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掩日之犬》 1.再落凡尘 “我记得那天是我是为了救一个自杀的少女而跳海了吧,可是为什么会到了这里?”少年蹲坐在地上,茫然的看着眼前喂他吃药的女人。 少年本叫刘咏,是一家监理公司的员工,出事那天他是开着车前往竣工的路上。路过跨海大桥的时候,见一少女晃步在桥栏杆上,身手去救时,自己也被少女拽下了海。 只是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不太暖和的地方,而眼前这女人就是唤醒他的人。 刘咏没觉得自己生病,只是感到自己有些累,提不起什么精神,有时候会有种恍惚目眩的感觉。 “也许自己现在是有些感冒了,不过为什么给我吃中药,不应该吃西药吗?”刘咏抗拒不过,只能硬着头皮去喝这苦涩的药物。 药喝完,少女收拾汤碗,刘咏仔细的端详了一番眼前这少女。 丝披肩,玉面桃腮,白玉无瑕,明眸层波,眉目传神,娉婷婀娜,仪容秀雅,堪称绝世美人一般。 “不知道是整容手术的功劳,还是化妆技术无敌!”刘咏可不相信什么天然去雕饰之类的话。 环视屋内,屋子里的摆设很简单,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一个好像柜子一样的东西,再除了刘咏所在的炕和炕上的几床褥子以外,再无其他。 “我这是被人安排到了仓库里吗?”刘咏想下地,却发现自己此时连抬腿的力气都没有。 “啧啧啧,竟然活过来了,真是命贱活得长。”正当刘咏还在思考的时候,一个阴阳怪气的老婆子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刘咏上下大量了一番这老婆子,平白无奇,却又哆哆嗦嗦,好似雪山银狐却又少了尾巴,“你认识我?”刘咏疑惑的看着这老婆子,他想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谁知那老婆子听刘咏这么一问,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认识,当然认识,北邦府中耍一枪,京郊内外透气凉的二哥谁人不识!”老婆子眼神一冷,掏出一把剪刀便朝刘咏扎去。 可怜这刘咏此时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手无缚鸡之力,他不去想为什么这老婆子要称呼他为二哥,也不想去想老婆子为什么要杀他,他现在的脑中只想到了一个词: “吾命休矣!” “五婶,您看到我放在外面的剪刀了吗?”少女掀开掀开帘子走了进来,却发现老婆子正在给刘咏按背。 “你的剪刀啊,在这里!”老婆子将剪刀递给少女,歉意的说道:“哎呀,我刚才看到这剪刀搁在井边,担心掉到井里惊了龙王,便想着把它拿进屋里,没想到你还要还要用,真是对不起了。” 少女收好剪刀,甜甜的一笑,“谢谢五婶,您出来帮我收拾下衣物好吗?我一个人弄不动。” 老婆子微笑道:“这好说,你且先出去,我看完二哥的病便出去帮你。” “那,我到外面等五婶!”少女说完便出去了。 老婆子脸上的笑迅速的一收,转过头狠狠的对刘咏说:“这次没杀死你不代表你就能活得更好,要你命的人,活得比你还滋润,你可小心了!”老婆子说完便出去了。 老婆子的离开并没有让刘咏感到轻松,相反,他感到这里对他有种深深的敌意。这里是哪儿?我又在哪儿?为什么都叫我二哥,我TM到底是谁,还有他们穿的衣服,和此时自己身上的衣服,为什么这么古怪? “难道我救人救错了吗!”刘咏想喊,却发现自己只能干张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索性大被蒙头,管它南北与西东。 不知过了多久,几滴水滴在了刘咏了脸上,他缓缓的睁开双眼,周围一片漆黑,这不由得让他紧张了许多。 刘咏能感觉到旁边有个人,而且那个人还在那里抽泣,他害怕旁边的那个人是不是那要杀他的老婆子。 他想坐起来,但是身体的力气彷佛在刚才拉扯棉被的时候都用掉了一般,再也使不出力了。 “你是什么人?”刘咏无奈的动了动嘴,竟然能发出声音了,这恐怕是到现在能让他最高兴的一件事情了。 “啊!”刘咏的突然发生好像吓到了旁边的人,那人噗通一下摔到地上,紧接着一顿劈里啪啦东西倒地的声音之后,漆黑的空间里终于有了一丝光亮。 一个人拿着一盏灯走到了刘咏的面前,不过这灯光实在是昏暗,彷佛拿灯的不是人,是九幽泉下的恶灵。 这一幕虽然有些惊恐,但是值得庆幸的是,刘咏现在的身体实在是太疲惫了,连害怕的力气都没有了。 “二,你醒了吗?”拿灯的人终于开口说话了,是个女人,如果她再不说话,刘咏可以再次晕倒了。 “二?什么二?”刘咏脑中的问号又增加了一个,今日见到的两人都称他为二什么,难道我很二吗? “你是谁?这里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你说的二是什么?”刘咏不管自己是不是看起来真的很二,但是现在的处境他必须要明白。 当,那女人手中的灯掉道地上,火苗发出嗞嗞声熄灭了,这里再一次黑了起来,什么也看不到了。 可刘咏能听到那女人发出抽噎的声音,好似被什么噎到一样。 “是你救了我吗?我记得我当时掉到海里,本以为自己会死掉,没想到竟然活着,你知道我还有多久能好吗? 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处理,必须得赶紧好起来,你这有电话吗?我想给单位领导打个电话,好让他们知道我怎么了......”不等刘咏把话说完,女人便抱住了刘咏。 “二啊,我是你甄姐啊,你不记得我了吗?”女人疯狂的哭泣着,吼叫着。 刘咏糊涂了:“甄姐是谁?我认识这个人吗?但是看这女人的哭喊,感觉自己和她是有很深的感情一样?” 黑夜之中,刘咏看不到女人的表情,但是女人的伤心却是真的能感受到。刘咏不想伤害这女人,忍着心中的疑惑,用了一个万能的理由: “我可能失忆了,您能讲讲我究竟是谁吗?” 女人一听刘咏这么说,终于停止了哭泣,不过很快眼泪又流了出来,但这次眼泪只是缓缓的流了出来。 “我有罪啊!这都是我的错啊!”女人头duang duang的撞在刘咏的胸上。 2.他和范进很像 封建时代,把皇帝比喻为“日”,把皇后比喻为“月”,所以女皇武则天创造了一个神奇的汉字“瞾”同照,并以此字为自己的名字,取日月之光普照之意。而皇帝身边的佞臣,本是为皇家打工,可他们能影响朝政,号召百官,他们围绕着“太阳”,借太阳生光发热,甚至在权力顶峰时,能够掩罩帝光,废帝立新,创造出“天狗食日”的政治奇观。 事情再次回到那被锁住的小屋子 “你叫刘二!”甄姐一开口,就让刘咏震惊了。 “啥?刘二?我叫刘咏啊!”刘咏内心慌乱了。 “甄姐,我叫刘咏,不叫刘二啊!”刘咏辩驳道。 “唉,不是刘咏,是刘二!”甄姐以为刘二没有听清,又重重的重复了一遍。 不过甄姐的下句话,开始让刘咏一阵眩晕了。 “你是说这里是大宛朝,不是公元2022年?还寿康十年?”刘咏炸毛了。 “咱们的历史上有大宛朝吗?好像有个吧,是谁建立的来着?”刘咏脑中不断的搜寻着脑中仅存的历史,好像真的在哪本书上见过谁谋朝篡位还是起兵造反建立的宛朝。 不过不管甄姐下句话要说什么,刘咏的头脑已经开始听不使唤了。 “我们所在的地方叫北邦,在京城近郊!”甄姐怕刘二听不懂,一字一字的慢慢说。 “宛朝,北邦,古人?穿越?”无数个问号在脑中井喷一般的冒了出来。 刘咏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二,你怎么了?”甄姐大惊,急忙掐住刘咏的人中穴。 “呼”一口长气从刘咏的口中吐出,通红的脸终于恢复了颜色。 “在哪呢?鬼在哪呢?”本是被反锁的大门被打开了,那跑出去的老婆子带着几个人五人六的人走了进来。 “在屋里!”老婆子先掀开门帘指着炕上的刘咏说道。 “呦!这不是死了吗?没诈尸啊!”来人领头的一看躺在炕上的刘咏笑了。 “你别胡说,二他还活着,还喘着气,不信你摸摸看!”甄姐生气的说道。 一小子靠近刘咏身边,刚要去摸,只见刘咏猛得坐了起来。 “我穿越啦穿越啦!我要死啦!”刘咏手足无措,一时疯疯癫癫得。 不过他这一疯癫可吓坏了众人,尤其是甄姐,猛地抱住刘咏,大哭了起来。 “我的二啊!你可让姐姐怎么活啊!” “哥,咱们给刘二吃的药,按理应该能要他的命啊,怎么会没死呢?”一个人偷偷的对领头的说。 “管他死不死的,一个傻子不是更好,天天有乐看,你想花钱还买不到的乐子呢!”那为首的人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 不过这笑声听在甄姐的耳朵里,却如同针刺一般难受。 “你们都滚出去,别来烦我的二!”甄姐发疯一样的推着众人。 “你这贱人,还反了不成!今日刘二已疯,谁还能做你的靠山!”那领头的一下把甄姐推倒了。 “今日我就法办了你!”说着,那领头的就冲上来,要撕甄姐的衣服。 “大哥,今日不妥!外面来人了!”一小弟阻止道。 果然,从门外进来了四个人,见屋内有哭闹声,一下子冲进了内屋。 “呛疯子,你想干什么?”进来的四个人看见正在炕上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得刘二,再看看地上趴着的甄姐,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甄姐他们绝对是受欺负了。 “我是没疯,不过你的大哥可是疯了!哈哈哈哈!”那呛疯子知道今日事情办不成,抖下衣服,带着手下离开了。 “你们护不了他们一生,那位大人来了也白搭!”呛疯子一脚踹在大门上,竟破了一扇。 “我想起我家锅里还烧着饭,我先走了!”那老婆子看呛疯子走了,屋里又多了四个怒气冲冲的汉子,吓得飞似的跑了出去。 “这贼婆子甚是可恶,整天搬弄是非,保媒拉纤的,活像个老鸨!”来的四人中,一个个头比较小的看着老婆子得背影骂道。 “甄姐你没事吧?”一人上前扶起甄姐。 “晚生,谢谢你了,我没事!”甄姐目光呆呆的走到炕边,看着还在疯的刘二。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就疯了?”甄姐又哭了起来。 “二哥这是怎么了?”众人虽然好奇,但是看现在这情况又不好意思问。 “都是我害得啊!”几日的担惊受怕和不断的刺激,让甄姐一口气没上来,竟然晕死过去。 “甄姐!” ...... 初春的北邦十分寒冷,冷得让人骂娘,这两年的天气比较异常,春天很短,夏日很长,秋天本想风凉下,可冬风却一早就呼呼的刮来。 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地上裂大口,扬花下大雨。 这样的天气谁都受不了,饿肚子的人越来越多了。 “甄姐醒了,甄姐醒了!”甄姐在众人的照顾下渐渐睁开了眼。 可是当她看着还在疯癫的刘二,又忍不住想哭,可是却没有眼泪流出来。 “甄姐,你也不要太伤心,按照你所说,二哥是突然疯癫的,应是受了什么刺激,估计平复一段时间就会好过来。” “对对对,我老家那块有个书生去赶考,当听说自己中了进士,疯了,是他老丈人一巴掌把他拍清醒了,对哈,要不我们也拍下看看?” “此方法可以一试!”众人一听说,真打算扇刘咏一巴掌,不过由谁来动手呢? “甄姐,你是二哥的人,你扇他他不会怪你!”大家把目光看向了甄姐,要是自己扇,以刘二的脾气,醒了肯定要揍他们一顿。 “我?”甄姐一听让她去扇刘二,有些害怕。 虽然刘二对她还好,但是刘二的脾气她是知道的。 “甄姐,现今不同往昔,事出有因,二哥不会生气的。” “对对对,甄姐,你就动手吧,如果二哥醒来,我们为你作保,要是二哥要打你,我们替你受罚!” “那......那我就试试!”甄姐也不相信刘二是真的傻了,要是一巴掌能拍醒,被打也值了。 甄姐鼓足勇气,颤颤巍巍的伸出手,走到刘咏身边,看着还在那里嘻嘻哈哈的刘咏,闭上眼睛,手往后一摆,使劲的扇了过去。 “啪”声音十分响亮清脆,足见力道之大,功夫之深。 “哎呦,甄姐你怎么扇我脸上了?”坐在刘咏身后,正扶着刘咏的男子捂着脸沮丧着。 “甄姐,你别闭着眼睛扇啊。”众人不厚道的笑了。 “对不起,对不起。”甄姐慌乱了说道。 这一次,甄姐没闭眼,抡起胳膊,使劲的朝刘咏扇去。而刘咏背后的人,则躲得远远的。 “啪!”准确的扇到刘咏的脸上。可那刘咏却跟没事人一样,还在笑着。 “不起作用啊!”甄姐伤心了。 “恐怕是甄姐力气比较小,二哥感受不到。”众人也是很着急。 “要不我来扇吧,我力气大!”四人中,唯一长得膀大腰圆的人站了出来。 “好样的,古兹,看你的了。”其他三人朝古兹一竖大拇指,全都退后。 古兹站到刘咏面前,深鞠一躬,“二哥,得罪了!”“啪”一巴掌扇到了刘咏的脸上。 那刘咏显然是被扇懵了,一时没了动静。 “可是力气不够?”古兹看着自己的手掌,疑惑的自言自语。 “古兹,好像有效果,二哥不闹了,你再扇几下绝对成!”其他三人和甄姐看刘咏不闹了,觉得这方法有门。 “好嘞,为了二哥,我拼了!”古兹双手往后一轮,连续的扇着刘咏的脸。 “啪啪啪”那连续的声音好似机关枪一般。 “唉,因为古兹肉厚,所以二哥平时最愿意打古兹,看古兹这架势,分明是公报私仇啊!”其他三人叹了口气,刘二平时对他们是真好,但打的也是真凶。 “住...住.....手!”刘咏真没疯,甄姐打他那一下他是知道的,只是他还有些接受不了,古兹刚才那一下,直接把自己打得有点懵,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被这梨花暴雨摧残了。 奈何这扇脸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众人竟一时没有听到。 过了一会儿,正按着刘咏手的甄姐和晚生听到刘咏的声音。 “别打了,二好了,二好了,我听到他说住手了!”甄姐兴奋的抱住已成猪头的刘咏,哭着说道。 “甄姐,二哥已好,我等兄弟就此别过,来日再来拜会您和二哥!”四人见刘咏已恢复神智,拔腿就跑了出去。 “甄姐,咱先吃饭行不行,我肚子饿!”刘咏看着哭泣的甄姐,一时想不出来说什么,不过肚子的感觉却先说了出来。 “啊,饭,饭!”说完甄姐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还好锅中的水足够多,底下的火不够旺,这熬了一天的水煮大白菜,竟然没糊。 “二,菜里没有汤只剩菜了,有点老,你别嫌弃啊!”甄姐歉意的把菜端到刘咏的脚边,拿起筷子准备喂他。 “甄姐,没事,我们去桌上吃吧!”炕并不大,仅能够躺下两个人,如果在炕上吃,刘咏担心会洒在炕上。 “啊”甄姐将菜放在桌子上,本想再过来扶刘咏,可没想到刘咏已经站到了自己的身后,吓得她往后踉跄了下。 刘咏见状一下子搂住了她,紧接着把她抱进了怀里。 “二,你刚清醒过来,身子弱,等.....等明天的”那甄姐越说声音越小,越说脸越红。 “啥?甄姐,你说明天做什么?”那刘咏真不知道甄姐在说什么。 “坏人,就知道欺负我.....快吃饭!”甄姐挣开刘咏,摆好椅子,赶紧将刘咏按坐下,满满的给刘咏盛了一大碗菜。 “啊,水煮大白菜啊!”一想起那滋味刘咏实在是受不了,不过看着甄姐那温柔的眼神,刘咏无法拒绝,只好低头开动。 “嗯?味道好好啊!”这水煮白菜比他那时候做的好吃太多了。 ...... 是夜,夜寂无声,甄姐将炕被铺好,便退去衣物钻进被窝。 刘咏如厕归来,看到甄姐躺在炕上,炕上只有一床被,还被甄姐盖着,却不知自己将要睡在哪里。 “你且等一下,我刚进来,被窝还没捂热,等一下就好。”正当刘咏踌躇的时候,甄姐笑着对他说。 “捂被窝?”刘咏有些糊涂。 “嗯,不能让你冻着!”甄姐甜甜的笑着。 “那哪行啊,这太遭罪了,不成!”刘咏生气的说道,走到炕边刚想脱衣服,“不对啊,人家是姑娘啊!” “愣着干什么?上来啊!”甄姐看刘咏脸一下子红了,便知道刘咏应该是估计男女之别,她明白,刘咏现在失忆,所以他俩以往的事情都不记得了。 “我......”看着甄姐红着的脸,自己一时愣住了,他二人就这样眼瞪眼的互相看了好久。 初春的夜是寒冷的,刘咏打了个寒战,终是忍不住上炕了。 这炕毕竟是有些窄,刘咏刚进被窝便碰到了甄姐的身体。 “甄姐竟然没穿衣服!”刘咏的脸噌的一下红了。 甄姐没有动,只是静静的躺在那里,黑灯瞎火,刘咏夜看不到她的表情。 夜深了,甄姐深睡的气息传了过来,可刘咏那边却在拆床磨牙。 “甄姐说的明天是什么意思?” 3.狼 早晨阳光明媚,刘咏是被饿醒的也是被冻醒的,看了旁边,甄姐已经不在。 刘咏急急忙忙穿好衣服,下地去寻找甄姐,可是屋里屋外都没有看到她。 “走了?”刘咏有些失落,甄姐毕竟是自己来到这里遇到的第一个人,而且还是能够坦诚相见的人。所以忍不住的大喊:“甄姐,你在哪里?” “我在这里!”突然墙边一角的地下传来了甄姐的声音。 刘咏赶紧跑过去,“嘿,这里竟然有个地窖!” “甄姐你在做什么?”刘咏确确实实的看到了甄姐。 “拿菜做饭啊!”甄姐从地窖中出来,手上捧着颗大白菜一样的菜。 “早饭是水煮大白菜?”虽然昨晚的水煮大白菜很好吃,但是里面没有油水,没有什么盐,所以肚子很快就饿。 “不喜欢?”甄姐看到刘咏的表情边懂了,可是现在只有这种菜能吃。 “甄姐,没有油或者肉什么的吗?”刘咏是肉食主义者啊,没肉你油多放点也行啊。 “家里的钱......不够,所以,只能.....”甄姐低头不敢看刘咏。 “啊,甄姐,没事,我爱吃这菜。”刘咏赶忙陪笑道,为了表示自己爱吃,从甄姐手中将菜一下夺了过来,一口咬下去。 “这菜有毒,快吐出来!”甄姐吓得头都大了。 刘咏一听,赶紧吐了出来。幸好没咽下去啊,不过舌头已经麻了。没想到昨晚吃的津津有味的菜竟然有毒。 甄姐赶紧跑进屋,盛了一大瓢的热水让刘咏喝下,一瓢水下肚,饱了。 “这青蓝菜有毒,一定要水煮半个时辰才能吃!生吃的话,轻则拉肚子,重则小命不保。”甄姐看刘咏已经没事,松了一口气。 “甄姐,为何我们要吃这有毒的菜啊!”刘咏不解。 “好菜都被朝廷收走了,我们只有这种地边菜能吃。”甄姐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不过好歹这菜也能果腹,我听说远处的几个州的乡民,连这种菜也吃不上,好多人都饿死了。” “朝廷不管吗?”刘咏好奇了,这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朝廷啊。 “朝廷哪有心思管咱们啊,他要打北边的胡人,要打南边的叛乱,还要清朝中的贪官,难啊!”甄姐闭着眼睛,眼泪流了下来。 “甄姐,你是不是特别爱哭!”刘咏见甄姐伤心了,赶紧转移话题。 “你才爱哭,我啊,自从遇到你之后,就喜欢哭了!”甄姐用围裙擦掉眼泪,捡起青蓝菜进厨房了。 “甄姐,你究竟是什么人呢?”看着进屋的甄姐,刘咏糊涂了。 昨天的对话并没有持续多久,就因为自己晕倒而结束了,而昨夜因为紧张也是一夜无语。这里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世界,自己到现在还不知道。 “得出去走走!不能总窝在这小院里”。 吃过早饭,刘咏跟甄姐说了自己的想法,甄姐很同意,刘咏本打算让甄姐带他出去,给他做向导,但是甄姐却以自己有事情拒绝了,在刘咏出行前,甄姐将住址写给刘咏让他带好。 “战鼓营巷丁卯路三二号”刘咏带着住址出门了。 顺着路走了一会儿,发现门上都是战鼓营巷的标志,只是路有不同。 巷子很深,走了很久终于出来了。 “哇!一大片空地啊!”本以为出了巷子会是集市之类的,没想到是田。 没有墙挡着的田,风吹得格外猛。刘咏忍不住的把脖子往衣服里缩了缩,手也插进了衣袖中。 “怎么可以这么冷啊!”走了一会儿,刘咏的鼻涕跟着风开始飞舞了,有些还飘到了他的脸上。 “人不吃肉油水不够怎么抵御寒冷啊!要是这时候能来块肉就好了!”现在离晌午还有好些时间,可是刘咏的肚子已经开始叫了。 走着走着,刘咏突然听到身后有奇怪的声音出现,回头一看,惊出一身冷汗,一头灰色狼正凶狠的望着他。 那狼见刘咏发现了它,直接跃起朝刘咏的脖子咬去。 刘咏一激灵,惧意全无,身子往旁边一侧,躲过了灰狼大嘴。 说时迟那时快,正当灰狼前半身掠过刘咏的身体时,刘咏快速伸出手,一把抓住了灰狼的尾巴,大力一轮,竟狠狠的将灰狼的头砸在了地上。 灰狼蹬了蹬腿,七窍流血,亡了。 “咦?我这么厉害吗?”刘咏心不跳气不喘的回忆着刚才发生的事情,感觉自己就像绝世高手一样。 可是兴奋劲没多久,自己的肚子就抗议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今天有肉吃了啊!哈哈,灰狼兄,感谢你的大恩大德!小弟给你鞠躬了了!” 刘咏真的给灰狼鞠躬了,好东西得大家分享,不能让甄姐饿着。 刘咏将灰狼往身上一背,“好沉啊,够吃几天的了!”拔腿就往回跑。 ....... “哥,李校尉养的那头狼我已经放出去了,保证能吃了刘二!” “做的不错,这个拿去买酒!” “那我就不客气了!下回有事您尽管吩咐!” 一穿甲人点头哈腰的从一屋内走出,而目送他离开的,竟然时那日闹事的呛疯子。 不过呛疯子可不敢相信一头狼能吃了刘二,所以他必须得加点料。 “浒子,去买点东西,我要去李校尉家做做客!” ...... “甄姐,你看这是啥!”刘咏背着狼冲进了院子,甄姐正在那里洗衣服。 甄姐一抬头,看见狼眼竟瞪着自己,吓得魂都要飞了。 “甄姐别怕!这狼被我打死了!咱们有肉吃了!”刘咏高兴的像过年的孩子。 甄姐仔细一看,这狼确实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原来刘咏怕这狼只是晕死,还用石头狠狠的砸了几下狼的脑袋,让这狼看起来实在是太惨不忍睹了。 “这狼你是从哪里打来的?”甄姐也高兴,她也好久没吃肉了。 “我出了巷子到田里之后,这畜生跟在我后面想偷袭我,结果被我发现,就打死了。” “田里?是咱们战鼓巷外面的田里?” “昂,就是那里啊!” “不好,你打死的这头会不会是李校尉养的那头狼?”相较于刘咏的无知,甄姐倒是稳重了很多。 “李校尉,谁啊?” “管理咱们战鼓巷的官!” “他养的狼,应该有人看着,我打的这头狼,是要来袭击我的,再说这狼上面又没有印着他的名字,是不是还不知道呢!” “可是我觉得这事有些怪,咱们战鼓巷自从李校尉养了那头狼以后,就很少有狼进来,这狼身子这么肥,又不太像野外的,难道是......” “是哪个混蛋宰了我的狼?”不等甄姐说完,一大汉一脚踹开大门,门板直接朝院子飞了进去。 可怜那大门,上回已经被呛疯子踢得坏掉了一面,如今被这大汉一踢,直接报废了。 甄姐此时离大门很近,那踢飞的门板直接撞向甄姐。 刘咏一着急,闪到甄姐前面,一脚将门板踢了回去,那门板撞直接砸在了踢门人的身上。 “咣!”门板碎掉了。 “原来是松木做的,我说这门怎么这么轻!下回咱换个厚重一点的木头,省着那些小鬼来踢!”刘咏将甄姐拽开,大声的说着。 “你他娘的骂谁呢!”那大汉在其他人的扶持下站了起来,走进了院子。 当他看到盆旁边狼的尸体时,一下子跑了过去,跪在它身边,嚎啕大哭起来。 “我的爱儿啊,你怎么走了,是哪个天杀的动的手啊!爷爷我要他给你偿命啊!.......” 声音之大,振聋发聩。 “这个就是李校尉!李屠户!”甄姐拉过刘咏,在他耳边悄悄的说。 “杀猪的?”刘咏疑惑的问道。 “嗯,是杀猪的,折冲都尉大人觉得他杀猪水平高,特意给封的。” “校尉官大不大?” “管着一千多号士兵还有我们这一巷子的老百姓,你说大不大。这下你可闯祸了!”甄姐看着一脸贱样的刘咏,忍不住掐了他一下。 不是刘咏脸贱,而是那李校尉哭得实在是太精彩了。连过来看热闹的百姓都忍不住偷偷的笑着。 “我的狼孙啊,你死得好惨啊!”刘咏见李校尉哭个没完,也扑了上去。 可看热闹的百姓们忍不住了,哈哈的笑了起来。 “你他娘的说什么呢?”那李校尉终是演不下去,一下子站了起来,指着刘咏的鼻子开始骂了起来。 “我说我孙子,你有意见?”刘咏则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那是我儿子!”李校尉抬起手就要打刘咏。 “怎么,你还想儿子打老子不成?”笑话,刘咏刚来这个世界脸就被打了一顿,还想打我脸,没门。 一听刘咏这么一说,围观的人笑得更厉害了。 “混蛋,刘二,你敢说校尉大人是你儿子?”呛疯子见李校尉一时愣住,急忙喊了出来。 “哎,哎,这话可不是我说的啊,你可别赖人!”刘咏指着呛疯子说道。 可周围的百姓笑得更厉害了。 “你是我爹?”那李校尉终于转过来了。 “这可是你叫的啊,可不是我逼你的啊!”刘咏一本正经的说着,可是百姓们中有人笑得直接趴在地上了。 那李校尉一听刘咏的话,怒气横生,抽出腰间的战刀,直接朝刘咏砍来。 刘咏手中并无他物,只能躲开。 大宛朝有规定,军人在百姓中间不可轻易拔刀,重者要下狱。 但士兵之间流行的一句话就是,拔刀就要见血。 所以百姓们见李校尉抽出了刀,吓得惊叫的跑开了。 “李屠户啊,李屠户啊,你可真是个笨脑子啊!”呛疯子一看李校尉拔出刀,也跑了。 按他的想法,把李屠户叫来,让李屠户随便找个理由把刘二关起来,有理有据,就算甄姐找人也不能说什么。 但是现在可好,李校尉拔刀,犯了军令,如果甄姐往上一说,会有多少人心甘情愿的去管这事啊。唉! 4.李校尉的屠兽刀 李校尉果然不愧是屠户出身,这一手屠兽刀法那玩得叫一个漂亮,刀刀避开刘咏身体的坚硬部位,直攻最容易大出血的部位,恐怕当年的包丁见了这刀法也会自叹不如吧。 刘咏凭着本能抵挡着,当他当下李校尉第一刀的时候,他就大感惊奇。 因为他本人是不会武功的,平时上班时间紧,连锻炼的时间都没有,唯一经常锻炼的恐怕只有左右手了。 可是李校尉每每挥出去的刀,他都能躲开。 刘咏知道这不是自己的能力,这是这个身体原主人的能力。 “看来我是被借尸还魂了!” 没有镜子,看水的倒影也看不清自己的样貌,所以刘咏并不知道自己究竟长得什么样子。 但是这一切的不协调,让自己明白,自己正扮演着另外一个人。 “穿越的小说看多了,既然我是借尸还魂的,说明这个身体的原主人还有执念没有完成!” “小子,现在可是你死我活,想什么呢?”李校尉见刘咏注意力一是分散,趁个破绽,刀一下划破了刘咏的手背。 “这么躲着不是个办法,得弄件兵器!”虽然只是破皮,但是真的很痛。 空手斗白刃,不现实。 “甄姐,来把刀!”刘咏朝甄姐喊道。 可此时场边的甄姐正在发呆呢。她现在正提心吊胆的担心着刘咏。 刘二能打她是知道的,但那是在地痞流氓之中。 可是李校尉怎么说也都是军人,战斗力要高出地痞流氓太多。 看着场中刘二左支右拙的支撑着,她身上的汗越来越多,已经浑然感受不到那冰冷刺骨的寒风,更没听见刘咏的喊声。 “姐,刀!”刘咏往后一跳,躲开李校尉的攻击,跑到甄姐旁白大喊了一声。 甄姐一下被吓了回来,“对,刀!” 甄姐这才意识刀刘咏手上没有武器,正被李校尉追着到处跑。 甄姐立马跑进屋里,从厨房抽出一把菜刀便朝刘咏扔了过去。 “咣当!”菜刀准确无误的从战斗中的两人之间穿过,撞在了墙上,又掉到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打斗中的两人不约而同的看向甄姐。 “甄姐,你是在开玩笑吗?菜刀?”刘咏无奈了,李校尉乐了。 但是李校尉没有收手,又攻了上去,刘咏只好边走边退。 “我马上就回来!”甄姐也是懊恼的拍了下头,立马跑进屋里,不大会儿又跑出来。 不过这次她带着一个长长的东西跑了出来。 “接刀!”甄姐将手中的东西朝刘咏扔去。 刘咏此时已被逼得山穷水尽,能使的东西都用了,院子里现在都是被李校尉砍烂的东西。 加上这院子本来就不大,甄姐再不把刀拿来,刘咏就真挂了。 刘咏见那长物飞来,手中一握,顺势一抽,一把银光闪闪的宝刀从鞘中而出。 “当”一声,与李校尉的刀撞在了一起,溅起一丝火花。 “好刀!”三人不约而同的说道。 那李校尉见刘咏手中已有兵刃,力道更加凶狠。 而初握兵刃的刘咏还不是那么熟练,依然是左支右拙的抵抗着,并不能有效的反击。 那李校尉则是越砍越兴奋,两刀不断的相撞,火光四射。 “不错不错,倒是有几分底气!”看着已经气喘吁吁的刘咏,那李校尉竟停了下来。 “我这刀法还有最后三路共二十四招,你若能都接下来,我便不追究你的过错!” “有没有搞错!院子被你砸了,你竟然说不追究我的责任,我还要追究你的责任呢!赔钱!”说着,刘咏竟主动挥刀砍了上去。 “有气魄!”那李校尉举刀迎了上去。 叮当叮当二人不知打了多久,满院子的树啊,土啊,瓦啊,都遭了殃,一片狼藉,但就是没分出个胜负。 “校尉大人,武都护大人紧急召集,让您赶紧去!”那通报的士兵不知到李校尉正在与人交手,冲跑进来。 那李校尉见手下冲进战圈本欲收手,奈何挥出去的势大力沉,完全收不回来,这要是砍下取,那士兵就命丧九泉了。 当一下,刘咏顺势一转身,背贴宝刀,用后背挡住了这必中的一刀,但是由于李校尉的力气实在太大,竟将刘咏的后背砍伤。 “嘶”血流了出来,沾满了衣衫。 “二!”甄姐冲了上去。 “李校尉,你携刀闯入官宦女眷家中,又出刀伤人,你不要命了!”甄姐怒瞪着李校尉。 那李校尉本就知错,被甄姐这么一说才想起来这里究竟是哪里,吓得赶紧拱手道歉。 “没事,只是破了个皮,不碍事!”刘咏咬着牙说道。 “玛德,那李屠户真是个屠户,刀刃竟然是锯齿!要是普通得刀刚才那一下根本就不会伤到!” 甄姐扶刘咏坐下,赶紧跑进屋中取东西。 “果然不愧是刘将军得后人,这功夫还是不错得,要是再回军营,将来肯定会是第二个刘将军!”李校尉也不嫌弃,直接坐到刘咏旁边。 “刘将军的后人?”刘咏糊涂了,刘将军?谁啊? “不说这个了,这狼我就不要了,这些钱你拿着,当作院子的修理费,替我跟甄姐好好说说,希望她不要怨我。”李校尉站起来掏出一个布袋,颠了颠扔给刘咏。 “时间不早了,我得走了!”李校尉可不敢继续惹那屋内的女人烦,他得赶紧跑。 “李校尉,你觉得这点钱能让甄姐消气吗?”这刘咏也不含糊,一看就明白这李校尉害怕甄姐,既然如此,得敲诈一番。 “你还想怎样?” “好说,每隔七天送些肉来!” “你当我是开肉厂的啊!还每隔七天!没有!” “那我就跟甄姐说了哈!你可别后悔!” 这李校尉一听,都说当年刘将军带兵打仗除了勇猛以外,计谋也是一等一,怎么忘记了虎父无犬子这一说,这个小刘二也不是个善茬,唉,认栽吧。 “每七天不行,每个月倒是可以!” “行,每个月就每个月,但是要从这个月开始算,我现在想吃肉,你拿些来吧!”刘咏一脸流氓样的伸出右手。 “没有!你要是再得寸进尺,每个月的肉我都不给!”李校尉气得转身就想走。 “大人,后天,后天!”随从怕大人被人穿小鞋,急忙上前提示道。 “后天怎么了?”李校尉不明白随从要说什么,气得拍了他一巴掌。 “各营比武啊!”那随从流着眼泪对李校尉说道。 “啊,对对对,擂台,擂台!”李校尉一拍后脑勺想了起来。 “小子,军营里的规矩,凭能力吃饭,你想吃肉,行,想天天吃肉也可以,我给你指条名明路!你可愿意听听?” “你且说来!” “后天乃各营之间的武斗,赢的人,可以每天吃肉,直到半年后的第二次营斗,只要你赢了,这肉你想怎么吃就怎么吃?”那李校尉一脸坏笑的说道。 “我平民一个,怎么参加!” “你本来就是军户,自然有资格参加,那,这个给你,这事我战鼓营的腰牌,我会让顺子给你报名,你后天卯时初刻之前到就行,不要迟到,迟到或不去可是要受军法处置!” 那李校尉扔给刘咏一个腰牌,转身就走了。也不管刘咏在后面怎么叫他。 “大人,你觉得他能去吗?”随从见已经远离甄姐家,问道。 “以我刚才与他交手的感觉,他一定回去的。”李校尉信誓旦旦的说。 “哈哈,不过他要是去的话,今年的冠军可就是我们的啦!”随即李校尉大笑乐起来。 “大人,你说这刘二能打过前锋营的伍常?” “我跟你打一个月的饷钱,你可敢接?”看着随从害怕的眼神,李校尉哈哈大笑的迈着六亲不认步走开了,“冯大仙,这次你可要请我喝酒啦!” 5.历史旧案 “甄姐,我没事!”虽然刘咏嘴上这么说,但是当温热的白酒涂到他的伤口时,豆大的汗还是不争气的出来了。 “还好只是皮外伤,要是伤筋动骨了,咱们可治不起!”甄姐一热布扔在刘咏的脸上,端着血水出去了。 刘咏嘿嘿的笑着擦了擦脸,起来动了动,发现后背不疼了。 “甄姐还懂医术?”刘咏没有干净的衣服,只好捂着大被子出去了。 院中甄姐正在打水,刘咏上前赔笑,结果甄姐理也不理刘咏一下就进屋了。 再出来时,手中多了一把菜刀。甄姐提着菜刀走到狼的尸体前,一刀刀砍了下去,还边砍边说:“让你打架,让你打架!” 吓得刘咏感觉身上阴风阵阵,冻的他又把棉被紧了紧。 甄姐砍了一会儿停下了,笑着转过身拿着血淋淋的菜刀对刘咏说:“我已经把菜都放进锅了,晌午了,这狼肉就晚上吃吧!” 说完便直接走进屋里。 一股寒意从教走到头,又从头回到脚,那寒冷的北风都比这寒意暖和。“甄姐好恐怖!” 刘咏裹着棉被悄悄的走进屋里,像个小媳妇一样,大气不敢喘一口。 “李校尉走的时候说了什么?”饭菜已经摆到桌子上了。 “他让我去参加后天的屯田府比斗,说给我报名!”刘咏不敢坐下,站在桌子旁,像个做错事情的孩子。 “什么?比斗?你同意了?”甄姐一听,脸色唰的一下白了。 “我没同意,他给我报名的!”刘咏说的是真话,他确实没说同意,是那个李校尉自作主张。 甄姐站起来,本想说什么,但是硬生生的吞下去了。 “好吧,那李校尉做事确实没什么脑子,一切都凭喜好,他既然给你报名了,那你就去参加吧!” 甄姐缓缓的坐下,继续说道:“可给你凭证了?” “有有!”刘咏赶紧将李校尉给的腰牌送上。 甄姐接过腰牌一看,上面写着“战鼓营”叹了口气说:“你父亲是先锋营的,没想到到你竟沦落到战鼓营了!” 刘咏一听,甄姐好像知道他的父亲,而李校尉也说他是军人的后代,便想问个明白。 “甄姐,您能跟我说说我父亲吗?” “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甄姐疑惑的看着刘咏,心里默默的想:“难道这失忆竟是忘记了所有吗?” “八年前,你父亲是威震朝野的大将军,躲躲脚就能吓跑胡人的真英雄。”甄姐一字一句郑重的说道。 “我爹这么厉害吗?大英雄啊!”甄姐这么一说,听的刘咏立马热血沸腾起来。 在自己的世界里,他大小就崇拜英雄,也希望自己有一天能成为英雄。 可是现在的生活直接把他逼成了连狗熊都不如的社畜,英雄一次,也只是看看电影吧。 没想到这个刘二的爹竟然是个现成的英雄。 “不对啊,要是我爹是英雄,那我现在为何过得跟野狗一样?”理性的脑袋再次把他拉回了现实。 刘咏疑惑的问道:“那我爹呢?” “自尽了!”甄姐有些难过的说道。 “自尽?大英雄为什么要自尽?”刘咏糊涂了,这太转折了。“甄姐,您好好跟我说说好吗?” “嗯,二,我可以说与你听,但是你听后别难过,也别想太多,因为这里有太多不为人知的事情,你可要冷静!” 甄姐眼光闪烁的说着。 刘咏一听,“莫非有什么事情?” “嗯,八年前,你父亲带着前锋营一万多兄弟横插漠北,在无后援的情况下浴血奋战竟成功攻破胡人的王庭,斩杀胡人的老单于,并枭首二十多个贵族! 当时朝中并不知道这个消息,以为参战士兵都已殉国,兵部也发告示说这一万多士兵已全部阵亡。按理,这些士兵被认定阵亡的话,朝廷是要发抚恤金的。 可是这抚恤金却没有发下去,死者家属去兵部讨要,却被打出,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当大家以为事情都过去了之后,你父亲竟带着三百多个人回来了,还带着大量的战利品。 先皇龙颜大悦,犒赏三军,封你父亲做定国公,活下来的人也都加官进爵,可是死掉的人必须要拿抚恤金。 但并没有任何抚恤金被发下去,死者家属去兵部讨要,又被打出,只好去找你的父亲。 你父亲也觉得事情奇怪,便上奏朝廷。 先皇大怒,要彻查此事,要给烈士们一个交代。 可是这事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却依然没有头绪。 死者家属哭天喊地,你父亲见朝廷迟迟拿不出钱,于是变卖家产,当作抚恤金发给死者家属。 并再次上书要求朝廷尽快拨发抚恤金。 后来等了几天,朝廷终于下旨,不过不是发抚恤金,而是来抓你父亲的命令。 圣旨上说是你父亲两次贪墨了朝廷的抚恤金,罪大恶极,削爵抄家,但念对朝廷有功,妻子无罪。 你父亲在狱中悲愤自杀,不久先皇也病逝,这抚恤金一事便不了了之了”。 “甄姐,你是如何得知这些事情的?” 甄姐以为刘咏会问些其他的事情,没想到刘咏会问这个问题。 “我父亲曾做过内阁的大学士,这件事情他曾参与调查,另外你可以问些军中的老人,他们都知道这事情。”甄姐认真的说道。 “怪不得您说您是官宦的家属,那您的父亲呢?”刘咏本就像在听别人的故事一样,所以也就没什么感情参杂在里面。 “我父亲调查这个案子的时候也自尽了!呜......”甄姐颜面,大哭了起来。 刘咏不知道这种情况下应该怎么去劝甄姐,但是他想: “一个抚恤金的案子,主犯和调查员都自杀了,这事情怎么看都是有问题,钱肯定被贪墨了,只是贪墨的人恐怕实在太强大,众人不敢得罪,只能杀人灭口。” 正当刘咏还在想着这个问题的时候,甄姐哭声停止了,扇了扇手说:“不提了,都过去了,提这些做什么。 只是二,后天你要是去参加比斗,你可不能带你今天的那把刀去,那把刀是先皇赐给你父亲的,斩王刀,所有人都认识。 如果你带着它去比武,会被人认出来,会有人对你不利。” “我都这般穷困潦倒了,还能有什么可怕的?”刘咏一听乐了,怎么?还得赶尽杀绝啊? “据我所知,军中有许多曾是你父亲的手下,不相信你父亲会贪墨这钱财,这些年一直在给他想办法平反,于是得罪了很多人。 但这些军人大多位高权重,朝廷又需要他们,所以不能轻易撼动。 可是你不同,他们踩死你却很简单,所以你要小心谨慎。” “原来是这样。”刘咏一听就明白了,这刀不能带,那他需要出门弄把新刀。可是这刀要去哪里弄呢。 6.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二,你对你父亲这事看起来并不怎么上心啊?” 甄姐看刘咏一脸不在乎的样子非常的奇怪。 以前刘二每次说起他父亲的事情都是火冒三丈,甚至都会砸桌摔椅,为何现在如此冷静? 失忆难道还会改变一个人的性格吗?这真的是刘二吗? 甄姐第一次对眼前这个一起生活了半年的人感到了困惑。 “甄姐,这事情毕竟过去了很久,甚至皇帝都换了一个,我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怎么去查?去击鼓鸣冤?你觉得这现实吗?”笑话,没有人脉还想办成事? “你真的不想去给你父亲平反?”甄姐糊涂了。 “我现在最大的想法是改善咱俩的生活条件!”来这两天了,连口肉都没吃到,还衣不遮体,这日子可没法过。 “不过甄姐,我有点好奇,咱俩是什么关系?您真的是我姐吗?”甄姐是一睁眼就看到的人,虽然叫姐,但是甄姐却从没说他俩是什么关系,是怎么认识的。 “这事…….等晚上说,现在说不方便。”甄姐的脸很快就红了起来。 看到甄姐脸红,刘咏觉得自己的猜测可能是正确的,他和甄姐的关系可能是未婚的情侣关系。 如果是夫妻关系,甄姐会立时说出来的。 “哦,好。”既然甄姐现在不说,刘咏也装着糊涂。 “姐,这刀是去比斗必须要带的,既然不能带这把刀,我想去外面买一把来。”刘咏想转移话题,结束这尴尬的气氛。 “本朝有规定,铁器不可外卖,你要买刀,恐是难上加难。”甄姐将本朝法令说给刘咏听。 原来,大宛朝立朝时有规定,百姓不可以私下买买铁器,违者要受到处罚,至于耕地使用的铁器要去各衙门报备,如果坏掉了也要拿到衙门维修。 可是有许多衙门在执行这一规定的时候打起了算盘,所有农具低买高卖,又大幅度提高维修费用,导致很多农民买不起农具,又修不起农具。 所以粮食产量就上不去,而征收的税又是硬性规定,不会因为农家没有多少粮食而减少税收,导致不少农户被逼的家破人亡,不少人自愿自愿为奴,更有的甚至落草为寇。 农户的大量减少,导致兵员不足,所以每次朝廷与胡人之间的战斗都是防御为主,从来不主动出击,因为消极的态度,北方已经有大片土地被胡人占领了。 南方虽然是朝廷的大后方,但也不太平,不少农民被衙门逼得走投无路,甚至发生了暴乱。 前年南方的金铁暴动,虽然最终被压了下去,但是紧张的气氛一直弥漫着整个大宛朝。 “一个禁铁令竟然引出了这么多事情来啊?”刘咏像听评书一样的听着。 本以为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命令,却出了这么多事情。 “嗯,国家不能靠禁止来约束百姓,这么做只会出问题。”甄姐感慨着。 “甄姐,你要是能去考状元,肯定能做大官!”刘咏竖着大拇指对甄姐说。 “状元?什么是状元?”甄姐好奇的看着刘咏。 “状元?状元….状元就是……我也不知道,我早上出去的时候,听巷子里有人议论什么状元大官的……我以为是要去考的。”刘咏支支吾吾的辩解着。 “本朝的官不是参加考试得来的,是靠察举或征辟由现任官员推荐而来。不过被选上的人,还是要到吏部参加考试,只有考试通过了才能当官。 也许你听到的考状元,也许就是这个吧。”甄姐将大宛朝的官员选拔制度给刘咏普及了下。 “原来是这样啊,唉,孤陋寡闻了。”刘咏一拍脑袋,这话题终于是成功转移了。心想:“以后可不敢这么无知,得多学习些,以免出现问题。” 试想,如果大家知道他是穿越而来的,还不得把他当成妖孽,一把火给烧了! “甄姐,为何你知道这么多?”刘咏笑呵呵的问道。 “我刚才说过了啊,我父亲乃是前内阁大学士啊!这些都是父亲说给我听的,那时候父亲……”甄姐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 “唉,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如果父母都在,甄姐也不会过的这么辛苦!”刘咏又再次看了看屋子,真的很寒酸啊! “甄姐,您能识文断字,又知这么多天下事,可真是个女诸……女军师!恐怕能得你者必会得天下。”刘咏本想说女诸葛亮,但是又不知道这世界上有没有诸葛亮这个名人,于是改口了。 “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厉害。”甄姐羞的脸都红了,但是又一下冷了下来,“不过,曾经真有那么一个人对我说过这句话!” “咔嚓”甄姐手中的筷子被她给折断了。 “怎么了,甄姐?”刘咏急忙抓住甄姐的手,看看有没有受伤。 “你变了!”甄姐脸红红的说。 “我变了?”刘咏疑惑的问,“哦,对,我占刘二的身体,自然会变。”刘咏心里默默的想着。 “没事,挺好!不说这个了。你买刀需要钱,家里钱不多了,一会儿吃过饭我给你一些,你带着去鼓楼,没准那里黑市有卖的。”甄姐的眉头闪过一丝难处。 不过刘咏却没有发现,喝着稀饭说道:“那鼓楼,是不是就是西面最高的楼?” “是的!你一会儿去那里看看,下午我会把狼肉处理好,你回来就有肉吃了!”说着话,甄姐又往刘咏的碗里夹了块水煮大白菜。 “甄姐,不用夹了,我吃稀饭就可以。”这稀饭并不厚,所以刘咏几口就下了肚,昨天吃了那么多水煮大白菜,肚里的油水早就刮没了,现在好不容易碰上久违的白米粥,怎么不多喝点。 “甄姐,这稀饭还有吗?”刘咏喝完还意犹未尽。 “就做了两碗,家中并没有多余的白米了……你把我这碗也喝了吧!””甄姐将丸端到刘咏面前。 刘咏一看,甄姐碗里根本就没几粒米粒。刘咏心中瞬间酸了。 “甄姐…” “我最近胃不舒服,吃不了那么多白米,你不用担心,你要是想吃,一会儿你出去买刀的时候,再去鼓楼买些米回来不就得了。 我本来想去买的,只是你最近昏迷,离不开你,所以才让家中断粮了!”甄姐慌忙的解释到。 “真是这样?”刘咏疑惑了。 “当然了,我是功臣之后,每月朝廷会给我五两银子的体恤钱,够咱俩用的了!”甄姐笑着说道。 吃完饭,甄姐将三两银子交给刘咏,刘咏将钱放在贴胸的内兜后出发了。 看着走远的刘咏,甄姐默默的想:“没关系,再有几天就是下个月发体恤金的日子,多吃几天青蓝菜,能挺过去的。” 原来甄姐将家中的余钱都给了刘咏。 出了战鼓巷,刘咏又摸了摸兜,地址和银子都在,便大步朝鼓楼的方向去了。 到鼓楼的距离说远也不远,说近也不近,可是这个季节正是大风呼啸的季节,一路走来,刘咏早就被吹的鼻涕直飞。 “这是鼓楼?”刘咏来到鼓楼一看,一个高高的塔楼孤零零的立在眼前,却不见什么市集。 “小子可是要去鼓楼市集?”一老汉背着一个大箩筐坐在鼓楼下,看着刘咏在这里发呆,便主动问道。 刘咏正愁没人做向导,一看有人这么说,便欣然回话:“老人家,我想去鼓楼市集买点东西。您可以告诉我怎么进去吗?” “想进市集,需要有强健的体魄,里面可是鱼龙混杂,丢了命都正常,你可要有心里准备啊!”老人一脸严肃的说道。 “这鼓楼不是在折冲府的管理下吗?怎么会如此混乱?”刘咏好奇的问。 “都护大人只是地上的大人,可这里是地下,都护大人自然管不到。你可还想进去?” 刘咏默默的想:“笑话,甄姐那么柔弱的女子都能去,我为什么不能去。” “老人家,我有急切的东西要去买,您就行个方便,告诉我去的方法吧。”刘咏说完朝老人一拜。 “看你这么尊老,我就告诉你方法。是死是活,就看你的造化了。”老人背起箩筐走站了起来。 缓步的走到钟楼大门前,轻轻一推,一条暗道便出现在眼前。 “顺着这楼梯走下去,便会到达市集。”老人身子一转,便露出了前行的路。 “多谢老人家!”刘咏再拜,便走了进去。 楼梯的前面是一片黑暗,不知道要走多远,刘咏叹了口气,便继续前行了。 “鸠老鬼,谢谢你了,这点小意思您拿去喝茶!”刚见不到刘咏的身影,便有一人闪了出来,竟是呛疯子,呛疯子双手恭敬的奉上了一个布袋。 老人随意的一抓,颠了颠重量,“区区小事不难,我以为是多滑的一个,没想到是个憨货。剩下的你们自己解决吧,我可得去潇洒了。” 老人将布袋装入后背的箩筐中,又从箩筐中拿出一个酒壶,一路哼着歌喝着酒走了。 “哥,您花那么多钱找这个老鬼就让他说这么几句话,太不值了。”一小弟说道。 “你懂什么,刘二不是普通人,要是让他察觉出了什么,咱们的计划就废了。”呛疯子狠狠的敲了一下小弟的头, “说几句话就要十两银子,鸠老鬼,你可千万别有虎落平阳的时候!”呛疯子一脚将路边的石头踢飞了出去。 7.那奇怪的三百把刀 “这楼梯怎么下个没完没了?”刘咏已经走了很长一段路了,还好这里有火把照明,要不然在这幽暗的地方自己可能真要疯。 不过这路越往里面走越有一股腥臭的味道,恶心的让人只想吐。 “那老人莫非骗了我?如果是通往市集的道路,不可能是这样。”刘咏停下脚步,毅然决定往回走。 “来都来了,为什么要走?”楼梯的深处传来了让人毛骨悚然低沉音。 “我是要去市集的,走错了路,就不打扰阁下了。”刘咏一听,心里更没底了,他现在脚下有点虚,只想赶紧出去。 “想走?晚了!”突然那深处飞来两个东西,速度之快,竟无法看清是何物。 刘咏本能的一躲,那两个东西落空,撞到墙壁上,掉落了下来。 刘咏上前一看,竟是两块骨头。 “这里面的人透着邪性,得赶快离开!”刘咏不再犹豫,直接朝入口狂奔而去。 那声音的主人恐怕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跑得如此之快,竟同时扔出了更多的东西。 飞过来的东西很密集,无法躲开,可是手上有没有趁手的东西将其拦下。 刘咏一激灵,将身上的大袍子脱下,顺势一兜,竟将飞来的东西全部拦下。 衣服抖开一看,竟有人的头骨在内。 “这里莫非是地府不成?”刘咏生活在和平年代,意外死亡的新闻只是在网上见过,哪里受得了这亲眼所见的恐怖。 “嗷”的一下,刘咏吐了出来。 “没卵子的家伙!”刘咏这一吐,让他失去了逃跑的机会,那声音的主人竟冲了上来。 一个膀大腰圆的黑色汉子,双手双脚上都套着铁环,身上也没绑着铁链。 不过这铁环开口了,这铁链也断掉了,如此一来,这些东西更像是他的铠甲,而不是禁锢他的刑具。 “是鸠老鬼引你进来的吧,没想到你竟然能得罪他,真是倒霉的家伙啊!”那黑汉大笑了起来,露出了黑白的牙齿。 大汉笑完便一掌朝刘咏抓了过去,刘咏朝后一跳,躲了开来,但是落地时却被脚下的台阶绊倒。 “哈哈,你逃不掉的!”那黑汉头一低,如同装甲车一样冲向了刘咏,一旦撞上,定让刘咏支离破散。 那刘咏双手撑地,一下将自己推了起来。右手抓起墙上的火把,朝那黑汉的头部一劈,“啪”的一下竟然折断了。 那黑汉势头不减,直接撞向了刘咏的胸部。刘咏左手如条件反射一般,在那黑汉的脑袋上一点,自己竟翻飞了过去。 可怜那黑汉,头被按压下去,一时控不住方向,直接撞到了台阶上,一时没了动静。 “我原来这么厉害啊,要是在以前有这能力,我是不是可以参加国际跳马锦标赛了?”刘咏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这身体的原主人刘二,肯定不是普通的武将之后,他肯定是遇到了什么,可究竟是遇到了什么献出了生命,竟将他招来。 不等刘咏继续想着,那黑汉猛得站了起来,揉了揉脑袋,大吼一声,“苍炎威武!”一手抓起一只火把,便朝刘咏挥去。 那火把被轮的呼呼只响,那火光更是把刘咏闪的眼冒金星。 刘咏一路一路退去,趁这个间隙终于从墙上取下个火把,与那黑汉战了起来。 那黑汉借着自己地势高的优势,那火把是又快又狠的与刘咏手中的火把对撞着。 刘咏是身高不如人,地势比人低,只能挥着火把苦苦的支撑着。 “当当当”那木棒的撞击声震得人心发麻,那棍上的火更是灼得人烦躁。 刘咏的手都被震麻了,边打边退,但那个黑汉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气一样,持续的猛攻着。 “啪”刘咏手中的火把被打断,火把上的火直接燎到了刘咏的头发上。 那黑汉紧接着又是一脚踹在了刘咏的胸部。 “噗”,刘咏倒飞了出去,“啪”摔在了地上。 刘咏赶紧站了起来,但胸部好像开了调料厂一样,什么味都有,“嗷”一下,一口血吐了出来。 胸部疼,也不知道胸骨断没断。 那黑汉几次跳跃便出现在刘咏的前面。 那黑汉手中的火把已经熄灭,双手中各握着一根漆黑的木棍。 “苍炎禁地,擅闯者死!”那黑汉低吼着,脚下一发力,好似飞向刘咏。。 这黑汉竟有如此恐怖的跳跃能力?那要是搁在他那个时候,三级跳的冠军就没跑了。 黑汉刚才几个跳跃还可以解释为跳楼梯,但是在平地还能跳这么远,难道是轻功? 黑汉手中的木棒用力一挥,刘咏猛的一侧身,算是躲过,但黑汉另一手的木棒一横扫,打在了刘咏的肋骨上,“嗝”右侧肋骨断了几根。 “你玛,共计没几根猪排骨,还被你折了几根!”刘咏怒火中烧,依然忘却恐惧! 愤怒的他突然发现手边不远处竟立着一把刀,急忙朝那刀跑去。 黑汉见刘咏跑,也跟着跑。 “来的正好,看我一刀解决了你!”刘咏跑到刀边,伸手一握刀把,死劲一抽刀, “我去!怎么抽不出来!”仔细一看,这刀竟有半截没在地上的大石头中。 刀抽不出来,那黑汉已经轮着两个大木棒杀到。 刘咏抓起地上的石头朝那黑汉扔去,距离近,那黑汉一时没躲开,竟被击中了面部,血一下流了出来。 但那黑汉好像全然不知,发疯的一样敲打过来。 刘咏手中除了三块石头,再无其他,见黑汉追来,跑了几步,猛一转身,又一石头飞出。 那黑汉中了一记石头之后,便学聪明,见刘咏转身飞石,便猛的向前一跳,轮起双棍只劈刘咏。 刘咏见黑汉从空中劈来,不惊不退,反倒朝前跨出一步,双手各握一枚石头,猛的向上一顶,两枚石头正中黑汉大臂内侧。 黑汉手臂吃痛,一时麻住,手中的木棒从刘咏耳边掉落。 此时黑汉门庭打开,身体不能防备,刘咏手握石头疯狂的像黑汉的前胸攻去。 石头砸肉,响起一阵阵闷声,不一会儿,刘咏的手上就沾满了血。 锤了一会儿,见那黑汉没有动静,刘咏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 刚才从进到这小屋开始,刘咏已经心有怯意,等到见到了这大黑塌,刘咏更是脚下发软。 如今黑汉倒下,精神一松,才发现身上已经有多处伤口,尤其是那头发,更是被燎得没了一根。 刘咏坐在地上,凭借着周围的火光,渐渐的看清了这里。 一把把刀,和刚才刘咏拔不出来的刀一样插在了石头里,石头上都刻着名字,但几乎都有个冤字。 “这里难道是什么墓地不成?”那一把把刀现在看来如同墓碑一般。 突然,刘咏感觉身后有声音,猛地站了起来。回头一看,竟是那黑汉。 “娘啊,这家伙皮怎么这么厚啊!” 刘咏抓起地上还带着血的石头,真准备出手,只见那黑汉跪在自己的面前。 “罪人州余辉拜见刘将军!”那黑汉说完,嘭的一下将头磕在地上。 刘咏大惊,心里想: “这人已是神志不清,看来是错把我当成了某人。”但又不敢承认,故作镇静的说: “你且起来,我来问你,你为何要称自己为罪人?” 那黑汉并没站起来,而是痛哭的说:“我苍炎三百骑是将军您从漠北拼死带回来的,将军待我们如兄弟,但是我们竟成了将军累赘。 我们遇难,将军以命相救,将军死时我们却不能出手,我们只有一死,在地下报答将军之恩。” “真汉子!”刘咏佩服道:“可为何你活着呢?” 那黑汉更是痛哭的说道:“那日行刑时,马拽我四肢却不能裂我,便让我活了下来,守护着这些已经死掉的兄弟。” “真是难为你了!”刘咏大着胆子在黑汉的肩膀上拍了拍。 那黑汉一听,更是哭的肝肠寸断。 “将军今日归来,我可以去死了!” 说完,那黑汉从一石头上将一把刀猛得拔出,便要朝自己捅去。 那刘咏不知为何,本能的扔出手中的石头,砸在了那黑汉持刀的手上,黑汉手中的刀掉了下去。 “州余辉,本将不能在这里待多久,这里睡着的兄弟还需要你继续守护着,没有我的命令,你不可随意自戕,如若不然,我定不饶你!” 刘咏哪能让这么个英雄人物死在自己的面前,车裂不死的,他只听说过五代的李存孝这么牛过。 “罪人州余辉遵将军令!”那黑汉再一次磕头说道。 “我走了,这里就交给你了,我会经常来看你的,你且好自为之!”刘咏活动了下腰,躬着身子往前走,走了一会儿,看那黑汉没用动,便飞似的往上跑。 一出大门,便赶紧将门关好,扶着门大口的喘着气。 “咦,这人竟然能从坟窟中出来!”刘咏的出现惊到了往来鼓楼的人们。 坟窟,那是一个传说进去就别想出来的地方。 刘咏从坟窟大门出现,自然是会引起大家的议论。 8。这就算结义了 刘咏并不在乎别人说什么,他此时想的是两个问题,一个是黑汉口中说的刘将军是谁?莫非是自己的父亲?这里埋葬的三百人究竟发生了什么? 再个就是,那黑汉的饭食是如何解决的? 不过不等刘咏继续思考下去,他就感受到胯下生风,背靠寒冰,头顶风雪了。 刚才在里面的战斗已经让他的衣服破损的十分厉害,一些小媳妇见到他这样,更是大叫着跑开了。 “这不会是哪里来的傻子吧,大冷天穿成这样!”周围的人议论纷纷,刘咏走到哪里,哪里就被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倒也不错,竟能给我挡风了。”刘咏一抹内兜,还好,地址和钱都在,要不然他真的要凉了。 “劳驾让一让!”刘咏正走着,人群中有四个人挤了进来。 走在前面的是一个高大的汉子,一见刘咏,立马鞠躬,“二哥,您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什么?是二哥?”后面又挤过来三个男子,虽然身高没有那为首大汉高大,但一看就是能打的。 “是你们啊!”刘咏一回头,认出了这四人。这四人就是那天他刚一醒来见到的四兄弟。 好像和身体的原主人刘二是好朋友。不过他们都叫什么,刘咏就不知道了。 “二哥,这里凉,咱们去前面的茶馆里坐坐!”其中一个长得白白净净的人说道。 “好,走!”刘咏第一个跑向茶馆。喝热茶好啊,自己现在太透风了。 五人进了茶馆里间,点了一壶热茶,店小二取来一盆热水给刘咏洗了脸。 刘咏喝过热茶,总算是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不过肚子很快就抗议起来了。甄姐早上的粥实在是太稀了。一泡尿就没了。 刚才在下面打了那么久,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要不我们再来点糕点?”刘二环视了一眼众人。 但是众人并没有说话,而是都笑看着刘二。 刘咏愁了,自己不认识这里的字啊,他本以为这四人会帮他点,可是这四人此刻却笑着。 刘咏这下就有点不明白了。 “既然大家都不想吃,那我就不点了!”你们不点,我一会儿自己吃面去。 众人一看刘咏说不点了,立刻一脸失望的表情。 “二哥,您这是怎么了?”那长得白白净净的男子问道。 当下刘咏就把自己遇到的事情说给众人,不过州余辉磕头认错人这件事情他没说,他打算晚上问问甄姐,估计甄姐会知道些什么。 当众人听到刘咏与坟窟里的守墓人打过一架还能安然出来以后,无不佩服得五体投地。 “要是我等在里面,估计就成了那守墓人的口粮了。” “那引你入坟窟的人人称鸠老鬼,也是坟窟的守门人,没想到他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哦?你们可知道他住在哪里?”刘咏一听众人似乎认识这个鸠老鬼,复仇的怒火立刻爆发了出来。 “这个我们就不知道了,很少有人知道他住在哪里,只知道他会看着坟窟,防止有人误进去。” “什么?防止有人误闯?难道我不是人?”刘咏一听怒了,一个看门的,竟然引他进那么危险的地方,等以后碰到了,一定要收拾那鸠老鬼一顿。 “我前一阵子病了,这个大家都知道的,那病虽然治好了,但是关于你们的记忆也不见了。你们能自我介绍下吗?”既然是刘二的朋友,那以后自然会经常碰面甚至互相照顾,不假装不认识。 “我叫张庆生,二哥,您说我学问多,要是当官能当个曹力,所以你一直叫我曹子。”那个长的白白净净的人说道。 “二哥,我叫李涛,我没啥会的,就是能跑,您一直叫我路子。”一个面黄肌瘦的笑着说道。 “我是胡一斌,二哥。我和路子一样,但您一直叫我斌子。”一个脸上有道疤的人说道。 “我叫,二哥,因为我能吃,你一直叫我大肚子。”那膀大腰圆的高个子憨厚的笑道。 “你们叫我一声二哥,又从新认识了,就算是又结义了一次。”刘咏刚想继续说,那四人便赶紧跪下阻止道: “我等万万不敢跟二哥谈结义的事情。我们都是二哥当年救活的,二哥对我们的恩我们终生不敢忘记,如果要我们做二哥的奴隶,我们也无任何怨言!” “都起来,都起来,都什么时候,不兴这个,以后不要随便跪,要跪跪你们的父母,懂了吗!”刘咏将这些人一个个拉了起来。 州余辉跪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刘咏真有一种摸着天的感觉,但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不能让这种欲望冲晕了自己。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 “咱们以后就是兄弟了,谁要是以后给自家兄弟们使了绊子,可就别怪二哥下手狠了。”这四人刘咏虽然不清楚底细,但是能在自己昏迷的时候来看自己,能挺身阻挡呛疯子,至少人品还是能说得过去。 自己恐怕要在这待很久,要做什么事情,身边不能没了人。 众人一听,嘿嘿的笑道,“哪儿能呢,一切都听二哥的。” 9.折冲府是什么? “我想问下,这鼓楼市集究竟在何处?还有,为何我来到鼓楼的时候这里没有一个人,为何现在有这么多人?”关系拉好了,就得问问实际问题了。 “二哥可是午时(11点到13点)前来的鼓楼?”曹子问道。 “嗯。。。”刘咏不知道午时是几点,想了一想说道:“我是吃过午饭来的。” “那就对了!”众人笑了笑,曹子继续说: “这鼓楼市集是在未时(13点到15点)才开启,在申时(15点到17点)各商家才能完全开门!” “这是为何?市场不是应该全天开启的吗?”刘咏疑惑了,见过早市,见过夜市,没见过下午市的。 “这鼓楼市集的卖家和买家大部分都是咱折冲府的人,大部分人都要在上午劳作,下午休息,所以才有了这般习惯。”曹子笑呵呵的说道。 “咱们折冲府主要是做什么的?”一直听过这个名字,却不知道是做什么的。 “别的地方的折冲府是做什么的,我是不知道,但是北邦的折冲府,那可是大名鼎鼎的。北邦折冲府以前是朝廷最主要的军队。当年…”曹子刚想继续说,那大肚子打断了他的话。 “当年咱北邦折冲府老牛了,扫荡叛乱,追逐胡虏,意气风发,从南到北,哪个贼人听到咱北邦折冲府不磕头求饶的!”大肚子说得是眉飞色舞,涂抹星直飞! “唉!可惜啊,有人说咱们折冲府前都护大人有谋反之心,先皇一怒连同最强的苍炎三百骑都一同斩了。”斌子叹气说道。 “怎…怎么可能谋反!”路子反对道,“分…分明是先…先皇觉得…都都户大人功功高盖主,才才要杀老都护大人!” “路子你怎么磕巴了?”刘咏好奇的问。 “我…我一激动就…就磕巴!”路子解释说。 说完,大家哈哈的笑了起来,那路子也笑了起来。 “那老都护大人你们可知道叫什么?”刘咏问道。 “这个不知道,当年先皇下有文字狱,不可以出现老都护的名字,我们当时小,不知道那么多,等知道了,知情的人也不说,但是他的事迹我们都是知道了。所以我们都叫他老都护大人。”曹子说道。 “那老都护大人可有什么后人?”刘咏问道。 “听说当时先皇下旨,将老都护大人满门抄斩,并罪及三族和亲兵!”曹子叹息的说道。 “当时死的人哪只那么些,后来有些军官上书求情,也一并被杀!大肚子的父亲当年就因为上书求情被杀了!”路子气氛的说道。 “对不起,大肚子,提起你伤心事了!”刘咏抱歉的说道。 “没事!当兵的哪有不死的,我只是狠我父亲没死在战场上,却怨死在了自己人的手里!”大肚子没伤心,只是生气的看着天。 “不说这个了,我打算去买把刀,你们知道去哪里买吗?”刘咏岔开话题,直问自己的目的。 “二哥,您要买刀做什么?”曹子问道。 于是刘咏就把李校尉让他去军营比斗的事说给了他们四人听。 “二哥,您是要从军吗?”斌子眼睛一亮,兴奋的问道。 “二哥,您带我们去从军吧!”其他三人都眼睛企盼的看着刘咏。 “我没打算从军,不过,你们为何如此急切的想要参军?”刘咏看着四对狼一样的眼睛,有些发怵。 “二哥,您有所不知,我等已经没有万家湖楼的活计了!”曹子失落的说道。 “你们都下岗,不是都没活可做了啊?”刘咏吃惊的问道。 “是啊,二哥,不怕您笑话,我们今天一同没了事情。”四人伤心道。 “如果我们只是一人的话,倒也不急,家中的存钱还可以应付一阵,可是我们都有家人,应付个把月还行,长了真就要出人命了!” “那当兵可有什么好?” “当兵可以有饭吃,每个月还能领到些钱……” “我不同意你们去当兵,我听甄姐说,现在南方开始乱了起来,北方也不太平,这北邦折冲府肯定有出兵的那一天,你们要是随军走了,你们的父母怎么办?除非你们有兄弟。” “这…”四个人一听,都摇了摇头! “你们不要伤心,都想想还有什么可以去做的,去试试,我也去试试,倘若能找到什么活计,我会通知你们。” “那就麻烦二哥了!”四人一包拳拱手道。只要二哥能说出这句话,那二哥就不会抛弃他们。 “来来,你们还没告诉我去哪里能买得到刀的?”刘咏急切的问道。再不问出来,天就要黑了,甄姐还等他买菜回去呢。 “这刀乃是朝廷违禁的物品,一般的地方恐怕很难买到。能买到的地方恐怕就只有钱一方了!”曹子想了想说道。 “不错,就只有那里了!”其他三人异口同声道。 “那里是哪里?”刘咏疑惑的问道。 “一家赌场,听说是朝中御史大夫韩明亮的儿子开的!” “御史大人的公子开赌场?”刘咏震惊了! “这有啥?首辅大人还开妓院呢!” 刘咏愣了,这到底是个什么朝廷啊! “二哥,不管是什么人,只要能买到东西那就好了,你管他谁开的?” “嗯,好好!我们走!”刘咏带了众人下楼结了账便由他四个兄弟引路走了! “四个人胡邹八扯那么久就点了一壶茶,一帮穷鬼!呸!”看着刘咏他们离去,收拾桌子的店小二骂道。 这是一个穿着道袍的人从自己的包房里出来,听到店小二的骂声,忍不住的朝屋里看了看。 本是随意一瞥,却惊出一身冷汗,“这天地之间竟真的有这种气!” 道人进去一把拉过店小二的衣领,劈头盖脸的问道:“刚才在这里喝茶的人去了哪里?” 那店小二已被吓得失了神,颤颤巍巍的说道:“不知道,我只隐约的听到他们说去钱一方!” “拿着!”这道人取出钱来扔给店小二便匆匆离开! 10.深入狼窝 钱一方,要不是曹子四人引路介绍,刘咏还真认不出这是一家赌坊。 这门脸的装修实在太豪放了,完全就是几个木桩子加几片木板随意的订在一起。 一个横在门上的大木板上,用炭笔模糊的写着“钱一方”。 “这里是赌坊?”刘咏看着半吊着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的木头,惊讶的说:“我咋看着像…我也不知道像什么了!哈哈!” 众人一听刘咏这么说,也都笑了起来。 “管他呢,反正能买到我们要买的东西就好!”刘咏领着四人就要进去。 “滚!”刘咏刚抬腿,只见一个穿着白衫的人被踢了出来,摔倒在他脚边。 “你们都是骗子,快还我的剑!还我的剑!”那穿白衫的人缓缓的站了起来,嘴角留着血,哭嚷道。 “什么剑不剑的,我看你才贱,要剑没有,赶紧滚!再闹,打断你的腿!”为首的大汉凶完转身进去了。 刘咏本不想管闲事,但听那白衫人哭的实在太厉害,忍不住的上前问道:“这位…你这是怎么了?” 那白衫人见有人询问,哭得更厉害,连说一通,但刘咏一句也没听明白。 “你慢点说,慢点说。” “我娘病了,家里没有钱买药,我来这里卖我父亲留下的宝剑,他们说可以给我个好价钱,但说要先鉴别,可把剑拿走了以后就不给我,还把我打了出来,说没有剑!” 那白衫人越说越激动,竟大哭起来。 “我娘要是知道这剑没了,肯定会……肯定会…….”那白衫人没等说完竟晕死过去。 “不好!快掐人中,快掐人中!”斌子大呼道,刘咏一听,立马用手掐住了白衫人的人中穴。 “要死去一边死去,别在我们店门口挡路!”那门口的丁子看围得人越来越多,就要上来驱赶刘咏他们。 “我看你们哪个敢!”刘咏大吼一声,竟吓得四个门子不敢动。 “路子,去旁边的店里掏些热水来!”刘咏大声的命令着。 路子立马跑到了旁边的杂货铺中取了一些热水,刘咏接过热水,含了一口,“尼玛,怎么这么烫!” 刘咏忍住烫,往白衫人脸上一喷,那白衫人这才缓缓的睁开眼。 刘咏将剩下的热水给白衫人喂了下去。 曹子则在后面不断的给白衫人理后背。 一顿折腾,这白衫人终于是缓过来了,哇的一下还要继续哭。 刘咏怕他在哭出个好赖来,喝了一声,那白衫人才冷静了下来。 “我带你进去讨要!”刘咏拉起白衫人,就要往里走。 “二哥,这是御史大夫儿子开的店……”曹子忍不住提醒道。 “怕他做什么!你们要是害怕,我独自进去就可,你们且先回家!我更不会记怨你们!”刘咏说完迈开步子就进了大门。 那守门的门子们不敢阻拦,留下一人,其他都跑进去报信去了。 “你啊,竟叫二哥小瞧了我们!”李涛,胡一斌,李晚生斜看了一眼张庆生,便跟着进去了。 “我这不是好心嘛!唉!”那张庆生无奈,也只好跟着进去。 “哪个王八蛋敢来砸我钱一方的场!”刚才凶白衫人的大汉听到小弟的报告后,气冲冲的走了出来。 “你他妈的不知道……”还不等大汉把话说完,刘咏就一脚踹在他的小肚上,让他说不出话来了。 “薛哥废了,快告诉大管家!”其他小弟看到镇场子的人倒下了,慌得东跑西串! “就这防卫也敢开赌场?”刘咏依稀记得当年去泰国旅游的时候,不小心进了赌场,那里镇场子的,都拿着枪,而且一个个长得都膀大腰圆的,哪像这里这些看门的,一个个瘦的跟猴一样。 周围的赌徒们一看有人来砸场子,纷纷离开,刚才还热闹非凡的赌场,立时冷清了不少。 “这大概就叫什么君子不立什么来着?” 不等刘咏想出来,那管事的人便出来了。 “哪里来的野人,竟然来我赌场捣乱!”那管事的倒是一表人才,但那倒吊的眼角和一开口臭气,让他看起来更加的与众不同。 刘咏强忍着说道:“你就是管事的!我这兄弟手中的宝剑被你们偷偷的拿走了,如果赶紧还给我们,这事倒也好说话!” “难道这小子找来了靠山?”这管事的听刘咏这么一说,眼睛一转,想了很多,但是看刘咏这衣着,破条的袍子上带些血迹,根本不想大户的家丁,说不定是哪里要饭的。 “我钱一方开店这么多年,一直以诚信经营,童叟无欺,怎么会贪了你兄弟的宝剑!我看你们也可怜,这有二两银子,你们拿去吃饭吧!”那管事的一递眼色,身后的一个丫鬟便拿出一个荷包走到刘咏的面前。 “美人计?”这丫鬟穿着低得不能再低的抹胸装,脸上画得更是那叫一个精彩,浓妆艳抹,毫无品味,根本就不能跟我家的的甄姐相比。 “咦,我怎么想起甄姐来了。”那丫鬟见刘咏木然站着,以为刘咏被自己的美貌迷住,便上前用自己的身体想去蹭蹭刘咏。 但哪知刘咏轻巧的躲开,一巴掌将荷包打翻在地。 “这位管事大人好大的手笔啊!”刘咏将荷包一踢,荷包不偏不斜正中管事的鼻子上。 “你竟敢打我,你可知我是谁!”那管事的除了被东家打过,哪里受过这等气,大呼一声,立时冲出十几个打手将刘咏围了起来。 那白衫人看这么多人,吓得用手拽住刘咏说:“恩人,我不要了,我们走吧!” 刘咏看了看他,叹息道:“都到这个份上了,你觉得还有退的可能吗?为今之计,自是打过去,砍一个够本,砍两个就赚了!” 那白衫人一听刘咏说这话,脸立时吓得更白! “动手!死了人有御史大人给你们撑着!”那些打手一听,一个个兴奋了起来,嘿嘿的看着中间的六个人。 “慢!”突然一声,响彻全场。 不过这一声也是晚了,一个不要命的打手已经被刘咏一脚踢飞了出去,撞在了店里的柱子上,晕死过去了。 “祁管事,您先让让手,我家老爷有话跟你说。”一个俊美童生走了过来。 那祁管事一见这童生,好似见了祖宗一般,深深地鞠了一躬,便朝后堂跑去。 “这位应该是二哥吧,您且在这里休息一下,有什么要求您尽管提,至于钱,您得凭自己的本事拿,其他的要求我们基本都会满足你。”那童生很恭敬的朝刘咏拜了一下。 “嘿,这事有意思了啊!”本来不知道这事会如何解决,没想到此时却峰回路转了。 “给我们六个人来些吃食,量要大,要有酒有肉,我们都饿了一天了,还有,给我准备身衣服和药布,我要更换!最好再来几把刀!”刘永狮子大开口的说。 “反正你说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我这还算客气的了。” “二哥,除了这刀以外,其他都可以满足,您且等一下!”那童生再次恭敬的说道。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带二哥他们去饭堂,好就好肉的招待着,还有,赶紧去买两套衣服给二哥换上!”那童生转过身严厉的对那些打手们说道。 “等等,再来两娟画布,要好的,我要送人!”刘咏一听这小子的话好像很管用,赶紧追加条件。 “没听到二哥说的吗?赶紧去做!”童生厉声命令道。那些打手如受了惊的兔子,四散的忙开了。 “二哥,粗野的地方,没有什么可口的饭食,还望您见谅!一会儿我家师父会找您说话,还请您不要推辞!”童生对刘咏恭敬的作了一个揖之后,不等刘咏回答便转身走了。 “二哥,你可认得他?”众人糊涂了,刘咏也糊涂了。 六个人糊里糊涂的被引进了饭堂,不大一会儿桌上便摆满了酒食,大块肉,大碗酒,就好像土匪在庆祝一样。 这六人平日里哪见过这么丰盛的菜,饭菜一上来,如饿狼扑食般吃了起来。 一盘一盘的撤下,一盘一盘的又端上来。 “二哥,我们这么吃没问题吗?”吃着吃着,张庆生有点担心。 “怕什么,人家是御史大夫儿子开的店,咱们进来闹事,成了也是死,不成也是死,可是你看那童生一来,那管事的就像老鼠见了猫,说明什么?人家的师父比御史大夫大啊!”刘咏又吃了一口菜,继续说: “一般大人物请我们这样的人吃饭,只有两种情况,一种,他有虐人的变态倾向,一种是他有求与我们!”刘咏说着说着感觉有点渴,可是没有饮料,而那白酒又特别的难喝。 “难喝…..对啦,我想到赚钱的办法啦!”刘咏话没说完,一下子蹦了起来,兴奋的抱着张庆生的头。 “你们二哥的酒品可不怎么样啊!”那白衫人以为刘咏耍酒疯。 “瞎说什么,二哥才不是那样的,他肯定有了什么注意!”其他三人不管刘咏奇怪的举动,大口大口的继续吃着。 不大一会儿,桌上的六人已是酒足饭饱,吃得太快,饱的也太快。 11.这叫智取 吃完后,赌坊的丫鬟们把刘咏要的袍子带了回来。 刘咏一看,“唉,这里的衣服挺好的,不用量身材,都一样,不知道甄姐的女红怎么样,要是好的,让她当当服装设计师,没准能大赚。” 给刘咏穿衣服的是刚才送荷包的丫鬟,刘咏将碎衣服一脱,露出强壮的身体,那丫鬟竟有些痴了。 “愣着干嘛,给我换药布啊!”刚从坟窟出来的时候,张庆生他们给他止过血,现在血已经结枷了。 刘咏一咬牙,将药布撕了下来,那丫鬟赶紧给他上药,并将新的药布缠了上去。 “手感也不如甄姐。”刘咏不小心碰到了那丫鬟的手,心里遗憾的想道。 重新梳洗过得刘咏,痞子的气质消失了,简直是英气逼人。 那丫鬟见了,更是流出了口水。吓得刘咏赶紧跑到了兄弟那里。 “原来是二哥啊,小弟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那管事的不大一会儿便出来了。 笑呵呵的对刘咏作揖道: “这里有二十两银子,权当给二哥赔不是,还望二哥不要计较。” 说完,那管事身后的下人捧着一个盘子递了上来。 刘咏二话不说,就将那银子放进了兜里。 “祁管事是吧,我兄弟那宝剑,你是不是应该还给我们?”刘咏冷冷的看着祁管事。 “哎呀,二哥,实在是对不起啊,小弟我确实不知道那宝剑是您兄弟的,已经将它当做奖品送给今天比斗的第一名了。”那祁管事叹息一声,又灵光一闪的说:“如果二哥想要拿回,除非能打败他,否则真的很难啊!” “你们钱一方这么大的背景,还怕要不回那宝剑?”胡一斌抢话道。 “这位兄弟啊,我之前说过啦,我们钱一方一直以诚信经营为信念,给出去的奖品自然不会收回。”祁管事顿了顿,继续说道:“如果各位就是要那宝剑,这也算是我们钱一方的失误造成的,我们钱一方愿出五两银子赔偿这剑。” “我那宝剑是先祖留下的,是御赐的,怎么会值五两银子。”白衫人急了,大吼道。 “御赐?”白衫人的话深深的敲进了刘咏以及众人的心里。 “算了算了,不要绕弯子了,你就安排我们打斗吧,这也是刚才那人希望的吧?”刘咏当刚听到祁管事的话就大概明白了。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痛快,二哥您只要赢了那人,不但您可以拿回那宝剑,我钱一方还愿意再赠送二哥二十两银子,算是与二哥接个善缘,您看如何。”祁管事笑呵呵的说道。 “你都这样说了,我还能有什么话?给我准备一身打斗的装备,我战了就是!” 众人还想阻拦,刘咏摆了摆手劝退了他们。 刘咏心里默默的想:“这台后的人大概是要看看我是什么成色,好让我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吧?”大多数的小说里好像都是这么个套路。 那祁管事走在前面引路,众人顺着楼梯渐渐的来到了地下。 “没想到一个看上去就倒的房子,下面竟然这么宽敞!” 一个不太大的擂台摆在场地的正中间,看台则是斜面设计,可能是方便观众欣赏场中的比斗。 此时,看台上已经站满了人,而要和刘咏比斗的人,已经等在擂台上了。 “怎么个比法?”刘咏问道。 “打两场,徒手和持刀!每场拼到对方不能动为止!”祁管事嘿嘿的笑着。 “那不是要打两个人?你不是说奖品给了第一名吗?”李晚生气愤的说道。 “我可没说第一名是一个人啊!”祁管事一脸幸灾乐祸的说道。 “无妨,客随主便!”刘咏伸手阻止了众人。都到这里了,已是人为刀俎我为猪肉了。 “二哥好魄力!不过二哥请放心,这第二场使用的刀,我们不会做一点手脚的。”祁管事郑重的说道,“先预祝二哥了。”说完,这祁管事便离开了。 “斌子,将这二十两拿去买我赢,第一场赢得钱全押下一场,既然来了,怎么也得多赚一点。”刘咏将银子掏给胡一斌,便站到擂台上了。 “二哥小心些。”众人紧张的看着刘咏。 见到刘咏站到了擂台上,场中的主持人兴奋地做了一番介绍,当说完盘口以后,观众更是兴奋了起来。 一刻之后,比斗开始。 “全押二哥了?”张庆生问着胡一斌。 “嗯,全押了!”胡一斌点头说道。 “唉,你可真是糊涂啊!你应该各押一半啊!”张庆生不满的说道。 “二哥都这么说,必须这么做,我相信二哥。”胡一斌有些不满的说道。 张庆生叹了一口气,便继续看着场内的比斗。 第一场是徒手搏斗,和刘咏对站的是一个蒙着面的人。 手上缠着布条,人又比较瘦弱,看起来就像是泰拳选手一样。 刚一开始,那蒙面人就没有试探的打算,直接全力以赴。 远踢近打贴身摔,直拳,勾拳,踹蹬踢,如狂风暴雨一样打向刘咏。 刘咏则东躲西闪,神奇的是,蒙面人每次攻过来的拳脚,都差那么一点击中刘咏。 不过从外面看来,这刘咏则是在狼狈的躲来躲去。 “二哥这是怎么了?难道刚才吃的饭食有问题?”台下四人紧张的看着,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那蒙面人看总是打不到刘咏,气火烧了起来,动作越打越快,但也越打越变形。 “嘭”一下,刘咏重重的摔在地上,那蒙面人终于一脚踢中了刘咏。 场下观众立马兴奋的跳了起来。 刘咏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好似晕死过去一样。 主持人则跑到场中查看情况。 “呵呵,季大人,您是不是看错了,这所谓的二哥好像不怎么样啊?” 场边的一个观看比赛绝佳位置的包房里,祁管事恭敬对旁边的人说道。 没想到,这位让祁管事跪舔的人,竟是不久前在茶馆里出现的道人。 “祁管事可敢与我打个赌?”那道人则是笑眯眯的喝了一口茶,关注着场中。 “不敢,不敢。”这祁管事一听,老老实实的坐下不再言语。 而旁边的童生,则悄悄的离开了。 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刘咏,腿突然颤抖了一下。 那蒙面人见刘咏有想起来的意图,不等主持人查看,便冲了过去,打算一脚踢在刘咏的头上。 但说时迟那时快,刘咏神奇的一躲,回脚踢在蒙面人的小腿上,蒙面人没站稳倒了下去。 刘咏快速的起身,一脚踢在那倒下毫无防备的蒙面人头部。 那蒙面人身体抽搐了两下,不动了。 刘咏的动作堪称快,其中的门道恐怕只有晕倒的蒙面人和刘咏能知道。 不过外面的观众则是认为刘咏耍诈赢了比赛,大骂着刘咏。 而刘咏则不甘示弱的朝观众竖起了中指。 观众不明白刘咏什么意思,但认定刘咏是在挑衅,骂声更大了。 “二哥这有些胜之不武啊,非君子所为!”白衫人虽见刘咏赢了比赛,但是对刘咏的套路也有些不满。 “二哥的想法可是你这样的俗人能懂得?”胡一斌、李涛和李晚生不满的说道。 “你三人别吓到他,他毕竟不如我们知二哥那么多!”张庆生替白衫人辩解道,并把白衫人往后拉了拉。 主持人自然是见多了场中的各种卑鄙,所以也没当回事,直接宣布刘咏获胜。 那刘咏笑呵呵的走向了兄弟们。 不过看他们几个一脸生气的样子,还以为他们不满自己的表现。 “怎么,看不起你们二哥?” “二哥,不是,是这小子看不起你!”李晚生气的指着白衫人。 “我只是觉得二哥耍诈有些胜之不武!”那白衫人辩解道。 “哦,原来是这样啊,没什么,一会儿你们就知道了。”刘咏笑呵呵的说道:“斌子,去,把刚才那钱,连本带利一起押我赢!” “二哥,您就放心吧。”斌子一听完,便拿着牌子跑去押注了。 一刻钟后,第二场比赛开始。 场边,还是那个包房。 童生走了进来,朝道人点点头。 “祁管事,你这带刀客与那蒙面人的实力相差多少?”道人端起一杯茶抿了一口问道。 “算是一半一半吧。” “祁管事,老朽可要让你背骂名了。”那道人听完后,笑了起来,随之又咳嗽了起来。 童生赶紧到身后给道人敲后背。 而祁管事则糊里糊涂的不知道人究竟在想什么。 第二场,带刀比赛。 钱一方的打手将刀递给了刘咏,刘咏随意挥了两下觉得重量虽然轻点,但还能用。 于是提着刀便上场了。 如果说拳脚无眼,但至少拳脚没有刀剑那么狠辣。 看着二哥嬉皮笑脸的带着刀上去了,下面的五个人那手里的汗啊! 比赛开始。 那持刀客也是一上来就全力,毫无保留。 刘咏却没有出全力,而不是不断的抵抗着,他在熟悉对方的进攻路数,想一击必胜。 这两天的打斗下来,刘咏渐渐的明白,自己的这个身体原主人刘二,可能不是一等一的高手,但是打斗能力却一定是出类拔萃的。 多少次的电光火石间,刘咏都是拼着本能躲开的,如果能够完全记起身体的记忆,熟练掌握,万一将来有不济的那天,去当个兵没准还能当个将军。 12.我们来做笔买卖 打着打着,刘咏卖个破绽,那持刀客果然中计,大刀一挥,竟然砍空,身体一个踉跄,刘咏趁机一砍,胜负就在这一下。 “当”这一刀挥下,那持刀客毕竟是老司机,竟然能大角度的转身,用刀挡住了刘咏的刀尖。 按照刘咏的想法,纵然刀尖被挡,也能滑下去直接劈开持刀客的胸部。 可是这刀竟然断了,那断口处只是划破了持刀客的皮肤,非常的浅。 本以一脸死会色的观众此时爆发了。 别的折冲府什么情况,在场的观众不清楚,但是北邦的折冲府里的老兵都是上过战场的,叱咤过天下的,虽然现在都是新兵,但是在老兵的带领下,战斗力一直是朝中的中流砥柱。 而出场的两人更是兵中的王。没想到刘咏在第一场竟然耍诈取胜了。 以实力取胜,赌输就输了,可以原谅,但是刘咏却是耍诈赢了,这让观众接受不了了。 那是大把的白银啊,这个赌场又有规定,不接受铜钱,只接受白银。再加上刘咏那挑衅的动作。 观众此时大爆发,纷纷喊着难听入耳的话。 “二哥加油啊!”胡一斌,李涛,李晚生大声的喊着,却如沧海中的一粟。 “这祁管事竟然害我!”刘咏来不及骂,便被那持刀客逼得退了回去。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那祁管事一看,终于明白了道人为什么说让他背骂名了,也知道为何那童生会出去了。 祁管事无奈的冲道人笑了笑。可是那道人却笑着,一脸神神叨叨的说道:“该进攻了!” “进攻?”祁管事懵了。 躲了一阵,刘咏突然猛的开始选择进攻,这让在场的观众格外的兴奋了起来。 在他们看来,刘咏的举动无疑是自杀! 他们要看到刘咏血溅三尺的惨样。 那持刀客见刘咏不再躲而是冲了上来,格外的高兴,一连串精妙的劈砍转身不断的攻向刘咏。 那刘咏挡了一会儿,见那持刀客刀劈起来,眼疾手快,一手托住那持刀的手,狠狠的不松开。 持刀客见攻击受阻,便挥另一只手朝刘咏的头打去。 刘咏又是一抓便抓住这手。 一个蹬腿踢在了那持刀客的裆部,持刀客晕死了过去,可能再醒来已是女人。 “我就说这大袍子不适合打架吧!”刘咏不想行这么下作的攻击,他本来想一脚踹到那持刀客的下巴上。 奈何这衣服实在太肥大,挡了自己的身手。 “我肯定要重新做一套衣服,这衣服太不方便了。” 主持人上来查看持刀客的情况,不等他宣布答案,场中的观众爆发了! 他们试图翻越围墙冲进场内,要惩治这卑鄙的家伙。 按理刘咏此时应该选择逃跑了。但是刘咏冲着这些暴动的观众做了一个鬼脸,高举右手中指,一路走了出去。 “二哥真是太帅了!”胡一斌、李涛、李晚生崇拜的跟在刘咏的身后,只有白衫人不屑的跟在后面。 而张庆生则默默的走在白衫人身边,不知道说些什么。 “斌子,大肚子,还有路子,你们一起去取钱,回来的时候如果看到祁管事在我身边,先不要过来,注意安全!”趁着祁管事没来刘永吩咐道。 丫鬟很快就端来了热水拿来了毛巾,刘咏洗漱了一番之后,那祁管事带着宝剑过来了。 “二哥果然是高人,我祁某佩服的五体投地。这是二哥您要的宝剑,还有二十两银子,请笑纳!”那祁管事此时笑得格外灿烂。 刘咏接过钱和宝剑,把宝剑递给白衫人,白衫人激动的捧着宝剑认认真真的查看了一遍,高兴的哭了起来。 “大男人哭什么哭!”这白衫人已在刘咏面前哭了好多次了。刘咏有些受不了了。 “祁管事,我有件事想麻烦您,我后天要去参加营中大比斗,但是没有刀,想在您这买一把,不知可行?”刘咏企盼的问道。 “这个很难,如果你是其他日子来借买自是没有问题,但是我们的刀都是从军营的库房中拿出, 都是有着记录,况且后天是大比斗,明天库房就会清点武器,刀肯定拿不出来,所以真是爱莫能助了。” 刘咏看祁管事说话不像作假,便不再强求,只能另寻办法。 “二哥,不如后天你带我这把宝剑去比斗吧!”那白衫人将宝剑递给刘咏。 刘咏接过宝剑,仔细的看了看。剑鞘上镶着多枚宝石,而这整个剑鞘更像是用黄金打造,这剑把更像是用象牙做的,一看就是顶级的奢侈品。 刘咏没有把宝剑抽出来,而是欣赏了一会儿便把宝剑还给了白衫人。 “这是皇上御赐的,我一个平头百姓拿不起!”笑话,虽然不知道大宛朝什么规矩,但是看过那么多电视和新闻的刘咏明白,擅拿皇家物品估计就是斩立决! 那祁管事没有离开,而是看刘咏说完话,便笑着跟刘咏说: “二哥,可借一步说话?” 得,正席开始了! 祁管事引着刘咏去了角落里,祁管事见四下无人,便说道: “二哥,兄弟我有件事情想麻烦您。” “说吧,什么事?”得,该来的还得来。 “您也知道,我们这里是赌场,朝廷吧他有规定,一个地方只能发一张经营许可,而我们北邦和京城被算成一个地方,可这两个地方却有两家赌场,所以这两家就得共用一个许可。” 这祁管事顿了顿,看了看刘咏,见刘咏一脸认真的样子,继续说道: “既然是两家共用一个许可,那自然就要有分钱的比例。既然有比例那就要有大头和小份……” “你不要说那么多,就说要我做什么吧?”刘咏不耐烦的说道。 “二哥果然是爽快人,是哥哥我不对了!”那祁管事笑了笑说: “我想请二哥代表我们赌场出战,当然,我们会付给二哥丰厚的报酬!” “这事你可做得了主?”刘咏斜看了一眼祁管事。 “我自然做不了主,但有位大人敢出面保您,我们大人自然也就无话可说。” “大人?哦,那你们原本出战的人是谁?”刘咏虽然表面说了哦,但是奇怪究竟是谁会保举自己呢? “不瞒二哥,就是被你打败的两人,和一个今日未来的人。” “哈?那你们这是在求我吧?那这报酬可得多给些!”刘咏一副坐地起价的样子。 “报酬自然多给,我们愿出一百两请二哥出战,如果获胜,愿追加一百两作为奖金赠予二哥。”那祁管事则是很爽快的说出了自己的报价。 “不行,出场费我要二百两!” “二哥,一百两已是很高了,二百两,完全史无前例啊!”那祁管事一听,一脸肉疼道。 “你也看了我今天的表现,多么轻松就打赢了那两个人,所以这钱必须要加,如果不同意,那就当我没来过!”刘咏一转身,便朝大门走去! 眼瞅着就要到门口了,但那祁管事还是没有动静。 “这老家伙定力够强啊!”看着仅剩两步就能出门的距离,刘咏的心里也开始打鼓了。 但是自己不能表现出来。重重的一脚踏了出去,敲动着自己的内心,也提醒着祁管事。 “好好!二百两就二百两!”就在刘咏要迈出门去的时候,那祁管事终于说出口了。 刘咏听到,也是默默的松了口气。 “来来,先给个一百两订金!”刘咏随口而出。 很快,那一百两的订金由那个丫鬟送上。 “我说老祁,你们这就这么一个丫鬟吗?” “丫鬟?啊!是啊!怎么了?” “多雇一个吧,别让人家姑娘累着!” 那丫鬟一听,噗嗤一下的笑了出来。 “唉,看了半天也就是这个笑能好看一点!”刘咏收下了订金。 “比斗的时间?” “哦,明天未时三刻之前来到就可以!” “好的,我记下了,先走了!”刘咏一拱手,离开了。 “小姐,您出三百两聘他,会不会不值?”刘咏走后,祁管事恭敬对那丫鬟说道。 没看到小姐,却见那丫鬟接话道:“季大人能掐会算,而且件件应验,既然季大人如此看好此人,那他定有一番能耐。 我们先看着,如果真是什么高人的话,就想办法招揽过来,如果只是一个徒有虚表的,那明天的比斗就是他的死期!” 刘咏今天的比赛,在外人看来,确实有些胜之不武,太过投机取巧,赢得太水了,自然让人无法高看于他。 “二哥,您回来了!”刘咏一出门,便看到胡一斌他们已经兑奖回来,只是旁边还站着刚才的那个童生。 “可赚了多少?”刘咏急切的问。 “这…”胡一斌想说,但看到童生在旁边,却吐了下去。 “无妨,童生大人腰缠万贯,是看不起这点钱的。” 那童生听到却笑了起来:“你说错了,我不是看不起,我是视金钱如粪土!” “一般钱多的人才会这么说!”刘咏心里默默的吐槽着。 “二哥,我们一共赚了一百二十两!”胡一斌兴奋的想要跳起来,却被李晚生压了下去。 “就不能稳重点,钱不外露!”那李涛也是按着胡一斌的肩膀说道。 13.天机? “无妨无妨!在这里还是安全的!”刘咏也是特备的兴奋,这么多钱,可以买多少肉! 胡一斌小心翼翼的把钱递给刘咏,刘咏一接,这钱还热乎着,估计是胡一斌把钱全放在贴胸的位置带来的。 “来来,山贼抢到银子还要分,今儿我们都是兄弟,见者有份!”刘咏看看这钱,不错,都是十辆一个的银锭,方便分配。 “曹子,路子、斌子、大肚子,你们每人十两,这十两应该够你们应付一段日子了!” 四人接过银子,笑得那是一个灿烂啊。 “二哥放心,够半年花的了!”李涛憨厚的说道。 “嗯,你们先忍忍,等我弄出了赚钱的招,我会叫你们来帮忙!”刘咏承诺道。 “嗯嗯,二哥,我们就等你好消息了!” “给你四十两!你拿去买药,多出来的钱你给你娘买点补品,你家是得过皇上恩赐的,肯定是高贵之家,不过高贵人家身子都弱,自然需要多花钱!”说完,刘咏将四十两给了白衫人。 那白衫人接过钱,哇的一下哭出来了,吓得众人赶忙捂住了耳朵。 “你这是要死啊!”那童生也被吓到,踢了白衫人一脚。 那白衫人终于是缓了过来。 今天的大起大落让他实在太难以接受了。 白衫人擦了擦眼:拱手说道:“二哥,您若不嫌弃我,我也想当您的小弟,我叫白正民,祖上是河郡王白黏。这把剑正是他老人家的宝剑。” “等会儿,你既然是皇家后人,怎么会成这个样子?”刘咏懵了,自己竟然帮了一个皇族的人。 “是推恩令,皇家的爵位只留两代人,以后每代都降一级,直到平民。”那童生在旁边解释了句。 “啊,那倒是挺惨的!”刘咏没心没肺的感叹了句。 “既然是平民了,那咱就是兄弟了,我估计童生的老大可能会找我有些事情要谈,斌子,大肚子,你俩护送他回去,然后回家,我一会儿和路子和曹子一起回去。” “二哥,斌子和大肚子不太会说话,见到了白兄的母亲可能不会说话,要是说不好,还可能被当成抢匪,不如我和大肚子一起去,让斌子和路子跟你一起回去如何?”张庆生说道。 “嗯,是我欠考虑了,那就这样办,就辛苦大肚子了!”刘咏笑道。 “都小事,二哥放心!”那李晚生挠了下后脑勺,笑着说。 “二哥,我突然想起来,我家祖上有一名侍卫,他留有一把刀,只是有些生锈,不知可不可以.....”白正民突然说道。 “真的啊,那太好了,我只是用他来列队,装装样子罢了,生不生锈的无所谓!你借给我就好!”刘咏一听有刀高兴坏了。 “二哥,那我明天亲自给您送来,我到哪里去见您?”白正民高兴的说道。 “嗯,明天未时三刻之前,你到这里,我们在这见,其他地方我也不熟悉!”刘咏本来想说让大肚子带来就可以,但是看着白正民那眼神,只好让他来了。 “好,二哥,明天不见不散!”白正民兴奋的跑开了,完全忘记还有人要护送他。 “二哥我们就先走了!”李晚生和张庆生一拱手,跟着白正民跑了出去。 “这白正民,一点皇家的威严都没有!”童生不屑的看着白正民走的方向。 刘咏听了后什么话也没说,让胡一斌和李涛在这里等他,便随童生进了后院。 一进门,一个道人端坐在椅子上,那道人见刘咏进来,也不站立相迎,而是指了指旁边的空座位,让刘咏坐下。 “多谢这位道长今日相助!”刘咏没有坐,而是朝道人拜了三拜。 “哦,我哪里助你了?”道人见刘咏这么说,精神了起来。 “道长大人何必装糊涂呢?我一个小老百姓在这御史大人的地盘撒野却没人敢管,不就是看在您的面子上吗?”刘咏并不需要细说。 “倒也有几分机灵。”那道人抿了一口茶,茶杯一方,突然狠狠的盯着刘咏。 而那刘咏也不害怕,直勾勾的盯住那道人。 “你在下面过得如何?”那道人突然说了句让人抓不住头脑得话。 “道长大人,您这话我听不懂啊!” “我观你面向,望你头上之气,发觉你应该是已死之人,但此刻却活蹦乱跳,那说明你本应该是有大福报之命。 可你面上黑气极重,却并非普通人等得戾气或者霉运,像从地府中带出来的死气一般。你究竟是人还是鬼?”这道人有些困惑的看着刘咏。 “道长大人说笑了,人死而复生的事情我确实听过,但说能带着死气出来的人,我还真没听说过,我前几日确实得了一场大病,但只烧坏了头脑,却无其他问题。 还请道长大人就不要拿这种鬼怪之事吓我了,要不然我半夜会睡不着觉得。”刘咏笑着跟道人说。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观你今日得表现,恐怕平日里得亏心事没少做吧?”那道长收起一脸严肃。 “道长大人可要饶了我啊,我可是奉公守法得人啊!”刘咏一听,装作吓到,跪在地上! “我可受不得你如此大礼,你且起来,我有份好差事交给你!”道人见刘咏跪自己,立马躲开。 “不会是什么杀人放火得事情吧?”刘咏开玩笑得说道。 “我如果去做那伤天害理之事,还轮不到你来帮忙!”道人顿了顿,继续说道:“那祁管事可与你说了明日比斗得事情?” 刘咏点了点头。 “明日,我会陪着一位大人来,只要你能打赢比赛,我便会将你介绍给那位大人,如果那位要了你,那你以后吃穿不愁了!”道人又严肃了起来。 “道长大人为何会这么帮我?”刘咏有些诧异,这天上真会掉馅饼不成? “一切皆是天命!不过,你应当好好净化你脸上的那些黑气,只要净化的掉,你的运气会更旺盛的。” “请道长大人教我!”刘咏一听,赶紧一拜。 “我这有张驱魔符,你贴在腰间,七七四十九日之后便可消灾解厄。”说完,那道人拿出一张符。 “这符得多少钱买?”这种感觉为何这般熟悉? “不可提钱,一切从心!”道人静静的说道。 “哦,从心啊,那就好办了!”刘咏一伸手,将符拿下,揣进兜里。“谢道长了!愚民刘二先走了!”刘咏一拜,转身就走了! “师父,这俗人怎这般无礼!”看刘咏强取符咒,又跑着离开,那童生十分生气。 “一切都是命!”道人没生气,只是静静的继续喝了一口茶。 14.那一夜很温暖 “二哥,这里就是丁卯路了!”天色已经黑了,要不是胡一斌喝李涛带路,刘咏肯定会迷失在路上。 “就送到这吧,多谢二位兄弟了!”刘咏抱拳说道。 “二哥这就见外了,都是兄弟,这点小事算不得什么!”胡李二人抱拳还礼便离开了。 “终于是回来了!”不过走着走着,刘咏有些懵了。 黑灯瞎火的,怎么找三二号啊! 门号都是写在门上的,大晚上的又没有路灯,看个啥? “是二回来了吗?”正当刘咏抹黑走了一段路,一个天使般的声音响了起来。 “甄姐?”刘咏仔细一看,果然是甄姐蹲坐在门口。好像小媳妇等着丈夫归来一样。 刘咏心头一热,抱住了甄姐。 讲真,外面工作多少年了,从来没有一个人在家门口等待着自己回家。 长这么大,除了小时候母亲等着自己放学以外,再也没有感受过这种待遇。 刘咏不自觉的竟哭了出来。 “大男人哭什么?”甄姐擦了擦刘咏的脸,温柔的说道。 “嗯,不哭,甄姐,咱们进家说!”刘咏拉着甄姐的手便进了房。 锅底的火还没有完全熄灭,锅边还冒着热气,刘咏一闻,是肉的味道,搅动着刘咏的胃翻天覆地的。 “还没吃完饭吧?今天咱们家可是吃肉啊!可千万别被外人知道!”甄姐俏皮的舔了下舌头。 “哈哈,甄姐,这肉这么香,估计都飘到十里八乡了,怎么藏啊!”刘咏笑着一掀开锅盖,果然一大盘的肉摆在中间,锅上又贴满了许多像饼子一样的东西。 “嗯,吃饭吧,赶紧消灭他们,要是馋虫们来了,可就糟了!”看着刘咏那满脸挂饭盆的样子,甄姐赶尽用抹布垫着,将肉端到了桌子上。 刘咏则把那像饼子一样的东西盛在盖帘上,也端了过去。 “甄姐,你可要多吃啊,我跟你说啊,这肉里可是满满的胶原蛋白啊,对你们女人可好了,能让你们永葆年轻啊!”刘咏哈喇子直流,这要是再来点啤酒多好! “竟说胡话,我怎么没听说过胶原蛋白!还永葆年轻!”甄姐扑哧一下笑了出来,夹了块肉塞进刘咏的口中。 “甄姐没听说过可不代表没有啊!哈哈!”刘咏也夹了块肉塞进了甄姐的嘴中。 樱桃小嘴,酥油流溢,与郎相敬,美人欢喜。 二人吃也好久,终于肚大难忍的时候停了嘴。 虽然这狼肉有股怪怪的味道,但是对许久未吃肉的人来说依然是致命的诱惑。 天色已晚,甄姐欲去暖炕,却被刘咏拉住。 “甄姐,我听说女人属阴,男人属阳,女人怕冷,男人怕热,所以这炕以后你还是不要暖了,由我来吧!”说完,刘咏一脱衣服,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一点冷的感觉也没有,可能是今天为了炖肉,火烧得比较多。 “哦,对了!”刘咏一掀被子光着膀子又跳了出来,往衣服内兜一掏,掏出了一百二十两,从背包中又拿出了两卷花布放在了桌子上。 “冷!”嗖一下,刘咏又钻进了被窝中。 “二,这些可是你今日偷取来的?”甄姐厉声问道。 “怎么会呢?我这么善良得人怎么会做这种事情呢!”于是刘咏将今天遇到得事情全说给了甄姐听,一点没少,只是那道人得话,被刘咏剪辑了下。 “那道人长得什么样子,你可记得?”甄姐皱着眉道。 “浓眉大眼,耳大垂肩,长发短须,红面发光!”刘咏大概得描述了下。 “应该是常公公的谋士季道人!”甄姐肯定的说道。 “公公找个道人当谋士?”也对,可以算算命! “这季道人是道人也非道人,那常公公嫉恶如仇,但是季道人却为人有原则,他既然说能帮你寻个好差事,那不会假!”甄姐眉头舒展了开来。 “二,看来你时来运转了,明天比斗你一定要全力以赴。” “嗯,好!不过甄姐,这常公公是谁啊?”公公带谋士,肯定是权力极大的人。 “当年太后和皇上身边的红人,被封九千岁,封靖山王,权大如天。朝中不少人都认他为干爹。你今天去的那赌场背后的御史大夫就是他的干儿子。” “御史是宦官的儿子?那还有人会弹劾他吗?” “目前自是没有,不过这天底下没有不倒的大树,今天奉承他的人,明天也许就会提起杀他的刀。二,你以后可要小心周围的人。” “嗯,我记下了。甄姐你懂的可真多!” “我父曾是朝中的大臣,这些事情我还是知道的。” 看着甄姐提到她的父亲有些伤心,刘咏立刻转移了话题。 “甄姐,天色已晚了,我们休息吧!” “嗯”,甄姐进了被窝,将脱下的衣服扔了出来。 “唉,本来还想看看,就这么破灭了”。 “二,明日你要去比斗,今夜我们就好好休息如何?”甄姐小声的说道。 “甄姐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昨天还说今天办事,白天又说晚上告诉我和她的关系,现在又说要好好休息,到底是啥意思?”刘咏侧着脸看甄姐,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唉,不想了。 也许是狼肉吃多了,刘咏躺在那里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他开始想白天那鼓楼下遇到的事情,想那苍炎军。 “鼓楼下埋着的苍炎三百骑真的那么神勇吗?”刘咏疑惑的自言自语道。 “比他们口中说的还要神勇,不过当年苍炎骑兵可不止三百骑,大约有一万人,他们就是你父亲带出去的一万骑兵,前锋营,苍炎军!”甄姐竟然也没睡,接了刘咏的话。 “甄姐,我父亲究竟犯了什么错?为什么会有不同的评价?”刘咏不解,为了民间和官方给了两种答案。 “这个我也说不明白,恐怕得靠你自己去弄个明白。”甄姐看了看刘咏说道。 “唉,一个人需要隐藏多少秘密,才能巧妙地度过这一生?这佛光闪闪的高原,三步两步便是天堂,却仍有那么多人,因心事过重,而走不动。”刘咏说着说着,睡着了。 “二…你睡着了吗?”甄姐被刘咏的这句话惊到了的,这其中的一些说词虽然自己不懂,但大体的意思她还是明白的。 这是有过怎样的经历才能说出这样的话,这还是当初那个只知道寻衅闹事,偷鸡摸狗的刘二吗? 二人一夜再也无语,一夜天亮,倒也睡得舒服。 15.前方有人拦路 初春的早上是寒冷的,今年的天气冷的有些恐怖,简直是难以入睡。 “听说东城门那里抬出了不少啊!”一座军楼上,李校尉跪坐着,诉说着清晨的见闻。 而他对面坐的,竟然是昨天见过刘咏的季道人。 “我可没看到什么饥寒交迫,我只看到了歌舞升平,四海恭祝!”那季道人闭目养神,缓缓的说:“皇帝正忙着嫁公主,这时候别说真话!” “切,你就神叨吧!”李校尉斜了一眼季道人,“跟你说个趣闻,昨天晚上我碰见鸠老鬼了,你猜怎么着……州余辉被打了,还被打成重伤!” 李校尉兴奋的说着,可季道人却不见动静。 “我说了半天了,你倒是给我点反应啊!”李校尉急了,看着季道人的样子,真想把他的胡子扯下来。 “那行凶之人可是刘二?” “咦?你怎么知道?” “我实在想不出谁能把州余辉打伤,虽说他现在已经快成没牙的老虎,但是底子还在。 自州余辉参军以来,打伤过他的只有刘将军。 恐怕是交手的时候那州余辉误把刘二当成了他父亲才造成的吧!” “哎呀,高人啊!我实在是太佩服了!来来来,帮我算算我何时能坐上那都护的位置!”李校尉急不可耐的说。 “做都护?我看你是要坐牢了?”季道人脸色一冷的看着李校尉。 "季老道,你可别吓我!"李校尉一听季道人这么说,大汗直下。 “你让刘二参加比斗让刘二博一个前程是好事,但是你却没给他个身份,万一这上面查起来,作为保举人的你怎么能脱的了干系!”季道人冷冷的说道。 那李校尉一听季道人这么说,那汗啊如下雨一般。 盯着他这个位置的人比盯着都护位置的人还要多,官职清闲,还管着全府的伙食。 多少人等着抓住他的差错好取而代之。 不过转眼,这李校尉不害怕了,反而堆笑着说道:“季大人,刚才是我唐突了,我给你赔不是,您老就不要消遣我了,您肯定想出了什么方法对不对?” “把这个交给刘二,让他牢记。我已经在军户册和出征录上做了介绍,就算有人查也查不到!”道人说完,便递给李校尉一张纸。 李校尉看完纸上的信息,大腿一拍,“秒啊!” 于是命亲信将这纸条送给刘二。 …… 战鼓营巷 甄姐家 “刘二,乃蒴北郡重成县五沟里人,八个月前胡人扫荡时躲过一命,被巡防兵士救回,自称前内阁学士柳泽宇的远房亲戚。 半年前与柳泽宇的女儿柳菲所认并居住在柳菲家中,以姐弟称呼。!”甄姐给刘咏读完后松了口气! “这上面说的刘二不会是我吧!”刘咏疑惑的问。 “此身世一定要记好,事关重大,万不可忘记!”甄姐郑重的强调道。 “没想到这李屠户竟有这么细致的一面,算我过去看错了他!”甄姐自言自语道。 不过甄姐心里感激着李校尉,因为只要有了这身份,就不怕那些人的调查了。 “重成五沟里人,万一他们去那里调查怎么办?”刘咏紧张的问道。 “他们如果去调查,只能看到一片焦土!去年夏天,胡人将那里彻底的荡平了,一个人也没有逃脱!”甄姐信誓旦旦的说道。 “那要是有人出去串门躲过了呢?”刘咏问道。 “不会,那些胡人在那里驻扎了一月有余,就算出门的也该回来了,另外就算有人在你面前说自己是五沟里人,你也要坚持说自己是五沟里人,那个真正的五沟里人是假的!”甄姐强调道,尤其是最后一句话。 “明白,假的就是真的!”刘咏点了点头,便把这纸上的内容记下了。 “这是明天比斗穿的甲服!”刘咏接过甲服,一抖开,和自己平时穿的大袍子一样,就是面料能坚硬些。 “穿这个比斗?”刘咏将袍子穿上,动动拳脚,发现根本就不方便,严重影响自己的动作。 “甄姐,士兵们就穿这个乌龟壳去保家卫国?”刘咏好奇的问道。 “我虽然没有亲见过,但想来应该是这样!”甄姐想了想说。 “唉,可怜那些冤死的士兵了!”交手的时候拼的是力量,速度,和技巧,穿这么个大袍子,啥也不用想了,能活下来的都是精英! 不大一会儿,一个老汉赶着一车碳来到门前,这是昨晚刘咏买的。 卸完了木炭,已近晌午,刘咏吃过饭以后便准备出发。 “甄姐,我和别人约了拿刀,就先出去了!”门口刘咏说道。 “嗯,你比斗小心些。!”甄姐嘱咐道。 “我会全力以赴的!”刘咏一举拳头走了! 看着斗志满满的刘咏,甄姐不知在想些什么,愣在门口好久。 “呦,这不是甄姐吗?我们聊聊?”突然一个女人的声音惊醒了甄姐。 甄姐一看,竟然是刘咏醒来那天吓跑的老婆子。 “于姑,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有,事还不小,想过来找你商量商量。” “那进屋谈!”甄姐将于姑引进了屋内聊了起来。 …… “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人家那里也是春风,我这里也是春风,为什么差异这么大?”都已是午时了,这天还这么冷,难道太阳罢工了? 刘咏托着两条冰柱跨着雪终于走到了鼓楼。 鼓楼市集还没开,黑布隆冬的坟窟大门就那样关着的。谁能知道那里是那么恐怖的一个地方! “也不知道那州余辉怎么样了?”刘咏想起了那个被他打伤的守墓人。 突然,一个老者背着一个大箩筐走到了坟窟的大门口。 “老人家,呸呸呸,老头,你害的我好苦!”这老人不是别人,正是昨天骗刘咏进坟窟的鸠老鬼! 那鸠老鬼一听有人大喊,愣了一下,待看出是昨天那个傻小子以后,大笑一声,“有本事来追我啊!” 朝刘咏放了个震天动地的响屁之后,背起框就跑了! “好个为老不尊!”刘咏本只想去理论一番,怕这老人碰瓷,不打算动手动脚,没想到这老人竟这样戏谑他。 刘咏一时脑袋发热,追了上去。 本以为他是个老人,不会跑多快,可追着追着,刘咏就发现,这家伙简直可以和博尔特比百米了,太快了。 胡乱的追了一通,刘咏跑不动了,停在原地,哈着腰,大口的喘着气,好像这肺都要喘了出来。 “小子,我且问你,你可是要去参加钱一方的比斗?”一大汉拎着个棒子,后身站了四五个。 “不是,我只是路过的!”刘咏想都没想直接顺口说道。 “就是他,昨天他还踢了我一脚!”一个贼眉鼠眼的看刘咏不承认,崩了出来指认到。 “小子,说谎可不是什么好习惯。男子汉大丈夫有一说一,别跟个阉人一样。”那大汉说教道。 “说吧,你们找我什么事?”刘咏狠瞪了一眼那出来指认他的,吓得那人躲到那大汉身后。 “气势倒是不错!有人出钱让我们拦下你,不让你参加比斗。 咱们都是混口饭吃的小虾米,我也不打算为难你,你只要现在离开这里,并两个时辰不在这里出现,我就当没见过你!” 那大汉倒也客气。 “像你这样客气的劫匪我还是第一次见过,但这场比赛我必须要参加,还请你让让!”对方客气,刘咏也怒不起来。 “那就没办法了,得罪了!”大汉拎着大棒便朝刘咏挥来。蹦蹦蹦,地上多了很多小坑。 “真客气,就凭这一点,我不伤你们性命!” “还不伤我们性命,笑话!”那昨天被踢飞的打手率先冲向了刘咏。 “好胆量!”刘咏一脚飞出,脚下一块石头被他带起,直接中了他的胸部。 一个闷声,听得旁人人心胆颤,那小子趴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叛徒!”刘咏骂了一声。 16.鼓楼遇袭 “好身手!”那为首的大汉竟给刘咏鼓掌! 那汉子更加高兴的奔跑起来! 四个大汉拿着棒子朝自己围来,这架势太帅了! “空手对大棒,谁愿意打谁打,反正我不打!”刘咏一转头,跑了! 那四个大汉一见刘咏逃跑,也跟着追去,要是让刘咏跑进钱一方,那就完了! 那大汉便追便骂,越骂越难听!沿路打算开店的商家见到这种情形,立马将店铺关了,躲进家里。 没人帮忙,刘咏并不生气,人都有向安的本性,正常。 不过,这大汉好像一点常识没有。 这么大的风,还边跑便骂,不怕风给呛着吗? 果然一阵强风吹过,本来已经喝了一肚子风的大汉,终于被这风一下子给呛到了,捂着肚子大叫了起来! “好机会!”刘咏一转身,跑了两步,踢在了那为首汉子的心窝处,汉子悠悠的倒下,抽搐可几下,吐出一滩东西,不动了。 趁着其他人大惊之余,刘咏抢起那大汉手中的大棒,大口的喘着气! “玛德,快成马拉松了!”先把气缓过来再说。 见老大倒下,那几个小弟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打的不错,季先生说的可就是那人?”远边一个高房内,窗前坐着两人正看着刘咏这一路的打斗。 其中一个就是季先生季道人,另一个则是庭尉尚阳。 “正是那个小子!”季道人回话道。 “行啦!不看啦!该咱们出场了!”尚阳双手往大腿上一拍,搓了一下,站起身来,便走了出去。 “哥几个,咱们不能这么等,要是他缓过气来,咱们就不好打了,不就是挨几棒子吗!上!”其中一个胆大点的,打着起说道。 其他三人对视一点头,便冲了上去。 “嗖”飞出一箭,贯穿了其中一小弟的身体,噗一下,血喷了出来,溅了刘咏一脸。 刘咏一转头,看见巷内缓步走出来一匹马,而马上则坐着一个穿着酒红色皮甲,脚凳黒靴,头戴眼罩,手握**的人。 其他三个小弟一看遇到强人,拔腿转身就跑。 那握弓的人一看,立时抽出三只箭,搭在弓弦上,一拉! “切莫伤人性命!”刘咏大喊! 但那人显然不想搭理他,三箭同时放出,三个小弟应声倒下。 “不是让你停手了吗?”刘咏大怒,轮着棒子跳了起来,准备给马上之人一个大灌篮。 那马上之人只是一笑,仿佛看不起刘咏一般,竟然连躲都没躲一下。 嘭,一个黑影冲出,竟硬硬的撞在跳起来的刘咏身上。 好似发狂的猛牛一般,轰,刘咏被撞进了路边的杂货堆中。 “咳咳!”刘咏从杂货堆中站出,手中的棒子没有掉落,而是紧紧的握在手里。 来而不往非礼也,刘咏握着棒子朝那猛牛冲了过去。 刚才一撞,刘咏视线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但是那猛牛模糊的身影他还是看到了。 就要到了,刘咏脚下一扬,碎石从脚下飞向猛牛。猛牛用手挡住了脸,碎石被拦住。 “佯攻!”刘咏趁猛牛挡脸之际,高高跃起,大棒一轮,便朝猛牛的脑袋砸去。 “嘭”木棒未砸到猛牛,而是被马上那握弓之人一箭射落。 “好强的力量!”木棒是被刘咏死死握住的,竟能被射开。 攻击被阻,也失去了对猛牛最好的攻击机会。 此时刘咏刚落下,那猛牛一下子把刘咏举了起来,准备摔到地上。 “好了,都住手吧!一会儿还指望他给我赚钱呢!”不知何时,一顶娇子出现在他们附近,那轿中之音叫停了猛牛! 猛牛将刘咏好似轻轻一丢,刘咏踉踉跄跄的好不容易站住。 那猛牛轻蔑的笑了一声,和那骑马握弓之人一箭走到轿边候命去了。 “你就是刘二?”那轿中之音响起。 “昂,怎么了?”刘咏气还没缓过来,这话说的却底气全无。 “希望你能拿出点精彩的表现!走吧!”轿中之音一下,轿夫立刻健步如飞的奔去。那猛牛与骑马之人也紧随其后。 “跑得那么快怎么不坐奔驰?”刘咏吐着槽,却不想后背被人顶了一下。 “谁?”刘咏回头一看,竟然是季道人。 “你今日到现在的表现还凑合,但能不能被收下还不好说,一会儿的比斗你可要万分的努力。” 季先生说完,看了看周围,发现没什么异常之后,递给刘咏一个瓷瓶,“这里有些药,你先吃下,能帮你快点恢复,我先走了,你也快点跟来。” 说完,季先生便上轿离开了。 “药?”刘咏打开瓶塞闻了一下,怎么跟屎一样臭,一点都不温柔。 试了好多次,刘咏还是吞不下,突然,他看到倒地的大汉身体动了动,便急忙过去。 刘咏将药往大汉口中一倒,那大汉竟缓缓睁眼坐了起来。 “这药这么神奇!”刘咏感叹着。 那大汉看看周围倒下的弟兄,一句话也没说,直直朝他们走去,一个个的拽到了一起。 “对不起,连累你们兄弟了!”刘咏上前道歉道。 “不怨你,杀人的是庭尉的人,我们惹不起!”那大汉竟一下将四具尸体夹起。 “都是骨瘦如柴的人啊!”那袍子底下抱着的是饥饿。 “兄弟,等等,这有五两银子,不多,权当给他们的安葬费吧。”刘咏怕那大汉不收,塞进了他的衣服里。 那大汉将四具尸体放下,跪在刘咏面前:“你的大恩大德,我腾翔终身难忘,以后要是有用得上我的地方,请到鼓楼市集滕记铁匠铺找我!” 那汉子说完,夹起四个兄弟,号啕大哭的走了。 看着离开的腾翔,刘咏心中堵的十分难受。庭尉到底有多大他不知道,但这种试人命如草芥他受不了。 刘咏憋着一口气,将药一喝,大步的朝钱一方走去。 “我不想当那草芥,我也不想让甄姐当草芥,也不想让我的朋友当草芥。”一路走去,刘咏的脑中也一路想着这句话。 眼角的愤怒,让遇到他的人躲得远远的。不知不觉间,刘咏走到了钱一方的门口。 而白正民则抱着一个长长的东西蹲在门边。 “大冷的天你怎么不进去?” “二哥,是二哥,二哥你总算来了,我把刀带来了!”白正民见刘咏到了,兴奋的蹦了起来。 可能是蹲坐的久了,那白正民竟一下子狗啃泥的摔倒了。 但他还是高兴着站了起来,仿佛刚才摔倒的不是他 17.看好了,这是我兄弟 白正民把双手把刀递给刘咏,刘咏接过刀,仔细一看,不知道是什么金属做成的刀鞘有些许的锈迹,但是整体还算不错。 整体摸上去有些冰冷,但是完好处却如玉一般润滑。 抽刀一看,寒气逼人,刀身上刻着五个大字,燕云赵氏姬。 “这位护卫可是女人?”看着名字,刘咏开始有些想当然。 “不是啊,男的啊,听说力可杀虎,刀可披石。是当年先祖皇帝第一护卫,只是因为疼爱我的祖上,才让他到我家来的。”白正民将这刀的主人介绍了一番。 原来是这等厉害的人。刘咏垫了垫刀,分量不错,拿着非常趁手。 突然,刘咏拔下一根头发,他想起水浒传里杨志卖的那把刀,吹毛断发,也不知道这把刀如何。 将头发放在刀刃上,重重一吹,发断。 这不算完,刘咏将刀往皮肤上轻轻一划,血迹出现。 “好刀!”不知道什么时候围上的钱一方那些打手也大赞一声。 “马德,吓我一跳!”刘咏吓得手一哆嗦,刀差点掉了。 “刘爷!当家的让我们在这里等您老人家!”那为首的打手双手一拜,起身继续说: “咱们赶紧进去吧,第一场已经开始了,出场的兄弟现在落在下峰,祁管事着急啊。 “好,我这就去。”刘咏刚迈开步,停下,突然把白正民拉了过来,大声说:“这是我兄弟,以后他来这里,你们都要好好招待,有什么消费,都记在我头上。” 刘咏当然知道,白正民蹲在门外等他,肯定是被这些狗眼看人低的给赶出来的,所以他要帮白正民把这口气给讨回来。 “知道了,知道了,小的们知道了,刘爷,咱们赶紧进去吧!”那引路的打手急着说道。 “好吧,咱们走着!”刘咏拉着白正民走了进去。 “哼,还记在你的账上,你能不能活过今天还两说呢!”其他打手看到刘咏进去了,在后面大声说着。 “天命我归!”谁知刘咏在里面喊了一嗓子,吓得这些打手噤若寒蝉。 “嚯”这架势确实比昨天的打斗还是要激烈。 看台上完全人挤人啊!过道都站满了。那些观众一个个青筋肿胀的高喊着,像打了鸡血一样叫喊着、喧嚣着。 “生前没去看过UFC,但恐怕这里的热闹程度不会比那UFC弱吧。”刘咏看着这里的气氛,热血已经沸腾。 “你这里可开下注?”刘咏一把抓过那引路的。 那引路的被抓的疼痛难忍,大声呼道:“有有,只是下注最少要一百两。” 那刘咏放下引路的,从衣服里掏出一百两,这还是今早走的时候甄姐给他的。 甄姐说,男子汉行路在外,兜里的钱不可少。于是只留下二十两,其他都给了刘咏。 虽然刘咏觉得奇怪,出门不都是女人花钱最多吗?怎么成了男人多了。 白正民哪里手拿过这么多钱,赶紧将钱放在了内衣兜里。 “记住,我上场以后全压我赢!”刘咏嘱咐了一遍白正民。 之后那引路的叫过来一个人带着白正民去下注了。 “老爷,刘二带到!”引路的将刘咏引到一处包房,包房的位置还算可以,远不如对面的好。 “你就是刘二?”那说话的是一个老人,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只是一脸的灰白倦态。 “刘二,见到御史大人还不赶紧拜!”祁管事一见刘咏无动于衷,赶紧提醒道。 “小子刘二见过御史大人!”刘咏郑重的朝御史大人一鞠躬。 “混蛋,为何不跪!”那御史大人身后的一个大汉喝道。 不是刘咏不跪,实在是他还没适应这里,作为一个现代人,没有跪的习惯。 “老爷,能人异士多有些孤傲,自是不愿下跪,望老爷不要生气!”说话的是那天给刘咏穿衣服的丫鬟。 “既然翠云这么说,那你就不跪吧!”那御史大人本是一脸的怨气,结果听那丫鬟一说,立刻舒缓了过来。 “今天这场比赛可要拜托你了。”御史大人咳了咳,“第一场已经输了,我已经让人去给那输的人料理了后事。 现在场上的那个人看着也快不行了,所以,你可能得一打三了。” 刘咏一看台上,果然,代表钱一方的那个人完全被对方打的晕头转向,输也就是时间的问题了。 “大人,这好像有点超过了当初的约定,当初祁管事只是让我打一场,只要答应,就给我三百两,可是您现在要我打三场,我的报酬是不是应该提高些?”笑话,打架是件多么累人的事情,不给好处还想让我参加? 再说,自己答应给张庆生他们找个活计,自己突然有了想做某种东西的打算,需要多少钱还不清楚,好不容易碰到你这么个大户,不得赶紧吃? “好,如那果你能赢下三场,这赌场往后的收入你可占一成!”御史大人没说话,而是那丫鬟先说了话。 “这……翠云会不会有些多了?”那御史大人面露心痛之色。 “老爷,不亏的!”丫鬟笑着说道。 “好吧,就按照翠云的话来办。”御史大人痛快的答应道。 “嗯,这里面有情况!老爷听丫鬟的!奇哉怪哉!”刘咏开始迅速脑补各种画面。 “不过,咱们丑话先说在前头,有多大的肚子吃多少的饭,如果你不能赢下比赛,你的下场会比死还难看!”这丫鬟恶狠狠的说道。 “生气的话会起皱纹的,你还是笑的时候好看!”刘咏笑着说完便下去准备了。 “这家伙!”御史大人本想多说些什么,可是看到翠云那捉摸不定的表情,把话咽了下去。 “呸,你还是回家喝奶去吧!”场中,代表钱一方打斗的人被重重的打到在地,他的对手朝他啐了一口。 “钱一方不妙了啊,已经连输两场了…..” “下一场那人要一打三,累也累死了,肯定输,押大东户,稳赚不赔!” “都押我!让你们一夜暴富!”刘咏突然站到台上,大声的宣布。 不知道为什么,到了这里以后,他的血开始沸腾。这种感觉就像是虎遇狼群,打赢了,就是胖仨月的兴奋感。 “去死吧,赶紧滚下去吧,把他撕了!”地下的观众嗷嗷的叫着。 但刘咏对这喧闹感到十分的熟悉,就好像以前经历过一样。 而且观众骂的越狠,自己越是兴奋。 “靠,我是不是有些心理不正常。”刘咏都开始疑惑了。 “吼,那小子上场啦!”最好位置的包房内,廷尉说道: “季先生,一打三啊,大东户派出来的可不弱啊,你可别走眼了啊!” “鄙人相信大人的眼光!”季道人恭敬的说道。 “啊!”一声,观众寂静了,接着全场大骂了起来,那声音之大,都快要把房盖顶起来。 “第三场!钱一方胜!” 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18.你只是那些人眼中的一个乐子 刘咏站到擂台上,而他的对手还在嗷嗷的叫着,宣泄着两连胜的荷尔蒙! “喂喂喂!差不多就得了哈!赶紧过来!我还赶时间!”再让他这么嗷嗷,这比赛什么时候能结束。 今天张庆生他们可不在,太晚回去,有可能露宿街头! “小子,有什么遗言赶紧说,说不定我能帮你实现!”那对手傲慢的说道。 他个子真高,比刘咏高出了两个头。 “我的遗言?给我两万两黄金!”刘咏掏了掏耳朵,说道。 “你他娘的耍我!”那大汉挥着拳头就要上来打刘咏! “我就耍你能怎么了!”刘咏撸起袖子就迎向那大汉。 观众一看两边动了,气氛一下热烈了起来! “停停停!”正当两人要碰上手了,那裁判突然跑到了两人中间,抱住那大汉说道。 “本场有贵人出了彩头,如果大东户的人能三连胜,赏二百两!”这话一说完,那高个的汉子可高兴坏了! “完了?”刘咏以为还以为有奖励他的话。 “完了,你还想说什么吗?”裁判疑惑的看着刘咏。 “没有什么奖励我的话?”刘咏急切的问道。现在可是缺钱啊! “就你也配!”大东户的高个汉子呛道! “这完全是看不起人啊!”刘咏朝观众席竖了一个中指,也不管里面有什么达官贵人。不过大部分人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不过幸好大部分人都不认识,要不然,刘咏要被唾沫淹死在擂台上。 “好,我宣布,第三场比斗开始!”裁判一挥手,算是开始了! 观众开始爆喊了起来! “先下手为强!”刘咏心中明白,他的对手已经连打两场,前面出场费钱一方的人就算再菜,我能耗了他不少力气。 如果自己选择拖的话,这比赛自己肯定能赢。但是如果这么做,自己就不会被所谓的贵人看中,恐怕和甄姐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多好过,必须得拿出点实力。 想到这里,刘咏大步的朝高个大汉奔去。 那大汉一见刘咏主动攻过来,心里那个乐啊,自己此时确实少了许多力气,他就怕刘咏拖比赛把他耗死。 刘咏奔跑,跃起,出拳,没有一丝犹豫。 那高个汉子见刘咏直攻他面门,本想一脚将他踹下,但刘咏速度太快,高个大汉只能护住面门。 可那刘咏并非是出拳去打大汉的面门,而是从大汉的耳边划过, 胳膊巧妙伸进大汉手与面门的中间,夹住那人的脖子,利用惯性,直接将那大汉拽倒。 轰,大汉倒下,刘咏朝那大汉的肝脏位置便是一拳,大汉立时蜷缩一团,丧失了攻击与防守能力。 “裁判,可以宣布结果了吧?”刘咏提醒着裁判。 “擂台的规矩,输的人要么不能动了,要么被打出场外,可那人明显还能动,所以还没有输!”裁判冷冷的说道。 “爆肝了,再补上一下的话,十有八九会没命,唉,算了,我好人做到底,送你下去吧!”刘咏走过去,便抓起高个的脚,往场边拖! “兄弟,你杀了我吧,场上被杀,我的家人至少还能得到东家的补助,被打出场外,我不但没命,连家人都得不到钱。我求你了!别拖了!” 那大汉疼得大汗直流,也要想办法死死的拉住地面不让刘咏把他拖出去。 “可是我俩没仇啊,我为什么要杀你?”刘咏将大汉的脚放下,一时没了主意。 “杀了他,杀了他”场外的观众大声喊到。 如果刚进场听到这些观众的大骂刘咏还可以认为是嘲笑而置之不理。 但是现在,刘咏突然觉得这些观众就太混账了! 那大汉见刘咏迟迟不动手,便站了起来,冲刘咏冲了过来。 他看出刘咏是新手,心善,下不了手,这给了他反败为胜的机会,况且,现在肝脏不疼了,身体也缓过来了。 “你就是太幼稚了!”高个大汉拼尽全力,朝刘咏就是一拳。 “强弩之末!”刘咏后撤半步,正好躲开那高个汉子的拳。 高个汉子身体一踉跄,刘咏站到他身侧,在他腰眼狠狠的砸了一拳。 那高个汉子吃痛向后移了两步,刘咏上去抓住那汉子的胳膊,脚下一绊,高个汉子再次摔倒。 “嘭”一拳,打在高个汉子的头上,那汉子没了动静! “这下可以了吧?”刘咏问裁判道。 裁判上来查验了番,高个汉子果然没有了直觉,摇摇头,判刘咏胜。 “切,都打了些什么啊?雷声大雨点小的,嘴皮功夫比拳脚厉害!”看了这场比斗,很多观众都看不下去了,什么啊? 第一场刘咏虽然获胜了,但是精彩程度一般,观众们不买账,花了大价钱你就给我看这? 这一次,刘咏没有竖中指,而是安静的坐到了角落里休息。 抬头一看,正好看到那个位置绝佳的包房。 那里,一个穿红色衣服的女子正看着他。 “这身衣服怎么这么眼熟?”这时一个膀大腰圆,皮肤黝黑的壮汉走到了那红衣女子旁边,好像说了什么。 这一大汉一红衣的组合,“是他们!”刘咏想起了来的时候打他的那猛牛与骑马握弓的人。 “竟然是个女的!”两弓杀死四个人,功夫厉害,但心更冷。 那红衣女子仿佛看到了刘咏在注视她,头一扬,一副瞧不起的样子。 刘咏一看那女子的举动,嘴里哼一声,也把头扬起,用鼻孔看她。 “我听说鹤在打架的时候就喜欢绕对方的脖子,这小子,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都是喜欢跳起来打人,真有意思!”包房内,廷尉大概的看过刘咏的第一场比赛。 “大人,用鹤来比喻他是不是太抬举他了!”廷尉身后一官员说道。 “李大人,廷尉大人只是打个比方,不要想得那么多!”季道人说道。 “无妨无妨,那小子也达不到鹤的高度,权当一乐!”廷尉看了一眼场中的刘咏,便闭上了眼睛。 “我先休息下,等比赛结束了再叫醒我。” “大人,可要带您去客房?” “没事,有点动静我倒还能睡下。有些乏了!罗莹,你过来。” 那红衣女子原来叫罗莹。罗莹走过去,很自然的跪坐在那里,廷尉便枕在她的腿上,由丫鬟盖了毯子便睡着了。 场中,大东户第二出场人上场了。 “喂,小子,打架就要认认真真的打,别拖泥带水!我知你是不想伤害那大个,但是那大个恐怕这一生都会怨恨你!”上场的人个头与刘咏差不多,但比刘咏壮实。 “为何?我又没伤他性命!”刘咏不解。 “如果你刚才痛痛快快的把他打倒了,他至少前两场的奖金还能拿到, 可是打了一场丢脸的比赛,什么钱都没了不说,能不能完好的走出这里就不知道了。 毕竟这里的观众里可是有容不下沙子的贵人!”那大东户的人说完,刘咏明显感觉到了周围深深的敌意。 “把他打下去,钱一方派了个什么玩意儿!快滚下去吧!”场下的观众的叫骂并没有因为大东户的人上来而变小,反倒更大了。 “拉仇恨你是行家!”那裁判上来了,看着刘咏说道: “以后朝廷用兵应该派你做前锋,打不死对方也能把对方气死!小子,下面的比赛你得好好打,要不然你真出不了这个场!” 裁判说完,询问了下二人,手一挥,钱一方与大东户的第四场比赛开始! 19.彩头,给我的? 要一串三,体力是个问题。第一场对战,刘咏并没有耗费多少体力,权当热身运动了。 不过第二场上来的是个新人,体力,意志力什么的都是满格的,对耗的话,就算赢了,进第三场也是个问题。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全动!”刘咏想好了本场比赛的方法。 大东户上来的这个人,在刘咏的面前不断的闪来闪去,观众们看刘咏好像总是慢了半拍一样的举动以为刘咏跟不上对方的节奏,热烈的欢呼着。 “怎么打打我成全民公敌了!”大东户的人做出一个动作,场下的观众就喊一声,而且声音特别的齐,好似有人指挥一样。 “小姐,这小子是不是不行?”祁管事现在也有些后悔了,看着刘咏的表现和观众的反应,如果刘咏不拿出点什么绝招,就算三场刘咏全赢了,这些赌徒们也会说钱一方胜之不武之类的话,恐怕会影响到钱一方往后的生意。 “怕什么?先看看!我料这场比赛那刘二会赢,但是你得下去给我看好了,别在了这场休息的时候出了岔子!”丫鬟则是一脸的气定神闲,波澜不惊。 “就这样还能赢?”祁管事不明白的走了出去,让手下去准备热水与干粮,并派人好生看管刘咏休息时候用的椅子等等物品。 场下在紧张的布置,场上也在龙腾虎跃。 那大东户的人蹦哒了一会儿,觉得观众的热情差不多了,也应该会有贵人出彩头了,便停下了脚步。 果然,那裁判走了上来。站在两人中间,大声宣布:“如果大东户的人能把钱一方的人打败,赏三百两,打残赏五百两,打死赏一千两!” 裁判一说完,观众们立刻沸腾了起来:“对,打死他!” “what?这还有没有道理了!”这不是出钱买命吗? “兄弟,不好意思了啊,我也要养家糊口!”那大东户的人说着道歉的话,可却一脸菊花迎春的表情。 这时,一个小厮打扮的人跑了上来对裁判嘀咕了几句便下去了。 “又有贵人来出彩头!如果钱一方的人能在一盏茶时间内打赢,赏一千两。”裁判说完,全场哗然,接着大笑声不断。 “谢谢这位贵人,你太有眼光了!”刘咏也不知道谁这么大方,拱着手对四面观众一顿拜。 “裁判,这一盏茶的时间有多久?”见裁判要下去,刘咏赶紧拉过裁判来问。 “你连一盏茶的时间都不知道?”裁判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刘咏,“一刻钟你知不知道?就是不到一刻钟!” 说完,裁判下去了。 “一刻钟我记得好像是十五分钟,不到十五分钟的一盏茶时间,那是多久? 如果是我自己喝茶,一盏茶如果温度差不多,也就几秒钟,而我老板能喝上一整天。 头疼,总之就是赶紧结束比赛就对了!” 刘咏不想了,一对拳,干就完了! 不过大东户那人好像并不想让刘咏得到这个钱,他开始拖比赛了。 打着打着,刘咏觉得不对。出钱的人在阴他。 他给刘咏出彩头,看着是不错,但是明显是催刘咏动手,而这也在告诉大东户的人,要拖比赛,耗刘咏的体力,场上大东户的人能打赢那最好,打不赢,也为第三个人上场制造优势。 想到这一点,刘咏不急了,开始调整呼吸。 此时,大东户休息区,“这小子头脑不错啊!赢了比赛之后,就从钱一方那边要过来吧!”一个穿着锦衣玉袍的中年人说道。 场上又陷入了无聊的拖延战,观众们的嗓门又大了。 眼瞅着一盏茶的功夫就要到了,那大东户的人也笑得露出了大黄牙。 随心所欲的一拳打向了刘咏。 那刘咏一下子抓住了他的拳头,好似蟒蛇缠身一样,身子绕着他的胳膊一转,双腿夹住他的脖子,大力一扭,那大东户的人一下子翻倒在地。 刘咏死命的用腿夹住大汉的脖子,那大汉喘不上来气,脸憋得通红,没被控制住的手想去拉刘咏,却怎么也够不着。 大汉放弃了,不断的拍打着地面。但刘咏就是不松开腿,那大汉脸色发紫,渐渐的没了力气。 刘咏见那大汉没了动静,赶紧松手,摸了摸脉搏,还好,应该只是晕过去了。 刘咏站了起来。不用想,观众肯定还要接着骂! 果然,骂声总是比裁判更快的一步到来。 裁判查看了之后,宣布钱一方赢。 刘咏嚣张的蹦蹦跳跳的下了场,休息去了。 “对了,一盏茶时间到了没,那一千两找谁要去?” “二哥,打得不错!”祁管事亲自在休息区迎接刘咏。 “马马虎虎吧!”刘咏接过热水喝了一口。 “二哥,咱能不马虎吗?要是你下一场还这么打,就算打赢了,也会影响到咱今后的生意啊!”那祁管事恳求着,就差哭了。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我会打一场漂亮的。”刘咏本想辩驳几句,但是想想还是算了,如果打赢了,自己会有一成的股份,如果生意不好,就会影响他的收入。 想到这里,刘咏抓起几块糕点塞进嘴里,就着热水吞下去了。 “记得把契约拿来,这场我赢定了!”刘咏一转身,摆了个自认为很帅气的造型走了。 “管事大人,这一场能赢吗?我听说上来的人是胡人,还杀过老虎!” “怕就怕他,本来还想让前面的两人好好打,碰到了这胡人好耗些他的力气,让刘二上去捡个便宜,没想到这便宜让人给捡了,我钱一方人才凋零啊!”祁管事叹息一声,离开了。 “老于,你这胡人行不行,这可是第三场了!”大东户休息区此时热闹了起来。 “放心吧,这家伙原是单于的贴身护卫,因为内斗逃了出来,是我在前关收留了他,我可是亲眼见到他杀了一头老虎!” “哎,这单于一共有多少个贴身护卫?”一句话,把本来还算兴奋的热度稍微的降了一些。 “各位观众,为了保证这比赛的观赏性,这场比斗中间就不增加彩头了,如果有哪位贵人想加彩头的,现在就去备注。”裁判来到场中,大声的喊道。 果然,有不少下人一样的人匆匆跑了出去。 “赌神的世界果然不是我能理解的!” 20.第三场 双方二人站到场中,又是个大高个! 大东户派出来的人明显异于大宛朝的人。 淡蓝色的眼睛,深棕色的头发,粗糙的皮肤,还有难闻的气味,熏得刘咏差点把刚才吃下去的糕点吐出来。 “生化武器啊!”刘咏忙捂住嘴。 不过让刘咏注意的还是他的服装,虽然不是紧身衣,到也算贴身,没有宽大的袖口,没有像裙子一样的累赘。 “这才是战斗服嘛!以后让甄姐按照这个样式给我做一套!”刘咏欣赏的看着对面的胡人。 可那胡人看了刘咏的眼神,以为喜欢上了自己,嫌弃的说道:“草原上的雄鹰自然会受到公鸡的仰望,但雄鹰不会喜欢上公鸡,它只会让公鸡成为腹中的屎。” “啥?雄鹰?我看你就是只苍蝇!”刘咏一听就不高兴了! “没错,我就是那飞翔的苍鹰,你就是那扒食的公鸡!”那胡人没听出来什么苍蝇,以为刘咏说他是苍鹰。 “你还上脸了哈!”刘咏撸起袖子就要上去揍他,但却被裁判拦住。 “二位,二位,稍安勿躁,贵人的彩头要下来了!”裁判拼了命的抱着刘咏,就怕刘咏坏事! 这时,一个小厮跑了上来,把一块布交给裁判,裁判看后,愣了,"没统计错?" “没错,就这么多!”送来的人也是一脸无奈。 “各位贵人们的赏钱已经统计好了,如果大东户能赢,出站之人可得十两,如果钱一方能赢,出站之人可得五两!”裁判一念完,场下观众大笑了起来。 “那帮人没统计错?”钱一方包间的丫鬟问道。 “没错,是这么多,我在旁边看着呢!”祁管事也是一脸的无奈,可真就这么多。 与此同时,大东户那面也是这样问道。 “那么我宣布,大东户与钱一方的最后一场比斗,现在开始!”裁判一说完,一溜烟的跑下去了,站在台下一顿吐,最后还是被下人扶了出去! 刘咏忍了忍,端起拳头,打斗开始了。 两人谨慎的靠近着,突然胡人一脚踢出,朝刘咏面门而来。刘咏双手一护,算是挡下,刚想反击,那胡人便一脚踹来,正中刘咏胸部。 不过还好刘咏有所准备,加上这一脚胡人喘得不狠,所以没受伤。 “腿长就了不起啊!”刚才的攻击还美到刘咏的攻击范围,在身高上暂时吃了亏。 “得贴身!”