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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眸》


 零壹四季有你衣冠楚楚

梪零捌陆, 秦庭汉-芽出生的年份, 在梪零壹零时的她已然是一位少女. 在这个光怪陆离的年代, 少见的黑发基因出现在秦庭汉-芽的身上. 
她不算什么美女, 也没有什么家世. 在梪字开头的年代中, 社会等级被分为矜,骄,尔,羁,漏. 矜最高, 漏最低. 
而秦庭汉-芽只是一个 骄尔家庭的少女.
身高163cm,体重45kg, 不高不矮,不胖不瘦, 芽的身材上并没有太大的特点,除了右小臂上有”智障”二字的伤痕, 那是用刀刻的. 
遮眉的刘海,和两撮而儿时被误剪的鬓毛, 常年梳好的不长不短的马尾, 秦庭汉-芽并不注重打扮, 她的发型, 穿搭总是很朴素,很朴素.         
一位好友说芽和其他那些骄尔家庭的孩子不同, 她总打扮的像个尔羁. 她的性格也是古怪的, 对陌人是阴郁冷冰的, 可在熟人面前又像  个精神病院出逃的小丑, 她是古怪的.
但她最让人瞩目的,可能就是那双墨色的眸子. 
人类的基因早已被篡改, 眸色最常见的是灰或棕, 也有普遍的蓝和紫, 红和绿也不少, 最少见的是异色眸和墨眸. 
芽的父母眸色一蓝一紫, 芽出生时的眸色令所有人大跌眼镜, 父母也曾疑心重重, 但亲子鉴定并不会扯谎.
“蓝眸和紫眸一般会生下蓝或紫, 亦或是红.” 父亲秦庭汉-杨曾和芽说过.
秦庭汉-芽的异性缘还算好,小学就和一些男生打成一片, 长相普通的芽或许是因为拥有幽默的性格,总能让人大开眼界.  
第一个学期, 芽就迎来了人生中第一次表白, 来自她的同座兼好友斐,芽拒绝了.
“为什么?会喜欢我” 芽问道. “因为你温柔.”斐这么说道.
秦庭汉-芽并不觉得自己温柔, 她是不解的. 
芽学过跆拳道, 后来又练了拳击, 打架一直是一把好手. 斐给过芽一些东西, 芽一直留着. 
她希望和斐能一直一直是好朋友. 芽的第二次告白是在此后不久, 后面接着还有四个.
秦庭汉-芽从没谈过恋爱, 她不是反对早恋, 只是没有心动也不认为这是会长久的, 她害怕被伤害.
再后来, 芽和她十四年的闺蜜施仁藏-彩到了另一座城市上高中. 
故事又是新的篇章.
彩比芽高约5cm, 自然也重些也比芽丰腴些, 一头银紫色的过肩长发且眉目清秀,加上银蓝的眸子,虽然也是普通,但和芽一样还算耐看.    
她有过一段感情, 但很快就结束了. 
因为对方是个表里不一的人, 还因为他有同性恋倾向, 是男生提的分手, 彩是赞同的. 
彩前男友的朋友麻是她们的同窗, 原来和芽是朋友, 可以说是暗恋芽. 
他并不是个会把秘密放在心底的人, 一群”狐朋狗友”天天都能知道些什么. 
芽为此遭受很多异样的眼光, 无非就是那群:狐朋狗友”又听闻麻因为芽的人际关系而暗中不爽, 传几下就又变成了芽的错.
“没有表白为什么要去回应他这份还不确定存在的感情?这不可笑吗”芽抱怨过.
麻长得并不俊俏,也不属于普通长相,身高也出奇的矮. 
用彩的话来说就是以”陋”形容. 彩并不愿自己的好闺蜜芽和麻这种性格,人品和颜值三无的人在一起. 
面对他人的撮合, 她义正言辞地帮秦庭汉-芽拒绝着. 
插曲就是彩看到过一幕, 那天校内有活动, 芽的书包被锁在教室里.贴着门敲, 麻却从后面抱了上来.
秦庭汉-芽是无助的,内心只有恶寒. 凑巧的是彩过来了, 麻这才松开.
“我看你当时都懵了.” 彩这么说. 芽的心里满是感激.
正因为这十四年的友谊,芽和彩是风雨同舟的. 
芽是文艺少女, 给彩写过一首小诗庆生.
四季有你
春暖看柳絮似雪, 鸟语花香.
夏暑观荷叶田田, 鱼戏莲间.
秋爽品丹桂飘香, 柿挂枝头.
冬寒赏腊梅独傲, 松柏仍青.
四季有你, 是啊, 已经走过了这么多个春夏秋冬, 携手相伴. 
芽很珍惜这段友谊. 彩也许某天会成为她的一根软肋, 因为对芽来说, 施仁藏-彩就是她的家人. 
是值得用一切去珍惜的. 从幼儿园到高中,缘分让她们一直是同学. 
小学里帮忙打架, 中学来开导自残的芽, 到现在她们还是在一起.
“我以后结婚, 你要来做我伴娘, 以后我们互为对方孩子的干妈, 他们也要和我们一样, 做一辈子的闺蜜. 如果是男女, 就定娃娃亲.” 彩和芽憧憬过.
芽说好, 她一定. 可谁又能知道结局.? 芽那双墨色的眸子, 暗淡了一下.
她们衣冠楚楚, 正值青春.



