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贼王传说》 第1章李财主 那是一个夜晚,天阴的很重,本是满月的时候天上确没有一点的亮光。气氛格外的压抑。四周一片寂静,唯独在一个大门楼前,白纸糊的灯笼随着微风清清的晃动,上面用黑笔写着一个大大的奠字。漆黑的大门上挂着一串黄纸,伴随着灯笼的晃动沙沙作响。没错,这是宾州府下房家围子的李大财主家在办丧事,死的人正式李大财主。平时为富不仁,对相亲民众百变欺压,相亲们盼望着他早点去死。可是就是天不遂人愿,虽然说李大财主年近花甲,但是身体确一直挺硬朗,连个小病小灾都没有,人们背后常说他是祸害活千年。 不知是不是报应的时候到了还是哪路神仙实在是看不过去,把他收走,身体硬朗的他这天上午出门解手,刚解开腰带,还没脱掉裤子就一头扎进了茅坑,家里人见他出去许久也没在意,以为他出去遛弯了。只到一个伙计中午吃完饭感觉到肚子不舒服,出来解手。刚进茅房,就看见一双露在茅坑外的脚,给伙计弄得一愣,心里想到这是哪位狠人啊,跑到这里来练习闭气了。这绝对是个高手。非一般人啊。 他往外跩了下,没跩动,就跑出去喊人了。站到大门口朝着院里大喊到:“大家伙们,都赶快出来吧,茅房里不知道哪位大爷联系扎猛子那。都出来看看吧” 这个伙计也是够坏的,叫人帮忙不好好说,还把人编排一通。 就这样一喊可不要紧,把院里的人都给惊动了,大伙也不休息了,都跑出来看热闹了。不少人还不信,问那个伙计:“老四,你小子跟我扯犊子吗吧,谁他妈咸的啊?” “你要是不信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我要是他妈的撒谎我是你做的。” 出大门没有几步路就到了茅房,这个时候住在周围的村民和一些在大路上的人听见嚷嚷也都跑了过来。这就是中国人民的光荣传统啊,就爱扎堆看热闹,赶都赶不走。 李家的几个伙计先进去,一看还真有人扎在里面了,还在那里笔画着那酷酷的剪刀腿哪。往出跩吧还施展不开,里面空间狭小,几个人站在那里都挤在一起了,干脆伸不出胳膊。就朝外面喊到:“把四周的篱笆到放到,里边伸不开手。” 外面的人一听都踊跃上前,心里想到正好我们看着还费尽那,你不喊我们也琢磨琢磨要把他放到那,你这么一说正好了,来吧。大伙一起使劲,叫着号子“一,二,三,拉。”呼咚一下,就把四周的篱笆给放到了,本来四周的篱笆就是简易的,就几根桩子埋在土里,其余的都是高粱竿子夹在上面的。不吃劲,还差点闪到大伙。 等众人终于把人跩上来,一看,大伙都傻了,干脆看不出来是谁啊,有不少人都吐了,这大夏天的你说这味道能好的了吗,这人身上更是,简直是没法形容啊,李家的那几个伙计也远远的躲开。要是平时看热闹人们都恨不得站在跟前拿着放大镜一寸一寸的看,生怕漏掉半点,就这次特殊,方圆好几丈内没人。 有人反应的快,到井边打来了水,哗哗哗的浇了好几桶,才露出点模样。 那个叫老四的伙计一眼就认出来这不是老东家吗,赶快撒腿跑去找少东家了。 李大财主有两个儿子,老大在宾州府的警察局里当一个小头。以前还没干警察的时候李家还算本分,虽然吝啬,但是也不怎么欺负人,就是这大儿子当上警察后开始有所倚仗,把谁都不放在眼里了,等到后来李家大儿子当上小头头后更是变本加厉了,谁要是不服,他就带两个狗腿子来抓人。庄稼人都胆小怕事,更不要说是和警察打交道了,再说还是要被抓进监狱了,所以往往都是暗气暗憋,吃亏买教训了。时间长了更是没人敢惹他家了,恨不得见面都躲着走。 在说李家的二儿子,从小就让李大财主给宠坏了,李大财主的媳妇生老二的时候坐下了病根,没过几年李家二儿子刚会说话的时候就死了。就这样李大财主手把手的把他养大,那个是要星星不给月亮,在加上他大哥也比他大四五岁,平时也是相当照顾他,在家老爹疼,在外面玩有哥哥照顾,就这样给他养成了唯我独尊的性格,说干嘛就干嘛。 十多岁就不上学堂了,在家里游手好闲的,慢慢的还学会了耍钱,一天不玩就心痒痒的。李大财主本身十分的吝啬,当年正职壮年的他在媳妇去世后也没徐贤,就害怕花钱。赞下的家底出了很少的一部分给大儿子谋差事外,其余的大半都让他二儿子给败掉了。 李财主前几天还因为耍钱的事和他二儿子吵了一通。最后一生气堵着门不让出去,结果被他二儿子一下子给推了一个屁股蹲,还给了他一脚。嘴里不干不净的骂到:“你个老棺材,没事乱管啥,我这还不是为了咱家,等我啥时候赢了大钱,把这狗窝给你重盖一下。妈了巴子的我小时候就这样,这都快20年了还这鸟样。一点变化都没有。就这破房子都快塌了,你就在这屋里消消停停的等死吧。没准那天塌了只接就给你埋在里边了,还省的我给你挖坑了。” 说完一脚从李大财主的身上迈了过去。头都没回的摔门走了。 李财主这个气啊,老泪不住的往下掉,这赚钱不容易花钱可容易,要是耍钱的话败家就更容易了。这样下去早晚这个家的亡在老二的身上。他后悔当初怎么就没好好的管教一下老二啊,现在他翅膀硬了,不听自己的,自己也打不过他还没办法跟老大说,当初老大找关系谋差事的时候自己这个算计,如果当时自己大方一些,多拿出来点钱说不上现在老大已经是副局长了。老大总说自己偏心,不管他,也寒心了,现在基本上也不管家里的事了。想想现在肠子都悔青了。但是毕竟是骨肉亲情犹在,这个时候也指望着老大能回来管管老二了,大不了自己把剩下的钱给老大,让他在活动一下,没准还能高升一步哪,想到这些又有些舍不得了,从他那里拿钱就好像是在割他的肉,心疼啊。又仔细的想想给老大毕竟还是给自家人,就算是花出去买官了钱早晚也能赚回来,要是给了老二,让他输给外人那可就是肉包子打狗了,最后连响都听不到,也罢。 于是他让自己家的伙计跑一趟宾州府,去给老大送个信,让他回来一下,家里有大事要和他研究。 伙计回来后告诉李财主说老大说这几天局里忙,过几天忙完了就回来,其实谁都清楚,老大这是不愿意见李财主,一样的儿子,两种态度换作是谁心里都有些疙瘩。那就等几天吧,李财主也是很无奈,只盼望着他能早点回来,实在不行过几天再派人去找。 在说伙计老四火急火燎的朝村东的一户人家跑去,哪里三间草房,一进屋还被门槛给拌了一下,差点没趴在地上。老四也是真着急了,一肩膀撞开了西屋的门。这屋里炕上放着一个炕桌,四面盘腿坐着四个人,地上还站着好几个人,听见声音都看向老四。 坐在炕稍的一个满眼血丝的小伙子看清楚老四后骂道:“你他妈着急忙慌干啥,奔丧啊?” “二少爷,我真就是来奔丧的,老爷没了。” “小鱼。”那年轻人不紧不慢的丢出一张纸牌。又说到:“啥时候死的?” “刚刚发现的。也不知道啥时候死的,应该是上午吧。发现的时候都硬了。” 其余玩牌的三个人听见说死人了,都放下了手里的牌看向那个小伙子也就是李家老二,坐在窗边有一个穿穿花褂子的女的,能有30多岁,张的一般人不是怎么漂亮,但是衣着和举手间就给人不正经的感觉。人称赵四寡妇,守了十多年的寡。常言道寡妇门前是非多,他这寡守的没事飞,不是说他多正派,而是她本身不是什么好人,大伙都懒得嚼舌根了,他爷们活着的时候她就在外面勾三搭四的,她爷们刚死都没过七七她就把野汉子带家去了,别人说啥她都不管,在他面前说她都只当是在说别人。就这没脸没皮的时间长了别人也就无力再说什么了。她说话了:“二兄弟,别玩了,家里都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咋还能坐住那。听四嫂的,回去吧。” “不管他,天天在我耳边嘟嘟,都快烦死了,这会终于清净了。在说了,人都死了,我回去也不当啥事了,接着来。那谁,老四,你回去告诉人该怎么准备,就怎么准备,找人去叫老大,他爹死了,让他回来尽尽孝吧。” 这时坐在李家老二对面的小老头说话了:“老二,别玩了,赶紧回去,你还知道说你大哥,你不也是老李儿子吗。快回去吧。”说罢把手里的牌往桌上一扣一推,和桌上的散牌混在了一起。其他两人也是一样,眼见得是没法在玩了,李家老二只的悻悻的扭过身把脚伸到地上的鞋壳里,他拉着鞋起身,还不忘回头说到:“二大爷,你们几个也真是的,我这不是心思着玩完这把吗,没说不回去。诶呀这老头死的可真不是时候,我这几天一直输,好不容易刚转点,他挑这个时候死了,死了也不让人痛快。对了,老四,他咋死的啊?” 紧跟在他身后出门的老四紧忙回答到:“应该是掉茅房淹死的,反正发现的时候人就大头朝下插在茅坑了。” 李老二听了愣了一下,紧接着就破口大骂:“妈了巴子的,什么玩意啊死也不死的体面点,我们老李家的脸都让他丢没了,这死法传出去的让人笑掉大牙……” 屋子里的人听见了也都不信,嗡嗡的议论起来,紧接着也陆陆续续的跟着出了门去看个究竟。 李老二一路骂骂咧咧的,来到李财主跟前,就远远的撇了一眼,都没到跟前仔细的看看。朝旁边别的伙计说到:“都别杵这了,该干嘛干嘛,把灵棚什么的都撘上吧,那谁去老头的屋里把他的衣裳拿来,在他炕上躺柜的东南角那,你给他换上吧。” “二少爷,这也太……” “怎么,不愿意啊,嫌埋汰啊,你多打几桶水好好冲一下不就的了,等完事了你们几个统统都算上,少爷我有赏。” “行,好嘞,您瞧好吧。”虽说李财主吝啬,但是这个二少爷确大手大脚的不拿钱当回事,他说赏肯定有钱拿,所以大家都是相信的,毕竟无利不起早吗。 有一个伙计问道,“二少爷,那去请哪位大师来超度老财主啊?” “还他娘的超度个屁,还不够闹腾的,给他搭个灵棚就行了。对了,灵棚差不多不漏雨就行。那个谁,对,就是你,赶快套车去城里接老大,让他赶快回来。” 安排完这些李家老二都没在这里多待一会,扭身回他那屋睡觉去了。主家都这样那些伙计也都是应付了事,更没有一个外人主动说帮忙。 