自我对白。显然,流落完感想的余热后,我关上了后门,走进了客厅,径直的倒在了沙发上,呼睡了起来。不知道睡了多久,一种熟悉的声音把我惊醒了起来。我想此刻被惊醒的不止我一个。 “都起来吃早饭了。” 母亲习惯性的在前坪上喊了起来。 惊醒的我,伴着急促的呼吸深和心跳声,晃了晃脑袋,这才意识到,新的一天才刚刚开始。 第五章童年无忌(春声) 不远处的“集结地”传来了小伙伴们各类熟悉的声音,此刻的我狼吞虎咽的吃完了早餐,飞一般的奔了过去。往往集结的人数的多少,决定着我们今天祸害或自我祸害的严重性,不管是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只要能想到的,都无一幸免。 与其说是一种有意中的摧残,还不如想成是一种无意中的享受。四五个成群的年纪相仿的小伙伴奔跑在一条米来宽,由泥巴和砖渣堆成的道路上,那呐喊似的欢笑声一路尾随着我们杂乱而强有力的脚步,这是一种“夺命”的笑声,这意味着脚步停止的周围将“寸草不生,尸横遍野“。 我们脚步停留在了一田间的一条主道上,眼前是春耕后的一片绿洋,已经开始茁壮成长,显然这种单调的颜色并不能博取我们的眼球,我们的眼光是那么一致的眺望着前头,不断都搜索着“猎物“。上午的天气实在是不错,晴空中捎带着几朵白云,让我们的视野尤其的广阔. “看!那边,油菜花。“ 一个小伙伴最早锁定了目标。 “那里有什么好玩的?“ 另一个小伙伴显然并不太感兴趣。 一种对事物的索取,犹然的让我产生了一个新的想法。 “走,每人去找一个矿泉水瓶,我们去抓蜜蜂!“ 我很大胆的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很显然,这种想法刺穿了小伙伴们好奇的心,敢或者不敢,都可能会被这种既胆大又刺激,充满着新鲜感的想法给折服。在童真的驱使下,谁也不愿意去拒绝这种新鲜的诱惑,哪怕是片体鳞伤,也不会想放弃这无脑的尝试。 踏着阳光还没来得及风干的软泥,一溜烟的直奔过去,一个个脸上挂着一种惬意的冷笑,想象着这即将”尸横遍野”的油菜花,更有点心疼那完全不知,痛并快乐着的那群蜜蜂。 本以为这一次有意识有计划的碾压,当我孤军深入到这花海的时候,很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目不暇接的烂漫黄色的花海中竟然能这么的壮美瑰丽。 我想像着,当我奔跑在这片金黄色的花海中,犹如一幅绝妙的油画就定格了起来。天然巧成的美,尽浑然不知,我已成为画中的最美。 浓郁的花香实在的脱俗,让我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嫉妒感。在此时我已经说服了我自己,背叛了我的初衷,已经取代了我对秋天的喜欢。我似乎预感到,对事物的喜爱,不会因为它的色彩单一,特性普通而被排斥。 也从来没想过如此平凡的油菜花,竟然能改变我的初衷。这种让人不受心灵的羁绊,那种放飞自我的感觉,也许里面藏着“真爱“。 回眼绕视了一下周围,小伙们已经开始往自备的空瓶子里面塞进了好多油菜花瓣,缓缓的脚步伴随着一种高度集中的注意力,盯上了一只只毫无防备的小蜜蜂。当然,谁也不愿意顶着赤luoluo的双手去抓这一只只带着毒针的蜜蜂,两只小手掌早已武装好了这唾手可得的油菜叶。静静的、迅速的噗的一下,一种高亢自信的声音传了出来。 “我抓到了,我抓到蜜蜂了!” 那种凝聚着谨慎的气氛,顿时被打破,一路的小伙伴踏踩着花径,波甩着花枝,飞奔而去,我也不例外。 我感觉到周边那种崇拜和嫉妒的眼神凝聚到了一个的身上,这个最先获取到“果实”的小伙伴身上,从他脸上,我也看出了那种得意的笑。那种在强力的攀比和不示弱的心态驱使在,我们又开始狠狠的寻找着自己的目标,更多的目标! 完全已经顾不上是否已经武装好了双手。一只、两只、三只.......当每个小伙伴的瓶子里面已经有着自己劳动的”果实”后,剩下的不再是那种得意感,而是那种满载而归的满足感。 我一直以为,花粉就是蜜蜂的食物,有了足够的花粉,怎么着也饿不死它们,当我回到家中,我小心了给装了好多花瓣的”蜂巢” 补上了些透气的小孔,总幻想着明天一早,就能尝到花瓣上残留的蜂蜜。时不时的我都会愣神盯上许久,总想着能记忆下这采集花粉到生成蜂蜜的全过程。 寡陋的学识,又让我彻底的完败。第二天的清晨,我望着瓶子里那些些僵死的蜜蜂,感觉到有一种被刺的心痛,让我久久郁郁不乐。 我在意的根本不是蜜蜂的死活,而是费尽心思筑造的一缕心房,一夜之间化整为零。我揭开瓶盖,摇了摇瓶子,花瓣明显变得那么萎缩的带点灰褐色,从瓶口透出的那股气味不再是那种浓郁的香,而是刺鼻的腐烂的,让人有点恶心的气味。正是我入神之际,一种强烈而又迅猛的声音吓得我魂飞魄散。 “哈哈!全死了吧!”姐姐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我后面,在我耳根盘狠狠吼上了一句。 对于我来说,着简直就是火上浇油,来不及给自己冷静的时间,那种痛心的、郁闷的怒火猛的噗了出来,我扭转了身体,一手狠狠的把瓶子拍倒在地上。 “你要干嘛!不吼几声,嗓子痒痒了是吧!”我愤怒的推了姐姐一下。 “行了,开个玩笑,想知道为什么这花会萎缩,这蜜蜂会僵硬的死了吗?”姐姐在安慰我的同时,也给我敞开了一个谜。 “你知道?”为了换取所谓的谜底,我终于把怒火稍稍的压制了一下。 “我说你也是读四年级的人了,这边自然常识和规律都没见识过?”姐姐有意识的,轻轻的嘲讽了我一下。“首先,你这个瓶子空间太小。其次,瓶子上扎的气孔太少而且太小。再次,花瓣放得太多..........” 姐姐一番连环解释,让我懵懂的反问了一句。 “有关系吗?能不能说得通俗易懂点?” “通俗可以,易懂?那就看你的悟性。” “能直接点不?!”显然,我已经好奇的有点抑制不住自己的耐心了。 “一句话,你违背自然的规律和万物生存的本质。你不能用强制性的随心所欲来换取大自然对你施舍。” 显然,我并没有那么非凡,也没有悟出这句看似很普通的话中的道理,我依旧还是一个”嫩头青”。我起身扶起了倒落在地面的瓶子,花瓣显然已经洒落了出来,花中的一阵阵抖动引起了我的注意,我用手轻轻的拨开了花瓣,我惊喜的大声叫了出来。 “有一只还活着!” 我小心的捏着那只蜜蜂已经不能抖动的翅膀,轻轻的放在了我的手掌。突然,一直猛烈而又短暂的疼痛植入我的掌心,我很自然的把蜜蜂甩到了地上,看见一根长长的,尾部带着点粘状的、淡肉黄色的、细如发丝的针状物体扎在我的手掌心,似乎扎得并不是那么的深。我很淡定的把手掌伸在了姐姐的面前。 “姐,你看,我被扎了。”我并没有任何的恐惧和慌乱。 姐姐一只手撑起我的小手掌,另一只手很自然的拔掉了还根还有点摇晃的毒针。我转眼看着那只还在地上艰难爬动着的蜜蜂,本想以一种痛快的方式干净的结束它的生命,却被姐姐后发先至的一句话给愣住了。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姐姐看着手中捏着的那根毒针,愣愣无神。 “意味着它将被我一脚踩死!” 姐姐把捏着的毒针,缓缓的移到我眼前。姐姐脸上那种失落而又惋惜的表情,让我几乎以为她对一只蜜蜂的生命已然超越了对我的重视和在乎。 “不然呢?”我凝视着姐姐,希望能从姐姐的眼神中获取到哪怕是微弱的一点让姐姐如此反常的蛛丝马迹。 “是的,它应该死,但不是被你踩死,而是它自己会死。” 姐姐的话让我更是莫名其妙,总感觉世界上没有因为自己的过失而愿意用生命来自我救赎的生物。那么隆重,那么轰烈的死法,就连人类都无法狠下心来完成的壮举,一只小小的蜜蜂又如何能舍得施舍。 我望着地上依旧在慢慢爬行的蜜蜂,重复的问着同样一句话: “你能吗,你会吗,你敢吗?” 姐姐长叹了一口气,似乎内心涌出的同情心已经不能容忍我这样放肆而又无理的取闹。 “蜜蜂是一种很勤劳的昆虫,从采集花粉到生产出蜂蜜的过程是长久重复而又无趣的工程,在这天敌众多的天地间,它们唯一的武器就是蜂尾后面的蜂针,只有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射出蜂针来攻击侵略者。 这一举止,无疑将注定着它的死亡,这是一种用生命来捍卫自己及群体的壮举。这不是一种愚蠢至极的的懦弱,而是一种大公无私的高贵。” 姐姐把蜂针放在了一小朵花瓣上。 也许这种万物的灵性,也是需要丰厚的科学的知识去加以诠释。 姐姐的一席话,让我突然感觉都我成了众矢之的,成了一个罪恶的魔头,即使我是那么的想用孤陋寡闻和所谓童真的一笑,来掩饰这种极其不自然的尴尬。也曾试图将那根软弱乏力的蜂针插回原有的部位,但一切都是那么的枉然。既然一定要死,那就让它做个花下亡魂,随着时间一起永世吧。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主动的去接触蜜蜂这种让人敬畏的生物了。 第六章童年无忌(双抢) 在我记忆的深处,永远也无法或者不可能忘记的记忆,那是一种痛也坚持的累。 记忆中尤为清楚的一种夏天的清凉,那就是穿着一条三角裤,光着膀子,在晚饭后,舒心的躺在用竹片编制的“竹凉子”上面,旁边点着一根蚊香,看着天上几乎伸手可得的蜻蜓在游荡,天空的蝙蝠犹如夜晚的吸血鬼,在享受着这唾手可得的晚餐。 不远处的草丛依稀的有着点点火光在闪动,那是萤火虫最得意的舞姿。显然眼前的这一切并不是食物链之间的关系,一切都和谐得那么融洽。 显然,最吸引人的还是那漫天的星光,总意想着自己把天上的星星数完了,也能像张衡一样成为伟大的天文学家和发明家。 但一切都是那么的如出一格,总是被不远草虫的蟋蟀声和池塘边的蛙叫声,给习惯性的催眠着,最后连自己上床睡觉的那段记忆都似曾相识的被冲洗干净。 在这种炎热的夏天,或许也只有在睡着后意识最薄弱的时候,靠着母亲一把把用蒲扇送过来的暖风和一把吹着四个人的老牌电风扇才能渡过这一个个的夜晚。 眼看就要放暑假了,这个长达两个月的长假,基本一半的时间都是在折磨中消耗殆尽。四分之一的时间在完成着暑假作业,四分之一的时间却在忙碌着一种很普通的农活----双抢!(收获春耕后的果实,种下秋收的种子) 一双老练的脚丫子(在家的时候,除了冬天,一般都是光着脚丫满天飞的),踏在被烈日曝晒的水泥地板上,有一种过火山的感觉,那就对了,该忙活了。 远处深山老林的某个树尖上,永远神秘的蹲在好几只吹响“双枪” 号角的鸟(在我的记忆里,只在每年的这个时候才能听到声音,而且从来都没一堵过真容)。 “光棍多苦......“ (先且这么模棱着) 这种鸟的叫声异常的洪亮,而且有着一个雅致的名字----杜鹃! 长期的磨练,对于“双枪“这种激战般的农活,我已然是得心应手。 右手握紧月牙形的镰刀,弯着身子,左手抓紧一株株林散中显得紧凑的稻苗,无情的、用力的咔嚓着周边的稻苗,一株株的放倒。偶尔还有闲心,从一些小小的神秘的黑洞中挖出几只蜘蛛,几条泥鳅。有时候也会被几只身披泥巴色的土蛙那风sao的走位玩弄得满手的泥巴。 唯一的快感就是利用烈日当天的那两个小时的时间,跑回家里,切开那用井水浸泡过一上午,带点凉凉的西瓜,狼吐虎咽的吞食起来。 汗水和西瓜水搅合在一起,顺着下巴,穿过颈部,一路顺着肚皮缓缓的浸湿了朝前的裤头。一阵阵舒凉,一点点满足,全部流淌在大树下面,那张由两条长板凳凑成的卧榻上,直至消失殆尽。我感觉到那种内心的燥热,早就覆盖了我整个身体,最有效的一种自我安慰就是:心静自然凉! 收割完水稻后,需要把水稻在太阳底下曝晒两天,晒干了水分放能入库,否则就容易发霉变质。 夏天的天气,也是异常的诡异。农村的风暴,虽然没有电视里面那么疯狂,那么大的摧毁力。但着实可以让一个“双枪的时间延续一到两个星期“。 正当大部分的人都在田里忙碌的时候,一阵阵突如其来的劲风,吹打在每个人的身上,掀翻了草帽。紧接着一团团黑云,乌鸦乌鸦的迅速的从远方靠过来, 覆盖了烈日,吞灭了情绪,这是一种很难得的奢求到和享受。感觉到自己从脚丫子都头发丝都犹然的变得清爽有活力。 一种风暴似的呐喊和sao动,打破了这整片单调且有规律的嘈杂。 “抢风暴了!抢风暴了!........“(抢风暴就是,在暴雨来临之前,把家里还在露天的东西放到家里。当然,这个时候,主要是针对之前还曝晒的稻谷)。 一群杂乱的人群不约而同的跑上了岸,朝着同一个方向飞奔着,那是家的方向。 “妈!要下大雨了“ 我扭过头,自以为是的大声的提醒着母亲。那种无比尴尬、狠狠打脸的羞愧感,猛烈的冲击着我那种自以为是的后知后觉。 “还愣着干嘛?!赶紧回家抢收稻谷。“ 母亲和姐姐早就已经放下了手上一切能放下的东西,朝岸边奔跑着。 我的眼神锁定在了一个男人的身上----我的父亲。他依旧还是那么的淡定悠闲着,那种若无其事,与事无关的心态,让我稍微的佩服感中带着强烈的鄙视。目视,眼前这场即将到来的大雨,产生的一切后果都与他无关。 或许,这种抢收稻谷、晒谷的体力活不根本不值得浪费他那”金贵”的体力和精力。事实也是,在我的记忆中,他从来就没参与过此事,哪怕大雨滂沱。也许天塌下来,他才会洋装着贡献出一点迟钝的余力。 那种激愤的内心,已经不容许我赶上母亲的脚步,我狠狠朝父亲望了一眼。 “要下暴雨了,不会去帮忙?!“ 我的眼神有点冷漠 也许是距离模糊了父亲的视线,在确保父亲不能完全的看清我的眼神的情况下,我又神似地补了一句。 “那么大一坪的稻谷,就我们几个,来得及吗?!“ “淋湿了不打紧,大不了再多晒几天!“ 父亲也视乎从我的言语中听出了什么,有种被挑战的感觉,语气提得比较高,比较强势有力。 这种无怒自威的语气,把我心中的那些蠢蠢欲动的怒火全部压了下来,我意识到自己这种不好控制且作死的情绪在父亲面前基本是已经完败。此时,没有一个活跃的细胞再敢有半点不满的气息。 我扔下了手中的镰刀和还未抓满的一把水稻,急冲冲的朝岸边跑去。 “妈!等等我!“ 我的情绪依旧还有点波动。 一场于风暴的战争已然拉开了序幕,眼看着乌云已经密布了头顶,只希望在我们完工之前,这些朵乌云都是没带雨的“旱鸭子“。 现场并不是那么的混乱,更显得井然有序。簸箕把稻谷压在水泥地板上,摩擦出“咕....咕....咕....“的声音。很显然,小部分的稻谷已然被磨出了乳白色的米粒。 事在人为,人定胜天!当我们收完最后一簸箕稻谷的后几分钟,黄豆大小的雨滴啪啪啪的打在了水泥地上,溅起一层层灰尘,声音更显得是那么“噗噗噗“ 的闷响。(不是每一家都这么幸运,这么极速的暴雨,估摸着也有一半的家庭已经遭难) “还好收得及时,要不又要多费几天功夫了。”母亲脸上甚是欣慰。 我望着母亲脸上的笑容,一点也笑不起来。这种看似平常的小事,为何母亲却会如此的欣喜。难道他真的一点不记恨那个现在还没回家的和自己生活了这么久的男人?! 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才能如此的宽容和放纵且面不改色?我只能猜想,母亲是已经习惯了被自己“宠”坏了的这个男人。 姐姐的表情也依旧那么淡定,但是眼神中隐约有一种已经还没完全失落的期望,她望着回家必经的那条小路,愣愣地发神。 母亲从桌上拿起了两块西瓜,递给了我和姐姐。 “你们两个小家伙真是长大了,干起活来,比我还利索。”母亲用双手拍了拍我和姐姐的肩膀,露出一种满足而又略微幸福的笑。 母亲顺着姐姐的目光,很显然,她已经看出了姐姐的心思。 “你父亲还在田里,会不会淋湿了啊?”母亲拉着姐姐的手,轻轻的说道。 “是啊,要不要让弟弟给他送个斗笠过去?”姐姐的心思被母亲说破,顺着母亲的话说了出来。 “你们谁愿意去谁去!反正我不去!” 我态度很坚,说完转身就朝屋里走去。 我狠狠的猜测着,父亲身上到底有种什么样的力量,尽然迷惑着家里的这两位女性,我想,这不仅仅只是异性相吸这么简单吧。 紧接着发生的事情,或许我已经慢慢开始了解到了父亲身上的这个因素,我很笼统的把这个因素理解为:有一种父爱,是不拘小节的,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的。 第七章童年无忌(隐藏的父爱) 就是这个夏天,忙完双抢后的属于我们的暑假时间。已经十岁的我,带着与生俱来的那种对野味的灵敏嗅觉,总是能和一群小伙伴在丛林山野中获取到满满的食物。 “后山吴奶奶家的的板栗已经熟了,要不今天我们去玩把大的?” 姐姐似乎闻到了那种青涩淡香的板栗的味道。侧着头,瞪大着双眼,等待着我的答复。 “前几天我们把刘奶奶家的红薯、赵奶奶家的花生糟蹋成那样子。人家都告到家里来了,身上的鞭子印还没结壳呢,又想着去偷了?” 姐姐摸了摸后背,夹杂在衣服的内部还隐约能感觉到一条条的凸纹。姐姐眼神中有点失落带点恐慌。 “走,我们去!”我突发奇想的一个念头,用一种成功者的身态,朝姐姐肩膀上狠狠拍了一下。“不过不是我们两个人去,我们得叫几个小伙伴一起去。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要找一个比我们都大的小伙伴一起。” 姐姐尤为显得迟钝。我得意的朝姐姐笑了笑,那种感觉智商出众的自我膨胀感甚是让我感到无比的骄傲,我又拍了拍姐姐。 “听我的没错,这次就算是被发现了,难保也可以免去一顿鞭子,重要的是还可以饱口服。”这种盲目的自我膨胀,显然已经过分自信,总想着这是一点超过常人的思想,显得自己格外的聪明。 “好!叫人去。” 在这交通靠走,治安靠狗,通讯靠吼的小山村里面,集结的速度快的可想而知。一群光着脚丫子的小伙伴,密集的穿梭在一片小竹林,那种时暗时亮的闪动,犹如一群让人曾经热血沸腾的忍者,步伐轻盈,敏捷迅速。穿过竹林,翻过一座随处可见,布满坟包的小山,矗立在眼前的就是村里唯有的那棵古老的板栗树。 地上零落着少许被淘汰的空壳枯燥的板栗壳,即使安然的躺在地上,对于眼前这群赤脚的小伙伴,也是一种随时可能存在的伤害。我望着这遥不可及的高高矗立的大树,一时间也显得措手无策。 “怎么办?人是聚齐了,但这么高,怎么摘?” “去年不也折腾过,还不是一无所获啊?”姐姐显然已经失去了出发前的那股韧劲。 显然,被困惑的不止我一个。 “用石头砸!”这是力量与精准度结合的技术活,可想而知,最后的结局只是徒劳无获。 “拿几根长棍子,用树藤绑扎起来?” 这种完全忽略了到达一定长度后,绑扎的棍子的弯曲性和平衡性,这种只会让你在自以为即将触到果实后而产生的那种无力与挣扎的感觉。 一双双渴望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那悬挂在高空中,有点破裂的果实。总期望着自己能用眼神的牵扯力,把树上的果实连整个树枝稍都给扯下来。 “要不爬上去?”我想再尝试下去年未完成的挑战。 一双双眼睛好奇的瞪得老大。 “板栗树不比其它的树,树干下面很长一截都是光秃秃带滑的,根本没有多余的枝干,所有的着力点完全靠着身子和树干之间的摩擦。你才多大? 我都爬不上,就你?” 年纪长我几岁的小伙伴也只能蹲在某个角落叹息着。 “摩擦?很好!”