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归 来》 第1章:雪崩 每一个人,一生之中,都会遇到许多开心的事,也会遇到许多伤心的事,总之,不管开心或者伤心,那些经历,往往叫人刻骨铭心。 而我,自然也不例外,我的一生,有过许多的奇特古怪经历,那些经历,不仅奇特古怪,而且带着一定的传奇色彩,所以,每每回味起那些曾经的冒险经历,我都引以为傲。 但是,在我的内心深处,却有着一件难忘的往事,每次想起,我的心就像千万根针在刺一样的痛,我对那段伤心的往事,一直不能释怀。 记得曾经在《梦》和《无头尸案》两个故事中,我都隐隐提过,我曾经有过一段感情上的伤痛经历。 但先前的故事,都和我的那段情感经历沾不上边,所以只是一笔带过,没有详加叙述。 而现在要讲述的这个故事,便是关于我曾经的那段情感往事,相信读者诸君亦是期待已久了吧? 这个故事的主角并不是我铁子龙,而是我的未婚妻千叶贞子,我只是客串一下罢了。 故事的发展起源,还得从日本的东京说起。 但在讲述这个故事之前,我必须申明一点,也请读者诸君不要误会。 我的未婚妻名叫千叶贞子,乍一听,这显然是个日本女人的名字,但是,她虽然叫千叶贞子,她却并不是日本人。 她,其实和我一样,是个不容置疑的中国人。 假如她真是日本人的话,我是绝对不会和她交往的。 我虽不是个种族歧视者,但我对日本人绝对没有半点好感,那是因为他们曾经侵略过我们的国家,屠杀我们的同胞,那段血腥的历史,我永远不能释怀。 千叶贞子既然不是日本人,而她的父母,为何又要给她取个日本人的名字呢? 其实,贞子原本是有一个中国名字的,千叶贞子这个名字,是后来她的养父给她取的。 贞子是在日本出生,长大的。 她既然是个中国人,她的父母自然也该是中国人了,贞子的父母为何又会来到日本,将她生在日本呢? 关于这一点,其实我也不清楚。 因为贞子的父母在生下她没多久,都相继死了,贞子是她父亲的一个生前日本友人一手抚养长大的。 她的父母究竟是什么原因去世的,贞子也不清楚,因为将她养大的千叶次郎,一直没有告诉她真相。 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暂时就说到这里,如果以后有机会,一定会在另一个故事中,专门讲述关于贞子的身世之谜。 我去日本并不是偶然,因为我一直有冒险的经历,更喜欢旅游观光。 我一生中,曾去过许多国家,而那一年,我正好是去日本旅游。 日本的富士山世界驰名,更是日本人的骄傲。 日本人尊称富士山为“圣岳”,又名“不二山”,我猜想,之所以叫“不二山”的缘故,很可能是因为世界上,再找不出像富士山这样一座有名的山来的缘故吧。 我早就听说过日本的富士山,很多年前就有去看看此山的打算,而这次我去日本的目的,正是冲着富士山而来的。 富士山山顶常年积雪皑皑,远处看去,就像散发着银色的光芒,煞是壮观。 据说富士山的最高顶峰,海拔三千七百多米,世界上许多探险爱好者,都以能攀上富士山顶峰为骄傲。 我本身就是个爱好冒险的人,这次来日本,也正是打算攀登到富士山最高顶峰,看看自己到底能不能完成这次挑战。 我早对富士山作过详细了解,知道此山乃是日本第一高峰,横跨静冈和山梨两个县,接近太平洋岸,在东京西南方约80公里处。 那是一座活火山,但如今被叫做“休眠的火山”。 富士山山体为圆锥形,曾经火山喷发过18次,而据史料记载,火山的最后一次喷发是在1707年,此后就沉睡休眠了,所以,被人们又称作“休眠的火山”。 我是一个想到什么,就一定会去实施进行这件事的人,所以,一有了这个想法后,我立即乘坐飞机来到了日本。 在东京逗留了两天后,我已经买好了一切登山所需要的装备,在第三天清晨,我开始向着富士山出发了。 日本,绝对可说是世界上罕有的旅游胜地,它不仅风景秀丽,而且环境之干净舒适,无论你到了哪一个地方,绝对可以给你带来身心具爽的感觉。 能在日本的北海道滑一次雪,相信是世界上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一件事,现在正值冬季,而我又身在日本,正好具备这个条件。 但我并没有打算去北海道滑雪的意思,如果我真能攀上富士山的最高峰,那么到时候,整个人踩着雪橇,从富士山山顶滑到富士山山麓,相信比在北海道简简单单的滑一次雪,那要刺激得多。 我是个爱冒险的人,我并不清楚曾经有没有人从富士山山顶滑雪下来过,但我却很想试一试。 所以,我不但买了登山装备,连雪橇也是准备好了的。 从东京出发,我先是坐一辆街车向着富士山的方向前进。 远远望去,富士山离我似乎并不遥远,阳光照耀在皑皑白雪上面,反射出一片夺目的银白色,富士山如同一座巨大无鹏的冰峰,耸立巍峨。 此去富士山并不算远,也只80公里路程,我从清晨出发,只坐了个多小时计程车,便已抵达山麓。 我抬头向山顶望去,富士山的高度似乎没有尽头,它就像直接耸立到了云端,将天地之间连接了起来。 下车后,我将所有登山的装备放进一个比较大的旅行包里,然后开始朝着山顶前进了。 此时我才发现,来此登山的人还真不少,看那些人的肤色,就能看出他们来自世界各地。 我见有些人比我还先到,有的已经到了半山腰,有的和我一样,才开始出发。 我也是第一次来此登山,也不识路径,但见此处正好有路上山,便和几名外国游客结伴同行。 朝着上方攀登不到一公里路,便见眼前一片雪白。 由于如今正值冬季,积雪几乎将整座山峰全部包裹完毕。 有了积雪,行走便没先前那般轻松。 不过,我是有武术根基的人,倒觉行走和先前没什么区别。 果然,先前和我一起的几名外国游客,很快就掉队了。 我也懒得等候他们,自顾快速朝着山顶进发。 在接下来的好几个小时中,几乎没有什么好叙述的事情,因为一旦开始向山顶进发,触目所及除了皑皑白雪,依旧是皑皑白雪,当然就没有描述的必要。 但我记得,中途我又超越了好几拨登山的游客,他们见我登山如此厉害,脸不红气不喘,尽都向我竖起大拇指。 我也不清楚自己究竟走了多远的路程,在漫无止境的雪地里爬行,和走在一望无垠的大沙漠中,那是完全没有任何区别的,回头除了看见自己所留下的一连串漫长脚印,根本不会清楚自己到底已走多远。 我只记得,越朝着山顶接近,从半山腰开始起,空气渐渐变得稀薄了,我的呼吸也逐渐有窒息之感。 好在我早准备了氧气筒,现在,我不得不像潜水员一样戴上这套装备。 有了氧气筒的辅助,我的呼吸恢复了顺畅,我继续前进。 就这样,我一直朝着富士山山顶攀爬着,累了就适当休息一下,饿了就吃几口准备好的干粮。 在日当中午的时候,我抬头望去,富士山的山顶正被一道银色的光环所笼罩,乍见之下,竟有点像一朵蘑菇云,煞是壮观。 我见富士山的顶峰离我近在咫尺,应该不是太遥远了,顿时无比兴奋,哈哈一声大笑,急忙掏出相机对着山顶拍照,我要把那朵像蘑菇云一样的东西拍摄下来,以作纪念。 可是,相片还没拍完,我陡然感到脚下一阵剧烈的晃动,我一屁股就跌坐在了地上,手中的相机也被震落,掉进了雪堆之中。 我倒地之后,地上依旧晃动着,似乎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但我并不感到害怕,我非常清楚,这是地震了。 在日本,地震就像家常便饭一样,几乎每天都会发生,因为它本身就属一个地震国。 对于日本人来说,如果哪天不发生地震,他们反而还会感到奇怪。 我对日本这个国家或多或少有一些了解,当得知是地震后,我压根就没将这事放在心上。 大约两分钟后,地上终于停止了晃动,我清楚地震结束了。 我嘿嘿一笑,随即站起身来,俯身便欲去捡起掉在雪堆里的相机。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件我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我的全身不由自主发出了一下颤抖,因为我耳边忽然听到“哗啦啦”一阵垮塌声,我知道事情有些不妙。 当我抬头向山顶望去的时候,我更感到浑身几乎麻木了。 也许是刚才地震的缘故,此时山顶有一片巨大的雪浪,正朝着我的方向席卷而来,凶猛无比,势若海啸一般。 我明白,那是雪崩。 第2章:赛跑 在五秒钟的震撼过后,我终于清醒过来,而只用短短十五秒的时间,我已经将一对雪橇套在了脚上。 我双手拄着两根滑雪辅助棍,迅速朝着山下疾滑而去。 我根本不敢回头看,因为不容置疑,那一片雪浪的下卷之势,绝对要比我的滑行速度快得多,我如果不想被雪埋,那么,我必须快过雪浪的卷席之速。 我虽从来没有看见过真正的雪崩,但多少在书上了解过,更清楚一旦发生雪崩的可怕。 所以,当时给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逃命,逃得越快越好。 那一刻,我丢掉了所有的登山装备,将全身力量全部激发了出来,踩着雪橇朝着山下亡命般逃跑。 我一生中遇到过许多的危急时刻,而被雪崩所造成的浪势追着逃命,这还是第一次经历。 但我相信这也是最后一次经历,假如这次我被雪埋丧命,那我自然不会还有第二次机会,来经历这种逃亡。 但若我能侥幸活命,就算打死我,以后我也不会再冒第二次险,来攀爬富士山了。 那一刻,绝对可以说成是和生命赛跑,如果我能快过雪浪的速度,在雪浪将我掩埋前,找到一处稍微缓和平坦的地方来,以此降低雪浪凶猛的势头,那我尚有活命的希望。 但是,由于富士山越到山顶越陡峭,我根本找不到一处稍微平坦的地方来,所以,雪浪的架势是笔直而下,像滚雪球一样,不但没有因为流失到一定的距离而减小覆盖面积,相反,因为山形陡峭的缘故,而增大了下滑的速度和席卷的面积。 耳听得雪浪哗哗下滑的声音,我的脑子里此刻只有一个念头,“使劲下滑,只有滑得越远,雪浪才会因为席卷距离过远而逐渐分散,直到最终消失。” 由于下滑的速度实在太快,我也并非专业的滑雪能手,所以,我接连好几次跌翻在地,几乎连滚带爬一会儿后,我又才能站起身子,再度滑行。 我的浑身因为摔倒,已经剧痛无比,我清楚我的身上,现在一定已有多处受伤。 但我只能强忍,将毕生的力量激发出来,来应付这次生死挑战。 我根本不清楚自己现在到底下滑了多远的距离,我只知道我已经浑身乏力了,我好想躺下来睡一会儿,可我又根本没有一秒钟的多余时间来休息。 我几乎绝望了,我耳畔雪浪的哗哗声已经越来越近,同时感到一股巨大的浪潮,似乎马上就要将我的身体全部吞没。 又强撑了两分钟左右的时间,我终于体力不支了,我浑身一软跌倒在地,我再也爬不起来了。 我回头望向那头顶就要吞没我的雪浪,它现在离我的距离最多只有十公尺了,我知道,我完了,我的一生,结束了。 可是,我曾经幻想过我会有上百种死法,但是现在,我真正的死法,却没有和我幻想过的其中一种相吻合。 我居然是被雪埋身亡,我永远也不会料想得到。 在我生命即将结束的一刹那间,我居然作出了一个愚蠢的举动,我竟然使足浑身的最后一口力气,大叫了一声“救命!” 我相信,我的那一声叫喊一定能响彻千里,因为那是一条生命在临死前的最后宣泄,他对这个世上所有的不满、情感,都足以在最后一声呐喊中得到解脱。 可是,随着我大脑最后失去知觉的一瞬间,我还想到,我居然是那么的愚蠢可笑,我就算呼出了救命的口号,谁又会来救我? 茫茫大雪山中,除了我这样的疯子,我相信不会再有第二个疯子也爬到了我现在的高度,而在碰巧之中,竟然救了我一命。 先前虽也有不少游客登山,但多数人还没走到半山腰,已经体力透支,打了退堂鼓,我现在的高度,明显已经接近富士山的最高顶峰,相信很少有人能够爬到我这个高度的,我想得救的希望简直就渺茫得很了。 我的呼救声喊出的同时,只觉眼前一黑,无情的雪浪最终将我吞噬,我终于死了。 当我再次有了知觉的时候,我的眼睛根本看不清楚眼前的景象,因为光线无比强烈,我的眼睛只睁开一半后,自行又闭上,那种耀眼的光芒,使我感觉眼皮一阵巨疼。 我知道,我可能正在地狱受着酷刑。 可是,我这一生,并没干过什么罪恶的坏事,原则上来说,我自认为自己还算得上一个好人,按理说,我不该受到这种酷刑折磨的下场,难道阎王爷搞错了么? 想到这些,我真想替自己好好辩护一番。 可是我稍稍一激动,我浑身也紧跟着疼痛起来。 我的脑海里一片空白,我又失去了知觉。 再次有了意识的时候,我的眼睛还是感到一阵耀眼的刺痛,但是,这次我忍住痛,兀自将双眼大大睁开了,因为我要向阎王爷辩护,我不应该受到酷刑的折磨。 我用相当长一段时间,来适应了双眼睁开后,不再感到疼痛。 确定眼睛视线已经恢复了正常,我这才开始打量自己所在的环境。 当时,给我的第一印象,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白色。 我感到有些奇怪,这和传说中的地狱似乎不是一个模样。 等我仔细看清楚周围的一切后,我更是惊诧万分,我哪里是在什么地狱,我分明就是在一家医院里住着。 我现在所睡的床,盖的被子,穿的衣服,遮挡床榻的帘子,等等一切,全是一片白色。 就在我的床头,还摆放着一个氧气筒,一具心电图仪器,而我头顶的铁架子上,则挂着吊针,这些摆设加上这样的场景,我自然清楚自己并不是在地狱,而是在一家医院的一间病室里。 我疑惑不已,“怎么我还活着?(那个时候我当然清楚自己并没有死)难道,就在雪浪将我掩埋后,果然有人救了我么?可是,这·····这怎么可能,谁会到那个地方去呢?可是,如果不是有人救了我,我又怎么会好端端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呢?” 一连串的疑惑,几乎在同一时间涌上了脑门,我想破脑袋,也无法猜出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一定要将这件事情弄清楚,于是,我准备翻身下床去找我的主治医生,相信只要找到他,什么事情都会明白了。 可是,我的双腿居然一点知觉也没有,我用大脑去支配它们的时候,它们根本不听我的话,好像已经早就离开了我的身体。 我惊呆了,同时感到背心一阵发凉,我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我的双腿可能截肢了。 我立即掀开被子,欲看个究竟,到底我的双腿是不是还在! 当我看到它们还完整地长在我身体上时,我总算放下心来。 可是,既然我的双腿还在,我怎么会一点知觉也没有呢?难道,我的双腿瘫痪了么? 想到“瘫痪”两个字,我的心中又起了一种恐惧之感,如果我的将来没有了双腿,那我将如何面对漫长的未来人生路? 就在我感到无比恐惧失措的时候,床帘掀开处,一个非常漂亮的少女来到了我的床前。 当她看到我直挺挺坐在床上的时候,她高兴地笑了,笑得那么的天真美丽,那么的温柔可爱。 她几乎欢呼一声,“你终于醒了!” 她说的是一句日语。 我在上高中的时候,已经学会了日语这一门知识,她的话我自然能听懂。 我原本以为她是一名护士小姐,但我仔细打量,她穿的是一件深蓝色的鸭绒防寒服,戴着毛线手套,长靴过膝,并不是护士所穿的工作服,所以,我猜测她极有可能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不是一名护士。 我一时间忘记了双腿失灵的痛苦,而是向日本少女道:“请问,是你救了我么?” 我同样是用日语在和她进行交流。 她微笑着点头,“是我和父亲救了你,你现在终于醒过来,真是太好了!” 我的猜测得到证实,而救命恩人就在眼前,我随即握住了她的双手,一个劲儿说道:“谢谢!谢谢!谢谢你们救了我。” 救命之恩,那当然不是仅凭几句简单的客气话就能表达的,但此时,我却想不出更好的方法,来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日本少女笑了笑,“你太客气,我们只是碰巧路过才救了你,你之所以得救,那是因为你福大命大,命不该绝的缘故。” 这个时候,我没有心情首先去追问她们父女如何救助我的经过,而是要牢牢记住这个日本少女,因为她是给我第二次生命的人,没有她,世界上就再没有铁子龙这个人了,我必须永远记着我的救命恩人。 第3章:千叶贞子 只见她的年纪绝对不会超过二十岁,她的个子也相当高挑,有着模特一样的身材。 她的眼睛大而美丽,眼珠子不仅晶亮,而且极其有神。 她的鼻梁高挺,唇红齿白,她的肤色则和富士山上的雪一样,白得亮人,却又显得非常健康。 总之,一个漂亮女人身上应有的所有优点,老天爷几乎都毫无保留倾注到了她的身上,这样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相信任何一个男人看到,不会不动心。 但是,我却不能对她心存半点非分之想,原因有二。 一,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对她只能有感激之情,绝不能产生妄想。 二,她是日本人,就算她是日本的第一美女,我也不会对她动心。 我从没打算过,这辈子会爱上一个日本女人,也绝不会爱上日本女人。(我无法忘记日本人曾经侵略中国的那段伤惨历史。) 我只是微笑点头,“无论如何,你们父女是给我第二次生命的人,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你们。” 日本少女也只是笑,笑得非常迷人,“不说这个话题了,你能醒过来,我很开心。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隐瞒,“我叫铁子龙,你呢?请一定告诉我你的名字,因为我要一辈子记住我的恩人。” 日本少女的脸上一下子变得有些惊讶莫名,“你·····你原来不是日本人?” 她听了我的名字后,自然能猜到我不是日本人,中国人和日本人的名字,区别还是很大的。 我笑,“是的,我是中国人。” 她的脸上表情变得更加丰富了,她激动得几乎跳了一下,却又显得无比兴奋,“太好了,你竟然是中国人,这一点我万万没有想到。我叫千叶贞子,很高兴认识你。” 说完,她反而紧握了一下我的手,然后才松开,就像故人重逢,感到十分的开心。 我感到莫名其妙,千叶贞子为何听到我是中国人后,会做出这个反常的举动? 我心中虽然充满疑惑,可是我没有去过多的猜测,因为我猜不出她反常的原因。 我只是报以微微一笑,“贞子小姐,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千叶贞子呵呵一笑。 从她进来到现在,她脸上的笑容几乎一直没有消失过,我不知道她是天生喜欢笑,或者还有其它原因。 她望着我,就像在望着一个久别重逢的朋友,然后她紧随说出的一句话,更让我大大吃了一惊。 她道:“铁先生,不瞒你说,其实,我也是一个不容置疑的中国人。” 她也是个中国人? 关于这点,我当然始料未及。 我愣怔地望着她,我不清楚她是在和我开玩笑,还是有其它的目的! 千叶贞子当然看出了我的顾虑,说道:“你不用多想,我是中国人这个事实,绝对没有骗你。我虽然从小在日本长大,但我的父母都是中国人。” 我还是有一些懵懂的地方,“既然你是中国人,为何你父母会给你取个日本女孩子的名字?” 我的观点绝对不是没来由的。 千叶贞子笑,“很简单,在我很小的时候,我亲生父母都去世了,我是养父抚养长大的,自然跟着他的姓氏。” 我总算释疑,但对她的身世却充满了好奇。 他的父母既然都是中国人,为何又会在日本生下千叶贞子呢? 他们又是何故都去世了呢? 当然,我虽好奇,却绝不会在这个时候向她问长问短,毕竟我和千叶贞子只是第一次认识,根本不熟,我自然不会去打听别人的隐私。 我只是点头,然后转开了话题,“请问,我昏迷多久了?” 我原本以为我被雪埋了,绝对不会有生还的可能,但是,我做梦也没想到,在那茫茫大雪山中,我居然在被雪埋后而获救,这种幸运的经历,相信普天之下很难有第二个人会碰到了。 千叶贞子道:“你已经整整昏迷了一个礼拜。我原本以为,你至少要半个月后才能苏醒,哪知·····哪知你比医生的预料提前一个礼拜醒来了,这真是一个奇迹。” 她说话同时,双手捧在怀中作祷告之状,说的也是一口非常流利的中文了。 我不料她的中文水平,并不在日语之下。 既然医生都预计我至少要半个月后才能醒来,那说明我的伤势之重。 我不由自主摸了摸失去知觉的双腿,道:“请问,我的双腿是不是已经瘫痪了?” 千叶贞子道:“怎么会呢?医生说你的身体非常的强壮,除了大脑受了强烈的震荡之外,身上只受了轻度的皮外伤,你的双腿不会有事的。” 我苦笑道:“可是,我的双腿现在分明没有半点知觉,这是怎么回事呢?” 千叶贞子微有一怔,双眼望向了我的两腿,原本满脸的笑容,立即变得有些紧张起来,“是么?你的双腿当真没有半点知觉?” 毕竟腿长在我的身上,我的双腿失去知觉,外人自然不会知晓。 我还是苦笑,“是的,我的双腿好像已经瘫痪了,我确实半点知觉也没有。” 说完,我狠狠一拳打在我的右膝盖上,而我的膝盖在受了重击之后,没有发出一丝痛的反应。 我这样做的目的,主要是证明我不是在和她开玩笑。 千叶贞子大吃一惊,急忙安慰我,“你别担心,你的双腿只是短暂性的失去知觉,我一定找最好的医生帮你医治,你的腿一定会没事的。” 看到她紧张的模样,我的心头顿时起了一种莫名的温暖之感,我这辈子,还从来没有过这种怪异的感觉。 我和千叶贞子只是初次相识,但她对我的关心,绝不是故意做作。 我从小在孤儿院长大,连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也不知道,更谈不上亲情的关怀了。 第一次感受到人与人之间的关心,那种感觉就像有一股电流通满了全身,暖烘烘的甚是舒服。 我呆呆地望着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对她说些什么话才好。 千叶贞子抬起头来,我们四目一交,她的脸陡地变得通红,急忙侧了开去。 我情知自己失态,使她感到尴尬难堪,急忙也低下头去,假装揉捏着失去知觉的双腿。 我的心砰砰直跳,仿佛要从口中跳了出来一般,我从没有过这种感觉,我更不清楚我的心为何会跳得那么厉害。 千叶贞子忽然又对我笑了一笑,“我去请医生帮你检查双腿为何没有知觉,你不妨先躺下休息?” 事到如今,我连下床的能力都没有,只能道了声谢,乖乖躺在床上。 五分钟后,一名年过花甲的老医师,和千叶贞子一起来到我的床前。 那老医师就是我的主治医生高木春树。 接下来,高木春树对我的身体进行了一系列的检查和诊断。 我早知道日本是个非常发达先进的小国家,就连在医学界而言,我相信他们也能算世界领先。 高木春树首先用了一具不知名的仪器,对我的全身进行扫描,如果我身体的某一个部位有异常的话,那具仪器便会发出警告声,来告知我身体的每一个部位的状况。 那具尖端的电子检测仪器,我从来没有见到过,更不清楚叫什么名字。 它的体积不算大,只有一台十五寸的小型黑白电视机那么大小,它的表面是十来个仪表组成,除此没什么特别。 但我相信它内部的构造极其精密,因为高木春树完全是以那些仪表上面的反应,来诊断着我身体每一个部位的情况。 很快,我的整个身体全部检查完毕,而除了我的双腿不正常外,我身体其它的每一个部位可说都非常正常。 第4章:双腿瘫痪 那具仪器在扫描到我的大腿位置时,不断发出“嘀嘀嘀”警告声响,那是说明我的双腿确实有异常的情况。 得到这个结论后,高木春树吩咐护士,将我送到了一间比较大的诊断室,进行进一步的详细检查,看我的双腿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导致了完全失去知觉? 我心中原本有许多的问题想问千叶贞子,现在由于双腿动弹不得的缘故,我清楚自己的双腿就算侥幸能够医治好,那有可能也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所以,我有的是时间以后向千叶贞子询问心中的疑惑。 我被推进诊断室后,千叶贞子一直在门外耐心的等待着。 我在诊断室中静静躺着,高木春树是用一具大型的医疗器具,对我的双腿进行详细分析检查的,通过长达一个小时的检查诊断,总算有了结果。 当高木春树对我发出一下微笑的时候,我的心总算放了心来,从他那会心的一笑,我知道我的双腿还有医治复原的可能。 高木春树解释着,“先生,你不用担心你的双腿问题,因为只要进行慢慢调理医治,我相信要不到一年时间,你的双腿完全可以恢复如前。你的身体素质非常的好,你的抵抗力也强过一般人,所以,我相信通过康复训练,你的双腿完全可以恢复到正常的时候。” 我从十二岁起,便开始练习武术,我的身体强壮这一点,我当然不会怀疑。 但我的双腿竟然需要一年时间的调理医治方才能复原,这是我万万没有料到的。 一年时间虽说不算很长,但是也不算短,要我坐在轮椅上度过一年时间,我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适应那种生活。 事到如今,我却又无能为力,毕竟坐一年的轮椅,比起坐一辈子的轮椅,那又要幸运得多。 我暗暗下了决心,一定要让自己的双腿尽快好起来,否则,这辈子再也不能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我问道:“医生,请问我的双腿,为何会一点知觉也没有呢?” 就算让我坐一年的轮椅,我也认了,可是我必须搞清楚,导致我双腿失去知觉的原因是什么? 高木春树继续解释,“据贞子小姐述说,你在雪崩以前,还和雪浪作过生死时速的赛跑,由于你将全身的能量全部集中到了双腿上,企图在雪浪淹没你以前逃出雪浪的袭击。” “但是,你始终是一个有着血肉之躯的凡人,在和大自然灾害作斗争的时候,我们人类是渺小的,也是绝对胜不过大自然灾害的。” “所以,在长时间的奔逃中,由于你的双腿超负荷的运动,将所有的能量几乎都耗尽了,在最终感到虚脱的那一瞬间,你的双腿再也不能胜任,它们瘫痪了。” “不过,这种瘫痪是短时间的,只要通过康复训练治疗,你的双腿会逐渐恢复知觉,最终回到完好如前一样。” “毕竟,像你这样的例子,我们医院已经成功治疗好了十起以上,所以你大可放心。” 我虽对日本人不存太大的好感,但他们的先进医术,我却不敢质疑。 我点头,对他能全力帮我医治双腿表示感谢。 然后,我又说道:“不知贞子小姐和她的父亲怎么会去富士山呢?而在雪浪将我掩埋的最后一刻,居然救了我一命,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我一直对这件事感到疑惑不解,高木春树既然是我的主治医生,那么,贞子父女在将我送来医院的时候,高木春树一定会向他们问及我受伤的原因和经过,所以,他们一定会如实回答,向他提问,我相信可以得到一些我想知的答案。 高木春树道:“你能得救,那只能说你福大命大的缘故。” 他说到此,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很奇怪地望着我,“我想请问,你为何要去攀爬富士山呢?富士山常年积雪,随时都有雪崩的可能,你去攀爬富士山,不是自寻死路么?” 我知道任何人都会向我提出这个问题来。 我准备攀上富士山的最高峰,最初也是一时兴起的缘故,我可没有考虑后果是怎样,我做事向来都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的。 这个时候,我唯有苦笑,“我一直喜欢冒险,所以准备挑战一下,看能不能攀上富士山的最高峰,可是·····” 我已经说不下去,因为结果是失败,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以为高木春树听了我的话,一定会笑我痴人说梦。 但出乎意料之外,他不仅没有笑话我的意思,反倒发出一声感叹,没有对这个问题作过多的讨论。 他继续说道:“现在,像你这样的年轻人已经很少了,追求自己的梦想,其实是一件好事。” “据贞子小姐说,当时她和她的父亲驾驶着直升机,从富士山的半山腰飞过,刚好看到了雪崩的一幕。” “但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雪浪朝着山麓席卷下滑的同时,竟然有一个人踩着雪橇,也朝着山下迅速滑行着。” “不过,雪浪下滑的速度比起那个人,那要快得多了。” “贞子小姐看得惊心动魄,知道那个人一旦到了精疲力竭的时候,定然会被雪浪掩埋。” “于是,她立即操纵飞机调转了方向,随着那个人下滑的方向追了上去。” “果然,经过一段长时间的和雪浪赛跑,那人最终支持不住了,在倒下的那一瞬间,他被雪浪掩埋了。” “不过有一点很幸运,那就是雪浪由于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席卷,它的势头最终得到了消减,在它将那人掩埋的时候,它的体积已经变得不算太大,所以,它最多将那人掩埋了不到十公尺的高度。” 讲述到此,高木春树望了我一眼。 他说的那个人当然就是我了。 他又继续讲:“贞子小姐见你被雪埋,当然不会见死不救,于是,立即将直升机定在了半空,然后放下一架绳梯,千叶次郎先生攀着绳梯下到了地面,很快将你从雪地里挖了出来,将你捆绑在了绳梯上面。” “直升机飞到一处平坦的空地后才降落,贞子小姐父女将你抬上飞机后,以最快的速度将你送来了医院。” 我总算是知道了整个事发的经过。 想到那么样一个鬼地方,我居然能奇迹般获救,想想觉得真是不可思议。 这发生的一切,我感觉就像在做着一场梦一样,当我透过窗户,看到外边的千叶贞子,正焦急等待着我的检查结果时,我又清楚自己不是在做梦。 我在故事开头已经说过,这个故事的主角是千叶贞子,而不是我铁子龙,之所以要将我们相识的经过叙述出来,那是由于她是我未婚妻的缘故,美好的记忆,那是不能一个人独享的。 接下来的叙述,将会简明扼要一些了,对故事没有太大关联的事情,便不作详细叙述。 那一年的漫长轮椅生活中,是贞子陪我度过的,如果没有她的细心呵护陪伴,我不知道我会面对多大的孤独寂寞。 贞子每天陪着我到医院做康复训练,以及电疗辅助按摩,在第一个月以后,我的双腿便开始逐渐有了轻微的知觉。 有了一个好的开始,又有贞子的陪伴,我的信心大振,对接下来的康复训练一直没有间断过,所以,我双腿的恢复非常的快速。 在养伤期间,我一直住在贞子家里。 贞子的养父千叶次郎先生,对我也是非常友善热情,渐渐地,我觉得曾经对日本人的那一种歧视完全消失了。 我相信人性是随着时代的进步而进步的。 几十年前的日本人虽罪恶昭彰,但现今是和平年代,只要没有战争,人类是不该有国界和种族之分的。 第5章:本州岛探险1 在长时间的相处中,我才发现,贞子虽然是一个女孩子,但她却是个性格极其开朗坚强的人,而我更没有想到的一点就是,她居然和我有一个共同的爱好,那就是喜欢过冒险生活。 说来也算巧合,那天我准备攀爬富士山的最高峰,恰恰贞子也和我一样,萌发了这个疯狂的念头。 不过我们的挑战有一点不同,我是徒步攀爬,而她则是驾驶着直升机。 但是我们的挑战结果却是一样的,最后以失败而告终。 我在中途遇到了雪崩,险些丧命。 而她则是在还未到达山顶的时候,遇到了一股强烈的寒流袭击,导致直升机的引擎也险些失控。 好在她那架直升机经过精心改装设计,性能极佳,还装置着一个备用引擎,她驾驶飞机的技术也是一流,所以在危急时刻,她凭过硬的驾驶技术,和飞机的极佳性能逃过了一劫。 在准备返回的途中,她正好见到了我和雪浪作着生死时速赛跑那一幕。 人的缘分都是老天注定的,你和什么人,该在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下见面,也是注定的。 所以,我对缘分这回事一直充满期待,我更幻想着自己未来的那一半在哪里,她又是谁? 现在,我终于见到了我未来的那一半,她就是千叶贞子。 日久生情,这话一点不假,贞子的温柔美丽,性格坚强,这是直接打动我的地方。 我的处事果断,喜欢冒险,也是贞子非常欣赏的一点。 有了相同的爱好,相互的依赖信任,所以,我们恋爱了。 我双腿的康复,准确说来,并没有整整一年时间那么长,而是只用了十个月多几天,我完全可以下轮椅,自行走动了。 又半个月后,我已经能健步如飞。 从那个时候开始,我的人生开始进入一个新的转折点。 我从小在孤儿院长大,连自己亲身父母是谁都不知道,我对世上的亲情冷暖,可说没有半点感觉,陌生得就像地球和月亮的距离。 现在却不同了,我已经有了未婚妻,我终于体会到了人间真情,一个家的感觉,这是我期盼早久的一件事了。 千叶次郎并没有因为我是中国人,而反对我和贞子交往,他对我的态度也是非常的亲切,对贞子更是百依百顺的呵护。 千叶次郎已经年过五旬,身体非常健朗清瘦,他没有结过婚,只有贞子这个养女,他如何能不万般宠爱这个唯一的亲人呢? 我和贞子是真心相爱的,一年交往下来,我们已经将彼此的心融入在了一起,并决定结婚以后,要带着千叶次郎回中国居住。 千叶次郎没有反对。 我的双腿康复以后,我和贞子常常到北海道滑雪,到横滨旅行游玩,东京的每一条大街小巷,我们几乎都逛了个遍。 那段美好的日子,是我这辈子都忘不了的,它是那么的浪漫,那么的幸福。 记得那一天,碧空无云,阳光灿烂,是个很难得的好日子。 我和贞子一时兴起,准备到本州岛游玩。 