第2章诈尸 天快要擦黑的时候去接李老大的人把李老大给接了回来。车上就李老大自己,据说他媳妇得怪病了,不能见风,所以没来。其实全是借口,大伙也都知道,所以也没人说什么。 李家老二是被老大跩着脚脖子在炕上拎下来的,被打扰了好觉本来就不高兴,还是这么暴力,李家老二张嘴就开骂,还没骂上两句,就被他大哥上去给了两个嘴巴。他这才看清是他大哥,搜着热啦啦的脸不敢吱声了。 李家老大问他:“就知道死觉,守夜的找好了吗?” “不知道啊,大哥你等会,我去问问啊。” “快去,要不然今晚就你自己守夜吧。” 李家老二出门就看见还在院子里忙碌的长工们,虽然人手不足,但是活不复杂,另外要求的也不高,到现在也干的差不多了。他朝着院内喊到:“那个有没有人去找守夜的啊?”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他的过了一会才有一个伙计说到:“二少爷,这个还得你亲自去找啊,这事我们的面子不够啊。”实际上是因为李财主家的人性不好,没人愿意搭理他们,也不是自己家的事,谁愿意添脸出去替他当孙子去求人啊。 李家老二也知道,没办法,就得自己去找人,要不然晚上就得自己守夜了。 走的时候还朝这几个人骂道:“一帮废物,平时就他妈吃饭积极,碰上正经的事就都熊了,完犊子。” 他去找人家也不愿意来,没办法就得拿钱砸了,李家老二许诺每人两块大洋,这才请动人家。 入夜李家门口的大路上冷冷清清的一个人也没有,跨过门槛,院子里也不热闹,李家老大和李家老二蹲在灵棚前在火盆上烧纸,旁边还有一个方桌,四面坐着四个大概五十左右的人。在玩纸牌。这是四个守夜人,在我们这里守夜人为了消磨时间,通常会玩点纸牌或者别的赌博项目,只要不大呼小叫的,通常不会说什么,基本上都会提前准备好纸牌和茶水,毕竟人家帮忙守夜是很辛苦的,如果在没有点娱乐,这个夜晚很难熬的。 孝子是要守夜烧纸钱的,特别要时刻的注意尸体前的长明灯不能灭,据说那是给逝者阴间照路用的,灯如果灭了,逝者就看不见阴间的路了,找不到路就永世不能投胎,一直在地下徘徊。可是李家哥俩哪管这些,连烧纸都是蹲着的,人活着都不在乎更或者死人那。做这些也不过是走一下形式,本来打算在少几张纸就要回屋睡觉了。 就在这时,坐在对着灵棚的那人咦了一声,霎时吸引了所有人,就连李家哥俩也回头朝那人看去。那人正式白天玩牌的二大爷,还是李财主的本家,据说他以前也上过几年私塾,后来家里拿不起钱就不念了,在家里种地,没事的时候也看看风水方面的书。虽然没有师承但是也算是半个阴阳先生了。 见他眼睛直直的看着灵棚,所有人又都看向了灵棚,李家哥俩一看是看向灵棚,一下子从地上串了起来,跑到了众人的身后,李家老大先开口了,他哆哆嗦嗦的问道:“二大爷,咋…咋…咋的了?” 那二大爷回答到:“我刚才好像看见老李的胳膊懂了一下,你们看见没?” 几个人面面相觑,刚才也没人看这边啊,要不是李二爷面朝着灵棚,余光正巧撇到他也注意不到。 说着几个人也不玩了,起身都朝灵棚走来,守夜人胆子都大,在加上没有猫狗也不怕诈尸,所以几个人也有恃无恐,慢慢的跺了过来,李家哥俩确没敢动,任然站在原地。离得近了,这次看的更清楚了,李财主的腿的确微微的动了一下。几个人也一愣,难道人没死,刚要进灵棚里仔细的查看一下,这时,压抑许久的天空终于爆发了。一道炫丽的闪电划过天际,紧接着一声巨响就在众人的头顶炸响,轰隆,几乎要把众人的耳膜都给震碎了。院子里霎时刮起一阵冷风。呼的一下,死人头上的长明灯被吹灭了,灯芯发出滋滋的声音。众人被这场景弄得还没缓过神来,一声凄厉的说不出什么的声音响了起来,接着就看见死人的胳膊蒙的把被子支起,紧接着直挺挺的站了起来。 众人都吓傻了,也不知道是谁大叫了一声:“妈呀”。众人就像是听到了命令死的撒腿就朝大门跑去。李二爷年纪最大,自然跑的最慢,等他跑到门口的时候别人早就跑了出去,他刚要出去,发现跑不了了,衣服被扯住了,这个时候他都快被吓死了,但是人求生的欲望是无尽的,感觉衣服被抓住后他也没松紧,脚尖抓地,身体前弓,猛一用力,喀滋一下真的挣脱出去了。由于用力过猛,人不是跑出去的,是飞出去的,飞出去老远,一头杵到地上,这一下摔的可是不清,半天才缓过劲。他下意识的回头望去,不仅哭笑不得了。 刚才院子里的所有人都没走,全在门口那,不是这些人多仗义,而是都被门槛给拌摔了,包括李二爷在内,一个都不缺,都在门口躺着那。在看门口也不知是谁把大门给碰关上了半扇,门栓正好探出来一块,刚才李二爷就是被门栓给勾住了衣服。在看院里,那个死人才从灵棚里出来,他不是走的,而是一蹭一蹭的朝大门口过来。李二爷挣扎着站了起来,趔趄着来到门前,晃荡一下把另外一扇门也给关上。由于动作太大,李二爷疼的直吸气,良久才缓过劲,用脚挨个的去踢地上的人,喊到:“快起来,不想死的都快起来。赶快封门,他要是出来谁都活不了。”众人趔趄着站了起来,四下寻找东西。 偏巧,在门边有一垛柴禾堆,本来就是李财主家的,这可解决大事了,众人七手八脚的朝门口抱柴禾。正抱着就听见里面哐哐哐的撞门声,索性,门是向内开的,老人说人诈尸了,就会向前和咬人,不会开门等一系列复杂的东西。这李家的大门厚重,一时半会的到不担心把们撞开。众人更是加快速度。 李二爷在哪里喊到,大家都别怕,只要把这东西困在院子里,明天鸡叫以后他就成不了气候了,到时候咱们一把火把他给烧掉,就都没事了。” 仿佛是听到了众人的说话,里面的那个东西愤怒了,急促的呜叫了三声。 外面的人听见了就更着急了,抱柴禾的速度又加快了一些。院内的北墙上确冒出了一个小脑袋,紧张又有些恐惧的朝这边看来。 这时尸体的身后闪出一个瘦小的身影,朝着北墙的方向招了一下手,那人会意,一长身从北墙上跳了下来。原来是一个大概十五六的少年。来到门口后尸体后的少年一招手,然后,用手推了一下大门,晃荡一下。过了一会有推了一下。那少年点了一下头,也学着那人用差不多的力量和频率一下一下的推着大门。 那人家见他明白后也没说话,往后一退,把尸体平放在地上,紧接着把自己的腰带结了下来,在尸体的脖子上缠了两圈,又把腰带打了一个活扣,然后把腰带套在自己的脖子上。和尸体来了个脸对脸。开始结尸体大褂的扣子,没几下,尸体身上的媳妇就被他脱了一个精光,就连里裤也没放过。 他把衣服放在一起,尸体往旁边一放。示意少年继续,就转身进了正房屋里,从随身的口袋里拿出一段铁条,在炕上躺柜的铁锁里拨弄了两下,咯噔一下锁开了,他轻轻的把跪盖放到炕上,伸手进去在里面划拉几下,拿出一个小箱子,打开看了看,满意的笑了笑。 有把炕头墙上贴的一副年画给撕了下来,用右手中指和食指的第二个关节在墙上轻磕。磕了几下,他好像在确定什么,反复的在一个地方磕了几下,而后点了头。从口袋里又拿出一把小刀,,唰唰几下,在墙上扣掉一块墙皮,露出一块木板,他又用小刀把木板撬开。露出一个小空间。里面有几个用布包着的条壮东西,他也没打开,只接和那个箱子一起用被单一包,背在背上。 然后来到厨房,把厨房的柴禾全都抱到了屋里的躺柜旁,找来油灯,把灯油浇在柴禾上,又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纸包放在柴禾上,上面插上一个香头,用火折子点燃后,从炕上又拿起来一个被单快步来到大门前,把地上的衣服都包起来,打成一个包袱背到少年身上。然后朝后墙方向一指,少年点点头。来到后墙下,向上一跃,双手搭住墙头,手脚并用,爬上上墙头后翻身跳了过去。 这时那人又把尸体立了起来,脸朝大门方向,支在门上后大叫了几声,又连续的推了几下门后回身朝北墙跑去。 来到北墙前他没有迟疑,双脚离地,右脚在墙上一点,然后左脚一点,仿佛在墙上向上跑似的,然后右手抓住墙头,人就跃出墙去。消失在了茫茫的黑夜。自始至终两个人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听到这里,我不仅抬起头看向我姥爷。老人正仰着头看向远方。混浊的双眼里满是泪水,一滴泪水在眼角悄悄的滑落。仿佛看穿了远处的群山,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 我不解的问道:“姥爷,你以前不是跟我说过,我满姥爷是一个好人吗,怎么听你现在这么说感觉他这么坏啊?” 姥爷爱怜地拍了拍我的头,慈爱的说到:“傻孩子,在这个事世界上没有什么是绝对的。你满姥爷是一个好人,但是对付恶人就得比他还凶恶,只有这样才能维护正义。你要问这是为什么,这就要从我年轻的时候说起了。” 第3章骑猪来的哥哥 我姥爷天生胆小,外人都叫他张老蔫。在我太姥爷还健在的时候家境殷实,生活富足。到也没有吃过什么苦。可是我太姥爷英年早逝,年纪不大的时候就得疾病身亡了。 偌大的家业就留给我太姥姥和我姥爷这对孤儿寡母打理。我太姥姥毕竟是一个女人,虽然懂得精打细算但是经不住这世道人心险恶。没过两年就被亲戚给坑占了大半家产。最后我太姥姥终于忧愤成疾病倒了,没过多久就扔下我姥爷追随我太姥爷去了。 那年我姥爷还不到10岁,当娘的在的时候都没守住家业,就更别说一个孩子。没过几天,村里李财主就过门讨债了,声称我太姥爷看病的时候在他那里借了不少钱,之前看我姥爷家不容易,也就一直没要,如今我姥爷家的近况在不要就要打水漂了。 我姥爷虽然年纪小,但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到家,也知道借钱是要有欠条的,就要欠条,人家却说是口头约定,就是相信他家,压根就没刘欠条。还找来了村里的一个二流子来做证。人家嘴大啊,说啥是啥,背后还有他警察局的大儿子给他撑腰。没办法,我姥爷被赶了出来。