显然,我已经得到了提示。 那种无知的表现欲坚给了我想征服的勇气。我从树林中找到了一根柔韧性很强的树藤,狠狠的抽着板栗树干。 “不错,比我父亲的皮鞭坚硬多了!” 我将树藤缠在两只脚上,我意图着用树藤和树干之间的摩擦,助力我往上爬。正当我抱起树干的时候,一个声音让我稍稍的愣了一下。 “还是不要爬吧,吃不到就算了。这么高,要是掉下了,怎么回去跟家里交代啊?”姐姐上前拉住了我。 这是一种血浓于水的关爱还是一种惧怕责任的拖尾。从我姐姐的眼神中,我看到更多是关爱。 “你姐说得对,还是不要爬了。要是真掉下来了,都不好交差啊。” “是啊。” “不值啊。” 小伙伴们也都担心了起来,这种看似童年无忌的言语中,更能影射出的一层在乎的真意就是:要是..........怎么办? 我低下了头,望着双脚上缠的树藤,一帧帧凌乱的碎片从我脑海中飞一般的重复的出现,眼前的这棵大树,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像似着一个男人,一个似曾相识的男人! “没事,我爬技很高明的。”我顽固似地安慰周边。 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艰难,当我灵活的利用脚上的树藤,一步一步的用摩擦力撑着我向前的时候,那种犹然而生的快感和征服感推动着我快速的往上爬。一下、两下......大概不知道几十下,我已经抓住了树顶上的第一根分枝。我得意的往下面看了看,那种高高在上,藐视一切的感觉真好。此时,一阵阵呐喊声伴随着空气的流动,晃晃的流进我的耳朵。 “小心点!” 姐姐有点慌神的叮嘱着我。 我回头朝姐姐笑了笑,看着姐姐有点慌神的笑。她狠狠的抬着头,她双手朝前,手掌朝上,那种高度集中,蓄势待发的样子,似乎在等待着某种从空中落下的东西砸到她手中。显然,对于这种满身是刺的板栗球,我想她并不会有多大的兴趣。 翻过一节又一节的分枝,眼前的板栗球小部分已经是唾手可得。我解开了缠在双脚的树藤,一手抓这树枝,一手用力挥动着树藤,那凌乱细碎的树叶伴随着板栗球纷纷往下坠落。这不像是一个群体的战果,更像是由我主导着,向下面人群的一种施舍。那种快意的舒畅感,更让我是在树枝上手舞足蹈,潇洒的挥动着树藤,内心深处的那种满溢的得意感和成就感让我忘乎所有。 “行了!差不多了,赶紧先下来!” 姐姐预感似地不断提醒着我,似乎我的丑态已经展露无垠。 “怎么样,够吃了不?不是说好来次大的。都上来了,再多弄点回去,给母亲也吃一点。” 这种危机中的孝心,让姐姐把顶不住主意,那种矛盾的思想,在我看来,此时,姐姐应该是无法抗拒。 “那边,那边.....有好多开裂的板栗球。”小伙伴们明显由之前的胆怯变得开始贪婪起来。 我扭转了身体,稳稳的往上爬了爬,一粒粒硕大的板栗球,开着裂缝,那饱满的果实,让人无法抗拒的诱惑。我斜了斜身子,伸长了手臂,啪啪啪几下sao操作,彻底的把它们击落,时不时的还抖动着几下身体,摆显下我灵活的身手。透过树枝和树叶的间缝,我看到一个身躯,又出现在了我的正下方,那双手的姿势还是那么伸展着。只是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眉头和脸皮都拉得有点紧。 “姐,你这是在干嘛?没事的,我不会掉下去的,就算掉下去,你也接不住我啊。” 我望着姐姐的姿势,愚蠢的有点想嘲笑。 “已经够多了!下来吧,你已经爬得很高了,赶紧下来!”姐姐的语气开始变得焦急。 我再次看了看姐姐,似乎意识到了点什么,我扔掉了树藤,稳步的往下爬。我低下的目光,无意间看到姐姐的表情开始松弛,伸长的双手有种坚持着的软。 往下没爬多久,突然发现有一粒被遗漏的硕果闪动在我的下前方,闪着那种得意带着鄙视的笑。我往下又爬了几步,伸长了双手,也还是差了那么一指之距。 “还在干嘛!赶紧下来!”姐姐的语气已经变得急躁和没有耐心了,她在命令着我。 “摘了这粒,我马上下来。这家伙太嚣张了,竟然敢鄙视我!” 我折断了根小树枝,长度绰绰有余,我敲打了好几下板栗球。然而力度始终不够,我左手用力抓紧了支撑点,整个人倾了出去,右手用足了力气,啪的下一! “咔嚓!”我感觉到自己经完全没有着力点,整个身体在一股劲的往下沉。以一种势不可挡的体态在底层的树枝上波动了几下,啪的一声,横躺着臀部先着地!从我内心深处蹦出一种强烈的碎骨的疼痛,眼前一片炫黑,整个身体被一股血流环绕,有种灼烧的感觉,重复的持续着。微弱的意识,让我只能感觉到周边有些朦胧嘈杂声,声音一直在环绕着我,时而安静,时而闪动。 渐渐地,周围的声音似乎开始被凝聚的空气吞没,疼痛感也开始陨殁,剩下的我,已经开始意识模糊,平静的像具还有体温的“尸体”。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强烈的感觉到一张有力的肩膀把我抗到了背上,缓缓的颠簸着,时不时的手臂上似乎有相似雨水滴答的感觉,就这样一直重复着,我似乎隐约的听到一个男人在焦急的咆哮着。 “来人啦!赶紧叫台拖拉机,我儿子快不行了!” 渐渐地,这种无助的咆哮声显得那么仓促无力,已经完全消失在我耳边。此刻,我想我应该是完全失去了意识。往后的这一小段的情节,依稀的就像是我的一场梦,也许是被自己潜意识的虚构,也许这梦是真实存在的。 当我恢复意识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了病床上,眼睛以下的脸部,已经被氧气罩完全的盖住,守在我身边的有我的姐姐,我的母亲,还有在病房角落走来走去,频繁重复的父亲。 “妈,我躺了多久了?”我微弱无力的声音,犹如宁静中的一根绣花针坠落在地上的声音,是那么的清脆、提神。 “医生!医生!......我儿子醒了!”那种感觉犹如久旱后的甘霖,激动的、兴奋的冲破了整个病房的宁静,那种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的死气沉沉,犹如当头一剑,被劈得四分五裂。母亲那种突然的惊立,带着一点点不知所措的、找不到方向的举止,透露出来的是一种极其意外的惊喜。 “姐,你没事吧?”我很用力的微微笑了笑。我知道我又犯下了那种足以牵连到姐姐的致命的错误。或许是父亲还没来得及也顾不上对姐姐的责罚。姐姐轻轻的咧开了嘴唇,又露出了她那清爽的笑。 “我没事,先别说话,多休息休息,” 我轻轻的扭过了头,望着在角落已经静止的父亲。此刻从他的眼神里,看不到有半点的愤怒,更显得是那么的憔悴。父亲缓缓的走向了窗台,双眼望着远方,长叹了一口气,像是在感谢又或者在感慨些什么。我再次用眼神左右环顾了一下周围,慢慢的,怀着一种从来都没有过的满足感,很自然的闭上了眼睛。 此事之后,我在医院住了半个月,大部分时间都是母亲和姐姐在照顾,父亲的身影也只是在不远处偶尔的出现过几次。本以为出院以后,父亲会再次跟我们秋后算账。让人出乎意料的惊奇,父亲不仅没有任何的责骂,而且此事也从来没被他再提起过。我只是意外的发现,经过此事以后,父亲的咆哮不再是不分时间,不分场合的,神一样的存在了。只是耳鬓两边略许的多出了一些尤显苍老的白发。我想这次是真把父亲吓到了。 第八章童年无忌(人性的背后) 在我的童年记忆里,父亲从来也没检查过我们和姐姐的作业,总是在开学前一个星期,很自然的开启大招模式,翻开那本厚厚的、崭新的暑假作业本,在作业本每个空白的角落,很大个字的写满了连自己也不认识或无法记忆的“答案”。 多年的经验的告诉我,字体越大,越潦草,过关的几率就越大。我唯一的筹码就是老师花一个晚上检查着很多厚厚的作业时的那种耐性。 所谓的寒暑假作业,仅仅应该只是走个过场,就像秋天和夏天的转接,该来的终究还是会来的。 晃晃飘落的枫叶,牵续着无奈和不舍,更多的会是牵挂。我已经开始了小学六年级的学业,这不仅仅只是能不能考上一个好的初中的那种烦恼,更开始多了一些懂事的烦恼。 不知何时,家庭中的那种吵骂声开始演变成了一种种家庭暴力。父亲开始学会了酗酒,以前那种肆无忌惮的吵骂变成了几天重复一次的家庭暴力。 当然,暴力后的受害者就是那个远嫁他乡,无依无助的母亲。这是一种极大的的容忍心还是宽容心,更或者又是伟大的大局观。 深秋的夜很是安静,每每我都会静心的享受着难得的宁静。似乎生物钟已经把我的随眠时间锁定在了晚上10点左右,只有这个时候墙头那边的安静才是整个晚上真正的安静。 多少次,电视机的里面的一句句声音稍大的吵闹也会让我光着脚丫子,贴耳在墙面,认真的搜索着情报,确认好对白后,我才悄悄地爬进被窝,依旧绷紧着神经。 “噗”的一声!(关电视的声音) 我整颗心才算是松了下来,渐渐地,有次序的,一丝丝睡意把我引入睡眠。 疲惫的眼神并没有盖住清醒的意思,那种高度集中听觉和绷紧的神经,逐渐让人产生了一种幻听。 “真是个懒东西!又不出去做事,还天天伸手要钱!” 我被隔壁的突然想起声音惊吓到了,试图着再次进行判断的时候,经验已经带动理智在谋反,宣布了这又是一场真实的开幕,并非幻听。 这是父亲的惯用词,几乎每次吵架或者打架,都是为了这个钱!这种经常告诫我们视钱财如粪土,对家庭却一毛不拔,外面挥霍如金,打着交友的幌子行为的人,让人觉的恶心。 “家里的柴米油盐,随礼的红白喜事,田里的农药化肥,地里的种苗,孩子的零食.......这些不都要钱!?”母亲的语气中透出更多的是无奈和委屈。 “都是你惯坏了孩子,吃什么零食,能吃饱了就行!” 父亲显然是在母亲的话中检漏,总是摆着一种抓住一小点来否决一大片的态度。 ................. 我已经全无睡意,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了耳边,一边偷听着语气的轻重和局势的变化,用看似老道的经验判断着是否会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从母亲的声音里,我发现异常的反常,她言语坚定,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显得“刁钻刻薄”。似乎有一种深埋了十几年的怨气即将脱口而出。 “老子不是嫁到你家的仆人!明天老子也出去打工,家里的小孩,反正也是跟着你姓,你自己去照料!老子不求你半点!” 母亲很愤怒的踹倒了一个开水瓶。“磅”的一声,稀巴烂! 我灵敏的嗅觉告诉我,一场有史以来的最大的家暴即将展开。母亲连续的几句“老子”更是一根干燥的***。在这个视面子如命的男人面前,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 “砰!” 这是拳头打在脸上沉闷的声音,我顾不上鞋袜,直接闯进了父母的房间,眼前的打斗仍然在继续。我一股脑冲到的父亲后面,双手死死的困住父亲的双手。那种持续多年来一直坚持的俯卧撑和仰卧起坐,此时发挥到了关键性的作用。父亲的怒火稍微有了收敛! “打啊!有本事打死老子!” 母亲这种出乎意料的反常,让我在这两个人之间显得束手无策。不管我怎么样怒吼似地劝说,也都是无济于事。 “你以为老子怕你!给老子滚开!”父亲用力的把我甩在了地上,脚步急促的朝母亲跑过去,一把抓住母亲的头发,狠狠的在母亲眼眶上给了一拳。 我亲眼目睹着这种极其狭隘无耻的举止,大把的怒火犹然而生,我蹭的一把从地上跳了起来,狠狠的勒住了父亲的脖子,往后一直拖,一直拖...... 也许是母亲感觉到了实力的悬虚,或者怕此时连累到我,而让父亲产生对我的记恨。 她毅然选择了结束今晚的打斗,带着脸部的疼痛和双眼的泪花,冲下了楼梯。我放开了勒紧父亲脖子的手,偷偷的跟了下去。看见母亲走进我记忆中出生的那间小房间,我轻轻地推来了门,用手轻轻擦拭着母亲脸庞和那微肿的眼眶,一股心酸急促猛烈的涌了出来,母子俩的泪水寖湿了晚秋中的空气。 “你爸他就是一个没有良心的畜生!”母亲的眼神呆滞。 我望着母亲,也是那么不善于表达的说不出一句话。 母亲把我搂在了怀里,狠狠的叹了口气。 “是啊,你们已经长大了。”母亲轻轻的把我推出怀中,擦了擦我未干的泪水。“上去休息吧,明天还要上课呢。” 或许是因为这种突然的平静,我竟然完全没察觉出她那种带着放弃的眼神,总以为这只是再一次的释怀。 我愣神的望了望母亲,拉开了房门,悄悄的上楼,关紧我的房门,狠狠的盖上了被子。又是一些些场景类似的记忆在我脑海轮番的重复的播放着,那记忆的银幕上一直都是父亲和母亲的身影。 单一重复的记忆,往往让记忆力非常集中,冥冥中能让人悄然生息的入睡。 虽然都说时间可以抹掉一切,但有些记忆是一辈子也无法抹掉的。就像做过的好事,不会被人记得长久,但做过坏事,往往会让人记忆犹新。也尤同当你捡到钱的时候,会兴奋几天,而丢了钱,却能让你遗憾很久,甚至能记得一辈子。 这种冷战的情形,我已经非常熟悉其中的套路。第二天清晨,我只能硬着头皮去找正在酣睡的父亲,用胆怯而又低声的语气要回今天的生活费。很显然,这个时候想要去找母亲,那是非常不明智的举止,这将意味着被一顿痛骂后无功而返。 由于姐姐已经开始了在学校宿读,我感觉到这种时不时的暴动,我一个人真是有心无力。我完全没有兴趣把这些姐姐看似熟悉的,但有点出乎意料的“家庭动乱”说给正在准备中考的姐姐听。 学校的生活还是那么平常,也不会让这种习以为常的担忧恼乱到我的学习,因为我出奇的发现,每次“狂风大作”后的一两个星期,都会是如此的平静。 这天的放学,依旧是那么的准时有规律,我用紧剩的零花钱给母亲买了两块她最喜欢吃的鸡蛋糕,心里重复的翻出了往常事后母亲吃着我买的鸡蛋糕时的那种释怀的表情。我轻轻的敲了敲那间小屋的房门,习惯性的叫到。 “妈,我给你买了鸡蛋糕!” 少许,房屋里并没有回应,我预感到一种尖锐的悲哀,彻心头骨的恐惧感在击破着我的憧憬。一种对危险的亲近感以及那种虚无活力的混乱感涌上了我大脑。我使劲的推了堆房门,并没有能撼动紧闭的房门。 “妈!妈!........”任凭我怎么呼喊,房屋里依旧安静的死死的。 我倒退的几步,猛的冲了过去,一脚踹开了紧用一根小铁棍锁住的房门。眼前的一切就像一个奇怪的幻影,凌乱的展现在了我眼前。 床上挣扎过的痕迹尤为明显,显然那是忍痛着惨烈的剧痛,内心无比坚痛后的留下的痕迹。 母亲的身体还在抽动着,满口的白沫泡子粘满了嘴唇,一线线的留过嘴角,粘湿了带花边的枕头。床边那一瓶还有剩量的液体,还在缓缓的往地上流动着,我捡起了瓶子,那种失落的,各种坏样的,让人接近崩溃的感觉,我整个脑袋几乎要炸裂。 “敌敌畏!?” “爸!爸!..........” 我冲出了房门,竭尽全力的呼喊着。 “什么事?这么慌张干嘛!” 父亲悠闲的坐在电视旁,抽着他刚买的一包“长沙烟”。仍然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敌敌畏!........妈服了敌敌畏,快死了!” 我声音急促而又慌乱。 父亲显然已经相信了我的话,丢下烟头,脚步紧凑的赶到了房间。从父亲的眼神和举止中,我看出了他的慌乱和懊悔。对眼前的这个事实,促手不及。 “快!去打一瓢清水!” 父亲将母亲的后背用枕头垫高了些。 我很快的把一瓢清水端到父亲的面前。他一只手扶着母亲的后颈,一只手不断的往她嘴里倒清水,还时不时的告诉母亲,要吞,要咽! “赶紧让人帮忙叫辆拖拉机过来!” 父亲指挥着我,神态依旧还是有点慌乱。 缓缓的10分钟左右,村里的拖拉机把母亲送进了医院。姐姐闻到了消息,也赶了回来。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突然进医院呢?“ 姐姐担忧的语气问了问我。 我沉默者并不想做出任何的解释。 “是不是要打架了?伤得严重吗?“ 面对我的沉默,姐姐开始变得着急起来。 “说话啊!是不是打架了!“ 姐姐的声音急促,申请有点慌乱。 面对姐姐一次一次的逼问,我点了点头。 “是的,妈喝敌敌畏了。“ 姐姐饶着头,如此的出奇的意外,让她一时无法接受,她产生了一种冲向病房的冲动,被医生拦了下来。在整个医院走到上徘徊着走来走去,如坐针毡。 我坐了下来,出奇的冷静,内心开始分析着这次矛盾始终。 显然,在这整天里,父亲并没有去关注过母亲,否则这瓶”敌敌畏”不会在这个时候出现,也不会如此巧合的在这个时候服下。 也许母亲并不是那么坚定的求死,她似乎已经掐准了时间,在用生命和父亲玩的一次赌博。她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我每次放学以后,都会提着她最喜爱的鸡蛋糕来房间安慰自己。 这是一场结合着所有非正常因素下,胜利只有10%不到的概率。或许,是老天的眷顾,不管怎么样,母亲赢了这场赌。我也似乎意识到,母亲想从父亲那里赢来的赌注,应该也只是那么一点点自己想要的平凡生活和一丝丝人性的怜惜。 以我对父亲的了解,母亲虽然赢得了赌博,但是她所要的赌注很可能成为她迟迟不能得到的空想。 通过传统的洗胃方式,母亲已然有了好转。也许是上天的眷顾,这场可能是人算的”布局”,冥冥中有着一种滑稽的因素。当医生告诉告诉父亲,能让母亲撑这么久的竟然是母亲服下的那瓶劣质的“敌敌畏”!我不知道是该感谢那位卖劣质药老板给的机缘巧合,还是应该痛恨他那唯利是图的良心! 第九章童年无忌(初次的厌世) 也许是两次几乎跟亲人之间的差点擦肩而过,一小段的生活似乎已经慢慢开始平凡,酗酒的父亲似乎多了一种顾虑,潜意识的有了些收敛,但小风小浪依旧挂钩在一个“钱”字上。 一直持续闪动着母亲在床上口吐白沫的影像,那种差点失去至亲的后怕感,时不时的让我变得迟钝和忧伤。 大部分时间,我都会一个人静静的坐在树林的落叶上,聆听秋风吹过的“唰唰唰”叶子摩擦的声音,伴随着落叶,牵动着我的思绪,有种淡淡的忧伤,我曾有过多次的猜想,那种枯萎飘落的树叶,到底是树枝的释怀还是叶子的解脱?甚至有时候会在落叶丛中产生一种强烈的孤独感,时不时的产生一种想让自己与世隔绝的冲动,草率的自以为落叶归根般的舒坦。 那是一种秉性的驱使,总是觉得不造成点摩擦的夜晚缺少点什么。 父母的争吵显然已经逾越过了那段小小的平静,成为夜晚一种驱魂的咒语,一部部轮番的演出,驱散着爱的灵魂,让人淡笑地面对着一场场冷漠的了剧情。 我感觉到一种强烈地、无法言语的力量在压缩着我的心灵,狠狠的榨干了那层层跳动的余热。 坚信着自己开始了一种暂时还不能用勇气撑起的厌世感,讨厌这个家庭,厌恶这种生活。每天都开始能感觉到隔着墙壁的那种呼吸声都令人发指。那种低落清冷的心态在死沉的学堂和浑浊的门庭之间一天天的回荡。终于在一天放学回家后,我直奔了后山。 脚踏着那一层层脱离了枝节,即将被细菌腐蚀的落叶,从棕树上折取了好些的叶子,低着头,脚步缓慢的打开了后山上那离家不远的,窖着少许红薯的窑洞。仅凭着一丝丝日落前散射到洞口的光线,我铺好了一层层棕树叶。 今晚,我就在这过夜! 深秋,日落西山后的夜晚显得格外的漆黑,洞中时不时的还有会有几只蛐蛐,yin差阳错的丢了性命。 慢慢的,一种夜间的恐惧激起了我心中的后悔感。 