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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时是未来》


 楔子

直到在医院醒来，满身的绷带，刺鼻的消毒水，记忆似乎复苏。“啊......我想起来了，”他喃喃道。肌肉几乎没什么直觉，他不安的扭动着，迫切想知道到底他的身体怎么了。平时再重的伤，恢复女郎都能治愈，为什么这一次那么无力，那么的空虚，就像......就像......失去了什么一样。
头皮有些刺痛，记忆断断续续，始终无法连接成完整的画面。闪过零星的画面，满地的鲜血，和敌人模糊的身影，他只觉的敌人的面容万分狰狞，满脸戏谑地看着他，“小绿谷，我们还会再见的。希望那时我们不会那么箭弩拔张，再见。”笑声在绿谷耳里却是那么头皮发麻。他疯狂的狞笑，穿着风衣的身体跃上楼房，硕大的月亮也成为了他的背景，他感觉他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很快便消失在黑夜里。伙伴们满身是伤地朝他涌来，他只觉得有人把他抱起，温柔的气息扑面而来，躺在他的怀里，是那么心安。血液模糊了他的视线，也模糊了他的记忆。“啊，一切都结束了。”他想着。
他想摸摸妈妈的头发，却始终抬不起手。“我这是怎么了？”妈妈的睫毛微微颤动，眼睛猛地睁开，看见绿谷醒来，慌忙抹了把眼泪，“太好了，出久你醒了。”他想说话，喉咙竟是那么的干涩，也只是艰难的吐出两个字，“妈......妈。”妈妈努力挤出笑容，“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我去叫一下医生。”绿谷微微点点头，目送着妈妈出门。
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只觉得头痛欲裂，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隐约听到门外妈妈和一个人说着什么，应该是医生。
“医生先生，绿谷他到底怎么了?你快告诉我。”
那个人始终没接话，俄而才说：“绿谷妈妈，你不要激动。绿谷他......他......可能......”
妈妈急得要哭了，带着哭腔，“医生先生，你告诉我到底怎么了，什么结果我都愿意接受。”
“那我就直说了，绿谷他......可能......再也用不了个性，他的个性消失了。绿谷妈妈，不要激动。”
“这样吗？”妈妈跪坐在地上，双眼无神。“绿谷妈妈，你好好缓一下，我去看一下别的病人。”
“原来是这样吗？我又没了个性。”人生真是大起大落，像坐过山车一样，起起伏伏。总是看不惯你，非叫你的圆满变得支离破碎。有些自嘲，“命运总是捉弄我，既然执意不要我接近梦想，为何又要给我希望，这种跌入谷底的感觉真的很难过......没关系了，一切都结束了，真的都结束了，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了。”眼泪却止不住的流下，像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砸在被子上。是苦涩的，像极了他的人生。他低着头，低声呜咽着，却是难掩那种悲伤。大起大落，他的英雄生涯还没开始，就被扼杀在摇篮里。仰头痛哭，苦涩的眼泪流满了面颊，他张着嘴，嚎啕着，失去了，失去了，再也不可能了。
妈妈靠在门外，眼神涣散，渐渐滑落在地。她不敢进去，进去只会徒增绿谷的痛苦。她只觉得自己无能，什么都做不了。晶莹的液体从眼角滑落，在下巴处汇聚。“不，我不能哭，我还不能倒下，绿谷还有我。”用袖子抹着眼泪，却越抹越多，她无助的垂下双手，任眼泪肆意的流淌。越来越悲伤，有大哭起来。两个人的哭声混杂在一起，透尽了悲伤。
是夜。
绿谷呆呆地望着窗外，未干的泪水糊在脸上，闪着晶莹的光。门吱呀一声开了，他慌忙想抬手揩眼泪，却是那么无力。妈妈缓缓进来，本已经忍住的泪意，此时却决堤，奔涌而来。