所剩的房子和地以及牲口都被李财主给霸占了。就这样人家还说是可怜我姥爷不容易,多少就这些了,不够也就这样,不予在追究了。 还好,我老爷家在山边还有一个马棚,旁边还有一小块地。总算有了一个可以栖身的地方。村里人有的实在是看不过去了,也会偷偷的救济一些,但是毕竟都不富裕,也拿不出太多的东西不能管饱。没事的时候他就上山挖点野菜,采点蘑菇,就和着过了一个夏天。 转眼间秋天就来了,天开始变冷。特别是到了晚上,更是凉飕飕的让人不想出门。一天半夜他正蜷缩在屋子一角的乱草堆里睡觉。朦朦胧胧的就听见从一旁的大道上跑过一队马队,具体多少也听不出来马蹄声都连成一片了。刚开始他也没多想,以为是有人着急赶夜路吧,虽说这么大的马队不常见,但是这大半夜的谁愿意出去挨冻啊,在说了,黑灯瞎火的什么也看不清楚啊。 没想到马队到了马棚周围就停住了。一阵马嘶过后,我姥爷感觉不对刚想起身去看看,还没起来门就被人一脚踹开了,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打着火把就闯了进来,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脖子上就被人架上一把刀子。 我姥爷吓得一哆嗦,马上就困意全无,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软软的,像面条一样,一动不敢动。嘴里下意识的喊到:“爷爷饶命,爷爷饶命,您看中什么随便拿,要是看中这个棚子我就马上给您让出来。只要您不杀了让我怎么样都行。” 其中一个汉子用手揪住他的领口,一把就把他从地上给拽了起来,往前一耸就顶到了身后的墙上。我姥爷因为被人抓的领口太紧了,勒的只喘粗气,手蹬脚刨的。另一个汉子看到后用手轻轻的拍了拍那人的后背,说到:“松开他,他说不出话了。” 那人松开了手,我姥爷呼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咳咳的咳嗽了半天。见气喘匀了后面的人走上前揪住他的头发,往上一提,让那人正好能看见他的脸。然后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说到:“我问你什么,你要如实的回答,别跟我耍滑头,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我姥爷不敢做声,嗯嗯了两声表示明白。 那人问道:“刚才有没有看见生人进来?” “我一直在睡觉,没看见有人过来,我这里平时也没有人来。” 刚说完,就挨了两个嘴巴。“小崽子不说实话是不是,我们在后面追了一路了。到你这里人就没影了还说没看见。妈了巴子的看来不给你放点血你是不知道厉害。”说着拿着刀就要往我姥爷的肚子上扎。 我姥爷都要吓死了,我这没招谁没惹谁的就要挨刀子,我怎么这么倒霉啊。急忙趴在地上咣咣的直磕响头。说话都带哭腔了。“爷爷,爷爷我这没看见人啊,我一直在睡觉了,你们来不也看见了吗,还是你进屋把我给跩起来的。” “真没看见?” “我真没看见啊,我要是撒一句谎我不得好死。” “在往前走是什么地方?” “王家台” “能有多远?” “不到20里地。” 那人问完,向前一耸手把我姥爷把我姥爷推了个跟头。 又在屋里打量了一圈,确认果真没有人后就出去了。 听见外面有人说到:“二爷,屋里就一个小崽子,他也说没看见有人。”这个是刚才在屋里的那个人的声音。 一个陌生的人说到:“都跟了一路了,到这里就没影了,难道是张膀飞了,没进去可能就在附近,都给我仔细找找,一个树叶都别放过。” 刚说完就听见有人大喊到:“在哪里那,往山上跑了。” “追,要是放跑了他我剥了你们的皮。” 屋里的那个汉子听见说话后也不管我姥爷了,扭头就朝外走去。外面一阵马叫声响起,听声音是朝着山那边跑去了。 他们来的快,去的也快全走了之后我姥爷过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在哪里委屈的直掉眼泪,我今天是犯了哪路神仙了,正睡觉那莫名其妙的挨了一顿揍,还差点被人捅了。也没心思睡觉了,睁着眼睛望着天棚,一直都快亮天了才又迷迷糊糊的睡去。 刚睡着就被一阵猪叫声给惊醒,这猪叫的一个惨啊,挺声音就在房子旁。这觉是没办法睡了。起来出去看看吧。刚出门就看见在道边上趴着一头大肥猪。这猪可是不小,得有200多斤。看见来人了也不跑,就爬在哪里一直叫。叫的让人心烦,也不知道是谁家的。 想到这里上去就踢了猪两脚,这猪才勉强起来,但是明显看着有一条腿用不上力气。看样子是被什么东西弄伤了腿。在路边捡起一根木棒,在猪屁股上狠狠的砸了两下,猪吃痛,哼哼着向前走了几步,又趴下了。绕是如此几次,还没走上小半里路。这时天也亮了。一想就这样吧,如果被谁看见了还以为是我把猪打坏的,我可赔不起。就这样吧,如果是谁家丢的一会找来就把他赶回去了。转身回去干自己的活了。 来到地边一看,可把他心疼坏了。不由气的直骂娘。好好的庄家被昨晚的那帮人给糟蹋了大半。原本种庄家的时候已经过了气候。所以种的都是一些早熟的糜子和土豆。土豆还好说,损失不大,可是这糜子就惨了,连马啃的,在马蹄踩踏的几乎都快给报销了。 给他心疼的直掉眼泪啊,赶忙把被马踩到地上和采折穗子捡起来,用衣服前襟兜着。这是命啊,冬天就等着这些东西活命那。一边捡一边骂,什么难听骂什么,只有这样才能能发泄他心里的怒火。 忙活了大半天,肚子咕咕叫了才想起来,我今天还没吃饭哪。早上起来就赶猪,然后捡粮食。该吃饭了,昨天还剩下一碗野菜糊糊哪,吃一口在回来干。转身回家吃饭去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头猪也不叫了,看来应该是让人给找了回去。也没多想,转过房子不由得被眼前的镜像给下了一跳。怎么也没想到早上的那头大肥猪竟然就死在了自己的门口,而且还是被人杀死的,脖子上被人用刀捅了一个血洞,鲜血顺着地势流到旁边一个低洼的小坑里。看这手法干净利索,绝对是一刀毙命,没捅第二刀。可是奇怪的是,猪杀完了,确没动,就放在地上,旁边也没人,真是奇怪了。 他也没敢动,四周找了一下没人就进屋了。今天发生的事情有点多,需要捋顺一下。进屋后也没心情吃饭了,直接就躺在稻草堆上,双手枕在脑后,两眼望天,抬头一看可把他给吓坏了,不由得尖叫一声。 原来,在稻草堆旁的墙上钉着一个小木桩,大概还没有鸡蛋粗,伸出将近半尺长短。平时吃不完的饭菜都用小筐装着挂在木桩上,这样免的被老鼠或者是野猫野狗糟蹋。这时候,那个小篮子还在那里挂着,不同的是现在木桩上坐着一个双手插在袖子里的人。 正看着他,看见他瞅见了后,没说话,先咯咯咯的笑了几声,这声音十分的刺耳。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我姥爷被吓的马上从地上弹了起来,串出了很远,把后背贴到另外的一面墙上才算安心了一点。望着那人,哆哆嗦嗦的问道:“你是人还是鬼?” 那人没说话前,还是先咯咯的笑了两声,而后面带笑容的回答到:“兄弟你开的哪里玩笑,这晴天白日的,哪里来的鬼啊。我当然是人了。” “你是谁,到我家来干什么?” “兄弟,你小家子气了吧,干嘛一见面就打听我是谁啊。我是谁说了你也不认识,咱们相遇就是有缘,我比你大几岁,以后你就叫我哥哥。你是不是叫张老蔫,以后我就叫你老蔫,你看看这不是挺好的吗?” “我不叫张老蔫,就算是叫你一声哥哥,也得知道你是谁啊!” “老蔫,你别较真,我昨天在外面都听见了。知道我是谁对你未必有好处,就这样吧,我来也没别的意思,就是在你这里歇歇脚,休息够了我就走,以后也未必还会再见,所以说我叫什么对你来说不重要,你爱叫什么都行,就算叫我'哎'都行。” “哦,原来你就是昨天他们找的人,你就不怕我把你告诉给他们吗?” “咯咯咯”又是一阵尖笑,那人笑得无比猖狂,满脸不屑的说到:“我说老蔫,你可是太小看哥哥了,我如果害怕我就不会来,来了我也不会怕。把我告诉给他们你能得到什么好处?说不好他们还会杀人灭口。另外我听见了,今天你可是骂了他们一上午,我就不信你心里这么恨他们你还能去帮他们?那样是不是也太分不清里外了。” 张老蔫动容了,因为这个人的确是说到他心里去了,在说那伙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貌似眼前的一个人还是比较善良的,至少到现在他也没看出来有一点恶意。于是他点点头说到:“哥哥,你说的对,我的确恨死他们了。” 那人赞许的点点头,不客气的说到:“老蔫,你可不对啊,哥哥我大老远的来的,你也不说招待一下,我可是饿坏了。” 张老蔫面带愧色,不好意思的说到:“哥哥,实在是抱歉。我这里实在是没啥东西,昨天还剩了碗野菜糊糊,哥哥你不嫌弃的话,将就着先垫垫肚子吧。” “我就知道兄弟的这么说,那碗糊糊我早就给吃完了。” 张老蔫心想这位还真是自来熟,是真够不客气的了。于是无奈的说到:“哥哥,你稍等一下,我在出去找点东西回来。”就要往外走。 “不用了。”说罢,那人轻轻的一跃,就跳到了地上。 “哥哥我知道兄弟你日子不好过,那不我把我坐骑都宰了,算是送给你的见面礼。” “那个?”张老蔫脑袋飞速的旋转起来,也没看见门口有驴和马啊?突然一个荒唐的想法从脑袋里闪了出来。不会是… “哥哥,你说的是门口的那头猪吗?” “对,哥哥我就是骑猪来的。” 普通一声,张老蔫抱着肚子跪在了地上。 第4章长谈 张老蔫捂着肚子跪在地上,不是因为受伤了,而是笑的,自古以有钱人骑马,差一点的骑驴,就没听说过有骑猪的。