此刻,我很想回家。 正当我纠结心乱的时候,不远处家里所有房间的电灯几乎都亮了起来,远处的灯光斜射在不同的植物上,投影出一种种无比扩大幻觉的奇形。 整个夜晚都凝聚着恐惧,冲突着我一次试图鼓起的勇气。 像一只只怪兽摇动着身躯,企图吞噬一切的前奏,像一只猛虎或更凶残的猛兽在一步一步的靠近,周边黑暗中风吹的动响,更像是一群潜伏在黑暗,在不经意间就会破洞而入,将我整个人完全的撕碎。 又好像是一句句咒语,在驱使着一群群黑暗的魔灵向我发起总攻,时不时的感觉到洞里我身体的背后,似乎面隐藏着某种黑暗中的嗜血生物,在等待着一个不注意的瞬间,结束我的生命。 那种种的幻觉充满了我整个大脑。唯恐一丝的松懈,都会让大脑中构造出来的某种生物给吞食掉。任凭你怎么的想象,它总会有怎么个构造。这种对恐惧的意想,带出了我所有的脆弱。 我抖直了身体,坐了起来。双眼不停的环视着周围,紧绷着神经,那种秋日的凉意已淡然无存,剩下的只是满脑子被自己虚构出来的恐惧,全身的汗毛已经不自主的立了起来。 房间的灯依旧亮着,总有一两个人影在不同的房间重复的穿梭着、寻找着。 半晌过去了,我竟然能很清楚的听到母亲对我的呼喊声。 “鑫!鑫!.......你在哪里!”母亲那种急促慌张的呼喊,惊动了左邻右舍。 一个个还没来得及沉睡的邻里乡亲,都同约而至的闯入了我的家中,开始一起寻找起来。 渐渐地,每个房间的身影开始多了起来。 父亲带着点着急的咆哮声搜查着每一个可能藏人的角落,房间里磅磅的直响。 当然的,我已经意识到了,这把火玩得太大了。母亲焦急的身影和呼喊的撕心声已然盖过了我对这黑夜的恐惧,内心深处还未泯的一点点良心开始重复的冲击着我的冷漠,似乎感觉到我的心开始犹然的产生了一点热度,那种带点感动的内心,击垮了身体一道道防线,眼泪伴随着鼻涕泛滥般的涌了出来。 此时,我已经完全控制不知自己的情绪,任由着这内心的火山淋漓尽致般的爆发。 我揭开了窑洞的玻璃卡门,提着沉重的脚步往前走了几步。积蓄着内心所有可用的动力,咆哮般呐喊了出来。 “妈!......妈!..........”惊醒了整个的夜晚。 在声音停止的一瞬间,感觉到时间已经凝聚。透过灯光,我看到了母亲趴在后窗上的身影。 “鑫!是你吗?!你在哪,外面太黑,我看不见!” 我加速了脚步,几束白炙的灯光,绕过了母亲的身影,把我完全的呈现在了母亲的面前,我依旧还是在时不时的回缩着鼻涕。 “站在那别动,我这就下来!”母亲急促的脚步声震动了整个屋子。 我已经完全为自己所制造的闹剧做好了遍体鳞伤的准备。 母亲拿着手电筒,一手把我拉到怀里,哭泣着半晌没说出一句话。 “妈,我错了!” 我吸缩着未干的鼻涕。 “没事了,有妈在,不怕了啊。” 母亲拉着我的手,撂下的紧紧只有这么一句。 踏过了黑夜中小部分后山,当我走到了地坪上,炙眼的灯光照我身上,也照在了人群上。周边的闲言碎语也更多是那种没有身处其中的、煽风点火的责怪。 “这孩子真是的!这么小,就开始叛逆!” “这要是我儿子,我非得打死他!” ................ “好了,终于找到了,大晚上的,打扰各位了。”母亲似乎意思到我心思的沉重,抱着些许歉意的委婉在送着“客人”。 陆续的,伴着各种责怪声,渐渐地散去。 夜晚,又开始了它本有的宁静。 我抬起头,看着眼前父亲火怒的表情,我已经做好了准备,极其倘然了跪在了地上,等待着一场轰烈的皮肉之苦和精神摧残。 当然,这种没有沟通的面对面,是不可能发生什么奇迹的。 如我所料的,在咆哮的骂声中,带着鞭子划过的熟悉的、疼痛的味道,我毅然熬过了这个夜晚。 唯一的意外,母亲并没有半点劝说的意思,任由的父亲抽到筋疲力尽。我也试想着,母亲也是在矛盾的心情下纠结着,她依旧还是不能判断,我内心深处这种突然叛逆的举止,会是由于最亲近的两人重蹈覆辙所激发的。 拖着遍体凌伤的身躯,带着迫不得已的眼泪,我趴在床上一动也不动,任由着疼痛感在我整个身体开始麻木。 “鑫,好些了吗?“ 母亲带着狗皮膏药来到了我的床头。 我依旧把自己的头埋进了被窝,整个世界都是我的仇人,连少量从被窝缝里透进来的空气,我恨不得想掐断。 母亲小心的掀起了我的被窝,露出我狼狈的身躯。 “来,擦点膏药吧,好的快。“ 母亲关心的说道,语气中带着无奈和忧伤。 我狠狠的拉紧了被子,并不想接受任何人的施舍。 在这种持续的僵持中,母亲深深的叹了口气。我听出了一种带泪的声音。 “哎.........妈妈也是无能为力啊。“ 她起身离开那种无奈,全隐藏在了她开始抽泣的哭声中。 “膏药给你放床头了,至少也抹一点,别让妈担心啊。“ 母亲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我竟然倔强的狠狠把膏药甩出了远处,砸到了门窗上。 少许,母亲又走了上来,她依旧还是放心不下。 “鑫,膏药抹了吗?“ 她的声音从被窝外传进来。 我依然保持着沉默,一动也不动的趴在床上,整个身体相似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母亲走了起来,注意到了被我甩到一边还没有开封的膏药,再一次的劝说起来,不厌其烦的让我感觉到是在唠叨。 我用力的支开被窝,没加思索的大声朝母亲吼道。 “不要你们管,我自找的!“ 话语刚落的那一瞬间,我的目光对峙着母亲那张很是憔悴的脸。她满脸的泪水和已经干涸的泪痕叠加着流淌。 她哭过,在下楼后那一小段,她撕心裂肺的哭过!泪痕隐藏不了她那极力想掩埋的哭泣声。 “妈,我抹药。“ “嗯,妈帮你抹。“ 第十章童年无忌(唤醒) 延续的秋天的记忆,脑海中依旧残留着那种触目惊心的画面。我很长一段时间都是那么极其低迷的耗费着这了无生趣的人生。 当上学的泥路上开始变得有点打滑,枯死的草堆上薄薄的点缀了些许白色的冰霜,一层层浓雾阻碍着远方的视线,一阵阵吹在脸上的冷风开始不在那么柔和的时候,我知道,我已经送走了晚秋,迎来了寒冬。我的心由冰凉开始逐渐的冻化,变得冰冷。这不在是那种热情的冷,更是一种孤独的冷。 我开始变得不爱说话,所有的言语都成了我内心的对白。我讨厌周边那些欢声笑语,总觉得那是一种无知、不成熟的笑。 似乎我内心的活动过于真实的显摆在了脸上。午休时间,当我正在一个角落无聊的假装备考着下学期的期末考试。一个身影悄然的坐在了身边,我扭头看了一眼,原来是陈辉,然后继续着我无聊工作。那短暂的一眼,我似乎从他身上扫描到了一种熟悉的表情,以及他整个的内心变化。 “看书呢?”陈辉的语气显得有点无力。 “嗯。” “去玩会吗?” “不了。” “有钱吗?借一块钱。” “有,不想借。” 我对这莫名而来的请求,感觉到滑稽而又疑惑。 “哦。” 陈辉有气无力的站了起来,侧过了身子,走了出去。 我这次很刻意的认真的看了看陈辉,那种熟悉的背影,完全像我低落时的刻印,透出了他整个内心的无奈和低迷。我预感到这是一个和我有着惊人相似故事的人,甚至他的故事会比我的更“精彩”! “喂,你借钱干嘛?” 陈辉停住了脚步,无助的眼神望着我。 “玩。” “明天周六休息,花得了钱?” “嗯。” 如此的臭味相投,都不愿意多说一个字。 “家里不给你零花钱?学校吃饭的钱总能省点出来吧?” “不给,饭都是从家里带来的。” 陈辉指着他桌底下那个带点污浊的黄色的保温盒。 我很是诧异,我也用过这样的保温盒,在这种温度的天气下,断然是不可能保温这么长时间的,难道他用的是高级货? “能看看你的保温盒吗?” “不能!” 陈辉的语气很坚定,似乎也在刻意的隐藏些什么。 “不给我看看,我就不借钱给你!” 我开始带点得意的威胁。 他迟钝了小会,果断的把保温盒提了过来。我揭开盒盖的那一瞬间,一股浓烈的带着采油馊气的味道很是刺鼻,饭盒里还有没吃完的米饭、咸菜、干豆角和猪油冷凝在了一起,那绝对是对味觉和食欲的次挑战。 我把饭盒盖上,轻轻的放在了书桌上,陶了陶口袋,从里面拿出两枚一元硬币,一枚放到了陈辉的手心。 “一人一块。” “好,谢谢!我很快就会还你。”陈辉脸上短暂的微微的露出了一丝笑意。 我始终不了解,一个什么样的玩法,能冲开这如同死板的脸。我预感到,在陈辉的身上有着和我不一样的乐趣。 “要一起去玩吗?”陈辉回过头来,表情松弛了许多。 “好啊。”我破天荒的答应了一次。 “明天上午9点,学校大门口,不见不散。” 我望着陈辉的背景,似乎有一种神秘的东西在支撑着他的内心,我犹然的感叹,此时的我,在他面前是多么多渺小,那种抬不起,放不下的渺小。 为了不违约的承诺,我提前来到了学校门口,意外的发现陈辉的身影早就在学校门口矗立着,显得冷静、稳重。 “这么早?吃早饭了没?” “没吃呢,习惯了。” “去吃个包子?” “不了,走吧。” 陈辉领着我,拐到了一个小巷子里面,可能是因为太早的缘故,巷子里并没有太多的人杂声。 “到了,就这里。” 陈辉突然异常的兴奋,他搂起了挂在大门外垂直的遮光布,熟悉的走了进去。 “电电游?这是什么鬼?” 我好奇的跟了进去。 显然,这么早,里面并没有几个人。老板很热情的招待着这位常客,递给了陈辉6枚硬币似地东西,然后将陈辉手中的那枚一元的硬币揣入了怀中。 看着好几台闪着五彩屏幕的机器,一个个卡通型的人物在银幕里面 穿梭,时不时的冒出一句非中文的语言(GO!GO!GO!......) “这叫游戏币,我先看我玩一把。” 陈辉拿着一枚游戏币,很兴奋的投了进去。只听见“铛......叮叮.......”几下,整个屏幕的场景都发生了更换,一个穿着绿色上衣,带着工人帽的卡通人物出现在了屏幕中。陈辉左手握着遥控杆,右手敲击着带着不同颜色的按钮,整个屏幕的的卡通人物都开始了移动。当然,此时我已经看出,绿色上衣配工人帽的这个家伙,应该就是操作的对象,他就是主角。左上角的长条应该就是主角的生命值或敌人的生命值。 看着陈辉有条不紊的一顿操作,我突然发现,他已然是个高手。我俩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那张不停更换着,梦境般的屏幕,时不时的还神似一般的突然抖动几下,里面更多频率的传出那种带着快感节奏的声音“显落肥.......呀,可力可力呀.......GO...GO...GO!.”。随着一个个boss发出高亢的、清澈的吼叫声“噢!噢!噢!”之后,我发现,陈辉已经一币通关了! 显然,后面都被陈辉带着玩的节奏。每当通过一关,我们都会以击掌相庆的方式咧开了小嘴,露出久违的笑容。 人越来越多了,各种杂乱的声音刺激着我们一个个细胞活跃了起来。(啊多给.......奥利给........三加不落给.....)。 “老板,再买一块钱的游戏币。” 我有点迫不及待。 一只小手拉住了我。 “这一块钱留着,明天我们老时间老地点再聚?” “今天还这么早,不玩了?还玩会吧?” “看别人玩会。” 就这样,我们已经完全忘记了时间的存在,直到晚饭前才匆忙赶回了家中。 我好像突然明白,为什么陈辉会这么喜欢玩这种游戏,也是在那种一直都以自己为主角的遮掩下,放任的释怀自我。也只有在和虚幻的游戏中,才能感受到自己的强大,他玩的不是游戏,而是一种内心的寄托。显然,我也一样。 即将匆匆消逝的童年,我机缘巧合的结实到了陈辉这样的所谓的“基友”。那是点燃我生命力的一种友情,一种同病相怜却又能倘然相对,时刻想着要互相扶持的友情。 后续的几个月,我们都是如此齐心的计划着我们生活的轨迹,几乎每个周日,我们都会用周六捡废品卖得的钱,相约在游戏厅。渐渐地,我们之间都感情已经发展到了那种谈心的友情。 临近六年级一学期的期末考试,每天看着教室角落那个空着的桌椅,我已经好几天没看到陈辉了,甚至连周日的约会他都出奇的违约。我有一种很奇特的预感,在他身上一定发生了一件让人足以窒息的惊天大事,我也感觉到了我的力不从心,我懊恼自己竟然连他家的住址都不知道。我天天想着,这个久违的“基友”是否还安好? 考试的前一天,天气比较yin沉,灰蒙蒙天空凝聚着一种雨夜的潮湿,久久没有散去。我依旧往常一样的假装一本正经的准备着考试。 “嘿!” 我带着一股激情的热血猛的抬起了头。 “哦,刘同学,有事吗?”我有种切齿拊心的失落。 “你铅笔盒掉地上了。” “哦,谢谢!”我依旧没理睬,低头继续愣着神。我脑海重复播放着和陈辉认识后的一幕幕回忆。 “嘿!”一个小手搭了搭我肩膀。 “陈辉!”我抑郁的细胞全部都活跃了起来。 陈辉领着我来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我看到他脸上显得明显苍老的创伤,那种岁月也无法抹平的忧愁。如我料想中一样,他一定是经受过前所未有的打击。 他稳条有序的描述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言语中透露出多少说不出的心酸和无奈。陈辉的父亲因为酗酒,重伤了他的母亲,后送医院抢救无效。他父亲也由于故意杀人罪进了监狱。经过多少个夜晚的煎熬,他稍微抚平了心里的重创,然后就急急忙的来学校来看我。 我望着陈辉的眼睛,半晌组织不出一句的安慰。我拍了拍他肩膀。 “难为你了,相信你,你能挺住!” 一张微咧的小嘴,流露出陈辉的苦笑。 “我要走了,去省城,去长沙,去我婶婶家。 “还回来吗?” “也许会,也许不会。” 我更相信他会,因为我们的故事还要走完。即使是以后,不管有多久,我们都要倘然的面对自己以后的路。 他紧闭着嘴唇,提起了下巴,一只手放开了我的手掌,另一只手把一元钱硬币和一个锈旧的游戏币放在我的手心。 “这一元钱还你,那枚游戏币送你做个纪念。” 我有一种灵魂被掏空的感觉,望着陈辉的眼睛,强忍着欲涌而出的泪水,挤压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真的没他这么坚强。 我收起了那枚锈旧的游戏币,拿起那枚一元的硬币,翻了翻。 “这面是你,那面是我,即使永不相见,我们依然还是一个整体。这枚硬币你先收着,记着那是你欠我的。” 这个让我自以为很坚强的小男人,此时也没有忍住哗哗的泪水,在我面前,竟然嚎啕大哭了起来,这种压抑多天的痛楚,也许这是一种最适合我们的方式。此时的我,也释然了,泪如雨下。 这是一种小时候的哭泣,哭着哭着就哭笑了。 “今天下午放学,我在学校门口等你,我就不去上课了。”陈辉从他口袋掏出了两枚游戏币,带着炫耀般表情,摇曳在空中。 “好!一定等我!” 这段机缘的巧合,结束的也是那么的突然,从他身上我学到的不只是电子游戏,更多的是那种坚强的自立和那种能看淡一切的潇洒! 第十一章童年无忌(小年的反常) 这次的期末考试,我料定性的跌出了前十名,和那张年年都作为明哲保身的“三好学生”奖状擦肩而过. 我也很清楚,马上就要过春节了,如果没有这张奖状来稳定人心,那今年的除夕将饱受煎熬,不仅会一顿pi股开花,更会连放烟花的机会都会被剥夺。 无奈之下,我也不能明目的找老师要一张来充数,我拿出了五毛钱,在学校附近的超市买了一本作业本和一支红色的圆珠笔,模仿着大人的笔记,在封面上临摹出了一个大大的,红色的“奖”字。 虽然和陈辉分开的心痛还在我心头,但此刻,我如果因为期末考试而丢了这一年中,唯一能提起的一点乐趣,那我就真的没剩下什么了。 在回家的路上,我时不时的掏出那本被伪装过的作业本,旋转着,不同角度的看来看去,心里重复的念叨着一句话:“像不像?...........有点像..........感觉有点不对啊,少了点什么呢?” 回到家中,似乎有点出奇的安静。母亲还跟往常一样忙碌着清理着房间的边边角角。 “妈,爸呢?” 我第一次这么主动的询问着父亲的动向。往常最常见的都是“爸,我妈呢?” “在外面找老板讨债呢。快过年了,再要不到钱,你爸这个包工头和底下十几号工人就只能喝西北风了。”母亲似乎早就习以为常了。“对了,考的怎么样,拿到奖状了吧?” 母亲接着又神补了一句。 我悄悄的把那本伪装过的作业本拿到了母亲的面前,虽然内心有种很让人鄙视的、强烈的负罪感,但是我稳重的双手,丝毫没露出半点破绽,那精湛的演技差点连我自己都被骗了过去了。 “给,奖了本作业本。”我单手把作业本递给了母亲,故意透露出一种得意、满足的笑。 “怎么今年变作业本呢,奖状呢?”母亲似乎有点不信。 “今年奖状不够,念到我名字的时候,没有奖状了,后面还有好几个人也是奖的这个。” 这种场面的灵机应变,让我自己都佩服。“那个谁谁谁,你认识的,他也奖了一本。” “凤仙的那个儿子,郭号?”母亲随口就答出来了。 说来也巧,我母亲和郭号的母亲小学的时候也是同学,所以很多时候一碰面就会以大人的立场,闲聊着各种“你儿子.......我儿子.........”的那些看起来很让人满足的家常。更多的应该就是吹嘘拍马。可能我理解为,在母亲的眼里,自己的孩子永远都是最优秀的,而且永远都是长不大的。 “对对对!就是他!”我一本正经的回答着母亲。我也知道这也只是缓兵之计,迟早有一天,这些谎话都会随着两个母亲的唠家常而暴露无遗。我只寄托于在时间的洗涤下,即使暴露了,母亲也不会再刻意的想提起这件事。 “哦,那你把本子放好,帮我过来擦窗户。尤其是那些个窗户角落。” 很大程度上,感觉我已经过关了。当我正视自己的思想,把这种谎言称之为:自我防护,善意的谎言!我会更乐意接受母亲派给我的这件差事。 今年这个时候的天气,和往年差不多。那种和煦的阳光透过玻璃,不疼不痒的照射在我正擦拭着玻璃的手上,更多了几分享受。这样的天气,我更喜欢一个人搬条靠椅,安然的躺在阳台上晒着太阳,然后渐渐的沉入梦境。 “妈!.......妈!........” 一种尖锐带点粗矿的声音从屋子外头传进来,越来越近。 “姐?!”我看到一个久违的身影,手里还挥洒着一张看似成绩单的东西,走出了那种六亲不认的步伐。从姐姐脸上那作死的笑容里面,我感觉到了有种将逆转乾坤的破天荒的事将要宣布。 姐姐把我从凳子上拉了下来,大摇大摆的走到母亲面前,把成绩单往母亲大腿上一拍。 “看看!” “第十四名?!” 母亲打开了成绩单,从来都不敢相信这个一直都是稳定全班倒数5名之内的少女,竟然能考出这么好的名次。“假的吧?” “以我往年的成绩,我有必要弄张假的来唬弄吗?”姐姐显然已经把她那“辉煌的历史”,自然而然的认为了是一种本质的发挥,或许父亲早已经给姐姐打算了去读中专的准备,对于姐姐那种重蹈的历史,已然已经不那么在乎。 “那到也是。先不讨论这个话题了,赶紧和你弟弟先把大扫除搞了,等过几天降温了,年前就没时间搞了。” 母亲仓促的吩咐着我们姐弟俩。 我放下了抹布,拿起了那本被伪装过的作业本,狠狠的、仔细的又看了几遍,心里一次一次的没谱。 越看越不像,越看越让人感觉到心虚,甚至觉得那个“奖”字的每一笔线条都赤luoluo的透露着幼稚和不成熟。 我眼前略出一幅从自己脑海里虚构出的一张张血淋淋场景,那种后怕感和罪恶感同时激发了出来,慌乱让我神态恍惚,感觉整个身体都变得不协调。 我迟钝的神经带动着我慢吞吞的走到的窗户边,上衣的纽扣压在木制的窗框边,透过棉衣的软度,依然能感觉到和肋骨的摩擦,给那里带来了一种悲哀与期望交杂的疼痛,这种轻微的痛楚,使我泛起震颤的危险的情绪。 