 零贰谬种流传牵强附会

步入新高中的第一天, 已然分好了班. 稀疏平常,一如既往是四个学院: 明, 德, 惟, 馨. 公屏上,在馨的一栏,端正的印着秦庭汉-芽.
“天哪! 秦庭汉-芽你这个老女人, 我又和你同院同班!” 施仁藏-彩推了一下芽的胳膊, 玩笑口气地说笑道.
芽笑了, 嘴角如同浅浅地月牙弯着. 她不是那种有自信的女孩, 也不属于那种自然熟的类型. 彩从不觉得她会是像有社交恐惧症一类的人, 但她不知道的是. 完全没有熟人的情况下, 见面会使这样一位古怪的少女整晚整晚的睡不着. 芽被伤害过, 被女生伤害过, 她害怕. 
所以和彩在一个班, 是她盼星星盼月亮都想发生的事, 她太需要有一个人能互相照应了.
在中学时, 芽有一小些追求者, 而且和男生交际挺多.
也许是不服于这样一个普通女孩和男生打成一片, 也许是向往有一份表白, 或是传统思想的认为男女授受不亲,不该成为朋友…….. 她们形容秦庭汉-芽为婊*. 已经到梪字开头的年份了, 又不是在霞或是璧打头的年份了, 她们还会不厌其烦的在背后说芽是婊*. 
这个词做名词是妓女的意思, 这和一位从未恋爱, 也没玩弄任何一个人感情的少女有何瓜葛? 芽待她们都不差, 是想不明白的.
谁不会因此崩溃呢? 加上一些不堪入耳的话语. 芽得了抑郁症, 说不清有多严重,只是她常常自残. 
右手小臂上四十多刀的疤痕已经淡了许多, 剩下的只有用雕花刀不断重复地”笑” 和”智障” 二字. 芽觉得自己很傻, 虽然梪年的同龄人和社会都是早熟的, 高中谈恋爱已经不能称作早恋, 时代变了. 
但她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因为这点事就想死, 抑郁使她学习时常常眼神空洞, 没有理科头脑的她,原本不好的理科, 成绩也下滑了许多. “畜生” “废物” “没用的家伙”…… 
父亲借她作为出气筒, 但这些”气话”却一字一句地, 深深刻在秦庭汉-芽的心里. 写了一封遗书, 被母亲打扫时发现, 于是乎又是一顿梨花带雨的哭和字字难听的骂, 她只是更想死了, 无他. 仍是写过诗一首, 记录着一切.
无题
欲展翅飞翔,
是谁拔了我翼尖的羽毛.
欲驰骋沙场,
是谁偷了我身下的蹄响.
欲筑梦四方,
是谁锁了我心中的天堂.
禁锢灵魂的枷锁, 几时能为我解脱?
困陷肉体的囚牢, 几时能放我出来, 让我翱翔!
也许诗读起来像是个愤青, 情感也是稚嫩的. 
但, 这段时间里, 她四天时间就掉了四斤, 162cm的芽体重是80斤, 没有食欲, 没有精神, 活生生的死人一般, 可怖. 
后来芽找到了那个女生, 想问个明白, 却得到只是玩笑的回答. 
芽崩溃了. 豆大的泪珠从那双墨眸中落下, 声音颤抖的请求她不要这样. 女生先是一惊, 但显然被吓到了, 只能连着说对不起. 
可, 是真心的吗?
高中第一周竞选院锦, 每院两位, 是管理学院事宜的职位. 
秦庭汉-芽给人的感觉是干净的, 温顺而有奇特, 认真的演讲打动了老师. 
芽, 当选了. 这大概是激怒了那些落选的少年少女, 关于这位黑发墨瞳的少女当选, 有传言说是恶魔的后裔, 是诅咒的先兆, 是地狱囚牢的颜色…… 就这样, 芽的同学对她敬而远之, 有人也不免怀疑她是走了后门, 用了手段.
这次, 芽决定不再懦弱. 自己是时候该成长.
榜单上的成绩, 运动会的名次, 比赛的结果. 
人们在亲眼目睹后决定尝试去接近这样一位被恶魔诅咒的少女. 
靠近的人发现她并不是如传言中那样”作” 或是”高傲”, 相反,是个相当谦虚和自卑, 也带着幽默的少女. 
换句话说, 只是个普通的女孩罢了, 是乐于助人的普通女孩罢了.
传言就是这样慢慢消散的, 毕竟久了, 大家也倦了, 胆子也肥了. 日子长了, 一封封道歉信, 从有良知的人笔下写出. 
芽看淡了, 她知道自己坚强了.
不信传言的人, 和秦庭汉-芽成为了朋友. 
是一位少年, 高瘦亦冷漠, 名如其人, 隼长辜-寂. 
因为是一个冷漠的人,所以愿意被秦庭汉-芽, 施仁藏-彩恶作剧, 从来不慌不张,表情不超过十个. 
但又会在这对姐妹被理科题目难到眼冒金星的时候, 一言不发的给她们自己的解题过程. 
也会在秦庭汉-芽生病时递药, 在快摔倒时扶住她. 感激这位冷漠少年, 与其说是朋友,更像一位青春期的姐姐. 
他的脾气亦是如此.