我一直喜欢大海,而日本这个国家恰好就在太平洋的边上,如果去海上冒险一番,那该是多么刺激的一件事。 我们两个都是处事果断的人,又同时有着喜欢冒险的嗜好,于是,简单收拾了一些必备的东西,我们向着本州岛出发了。 这次是由我驾驶直升机,因为贞子早教会了我如何操控直升机的方法,所以,这次我要亲自体验一回。 我自认为自己是个领悟能力很强的人,驾驶直升机当然不会难倒了我。 起飞后,我的操控动作居然很熟练,飞机的平稳度和速度也保持得相当的好,这一点大出贞子意料之外。 以前贞子教我操作直升机,只是口头传述,我只在旁边坐着观看,记住要领,而今天才是第一次真正实际操作。 看到我的驾驶技术如此娴熟,贞子除了感到震撼之外,那就只能鼓掌了。 直升机的性能极佳,功能也很多,我虽不识航向,但直升机有着很好的定位导航功能,可以帮你正确引导你将要去的位置。 一个钟头以后,直升机在本州岛的一处海滩边降落。 下了飞机后,我们带上航海的装备,来到了一处码头,然后租了一艘预定的小型汽艇。 上了汽艇后,准备向着本州岛的一处海湾出发了。 我不会驾驶汽艇,这个驾驶任务当然只能交给贞子。 我坐在她的旁边,她发动汽艇的两个引擎后,汽艇飞快地驶向了大海的中央。 我只知道贞子驾驶直升机的技术是一流,但想不到,她驾驶汽艇的技术同样算一流。 虽然和她相处一年多了,我却并不清楚,她究竟还会使用些什么交通工具。 日本的武术,以空手道和柔术较为出名,这两项绝技,贞子都比较拿手。 曾经我用中国武术,和她的日本功夫做过一场比试,结果是不相伯仲。(贞子并不清楚我是故意让着她的,我因为爱她,当然不会让她输得太难堪,毕竟她是个非常要强的女孩子。而两全其美的办法,那自然就是打成平手。) 我愣愣地望着专心驾驶着汽艇的贞子,感到很是惭愧。 她一个女孩子家,居然会那么多的本领,可我一个大男人,居然比她不过。 我也是个很要强的人,心中自然大大不服气。 我暗下决心,以后一定也要学驾驶汽艇,凡是贞子会的东西,我也必须学会,否则我一辈子会瞧不起自己。(就因为那一股子任性劲儿,我后来确实学会了不少的东西,也感到不枉此生。) 我和贞子要去的那一处海湾,据说非常的危险,一般没有人敢去,而去过的人,最终都没有能回来。 那个地方,遍布暗礁,而且还有非常多的激流漩涡,如果稍有不慎,下场就是或者触礁身亡,或者被卷进激流。 贞子早在三年前,就对那处神秘莫测的地方充满兴趣,产生跃跃欲试的想法。 她很想亲身去体验一次,那地方究竟是不是人们传言的那么可怕。 而那些失踪的人,究竟是不幸遇了难,或者只是去了某个地方再也回不来的缘故。 据说只要能穿越那片暗礁和激流地带,前面有一个与世隔绝的小岛,那小岛上,有着数不清的财宝在等待着有缘人去取。 当然,关于小岛上有财宝只是一种传说,谁也不知真假。 我则认为,那是子虚乌有的事情。 既然没有人能接近那个小岛,谁又将财宝运到那个小岛上去的呢? 他将财宝放在岛上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贞子想去探险,绝不是贪图传说中的财宝。 千叶次郎经营着一家私人企业公司,她这辈子不差钱用,我更清楚,她不是一个贪心的女人,她想去那个小岛冒险,只是一种嗜好的挑战罢了。 不过,由于那处暗礁地带实在非常凶险,贞子一个女孩子家,自然不敢独自一人轻易涉险,所以,将这个冲动的念头,一直埋藏在了心底整整三年。 如今,遇上了我这个和她一样疯狂的疯子,而大家都有一个喜欢冒险的嗜好,她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邀约我和她去那处暗礁地带一探究竟,看能不能找寻到那个传说中的神秘小岛。 我本身喜欢挑战一些刺激的运动,连富士山的山顶我都敢去,一处小小的暗礁地带,我又何惧之有? 我不等贞子说完自己想冒险的想法,便一口答应了她的邀约。 汽艇的前进速度非常迅捷,不到半个钟头时间,我回头已经看不到海洋的岸边了,我们如同一叶飘萍,完全置身在了太平洋的中央,四周环顾,只是望不到尽头的海水,泛着耀眼的金灰色波纹,除此看不见任何事物,包括过往的船只。 海上很寂静,除了听见汽艇的马达轰鸣声,再听不见任何异响,连一丝风也没有。 我抬头望着刺目的太阳,再看看宁静的海面,在这样一个美好的天气,和自己最心爱的人,驾驶着汽艇,翱翔在茫茫太平洋中,那种使人心旷神怡,身心具爽的感觉,真是再好也没有了。 我和贞子不时四目又交替一下,然后经不住心中的喜悦,定然会心的微笑,感觉无比浪漫。 我们完全忘记,此番是要去一处凶恶的海湾探险,结果会是如何,根本不能预测。 第6章:本州岛探险2 汽艇上有着航向坐标,贞子早调查清楚那处海湾的具体位置,于是,只用一个钟头的时间,我们已经慢慢接近了那处凶险的海湾。 远远地,我们看到了前方有许多礁石突立,就像无数的小型岛屿屹立在海中央一般。 贞子放慢了行驶的速度,对我道:“这个地方,应该就是那处凶险的海湾了?” 我打量了一番前方的状况,“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啊,不过就多了些突立的礁石罢了?” 贞子道:“表面看虽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在那些礁石的水底,极有可能隐伏着许多暗礁,我看咱们还是小心一点,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我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她的想法是很有道理的。 汽艇驶进那些突立的礁石地带后,贞子将航行的速度又放慢了许多,这样一来,就算不幸撞上暗礁,由于速度较慢,汽艇遭受损坏的可能性就小了很多。 我们在那些礁石群中间慢慢地穿梭而过,就像在穿梭着石林迷宫一般,诡秘之中却又让人感觉极其兴奋。 贞子驾驶汽艇的技术确实厉害,在有些礁石与礁石之间,仅容得下船身过去的地方,贞子都是稳稳而过,船身半点没有碰触到礁石。 就这样,在礁石群间穿行了将近一个小时,并没有遇到任何的危险,海面上依旧平静如常,也没有见到一处激流或者漩涡。 我不由得发笑,“看来谣言并不可信,这地方似乎并没有传说中那般恐怖?” 贞子却不以为然,“我们现在还没有接近那处险滩,前方的凶险暂时无法预料。” 一旦进入礁石群后,很长一段时间,都难以行到一处没有礁石的海面,在笔直深入了至少两个小时后,贞子用远视镜观察,陡然兴奋莫名,随即将远视镜递给我也观看。 我接过远视镜眺望,原来,在前方不是太远的距离,已经可以看到有一个很大的岛屿。 远视镜里望出去虽然很近,那是因为它能调节焦距的原因,而我换作用肉眼观看,却只能看到前方模模糊糊一片,根本无法分辨那其实是一座岛屿。 我道:“难道那就是传说中的,那个藏着无数财宝的小岛么?” 贞子耸耸肩,“那就不清楚了,也许是,也许不是,谁也说不准?” 我笑了起来,“假如真是那个小岛就好了,那咱们岂不发大财了?” 贞子并不欣赏我的幽默,“到时真有数不尽的财宝的话,看你怎么弄回去?” 在我俩的谈笑之间,汽艇又行进了一海里的距离。 陡然之间,我感到一股强大的气流,从两座礁石的中间空隙猛卷而出,我们的汽艇随即打了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原地旋转。 我还没有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的身子已经被抛下了汽艇,“噗通”一声坠进了海里。 我的水性极好,虽然掉进海里,我却立即抱住了礁石的一处棱角,使自己不至于沉没到海水中去。 我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怪事,刚才那股强劲的气流,究竟是如何产生的,我也没搞清楚。 海面上原本平静之极,也没有一丝风,可是气流是如何产生的呢? 我只清楚,我们的汽艇是在经过两处礁石的交汇处时,气流是由两处礁石间的空隙袭卷而出的,难道那处空隙有什么异常的古怪? 我无瑕多想,看到贞子此时仍然坐在汽艇内,她的双手紧紧握住操控盘,汽艇正处在两处礁石的交汇处,不停转着圈子,就像在一处漩涡中原地徘徊。 汽艇转圈的速度起先不算很快,但逐渐变得越来越快,就像一个轮盘飞速运转一般。 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尽管汽艇的发动机大声呼啸着,贞子意图冲出困境,但试了好几次,她都没有成功。 我伏在一旁的礁石上眼睁睁看着,却是什么忙也帮不上,只急得满头大汗,一个劲儿大声呼叫着“贞子小心,你要小心!” 贞子的长发随着汽艇的不停旋转,开始猎猎飞舞起来。 她紧握住操控盘的手,一直没有松过,如果此时没有那操控盘稳住身体,贞子恐怕早就被抛进了海里。 听到我的呼声,贞子在身处险境时还不忘叮嘱我,“子龙,千万不要过来,这里很危险。” 我看得胆战心惊,大呼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遇上漩涡了么?” “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好像被困在了一种强烈的气流中,又好像被一种飓风所包围着,我根本冲不出去。” 他说完这句话,她的身子陡然也横飘了起来,她的双手虽然兀自抓住操控盘,可她的双脚已经飘在了半空,随着汽艇快速的原地打转而飞快转着圈子。 我看到这一幕,简直惊呆了,嘶声力竭大喝,“小心,千万要小心。” 我真想冲上前去,将贞子从那诡异莫名的地方拉过来,可是,如今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哪有那个能耐? 我就这样眼睁睁看着,除了大呼小叫,我什么也不能做,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实在太无能了。 “子龙,千万不要过来。” 这是贞子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在最危险的时刻,她始终还把我放在第一位。 我的眼泪在刹那间流个不停。 我是个罕于流泪的人,可是,在看到自己最心爱的人遇到危险的时候,我却无能为力,我除了眼睁睁看着哭泣,确实没有其它可做了。 贞子说完那一句话后,那艘汽艇连同她本人忽然被卷进了那两处礁石交汇的空隙处,就像是被一场凶恶的龙卷风带走一样。 贞子和那艘汽艇被卷进去的同时,我看见海水也起了一道很深的沟痕,海浪随着汽艇的去势汹涌泛滥,一起朝着那处缝隙冲了进去。 整个过程只持续了大约十五秒钟的时间,待海面上又重新静止下来的时候,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可是,贞子连同那艘不算太小的汽艇,却离奇失踪了。 我大声呼唤着贞子的名字,压根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这一幕景象是真实的。 我“噗通”一声跳进了海水里,向着贞子被卷进去的那处两礁石交汇空隙游了过去。 但是,此刻我的眼前并没有看到什么空隙,两座礁石是紧紧挨着的,完全是一个整体。 难道我眼花了么? 先前我明明看见,两石之间,似乎有一个黑沉沉的大洞,而现在,那个大洞竟然离奇消失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我绝不承认自己是一时眼花所产生的幻觉,当时,那个空隙处给我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 现在,贞子和一艘汽艇,连同那个大洞一起离奇消失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我的心中实在乱得可以,我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怪事,因为这种诡异的经历,我从来没有遇到过,更没有听说过。 我自认为,贞子和那艘汽艇,一定是被强大的气流或者飓风卷进了水底。 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贞子假如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我已经后悔和她来这个鬼地方冒险,我如果不答应她的央求,这种事情自然就不会发生了。 我的心情实在太乱,看着平静的海面,我忽然萌发一个念头,我要潜到水底打探一番,看贞子和那艘汽艇究竟是不是沉入了水底。 我的水性极佳,我憋足了一口气,然后朝着水底笔直潜进。 第7章:绝望的煎熬1 我是沿着那处礁石壁下潜的,如果贞子果真是被卷进了水底,那么很有可能,就是在我如今下潜那些位置。 可是,海水的深度是我无法想象的,我此刻没有潜水装备,仅凭一口气,如何能潜入海底呢? 我下行最多有二十公尺的距离,已经感到胸口窒闷,再也憋不住气,我不敢再冒险,就算再冒险下潜,最终只会窒息而死。 我本能地调转了方向,双腿猛蹬,很快浮出了水面。 我大口喘息着,游回了那处礁石边,然后双手抓住那些突兀的棱角,慢慢爬上了那座礁石。 我站在礁石上极目远眺,我视线所及的范围,已经能远远看到那个我和贞子要找寻的小岛了。 这个时候,贞子生死未卜,我当然没有心思去关注那个小岛。 可是,现在连汽艇也没了,我一个人置身在茫茫太平洋中,该如何是好呢? 我感到了前所未有过的孤独之感,我大叫着贞子的名字,痛哭不止。 我之所以哭,并不是因为害怕,我只是强烈感觉到,贞子可能已经遇难了。 我们处在茫茫大海中,人一旦落水,绝无生还的可能,贞子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失踪了,我猜测她一定是被卷进了海底。 就在一个礼拜前,贞子还告诉了我一个秘密,那就是她已经怀孕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兴奋得整整一晚没有合过眼睛,因为我就要当爸爸了。 得知这个好消息后,我和贞子已经决定,将在下个月举行婚礼,然后带着父亲千叶次郎回中国定居。 但如今,我和贞子只为了一时兴起决定的一次冒险,而葬送了她们母子的生命,这个残酷的事实,我如何能够接受? 想到她们母子已经遇难,我悔得肠子都青了,如果时间能够倒退,打死我我也不会作这个错误的决定。 我一个人躺在礁石上,几乎捶胸顿足,哭得死去活来。 极度的悲痛,让我哭哑了嗓子,我哭得几次晕厥过去,但醒来后,一想到贞子母子已经遇难,我又开始嚎啕大哭。 就这样,经过几次反反复复的昏厥、苏醒,等到我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泪,而感到浑身瘫软得没有一丝力气的时候,我的情绪终于平静下来。 此时已经是午夜时分,海风吹打在身上,我第一次感到了刺骨的寒冷。 我抬头望着数不尽的星星,它们孤零零地悬挂在天空,和我此刻孤零零一个人漂在太平洋中央一样,都是那么的孤独和寂寞。 我将身子紧紧蜷缩成一团,但并不能挡住海风的袭击,我冷得浑身剧烈颤抖,牙齿格格打架,我清楚,我就算不被冻死,一定也被活活饿死,只是早迟的问题。 一年前,我被雪崩掩埋,幸而贞子父女救了我,可是现在,一个人置身在茫茫太平洋中央,谁又会来救我呢? 我处身的地方礁石嶙峋,根本不会有船只经过,如果妄想有一条船会经过这里而救我一命,那只是做梦罢了。 我也没有打算能活着离开这里,那终究是幻想而已。 我其实更没有了能够继续生存下去的念头,因为贞子死了,我一个人独自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思? 徒增伤感罢了! 我静静蜷缩在礁石上,抱定了死的决心,贞子一个人走后肯定非常寂寞,我去陪她正好有个伴儿。 由于实在太冷,我的大脑意识逐渐随着全身的僵硬,而慢慢变得模糊起来,我一个劲儿喃喃自语,“贞子,等我!贞子,等我!” 等我再度恢复意识的时候,我感到身上暖烘烘的,我原本僵硬的身体也变得活软正常。 我睁开眼来,阳光正普照我的全身,原来新的一天来临了,我昨晚并没有冷死,这一点我万万没有想到。 我站起身来,肚子不由自主“咕咚”叫了几下。 我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过东西,昨晚虽然侥幸没有被冻死,但是如今饥饿来袭,我始终难逃厄运,就算不冻死,饿死是难免的了。 我小时候尝试过被饿的滋味,那种痛苦的难受,简直比死还不如。 所以,在我感到有些饿得难受的时候,我毅然作了决定,我不愿再承受这种饿死的折磨,我“噗通”一下跳进了海里,我要结束自己的生命,与其受尽折磨终究难逃一死,倒不如痛快一死免受折磨。 我跳进海里后,使自己的身体开始慢慢下沉,不做任何动作。 一个水性再好的人,如果决心求死的话,一样会被淹死的。 我的身体不断下沉,我的窒息之感也越来越甚,我看见许多的小鱼不约而同围住我,开始用它们的嘴碰触着我的身子。 我不由苦笑,“我还没死,你们就想吃我的肉,是不是也太心急了?” 渐渐地,我的窒息之感越发严重,我再也忍不住了,我如果再坚持一分钟的话,我的自杀一定能够成功,只要我因极度缺氧导致昏迷,那么我自然就淹死了。 可是,就在我还比较清醒的那一瞬间,我陡然想起了贞子最后对我说过的那一句话来。 在极其危险的情况下,她还一再叮嘱我不能靠近她,危险! 很显然,就算她自己不幸出了什么事,她却不希望看着我跟她一起出事。 而现在,我却用自杀的方式准备结束自己的生命,就这样死了的话,是不是辜负了贞子临死前的叮嘱呢? 我如果就这样去见她,以她的性格,她定然会生我的气,而且会感到非常的伤心。 想到这些,我心中一个劲儿大叫,“我不能死,我不能辜负贞子!”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憋足最后一股劲,终于浮出海面。 我大口喘息着,毅然作了一个决定,那就是无论如何要保住性命,只有活着,相信贞子在天之灵才会感到欣慰。 现在,我首先不奢望能有一艘船经过此地,救我一命,我知道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而我最终能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尚是未知之数,我也不去幻想,我的死活,完全掌握在老天爷的手心里。 现在我首先要做的,便是保存实力,只要能填饱肚子恢复体力,我相信一定能想出办法离开此地。 我刚才跳进海里的时候,看见水下面居然有许多鱼类,我眼下要想保住性命,也只能靠那些鱼了。 我再次潜进了海里,由于鱼儿实在太多,它们也许因为从来没有见过人类的缘故,所以看到我后,并不感到害怕,反而朝我靠近,实在是自寻死路。 我在没有使用任何捕鱼工具的情况下,居然很轻易就徒手抓住了一条大鱼,大约有十来斤重量。 我在水里将鱼弄死以后,这才带着那条鱼回到那块礁石上面。 食物已经有了,但我只能生吃。 日本人一直有吃生鱼片下芥末的习惯,我在日本这段时间早就习惯了吃这道菜,所以,吃生鱼并没有什么大不了。 只是如今没有芥末,只吃生鱼肉,绝对没有什么味道的。 现在只为填饱肚子足以,我自然不会有什么好挑剔的,有得生鱼吃已经很不错了。 一顿饱餐以后,我的体力恢复了不少,我伸伸懒腰,开始计划着如何离开这个鬼地方。 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思考,我始终想不到一个能尽快离开此地的办法,而我眼下唯一能做的,只是耐心等待。 如果我能保住性命,我相信千叶次郎一定会带人找寻到这里来的。 我和贞子临走的时候,曾告诉过千叶次郎,我们要到此处探险,如果我们一连几天没有回去的话,他一定会猜到我们极有可能出了事,然后带人赶来找寻我们。 一想到贞子,我的心又开始剧烈疼痛。 但我再没流下一滴泪水,就算我流干了身上所有的血和泪,始终不能换回贞子母子的生命。 从那个时候开始,我饿了就吃鱼,困了就睡觉,时间对我似乎早就失去了概念。 一天,两天,三天····· 第8章:绝望的煎熬2 最后,我已经记不清楚,自己到底被困在这个鬼地方多久了。 白天,有着暖烘烘的阳光照在身上,那是我感到最舒服的时光,而等到夜晚,我就要倍受寒冷的折磨了。 太平洋中的白天和夜晚,温差非常之大,至少要相差二十度气温。 好几个夜晚,我都险些被冻死,但等到天明太阳照到我身上的时候,我又奇迹般复活了过来。 连我自己也觉得,我的命实在又贱又大。 我之所以能在如此恶劣的寒冷气候中生存下来,只因抱着一丝侥幸心理,我相信总有一天,千叶次郎会来救我们。 最终,我终于凭着顽强的毅力,等到了奇迹的出现。 有一天上午,就在我还在礁石上面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我的耳朵里隐隐听到了一阵马达的轰鸣声。 我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听到过这种声音了,在听到马达声的一瞬间,我兴奋得几乎跳了起来。 当我手搭凉棚极目远眺之后,我更加欣喜若狂,因为我远远已经看到,有三艘快艇向着我的方向驶了过来。 由于此地全是礁石地带,快艇的速度不是很快。 在每艘快艇上面都站着好几个人,穿着一致的制服,待走得更近些,我才看清,那些全是水警。 千叶次郎正站在其中一艘快艇上面东张西望,表现出非常着急的样子,他果然带人来救我们了。 看到许多水警赶来救援,我知道我终于又逃过了一劫。 我站在礁石上面,脱下自己的外套使劲挥舞,同时大呼“救命!” 我的呼声非常响亮,在浩瀚的海洋上面也远远传了出去。 千叶次郎很快就发现了我,随即指挥快艇朝我的位置赶来。 五分钟后,三艘快艇一起驶到了我栖身的礁石面前。 千叶次郎望了我一眼后,表现出无比的惊讶,“你这是怎么了?” 我现在的样子,我自己都知道非常邋遢,和一个乞丐根本没有什么区别,千叶次郎乍一看到我这副模样,当然会感到震惊。 我只是望着他,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的眼光随即在我旁边扫射了几下,“贞子呢,贞子去哪里了?” 他已经猜到了事情有些不妙,说话的声音也变得有些颤抖起来。 我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对不起,贞子她遇难了,我没能保护好她,我·····” 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安慰千叶次郎了,因为这个时候,我也很需要得到别人的安慰。 千叶次郎听到这个噩耗,大叫一声“不可能,”随即老泪纵横,情绪比我还要激动。 这个场面,在场任何人看了之后,相信都会忍不住鼻头发酸。 千叶次郎一边撕心裂肺的大哭,一边不停呼唤“贞子,我的女儿,你快回来,快回来!” 看到这个场面,我不由狠狠打了自己几巴掌,却又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安慰千叶次郎。 好一会儿后,我和千叶次郎的情绪才镇静下来,一名水警开始向我询问事发的经过。 这件事情,连我也感到非常的离奇,一个人和一艘快艇莫名其妙就失踪了,说出去谁也不会相信。 但我又不能隐瞒。 于是,将汽艇在此遇到一种不知名的气流,然后被卷进一个深洞而消失不见的经过,原原本本叙述了一遍。 那水警听完我的叙述,大摇其头。 我知道他不会相信我说的话,可是我也没有再解释,因为无论怎么解释,他都是很难理解这种怪异事情的。 我见他们的快艇上面带有潜水设备,于是要求借一套给我使用,就算贞子不幸遇难了,我也要找到她的尸体,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否则,我这辈子都会对此事耿耿于怀。 那水警答应了我的要求,随后有八名水警穿上了潜水衣,和我一起潜入海底探查究竟。 有了潜水设备,我终于潜到了深不可测的海底。 但是,我们九个人经过大面积的分散找寻,并没有发现那艘汽艇。 这一下,我更加感到疑惑不解了,贞子到底去了哪里呢? 那么大一艘汽艇和她同时失踪,而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 警方的人开先以为我在撒谎,但等到他们都找不出任何线索的时候,他们也感到匪夷所思了。 我是绝对不可能谋害贞子的,千叶次郎可以证明这一点,我们的感情之深,他是非常清楚的。 一个大活人和一艘汽艇离奇失踪,这件事当时在日本媒体或者报纸头条,均引起剧烈轰动,人们各执一词,推测贞子和汽艇失踪的原因,但最终没能道出个所以然。 千叶次郎最后花费了大量人力物力,去贞子失踪的那个地方继续探索搜寻,但都没有查到任何线索。 我无法接受贞子离奇失踪这个事实,如果她真的死了,我可能只伤痛一时,但她生死未卜,我却无法找到她的下落,这就带给了我有可能一辈子的伤痛,或者耿耿于怀。 后来,我常常驾驶直升机到贞子出事的地方徘徊,希望有一天能够等到奇迹的出现,她会蓦然出现在我的眼前,就像千叶次郎忽然带着水警去救了我一样。 可是,我的愿望一直没有实现。 在日本整整又住了一年,确定千叶次郎的心情恢复如前后,我才回到了中国。 没有贞子相伴的日子里,我整天过得浑浑噩噩,染上了抽烟酗酒的坏习惯,我常常都会一个人喝得酩酊大醉。 我一直坚信贞子还活着,她总有一天会回到我的身边,无数次在梦中见到贞子,惊醒后我都会大哭。 在梦中,贞子微笑着告诉我,她现在在一个遥远的地方,有一天,她会带着孩子回到我的身边。 我常常会做那个梦,所以,我认为梦境是在暗示我什么,也可能有一天我能够梦想成真。 后来,我认识了一位解梦的权威人物,他就是怪人,我要他帮我解梦,我要他告诉我,我的梦想能否成真。 当时他告诉我,我一定能够等到奇迹的出现,总有一天,我的未婚妻贞子,会回到我的身边。 我那时并不知道怪人只是在安慰我,但我却深信了他的话,从此开始变得振作起来,我希望贞子再见到我的时候,我已经有了一番事业,而绝不是如今这副穷困落魄的模样。 我仍然没有放弃自己喜欢冒险的嗜好,接下来的几年时间里,我不断进行着自己的冒险生活,更经历了许许多多的奇遇。 在短短几年的时间里,我的足迹遍布世界各国。 从那个时候起,我开始写纪实小说,将我经历过的那些奇特古怪遭遇记述了下来,小说出版后,我在国内已经小有了名气,拥有一批忠实的读者。 再后来,我创办了一家私家侦探事务所,帮助一些有需要的人们,解决一些他们自己不能完成的事,从中收取合理的报酬。 私家侦探所成立后,由于我办事效率高,深得人心,大大提高了自己的知名度。 一次偶然的机会,在美国结识了雪雅,后来雪雅成为我侦探所的唯一员工,更是我最信赖的人。 至此以后,侦探所的业务越来越多,我和雪雅几乎每天都要接纳许多形形**的人物,忙得不亦乐乎。 忙碌的生活,才能缓解我心中永远的伤痛,只有不停工作着,我才能暂时不去想贞子。 我一直坚信,贞子一定还活在这个世上,总有一天她会回到我的身边。 抱着这个信念,我拼命工作,努力做出一番成绩,我希望贞子再见到我的时候,能为我做出的成就感到骄傲。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时光荏苒飞逝,不知不觉间,我和贞子分开已经有了十五年。 记得那一天,我和雪雅正在参加赖杰和何玉芬的结婚典礼,婚礼举行到一半的时候,忽然有人将我叫出了教堂,说有人要找我。 我大没好气,不知道是谁真会挑时间,偏偏在这个时候找我。 我虽然有点不爽的感觉,但还是跟着那人走出了教堂。 第9章:不可思议 在教堂外边的一块大坝上,我老远看见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长发散肩,带着一个十几岁的小男孩,正伏在大坝外的围栏上,向着热闹的市区眺望。 那人向那女子一指,“就是那位女士要找你?” 由于那女子和小男孩都是背对着我,我自然不知道她们是谁。 我向那人点头道谢,大步朝着那女子走了过去。 在离那女子还有十公尺的距离,我已经闻到一股极其浓郁的香水味飘进我的鼻孔里。 刹那间,我感到那种味道熟悉之极,可是,我又实在想不起在什么地方闻到过。 不过有一点我非常确定,那女子所擦的那种香水,是法国进口的。 我只是愣了一愣,已经来到了那女子背后。 我不知道这女人到底是谁,找我究竟有何贵干? 但我猜测,她极有可能是来找我帮忙办事的客户。 我很有礼貌地发问,“小姐,请问是你要找我么?” 我的话说完,那女子的身子明显颤抖了一下,就像触电一样的感觉。 我正感到不解,那女子已经缓缓将身子转过来对着我。 我们两人四目一对,我顿时浑身一麻,那当真才是一种触电的感觉。 我“啊”一声惊呼,压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虽然看不到自己脸上此时的表情,但我相信,我现在的脸色一定极其古怪,而且参合着复杂的成分,有激动、有震撼、有疑惑、有骇然。 我面前站着的人,正是我做梦都在想着的贞子。 如今,她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我反而感到非常的害怕。 我之所以害怕,是因为我担心这是我的幻觉。 我使劲揉了揉双眼,但是,贞子还是面带微笑站在我的面前。 这下我终于敢确定,这是事实,绝不是幻觉。 我一直在等待奇迹的出现,直到今天,奇迹才终于出现了。 我发问,“贞子,真的是你么?” 我的声音竟然有些颤抖,就像刚从北冰洋里游了个泳起来。 贞子看着我,只是点头,而她的笑容,还是那么迷人,只是因为岁月的历经,她的容颜早没有了少女时代的稚嫩,但她的美丽并没有因为年岁的增长而褪色,她依旧是那么迷人。 我一直苦苦等待的人,现在就站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可是,真正等到她站在我面前时,我却没有勇气去拥抱住她,这一切来得太突然,来得那么的始料未及,我半点心里准备都没有。 贞子回来了,但同时,她也给我带回了一连串疑问:这些年,她究竟去了哪里,为何现在才来找我?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而在她失踪的这十几年里,她究竟又在干些什么? 我猜测,这十几年间,贞子一定有着许多奇特的经历,她虽然很想回来找我,却因一些客观的因素,使她回不来。 现在,她能突然回来,证明她已经摆脱了那些困扰。 当然,这个时候,我绝对不会向她问这问那。 我用手抚摸着她的脸颊,“你瘦了,这些年,你一定过得很苦。” 我的眼泪不知不觉就流了下来。 我很多年没有流过泪了,而且我曾发誓,以后都不会再流泪,但这个时候,我却情不自禁破了自己的誓言。 贞子并没有哭,她只是主动紧紧抱着我,“我以为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再见到你,现在,我觉得自己就像在做梦一样。” 我亲吻着她的秀发,“我又何尝不是感觉在做梦,但是,我知道这并不是在做梦。” 我们就这样紧紧地抱着,虽然没有太多的言语,但我们的感情并没有因为长时间分开而变淡,相反因为久别重逢变得更深,更浓。 毕竟十五年未曾再见,现在突然相会,就算有千言万语,却不知该如何启齿,唯有紧紧拥抱来表达离别之苦。 我俩就这样相拥着,旁边站着的小男孩忽然插了一句话,“妈妈,他是谁啊?” 我俩只顾着亲热,却完全忘记了旁边还站着一个人。 我陡听得那小孩叫贞子“妈妈”,浑身剧烈一震,好奇地望着他,然后又望向贞子。 贞子这才松开我,“翼峰,他就是你的爸爸啊,快叫爸爸!” 那小男孩果然是我的儿子,我一时间惊喜交集,再次望着贞子。 贞子明白我的意思,道:“他就是我们的儿子,快十五岁了,你不用感到奇怪。” 当年我和贞子虽然未婚,但贞子却意外怀孕,这个我是知道的。 就在我和她前去本州岛外,那处凶险的海湾探险前的一个礼拜, 贞子便将怀孕的事告诉了我. 我当时听后非常兴奋,并决定和她尽快结婚。 哪知,没过几天,她就离奇失踪了,从此杳无音讯。 现在,她竟然带着一个差不多有我高大的儿子回来找我,我一时之间自然又惊又喜。 我望着儿子,但他却不叫我,反而以一种畏惧的眼神注视着我,他紧紧拉着贞子的手臂,看我的眼神完全就是看着一个陌生人,尽管贞子已经道出我就是他的父亲。 我们今天才是第一次见面,本来就陌生之极,要一个从生下来后,整整十五年,从没有见过自己亲生父亲的孩子,见面就叫我爸爸,他当然感到别扭,这也是人之常情。 我微笑着打量孩子,他的个子竟然矮不了我多少,他的身体非常结实强壮,如果我和他比重量,他至少比我重出十公斤体重. 