任谁听了都会狂笑。 那人也不恼怒,等他笑的差不多了一本正经的说到:“骑猪的确不舒服,我这大腿磨的的现在还疼那,老话讲骑猪烂裤裆,也就幸亏我这裤子料子好一点,要不然联裤裆里的那玩意也得烂掉了。”说完,眼睛死死地盯着张老蔫 这话更不得啊,看他那正经的表情,在加上这么不正经的话简直是要了人命。张老蔫现在都跪不住了,乐的满地打滚。 又过了一会,看他笑的差不多了,那人便又说到:“兄弟,差不多得了,哥哥我还饿着那,你赶快弄点猪肉来咱们祭一下五脏吧。” “实在抱歉,哥哥你别介意,我实在没忍住。” “没事,哥哥脸皮没你想想的那么薄,你快去吧,我可是真的快要饿死了。” “对了老蔫,哥哥我是偷跑回来的,那帮家伙可不好惹,在那边找不到我,没准啥时候就又杀个回马枪。你砍下几块肉后赶快把猪藏好,把院子收拾一下。不能让人察觉到什么。万一被那伙人发现了,我担心会对兄弟你不利啊。” “好了,你放心吧哥哥。” “行,你去忙吧,我不便出头,害怕被别人看到。兄弟你受累了。” “你太客气了哥哥,这累我是一百个愿意挨的,呵呵。” 张老蔫在屋里找了一把尖刀,来到外面开始忙活。也幸亏现在是秋收的时候,今天一天也没人经过,尽管这样,他也是卯足了劲把猪分割成小块,然后把他们放到比较凉快的地方藏好,在忙着的时候,他也事先烧好了水,把一些肉扔到锅里,基本上忙活的差不多的时候肉也熟了。 他紧忙端到屋里,招呼吃饭。那人一伸大拇哥:“行,兄弟,你人不大,手艺还真不赖啊,这才多大一会,这头猪你就收拾完了。” 张老蔫不好意思的笑笑说到:“大哥你竟埋汰我,我这不是害怕吗,所以也没收拾的仔细,差不多就都藏了起来。” “诶呀,这肉弄的是真香啊,可惜就是没酒,要是再有点酒就更好了。” 张老蔫一脸的尴尬啊,酒他是真没地方弄啊。平常老百姓吃饭都费劲,那有余钱买酒啊。李财主他们家到是有酒,可是他也要不来啊。城里倒是也有,不说路上的跑大半天,就是到了他也没钱买酒啊。于是所以只能尴尬的摇摇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到:“大哥,这酒实在是没有,您讲究着吃一口吧,等那天我去城里在给你弄点酒。” “兄弟,你想多了不是,我就是这么随口一说,别往心里去。我出去方便一下,马上就回来。”那人说完就朝着门口走去,手依然插在袖子里没有拿出来。这一走路才发现,这个人腿脚不怎么利索,有点踮脚。 张老蔫心里想到,那班人也真是废物,那么多人居然连一个瘸子都没抓住。还是说这人不是一般人啊。想想能在那么多人手里跑出来这个人简单不了。看来还真不能得罪他,不说别的,第一次见面,就送了一头大肥猪,这人也是够仗义的了。还是应该多和这人多亲近一下。 时间不长,那人从外面走了回来,手里,还抱着一个大玻璃瓶子,里面还有半下子液体,随着他走路的姿势左右摇晃。 张老蔫看见这个瓶子,眼圈红了,哽咽着问道:“大哥,你这瓶子从哪里弄来的?” “就在屯子西边那家,我看屋里没人,桌子上放着这半瓶子酒就拿回来了。怎么的兄弟,看这意思你和这家有关系,要不然我在给他送回去。”话是这么说,他可是站在门口没有走的意思。 “大哥,哪里以前是我家,这个瓶子就是我爹以前喝酒的瓶子,我小时候不懂事,还往这瓶子里尿尿,被我爹知道后给我一顿胖揍,最后还罚我跪了一个多时辰那。” “不是我看他家挺有钱的,你是怎么的到这里住了,出了啥事啊,你和哥哥说说,看看我能不能帮上你啥忙?” 接着,张老蔫就把自己的经历讲述了一遍。末了说到:“我就这么被赶出来,出了几件衣服啥也没拿出来,今天我看见这个瓶子就想起我爹来了,还有我娘,呜呜呜。”说着就控制不住的趴在了草堆上大哭了起来。 那人默默的听着,偶尔拿起酒轻泯一口,一句话也没说。见老蔫哭了一会后轻轻的拍拍张老蔫的背说到:“哭吧,把这么多年的委屈都哭出来心里就舒服了。” 顿了一下又说到“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就免不了个三灾六难。爹妈早晚得离开,不可能跟你一辈子。你这都是不错的了,哥哥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我爹妈是谁,我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你至少还让爹妈疼过,我记事以后就没享过一天福。从小就跟着师傅,师傅从来没告诉过我的来历,我是那里人,我父母是干什么的。他唯一告诉我的就是人前显贵,人后遭罪。所以让我一直练功。别的孩子在玩的时候我在练功别的孩子在睡觉的时候我还在练功。每天睡的时间没有别人的一半。就这样哪里如果没做好还要挨打。 真的很羡慕别的孩子啊, 他们没事可以和父母撒娇,受了委屈可以向父母诉苦,有困难了可以找父母帮忙。我那,我没爹没妈,不伦干什么都靠自己,那时候我总在想如果我有父母该多好啊。我愿意用我的全部,换一天有爹有妈的日子,我啥也不让他们干,我就紧紧的抱着他们。” 说着说着眼角也留下了眼泪,常言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说来好笑,两个男人,竟然像个娘们似的哭哭啼啼。 良久,那人一模眼角的眼泪,吸了吸鼻子。尴尬的笑了笑,说到:“大哥今天喝多了,让兄弟你笑话了。人啊,有的时候不能要求太高,和大哥相比你好太多了,所以兄弟你要把握眼前,学会自立,其实你现在也不差什么,唯一的就是骨头软活的太窝囊,不能堂堂正正的站着。” 张老蔫也揉了揉哭的通红的双眼,坐在了那人的旁边。说到:“大哥,是我不好,惹你伤心了。” “没事,兄弟,江湖儿女,性情豪迈没那些讲究。我还要感谢兄弟你,这么多年了,今天终于把憋在心里的委屈说了出来,哥哥现在心里面舒服多了。我今天晚上在这里住一宿,明天去齐齐哈尔,等那边事办的差不多了,我就回来替兄弟你出气。不就是那个什么狗屁的李财主吗,我让他家破人亡。” 他这么一说吧张老蔫给吓了一跳:“大哥,咱可不能杀人啊,这是要掉脑袋的。你就当我今天啥也没说,可千万别范王法啊。” “兄弟你看看我这还没怎么那就把你给吓成这样。你放心吧,我自由论断。哥哥我的伸手你还不知道那,就算是我要杀他也会神不知鬼不觉的,不会连累到你的。” 张老蔫听完心吓得碰碰乱跳,这人到底是干什么的,瞪眼就要杀人,简直比胡子还狠,因为今晚的聊天就判了张财主死刑。不知道认识他究竟是福还是祸。但愿可别给自己带来什么坏事。 那人看着张老蔫嘴角不仅向上微微的抬了抬。“兄弟,你是不是感觉我这个人太没有人情了,告诉你,哥哥虽然是个贼,但是还是知道是非善恶的,我只杀该死的人,如果是一个好人我不会动他,甚至不会拿他一个大子。但是他如果做的天怒人怨就别怪我了,老天爷不收他我收他。” 张老蔫简直是越听越害怕,不敢在和他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了,赶紧打了个差说到,:“大哥,你说你骑猪来的,你咋会骑猪那?昨天你也是骑猪跑的吗?” “那会哪,我是最近倒霉,弄坏了腿脚才让这伙人给叼住,要是以往我早跑出十万八千里了。他们还上哪里抓我人影啊。我是在前面的镇子上看见的这头猪,可能是从谁家偷跑出来的,正好他们在后面追我,于是我灵机一动,趴在猪肚子下,从他们眼前串了回来,来了个回马枪,估计他们做梦也想不到,呵呵。我一想也没别的地方能去,也就兄弟你这里最合适了,现在看也没有比你这里在安全的了,于是就来讨扰兄弟你了。兄弟你多担待。估计那伙人现在还在镇子上找我那。” “哥哥,哪里的话啊,今天你能来我这里是看的上兄弟我,以后大哥你啥时候在打这边过记得一定要到兄弟这里来啊,只要别嫌弃兄弟我这里寒酸就行。不过说真的我服了,你这胆子真不是一般的胆子” “也不尽然,我是因为有把握才这么干的,你想想这深更半夜的,我趴在猪肚子下面黑乎乎谁能看得清啊,另外他们也想不到,所以我才敢这么干。如果没把握还硬要干那是送死,傻子才那么干那。我就是有十条命也早见阎王爷了,哥哥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靠的就是小心谨慎。” 说话间这天就已经黑了下来,屋子里也已经看不清人了。张老蔫要点灯,那人没让,说有灯光害怕招来那伙人。这会在镇子上找不到没准就该散开了。也兴许有往回找的人。 “呵呵,兄弟咱俩也早点休息吧,这几天可是累坏我家,明天一早我就走,你记住了,可千万别对任何人说我来过你这里。 “别的啊,你就在这里多住几天吧。对了我刚才听说大哥你弄坏了腿脚,我明天去找个郎中给你看看吧?” “不用,一点小伤,不碍事,哥哥我心里有谱。在说了我在你这里待的时间久了对你我都不好。万一被那伙人找来了我容易暴露,你也有危险不是?” “也对,那我就不留哥哥了,我这里也没什么能拿的出来的,我明早糊一锅猪肉给你带上,你就当干粮路上吃吧。” “不用不用,我明早天不亮就得走,不能赶在白天,不安全。”打了一个哈欠:“不说了,困了,我的睡觉了,你也早点休息吧。”说完也没脱衣服,就脸朝上躺在了草堆上。没过多久就沉沉的打起来鼾声。 张老蔫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碗筷,也和衣的躺在了草堆的外面。想着昨晚到今天的事情,无法入睡,不知道认识这个人究竟是福还是祸,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帮自己报仇,说到杀人他害怕,但是如果是杀李财主他确恨得直咬牙。