 零叁冥冥之中雨中相遇

是个普通的早晨, 秦庭汉-芽穿戴整齐在校园门口站早岗.
“早, 麻烦下次记得带好ID” 微微笑着, 她帮接连几个同学打开门禁. 其中有几个高个男生, 竟会被这微微一笑搞得面红耳赤,眼神躲闪着小跑进校园.
拨开左腕的衣袖, 芽低头看了看表, 7:49, 眉头一紧,
“施仁藏怎么回事,又给我迟到.”
“好芽芽! 等等我!” 施仁藏彩一头银紫色的长发甩啊甩, 蹬着坡跟的皮鞋踢踏踢踏小跑到芽的岗位.
“ 咳, 就等您呢施仁藏大小姐, 走吧秦庭汉芽关上门禁，拉着施仁藏的袖口进了教学楼。
“你下次再迟到，我就…“芽话还没说完，就撞到了不知道是谁。“啧。”男生的声音中是冷漠和无奈。
那人貌似还想说些什么，就被芽打断,
“实在不好意思，撞到你了。”紧接着就是一个标准的九十度鞠躬，校服上的长穗子跟着甩啊甩。随后就是伴随果断而不拖泥带水的脚步声的离开，芽的漆皮坡跟踩的很有节奏感。
“你就这样走啦，那人还生的俊俏哦，挺高也挺苗条…“彩眉飞色舞地和芽滔滔不绝，
“行了行了，阿彩彩，他长成啥样我也看不清，近视治疗社恐你啊懂？“ 芽在楼梯上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施仁藏说道。
“等等，施仁藏你这个猪脑子啊，你的及腰白儒巾呢？今天校庆啊大小姐！你搞什么啊？“ 教室门口秦庭汉恨不得把彩从窗户扔出来。
施仁藏彩这才想起来自己要在校庆代表音律部表演，糟糕的是秦庭汉芽得帮她伴奏还得代低年级主持校庆，没人能借她。
“害，恨铁不成钢。“芽无语了。
“寂，你的儒巾借彩用用？“芽开始思考对策。
“你想让全校看到她戴着男生的黑儒巾？“寂不慌不忙地回答，头也不抬一下。“你当我女的啊。”
“嗯“秦庭汉自然接上。
“你……我说你什么好”寂叹了口气，看了芽一眼，又扭过头去。
要拿到一条白儒巾，得从教学楼走到另一个校区的失物招领处，但只有芽的身份出得去教学楼。
“我帮你去拿吧……“芽语气中透着无奈和无奈。
“我爱你死了芽芽，请你吃饭啊！“彩感激得能流出眼泪来。
“可以了，收收吧，眼泪留着校庆用。“秦庭汉都懒得戳穿她。
施仁藏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嘿嘿一笑。突然，窗外轰隆一声巨响，随之而来的是瓢泼大雨。以往芽是身边常备一把伞的，可昨天借给了彩然后情理之中并没有带回来。
“咦。这么大的雨，芽你还要去吗。哦这是废话。你注意安全啊……“寂有些放心不下，叮嘱了两句。
“唔。我尽量快去快回。帮我和导师说下彩。“彩点点头表示答应。
冲下楼梯，用ID打开门，望着外面的倾盆大雨，秦庭汉芽牙关一咬，闭眼就是准备往雨里面冲。
“呀“ 一只手护在她的腰间，将她揽下，芽不禁惊呼。
“下这么大雨会感冒的，芽同学，你可不是百毒不侵哈“ 手松开了，插在了口袋里。
“我…谢谢你，打扰了。“四目相对的那刹那，秦庭汉芽即刻意识到面前的是个陌生人，态度冷淡了下来，也没了刚刚一瞬的讶异。
鞠躬后芽转身离开，和以往一样，不留情面，不纠缠。
“馨院的院锦大人？旷课处理？” 再细辩是个好听的男声。
“稚级的级绣大人。我有急事。” 说的都是人话，可秦庭汉芽语气却是如同六月飞雪一般.
高级中学院校分为四级：稚，萌，央，端。四院，明，德，惟，心。级绣和院锦是校园的两股势力，是学校的中坚力量。可谁也说不清是哪方更胜一筹，只能说他们是互相制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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