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有得如此强壮的体魄,真是一件稀奇的事。 他的身体绝不是一种偏胖的类型,我之所以称之为强壮,那是由于他的全身肌肉很发达的缘故,就像一个健身运动员一般。 可是,看到他那副其貌不扬的面容,我为之一惊,暗暗纳罕。 我虽然见过无数面相长得古怪的人,但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长得像翼峰这种面貌的人,准确地说,他完全不像一张正常人类的脸孔。 首先说说他的头发。 他的头发是一种罕见的棕黄色,绝不是故意经过烫染的缘故,他的发质很粗糙,那简直就像是猴子的毛发。 他的一张脸,不是一种黄色的皮肤,那是一种淡淡的殷红色。 我看到他那张脸,就像在动物园看到了一只猴子。 他的手背上,也长着一种细长的绒毛,包括他的脖子,胸前全是那种密麻的绒毛,那种绒毛的颜色也是棕色的。 先前我一直未曾注意这个孩子,现在仔细一观察,我感到全身发毛,我的儿子,怎么会是这副尊容? 我自认为自己也算一表人才,贞子更是万中挑一的大美人,而我们的儿子,怎么就变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怪模样了呢? 我怔怔地望着贞子,许多疑问一起涌上了脑门,一时不知该如何问起。 贞子看着我古怪的表情,自然能体会我此时的心情。 她发出一下苦笑,“子龙,这十几年来,我们母子一直相依为命,遭遇了非人的经历。翼峰绝对是我们的儿子,这一点你无需怀疑。他的样子是古怪了一点,但这也不能怪他,要怪只能怪天,因为这是天意弄人。” 我从没怀疑过这小男孩不是我们的儿子,我只是感到太好奇罢了,所以,我笑了一笑,轻轻握着翼峰毛茸茸的大手掌,“孩子,快叫爸爸啊,这些年来,难道你没有想过爸爸么?” 翼峰的样子虽怪,但头脑绝对没有问题,他看了我一眼后,又望着贞子,意思是请求母亲的指示,这是正常人最正常不过的举动罢了。 贞子微笑点头。 翼峰也随即抿嘴一笑,叫了我一声“爸爸!” 第10章:古怪遭遇 一声叫完,他原本就有些殷红的脸,变得更加红了,他竟然有些不好意思。 我知道,这些年来他们母子相依为命,早就有了一种默契,甚至心灵感应,眼神往往代替了语言。 我一下将翼峰搂在了怀里,那一声“爸爸”,我直感到心中滚热,眼泪又流了出来。 好一会儿后,我们父子才松开,“翼峰这个名字真好听,是你取的么?” 我望着贞子。 贞子点头,“我随便取的,他姓铁名翼峰。由于这些年来一直是我们母子独处,我就一直叫他翼峰,你喜欢这个名字,真是太好了。” 贞子笑了起来。 我问道:“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呢?” 贞子笑,“铁子龙,小说家、冒险家、私家侦探,那么有名的一个人物,我怎么会找不到呢?” 贞子一下子叫出我那么几个头衔,那是真心为我现在的事业成就感到欣慰自豪。 我耸耸肩,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但我也只是很开心的笑着,没有说什么。 贞子道:“你打算,就在这里招呼我们母子么?” 我急忙拉住贞子的手,另一只手拉着翼峰,“走,咱们回家去。” 回到家中,我和赖杰通了一个电话,对没有参加完他的婚礼一事,表示感到抱歉,然后将贞子回来找我这一喜讯告诉了他。 赖杰是我最好的朋友,相信读者诸君也不陌生,我就不用多作叙述。 赖杰听到我的未婚妻回来了,竟然比我还要高兴,决定婚礼完了以后,改天抽个时间登门拜访。 我满口欢迎,表示静等他的光临。 贞子回来了,这是我期盼了整整十五年的一件事,如今梦想成真,我喜悦的心情无以言喻。 但是,贞子当年和一艘汽艇的离奇失踪,当时在整个日本引起过剧烈震惊,很多人都认为,贞子已经死了,唯独我一直坚信她还活着。 现在,她果然平安回来,而这十几年间,她究竟去了哪里,这就是我感到非常好奇的一件事情。 相信读者诸君也一定急切想知道,这些年贞子究竟去了哪里,她又在干些什么?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贞子将这十五年来,自己所有的经历,详细向我作了叙述。 我们促膝长谈,花了整整一天一晚时间,我才听完了贞子向我讲述的,这十五年来发生在她和孩子身上的遭遇。 当我听完她讲述的所有经历后,我感到万分震惊,同时又感慨万千。 她的非人遭遇,实在是我想都不敢去想的一些怪事。 而贞子凭着自己顽强的信念,能将孩子养大,然后带回来找我,实在是了不起。 如果换作是我,在面对那样的环境时,又能不能生存下来,我自己都不敢肯定。 以下,我将把贞子十五年前失踪之后,所有的经历经过整理,详细叙述下来。 以下的叙述,再没有我铁子龙的存在,贞子将是整个故事的主角。 十五年前,那次在本州岛外的那处海湾探险,贞子被一种不知名的气流,卷进了一处暗礁交汇的深洞后,她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到底被卷去了什么地方。 (至如今,我一直没有搞明白,那种气流究竟是如何产生的。) 她只记得,由始至终,她的身体一直没有离开过那艘汽艇,她一直紧紧抓着汽艇的操控盘,直到自己失去了任何的意识。 等到她再次有了意识的时候,她发现自己仍然躺在那艘汽艇上面,一双手依旧紧紧抓着汽艇的操控盘没有松开过。 她先前昏迷了好长一段时间,至于那段时间究竟有多长,她自己也不清楚。 等到她醒转以后,阳光照在她身上,非常的温暖舒服。 她挣扎着站起了身子,四周打量了一番后,顿时大吃一惊。 现在,她虽然还在那艘汽艇上面,但汽艇已经停在了一处河滩边上,而并不是在暗礁嶙峋的太平洋中央。 那条河只有不足二十丈的宽度,置身在两座巍峨高峰的中间,朝着一个方向笔直延伸出去。 人的眼力毕竟有限,肉眼所能目及的距离,最多几公里远,那条河到底有多长,贞子当然不清楚。 这个陌生的地方,贞子从没来过,她感到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先前明明在太平洋中央的,现在怎么会来到了一处河滩边上呢?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她突然想起我来,而我现在根本不在她的身边,她的心中陡然一怔,预感到了事情的不妙,随即大呼“子龙,子龙,你在哪里?” 尽管她几乎喊破了嗓子,可是,没有得到我的一声回应。 她惊呆了,面对一个陌生之极的环境,她除了感到疑惑之外,更是手足无措。 她开始回忆事发的经过。 她清楚记得,我和她准备到本州岛外的一处海湾去探险,找寻一个传说中的神秘小岛。 而汽艇行到中途,在一处暗礁地带,突然遇到了一股不知名的强烈气流,当时我就被汽艇的急速旋转抛下了海里,而她,则被那股气流卷进了一处暗礁交汇处的深洞中。 随后,她便失去意识,等到再次醒来,她已经置身在了此地。 但这个地方她从没有来过,陌生之极,无缘无故,自己怎么就会来了这里呢? 自己到底是被什么力量带来这里的呢? 一时之间,她的心情实在乱得可以。 据她自己叙述,这一生中,她的心情还从来没有如此紊乱过。 她担心我有可能出事了,但如今,她自己都处在一种让她感到极度恐怖的环境中,她哪里又能顾得上我,唯有在心中祈祷我能够平平安安。(她讲到此处的时候,我非常感动,因为在那样的情况下,她始终没有忘记为我着想,我情不自禁将她搂在了怀里。) 作了好一会儿复杂的思想斗争,贞子决定,驾驶汽艇朝着河滩前进,看能不能碰上人,打听一下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主意打定,她发动了汽艇,汽艇沿着河流快速前进着。 河流是沿着两边的高峰脚下笔直深入的,贞子一边驾驶汽艇,一边抬头打量着两座巨峰。 那两座巨峰挺拔雄伟,十分陡峭,抬头竟然看不到它的山顶。 汽艇的行进速度很快,穿过那条峡谷后,前方豁然开朗,出现一片广阔无边的平原地带,河流开始变得弯弯曲曲,在平原中环绕前进,宛若一条巨蛇。 贞子看得这景象,不由暗暗纳罕,不知道自己究竟到了什么地方! 反正没有目的,她依旧沿着河流前行。 然而,她万万没有想到,那片平原的面积之大,比她想象之中大出了无数倍,直到汽艇的燃料用尽,她依然没能走出那片平原地带。 那种感觉,就像置身在太平洋中央失去了方向一样,使人感到心惊肉跳。 汽艇没有了燃料,她不得不放弃它,只能徒步行走了。 她根本不清楚自己该往哪里走。 一个人假如置身在大沙漠的中心,她自然没有方向感,贞子此时就好比置身在了茫茫大沙漠之中,找不到正确的方向。 她游目四顾,看着浩瀚无垠的大平原,她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渺小,就像一粒沙子。 天色渐渐暗淡下来,贞子必须开始行动了,如果在天黑之前她仍不能走出这片大平原,那么,她将会在此过上一夜。 其实就算她立即采取行动,今晚她也注定走不出这片广阔的平原。 但是,她不能长时间在此逗留,因为她已经感到饥饿来袭,这片大平原除了遍地是野草,根本没有什么果子之类的东西可以充饥,而她身边没有一点干粮,她如果不想被饿死,那么,她就必须尽快离开此地。 主意打定,贞子跳下了汽艇,开始向着一个方向出发。 第11章:不知在哪里 由于没有指南针,她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朝着哪个方向前进。 反正都无所谓,眼下,她只为能走出这片大平原地带,至于要到哪里去,她暂时还没有作考虑。 但她最希望的,是能尽快找到有人烟的地方,只有找到了人,她才能知道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 踏着尽是杂草的大草原,贞子前进的速度很快。 但是,在月亮升起来的时候,她始终没能离开那片平原地带。 好在道路是一展平坦,所以,贞子没有打算坐下来休息一会儿的意思,因为月亮很圆,也很亮,晚上走路和白天行走,根本没有什么区别。 贞子打小就喜欢冒险,她的胆量之大,这点不用多说,现在,虽说只有她孤零零的一个人,她却并不感到害怕。 天亮的时候,贞子凭着一股顽强的耐力,总算走出了那片她也不清楚到底有多大面积的平原地带,而就在前方不远的地方,她已经看见了一片茂密的原始森林。 尽管她现在已经累得精疲力竭,肚子也饿得呱呱直叫,但看到那片森林的时候,她欣喜若狂,因为她已经看到了希望。 只要有森林的地方,在繁多茂盛的林间,一定能够找到野果子,而只要有野果子充饥,她就不会被饿死。 她只休息了五分钟时间来恢复体力,然后大步朝着那片原始森林赶了过去。 那片森林很大很大,到底有多大,贞子自然不清楚。 但是,在森林中行走,比起在茫茫大平原上行走,贞子却宁愿选择行走林间,毕竟林中能找到野果子吃,不会饿死,而一直在茫茫大平原中行走的话,根本找不到食物充饥,那是有被饿死的危险的。 贞子从十岁开始就有了独自冒险的经历,所以,她在野外的生存能力很强,不同普通人。 原始森林中是没有什么路径的,贞子只能凭着自己敏捷的身手自寻出路。 很快,她已经找到了一棵结满野果子的树子,几只松鼠正在树梢上来回跳跃着,几只很大的鸟儿在吃食着树上的野果。 那些鸟儿有老鹰那么大,它的嘴比猫头鹰还尖,它的通身羽毛都是黑色的,看上去非常凶猛,贞子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鸟类,自然叫不出它的名字。 但是,既然那些鸟也在吃野果子,证明那些果子是没有毒的。 贞子很久没有吃过东西了,喉咙也干得要命,看到那一颗颗丰硕的果实悬挂在树梢上,她情不自禁吞着口水。 她在地上拾起两颗小石子来,连珠激射,两个野果应声落地。 贞子是打弹弓的高手,极有准头,现在虽然是凭手扔石,由于那棵野树不是太高,所以,很轻易就能将果子打将下来。 她见两颗野果落地,急忙上前拾拣。 哪知大鸟见贞子蓦然出现在它们的领地,还和它们争抢食物,两声尖厉的嘶鸣一发出,两只大鸟猛拍翅膀,向着她急冲而来,对其进行攻击之势。 贞子万不料那些大鸟如斯凶猛,看它们嘴尖爪利,如果不小心被啄上一口或者抓上一爪,虽不致于丧命,剧烈的疼痛那是在所难免的。 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被鸟类袭击这种危险,眼见情况不妙,不等两鸟近身,忽然闪身避开,同时在地上拣起两颗大石子。 两鸟一击不中,并没就此罢休,陡然长声嘶鸣,半空一个盘旋,二度朝着贞子攻到。 贞子身在一个不知名的鬼地方,本身就感到心情颓丧之极,现在竟被两只畜生袭击,顿时恼羞成怒。 这回她再不退让,而是将两颗石子猛力射出,去势汹涌如潮。 那鸟儿终究只是畜生,如何能和人类斗智斗勇? 根本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一只鸟的头部当时就被击中,向一只断线风筝斜栽落地。 而另一只鸟比较幸运,只被击中了爪子,但那已经足够使它痛彻全身,它发出一声尖锐的悲鸣,连忙展翅落荒而逃。 树上原本还有十来只鸟在吃食着野果,见同伴惨叫而逃,可能也明白发生了不妙,那是一种明显的示警信号,一群鸟儿再没逗留,纷纷飞走。 贞子抹去额头汗水,这才将两颗野果拾起,随即将一颗送进口里。 那果子当真甘脆甜美,它的样子似苹非苹,似梨非梨,似桃非桃,色泽淡红,贞子也算个见多识广的人,但她从未听说,也从未见过,世上会有一种如此样子的野果。 现在,她自然没有什么心情去过分地研究那种果子,将两颗吃完以后,干脆抱着那野树使劲摇晃,紧接着,满树野果如同下冰雹一样,眨眼落了一地。 贞子大喜,随即坐了下来,一个接一个吃着。 她也没计算,自己一口气究竟吃了多少个野果,反正现在她打着嗝,再也吃不下去了。 她并不清楚自己还要走多久才能走出这片森林,她不得不事先准备好下一顿的食物。 于是,她脱下外套,拾了二十几个野果打包,然后将那只死鸟也带上,再次开始赶路。 贞子记得,她花了整整五天的时间,才走出了那片原始森里。 期间,她靠野果子充饥,将那只肥美如鸡的大鸟也烤了来吃。 她身上虽然没有火柴,但她通过最原始古老的钻木取火方法,成功取得了火种。 走出那片原始森林后,前方是高低起伏的丘岭地带,贞子一连又走了几天,根本没有见过一个人,或者一处有建筑物的地方,而她所经过的地方,完全像在非洲的原始丛林和大沙漠地带。 她百思不得其解,自己究竟到了什么地方,为什么见不到一个人呢? 她第一次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害怕,可是,她又不得不面对这样的事实。 从那个时候开始,时间对她完全失去了任何的意义,她也不再去计算时间,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自己究竟在哪里? 每一天,她都是白行夜歇。 她漫无目的走着,穿梭于崇山峻岭,平原河滩之间。 可是,她永远见不到一个人,如果现在能够见到一个自己的同类,那对她来说都是一种奢求,好像这个地球上,只有她一个人的存在,其余的人早就死光了。 一路之上,她见得最多的就是鸟类,可是,那些鸟儿,她一种也不认识,它们的体型全都有鸡那么大,而最大的鸟类,和鸵鸟没有什么区别,可是那种鸟,分明又不是鸵鸟。 那些与众不同的鸟类,在见到贞子的时候,都会情不自禁发出古怪的叫声,似乎从来就没有见过人类,贞子就是它们眼中的一个不知名的巨型怪物。 贞子每天都不下一百次的反复问自己,自己究竟在哪里? 这些鸟类为何如此怪异? 我怎么从没见过这些样子的鸟类? 为何我走了那么长的时间,我见不到一个人,一处建筑物? 难道,我这不是在地球上了么? 一想到自己不是在地球之上,她不由自我解嘲,自己不是在地球上,又会在哪里? 直到有一天,贞子在一条溪流边歇脚的时候,她陡然听见了一声刺耳的枪声。 那一声枪响,让她欣喜若狂,因为有枪声,就有人在附近。 她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有多少日子没有见过人了,现在她急切希望的,就是见到一个自己的同类,她要打听现在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 尽管枪声响起是一种不祥之兆,前方的人有可能是极其凶恶的强盗,但贞子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尽管前方有一群无恶不作的盗贼在,她也要冒险去见一见他们,心中有许多的疑惑,她都想从他们那里得到答案。 她分辨清楚枪声来源的方向,然后快步奔了过去。 小溪的一头是朝着一片树林延伸进去的,而枪声的发处,正是来自那片树林子里。 林间没有道路,贞子索性沿着小溪前进。 小溪里怪石突兀,高低不平,异常难走。 但贞子身手了得,对她来说,并不吃力。 她在那些石头上跳跃来去,势如灵兔,没过多久,她便听到一个男人粗鲁的谩骂声。 当她看清在前方不远处有一间石砌的平房时,她立即伏下了身子,躲在一块大石后边,窥视前方的情况。 当她完全已经看清前方的一幕后,她惊呆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第12章:野人 前方有一片不大的空地,一间石头砌成的平房,坐落在山壑之间,因为平房的背后有两座巨型大石,平房的一侧刚好夹在两石之间。 平房全是用石头直接垒砌而成的,没有添加混泥土,而它的顶盖,也只是用一层厚厚的茅草和树枝搭建而成。 在那间平房的前面,有一块百公尺见方的草坪,而那条小溪,正是从那块草坪的前方流淌而过。 在草坪的边上,还种着一些五颜六色的花草,那些花草的样子,贞子也是从未见过,不过看上去很漂亮,给人眼前一新的感觉。 花草虽是好看,但此刻发生在那块草坪上的血腥一幕,实在大煞风景,给这原本雅静清幽的圣地,蒙上了一种难以形容的恐怖之感。 只见草坪之上,有十来个野人,正像傻瓜一样跪在地上,怔怔地看着一个躺在地上的同伴。 那个同伴额头中枪,已经没有动弹,自然是死了。 那些野人的神情非常难以形容,他们的眼神中,尽都流露出一种极其可怖的恐惧,似乎大难临头,他们早吓得灵魂出了窍。 而在他们的面前,此时正站着一名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 那人个子矮小,面目狰狞,留着一撮小胡子,带着金丝边眼睛,此刻正握着一支手枪,朝着十几名野人大声喝骂训斥,很显然,那躺在地上的野人,正是被他开枪打死。 让贞子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中年男子竟然骂着一口流利的日语,他骂人的那些话语,全是日语中的脏话。 再从他那长相来辨别,贞子已经敢肯定,那中年男子是一个日本人无疑。 可是,让她感到匪夷所思的是,那日本男子,为何也会来到这里,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那些野人? 这个地方怎么会有野人的存在呢? 贞子之所以要将他们称之为野人,那是他们的样子完全不像人类的缘故。 而她又根本不清楚他们到底是什么人种,所以就称他们为野人。 当时,贞子向我讲述这段细节的时候,还着重形容了一下那些野人的样子,所以,在此我也要作一下必要的详述。 他们的全身,都长着像猴猿一样的毛,那种毛的颜色是棕色的。 他们的胸前,则是一种细小的白色绒毛,比较稀少,似乎在退化的缘故。 他们没有头发,因为他们的头发,和身上的毛是一种颜色和样子,只是要略粗一些罢了。 他们的颧骨很高,眼睛深陷,鼻子很低,嘴巴宽大,耳朵溜圆,脸上的皮肤偏暗红,但他们的脸上没有长毛。 他们的手指和脚趾都很长,不同人类的手脚,反倒有些相似大猩猩的手脚。 而他们的背部,不像人类的背一样挺直,他们虽是全部坐在地上,但肩颈都有适当向前偏移的样子,似乎他们的脊椎还有一定的弯曲,导致他们弯腰弓背,样子相似大猩猩。 贞子在见到他们的一瞬间,脑海中随即闪过一种似曾在什么地方见过这种野人的感觉,可是她又实在想不起来。 一个日本人,和一群野人,为何会在一起呢? 这个问题,引起了贞子强烈的好奇心。 从眼前的状况,贞子已经看出,那些野人似乎非常害怕那个日本男子,以致于那日本男子对他们连声辱骂,也只静静听着,不敢反抗。 贞子立即感到好笑,那些野人怎么能听懂日语,随便那日本人如何骂他们,他们也根本不会听懂,那日本男子之作,不过是为了发泄愤恨罢了。 但是,那些野人显然非常畏惧那日本男子,就像是他的奴隶一样,而那日本男子,为何又要杀死那个野人呢? 一个日本人,和一群野人在一起,还起了争执,这是贞子无论如何也联想不出的画面。 贞子发愣地望着那群野人和日本男子,她原本是打算上前询问一番,看看这究竟是什么地方的! 但在见到眼前的血腥场面后,她没有立即暴露自己,她要先了解清楚眼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后,再作决定。 那日本男子手中有枪,看他那副狰狞的长相,和骂人的凶恶神态,贞子敢肯定,那日本男子一定不是什么好人。 可是,他为何会来到这里,他和这些野人之间又有什么关系? 那日本男子骂了好一会儿后,忽然自言自语了一句,“连点儿好吃的野味儿都弄不来,真是一群愚蠢的北京人,我留着你们有什么用,今晚就吃你的肉算了。” 说完,他用一种极其可怕的眼神,望着那具躺在地上的野人尸体,然后发出一种诡谲的笑容。 贞子听完他那番莫名其妙的话,更是感到一头雾水。 可是,她也略略搞清楚了一些原本疑惑的问题。 有可能那日本男子吩咐那群野人,去帮他找来一些好吃的野味儿,但是那群野人却没能完成他吩咐的任务,没有弄到野味儿,于是便激怒了那日本男子,那日本男子恼羞成怒之下,便开枪打死了其中一个野人。 从那日本男子适才诡谲的笑容,贞子已经猜到,今天晚上,他极有可能要将那被他打死的野人煮了来吃。 那些野人虽然并不是真正的人类,但他们已经完全近似人类,至少已经有了人类的高等思维,再不同一般的低级动物,如果那个日本人真要吃那野人的肉的话,那当真残忍之极了。 贞子想到那日本男子将要吃食野人肉的样子时,不由得感到一阵阵恶心反胃。 可是,那日本男子为何要称呼那群野人叫“北京人”呢? 难道他们是从北京来的么? 贞子虽然从小在日本长大,但对中国的文化历史,还是有许多的了解。 北京是中国的首都,这个她四岁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她十三岁的时候,千叶次郎还带着她去北京玩了一个月时间,她对中国的首都北京,已经有了非常深厚的了解。 那日本男子此时称呼那群野人为北京人,贞子自然立即想到,那群野人会不会是从北京来? 但她随即又否认了自己的观点,不由感到一阵阵自我嘲笑,北京那样的大都市,怎么会有野人的存在呢? 那男子称呼他们为北京人,难道他的脑子有病么? 可是,当她自顾将“北京人”三个字在口中叨念了几遍后,她陡然全身一震,一下子就理会了“北京人”三个字的真正含义。 在她理解了北京人三个字的真正意思后,她不由自主感到全身发凉,她强迫自己一定不要相信这个事实。 在那一刻,她的心情当真乱得可以,乱到了极其疯狂的地步。 她先前刚一见到那群野人的时候,脑海中就闪过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是她又实在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那些野人。 等到那日本男子称呼他们为北京人的时候,贞子总算想了起来,原来,她在历史课本上,曾经见过那些野人的样子,他们的样子和历史课本上的插图,完全没有任何区别。 据史书记载,地球上最早的人类,距今大约有170万年历史,那种人类生活在现今中国云南省的元谋县,被称之为元谋人。 而大约生活在距今50-70万年前的北京人,则生活在如今北京的周口,被称之为北京人。 而生活在距今约20万年前的山顶洞人,则和北京人的样子没有太大的区别,但他们已经非常接近人类了,准确说来,北京人正是我们人类的祖先。 那日本男子竟然将那群野人称之为北京人,而他们的样子,又确实和历史课本上记载,大约生活在几十万年前的北京人一模一样,如果接受了这个事实的话,那么,贞子就已经回到了几十万年前的远古时代。 在刹那之间,贞子直感到天旋地转一般,她的头脑嗡嗡作响,她怎么也不会接受这种怪异的事情。 她再次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场面,她心中忽然产生了一种被捉弄的念头,她想,这会不会是谁的故意恶作剧呢? 这会不会是哪个剧组在此拍摄电影呢? 第13章:岗村田野 这种古怪的场面,凭现代人的头脑,那是很容易就可以幻想出来的。 可是,她打量了周围好一会儿,她并没有看到任何一个拍摄电影的工作人员。 那么,这眼前的一切,那都是铁铮铮的事实,不是自己的幻想,更不是自己看花了眼睛。 她的心砰砰直跳,她的全身都开始冒着冷汗,她开始回忆这些日子以来自己的所有经历。 在她所走过的地方,要么是原始森林,要么是崇山峻岭,或者是平原险滩,没有一处建筑物,没有一处人类文明。 就连那些鸟类,都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样子,难道几十万年前的鸟类,全都是比鸡还大的么? 这些日子以来,她所见到的一切怪异景象,早就引起她太多的疑惑,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地球上面,地球上的人类是不是已经全死光了,只剩下她一个人? 现在,在这个诡异的地方,她居然看到了生活在几十万年前的人类祖先,一个未来的现代人,怎么可能和几十万年前的远古人类出现在同一个时空,这是打死贞子,她都不会接受的事情。 为了弄清楚心中的疑惑,贞子已经决定立即现身出去,她要向那名日本男子仔细了解一番,他口中所称的“北京人”究竟是怎么回事,自己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 到如今,她是不会相信自己回到了几十万年前的,如果自己果真回到了几十万年前的远古时代,那么,怎么会在此地遇到一个现代的日本人呢? 这不是天大的笑话么? 难道,那日本男子,也是不慎被那种不知名的气流,卷到了这个地方来么? 那更加不可能,世上哪有那么离奇古怪的事,哪有那么碰巧的事? 尽管贞子的心中乱到极点,她一边想着,一边已经朝着那块草坪走了过去。 贞子神不知鬼不觉来到那名日本男子背后的时候,那日本男子居然没有发现,兀自在喃喃骂着那群野人。 贞子叫了一声“先生”后,那日本男子陡然浑身一耸,一下子转过了身来,而同时,他手中的枪已经对准了贞子。 当日本男子看清楚贞子的时候,他的脸上,更是浮起莫名的惊讶。 他惶恐不安地望着贞子,他握枪的手居然也在剧烈的颤抖,“你·····你是·····你是鬼么?” 也许,他是真的感到了极度的惊惧,他握枪的手颤抖起来之后,他的身子也紧跟发颤,他原本狰狞的脸上,此时变得惨白无色,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涔涔直流。 贞子不明白那日本男子为何如此畏惧自己,为何称自己是鬼? 看到这场面,她有点哭笑不得。 而那群野人,同样是用一种充满恐惧的眼神望着贞子,几个野人还相互抱在一起,来表现出他们的极度害怕。 贞子这才看清,那些野人之中,有几个竟然是女性,她们的**很大,除了长着一层细细的绒毛外,和现代女性的**没有多大的区别。 当看到他们都**裸光着身子时,贞子感到无比尴尬,急忙侧开了头,她的脸已羞得通红。 贞子对着那日本男子淡淡一笑,表示自己没有恶意,“先生,你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我更不是鬼,我是人,一个活生生的人。我叫千叶贞子,很高兴认识你?” 日本男子并没有因为贞子的几句简单言语,而放松了警惕。 但听到贞子讲的竟是一口相当流利的日语,名字也是日本女性的名字时,他的眼神变得很是惊讶,他依旧颤抖着声音问道:“你·····你没有·····没有骗我么?” 贞子兀自保持微笑,“我当然不会骗你,先生,你也是日本人吧?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也许是贞子表现得实在太温柔,那日本男子总算停止了全身的抖动,他用袖口拭去了脸颊上的汗珠,“贞子小姐,幸会!我叫岗村田野,很高兴认识你。” 他只是介绍了自己的姓名,但并不和贞子握手。 贞子听他自称岗村田野,顿时大吃一惊,睁大了疑惑的眼睛,“你·····你就是岗村田野先生?” 由于太过震撼,贞子的嘴角也起了连续的抽搐。 岗村田野也很好奇地望着贞子,“贞子小姐,你认识在下?” 恢复镇静之后,岗村田野说话变得非常流利,不再结结巴巴了。 贞子点头,“是的,你的大名,日本人都应该听说过。” 她说这句话,却带着极度的不屑。 但贞子也随即恢复了平静,转开话题道:“岗村先生,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是贞子这些日子以来,急切想得到答案的第一个疑问。 岗村田野似笑非笑望着贞子,“贞子小姐,你怎么会来到这里?” 他不但没有回答贞子的问题,而是反问了贞子一个问题。 贞子有些不快,但她没有表现出生气的样子,“岗村先生,你可不可以先回答我的问题呢?” 岗村的态度竟然有些倔强,他依旧笑着,“不,贞子小姐,请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贞子不明白他为何执意要自己先回答他的问题,可是自己是怎样来到这个鬼地方的,连自己也说不清楚,又如何能准确回答岗村田野。 贞子沉默片刻,“岗村先生,我的遭遇,实在·····我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之·····总之太奇怪了,连我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来到这个鬼地方的。” 岗村田野用手指缕了缕戴着的金丝边眼镜,用一种充满期待已久的眼神望着贞子,“贞子小姐,我相信,我们的遭遇有极其相似之处,不妨进屋里去坐着慢慢说。” 说完,他做了个邀请的手势,自己首先朝着那间石房走了进去。 贞子望了那群野人一眼,随也跟着岗村田野进了那间石房子。 那间石头砌成的房子,大概有二十平方公尺的面积,没有什么摆设。 在一处角落,放着一块公尺见方的青石,那块青石的表面打磨得很光滑,就像一张饭桌。 在青石的四周,都摆放着一个石墩,那石墩自然就是凳子了。 在另一个角落,则有一张用树叶和木棒混合搭建成的床榻,刚好差不多能睡下一个人的样子。 但是,那虽然像一张床榻的样子,上面却没有被褥之类的床上用品。 除此之外,那间石房之中,再没有其它的摆设。 贞子看得暗暗纳闷,心中更有许多的疑惑接踵而来。 岗村田野收起了手枪,招呼贞子落座,而他首先已在一个石墩上大咧咧坐了下来。 贞子心中有太多的疑惑盘绕着脑海,这时却又不能在岗村田野那里得到半点答案,眼下也只能先回答了岗村的问题,然后再慢慢寻求答案了。 贞子点点头,在岗村田野的对面坐了下来。 岗村田野笑道:“贞子小姐,实在不好意思,在这个地方,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款待你,就连一口茶水也没有,实在怠慢的很,请原谅。” 贞子不明白他那样说是什么意思,为何这地方连一口简单的茶水也没得喝? 她很想再度问问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一想到岗村田野在没有得到他想知道的答案以前,是绝对不会回答自己任何问题的,她终于忍住,勉强装作一笑,“岗村先生,你真是太客气了。” 岗村田野没有再说其它题外话,直接道:“贞子小姐,现在,你可以慢慢讲述你来到这个地方的经过了,你一定要讲得非常仔细,任何怪异的现象,我都是能够接受的,所以,你大可畅所欲言。” 听她如此一说,贞子的好奇心更加浓郁。 她长叹一声,开始缓缓讲述和我去本州岛外探险的经过。 第14章:远古时代 贞子的讲述果然很详细,岗村田野听得也非常专注,当贞子讲述到自己被一种强劲的气流,连同一艘汽艇卷到了一处不知名的河滩边上时,他脸上的表情非常震惊。 但他没有插问,只是认真听着,似乎贞子的那一切经历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只是现在才得到证实罢了。 最后,贞子又讲述了自己苏醒后,如何来到现在这个地方的所有经过。 岗村田野听完贞子讲述的整个经过后,只短暂沉默了片刻,想是在回味着什么。 但很快,他哈哈笑了起来,笑得那么的邪乎,也那么的悲凉。 