“绿谷，对不起，妈妈对不起你！”他抱着绿谷的头，放声哭泣。绿谷想拍着妈妈的背安慰她，手依然无力。
他苦涩地笑笑，尽量用最温柔的声音说着，“没关系了妈妈，一切都结束了，我会永远陪你身边。你不要自责，我不会做英雄了，你也不用担心我了”，他看着浓浓的夜色，加强了语气，“永远。”
夜里，他抱着妈妈睡着，看着妈妈安详的面容，他也闭上了眼。夜里，闪烁着晶莹的泪光，响起微微的叹息。很快，便消失在黑暗里。



 相逢

绿谷以为，告别之后便不会相见，说再见的人再也不会相见。多年以后想来，不知那相见是对是错。
大概住了几个月院，才被批准回家。期间小伙伴们来来回回几次，却是只口不提那天的事，似乎只是他的错觉，往事好像也随着时间消散。可队伍里始终没有爆豪和轰君的身影。问起伙伴们，都是眼神躲闪，微微敷衍之后就跳转话题。没关系啦，可能是英雄事务繁忙，理解。他们总是问绿谷身体状况，始终不提自己的事业，绿谷明白，他们只是不想让他难过。一个班的同学，一直默默地关心着他，一起成长，只是日后，他的身边，可能不再是他们。他们的人生交汇之后，又发生分歧，各自走向不同的未来。
在家待了好几天，天天躺在床上用手机关注着伙伴们的动态。英勇的打败敌人的视频，不知是看了多少遍。屏幕发出的光，微微闪烁，他的脸逐渐变成不同的颜色，跳动的字符取代了眼底闪烁的光。
每次妈妈进来，都是轻手轻脚地，放下饭之后又退出去，陪伴他的只是时不时的手机提示音，和轻轻的关门声。有时，他把玩着放在床上的工作证，**安排的记者工作，确实不用像英雄一样陷入困难，总之，轻松许多。
天数久了，也乏了，揣着工作证就出去，蹲坐在门口换鞋，妈妈攥着围裙的一角，故作轻松地笑着说：“出久，你出去看看也好，总是待在家里会生病的。”他抬起头，连笑也忘了，只是淡淡的说着，“妈妈不用担心，我到饭点就会回。”门吱呀一声关了，妈妈瘫坐在地上，眉眼透出悲痛，“为什么上天不怜爱绿谷，非让他受这般罪？”
微微下着雨，灰蒙蒙的天洒下牛毛似的雨丝，才入秋，还不算刺骨，飘在脸上也只是微微的凉意。他把连帽戴上，走出迂回的小巷。闪烁的灯光刺痛了他的眼，掩住眼睛好久都没有适应，灯光扑闪成光晕，红绿相间，逐渐清晰又变得模糊。难以忍受，他揉着眼进入一旁的小巷。昏暗的光线暂时让眼睛放松，胀痛的眼睛一点点恢复视觉。眼前的景象逐渐清晰，搁置的杂物上有废纸燃烧的痕迹，墙壁上到处都像是爆炸留下的痕迹，还散发着余温。这里，应该正在进行激烈的打斗。他躲在一个大箱子后，透过缝隙小心查看着。
巷子深处，有物体在拼命的挣扎，周围杂物倾倒一片，发出唔唔唔的声音，是个人。高大的黑影狞笑了两声，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呵呵呵，你就不该一个人来，要是你带了一群英雄来，现在我可就趴在地上了，不过，没有下一次了，今天你就要死在这了，哈哈哈哈哈哈。”人质的眼睛微微闪烁，看到角落里的他，带着些不干，闭上眼。绿谷想都没想，就冲了出去，剧烈的脚步声响起，愈来愈快。慢镜头回放一般，敌人缓缓抬起头，才看清来人，就被狠狠地踹中脸，他吃痛，放开手，转身捂脸，怀中的人跃起，猛地朝他发动攻击，爆炸声一片，火光淹没了他，气浪直接把他轰飞在地，意识昏迷前，他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混蛋废久，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敌人心里暗道一句，倒霉，就昏过去了。
爆豪步步紧逼，把绿谷逼到角落里，绿谷被杂物绊倒，往后一看，别无退路，就只能回头对上爆豪的眼睛。绿谷跌倒在地，爆豪就俯身居高视下地盯着他，看得绿谷心里直发毛，叫了一声咔酱，就撇开目光。“那个......就把敌人放在那里真的好吗？”他用余光瞟到爆豪眉毛紧促，一张脸黑的仿佛要把自己吃掉，尽管发小多年还是有点害怕。
空气焦灼着，爆豪看着绿谷偏着头看向一边，心里更加不爽，混蛋，我有那么讨厌吗。他一拳砸在墙上，力道刚刚好，只砸碎了墙面，未伤及绿谷分毫。绿谷惊恐地转过头，眼神躲闪，“咔酱，我......我......”