但凡腿长脚长的人,攻击起来半径都大,到缺点就是收拳收腿慢,只要能抓住这点,还是有希望的。当然,前提要求反击的人速度要更快。 二次攻击开始。有了第一次的占便宜,那胡人不再那么紧张,而是朝刘咏笑了笑,勾了勾手。 刘咏忍着气,缓缓靠近那胡人,那胡人仍是像刚才那样一脚踢来。 刘咏依然双手护脸,胡人再次踹来,刘咏身子一侧,猛的一下身,一扫退,胡人倒下。 刘咏紧接着一下劈,胡人翻身躲开。 胡人欲起,刘咏快速靠近,一脚踢在胡人腹部,胡人侧滚两下,抓住擂台台柱,险些出了场地。 刘咏再上,那胡人也不是吃素的,抓住台柱子,猛一起身,双脚踢出,刘咏猝不及防,面部受伤,鼻中竟有些许腥味。 刘咏被踢开,那胡人趁此机会,站了起来。 这一次,算是打平了。 场下的观众此时好像刚睡醒一样,嗷嗷的欢呼着。听说大宛朝与胡人的关系一直不好,胡人更是对宛朝百姓烧杀抢掠,民间极为痛恨胡人,看来也只有在这比斗场才会有什么和睦相处吧! 刘咏一擦鼻子,有些血丝。“这胡人不是简单人物!要是胡人都这么厉害,估计大宛朝早没了!” 想的时间不超过十秒,那胡人便先冲了上来! 如饿虎扑食一般,抱住了刘咏的身体,跃了出去,两人同时摔倒,刘咏一后肘击中胡人的脸,脱开了胡人的熊抱。 二人同时起身,那胡人又攻上前来,刘咏往后一撤,那胡人竟踩住了刘咏的袍子,刘咏抽身不得,被那胡人连打几券,一脸踢飞了出去! “我就说这衣服不适合打架!”刘咏站起身来,朝地上吐了一口学痰,把袍子一脱,便要再战。 “呵,这小子还挺有料的吗!”钱一方包间里那丫鬟说道。 御史大夫无语,瞥了一眼丫鬟。 全场哗然,大骂刘咏有辱斯文。 “斯文?斯文能值几个钱?”难怪观众会骂他,脱了袍子的刘咏,只剩一条内裤,再无其他衣物。 “再来!”刘咏高喊道。 “草原的雄鹰是不会被你的挑衅失了精神!”那胡人说道。 “你他妈要是雄鹰,我就是郭靖!”刘咏说完,便冲了上去。 那胡人自然是不知道射雕英雄传,不然肯定会嘲笑一番刘咏! 脱了袍子的刘咏果然滑溜了不少。 那胡人几次想抓住刘咏,不但让刘咏脱了身,还被刘咏一顿反击! 胡人气喘吁吁,满脸是伤,但就是打不到他,气的他直骂! 场上,刘咏已经站到优势,胡人只有不断的挨打,这可就急坏了大东户的人。 多么好的机会,可以完全把钱一方吞掉,结果现在却有种煮熟的鸭子快要飞了的感觉。 “嘭”,胡人被打倒在地。 刘咏疾步上前,欲一脚踢晕了他。 正当一切都要一脚定音的时候,刘咏突然感到自己的退被谁打了一下,跪在了地上,被打的退一时麻了起来。 “小姐!”祁管事急了,现在傻子都能看出来刘咏被人暗算了! “卑鄙!”丫鬟骂了一句,但场下那么多观众,根本抓不到凶手,抓不到凶手就找不出幕后之手,所以他们现在什么也做不了。 那胡人一看刘咏跪在那里不动,立刻奔了过去,站到刘咏身后,死死地用胳膊将刘咏的脖子夹住,抱了起来。 不论刘咏怎么用肘击打他,他都不肯放手。 “要放弃了吗?”刘咏的意识开始模糊,各种记忆纷纷涌上心头,如同走马灯一样。 “甄姐…”是的,现在的他放不下那个跟他同床共枕的人,那个收留了他的人。 刘咏艰难的呼吸着,脸色发紫,唾沫鼻涕全出来了。 突然他看到了,那个今天骑马握弓的女人,正在藐视的看着他。 那种居高临下的眼神,仿佛正在看着两只戏耍的猴。 “我艹你什么啊!”刘咏双手往后一握,正好握住那胡人的脑袋,双腿超上一悠,一下子把那胡人翻摔了过来。 “嚇”刘咏跪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 那胡人被这一摔,也是被摔得七荤八素,在地上痛的翻滚着。 “我要你命啊!”刘咏站起,骑到那胡人身上,雨点般的拳头朝那胡人的头挥去,拳拳带血。 那胡人用退大力一踢,刘咏被踢了出去。 可惜那胡人也已经是晃晃悠悠了,没办法过来补上一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刘咏又站了起来。 刘咏挥着拳头冲上去。那胡人也挥着拳头迎了上来。 刘咏躲过那胡人的一拳,蹲下,一拳打在他的腹部,紧接着勾手,打到了他的下巴。 胡人朝后踉跄了几步,刘咏追上,踩着胡人的膝盖往上一跃,一个侧踢,踢在那胡人的太阳穴位置,胡人倒下。 刘咏也重重的摔在地上没有起来。 观众们愕然了,这究竟是谁赢了? 裁判走了上来,看看双方,摇了摇头。 “看来打到最后是个平局!”御史大夫看了以后有些怒气的站起来,转身就要走。 “啊!他起来了!”突然观众们沸腾了! “为什么是他!我的银子啊!” “快起来打死他!” 欢迎们爆棚了,只有一小部分在欢呼着。 能让观众如此骂人的,除了刘咏又会是谁,刘咏竖跪坐在台上,头耷拉着,但是举起右臂,竖起了中指。 “二哥威武!”白正民此时兴奋的握着手中的票子,肆无忌惮的挥舞着。 “小兔崽子瞎叫唤什么?”白正民的欢呼声让那些押了胡人的人心情大为不爽。 “正民快过来!”张庆生突然出现,挡住了要打白正民的观众,白正民趁这机会跑到了钱一方的休息区才算是躲过了一劫。 “一会儿和钱一方谈谈,看看能不能把这小子要过来!”大东户的人站了起来,台上的打斗结束了,但是他们的比试却刚要开始。 “一会儿把契约给那小子!不过要注明是账上的一成!”丫鬟起身,陪着御史大夫走了。 那祁管事则一脸坏笑的看着刘咏。 深夜,刘咏睁开了眼睛。他睡了好久! 起身一看,白正民和张庆生都趴在桌子上打盹。 刘咏走过去一看,有张纸,上面写的一些字,但是他一个字都不认识啊! “咳咳!”刘咏故意咳嗽了两下。 白正民和张庆生醒了,看到刘咏站在旁边,兴奋的站了起来。 “二哥,你醒啦!”张庆生一只眼睛已经肿胀了起来。 “曹子你的眼睛怎么了?” “为了救正民,被那些暴民打的!”张庆生嘿嘿的笑了两下,“不碍事,好多了!” “二哥,都是我不好,让庆生哥受罪了!”白正民歉意的说道。 “没事,都自家兄弟!不算啥!”张庆生说道。 “曹子,你怎么来了?”刘咏问道。 “我和李涛他们几个本是出来找活干的,后来分散开了,我走到钱一方附近,听里面打杂的说里面你正在和人比斗,我就进来了!”张庆生说道。 “那可找到了什么活?”刘咏问道。 “没,我们几个都没找到!”张庆生有些难过的说道。 “罢了罢了,等我这边事情都忙完,便带着你们赚大钱!”刘咏自信满满的说道。 “二哥,到时候可别忘记我啊!”白正民兴奋的说道。 “放心,忘不了,只是你到时候别喊累!”刘咏笑着说道。 后来,刘咏让张庆生仔细的读了一遍契约给他听,大体上没发现什么问题,刘咏便在下面按了手印,交给钱一方打杂的了! 张庆生和白正民本想让刘咏在钱一方睡一觉等到明天天亮直接去校场,但是刘咏说什么也不肯留下,执意要走。 于是白正民独自回家,刘咏被张庆生带到了巷子口。 “这么晚了,也不知道甄姐睡没睡!”刘咏借着月光走进了巷子。 待到门口的时候,看到有个人披着个棉被坐在那里。是甄姐! 刘咏眼里有点湿,没说话,只是坐到了甄姐旁边。 “看啥呢?”刘咏问道。 “看星星!”甄姐回答。 “甄姐,你说天上会不会也有那么一对男女像我们这样看着我们?”刘咏好奇的问道。 “我怎么知道。” “那你看看我的眼…” 甄姐转过头看着刘咏。 “你是不是看到了我的眼中有你的影子!”刘咏笑着说道。 甄姐没有说话,而是抱住了刘咏。 21.皇上的旨意 “还是家好啊!”虽然刘咏来到这里没几天,但是他已经将甄姐的家当成自己的家了。 美美的睡了一觉,就是时间有点短。 吃过甄姐做的美味早饭,在甄姐的帮助下,刘咏终于穿上了这甲服。 握住白正民给的刀,刘咏转身便要出门。 “二,今天一战,不可强求,随性就好。” “甄姐,放心,我昨天是很累,但是一夜过后,我觉得我恢复的挺好的,没事!”刘咏以为甄姐在关心他。 “身体是一个事情,你昨天的打斗赢了,应该会有人找你去做活,所以你的活计算是有了, 但是今天如果太冒头,说不定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适当比比就可以,不要太认真。”甄姐劝道。 “好,我知道了甄姐,放心吧,我去露个脸就回来。”刘咏高兴的出门了。 甄姐微笑的看着刘咏离开,刚转身要回屋,刘咏突然把头伸了进来说道:“甄姐,你今天会去看我比赛吗?” “都这么大了,还这么皮,都快吓死人了,我洗完衣服就过去!”甄姐笑着顺道。 “好,我可等着呢!甄姐你要早点来啊,我会一直打到你来为止,你要是来晚了,说不定我就拿冠军了,要是因此招来了麻烦,你可得负责啊!” 刘咏做个鬼脸跑开了。 而甄姐则呆呆的站在那里痴了! “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我的弟弟,你还好吗?”甄姐眼角流出了眼泪。 校场入口位置,那日给刘咏送甲服和消息的兵丁站在那里焦急的等待着。 见到刘咏哗啦着刀,急忙上前拉住了他:“你不要命了?没有命令不可以拔刀,违者杖责三十!” 刘咏一听要打屁股,赶紧将刀收好。 “兄弟,人生第一次,啥也不懂,还请教教我!”说着,刘咏从兜里掏出几个铜板递上。 “嗯嗯,你小子不错!校尉大人让我在这里等你,问你那信的内容你可曾记下?那些个牌子可曾带来?” “带了,都带来了,也都记下了,放心!”刘咏哈哈的笑道。 “那好,你今天跟我,我到哪里,你便道哪里,我让你做什么你边做什么,可不要出了什么差池,否则我也救不了你!”兵丁严肃的说道。 “那是,那是,一切都听兵大哥的教导。”刘咏又掏出了十几个铜板送给那兵士。兵士收了钱,拍了拍肩膀带着刘咏进去了。 "这里可真大啊!"现在还没有多少人来,放眼望去,要好远才能看到边。 “这能站下多少人啊?”刘咏赞叹道。 带刘咏进来的士兵一脸嫌弃的说:“最多能够五万人集合。” “那要是超过五万人呢?” “超过五万人,那就得去京城东门城下集合了。”士兵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如果有超过五万人的集合,那说明朝廷是要和谁拼命了。” “大哥,你见过超过五万人的集合吗?” “没有,咱只听说过先皇在时,曾调集过十万兵与胡人拼命,最后大胜而归,不过那仗,十万人却没剩多少活了下来。” “听甄姐说,胡人的人口也没有多少,上一仗虽然杀了老单于,又结果了众多贵族,让胡人至今都陷入争权内斗。 但大宛朝的军队并没有掠夺多少牛羊,也没有杀掉多少胡人的男丁,也没有让胡人年年纳贡,反倒是自己这面死了好多人。从某种角度说,上一仗,大宛朝算是输了。” 刘咏跟着兵士来到了战鼓营列队的位置。 “校尉大人让我告诉你,你今天代表的是伙夫队,所以一会儿念你名的时候,记得说自己是伙夫队的!”站好后,士兵告诉刘咏。 “伙夫?做饭的?”刘咏僵化了,怎么,我成薛仁贵了? “不过人家薛仁贵有统兵之才,而我到现在只有打工之资,也不知道统兵十万是个什么感觉?” 刘咏就老实的站在那里等啊等啊,都睡着了。 轰隆隆一阵鼓声把刘咏惊醒,远处的台上上来了好多人。 “你在这里别动,等着,我去去就来!”带刘咏来的士兵说完便往台上跑去。 不久他便跑了回来,把刘咏及周围的人聚起来说:“都护大人说,一会儿皇上要亲自来看今天的比斗…”不等士兵说完,聚集的人喧闹了起来。 “都闭嘴,等我说完!”士兵急了,大吼一声! “都护大人说了,皇上来的时候会训话,你们等那台上的旗兵一挥旗就赶紧跪下,谁要是懈怠,军法伺候!都知道了吧!” “早知道我就报名参加比斗了!”众人一顿郁闷! “刘二,今天这比赛你可露脸了!皇上来看啊!打好了,可就飞黄腾达了!” “我听说金吾卫要扩编,刘二你的好日子到了!” 众人羡慕的看着刘咏。 军中比斗参加人数虽然多,但是分到各小队就没几个了。 比斗打伤了,打残了也不会有额外补助,还不能休息多久就得继续干活,虽然前十名奖励丰厚,除了特别喜欢好斗,没多少人愿意来。 当他们听到有个叫刘二的代表他们参赛的时候,无不称颂李校尉,到现在,他们恨不得刘咏现在伤重不能出场,他们好上去。 “都吵吵什么,报名的时候一个个跟个缩头乌龟似的,现在看到好的都把头伸出来哈,真是一群王八!” 那士兵教训了一通,这帮人不敢说话了。 “咣咣咣”一阵锣声响起,“都站好了,皇上来了!” 果然,场外进来了好多人,接着一定轿子抬了进来,太远了,看不到那出轿之人的长相。 台上的人竟没跪。 一会儿,一个穿着深色衣服的人端着一张纸,走到前面,突然旗兵一挥旗,所有士兵跪下。 过了一会儿,前面的士兵高喊万岁,刘咏他们这些站得靠后的也跟着喊了起来。 “这跟电视剧里的不一样啊!完全听不到前面的人在说什么!”刘咏想了想,也对,这个时候没有音响,也没有麦克风啥的,听不到正常,只要记得喊万岁就可以了。 宣读的人退下了,负责刘咏的那个士兵又跑上去了,不一会儿又跑了下来。 “皇帝没来,由常公公代检,但是皇帝说,比斗前十名的军士皇帝要择日召见!” “啥?皇帝要见我们?”一句话在队伍中炸开了锅! 22.伙夫登场 “都什么耳朵,皇上是说比斗前十名才会召见,你想多了!” “哦,吓我一跳!” “唉,怎么今年会有这么好的待遇!刘二,你命可真好啊!” “羡慕什么?他能不能过第一轮还是问题呢!” “对对对,肯定不能过!” 刘咏开始觉得还挺有意思,可是听着听着,怎么感觉这里多了这么多损友,幸好是比斗,要是发金子,还不得把他扒光了。 “刘二,咱们伙夫队的荣誉可就靠你了!”照顾刘咏的士兵说道:“我叫李大柱,是伙夫乙队的队长,你可以叫我柱哥!” “柱哥好,我一定会努力的!”刘咏斗气满满的说道。虽然这些人看不起他,到现在还说着风凉话,不过在他看来都只是一阵废气。 底下的士兵没有人会去讨论为什么皇上在临出发前改变了主意,但是台上坐的那几位将军,心里则是翻江倒海。 “听说皇上正在给福安公主招驸马,不少青年才俊都报名了!” “福安公主啊…唉,估计嫁到谁家。谁家就得倒霉。” “是啊,身子骨太弱,听说是到了十岁才会说话,而且常年得病,” “目前都有谁入了皇上的眼了?” “基本都是常公公那面的人,不过听说左相彭源的小儿子也参加了!” “左相孤掌难鸣啊!” “这常公公真是什么都要掺一脚,一次普普通通的比斗竟成了他挑选士兵的擂台!,” “各位,都不要说了,常公公可是在对面坐着呢!”折冲府都护大人一句话,众人不在啰嗦。 没参加比斗的士兵都退出场内,独留下那一千名比斗士兵。 士兵朝主台行礼后,便去抽签了。 “何将军,你这些手下没什么精气神啊!”常公公看了一眼下面准备比斗的成员,一个个就跟霜打的茄子一样。 “未到战时霸气不需外漏!”都护大人说道。 “还霸气……”常公公没说出来,只是瞥了一眼都护,便闭眼养神了。 “甲子五二”刘咏看着自己抽到的牌子。算是第一组吧? 过了一会儿,就有士兵喊着甲子组的人集合。 列队之后,便在旗兵的指挥下,分散开来。 场内被分成了若干个小战圈,每个站圈里都有人在比赛。 今天每个人要打五场,四场白天,一场夜间。 刘咏被是本组第四个出场,所以他不急。 从胸口处摸出一张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大饼,便啃了起来。 “甄姐的手艺真是没得说,要不开个饭店吧……”刘咏一边傻笑一边吃着。 “呦,这不是刘二吗?怎么连你也来参加比赛了!”一个刺耳的声音大老远的就飘了过来。 “这狗一样的脸是谁啊!”这脸太有印象了,不是呛疯子还能是谁? “狗一样的混蛋,你骂谁呢!”那呛疯子带着四五个小弟就要动手。 呛疯子一伙刚靠近刘咏,李校尉就站了出来。 “干什么?私斗啊!不想要命了?” 那呛疯子一看李校尉站了出来,态度稍微缓和了一点,但依然是非常跋扈。 “李校尉,我徐峰办事,您还是离远一点的好!” “哟呵,我还第一次听到有人让我离远一点,你以为你是谁啊!”李校尉不爱听了,这明显是藐视自己嘛。 “我爹是徐庆元!”呛疯子说道。 “哎呀,原来是徐公子啊!失敬失敬!”那李校尉一听,立即谄媚道。 “不过吧,军中有规定,私下斗殴违反军纪者,可先斩后奏!看你也是穿着甲服,那你今日就是一个兵了,就得按军中要求行事。 我依法斩你,就算告到皇上和常公公那里,你爹也说不得什么,你看对吧徐公子?” “你…..”呛疯子气的不知道说什么,狠狠的对刘咏说道:“刘二,一会儿比斗中,你最好祈祷不要遇到我!”说完呛疯子带着人走了。 “刘二,好好表现,给咱们战鼓营争争脸!”李校尉说完,一脸嬉笑的走了。 三声鼓响,比斗开始 常公公睁开了眼睛,认真的看着台下各战圈的比斗。 “何将军,您这比斗该不是表演吧!” 别的战圈怎么个情况刘咏不知道,但是他这个战圈的表现,刘咏实在是不敢多看。 好似两个小孩在打架,其激烈程度还不如斗鸡。 双方两人蹦来蹦去,张牙舞爪,但就是打不到对方。 “看不下去了!”刘咏摇摇头,这跟赌场的比斗差距也太大了,就这样也能保家卫国? 何将军现在红着脸,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两年一次的比斗是按老规矩进行的,参加者水平却是一年不如一年,当今早听到皇上要来观看的时候,他是既高兴又害怕。 不过听到常公公的话,他反倒希望是皇上亲自来看,谁知道这阴人回去以后要怎么参他。 “好!”突然一个战圈发出惊人的喝彩声。 那战圈中的一个年轻人只三拳两脚便干净利索的把他的对手打倒了。 “这看着还不错,是何许人?”常公公眼眉稍稍抬了下问道。 “是犬子峰儿!”徐庆元匆匆走上小心的去说道。 “庆元的儿子也参军了?未来可期啊!” “谢公公夸奖!”徐庆元高兴的坐了回去。 终于轮到刘咏上场了。他的对手个子不高,脸瘦瘦的,如果不是那肥肥大大的甲服,估计也是个皮包骨头的。 “开始!”裁判一挥手,比斗开始。 “嘭!”刘咏只一脚便将他的对手击倒。 所有人都傻眼了,伙夫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23.所托非良人 “何将军,你这比斗一共需要多少时间?”常公公问道。 “三天。” “呵呵,就这水平的确需要三天!”常公公身后一名官员说道。 “吴大人不要多说话,要仔细的欣赏,不是哪个卫所都能打这么久的。”说话的还是常公公那面的人。 北邦屯田折冲府常驻士兵约两万人,再加上士兵家属及常年在这里劳作的军户,总人数超十万人,是八个屯田折冲府中最大的一个了。 不过那位大人的话,台上的将军们只听到了讥讽之意,一个个暗暗的握紧了拳头。 “何将军,底下这帮小兔崽子们不会讲话,希望你不要生气。”常公公顿了顿,“不如这样吧,有时间我们两军比斗下,切戳切戳,你看如何?” “我们两军?”何都护不解,常公公哪来的军? “圣上今早圣意已下,组建宣户军,圣上亲任大将军一职,封我为将军,由我暂时统领,不受他人节制。” “什么?皇上真的要组建新军了?”台上的将军们小声嘀咕着。 “那恭喜常公公了!”何都护一脸波澜不惊的拱手道。 “可惜新军组建一事还没有完成,我又属于门外汉,何将军的折冲府前身乃是威风凛凛的苍炎军,我想做个学生,希望何将军多多教导我啊!”常公公嘴上虽然谦虚,但是台上的军校们却有种说不出来的尴尬。 “报!都护大人,第一轮五场比赛全部结束,淘汰掉一百人,还请都护大人示下!”一名旗兵上来汇报。 “可有什么趣闻?”常公公先说话了。 旗兵一时为难,不知该不该说。 “常公公问你话,说吧!”何都护说道。 “得令!卑职认为,今天最大的趣闻乃是战鼓营伙夫队成功闯过第一轮” "什么?连伙夫都能赢了?何将军,你们屯田府真是藏龙卧虎啊!"常公公身后的吴大人讥笑道。 “听说圣上有撤销北邦屯田府的打算,看来并非空穴来风!”刚才和吴大人一唱一和的家伙又开始鼓噪了。 “可知详情?”何都护理都没理那两人,直接朝旗兵问道。 “具体详情卑职不知,只知伙夫队的人是一击获胜!”旗兵如实回复。 “一击…哈哈哈”常公公身后的人全都笑了。 “可知他下一轮是在第几个出场?”何都护问道。 下场之后的刘咏又啃起甄姐给他做的饼,说实在的,没有油水的东西,运动几下就饿了。 “什么时候能有吃不完的肉啊?”刘咏坐在蒲团上,迷茫的看着前面。 不知何时,一大群人围了过来。周围的空气顿时紧张了起来。 “都列队,都护大人来了。”场中裁判大喊一声,所有士兵全都站了起来。 “比斗继续!”何都护说道。 很快,第二轮的比试开始了。第二轮的比斗就要比第一轮稍微好一些了,毕竟晋级的人都是有点水平的。 刘咏是第三个上场。 “咦,这不是昨天代表钱一方比斗的刘二吗?”常公公身后的人中有认出刘咏的来。 “对对对,是他!那个卑鄙的家伙!”看来常公公身后的大人们那天有不少去看了比赛。 “都在嚷嚷个什么?”常公公问道。 “公公,那上场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昨天代表钱一方比斗连赢三场的刘二!”有人上来告知常公公。 “竟有这么厉害??”常公公仔细的看了看刘咏,并未发现有刘咏什么特别之处。 “比斗开始!”裁判一声令下,刘咏的比斗开始了。 可能刘咏的对手是第一次见这么多大人物,所以有些紧张,摆出迎敌的造型都变了形。 刘咏出拳,对面的人当刘咏的拳打到自己身上的时候眼神才有神起来,可惜一切都晚了,刘咏一拳将他打趴下了! “今年的伙夫队真厉害!”底下的士兵震惊了,这是刘二第二次一击获胜了。 “刘二,都护大人召见你!”刘咏刚下来,就被叫到何都护眼前了。 “见过都护大人。”刘咏拜到。 “新兵?” “是” “家哪里?” “蒴北郡重成县五沟里” 何都护及诸位大人一听,眉头邹了邹。 “蒴北郡?现在不是胡人的地盘吗?” “回大人,是的,我是被巡防士兵救回来的。” “为何到北邦?” “投靠亲戚。” 本来问道这里就可以了,但是有个大人却又多嘴的问句,“亲戚是何人?” “前内阁学士柳泽宇是我远房的舅舅,我特来投奔他,没想到来的时候,他已经去世多年,现在和姐姐住在一起。” 徐庆元一听,眉头顿时邹了起来,仔细的看了看眼前这个小子。 “柳大学士啊,是个不错的人!”常公公说道:“想不想去我的宣户军当个队长?” “常公公真是爱惜人才,刚见面就授予管理千人之职。”吴大人赞扬的说道。 “大人,我刚入军营,家又住在这里,此时如果投奔大人而去,定然被他人耻笑,说我贪图富贵,如此过去,大人脸上也是无光。” “嗯,是个老实本分之人。”常公公点头说道,便带人离开了。 上午比试两场结束以后,刘咏便跟着刘大柱去吃饭。 出了校场以后,刘咏好像看到一个长得很像甄姐的女人上了一个十分气派的轿子上。 许是自己太饿了,眼睛昏花了。刘咏没有多想便走了。 校场外,一顶绿色的大轿子中,甄姐正被徐庆元怀抱着。” “甄姐,那刘二可是何人?” “大人,这您可得问刘千!” “刘千可在!”徐庆元唤道。 “老奴在!”一个老汉跪在轿外。 “甄姐家中之事你可知道!” “老奴知道!”于是胡千把所有事情都说与徐庆元听。 原来半年前徐峰进战鼓营偶然碰到甄姐并意图不轨,幸得刘二出现打跑了徐峰,甄姐到徐府报备,遇到徐峰,徐峰以为甄姐他们是来告状,遂激斗起来。 后来徐峰知晓甄姐与刘二乃是姐弟,并知道甄姐乃是父亲的外室,遂私自扣下徐府每月给甄姐的生活费。 徐庆元听后大怒,听甄姐说弟弟来投奔没有地方睡,只能睡在桌子上徐庆元当即表示会马上恢复对甄姐的供应。 “大人,我的弟弟柳旻堂可好?”甄姐问道。 “嗯。很好,我让他到中南王那里做侍读了。”徐庆元懒懒的回答道。 “可是我听说中南王为人不怎么好,我弟弟跟他在一起会不会有问题?”甄姐没敢直说,天下都知道中南王为人荒诞不经,待人处事一塌糊涂。 “甄姐,你不在庙堂,自然不知道这里的事。”徐庆元掀开窗帘看了看外面接着小声说:“常公公有意保中南王做皇帝!” “可是真的?”甄姐大惊。 “真的,当今圣上无后,只能从亲王手中选择,而常公公又一手负责这个事情, 如今常公公对中南王青睐有加,如果中南王当了皇上,你弟弟不得飞黄腾达,说不准我这个吏部尚书以后还要仰仗他的鼻息而活呢!” “那…一切就拜托大人了!”甄姐本想反对,但是不知如何说,只能默默的接受。 “见外了,见外了啊,你们姐弟都是我恩师的后人,我怎么会弃你们不顾?”徐庆元说完,手便开始不老实的在甄姐的身上游走了。 “大人,您可知朝廷为何停了有功之臣子女的抚恤金?”甄姐有些抵触的说道。 “这事要怎么说好呢?当今圣上要嫁公主,嫁公主得要钱吧,可朝廷现在钱暂时不够,只能从这里出了” “可是大人,如此做来,皇上不怕这些功臣之后怨言吗?” “一群失了势的人有什么好担心的?” “可是大人,我也是那些失了势的人!” “甄姐你不同,你不是还有我吗?”徐庆元的手开始解甄姐的衣带。 “大人…不要…”甄姐想推开徐庆元。 “放心吧,甄姐,我一定会照顾好你的弟弟的!”徐庆元说完,便将甄姐压到身下。 刘咏吃完饭,却见甄姐孤零零的站在校场外面。 “孑然孤影只此身,酸甜苦辣是红尘。 万般苦转皆不怕,只怕所托非良人” 不知为何,看到此时的甄姐,刘咏头脑里马上想起了这首诗。 刘咏心中一酸,跑到甄姐身边,笑着说道::“甄姐,你是来看我比赛的吗?” “嗯,看你比赛来的。”甄姐擦了擦眼泪说。 “甄姐你怎么哭了?” “风大,沙子入眼了!” “我给你吹吹!”刘咏说完就伸出手去。 还没等碰到就被甄姐抓到,“二,你一定要记住,自己的命运一定要自己掌握!” “嗯。好的,甄姐,不过甄姐,你怎么突然跟我说这个?” “没事,只是我突然想说这句话。你下午的比赛好好加油,我先回准备饭食了。” 甄姐说完转身就走了。 “大人,那刘二值这个价钱吗?”在校场外的一角,刘千问道。 “既然常公公赏识他,那他就值,万一被常公公抛弃了,我也没损失多少,你就按照我说的。”徐庆元说道。 "不过,功臣之后的怨言确实需要注意下,走,进宫!" 24.金吾卫抓人 下午的比赛对刘咏来说是一样的平白无奇,虽然已经不能一击必杀了,但是也都没有超过 三招。 当听说有个一招就能把人打倒的伙夫队士兵以后,来观看他比赛的人就越来越多。 甚至出现了赌他几招就能能击倒对手的赌局。 都护大人再也没来过,但是李校尉陪着几位将校下午来到刘咏这个比斗圈以后以后就一直没有离开。 李校尉笑得那个灿烂啊,仿佛整个春天里最艳的一朵花。每次看刘咏打完下来以后,都把刘咏拉到那些将校眼前一顿炫耀。 那扭曲的嘴脸在刘咏看来就跟向日葵一样大。 至于为什么要打夜场,按照都护大人的说法就是,行军打仗,难免有夜战,晚上开打也是模拟战时的环境。 确实是模拟战时的环境,基本不点火把,就靠着月光。 还好现在不是月三十,天上还有着月亮照亮。 晚上的对战,刘咏面对的是一个身体黝黑的小子。黑的就跟黑人一样。躲到角落里真的很难找。 好在对方实力不强,刘咏跟他打了八个回合才结束了比赛。 第一天比斗终于结束了。刘咏没感觉到累,屯田府交手过的士兵,气势是有的,但是每个人挥出去的拳实在太没有力气了,可能跟他一样,没有油水的饭菜,都是吃不饱。 不过往回走的路,刘咏有些发憷了。 “今天没人带我回去啊!”出了校场,刘咏看着前方黑黑的路,比赛的都回军营休息了,看比赛的今天下午都走了,现在哪还有什么人。 一咬牙,硬着头皮走吧。按照记忆的路线,走了半天,刘咏觉得自己应该到了战鼓营丁卯巷的入口。可刚走几步,却听见里面哭声一片,火光冲天。 “着火了?”刘咏大惊,从火光的位置来看,离甄姐家非常的近。刘咏赶紧往里面跑。 突然眼前出现了一大群官兵举着火把,还有好些百姓在围观。 “甄姐!”刘咏拼命的往里挤。 “什么甄姐!”一个当兵的一刀把打在刘咏的肚子。还好甲服没有脱,顶住了部分力道。 “你做什么?”刘咏上去抓住打他的士兵说道。 “小子,看在你还是个兵的份上,劝你松手。金吾卫抓人,可是你能管的。”一个穿着青色袍子的人坐在一边凳子上,他身后则是几个人正握刀怒视着刘咏。 “金吾卫?”刘咏松开手,仔细的看了看周围的情况。 所有官兵全着红甲,材质也比刘咏的甲服要好很多。 围住的房子并非甄姐的家,而是甄姐家后面两条街中最大的那栋。 因为这栋房子特别高,刘咏每次回来的时候都是以它做参照,没想到这次竟闹了个乌龙。 “啊,对不起,对不起了兄弟!”刘咏拍了拍刚才被他抓住的士兵说道。 “谁是你兄弟,滚!”那士兵一下把刘咏推开,力气竟比今天交手过的人要大的多。 惹不起,赶紧躲!刘咏退回到人群中继续看着。 一会儿,从屋里出来一个人,在穿着青色袍子的人耳边说了些什么。 那青色袍子的人马上眉开眼笑起来,随即站起带了几个士兵进去了。 不大会儿里面响起了大骂声与哭泣声。 刘咏看刚才的熟人都进去了,于是凑近,找了一个看着挺穷的士兵,凑了过去。 “这位大哥,这是怎么了?”刘咏笑着偷偷往一个士兵手里塞了个硬东西。 那兵士大喜,慌忙将硬东西揣进兜里,小声对刘咏说:“我只告诉你,你可千万别和外人说”士兵见刘咏点头,继续说:“这户人家造谣滋事,扰乱朝纲,我等特来擒拿。” "这户人家是谁啊?犯了这么大的错?" “前中书令的家!” “中书令很大吗?” “你连这个都不知道?”那士兵诧异的看着刘咏,在确定刘咏不是戏耍自己之后,才偷偷说道: “正三品呢,你说大不大?不过那都是过去了,这中书令在先皇时期殉国了......”那是士兵突然闭嘴并示意刘咏离开。 原来是紧闭的大门被打开了。一个个男人女人被反绑着手腕低头走了出来。 其中一个妇人刘咏倒是有些印象,那是自己刚来到这个世界上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虽然刘咏对她的印象不太好。 被押解的人逐个从刘咏身边走过,等那妇人经过的时候,本是迷茫的眼睛看到刘咏后,拼命的朝刘咏扑来,眼睛狠狠的看着他,仿佛要把刘咏撕成碎片一样。 可怜这妇人,双手被绑,双脚又戴着脚镣,嘴还被布条勒住,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押解的官兵一看这妇人在拼命,一棍子打在了她的肚子上,那妇人立时跪在地上,被拉了出去。 中书令的家人果然很多,大约有六十人被绑了出来,而且后面有官兵抬着不少的大箱子出来,最后出来的官兵在门上贴上了封条,便撤走了所有的士兵。 “唉,朝廷这是要堵我等的嘴啊!”围观的人中,一个老汉说道。 “什么功臣,功臣就是用完了就甩的人!” “别乱说,小心祸从天降!” “今天可是抓了好几家啊!唉,我等家人的血算是白流了!” 众人散去,留下满是疑问的刘咏,想不明白,只有回家。 刘咏终于找到甄姐的家门,却见甄姐的邻居家门上也贴着封条。 甄姐出来开门,却见甄姐头上戴白巾,眼睛也是红肿着。 “甄姐,你这是怎么了?” “我这是悼念亡去的有功之臣!”甄姐哭着,抱住刘咏说:“他们的后人虽不是我害的,却因我而得祸,我对不起他们!” 原来,昨日中书令家得妇人来找甄姐,就是要和甄姐说说朝廷停供得事情,中书令家口众多,如果停供,真的就会树倒猢狲散。同是功臣之后,那妇人就过来找甄姐商量商量,想让甄姐拿个主意。 甄姐今日见到徐庆元,本想让徐庆元上书反对停供,但是徐庆元却进宫找了常公公研究怎么堵那些人得嘴,结果就演变成了今天傍晚开始的大抓捕。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那妇人见了我像见了仇人一样,她定时以为甄姐出卖了她,唉!”刘咏心中叹息着。 “甄姐,这功臣之后就没个旁亲或者有钱有势的人帮忙吗?”一般的大官生前不都是故友遍天下吗? “如果是当今朝廷,倒还有可能出现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情况,但是先皇在位时却不是这样。”甄姐擦了下眼泪继续说道:“ 你可知当初先皇为何集结了大军去攻打胡人?” 刘咏摇了摇头,这事还真没听说过。 “当年胡人单于统一草原以后,经过一段时间休养生息,实力大增,反观我大宛朝,内斗不断,加上天灾人祸,又有不少暴乱发生。朝廷用兵忙于国内镇压,却不想那单于趁机攻打我们。 时,前关守将孟轲见单于势大,献关投降,单于二十万骑兵得以长驱直入。 后各州虽然积极抵抗,但无天险可守,皆破。 京城兵力不足,朝中众大臣携家丁毅然上城,城破时,竟无一人生还,皆殉国。 先皇遁走,被勤王大将军赫达云所救,后与各地勤王之师攻京城,胜,斩胡人无数。 先皇大怒,次年命赫达云统兵与胡人决战,前锋将军刘霆斩杀单于及二十余名贵族得胜而归。 先皇为表彰那些殉国的功臣,寻找他们的后代,提供住处,每月按例发放抚恤金。 如今皇上要招驸马,竟然停了这抚恤金,你说他们能没有怨言吗?我现在担心的是,此事之后,朝中定然大乱。那些有功之臣曾守卫的朝廷将不会存在!” “原来先皇在位的时候,京城中竟发生了这般惊天动地的事情。”刘咏拍着甄姐的后背, “甄姐,咱不哭,有道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朝廷自有朝廷的命数。” 刘咏将甄姐头上的白巾拿下,将甄姐抱到炕上。 今天的变故,让甄姐没有烧火做饭,刘咏便自告奋勇的去烧火做饭了。 在弄了个大花脸之后,终于将饭热好了,炕也热了起来。 不过甄姐没有吃太多,只是喝了些粥便匆匆睡着了。 “忠信之薄而乱之首,莫非这大宛朝要乱了?” 25.我是正人君子 月明星稀,甄姐的**声惊醒了刘咏。 刘咏一模甄姐的头:“坏了,发烧了!” 家中无药,刘咏立即下地烧热水,找到姜,做了一份姜水给甄姐喝下。 过了一会儿,甄姐的情况好了许多。 