我盯着一棵矗立精壮的老竹,用目光狠狠的刻录着几个字:“爸爸,不要打我。” 这是一种奢求,更是一种虚无的不切实际的自我安慰。 冬季的白昼明显变得短暂,接近黄昏的时候,我那颗悬着的心还是没有释怀。那屋外的脚步声和狗叫声,让我格外的胆怯。 夜已稀黑,一轮斜月挂在了天空,似乎后面好几天的夜晚都没有见到父亲的身影。我的心似乎从难以释怀的畏惧中慢慢的开始解封。我开始惬意的自私的以为,上天已经传递了我祷告,甚至盼望着父亲永远的不要回来。 ”妈,爸怎么还没回来,都好几天了?“姐姐似乎更期望着父亲回来。 姐姐此刻的心里,我比谁都清楚,她期望着在父亲面前炫耀着她这次改变历史的突发性的进步,用这一点点得意的筹码来换取那些个让人兴奋的玩物------”花炮“。 ”再等会吧,估计今晚就会回来了。“母亲安慰似的说道。她也明白,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是那么的不消停。事实上,当天晚上,父亲并没有回家。 第二天起床的一瞬间,只觉得一阵寒意涌来,紧接着鼻子有点发痒,连续几声“哈欠....哈欠”之后,手不由自主的抓起盖在被子上,厚厚的棉衣往自己身上套。我习惯性的推开房门,走到阳台,一丝丝细小柔和的雪花在慢慢的飘落着,粘地即化。下雪了! 楼下客厅传来一阵阵欢声笑语,这也许是年前的喜庆。我颠珊着脚步下了楼梯,一群熟悉的陌生人围绕着父亲,在一笔笔的结算着过年的工资,那种喜悦和欢声充实了整个客厅。 我已经分辨不清父亲是昨晚黑夜的时候回的家,还是今天凌早回的家。从父亲的脸色上看,多了几分憔悴,也看不出半点的喜悦。 一会功夫,已经结算了所有工人的工资,父亲把仅剩的一小堆薄薄的百元钞票放进了自己怀中,朝厨房走去。我跟姐姐一路跟随者来到了厨房。 “过年了,拿五百块钱先去支点年货。” 父亲抽了几张钞票递给了母亲。 “钱都要到了吗?”母亲随口问了问父亲。 “妈妈的麻pi!这个老板不靠谱,才拿回三分之一的钱。”父亲心里极为的不爽,但从那群领了工资的工人眼里可以看出,父亲应该也是跟往年一样,掏出了自己的积蓄来付清了工人的工资。 姐姐当啷着从自己口袋里面拿出那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成绩单,递到了父亲面前。 “我考了14名!” 父亲接过了成绩单,附和式的勉强笑了笑,然后瞅了我一眼。 我很刻意的避开父亲的眼光,我不敢正视着这种眼光后会发生什么,我只能一味的回避,一味的任凭着内心的虚荣感和犯罪感将我一步步的远离父亲。 但似乎是我想太多了,或许他已经跟母亲交流过我的考试成绩,又或许他看过摆在桌子上面的那本被伪装过的作业本。 信或者不信,我已经完全不在乎了,我只是在脑海里一味的虚构着各种被惩罚的场景。一种混乱的情绪,让我圃囵的吃完了有点热得发烫的早餐。我迈开了我的脚步,准备撤退,父亲并不是很大声的叫住了我。 但此时悬心的我,并不在乎声音的大小,更担心的是从何处发出来的声音。我停住了脚步,愣了一下。 “先去把鞋子换好,等会带你们去买花炮,今天过小年。”父亲似乎很随意的提了一句。姐姐却显得更加的兴奋,放了碗筷,极速的奔向了卧室。 那紧绷的神经,还没来得及在大脑中翻译出父亲的言语,迟钝的眼神让我缓缓的扭过头,胆怯的、内疚的反问了一句。 “我.....我考试没考好,也有我的份吗?” “不是奖励了一本作业本吗?拿过来给我看看。”父亲语气中是否并没有是敌意。 我掂量着脚步,当我把伪装过的作业本放在父亲面前时,我的行为变得不由自主,总伴随着那种异样的敏锐的不安,我反复的关注的父亲的脸色,几乎找不出半点以前的那种满足感,我满脑子都在思考着怎么应付父亲突然起来的反问。 “还行,就是你们老师的字写的有点幼稚。”父亲稍微的看了看,把作业本递给了我。“赶紧去换鞋子吧。” “真就这么过了?!”我不断的在问自己。显然,我已经不愿意在去多的揣测父亲那句对老师字迹的评价的寓意。 随后,姐姐用一种期待而又撒娇似的表情征服了父亲,我已然看轻了父女间这种天生的骄宠感。当我换好了出门的鞋子,父亲早就推出了陪伴了他好几年的,甚是熟悉的“凤凰牌”自行车,后座上坐着是姐姐,前杠上那是留给我的位子。 头顶上细小的雪花已然已经慢慢开始放大,轮胎在地上摩擦着缓缓而行。我隐约的记起了这种多年来一直持续的存在着,但不愿记起的画面。 自行车依旧那么稳重的在马上中央行驶着,飘落的雪花,慢慢的开始覆盖在路旁的泥土或草丛上,突现出了一层层纯洁的白。滚动的车轮,犹如在碾碎着一层层还来不及焕白的记忆,溅开在车轮的两边,唤起了零碎的记忆。 我心中有种简单的满足感充实了我的血液,即使是在寒风中,感觉不到有丝毫的冷意。我习惯性的掰动着自行车右上方的铃铛,完全已经释怀的露出了童年的本质。那一刻,我似乎明白,原来我的满足感是那么的低浅。这将是我记忆中最充满戏剧化及最满足的一次“小年”。 第十二章童年无忌(生活背后的男人) 平静的持续着整整有一个星期,除夕的大清早,地面已经被满满的白雪堆积着。一种从积雪上踩出的“嚓嚓嚓”的声音把我惊醒了,我急促的套上了一件新买不久的棉衣,从然的跑到了阳台上,底下是父亲迈着沉重的步伐,推着自己行车即将远去的背影。我很疑惑的跑去下问着母亲。 “爸这是去哪里?除夕了为什么不还要出去?” “你爸是出去找老板要工钱,还有大半的工资还拖欠着没给你爸。”母亲无奈的叹了口气。 一开始我并不懂什么叫生活,更不明白生活是怎样的生和活。 “休息几天再去要不行吗?” “今天是除夕,老板也要回家过年,只有今天,才能在他家门口堵住那个无耻想赖账的老板。”母亲说完给我撑了一碗热粥。“给,先把粥喝了。” 我接过母亲递过来得粥,静静的靠在门梁边,看着一线即将被大雪覆盖的车轮印和父亲留下的脚印,痴痴地发着呆。望着天上持续飘落的鹅毛大雪,构造着一幅幅想象中的生活。 “外面天冷,叫上你姐姐,我们到到火箱上去玩游戏怎么样?” 母亲打断了我的思绪。 “好啊!我们玩每年都玩的那个游戏------‘官打寻贼保’” (这是一种由长辈传下来的游戏,有几张卡片,写上“官打寻贼保”五个大字,然后用石头剪子布来决定是拿一张还是两张卡片。 “官”有惩罚的权利,“打”负责执行的打手,“寻”寻找拿到贼的人,对了就惩罚贼,反正则惩罚拿寻的人,“保”拥有免刑或者减刑的权利)。就是这种古老而又重复的游戏,让我们渡过了一年又一年多少个除夕的等待。 外面的大雪依旧还在不消停的下着,可能是雪光反射的缘故,外面显得格外的透亮。母亲早就准备好的年夜饭已经开始唤凉,一层层油白的猪油开始凝结在菜的表面。母亲时不时的望了望手表,显得有点焦着。 望着地上的一层层接近膝盖深的积雪,一种矛盾的心理时刻纠结着我。我感谢亮白的雪光,它总能照亮回家的路。我痛恨深厚的积雪,总是会延缓前行的路。 不远处的几声狗叫,让我意识到可能是父亲的归来。没错,随着那种“噗哧”的声音越来越近,一个影射在雪光中的身影缓步的走了过来,身上背着一层厚厚的积雪,急促而又乏力的步伐一步一步往前挺,头顶上那顶白色的工人帽(去的时候是深黄色的),犹如一个在大雪中潜伏的伪装者。 “妈,爸回来了!”姐姐的声音显得格外的洪亮。在这种仅只有雪光照亮的身躯下,能明确下定论的人,在我们家庭里面,也只有姐姐一人了。 在这个挪缩前进的男人身上,我竟然看到了一种与生活对拼的韧劲。我企图集中进行有意识的判断,这明显和我虚意构造出来的生活有着很大的冲突,我有种下意识的冲动,想冲上去狠狠的帮忙推上一把,茫然懵懂的问上一句:“这就是生活吗?“ 正当我蓄意的组织和梳理即将准备要脱口而出的内心对白的时候,姐姐早就已经抢到了前头,踏着积厚的大雪,双手用力的推着父亲自行车的后座,速度明显的提高了一个甚至几个档次。 父亲放下了自行车,脱下了工人帽,小心的用力的在墙上敲击着积雪,然后抖了抖身体,随手扯下一块毛巾,用力的在身上拍打着,释放着一种隐藏的累。 透过厨房黄亮的灯光,父亲嘴唇上方那层杂乱带着霜白的胡须,犹如时光穿越后,留下死灰一样的痕迹,我脑海里逐渐构造出了一幅有关父亲被生活玩掠后,若干年后的场景。 父亲用手背狠狠的在嘴皮上来回的搓了几下,从口袋掏出一根老字号的“长沙烟”,熟练的从外侧口袋掏出了打火机,一大团烟雾从他的鼻孔喷了出来。 已然,整个心情舒畅了很多。可能是我还太年轻,对这种物质和精神之间碰撞交换的概念显得很是懵懂,在我自以为是的认为,这就是一根普普通通的香烟。 一小会后,我们一家四口已经到齐了,母亲给我们每人倒了一杯红色的葡萄酒,寓意着新的一年红红火火。那种最得意的滋味就是小口喝着葡萄酒,大口撕裂着整只鸡腿,然后在姐姐面前炫耀着各种撕咬的动作。就是这种炫耀和无脑的嘚瑟,让这死沉的气氛变得有了些活跃。 看来父亲并不满足于葡萄酒的这点酒力,他揭开了陪伴他多年的酒坛子,满满的灌上了一杯,话语也开始多了起来。 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认真的思考了酒和烟的问题。在这思考的过程,多次重复的用物质观去解释这种可能存在的因素。 也只是那么单纯的认为,每个物质都有它存在的本质。可能那根小小的香烟有着清爽的、醒脑的奇效,那滴滴透明的白酒也有着甘甜的、香醇的、凝心的效果。绷着这种极力的想证明自己认真思考后可能的结果,我潜进了父亲了房间,翻出了一包还没散折的“长沙烟”,偷偷的用“火钳”(农村烧火用的)夹出一根红透了的炭枝,模仿着父亲的样子,随着嘴巴的几下回嘬,成功地、狠狠地把一团大容量的烟雾吞了进去,然后从鼻孔里喷了出来。 我强烈的感觉到一种窒息的疼呛感,整个喉咙似乎极速的被烟雾锁住,大脑犹然进入了一种缺氧似的昏沉。 那种心脏深处有股强有力的不明气体朝我的喉咙膨胀开来,伴随狠狠的几声咳嗽后,我感觉到整个人都舒坦过来了,即使头脑还有点昏沉,眼眶还有泛着未干的眼泪。 我已然的被一种害死猫的好奇心戏弄了一番,这种好奇心也类似长久患病的人对外界的绝望憧憬,活脱脱的把思考中的期望变成了硬生生的绝望。 那种被现实的结果狠狠的甩过几个耳光的疼痛,记忆得尤为深刻。想象和现实的差距,明显不能用这种幼稚的想法去衡量。 一次的尝试,显然让我已经变得稍微的聪明。验证过香烟的味道,我更会对白酒的尝试格外地小心。 当我再次出现在餐厅的时候,父亲叫住了我,自我似地说道: “儿子,过来,再帮我去舀半杯白酒。”父亲把已经见底的酒杯递给了我。 在这个男人面前,我不敢有半点的反对意见,更不想把心底时常组织好的劝酒思想透露出半点出来。 拎着酒杯进入了存酒的小房间,当我揭开酒盖的那一瞬间,一股香醇浓香的气味飘了出来,我差点几乎断定了我对白酒的那种思索中得到的期望值:甘甜香醇。我稍微的舀了一小勺,把舌头试探性的伸了进去,确信有一种带点刺激的甘甜和香醇。 当我舀满了半杯,突然有一种大胆的、自以为是的想法,我把整个半杯白酒一股脑的全部灌入了口中,狠狠的全部咽了下去。猛的感觉到从我胃部到心脏,再到我的咽喉,涌出一股火辣辣的灼烧感,连舌头都带着少许的麻麻的、苦苦的。 忽然感觉到心跳的频率开始加速的我,头脑开始发热,有点摇曳的感觉。稳定好情绪,稍微的,渐渐地感觉到口腔味觉开始恢复,之前那种苦苦的感觉完全已经消失,开始随着唾液的重生,有如幻觉般的出现了一股甜甜的香醇,持续的渗透着。更让我无法把持的是对这种飘飘然的喜爱。 来不及清理口中残余的酒气,我又舀满了半杯,意志坚定的,微带点飘然的把半杯白酒递给了父亲。父亲接过杯子,似乎是被一种已然存在的酒气给覆盖掉了,他并没有发现任何的不正常。似乎是出于一种天生的遗传,没过一会,我已经可以全然的找回了自我。 渐渐地,当我发现父亲话语不断的多次重复,眼睛里透露着那种低迷无光的眼神,好多些话,在中间不断的停顿。似乎我意识到这是一种大脑跟不上肢体的表现,随着那半杯白酒的入肚,大脑里那些坏意识的细胞会完全的掌握着主动的权利,支配着父亲做出某些他自己也无法控制的举止。 父亲喝完了最后一点过底的白酒,很不自然的移开了凳子,那颠摆的步伐,全然已经验证了我猜想。在脑海里迅速的闪现出了以往父亲能做出的各种暴力的影像。我甚至能预感到父亲下一步的举动。 “爸,小心点。”姐姐有意识的向前扶着父亲。 “今天喝饱了,你爸我高兴,今年的工程款全部要回来了。”父亲拍了拍姐姐的后背,露出了一种久违的,满足的笑。 我望着父亲颠簸移向楼梯的背影,这种出其不意的反常,完全颠覆了我的想象,常年在脑海里面习惯性的“精心设计”,却那么破天荒的不着边际。我开始刻意去想了解这个所谓的“生活”,到底蕴藏着多少些无为人知的神秘。如果真是“酒后吐真言”,那我应该相信,此刻的父亲,心里是真实的存在着那种无瑕疵的平常心。 第十三章童年无忌(少年的初愿) 一家人守着黑白电视剧,等待性的欣赏着春晚的节目。就在春晚即将进尾声的时候,相似着有一种及准确的生物钟唤醒了酣睡的父亲。他突然的越起了身子,望望电视机屏幕上的时间,似乎几小时之前的酒性已经完全挥发。 “23点30了,赶紧下去准备鞭炮!”父亲急促的穿好了拖鞋,叫上了我跟姐姐。 “你妈呢?” 父亲回过头,接着问到。 “在厨房准备着跨年的美食呢,兴许这个时候差不多可以吃了。”姐姐答到。 跟随着父亲下了楼,打开大门,此时雪早已经停了,只剩一层厚厚的积雪在外灯的照亮下,发着带着稍许黄色的白光。 “把那两卷鞭炮平铺到地坪的积雪上。”父亲指着存放在墙角的两卷鞭炮对我说到。 “给,以后每年这个时候的鞭炮都由你来燃放。”父亲递给我一个打火机。 我带点后怕而又好奇的望着父亲,我更担心第一次接受这样的任务,那点燃的一瞬间,鞭炮会不会把我手给炸到。 “注意好时间,12点整,准时燃放。”父亲有点洒脱的转身就朝屋里走去。 我握紧了手中的打火机,时不时的跑回房间去对准着时间,当我掐准了时间,点燃了第一串鞭炮,那种近在咫尺的巨响声,带着被炸裂后的鞭炮残骸,一次次的用力冲击着我的身体,我有意识的护着头部,偷偷的露出一双眼睛,用余光的最大角度定位到了第二串鞭炮的导火线,点燃了它! 我极速的跑到远处,长舒了一口气,回过神来的一瞬间,我才意识到整个世界都在震动,那准点准时的爆竹声由近及远,由远及近,已经完全无法靠视觉和听觉完成分辨的浑然一体,奏响了整个跨年的乐曲。 这是一种对旧年那些污浊的咆哮,对新年那种憧憬的擂鼓。我又开始揣测着父亲给我这次的大胆尝试,似乎想冲吓我内心那些懦弱胆怯的细胞,更愿意让我用自主的方式迎接我那即将到来的少年! 如果说贪吃是一种犯罪的话,那母亲每年跨年晚上准备的“香辣水煮财鱼片”(寓意着新的一年财气腾升)就是在诱使我们心甘情愿的“犯罪”。 在我的记忆种,母亲的这道招牌菜是独有的,也是每年必不可少的。兴许是由于多年的摸索和探究,才有了这么一道绝有的、顶级的美味。 那种浓辣的汤汁带动着蒜粒、姜片、桂皮在煤炭炉上翻滚着,用筷子小心的夹上一小堆生鱼片,然后放进汤汁里面翻滚着几秒钟,把蘸着浓辣汤汁的鱼片放入口里的时候,一种华润的细腻伴随着一种火辣的刺激,那是在舌尖上跳动的美味,不亚于冰火两层天的那种快感和激爽。 当黎明柔和的阳光拉开了年初第一天的序幕,正月的时光总是传统性的流行着串客在亲戚中的风俗。比起这种规律性的你来我往,我更愿意留守在某个角落,等待猎物的上钩。 拨开了一圈还没来得及融化的积雪,在地面撒上了好些个稻谷,用一根简单的树棍支撑着一只筛米用的竹筛,树棍用一根长绳紧绑着,绳子的另一头的我,躲在某个角落猫着。 我屏住了呼吸,生怕一点点响动就会惊动那些自投罗网的猎物。 显然,麻雀的大脑还是最为发育不良的,当好几只麻雀在陷井附近左右环顾着,确认没有异常的情况下,开始慢慢的进入米筛能覆盖到的范围啄食着稻谷,即便是再灵敏、优雅的身手,也注定难逃被罩住的命运。 不难想象,此时的我,绝对不会有半点怜悯之心,我只会骄傲的,无情的把这种精心设计获取到的猎物当作充实自己内心的一种玩物。我用织衣的毛线一头拴在麻雀的一只脚上,另一头狠狠的缠绕在我的食指上,用怒吼的驱赶声强迫着它挣扎地、用力地飞。往往最后的结局就是以麻雀活活累死为代价来满足我那种天真幼稚的虚荣心。 “鑫,别玩了,赶紧换好衣服鞋子,准备给你外公外婆家拜年去。” 母亲呼唤着我。 我抓住手里牵着的那只被我玩弄得奄奄一息的麻雀,并没有想放生它的想法,我用力的牵着绳子旋转起来,狠狠的甩了出去。 那只被绳子缠绕着,头部朝下垂直竖立的挂在了树枝丫上麻雀,已然完全放弃了抵抗,死沉一般的等待着被淘汰。 跟随着父母的脚步,伴随着打闹嬉戏的心态,一路颠簸的来到了外公外婆家里,紧接着一顿常规的,带着浓重礼仪性的“绕口令”(一口气叫完所有长辈的称呼)融入了这个庞大的家庭。记忆中有句忽冷忽热,撩动着心绪大起大落的话。 “拿着吧,不是给你的,是给孩子的。” “来,儿子。妈给你揣着。” 这种所谓最期待的“压岁钱”,基本都只是从我手中走个过场,在大人们的眼里,已经完全一致的灌输了一种自以为的思想:“当某个孩子身上超过五块钱零花钱的时候,就会不约而同的出现丢三落四”。 这是一种令人鄙视的,把自己思想强行叠加到孩子身上,强迫性的让他们主动放弃自己的想法,为此而达到目的的一种不择手段。 当大人们开启了他们疯狂的麻将模式的时候,我和那些一年难得见上几次的表亲们也会不约而同的、翻山遍岭的拿着手里为数不多的两三块钱压岁钱,开始到处寻访着山村里面,能买到烟花的小商店。 一直以来,有一种叫“外婆家后山的恐惧”。 外婆家还是那种土质的很古老式的房子,靠近山角落,屋后面紧挨着的是一片茂密的茶籽树林。尤其到了晚上,在茶籽树的覆盖下,几乎没有半点的光线。 晚上几乎最痛苦的事情就是,当我打开后门,从裤裆里掏出那个家伙,准备放肆的释放一番的时候,强烈的感觉那种经常从母亲嘴里传出,同时也几乎被所有大人们一致认定的“红毛老人”(一种恐吓小孩子的鬼话),就在后山不远处的某个山洞里潜伏着,随时冲出来挖出我的心脏,把它嚼的稀巴烂。 几乎好多次,我都是注意力高度集中的环顾着周边,迫不及待的结束了那项不得不靠自己完成的任务.内心的恐惧和胆怯环绕着整个黑夜。 相比之下,我更喜欢去住在城里的舅舅家,那里不仅有情有独钟的小霸王游戏机,还有各种各样从来都没玩过的新奇的游戏卡。 表弟小心翼翼的把年前新买的游戏卡(双截龙、雪人兄弟、忍者神龟、泡泡龙、三目童子.......)插到学习机的卡槽里,晃悠着递给我一个连好线的游戏手柄,每次都能忘乎自我的玩上一整天。 当时间定格到正月十五(元宵节)当天晚上,我跟随着母亲,象征性的打开了房间所有的电灯,在窗台及每个阳台都依稀的点燃了为数不多的蜡烛,这是一个有传统意义的灯火通明的夜晚。 天空悬挂的月亮显得格外的明朗清澈。我似乎靠着想象的的力量,将目光传递到了月亮上。意识很清晰的似乎看到了那个被天帝惩罚,砍了成千上百年的月宫桂树的“吴刚”。 我猜想着,如果有一种力量能让他坚持这么多年的乐此不倦,绝非是因为桂树的坚硬,更让人容易相信他是在暗恋着月宫之主“嫦娥”。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这是一个让我纠结了好几年的民间俗语。 