贞子不明白他何故要笑,道:“岗村先生,你是在笑什么?笑我的经历很可笑吗?” 岗村田野立即双手乱摇,“贞子小姐,你误会了,我并没有笑话你的意思,我只是在笑天意弄人。” 贞子摇头,“岗村先生,你的话我不是很明白?” 岗村田野叹息一声,脸上忽然现出一种极度沧桑,且又无可奈何的古怪表情来,“贞子小姐,你想不想知道我是怎么来到这个地方的呢?” 贞子原本只想知道这个地方究竟是哪里,她做梦都未曾想到,在这个鬼地方,她居然会碰到岗村田野这个人。 而岗村田野又是怎样来到了这里,这里为何罕绝人烟? 这些都变成了贞子非常想知的答案。 岗村田野这个人物,非常有来头,贞子知道这个人,是在报纸上看到的信息。 在三年前,日本东京发生了一宗神秘的盗窃案。 有一个人深夜潜进了首相府,盗走了首相府内的一条金项链,而那条金项链,当时是戴在首相夫人脖子上的,首相夫人是在第二天早晨才发现金项链不见的。 首相府内有着极其森严的保安措施,到处都是红外线感应电子监控,如果有人潜入,那是无论如何逃不掉红外线监视的。 但是那个盗贼,不仅避开了重重红外线的监视,戏剧性的是,他竟然大胆向首相夫人脖子上的一条金项链下手,成功盗走那条项链后,还能安全脱身,当真神不知鬼不觉。 那条金项链本身值不了多少钱,而那名盗贼的此番作为,无疑是在向日本**挑衅,他随时有能力取首相的人头于无形。 那件神秘的入室盗窃案曝光以后,日本**引起了极度的重视,因为那对他们的首相而言,是一种莫大的耻辱。 首相下达了命令,无论如何,要将那名猖狂的盗贼抓捕归案,并将他判处死刑。 在日本警方配合国际警方的相互努力下,终于很快查到了那名疯狂盗贼的身份底细,原来他就是大盗岗村田野。 通缉令下达后,日本警方开始全力围捕岗村田野。 岗村田野见事情败露后,日本警方追捕得紧,只能仓惶逃命。 在横滨,他不小心暴露了行踪,大批警力随即展开了全城搜索。 岗村田野走投无路之下,于是驾驶着一艘汽艇冲向了太平洋中央。 他虽然逃进了太平洋,但警方没有就此罢休,而是联合海陆空三军展开渔网式围捕,向着太平洋中央穷追不舍。 但是,日本警方最终没能成功抓获岗村田野,因为他在太平洋中央神秘失踪了。 日本警方认为,他一定是葬身在了海里,此事后来就不了了之,因为一旦在太平洋中央遇险,那是绝无生还可能的。 追捕岗村田野那则新闻报道,当时轰动整个日本,贞子正是从报纸上得知岗村田野这个人的。 先前刚一听到,这日本男子自称是岗村田野的时候,贞子感到非常震惊,她万不料这个人竟然还活着,但他怎么会莫名其妙来到这里呢?这个问题当时就在她的脑海里打转。 现在,日本警方一直在通缉的大盗岗村田野,他居然还活着,并没有葬身在太平洋里,而他现在又和贞子一样,无缘无故来到了这么样一个鬼地方,贞子自然想弄明白,这当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故? 她望着岗村田野,希望他能告诉自己当中的原委。 岗村田野又一声长叹,随也讲述了自己来到这个地方的经过。 原来,当年在日本警方的围捕之下,岗村田野走投无路,只能向着茫茫太平洋逃命。 他驾驶着汽艇只管奔逃,根本不清楚自己到底置身在什么地方,又要逃往何处。 他只记得,自己阴差阳错,后来闯进了一片礁石地带,中途遇上了一种强烈的气流,然后将他卷走。 等他醒来的时候,他已经置身在了这个鬼地方。 贞子听完他的讲述,浑身发抖,“这么说来,你和我一样,是被一种神秘的力量卷到了这里?” 岗村田野摊摊手,一脸的凄苦之色,他的嘴角抽搐得非常的滑稽好笑,却又感到那么的无可奈何。 贞子也深深吸了一口大气,“你既然来到这里三年了,你一定已经弄清楚了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对不对?” 岗村田野点着头,脸上的苦笑一直没有断过。 贞子接道:“请你告诉我,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她实在太好奇,所以,必须要弄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她又问了这个问题出来。 岗村田野脸上的苦笑越来越浓郁,也越来越滑稽,“贞子小姐,这个问题你最好不要知道的好!” “为什么?”贞子不解。 岗村田野顿了一顿,发出了一声喟叹,“我担心你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贞子早已经猜到自己现在的处境一定大大不妙,但她必须知道正确答案,也充分作好了接受一切事实的准备,“你说吧,什么样的事实我都可以接受。” 岗村田野望着她,“你真的想知道?” “快说!”贞子再也受不了岗村田野的那种故意吊人胃口,她已经加重了说话的语气。 岗村田野无可奈何甩甩头,“好吧,我这就告诉你。” 岗村田野道:“如果我的猜测没错的话,我们现在应该是回到了大约50---70万年前的远古时代,门前空地上的那群野人你也看到了,其实他们并不是什么野人,他们应该就是人类的祖先----北京人。” 先前岗村田野称呼那群野人叫“北京人”的时候,贞子已隐隐猜到一些端倪,感觉他们的样子曾经在什么地方见过。 后来才回忆起,曾在历史课本上的插图里见过,他们的样子和历史课本上记载的北京人简直一模一样。 所以,当时她已感到非常震惊,怀疑自己是不是回到了远古时代。 现在,听岗村田野道破,说自己如今确实回到了几十万年前的远古时代,这个答案得到印证,她当时就吓出了一身冷汗。 她当然不会接受这个事实,立即就用一种半信半疑的神情望着岗村田野,“这怎么可能,岗村先生,你不会是在和我开玩笑吧?” 岗村田野苦笑,“贞子小姐,你觉得我是个爱开玩笑的人么?” 他的脸上虽然带着笑,可他的话却说得一本正经,绝不像是在开玩笑。 贞子道:“可是,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已经回到了几十万年前呢?你又怎么知道,门外那些野人,就是人类的祖先北京人呢?” 贞子毕竟不傻,单凭岗村田野几句片面之词,她如何会就此信服了他的话。 第15章:时空隧道 岗村田野继续苦笑,“你别忘了,我在这个鬼地方已经待了足足三年,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你觉得我会胡说八道么?” “记得刚到这里的时候,我和你现在的心情是一样的,打死我也不会相信,自己回到了几十万年前的远古时代。” “但后来,无意中发现外面那些野人的时候,我才发觉他们的样子,和历史课本上记载的北京人一模一样。” “当时我就吓了一大跳,如果那些野人真是北京人的话,那么很显然,我已经回到了几十万年前。” “历史课本上清清楚楚有记载,北京人生活的年代,距今至少在50----70万年前。” “那时,我如何能够相信自己已经回到了远古时代?为弄清事实的真相,我于是开始悄悄跟踪观察那群野人。” “直到暗中观察那群野人半年之久,我最终不得不接受,自己已经回到了远古时代这个事实。” “那些野人的生活方式,和历史课本上记载人类祖先生活的方式没有什么区别,所以我已经很肯定,他们确实就是人类的祖先-----北京人。” 岗村田野用了很长一段文字来向贞子作解释,等贞子听完后,她已经无语再反驳了。 岗村田野之所以认识北京人,原来也是在历史课本中得到的答案。 贞子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哭得非常的伤心。 她和我一样,一直是个罕于流泪的人,但听到自己如今置身在几十万年前的远古时代时,她绝望了,害怕了,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 贞子大哭,岗村田野并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因为无论谁经历这种情况,都是会哭的,不哭反而不正常。 岗村田野刚到这个地方的时候,他也绝望得不知哭过了多少次。 过了相当长一段时间后,岗村田野才开始安慰贞子,“贞子小姐,你也不要太过伤心,既来之则安之,咱们一起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回去。” 贞子毕竟是个理智的人,在短暂的绝望悲伤后,她的情绪很快恢复了平静。 她倒不是因为岗村田野那句安慰的话语而恢复平静的,她又不傻,岗村田野说想办法回去这件事,简直就是不可能的,若真能回去,恐怕他早就回去了。 贞子悠悠地望着岗村田野,“岗村先生,你觉得我们是被一种什么力量带到这个地方来的呢?” 岗村田野不料贞子会突然问这个问题,因为他来这个地方已经三年时间了,这三年来,他每天都在自己问自己,自己究竟是被什么力量带到了几十万年前的远古时代? 他也很想知道答案。 所以,听了贞子的这个问题,他只有默默地摇着头,表示无法回答她这个问题。 但他马上反问道:“贞子小姐,依你之见,你觉得我们是被什么力量带到这个地方来的呢?” 贞子几料他不仅不回答自己的问题,反而还反问自己这个问题,当时也不知该怎么来回答。 她沉默了片刻,开始发表自己的见解,“究竟是什么力量将我们带来这里,我也不知道正确答案,只能确定我们的遭遇是一样的,我们都是被同一种力量卷到了这个地方来。” 岗村田野点着头,表示在认真听着。 “我曾经读过许多科幻小说,有的作者突发奇想,为了吸引读者的眼球,杜撰出许多奇奇怪怪的事情,有灵异类的,也有穿越时空一类的小说。” “小说本身是虚构性的东西,我如何能相信它的真实性?” “但我们现在所经历的事实,又使我不得不信,我们确实已经穿越了时空的隧道,来到了几十万年前的远古石器时代。” “穿越时空?”岗村田野瞪大了迷惑不解的眼睛,这四个字对他而言,无疑是个非常新鲜的词语,他更没理解这个词语的真正意思。 所以,他望着贞子的眼神不仅充满懵懂,更希望贞子能解释得更加清楚明了一些。 贞子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也不觉得奇怪。 岗村田野只是个强盗,除了会盗窃,论见识阅历,绝对没有贞子丰富,他没有听过“穿越时空”这个新鲜词,贞子并不好奇。 贞子继续解释着,“小说作家们曾幻想,宇宙之间有一条无形的隧道,叫做时空隧道,人一旦踏进时空隧道,马上便会穿越时空,要么回到先前早已过去的年代,要么去到未来还未发生的年代,这种现象,便叫做穿越时空。不过,关于时空隧道一说,那是小说家们的想象,也许根本就不存在,起码我对穿越时空这种离奇怪异的事情,那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岗村田野惊得张大了嘴巴,就像在听着一个神话故事一般,脸上表情十分滑稽,愣愣地望着贞子,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 贞子看着岗村田野滑稽的表情,若在以往,早就忍不住捧腹大笑了,但这个时候,她实在没心情发笑。 好一会儿过去,岗村田野的表情才恢复正常,他开始发问,“如果宇宙间没有时空隧道,我们又怎么会来到这里呢?” 贞子听言似有所悟,显得有些激动了,“你是说,我们之所以来到这里,就是因为不慎被卷进了时空隧道么?” 她还一直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岗村田野道:“假如真有时空隧道的话,为什么没有这这种可能性呢?” 听了岗村田野的话,贞子的心砰砰乱跳起来。 她原来一直不信小说家们的无稽之谈,但如今自己确实莫名其妙就穿越了时空,这已经是铁一般的事实,如果没有时空隧道存在的话,自己又怎么会回到了过去,这一点怎么解释? 唯一的解释就是,宇宙间确实有一条时空隧道的存在。 得出这个结论,贞子轻叹一声,“很显然,我们确实是穿越时空了,可是,那条神秘的时空隧道究竟在什么地方呢,我们怎样才能找到它呢?” 岗村田野道:“时空隧道究竟在什么地方,我们自然不清楚,但我相信,我们要想回到我们生活的那个年代去,必须还得从那条时空隧道返回。” 如果假设成立,贞子也认同岗村田野提出的这个观点,随道,“我记得,曾在一本科幻小说中提及过,时空隧道无处不在,只要机缘巧合就能碰到。我们两个都是在太平洋中央的一处暗礁群中,被一种神秘的力量卷到了这里来,很显然,那太平洋中央那处暗礁群中,一定有一处时空隧道存在。” 岗村田野点头,“很有这个可能,当时我被卷走后,等我苏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处浅水滩边。” 随对当时自己置身的地方,作了具体的描述。 贞子听后,亦道:“看来,我们被卷到的是同一个地方。” 岗村田野又道,“你说那条时空隧道,会不会就在我们刚着陆的那个地方呢?” 贞子忖了一忖,“这个说不清楚,可是要想回到那个地方去,我是无能为力的了,因为我根本就记不清楚来这里的路线了,我走了差不多一个月时间才来到了这里,至于怎样来的,实在记不清了。” 岗村田野听了这话,有些失落,“我也一样,也是误打误撞,走了很久才来到这里的,要想回到我们当初着陆的地方去,也记不清路线了。” 说完长长叹了口气,显得有些沮丧。 两个人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说话了。 过了也不知道多久,贞子又才道:“要想回去,看来只能顺应天意了,我相信只要到了该回去的时候,老天爷一定会将我们送回去的,因为我们本来就不属于这里,如果非要强行将我们留在这里,那一定会改变了未来历史的正常发展次序。” 第16章:人类祖先 贞子是个比较乐观的人,她此时说的这番话是大有道理的,她坚信不属于这里的东西,最终也不能留在这里,既然老天爷要将自己和岗村田野送到这里来,也是它故意安排的,也许自己二人命中注定,会有这一段奇异的小插曲。 如此一想后,她的心情立刻就好了许多。 岗村田野来此已有三年,根本就没有想过有一天还能回去这件事,他以为自己一定会终老在这远古时代。 几料就在刚才,老天将贞子也送来了这里,这绝不是偶然,有些事情确实就是天意安排的。 听了贞子的一番道理,他豁然醒悟,觉得她的话确实有道理,也许自己和她终有一天,会被老天爷送回原来本该属于自己的地方去,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如此一想后,他也开朗了许多,而且有了点小兴奋,高兴得手舞足蹈起来。 贞子不料他几十岁的人了,此时的举动竟然像个幼稚的孩子,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 便在这个时候,贞子的眼光不经意望向了门外平地上那群北京人,微有一怔,随道:“岗村先生,我有个问题,你必须如实回答我?” 岗村田野原本孤零零一个人,在此度过三年漫长岁月,可谓度日如年,如今天降贞子作伴,心情无比兴奋,当即答道:“贞子小姐有话直说。” 贞子道:“请问,你为何要枪杀那名北京人呢?他们虽然像野人,但他们毕竟不是。你既然早知道了他们是我们人类的祖先,为何还干出这种草菅人命的事来?” 贞子的表情明显变得有些愤怒了。 她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如何见得惯岗村田野这般狠毒的手段。 岗村田野不料贞子会问这个问题,而且明显变得有些生气。 但他却理直气壮地道:“那群蠢猪,好几天连一只野兔也捉不到,留他们有什么用?今晚我就将那死北京人烤了来吃。” 贞子更怒,但她没有立即发作,而是稍缓语气道:“他们为何那么听你的话,他们是你的奴隶么?” 岗村田野听了这话,更加得意忘形,笑道:“我刚接触他们的时候,首先给了他们一个下马威,当时就打死一名北京人,而且当着他们的面,将那北京人烤了来吃。他们毕竟是群智商低下的野人,见了这状,那还不吓破了胆?所以,从那以后,他们就对我唯命是从,我吩咐他们做什么,他们就得做什么,如果不满我的意,我就用鞭子狠狠地抽打他们。” 贞子刚见到岗村田野的时候,已知道此人不像好人,哪料他的心肠如斯狠毒。 但她还是没有发作愤怒的表情,继续问道:“你支配他们,他们能听懂你说的话?” 岗村田野嘿嘿笑道:“开先的时候,他们当然不清楚我到底在对他们说些什么,但时间一长后,他们自然就能听懂我的话了。就好比狗是多么愚蠢的畜生,你只要天天和它接触,时间久后,它也能听懂你的话是一个道理。不瞒你说,现如今,外面的那群北京人,他们不但能听懂我的话,而且还能说日语呢?” 说完,他更是得意地大笑起来,似乎将一群野人训练以后会讲日语,是他今生最值得骄傲的一件事。 “什么?”贞子惊得目瞪口呆。 她压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至少一分钟的震撼过后,她才接着道:“你是说,那些北京人已经能和你作语言上的交流了么?” “是的”,岗村田野的表情相当自豪,“从今以后,他们就是我们的奴隶,你想怎么支配他们都可以。” 贞子再不怀疑岗村田野的话,同时也对他感到深深的佩服,因为他能将语言这门学问,传授给那群远古人类,这简直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但想到他们毕竟是人类的祖先,他们并不是野人,人是高智商的生物,学东西自然很快,想通这点后,她也并没觉得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但是人类的语言史,是岗村田野传授才开始的,而且人类的第一种语言竟是日语,这要说出去,恐怕谁都不会相信这一点的。 贞子忍不住想笑,想笑老天爷的这种安排是不是太过荒唐,但她最终没有笑得出来。 她冷冷地道:“岗村先生,他们是人,并不是牲口,你没有权利将他们当作你的奴隶。” 岗村田野不以为然,“他们就算是人,也只是低等的人,让他们当奴隶,那是他们的幸运呢。” 贞子终于忍不住了,厉声道:“你无权这么做,我更不允许你欺负他们。” 为了加强自己的语气和愤怒,她说话同时已经霍然站了起来,手指更是指着岗村田野的脸门。 岗村田野不料她会如此激动。 但他根本没将贞子放在眼里,想她一介女流之辈,沦落到这里,那就任由自己摆布了。 又加贞子貌若天仙,哪个男人看了都会心动,这时岗村田野看着贞子的眼神,也是变得非常狡黠猥亵。 他也站了起来,同时将手中的手枪也举了起来,对着贞子的胸口。 他淫淫地笑着,“贞子小姐,我觉得你最好还是识相点儿,你迟早也是我的人,现在有你这个大美人作陪,就算再不能回到我们的那个年代,我也觉得死而无憾了。” 他的态度和刚才比起来,简直是三百六十度大转弯,贞子听了他那轻浮的话语,直感到一阵阵恶心。 但岗村田野手中有枪,贞子此时却拿他无可奈何,除了恨恨瞪着他,却是无能为力了。 岗村田野见贞子似乎妥协了,无比得意,一双***的眼睛,在贞子身上溜来溜去,无疑就是色狼看到美女后的反应。 他慢慢地靠近贞子,右手举枪抵着贞子的胸口,左手随即便欲去抚摸贞子漂亮的脸庞。 但是,岗村田野犯了一个致命性的错误,他实在是低估贞子了。 他的手还没有接触到贞子的脸,贞子蓦地出手了,她的右手一伸一扭,岗村田野手中的枪,像耍魔术一般就到了贞子手里。 贞子的左手几乎是在夺枪的同一时间,对着岗村田野的面门括出,只听“啪”一声清脆的响亮,岗村田野被一巴掌打了个趔趄,脸上顿现五条殷红的指印。 就在他还没回过神来,贞子对着岗村田野的前胸又是一记重脚,他的身体随即向后倒退,直到背脊撞向石壁才停了下来。 贞子夺枪、出掌、踢脚,三个连贯动作一气呵成,利落干净,没有超过三秒钟就完成。 如果没有过硬的武术功底,绝对完不成这几个潇洒的动作。 贞子由怒生恨,特别踢出的最后一记重脚,力大无比,就算一头牛也恐怕吃不消,何况是人? 岗村田野根本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此时他不断揉着自己的胸脯,直感痛彻心扉,傻傻地望着贞子,做梦也没料到,眼前这个美女竟然是个武术高手。 贞子倒转枪头指着岗村田野,厉声道:“岗村先生,你今天要死还是要活?” 岗村田野吓得胆战心惊,再顾不及胸口的疼痛,连忙双手抱头,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大叫“贞子小姐饶命!” 贞子打个冷哼,“从今以后,你若再敢犯贱,我要杀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你信么?” 岗村田野已经见识了贞子的厉害,心知她真要对自己不利的话,那是分分钟的事,所以战战兢兢说道:“从今往后,我再也不敢冒犯贞子小姐,请贞子小姐原谅我刚才的所作所为。” 贞子越看他越觉得不顺眼,越看越觉得恶心,再也不想见到他了,喝道:“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 岗村田野早吓得魂飞魄散,听得贞子让他滚,知道保住了一条命,连声说“谢谢饶命”,灰溜溜冲出了门外。 贞子紧随跟出门外,岗村田野已经沿着小溪边,很快钻进了树林里。 第17章:会日语的北京人 地上坐着的那群北京人,见贞子赶跑了岗村田野,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但见她手里有枪,尽都吓得浑身发抖,可怜巴巴地望着贞子,就像见到了魔鬼一般。 看到这种场景,贞子直感到一阵阵心酸。 很明显,以前岗村田野肯定常常虐待这些北京人,这种恐惧在他们的内心深处早形成一种阴影,以致于他们在看到人类后,那种恐惧心理油然而生。 贞子收起了手中的枪,脸上表情随即变得和蔼可亲。 她慢慢走到那群北京人的面前,然后就像他们一样坐在地上,随柔声说道:“你们不要害怕好么?我没有恶意,更不是坏人,你们能听懂我说的话么?” 她先前听岗村田野提及,这些北京人已经学会了日语,所以,此时她是在用日语和他们交流着。 一群北京人听了她的话,只是愣怔地望着她,可是并没谁搭腔,兀自愣愣地望着她。 贞子知道他们对自己仍然心存芥蒂,一时之间定然不会相信自己的话,毕竟人类实在太可怕了,他们这辈子从没见过人类,人类对他们而言,简直就是个可怕的怪物,而自己,无疑就是继岗村田野后的第二个怪物。 贞子尽量将自己的表情表现得更加的温柔可爱,她微笑着,“刚才那个坏人已经被我赶跑,他再也不敢来欺负你们了,相信我好么?我的名字叫贞子,今天很高兴认识你们,以后,我更会保护你们的安全,请相信我好么?” 也许贞子表现得实在太温柔的缘故,那群北京人听了她真诚的言语后,终于有一个北京人发话了,“你,没有骗我们,你真的不会伤害我们?” 那北京人说的是一口非常流利的日语,那种流利的程度简直出乎贞子意料之外,如果光闻其声不见其人的话,贞子一定会以为,那无疑是个地地道道的日本人在和自己交流着。 在那一刻,贞子感到无比的开心,更感到匪夷所思,她忍不住打量着那名说话的北京人。 只见他的身体非常的魁梧结实,比起其他的北京人,他的块头比他们要大得多,从他的特征分辨,他明显是一名雄性。 由于北京人的样貌都差不多,所以,也没有过多值得形容的地方。 虽然他们都**着身体,这时贞子再不觉得有什么值得害羞或者好奇的了,他们始终属于原始人类,你只要不把他们当作现代人看,就没什么觉得不好意思的地方。 贞子喜道:“放心,我绝对不会伤害你们,我还会把你们当作我的朋友,你能听懂‘朋友’的意思么?” 见贞子并无恶意,那群北京人终于放下心来,显然,他们都听得懂贞子的话,他们紧张的表情也随之变得淡定。 那名雄性北京人点着头,“朋友就是伙伴的意思对么?你将成为我们的伙伴对么?” 他的眼神充满着期待,似乎非常希望贞子成为他们的伙伴一样。 贞子不料他将“朋友”当作了“伙伴”来理解,但在某种意义上来讲,这种理解也算合情合理的。 贞子笑了起来,“是的,以后我就是你们的伙伴了,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众北京人见贞子如此回答,尽都十分高兴,不约而同笑了起来。 那名北京人接道,“我的名字叫‘一’,这个名字是岗村田野先生给我取的。” 贞子乍听得“一”这个名字,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岗村田野怎么会给你取这个名字呢?” 那北京人不明白贞子为何会发笑,好奇地望着她,说道:“岗村田野先生说,‘一’这个名字非常简单,而且很容易记住。” 贞子终于忍住了笑,“这个名字确实很容易记住,岗村田野实在太庸俗肤浅了,怎么会给你取了这么个名字?” 她随即清点了一下人数,发现除已经被岗村田野枪杀那名北京人外,另外还有七个北京人,其中雄性占三人,女性占四人。 三名雄性都已经算成年人,至于他们到底有多少年岁,贞子实在看不出来。 而四名女性中,除两人算成年人外,另两个该只有不超过十岁,算是小孩子,都是女性。 此时,两名女性北京人怀中各抱着一个小孩子,看来该是她们的女儿。 贞子打量众北京人完毕,随又对一道:“那他们又叫什么名字呢?” 接下来,那名叫一的北京人,随逐一介绍了他的同伴们给贞子认识。 贞子在听完了他们的名字后,再次忍不住捧腹大笑,几乎笑得前仰后翻,似乎这辈子她从没见过这么好笑的事情。 原来,他们的名字分别叫做“一二三四五六七八”,而那名已经被岗村田野枪杀的北京人,名字叫“六”,是一名雄性。 他们的名字,自然是岗村田野取的,给他们每人取一个名字,当然是为了喊叫方便的缘故。 但岗村田野居然用如此简单的代号,来给这些北京人命名,是贞子万万没有料到的,所以,当听到如此庸俗不堪,且滑稽荒唐的名字后,贞子肯定会觉得好笑。 过了好一会儿,贞子终于忍住了笑声。 这时,一非常好奇地望着贞子,“你觉得我们的名字很好笑么?我们的名字不好么?” 他的表情非常诚恳,说的话也是一本正经。 他们毕竟是原始人类,虽然岗村田野已经教会了他们说话,但是对于很多人类的知识文化,他们在短时间内,那是很难去理解的。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只是几个非常简单的数字代号,但这些远古人类,又如何能够理解它的真正含义? 许多东西要解释给这些原始人听的话,无疑是对牛弹琴。 贞子再没有取笑他们的意思,莞尔道:“你们的名字也没什么好笑的,只是有些太过于简单了。我给你们重新取个好听得名字好么?” 众北京人见贞子非常的亲切,一点不像岗村田野那般凶巴巴的,对她的戒备之心再也没有了。 听了贞子要给他们取好听的名字,尽都点头欢呼。 为了以后叙事方便,加上我又没有亲眼见过那些北京人,自然不能对他们每个人的样貌特征作描述,所以,我只将贞子给他们取的新名字记述下来。 那原本叫“一”的北京人,贞子给他取名叫千叶大山。 第二名雄性北京人取名叫千叶高峰。 第三名雄性叫千叶东京。 而一名女性北京人则叫千叶樱花,她的女儿名叫千叶樱桃。 最后那名女性北京人的名字,贞子想了好一会儿才取好,名叫千叶富饶,而她的女儿则叫千叶小雪。 贞子并不是一个知识渊博的人,她给这些北京人取的名字也是天马行空,自我想象。那些名字虽然听起也是非常的庸俗不堪,但她觉得至少比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听起舒服得多,所以当给每个人取好名字后,她觉得非常满意。 那些北京人听了自己的新名字,虽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叫这个名字,但却觉得四个字的名字和一个字相比,确实要好听得多。 千叶大山道:“你为什么给我们取的名字,开头两个字都叫千叶呢?千叶是个什么意思呢?” 贞子笑道:“千叶就是我的姓氏。我的名字叫做千叶贞子,而你们全都叫做千叶,意思是说,以后我们就是兄妹啦!我们是一家人啦!” 千叶东京完全听懂了贞子的意思,也嘿嘿笑了起来,“我们是一家人了,我们是兄妹了,太好了。” 众人也许都能理解兄妹的意思,所以,听了千叶东京的话后,尽都欢呼起来,大叫“兄妹,兄妹!” 第18章:远古生活 贞子见他们都能理解自己的意思,非常开心,紧紧握住了千叶东京毛茸茸的大手,道:“你们以后就叫我贞子好么?” 众人更是开心,一起叫着“贞子!贞子!” 短暂的开心过后,千叶大山道:“贞子,如今六已死了,岗村田野说要将他烤来吃,我们该怎么办呢?” 岗村田野曾经当着他们的面,烤过他们的同伴来吃,先前岗村田野又扬言今晚会烤六的肉来吃,他的狠毒残忍手段,众人是早见识过的,听得千叶大山的话,众人犹有余悸。 贞子道:“大家不要害怕,岗村田野那个大坏蛋已经被我赶跑了,不敢再来欺负你们了。” 见贞子说得信誓旦旦,刚才岗村田野又落荒而逃,看来贞子确有能力保护大家。众人这才放下心来。 千叶高峰道:“我们该如何处理六的尸体呢?是拿去喂野兽么?” 贞子微有一怔,“你们以前假如有同伴死后,也是将他的尸体扔了喂野兽的么?” 千叶东京接道:“是的,只要有同伴死了,都是将他的尸体扔了喂野兽。我们不是野兽,当然不能吃自己同伴的肉。” 贞子明白了原委,随道:“既然是咱们的同伴,当然不能将他喂野兽,那样太残忍了。” 千叶大山道:“那将如何处理六的尸体呢?” 贞子道:“将他好好安葬吧。” 众人听了“安葬”两个字,尽都好奇地望着贞子,显然不明白这个词语的含义。 千叶富饶道:“贞子,安葬是什么意思呢?” 贞子知道要和这些远古人类解释他们从没见识过的一些新鲜玩意儿,那会大伤脑筋,倒不如用实际行动来解释给他们看。 当下站起身来,对千叶大山道:“大山,将六的尸体背上,我们去好好安葬他。” 千叶大山居然很听贞子的话,什么话也没多说,立即将六的尸体扛在肩上,一切听从贞子的指挥。 贞子随迈步向小溪边走去。 众人见状,纷纷起身,跟在贞子身后。 一群人没走多远,便在小溪边上停下脚步,贞子道:“就将尸体放在这里吧。” 千叶大山会意,随将六的尸体放在地上。 贞子接道:“咱们就在这里挖个地洞吧。” 话刚说完,便在地上随便捡了根木棍,开始在地上挖洞。 众人虽不明白贞子在地上刨土的目的,但大山随即开始帮忙挖洞。 千叶东京和千叶高峰见状,也跟随开始在地上挖洞。 过不一会儿,地上已经呈现一个深深的洞穴。 贞子道:“可以了,不用再挖了。” 千叶东京不解地道:“在地上挖个洞,这是怎么回事呢” 贞子笑道:“这就叫入土为安。快将六的尸体放进洞中吧。” 众人并不理解这是怎么回事,但千叶大山依言将六的尸体放进了洞里平躺。 贞子随即吩咐道:“现在咱们就用泥土将他掩埋吧。” 说完开始向地洞里刨土,掩埋六的尸体。 众人更是不明所以,但他们没有多问什么,也朝着洞里开始刨土。 过不一会儿,六的尸体已经被埋葬完毕,一座坟头就这般醒目地耸立在了众人面前。 贞子拍拍手上的泥土,似乎对自己的杰作非常满意,笑道:“这就叫做安葬。这是我们那个地方人类的一种风俗习惯。” 众人只是远古人类,和真正的人类相比,那是有很大区别的。 他们以前只见过岗村田野,现在又见到贞子,看他们的长相是一个样子,显然是来自同一个地方。 他们毕竟不是低级动物,而是高智商的生物,后来学会人类的语言后,思维的进化更是大大进步。 他们和岗村田野长时间的相处,自然会受到许多现代人类文化的熏陶,只要不是过分深奥复杂的东西,他们如今已能理解,更可和人类作简单语言上的交流。 众人一直对岗村田野和贞子这两个与众不同的生物感到疑惑(他们并不能理解人类是什么,所以在此我只能把人类说成一种生物),对他们的来历更是充满好奇,于是,千叶大山忍不住问道:“贞子,请问你是从哪里来的呢?你和岗村田野是来自同一个地方么?曾听岗村田野称呼自己是人类,而说我们是野人。什么叫做人类,什么又叫做野人呢?” 贞子万不料,这远古人类竟然能问及如此有水平的问题,当时略感惊讶。 立即很有兴趣地对他们解释道:“我来自的地方很遥远,就算说给你们听,你们也是不能明白的。岗村田野确实和我来自同一个地方。我和岗村田野都属于人类,但是,你们并不是野人,其实你们和我们一样,同样属于人类。” 千叶大山大惊,“你说我们也是人类,怎么可能呢?我们的样子和你们相比,简直差别太大了。” 这个北京人毕竟不傻,思维反应也是非常敏捷灵活。 贞子只有继续解释着,“你们和我们的样子之所以区别很大,那是因为你们现在还没有进化成真正的人类而已,再过个几十万年,你们的样子就和我们的样子一模一样了。到了那个时候,你们身上的毛将会全部蜕化掉,就像我这个样子了。” 众人听得很认真,但对其中的许多含义并不理解,听贞子提及,他们以后的样子也会变得和贞子一样时,他们尽都欢呼起来。 千叶东京接道:“贞子,几十万年是多久呢?我能等到那一天么?” 对真正的人类来说,这是一个极其愚蠢的问题,这些原始人毕竟还没进化成真正的人类,对于时间而言,他们是没有概念的,更不懂一年是多久,几十万年又是多久。 贞子笑道:“当然,你一定能等到那天的,几十万年很快就过去了。” 这是善意的谎言,贞子当然不会在这个时候扫兴,如果她说他们等不到那一天的话,这些北京人肯定会失望的。 