真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一口一口的吞到肚子里。如果不是他自己怎么会沦落到这部田地。正在这里翻来覆去的想着,突然听见有人朝着房子这里走开来了。他一骨碌做了起来,脚步很轻,来到门口停住了,他心里有鬼,不由得在旁边摸起来一根棒子,刚要起身,门吱扭的一声开了,这一下可把张老蔫给吓坏了,不由得一下子下瘫在草堆上。 第5章英子 门开了,通过外面的余晖映入进来一个瘦弱的身影,紧接着一声关切的声音响起。“老蔫哥,你在吗?” “英子啊,你咋来了?”说话间张老蔫紧忙去看旁边,他害怕那个人会伤害到大英子,可是转头一看,那还有什么人啊,草堆上就他自己一个人,仿佛屋里从来就没有别人似的。真是奇怪了,他低喃到“奇怪了,人那。” 这是,英子也来到了草堆旁,也欠身坐了下来。不解的问道:“老蔫哥,谁啊,谁来了?” “没谁,我睡觉睡糊涂了我你吃了吗?” “刚吃完,我家今天吃的贴饼子,我担心你没吃上饭,就偷偷的给你藏了一个,给。”说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饼子交到了张老蔫手上,上面还带着余温,应该是一直贴身放着的。 张老蔫看着饼子不仅双眼含泪,说到“英子,以后你别给我送吃的了。你家也不富裕,做的饭也不多。我知道你给我拿的都是从自己嘴里省出来的,给我拿一口你就少吃一口。你不知道我看你这样有多难受。对了,有好吃的。”说着他就从锅里把剩下的肉给英子拿了出来。嘴里催促到“快吃,快吃吧。” 英子看见肉后先是一喜,紧接着满是狐疑的妄想张老蔫问道:“老蔫哥,你在哪里弄来的肉啊,不会是……” 继而愤怒的说到:“张老蔫,我不在乎你穷,但是你不能走下道啊,咱们宁可饿死也不能偷人家的东西,你这些肉如果是有钱人家可能不算什么,可是如果是拿穷人家的你还让人家怎么活啊?” 张老蔫脸刷的一下红了,支支吾吾的辩解到:“那有啊,我张老蔫啥时候拿过人家东西啊,这个是朋友送的。” “朋友,你现在哪还有朋友,原来或许有几个坏小子跟你蹭吃蹭喝的,可是你自从来到这里后他们有谁来看过你一次,见到你不欺负你就不错了,谁还会在拿你当朋友?更别说给你松肉啊。” “真的是朋友,不信不信……”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首先他没办法找人作证,其次那人也不让说,在说他也不知道那人叫什么,他在哪里急得只抓头发。 英子坐不住了,唰的一下站起身就往门外走去,临要出门时转过身对张老蔫说到:“张老蔫我告诉你,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来看你了,后屯三姑今天来我家了。他那里的王家人拖她给我爹说,他家人就是看中我,只要我爹答应我过门,条件随便他提。我爹答应考虑一下,过两天给他答复。我估计这事已经八九不离十了,只要我爹点头了,他家就会下彩礼,紧接着也就快结婚了,咱俩也就到头了。你好自为之吧。”说吧扭头朝门外跑去,出门后丢下了一句:“老蔫哥……”就哭着跑了。 张老蔫呆呆愣愣的坐在草堆上,心里难受的要死。用力的拿拳头在胸口上锤了两下,仰头狂呼了一声,眼泪又扑簌簌的流了下来。 “你小点声,下我一跳。”旁边响起了那人的声音。 张老蔫扭头一看那人正坐在草堆上,好像一直就坐在哪里听他俩在说话从没有离开似的。 “你刚才去哪里了?” “这都是小手段,你别问了。我看那姑娘对你挺好的,用情很深啊。我问你你喜欢他吗?” “咋不喜欢哪,可是我没本事啊,如果以前,就算是我败家了,但是有房有地的,拖媒人提亲他家也肯定会同意。但是现在我啥也没有,就算是她同意他爹也不会同意的,谁能忍心把自己姑娘往火坑里推啊。跟我早晚会被饿死。” “喜欢就行了,你把他叫回来,我有话跟他说,保证以后你们两个能在一起乐乐呵呵的过日子。” “可是我啥也没有啊,这不是坑人家吗。” “你快去吧,一个爷们怎么这么磨叽啊,我说行就肯定行,你要是在磨叽我可不管了,他嫁给老王家的那天你可别后悔。” “好嘞,哥哥你可说话一定要算数啊。” “你快去吧,一会人家都到家了,我看你还怎么把人带回来。我就在这里住一宿,明天我就走了,你这事我就没办法管了。” 那还等什么啊,张老蔫抬屁股就跑连招呼都没打。出了门一看乐了,原来英子没走远,正趴在路边的大树上哭哪。 他走上前去,一把抱住了在后面一把抱住了英子,把英子给吓了一跳。急忙挣脱开。回身给了张老蔫两拳。 娇斥道:“你个死人,还来找我干嘛,咱两完了。以后不不能在一起了。”说着又爬在张老蔫的肩膀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张老蔫轻轻的排着英子的后背,安慰到:“不会的,英子以后咱俩一定会在一起的。” “竟骗人,你又在这里糊弄我。” “哪能啊,来,你跟我来,我大哥要见你,他有话跟你说。” “你啥时候有个大哥啊,去哪里啊?” “就在屋里那。” “屋里哪有人啊,我刚从屋里出来,也没看见有人进去啊。” “走吧,我还能骗你,你进屋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英子将信将疑的跟着张老蔫进了屋,这时天已经完全的黑了下来,屋里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了,张老蔫也没有去点灯,进屋后就朝着草堆的方向说到,:“大哥,我把英子带回来了。” 草堆的那个方向串出了那人的说话声:“弟妹啊,屋子里也黑,我就不让你进来做了,大哥有几句话要问你,你就跟大哥说实话。” 一声弟妹把英子叫的脸唰的红了,急忙辩解到:“大哥你可别乱说,八字还没一撇哪,有啥话你就问吧。只要是我知道的我肯定全说。” “好,我就问你喜欢老蔫吗,愿意和他在一起不。” 英子不说话了,羞得几乎都快抬不起头了。如果只是张老蔫的话他啥都敢说,可是有外人在场你让一个大姑娘说这些情情爱爱的,怎么能张开嘴啊? 所以,她不说话了。那人等了半天见她不说话就又说到:“不要不好意思,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人生大事。既然让你选择就千万别勉强自己。如果你愿意我就帮忙促成你们的好事,如果不愿意大哥我觉不会勉强。你就说行还是不行吧。” “行。”英子没有一丝犹豫,爽快的回答道。 “好,既然这样,你回家以后就和你爹打个商量,千万别答应王家的这门亲事。我保证最晚明年的这个时候,让你风风光光进老张家的门,绝对不会难为你。” “大哥,我不在乎那些,只要能让我和老蔫哥在一起我不在乎那些东西,哪怕是像现在一样吃糠喝稀的都行。” “诶,哪能让你遭这罪啊,你放一万个心,你俩的事情大哥我肯定会让你满意的。对了,老蔫,你一会把那猪肉给英子拿点回去。英子,你放心,这猪我是没告诉人家就赶走了,但是我让人家吃亏,我在他家门口放了点大洋,够卖好几头猪了。” “大哥我知道你是有大本事的人,就别和我这个乡下丫头一般见识了。我那都是气话,害怕老蔫哥不学好,你可千万别多心啊” “呵呵,弟妹说的哪里话。哥哥我身份特殊,不能让别人知道,你可千万要替我保住这个秘密,若被外人知道很有可能就是坑了老蔫啊。也不能让你家人知道。你懂吗” “我知道了大哥,你放心,我一定会吧这件事情烂在心里。跟谁我也不会说的。” “这样就好,其实我本不想露面的,实在是替你们两个着急啊,没办法,我这个兄弟胆子小,有些事就得我这个当大哥的替他做主。这件事就这么定了,这么长时间了,老蔫也肯定没有送过你什么吧,我这里有一对玉坠,就送给你们两个。就算是我给你们提前准备的贺礼吧。” 张老蔫赶紧拒绝到:“大哥这不行,你答应能帮我把英子娶进门我就已经感激不尽了,又怎么能收你的东西那。” 英子也在一边符合到:“是啊,大哥,这东西我们不能要。” “你们在这样我可就生气了,你们的忙我就不帮了。在说了这东西不值钱,就是我的一点心思。来,老蔫你过来,把东西给英子拿过去。” 张老蔫拒绝不得,只好过去把东西拿来。等交到英子手上的时候那人又对她说到:“弟妹啊,这时候也不早了,我就不留你了,老蔫,你去把肉给英子拿上。英子啊,我就不出去送你了,记住了,一定要替哥哥保密啊。” “大哥你放心吧,你也早点歇着,赶明我在来看你。”说完就朝门外走去,张老蔫也跟在后面出了门去给英子找肉。这期间自然免不了打听这位大哥的来历,张老蔫害怕他担心,就说这是自己的一个选房亲戚,有些地方也就没敢告诉英子。果然当听到他骑猪来的时候也是笑的不行。送走英子之后,张老蔫回到屋里,摸黑来到了草堆前,轻轻的问道:“大哥,你睡了吗?” 没人回答,用手一摸,不由得大惊。 第6章操,我日你娘 这个时候草堆上哪有人啊,空空的。 张老蔫不自觉的嘟囔出声音了:“哎呀我这哥哥可真是神出鬼没啊,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把我和英子的事情放在心里。” 这个时候就听见棚上面传来两声奸笑声,说到:“兄弟,你不仗义啊。常言道背后不说人,半夜不说鬼。也幸亏我这还没走,要不然还真不知道你小子还会背后讲究我,你哥哥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还没有承诺完别人事不办的时候,你放心吧。你两个的事我肯定会帮忙的。” “不是哥哥,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随口嘟囔一下,我还能不相信大哥您吗。