凭借着眼睛的感光度和对形状的判断性,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是正月十五的月亮,为什么要到正月十六才圆!我猜想着难道这是一幕时空穿梭的神话? 更相信这是对思维的一种扭曲,低能的思维组织能力是无法理解透这博大精深的汉语文化。 思考引起了我的好奇,好奇又重复的让我发散性的思考。当我弄明白最后的猫腻,都只是本身对词语组织的一种误区,话并没有错,错在人为。(“亮”字充当的是形容词,而非名词) 当晚,我对这月亮默许了第一个有实质性意义的心愿:“我要考上一个重点中学。” 当“心愿”被误认为是对内心的yu望一种倾诉,在我看来,那更是一种力所不及的软弱。憧憬着能用平庸的姿态来实现内心那种过高追求的yu望。 现实点说,从我步入小学最后一学期的第一天起,我就感觉到那晚在月光下由yu望驱使凝聚的所有动力,都一夜间荡然全无。似乎已经完全的把所谓的心愿全部交给了一个虚无缥缈的上帝来替我完成。 坐在教室的一角,我又开始怀念起陈辉。平淡无奇的学校生活,让我更怀念电游室里面那些虚幻的剧情。我开始在游戏厅里颓废,这也是我成绩下滑最严重的一学期,庆幸最后毕业的一学期,没有暑假作业,没有让人的成绩单。 第十四章卑微的自尊 出乎意料,所有害怕的东西,怎么也没有开始的征兆。正当我准备酣畅淋漓的想任性一把的时候,父亲似乎早就给我画好了轨迹。在他的眼里,我仍旧还是一个可以扶植小辈。 “明天上午跟我一起去拜访下你的堂姑母和堂姑父”。父亲早就有了自己的打算。 穷在闹事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我预感到有一种没有距离的亲情,不管多远,总能翻来覆去的捣鼓出一些几十年都未曾见过一面的亲戚。那是一条被利益牵扯着的亲情。 甚至幻想在遥远的北京,也有那么个把亲戚,慷慨般的给上我一亩三分地。余下的日子,那就是劫后重生了。 “堂姑母?住哪里,有这号亲戚吗?从来没见过啊?去那干嘛?”我连续的几个反问,证实了我心中多少个疑惑。 “就是那个教师子弟学校,那是镇里面最好的中学,里面都是教师的孩子在读书。你堂母跟里面的一个老师比较熟,让他帮忙推荐下,把你也弄进去读书。”父亲彷徨的眼神,似乎对这个经过别人介绍而素未谋面的远方亲戚,并没有太多的把握。 都是教师的孩子?这种优秀让我感觉有点害怕。 “好吧。”面对父亲的这份热情,我很愿意去尝试下。 “你堂伯介绍的,也不知道靠不靠谱?“ 父亲小声的念叨,验证了我开始的猜想。 大清早,我左手提着一对看上去有点昂贵的白酒,右手提着几袋平时只有在极度奢侈的情况下才能吃到的水果,坐上父亲的老牌自行车,缓缓的开进了小区的家属楼。 “进去以后,嘴巴要热闹点,多交流,多叫人。”父亲稍微停顿了一下,身体没有了以往的那种放松。 “好!”我很愿意挑战下我的劣势。 进屋后的一番热闹的表现,自觉让眼前这三位大人感觉比较满意,饭局之时,堂姑父似乎表现得比较积极。从他的眼神中,似乎对我这个完全还不了解的堂侄子抱着一份憧憬。 “这小子不错,三天后有一场五十多人的入学考试,到时候我帮忙知会一声,把你儿子的名字提进去。争取下这次考试的机会,问题应该不大。” 姑父有点满足的拍了拍父亲的肩膀,一切应该尽在他的掌握中。 “小侄子,过来吃点水果。“堂 姑母的那份热情和笑容,让我倍感的亲切。 “谢谢堂姑母!“ 我结接过了水果。 “您家的孩子呢?怎么一个都不在家啊。“ 我好奇的问了起来。 “她们啊,都从这所学校毕业的,在外省重点大学读书呢。“ 堂姑父接上了我的话,有一种炫耀的满足感。 可能是酒后的臭味相投,这俩老伙计聊得实在是投缘得很。 “都读什么学校呢?“ 父亲接着问道。 “大女儿在哈工大,准备考研究生。小女儿在武汉大学,开学就读大二了。“ 堂姑父说完后举起了酒杯,和父亲碰上了。 “你这小子不错啊,好好造化下,考个好点的本科,应该不成问题。“ 姑父接着说道。 “这小子一根筋,胆子小的很。不过小学的成绩还算马马虎虎。“ 父亲说道。 这些个大人的谈话,看似带着鼓励,实则是一种各自的吹嘘。 渐渐地,我感觉到如坐针毡般的不自然,那憋屈的小房间,让我格外的的闷热,下意识的想出去溜达溜达,又怕是一种出于对长辈不尊重的冒犯。这种长时间的重复的交谈方式,犹如火烤般的让人煎熬。 面对无聊他们无聊的扯谈和不好意思再次下手的满盘水果,我感觉到十分的乏味。 “堂姑父,我出去走走,熟悉下环境。”我实在不习惯这种气氛。 “好,去吧,校区比较大,别走丢了。”姑父开着玩笑的和我说到。 眼前的这位堂姑父看似很好相处。 我推开了大门,没走多远,感觉到有一种乡巴佬进城的喜悦和激动。我不敢相信会有如此大规模的一个中学,我用了足足半个小时才环绕的走完学校一圈。 庞大的室外球场,体系化的规划,围绕着一座精心设计的山岭,带动我所有的热情,我喜欢上了这座学校。 后来,姑父告诉我这里面不仅有初中和高中,还有一批没来得及搬走的大专生。 离别时的各种气氛,带出了一种相见恨晚的热情,各自挥动着手,示意着初次见面后的那种满足感。 “记得三天后来找我啊,我带你们去考场。“ 堂姑父最后的一次强调。 “老哥,太客气了,不用送了,回去吧。“ 父亲礼尚往来的说道。 三天后的考试。 一开始我并没有在意,当若无其事的来到考场的时候,同样是面对一份纸质试卷,我却感到力不从心,原来小学多年的那份引以为傲的成绩,在这里,简直就成了水中月,镜中花,陌生得让人窒息。 完全凭借着感觉草草了事,交卷的那一刻起,我感觉到了自己知识的空缺,有一种相见恨晚的另一种感觉。 考试后等待的那几天,我期待着意外的发生。完全没有把握的迟疑,或许会有一种偏离实际的收获。 然而,并没有任何的意外和惊喜,在学识面前,这种毫无把握、赤luoluo的幻想,完全没有任何可寄托的依据。 入学考试结果,让所有为我牵引铺道的这条关系脉上的人彻底的失望,父亲脸上的面部表情,更是尤为的深入到了我的内心。我完全辜负了他对我的那份信任和努力。 在他那种异于常人的失望的表情上,我更能体会到那种丢人都丢出几公里外的无奈和痛楚。也许是某种不甘心和超出常理的意外,父亲并没有放弃。他那份执着和长远的眼光,竟然让我意外性的产生了一种佩服的倾向。 人生处处都有意外。这种我自认为是无力的发挥,在父亲眼里却被完美的认成了是意外。 他那种宁愿放弃视如性命的尊严,也要为我争取到第二次入学考试的机会,在我眼里也成了意外。 当那种自卑感和罪恶感同时交杂在一起的时候,忍不住内心泛滥,我竟然流出了不甘心地眼泪。 我在一个角落静静的反思和等待。当父亲的身影再次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鼓起了勇气,说出了一句比男人还男人的话! “爸,我很想进那个学校,如果有第二次机会,我只需要一个月的时间就能完成自我救赎!” 我很坚定的望着父亲。 “开学的前一个星期,还有一次入学考试的机会,意味着你还有五十天的时间完成复习。” 父亲的表情开始松弛了许多。 “那次考试会比较严格,六十名考生,只有二十五名能入围。如果你自己在选择放弃了这次机会,那我也只是爱莫能助了。”父亲在成绩出来的第一天就去再一次去找了姑父,我不想知道他是用什么方式和什么态度去恳求着他,起码,那肯定是一次丢掉尊严的重复。 我转过身去,点了点头,示意着父亲。 内心的不甘心,强迫着我必须要完成这一次的自我救赎,也许这才是留给即将逝去的童年的最贴心的安慰。 往后这一个暑假的日子,我的努力的要求自己每天完成五个小时以上的复习。很庆幸的是,这么长的时间内,没出现过一次对恼乱我心绪的气氛。 面对即将到来的入学考试,我似乎有了一种不同于往常的自信,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并没有出现什么意外,我成功的完成了自我救赎,以第十二名的成绩通过了第二次的入学考试。 “小小少年,很少烦恼,眼望四周阳光照。当有一天,世界突变,忧虑烦恼都来了.........”(歌词)。 当有一天,世界突变,由于烦恼都来了。并不是由于对这首歌的喜爱而引用,更多的验证这首歌词后的现实所带动一切不平常。某人,某事,某情,某性......这都预埋在成长的路上。很难避免的触碰,必然带了一连串的烦恼。 童年的气,一串糖的甜度就能化解。少年的气,参杂了更多的感知和人性,有时候能清纯的记住一辈子。 即将进入我梦寐的中学,我以为已经长大了,能更理智的分析问题。当我强烈要求父亲帮我买一辆属于自己的自行车时候,我就意识到我将忙碌的奔波在学校和家之间。 父亲似乎很乐意的给我买了一辆二手的,类似女士自行车。 那种被憧憬和期待灌满的大脑,实际上,已经足足可以让我失眠一整夜。 第十五章初次见面 踏入学堂的第一天,突然有股不安的情绪袭击着我,那是一种让人很是坐立不安的情绪。我有点心虚朝周围的同学扫了几眼,那是华丽的着装和清一色水准的名牌跑鞋(特步、安踏、阿迪、耐克........),对比起自己身上二十块一件的T恤,十几块钱一双的带丁字胶底的帆布鞋,一种犹然生恨的嫉妒心和攀比心狠狠的甩了我几个耳光,隐约的感觉到有内心深处冒出来的一种带内伤的疼痛。 第一轮的自我介绍,一种高亢、清亮,极具吸引力的女声引起了我的注意。 她一身脱俗绚丽的白裙,后背拖着流行的马尾辫,身材匀称种有点偏瘦。眼眶上罩着一副粉红色眼镜,右边的下腮明显有一颗略带青黑色的美人痣,眼神更透出一种单眼皮的性感。双臂纤细,胸部微微凸起。 “大家好,我叫杨玉环,我父母都是老师,我的兴趣是读书、写字、弹钢琴,我有一个大学老师的梦想。” 她带着一连串的普通话完成了自我介绍。 就在这全程普通话的自我介绍,像是各种炫耀感在冲击着我卑微的心灵。我产生了深深的好奇,开始怀疑有一种什么样的家庭教育,竟然让她与众不同的排除所有我们习惯家乡话。 周边的同学都没有太多的注意着她,想必他们应该大都是从子弟小学一起过来的。面对这种感觉奇怪的表达语言,想必他们是太熟悉了。 我还特别注意到她的不远处,有一个海拔挺高,有着魔鬼般俊朗外貌的同学,他那种垂涎三尺的眼神一直注视了她,始终都没有移开过。这又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让他坚定不移,或许跟我一样,也好奇她的表达语言? “杨玉环?” 这么冲击历史的名字,我敢断定,她有一对博学古今,又或者有着对自己遗传基因极度自信的父母。 双亲都是教师?一种多么优越丰厚而独到的家庭条件啊,那是我在梦里都不敢想象的现实。 “读书、写字、弹钢琴?”优雅脱俗的兴趣爱好。更像是一个天一个地,我们根本就不是同一层面的人。 一种思绪过后,还是忍不住有一种无意识想要的对比。 我的父亲,勉强称是工人,我的母亲,无业农民。 我的名字,更是随心所欲的没有半点寓意,更不要说兴趣和理想了。 甚至有时候讨厌和别人谈兴趣,论理想。 更荒唐一点说:“我的兴趣就是不谈理想,我的理想是不感兴趣!” 所谓的兴趣,在我看来,就是结合现实,从生活中提炼出来,剔除了所有的污垢和瑕疵的两面派,好的方面就是兴趣,坏的方面就是陋习。 相对理想,那更显得不切实际和粗俗,那是一种在幻想和yu望的驱使下,遐想着有远大抱负的一种偏离现实的憧憬。 渐渐地,随着年龄的增长,回头你会发现,当初的兴趣只不过生活中滑过的一点痕迹。当初的理想,更像是一种幼稚的、遥不可及的想象。 果然是子弟学校!极大部分同学基本都有着优越独厚的条件,不是教师子弟,就是公务员子弟,不是白领,就是富二代。 即使这么看似心平气和的我,突然间心跳开始加快,当轮到前面一位同学开始自我介绍的时候,我心里一直组织的紧紧有条的内心对白,慌乱间开始变得凌乱,有一种大脑发热的语无伦次。 “大家好!我......我叫陈常鑫。” 我感觉到大脑开始跟不上嘴部的动作,有点迟钝的愣了一会。 “我的兴趣是发呆,我的理想是做梦。” 荒唐滑稽的自我介绍,引起了同学的一阵很浓的,讽刺的嘲笑声。 我确定,一开始我就和他们已经划开了界线。自以为是一种词穷的幽默感,在这个课堂,竟然成了不被理解,饱含代沟的低俗、傻X的行为。 很长一段时间,我依旧还是成为着班上可有可无的一员。 在这个自以为高贵的人群中,谁也不愿意去主动接触一个看似弱智,穿着庸俗且没有太多话语的人。 唯一让人觉得公平和心里舒畅一点就是:班主任老师不会根据拼爹的结果来决定每个的座位前后,一切都是那么公平的按照身高来对号入座。 我第一次开始庆幸我矮个子身材的优势。其实在入学之前,我一直都觉得我的身高已经算是稳定生长了,几乎已经齐平了父亲的身高。 当分配到前面第三排的时候,我才发现,在整个班级,即使是女孩子,都接近一半的人数,身体要比我高。难道这是我身体的缺陷? 我继续延续着我的自卑,惶惶的一无所事。我努力的搜集着自身的优点,以此来证明我自身可能存在的一技之长。 我高?我帅?我白?我富?..........一切的对比几乎都是完败。 课间的嘻笑打闹,并和我无关。 一次小考之后,我终于发现自己唯一可对比性的优点,似乎又开始接近膨胀。当我恍然大悟的发现原来之前的那些个入学考试,其实也只是一个象征性的教武场,它是以少数空缺的名义来进行招收。并不是一场公平、公正的较量,在我认为,也许这就是“生活”。 那是一次数学课程,一个突入起来的粉笔头从我旁边飞过,砸到后面还在呼呼大睡的一个男同学。 “要睡回家去睡!别以为我跟你爸有点交往,就可以在课堂上肆无忌惮!”数学老师咆哮道。 沉睡的同学被不明而来的粉笔头砸醒了,带着懵懂的申请四处张望着。学堂的气氛开始沉静,那种后排杂碎的细语戛然而止。 “同学们都听好了,以后谁还敢在我的课堂睡觉,下一次扔的就不是粉笔头了!”数学老师严肃的表情完全吻合他的长相。 清醒后的那一位同学,站起了身子,在这种严肃的气氛中竟然毫不犹豫的踹开了凳子,若无其事的走出了教室。 数学老师在那严肃的表情中感觉到一种特别的尴尬。 “站住!” 那同学回头望了一眼,不屑的说道。 “老子父母都是是大专的老师,还要你管?!” 数学老师开始有点胆怯,话语开始了没有之前的那种坚定。 “我建议你还是坐回去,否则后果自负。” 那个同学完全没有理睬,大摇大摆的走出了教室。 数学老师无奈的开始了他的第一堂课的讲解。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场景,他完全没有做好准备。即便作为学校的老牌教师,在他眼里,这群叛逆而又娇宠的少年, 也是见多不怪。 那些个谁谁谁......依旧也还只是一群顽固子弟。 第十六章超越篮球的羞辱 一天中午休息的时间,好几个同学抱着一个像似真皮的篮球,穿着各种名牌的球鞋直冲到球场的时候,我偷偷的跟了过去,在不远处猫着,嫉妒的欣赏着他们那些看似华丽的球姿。 虽然满怀着一种想迎合上去的冲动,但最终还是被自己的卑微和胆怯镇压住了。 多少次,我只是默默地蹲在不远处的梧桐树下,用自己的幻想来融入他们的世界, 极度想成为一名他们的球伴,仅此而已。 那种低微的表现欲刚开始产生的时候,那是在一次年级球赛中。一开始只是羡慕他们那统一的球服上发出的那种具穿透力的傲气。 渐渐地开始把他们那球场上的表演欲,强加到了自己身上。 每当篮球入框的那一瞬间,仿佛我已经彻底地进入了他们的心里,那种喜悦和自豪感,在我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 我嫉妒场边那些女生为他们发自内心的呐喊声。那种天真甜美的笑容,有种莫名的,无法言语的吸引力和快感。 最后,我很果断的做出了一个决定:“篮球,我来了!” 当晚放学回家,我对父亲的第一句话就是: “爸,我想买个篮球。”完全没有想到,父亲尽然会这么爽快的答应了。 “好事啊!” 似乎我们父子间的言语还是那么的少,父亲转过身,推出了他的自行车(说也奇怪,那个时候的东西,质量真是过得硬,好多年了,只见父亲换过一两次轮胎。),跨上去就往乡村的集市驶去。 父亲离开我视线的那一刻,我幻想着自己在不久的以后,即将成为班级的主力队员,获取了无数异性的呐喊声。这种自我欺骗的思想勾起了我所有的表现欲。 出乎我的意料,父亲带回来的并不是我想象中那种皮质的篮球,那是一个橘红色的胶皮球。 “爸,篮球很贵吧?”眼球这个用网子套住的篮球,并没有达到我内心对那种皮质篮球的标准。 “不贵,就二三十块钱。”父亲把套着网子的球扔个了我。 我不想太冷落了父亲的热情,很欣然的接受了。 但是出于一种卑微的尊严,我是没打算把它带到学校的。我把篮球放在家里,每天放学后,我都会花上几个小时的时间练习,时不时的还开始迷恋了中央五台的篮球体育节目。 NBA!成了我无限热爱的节目。 读那种某人的崇拜,我开始肆意的想要模仿,在更多模仿的情况下,我还自创了几种并不那么华丽的运球方式和不太奏效的过人动作。 似乎时间过的飞快,我那稳重的运球方式和过人动作已可以勉强出众。当我再次来到篮球场的时候,却多了几分自信。 我再次尾随班上那几个想融入其中的球伴,下意识的在旁边走来走去,终于我鼓起了勇气。 “我可以一起吗?” 几个同学从头到尾掂量了我一番,并没有想让我加入的那种热情。只是随意的说了一句: “会玩吗?” “呵,会一点点。”我以为谦虚更能打动人的善意。 然而,一切都是枉然。并没有人再愿意和我多少一句话,就算是偶尔略过的眼神,都带着十足的嫌弃。当球从我前方中速的飞过来的时候,我两只手稳稳的接住,小心的扔了过去。 “能往旁边站一点吗?等会被球砸到了,没人负责!” 他用带点藐视的口吻说道。 “球场你家的吗?曹飞同学!”我很气愤,已经不能好好说话。那种初出茅庐的球技,带给我自信。 “怎么的!想打架是吧!” 曹飞双手抱着球,眼睛瞪得老大。 “那倒没那个意思,只是想一起玩会。” 我似乎开始有点胆怯。 “不给,滚!”这是赤luoluo的挑衅和鄙视。 面对这么庞大的群体,我完全愿意用“好汉不吃眼前亏”来安慰自己。 内心的对白却在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我记仇了!什么goupi同学,全他ma一堆gou屎!”我更加意识到,只有自己强大起来了,才会获得别人的尊重,拼不过爹,那就靠自己! “嗨!常鑫,帮我把球扔过来。” 我注意到另外球场另一边的一个身影,他的穿着普通,身材瘦瘦的,高我大概半个拳头,一副娃娃脸,显得很诚实。我特意留意到了他的球鞋,那是一双跟我一个品牌的钉子胶底鞋。他叫------王岩。 “好的。”我挥了挥手示意了一下。 我用单手挡住了缓慢滚过来的篮球,双手抓紧了那只应该有好几年历史,球皮的表层完全已经摩擦干净,更显的有点滑手。 对于这种少有的良心同学,我并没有直接粗鲁的一下把球扔过去,而是更愿意牺牲少许的腿力,将篮球递到他手中。 “要一起玩吗?”王岩接过了篮球,拍了拍球面,朝我微微的笑了笑。 这种熟悉的声音让我的记忆不断的翻滚,我在寻找这似曾相识的场景。“对!就是他,陈辉!”