众人听了这话,再次欢呼起来。 千叶大山又道:“贞子,你会离开我们么?你还会回到你们原来的地方去么?” 贞子不料他会问这个问题,笑道:“以后我肯定要回去的,但是现在不会,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家人了,我会陪着你们,保护你们,好么?” 众人听得这话,尽都拍打着自己的胸脯表示兴奋,就像大猩猩兴奋时,拍打自己胸脯是一个样子。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贞子和这群北京人过着形影不离的生活。 贞子教会了他们打猎,取火,用火烤食物等等本领。 后来,贞子又用陶泥做了许多器皿,用煤炭烧成陶器,用以装盛食物。 小溪边上到处是煤矿资源,那些北京人不料这种黑漆漆的东西还能生火取暖,尽都感到不可思议。 又见贞子发明了许多他们从没见过的新鲜玩意儿,对她更佩服得五体投地。 每次打猎归来,贞子教他们剥取兽皮,随将兽皮风干后,给他们每人做一套兽皮衣服,从那以后,这些北京人再无一人光着身子了。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半年,这时贞子的肚子越来越大了,再不能带众人出去打猎。 好在千叶大山等人早学会了许多先进的捕猎技术,贞子就算不一起出去帮忙,他们也能将猎物捕杀回来。 在半年的时间里,贞子不仅教会了这些北京人许多新本领,而她们之间在语言的交流上面,更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那些北京人始终是人类,智商极高,学东西非常的快,只要遇到不懂或者没明白的意思,定会问长问短,直到弄清楚明白为止。 而贞子也是个非常有耐性的人,不管花多长的时间,总是孜孜不倦给他们解释着。 第19章:生老病死 在他们理解了人类的人情世故后,现在,他们已经不直接称呼贞子的名字了。 除了两个小孩子外,他们全都比贞子年长,所以,他们尽都称呼贞子叫妹妹,而千叶樱桃和千叶小雪两个小女孩,则称呼贞子为阿姨。 他们都已能理解,既然是一家人,只有这般称呼才更加亲切一些。 岗村田野自从被贞子赶跑后,再没有回来过。 贞子盛怒之下将其赶走,后来气消之后,她却后悔了。 岗村田野虽不算好人,但也不至于坏到立即可以去死的地步。 在这远古时代,处处透着凶险,随时有丧命的可能。 以前,他一直依靠千叶大山等人生活,现今离开了他们,他恐怕连食物也再难弄到,填不饱肚子,最终只会被活活饿死。 想到这些,贞子非常后悔当初的冲动,于是,开始率领众人四处找寻岗村田野。 但足足半年过去,岗村田野一直没能找到。 如此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岗村田野去了更远的地方;二是岗村田野已经被野兽吃了。 由于长时间找不到岗村田野,贞子最后只能放弃了,任其自生自灭算了。 时间对贞子来说,似乎也已经失去了概念。 很快,贞子的肚子变得更大,而且常常伴着剧烈疼痛。 贞子虽然从来没有生过孩子,但她毕竟是个见多识广的人,她清楚,自己这是快将临盆的征兆。 就在一天夜里,贞子临盆了,顺利生下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便是我的儿子---铁翼峰。 众人见家族成员里又添新丁,尽都欢呼雀跃,尽都争先恐后要抱翼峰。 贞子看着他们的样儿,尽管此时刚生完孩子身体虚弱,但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她那是开心的笑。 但笑的同时,她又禁不住眼泪莹然,因为他想起了我。 想到翼峰生下来就没见过自己的父亲,这辈子究竟还有没有机会和我见面,尚是未知之数,所以,她的心情可谓又喜又悲。 当她向我叙述至此的时候,我也忍不住眼圈红了。 贞子生下翼峰后,很快就恢复了身体。 但是,由于长期的营养不良,贞子在生下翼峰不足一月后,便断奶了。 在那远古时代,虽说常常能吃到野兽的肉,却并不能补充人体所需摄取的各种营养成分,所以贞子会很快断奶,这是必然。 正在贞子不知所措的时候,千叶富饶提议让翼峰吃她的奶。 贞子清楚,必须刚生完孩子的女人,才会发奶,千叶富饶现在又没生孩子,怎么可能有奶? 但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贞子便将翼峰交给了千叶富饶。 谁也没有料到,千叶富饶将自己的奶头放进翼峰嘴里后,他很轻松就吸允出了奶水。 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怪事,连贞子自己也没能明白。 只要翼峰现在有奶喝,她也懒得再去想其它的了。 随着翼峰一天天长大后,食量大增,千叶富饶的奶水已经不能满足翼峰的需求了。 千叶樱花随也加入了进来,她二人开始轮流给翼峰喂奶。 有了充足的奶水,翼峰的身体越长越壮,不到一岁便能走路。 贞子见他如此活泼可爱,也是爱怜无限,感到非常的高兴满足。 不过,由于长时间喝两名远古人类的奶水,翼峰的身体也起了很明显的变化。 他全身上下,竟也长出绒毛来,手掌脚掌不仅长得肥大,全身的肌肉也变得异常结实。 看了他的模样,哪还有半点人类的样子,那十足就是一个远古北京人的模样。 翼峰长成了这个模样,贞子一点也不觉得好奇,因为他是自己的孩子,不管长成什么样也不会讨厌他。 加上长期和这些远古人类生活在一起,她已经没有了远古现代之分,觉得如今的自己,也完全变成了一个远古人类。 一旦没有了时间这个概念,过日子过得就像翻书一样的快。 在不知不觉中,时间就过去了五年,这时翼峰也已五岁。 此时的翼峰,无疑已经长成了一个熊孩子。 他身强力壮,个头也高,压根看不出只有五岁,简直比十岁的孩子看上去还要成熟稳重。 那时开始,千叶大山等人每次出去打猎,都要将他带上,众人都非常喜欢这个小家伙,都把他当成自己儿子一样的看待。 翼峰是个非常听话懂事,聪明伶俐的孩子,嘴巴也甜。 自从他学会说话以后,贞子便教他如何称呼一群北京人。 一群人中,千叶大山算老大,贞子便教翼峰叫他“大叔”。 其次称呼千叶高峰“二叔”。 千叶东京则是“三叔”。 而千叶樱花和千叶富饶二人,翼峰一直是吃她们奶长大的,她们之间的感情就像母子一般。 所以,贞子教翼峰称呼千叶樱花叫“大妈”,千叶富饶为“二妈”。 千叶小雪和千叶樱桃都比翼峰大,翼峰自然就叫她们姐姐了。 翼峰刚学会说话后,整天都对众人礼貌称呼,大家见他如此聪明可爱,对其更是疼爱有加。 有得一群北京人帮忙照顾翼峰,贞子反倒没有什么事做了。 后来闲得无聊,她便开始带着千叶富饶和千叶樱花出去挖野菜。 长期吃野兽肉,贞子明显感觉自己的身体变胖了。 她是个爱美的人,对自己的美貌和身材一直看得比什么都重要,虽在远古时代也不例外。 她担心自己变胖变丑后,假如有天回去见到我,怕我不再喜欢她。 听她叙述到此处的时候,我哈哈笑了起来,笑她像个小傻瓜一样。 后来,开始用野菜补充维生素后,贞子尽量开始少吃荤腥,她的身材逐渐又恢复了原样。 后来的日子,几乎没有什么多大的变化,唯一有变化的是,三个小孩子一天天在长大,而千叶大山等人,却在一天天变老。 就在翼峰十岁那年,千叶大山病死了。 人固有生老病死,这是天理循环,更不是什么值得奇怪的事。 但如今,这些远古人类已经不再是曾经的低级生物,和贞子长期接触熏陶,他们的思想和人类已经没有了区别。 在见到同伴死去后,他们第一次感到了悲伤难过。 若在以往,即使有同伴死去,他们却并不懂得悲伤,反还要将其尸体扔了喂野兽。 现在却不同了,他们有了人类的情感,第一次感到了伤痛难过。 千叶大山是千叶小雪的父亲,见到父亲病死,千叶小雪和千叶富饶母女哭得无比伤心。 翼峰打小最喜欢的人就是大叔,见大叔死了,他也嚎啕大哭着,就像自己父亲死了一般难过。 见到这种场面,贞子也潸然泪下,却是无能为力,毕竟人死不能复生。 千叶大山去世后的第二年,千叶高峰和千叶东京也相继老死。 千叶东京是千叶樱桃的父亲。 千叶东京临死前,拉着贞子的手道:“看来我已经等不到你说的那天了,我死以后,你一定要帮我照顾樱桃母女,只要你能照顾她们,我死而无憾了。” 贞子流着泪,一个劲点着头,“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们的。” 千叶东京死后,如今只剩下翼峰一名男性了。 而如今的千叶富饶和千叶樱花,明显也到暮年,也是没有几年好活了。 假如她们也死后,千叶樱桃和千叶小雪该怎么办呢? 贞子清楚,自己和翼峰迟早有天也会离开她们,如果一旦离开她们,她们没有男性成员的保护,如何能够生存下去? 千叶东京临死托孤的情景,至今历历在目,如果不能妥善处理两个女孩子的将来,如何对得起死去的千叶东京? 而就在千叶东京去死后的下半年,千叶富饶病故了。 次年春天,千叶樱花也老死。 第20章:不明产物 如今,千叶小雪和千叶樱桃也差不多有二十岁的样子,如果在现代社会,则正是到了该出嫁的时候。 贞子知道,接下来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如何处置这两个孩子。 现在老人们都相继去世,这个地方是再也待不下去的了,一定要再去寻找另外的男性北京人,将千叶小雪和千叶樱桃二人托付给他们照顾,这样一来更可繁衍后代。 主意打定,贞子带上翼峰、小雪、樱桃三人,踏上了漫长的寻找北京人的路程。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一行四人爬山涉水,漫无目的地穿行在原始森山中。 贞子本身就是有武术根基的人,更具野外生存能力,照顾几个孩子自然不在话下。 加上翼峰已算成年人的体格,力大无穷,捕猎起来更是凶猛无比。 以前空闲的时候,贞子已经开始传授翼峰武术技巧,对搏斗方面,翼峰已是非常厉害,贞子也险些不是他的对手。 那一出走找寻,晃眼就是半年过去,但贞子并没寻到第二批北京人的下落。 如今她们究竟置身在哪里,贞子也说不上来,还要再过多久,才能找寻到另一批远古北京人,贞子心里也没有底。 那天夜晚,由于连日赶路奔波,大家都累了,便早早在一个山洞里过夜。 睡得迷迷糊糊中,翼峰忽然被一阵怪异的声音惊醒。 也许是长期和野兽打交道的缘故,翼峰的听力异于常人,稍有风吹草动,便会惊醒。 他随即叫醒贞子:“妈妈,我听到了外边有怪叫声。” 贞子侧耳倾听,果然又听到一阵怪声。 由于这声怪叫比先前那声更大,小雪和樱桃随即也被惊醒过来。 贞子艺高胆大,又是个对什么事情都好奇的人,当下吩咐小雪和樱桃就此等候,只带着翼峰一块儿出去查看究竟。 她之所以带上翼峰,是清楚假如遇到什么危险的话,母子间好有个照应,翼峰更有可能帮上自己的忙。 母子二人闪身出到洞外,这时声音越发来得清晰,似乎有一大群人在吵闹着。 那分明不是野兽的声音,难道是北京人的声音么? 贞子喜出望外,带着翼峰便开始向声音的发源地奔去。 由于今晚月圆之夜,照得大地一片光芒,看出去的视线非常清晰。 跑过一块小草地后,前边是一个峡谷,两边山峰突兀,异常险峻。 那声音就从峡谷那边发来。 贞子一拉翼峰的手,母子二人奔得更加快了。 原来峡谷不长,最多不超过一百公尺。 二人刚穿出峡谷,便见前方火光晃动,好大一群北京人,正站在前方一片开阔的大平原上。 那块平原到底多大,贞子也不清楚,只知很大很大,一望无边。 那群北京人至少超过二十人,尽都赤身裸体,每人手里举着一个火把,站成一个圆圈之状,围着一个什么东西指指点点着。 终于寻到了北京人的踪迹,贞子真是喜出望外。 但她没有立即冲出去。 这些毕竟是原始人,他们毕竟不同于千叶大山那群北京人,已懂人类语言,若冒然冲出去见他们,一定会吓着他们的。 由于距离尚远,贞子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他们围着的到底又是个什么东西? 于是,示意翼峰趴下身子,母子二人开始匍匐前进。 地上长着约一尺高的杂草,爬在草丛里,又是晚上,很不容易被发现。 爬到离一群北京人大约二十几公尺的时候,贞子这才停下来。 就在这时,贞子忽然听到一名北京人说道:“你们说,那究竟是个什么家伙呢?” 另一人道:“是野兽么?说是野兽,却又不像啊?好吓人啊!” 又有一人接道:“不如回去问岗村先生,看他知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他们居然说的是非常流利的日语,而且又提到了岗村田野的名字。 那一刻,贞子惊呆了,压根不料岗村田野居然还活着。 岗村田野已经失踪十多年,贞子早以为他已经死了,哪料他还活着。 眼前这群北京人会说日语,自然又是岗村田野的杰作无疑。 难道他们都是岗村田野的奴隶么? 翼峰听到那些北京人会说日语,也感到匪夷所思,但岗村田野这个人的名字,贞子却从没向他提起过。 短暂的震撼过后,贞子开始观察那群北京人口中所说的怪物,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由于一群人把那个东西围得密不透风,贞子竟然看不到里边的东西。 她不得不重新换了个角度,从其中两个人胯下空隙处看了过去。 刚看到里面的东西时,贞子浑身就像被触电般麻了一下,她的心顿时砰砰狂跳起来,她压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待揉了揉眼睛再次观看,那东西并没变过,这便说明,她没有看花眼睛,也不是在做梦。 那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会让贞子一看之后就如此震撼呢? 当时,贞子将那个东西形容给我听得时候,我也吓了一跳,感到匪夷所思,瞪大了疑惑不解的眼睛。 原来,那东西时一个圆锥形的铁疙瘩,大概两米高的样子,就像一个超级大陀螺的模样。 而在它的锥形下方约五十公分处,环绕着一圈棱形的花纹,就像风扇的叶子一样。 我之所以听了贞子的描述后,感到非常震惊,那是因为我觉得,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东西,只是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究竟在哪里见过这个东西。 而贞子之所以震惊,却是觉得那个东西,不该出现在这个时代,那个东西分明是个现代产物,出现在这远古时代,谁见了都会觉得难以置信。 翼峰从没接触过现代社会,和一个原始人倒也没什么区别,哪又见过那个古怪的家伙? 他一双贼溜溜的眼睛不停打量着那个铁疙瘩,差点入了迷。 贞子就算见多识广,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一个现代产物为何会无缘无故出现在了几十万年前,难道它也是穿越了时空才来到这里的么? 她的内心充满了疑惑,她决定立即上前好好观察一番,看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主意打定,她随即站起身来,开始走向那群北京人。 翼峰见状,也起身跟在了母亲身后。 众北京人原本聚精会神打量着那古怪的铁疙瘩,陡见贞子的出现,尽都吓得战战兢兢,不约而同散开到一边,睁大了惶惑不安的的眼睛注视着贞子。 贞子尽量使自己的表情变得和蔼可亲,她微笑道:“你们不要怕,我不是坏人,更加不会伤害你们。” 众人听她也会说他们的话,更是好奇,但立即就少了几分戒备之心。 一名大胆的北京人道:“你是谁?怎么会说我们的话?” 贞子不料他会问这么有趣的问题,笑道:“我从小就会说这种话啊。你们的日语,是岗村田野教的对么?” 众人更觉奇怪,那人又道:“你认识岗村田野先生?” 贞子道:“是的,我们是来自同一个地方的人。” 又一人插口道:“原来是这样,既然你认识岗村田野先生,那你们是朋友么?” 贞子几料他会问这个问题,只得如实道:“朋友算不上,但也不是敌人。我只是认识岗村田野罢了。” 众人总算放下心来。 第21章:神秘男子 他们的脸本来就带着几分暗红,这时火光映照在他们脸上,更带着几分诡异滑稽的色彩。 众人再没向贞子提问,贞子也没有再理会他们,而是将目光聚焦到了那个神秘的铁疙瘩上面。 贞子绕着那铁疙瘩走了一圈,发现在它的半腰处镶嵌着一块六寸见方的玻璃,但是镶嵌得非常平整,不仔细看的话,根本不容易发现。 除此之外,再没看出什么名堂,这无疑就像个巨大的陀螺罢了。 翼峰小孩子心情,又从没见过这个稀奇古怪的家伙,顿时来了兴致,一把抱住那铁疙瘩,准备将它抱起来。 但由于表面太滑,凭翼峰的力量,居然没有抱得动它。 见抱不动,翼峰有些败兴,挥动他肥大的手掌,在那铁疙瘩身上“啪”地打了一巴掌。 只听“乓”一声闷响,那铁疙瘩的顶尖忽然开始升高,就像变魔术一样。 这个怪异的景象,把在场众人都吓坏了,那群北京人不约而同向后退了好几公尺远,无不一脸紧张之色。 翼峰虽然胆大,但从没见过这么怪异的东西,也吓得怪叫一声,连忙躲到贞子背后去。 贞子只是微有一怔,并没表现出恐惧的样子,反而感觉好奇,眼睛眨也不眨盯着那变高的铁疙瘩。 那铁疙瘩的尖顶升高大约五十公分时,再不动了,随听“吱呀”一声,它的半身部位突然敞开一个方形的大洞,一个中年男子就像耍魔术般从那个打开的方洞里爬了出来。 一群北京人看得这景象,尽都吓破了胆,一窝蜂跑了开去,在至少一百公尺外站定,远远地看着。 贞子做梦也没想到,这铁疙瘩里面居然还装着一个人,而且还是个中年男子。 她仔细打量,只见那人西装革履,风度翩翩,带着一副近视眼镜,简直一表人才,大约就只三十五六岁的样子。 贞子就像看怪物一样看着那男子,心中有千万个疑问几乎同时涌上心头,她想破脑袋也猜不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个中年男子又是何方神圣,他为何又来到了这里? 翼峰更多表现出的则是害怕,紧紧躲在贞子背后,目不转睛打量着那神秘的中年男子。 那中年男子的表情此刻也是相当丰富,似惊讶、似害怕、似好奇、又似疑惑,总之相当难测,阴云不定。 他不时看看贞子母子,不时又望望远处站着看稀奇的那群北京人,他的脸上表情就像变戏法一般不停转换着。 就这样,贞子和他对峙着,谁也没说话,空气仿佛在那一刻已经凝固了。 至少过了五分钟的时间,那中年男子终于忍不住发问了,“小姐,请问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呢?” 他说的是一句非常流利的中文。 贞子本身也会中文,当然清楚他在说些什么。 很显然,这名中年男子和自己一样,是个地地道道的中国人。 贞子的心情虽然无法平静下来,心中有好大一团迷雾无法解开,但见中年男子发问,出于礼貌,她随即接上了话题,“先生,你怎么会来到这里,你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呢?” 贞子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过来问他。 她清楚,就算回答了他的问题,他也不一定会相信自己的话,索性就不回答他的问题了。 中年男子没有继续追问,而是先回答贞子的问题,他道:“我驾驶着飞船在太空遨游的时候,遇到了一股强烈的风暴,以致于我的飞船失去了控制,我莫名其妙就被卷到了这个地方来。请问小姐,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呢?” 贞子大惊,“你说的飞船就是这个像陀螺一样的铁疙瘩么?” 说话同时,她用手指着那个古怪的铁疙瘩。 中年男子点头,“是的,这艘飞船我花了很多年才研发成功。这次遨游太空,乃是第一次试航,哪知第一次就遇到了风暴,将我卷来了这个鬼地方。现在,我的飞船也出现了一些小毛病,必须要修复以后,才能再起飞了。” 这个古怪的铁疙瘩,竟然是一艘飞船,而且还能在太空遨游,这简直是科幻小说里才有的情节。 在一时之间,贞子很难相信这神秘男子的话。 可是,他的话说得一本正经,根本不像在撒谎的样子。 他适才确实又是从这个铁疙瘩里爬了出来,这足以说明,这铁疙瘩确实是一艘飞船无疑。 贞子直发呆了好一会儿,又才道:“原来如此。不过,既然来到了这个鬼地方,要想轻易回去,谈何容易呢?” 说完后半句话,贞子长长叹了口大气,一脸凄凉之色。 中年男子不明所以,继续追问,“这话什么意思呢?来到这里就不能再回去么?” 那一刻,贞子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给他解释,唯有苦笑不迭。 中年男子更加迷惑,斜眼打量了一番躲藏在贞子背后的翼峰,见他的样貌非常古怪,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人。 再看看远处举着火把看热闹的那群人,只见他们尽都**着身子,浑身长毛,说像猩猩不像猩猩,说像猴子又不像猴子,说像人也不像人,至于他们究竟是个什么生物,当真是从来也没有见过。 他的飞船密封性极好,虽然适才那群北京人和贞子有过简短的日语对话,由于那中年男子坐在飞船里面,什么也没有听见。 这个不知名的鬼地方,又见到如此多的野人,那中年男子如何不惊骇? 由于实在不知他们是一种什么生物,他只能把他们当作野人看待。 片刻的沉默过后,中年男子又向贞子发话了,“小姐,那些是野人么?” 他用手指着远处那群北京人,一脸的惶恐之色。 贞子只好解释着,“他们并不是野人,记得我刚来到这里的时候,第一次见到他们,也把他们当成了野人。” 中年男子又道:“既然不是野人,他们又为何不穿衣服呢?他们算是人类么?” 贞子清楚,不给他作详细解释,他是不会罢休的,所以,索性告诉了他所有真相。 贞子道:“他们当然是人类。他们不仅是人类,更是人类的祖先。” “人类的祖先?”中年男子显然不能明白这句话的意思,“这是什么意思呢?” 贞子正色说道:“因为他们是远古人类,他们就是生活在几十万年前的人类祖先-----北京人。” “北京人?”中年男子浑身剧烈震动,瞪大了双眼,一脸的疑惑之色,“北京人不是灭绝几十万年了么,世上怎么还有北京人的存在呢?” 他显然也听说过人类的祖先是北京人,但却想不通,现在为何还有这些远古人类的存在。 贞子不由苦笑,“先生,并不是北京人早就灭绝了,而是我们现在,正好生活在属于他们的年代。” 中年男子好奇地望着贞子,一时之间没有听明白她的意思,“小姐,可否说得明白一点儿,什么叫正好生活在属于他们的年代?” 贞子继续解释,“因为我们现在置身的地方,是在几十万年前的远古时代。” 那中年男子终于听明白了贞子的话,但等贞子一句话说完,他却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笑了足足有两分钟后,他才忍住了笑,“小姐,你开什么国际大玩笑,这种玩笑有意思么?” 他的这个反应,贞子一点不觉得好笑,相反觉得很正常。 贞子一脸的严肃之色,“先生,你觉得我像开玩笑的样子么?” 中年男子见她说得非常郑重,确实不像在开玩笑,但他还是不信,“小姐,你说我们现在置身的地方,是在几十万年前,那怎么可能?我们又是如何来到这里的呢?这么荒唐的事情,谁也不会相信啊?” 第22章:再见故人 贞子长叹一声,一脸的无可奈何之色,“是啊,刚来到这里的时候,我也不接受这个事实,但是事实就是事实,你想不接受也不可能啊!” 中年男子静静地听着,可是他的内心,却起了一种莫名的紧张之感,他隐隐觉得,眼前这个漂亮的女人,好像并没有在和自己开玩笑。 贞子顿了一顿,继续幽幽说道:“我在这个地方生活十多年了,刚来这里的时候,翼峰还没出生呢?晃眼间,儿子都这么大了,哎....” 想到这些年的遭遇,直感心伤无比,她抚摸着翼峰的头,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就差流出来了。 见此情景,那中年男子浑身发颤,一脸的惨白之色,因为他清楚,贞子绝对没有骗他,自己如今确实置身在了几十万年前的远古时代。 他像傻了一样愣在原地,半天说不出话来,想是心中震撼到了极点。 贞子反而开始安慰他,“先生,你也不要太难过,你有飞船,到时候可以再次驾驶飞船,说不定可以回去的啊。” 这原本是一句安慰的话,但在中年男子听来,无疑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草。 他的情绪马上发生了变化,变得有些激动,“你说得对,只要有飞船,我一定可以回去的。” 贞子笑着,没有多说什么。 她并不清楚,中年男子是不是能回去,但若他真能回去的话,自己也替他感到高兴,毕竟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和地狱又有什么区别? 中年男子忍不住又望了一眼那群北京人,心有一怔,立即想到了一个迷惑不解的问题,随向贞子问道:“小姐,你说我们现在置身的地方,是在几十万年前的远古时代,我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呢?而你已经来此十多年了,当时,你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呢?” 贞子曾经早和岗村田野探讨过这个问题,她觉得自己和岗村田野都是不慎踏入了时空隧道,然后被卷来了这里。 而这名中年男子自述在太空遨游的时候,遇到一股风暴,然后被卷来了这里,很显然,他也是不慎踏入了时空隧道,所以才会穿越时空,被带来了这远古时代。 贞子道:“我虽不清楚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但有一点很肯定,我们之所以置身在了另一个不属于我们的空间,那是我们已经穿越时空了。” “穿越时空?”中年男子的脸上表情极其滑稽,“就是科幻小说里面常常提及,从一个空间去到了另外一个空间,这就叫做穿越时空对么?” 看来他也算个有见识的人,贞子向他解释起来,远比向岗村田野解释轻松得多了。 贞子点着头,“你说得一点也不错,穿越时空可以解释成,从一个空间去到了另外一个空间。” 中年男子道:“可是,关于穿越时空这种事情,只是科幻小说家们的幻想,没有一点科学依据,怎么能信呢?” 贞子道:“关于穿越时空这类说法,确实没有什么科学依据。但是,我们现在确实到了几十万年前的远古时代,这一点毋庸置疑。我们如果不是穿越了时空,怎么会到这里呢?况且,你只是第三个来到这鬼地方的人,在我来到这里之前,就有一个名叫岗村田野的日本人穿越到了这里。” 中年男子大惊:“在你之前,还有人来到了这里?” 贞子点头,“是的!” 中年男子道:“你怎么知道,他在哪里?” 贞子道:“那人早在十多年前就已失踪,我本以为他早就死了。但先前听那群北京人提到了他的名字,所以我敢肯定,岗村田野现在应该和那群北京人生活在一起。” 说话同时,她用手指着远处那群北京人示意。 中年男子无比惊讶地望着贞子,“你能听懂那些北京人的语言?” 贞子笑了起来,“岗村田野早就教会了他们日语,他们已经可以和人类进行沟通。而我从小在日本长大,日语可以说成是我的母语。我先前和他们沟通过,已能确定,岗村田野现在确实和他们生活在一起。” 中年男子压根不料,那些远古人类已经学会了人类的语言,直感匪夷所思,傻傻地望着那些北京人,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 贞子岔开话题,说道:“先生,聊了这么久,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你是中国人吧?” 中年男子这才回过神来,接道:“是的,我是中国人。我的名字叫黄远航,请问小姐贵姓呢?” 当贞子向我叙述到“黄远航”这个名字时,我惊得“啊”一声怪叫出来,同时一下子就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贞子不料我如此激动,好奇地望着我,“莫非你也认识黄远航这个人?” 我好一会儿才冷静下来,“是的,太熟悉了。警方一直在通缉此人,但谁能料到,他去到了几十万年前的远古时代呢?” 贞子微有一怔,“他犯法了么?警方为何通缉他呢?” 看过《无头尸案》的读者朋友,自然知道黄远航这个人,在此我就不作过多的描述。 只说当时我和赖杰带人去地下仓库抓捕他的时候,他和他所研发的那艘飞船一起神秘失踪了,当时我就猜到,他一定是驾驶着飞船飞上了太空。 先前贞子叙述到那个古怪的铁疙瘩时,我就觉得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只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了。 现在提及黄远航的名字时,我自然什么都想明白了。 贞子并不清楚黄远航究竟犯了什么案,所以,我只好用相当长一段时间,讲述了破获无头尸案那件案子给她听。 贞子听完了无头尸案那个故事,总算弄清楚了原委。 但当时才认识黄远航的时候,她自然不会知道黄远航犯下的那些事。 贞子接着叙述着她的遭遇经历。 当时,贞子回答了黄远航的提问:“我的名字叫千叶贞子。黄先生,很高兴认识你。” 说完就和黄远航握了一下手,表示幸会。 黄远航道:“贞子小姐,原来你是日本人。” 贞子道:“不是的,我是个地地道道的中国人,只是因为从小在日本跟着养父长大,所以随养父的姓氏。” 黄远航明白了原委,笑道:“原来如此。” 他虽对贞子的身世有些感到好奇,却并不在这个时候问东问西。 贞子转开话题又道:“黄先生,你的飞船出了故障么?” 黄远航道:“是的,好在问题不算太大,相信要不了几天就可以修好。” 正在这时,忽听远处那群北京人一阵骚动,贞子和黄远航都微有一怔,一起向前方望去。 只见火光照处,一名带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子,正朝贞子等人这边走来。 一群北京人紧紧跟在他身手,似乎那人像他们的首领一样。 待得一群人走近,贞子很快就认了出来,那人赫然便是岗村田野。 十多年过去,贞子早不再愤恨岗村田野,此时再见到他,见他明显比十多年前苍老了许多。 再见故人,心中反而无比兴奋,老远已在招呼道:“岗村先生,想不到还能再见到你,你还好么?” 见是贞子,岗村田野大吃一惊,浑身剧烈一颤,硬生生停下了脚步,颤抖着声音道:“贞子小姐......原来......原来是你,你......你怎么会来到这里?” 想到当年贞子赶走他的情景,他至今犹有余悸,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起来。 贞子如何不明白他对自己的畏惧,微笑道:“岗村先生,当年是我不好,不该将你赶走,原谅我当年的鲁莽好么?” 贞子一脸的笑容可掬,一番言语说得更是温柔亲切,岗村田野总算解除了戒备之心。 其实多年不见,岗村田野也没再记恨当年贞子将他赶走这事,这时再见到贞子,心中也有些激动。 岗村田野道:“贞子小姐,一晃十多年过去,想不到你还是那么漂亮,而我却明显老了。” 贞子笑道:“岗村先生越来越幽默了,一晃十多年过去,我自然也是老了。” 故人重逢,免不了寒暄客套几句。 第23章:再见北京人 客气话说完,岗村田野的目光聚焦到了黄远航身上,同时脸上也表现出几分震撼好奇的颜色。 黄远航不等岗村田野开口,首先自我介绍道:“岗村先生,很高兴认识你,我叫黄远航,幸会。” 黄远航的话说完,不仅岗村田野吃了一惊,特别贞子更是惊讶不迭,因为黄远航说的,居然是一口流利的日语。 贞子插口道:“黄先生,原来你的日语讲得那么好?” 黄远航微笑着,“日本是个电子工业非常发达的国家,我曾经在日本留学过两年,专门学习日本的电子工业技术,所以会讲日语。” 贞子弄清了原委,点头道:“原来如此。” 岗村田野对黄远航的到来并不知情,忍不住问道:“黄先生,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呢?” 黄远航自己也说不清楚,到底是怎么来到这鬼地方的,听了岗村田野的话,他唯有苦笑,不知该怎么来解释这件怪事。 贞子已然了解原委经过,接口道:“这个话题说来很长,不妨咱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说吧。” 岗村田野道:“如此也好,不如去我居住的山洞,两位意下如何?” 贞子点头,并无异议。 黄远航的飞船已出故障,现在哪里也去不了,左右无事,也点头答应。 黄远航随走到飞船前,用手在飞船上面按了几下,那原本露出的方洞,居然立即关闭了。 岗村田野看得目瞪口呆,问道:“那是个什么家伙?” 贞子道:“那是黄先生驾驶的飞船。” 岗村田野更奇,“什么飞船,那家伙能飞么?” 这时黄远航已经关闭好飞船,随道:“当然能飞,它的飞行速度,比火箭的飞行速度还要快呢!” 