但是甄姐嘴中一直说着胡话,“弟,不要,不要”听的刘咏糊里糊涂的。 刘咏握住甄姐的手,看着脸色红红的甄姐,刘咏心中温暖而平静。 “我是不是太坐怀不乱了!”刘咏突然想到。 “记得以前看那些穿越类的小说,不管男女穿越过去,不都是后宫林立吗?我咋就这么能克制呢?”刘咏脑中胡乱的想着,看着甄姐那红润的嘴唇,刘咏忍不住的伸出了罪恶的右手。 “啪!”善良的左手将右手打到,“不可趁人之危!” “哎呀,竟然说我下作!”刘咏就这么精神分裂般的说了一夜,直到甄姐的体温降下去一些才迷糊的睡了。 “我擦,什么时间了?”天已大亮!“妈呀,迟到了!” 甄姐还没醒来,刘咏赶尽穿上衣服,还好锅中的粥还有些余温,估计甄姐起来还能喝。 刘咏将火弄灭,便跑了出去。 校场门口,李校尉握着刀,鼻孔喷着热气,远远望去,真如火车一般。 “刘咏,你小子死哪里去了?”看到刘咏跑来,李校尉一下子抓住了刘咏的后衣襟。 “昨天太累,睡过头了!”刘咏狡辩道。 “你昨天出累了吗?你这鬼话谁信?”李校尉哪里肯信,抡起刀鞘在刘咏的屁股上打了起来。 不过刘咏没感觉到疼。 “好了好了,停手吧,别装了!”竟然时何都护走了出来。 李校尉把刘咏往地上一扔,朝他眨了眨眼。 “难道这李屠户是救了我?”刘咏有些不敢相信。 “刘二,按照军规,你迟到这事是要被处罚的,但是念你今天要比斗,所以这顿打就先记下了,你进去吧!”何都护说道。 “今天怎么了?怎么一个个都这么奇怪?”刘咏稀里糊涂的走进了校场。 “按照比斗顺序,他今天会在第二场遇到前锋营的二号高手冯一兵,你觉得能赢吗?”何都护问道。 “我昨天回去可是做了打听,前日刘二可是打败了胡人的单于护卫,那单于护卫可是比冯一兵强,肯定没问题。”李校尉分析道。 “那你打算怎么办?”何都护问道。 “我肯定押刘二赢啊!”李晓伟说道。 “军中严禁赌博,难道你像被军法从事?”何都护严肃的说道。 “你瞧我这张嘴!”李校尉犯贱的笑道:“军中士兵生活不易,我是为了提高他们的战斗力,所以是义赌。” “行,既然是义赌,李校尉,我命你,一会儿赢的钱全部充公!” “别啊,我的都护大人,咱们再商量商量.......” 刘咏到裁判那里点了个卯,发现有人给他的出场顺序做了更改,这样他就不会因为迟到而被判输。 “难道是李校尉做的?” “第二场,伙夫队刘二对战刀盾队尹敏”裁判喊道。 一听刘二出场,呼一下,比斗圈外围满了人。 “劳驾,让一让,让我进去比斗啊!”大家情绪都太高了,直接把刘咏挡在了圈外。 刀盾兵的尹敏,虎背熊腰,一看就是那种走力量路线的。 “开始!”裁判一挥手,比赛开始了。 但同时开始斗争的还有刘咏的肚子,今早没吃饭,感觉还有些低血糖,头有些发晕。 二人逐渐靠近,尹敏突然超前跃去,伸手就来抓刘咏。 刘咏身一侧,一脚踢在尹敏的身上,尹敏没站住,坐在地上。 “尹敏赶尽起来,你坐在那里孵蛋那,老子可是买的你胜!”底下的士兵看尹敏刚交手就落下风,十分不满。 尹敏站了起来,拍拍屁股,端着手朝刘咏谨慎的走去。 待近了以后,尹敏突然抱向刘咏,那刘咏身体一矮,轻巧的绕到尹敏的身后,一脚踹在尹敏的屁股上,尹敏摔倒,狠狠的啃了一口泥。引起底下一片大笑。 “不打了,不打了,我是刀盾兵,没有刀盾不会打!”尹敏坐在地上叫嚷道。 这时裁判走了过来,和尹敏说了几句,便笑着过来和刘咏说。 “兄弟,那尹敏打算用刀盾比武,不知你是否同意?” “还可以这样吗?”刘咏诧异的问。 “只要双方都同意就可以,但是为了公平,你也可以选件兵器。”裁判依旧笑着,但是刘咏却觉得那是陷阱。 “伙夫队熊喽!对嘛,伙夫就应该去做饭!”底下的士兵,见刘咏在犹豫,纷纷起哄。 “取兵器来!”刘咏手一伸,自有士兵递上一根棒子。 而那尹敏则拿上了藤盾和木棒。 “我是想,你们伙夫不都是拿着铲子吗?和这木棒挺像的!”交给刘咏木棒的人笑道。 “像你大爷!”刘咏气得,朝那士兵挥了挥手中那大棒。 “都拿上兵器了哈,这赔率得重新变了,来来,重新下注,赶尽的!”底下有士兵拿出木板重新记录起来。 “真是一群刁民!”刘咏心里骂了一句,便真正的开始了今天第一场比赛。 拿上藤盾木棒的尹敏,使用的依然是笨重的路线,但他的眼神却充满了自信。 藤盾一举,身体藏于盾后,便朝刘咏冲来。 刘咏躲身,那尹敏直接一棒子斜来,刘咏用棒子一档,“嘭”巨大的冲击力让刘咏的手有些疼痛。 “要是有手套就好了”天冷,光着手握木棒确实难受。 刘咏一脚横踢向尹敏,却被他的盾牌挡住。虽然盾牌是藤树条做的,但刘咏这一脚上去也是疼。 刘咏连忙退后,拉开了与尹敏的距离。 那尹敏一看自己连占两下便宜,再次举盾冲来。 “还反了你了!”刘咏朝尹敏奔去,急停一变线,一转身,“凌波微步!”绕到了尹敏的身后。 此时尹敏门庭打开,只能任由刘咏欺负。 刘咏将木棒顶在尹敏的后脑勺说道:“你输了!还斗不?” 那尹敏倒是痛快,将藤盾与木棒往地上一扔,投降了。 26.这就打完了? 第二场比斗在下午进行,今天只比斗两场,刘咏比斗完后,便有大把的个人时间了。 刘咏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去观看比赛,而是跑到军中大夫那里讨了些药,又到饭堂要了些饼,但军中有规定不到饭点不可以拿吃食,但那伙夫什长自昨天以来就崇拜刘咏,于是偷偷的塞给了刘咏几张。 刘咏道谢,便急匆匆的回甄姐家了。 此时天已半晌,甄姐依然没有起床。但是床边放一水碗,估计是有喝过水。 甄姐一件刘咏归来,便欲起身做饭。 刘咏急忙上前将她按在炕上,取出身上带的饼,便让甄姐先吃,自己则下去烧火做饭。 青蓝菜或者没吃完的狼肉做成了热汤,配合着军中的大饼,甄姐终于是吃下去了一些。 “甄姐,锅里我烧了些热水,碗筷你发下不用洗,我回来收拾。” “嗯,好,我知道了。” 刘咏说完便往校场走去,而甄姐则默默的望着刘咏离开的背影不知道想些什么。 “二哥,你咋才来,比斗都快开始了!”校场门口,胡一斌、李涛等四人站在那里。 “甄姐病了,我回去看了看,所以才晚了。你们几个怎么来了。”刘咏问道。 “自然是给二哥你来加油助威的。” “二哥,你是不知道,你今天下午要对站的可是先锋营的二号高手,冯一兵。” “冯一兵?厉害吗?”刘咏好奇的问道。 “实战怎么样不清楚,但是前次军中比斗第二名,跟第一的伍常打了许久才输的。” “伍常是谁?” “前锋营第一高手。” “那你们打算赌我赢吗?”刘咏问道。 “这个……我们还没有闲钱下注。” “这个拿着,买我赢,赚了给你们,赔了算我的。”刘咏交给胡一斌一两银子,胡一斌高兴的去下注了。 “走吧,让我们去见识见识这个冯一兵。”刘咏带着剩余的三人走了进去。 “二哥,等等我!”白正民喘着气跑了进来。 “不好意思啊,二哥,家母有病在身,没能过来给你加油,这才得了空,便跑来,希望二哥不要生气。”那白正民歉意的说道。 “都兄弟,哪来的见外话。走,去露露手。” 下午的比赛决定这选手能否进前二十,所以比斗的气氛就格外的凝重了。 “常公公到!”点将台上,常公公一脸笑意的走了过来。 “咱家过来,希望没有打扰到何将军。” “不敢,公公是受了皇命,自然要随时恭候。” “嗯,那比斗开始吧!”常公公说道。 “比斗开始!”三声鼓声之后,比斗正式开始。 进二十的比斗果然是激烈的,都走到这一步了,自然是希望能进前十,受皇上召见,光宗耀祖。 所以一个个气势如虹,竟将那寒风烤成了暖风。 第四场,伙夫队刘二对阵前锋营冯一兵。 声名鹊起,军中超级大黑马刘二要对阵前锋营的冯一兵了。 一个是只管做饭不用打仗的伙夫,一个是可做敢死队的前锋营士兵,两人对站,如果不知情的人见了,肯定会嘲笑那伙夫。 但是现在站在台上的刘咏哪个敢瞧不起。 出站一来,打了六场,每场都没超过十招便取胜,这份能力,有谁不服。 前锋营的冯一兵,自上回输给伍常以后,一直潜心锻炼,从不懈怠,听说实力更加精进,本次比斗,他也放出豪言要赢那伍常,夺得前锋营第一的位置。 这是一场针尖对麦芒的比赛,还未开始,就惹得场下群青高涨。 “准备!”二人互相鞠躬,“比斗开始!”裁判一挥手,比斗正式开始。 只见刘咏率先一步奔起,朝冯一兵暴冲过去。 本场比赛,刘咏不想那么多,赢不赢的无所谓,他只是想赶紧回去照顾甄姐,所以他选择了这种自杀式的冲锋。 “这小子是不是傻了,怎么这么鲁莽!”李校尉看刘咏先动了,十分不解。 “我看就挺好!”前锋营的冯校尉说道。 李校尉撇了一眼冯校尉便不再说话了。 话说刘咏这边。 本以为刘咏会停下,怎料刘咏猛得扑上去,一副拼命的样子。 “啊!”冯一兵没曾料到刘咏会来这一手,直接被刘咏扑倒。 刘咏在冯一兵腰部狠打两拳,冯一兵痛的将刘咏踢开。 刘咏红着眼,哇哇的又朝冯一兵扑来,冯一兵还没起身,又被刘咏扑倒。 刘咏压住冯一兵狠命的打着,拳拳到肉,痛的冯一兵直踹刘咏。 可刘咏咬着牙,就是不离开,就是打! 于是就形成了,冯一兵用脚,刘咏用手的局面。 “二哥这是怎么了?拼命了?” “二哥他跟冯一兵有仇吗?”白正民糊涂的问道。 “怎么可能,这应该是他俩第一次见面吧?” 拳打一会儿,冯一兵的终于累了,踢不动了。刘咏瞅准机会,往冯一兵头上一打,冯一兵晕了过去。 “额,这就结束了?”台山的常公公有些无语的看着这场比斗。 别说常公公看着无语,其他将校也看的糊里糊涂。 “不是说针尖对麦芒吗?怎么打的跟拼命一样。” “哈哈,刘二赢啦!刘二赢啦!冯大仙你果然算无遗策啊!记得请我喝酒啊!”李校尉高兴的蹦起来,放佛赢得人是他一样。 “伙夫营刘二胜!”裁判上来,看了看,宣布道。 “唉呀妈呀,可累死我了!”刘咏拖着沉沉的身子终于坐起来了。 不是他不想站,而是太累了,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被泰山压住了一样。 “二哥威武!”场外,刘咏那些个小弟高兴的跑上台,把刘咏抬了下去。 “来来来,说好赚了钱要分!每人二百铜,不要嫌少啊!”刘咏把赢得钱分给了大家。 “以前二百铜可以买两斤米,但是现在只能买几棵青蓝菜了!”李晚生握着钱说道。 “嗯?现在铜那么不值钱吗?”刘咏问道。 “听说朝廷又发现了三个铜矿,大宛朝铜多了,铜钱自然就不值钱了。”张庆生摇了摇头说道。 “通货膨胀啊!”刘咏看几人都不言语了,掏出了五两银子,每人发一两。 “放心,跟着二哥有肉吃,你们先看着,我先回去照顾甄姐了。”刘咏说完就打算离开。 “不了二哥,我们跟你一起去看看甄姐吧,你的比斗已经结束了,我们在这里也就没多大意思了。”几人说道。 “那就一起走,我们先去鼓楼市集买些东西!”刘咏刚一迈步,才觉得身体好似散了架一般,差点摔倒,众人大笑,扶着刘咏离开了。 离开的刘咏不知道的是,那呛疯子在下午的比赛竟然也赢了,他的对手未战便以身体不适弃权了。 27.我好像闻到了钱的味道 鼓楼市集?药房 军中的大夫治跌打损伤还行,感冒发热就难办了,刘咏在鼓楼找了大夫开了方子,就到前面去抓药。 “咦,你这是什么?”药柜上,学徒正在称药,一包还没包好的东西引起了刘咏的注意。 “硝石,可以炼丹,也可以治病!”学徒说道。 “那你这有硫磺吗?”刘咏急切的问。 “有啊。”学徒说道。 “二哥,你问硫磺做什么?莫不是得了瘙痒之症?”张庆生问道。 “你才瘙呢,我是突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刘咏想了想,问着众人: “你们可知道,咱们这军营里可有大炮?” “二哥,大炮是什么?打仗用的吗?还是拉粮用的?”众人摇摇头,表示都没听说过。 “就是那种用火一点,嘭的一下出很大声的东西。”刘咏比划的说道。 “啊,我知道了!二哥说的是道士的炼丹炉!”白正民跳着拍手说道。 “不是炼丹炉啊,唉!算了!不问你们了!”看来这里真的没有大炮这种东西。 “兄弟,帮我按照这个数秤些硫磺与硝石。”刘咏在学徒的耳边说了斤数。 刘咏接过甄姐的药和他要的东西时,愣住了。 “我记得我去买药的时候,中药房都是用纸包药材给我的啊?怎么这里用布?难道布便宜?” “伙计,你为什么不用纸包药?难道这纸比布贵?”刘咏好奇的问道。 “纸是什么东西?我家店用布包药已经二十多年了,未曾用过你说的纸。”店里的坐堂大夫走了出来说道。 “那你们平时写字都写在什么上面?” “书皮,木板,竹简,不过我听说王公大臣有时候会把字写在方絮上。”白正民说道。 “方絮,那是什么?” “不知道是什么做的,我家里有一份,还是当年祖皇帝写的诏书!”白正民挠挠头说道。 “这鼓楼市集可有书店?”要是弄不明白去书店不就懂了吗? “有啊,我来带路!” 鼓楼书店 “老板,可有写字的纸张卖?”刚进门刘咏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纸张?那是什么?你要写字的东西就到那里自己找吧!”老板往旁边一指,那里摆着毛笔和空白的竹简。 “老板,这竹简甚为沉重,可有些轻便的?”刘咏拿起竹简问道。 “那就只有丝帛和方絮了,不过那些都很贵,还不好弄。”老板说道。 “方絮?老板,您可知道这方絮是什么做的吗?”刘咏实在是太好奇了! “方絮!行,正好我现在不忙,我就和你们唠唠!”老板放下手中的东西,开始和刘咏他们聊了起来。 “这方絮就是那些茧不断的被漂洗在篾席上形成的一层膜晒干以后形制成的!比那些竹简和丝帛要好用的多。” “老板,您可知道这方絮是什么价格吗?” “大概是三百两一刀,还不议价!”老板微笑的说道。 “三百两!”众人都震惊了! “谢谢老板了,以后我要是有好东西,肯定先来找你。”之后刘咏带着众人离开了。 “唉,一个穷当兵的,能得什么好的!”书店老板笑笑,继续打扫卫生了。 “出来逛街就是好啊!”刘咏内心一阵窃喜,初步的市场调研结束了,剩下的便是做了。 刘咏买了个小秤,便于众人分手往回走了。 巷子里,甄姐家昨天还贴着封条的大门此时打开,不少伙计在往里面搬家具。 院子中一名穿着布衣的少女在指挥着。 刘咏没有多看,便赶尽进甄姐家了。 甄姐依然在那里躺着,不过盖着一条新的棉被,炕的旁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全新的炕桌,上边有一个崭新的壶和一个全新的碗,还有一个布袋子。 “甄姐,你出门了?”刘咏疑惑的问道。 “没有,刚才一个故友来拜访我!看我病了,买了些东西送来!”甄姐不自然的说道。 “看了你这故友对你很好啊!”刘咏笑着说道。看着甄姐现在好了许多,自己轻松了不少。 “甄姐,这是我刚才去药房抓得药,我去煎药!”刘咏说着,将包袱放在了桌子上,取出药包就准备去煎药。 “不用了,我朋友给我请了大夫,病已经看过了,我也喝过药了!”甄姐脸红的说道。 “哇,你这朋友真是好人啊!”只是来看望,竟然能做这么多事情,看来是铁杆好朋友啊。 “还行吧,只是我们互有所求,所以他才会这么帮我!”甄姐叹了口气说道。 “无所谓,只要能对你好就行!”刘咏笑道。 “你买那秤做什么?甄姐看到刘咏的包袱里露出了一个秤头。 “嘿嘿,甄姐,咱们发家致富的方法我已经找到了,不要小看这秤,这可是咱们吃饭的家伙!”刘咏神秘的说道。 “难道你要去做那贩夫?” “嗯......不算,但也差不多,我要是做贩夫也要做咱们大宛朝最大的贩夫!”笑话,这世界上永远都是倒卖军火的最赚钱。 刘咏下地做饭,甄姐执意要在旁边坐着。刘咏反对无效,只能让甄姐看着他笨手笨脚的做着事。 火光下,甄姐笑着,眼里尽是柔情。 第二天一早,刘咏出发去校场了,他没让甄姐起来给他做饭。 甄姐昨天吃过药,已经好了很多了。刘咏可不想让她再受风寒。 “二哥威武,今天药拿冠军啊!”刚到校场门口,伙夫队的人列队欢迎刘咏。 拿伙夫队的队长竟然偷偷的塞给了刘咏两大块肉。 “咱们伙夫队已经咸鱼翻身了,但是看着你,哥觉得咱们伙夫队不仅能翻身,还能掀浪!把那冠军砍下来!” 要是说,伙夫队是因为长久压抑而爆发的话,校场内的气氛更是火得一塌糊涂得。 两万人中出这么二十人,不就是千里挑一了吗?哪个不是受大家尊重。 二十人全部到齐,在点将台下站立。 “今天,你们二十人中,将选出十人面圣,所以,拼命吧!” “嗷!”底下的士兵大叫道。 一会儿,裁判宣布出场顺序。 刘咏的对手是徐峰。 28.回马枪 “没想到昨天徐峰竟然赢了,今天还跟二哥碰上了!”当听到徐峰的名字时,张庆生等人无不恨得咬牙切齿。 “徐峰是谁?”看着他们几个那如见愁人的模样,刘咏有些迷糊,但又不好意思问。 “二哥,你今天只管狠命出手,不可松懈,那徐峰虽然不如二哥你阴险,但也不是什么善茬,所以你千万要小心!”李涛抓住刘咏的手说。 “额,我可以当做这是你在表扬我吗?” “二哥,我们相信你!”五人同时举手握拳给刘咏打气。 “我这是去比斗啊,不是去战场啊,你们至于吗?”刘咏心中已将这些人鄙视了一遍又三遍。 “对方要求用武器,你可同意?”裁判走过来问道。 “没问题!”刘咏爽快的答到,取了根长木棒便上场了。 场那边的人竟十分的眼熟!呛疯子,原来徐峰就是呛疯子! “呦,还没死啊!”见刘咏上来,呛疯子便先出了口。 “没看到你七窍冒烟我怎么能忍心留下你!” “呵,胆子到时不小,敢与我拼棍棒!今日众目睽睽之下,看你如何阴我!” 呛疯子不等裁判喊开始就“唔”一下,棍子就朝刘咏头部劈了下来。 刘咏架棍一档,算是挡住了呛疯子的攻势。 刘咏大力一抬,将呛疯子得棍子甩开。 于是两人你横扫千军,我力劈华山,来来往往,好不热闹。 “没想到徐大人的公子棍棒实力很高啊!”常公公身后的吴大人说道。 “我听徐大人说过,徐峰自小习惯棍棒,为了这,徐大人可是找了好多名师指点,这么多年下来,虽然不是数一数二,但也出类拔萃,我以前不曾相信,但今日一看舞得确实好。” 场上,徐峰那棍棒使得那是行云流水、虎虎生风。逼得刘咏左支右拙。 “这呛疯子实力很高啊,那平时怎么打不过二哥呢?”白正民疑惑的问道。 “因为二哥善使阴招!”张庆生笑着说道,“不过今日是公开比斗,阴招用不得了。” “那二哥不得输……”这话也就白正民这种小白敢说,其他人哪里说得。 徐峰跳起,和身一转,手中拿棍朝刘咏的脑该招呼而去,刘咏举棍,噹一下,徐峰这一棍势大力沉,刘咏不敌,朝后踉跄了几步,托棍就跑。 那徐峰战至兴起,一看刘咏遁逃,红着眼在后面紧追不舍。 追至近处,那刘咏突然一转身,“回马枪!”嘭一下,棍头撞在徐峰的胸上,一口血从徐峰口中吐出。 “你他娘的又玩阴的!”徐峰跪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 “承让!”刘咏兴奋的挥舞着手。 “二哥小心!”李晚生大喊道,但此时已晚。 徐峰从背后掏出一刀掷出,刘咏躲闪不及,大腿中刀。 “你混蛋!”刘咏把刀一把,鲜血直流。 裁判这时候跑上去了,看了刘咏,又看了徐峰,示意点将台,他二人都不能继续比赛了。 “这可怎么办?常公公,您给定个主意?”吴大人说道。 “这事可不是我能说得算的,毕竟这里是何将军的地方。”常公公推辞道。 “徐峰暗藏刀具上场,可是破坏了规矩,所以……”何将军说道。 “何将军,这事情不能这么说,战场上讲究的就是出其不意,徐公子带刀也算是应了这句话,再者,纵观全场,那刘二也就最后一下颇有名堂,其他不都是被徐公子压着打吗?理应判徐公子胜。”吴大人抢话道。 “不可,徐峰带刀进场就是坏了规矩,理应判输!”点将台上的其他将官说道。 两方你来我往谁也不肯妥协。 “何将军,要不这样吧,判他们打平,都可以面圣吧!”常公公说道。 “那我就如此上奏圣上,不过,他二人已不能参加下面的比赛,就并列第十。”何都护说道。 “二哥,二哥,都护大人说你和呛疯子得比赛算是平手,并列第十,等着面圣。”张庆生他们开心的跑来说。 “既然这样,那我就回家吧,待在这里也无趣。”这里没什么热炕头,刘咏此时就想着赶紧躺在家里睡大觉。 这几天实在是太累了,打来打去的,就这身子骨,早就超负荷了。 作为一个现代人,自己可不想还没展现出惊人的魔法震惊世人就阿弥陀佛去极乐了。 所以刘咏此刻最大的想法就是趁着养伤期间好好休息,再研究下都弄哪些个东西惊艳世人。 “京城,你们可去过?”刘咏突然问道。 “只到过门口没有进去过。”张庆生等人说道。 “我倒是曾跟父亲去过。”白正民自豪的说道。 “为何到门口不进?”白正民能进京城刘咏能够理解,可是其他人为何不进呢? “进城需要交钱,听说大小官员都要交!” “哈,还有这个规矩?行,等我伤好了,我带你们进京逛逛!” “太好啦!”这里虽与京城只有一墙之隔,但却很少有人能进的了京城。 北邦人中,也只有当年的苍炎军进京受封过,所以能够进京游逛是每个北邦人打小的愿望,那种感觉就好像进京受封一样。 “都别兴奋了,扶我去见李校尉吧,我要把这腰牌甲服还给他!”在众人的搀扶下,刘咏等见到了李校尉。 见到一脸惨样的李校尉没有安慰刘咏,却是有些幸灾乐祸。 “哈哈,我的猪肉可是省下了!” “啊,我倒是把这事情忘记了!”刘咏一拍脑袋懊悔的说道,如果还记得这事,那会被那徐峰所伤。 “不过今天你可以吃肉,今天晚上军中聚餐,可是有肉的啊!”李校尉笑道。 “不了,我想回家好好休息。”刘咏摇了摇头说道,“不过我有一事求校尉大人。” “但说无妨!” “就是军中聚餐以后,能不能把剩余的猪油给我,卖我也行!” “军中猪油都是用来做菜的,如果都给你是不可能的,这样吧,看你这么努力的份上,我送你一坛吧。” “才一坛啊!” “一坛不少了,再啰嗦一坛我都不给你。” “校尉大人,这腰牌还你……”刘咏取出腰牌欲递交给李校尉。 “拿着吧,权当留个纪念,再说过不了多久皇上召见,你还需要这个东西。” 从李校尉那出来以后,李晚生他们租来一辆车,拉着刘咏和那坛子猪油回甄姐家了。 “嘿嘿,只要再找到火碱,就完事OK了!” 29.买房子 “你说啥?没有火碱这东西?”在家躺了七天的刘咏听到胡一斌进来说的话,好似霜打的茄子。 当听到甄姐说,大宛朝没有肥皂这种东西,洗衣服只靠水洗和草木灰,有钱人家靠皂角,洗脸更是用淘米水的时候,刘咏知道赚钱的机会来了。 但是听到做香皂最缺的火碱,就是氢氧化钠没有的时候,内心那个失落啊。 “也许它在这里叫别的名字,没事没事,我可以找找!“刘咏自我安慰道。 “二哥,找到了,刀盾营那块的河道旁边有一家打算卖自己的房子。他家还有个特别大的院子,可是这价格说低于四百两不卖!”李晚生终于带回来了一个好消息。 “那里可有成片的树林?” “刀盾营和骑营那边有的是树,不愁!” “那就好啊,那就好啊!”刘咏兴奋的拍着手,可大家都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正民呢?正民来没来!” “二哥,你叫我?” “带上票据,我们去钱一方兑钱!”刘咏拄着拐棍带着五人就出发了。 “呀,二爷来啦!好久不见了,身子骨可好!”店里的伙计笑着问候道。 “你看我这样像好的样子吗?”刘咏拐杖一抬,让他看个够。 “不说这些了,祁管事呢?” “祁爷正在楼上会客,二爷您要不等等?” “不了,赶时间,我是来兑钱的。” “二爷那您给我来!”店里的伙计引着众人来到了后堂。 一共是三千七百两。当时白正民只是按照刘咏的话赛前一次性都都押上去,可后来张庆生来了之后,便阻止白正民这么押第三场,而是押一半,另一半在刘咏势微的时候押,果然收益巨大。 看着这笔巨款,如果时刘咏自己和甄姐一起用的话,可以用很久很久了,但是现在小弟多了,这些钱就不够了。 而且作为一个现代人,虽然跑偏了时空,但是在这神奇的古代,怎么也得学习下前辈,就算不弄个权倾朝野,也得赚个富可敌国吧,要不然真对不起他这个外来户。 拿到钱以后,刘咏带着人,坐着车,一路奔向北邦的南区河道。 果然一个不大的茅草屋配着一个超级大的院子建在河边。 “就这样的房子也要四百两?”刘咏有些不舍得。 进道院子以后,还不错,有个大水车建在房后,这样就省了麻烦。 院子很大,可以跑车了。问了房主,原来房主的爷爷是做布的,所才把房子建在这里。 一切对刘咏看来都很满意,很痛快的就付了钱,众人到北邦衙门签字画了押交了税之后,这房子就归刘咏了。 “这就是我在这里的第一个不动产了啊!哈哈!”刘咏揣着房契得意的走着。 刘咏再次来到卖木炭的老汉这来,预定了三车木炭,外加一车枯树皮,等都准备好以后,送到那个新房子里。 办完这一切已是傍晚。刘咏回家将一千两交给甄姐,甄姐吓得不敢收。 刘咏只好把事情的经过从头到尾说了一遍甄姐才敢收下。 甄姐高兴的直流泪,一直说如果早点认识刘咏就好了。 是夜,二人依旧睡在一起,没发生任何事情。 第二天,也许是昨天累着了,刘咏日上三竿才起床。准确来说是被他那几个兄弟吵起来了。 “还是二哥家暖和!”今天不知道为何,天突然下起了大雪。 “这都马上五月了,为何下起了大雪呢?”众人围在炕上,甄姐做了热汤一起喝着。 “二哥,我们这几天做什么?”大家都觉得跟刘咏在一起会有很多的事情去做,不至于在家闷死,最重要的是这些事情都非常的有意思。 “我给你们没人二十两,你们去帮我收破麻布,不管多破,只要有人卖,你们就收。谁收的多,我给谁奖励!”刘咏神秘的说道。 众人一看有好事情,也不管是什么天,回家背着框就出去收破麻布了。 于是接下来几天五个青年每天都挨家挨户的敲门收麻布,起先大家还很喜欢卖,但是这五个人,走完一遍又来一遍,一遍一遍没完没了的敲门,敲得众人头昏脑大。 可最要命的还是甄姐的家。因为刘咏没说要把这麻布放到新房子那里,所以他们五个人就把破麻布全堆在了甄姐家的院子里。熏得刘咏都不敢出屋。 “行了行了,别收了,这些够了!斌子,去叫辆车,把它们运走!”刘咏的腿彻底好了,可以下地自由活动了。 到了新房子不久,李晚生带着拉木炭的老汉也到了,同车还有让李晚生买的各种工具和好几口大缸。 “来来来!将这些破麻布和烂树皮都扔进缸里,再装上水泡着!”刘咏指挥着众人。 白正民干不了体力活,刘咏就让他到屋里烧水。 忙了大半天,终于把所有的东西都泡好了。 “二哥,你这是要做什么?又是破麻布,又是烂树皮的?”众人不解的问道。 “弄什么现在还不能说,不过这东西可是咱们将来赚钱的东西。”刘咏笑呵呵的说道。 “就这些破东西还能赚钱?”众人谁都不相信。 就这些破麻布,根本就没人要,平时如果心细一点的话,都能捡到。 可当听到有人收破麻布的时候,不少人连擦屁股的麻布都拿出来了,要不然甄姐家也不至于有那么大的气味。 “现在还不能说,不过我先问你们,你们家里可都有没事做的女人?”刘咏问道,如果这纸张做成了,他就需要劳动力了。 “母亲可以吗?我等都没结婚呢?”李涛问道。 “可以,这东西被我研究成功以后,就可以雇人了。你们也知道,我名声不太好,出去招人的话,可能招不到几个,到时候就麻烦你们了!” “放心吧二哥!”众人嘿嘿的笑了起来。如果二哥这行当能成,将来他们几个就有活可做了。 “走,让我们看看这周围!”刘咏站起身来,带着众人出了门,巡视地界。 30.好大一条蛇 “奇怪,这地怎么光秃秃的!”离新房子有一段距离的土地一片荒芜,竟连野草也没多少。 “听老军爷说,前面的那座山里有妖魔,一日下大雨,雨水冲进了山洞,惊了妖魔,妖魔生气,吐出魔气,这片地才变成这样的!”张庆生说道。 “啊,妖魔?二哥,我们走吧!”白正民一天有妖魔,吓得脸色有些苍白。 “别听那浑话,哪里来的妖魔,你看这朗朗乾坤,浩然正气,可是那妖魔能抵御得了得?”刘咏大义凌然道。 “二哥,你好像离浩然正气有点远!”李涛说道。 “谁说的,你二哥可是正得不能再正得人!”刘咏一拍李涛的脑袋说道。 “今日我便要进洞捉那妖魔,让他看看什么是浩然正气!”刘咏说完,便大跨步的走向洞口。 “我们要跟上吗?” “说实话,二哥比妖魔厉害,被妖魔欺负,三天后会发作,被二哥欺负,当时就殒命啊!”众人不堪回首往事,却已潸然泪下。 于是,刘咏在前面大跨步的走,众人在后面抱成一团慢慢的移动。 走了深了,也没见什么特别的动静,刘咏见这里风小了,便点了火把照亮。 再往里走几一段距离,已是五指不清,光亮不明,再加上这里高低不平的路面,实在是难走了。 “呼”一下,眼前好像有什么经过,吓得白正民嗷的一嗓子。 “二哥,咱们别进往里走了,我怕!”此刻不止白正民害怕,其他人也都害怕了起来。老军爷的话实在太恐怖了。 “怕什么!”刘咏再往前一走,嘭的一下撞到什么上,火把掉到地上熄灭了。 “啊!我要回家!我要找我娘!”白正民哇的一下哭了出来。 在白正民的感染下,其他人也都哭了。 “作为一个现代人,我坚信世界上是没有鬼的!”刘咏新相信,抹黑在地上摸索着火把。 突然,他摸到了一个冰凉凉但是很软的东西。 刘咏的汗毛嗖一下全直了,卧槽这是什么。 刘咏吓得紧忙在地上一顿摸索,终于找到了那根火把,一点开,一双大眼睛正看着自己。 “啊!”这次不是白正民喊出来的,是刘咏自己喊得! “尼玛,好大一条蛇啊!”此时一条枣树粗的大蛇正躺在地上看着他们。 不过那蛇此刻好像没什么力气,就像人刚睡了一样。 看那蛇没有动,刘咏缓了缓气!仔细的看了看!还好,它冬眠刚醒,是这恶劣的天气救了他们! “兄弟们,这里有条大蛇,我们惊扰不得,得退!”刘咏缓缓气,对后面说道。 一听有蛇,几个人也都不淡定了,都想赶紧出去。 刘咏一转头,刚走一步,又被什么给撞到了头,气得他将撞他的东西掰扯了下来,带出洞去。 再出洞来,众人有种重新为人的感觉,还是阳光好啊! 刘咏平心静气了一会儿之后,看了看从洞里带出来的东西。 “咦,玻璃?水晶?”是一个米黄色,有点像黄冰糖一样的东西。 “这是什么呢?”刘咏总觉得这东西眼熟,但是就是想不起来,“啊,度娘,我好想你啊!” 刘咏将这东西装进布包,只能等以后再研究了。 回到鼓楼己快接近傍晚,刘咏决定到木炭行再定一车石灰,倾到新房子的院子那里好防治疾病。 看到大客户的到老,木炭行的老板热情的招待了刘咏,还给他打了个折扣。 回到家以后,刘咏就看着今天在山洞里取出来的黄水晶,连饭也没正心吃。 “咦,这东西是什么啊?”甄姐好奇的问道。 “我以前好像见过,但是就是想不起来。”刘咏愁啊,他记得大学的时候跟教授出去测绘的时候,确实是见过这东西,可究竟是什么,他现在想不起来了。 “天已经晚了,快些睡吧,没准睡醒了就知道了!”甄姐说道,便躺下了。 “也只能这样了!”刘咏也去睡了。 这一夜,他做了些很奇怪的梦。梦见他来到了当初掉下去的那座桥上,看到了那个女生准备跳桥,他去拉她,但是这一次他抓住了,可是刚一高兴却发现自己手里抓的是一条蛇,那条大蛇正朝他吐着舌头,吓得他脚下一滑,掉了下去。 再睁开眼时却是教授在教课,刘咏高兴的去问教授那黄水晶是什么的时候,那教授竟变成了一条蛇,一下子把刘咏吓醒了。 “甄姐,我知道那个黄色的东西是什么了!”刘咏高兴的抱住甄姐亲了一口。 欢喜的跳到地上,捧起那黄水晶,高兴的举了起来。 “哥以后可就发达了!”刘咏大呼一声:“小的们,跟按老孙进去探探那洞府,看那是妖还是魔!” “睡啦!别疯了!”甄姐一枕头打到刘咏的头上,刘咏惨叫一声,默默的回到了炕上。 “冷!” 犹如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的心情,注定了刘咏这一夜不能再睡,他在脑中急速的想着制造火碱的化学方程式。 “嘿嘿,如果能再弄到氨气,我是不是就可以做化肥了!不过着氨气从哪里弄呢?”刘咏想了半天,出了尿以外,还暂时没想到别的,“我明明记得当年的书上有介绍啊!” 一夜未睡得刘咏早晨起来的时候,已经能够跟熊猫媲美了。 由于作业刘咏的那一吻,加上刘咏那翻来覆去的不睡觉,惹得甄姐也是一宿没睡,结果她也是大大的熊猫眼。 二人对视一看,哈哈的笑了起来。笑着笑着二人抱在了一起,又哭在了一起。 这高兴,这泪水,对他二人来说各不相同,一个是高兴的,一个确实悲伤的。 本想这一刻的时间再久点,但是那群不要脸的兄弟们此时却在外面敲门大喊。 刘咏气得下地,穿起衣服拿起菜刀便去开门。 众人一看刘咏那气势汹汹的模样就知道坏了二哥的好事,一个个做跑了,只有白正民站在门口没有离开。 白正民虽然没跑,但是颤颤巍巍的说:“二哥,李校尉让我们告诉你一声,今天可以去军营领肉了,如果想要猪油,得自己带坛子去,军中不提供!” 31.妖魔亦可当吾之内援 “甄姐,我前几天给你的钱还在吗?”早饭的时候,刘咏问甄姐,刘咏是想,如果一切都顺利进行的话,兜里那不到两千两的银子可能不会太好做什么,所以想跟甄姐借钱。 “我把那钱寄给了我弟弟!怎么了?你现在需要钱了吗?”甄姐紧张的问道。 “倒没什么,我最近可能要做一个大买卖,那我从其他地方弄来!”刘咏吧啦着饭说道。 甄姐有个弟弟他是知道的,好像还做了什么官。不过这个官做的可真有意思,不给孤苦无依的姐姐钱花,却让姐姐资助他。听说甄姐每个月领的抚恤金都要分出很多给她弟弟。 吃过饭,刘咏背着坛子去军营了。 不过奇怪的是,说是领猪肉,刘咏还以为是每个人都有,结果算他在内就十个人。这十个人就是当初比斗获胜的前十名。不过那个徐峰没来。 看着前面领完肉的人陆陆续续的出来,每人的手上少说也都是拎着四斤肉。刘咏心里那个美啊! “徐峰没来,我是不是可以领两份?” “这些是你的!”张大柱把一条肉扔在了案头,刘咏拿起来一看,条肉不到一斤,而且上面的猪毛还在迎风飘舞,连别人一半的量都不到! “校尉大人,为何只给我这些!”刘咏激动的看着站在一旁的李校尉,心里有些炸毛! “你和徐峰是并列,所以你们两个人的量等于一个人的!”