我竟然在王岩身上看到了陈辉的影子。 “好啊!”我很乐意。 王岩似乎亲眼目睹了球场那边我那个被一群人欺负的身影,模仿着想象中正规的投篮方式,“唰的一声”,盈眶而入。 “有些人别太在意,我跟曹飞是小学同学。他本质不坏,是那种典型的欺软怕硬。”我料想到王岩可能有经过类似这样的场景。 “呵呵!子弟学校嘛,家庭条件好,任性点,很自然。”我有意识的在相互安慰着。但王岩的话,似乎也坚信我的想法-------只有自己强大,才能让别人软弱。 “其实不完全是这样的,这个名为子弟学校,其实我们班一半的同学都非教师子女,它们都跟你一样,多数是托关系进来的。其实,我也不是教师子女,我奶奶是这里土生土长的,很久以前拆迁的时候,分了套房子。我父母很早就离异了,我一直都是跟着奶奶生活。”王岩的眼光有点无奈,似乎我的无意,唤起了他的往事。 王岩的一席话,似乎让我发现了自己内心判断的误区,某些冠冕堂皇,新鲜艳丽的外表下面,不见得都一个强势有利的家庭。 “别看他们穿着打扮得帅气柔情,其实大部分也只是在跟随着家庭的轨迹生长,私底下,它们不只是那种清高、无所事事的顽固子弟,更是一群和我们一样的热血少年。”王岩对他们的了解,显然已经胜过了我内心的猜想。 “比如那个曹飞,名义上他的父母都是教师,其实几年前就已经离婚了,这种不平衡爱,是很难把一个人稳稳当当的扶入正轨的。” “是吧?” 我朝王岩笑了笑。 由于王岩身上有着陈辉的影子,我们很快成为了很好的玩伴,可能是他那瘦弱的身躯,更想让我带着他的篮球梦挥洒球场,赢得一轮轮的骄傲和尊重。 “为什么你不和他们一起玩?一个人多没意思。” 我好奇的问道。 “呵呵~我是那种没有什么天赋的人,玩了这么多年篮球,依旧技术平平。” 王岩傻傻的朝我笑了笑。 “玩球而已,和技术有关系吗?” 我有点费解,完全没有参透这其中的含义。 王岩的表情开始低沉,透露出一种自卑感,眼神朝对面的半场晃了一下,亮起了某种意义上被失败的冲击。 “喂!王岩,帮我们把球丢过来。” 对面半场的曹飞带着驾驭的神态指使着王岩。 我却拉住了王岩。 “别管!我们玩自己的。” 开着篮球缓缓从我们身边滚过,曹飞跑了过来。 “神奇什么!帮捡下球,不会啊?!” 曹飞怒视了我们一眼,朝那滚动没多远的篮球跑去。 什么玩意! 我的话很小声,气愤中更显现出了软弱的一面。? 第十七章复仇的对抗 我更愿意相信,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初一上学期的体育小考中,无意中添加了一项三人组团对战的男子篮球考试比赛(人员自由组合,一共六组,以最先投进是个球为胜,败者直接淘汰,第二,三名对抗,胜利的最后和第一名对战)。这无疑是给了我一次证明自己的机会,我满心欢喜的找到王岩。 “我们一组如何?” “好啊,不过还少个兄弟。” “有合适的人选吗?” “李威还不错,也是我小学同学,我们小学四年级就开始玩篮球了。”王岩指了指前排角落那个看似比我还矮小的精壮的小伙子。“李威投篮很准的,人品也没得说,只是.......只是个子稍矮了点。” “没问题,就这么干!”我似乎有点兴奋,比起李威的身材,我更愿意相信自己的潜力。 很是投机,我们三人竟然一拍即合。余后的一个星期,我们几乎所有的课余时间都投入到了球场上,不仅仅是为了提高我们的技术,更重要的是磨合我们三人之间的默契。这相比之下算是三流的组合,不会让人相信能拿出什么好的成绩,我唯一的希望就是跟那几个之前藐视我的伙计过过招,这就意味着我们很大程度上要拿到第二名才能有这个机会。盲目的自信,让我很期待,比起无缘一战,我更愿意迎面而上,哪怕是一败涂地的“复仇”,我也要战出自己的尊严,得到少许瞩目的认可。 一晃的几天后,我迎来了期待已久的体育课考试,这次课程和以往不一样,这是一次经过调整,两节课叠加的课程。显然,那个魁武精壮的体育老师,也是耗费了一番苦心。 这一次的半场男子篮球比赛,相对其他体育考试,只会是更持久,更吸引人,半节课不到的时间,几乎班级所有的同学都期待着围绕在了球场周边。 一场组合的篮球比赛随着老师的一声哨响,拉开了序幕。在一边的我,庆幸抽到了第二场,完全有时间给自己充实一下体内的能量。 第一组的比赛完全就是一种活跃气氛的存在,搞笑和滑稽的动作,更凸显出了业余的存在,那稀松的防守和无力的进攻,像一场你来我往的嬉闹。我依旧凝聚着我的真气,蓄势待发。 “嘘..........!”的一声长响,结束了第一组的比赛。我很庆幸,并没有在第一轮就对上曹飞那组,我内心的表现欲和复仇欲同等的存在。 虽然我自创的招式在球场上显得乱七八糟,但凭借着团队的势力,我们拿下了首轮比赛,成功的进入了前三强。 让我出乎意料的是,后面曹飞那组的的实力,真的很强!不管从技术还是射篮,意识还是默契,都显得尤为的优秀。那是完全碾压的第一轮比赛,更是收获到了满满的呐喊声和助威声。 第二轮比赛,我感觉到明显的乏力,那种复仇的,不服输的情绪激励着我,双方的比分一直咬的很紧。对方的防守很是强势,我那种常规的突破方式,根本起不到多大的效果。当比分进入8:8的时候,我开始感觉到体力有点匮乏。我瞄准了时机,右手抬起了球,手腕朝右,灵活的往外一转,一种向右传球的假象,显然已经迷惑了对手。 “机会!” 我手腕自然的往回收缩,突然间迅速的转向左边几乎落空的李威,唰的一声,9:8进入了赛点。 赛况依旧很焦着,紧接着,对手一个漂亮的晃动,完美的把我晃到了一边(这招真绝!)。 “李威,补防,别让他投出去!” 矮小精壮的李威,显然早就已经观察到了局势,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堵在了突破的路线。然而身高的差距,并没有能阻止对方跳投的步伐,一次若无旁人的跳射,将比分锁定在了9:9。 比赛再次陷入困境,在最后将鹿死谁手,我显然很在乎! 随着对手一次中场的发球,将比赛节奏带入了最后的对决。又是一个几乎雷同的虚晃,并没有起到实际性的效果,我改变了防守方式,我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球上,而不是人上。 然而,一次完美的背后传球,将我完全的糊弄了过去,那是一种连续的羞辱。我眼光紧随着篮球抛出的轨迹,展现出了惊人的爆发力。 对手接稳了球,轻轻一跳,球朝着篮筐的方向抛了出来。此时的我,早已腾空,伸直了右手,啪的一下,一记响亮而又清澈的“火锅”送给了对面。 我并没有欣喜,而是出乎反常的冷静,我双手撑在膝盖上,低下头,狂喘着粗气,任凭汗水如雨般成线的往下滴。周边开始变得有点喧哗。 “漂亮!”这是充满正能量的女生的声音汇集而成。 “我操!这他妈什么弹跳力?”我视乎听到了一种强势的认赏。 气氛依然很紧张,控球的还是那个人,两番被他的戏耍,让我斗志腾升。 第一招,虚晃! 第二招,背传! 当这两招被我识破之后,永远都没见到他有突破的意识。反之,却在一味的显摆着那些看似华丽的运球姿势。这些极其不连贯的姿势,更显得漏洞百出。 “机会!”我抓住时机,从他胯下把球淘到了身后,然后顺势夺下了主动权。 “反应真快!” 我抿嘴似地稍微笑了笑。 “该我了!” “虚晃!”现学现卖,仅此一招就突破了对手。 急于表现的冲动,我并没有把球传给可靠的队友李威。当我已经凌空,正准备出手的时候,一个高过我半截头的身影挡在了我前面,伸长了一只噩梦般的大手,我那宁死不屈的心态,全然的让我忽略了早已经放空的队友。我下意识的单手拖着篮球,手臂稍稍往后倾仰,靠着手臂和手腕的韧性,仓促的把球抛了出去。 “天真!”这是从场边传来的声音。 “篮板!”我已经意识到这种超难度下完成跳射成功的难度。 在我落地的一瞬间,再一次展现出了我的爆发力。球狠狠的砸在了篮筐上,当弹出的那一瞬间,我意识到我的占位很有问题,完全已经来不及调整,面对背后挨着的又一高个,我完全没有了把握,用足了力,一股脑的蹦了起来。 “摘顶?!”我真真切切的听清楚了,那是曹飞的声音。 场边一片欢呼。 我并没有瓢啊瓢的得意,我卯足了力气,再一次腾空而上,用我习惯性的跳投,稳稳的摘下了最后致命的一分。(那个时候,还只学会了跳投) “嘘............!”老师的哨声结束了本轮比赛。 “休息15分钟后,开始决赛。” 老师瞅了瞅手里握着的秒表。 我已经拼尽了全力,同样也意思到我确实还只是一个初学者,虽然我有优于常人的爆发力和弹跳力,但是对那些过人的技巧和优雅的突破方式,我还差的远! 在不想表现出疲惫的情况下,我选择了视觉的方式来放松自己。 当我的眼光扫射着周边的时候,却停顿在了那个一开始就让我好奇的女孩身上,它就是“杨玉环”。在这种如此激奋人心的环境下,她却依然保持着她那种高傲和若无旁事的神情,时不时的依然用她那洁白纤纤的手指上下挪动着她的眼镜。 但正由于她这种不同于常人的神态和归一的表情,尤为的突显出了她的美,一种寒冬中傲雪的美!因为有这种美,激起了那种想深入她内心,一探究竟的冲动。 “嗨!接住!”曹飞把篮球朝我扔了过来。篮球稳稳的握在我手掌,这也许是一种挑衅,或者是一种赏识。 我调整了握球的方式,顺势的跳了起来,空中转体,应声入框。这是概率极小却最完美的应答方式。 “嘘............!”比赛开始了。我选择了曹飞当我的攻防对手。 “1:0,2:0.3:0.......” “完败!不可能!” 对手的一次失误,让我逮住了机会,我从人群中抓到了本场的第一个篮板。我把球控到了三分线外(对手的第一次进攻,都要从三分线外开始,这是半场球赛的规矩)。望着眼前曹飞防守的架势,果然不是个吃干饭的,他眼神犀利,姿势略显标准,但总带着一种轻微的蔑笑。 “虚晃!” 我又拿出了这招,对决高手的时候,我也自觉这招会比较乏力。不同于常人的是,这种看是平常的动作,加上我自身优越的速度爆发,即使曹飞并没有被我晃到,但唯快不破的爆发力,已将他甩在了身后。 同样的场景,我依旧没选择传球,当我突破到罚球线附近,准备跳投的时候,一只超长的胳膊在我眼前挥动,他并没有起跳,似乎想用身高和臂长优势将我封锁。 “立定跳投!” 我突然的“干拔”,让他措手不及,来不及起跳,我已经将球抛了出去。很幸运,球进了。看着一脸懵逼的对手,我更多了几分不屑。接下来,在王岩和李威的配合下,成功的进了第二球。 “2:4”感觉开始飘了,一次仓促的出手,让对让获到了球权。 依旧还是曹飞控球,他华丽的姿势更显得有点灵活。一番动作后,我已经被他完成突破,我紧随其后,在他跳起出手的那一瞬间,狠狠的回给了他一记“火锅”。落地的曹飞表情黯然,显得有点茫然。 “老子让你投,盖不死你!”我正视着曹飞的眼光,心里默念着。 曹飞开始情绪有点不稳定,频繁的丢球。又是一次的“火锅”加“抢断”,让他的底线开始奔溃。 其实,曹飞整场都没投进过一个球,但是由于团队的实力悬虚,我们小组还是输掉了比赛。当我用心回顾的时候,我打心里开始佩服上了一个人,是曹飞团队中的一员,他叫---邓空翔 !他那犀利的突破,加上独有的身体素质,各方面都显得超于常人的优秀。(往后,他成了我们相互最想单挑的人) 比赛结束后,我依旧还是忘不了要关注下杨玉环的身影。她表情重复着,依旧还是那么的单调。我能预感到她内心有一种极度空虚的寂寞感,我一直处在一种想亲近而又害怕亲近她的矛盾中。 或许,我们并没有那么熟悉对方。 出于球场上崭露头角的一场比赛,我开始已比较正式的身份融入了班级球队中。 第十八章篮球后的初甜 比起盲目的跟风,那更像是在一种时代背景下的自我崛起。当某天在食堂的电视里面偶遇到这么一部动漫的时候,我的篮球生活才真正意思上了有了精神支柱,有了可临摹的时代偶像和一种对信念的追求。 比起那风度翩翩,球姿飒爽,受万人举目的“流川枫”,我更喜欢那个有着惊人天赋的红毛小逗比“樱木花道”。我欣赏里面一个个性格生动,个性明显的动漫人物,崇拜他们那种对自己信念的追求。每当那洗脑的神曲奏响的时候,我都有一种无脑的想奔赴球场的冲动。 《灌篮高手主题曲》---“好想大声说爱你”--音译 马不息 黑着息 我睡哩 哈希里 达叔 妈息 no那嘎 他噶那打 It's摸漏you你 嘎哥摸 K 迷你 骂出you 那 噶头里 哇凯那 该那一 NO里 手no物 给哇 卡那木 都投哇那 it's no 骂你他:"黑豆梨" 舞吧挖拉 赛他骑 马嘎 哈了售奶 又路个奶 crazy for you K ME 嘎 时期大都 撒开皮带 啊喜 斗殴太爱 该你 有某 口哦地秀 一代 枯骨 k哦 不气 口哇 西大姨 K ME 嘎 时期大都 撒开皮带 有OK的 服ME 打手我 口No啊是哩 哦某一某 恩开头埋汰 后西一 砸我们 一他糊喽 哇啊你 你给哇呜 他不漏 狗洗 那你哥那姨 K米NO西 审你 有一喜泪 口译哦 西塔一路 有哦 呆 哦都拉萨 来嘎路 有吗 他卡纳路口 斗笠 马瓦无手 挖土嘎纳 it's你 那了吧 卡瓦路 口no毛豆 卡西一 用诵 头我克太 他洗卡 埋汰 I take you away(玩完) K ME 嘎 时期大都 撒开皮带 那你 某卡某怒 入秀呆 口口露头 大叔 狗头扒路 怒叔 看呆 西大姨 K ME 嘎 时期大都 撒开皮带 口哦呀哦嘎爱 刹那一 迷途乃路那K no 黑壁那路盖 扣哇哩哩 西亚哦 I wanna cry for you K ME 嘎 时期大都 撒开皮带 啊喜 斗殴太爱 该你 有某 口哦地秀 一 代 库古 k噢 不气 口哇 西大姨 K ME 嘎 时期大都 撒开皮带 有OK的 服ME 打手我 口No啊是哩 哦某一某 恩开头埋汰 后西一 I wanna cry for you 《灌篮高手主题曲》---“直到世界的尽头”--音译 呆一拖卡一你 木哭挖摸你bai多里带 那该丝带du拉来他 啊古卡木挪有zhi哦大 大噶dao一挪丝外带哦 许绿丝古素吗带噶 啊一那来把 一所拖啊你乃路落卡 塞卡一噶哦啊路吗带挖 啊那来路拖拖摸乃 所哦乃呀带一大 一土塞目挪要路拖 摸多拉那一拖KI大带噶 那赛卡呀呀一太挖 呀足来KI他 阔阔落吗带摸阔挖苏 哈卡那KI哦摸一 阔那太机地乃 所许太HI拖挖 阔他爱哦摸多买带 卡开噶爱挪那 那怒卡哦无许那无 要哭拨大拉开no 吗起家有搜拉no 厚西哭字摸 拨哭拉哦拖摸塞乃 塞卡一噶哦啊路吗A你 KI卡赛带哦哭来要 吗目卡一挪海乃该 一啊一弄开卡素多落FI 卡来摸噶弄作米那呀拉 爱一爱我西目几乃 那挪你KI拖 啊许他哦有买米带路 哈开那KI衣HI拖 阔挪太机地乃 塞卡一噶哦啊路吗带挖 挖那来路拖拖摸乃 所哦乃呀带一大 一土塞目挪要路拖 摸多拉那一拖KI大带噶 那赛卡呀呀一太挖 呀住来KI他 阔阔落吗带摸阔挖苏 哈卡那KI哦摸一 阔那太Z地乃 阔那太Z地乃 由于篮球,我融入了我的班级,更是由于篮球,我获得了班级平等说话的权利。而这一些,紧紧也只是因为篮球。 谁都说人生就像是一个舞台。不过,像我这种刚刚拉开少年舞台的初入者,永远赶不上一些先天早熟的生理内心。 那些有着自信外貌和优越家庭条件的人群,已经开始了我都还没开始想象的新鲜游戏-----恋爱。想必这也只是一种对异性的好奇心触动的一种带点心理需求的行为举止,更大程度上是对外界显摆着一种自我成功的炫耀,从而沾沾自喜的甘愿接受由别人衡量的一些所谓的关系论。 “那个谁谁谁,他们是一对”。这是一种闲余时候低俗的八卦,也是一种每个班级都有的风气。这种无风不起浪的重复传言,慢慢的随着对内心的冲击而欣然的开始接受。即使是那种麻木的面无表情,也将会被这些带点嫉妒的传言紧紧的锁在一起,没有极力的反对,那就只是默认。 杨玉环从一开始就已经被这些传言锁定到了这低俗的关系圈中。她有一个独有的、高俊的追求者,是从小到大的青梅竹马。他叫王涛。 王涛的追求,可谓是明目张胆,完全感受不出某种青涩的表情,更像是一种大张旗鼓的炫耀。我看来,这是一场可笑又可怜的独角戏。 从始至终,我都没看到杨玉环有透露过半点笑意,就算是最简单的对白,都让人感觉到求之若渴。更是得她越来越不屑的麻木。难道这是一种极其清高的冷漠?更像是一种不屑于这种低俗的意冷。 出于对学习的专注和学习态度,杨玉环被评为了班级的学习课代表,时常的有看到王涛领着他那班子的几个小伙伴假惺惺的和她一起探讨学习中的疑惑,时不时的还想着要唠唠家常。 她那种在学习上愿意和别人分享探讨的热情,完全在我心里塑造出了另外一个形象,在那中傲雪的美丽中更渗透出几分优雅的芬香。 虽然她一直没有笑,但是依旧美得彻骨。又是另一种优雅高贵的美! 正是由于她的职位,我跟她才了有接触的机会。一颗深入了解她的心,呼之欲出。 初一的下学期,又是一次年度的轮回,迎来了少年时代的第一个春天。 学校绿化做得格外的逼真,小山坡上树叶新生的绿芽,围栏边环绕着各种缤纷的花朵,教学楼前面的那颗古老的梧桐树下的残叶,已经让人清扫干净。 我喜欢坐在小山的石板凳上聆听着鸟叫,还有一种弥漫着花香的空气,时常也会望着地上的蚂蚁发呆。 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并不茂盛的花丛边珊珊地徘徊着,柔和、清爽。那是少女般少有的单一的姿态。她缓慢的朝我这边过来了,似乎也并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我低着头,拿起一根枯萎的树枝,继续玩弄中地上成群的蚂蚁。 “嗨!在干嘛呢?”她认出了我。 “寻梦。” “一群蚂蚁而已,寻你的梦?” “蚂蚁的梦。”我抬起了头,往石板凳边上慢慢的挪了挪。拍了拍石板上的灰尘。“今天天气不错,坐会?” 她迟钝了一会。 “好吧。” “喜欢蚂蚁吗?” “不喜欢,讨厌它们。” “喜欢春天?” “谈不上。” “寒冬?” “太冷。” 她的表情几乎完整的没有半点变化。 “羽毛球,乒乓球,爬山?........” ‘我喜欢读书、练字,还有钢琴。’ 矢志不渝的信念。“你很喜欢篮球嘛,打得也还行。” “我喜欢酣畅淋漓后,身上被汗水环绕的舒畅。”我朴素的眼神偷偷的扫了她一眼,完全没有了任何的杂念。常说的无欲则刚,此时的我并无杂欲,怎么也刚不起来,内心却多了几分紧张和尴尬。 “妳笑起来会是什么样子?” “怎么说?” “认识这么久,没见你笑过。” “你有经常关注着我?” “应该......还好.......吧。”再度陷入尴尬。 “下次给你带点荔枝。” 我微微的笑了笑。 “荔枝?你不喜欢吃荔枝。” “一骑红尘妃子笑”。我站了起来。“走了,下去打会篮球。”我朝山坡下走去。 “嘿嘿。”一声迟来的,并不那么响亮的笑,从我身后传来。 我猛然回头望了她一眼,我竟然那么不自信的错过了她在我人生中的第一个的笑脸。我只能在脑海里大致的罗列出这声音后面的那张笑脸。撇嘴?酒窝?漏牙?......... 从某种意义上讲,不仅仅是由于一个“女”字,让我受到了异常的刺激,或者从感觉上来说,这个“女”字,确实也多出了高于对同性的那种挑逗的心里。不敢否认这是一种走向成熟的敏感。我似乎产生了那种早熟人群低俗的意想。 就这样,我坚信了异性更容易催化的信念。我并不像这么过早的呈现出低俗的形态,我开始选择去逃避和异性的接触。 