贞子浑身巨震,以为自己听错了,“比火箭的速度还快,这怎么可能?” 黄远航一脸的得意之色,“你们不需怀疑,我也不是在吹牛讲大话,我的飞船是我花了十多年时间才研发成功的,它的速度比火箭还快这点,你们更不需要怀疑,因为这是事实。” 他的话说得一本正色,确实不像在说谎。 岗村田野和贞子虽然还是半信半疑,却没有再反驳他的话。 岗村田野在前方带路,一群北京人簇拥着他,开始向他们居住的山洞走去。 贞子忽然想起千叶小雪和千叶樱桃还在峡谷那边的山洞里等着,于是对岗村田野道:“岗村先生,可否派个人和我儿子一起去接两个人?” 岗村田野道:“接什么人呢?” 贞子道:“一和三的女儿,当时你给他们取名叫七和八的两个小女孩,还记得么?” 想起岗村田野曾经给他们取的古怪名字,贞子此时兀自忍不住偷笑。 岗村田野“哦”了一声,笑道:“她们也来这里了么?” 贞子道:“是的。如今一二三四五都已相继去世,只剩下两个小女孩子还健在,我此次带她们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寻找北京人,将两个女孩子托付给他们照顾,也好继续繁衍后代。” 岗村田野听及一二三四五全都去世,脸上竟然起了几分酸涩之感,叹道:“真是岁月无情,想不到他们都不在了。既然如此,快快去接两个孩子吧。” 说完,对一名雄性北京人喝道:“大黄,快和这位小兄弟去接人。” 贞子随对翼峰也道:“峰儿,快和这位叔叔一起去接小雪和樱桃。” 翼峰是个非常听话懂事的孩子,没有多说什么,便和大黄一起去接人了。 岗村田野问道:“贞子小姐,你怎么会有个儿子呢?这究竟......究竟是怎么回事?” 贞子明白他的意思,道:“岗村先生不必感到奇怪,我在来到这个地方前已经有了身孕,所以会有个儿子。” 岗村田野再无疑问,点头道:“原来如此。” 众人再没说话,在岗村田野的带领下,开始向他们的住处走去。 直走了好长一段时间,终于穿过那片广阔的平原,这时他们来到一座雄峻的大山前。 在山壑处,有一个天然形成的大溶洞,宽阔无比,足足能容下几千人那么大。 此刻洞中篝火通明,另外还住着十几个北京人,有老有少,但多半是女性。 她们见岗村田野回来,尽都对他非常恭敬,但并无畏惧之感。 贞子忍不住道:“岗村先生,难道他们都是你的奴隶么?” 岗村田野不料贞子会忽然问出这话来,急忙解释:“我和他们是朋友,他们怎么会是我的奴隶呢?当年他们救过我的命,从那以后,我就和他们生活在一起,教会了他们如何打猎等技巧,更教会了他们人类的语言。如果没有他们相救,我早就死了。” 贞子听他这么说,总算放心,笑道:“你能把他们当朋友,我也很高兴。” 黄远航第一次接触那么多的北京人,心中难免害怕,好长一段时间都不能适应这里的环境。 一群北京人见岗村田野和贞子等人认识,显得非常热情,准备了刚打来的野兽肉,架在篝火上面烤来给大家吃。 没过多久,大黄和翼峰带着小雪和樱桃也回来了。 岗村田野乍见樱桃和小雪,显得有些激动,哈哈笑道:“一晃十多年不见,想不到七和八已经长这么大了,快来岗村叔叔抱抱。” 说完就要上前拥抱二人。 岗村田野曾经和千叶大山一群北京人,在一起差不多生活了三年时间,那时的他手段狠毒,常常虐待殴打他们,小雪和樱桃不料在这个地方会碰上岗村田野,顿时吓得胆战心惊脸变颜色,大叫着跑到贞子背后躲藏起来。 贞子心知她们畏惧岗村田野的原因,随拉着她们的手,笑道:“你们不要害怕,现在的岗村叔叔,再不是从前的坏叔叔了,他不会再打骂你们,以后只会对你们好的。” 然而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两个女孩子哪会听了贞子的片面之词,就对岗村田野放松戒备。 一双惶惑不安的眼睛,远远望着岗村田野,谁也不和他说话。 见此情景,岗村田野只得尴尬地笑着,居然不知所措。 还是贞子打破了尴尬的局面,说道:“岗村先生,她们现在的名字早不叫七和八了,她们现在的新名字叫千叶樱桃和千叶小雪。真搞不明白,当初你为何给她们取那么滑稽荒唐的名字?” 说完也笑了起来。 岗村田野挠了挠后脑勺,显得有些窘迫,“我本身不是文化人,当然取不出什么好听的名字来。还是贞子小姐学问高,给她们取的名字好听极了。”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黄远航就好比局外人,根本插不上话。 但从二人言语之中,他已猜到,以前岗村田野一定是个讨人厌的大坏蛋。 那些北京人见有客人来到,尽都非常识趣,把烤肉准备好后,便各自去洞的里面睡觉了,只留下岗村田野、贞子、黄远航、翼峰和小雪二人。 翼峰的食量大于常人,见有烤肉吃,非常兴奋,不等贞子招呼,自己已经先行撕开一条兽腿吃了起来。 黄远航见翼峰的长相非常古怪,如说他是现代人类,倒不如说他更像个北京人还要恰当得多。 忍不住问道:“贞子小姐,令郎怎么生得这番模样?” 第24章:探讨穿越 贞子可以说是万里挑一的大美人,但她的儿子却长得其貌不扬,谁见了都会感到疑惑不解。 贞子回答了实情,“当时生下翼峰不久后,由于营养不良,我便断奶了。后来,一直是小雪和樱桃的母亲轮流喂奶给他喝。翼峰能活下来,全是小雪和樱桃母亲的功劳呢。也许是长期喝她们奶的缘故,所以,翼峰的长相越来越接近她们的样子了。” 黄远航明白了原委,没有再问什么。 随也撕下一块野兽烤肉,啃了起来。 岗村田野一直对黄远航的到来充满好奇,忍不住发问了:“黄先生,你到底是怎么来到此地的呢?” 黄远航一边吃肉,一边讲述了如何来到这里的经过,没有隐瞒什么。 岗村田野听完啧啧称奇,“实在太不可思议了,看来黄先生一定也是不慎跌入了时空隧道,所以被卷到了这里来。” 黄远航微有一怔,“时空隧道?这是什么意思?” 虽说黄远航也算个见多识广的人,但“时空隧道”这个新鲜词语,却也是第一次听到,所以觉得很好奇。 听黄远航提问,岗村田野将目光望向了贞子,意思要她来作解释。 贞子会意,随道:“关于时空隧道一说,也只是科幻小说家们的想象,究竟有无它的存在,还难说得很。他们幻想宇宙间有一条时空隧道的存在,人一旦踏进这条时空隧道,便会穿越时空,要么回到过去,要么去到未来。” 黄远航曾在接手“韵文电子科技公司”那天的新闻发布会上,发表过一番谬论,当时还引起在场剧烈轰动。 他说宇宙间,光的速度是最快的,如果有一种速度能够超过光的速度,那么一切的事物马上就会变成静止状态, 时光就有可能随着光速的推动前进或者后退。 所谓的时空穿梭,他认为,一定就是因为速度快于了静止的一切所产生的。 假如有一种速度能够快过光的速度,他相信穿越时空已经不是稀罕事,这是一种真的可以实现的事实。 这时听贞子提到“穿越时空”和“时空隧道”两个词语,他完全能够理解所有的意思。 只是,他兀自有点半信半疑,说道:“我的飞船飞行速度,虽然比火箭的速度还要快,但要和光速相比,那还差得太远,怎么就能引起了时空穿梭呢?” 这句话说完,不要说岗村田野,就连贞子也没听明白。 贞子不解地望着黄远航,“黄先生,请问你的话是什么意思呢?” 黄远航只好将自己曾经发表过的那番谬论,解释给二人听了一遍。 贞子听完,显得有些震撼,虽然不清楚黄远航的谬论是不是事实,却也不能反驳他的猜测是错误的。 她随也讲述了自己和岗村田野被卷到这里来的经过。 贞子在讲述自己的经历时,自然会提到了我。 黄远航做梦也不会想到,我竟然就是贞子的未婚夫。 黄远航如今被卷到这个鬼地方来,可以说完全拜我所赐。 当初如果不是我和赖杰将他逼上绝路,他也不可能驾驶着太空船逃跑,他不逃跑,自然就不会遇到穿越时空这种事情。 所以,当听贞子提到我是她的未婚夫时,黄远航的情绪表现得非常激动,一脸的愤怒之色。 贞子见黄远航表情异常,立即猜到了点什么,随问道:“黄先生,你认识子龙?” 黄远航冷哼一声,“我有今天,全拜他所赐。” 贞子浑身剧烈颤抖,又惊又喜,眼泪也差点了流了下来,压根不料在这几十万年前,还能再次听到关于我的消息。 自从她被卷到这里以后,一直担心着我的安危,好几次都梦见我淹死在了太平洋里。 今天从黄远航口中,得知我还活着,如何不喜呢? 但听黄远航的口气,似乎和我有着深仇大恨的样子,却是不知道我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误会? 她问道:“黄先生,子龙得罪了你么?只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好吗?” 她不仅人长得漂亮,说话更是温柔亲切,让人一见爱怜。 黄远航虽痛恨我,对贞子却是无论如何生不出气来。 他不得不长叹一声,幽幽说道:“虽然我有今天全拜铁子龙所赐,但细细想来,却又不关他什么事,我是自作孽不可活,怨不得别人。至于铁子龙现在的状况,贞子小姐大可放心,那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真的么?”贞子生怕他骗自己,追问着,“子龙现在在干什么呢?” 黄远航见她对我如此记挂,不好不加理睬,说道:“现在的铁子龙可不得了,不仅是有名的私家侦探,也是有名的小说家,他现在活得再好也没有了。” 贞子清楚他不会骗自己,总算放下心来。 听说我如今大有作为,贞子的内心也是非常欣慰,真想马上就能和我团聚,倾诉十多年来的相思之苦。 她虽很想弄清楚我和黄远航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见黄远航似乎不会相告,所以没有再加询问的意思。 岗村田野并不对贞子的私事感兴趣,是以一直没有参言。 待贞子将我的事情了解完,他开始向黄远航提问,“黄先生,不知道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黄远航道:“由于我的飞船受到暴风的袭击,如今已经出了一些故障。好在问题不是很大,要不了多久,一定可以修好。等到将飞船修好,我准备驾驶飞船再次遨游太空。如果机缘巧合,能够再次遇到那种风暴,看能不能将我卷送回属于我那个年代去。” 贞子插口道:“当时,你是被一种暴风的力量卷来了此地,如果能够再次遇到那种暴风,将你卷送回去也是不无可能的。” 岗村田野道:“只不知道黄先生的飞船,到底能坐几个人呢?” 这个问题一出,不仅黄远航微有一怔,就连贞子也将目光落到了他的身上。 岗村田野这样问的目的,谁都猜得到,便是假如那飞船够大的话,他希望黄远航能将自己也带走。 黄远航用一种表示遗憾的神情望着岗村田野,“岗村先生,实在很抱歉,我的飞船在设计的时候,就只能坐一个人,如果多一个人的话,超过了它的承受负荷,飞船是很容易失控的。所以,你的意思我很明白,但我也表示无能为力。” 岗村田野听了这话,虽然多少有些失望,但并没有表示不高兴的样子,笑道:“没什么的,假如你能侥幸回去,我也会替你感到高兴,祝你一路顺风。” 黄远航说了声“谢谢吉言”后,再没多说什么。 贞子也没再说话,她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才好。 直过好一会儿,岗村田野再次打破沉默,转开话题道:“贞子小姐,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呢?” 贞子收敛了心神,“这次出来的目的,主要是为了小雪和樱桃,现在既然找到了她们的族类,我也放心了。我打算让小雪樱桃从此和他们的族类生活在一起,有人照顾她们,我也放心了。” 小雪听了这话,哭道:“贞子阿姨,你要离我们而去么?” 樱桃也哭了起来,“贞子阿姨,我们不和他们在一起,我们要和你在一起。” 贞子抚摸着她们的头,爱怜无限,“阿姨哪里也不去,阿姨会和你们在一起的。” 小雪有些不信,“真的么?你没有骗我们?” 贞子笑道:“当然不会骗你们,在这个鬼地方,阿姨还能去哪里呢?” 二人这才放心,破涕为笑。 岗村田野道:“让小雪和樱桃回归族类,这自然是最好的结局,贞子小姐以后也大可放心住在这里,在下绝对不敢再行冒犯。” 他说得非常诚恳,这时贞子再看他时,已经觉得再没什么厌恶之感了。 在接下来的好几天时间里,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值得记述。 第25章:暗害 千叶小雪和千叶樱桃到了一个新的环境后,并不感到陌生,毕竟是自己的族类,她们很快就打成一片。 翼峰从小和北京人一起生活长大,和他们之间更有难舍的情怀,虽只短短几天的相处,这群北京人也和他变得非常要好,特别大黄和他最为莫逆,每次出去打猎,都要带着翼峰一块儿。 贞子每天无所事事,便陪着黄远航一起去修理他的飞船。 而岗村田野无疑就像个土皇帝,每天都是一大群北京人伺候着,不用出去打猎,食物烤好后,还要递到他手中让他首先享用。 但他早改以往作风,并不是拿这些北京人当奴隶一般的看待,那些北京人明显是甘心情愿伺候他的。 他偶尔也陪着黄远航去修理飞船,多半时间却是在山洞里睡大觉。 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十多天之久。 这天傍晚,黄远航回到山洞以后,非常的兴奋。 他道:“我的飞船已经完全修理好,打算明天就起飞了。” 听到这个消息,贞子和岗村田野也都替他感到高兴。 当晚,一群北京人烤了一只野山羊来庆祝,给他践行。 十多天的相处,黄远航对这些远古人类的热情,表示由衷的感谢。 想到明天就要离开,竟有点依依不舍之感。 那晚大家闲聊了很多,黄远航将曾经遇到过一个叫吉斯的外星人这件事,也讲了给他们听。 那些北京人并不能理解“外星人”是什么,听黄远航兴致勃勃讲述着自己的经历,却一点儿没什么惊讶,只当在听一个平常的故事。 而贞子和岗村田野就不同了,他们的惊讶震撼无以言表。 外星人一说,只是科幻小说家们的幻想,直到听了黄远航的讲述,才不得不相信宇宙之大,确实无奇不有。 那晚大家聊得很晚,直到后半夜才休息。 翌日早晨,贞子在睡意朦胧中被大黄吵醒。 大黄的脸色非常难看,好像刚刚受到过一场惊吓后,还没缓过神来。 贞子知道一定有事发生,急问:“到底怎么了?” 大黄颤抖着声音道:“黄先生......黄先生.....好像.....好像死了。” 可能太过惊骇,以致于他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起来。 “什么?”贞子陡听这个消息,也是无比震惊,“怎么可能?” 她说话同时,一扫洞中,发现只少数几名北京人还在呼呼大睡外,黄远航和岗村田野都不见了。 心中一怔,随即问道:“黄先生现在在哪里?” 大黄道:“在他修理飞船那个地方。” 贞子翻身站起,随带着翼峰和大黄冲出了洞外。 几人都是奔跑前进,过不一会儿,已经到达了黄远航当时停放飞船的地方。 此刻,已经有好几个北京人围在黄远航身边,不知所措。 贞子老远已见黄远航躺在地上,满脸血迹,几乎看不清楚他的面目,而他的飞船已经不翼而飞了。 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但凭贞子的聪明,已然猜到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贞子俯身上前探查黄远航鼻息,发现尚有一股微弱的气息在抽送,心口也微有温热之感,知道他还没死。 贞子问道:“你们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么?” 众人大摇其头,惶恐地望着贞子,显然都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黄远航又为何会受伤。 贞子又问道:“岗村先生呢?” 大黄道:“今天早上起来后,就一直没见过岗村先生和黄先生。昨晚听说黄先生今天要离开,以为岗村先生出来送行了。我们也打算来送送黄先生。哪知到了这里才发现,岗村先生和飞船都已不见了,黄先生也躺在了地上。” 事情已经再清楚不过了,傻子都能猜到,岗村田野一定是打伤了黄远航,自己驾驶着飞船逃跑了。 岗村田野原本就是个阴险狡诈之徒,这种事情也只有他那种人能干得出来。 十多年不见,贞子以为他早已改邪归正,哪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假装对黄远航和贞子热情友善,却是在筹谋后路。 事已至此,贞子虽对岗村田野的所作所为愤恨无比,但他如今已经逃跑,对他也是无可奈何。 大黄道:“黄先生死了么?” 贞子道:“虽然没死,但他伤势太重,恐怕......” 这个地方不比现代社会,根本没有什么医疗条件,黄远航已经重度昏迷,显然受伤不轻,得不到救治,自然死路一条。 大黄不傻,贞子话虽没说完,他却猜到黄远航可能活不成了。 大黄又道:“难道是岗村先生打伤黄先生后,自己开着飞船跑了么?” 贞子压根不料,大黄如此聪明。 这个问题对于正常人来说,当然谁都猜得到原委。 他们毕竟是远古人类,思维自然比不上正常人类。 现在,他能推敲事情的发展经过,证明他的思维越来越接近正常人类的思维了。 贞子点头,“你说得一点不错,黄先生确实是岗村田野打伤的,他已经驾驶飞船逃跑了。” 众人听了这话,尽都表现出几分愤怒的样子。 一名北京人道:“岗村田野为何要打伤黄先生呢?” 贞子道:“当然是为了抢夺黄先生的飞船,所以才打伤他。” 大黄道:“他为何又要抢夺黄先生的飞船呢?” 如果他们都是正常人类,贞子绝对不会回答他们,这么低级无趣的问题。 但他们的智商毕竟还比不上正常人类,所以,贞子只好知无不言。 贞子继续回答着,“因为黄先生的飞船只能坐一个人,岗村田野要想离开这里的话,只能抢夺黄先生的飞船。” 众人总算明白了原因。 大黄却随又冒出一个无趣的问题来,“岗村先生为何要离开这里呢?我们这里不好么?” 贞子听了这话,只能发出意味深长的一笑,却并不解释这个问题,如果她再作解释,这些人定然会继续问个没完没了,她实在没心情和他们继续讨论一些无聊的话题。 这时翼峰插口了,“妈妈,黄叔叔救不活了吗?” 贞子不料翼峰会如此担心黄远航,只道,“黄叔叔伤的太重,能不能活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贞子仔细检查了一回黄远航的伤势,发现他的后脑勺被重重击打过,不仅破了好长一条口,此刻更是肿了起来。 导致他昏迷,定然是颅内产生了大量淤血所致。 看到这个结果,贞子知道大大不妙,颅内的淤血如果不能尽快排放出来,黄远航必死无疑。 贞子几料岗村田野如此狠毒,下手实在也太重了,看到这个情况,却是无能为力。 翼峰用手拉着黄远航的胳膊,轻轻揉了起来,一边揉动,一边呼叫着,“黄叔叔,醒醒,醒醒,我是翼峰,我是翼峰!” 贞子见他情绪有些激动,忙安慰道:“峰儿,别这样,黄叔叔会没事的。” 忽听黄远航轻咳一声,竟然睁开双眼,悠悠醒转过来。 见得这个状况,连贞子也大吃一惊,忙问道:“黄先生,是岗村田野把你打伤的么?” 由于黄远航才醒转,说话有气无力,说话的时候也是结结巴巴,好一会儿才将事情的经过讲述完毕,等说完以后,又再度昏迷了。 贞子的猜测没有错,岗村田野确实是为了抢夺黄远航的飞船,所以将他打伤了。 昨晚众人很晚才睡,黄远航想到明天就能离开此地,更加兴奋不已,好一会儿睡不着觉。 就在他迷迷糊糊将要睡着的时候,忽见岗村田野鬼鬼祟祟跑出了洞去。 黄远航全身巨震,猜到岗村田野一定是打起了自己飞船的主意。 他急忙起身,随也追了出去。 第26章:去而复返 来到停放飞船的地方,果见岗村田野正在试图打开飞船。 黄远航老远已大喝道:“岗村,你在干什么?” 岗村田野见事情败露,冲上前便和黄远航厮打起来。 岗村田野是个凶狠残暴的家伙,黄远航一介斯文人,如何能是敌手? 在打斗之间,岗村田野忽然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狠狠砸在黄远航后脑勺上,黄远航当时就昏迷了过去。 黄远航讲述完事情经过便再度昏迷,贞子随命大黄将他背回洞去。 从那以后,黄远航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就像个植物人一样。 直过了大约半年以后,就在有一天下午,黄远航的心脏终于停止了跳动,死去了。 翼峰虽和黄远航相处只有十几天时间,却对他很有好感。 黄远航每次出去修理飞船,总爱带他一起。 翼峰是个对什么都感兴趣的孩子,在黄远航面前,总是问长问短。 在黄远航修理飞船的时候,翼峰也进去过飞船里面好几次,黄远航还教会了他如何驾驶飞船等等。 现在黄远航忽然死了,翼峰自然会伤心难过,直哭得流不出泪来才罢了休。 黄远航死后,所有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着,很快又过去一年多。 这时,千叶樱桃和千叶小雪都已经生了孩子。 樱桃生了个儿子,小雪生了个女儿。 在回归族类的一年多里,她们各自找到了自己的如意郎君,很快就怀孕生子。 她们有了自己的归属,最高兴的人还是贞子,因为她终于可以向她们死去的父母有个交代了。 在那一年多里,有五个北京人相继老死,但也有八个新生命的诞生,这是人类的繁衍规律,并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远古人类的寿命不能和现代人类相比,他们最多三十几岁就会老死,如果活到四十岁,已经算是长寿老人了。 而现代人类却不同,一般活到七八十岁属正常,活过一百岁也是常有之事。 眼见翼峰已快十五岁,但他的身躯却比有的成年人更大,他的个子也比贞子高了许多。 眼见翼峰一天天长大,贞子不得不感叹岁月催人老,如今的自己已然不年轻了。 那个时候起,她对我的思念更加浓烈,很想能尽快见到我。 如今岗村田野已经离开,而自己又何时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呢? 或者这辈子,自己是不是再不能离开这地方了? 直到有一天,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那天中午,大黄急匆匆来找贞子,脸上表情又惊又喜。 贞子知道有事发生,便问:“大黄,发生什么事了么?” 大黄兴匆匆道:“贞子小姐,黄先生的飞船又飞回来了。” 贞子浑身猛震,就像一道电流忽然穿过了自己的身体。 她惊道:“怎么可能?飞船现在停在什么地方?” 大黄道:“今天我们出去打猎的时候,无意间在一条小溪边,发现了黄先生的飞船停在那里。” 贞子直觉不可思议,暗道:“难道岗村田野没能回去,又被送了回来么?” 随道:“大黄,快带我去停放飞船的地方看看。” 大黄点头,立即在前方带路。 贞子叫上翼峰,尾随跟在了大黄身后。 三人一前两后,很快来到了一条小溪边上。 这时,另有几个北京人守在飞船旁边等候着,显然是他们一发现飞船,便叫大黄回去报信。 那果然就是黄远航的那艘飞船。 三人奔到飞船旁边,贞子随叫翼峰打开进入飞船的大门。 那飞船如今是关闭着的,不知道岗村田野还在不在里面? 黄远航曾教过翼峰如何操控驾驶飞船,要想打开飞船的大门,连贞子也不会,只有翼峰一人知道方法。 翼峰会意,走到飞船前面,轻轻在飞船表面的几个隐形按钮上按了几下,那个方形的大洞随即打开了。 那几个隐形按钮,如果不走近细看,根本不容易被发现,设计得极其巧妙。 待门洞打开,并不见有人出来。 贞子一把拉开了翼峰,随即掏出手枪,自己开始小心翼翼爬进机舱里面查看究竟。 那飞船的内部空间果然不大,以前贞子虽然陪着黄远航来修过飞船,但并没钻进里面看过机舱内部的样子。 刚等她的头部伸进机舱内,忽然发现驾驶座位上果然坐着一个人。 贞子大惊一张,急忙将头缩了回来,同时手枪对着门洞,喝道:“岗村田野,赶快给我滚出来,再不出来我就开枪了。” 连喝几声,却并不见岗村田野出来。 贞子知道岗村田野是个胆小的人,现在连声呵斥他居然不闻不动,这是绝不可能的事情。 直等了五分钟有余,还是不见岗村田野出来。 翼峰忍不住道:“妈妈,难道岗村田野死了么?” 这一提醒,贞子心中一怔,似有所悟,觉得翼峰的话大有道理。 她再次小心翼翼爬进机舱里,这才看清那人果真是岗村田野。 由于机舱的内部空间实在不大,只能勉强容纳下两个人。 贞子钻进去后,岗村田野依然没有动。 贞子用手去摸,发现岗村田野的身体冰冷僵硬,果然已经死了。 心中虽然有些吃惊,却并不害怕,随即将岗村田野的尸体拖了出来。 岗村田野的死相极其可怖,暴睁双目,伸着舌头,一脸苍白,就像是窒息而亡一般。 岗村田野离开已经一年多时间,这一年多他究竟去了哪里? 为何现在无缘无故又回来了这里,中途发生了什么意外呢? 看他如今死在飞船里面,尸体还没腐烂,证明死去的时间不会太长,他究竟是怎么死的呢? 一连串的疑问在同一时间涌上了贞子的脑门,饶她见多识广,此刻也道不出个所以然来。 众人见到岗村田野的死相,无不感到害怕,一时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 翼峰问道:“妈妈,你觉得岗村田野是怎么死的呢?” 贞子不料翼峰会问这个问题,一时竟也答不上来。 贞子反问道:“峰儿,你觉得他是怎么死的呢?” 翼峰愣了一会儿,才道:“我觉得他是被饿死在里面的。” 贞子不解,“你为什么觉得他是饿死的呢?” 翼峰道:“岗村田野并不懂得如何驾驶这飞船,但当时他却将飞船开走了,只能说明他是误打误撞成功的。而他为何能够打开飞船的大门呢?只有一种解释,便是黄叔叔在修理飞船的时候,他在一旁偷偷看到了打开飞船大门的方法。” 贞子不料他小小年纪,分析起事情来居然很有道理,随用鼓励的眼神望着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翼峰和贞子相处了十多年,母子间自然早有默契,虽然一个眼神,翼峰却能明白母亲的用意。 是以,翼峰继续道:“黄叔叔在修理飞船的时候,曾教过我如何驾驶飞船,以及飞船内所有按钮或者开关的用途。” “黄叔叔还说过,从里面打开飞船大门的时候,要接连通过五个按钮开关才能打开,特别是打开按钮的先后顺序一定不能出错,一旦按错哪怕一个键,飞船的控制系统将会立即锁定,坐在里面的人就再也出不来了,必须有人从外边才能再次将飞船的大门开启。” “很显然,岗村田野虽然误打误撞将飞船开走了,但却找不到从里面打开飞船大门的方法。” “他只要乱按一通的话,飞船的控制系统立即就会锁定,所以,他再也出不来了,被活活饿死在里面。” 听完翼峰的讲解分析,贞子豁然顿悟,觉得事情应该就是翼峰所说的这个样子。 第27章:太空遨游1 而我在听贞子叙述至此时,也是非常的骄傲,笑道:“不愧是我铁子龙的儿子,果然遗传了我的侦探头脑。” 贞子听翼峰娓娓道完,随道:“峰儿,如今我有个大胆的想法,不知道你敢不敢和妈妈一起冒险?” 翼峰道:“妈妈是不是要我驾驶飞船,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毕竟亲生母子,血浓于水,一言一行,有时不用道破,已能知其心意,如鱼得水。 贞子点头,“正是!” 翼峰欢呼道:“这有什么不敢的呢?你不是说你和爸爸都是冒险家么,如果什么都怕,怎么配当你们的儿子?” 贞子大喜,一下将翼峰搂在怀中,无比爱怜。 大黄道:“翼峰,你们打算要离开这里么?” 他和翼峰一直要好,听说贞子母子要离开,满脸尽是不舍之情。 翼峰道:“大黄哥哥,我妈妈说过,我们本身就不属于这里,现在既然有这个机会,一定要试试能不能够回去。虽然我走了,但我会想你的,这辈子我都不会忘记你这个朋友的。” 大黄本大不了翼峰几岁,毕竟小孩子心性,听翼峰说完,两人尽都相拥大哭起来。 见此情景,贞子也忍不住鼻头发酸。 诉完离别之情,贞子吩咐翼峰检查一番飞船,看引擎还能否启动,有没有什么地方被损坏。 翼峰依言对飞船做了全面检查,发现飞船并无异样,完好无损,只不过推动引擎的电池耗尽了。 黄远航曾教过他更换电池的方法,重新换好电池后,轻易就打开了飞船的启动引擎。 这艘飞船的动力来源于两节干电池的推动,黄远航经过改良后,同时装上了十节干电池,若有两节干电池的电量耗尽,则自动更换另一对干电池作替补。 而一对干电池差不多能飞行一百多天,五对电池的话,至少能飞行差不多两年。 翼峰推测,一定是因为飞船的能源耗尽,所以自动降落了下来,岗村田野因为被困在里面出不来,所以会被活活饿死。 想到“活活饿死”四个字,翼峰忽然想到了点什么,立即打开了机舱里的一个小匣子。 那个小匣子并不大,里面本来装着一种能吃的东西,那是黄远航专门留给自己在驾驶途中吃的。 黄远航曾经送过一块给翼峰吃,翼峰吃了后,两天肚子都不饿,感到非常奇怪,并不清楚那究竟是什么东西做成的。 但现在,那个小匣子里面什么也没有,空空如也,很显然,那种能吃的食物早被岗村田野吃光了。 翼峰终于想明白了,岗村田野离开已经一年多,一定全靠那种食物充饥,否则不会最近才被饿死。 飞船一切检查完毕,翼峰这才出来向贞子作汇报。 见飞船完好无损,贞子极为振奋,随叫翼峰关好飞船,明天一早出发。 翼峰关好飞船,贞子又道:“岗村田野虽然是个大恶人,但如今得到了他应有的报应,算是罪有应得。咱们将他埋了吧,免得喂了野兽。” 大黄道:“岗村先生曾经教过我们很多东西,现在死了,是该好好埋葬他。” 说完扛着他的尸体,将他的尸体埋在了黄远航的坟墓旁边。 当晚,贞子准备了许多风干的野兽肉,用于飞行途中充饥。 此去是凶是吉谁也说不清楚,一切只看天意。 黄远航曾说过,他的飞船只能坐一个人,如果超出它的负荷,很容易失控。 但贞子和翼峰母子连心,谁也不会丢下谁,只能两个人一块儿走,冒险一试了。 贞子在这个鬼地方待了快十五年,早就腻味了,也早将生死置之度外,这次驾驶飞船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回去,假如中途真出了什么岔子变故,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次日一早,贞子带着翼峰准备出发。 千叶小雪和千叶樱桃见贞子和翼峰要离开,尽都不舍,大哭不迭,所有北京人无一没来送行。 贞子见状,感慨万千。 她和北京人一起生活了十多年,自然有难以割舍的情怀。 见小雪和樱桃哭得伤心,也忍不住眼泪潸然。 最后狠下心来,和翼峰坐进飞船内,再不敢去看她们。 翼峰启动了飞船,飞船如离弦之矢射向了太空。 飞船的内部空间非常狭窄,本来设计只是一个人坐。 但现在贞子母子两人同时坐在里面,显得更加拥挤不堪。 他们坐好后,身子再不能转动。 贞子这才看清楚飞船的内部结构。 只见操作台的前方,有无数大小不一的按钮,操作台的平面上,则镶嵌着一块六寸见方的荧光屏,此刻屏幕上闪耀着无数的小红点。 贞子虽然会驾驶直升机,快艇等等交通工具,但这太空船的内部构造设计,和直升机比起来大不一样,那要复杂得多,光是其中的按钮开关,就比直升机多出一倍不止。 至于那荧屏上显示的小红点是个什么意思,贞子并不清楚。 翼峰此时正全神贯注操控着两根作业杆,就像一个专业的驾驶员一般。 贞子笑道:“峰儿,你会开这飞船么?” 翼峰道:“虽没实际操作过,但以前黄叔叔将驾驶飞船的原理讲给了我听,想来不是什么难事。” 听他说得信誓旦旦,贞子倍感欣慰,不停抚摸着他的头。 翼峰忽然打开了一个小按钮,前方原本黑漆漆的墙板,立即打开二十几寸见方一块荧幕,就像在看电视一般。 但这分明不是在看电视,原来那块荧幕是透明的,现在外边的一切,清晰可见呈现在了眼前。 翼峰道:“妈妈快看,外边的云彩是不是很美?” 贞子望了出去,见外边确实是一望无际的白云,美不胜收。 贞子道:“云彩是静止的么,我们现在是不是停下来了?” 翼峰笑道:“是的,我现在已经将飞船定下来,我正在摸索它的性能呢。” 说完一拉作业杆,飞船冲天而起,那速度实在快得让人咋舌,贞子根本不敢逼视外边的一切。 由于速度太快,翼峰也不敢再看外面,因为速度一快,人的眼睛就会受不了,更感觉头昏脑胀,翼峰急忙关闭了眼前的那块透视荧幕。 看不到外面的情况,立即感觉飞船似乎已经静止了下来。 翼峰立即又按了一个按钮后,双手忽然放开了两根作业杆,让飞船自己翱翔。 贞子一怔,“峰儿,你怎么不操作飞船了,这样多危险啊?” 翼峰嘻嘻笑道:“妈妈放心,我刚才启动了自动驾驶装置,现在飞船已经可以自己驾驶,不会有事的了,我们躺下睡大觉都可以。” 贞子半信半疑,“如果遇上了障碍物的话怎么办呢?” 翼峰道:“假如真能遇上障碍物,飞船自己都会绕开它的。它的通身都有雷达感应装置,可以预测到远在一千公里外的危险呢?” 贞子大惊,“这飞船真有那么厉害?” 翼峰道:“当然,这些都是黄叔叔告诉我的。” 话刚说完,他随即关闭了自动驾驶装置,改为手动驾驶,再次打开那块透视荧屏,让飞船缓缓飞行。 贞子向前望去,只见前方还是白茫茫的云雾,但偶尔会看见一座大山一样的东西悬浮在空中。 贞子道:“难道那些就是陨石么?” 翼峰道:“如果猜得不错,现在我们已经置身在太空了,那些像大山一样的东西本来就是陨石。黄叔叔曾告诉过我,当时他在太空遨游时见到的东西,他说过,那些像大山一样的石峰就是陨石。” 贞子道:“只短短几分钟我们就抵达了太空么?” 