李校尉握着切肉刀说道。 “你这是克扣!你这是欺负人!”刘咏开始耍无赖! “呦呵,敢在我面前耍横!来呀,把他手里的肉夺了,以后再不给了!”李校尉朝两边一睇眼色,左右齐上。 “别啊,我错了还不行吗?这么多就这么多吧!”唉,官大好几级压死人啊! “来来来,不是我不照顾你”,李校尉说到这里偷偷的看了看左右,悄悄的说:“现在有个即能让你吃肉又能让你升官发财的机会,你要不要?” “小弟随时听候差遣!”一听说有好事,刘咏嗨皮了。 “好,这才是真汉子。兵部的一位大人有一宝贝委托都护大人暗送到军中,可是半路让几个马匪劫了,此事因为是暗中进行,所以不能声张,更不能调用军中的力量,以防被奸人所趁。我和都护大人一商量,觉得此事只有你能办,你可愿意?” “为什么找我啊!”马匪,说明这事危险系数有点大,弄不好小命要没。 “因为你够卑鄙够无耻,不是,因为你够机灵,手段够多,所以才打算找你来!” “对方有多少人?” “据观察对方大约有十个人,但是没有刀具,只有木棒作为武器!” “就十个不拿刀的人来打劫,你们还能把宝贝丢了?” “秘密进行,只有三个人护送的。” “可是我就自己啊,又不能一个打十个!” “你可以叫人啊,谁不知道你刘二在道上的威名,那还不一呼百应啊!” “什么一呼百应啊?我一呼被百人骂还有可能!”刘咏心中默默的想。 “可以,但是我有条件。”刘咏说道。 "你说!" “赠送的猪肉要加量,还有我召集来的人也要好吃好喝的招待着。” “这你放心,只要你能办成,这些都不是事。另外我要告诉你,千万不可伤了对方的性命!”李校尉认真的说道。 “为何?” “我和都护大人认为,如此隐蔽的事情竟然能被奸人知晓,说明此人的地位着实不低,你将他们活捉而来,好问出这幕后之人。” “行,你放心吧!不过能不能先给些定金?”刘咏将坛子往前一放,笑嘻嘻的说道。 刘咏带着三坛子猪油,和十斤猪肉回到了甄姐家,还好,张庆生他们都已经回来了, 于是几人立刻开始了作战讨论。 按照李校尉所说,敌人约有十人,且没有利刃,目前雄踞在骑营一侧的山洞中。 “你们几个身手怎么样?”刘咏问道。 “除了胡一斌,和李晚生还能打一些之外,我们几个基本就是弱鸡!”张庆生几个人嘿嘿的笑着。 “得叫人!” 鼓楼市集现在还未到中午,所以鼓楼市集中没有人。 一个架着炉灶的铁匠铺此时也是一点声音也没有。腾翔此时无聊的坐在那里迷茫的看着四方。 “怎么?今天没生意?”一个熟悉的声音把腾翔拉了回来。 “呦,这不是二哥吗?什么风把你吹来了?”腾翔赶紧站了起来,给刘咏拿凳子。 “怎么?生意不好?”刘咏不客气的坐下。 “唉,好几天了,一点活也没有,几个学徒也都跑了,难啊!”腾翔摇了摇头,叹着气。 “要不,你跟我怎么样?我那里缺人,有我一口吃的,保证不能让你饿着!” “偷鸡摸狗的事情我可不做啊!”腾翔是知道刘二的黑历史的。 “瞎想什么呢!保证是正大光明甚至还有些正气凌然的事情。” “那你先说说看?” “以后要做什么我先不能和你说,但是现在眼下就有门积德的活计你干不干?干好了,就算不能吃香的喝辣的,也能得到许多奖励。” “二哥。你说,啥活?” “帮折冲府救宝贝。”腾翔虽然跟刘咏只见过一次面,还是面对面的交恶,但是刘咏能感觉到,腾翔不是那种势利小人,也不是那种见利忘义的人。所以他大胆的将这任务跟腾翔和盘托出。 “怎么样?” “干,有什么不能干的。” “但是咱们现在人手不足,你能叫到一些?” “能,不过二哥你得等等,我去说说,上次死了四个兄弟,大家都有些害怕了!” “好,我等你!” 腾翔把衣服一穿,出门了。刘咏和其他几人则坐在铁匠铺里等。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腾翔带着五个人回来了。 “二哥,这是我带回来的五个人,虽然人数不多,但是都是能打的。”腾翔将这几人介绍给刘咏,刘咏非常高兴的和他们握了握手,虽然对方这几人不是很适应。 “我们现在一共有十二个人,人数上面应该不会差太多,但是实际能打的只有九个人。”刘咏环视了众人,继续说道: “这样,曹子和正民还有李涛,你们三个绕到山上,带一面鼓,等我们这面动起手来了,你们就敲鼓,以作疑兵……” 作为一个没有任何带兵史的非军事迷,这是刘咏能想到的方法了。 “二哥放心,我等一定会听令行事!”众人高喊道。 “出发!” 折冲府都尉府 “你说那刘咏真的能听信你那假的不能再假的话?” “属下认为,刘咏骨子里就淌着争斗的血液,不用我特意说什么奖励,他也会去的。” “那就看看吧,只要他能通过这考核,便让他当个队长吧!” 刀盾营二里外的高山 刘咏卷起一个竹简当做望远镜那么看着。 “李校尉的情报好像有误啊,刀盾营那面的山洞并没有什么马匪啊,反倒是往骑营那个方向我倒是看到有四个人骑着马扛着一个大布袋。”刘咏一遍观察一遍说道。 “二哥,会不会是他们知道自己的行踪暴露了,开始转移地点了。”张庆生说道。 “有这个可能。计划有变,我们前往骑营。” “二哥,骑营那个山洞可是有妖魔!” “那正好,就让妖魔成为我们的援兵。走!” 洞外,四匹马随意的拴在了洞口的几棵树上。 “斌子,大肚子,还有这两位兄弟,你们去把马牵走,万不可惊动了洞中。”刘咏几人躲在几棵树后小声的说道。 斌子他们偷摸的上去,用草吸引着马,一匹一匹悄悄的牵走了。 “好!我们上!”胡一斌几人和刘咏汇合后,刘咏便重新制定了计划。 几人来到洞口,刘咏大声喊道:“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话还没说完,就见三人一身是血的从洞内跑了出来。 “妈的,这死畜竟然杀了狗子!”为首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徐峰。 徐峰身后的两个小弟拖着一个长长的东西费力的走了出来,徐峰还不时的拿刀在那长长的东西上捅一刀。 “哥,是刘二!”其中一个小弟惊道。 “呦,校尉大人还想找出劫宝人的幕后之人,这样看来,校尉大人倒是省了不少力气吗?”刘咏也是吃惊,难道这呛疯子真是疯子不成,军中的宝物也敢抢? “刘二,今日的事情和你没关系,识相的就赶紧给我滚开,要不然小爷剁了你!”徐峰狠狠的说道。 “手下败将也敢扯嗓叫嚣?速速投降,免得再遭皮肉之苦。” 三对三,但是不知道里面还有没有人! “废话少说,你今日既然来了,就别想走了。”徐峰手中的刀一横,冲了出去。 那徐峰后面的两个小弟见老大冲出去了,也跟着上去了。 “上!”刘咏他们手握木棒迎了上去。 双方一交手,周围便鼓声大作,李晚生带着其他几人冲了出来。 徐峰先是大惊挨了刘咏一棒,此时又见刘咏这面又有多人出来助阵,完全慌了神,想要骑马逃跑,却发现马早已消失,只能慌乱的往外冲。 “都停手,让他走!”到了这个时候,刘咏知道,那洞内已经没了他的手下,能战的,只有这仨人而已。 “二哥,为什么放他走?” “他毕竟是吏部大人的儿子,何况我们已经知道是谁干的,就不必再逼人家了。走,进洞看看。” 必须要进洞看看啊,因为徐峰他们三个抬出来的那长长的东西可是吓得刘咏做噩梦的大蛇。 “二哥,是死人。”白正民吓得一下扑倒刘咏的身上。 果然,一具尸体横在地上,看着死的模样,应该是窒息而亡。 “应该是被那大蛇杀死的。” 众人再往里走几步,一个**袋倒在地上。 刘咏上前打开一看,“咦?怎么是个女人?难道这是都护大人的夫人?” “二哥,都检查过了,没有其他东西,只有眼前的这些。”几个人分头的查看了洞内一番,并未看到什么特别的东西。 “这个黄色的东西可都看到了?”刘咏掏出那天从洞里拿出来的黄水晶。 “二哥,这山洞里有好多呢。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啊,你为什么总是带着?” “是呀是呀二哥,这会不会是妖魔的粪便啊!” “呸,这个如果是妖魔的粪便,我会抓住那妖魔让他天天拉给我!这东西可了不得了,以后你们就知道了。记住,以后我们吃香的喝辣的可就全靠它了。 走,带着这个女人,和那具尸体,我们回兵营报道,再去衙门登记,把这山给买下来!” 由于那女子还在昏迷,刘咏只好抱着那女子坐在马上,由其他人牵着马前进。 “唉,坐怀不乱是神仙!” 折冲府都尉府 一名士兵急冲冲的跑进来道:“都尉大人,金吾卫和骑营的兄弟们打起来了!” “什么?”都尉大人茶杯一番,掉到地上摔碎了。 32.水煮大白菜 说句心里话,这骑马的感觉真的是很糟糕,以前看电视的时候,觉得主人公在里面骑马肯定是一件非常惬意的事情,可是现在感觉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 刘咏此刻骑在马上已经走了一段距离了,这一段距离对刘咏来说简直就是天路,太难了。 尤其是怀里还抱着一个。 当时抱的时候,看这女孩瘦瘦弱弱的,没觉得会有多沉,可是现在却觉得这姑娘跟压着孙猴子的五行山有得一拼了。 “灰头土脸的也没什么惊艳的,徐峰他们抓这女的是为了什么?”刘咏想着各种可能,实在是头大,但渐渐的,他的思绪飞了。 他想象着自己骑着马迎亲的样子,不由的笑了起来。 啪一巴掌打在了刘咏的脸上!“狗奴才,快放我下来!”一声娇呵把刘咏拉回了现实。 怀中的姑娘已经醒来,正奋力挣扎着想脱离刘咏的双手。 “你小心点,现在可是在马上,你乱动会掉下去摔到!”刘咏劝着,但那女子根本不理会他。 唰的一下,从马上掉了下去。 “啊!”还没出口,刘咏眼疾手快,将她抓在半空中,只是这手抓的位置嘛,有那么点尴尬。 “快放手!你这狗奴才!”姑娘怒道。 “sorry”刘咏一松手,姑娘落到地上,但是是屁股着地。 “让你放手,你就真的放手啊!你这狗奴才!”姑娘骂道。 “我说你能不能不骂人,我们几个刚才冒着危险把你救出来,现在又正在护送你回军营,你谢没说一个字,狗奴才狗奴才的叫了好几遍,你信不信我们把你扔这山上喂狼!”刘咏威胁道。 一听说要把自己扔了喂狼,姑娘脸色吓得立时苍白了起来,呼吸开始困难,头一转,倒了下去。 “二哥,她有病!”白正民急着说道。 “我当然看出她有病了!快,去鼓楼医馆。”刘咏不管了,纵马飞驰,朝鼓楼医馆而去。 刘咏抱着姑娘,本就不怎么会骑马,此时更是无法拉停骏马,眼看着就要撞到医馆的墙上,刘咏大力一拉缰绳,这马竟朝后一仰,刘咏连着姑娘一起倒飞了出去。 还好女子在刘咏的怀中,刘咏死劲一抱,身体本能一躬,“噗”一个闷声,二人摔倒在地上。 “可疼死我了,时间这么短,哪有慢镜头够自己做那么多动作!”摔在地上的刘咏一时竟起不来了。 “快带他去见薛大夫!”刘咏疼的咬牙切齿,这姑娘他是举不起来了。 李晚生上前一步,将姑娘先抱了进去。随后胡一斌和李涛过来将刘咏扶了起来和其他人一起进到医馆。 “大夫,这姑娘怎么样?”刘咏忍着痛问道。 “依老夫的判断,没太大的事情,只是因为惊吓而昏厥了,只要吃一颗我的回魂丸就可以醒来,但是她这身体……”薛大夫眉头邹了邹,有些不忍,但又不得不说的样子。 “她身体可是摔坏了?”刘咏急道,难道是刚才那一下摔坏了什么地方? “哦,这倒不是,姑娘身体很好,没有任何摔伤…….”薛大夫又给姑娘把了脉,叹了口气。 “刘二,这姑娘是你的什么人?” “我的什么人?”刘咏想了想,理了理关系,“可能是我上司的姑娘吧。” “如是这样,还是让她的父母来比较好,我这里先给你开些补血补气的药,你先给她调理着,等我见到了她的父母,再和她父母细说。切记,不可再让她受到惊吓,一定要顺着她的意。” “薛大夫,是不是她身体有什么大事?”刘咏感觉这薛大夫话里有话。 “一切皆有定数,不可强求,刘二,若她是你的朋友,就收起你那胡闹的心,好生待她。”薛医生说完,将那回魂丹塞入了姑娘的口中,喂了水。 过了一会儿,那姑娘的脸色渐渐地恢复了红润之色。 “你这身体不错,从马上摔下来竟然没有断胳膊短腿的。”薛大夫查看了刘咏说道:“贴两幅膏药,疼痛自然消失。” “切记,不可让她再受惊吓!”薛大夫送刘咏他们出来的时候再三嘱咐道。 “二哥,你说薛大夫是什么意思?”白正民问道。 “我又不是大夫,哪里知道这么多,总之就是,大家记住了,在送这位姑娘回军营之前,大家都不可以惹她生……我艹,你怎么醒了!”刘咏转身还没等说完,就看着那个姑娘正睁着眼睛看自己。 “我怎么不能醒,你这狗奴才,是不是想趁我晕倒的时候占我便宜。”那姑娘说道。 “大姐啊,我要是占便宜,也不能占你的便宜,你看看你什么条件啊!”刘咏哭的心都有了。 “什么条件?皇上是我爹,我是他三女儿,你说我什么条件。”那姑娘掐腰说道。 “这姑娘好像没懂我说的条件是什么意思。”刘咏心里想着,但他一转头,就看到张庆生跪在那里了。 “曹子,你跪啥?”刘咏不解问道。 “二哥,她是福康公主!”张庆生哆嗦的说道。 “算你识相,来替我教训一下这些小人。”姑娘一看有人拜服了,立刻趾高气昂起来。 “曹子,赶紧站起来,人家说是公主就是公主啊,别被骗了,快起来!”现代骗术都是古代骗术的再现,谁知道眼前这姑娘是不是骗子。 “竟敢不相信我!”姑娘生气的从衣服里拿出一个牌子,扔给了刘咏。 “这是什么东西啊?”铁不铁,木不木的。 “二哥,给我看下!”白正民说道。 “对哈,你也是皇族之后,你看看。”刘咏将牌子给了白正民。 白正民仔细的看了之后,紧张的对刘咏说:“二哥,这牌子是真的。” “什么?她是公主?”刘咏懵了,怎么?兵部大人的宝贝是公主?公主要私自去军营见都尉大人?听说皇帝正在给公主招驸马,难道这都尉大人就是驸马?公主去私会?不对啊,这都尉大人的年纪,当公主的爸爸都够了啊,难道是另有隐情。 可惜这世界没有微薄啊,要不然这绝对算是八卦新闻可以上头条啊。 “那个啥,公主哈,不知公主吃饭了没有,饿不饿啊,我带你出去逛逛如何?”刘咏慌了,白正民的话,是值得相信的,但是他又没学过这里的礼仪,自然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 “这还差不多,我饿了,快带我去吃饭。”不过公主没有计较那么多,直接把牌子收了回来。 “斌子,大肚子,你俩去甄姐家,把甄姐找来,我们几个大男人领着个姑娘不好看,你让甄姐来陪她。胡一斌和李晚生得到命令后骑马便跑向钟鼓营。 “李涛,你速去军营告诉李校尉,就说宝贝找到了,让他带人速来迎接。”李涛骑上马便走了。 “你在后面鬼鬼祟祟的干嘛?”公主回头问道。 “没啥,没啥,我们在想有什么好吃的。”刘咏狡辩道。 “最好是这样,如果让我知道你去通风报信让我父皇来接我,我肯定要我父皇把你阉了!”福康公主手一举,朝下一划,刘咏顿时觉得下面好清凉。 “不会,不会,绝对不会!”太狠了,我的幸福生活还没开始呢,我老刘家还等着我传宗接代呢。 “公主,这鼓楼市集只有一家和味坊的饭店还是不错的,我们去那里吃吃?”刘咏像个太监一样阴阳怪气的说道。 “二哥这是在提前练习吗?”白正民等人在后面摇头叹息说。 “这都是些什么啊,怎么这么可怕!”福康公主看着一桌子的菜肴十分不满。 “公主啊,这可是老奴精心为你准备的,可好吃了!”这一顿可是要了命了,刘咏可是要花一百多两银子啊。 “这黑乎乎的是什么?” “红烧肘子!” “那这个白的是什么?” “白斩鸡” “那这个绿的呢?” “对呀,这个绿的是什么啊?” “我不要吃这些,看着恶心!”福康公主把饭碗往地上一摔怒道。 “尼玛啊,我还得赔个碗钱!”刘咏心里在滴血啊。 “老板,来个水煮青蓝菜!”你不是不吃吗?行!刘咏气哄哄的说道。 “二哥,这些菜?”一桌子的美味啊,跟来的这些人看得势口水直流啊。 “你们吃,都吃干净了,别留下!”刘咏气的脱口而出,“慢!你们这帮牲口,给斌子他们留一些!” 刘咏刚说吃,这帮人眼睛就放绿光,筷子也不拿,直接上手了。 “公主在上面,你们吃饭能不能斯文点!哎哎哎,你别动我的鸡!”再不吃,自己的那份就被抢走了,刘咏也加入了加入了战圈。 “咦”福康公主鄙夷的看着这群人,“贱民果然没什么礼仪。” “客官,这是你的水煮青蓝菜。”店小二端上来一盆菜。 “这个要怎么吃?”福康公主第一次见到这菜。 “蘸酱吃就可以。”小二介绍完就下去了。 “蘸酱吃?”福康公主夹起青蓝菜,往酱料酱料上沾了下,慢慢的放入口中,细细的嚼了一下。“好吃!”这种美味如同琼浆入胃,细腻湿滑,又不似荤菜那般凶猛霸道,也不同宫中那些素菜一样香气逼人,那种淡而不淡,香而不香的感觉,犹如余音绕梁,久久不息,美味,美味。 看着公主那一脸陶醉的样子,刘咏腹诽道:“不就是个水煮白菜吗?至于吗?贵族的生活果然不是我能理解的。” 33.着急的祁管事 “二哥,甄姐带来了。”胡一斌和李晚生带着甄姐千辛万苦的终于找到了刘咏他们。但是看着桌子上的一片狼藉,胡一斌他俩的肚子不争气的饿到了。 “老板,再来些吃食!”小二很快就上来一些荤素,胡一斌,李晚生高兴的动起了手。 “我听胡一斌说,你救了福康公主?”甄姐没有动手和刘咏聊了起来。 “嗯,就是那个!”刘咏指了指正在吃水煮青蓝菜的女子。 "你怎么给人家吃那个啊?"看到福康公主在有滋有味的吃着水煮青蓝菜,甄姐惊到了。 “她就好那一口,这都第二盘了!你别关心她了,你赶紧吃点吧,这帮牲口可不懂什么怜香惜玉!”这帮男人平时肚子里哪里有什么油水,面对这么一桌子菜肯定要胡吃海塞! “二哥啊,我的二祖宗啊,我终于找到你了!”正当刘咏抢到一块肉准备放到甄姐口中的时候, 钱一方的祁管事冲了进来。 “祁管事,你好歹也算是个管事的,怎么这么没轻没重的。”刘咏看着掉到地上的肉心疼了半天。 “啊,二哥在请客吃饭啊,是我不对,这样吧,这顿饭算我请了,只求二哥出手相助啊!”祁管事说到这里就要哭了。 刘咏一听这顿饭有人给报销,心里那个开心啊。“说吧,有什么事?” “二哥,你快回钱一方帮帮忙吧,我要是再找不到你,我们钱一方的人就都要出去喝风了啊!”祁管事抱着刘咏哭的是鼻涕哈喇子直流。 “唉唉唉,有事赶紧说,眼泪没有用哈,再不说我就走了!” “二哥,大东户你还记得吧,那大东户前几天突然带了几个人来我们钱一方,他们不闹事只跟我们比斗,我们的人敌不过他们,现在已经输了好多钱了!” “那你们不赌不就完了?” “可是当初有过约定,一方要比斗,另一方必须答应!” “怎么有这样的规定?” “是皇上他下的命令,说是这样能让百姓更强壮!可是这命令到了下面可就变了味!我们是有苦说不出啊!二哥,求你帮帮我们吧,只要赢了他们,他们就不会再来了,二哥,你也是钱一方的一员,钱一方倒了对你也没好处啊!” “这…好吧,我去就是了。甄姐,你先在这里等我!”刘咏不放心甄姐和公主在这里,打算只带着胡一斌去。 “嗯?比斗?好玩的吗?”正在吃水煮青蓝菜的康安公主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 刘咏一听公主要去那种地方,急忙说道:“好玩什么?那种血腥刺激的地方不适合你!” “你是不是要违抗我的命令!好,我这就回宫告诉父皇,让他阉了你!” “你好好的一个姑娘家,怎么总想着阉别人,你还有没有…”刘咏还没说完,甄姐就在他后背上拧了一下。 “公主,不要听他的,我陪你去!”甄姐笑着走到公主面前。 “还是你懂事,你是谁?” “我是刘二的姐姐,柳菲。” “看你挺不错的,就你带我吧!” “这康宁公主到底是什么人啊?”刘咏有点头大的说。 “听说康宁公主自出生就不会说话,而且体弱多病,当今皇上为了治好她不知花了多少钱,到了十二岁那年一个道士入宫施了法,公主终于开口说话了,但是这体弱多病却一直没有治好。”张庆生摇摇头说道。 “十二岁才会说话,那确实挺惨的。道士,那个道士该不会是季道人吧。” “没错,就是他。皇上为感谢他,还打算封他为国师,可是他不干,只想云游四方!” “云游四方竟然云到常公公那里了,唉!”刘咏和张庆生他们一边走一边聊,不知不觉就到了钱一方。 “哇,好多人啊!”康宁公主一进比斗场有些害怕。 “公主,没事,我第一次进来也是害怕的,不过看了二哥的比赛,就再也不怕了!”白正民说道。 康宁公主回头一看,一个穿着白衣的男子脸有些红的说道:“你是谁?我对你有印象,我听那奴才说你是皇族之后,你可是皇家的人?” 白正民一听康宁公主问他,便自豪的说:“我的先祖是圣祖皇帝的小儿子,河郡王白黏。” “河郡王?”康宁公主想了想说道:“那我是不是应该称你为叔父?” “不敢不敢!我现在已经是平民了,不敢攀高枝了!”白正民连忙摆手说道。 “好端端的为何会成为平民?”康宁公主问道。 “公主殿下,这事情其实是这样的……”张庆生前一步说道。 “又是一打三?”刘咏问道。 “二哥啊,这也是没办法啊,咱们钱一方能比斗的那几个人全被打倒了,现在没人了!”祁管事着急的说。 “这样啊,那我带几个人上去打如何?” “行行,只要能打赢怎么都行。” “那这价格得说道说道,打赢了,每人给一百两,打输了,每人给五十两。” “二哥,不能这么算啊,咱钱一方参加比斗的人,一直都是一场给十两,上次是实在没办法才给了你高价,这次真的不能再给了。” “那参加给十两,赢了给二十两,不过分吧。” “不过分,不过分。”祁管事赶紧说。 说真的,刘咏真的不知道这比斗到底给多少钱合适,看那祁管事也不像是骗人的样子,就勉强同意了。 “腾翔,你上,至于另一人,大肚子,你行不行?” “放心吧二哥,虽然我打不过你,但是一般人真不一定是我的对手。”李晚生笑道。 “祁管事,对方今晚参赛的人,你可有资料?” “有,有,一直都是这三个人,所以我清楚的狠。”祁管事将今晚参赛的人的资料详细的跟刘咏说了一遍。 “呦呵,那胡人又来了?”刘咏高兴的说道,“行,那家伙给我了,你俩谁擅长拳头,谁擅长棍棒。” “二哥,我的棍棒用的还行。”腾翔说道。 “二哥,我拳脚还行”李晚生说道。 “行,那就这么定了,大肚子第一场,腾翔第二场,我第三场,你们加油,争取让我不用出场,但是要保证安全,打不过就投降,没什么丢脸的。”刘咏说道。 “是” “祁管事,麻烦你个事情,跟我一起来的人比较多,麻烦你好生招待下可以吗?” “都小事,放心吧二哥。”祁管事说完,便去安排了。 “那让我们上吧!给他们个惊喜。” 34.此话入的你耳 第一场,李晚生对战大东户的一名拳师。 李晚生刚才没有说大话,一上来就给了那名拳师一个下马威。 但是可能是李晚生比较紧张,又或是缺乏比斗经验,整场下来,李晚生占尽优势却没有将对方打倒。反倒是被对方抓住了机会反击成功。 第一场结束,李晚生输了。 “二哥,我对不起你!”李晚生是哭着被抬下来的。 “小事,以后好好努力就行。”刘咏安慰着李晚生,只能说是惜败。 第二个上场的是腾翔,他对战的是大东户的一名棍棒师傅。 不过这两人好像认识,一上来就互相挖苦,那大东户的棍棒师傅忍不住先出手了。结果那腾翔更是厉害,脚下的步伐没超过一步就将对方打倒了。 比赛现在变成了平手。 台下的康宁公主在包房内看的那个亢奋啊,但是又看不懂,张庆生只好在旁边充当解说员,张庆生毕竟是读过很多书的人,用起词来也是妙趣横生,逗得康宁公主哈哈大笑。 “下一场是不是就是二哥的比赛了?”康宁公主问道。 “是二哥的比赛,公主,二哥大名叫刘二。”张庆生怕公主误会便报了刘二的名字。 “嗯嗯,好的,我知道了。你们说二哥会不会赢?”康宁公主兴奋的问道。 “二哥可是个厉害的人,比斗场上从无败绩。”白正民自豪的说道。 康宁公主一听,眼睛一亮:“可是真的?那我是不是应该去押他?” “公主贵为金体,赌博这种有伤风雅的事情还是不要做的比较好吧?”张庆生说道。 “有什么的?我刚才看到户部大人还叫下人去下注了呢!他能下注,为什么我不能?”康宁公主气愤的说道。 “好好,公主,这就押,这就押!”你说一个户部的人,都有那么多钱了,还来这地方押什么钱。张庆生身手跟公主要钱。 “可是我没钱啊,这样吧,你们先帮我垫上,赢了我还你们。”康宁公主说道。 “这…..”在座的都是穷人啊,哪有什么大钱押注啊。 “庆生,我这里有五十两银子,你先拿去押刘二。”甄姐拿出五十两银子递给张庆生。 “好,我这就去!”张庆生拿着银子就走了。 “甄姐,这钱我会还你的。”康宁公主笑道。 “没事,这都是刘二赚的,您要还,就还他吧。”甄姬说道。 “二哥很能赚钱吗?” “二哥说要带我们赚大钱,只是还没开始!”白正民说道。 “哦?”公主眼睛转了转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三场刘咏上场,场下的观众立刻立刻群情激愤,站起来,直骂刘咏。 “二的人品已经差到这般了吗?”甄姐问道。 “这狗奴才好像激起民愤了,这要是被父皇知道了,不就得杀头了吗?不对,难道我是进了狼窝里了?”公主紧张的说道。 “公主莫要惊慌,二哥人品不差。只是二哥上次比赛让那些观众都输了钱,所以他们才恨二哥的。”白正民赶紧解释道。 因为上一场比赛,只有他在现场观看。 “真的?”公主还是紧张的问道。 “草原的雄鹰不会因为一次捕食的失败而放弃它的猎物。”不等那胡人上场,刘咏就听到那苍蝇的嗡嗡声,和难掩的化学武器。 “精卫衔微木,将以填沧海。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刘咏拎着刀,手指一番,手中的长刀便抛向了空中,刘咏手一伸,一把抓住长刀,挥刀望空猛劈,手中的刀破空之声久久不停。 “草原的雄鹰何时会怕过狡猾的兔子!”那胡人咽了口唾沫,终是走上了台来。 “你可准备好了!”刘咏左脚往前一探,做了个马步,双手握刀,高于头顶,眼睛怒视着胡人。 那胡人看到刘咏这个姿势,一时不知该怎么打,因为他感觉,无论自己怎么攻,刘咏的那把刀肯定会直接砍下来。 压力很大,那胡人出刀便朝刘咏攻来。 刘咏大喝一声,挥刀疾劈。这一刀表面看去没有任何出奇之处,但厉害在刀势凌厉至极,使人生出难挡其锋的感觉。 那胡人的臂力本是惊人,但在硬架之下却被逼退了三步。 胡人大怒, 疾刀猛砍,与刘咏战到一起。 刘咏全力封格,手、眼、步配合得无懈可击,腰扭刀发,每一刀均力贯刀梢,一时刀芒闪闪,气势似电掣电奔,畅快至极。 反观那胡人,手中圆刀再无气势,脚步凌乱,节节败退,那胡人再无反击之力。 看到这里,包房内的白正民说道:“二哥赢了!” 可康宁公主却不明白。 白正民只是摇摇头说:“二哥的刀法又快又狠,重攻不重守,一招一式都好似跟胡人拼命,那个胡人则从开始气势便落了,再看二哥这么威逼,自是不行,如果二哥要他性命,他早就非死即伤了。” 公主听到后吃惊的问:“为何你会知道这么多?” 白正民回答说:“二哥比斗,我几乎场场都看了,我发现二哥的实力每次比斗后实力也会增加,比如和那胡人的比斗,前次二哥对上他的时候差点没命,而今天,二哥则是完全压着对方打,你看,二哥赢了吧!” 场内,胡人手中的刀被砍飞,中门大开,刘咏趁机一脚踢在胡人腹部,胡人倒飞出去,摔在场外。刘咏胜。 “二赢了!”甄姐兴奋的跳了起来,从见到刘咏和那胡人是带刀上来之后,甄姐已是吓得脸色苍白,当听到白正民介绍刘咏以前的比斗时更是胆战心惊。 不管刘咏是攻击还是防守,那刀每对撞一下,她的心都狠狠的颤抖一次,现在刘咏赢了,怎叫她不开心。 “二哥真的好厉害,二哥可是将军?”康宁公主问。 众人一听苦笑道:“我等皆是白丁,无任何职务!” 公主一听,愣住了,这么厉害的身手竟是白丁? “呜呜呜”刘咏刚要下去,却听到像火车一般的声音,过去一看,那胡人竟在哭泣。 “我失去了我的白莲花!” 刘咏一听糊涂了“什么白莲花?” “如果我今天打赢了。大人就会把他的姑娘嫁给我!”说完,胡人大号了起来。 原来,胡人的名字叫耶立赫,是新任单于的护卫,有一天他去传达单于的命令,却在前关附近看到一名女子,耶立赫当时就喜欢上了她,竟忘了传递命令的事情。 耶立赫担心单于杀他,便投靠了那位姑娘家,那姑娘的父亲答应他,只要他能赢的足够的比赛,就让他的姑娘嫁给他。 自从上次输了以后,耶立赫便不受那位大人喜欢,耶立赫明白,如果自己不能再赢,想要那心中的姑娘就再也没机会了。这几天他已经赢了好多场,只要这场赢了,他就能娶那姑娘了。 可是输了,不但姑娘没了,恐怕连住的地方也没了。 “嗯?这是好事啊!”刘二心中一想,自己的新房子正缺看门护院的,不如就让这胡人去守? 刘咏拍着胡人说道:“如果没人收留你,你就到这钱一方来找我,我给你饭吃!” 胡人一听收住眼泪下去了。 “二哥怎么样?哪里伤到了没?”刘咏一过来,大伙便簇拥上去。 刘咏笑道:“打了半天了,饿!哈哈,得让祁管事管饭!” 正在这时,一个丫鬟端提着一个布包走了上来。 “是你?”竟是上回给刘咏更衣的丫鬟。 “没想到二哥这么厉害,竟能完全压制住那胡人,这里是您应得的。”丫鬟将布包交给刘咏,临走的时候还拍了下刘咏的屁股。 “你为什么打二哥的屁股?”公主气愤的问道。 那丫鬟见有人打抱不平,掩嘴一笑,跑开了。 众人一看,这里面有故事啊,但是甄姐在这里,又不好说什么,只好忍着。 刘咏打开包裹一看,都是银子还有一件女人的华服。 华服应该是给公主的,毕竟公主现在身上的衣服有些惨不忍睹,没想到这钱一方的丫头竟然这么心细,想必公主的身份她已猜到。 至于银子,连公主在内,每人都有份。 几个小弟看到公主捧着二两银子兴奋的不知是哭还是笑的表情疑惑的说:“她不是公主吗?应该很有钱吧?可这模样怎么像第一次见到钱一样?” “走,去吃饭!饿了!”刘咏牵着甄姐的手就往外走。 刘咏他们刚从钱一方出来,就过来几个兵士。其中一个士兵一看是刘咏立刻抱拳说:“是二哥,不好意思了。” 刘咏疑惑的问:“你是?” 那士兵笑着说:“我是刀盾营的何伟,前次军中比斗被你一脚踢下来!” “啊,原来是你啊!”这个时候,没认出来也得装作认出来。“你今日为何穿得这么华丽?” 何伟他们穿得明显不是战斗服,而是受检阅的礼服。 何伟小声的说道:“公主殿下失踪了,有人禀报说公主在鼓楼市集,我们折冲府的人便匆匆赶来,可是那金吾卫也派人过来,不肯让这功劳给我们折冲府。 鼓楼是我们折冲府的地盘,但是你看那金吾卫,明显是借着找公主在行打砸抢之事。唉!” 果然,金吾卫所过之处鸡飞狗跳的。 “公主,天色已不早了,您该回宫休息了!” “不,我还没吃水煮青蓝菜呢!” “好,我们去吃饭!何伟,你带着你的兄弟跟我一起去吃饭,就让他们金吾卫漫天的找吧!” “公主不找了?”何伟问道。 “那个就是!”刘咏手一指,康宁公主便站了出来。 “属下拜见公主!”何伟说完就想拜,却被刘咏拉住。 公主朝刘咏点点头,说道:“本宫这次出来是体察民间疾苦,尔等不可声张,待本宫用过膳之后,自会让尔等送本宫回宫!” 和味坊内,公主美美的再吃过一顿水煮青蓝菜后,实在不舍,于是刘咏打包了一个食盒给带上了。 公主换上钱一方给的华服之后,终于不再是那个落难的小姑娘了,但那病容却依然明显。 刘咏想起薛大夫的话,不知道要不要和皇上说,路过,以他现在的地位,说也不会有人听,甚至还会被安个妖言惑众的罪名。 众人避开金吾卫,好似做贼一般朝京城走去,因为走的都不是什么好路,鞋湿以后,冷风一吹,苦不堪言。 可是康宁公主却乐在其中,一路跟随,并不喊累。 快到城门口的时候,远远望到两个人被拖了出来,他们号啕大哭,大嚎着公主救我。 “是桂圆和林子,快去救他们!”公主听到,赶紧朝城门口跑去。 刘咏等人怕公主再次晕倒,急忙跟着跑过去,刘咏速度快,很快就到了城门口。 刀斧手已经举起大刀准备一刀斩,刘咏情急之下,捡起石头,打向了刀斧手,噗噗,两石命中,刀斧手手中的刀咣咣的掉在了地上。 “什么人!”金吾卫一看有人捣乱,抽刀将刘咏他们围了起来。 “我乃北邦折冲府的军官,特护送公主回宫!”刘咏大喊道。 金吾卫哪里肯信,大喊一声,聚过来的金吾卫更多了。 “慢!”公主终于上气不接下气的跑来了! 众人一看是公主,立即下跪!尤其是是桂圆和林子,看到是公主回来了,跪在公主脚下大哭:“公主殿下,您可回来了,您要是再不回来,我们可就要……呜” 康宁公主将他们扶起,说道:“让你们受苦了,快去通报父皇,就说康宁回来了,康宁想他了!” 众人起身,金吾卫上前,将康宁公主与折冲府兵士隔开。 一个金吾卫的官员出来,冷冷的对刘咏他们说道:“公主殿下既然回来了,自然由我金吾卫护送回宫,尔等乃城外屯田兵,这大门你们可进不的!” 既然金吾卫不让进,刘咏就跑过去抓住刚才差点被砍的一位公公:“这位公公,这是公主喜欢吃的吃食,这是给公主抓的药,劳烦您受累给带进去!” 那公公一听,好似眼不睁一般问道:“宫中多的是玉食琼浆,灵丹妙药,你这不入流的东西怎么进得了宫!” 那公公手一推,刘咏没拿住,水煮青蓝菜撒了一地。 那公公一看,一脸嫌弃的说:“还敢说这种东西是公主殿下喜欢的,可真是大胆,你今日救了我,我便不予上报,否则定然将你斩于城下!”那公公一甩袖走了! “我”刘咏站在那里,气也不是,怒也不是,一声叹息便往回走。 “正民,你在看什么?”刘咏看到白正民正凝望着即将关上的城门口好似出神一般。 白正民依然看着城门说:“京城!二哥,我在八岁的时候,父亲曾带我进过一次皇城,至今难忘!” “可再想去逛逛?” “嗯,想!” 刘咏牵着甄姐的手,拉过白正民说道:“终有一天,我会抱着甄姐,拉着你在京城里住下,到时候,就算是那皇帝的龙椅我也让你坐坐!” 甄姐一听,大惊,急忙看看左右,还好没人。“二,这话可是大不敬,被衙门听到可是会被杀头的!” “有何惧哉?此话出的我口,入的你耳,并无他人,何罪之有。