您在哪里那,下来歇着吧,估计这次不会再有人来了。” “诶呀兄弟我逗你玩呐,你也是个大小伙子的怎么这么不禁逗啊。不下去了,我算是看出来了,你那草堆啊认人,也就你能睡的了,我上去睡的话今晚是别想的消停了。行了不说了,这天也不早了,我该歇着了,我就在这里将就一宿得了。明个还得赶路那。拉倒吧,就这么地吧。”然后就没了声音。 “哥哥,没事今晚绝对不会再来人了,你就下来睡把,那上面也不能得劲啊,哥哥,哥哥……”任凭张老蔫怎么哀求上面就是没人在答腔了。无奈,也只能闭上嘴,不在说话了。睁着眼睛想心事,轱辘的大半宿才勉勉强强的睡着。 等在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这一觉睡的是真够死的啊,昨天也也的确是累了。在屋里里外外的找找了一圈,一个人都没有,就是昨晚吃剩下的肉没有了,看来是被拿走了。也不知道这个大哥什么时候走的,现在到哪里了。 行了,人也走了,日子还得过不是简单的吃了口饭后张老蔫拿着镰刀下地去收庄家了。 忙忙活活了大半天,感觉到这肚子里面咕咕叫的时候才又回到家准备吃点饭。也真是凑巧了,刚到家门口,就看见顺着大道上跑来两个人,看样子好像有急事似的。 张老蔫就现在门口多看了两眼,想到眼下正是着急收拾地里庄家的时候。怎么这俩人跑什么啊,应该是有啥急事吧。这个时候那俩人也到了附近,看到有人在看他们后也也放慢了脚步,其中一个,摸了把脸上的汗朝着张老蔫一作揖,问道:“大兄弟,麻烦问你个事,就这两天你看没看见有头大肥猪跑你们屯子来啊?” 张老蔫听后心里咯噔一下,心道:坏了,丢猪的人家找上门了。这猪都进了肚子了,该怎么跟人交代啊。但是总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劲啊,他使劲的想了想又看了看那两个人,的确不认识,但是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啊,好像在哪里听过。又在看了看那两人,这穿着也不像是下地干活的人啊,虽然说跑的衣服有些凌乱,也比较脏,但是看衣服的款式和料子绝对不是庄稼地的人会穿的。这款式好像也挺眼熟的。猛地他想了起来,这不是前天晚上那伙人穿的样式吗,里在外面喊抓人的那个就是这声音,也幸亏这个人说话嗓音有点特殊,要不然还真就记不住。于是他赶忙回答到:“没看见过,从王家台到这里距离可是不近啊,能不能是半路跑到别的地方去了?要不然你们在去别的地方看看?” 那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之前说话的那个人又说到:“这个扁毛畜生可把老子给折腾坏了,不找了。大兄弟,我麻烦到你家接口水喝,我俩歇歇脚就回去,再你家歇歇脚就回去,没准真跑别的叉道去了。” “行行,你要是说别的可能没有,但是这水管够。来,进屋喝吧。”说着便打头进了屋,他心里想着给这两个人喝完水就赶紧打付走,免的待时间长了看出些什么。 可是刚一进屋,那两个人就过来就把他给控制住了,一个在后面用胳膊死死地勒住了他脖子。另外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那个人则用刀顶住了他的胸口嘴里说到:“老实点,别乱动,我问你什么你说什么,你要是敢乱喊乱叫我他妈给你捅个窟窿。” 张老蔫呜呜着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那人门道:“他在哪?” “谁啊?” 啪啪,张老蔫的脸上就被人打了两个嘴巴。打的可是够用力的,牙都打活动了,血说着嘴角就淌了下来。两眼直冒金星。缓了半天才明白了过来。 “在问你一句,他在哪里?” 张老蔫都快哭了,这刚被人打完嘴巴,今天又被人打,我这几天范到什么了?急忙解释到:“爷爷们,你们说的是谁啊?我真不知道啊,你让我说啥啊?” “还他妈嘴硬,看来非的吃点苦头你才能说了,老子今天好好跟你玩玩。把他胳膊架到缸沿上,我先剁了他一个爪子,不说我在剁那个,他要是还不说就剁了双脚,然后还有眼珠子,我全给他挖出来。” 张老蔫听见吓得直哆嗦,这哪是人啊,简直是地狱里跑出来的饿鬼,光听他这么说就吓得人亡魂皆茂。要是真做出来自己还有好?他真害怕了,但是越是平时老实的人越认死理。他心里想到那大哥对我可不薄啊,初次见面就答应帮我,咱可不能对不起朋友。于是他一咬牙,爱怎么就怎么样吧,自己认命了,自己这几十斤就交代这了,大不了再过十几年还是真么大。就是在也不能和英子在一起了。想到英子,他眼泪不仅又唰唰的淌了下来。 人家也没管他是怎么想的,把左胳膊从他的左胳膊前穿过,向反一使劲,就憋到了后背,同时还叨住他的头发,使劲的向后跩。右手抓住他的右胳膊,就按在了缸沿上这个姿势真是太难受了,无奈还用不出力气。。张老蔫还在哪里挣扎哪。“爷爷们啊,不能这样啊,不能啊!” 无奈,他本身还没长大,力气也比不上人家。就像被抓小鸡一样摁在了哪里。那人高高的举起了手里的砍刀。此刻在张老蔫的眼里看拿把砍刀的刀刃怎么那么的恐怖,白森森的,看着就发冷,这一瞬间仿佛整个人都掉进了无尽的冰窟中。这时那人猛地挥动砍刀,刀锋划过口气,带着风声就落了下来。看着这来势凶猛的一刀,张老蔫一闭眼睛,完了,自己的这只手算是废了。 当刀马上就快要砍到的时候,在水缸后边冒出一个脑瓜,一看不好,急忙向前一推水缸盖,缸盖就像是飞盘一样旋转着朝拿刀的那人飞去,距离本来就不远,几乎眨眼就到。先砸到那人的手腕,把刀给砸歪了,正好剁到手旁边的缸上。那人根本没反应过来,只是下意识的像右一歪头,水缸盖就恰好打在他左半边脸上。以上的水缸盖都是用木头做的,份量可是不轻啊。砸在人的脸上也相当于用棒子砸了。那人嗷的大叫一声就向后倒去。 张老蔫听见刀砍在缸上的声音,大脑里一片空白,完了,这手是和自己说拜拜了,一股昏黄的液体,夹杂着滚烫的热流,以势不可挡的劲头冲破了身体最后的阻拦,顺着下体哗哗的淌了出来。他被下尿了,这个时候他还在想英子如果看到少了一个手的自己,会不会嫌弃自己,他感觉到有一团火在心底里燃烧,是他们破坏了他对人生的最后一丝渴望,毁去了他后半生的幸福。几乎所有的愤懑,绝望在心底伴着那团火焰的淬炼,升华出几个触目惊心的大字久久的在心底回荡。他忍不住用尽全身的力气怒吼了来:“操,我日你娘。”而后,仿佛一下子抽空了他所有的力气。身体软了下来。在晕倒之前他听见了那声惨叫,和着他吼出的几个字,他还是比较满意的,虽说那几个字有不太清楚,但是叫的够惨了,也足以显示气势了,他真的不是故意把惨叫声当成也是自己的,如果重来一次他应该会向那人说声对不起吧。 见已经砸倒那人后,他之前推锅盖的手下按,支在了水缸沿上,以它为轴,脚尖用力点地,身体横了起来,借着这股冲劲,双脚一前一后的踢向抓着张老蔫的那个人,速度简直是太快了。也是那人倒霉,正好抬头看出了什么情况,还没看清,脚就到了,这鞋尖正好点在那人的眼睛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鞋尖上还多出了一个2寸多长的刀尖,一下全都刺进了脑子里。那人只发出一个“啊”字,身子就软软的向后倒去。 见全都放到后,那人轻轻一跃跳下来水缸,双手在两个袖管里相互一抓拿出了两把小刀,这小刀和平常人用的不一样,前边尖,后面宽,在中间还有一个倒勾,特别薄,就像纸片一样,但是确非常的硬。磨的飞快,他来到被缸盖砸到的那人身边,身体下蹲,一只腿压倒那人的小腿上,刀尖在那人的脚跟上轻轻波动了一下,那人的一个脚筋就被割断。那人被这剧痛给惊醒,刚张嘴大叫了一声,就被拿刀的人回手用刀把在耳朵下狠狠的砸了一下,把下巴给砸掉了。 这次他喊不出声,只能不断的挣扎,想要站起来逃跑。可是哪里有这样的机会啊,还没等他有所动作,手上和另外的一只脚的筋也被人轻巧的割断,现在他只能不断的扭动身体来表达他的痛苦和求生的欲望了。 料理完后,那人拎着刀来到张老蔫身边,用脚踢了踢他,说到:“兄弟,起来吧,别装死狗了。”来人正是张老蔫的便宜大哥。 张老蔫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一看是他的便宜哥哥,不由得一喜。叫了出来:“大哥,你怎么在这里。”紧接着又想起了那两个人,惊慌的叫道:“你快跑,他们要抓你。”说着挣扎着要站起来。 那人微微一笑说到:“要是等你提醒我早就死了八回了,放心吧,都让我解决了。来兄弟,帮我个忙。” 张老蔫从地上站了起来,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像一个终于见到母亲的孩子似的,委屈的说到:“大哥,你怎么没早来一会啊,我废了,我手让这两个王八蛋给砍了。”说着用右手擦了擦眼泪。 “别扯淡了,你那手还在胳膊上哪,赶快的,帮哥哥一个忙,这没准一会追兵就到了,你就别和身你身子下边的那个死人起腻了。” 听他这么说张老蔫嗷的一下跳了起来,回头一看自己刚才正是躺在一个人身上。那人头不正常的向左侧歪着,两只眼睛变成了两只血窟窿。地上淌了一大滩鲜血。看到这副景象,张老蔫眼睛向上一翻有晕了过去。 那人见了也不废话,啪啪就是两计嘴巴。他这才又睁开了眼睛,身体就开始瑟瑟发抖。牙缝里挤出了句“哥哥,我怕。”就又要晕倒。 那人伸手抓住他的领口,啪啪又是给了两个嘴巴。说到“你刚才不是挺本事的吗,连死也没有告诉他们我去哪里,怎么死都不怕确害怕死人?你他妈的怂货?” 张老蔫想到,也对啊,妈了巴子的老子死都不怕,还怕死人。