越是烦躁，又一拳砸在墙上，“混蛋废久，看着我！”又是突如其来地暴怒，绿谷被吓得身体一震，有些害怕的看着爆豪。
又是那双眼睛，满眼的惊恐，映出他暴怒的样子，眼底水雾氤氲，真让人不爽。
心里的火腾腾腾地往上猛蹿，他这一次砸在绿谷头顶的墙面，纷飞的墙灰惹得绿谷止不住的咳嗽。他总是这样，给人一种弱小的感觉，明明只是一颗石头，却偏偏总是要出现在他的眼前，扰得他的心不得安宁。“你刚才干嘛要冲过来，明知道自己打不过，还来送死！”
绿谷被突如其来的问题吓得怔住了，是啊，我当时为什么要冲过来啊，我又没有个性。想着想着，眼泪就下来了。看着绿谷流泪，爆豪心中越发烦躁。
“因为......因为咔酱像我投来求助的眼神！欧尔麦特说过，‘英雄就该是多管闲事！’”
“可是你现在已经不是英雄了！”真是烦躁。
绿谷感到心寒，眼底扑闪的光芒逐渐暗淡，愣在原地。
“切，废久就是废久。”爆豪双手揣在裤兜里，一个人朝前走着。
走了几步，竟一直没有跟上来的脚步，爆豪抱着头言道，“废久还不快跟上，难道想一个人回去？”迟迟没有回音。
发觉不对，回头便看见那个敌人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深褐色的触手抓住绿谷的脚踝，把他吊到空中。另一只触手则牢牢捂住绿谷的嘴，朝后快速移动。这一次我可不会那么傻，好歹抓个人质。
他以为爆豪没有发现，他带着人质半路把人质杀了，也不麻烦；若是发现了，也能拿人质做要挟，全身而退。
万万没想到，爆豪猛冲上来，爆破在耳边响起，人质和敌人均受伤，“看来今天不能全身而退了”，他说着，拖着绿谷沿地面快速滑行。爆豪毕竟不是班长那种速度型的，他就跃上墙壁，借助力量跳到了敌人面前，正好挡住去路。绿谷依旧拼命挣扎着，眼底渗出氤氲的雾气，没有个性，完全动不了。
“啧，废久。”他拉开战斗服手上的火栓，直接进行爆炸，火焰快冲到他们那里时，敌人却露出诡异的笑容，缓缓抬手把绿谷挡在前面。爆豪眉毛紧促，抬起手臂向上调整方向。巨大的冲击力直接把他冲飞在墙上，“咳......咳咳......”
敌人趁着浓烟，快速滑动，绿谷被勒住脖子动弹不得。爆豪爬起来，稳住身形，加速追击。温度骤降，一堵冰墙直接把敌人冻住。烟雾散尽，一个两边头发颜色不同的少年逐渐显现。他将右手放在冰上，跳动的火焰出现在冰上，摇曳的水蒸气向上飘走。“阴阳脸，你又抢我的！”
他把绿谷从冰里抱出来，放到地上，“没事吧，绿谷。”绿谷摇摇头，小声的咳嗽，没了个性，感觉身体也没那么好了。“谢谢你，轰君”，他走向爆豪，伸出手，“小胜，没事吧？”
爆豪一脸不快，打开绿谷的手，自己爬起来。“半边脸，哪儿都有你。”轰焦冻一边用绳子捆着敌人，一边淡淡的说道：“是爆豪你的爆炸太引人注意了，我路过周围的时候就看到冲过来了。按照爆豪同学的性格，肯定不会向天上轰啊，我就知道有危险。”他把捆好的敌人交给爆豪，“不抢你的，你自己送到警察局吧，我送绿谷回家。”
“嗯？切，绿谷我送。犯人我不要了，你去吧。”爆豪眼里有点挑衅的意味。
“没关系啦，我自己可以回去了。”他怕两人吵起来，自己退让一步。
轰焦冻倒是一脸无所谓。
“怎么，废久?不想让我送你？”看着爆豪一脸威逼利诱的表情，绿谷真的不敢说一个不字。“不是，不是，只是小胜第一次叫我一起回家，我有点......受宠若惊。”绿谷连连摆手，看得爆豪心里很舒服，切，废久果然只能在后面乖乖受我保护。刚才轰焦冻救绿谷已经让他很不爽了，他居然还拒绝让他送他回家，幸好他还识趣，马上就改了，真的是很爽了。他把绿谷拉过来，肩靠肩，炫耀般的扫了一眼轰焦冻，昂着头转身带着绿谷离去，绿谷离去。绿谷被抓着肩膀，只能艰难地转头对轰焦冻说，“轰君也快些回家吧。”
爆豪满脸不悦，用手把绿谷的头扭回来，“不许跟他说话。”绿谷只是可怜兮兮地喊着疼，像个麻雀团子一样叫着,“为什么呀，为什么呀，小胜你快告诉我......”轰焦冻看着很无奈，爆豪其实就是个傲娇，占有欲还强，得顺着毛摸。阳光下，两个少年一个一直叫嚣着，一个满脸愉快，金色的光撒了满脸。至少，绿谷这个时候是快乐的。