更多时间,我将都挥洒在篮球场上,用疲劳的精神状态来缓解渐渐成型的那种对异性的燃烧欲。 当我犹豫不决的再次和杨玉环请教学习问题的时候,莫名的感觉到有种变质的友情在冲击着我的心理。周边同学的目光变得开始尖锐,带点仇视。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因为在学习上或者某种生活上去找过她。一切都似乎改变得太匆忙,我开始对所有异性保持一段心理的距离,每次在即将接触的那一刹那,都会让我心跳加快,血液沸腾,变得非常的不自然。我把这种心理上越界的距离笼统的误认为是-----恋爱。 这是一种恋爱着所有的异性,严重的心里误区。 第十九章青涩的约定 也许生活就是那么狗血。再一次的yin差阳错,我和她尽然成了同桌! 我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我隐约的成为了班上的众矢之的,还有王涛那几个伙伴常常划过的异样的眼神。 我强迫着自己变得异常的冷静,我用厚厚的书本叠在了和她雷池交界线的临近位置。 甚至有些胆怯的不敢正视她一眼,我怕我又会在不经意间拉起了仇恨。 不管怎么说,我一直还在坚持着。我开始鄙视不敢面对自己内心及外面异样眼光的我,活脱脱的一个孤独的悲剧演员,想着只要演出开始了,总会有谢幕的那一天。 不知多久后的晚自习,我心情无缘无故的异常纳闷。 凑巧是碰上了一个月总有那么一两天的情绪低落。 我离开教室,躺在球场边的石板凳上,愣愣地望着天空,第一次开始感觉到厌学。内心总有一种被掏空的残缺。 那满目的星空,在我脑海里虚构出一个个奇形怪状,扩大了我幻想。我迷茫的思考这人生,好奇的不知道闪烁后的星空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故事。那种迷茫和摇坠的心态迷失了我的方向,成为了我生活前行轨迹的一道长槛。 听说每个人死后都会化作一颗星星,你的精彩和成就,决定了你日后在天空中的亮度。 “月亮粑粑,里面坐个嗲嗲,嗲嗲出来买菜,里面坐个奶奶......” 这种从小到大的童谣让我幻想到另外一个月空。 实际上,我却只看到了那个傻X的吴刚,在月亮上面重复出现的身影。 嫦娥明明喜欢的是后羿,他又为何心甘情愿的充当着最佳的配角? 羞涩那种对异性之间兴趣的种子开始萌生,初生的朦胧感开始不像是小学时候,用粉笔画得笔直的三八线就能诠释。更倾向于一种内心莫名的吸引,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冲动。 “今晚月色不错啊。”一个异性的突然问候。 我弯起了身子,在月光下笼罩着一个模糊的熟悉的身影,我听得出她声音,是杨玉环。这个一开始就让我好奇的女孩,为何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妳怎么出来了,不上晚自习吗?” “那你呢?” “我啊......我........” “你有心事是吧?而且是由于我。” 她似乎察觉出了点什么,说得很认真。 一开始我并没明白她的意思,对于这种稍微异常的气氛,为何她却能如此的敏感。 “没有呢,出来透透气。”我并不想承认她说的事实。 她走了过来,一副认真常态的表情。 “可以坐一下吗?”月光的照射,扩大了她的美丽。 我站起了身子,把整个位置都留个了她,准备下意识的躲开。 “你不坐吗?要走?” “出来有会时间了,我得进教室了。” 我继续迈出了我的脚步。心情由之前的低落,开始变得矛盾。面对这种和异性之间近距离的单独相处,我找不出半点交流的话题。 “知道我为什么很少笑吗?“ 她的话,冲没了我所有的思绪。 “为什么?”我应付似的问道。 ”因为没有笑地理由。“ “笑.......需要理由吗?” 不是想笑就笑吗? “不需要理由吗?”她的声音听起来很认真。 我回过了头,朝她靠了过去,闻到了从她身体发出了一股淡雅的体香。 “我可以坐下吗?“ 我青涩的带点卑微的态度问了问。 面对眼前这位有着故事的异性,我大胆的想尝试下内心的交换。 “嘿嘿,当然可以啊!“ 这次我终于抓捕到了这张完美的笑脸,深深的埋藏到了我的记忆深处,封存着。 她那咧开的小嘴,显得嘴唇尤为的红润,右边的脸蛋露出了一个小小的,圆圆的酒窝。 她稍微挪动了下身子,给我留出了一小块位置。我却把一部分距离留在了我们之间的间缝,事实上,我只有半边的pi股坐了上去。 初萌的思想让我一直以为和异性直接的碰触,是一种直接的犯罪和粗鲁的冒犯。那种羞涩和胆怯让保持着相敬如宾的距离。 “这么多人仰慕着妳,围绕着妳,不能突破你的笑点?在我看来,妳的笑点也应该没那么高吧?“ 我问得很直接,并没有什么语言技巧。 “不值得!“ 她露出坚定而又确信的眼神。 “怎么说?”我继续追问道。 “王涛的追求,不值得?“ 在完全确认她已经知情的情况下,我才敢说出这句话。 “那是一种低俗的表现,只会让我厌恶。“ “同学的仰慕呢?你可是学习课代表啊,班级学习成绩突出的代表啊。“ “这是一种常态的互助,没有必要。“ “刚才都不是见你笑过了吗?“ “你身上有种他们都没有的东西,我喜欢那种纯朴的冷幽默。“ 她望了望我。 “纯朴?冷幽默?“ 事实上我也是够纯朴的。或许大家闺秀的口味是和常人不一样。我得意的差点笑出声来。 “一般般,一般般。“ 我尽量的掩饰着内心的尴尬。 少许的沉默后,我意识的回想起她的名字,感觉好奇的问了出来。 “为什么叫杨玉环,听我姐姐说过,那是四大美女之一哦!” 我想用玩笑的方式打破这种沉默。 “我爸爸姓杨,所以我叫杨玉环。” 她自然的坐在石凳上,上下摆动着双腿。 “就这么简单?” “那你认为该如何呢?” 好吧!我完全没有对白。 “一骑红尘强颜笑,我已知是荔枝来。“ 她站起了身体,迈出了脚步,朝教室方向走去。没走多远,她又回过了头,再次朝我笑了笑。 “我笑起来好看吗?“ “好.......好看!“ 面对突然起来的问题,我略显得尴尬!望着她渐渐模糊的背影,我叫住了她。 “喂!荔枝带点青涩的酸甜,很好吃的。“ 她回头望了我一眼,步伐轻盈得感觉要飘啊飘的。语气有点欢快的说: “我期待今年夏天的尝试。“ “不值得!没必要!“短短的几个字,我似乎已经领会到了,瞬间的心情变得透彻。 用目光送走了她的背影,过了好一会,我才珊珊的准备进入教室。 突然,从不远处黑暗中串出了个人影,他站在了对面不远处的路中间,好像是王涛。 在朦胧的月光下,确认好身份后,我变得不再那么的胆怯,虽然我意识到王涛此次的目的,但我并不想理睬他。 就在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王涛说话了。他一副盛气凌人的表情。 “你俩挺熟的嘛?!” 王涛带着嘲讽的问道。 我依旧径直的走了过去。 “以后离她远一点!”王涛带着威胁的语气说道。 我回头用一种不屑的眼神,望了望一眼王涛,然后潇洒的转身朝教室走去,似乎他那种嫉妒的心态,更壮大了我的内心和塑造了我的骄傲感。 走进教室,我若无其事的坐了下来,扭头看了看杨玉环。 望着身边这位判若两人的同桌,我没压住自己心中想笑地冲动,正视着她,狠狠的,痛快的傻笑了一把。 “你笑什么?” 她也忍不住笑了笑。 “那你笑什么?” 我傻X的不知道用啥借口来掩饰。 “看你笑,我就笑了呀!” 她笑得有点大声,引起了全班的注意。 在灯光的照射下,我清晰的看到了她另外一面少女般懵懂的表情,可爱、青涩。 我放下了心中的释怀,终于明正了心态,开始已平常的姿态面对着这一切。 渐渐地,我和她的关系变得比较微妙,但是绝对没有近水楼台先得月的那种寓意。我们只是渐渐的熟悉,激发出一种潜意识的动力。 我竟然爱上了学习!尽管如此,我们依旧保持着相近如宾,似乎更没有谁想打破这少有的平静,都不想越雷池半步,反倒书桌上的两个角落,靠近雷池的分界线,多出了一叠厚厚的课本和作业本。 第二十章开始的消停 我们既无意,他们却有心。 一次课间的休息时间,当我和岩石、李威他们在玩耍着篮球的时候,王涛带着三个所谓的兄弟朝我们走了过来,刻意的避开了岩石和李威,把我叫到了一个角落。 “小子额!胆肥了啊,不知道她和我的关系吗?那天晚上就已经警告过你了!“ 王涛自我得意的语气说道。 我似乎已经完全明白了他们的用意,那种他和她所谓的关系,完全只是一厢情愿,我甚至有点可怜眼前的王涛,他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道,我极力的想跟她摆明了这件事,但又怕捅破了这事,完全会违背了她的意愿。 我异常的冷静,甚至我已经想到了她之所以麻木的面对这种低俗的关系圈,从始至终都没有表态,更多可能下是她早就意料到了说破后可能带来的后果和恶意。 “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够不够格!“ 乌合之众!不值得!没必要!我依旧保持着沉默,并不想大费口舌。 我并不想打架,事实上,我也打不过他们四个。我依旧沉默,但是我内心并没有恐慌。想起樱木花道那招“用眼神杀死你!“ ,我更觉得,此刻会更加奏效。 “以后离她远一点!再让老子看到你们过于亲近,绝对不客气!“ 我用异样的眼神死死的盯着王涛,那种瞧不起、可怜他的眼神。 “怎么的!不服是吧!“ 王涛出其不意的狠狠的朝我pi股踹了一脚。 “去你妈的,狗屎!“ 我一把勒住王涛的脖子,狠狠地把他按在了地上,他那种高俊瘦小的身材,此时更像是镜中花,水中月,完全没有任何招架的余地,不管他那几个兄弟如何往我施压,我依旧死死的缠住王涛,在地上不断的摩擦.....摩擦...... “都给我住手!” 班主任老师的一声怒吼,让我们都放下了手脚。 “班主任怎么会过来?兄弟们,撤!“ 一群人仓促的逃跑了。 是王岩和李威见情况不妙,叫来了班主任。来的很及时,继上次篮球赛后,我又欠他们俩一次了。 班主任并没有走过来,显然她已经是见多不怪了。我在王岩和李威的搀扶下,回到了座位上休息。我感觉pi股和背部到处都疼,手臂和大腿上明显的有一块块青淤。这一场不关于任何人的斗殴,让我大大还手的冲动,紧紧只是为了挽救自己的一点点尊严。 当我趴在桌子上正休息的时候,她已经察觉到了我手臂上淤青。 “怎么了?跟人打架了?“她问得很细腻。 “没呢,打篮球的时候和别人撞的。“ “太暴力了吧,这样的剧烈运动,以后还得注意下啊。“ “嗯!”我朝她微微地笑了笑,没有多说一句。然后继续懒散的趴在了座位上。似乎感觉到她已经完全的信了。 事实根本不是这样,没有不透风的墙。在这种八卦横飞的校园里面,最终还是歪曲把我以一种正义的姿态传入到了她的耳朵。 在我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杨玉环找到了王涛,以那种非常严肃的口吻,当着所有同学的面,大声的跟他理论了一番。 “我告诉你王涛!别再那么低俗,你那种猥琐的举止,只会让我厌恶!“ 她的话很简短,但却道出了这些年来一直藏在心里的无奈和怨恨。 望着眼前这位话风突转的同桌,我组织不出一句完整的语言,我内心的那种担忧和有点小小的欣喜,已经让我混乱。何必呢? 再次正面着她的眼神,我只是轻轻的问了一句:“你没事吧?“ 我开始为我的冲动感到内疚,我感觉到这已经开始影响了她的生活。更现实的是,王涛并没有因此而收敛。更觉得因为受辱而变本加厉。 后续的一段时间,我也时常的受到过王涛那伙人的恐吓。我的生活又陷入了另外一个困惑,更确切一点的说,是我和杨玉环两个人。 没过多久,一个叫陈音的同学找到了我,她是杨玉环的好友。 陈音把我月出了教室,只跟我说了短短的几句话: “看到杨玉环这样,我很难过。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情。或者有过怎么样的过节。如果你改变不了别人,那你可以适当的改变下自己。我不是针对你,也不是在帮助王涛。“ “你这么认为?“ “王涛和杨玉环,他们都是和我一起从小学念过来的,从小学三年级起,就一直有着这样一种传言的关系网。但即使是这样,也没有影响到两人各自的生活,听则有之,拒则无之,放在心里,各自都清楚。” “凭什么是我来改变?” 我不太愿意接受这种方法。 “你能改变王涛吗?” “不能!” “那你能改变自己吗?” “为他?不能!” “那就当我没说,没有继续交流的必要性了。”陈音转身就走。 “等会,能给一个改变自己的理由吗?“ “为了她!“ 看着陈音的背影,这是我就过最成熟的女孩子,她和杨玉环一样,有着一种代表季节的个性和轮廓。她嗓音敦厚,体型略显丰满,个性成熟,一身橙黄色的着装,从她的脸上透出一种秋风落叶般的凄美。当然,她也是那个关系网中的一个角色。 我沉思了许久,我不想打破和杨玉环培养了多年的那种纯真的友情。事实上,绝对还没有到让人心血澎湃、胡思乱想的那个程度。还只是萌生了一种淡淡的牵挂。 没过几天,我申请了调换座位,我选择了后排角落的一个座位。但我想错了,这并没有让王涛那伙人开始变得收敛,时不时的依旧在挑战我的忍耐力。 庆幸的是,这种无耻的,永无休止的纠缠,都针对到了我一个人身上。另外一边,似乎已经慢慢的开始平静。 也许是带着无奈和愧疚的心态,谁愿意不厌其烦的去安慰一个无知的少年。杨玉环的身影再也没有出现在班级的教室了。 事实上,她申请了调班,去了另外一个班级。 那种不厌其烦的嘲讽和威胁,让我感觉到了神经的压抑,我请求过班主任的援助,但每次都是那么草草几句了事,仅仅只能平静那么一小段。 不知道什么时候,班上开始流行了一种证明男生力量和体魄的游戏-----扳手腕。我试图想加入这样的游戏中,获取到一点点自豪的感觉,以此来冲淡对某人的那种淡淡的牵挂。 “常鑫,我们来玩一局?“ 我看着王岩瘦弱的身板,欲笑而笑地尴尬。 “就你这身板?肱二头肌还没我一半粗呢,叫李威过来,那才是对手。呵嘿~!“ “谁叫我?“李威的听觉异常的敏锐。 我摆好了姿势,将手肘支撑在书桌上,用另外一只手招呼着。“过来,我们来一把。“ “OK!“ 李威pi颠pi颠的跑了过来,摆好姿势就准备开撸。 让我意外的事,这竟然成为了一场碾压赛,完全没有想到,我坚持了这么多年的俯卧撑,竟然会有如此收效。 “1,2,3! 倒!“ 啪的一身,李威完败,根本无法招架。我不知道我自己有多大的潜能,我开始肆无忌惮迎接着每一位同学的挑战,甚至连好奇的女同学,也都是来者不拒。 “可以啊!我们来一局?“ 是曹飞。 “来啊!“ 意料之中,同样也让他完败。 缓缓的,我的周围已经围满了好多的挑战者,包括王涛。 一个手臂粗得有点可怕的小伙伴趁了上来,摆好了姿势。 “来一局?“ 当我用常态的方法,想一致性压倒对方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有点乏力,渐渐的,我的手臂开始偏移中心位置,慢慢的往后倒。这是一场力量与耐力的竞争。最后我以出奇的耐力险胜。 我得意的环视着周围,开始寻索着一位有挑战性对手。无意中,我看到了杨玉环偷偷的趴在了窗口,往这边注视着。似乎王涛也注意到了她的存在。 “我来!“ 王涛撸起了衣袖,露出洁白的,显得瘦弱的手臂。 我身体突然涌出了一股强劲的力量,当握紧王涛的手掌,示意着让他先发力。几秒过后,我突然的发力。 “1!倒!“ 我完全没有留情面。 “再来一把?让你一个拳头“。我右手握紧了王涛的的手腕,让他整个拳头悬空在了外面。(由于力臂的关系,握腕的人,明显要多出于对手两倍左右的力气,才能赢得胜利。) “1....2.....3!倒!“ 我羞辱性的让王涛一败涂地。似乎更多的以后,王涛那伙的人渐渐的开始收敛。我也凭借着多年坚持练习,赢得了全班同学的认可,成为班级名副其实的手腕王! 随着王涛的消停,我的生活开始慢慢恢复平静。虽然能偶尔在不经意间能遇到杨玉环,但是留下的却是更多的牵挂,慢慢的,这种牵挂开始变得了带点情感色彩的思念。也许我开始明白,这种越来越浓的思念,都是由于自己太想忘记她的缘故。毕竟,越想忘记,却越发的想念。 第二十一章兑现的期望 夏天的风轻轻的吹过,吹过我的耳稍。似乎有一种早期的期待在我耳边回荡。 荔枝! 我记得很清楚,就是在那个夜晚传来的期待。 是啊,已经到了吃荔枝的时候,我掏出了自己的私房钱,在中午休息的时间,偷偷的买了两斤很新鲜的荔枝,放到了在学校大门口开商店的舅舅家的冰箱里面。 我期待着晚自习的到来,我更愿意在星光下实现那之前某个人的期待。 当我趴在窗口,放眼一年级二班(我在一年级一班,总共就两个初一班),里面除了杨玉环,几乎所有的人我都不认识。 我傻傻的在那趴着,期望有一个熟悉的眼神注意到我。当一种种陌生的眼光朝我看过来,我感觉到无比的尴尬,更像是一个在偷窥的小丑。 但我的眼神的方向丝毫没有改变。显然,顺着我的目光,已然的传递到了她的耳朵。 “玉环,外面那个人是找你的吗?“ 同桌提醒着她。 她有条不紊的戴上了那副粉红色的眼镜,可能由于室内外光线的差距,她似乎并没有看清是我,又或许她已经不愿意见我了。她摘掉了眼镜,继续复习着功课。 我开始有点失落,胡乱的思维让我产生各种好与坏的想法,我甚至连偷偷潜入教室的勇气都没有,我依旧在那里傻站着,不知道过了多久。 “确定不是找妳的?他的眼神一直注视着这边。“ 同桌再次提醒着她。 她再次戴起了眼镜,很仔细的确认过后,慌慌地跑了出来。 “是你啊?“ 她流露出一丝丝惊喜。 “很意外?“ 我笑了笑。 “呵呵.......有点意外。“ 我依旧能找到往常和她聊天的那种感觉。 ”为什么不进来呢,谁能吃了你啊?“ “怕我这粗鲁的脚步声惊吓到了你们这群可爱的同学。“ 我笑了笑。 她环视了我一眼。 “是啊,够”粗鲁的“,瞧这胳膊肘。“ 这种笑容并没有陌生。 我象征性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虽然我内心有一种极度想牵她手的yu望。 “今晚.....有时间吗?带你去个地方,就在校门口。“ “现在?这么晚?“ 她表情有点犹豫,似乎并没有极力想出去的yu望。依旧还在迟钝着。 “要不你等我会,我帮你带过来。“我并没有想太勉强她。 “什么东西啊?这么神秘。” 她那疑惑的表情超于常人的可爱,再一次刷新了我的认知。“要不.......一起去吧!” 她咬了咬下嘴唇说道。 “好勒,走起!”是有一种小激动的感觉。 虽然好久不见,但并不陌生,虽然不陌生,但有点尴尬。也许是那种一心想保持距离的心态,又或者是都还没来得及准备好这种突然性的“约会”。夏日的夜,很宁静,只能听到重复的呼吸声和有点仓促的脚步声。 “你在这等我会,拿点东西,马上过来。“ 我轻快的往舅舅家的小商店跑了过去。 “妈,我中午买的荔枝呢?“ 我跑进小商店的第一件事就是问荔枝的事。 “还放冰箱里面呢。这么晚了怎么跑出来了,不用上晚自习吗?“ 母亲感觉有点奇怪。 “出来拿荔枝呢,晚自习太热了,吃点冰镇荔枝,凉快凉快!“ 我提起了整袋的荔枝,极速的冲了出去。 “什么事啊,火急火燎的!