就算他变鬼也一样,大不了老子死了也变成鬼,还接着跟你干。 想到这里,他虽然双腿还是有些发抖,但是还是咬着牙站了起来。“哥,你说吧,让俺干啥?” 第7章逼供 “你稍等啊,我去找点东西。”那人说罢,转身去到屋内,来到草堆旁,二话不说拿起地上的被褥,用用力一扯,哧啦的一下扯下了一条被单,用手用力的顿了顿。点了点头。然后接着又刺啦刺啦的扯了好几条。 张老蔫听见声音后探头往里面一看,正看见那便宜大哥发疯般的在那里扯他的被。急忙阻止到:“不是,大哥。惹你生气的那个在地上躺着那。你要出气去找他,别,别拿我被出气啊。” “呆着,要想活的长就别管闲事。” “哥哥,那被是我的,应该不算闲事吧?” “什么,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我啥也没说,不管闲事了,在也不管闲事了。” “这就对了。”那人从里屋走了出来,用扯下的布条把地上的那个人双手双脚都反绑在背后。等把他绑结实后对张老蔫说到:“行了,把他给我浇醒。” “诶。”张老蔫痛快的答应一声后麻利的在水缸里打了满满的一瓢水,挂啦一下全部泼到了那人头上。 那人一个机灵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的四下打量了一圈,突然看见了张老蔫的便宜大哥。猛的瞪大眼睛,几乎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然后狂笑的说到:“满小鬼,你的胆子真不小,还敢露面,你知不知道现在有多少人在找你,现在落在我手机你觉得你有好了吗?” “诶呀,诶呀,我真的好害怕啊。好汉爷爷,我知道错了,你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满小鬼故意装作害怕的说到。 “呵呵呵,现在知道害怕了,晚了。”说罢,他努力的要站起来,尝试几次后才感觉到不对劲。呀,他这才发现自己被绑住了。这结果反转的太快,一下子蒙了。一滴冷汗顺着鬓角滚了下来。紧张的时候他又说出了那句脍炙人口,流传千古的至理名言:“好汉爷爷,我知道错了,你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听着他这么说,满小鬼不仅哑然失笑。这不是我的台词吗,小子你还敢强我的台词,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真的把我当空气吗?难道我不会抢你台词吗。于是他用那人之前的语气说到:“呵呵呵,现在知道害怕了,晚了。” 张老蔫在旁边听他们这么说话几乎要笑岔气了。 调笑令几句后满小鬼目光一寒的问道:“我有几句话问你,要老实交代。如果敢有半句假话,我保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人一副讨好的表情问道:“说完了是不是就能放我走了?” “你说那?”满小鬼面无表情的问道。 “应该不能吧。” “那你还问没用的?” “我这不是想你万一你是想放了我,我不争取一下,你再忘了吗。”那人继续贫嘴道。 “呵呵,好胆色。不愧是二爷亲手**出来的人。怎么样,这绳子不好解吧。我打的绳扣叫绝户扣。是我们用来处决人用的,从来就没有考虑要解开过。你就别白费心思了。” 那人听他这么说后马上就收起了那副讨好的表情。张嘴就破口大骂:“满小鬼,你算一个什么东西,全身加在一起没有二两肉。也不知道是你娘裤腰没扎紧和那个野汉子鬼混生的你。被你爹知道后一脚把你从你娘的肚子里给踹了出来的东西。还没狗崽子值钱的的玩意也配问大爷我话?来来来,你给你野爹一个痛快,也不算辜负了我给你爹送的帽子……”这话是越骂越难听。 张老蔫在一旁都听不过去了,撸袖子就要上前。满小鬼把他往后推去,说道:“这个你干不来,只能是我来。” 他来到那人身前,眼睛冷冷的盯着他。那人也不惧依旧继续的骂着。 啪的一个嘴巴,也不知道满小鬼用了多大的力气。那人的左半边的牙齿几乎都被打掉,下巴向右猛地一晃,然后嘴巴不正常的张的大大的。明显被打掉了下颚骨。口水混合着血水淌了下来,那个人立刻就说不出话来,这能在哪里啊啊像哑巴似的叫着。 满小鬼用冰冷的语气说到:“我满小鬼从小就没见过爹娘,自打我记事起就一直和我师傅相依为命。所以我最尊重的出了师傅就是我爹娘了。我允许任何人说他们的一句坏话。本来我要问你几句话,问完后就让你痛快的上路,可是你自做聪明,居然敢骂我的父母,那就别怪我了。”说罢他便弯下腰,向那人抓来。 那人见他手抓向自己,人体就像后用力挪着,奈何手脚被绑住,难以移动,便放弃了,随后身体向左滚去。刚滚了半圈,满小鬼手疾眼快,右腿的膝盖就点住他的腰上,那人想动,可是没办法用劲。于是便左右翻腾。奈何就是甩不掉。只是徒劳。嘴里依旧不断的呜呜叫着。满小鬼也不管他怎样。右手往袖子里一缩而后在向外一伸,就多出了一把雪亮小巧带倒勾的匕首。 他左手抓住那人一支手的小指。右手小刀在那人的小指根上一滑弄,一根血淋淋的手指就被他切了下来。血唰的就淌了下来。那人先是猛烈挣扎,继而身子一顿,嗓子里发出一声巨吼后头就垂了下来,身子也软软的人已经被疼晕了。 “妈的这么不禁弄,才一根手指就过去了,听他之前的口气还以为是条硬汉,没想到也是他妈的一个废物。在把他浇醒。”他说完回头看眼张老蔫。 说真的,张老蔫腿已经被下软了,他从来见到过这么血腥的场景,但是看见满小鬼通红的双眼,他又哆哆嗦嗦的拿起水瓢,打水一瓢凉水,等到泼出去的时候已经被他不争气的双手给抖撒了半瓢。 虽然水少但是也把那人泼醒了。又是惨叫,满小鬼也不管,仍旧割他的手指。那人晕了就让张老蔫把他泼醒,总之就是让那人遭罪。足足把那人的五根手指全部割掉后他才起身。这时,那人的后背已经被鲜血染湿。 满小鬼一脚把那人踢的翻了个身,仰面朝天的躺着,他用右脚踩住那人的胸口,弯着腰对那人说到:“因为你嘴贱,本来是应该把你的舌头割掉,但是还有问题要问,所以就用你的手指来还愿了。小子,记住了下辈子嘴不要在这么贱了,真的影响寿命。” 那人已经疼的浑身颤抖,本已经嘶哑的嗓子在也发不出声音了。满小鬼也不理会又继续说到:“刚才的都是开胃小菜,现在该上该上正席了。告诉我,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在这边的,来了多少人,和大部队又是怎么联系的。你想好了在说。” 那人虽然嘴上说不了话,但是确用眼神轻蔑的瞟了他一眼。 “好,我看你还能硬气多久。老蔫过来帮忙。”他抓住那人的左胳膊,张老蔫抓住了右胳膊两个人一起使劲把那人拖到了水缸旁。把那人的头担在水缸上,满小鬼抓住那人的后腰,双手一用力就把那人头朝下插进了水缸。那人在水缸里左右晃动,他也不管。过了一会感觉时间差不多了,满小鬼才把那人给跩了出来。 那人鼻子和嘴里往外喷着水,吐了很久才缓过气来。刚喘匀气就又被满小鬼给插进水缸。来来回回大概又四五次, 满小鬼感觉差不多,就用膝盖狠劲的磕了下他的下巴。下巴还原后他能说话了,张嘴的第一句就是:“满大爷,你是我活祖宗,我求你了,给我一个痛快吧。” “怎么不硬气了,你刚才不是挺硬气吗。” “祖宗,我求你了,就给我一个痛快吧。” “看来这还是没喝够啊,行啊。我在侍候一下好汉爷吧。” “别千万别啊,我真受不了了。” “书不说?” “这个真不能说啊,我要是说了被二爷知道了我全家都干不了啊,我求你了,别让我说了。” 刚说完,满小鬼也不管那些,又把他插进了水缸。又灌了好几次。他又问道:“说不说?” “说,我说。我求你了,千万别让人知道是我透露。” “你废话太多了,说还是不说?你没有讨价的资本。” “我说,我说。”那人紧张的说到,虽然声音不大,几乎就是从嗓子里哼出来的,但是,满小鬼还是听见了。 那人断断续续的把他知道的事说了一遍。原来跟丢满小鬼后他们就在王家店寻找。起初以为是他躲在哪里了,只到今早才有人听见说有一家丢了一口大肥猪,最奇怪的是在猪圈里还留了一摞大洋。那个二爷马上意识到满小鬼可能就是借着这口猪跑的。 回想起之前看见一口猪朝着他们来时的路跑了。于是就把人手全派往这个方向。别人都沿着岔路向别的地方寻找,他和死去的那人沿着大路朝他这边找来,能找到这里纯粹是因为张老蔫的一句王家店距离这里二十多里路给招来的。他们从来没说过是从王家店来的。所以这几年一定有问题。 原来以为他只是知道满小鬼的行走目的,没想到居然就藏在这里。这绝对是个意外,毕竟满小鬼是个独行大盗。没想到他还有同伙。 上面规定,如果没有找到他,那么最晚今天天黑一定要回到王家台会和。如果找到就继续追踪。如有人会在天黑后全力跟随他们留下的记号寻找他们。 他们的联络暗号是每走一段就在路旁的树上砍一个横着的刀痕,如果发现满小鬼就在树上砍一个十字。也就这些了。 满小鬼看了眼他说到:“你说的都是真的?有没有骗我?” “不敢,真的不敢骗你。” “好,老蔫你在这里看着他,我去去就回。”说完就健步如飞的朝着门外跑去。他速度虽快但是可以明显看出右腿有些不太好用。应该是受了伤。 过了不过一会,就看见一道黑影从门外进来。二话不说,一刀就扎到了那人的心脏上。那人闷哼一声,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就一歪头死掉了。脸上确挂上了一丝解脱的微笑。 这人的速度太快了,张老蔫还没看清是谁那人就已经手起刀落了。给他下了一跳下了一跳,仔细一看,这不是满小鬼吗。满小鬼抬头看了他一眼呵呵笑到:“兄弟,别害怕。这人没说谎,咱们现在有的忙了。