轰焦冻回头，却发现犯人不见了身影，连绳子都没有取下来，看来没逃多远。他微叹一口气，跃上楼房，四处寻找犯人的影子，看来今天要晚回去了，这个差事可真不好当。



 工作证

告别爆豪，绿谷收了微笑着走上楼。
楼道里很安静，昏黄的灯光缓和地照亮空间，他站在门前，向上努力弯嘴角，练习几次才使面部自然。
他把钥匙插入孔中，轻轻旋转，门开了。
“我回来了！”他一边推开门，一边故作轻快地说。
“欢迎回来！”妈妈将筷子放在桌子上，一脸开心的朝着绿谷笑。看起来其乐融融的样子，但两个人心里都藏着自己的秘密。绿谷不想让妈妈担心，他什么也没有说，拉开椅子缓缓坐下。
“出久，前不久轰君有打电话过来，他说你的工作证忘在他那里了。”妈妈将盛好的饭递给绿谷，朝他碗里夹了些菜。
绿谷和着菜扒拉两口，咬着筷子，想了会儿说：“唔……不记得了，应该是掉在路上了吧。”他笑着，继续低头扒拉碗里的饭。
低头，眼里的笑渐渐褪去。他是不想骗妈妈的。工作证应该是犯人拖拽自己是掉落的，具体掉在哪里，实在是想不起来了。发生了这件事，他才清楚意识到，面对犯人，他毫无反抗之力。回归平常之后，工作证的存在都被遗忘了，是该好好思量一下了。
妈妈撑着下巴，眼里依旧是温柔，语气里带着点小小责怪，“冒冒失失的，隔几天上班可要注意啊。”
“知道了。”
饭后，他回到自己房间，坐在床上准备打开手机。按了几次没有丝毫反应，看来是没电了，怪不得没有收到消息，反而打给妈妈了。
他从一边的桌子上取下充电器，连上手机，插在床头的插头上。静待几秒，暗黑的手机屏幕发出光来，闪烁两下就开机了。
巨大的提示音响起，吓得绿谷差点把手机扔掉。他点开软件，轰焦冻的消息发了十多条。
他发了个抱歉的表情包过去，发了条语音，“轰君，真的……非常抱歉，我手机没电了，现在才看到消息。工作证我明天来找你拿吧。”
稍微等了好一会儿，没有回复绿谷就关了手机屏幕，躺在床上空想。思绪都快飘到天边去了，突然手机屏幕亮了，又响起了提示音。
“嗯。”绿谷正想吐槽轰焦冻惜字如金，又发过来一条：“明天花柳街咖啡厅见，9点我在那里等你。”
绿谷答应后，没多想。关闭聊天界面，浏览起最近的新闻，很平静，网上也没多大的宣声，几个月钱发生的事如果没有手上穿来的无力感，他都以为从来都没发生一样。
既然大家都不在意，那就没必要一直纠结。他用手壁遮住眼睛，没过多久就沉沉睡去。后来，妈妈轻轻旋开门，走进来把被子盖上就关了灯出去。
绿谷太累了。



 咖啡厅（一）

晨曦透过窗帘照进来，在绿谷眼睛上留下一条光带。皱了皱眉，摸到床头的手机，一看，才7点。他盯着盖在身上的被子想了想，就掀开被子起床。昨天居然睡着了。应该是妈妈进来关的灯。
他脱了睡衣，看着浴室镜子里自己的身体，又多了很多伤痕。怎么能忘呢？这些都证明过去真实存在，手臂上的伤好了又添。本来林间合宿那次与犯人对抗，已经伤的很深了，被医师告嘱不能再受那么重的伤，否则，这条手臂算是废了。
他看着手的伤痕，摸摸那凸起的皮肤，眉间隐隐的痛苦，怎么……怎么就那么不甘心呢？既然不要我得到，那为什么当初要给我希望，现在又让我绝望？落差大的让人难以接受。
他盯着镜子，很不得一拳将它砸碎。就让我一直活在梦里，不好吗？他举起拳头，蓄力砸向镜子，快靠近时，又减缓了力道，只是重重地锤了一下镜面，镜子连带着洗面池震颤了一下，发出卡兹的声音。
“出久，你起来了吗？”妈妈的声音传来。应该是听到声响，才发觉的。绿谷把收回，用力揉了一下脸使自己振作，“啊，我起来了，一会就来。”
“早饭已经准备好了，过来就好了。”
“知道了。”他最后看了一眼自己，就转身去衣柜寻找衣服。
没到规定时间，他就已经到达花柳街。距离家也没隔多远，走不了好久就到了。不过，原来做英雄时很忙，太久没有到这边，很久都没有找到那个咖啡厅。他站在路口徘徊了很久，始终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走。