“ 母亲随便提了一句。 来不及,也没有心思给母亲多做解释,一个劲地朝学校里面奔去。 平缓了一会呼吸后,我提着那袋荔枝急忙的跑到了她的面前。 “给,送你的!“ “这是什么啊?” “自己看,嘿嘿......”我打开了朔料袋,一颗颗硕大的腮红般的荔枝呈现在她的面前,我依稀的感觉到她眼镜的镜片底下,闪烁着点点的泪光。 “你还记得?!”她似乎被这并不起眼的小惊喜有所感动。 “必须的!走吧,边走边吃。”我从袋子挑出一个又大又红的荔枝递给了她。 “尝一下,应该挺甜的。“ 我亲眼看到她把一颗剥了皮的荔枝放到朱红的小嘴里面。 “嗯!好甜,完全没有青涩和酸味呀。” “是吗?我尝尝。”当我把荔枝塞到嘴里的时候,一种剧情的反转让我彻底绝望。 “杨玉环同学!你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你又是如何完美的骗过自己的眼神的?” 涩!实在是涩! 酸!极度的酸! “哈哈!完美!”这是我见过她最豪放的一次笑。 她奔跑了起来,这原本就应该是青涩的、酸酸的。 两个少年,两个风中的少年。 她渐渐地放慢了脚步,捂着肚子蹲了下来。一种很难受的表情。 “怎么了?肚子疼?“ 我开始有点担心起来,莫非是荔枝太凉了,吃坏了肚子? 她默不作声,捂着肚子。 “不会是中毒了把?“ 我开始猜想着各种可能。 突然,她抬头笑了起来。 “跑不动了,歇会。“ 我感觉自己被彻底的调戏了,但在她面前我却没有半点的情绪。 “那就歇会吧。“ 我蹲在了她的一旁。 她突然站了起来,闭上了眼睛,张开了双手。 “怎么?拥抱大自然啊?“ 我故意笑了笑的说道。 她依旧保持着那种姿态。 我预感到这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二话没说,狠狠地抱了上去。 “讨厌,干嘛呢?“ 她条件反射般的把我推了出去。 “是让你背我,谁让你抱了,美了你。“ “好吧,上轿吧,大小姐。“ 我弯下了腰子,把她送上了自己的后背。 当完美停住在教学楼底下的时候,我把她小心了放了下来,把所有的荔枝都递给她。就在她转身的那一瞬间,有种强烈的,莫名的失落感。我好想哭! “喂!一骑红尘......笑!记得常笑啊!” 她竟然转身回来了,还拉起了我的手!我那小心肝扑通扑通的以超越平常三倍速度在剧烈的跳动。一种说不出来的心态几乎堵塞了我整个的呼吸道,我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 她带着深情的眼神和我对视着。我试图转移自己的视线,但依然无法自拔的被她深深的吸引了。 “我想对你说三个字。” 她深情的眼神,完美的诠释了一切。 我竟然开始膨胀的在脑海里数了起来。我爱你?你好帅?我喜欢你?不对!这是四个字.......... 我依旧还在被这即将萌生的三个字弄得魂不守舍。看着她那越来越深沉,越来越真的眼神,我几乎猜想到了她要对我说的那三个字,绝对的,很有可能的是:我爱你! “谢谢你!” 她再次有意的拎了拎装着荔枝的朔料袋。 “哦?” 我费劲心思排列了许久的计划,就被“谢谢你”这三个字搅合得乱七八糟,甚至还没有回过神来。 谢谢你?就这三字?!这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啊。就这三字,也配的上这么深情的眼神?更不至于要拉着我的手,让我神魂颠倒吧? “喂!你完蛋了。”我叫住了她 “啥?为什么?” “你“侵犯”了我的身体,偷走了我的心。” “没事,先让我把玩会,过几天就还你。”无语........还有这样个玩法?又一次刷新了我的认知观。 这......这完全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多变女郎啊。她到底蕴含这多少种心态和秘密呢? 我下意识的走到她面前,也拉起了她的手。她并没有反抗。 “我也要把你的心拿过来把玩几天。”我显得有点调皮。 “哈哈!我的心早就寄放在学习,练字,钢琴里了。”她眯着眼睛,笑得好自然。 “杨玉环同学!好莱坞给你留着位置呢。”由始至终她都把我糊弄的一愣一愣的,但是我愿意。“去吧,在不进去,都下晚自习了。” 我送走了她的身影。实现了她迟来的期望。第一次突破了和她身体接触的防区,让我有一种幸福来的太突然的喜悦。 后来的后来,好像就没有了后来!? 第二十二章离别的初吻 随着初一最后一次期末考试的完美收场,我就开始进入了疯狂的暑假模式。 我去找了初中毕业就外出工作的姐姐,然后撒娇式的逼姐姐用她好几天的工资给我买了一双带“X”标志的球鞋(特步)。 人生第一次开始高调的追求,尝试着名牌鞋的滋味,柔软,有弹性,就连那新鞋散发出来的那种胶臭,都觉得倍感的清香。 当然,前十名不菲的成绩,也成功的说服了父亲让我读寄校的想法。可以说整个暑假我都在期待着开学的那一天。 真实一点的说,就是想更快的,能更多时间的延续我跟杨玉环的故事。 暑假的日子,和往年一样,只是我也有过好几次骑着自行车来到学校。 我主动去找了李威和王岩打篮球,其实更多的想能在学校的某个地方再遇到杨玉环。事实上,一次都没有。 后来我才发现,整个的暑假,她都在所谓的培训班参加钢琴培训。这是一个勤奋而又完美的人。我却开始意识到我和她的差距,虽然有过一定的了解,但是谁又能保准现实的生活不会应证当初的第一感觉呢? 她那么高贵典雅,我这么低俗粗犷。 也许我们本身就也不是一个层面的人。当对“在一起”这个概念还只是懵懂的时候,也不会刻意的去留意和思索那些家庭和社会的背景。 “在一起”,紧紧就是能够牵牵小手的那种快乐的满足感。 一种随着年龄开始增长的生理因素让我无暇多顾虑。在暑假的第一个月后,我感觉到腋下有种sao痒。 我仔细的对着镜子打量了番,腋毛尽然这个时候开始从我身体“突围”。出于从小和父亲缺少沟通,我并不想把这种大人们认为幼稚的生理现象告诉父亲。 虽然我明白这是一个少年必须走的过场,但内心的百分之二十却在不断的嘀咕:“不应该啊,唯我才这么早的出现腋毛吧”,这就形成了我无暇他顾的不安和多一层的烦恼。 初中二年纪报到的第一天,我带着所有的烦恼和思念来到了学校。跟着父亲到学校办完了寄校手术,我成功的入住了八人间。 整理好行装,和室友交流完眼神,叫上几个室友直奔到了篮球场,舒心的操起了我的副业。只有在球场,我才能忘掉那些本应该是多余烦恼。 一身的淋漓大汗后,我的注意力似乎更集中在室友的腋下。 我期待着室友把上衣脱掉的那一瞬间,我就能用接近猥琐的眼光,精准的判断出我想期待的效果。似乎并没有如常所愿,他们习惯性的拿起了毛巾,穿戴着湿透的上衣缓缓地走进了澡堂(是那总集体澡堂,一次可以洗好几个人,而且只是用一面墙壁分割开来)。 我故意放慢了脚步,休息了少会才跟着pi颠pi颠的走进了澡堂,我挨个点名,用那种滑稽幽默的方式从他们身上索取我想要的答案。 “举起手来,查岗!” 这是一种娱乐性质的“命令”。显然,大多数人也都愿意配合,当我轮询过两位同学的时候,心里异常的低落。难道真的只有我才有? 好家伙!我已然找到了答案。 即使这样,我并不想让更多人注意我这种腋下的成熟,我放弃了那件尤能凸显肌肉,象征着强壮、性感且流行的无袖衫。甚至连比赛的球衣,我都用紧口的短袖取代了。 其实,更在乎的还是担心被杨玉环看到后的那种尴尬。 一直以来,把做梦当作理想的我,习惯着做梦,享受着做梦。却面对一场噩梦般的现实,我却无法消受!本以为那只是一场痛不欲生的噩梦,醒醒就没事了。 但万万没想到,睡,既成了永远! 那个晚上,她主动的找到了我,有意的把我引动了某个角落,来不及细说,轻轻地吻了下我的嘴唇。 我轻轻的推开了她,对她这次很是突然的反常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怎么了?“ “对不起!以后我们别再联系了。”她的表情低落,一直在担忧着什么。 “为啥?!”突然起来一次大反转,我并不愿意接受这种之前似乎已经预见的事实。 “我们的关系太过于亲密,被我父母知道了,狠狠的数落了我一番。我违背了他们的初衷。“ “他们怎么知道的?“ 我很是疑惑。 “我也不知道,在我参加完暑假钢琴培训后,父亲突然提起了这个事情,应该是很早以前就知道了。“ 这只是一种纯真的友情,并没有做得过分啊,为什么会招到她父亲母的如此反感呢? “仅仅只因为你父母的缘故吗?“ 我想知道她内心的最真实的想法。 “不完全是,也许这原本就是可预见到的意外。”她的神态带着少许的担忧。 不完全是?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这已经诠释了她内心的想法。我从一开始的出现,到目前我们这么迅猛的发展,完全已经影响到了她的生活轨迹和学习热情。 从一开始,彼此的心就都有着同样的一种预见。从来都没想过以后,珍惜的都是现在,又有谁真正能一手把控起两个人的人生。 毕竟我们都还太年轻。她宣布离别话,只是提前告诉我之前种种的相遇都是徒劳,同时揭露了那一切都是假象,它破坏了我以为可能是永恒的东西的一种幼稚的错觉,完全遵循着,在这男女关系中,绝对不允许停留在一切维持原封不动的状态。 自身即那么纯正,奈何周边却如此的浑浊。 原本这就是一种没有索取的相互满足。此时的我们,根本就没有责任和义务来扛起那份成熟,即便是随手顺走那份还未曾成发育完全的牵挂,也会比彼此感觉到多么的无能为力。 扯不断,牵不长。我们相互用自己的初吻,来祭奠这即将逝去的“友情”。 那一夜,死气般的沉静! 这场有着预见的影片,终究还是以这种安静方式落幕。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我若强留,玉石俱碎! 如果再这样相互的坚持,那势必会给她带来无尽的烦恼和伤害,我不想沦为像王涛那样让她感觉到厌恶人。虽然心里有万分的不甘和不舍,但我选择了安静的方式给了她祝福。 “加油!你的梦想!”我用内心所有的依恋和回忆,换来了自己一次潇洒的转身。但我依旧感激上天给我的这次安排。 第二天早上,当王涛在我面前开始炫耀的时候,我才恍然大悟。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他! “怎么样,没戏了吧?跟我抢!自己先掂量掂量。“ 王涛得意的说道。 我的理智,阻止了我内心的这次冲动,对于这种不屑的人,我可以放马接受他对我的挑战,唯一不允许的就是他对杨玉环的sao扰。 “切!“ 我很不屑的挥了挥手。 “让你小子占了个初吻的便宜!“ 王涛继续说着。 这个他是怎么知道的?这个人太可怕了! “你在监视我?!“ 我开始变得有点气愤。 “我这么多兄弟,还用监视?“ 王涛一副自以为是的表情,在向我发起挑战。 面对王涛的这番话,我并没有想告诉杨玉环的冲动,我想这么聪明的她,应该也察觉到了些什么。昨晚的事情也是她久经思索后的抉择,从她对我说出那番话的语气中,我意识到我们之间应该并不会断得那么彻底。 我怒视了王涛一眼,转身离开了他的视线,并不想对眼前的这位顽固子弟耗费太多的时间和精力。 毕竟,最后的抉择还是要自己把握的。我相信,学业才是她选择割断我们之间那段物理上的连接,但心里的那份牵挂,或许还一直埋藏着。 冥冥中当给你拉上一副帘的时候,也会不经意间给你打开一扇窗。渐渐地,那种浓烈的气味开始挥发,很淡很淡,但始终记得!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她开始朝她的梦想靠近,我却经不住外界的诱惑,开始走向了荒唐而有多彩的时代人生。? 第二十二章QQ时代 当某位老板,把自己的得意成果铺开在网络的时候,接近整个时代的人几乎为之疯狂。即使南极的温度,恐怕也无法消退这活跃的热情。 那是一种时代的气氛,更是对我们这个年纪的一种精神寄托。 依旧还是那种羞涩的酸酸的。 我竟然迷上了一种虚拟的牵挂,更愿意接受这种两端的感觉。 QQ时代已然诞生! 当我申请到第一个QQ号的时候,几乎疯狂似地迷恋上了那只在电脑边缘一角的小企鹅,我的网吧生活,撬开了我人生中的又一扇窗户。 开始咸淡的学习生活,当我还在球场上游荡的时候,一次普通的计算机课,无意中发现了一个一嘴皮子上已经开始长毛的家伙,一边敲敲击着键盘,一个人在 对着计算机不停的傻笑。我好奇的走了过去。 “鲁铭,干啥呢,这么自娱自乐。捡到宝了?” “聊天啊,你没玩过?” 他对我的落伍有点怀疑。 “这是什么有戏,好玩吗?“ 我认真的问道。 “这叫QQ,一种全国性的互联网聊天工具,可以找到好多人陪你聊天,网吧里面的电脑更刺激,有个摄像头,可以和不同的人面对面视频聊天。“ 他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屏幕。 ”下次带你一起去。今天先帮你申请一个QQ号,有兴趣没有?“ 他笑了笑。 “好啊!“ 从他的表情看,我更愿意他说的是真的。 啪啪几下操作,我设置好了自己登入的密码,成功的拥有了自己第一个QQ号。 “这里有好多选项,可以筛选年龄、性别、地区、是否有摄像头。“ 他带着 yin笑的眼神望着我,然后把头递到了我耳边,小声的说道。 ”前一段时间,我和一个女孩子在视频聊天,那隔着空气都感觉到美,约了她好几次,都没约上。可惜了!“ 我去!这么sao的操作!我憧憬着,甚至有点迫不及待的马上在自己的练习电脑上把软件下下来。 “你们干什么呢!“ 被老师逮了个正着。 鲁铭熟练的切换了窗口,显然,这种下意识的动作,完全混弄不了身经百炼的老师。 “老师,我在练习打字。“鲁铭解释着。 “少来!马上给我把QQ删掉,记过一次!“ 老师很严肃的说道。 当我回到我的坐位上的时候,既然惊奇的发现我的电脑桌面早就已经有人下好了QQ软件。后来的没多久,我才发现自己已然是太落伍了,几乎整个班级的同学都在相互借问着对方的QQ号码。 这个周末,我第一次拿着自己节省出来的生活费进了一次网吧,进入网吧的那一瞬间,我感觉有种青春澎湃的热情。(当时的网吧并没哟那么严,未成年人也是可以自由出入网吧的) 当我登上QQ的那一瞬间,我意识般的摸索着怎么修改我的网名,急需一个响亮而又霸气的名字,显然,我更喜欢潇洒点名字,贯彻着我的思想,那种对浪迹天涯的幻想,让我选择了“一剑漂湖“。 同时,选择了一个成熟帅气的图标。内心的yu望让我肆无忌惮的添加了周边年龄段相近的,数不清的”女性“。 后来的后来,我虚拟的异性朋友越来越多,对某些电脑里发出的声音越来越敏感。 “咚咚!“ “咳...咳!“ “崩崩!“ “你好!”这是我一直以来,在这个虚拟网络中感受到的第一次对方主动的问候,相比之前好多次的主动碰壁,这一次更让我感觉到一种尤为的温馨。 “HI!”一种体流行似的回应。 “你在哪里上学呢?网名不错,挺潇洒的。”对方的话语很活泼。 “潇洒不潇洒,貂皮加裤衩。” 逗笑,是我当时唯一的目的。 “哈哈......有摄像头吗?让我见识下。”目的明确,直截了当。 我下意识的点了下视频功能,其实我刻意挑选了没视频的一台电脑,与其说是不想暴露,更可以说是对自己长相的一种极度不自信,在没有超高颜值的情况下,谁也不愿意让自己苦心经营出来的气氛变得一度尴尬。 电脑两端的错觉,往往会让你觉得不在乎颜值的情况下,渐渐的少了一个又一个的网友,当你回过头的时候,发现能聊上来的没有几个。 对于我来说,这只是一种心理的寄托,一种需要对伤害的抚慰。对于颜值,我更愿意用那种暗然的方式挑逗起相互的热情和心中的yu望。 “咚!”的一声,在视频连接刚刚建立还不到一秒,甚至我还没来得及看见对方的轮廓,视频聊天已经被对方取消了。 也许是一种对方感觉到欺骗的心里,顿时对我了无兴趣,更在或多的时候,久久没有再给我回过几次消息,偶尔出现在屏幕上的只是那么简单敷衍的几个字:“哦”,“嗯”! 我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我太过虚伪或者从某种思想上并没有大众话,难道这种仅有的一点心里寄托,都需通过这种虚拟的网络来改变自己。 也许是我过于卑微,更或者,网路那边的“她”,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完美和动人。 这一开始就是我在用内心深处的那个记忆中的她的影像在完美的塑造着那些虚拟的人物。我更愿意期待,那种对方的女性,几乎接近和她的完美。 我开始试图把我真正的身份和面孔淋漓尽致的展现在这虚拟的网络。 当我成功接通第一视频的时候,我看到了对面带点模糊但轮廓清晰的网友,我开始觉得有点小小的激动,我似乎意识到,这个世界真的很大,即使是不断冲击你记忆中的那种接近完美的轮廓,也或多或少都会有自己本来的味道。 QQ对面的她,一头散发,脸型并不是那种完美的瓜子脸,但她有着精致的五官,也能透露出那种和我一样稚嫩的笑,那么频繁,那么不善于收敛。 “长得还可以嘛,挺结实的。”由于对王涛的认识,我更理解为那种高挑清秀的瘦弱,是一种帅! “没吓到你吧?” 这显然是一种已经骄傲了的谦虚。 “怎么会呢,看起来挺纯朴的。” 又是纯朴?这难道是我形象的代言词? “其实我很开放的,别告诉我,你又喜欢上了我的纯朴啊?” “喜欢还谈不上,只是不反感。” 我开始明白之前鲁铭那种独自傻笑后面的故事了,仅仅出于一种内心的幻想和心理的需求。 更重要的是对这种新鲜人物的好奇,那种别人无法替代的寄托,通过网络,渐渐的想融入对方的心理,即使没有半点实际上肉体接触的那种快感,但依旧能产生那种缠绵的心里寄托,内心唤起的牵挂只会无意识的通过言语和眼神来完成兑换。 “谈笑风生!”(网名) 我内心准备开始的寄托,生活中又何尝不能谈笑风生呢? 几个小时的聊天,我可以很自以为是的觉得已经了解到了对方的一切思想和情感,甚至我还会傻傻的认为“886”这句谢幕的道别后面,我对面的那个她,还会依依不舍的延长我们之间的演出,甚至还自愿的约定好下一次上线时间,在那里傻傻等待的结果就是:我的网费又多出了一个小时的消费。 当再次被现实狠狠的扇了几个耳光后,我开始明白:有些事真不要太认真,也不需要太认真。本来这根本就不明白,又有谁又说的明白?。 再次回想,其实那种“长得还可以”,更大程度上是一种持有拒绝的谦虚。真正愿意接受的容纳的人,也绝不会轻易的说出这种看似鼓励的评价。(杨玉环从来没说过) 当我再次自以为是的挤出时间来信守约定的时间。那“谈笑生风”的图标已然还是灰色的,我甚至幻想着那种“咚咚”的声音再次出现,有一个熟悉的图标在某个部位闪动起来。 静止!说明了一切。 三个小时的等候,我全部的寄托犹如幽魂般飘散。在极度绝望的情况下,我还试图通过离线留言来换取对方的醒悟,我是多么希望又有一个谁能拾起我这些淋漓破碎的寄托。说是再见,却是再也不见。 “违约的心痛,让我飘离失所,收起了我的寄托,从此各奔天涯。”(我最后的留言)?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