你别问为什么,我现在要出去把人引开。此去短则十天八天,长不过半月。的回来后我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 张老蔫哦了一声。 满小鬼又继续说到:“这里的事情不能再让别人知道,否则你就危险了。现在你要把这两个人扔到地窖里,然后再入夜赶在他们之前把房子烧掉。别心疼我回来后赔你个四合院。放心,哥哥我说到做到。你明白吗?” 张老蔫点了点头。 那人也不矫情,朝他一抱拳说到:“那兄弟你就开始忙活把,哥哥我现在就要走了,跟你说的话你一定要记住。咱哥俩稍后再见。”说完回身就朝外走去。 张老蔫在后面朝着他喊到:“大哥,一路平安,早点回来。” 满小鬼没有说话,连头都没回,扬起右手,在空中挥了挥,来到了门前,一闪身,就朝着大路狂奔下去。 第8章天降贵人 从满小鬼走后张老蔫就开始忙活,先是把屋里所有重要的东西和粮食先转移到外面安全的地方或者是靠近门口,这样如果着火他可以在众人面前堂而皇之拿出去。吃一堑长一智,张老蔫现在也学聪明了很多。至少这表面文章一般人很难看出来。紧接着他又把两句尸体拖到地窖旁,然后推了下去。在然后他又把屋子里所有他看着没什么作用的东西扔到地窖里,这样他就可以少填些土。 等这些都干完后他就从外面一筐一筐的往屋子里拎土,最后终于把地窖填平了,然后又紧忙用土把地面的血迹掩盖上。 这一切都干完后太阳已经偏西了,张老蔫这才有时间休息。他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草堆上休息一下。刚躺下就感觉眼皮开始打架,努力的控制自己,不断的告诉自己,不能睡觉,不能睡觉,天黑还要办大事,千万不能误事。可是实在坚持不住了,最后他想到,那就睡一会吧,就一小会,好好休息一下,一会晚上好有精神。一定不会误事的。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突然,一阵马蹄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树上栖息的飞鸟被这声音惊的扑簌簌的拍打着翅膀飞走了。一号举着火把的马队沿着大路从远处跑来。火把在夜风中摇曳。就像是一把锋利的钢刀斩过浓密的黑夜。 还在睡梦中的张老蔫听见声音后,一下子从草堆上跳了起来,困意全无。四下一看屋子里已经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心里不由得埋怨自己,真的不应该睡觉,到底还是误事了。抬手啪啪给了自己两记耳光。顺着声音从窗户望向大路,眼看马队朝着自己这个方向跑来,越来越近。 冷汗顺着鬓角滑落,身体又不自觉的开始哆嗦起来,这个时候,也不知道他是哪里来的勇气,伸手在地上划拉了一下。从地上捡起一根柴棍子,也没看具体有多长,两只手抓住后边的部分。背靠着墙,蹲在了地上。 近了,更近了。耳朵中马蹄声已经到了房子跟前。时间仿佛已经凝固了似的。张老蔫紧紧的闭上眼睛。举起了棍子。如果有人进来,他就拼了。 马队在房子前一闪而过,并没有停留。一瞬间,或者是过了很久,张老蔫并没有听见预想中的踹门声,他不敢置信的睁开眼,眨动几下眼睛。侧耳听了听声音,马队已经跑出很远了,他这才如释重负的长吁了一口气。仿佛身上的重担都顺着这口气化解。杵着手里的棍子,他想站起身。可是,这一杵把自己弄了一个跟头,他用手顺着棍子摸去,原来这棍子才一尺左右,和一个痒痒挠比不多长,不由得他自嘲的笑了。如果那伙人真的进来的话,这根棍子还真的就是给人家挠痒痒了。那还不是分分钟就被灭掉。 索性,他就躺在了地上等了一会,到马蹄声彻底听不见后他才站起身。来到屋外,前后走了一圈,确定彻底没人后才有回到房内。把柴火扔到四周墙角,浇上家里所有能找到油,然后用火石卷着破布在地上使劲的摩擦,终于火石上蹦出一簇小小的火苗,他小心翼翼的点燃准备好的细柴,轻轻的吹气。火焰熊熊的燃烧起来。借着火光,他又仔细的把屋里好好的看了一遍,以前在这里住了这么久,没感觉到什么。就要再也看不见了,心里还真的不得劲。有点下不去手。这时候,眼前浮现出满小鬼那张枯瘦的脸。 若果不这么干,大哥和他都会有危险。大哥对他不薄,第一次见面就送给了他一头大肥猪,见他有危险就挺身而出,还要帮他把英子娶进门。想到这里,他把眼睛闭上,猛地把手里的细柴扔到墙边的柴堆。这是为了大哥,为了英子,为了自己。眼泪顺着眼角无声滑落。火苗刚接触到柴堆上的火油就串起老高,片刻火焰已经烧到棚顶。张老蔫就这样现在屋子中央,直到感觉已经再也忍受不住灼热后,才一头扎到放门外,呼吸着久违的新鲜空气,注视逐渐被火苗吞噬的房子,不知是烟熏的还是心里难受,眼泪淌了下来。感觉差不多了就放开喉咙喊到:“来人啊,快救火啊。快来人啊。”说完就一头扎进房子里,从里面往外搬东西了。 在房子着起来的时候就有人向这个方向跑来,等来到跟前的时候火势已经没法在控制了,看见张老蔫还在要往里跑拿东西,就一把拽住他,喊到:“你不要命了,你房子里还有金元宝咋的?啥也没自己的命值钱。就算是有元宝也要等到火灭了在往出挖。” 本来张老蔫就是做做样子的,突然间,他想到了一件被他忽略的东西,那个被他大哥从李财主家偷出来的酒瓶,那是他爹唯一的纪念了。他努力的挣扎想要摆脱抓着他的手,可是那只手确紧紧的抓着他的胳膊,就像是钳子似的。 那人又说到:“你想过英子吗,你还想不想和英子在一起了?” 他一愣,回头望去,这不是英子他爸吗。看着那人的脸,张老蔫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而后一屁股做到了地上。痛哭失声。 其他人这个时候也都陆续的赶到,看着越烧越旺的大火谁也没有好办法,只能眼看着把房子烧完。一帮大婶大娘围在张老蔫身旁,一边劝慰,一边咒骂着老天爷。英子也赶到了,抱着张老蔫的脖子陪他一起掉眼泪。 远处,一号疾驰的马队中,一个身着华丽的中年人正骑在马上狂奔,身边跑过来一匹花马。上面的汉子朝这人恭敬的说到:“二爷,咱们身后起火了。” “哦,嘘”他停住了马,所有人也跟着停住了马。回身朝身后望去,看见在他们来的方向,火光摇曳。 那人回身问道:“记号,有异常吗?” “回二爷,没有还是和之前一样。” “那就不用去管他,可能是谁家不小心走了水。大事重要,咱们赶快去抓满小鬼,其余什么都不用理会。”说完扬起马鞭,继续策马前行。其余的人也一起随同而去。那人不会想到,他失去了一次绝佳抓住满小鬼的机会。 大火烧到半夜才渐渐熄灭。人们安抚了一阵之后也都陆续的回家了。最后火场边就剩下英子,他爹和张老蔫。英子还想在这里继续陪着他,但是他爹不让,拽着英子的胳膊就往家走。 临走的时候对张老蔫说到:“英子心里想啥我知道,你这个孩子也的确是一个老实本分好孩子。我是非常中意的。但是,现在英子跟你就是害了她。你自己都快没活路了,我作为一个当爹的绝对不会看着自己的闺女往火坑里跳。英子也和我说过,我决定给你们一年时间,一年后如果你还是这样,那么就请你放过英子吧,他和你最后都会被饿死。如果你能让我满意的话我一定会让她嫁给你。你自己好好琢磨一下吧。” 张老蔫默默的注视这他们父女,牙齿狠狠的咬着嘴唇,都快咬出血了。很久没有说话。见他这副表情,英子他爹长叹了一声,拽着英子朝家走去。英子还有些不肯,但是宁不过他爹。走出很远,听见后面张老蔫喊到:“大爷,你等着,英子不会嫁给别人的。” “行,我就看看一年后你小子出息成啥样。” “您放心,肯定会让您满意。” “好” 两边都不在说话。 张老蔫就这样呆坐了一夜,只到第二天天亮才起身收拾杂乱的现场。在原来的房子旁搭了一个简单的窝棚,就住在里面。他相信满小鬼一定会回来的。 时间在等待中一天天的过去,一晃十来天了。张老蔫每天都在煎熬,仿佛别人的一天是他的一年。人也变得憔悴,衣衫褴褛,满面尘土。 别人看来,他他受到太大的打击已经疯了。有一些大娘从他房前路过,看见他这副样子,都忍不住掉眼泪。这几天英子一次也没有来过,应该是被他爹给关起来了吧。他爹倒是来过两次,给他送来点饼子,看见他这副样子也没说什么,放下饼子后长叹口气也就走了。 其实英子他爹刘大爷也是一个好人,只不过是在是不愿意让英子和他一起受苦,他说的对,如果现在把英子嫁给他就等于把英子推进了火坑,他们两个早晚会被活活饿死的。张老蔫不怪英子他爹,他只恨这世道,只狠李财主。如果没有他,自己还能守住家业,虽然不能大富大贵,但是也算小康。至少吃喝不会有任何问题,英子他爹一定会同意的。 正在胡思乱想中,从王家店方向沿着大道来了一队人。赶着大车到屯子边上一转弯就进了屯子。张老蔫看了看想到:可能是谁家来的亲戚吧。大哥,不知道你啥时候能回来啊。 过了一会,那队人有出来了,头前有一个村里的老人领路向着他们的这个方向走开。 张老蔫一愣,怎么回朝着自己来哪,自己不可能认识他们啊。哦,可能是要路过自己这里去别的地方吧。他也就不在多想了,还在那里继续发呆。 没想到那队人只接来到他这里,打头那同村的老人向窝棚里一指说到:“就在这里,这孩子命苦啊,你们要是在晚来几天兴许就看不见这孩子了。” 就看见在人群的前面,一个衣衫富贵的中年人听到后,急忙跑进了窝棚,上下打量了一下张老蔫后,一把就抱住了他,还没说话眼泪就掉了下来。 张老蔫一下子愣住了,这是谁啊,自己不认识啊。急忙向外推那人,推不动,那人把他抱得紧紧的。 这时,耳边响起了一个轻轻的声音:“别吵,我是你满大哥派来的,我说什么你照做就行了。”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