她显然不敢相信这飞船的速度,果然比火箭快了很多倍。 翼峰道:“是的,黄叔叔说过,要想飞上太空,时间不会超过十分钟。” 贞子点头,再无疑惑。 第28章:太空遨游2 翼峰又道:“妈妈,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呢?该向什么地方飞去呢?” 其实贞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接下来又该去哪里? 她希望的是能够遇到一股风暴,然后将飞船卷入时空隧道,回到原本属于自己的年代去。 但这只是自我想象,想象能否成真,一切还得看老天爷的安排。 愣了一会儿,说道:“不如让飞船自己飞行吧,它自己爱去哪里就去哪里。” 翼峰是个听话的孩子,也不爱多问,随道:“好的,我将它调试成定速巡航,自控模式,我们就只管看风景。” 说完又启动了两个按钮,再不去操控飞船,让它匀速飞行着。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飞船自行在太空中翱翔着。 一晃过去好几天,贞子母子并没遇到什么特殊奇怪的事情。 除了偶尔看到许多陨石,或者坏死的星球,再无另类发现。 但有一点很奇怪,自从上了太空后,他们都不会感觉饿,一连几天不吃东西,肚子竟然没有什么饥饿之感。 原本担心飞船不能承载两个人的重量,但一连飞行几天时间,飞船并无异样,可能黄远航也不会想到,自己研发的飞船,其实可以坐两个人这件事。 贞子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慢慢放了下来。 在太空中漫无目的的遨游,实在是一件极其无聊的事情,开先两天翼峰还感觉新鲜,到得后来也厌烦了,多半时间都是躺在贞子怀中睡大觉。 贞子也觉无聊,可是就算无聊,也没什么其它事好做的,除了困了就睡觉外,实在找不出第二件可以做的事情。 在浩瀚的宇宙中飞行着,根本没有了时间的概念。 如果在地球上的时候,你尚可用白天黑夜来计算时间,但一旦进入太空宇宙,再无黑白之分,所以对时间而言,到后来已经不能作详细预计。 直到有一天,飞船接近了一颗老远就发着银光的星球,待飞船靠近那颗星球时,远远可看清那星球上面的一切。 只见那星球上面有山脉和平原,也有累累坑穴和纵横沟壑,但惟独没有河流和植物。 翼峰奇道:“这是什么地方呢?妈妈,这是不是你生活的地方啊?” 贞子虽从没有过遨游太空的经历,但眼前的这颗星球,她却认识。 贞子笑道:“这并不是妈妈生活的地方,这是月球,就是以前一到晚上就能见到的月亮。” “那就是月亮?”翼峰欢呼起来,“原来一到晚上就带给我们光明的月亮,就是这个不起眼的家伙啊?” 贞子点头,“是的,就是这个不起眼的家伙。” 翼峰道:“可是它为什么不亮呢?它不是一直发亮的么?” 毕竟是小孩子,对什么东西都好奇,对月亮为什么现在不发光这个问题,更是感到不解。 贞子只好解释,“月亮本身是不发光的,它的光芒,其实是来自太阳光的反照产生的。” 要作更深的解释,贞子也是无能为力,她所知道的也只这么多。 好在翼峰没再继续追问,转念道:“妈妈,咱们去月亮上面玩一玩吧,这些天太无聊了,咱们正好去月亮上面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你觉得怎么样?” 贞子压根不料翼峰会忽然提出这么有趣的话题,呵呵笑道:“傻孩子,月球上面是没有空气的,一旦踏上月球,必死无疑。” 翼峰吓了一跳,好奇地望着贞子,“为什么上面没有空气呢?” 贞子道:“这个问题太深奥了,妈妈也不能回答你,妈妈只知道月亮上面不但没有空气,而且没有地心引力,人的身体是根本不能在月球上面站立的。我们现在如果要想离开这飞船,马上就会漂浮在太空,永远回不来了。” 翼峰道:“地球上为什么就能站人呢?” 贞子道:“因为地球有地心引力,所以,人类永远被地球的吸力牵引着,永远不能离开地球。” 翼峰总算释疑,点点头,道:“还好妈妈见多识广,若换作是我一个人,一定会跑到月亮上面玩一玩,那样岂不就危险了?” 听贞子将月球说得如此可怕,翼峰立即将飞船掉头,远远避开月球飞行,生怕它把自己留住的话就倒霉了。 从那以后,飞船又开始自行驾驶,漫无目的在太空遨游着。 直到有一天,翼峰一觉睡醒后,远远看见前面似乎有一个很大很大的圆洞,圆洞是立体型的,它的外环是一种波纹型的光晕,一圈一圈 的不断延伸出去,远远看去,煞是壮观。 而圆洞的中心,却是一团漆黑,给人一种诡异莫测的感觉。 看到这个景象,翼峰立即停下了飞船,随即叫醒正在睡觉的贞子,“妈妈,快看,那是什么?” 贞子被惊醒,向前望去,当看到那个黑漆漆的大洞,浑身剧烈震动,一时激动不已。 翼峰道:“妈妈,那是个什么鬼洞,里面黑漆漆的,会不会有怪兽呢?” 贞子陡然振作情绪,向翼峰说道:“峰儿,也许我们回家的机会到了,你敢不敢和妈妈一起冒一次险?” 一听能回家,翼峰亦是兴奋无比,拍拍他那健硕的胸脯,道:“只要能回家,什么危险我都敢冒。” “好!”贞子又道:“赶快将飞船靠近那个洞,然后冲进洞去。” 翼峰吃了一惊。 虽然他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现在要他驾驶飞船冲,进那个黑漆漆的大洞里去,兀自有些害怕,毕竟那黑洞里有什么凶险,谁也料不到。 贞子见他没有任何行动,知他胆怯。 其实自己何尝不是一样心惊胆战,毕竟这一进去吉凶难测。 但这是能否回家的惟一一次机会,如果不冒险一试,恐怕以后再难有这么好的运气,碰上这种黑洞的出现了。 贞子毕竟是个见多识广的人,眼前那种诡异的景象,她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 如果没有猜错,那前面出现的大洞,无疑是一处时空黑洞,只要能进入那个黑洞,就会穿越时空隧道,很可能回到未来属于自己的那个时代。 穿越时空虽然是小说家们幻想出来的,但自己已经有亲身经历,并不是幻想。 既然世界上真有穿越时空这种离奇古怪的事,那还有什么稀奇的事情是不会发生的? 曾有科幻小说家幻想过,在宇宙中,有一种黑洞,名叫时空黑洞,只要踏进那种黑洞,便会时空穿梭,来去于过去未来之间。 黑洞无处不在,至于是如何形成的,却并没有人知晓。 现在,在贞子面前诡异地出现了一个黑洞,也许正是老天爷的刻意安排,能否回家,就看贞子敢不敢冒险一试了。 贞子见翼峰胆怯,问道:“峰儿,你是害怕了么?” 翼峰见妈妈神色泰然,淡定从容,分明比自己的胆子大得多,油然激发了豪情壮志,侃侃道:“有什么好怕。” 一拉飞船的操作杆,飞船对着前方的那个神秘莫测的黑洞冲了过去。 飞船的速度快得惊人,但还没临近那个黑洞,它的速度比先前更快了一倍,一时间似乎失去控制,有一股神秘的力量,正将飞船硬生生拉进洞去。 至于那种拉扯速度究竟有多快,贞子也不能作描述,只感觉一眨眼睛,飞船已经被吸进了洞中。 紧接着眼前一黑,她和翼峰两个人几乎在同一时间失去了意思,就像进入了无间地狱一般。 第29章:身在何处 在进入那个洞后,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事情,贞子根本不知道,因为她和翼峰两个人都没有了意识,就像睡着了一样。 等他们醒过来的时候,只见前方一片光明,飞船似乎停在了一块广场的中央。 他们仍然坐在飞船里面,之所以看见眼前是一块广场,那是通过那个显示荧屏看到的外边的情景。 眼前出现的是一片现代文明景象,贞子在那一刻终于忍不住了,大哭起来,因为她知道,自己一定回来了。 她之所以哭,那只是喜极而泣,太过欢喜兴奋的缘故。 翼峰见母亲大哭,不明所以,问道:“妈妈,你为什么哭呢?” 贞子拭去眼泪,破涕为笑,“峰儿,我们回家了,我们终于回家了。” 说完,她将翼峰搂在怀里,狠狠亲吻了一下他殷红的脸颊。 翼峰听到已经回家了,也是兴奋无比,大叫“太好了,太好了!” 翼峰不等贞子吩咐,立即打开了飞船的大门,首先爬了出去,贞子紧随身后爬出了飞船。 贞子和翼峰刚刚站定,但眼前的景象把他们惊呆了,以致于他们在看到眼前的一切时,根本说不出话来。 只见十几个样貌古怪的家伙,手中拿着一种像枪一样的东西对着他们。 但说那是枪,只是样子有点像枪,却又不是枪,究竟是什么,饶贞子见多识广,也是从来没有见过,根本无法形容。 贞子猜测,那一定是一种可以伤人的武器。 为什么说那些家伙古怪?因为他们的长相和人类多少有些区别。 只见他们的眼睛是暗红色的,就像布着一层血丝,看上去非常诡异可怖。 他们的头发则是灰色的,而且很长,呈卷曲状,几乎垂到了肩头。 他们的鼻梁高高突起,嘴唇很厚,是一种完全的黑色,就像涂了一层墨汁。 而他们的脸上颜色,又是白得可怕,简直不像是一张人类的面孔。 他们的服装更加怪异,与其说那是衣服,倒不如说是一种盔甲还要恰当得多,至于那种盔甲是用什么材质做成,贞子也不清楚。 世界上的人类种族繁多,贞子并不一一了解,可是眼前这些怪异的人类又是属于哪个国家,贞子半点印象也没有。 见这阵势,分明来者不善。 这些人既不是中国人,也不是日本人,贞子也弄不清楚,自己被弄到了哪个地方,哪个年代。 贞子虽然心中惊骇无比,但很快保持了镇静,说道:“请问这是什么地方,你们要干什么?” 贞子此时说的是英语,因为英语是世界通用语言,她这样做的目的,是看这些人能不能听懂自己的话。 可是,她的一句话说完,那些人的脸上表情变得更加复杂,尽都面面相觑,嘴里依依呀呀嘟嚷着,显然听不懂贞子的话。 但他们的语言,贞子也是一句也没听懂。 贞子大惊,心道:“这些人长得如此古怪,难道我们来到了蛮荒之地么?” 随即四周打量一番,发现到处都是高高的建筑物,眼前密密麻麻一大片,这种景象,不是蛮荒之地该有的。 可是那些建筑物并不是一些高楼大厦,虽然很高,却不像现代的房屋建筑。 那些建筑物奇形怪状,有的是溜尖形的,有的是椭圆形的,有的是弧形的,有的又是正方形不等,总之古怪奇特,亘古未见,端的别出心裁。 贞子暗暗呐喊,做梦也想不到世上会有如此诡异的建筑。 而那些建筑物是一个挨着一个的,中间没有道路,这种诡异的布局,实在闻所未闻。 贞子再打量眼前这块广场,发现广场是椭圆形的,虽然不算很大,但至少能同时容纳下一万人。 广场的地板是一种小方块铺成,那种小方块并不是地砖,更不是大理石,也不是水泥结晶,到底是一种什么材质做成,贞子只能说孤陋寡闻,从未见过。 只能看出那种小方块很光滑,光滑得就像一面面镜子。 翼峰从未见过现代文明,第一次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只觉处处透着新颖,使人兴奋。 翼峰喜道:“妈妈,咱们是不是到家了?” 贞子并不清楚这是什么地方,听翼峰如此发问,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心中乱得可以,却又无以启齿。 忽听面前一群怪人中,一人叽里呱啦冲着贞子母子发话,手中握着的那像枪一样的武器,同时在他们身上晃来晃去。 贞子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但看他们的表情明显已经发怒。 贞子心乱如麻,一个劲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可是,那些人何尝又听得懂贞子的语言。 眼见贞子情绪激动,那群人的情绪更加激动,尽都叽里呱啦嘟嚷起来,端着手中的武器便朝贞子母子二人靠近。 贞子感到事情有些不妙,忙对翼峰说道:“峰儿,快上飞船,咱们得尽快离开这里。” 翼峰会意,转身欲上飞船,但觉背上一麻,浑身就像触了电一样,立即瘫软无力,栽倒在地。 贞子大骇,急问:“峰儿,你怎么了?” 直觉背心一麻,也已栽倒在地,就此失去知觉。 虽然失去了知觉,意识却很清醒。 随有四个人走上前来,两人搀扶着贞子,两人搀扶着翼峰,将他们母子装进了旁边停着的一个铁家伙里面。 为何要把那旁边停着的东西比喻成一个铁家伙? 那是因为,贞子实在无法用一种恰当合适的语言,来对它进行形容. 只能说,那是一架像汽车又不像汽车,像飞机又不像飞机的铁疙瘩。 说它像汽车,它却没有轮子,说它像飞机,它又没有翅膀,只能简单描述成,那是一个长形,且扁扁的物体。 不过它的内部空间相当宽敞,在场的所有人坐进里面后,并不觉得拥挤。 所有人上了那个铁疙瘩后,随即有一个人在最前方操控,那铁疙瘩竟然一下子飞了起来。 这分明是一架可以载人的交通工具,却绝不是一架飞机的模样。 贞子也算个见识丰富的人,却哪里又见过如此高端的交通载人工具? 这铁疙瘩和黄远航所研发的太空船,大有异曲同工之妙处。 贞子不由得暗暗心惊呐喊。 只过了大约五分钟的时间,那个铁疙瘩便停了下来,它的旁边随即打开一个门洞,所有人从那个洞鱼贯走出。 那些怪人搀扶着贞子和翼峰,也走了出去。 贞子此刻虽然全身瘫软无力,任人摆布,但意识非常清醒。 她仔细打量,发现现在置身在了一块正方形的小平地上,面前有一幢精致且高耸的建筑物,样子虽像楼房,但造型怪异,比楼房看上去要高级得多。 几个怪人搀扶着贞子母子,随走进了那幢建筑物。 进入那建筑物里面后,那是一个宽敞的大厅,布局和房屋构造没什么区别。 里面一片银白色的光芒,非常刺眼。 进入里面后,一群人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着什么,贞子却一句话也听不懂。 未几,一人似乎向众人发号施令,除了四人押解着贞子和翼峰,其余人便离开了,走出了那幢建筑物。 四人带着贞子母子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来到了一个立体柜子前面,一人在旁边按了钮,柜门随即打开,四人将贞子母子押进了里面,又一按钮,柜门关闭,开始缓缓上升。 那分明就是升降电梯,只是它的模样比贞子以前见过的电梯,样子要奇怪且高级得多。 这个地方的人和事物,简直神秘古怪,贞子绞尽脑汁,也猜不透自己现在,到底置身在了世界上哪个如此先进发达的国家。 这些人究竟要如何处置自己和翼峰呢? 眼下言语不通,这该如何是好? 第30章:惊险逃亡1 过不到半分钟时间,电梯定住,打开了门,四人将贞子母子带出了电梯。 绕过一条长长的走道,来到一间屋子前。 一人在墙壁上一按,便有一扇小门打开。 那门非常隐秘,如果不细看,根本不会被发现,因为它的颜色和墙壁是一模一样的颜色。 贞子母子被带进了那间屋子,放在一条宽大的凳子上坐下,那些人紧随就出去,关闭了小门。 贞子仔细打量,见这间屋子不大,除了一条能够坐人的凳子一样的东西,再无一物。 屋子的墙壁是银灰色的,顶部是一盏银白色的发光体。 为何要将它说成发光体? 因为它的样子实在不像一盏灯,只知道它在发光,贞子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所以将其称作一个发光体。 此时,贞子和翼峰都是浑身没力,跟瘫痪的人相比没什么两样。 贞子欲开口说话,这才发现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哪说得出话来? 他们母子就这样傻傻地坐着,也不知道究竟过去了多长的时间,后来他们渐渐恢复了知觉,也能开口说话了。 贞子活动了一下已经有些僵硬的身子,慢慢站起身来,向翼峰问道:“峰儿,你没事吧?” 翼峰也站了起来,“没事。” 嘴上说没事,脸上表情却有些紧张,一双眼睛滴溜溜直打转,显然对这个陌生的地方心存忌惮。 翼峰道:“妈妈,那些怪人好可怕,不知道在我们身上动了什么手脚,让我们一下子就变得瘫软无力了。” 贞子此时也有千万个疑问涌上心头,却根本理不出一个头绪来,只道:“我们一定是被他们手上拿着的那种武器射到了,所以才会瘫软,那种感觉,就像被***射中是一样的。” 翼峰点头,又道:“但这是什么地方呢?到底是不是你的家乡呢?” 贞子摇着头,“不是,这绝不是妈妈的家乡,妈妈也不知道这是哪里。” 听贞子如此一说,翼峰心中更加害怕,毕竟是小孩子,从没什么见识阅历,到了个陌生古怪的地方,哪里会不怕? 翼峰颤生生道:“妈妈,那些怪人是坏人么?他们将我们关在这里,是要谋害我们么?” 贞子也搞不清那些怪人抓他们的目的,只道:“他们是不是坏人,谁也说不清楚。会不会谋害我们,也很难说。” 翼峰道:“那该如何是好?” 贞子稍忖片刻,道:“现在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必须逃出去。” 翼峰大惊,“我们能逃得出去么?又该怎么逃出去呢?” 贞子笑道:“妈妈自有办法。” 翼峰大奇,“什么办法?” 贞子道:“要想逃出去,只能偷袭。” 翼峰虽小,毕竟不傻,立即就明白了贞子的用意,道:“你是说等他们再来探视我们的时候,出其不意的制住他们,然后逃出去?” 贞子微笑点头,“你觉得怎么样?” 听到这么刺激的逃亡计划,翼峰马上激发了壮志雄心,什么害怕也没有了,点头道:“好,就这么办。” 正在这时,门外似乎有什么动静,翼峰侧耳附墙倾听,脸上立即显得兴奋,低声道:“妈妈,有两个人来了。” 这十多年来,可说天天与兽为伍,翼峰的听力异于常人,和一只精明的野兽没有什么分别。 贞子听说只有两人,心中大喜,一拉翼峰,两人重新回到位置上坐好,假装还没恢复体力。 贞子低声道:“峰儿,等下我们一人对付一个,夺他们手上的武器。他们身上穿着盔甲,光凭武力是伤害不了他们的,只能用武器射伤他们。” 翼峰没有答话,只是点头,意思是已经明白。 等不多久,那扇小门果然打开,走进来两个怪人。 两人看贞子母子依旧瘫坐着,没精打采的样子,点头对视一番,嘀咕了几句,随朝着贞子母子走近。 他们走到贞子面前的时候,一人用手放到翼峰肩上摇了几摇,大概是在探查他到底恢复知觉没有。 贞子陡然大喝一声“动手。” 母子俩本身就非常默契,心意相通,听得贞子打出信号,两人几乎同时暴起身子,同时各夺一人手中的武器。 由于有备而发,那两个怪人又是猝不及防,贞子和翼峰很轻松就夺过了二人手中的武器。 在夺武器的同时,他们同时向着一人的胸前猛踢一脚,两个怪人身子一斜,应声倒地。 贞子本身就会玩枪,那武器的开关和枪支一模一样,都是下面有一个扳机触发。 贞子连珠发射,两道耀眼的白色光芒各击中两人的胸前,两个人被白光击中后,再爬不起来,只一双怪眼惶惶不安地望着贞子。 那武器竟然如此大的威力,贞子也觉骇然,但那种白光究竟是什么原理形成,贞子当然不知道。 不过,那武器只是能控制住人,却不伤其性命,设计得确实非常高明巧妙。 偷袭成功,贞子忙招呼翼峰离开。 母子二人一前一后冲出门外,穿过那条长长的过道,很快来到电梯前面。 贞子先前看到过打开电梯的方法,所以,很轻易就打开了电梯门。 进入电梯,关闭大门,电梯徐徐下降。 下到底部后,电梯自行停了,打开电梯门。 大门打开处,外面竟然还有三个怪人等候着。 见是贞子母子出来,尽都惊慌失措,连忙举起武器,准备对贞子和翼峰发射。 贞子早就全神戒备着,刚见外面有人,已用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连珠发射三枪。 随着三道白光射出,三名怪人前后栽倒,动弹不得。 冲过那间大厅,老远已见外面停着那个扁形的飞行器。 那飞行器边站着个人,正是那飞行器的驾驶员。 贞子本不欲偷袭他,只待活捉,挟持他驾驶飞行器。 哪知他发现了贞子和翼峰,连忙举武器对着他们发射。 贞子大惊,闪身躲避。 便在这时,翼峰乘势偷袭发射出一枪,那怪人躲避不及,被射到在地。 贞子大觉可惜,对翼峰道:“你把驾驶员射倒了,这下如何是好?谁来开那飞行器呢?” 翼峰不以为然,笑道:“妈妈放心,我来开便是。” 贞子大惊,半信半疑道:“你会开?你根本没学过,怎么可能会开那家伙?” 翼峰跑到那飞行器旁边,伸手在飞行器的身子上面一按,那个进入内部的大门一下子就打开了。 贞子大奇,“你怎么知道打开大门的方法?” 翼峰得意地道:“先前他们挟持我们的时候,我一直在暗中观察,所以知道打开大门的方法。” 翼峰说完,首先窜了进去,紧随坐到驾驶位上,大叫道:“妈妈快上来。” 贞子不再犹豫,只好钻了进去,坐在后排,目不转睛的望着翼峰,看这小子是不是在吹牛,看他到底会不会开动这飞行器。 二人坐定,翼峰按了一个钮,大门便关闭了。 翼峰掌握着两根操控杆,那飞行器果然离地而起,飞了起来。 贞子看得瞠目结舌,几料这臭小子果然将这怪家伙开了起来。 原来,先前被挟持的时候,翼峰一直偷偷观看那驾驶员的操作方法,发现开这飞行器的原理,和开飞船的原理没太大区别,所以,他敢说自己也可以开动这飞行器。 贞子暗暗佩服翼峰的聪明过人,同时也为有这样一个聪明伶俐的儿子感到骄傲自豪。 飞行器升空以后,翼峰问道:“妈妈,我们现在去哪里呢?” 贞子道:“你还记得去我们停放飞船那里的路线么?” 翼峰道:“当然记得,我先前已将路线牢牢记在心里了。” 贞子大喜,“那好,就去我们停放飞船的地方。” 翼峰应好,照着先前来时的路线返了回去。 第31章:惊险逃亡2 过不一会儿,那块椭圆形的广场远远已经能看到。 但那广场上面密密麻麻站着好大一群人,个个手中都端着武器严阵以待,似乎特意在等着贞子母子的到来。 翼峰几时见过如此阵仗? 顿时大惊失色,叫道:“妈妈,下面广场上好多怪人,要想降落,无疑自投罗网。” 贞子坐在后排看不清状况,连忙站起来观看,果然看到许多怪人等着。 这一惊非同小可,贞子也暗暗打鼓,不知道该如何才好。 对方人多势众,又有高科技的飞行器和武器,自方只有二人,又是在别人的地盘上,这一仗假如干起来,无疑以卵击石。 翼峰早已没了主意,急问:“妈妈,接下来该怎么办,快拿个主意?” 贞子心念电转,稍作思忖,道:“赶快调头逃跑。” 翼峰会意,一拉操控杆,飞行器猛然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圈,改变了飞行路线。 哪知刚调转头,远远已见前方有两架一模一样的飞行器冲了过来,来势汹汹。 翼峰大叫“哎哟”,脸上顿时吓得惨白。 贞子见状,也是惊心动魄。 便在这时,一架飞行器的头部忽然发出一道白光,射向翼峰所驾驶的飞行器。 贞子大叫“快闪。” 翼峰其实早知道危险,不等贞子叫破,随即一拉操控杆,避开了那道白光的袭击。 但对方有两架飞行器,一击不中,第二架飞行器紧随也开始发射白光。 翼峰又一拉操控杆,闪躲避过。 贞子急喝道:“峰儿,你也发射武器攻打他们,光躲不攻,这样下去毕竟不是个办法。” 翼峰一边逃跑,一边躲避着两架飞行器的白光袭击,同时也大叫着:“我不知道发射开关在哪里,怎么办,怎么办?” 贞子急忙爬过去和翼峰并排坐着,开始摸索发射武器的机关在哪里。 但那飞行器上面的按钮实在太多,实在不知道哪个才是发射武器的开关。 贞子把许多按钮都按了个遍,还是没有一个钮是发射武器的开关。 这时,两架飞行器又飞到了前方,调头对准翼峰的飞行器发射白光武器。 贞子心急如焚,气得一跺脚,陡听“轰”一声响,一道白光迅速射向了对方的一架飞行器。 这一变发仓促,对方万万不料,立即有一架飞行器被射中,马上冒着白烟,落了下去。 贞子低头一看,原来刚才情急之下跺脚,刚好踩在了一个小踏板上面,竟然误打误撞打开了发射武器的开关。 见对方被击中一架飞行器,贞子信心大振,紧随连踩发射开关,几道白光又迅速射向那对方的飞行器。 那架飞行器见势不妙,立即调头逃跑。 贞子心知放虎归山后患无穷,急忙命翼峰追赶。 翼峰会意,加快了飞行速度,待两架飞行器相距不远时,贞子接连又发射几道白光。 那架飞行器亡命逃窜,最终躲避不及,被击毁坠落下去。 适才的战斗惊心动魄,翼峰和贞子都是生平第一次,经历这种生死一线的凶险局面,见敌人两架飞行器被击毁,总算稍稍缓了口气。 翼峰道:“妈妈,咱们击毁了对方的两架飞行器,他们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我觉得我们得躲到一个偏僻的地方去?” 贞子也觉翼峰的话大有道理,随道:“好吧,你看哪个地方偏僻,我们就往哪里去。” 翼峰将飞行器开始缓缓降落,低空飞行着,这样便于观察下边的一切状况。 只见下面是一望无际的建筑群,这无疑是个大都市的样子,在建筑群的空隙处,尚有许许多多的人影晃动,很显然,那些人一定是生活在这里的居民。 而让贞子和翼峰心惊不已的是,此时在下方几幢最高的建筑物顶部,似乎安放着许多的投射荧幕,荧幕上不停播放着贞子和翼峰的头像,不时又有人在讲述着什么。 反正画面时时转换滚动播放,就像在作新闻直播一般。 贞子虽然听不懂他们的语言,但却能猜到画面播放她和翼峰头像的目的。 翼峰当然不会明白,更没看过这种高科技的东西,看见自己和母亲的头像在荧幕上不停播放,他反而觉得好玩。 他不解地问道:“妈妈,那是什么呢?为什么我们的头像在那上面?” 贞子道:“他们一定是在作新闻直播。播放我们的头像,是希望有人看见我们后,能提供线索,以便通缉我们。” 翼峰大惊,“那该如何是好?” 贞子道:“只有远离这里,不能让人发现我们。” 翼峰不再多问,加快了飞行速度。 那片城市实在太大,翼峰足足飞行了半个小时,总算来到一块再见不到任何建筑物的荒僻之地。 翼峰打算就此降落,忽听飞行器一侧的一个小喇叭里发出一句话来,那句话一出后,贞子和翼峰尽都吓了一跳,一时面面相觑。 那赫然是一句很熟悉的中文,只听一个男人的声音在说道:“翼峰,继续向前开。” 翼峰五岁开始,贞子已经教他说中文,毕竟他是个地地道道的中国人,不可能一辈子只讲日语,连自己的母语都不会。 所以,那句话叫出后,翼峰当然听得懂。 贞子仔细观察那个像小喇叭一样的东西,知道这一定是无线电通话器。 可是,这究竟是谁在和翼峰讲话呢?那人既然能叫出翼峰的名字,显然他认识翼峰。 但是,自己和翼峰刚刚才从远古时代回来,中途没有见过任何一个人,谁又会认得翼峰? 这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当时,贞子向我叙述到此的时候,我也吓了一跳,还以为他们见鬼了。 当时听了那句话后,贞子虽然惊骇无比,但马上反问道:“你是谁?你为什么认识翼峰?” 无线话筒里又响起了那个男人的声音,“贞子小姐,你不要怕,你只管听我的就行了。现在我们星球的护卫队正在搜捕你们,如果没有我帮忙,你们是逃不掉的。” 贞子更觉背脊骨一阵阵的发凉,她颤抖着声音道:“你,你认识我?” 那个声音道:“是啊,我们是朋友,你和翼峰还救过我的命,你忘记了么?” 听了那句话,贞子只觉有种被愚弄了的感觉,这实在太荒唐了,翼峰和自己,何时又救过这样一个男人? 若说那人是黄远航,这根本不可能,因为黄远航早就死了,况且声音也不像。 贞子鼓起勇气,说道:“你难道是鬼么?” 贞子本身并不是个迷信的人,但这人的话简直骇人听闻,贞子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碰到鬼了。 那个声音居然笑了起来,随道:“贞子小姐,你太可爱了,怎么把我当作鬼了呢?” 贞子道:“因为我们根本就不认识你,更没你这个朋友。既然不是朋友,你却能叫出我和翼峰的名字,我们当然怀疑你是鬼。” 听了这话,那人反而有些犹豫了,至少停顿了一分钟,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紧随才道:“你说你们根本不认识我,这不可能啊?你们明明救过我的命,这件事情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 听他的言语似乎没有恶意,很明显他并不是什么鬼怪,贞子紧绷的心弦总算放了下来,问道:“你说你认识我,那你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么?” 那人道:“当然。我的名字叫吉斯,想起来了么?” “吉斯?”贞子念叨着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但他说是自己的朋友,这根本就不可能。 自己的朋友中,绝对没有一个叫吉斯的人,这个完全可以肯定。 贞子摇摇头,“我根本没听过这个名字,怎么可能认识你?” 翼峰却忽然道:“难道你就是黄叔叔说的那个外星人吉斯?” 第32章:外星人吉斯1 听翼峰叫破,贞子浑身一震,陡然想起,那晚黄远航曾向他们讲过,曾经遇到过一个叫吉斯的外星人那一段经历。 那人问道:“你说的黄叔叔是谁?” 翼峰道:“黄远航。你曾经在地球上有没有见过一个叫做黄远航的人?” 那人稍微思考了片刻,忽然“哦”了一声,道:“对的,我确实见过一个叫黄远航的地球人。怎么,你也认识他么?” 这个吉斯果然就是黄远航说的那个吉斯,贞子震撼无比。 那一刻,贞子终于知道自己和翼峰在哪里了。 如果没有猜错,现在,他们并没有置身在地球上面,而是来到了吉斯的家乡,到了吉斯所生活的星球。 难怪眼前的一切在她眼里看来非常陌生,不管交通工具,武器,或者居住的房屋建筑,都和地球上的一切相差大远。 但是,有一点让贞子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就是吉斯为何认识自己和翼峰,更说自己和翼峰救过他的命,这是根本就没有的事啊? 可是,他能叫出自己和翼峰的名字,证明他确实认识自己和翼峰,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实在奇怪且让人感到害怕。 此刻,贞子心中虽然乱得可以,但听到吉斯就是黄远航所认识的那个吉斯时,总算消除了对此人的芥蒂。 贞子道:“吉斯,你说你认识我和翼峰,你是在什么地方认识我们的呢?” 吉斯轻叹一声,道:“此事说来话长,三言两语说不清楚。现在我们的星球护卫队正在搜捕你们,你们还是先来我家里躲避,有什么事见面再说好吗?” 贞子觉得他的话大有道理,道:“好吧,麻烦你指点到你家的路线。” 接下来,吉斯开始用无线通话器为翼峰指点航向,没过多久,飞行器飞到了一座很高的山峰顶上,在那山顶上面,远远可以看到一幢建筑物。 吉斯叫道:“翼峰,看到那幢房屋了么,那就是我家。” 翼峰道:“已经看到了,我该将这飞行器停在什么地方?” 吉斯道:“房屋前面有一块大坝,就将飞行器停在大坝上面吧。” 翼峰随即降落了飞行器的高度,果见房屋的前方有一块很宽阔的大坝,此时上面停着好几架奇形怪状的飞行器。 翼峰稳稳将飞行器降落在了大坝的一处空位上,这时那房屋前面的大门打开了,一个长相和先前那些怪人几乎一样的男人走了出来。 不用说,那人就是吉斯了。 翼峰和贞子走出飞行器后,吉斯老远就跑了过来,一脸的兴奋之色,叫道:“翼峰,贞子小姐,终于又见到你们了,我真是太高兴了,哈哈哈!” 他不等翼峰和贞子有所反应,毫不客气就将翼峰搂抱了一下,随又和贞子也搂抱了一下。 那场面,无疑是多年不见的故人偶然相遇,表现出了无比兴奋喜悦之情。 吉斯放开翼峰后,随又很好奇地说道:“翼峰,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你以前是个很英俊的小伙子啊?” 贞子和翼峰被搞得莫名其妙,任由吉斯为所欲为,并没作出任何反应,因为他们确实从没见过这个人,如何高兴得起来? 翼峰只道:“我一直都是这个模样,怎么可能变英俊?” 听了翼峰这个回答,吉斯表示很不解,但他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看着贞子和翼峰对自己有点不理不睬的表情,吉斯倒也没表现出不高兴,他知道贞子和翼峰之所以不认识自己,当中肯定有什么原因。 当下他再没多说什么,只道:“快进屋里坐,有什么事咱们坐下来慢慢说。” 说完,他在前面带路,将贞子和翼峰迎进屋去。 他们在大厅里落了坐。 贞子不停打量着这屋子里的装饰。 她发现,这屋中的装饰虽然古怪,但和地球人类的房屋装修风格并不是差异太大,只有一点不同,那便是他们的装饰材料,和地球人类房屋所用的装修材料大相径庭,根本不是一回事。 至于那究竟是一些什么材质,贞子肯定不会知道。 吉斯很快为贞子和翼峰倒了一杯水。 贞子观察那水杯的材质也是与众不同,不是玻璃,不是陶瓷,更不是塑料,杯子握在手中,感觉轻飘飘没有重量,这种怪异的杯子,地球人类是绝对生产不出来的。 贞子并没有过多的去观察屋中的古怪,她已经知道自己现在不是在地球上面,外星物种设计的东西和地球人类设计截然不同,这并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贞子心中正有许多疑问需要得到解释,所以,她立即打开了话匣子,开始向吉斯发问:“吉斯先生,你说你认识我和翼峰,这点我百思不得其解,因为我们根本就不认识你。可是你明显认识我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究竟在什么地方见过,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 听贞子发问,吉斯此刻也正有许多疑问没搞清楚,于是接上了贞子的话题,“如果以你们地球人类一年365天作计算的话,我们应该是在两年多以前见过,见面的地方,当然是在你们的星球上面。” 