他从裤子包里摸出手机，发了一条消息：“不好意思，各位。我到了，但是，我好像找不到咖啡厅在哪里。”
盯着黑掉了的手机屏幕，露出苦笑。太久了，就跟生活脱轨了一样。
更新了一条群消息。
他点开一看。是一张地位图。沿着地图上标记的位置，他一会儿低着头看手机，一会儿又抬起头看看地标。
没注意到来人，结实的撞进一个人的怀抱里。“不……不好意思！”很夸张的鞠了一个90°，躬，弯下过程中，又撞到那人的下巴。
“西内（去死）！”
绿谷听到这声，意外的熟悉，惊异地抬起头，“咔酱（小胜）？”
爆豪一脸不爽，“废久，你怎么也在这里？”声音低沉i，透着火气。
绿谷装作没听出来，尽量平视他的眼睛，“昨天工作证掉了，轰君让我来这里拿。”
“嘁，又是那个阴阳脸。”
“咔酱，我先走了，要到见面时间了。”
“去哪？”
“嗯……就前面那个咖啡厅。”
“我也要去那儿，鸡窝头（切岛）让我去。”
“真巧，我们可以一起。”绿谷朝着爆豪笑着，自己转身慢慢朝前面走。
“废久就是废久。”他朝绿谷追去，揪住绿谷的后衣领，朝相反的方向走。突然被拖住，绿谷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大力扯着走了几米。
“我走反了吗？”绿谷一边说着一边挣扎，“咔酱，你……放开我，我自己可以走。”
“谁让某个笨蛋刚才撞了我。”
“我不是道过歉了吗？”绿谷挣扎的更为剧烈。
“老，子，没，听，见！”一字一句，不容反驳。绿谷才不听呢，一边走一边背过身子用力向后拽。突然感觉抓住领子的手一热，另一只手里，有些微的火星闪现。
“别动，再动，炸死你。”绿谷不再挣扎，自己乖巧的转过身，侧着身子走，毕竟一直被就住领子，也只能这样了。爆豪心情愉悦，收了手间的火星，走了几步 也觉着累了，就放下手，两手揣在裤兜里，阔步走着。“嘁，废久永远只能在我后面。”绿谷这才舒了一口气，也没答应，就这么低着头走在后面。
过了一个街口，爆豪停了下来，转过身，“喂，废久，到了。”
绿谷专心盯着路面，没听见，也没注意到他停下来，又撞到他结实的身上，撞的生疼。“嘶，咔酱，怎么了？”
爆好几乎是吵他咆哮的，“废久，老子说到了你没听到吗？一天都在想什么，看着点路啊，迟早给撞死。”
绿谷满怀歉意地笑笑，摸了摸头，说了句，“没什么，走吧。”
自己朝前走去。看着他的背影，爆豪又气又恼，愤恨的跺跺脚。面色冷漠，双手从空中继续放回裤子包里。
绿谷走到咖啡厅时，轰焦冻已经到了，坐在外面桌位，双手撑着下巴，露出侧面绯红的短发，看向一边的河流。
“轰君，我到了！”他微笑着挥挥手，轰焦冻回过神，看见他，也是温柔的笑。“他们一会儿就到。”绿谷走到那张桌子前，拉开椅子坐下。
“轰君还叫了其他人吗？
“八百万他们，昨天说要一起见面，大家都蛮同意。所以才说要来这里。”
绿谷笑了笑，想起有段时间没见了，原来还总遇到呢。
这么想着，眼前的光线突然暗下来，一抬头，就看见爆豪居高视下的眼神，“废久，你居然自己跑了。”没等绿谷回答，自己就在旁边的桌位坐下，并不是同一个桌位。
“咔酱不过来一起坐吗？”
爆豪不友好地盯了一眼轰焦冻，说，“鸡窝头（切岛）没告诉我阴阳脸会来啊”。
轰焦冻不说话，又继续发呆。
关系有些尴尬，绿谷就自己打量起周围的环境来。咖啡厅是位于河旁，透过石做的围栏，隐约看见初夏的阳光在河面反射，波光粼粼。又收回目光，换一个方向，眼神看着咖啡厅。
忙碌的服务生，急躁的老板娘，时不时太急了拿错单子就被老板娘骂。连着几次，老板娘都累了，埋怨地说，今天怎么毛手毛脚的，忙起来要细心一点，知道吗？也许是新来的服务生，应许的忙点头。服务生走后，老板娘发出叹息的声音。虽说听得不清楚，但那种情景下，也不会差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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