贞子一听这话就乐了,呵呵笑道:“吉斯先生,你这完全是在开国际玩笑,两年多以前,我们根本就不可能会见到你。” 吉斯对贞子那句“我们根本就不可能会见到你”听得一头雾水,她如果说成“我们根本就没见过你”,那就很容易让人理解了,但这两句话的意思大不一样,谁都能理解。 吉斯很好奇地望了贞子一眼,道:“贞子小姐,两年多以前,你们为何就不可能会见到我呢?” 两年多以前,贞子和翼峰还在几十万年前的远古时代,贞子如果对吉斯说,自己穿越时空到了几十万年前的远古时代,而且在那个地方生活了十多年,这么荒唐的事情,对他一个外星人讲起,想来他也不会明白,更不会相信这种怪异的事情。 贞子唯有苦笑,不知道该怎么向吉斯解释这件荒唐的怪事。 翼峰却插口道:“两年多以前,我们还在几十万年前的远古时代,我们每天面对的只有原始人,怎么可能会见到你?” 翼峰小孩子心性,当然没有像贞子那般考虑得深远,他也懒得管吉斯能不能理解这么荒谬的怪事,只管将实情讲了出来。 吉斯听了翼峰的话,果然有些震撼,更浮现出惊讶莫名的表情。 但他很快就说出了几个让贞子意想不到的字来,“你们穿越时空了么?” 贞子本担心和这外星人谈起穿越时空这种怪事,无疑会对牛弹琴,几料吉斯似乎懂的东西比自己还要多。 贞子惊讶地望着吉斯,“你也能理解穿越时空这种怪事情?” 吉斯哈哈一笑,似乎觉得贞子这句话说得极为没有水平,“穿越时空是一种很正常的现象,我们星球上的人,多半都经历过这种事,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他把穿越时空这种事情,说成是一种正常现象,如此轻描淡写一说,贞子直感有些无地自容,羞愧难当,看来自己实在是孤陋寡闻了。 翼峰也觉得有些惊骇,“吉斯先生,穿越时空很正常么?我怎么就觉得一点也不正常呢?” 吉斯继续笑着,“宇宙中到处都有时空黑洞,但凡有人被卷进这种黑洞,马上就会时空穿梭,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贞子更是震撼,吉斯果然比自己见多识广,连时空黑洞也非常了解,看来这些外星人的智慧,远远超过了地球人类。 翼峰道:“先前我们遇到过好大一个黑洞,然后就来到了你们的星球,想必那个洞就是时空黑洞了。” 吉斯道:“根据你的形容,你们遇见的那个洞,正是时空黑洞。” 第33章:外星人吉斯2 贞子脑海里陡然闪过一道灵光,似乎已经明白,吉斯为何说见过自己和翼峰这件事了,随道:“吉斯先生,你说你见过我和翼峰,是不是在曾经穿越时空的时候,所以见到过我们?” 吉斯有些讶异,“是啊,你想起我来了么?” 贞子摇头,“我并没有想起你来。” 吉斯道:“那你为何知道,我是穿越时空那次见过你们?” 贞子理了理头绪,稍顿才道:“如果没有猜错,事情应该是这样子的。” “你说你穿越时空那次,在我们地球上见过我和翼峰,那次经历对你而言,已经发生过了,所以你刻骨铭心的记得。” “但对我们而言,在我们的经历中,那次事情还没有发生过。而不久后的将来,我们会在地球上见到你,所以我们之间的相遇,将会发生在不久后的将来。” “只是由于时空穿梭的缘故,让你提前见到了我们,而我们却还没经历过那一次会面,因此才不认识你,你觉得我的分析对么?” 贞子的分析乍看有些深奥复杂,但细看却又简单明了,吉斯是个非常聪明的外星人,等贞子讲完,他已经理解了贞子的意思。 他非常赞同贞子的分析,觉得事实正是贞子所分析的那样,贞子和翼峰之所不认识他,那是因为他们还没有经历过那一次见面。 翼峰也很快明白了贞子所讲的意思,高兴地道:“这么说来,我们是可以回到家的,否则就没有我们将来会碰到吉斯先生那一幕?” 贞子也很兴奋,“应该是这样的,我们一定能回家的,你很快就能见到你爸爸了。” 翼峰听很快就能见到我,兴奋得手舞足蹈。 吉斯插口道:“铁子龙先生是个非常有趣的人,真希望还有机会见到他。” 贞子微有一怔,“怎么,你认识子龙?” 吉斯道:“是的,那次不仅见到了翼峰和你,也见到了铁子龙先生。” 贞子道:“你看到我们的时候,我们三个人是在一起的么?” 吉斯道:“是的!” 贞子大喜,因为只要证明我们一家三口是在一起,那就证明她和翼峰,最终会回到地球与我团聚。 吉斯又神秘兮兮说道:“贞子小姐,你想知道我们遇见那次,到底发生过一些什么事么?” 贞子立即打断了吉斯的话,正色道:“虽然我很想知道当时到底发生过一些什么事,但你却不能告诉我?” 吉斯有些好奇,“为什么不能告诉你呢?” 贞子道:“如果你提前告诉了我未知之事,无疑是泄漏天机,那样的话,很可能会改变历史的正常发展次序。” 吉斯虽然很聪明,但此刻却没能听明白贞子的意思,随问道:“这是什么意思,可否讲明白一些?” 贞子不得不向他举例说明,续道:“你不是说那次我和翼峰救过你么?现在我既然知道以后会救你,假如到时候我却偏偏不救你,那就已经改变了历史,不知道后来你究竟会怎么样。所以说,提前知道了未曾发生的事,我们要去刻意更改的话,便是逆天改命,破坏了历史的正常发展次序。这样解释你听懂了么?” 吉斯不傻,经贞子详加解释自然听明白了,道:“你说得很有道理。既然如此,我便什么也不说了,就让历史随着它的正常轨道自行发展吧。不过有一点很有意思,便是你们地球人类常讲到的因果循环。” 贞子当然能理解“因果循环”的意思,但在一个外星人嘴里陡然冒出这个词语,她非常诧异,笑道:“你想表达什么意思呢?” 吉斯道:“意思很简单,当初若没有你们救我那一幕,就没有今天我救你们这一幕。所以说,你们曾经救过我,那是你们种下的因,而今天我救你们,便是结下的果,是不是很有意思呢?” 说完,他意味深长地大笑起来。 贞子惊讶无比,目前她也没去想过那么多事,但听吉斯说得很有道理,不得不对此人的智慧由衷折服。 贞子道:“吉斯先生,真想不到,你连我们地球人类的文化也那么了解,真是太厉害了。” 吉斯道:“对你们的文化了解,我也只是了解皮毛,何足挂齿。当年要不是偶然遇见黄远航先生,我也不会专门去了解你们的地球。对了,刚才听你们提到黄先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他还好么?” 听吉斯问起黄远航,翼峰突然大哭起来,道:“黄叔叔已经死了。” 吉斯听闻黄远航已死,也是吃惊,道:“原来黄先生已经死了,太让人感到意外了。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呢?” 贞子长叹一声,想起黄远航惨死异地,禁不住心里发酸。 如果此生没见过黄远航这个人,贞子和翼峰是绝对回不来的,所以黄远航对他们来说,是生命中绝不可少的一个朋友。 但若黄远航不被岗村田野谋害,随后岗村田野又稀里糊涂死去,就绝没有可能将太空船留给贞子和翼峰。 而贞子和翼峰若没有太空船的帮助,自然也来不到这里见到吉斯。 所以,这一切都像是天意,一切都像是老天爷安排好了的一样,没有谁能逃出老天爷的手掌心。 贞子听吉斯问起黄远航来,又加吉斯对穿越时空这类现象司空见惯,于是,用很长一段时间讲述了自己这十多年来的所有经历。 在贞子这十多年来所有经历中,自然就有了见到黄远航那一段。 吉斯听完贞子的所有讲述,也感到非常震惊,同时感叹老天爷造化弄人,将人类摆布得没有任何反抗能力,只能唯命是从。 吉斯道:“你们停在广场大坝的飞船,便是黄先生研发的那艘飞船吗?” 贞子点头,“是的。你好像什么都了如指掌一般?” 吉斯道:“现在是信息时代,什么信息都传播得快。” 说完那句话,他在手中一块不大的遥控器上一按,那大厅前方蓦地出现一块荧幕,那块荧幕就像伫立在空气中一样。 荧幕出现后,随即呈现出画面,就像看电视一般模样。 那画面上此时转播的正是广场大坝上的实况,许多的护卫队队员守在翼峰所驾驶那艘太空船旁边,等待着贞子和翼峰去自投罗网。 随着画面切换,又变成刚才翼峰和贞子击毁两架飞行器的画面,那一幕清晰无比,就像拍电影一样的场面。 贞子和翼峰看得惊心动魄,咋舌难下,从未见过如此高科技的玩意儿。 难怪刚才自己和翼峰的一举一动,全在吉斯掌握之中,原来,他早就监视到了他们所驾驶的飞行器。 贞子好一会儿后才镇静下来,说道:“这么高科技的实况转播,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 吉斯得意一笑,“这哪是什么高科技,我们星球早在两百多年前就有这种科技了。但要和你们地球人类讲解其中的原理,说了你们也不会理解的,所以还是不说为好。” 贞子是个很识趣的人,听吉斯这么一说,哪好再继续追问下去。 毕竟他们星球的科技,确实领先了地球人类科技恐怕几千年不止。 贞子转念说道:“你们星球的科技既然如此先进,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去侵略地球人类呢?” 吉斯哈哈笑道:“当然不会。记得黄先生曾经也对我提过一个相同的问题。不过我们星球的人民向往和平,绝对不会仗着先进的科技去侵略别的星球,这点你大可放心。” 贞子道:“可是你们的祖先已经很早前就到过地球,了解过地球,他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不是在为将来侵略地球做准备呢?” 第34章:外星人吉斯3 吉斯微有一怔,不解地望着贞子,“贞子小姐,你怎么知道,我们的祖先早到过地球上这件事?” 贞子道:“黄先生曾说过,你原本是不懂我们地球人类语言的,后来你查阅到了一种和我们语言一模一样的声音,然后才学会了我们的语言。既然你能查到我们的语言,证明你的祖先曾经对地球人类有过接触,更有过详细的了解,我说得对么?” 吉斯有些惊异地望着贞子,略顿才道:“你说得没错,我们的祖先确实详细了解过地球人类。之所以了解你们,却并不是为了要侵略你们。” “我们的祖先觉得,地球是一个非常神秘的星球,不仅人口繁多,尤其种族也多,语言种类更多,对这样一个神秘的星球,当然会使人产生好奇的。” “但后来,我的祖先们了解到,你们地球人类虽然人口繁多,但种族之间并不和睦,常常爆发武力战争,往往恃强凌弱,每天都有许多无辜的人死在炮火之下。” “对于这样一个不团结和睦的星球,我们何必去侵略它呢?” “即使不去侵略它,照这样发展下去,总有一天,他们会因为战争自己走向毁灭的。” 听完吉斯的话,作为地球人类一员的贞子,感到有些惭愧。 一个外星人,居然能分析出地球人类将来的结局,无疑印证了一句古话,“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贞子叹道:“吉斯先生说得很对,我们地球人类种族间分歧太大,连连爆发战争,长期这样持续下去,人类定然因为战争走向灭亡。” 正在这时,那荧幕上面忽然出现了好几架飞行器,看样子正向吉斯的住所飞来。 吉斯大叫道:“糟糕,星球护卫队的队员们一定发现你们了,你们得赶紧离开。” 贞子也有些着急,道:“那我们该怎么办呢?” 吉斯道:“我必须送你们离开。” 说话同时,用一个手中的遥控器打开了房屋大门,叫道:“快走!” 贞子翼峰不再犹豫,跟在吉斯身后冲出了门外,那狼狈的样儿,和逃命的通缉犯正是一个模样。 来到外面的大坝上,一架蝶形的飞行器蓦地从天而降,停在了大坝中央,飞行器的大门打开处,冲出两个怪人来,举起手中武器对着翼峰和贞子。 贞子不料对方来的忒快,随即举起手中武器对着两个怪人。 吉斯见状,急忙挥舞双手,示意双方都不要轻举妄动,他随即用身体挡在了双方中间,先对贞子说道:“贞子小姐,千万不要冲动,这两位都是我的朋友,其中一位是星球护卫队的队长,我向他们说明情况后,他们一定不会为难你们的。” 说完转过身去,对着二人,开始用他们的语言进行交流着。 贞子和翼峰听不懂他们的语言,虽不清楚吉斯能不能说服二人放自己母子离开,但既然是吉斯的朋友,却不能冒然对着他们发射武器。 只全神贯注戒备着两个怪人,若他们有什么异常举动,马上便先发制人。 他们交流了至少十几分钟时间,吉斯向他们绘声绘色演讲着,说到兴起时,还手舞足蹈加强语气,两个怪人脸上的表情,也是随着吉斯的演讲不停变换着。 等吉斯说完后,那两个怪人忽然收起了手中的武器。 吉斯回过身来,说道:“他们答应帮助我们离开,你们快上我的飞船。” 话刚说完,便用手中遥控器,打开了旁边停着的一架样子有些像直升机一样的飞船。 那飞船的大门打开,吉斯立即钻了进去。 贞子一拉翼峰的手,两个人随即也上了飞船。 吉斯关闭了飞船的大门,启动了飞行引擎,飞船蓦地冲上了天空,速度似乎比黄远航研发的那艘太空船还要快。 吉斯起飞的同时,那两个护卫队的队员也开走了那个蝶形的飞行器,但他们和吉斯走的是相反方向。 贞子道:“他们这是要去哪里?不是要带我们离开么?” 吉斯道:“他们要去引开那些护卫队队员,好让我们逃跑时没人追赶。” 贞子点头,总算放下心来,道:“你刚才给他们说了些什么呢?” 吉斯笑道:“也没说太多,只是说你们曾经救过我的命,而这次你们有难,我必须帮助你们离开这里。他们都是我最好的朋友,听说你们是我的救命恩人,自然会帮助你们。” 贞子笑道:“你们星球的人真讲义气,也很善良,回头一定替我谢谢你的两位朋友。” 吉斯也笑,“好的,一定将你的感谢之情带话给他们。” 他再不多说什么,全神贯注驾驶着飞船,更加快了飞船的飞行速度。 翼峰是个对什么东西都好奇的孩子,见吉斯的飞船与众不同,在空间上面而言,就比黄远航的飞船大了许多,三个人坐在里面,一点不觉得拥挤。 他仔细打量了一回吉斯的飞船,随又目不转睛观看着吉斯是如何驾驶飞船的。 直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后,吉斯忽道:“翼峰,学会驾驶我这飞船没有?” 翼峰道:“当然,不信我来驾驶给你看?” 贞子连忙呵斥,“峰儿,不能捣乱。” 吉斯却已经将飞船停了下来,笑道:“没事,就让他来驾驶,我休息一下也好。” 说完和翼峰交换了位置。 翼峰兴高采烈,一脸的兴奋模样,叫道:“坐好了,我要起飞了。” 一拉操控杆,飞船猛地冲了出去,他驾驶飞船的娴熟技术,远远超过了吉斯的想象。 吉斯惊叫道:“翼峰,你真是太厉害了,我学开飞船的时候,学了很久才会,想不到你看一眼就会了,真不简单。” 翼峰道:“你的飞船和黄叔叔的飞船原理是一样的,我学起来当然就快了。” 贞子忽然岔开了话题,“吉斯先生,你准备送我们去哪里呢?” 吉斯道:“当然是送你们回地球,你们不是一直想着要回家么?” 贞子和翼峰一听回家,尽都欢呼起来。 贞子其实是个很严肃的人,就算有什么高兴的事情,也不会表现得过分的热烈。 但现在听说能回家了,这是她十几年来做梦都在想着的一件事,现在梦想成真,她如何不喜形于色? 翼峰道:“可是我并不认识回家的路,要不还是你来驾驶飞船吧?” 吉斯一指驾驶台上的一块小方形荧幕,道:“导航系统我已经打开了,我的飞船曾去过地球,更有记忆功能,它记得去地球的路线,你只管根据导航所指路线行进就不会错了。” 翼峰打量那荧幕,见上面果然有线路指引图标,而且很容易看懂,说道:“你的飞船太棒了,比黄叔叔的飞船高端得多。” 吉斯得意地笑着,并没有多说什么。 贞子想起先前的经历,至此心有余悸,说道:“不知道你们的护卫队为何要抓我和翼峰呢?他们抓我们的目的又是什么?” 吉斯道:“这个问题太简单了。由于时空穿梭的缘故,你们被带到了我们的星球。我们的人民由于没有见过你们地球人类,自然就把你们当成了怪物一般的看待。他们害怕你们是来侵略我们星球的坏人,所以派了星球护卫队来抓捕你们。好在你们逃了出来,否则后果是怎样,真难预料。” 贞子本来也猜到了原因,但听吉斯道出,兀自有些害怕。 愣了一会儿,贞子又道:“你们的祖先不是到过地球上么,应该有人认识我们是地球人类啊?” 吉斯笑道:“认识地球人类的毕竟只有少数几人,看到不认识的生物降临自己的星球,谁不害怕呢?” 贞子点头,“你说的也很在道理。” 吉斯道:“记得有一年,也是有一个不知名的生物,忽然闯到了我们的星球上面,被护卫队抓住后,下场惨极了。” 他皱起了眉头,连自己似乎也不愿说下去了。 贞子心生好奇,问道:“是个什么样的生物呢?下场又是个什么样的惨法?” 第35章:归来1 吉斯本来不愿启齿,见贞子很想知道,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他道:“那个不知名的生物,我们也不知道它究竟来自宇宙中的哪一个星球。” “它的样子长得很怪,它的头是三角形的,而且长着三只眼睛,第三只眼睛,则是长在额头的位置上。” “它的手很短,脚却很长,而且长着一条长长的尾巴,它全身的颜色是绿色的,看上去非常恐怖。” “它是驾驶着一个很小型的飞行器,降临在我们的护卫广场上的,至于它从哪里来,为什么会来我们的星球,谁也不清楚答案。” “我们星球的护卫广场上,随时都有人巡逻,那个家伙很不幸,一降临就被护卫队的队员抓住了。” “那个家伙被抓住以后,护卫队随即将它交给了上层**机关处置。” “后来高层机关作出决定,要将那个家伙进行解剖研究。” “所以,那家伙最终被大卸八块了,尸体至今还保存在星球最大的展览馆里,以供人们观赏。” 听吉斯娓娓道完,贞子浑身顿时起了鸡皮疙瘩,想到那可怜的外星人被大卸八块,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如果这次不是侥幸逃脱,又得吉斯帮助,她和翼峰最终也定会落到星球护卫队的手中。 一旦被抓,后果和那长着三只眼的家伙想必是一个样子,最终被当成怪物解剖,然后像两件艺术标本一样,陈列在展览馆供人观赏。 想到两件人类标本陈列在艺术展览馆的样子时,贞子浑身打着哆嗦,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翼峰和吉斯轮流驾驶着飞船,中途再没发生过什么意外或者变故。 时间过去大概一个月了,这天贞子终于远远看到了地球的样子。 贞子再次见到自己熟悉的星球,兴奋无比,激动万千,因为终于可以回家了。 这次是真的能回家了,不再是时空穿梭,去到又一个不属于自己的时代。 贞子远远看见地球上的建筑物,天空不时还有飞机飞过,那些都是现代文明的象征,所以,贞子敢肯定,这次是真的回家了。 再次近距离看到地球,吉斯也很兴奋,问道:“贞子小姐,你打算在什么地方降落呢?” 贞子如今并不知道我在哪里,只是从黄远航口中得知我现在过得很好。 她十多年没有见过我,在重临地球的时候,第一个想见到的人肯定是我。 可是如今并不清楚我身在何处,只能打消这个先见我的念头。 这十多年来,除我之外,还有一个贞子非常挂念的人,那便是她的养父千叶次郎。 一晃十多年过去,再没见过养父,只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可好?身体可好? 于是,贞子毅然作了决定,先去日本见养父千叶次郎,只要见到养父,打听我的下落,自然非常简单。 她暗自猜测,这些年来,我和千叶次郎一定有联系,千叶次郎更知道关于我的一切事情。 事实上,贞子猜得一点不错,我常常都在写信给千叶次郎,和他之间的联系非常密切。 我和千叶次郎之所以联系甚密,一是为了了解他的近况,二是为了顺便打听有无贞子的消息。 不过很遗憾,十多年来,一直没有听到过关于贞子已经回家的消息。 贞子道:“将飞船开到日本降落吧。” “日本?”吉斯笑道:“我对你们的星球其实不是很熟悉,并不清楚日本在什么地方。” 贞子听吉斯说找不到日本在哪里,多少有些失望,随道:“其实只要能回来,无论在哪个地方降落都好,不如就此降落吧。” 吉斯挠了挠后脑勺,似乎想到点什么,蓦地一拍大腿,喜道:“我想到办法找到日本了。” 贞子一惊,“什么办法?” 吉斯并不回答,而是开始在那个显示屏旁边的几个按钮上不断操作着,显示屏上面紧随出现许多起伏不定的波纹,吉斯像在搜索着什么。 大概只过了三分钟时间,吉斯停止了操作,笑道:“搞定,现在导航系统便会自动识别去日本的航线了。” 贞子大惊失色,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呢?” 吉斯得意地道:“我刚才侵入了你们地球人类的无线网络,再通过数据查找,解密了你们的电子地图密码,一旦解密了人类全球联网的电子地图,随便想去什么地方,立即就能查找到坐标。现在,我已经查到了去日本的坐标,要不了多久便能抵达日本了。” 只短短三分钟的时间,这个外星人便已经破解了人类全球联网的电子地图,这是一件多么让人不可思议的事情啊,他的本事远远超过了人类最厉害的电脑黑客,假如这些外星人有一天真打算侵略地球人类的话,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贞子此刻心中虽然无比震撼,但她没有多说什么。 她现在一心想着的,只是尽快回到日本,见到养父千叶次郎。 飞船的飞行速度快得惊人,不到十分钟的时间,贞子已经远远看到了太平洋。 再过两分钟后,日本东京已然在望。 贞子随叫吉斯降低飞行高度,选了一个偏僻无人的地方降落了飞船。 飞船降落后,贞子对吉斯的感激之情无以言表,盛邀吉斯在地球玩耍些时日再回去。 吉斯却极度推脱,道:“等下次有机会了,一定在你们地球上玩耍些时日,这次就不了。我的两个朋友私下放走你们,不知道高层机关会不会处置他们,我很担心他们现在的处境,所以必须回去了。贞子小姐,翼峰,咱们后会有期。” 说完关闭了飞船大门,飞船“嗖”一声冲上了天空。 贞子不料吉斯说走就走,所有的感激,也只能埋藏在心底了。 翼峰道:“妈妈,我们现在该去哪里呢?” 贞子笑道:“我们去你外祖父的企业公司。” 翼峰道:“就是你常常向我提到的,千叶次郎外祖父么?” 贞子点头,“是的。” 翼峰又道:“什么又是企业公司呢?” 贞子道:“这个问题,以后你自己慢慢就会明白。” 翼峰果然不再继续追问。 贞子对东京非常熟悉,从小就是在此长大。 母子二人小跑了一段路后,来到了大路上面,这时正巧一辆计程车开了过来。 贞子随即招停计程车,拉着翼峰的手坐在了后排座位上面。 说明了要去的地方后,计程车飞快驶了出去。 千叶次郎的公司正是在东京,而眼下贞子要去的地方,当然就是千叶次郎的公司了。 一路上,翼峰看着窗外的高大建筑物,美丽的风景,穿着五颜六色服装的人群,直觉眼花缭乱,目不暇接,心里说不出的兴奋。 毕竟第一次接触现代文明,什么东西都透着新奇,翼峰只是个小孩子,哪会不对一切万物充满好奇? 不过现在看到的一切,和在吉斯生活的星球看到的一切,那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翼峰觉得,现在看到的一切更加亲切,心中再没什么惊骇莫名的感觉了,这才该是真正属于自己的家。 一路上,翼峰问长问短,完全像个山里刚出来,没有见过大世面的孩子,贞子只好耐心地向他讲解着。 那计程车司机见翼峰其貌不扬,样子长得古怪骇人,身上穿着的,还是兽皮做成的衣服时,不停用后视镜观看后排坐着的翼峰,脸上表情阴云不定,似乎有些害怕翼峰的模样。 他心中虽然充满着无比的好奇,却一句话也不敢插口。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后,计程车在千叶次郎的公司门口停下。 贞子拉着翼峰走下了车,随即准备向公司大门口走去。 那计程车司机大叫道:“小姐,你还没有付车费呢?” 贞子这才想起,坐车是要给钱的。 离开现代文明十多年,居然把许多事情都搞忘了。 但现在自己身无分文,哪里有钱付车费。 好在已经到了养父的公司,心里马上就有了主意,随即向计程车司机打个手势,示意他稍等片刻。 那公司大门口有两名守门的保卫人员,他们肩上都挂着无线对话机。 贞子立即走到一名保卫人员的面前,礼貌敬礼后,问道:“请问你们保卫部谁是负责人呢?” 那保卫不明白贞子这么问有什么目的,但他没有半点犹豫,答道:“我们的部长是宏田一郎先生。” 贞子一听“宏田一郎”这个名字,欣喜若狂,因为这个人自己太熟悉了,和自己算是很好的朋友。 十多年前,他就在千叶次郎的公司就职,当时他还是个小保卫,想不到如今已经晋升为部长了。 贞子忙道:“麻烦呼叫一下宏田先生,就说千叶贞子有事求见。” 那保卫也没多问,果然用对话机呼叫了总部,说明了贞子的意思。 最多只过了三分钟,宏田一郎气喘吁吁来到了公司大门口,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奔跑而来的。 乍一见到贞子,宏田一郎的眼中闪过一道惊讶无比的色彩,同时脸上表情更是非常激动,他颤抖着声音道:“贞子小姐,真的是你回来了?太好了,这十多年来,你到底去哪里了?可把千叶董事长都急死了?” 十多年不见,宏田一郎的样貌倒是没有多大改变,只是人变得更成熟老练了一些。 贞子再次见到宏田一郎,也是格外高兴,笑道:“宏田,十多年不见,今天终于再见到你,真是太好了。不过眼下还先得麻烦你一件事。” 宏田一郎道:“有什么吩咐,贞子小姐但说无妨?” 贞子一指旁边的计程车,微笑道:“还得麻烦你先帮我把车钱付了。” 宏田一郎微有一怔,不料十多年不见,一见面后,这千金大小姐连付计程车的车钱也没有,心中多少有些感到奇怪。 但他没有多说什么,立即上前付了车费,那计程车这才离去。 第36章:归来2 宏田一郎再次来到贞子身边,这才发现,贞子旁边站着个样貌古怪吓人的小男孩,顿时吓了一跳。 翼峰的长相骇人听闻,任谁看了都会害怕,贞子自然清楚这一点。 贞子见宏田一郎明显被翼峰吓坏了,忙道:“宏田不需害怕,这是我的儿子铁翼峰。” 随对翼峰道:“翼峰,快叫宏田叔叔。” 翼峰很听话,立即很有礼貌地叫了宏田一郎一声“宏田叔叔”。 宏田一郎见这样貌古怪的小男孩竟然是贞子的儿子,更加震撼无比,但心中的畏惧再也没了,忍不住再次打量着翼峰。 宏田一郎此刻心中定有不少疑问需向贞子提出来,但贞子不再给他任何机会,首先问道:“我父亲现在在公司么?” 她知道宏田若要问长问短,一时半会儿和他定然说不清楚,是以,不再给他提问的机会。 宏田一郎欲言又止,只好回答道:“千叶董事长现在正在他楼上的办公室里。” 贞子道:“还是以前那间么?” 宏田一郎道:“是的。” 贞子不再多言,拉着翼峰的手,飞快进入了公司大门。 千叶次郎的公司很大,员工也多,有些老员工认得贞子,见贞子此刻带着一个样貌古怪的小男孩闯进公司来,尽都无比惊讶震撼。 贞子此时只想快些见到养父,所以没有和那些老熟人打招呼。 母子二人坐了电梯,很快来到千叶次郎的办公室门口。 董事长办公室的门是关着的,贞子轻轻叩了两下门。 屋里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请进。” 贞子推门而入,翼峰紧随其后,母子二人进入千叶次郎的办公室后,贞子反手关闭了房门。 千叶次郎戴着偌大一副老花镜,正全神贯注看着报纸。 十多年不见,千叶次郎的两鬓已然白发苍苍,岁月无情,他明显比十多年前苍老了甚多。 好在一脸精光矍铄,身体依旧健朗。 见到有人进来,千叶次郎这才放下手中报纸。 见到贞子活生生站在他面前的时候,千叶次郎浑身颤抖了一下,老眼中浮现出不敢相信的色彩,以至于呆呆地望着贞子和翼峰,半晌说不出话来。 贞子喜极而泣,叫道:“爸爸,我是贞子啊,我回来了!” 千叶次郎这才回神,起身朝着贞子走近,老眼同样泛着激动的泪花。 他走近,用慈祥的双手抚摸着贞子的脸颊,“贞子,真的是你回来啦?” 贞子再也忍不住了,大哭出声,紧紧抱着千叶次郎,“是的爸爸,我回来了。” 千叶次郎的眼泪也流了出来,“贞子,我的好女儿,十多年了,你到底去哪里了,你知道爸爸多想你么?” 贞子道:“我也非常想念爸爸,我的遭遇,实在是一言难尽。” 父女两人拥抱了好几分钟,贞子这才松开千叶次郎的身体。 贞子破涕为笑,“爸爸,这些年来,你老人家过得还好吗?” 千叶次郎也高兴地笑着点头,“爸爸过得还好,就是日夜都在想念着我的宝贝女儿。” 贞子虽然只是千叶次郎的养女,但千叶次郎膝下并无子女,贞子便是他唯一的亲人,父女之间的感情,更胜过亲生一般。 贞子转身看了一眼翼峰,道:“翼峰,快叫外祖父。” 翼峰一双怪眼好奇地望着千叶次郎戴着的老花镜,随即叫了声“外祖父。” 千叶次郎这才将注意力放在了翼峰身上,见他的样子长得古怪吓人,暗暗有些心惊,道:“他是......” 贞子道:“他就是我和子龙的孩子翼峰啊。” 当年贞子和我虽未结婚,却已怀了身孕,这件事情千叶次郎也是知道的,见这样貌古怪吓人的小孩子,竟然是我和贞子的儿子,千叶次郎有些吃惊。 千叶次郎道:“可是......他的样子......怎么......” 翼峰毕竟是个正常的人类,可他的样子无疑像个野人,千叶次郎当然会感到百思不得其解。 贞子长叹一声,幽幽说道:“翼峰确实是我和子龙的孩子。他的样子之所以变成这样,实在一言难尽。” 千叶次郎仔细观察贞子,发现她的样貌虽然没有多大变化,但历经岁月沧桑,明显失去了少女时代的风韵,变得更加成熟稳重。 她身上穿着的那身衣服,却还是十几年前离开那天穿着的那一套,那身衣服明显经过无数次的搓洗后,变得皱皱巴巴,老气十足。 以贞子天生爱美的个性,怎么过了十多年,还穿着这套过时的衣服呢? 千叶次郎心中,也正有无数的疑问涌上心头。 千叶次郎道:“贞子,这些年你到底去哪里了,你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贞子长叹,“一言难尽。不如咱们先回家吧,我想好好洗个澡,然后再慢慢告诉你一切。” 千叶次郎点头,没有再问什么。 贞子回来,千叶次郎心情高兴,随即安排好公司事务,亲自驾车带贞子和翼峰回家去。 回到家里,贞子和翼峰舒舒服服泡了个热水澡,各自换了身干净衣服。 待晚饭过后,贞子这才讲述了这十多年来,自己身在远古时代的非人遭遇。 千叶次郎听得惊心动魄,同时也为女儿的不幸遭遇感到心痛悲哀,中途几次听得险些掉泪。 好在贞子母子总算能平安归来,这也是老天有眼,万幸之事。 讲述完自己的遭遇经历,贞子迫不及待向千叶次郎询问我的消息。 千叶次郎和我一直有书信联系,见贞子如此急切想见到我,立即告诉了我的近况,以及联系方式。 千叶次郎本来要留贞子在家里多陪他几天,毕竟父女之间十多年未见,自然有许多的话还没说完。 贞子知道我十多年没有她的音讯,肯定非常牵挂,执意第二天就要来中国见我,并说见完我后,很快带着我回日本和他老人家团聚。 千叶次郎也有好几年没见过我,甚是想念,听贞子如此一说,也就点头答应了,不再强留她。 贞子带着翼峰,第二天清晨,已踏上了飞往中国的班机。 在第三天上午的时候,贞子根据千叶次郎提供的我的住址,很轻松就找到了我。 说来也巧,那天正是赖杰和何玉芬的新婚之日。 我本担任伴郎一职,婚礼只举行了一半,中途便被人叫了出去,原来是贞子带着翼峰回来找我了。 那一刻我兴奋无比,那无疑是我人生中感到最开心快乐的一天。 听完了贞子的漫长讲述,我紧紧将她搂在怀里,爱怜无限,生怕一放开她,就再难见到她了。 黄远航本是策划无头尸案的幕后主使,警方正全球通缉他,哪料到,他如今已丧生在几十万年前的远古时代,这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但贞子和翼峰这次能平安归来,确实多亏了黄远航研发的那艘太空船。 事情发展到如今这种局面,我觉得世间一切事情都是那么奇妙,那么巧合。 如果这次不是贞子回来,我和赖杰就算想破脑袋,也不会猜到黄远航到底去了哪里。 而黄远航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花费十多年心血研发的太空船,最终只是为了到远古时代,去接贞子母子回来。 诸位读者朋友看到此处,是不是也觉得无巧不成书,世间万物相生相克,因果循环,一切都是那么的奇妙且不可思议呢? 贞子回来后,最开心的人当然就是我了。 我们整天形影不离,就像热恋中的小情侣一般,不管去什么地方,从不一人落单。 至于翼峰,我们从不管他,因为他和雪雅很合得来,整天都是待在雪雅身边,雪雅教他学习现代文明中,他还没搞明白的一些东西。 不过现在的翼峰,样子已经不再像从前那样人见人怕了,而是变成了一个英俊的少年。 我们通过现代医学手段,祛除了他身上的绒毛,再用药物调理,使他的肤色和面貌都逐渐恢复成了一个正常人类的样子。 翼峰聪明好学,头脑灵活,很有当侦探的天赋,雪雅如今有他的帮助,工作效率更是有了大大提高。 直到有一天,那正好是个星期天。 星期天我都有外出钓鱼的习惯,那天我和贞子钓鱼回来,已经是傍晚时分。 刚进得屋里,便听到一阵急促的电话响铃声。 我随即接起电话,便听到雪雅着急的声音,“老板,快来侦探所一趟,翼峰失踪了。” 我大惊一张,急忙叫上贞子,火速向侦探所赶去。 毕竟不知翼峰后来怎样,但《归来》这个故事已经讲述完毕,要想了解翼峰失踪真相,将在后续故事《古墓遗书》中揭晓。 全文完 2017年2月21日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