况且这天下岂是他一人的天下…”刘咏还想说,却被甄姐堵住了嘴。 “好,回家!” 35.洗得干净不伤手 翌日,刘咏带着张庆生等十余人进洞挖黄水晶。 那黄水晶就是天然碱,主要成分就是碳酸钠,与石灰反应之后便会生成烧碱溶液。因为没有足够的仪器,先去打造也不现实,所以刘咏只进行了初加工,对每一步的过程都做了记录,力求误差不要太大。 稀释过的烧碱溶液再与猪油混合之后,盛在多个小盒子中,再就是等待了。 众人看着这盒中的白色东西很好奇,纷纷问道:“二哥,这白白的东西是什么?” 刘咏故作神秘的说:“此乃天机,但是却是我们以后赚大钱的金银。” “就这东西也能赚大钱?”众人不信,纷纷摇头。 刘咏笑笑,却没有多言。 今夜,刘咏不打算回丁卯巷,便让胡一斌去通知甄姐,因为他想动手做做另外一个东西。 这种冲击力很强的东西,在他的世界里只要家中有超过一公斤的量就要被判坐牢三年,所以虽然大家都知道这配方,但是没人敢做。 刘咏从盒子中取出当初买的两种药,开始紧张的工作了。 “我记得比例是这样这样”,以前跟教授出去测绘的时候为了进一处山洞,用过这配方探了路,只是这里的重量标准和他那时候的不大一样,所以他要认真的对待。 一个时辰以后,刘咏从屋里带出来三个小东西,在地上点起三堆火。 “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刘咏深吸一口气,抬头看看天空,今夜是个阴天,没有光亮。 “不管失败还是成功,我权当一乐,要是成功了,我就做烟花玩!” 刘咏一咬牙,将第一个东西往火里一扔便跑到事先准备好的木板后,“噗”入火的东西发出了像放屁一样的声音。“额,这是成了吗?”刘咏也不知道。 刘咏在木板后,又把第二个扔了进去,“呲”一下,一阵巨亮无比的光出现,却没有爆炸声。 看来还是量有问题。 刘咏从木板后面走出将第三个扔了进去。“嘭”一响,无数火星穿了出来,刘咏躲避不及,身上着起了火。 这是真的成功了,虽然有些瑕疵,但是等纸出来以后做鞭炮是肯定没有问题了。 “嘿嘿,这都是钱啊!”刘咏拍灭了身上的火,不管不顾的黑着脸去睡觉了。 几天后,皂液彻底干了,几个大老爷们人手拿一块却不知所措。 “我先说明下,你们手中拿着的这个东西叫香夷子,当然,还不是完成品,你们一会儿用它洗手,如果发现有蛰痛的感觉立刻告诉我,如果有烧灼感也告诉我!好了,开始吧!” 刘咏拿着柳条一脸坏样的看着众人。 看大家都没动,刘咏急了:“赶尽洗啊,先用水洗下手,再把它涂手上,搓几下,再洗净就可以了!这可是发家致富的东西,都给我快些!” 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不相信归不相信,大家还是开始洗手了。 “啊!疼!”一个小弟喊道。 “二哥,有火烤的感觉!” “咦,二哥,这东西好厉害啊!我的手竟然洗掉了这么多的灰!”白正民兴奋的说道。 “咦!”刘咏一脸嫌弃的看着盆里的水,都快跟墨水一样黑了,这白正民的手到底都摸了什么? 不过,伤手的毕竟不多,大部分还都是可以接受的。有灼痛感的,刘咏没扔,全当肥皂洗衣服用了,没有蛰痛感的留下。 “好,现在开始洗脸!”毕竟脸皮肤比手嫩,如果洗脸没问题的话,就可以加点香料做香皂了。 “啊!热!” “哇!二哥,这东西太神奇了,我可以拿走吗?”又是白正民那小子。 “嗯嗯,拿走吧,拿走吧!”白正民那小子搓出来的泡泡都是黑色的。“唉,大宛朝的卫生问题真不是一件可以忽略的事情啊!” 十块香夷子,最后确定对皮肤温和的只有三块,刘咏那个乐啊,只要能有一块好用,就不枉这几天的消耗了。 于是众人按照记录的比例,开始制作新的香皂。 不过,这黄水晶是如何变成烧碱的,刘咏却谁也没告诉,毕竟万事还是留一手比较好。 原材料足够多,盒子也不少,十个人干了一天,弄出了不少,再就是等时间了。 刘咏忙完之后,去看了看正在用石灰水浸泡的破衣服烂树皮,也不知道也泡多久,泡到什么时候,不过他记得泡好了以后,就应该上锅蒸了。可是这里没有难多的火灶,也没有那么多的大蒸笼。 第二天刘咏便去鼓楼集市找了工匠,又预定了几个大蒸笼。 忙完了这些,刘咏在一小摊上吃炒面,却看到张庆生偷偷摸摸的进了他对面的胭脂铺。 过了好一会儿,张庆生笑着走了出来,摸了摸鼓起的衣服,却看到刘咏正在看他。 “二哥,你也在这里啊!”张庆生惊道。 “你小子进胭脂铺干啥?有看好的姑娘了?” “哪有啊,我要是有看好的姑娘绝对不送她胭脂,要送就送二哥您做的香夷子!” “那你进胭脂铺干什么?” “二哥,咱们这边说!”张庆生看看左右,把刘咏拉到一边,小声的说道:“二哥,我刚才进去是卖咱们的香夷子,老板开始以为我在说胡话,但是看过这效果以后非常高兴,她愿意每块香夷子以八百铜收购!” “什么?八百铜?”刘咏心里那个恨啊,“曹子,你最近是不是缺钱了或是得了什么病?” 张庆生一听,忙说:“没啊,二哥,我很好啊!” 刘咏叹了口气说:“那你为何一块香夷子只卖八百铜,还不到一两!” “我看咱们一天能做很多,觉得八百铜已经很多了!” “曹子啊!你知道不知道,咱们这批货出来以后,应该卖给谁,就算你定价八白铜,又有几个普通老百姓能用得起的,肯定都是那些达官显贵才能用得起啊! 你给胭脂铺老板八百铜,你信不信,那胭脂铺老板会卖八两一个给那些有钱人!” 张庆生一听,有些慌了:“不能吧二哥,八两一个谁会买啊!” “物以稀为贵,不信你就看!他们能够花三百两买一刀锦帛写字,为什么不能花八两买一块香夷子洗衣服洗脸?” 张庆生这一听才恍然大悟,一个那么好的宝贝,却被自己糟蹋了。 “二哥,我错了,这价格还是由您来定吧!” “这香夷子以后每块卖十两银子,不管对方怎么卖,我们就卖十两!兄弟们做这个要承担的风险很大,你没看虎子在到拿火水的时候把手都弄坏了?所以不能贱卖!”刘咏把面吃完,刚要起身带张庆生去研究研究,就看到赫利耶一身褴褛的在大街上晃悠! “赫利耶,你这是怎么了?”刘咏上前问道。 “草原的神啊,我终于找到你啦!”赫利耶上去抱住刘咏就开始哭,可这一抱却差点要了刘咏的命了。 这味啊!比屎还重啊! “赫利耶我们去别处谈!”不是刘咏不想在这里谈啊,而是路上的人都捂着鼻子看他们,刘咏觉得这样好丢人啊。 河边新房子位置,赫利耶在用过了整整一块香夷子之后终于不再臭了,这香夷子的效果直接将众人都折服了。 原来,赫利耶在上一场失败以后就被大东户赶了出来,赫利耶开始不死心,就堵在人家门口,可是等了几天,兜里的钱花光了以后,便无法继续等待只好去寻找刘咏。 赫利耶根本不认识从京城到鼓楼市集的路,跟人问路,人家又嫌他味道大,都不搭理他,他又没钱吃饭,就这么凄惨的不知不觉的走到了鼓楼市集。 看着赫利耶的模样,倒也算俊朗,气质还可以。 刘咏眼珠一转,问道:“赫利耶,你对京城可熟悉?” 36.谈谈价格 京城东门十余个穿着严实的汉子身后均背着一个布包,等待入城的检查。 张庆生看着守门的金吾卫说道:“二哥,入京城是要交门贡的,一般来说都是一两银子一个人。” “这门票还真贵!”一两银子,他们十一个人就是十一两,和一块香胰子一个价钱了! “你们做什么的?”等轮到刘咏他们的时候,一个侍卫上来查验。 赫里耶热情的伸出双手要拥抱那个侍卫,并大声的说:“草原之神保佑你!”又说了些谁也听不懂的话。 那侍卫赶紧一躲,就要拔刀,气愤的说道:“去去去,区区蛮夷竟敢这般无理!” 刘咏走上前,恭敬的说:“侍卫大人,我家工长祝您身体健康!” 那侍卫把刀放回去,嫌弃的说:“别说那些没用的,门贡每人十两。赶紧交,没钱滚蛋!” “十两,大人,平时不是一两吗?”这价格翻番了啊,这是大出血啊。 “少啰嗦,公主要招驸马,各色人等都要贡献!” 每人十两,十一个就是一百一十两,而自己这一趟出来只带了三十块香胰子,应该能赚三百两,合着超过三分之一的钱都要交公啊,算上吃用,这没什么利了啊。 胡一斌轻轻拉着刘咏的衣角说道:“二哥,这京城……” 刘咏回过头,兄弟也都看着他,昨晚宣布说要进京城的时候,大家特别高兴,跟过年一样,如果现在说不进了,东西没法卖,估计兄弟们的心就寒了。 刘咏对胡一斌说道:“进,说什么也得进!不就是一百一吗?” 刘咏一咬牙对着侍卫说道:“大人,能优惠点吗?” “少废话,再啰嗦就把你们抓去做苦役!”金吾卫怒道。 刘咏一听要抓去做苦役,一脸孙子样把钱交给了金吾卫,领了牌子,这才算顺利进门了。 “二哥......”众人一脸感激的看着刘咏,“唉,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说老大都是装出来的架子了,果然是一睁眼,一大帮子人要吃喝拉撒睡,到自己碗里又能有几个子儿?” “没事,这趟就当来做宣传了!钱以后有的是赚头!不过都记住了,京城不是折冲府,犯了事,可没有都护大人照顾。” 众人应诺,便进了城门郭。 刘咏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城门洞,真宽啊!两世为人,这次终于走了一遭。 出了门郭,算是真正的京城了。 不过刘咏邹起了眉,“这是京城?” 路街是很宽广,但是出了进出城的,没看到什么热闹的场面。 和电视剧中的描述的古代京城完全不一样,那电视剧中一进城门郭那是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打把势卖艺的江湖人,可这里除了人多些,房子多些,和折冲府没什么太大区别! “难道我进了一座假的京城?” “二哥,这里是平民区,不算什么好地方。”白正民上来兴奋的说道。 刘咏这才恍然大悟,白正民可是来过京城的啊。 当时要赫里耶带路,是为了用赫里耶胡人的身份作掩护,可是却忘了白正民这个向导了。 看到刘咏赞许的眼神,白正民害羞的说道:“我也不是特别熟悉,毕竟变化比较大,以前这里还有个门神庙,现在就没有了。” “没事,大城市的分布一般不会变化太大,你要是还记得市集在哪里,就去带路。” “我记得在兴合门附近。不过离这里有些远,我们得走很长一段路了。”白正民在前面带路,刘咏和其他人则是走马观花观花一般看着。 “正民,还得走多久?”走了半个时辰,已是中午了,却还没到,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响了。 “再过两条街就到了。” “额…..吃饭,先吃饭!”刘咏等人来到一家面馆,但正值晌午,客人较多,刘咏等人拿了面只能坐在外面吃。 “听说河阳郡暴乱了,郡守都被杀了…..” “何止河阳郡啊,河阳郡周围的几个郡也都被抢了,听说那些暴民见钱就抢,见人就杀。” “河阳郡和周围几个郡不是有雄兵把手吗?什么人这么厉害啊?” “好像叫什么灵黑大王高洋,他手下的黑羽军如同乌鸦一般,攻击起来遮天蔽日,当地的庆阳折冲府和振阳军与他们交手多次,都是胜少败多,唉!” 赫里耶一听,不屑的说:“如果遇到我华真的骑兵,保证让他黑羽军变成没毛的白斩鸡!” 刘咏捅了赫里耶一下不让他多话,在这种地方说这这种话不是作死吗?果然赫里耶说完,就有不少恶意的眼光投来。 刘咏一看,赶紧说道:“这是我新收的,不懂事,让各位笑话了!” “原来是条狗啊!既然是狗,就应该好好教育他,不要让他乱吠!” 那些人说话太快,赫里耶没听懂:“二哥,他们说什么?” “他们夸你强壮!”刘咏刚说完,张庆生他们笑得把面条喷了一地。 “那是,草原的雄鹰都是强壮无比的,这样才能更好的抓住猎物.......” “行行行,强壮强壮,赶紧吃!”刘咏往赫利耶碗里塞了块膜,让他闭嘴。 "店家,请问这兴合门可是朝这个方向走?"刘咏问道。 “是的,再走两个路口就到了!您是要去进货还是卖货?”店家问道。 “卖货!”说完刘咏就起身带着众人离开了。 “一群藏头露脸的家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刘咏离开后,面馆内还是有人骂着。 越往兴合门方向走,骑马的金吾卫就越来越多。 等过了兴合门以后,街两边都挂满了红色的灯笼,打听之下才知道,是皇上要研究怎么布置街道才能让婚礼看起来更加的喜庆。 看到当今皇上如此浪费,刘咏心中不免想到:“有这么多钱还不如都给我,我做了香夷子和纸张还能赚更多的钱。” “二哥,这里应该就是兴合门市集了!”白正民的话打断了刘咏的思绪。 果然是大城市的商业街啊,干净,整洁,路两旁都是开门做生意的店铺,每家的伙计穿得都是缎子料的衣服,一看就是特有档次。 “去着胭脂铺!”刘咏也不知道这香夷子在这里究竟算哪门子的东西,不过既然是护肤产品,去胭脂铺应该没问题。 “五彩缤纷”这胭脂铺名字起的好。 刘咏等人一跨进店铺,就看到一个发福的店家正眉飞色舞的给一个衣着华丽的中年女人推销东西。 “各位客官,您这是要买什么东西吗?”店里的伙计似有皱眉的跟刘咏他们说话。 “我们有些好东西想要卖给你们,不知道你们老板是否方便过来看下货。” 那伙计一脸嫌弃的去叫旁边正在给中年女人介绍东西的老板。 店长比较忙,刘咏可以等,但是那伙计过来以后却让他们出去,说店里东西齐全不需要任何东西。 腾翔一听急了,一拍桌子刚想说什么,不想从后门出来几个大汉一下把腾翔给推倒了。 刘咏一看,虽说这是天子脚下,你的主场,但是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吧。 众人上去,三下五除二的把这几个大汉给按在了地上,一顿踹。 “老板,我相信这些人不是你们家的雇员,而是来捣乱的混混,没错吧!”刘咏嬉皮笑脸的说道。 “是的,是的,都是这街上的混混,感谢这位好汉出手相助!”老板拼命的点着头,却给店里的伙计递眼色。 那伙计心领神会,便慢慢往门口走去,不想被腾翔的手下拦住了去处。 “既然我帮助了你,那你就得知恩图报是吧,正好我手上有一批好的宝贝,你过来看看,要是好,咱就定价交银子,要是你觉得不好,咱们也是买卖不成仁义在,放心我也不会携恩要价的。” 说完,刘咏解下身后的包裹,打了开来。 “咦,这是什么?”先说话的不是店老板,而是那中年妇女的丫鬟。 丫鬟这一问,刘咏心里有些吃惊,一般这种场合,金枝玉叶们就算不抱头鼠窜也该瑟瑟发抖啊,怎么她俩如此淡定。 “我们是静王府的,这位是我们静王府的郑夫人!”丫鬟说道。 刘咏一听是王府的夫人,立刻上前一拜:“是我兄弟几人鲁莽了,让夫人受惊了,我们初来京城实在不知道应该去哪里卖这东西,只能出此下策,还望您见谅。” “嗯,我也只是出来逛逛,散散心,没想到就遇到了这么有意思的事情,说吧,你这东西是什么,要是不错,我也买一些来。” 刘咏一听,心放下了,王府里的夫人啊,得罪了小命不保啊。 “还请老板打一盆水来!”刘咏说道。 那老板看了看郑夫人,见郑夫人不反对,也不生气,只是点了点头,便去打来了水。 刘咏将双手在地上蹭了蹭,有撒了些胭脂在手上,笑着说:“夫人,如果您的手像我手现在这么脏的话,应该如何清理呢?” 那夫人笑着说:“我的手是不会出现这么脏的时候,如果真的这么脏,恐怕我死的心都有了!这太难洗净了!” 刘咏见郑夫人接话,心里高兴,大胆的继续说:“如果您用了我包里的东西,那就不用担心了。”刘咏说完,便用香夷子洗起了手,那香夷子起了不少泡泡,泡泡在刘咏的揉搓间,沾满了五颜六色。 刘咏再用清水一洗,双手竟然干净无比。 “哇,这是好东西啊!”你丫鬟一看,兴奋地跳脚,眨着大眼睛问道:“我也能试试吗?” 刘咏将香夷子给了丫鬟,丫鬟手上虽然没有五颜六色的东西,但却洗了好多黑乎乎的东西。 “额,秀儿,你的手竟然这么脏!”郑夫人嫌弃的说道。 不过那丫鬟没有伤心,而是看着自己的白净的手,心里兴奋的无以言表。 “夫人您看,我的手!” “嗯,是个好东西,我也来试试!”郑夫人刚想去洗,却见那盆里此时已是惨不忍睹,店老板一看,立马跑了出去重新打来一盆水。 郑夫人学着刘咏的方法洗了下手,果然自己的手白净了很多。 “这东西还可以洗身体吗?”郑夫人问完便觉得唐突,脸红了起来。 “没有问题,还能止痒!”刘咏说道。 郑夫人脸一红,说道:“这东西价格多少?” 一听价格,赫利耶想到了此次来的使命,“这东西可是草原之神赐予的,获得起来非常的麻烦,但是我们见面就是朋友,所以这香夷子,我只要十......” 刘咏朝赫利耶踹了一下,“夫人这么喜欢,你卖人家四十两不是讹人吗?” 刘咏笑着对郑夫人说:“夫人,如果您喜欢,我们就按照成本价三十两一块卖给你,我们也是第一次卖,图个开门红!” 郑夫人一听,笑道:“也不能让你白忙活一场,就一块三十五两吧,你有多少?” 刘咏一听,心中大乐,难道郑夫人要包圆?“我们此次一共带了三十块,除掉夫人您手中的,还剩二十九块!” “好,我全要了,秀儿,付钱!” “这是聚乐钱庄的金板,你拿去自可以兑换银子。”丫鬟将九片金属包装的竹片交给刘咏,刘咏不识字,交给了张庆生,张庆生点点头,数额是对的。 “你下次再有这个东西的时候直接去静王府送与我,如果确实不错,自会让秀儿出来与你见面!” “谢夫人!” 郑夫人点了下头,丫鬟便出去叫了几个穿着金甲的人进来把香夷子带走之后,郑夫人也离开了。 刘咏出门送郑夫人的时候,才发现外面已经站了好多金甲人,如果刚才郑夫人真的要对付他的话,他们这些人还不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不过这些金甲人刚才都躲到哪里了。 “这位兄弟,刚才那个是香夷子是吧,还有吗?我们店大量进货!”店老板此时笑得那个菊花灿烂的走过来。 “这东西不好弄,得从草原那面运来,就算要卖给老板您,我也不知道下一批什么时候能运来。”刘咏拿起布袋,准备走。 “时间可以等嘛,只要有货就行,咱们还是三十五两一块如何?” “那不行,三十五两是夫人的价格,给你我们得按四十两一块。” “好好,四十两就四十两,但是你得给我个样品,我得试下究竟好不好用。” “好,这个你拿去”刘咏从兜里掏出一块磨损很严重的香夷子,这是他此次带出来的样品,只是刚才忘记了用。 37.搭线 有了第一次的成功销售,自然要扩大生产。 刘咏要招人,给众人分了钱以后,让他们回家的时候多去招些工人来。 什么老婆子小媳妇,只要是闲着的,都可以来,工钱日结。 第二天,刘咏一到河边的房子里,就看到好多人站在门口,这都是这帮兄弟的杰作啊。 该去挖矿的挖矿,其他人全去搅拌猪油。 人多效率就是快,当天便完成了一千块的制作。 张庆生拿着记录册笑得合不拢嘴,那嘴张的,都可以放下一个鸡蛋了。 刘咏把张庆生拉到一边说:“生产量的多少,你知道就好,不可以告诉别人。” 三天后,胡一斌匆匆跑来,“二哥,矿里没有黄色水晶了。” 刘永一听大惊,骑着马就跑到了矿洞,洞外此时一群人在那里或坐或站。 刘咏急冲冲的进去,按着火把的光亮,洞内的确已经没有任何黄水晶的样子了。 “这几天你们采了多少?”刘咏问道。 胡一斌拿出册子,对了一下说道:“一共是八十大车!” “什么?你们怎么挖出来这么多?” “因为这工钱是按车数结的,所以很多人都是干到深夜才回家,所以才挖了这么多。” 古代就是好啊,不用出加班费啊! 刘咏掏出一袋钱,交给胡一斌:“好了,以后就不用挖矿了,要是他们喜欢继续做,就到院子里劳作,这些钱你拿着,带他们去改善改善伙食,就当做是散货饭了。” 众工人一听东家给钱改善伙食,高兴的跟着胡一斌走了。 “八十大车,这能造出多少香胰子啊!” 刘咏也不背着他们,就直接教他们怎么搅拌,怎么制作,只是每样用多少量和烧碱的稀释比例他却没说,都是一车一车往坑槽中倒的,也不怕谁学了去。 五天后,大量的香胰子可以出售了。 “走,跟我去京城。”这一次刘咏没带那么多人,只带了腾翔,赫里耶,白正民三人去了,每人背着五十块香胰子,交了肉痛的门贡,进了城。 “先去静王府!” 静王府外,刘咏报了目的,门房去通知郑夫人,不久,跟着郑夫人的丫鬟秀儿出来了。 秀儿一见刘咏等人,埋怨的说道:“你们可来了,夫人等你们等得可着急了。” 刘咏他们一问才知道,郑夫人回府使用后,感到非常的舒服,浑身清爽,原本身上的臭味消失了,不怎么搭理她的静王也爬上了她的床。 郑夫人一高兴,便把这秘密告诉了她的好朋友,善王府的大夫人,并送了一块给她。 善王府的大夫人使用以后也是非常的高兴,又把这秘密告诉了更多的人,如今这京城里大户人家都知道了这香胰子的好处,都想购买,打听之下才知道这东西只有郑夫人有,最近来静王府见郑夫人的人都快把静王府的门槛踩破了。 “草民刘二见过郑夫人。”府内偏房刘咏等人见到郑夫人。 郑夫人不等刘咏把话说完,便急着问:“你可来了,东西可带了?” 刘咏将包裹一放,:“夫人,带来了,这些就是。” “多少块?” “五十!” “全要了,秀儿,给钱。还有吗?这五十块太少了。” 秀儿交给刘咏十七根金票和五十两银子,白正民看过便收了起来。 “夫人,还需要多少?” “至少三百块。” “因为你这东西除了洗脸洗手好用以外,洗衣服也是特别的干净,实在是太好用了。” “夫人,我这里还有一百五十块,如果您着急要,我就先给您,等我们下一批货从草原过来的时候,再给您送来。” “秀儿,给钱。下一批货得什么时候才能来?” “快到了,就这几天吧,最近路上不太平,耽误了些日子。” “那就好,那我要的数都能给上吗?” “没有问题,完全可以。” 等秀儿拿上来钱的时候,刘咏又退回去几张。 “夫人,您帮我了这么大的忙,这二十块算我给您的孝敬,您千万要收下。” “这怎么好意思呢?”郑夫人拿起一块看了看,笑着说:“那我就收了。” 秀儿过来将这些香胰子搬下去,郑夫人好似想到了什么,说道:“宫中采办后天就要下来给宫里采购东西了,这次因为赶上公主要大婚,所以需要的东西特别的多,如果你们有很多的香胰子,可以考虑走宫中采办这条路。” “宫中采办”刘咏一听,这门路好啊。“可是我们没有门路啊,不知道怎么办!” “这简单,负责此次采办的吴公公,是我一姐妹的干爹,正好她也需要你们这个香胰子,我让她给你们搭线,自然就有办法了。” “那真是谢谢郑夫人了,事成之后,定有重谢。” 刘咏一行人出了静王府,换了银子,便往折冲府走。 “二哥,有人在跟踪我们!”赫里耶小声的说道。 刘咏一听,我今天可是哪也没去啊,怎么就被盯上了? “老办法,前面树林里躲!” 四人一进树林里,却发现有七八个人也在树林中。 “呦,挺巧啊!”刘咏知道躲不过,便只有上了。 那几人刚见刘咏等人先是一愣,便明白过来。拎着棍子便冲了上来,双方打斗了起来。 刘咏,腾翔,赫里耶哪个不是能打的,一打十做不到,但一打三还是可以的,白正民自知自己水平不行,赶紧躲到一边。 这场战斗,打得最兴奋的还是赫里耶,这家伙就如同下了山的猛虎,出了林的猛犸象,出手干净利索,下手狠辣,围上来的贼人很快就被他打了下去。 最后,刘咏和腾翔都没怎么动手,战斗就基本结束了。 “嗷!”赫里耶朝天一吼,好似不过瘾,又把那些倒下的人拎起来,扔到了刘咏脚下。 “这家伙,怎么跟个野人一样!”腾翔嘀咕着。 白正民见这面打完了,跑过来说道:“二哥,跟过来的那几个人跑了。” “嗯?又跑了?来来来,说吧,你们到底是谁的人?”刘咏往树桩子上一座,开始审讯。 38.大宗贸易 “五彩缤纷?”刘咏举头想着。“五彩缤纷胭脂铺,胭脂……” 白正民看刘咏这么思考,忍不住问道:“二哥,可是想到了什么?” “正民,你父亲可曾说过宫中采办的事情?” “并无,二哥,怎么?他们是为采办而来。” “既然郑夫人说,宫中采办会选择我们的香胰子,那就是说采办出来买的不都是粮食,这些个胭脂水粉什么的肯定也在其内,如果真是这样就好想通了。” “二哥,他们可是要抢我们的原料?” “嗯,说的好,就是这么个理,只能说明这次宫中采办需求量很大,郑夫人也说过,这次宫中采办也要给公主出嫁做准备,所以,我们要把握好这次的机会,回去告诉大家,增大产量。” 腾翔突然跑过来说:“二哥,赫里耶在杀人!” “什么?”刘咏大惊,匆忙跑去,果然见到赫里耶正在杀那些已经失去意识的人。 刘咏大声呵道:“赫里耶你在做什么?” 赫里耶则一脸平静的,甚至是有些不理解的反问道:“二哥,我在杀人啊。” “你杀他们做什么?他们已经没有反抗的意识了。” “不不,二哥,你说错了,他们醒了以后会再次拿起武器,会再次来抢夺你的牛羊,抢夺你的女人,所以不能放过他们。” “可这里是大宛朝,不是草原,哪里来的牛羊?” “啊,对,对不起二哥,我习惯了!”赫里耶懊恼的跪在地上。 刘咏也没办法了,人全被赫里耶杀了,又不能把赫里耶交给官府,无奈的说道:“好吧,找个地方把他们全埋了吧,唉,明天再过来烧点纸钱什么的。” 第二天,刘咏到新房子那里,查了册子,发现库存现在已经有四千来块香胰子了。 “这些不够,得多些,不行就再雇些工人。”刘咏走前,让张庆生去多招些人来。 矿洞里已经没有碱矿了,所以剩下这些火水是他发财致富的根本了,但是不抓住这次机会,谁知道得到哪个猴年马月才能把这些东西卖完。 刘咏依然带着昨天的三人出发了,没人依然背着五十块香胰子。 到了静王府,见到了郑夫人,郑夫人正在会客,见刘咏过来,便将客人引了出来与刘咏见面。 郑夫人介绍道:“这位是善王府的大夫人卫夫人。”一个珠光宝气,却有些愁容的中年女人站在了刘咏的面前。 “草民见过卫夫人。”刘咏等人跪拜。 “起来吧,这香胰子可是你们做出来的?”卫夫人见刘咏等人虽然穿着粗狂,但是礼仪还算得体,长相也算是过得去,所心里较为满意。 “是的夫人。” “能做出这么好的东西,你们也算是能工巧匠了。”卫夫人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听郑姐姐说你们想要争夺这次的宫中采办的名额?” “是的夫人,如果有这个机会的话,我们想要试试。” “那好,按理来说,以你们的资质是根本没有这个机会的,如果你们要参加,必须要有个强大的铺子做牌子,如果你们带货进入我的店铺,倒是有机会去参与竞争。” “不知夫人的店铺是做什么的?” “我的店铺?就是卖些胭脂水粉什么的,倒是和你的东西有些相似。” “店铺的名字可是五彩缤纷?” “廷尉大人的产业我可不敢染指,我的店铺虽然也在兴合门市集,却是个小打小闹的,叫春桃秋菊。你们有时间可以去看看。” “廷尉?”卫夫人的话,让刘咏想起了那人鼓楼市集的一幕,那蒙牛,那红甲女人,“如果夫人能够让我们参加采办,我愿意付给夫人相应的酬劳。” “这些都好说,但是这次负责采办的是我的干爹,你是需要给他供养的。” “草民第一次参加这宫中采办,不知道怎么章程” “章程?呵呵,这词用得好,其实没什么,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一看卫夫人打哑谜,郑夫人便打圆场道:“卫妹妹就不要难为他了,你看他急的一头汗,你就明说了吧。” “姐姐,这事不是我不想说,只是我真的不知道会有多少,因为前日听宫里的消息说,这次的采办将会是一个大数,不是几家就能吃下的。” 郑夫人一听,惊讶的说道:“可是真的?” “敢问二位夫人,这宫中采办何时开始?” “三日后,兴合门市集,你到时候早点去我的铺子。”卫夫人挑了挑茶盖。 “实在是太感谢郑夫人和卫夫人了,这是我们今次带来的谢礼,粗鄙之人没有什么金银宝石,只有这些个东西,还请笑纳。”刘咏几人将包袱解下,把香胰子都拿了出来。 卫夫人拿过一块闻了闻:“这的确是个好东西,可以净肤,又可以洁衣,可惜没有香味,要是能有那么一丝香味也是极好。” “卫夫人果然高见,我等几次进京也确实想要购买香料,可是往往都空手而归,所以目前也是毫无办法。” 卫夫人一听,眉头更是邹了邹:“河阳郡那面闹乱,堵住了南方的香料道路,宫里都不够,你等自然是买不到。” 听卫夫人的话,刘咏心中默默的想:“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这个世界没有香料呢。” 得了卫夫人的话,刘咏几人告退,出了静王府,就去了春桃秋菊,果然在是一家比五彩缤纷还要小的店。 “各位可是要给姑娘买胭脂水粉?”店内的掌柜一见有客人,立刻笑着迎了上去。 “老板,你这里可有乡香料什么的?” 老板一听苦笑的说道:“客官您说笑了,要是往常,您来我们店买香料,我自然会自豪的说随便看,但是现在是一点香料也没有了。” “这么说,你以前是香料的大户了?” “大户不敢说,不过整个京城,我们家说第二,就没人敢说第一,只可惜啊,我们家**的香料堵在路上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您也知道,香料这东西,搁置的时间长了,味道就变差了,我们东家现在急的那是团团转啊。” 刘咏一听心里默默的想:“怪不得那卫夫人是一脸愁人的样子,原来她主要是卖香料的。” 赫里耶突然进屋,在刘咏耳边嘀咕道:“二哥,外面有些偷鸡摸狗的。” 刘咏听完,哈哈一笑:“打扰老板了,您给我包几样年轻女子常用的水粉吧。” 街上 “呦,这不是卖香胰子那位客观吗?怎么不去我家的店,却来这犄角旮旯啊?”竟是五彩缤纷的掌柜。 “货比三家嘛,多看看没坏处,您说对吧。” “这位客观,您上回走的时候可说下次来京城的时候会给我们店提供香胰子,可您都进了两回京城了,怎么一次都没来我们店啊?” “掌柜的您认错人了吧,我哪里来那么多次了,今次也是有事情临时来到这京城,也没带什么香胰子,自然不会去你家的店。” “客观,您要是这么说的话,可是让我很为难啊,莫不是您觉得靠这个嘎啦小店也能得到那宫中采办的青睐?” “图穷匕首见?”刘咏愣住了,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这么直接。 “掌柜的,您可知相马失之瘦,相士失之贫,您怎知今天是个小嘎啦店,明天就不是帝国大厦?” “哈哈,好个相马失之瘦,相士失之贫!”突然有一人拍着巴掌走了过来。 刘咏回头一看,“我去,这不是季大忽悠吗?” 39.今日得钱十万 茶楼上,刘咏回忆着季道人对他说过的话:“好好打,有贵人相助,可是这都多久了,贵人呢?你别告诉我是卫夫人和郑夫人,那个好像不能算吧。” “最近怎么样啊?”季道人喝了一口茶说道。 “好着呢,天天肉吃着,酒喝着,还有一帮小弟侍候着,能不好吗?” “这是对我有气啊!觉得我骗你了?”季道人叹了口气说道:“你那贵人已经在路上,你就要见到他了。不过不是在京城,也不是在北邦。” 刘咏一听,忍不住的问道:“啥?不是京城也不是北邦?难道我要出门?” “嗯,咱们今日见面乃上天安排,我不与你说什么禅机,只跟你说,遇事定要心平气和,不可莽撞。你的出头之地不在这里,而在更热闹的地方。” “这还不加禅机?”刘咏抿了抿嘴,突然把白正民抓了过来:“先生,您给他算算,看看他将来如何?” “哈哈,此人决定你的生死。”季道人笑着说。 刘永一听蒙了:“啥?能不能说得详细点?” 季道人笑着起身,“这真不能多说。” 刘咏一看季先生要走,立刻起身道:“不多坐会儿了?” “不了,事物繁忙。” “先生,在下现在只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你为何要帮我?” “此乃天意!”季先生长笑一声走了。 “真是一个怪老头!” 京城某个小黑屋内 “大人,季先生今天帮了那小子,我们的人不敢上前。” “那小子与季先生有些交情,能出现也是正常。你等先不要刺激那个刘二,我自有办法。” “大人,可是宫中采办的事情……” “宫中采办利润虽然惊人,但也就一时,跟长远的利润相比,差得太多,不要在意这些。让我们来看看,那刘二这次能拿出来多少存货。” 两日内,新房子那里加班加点的每天工作到深夜,脱模的加存货已经有五千了。新做的还在那里阴凉中。 刘咏看着竹简,一脸愁苦:“愁人啊,这采办怎么来的这么快。唉,今天忘记问了,宫中要的货是什么时候交,要是能晚几天就好了。” 三天很快就到了,刘咏一大早就带着腾翔,白正民,赫里耶背了些香胰子就去了京城。 兴合门的街道两旁张灯结彩,各家掌柜的也早早的都出门等待,好似宫中的妃子等待着皇上的临幸。 春桃秋菊的店门口,卫夫人则早早的站在了那里。看到了刘咏等人的到来,也只是点点头。 “夫人,草民斗胆问一句,一旦被宫中看上,这货要多久之内交付上去。” “可是你那货出了什么问题。” “没有任何问题,只是小民第一次参与,有些不懂。” “看量的多少,一般是在半个月内交付上去即可,如果宫中急要,那就不好说了。” “那钱会是什么时候给?” “一般定下货之后便会先给一部分定金,余下的等交货的时候一起付清,宫中采办的好处是从不拖欠银两,所以才会受到众商家的喜爱。” 卫夫人说完,刘咏心中算是有了底了。 不多久,兴合门外来了一队人马,起先的都是骑马的军士,后面则是持刀的步卒,一顶四人抬的娇子紧随其后,后面则跟着一些老人家和宫女太监,队伍最末依然是一群步卒。 卫夫人提醒刘咏道:“吴公公来了!” 众人一件吴公公老了,便纷纷上去拜见。娇子落下,走出来一个眉清目秀,颇有些风骨的老人。 如果不是这身打扮,如果是在外面见到,绝对会以为这是哪家的富人,绝对不会跟穷人联系到一起。 众人簇拥着吴公公进了一座茶楼里。 吴公公很高兴,夸奖了众人几句,就开始了今天的采办活动。 众商家将自己的产品放与桌上,吴公公便派人下去逐一查看。 一丫鬟走到卫夫人身边,卫夫人在她耳边嘀咕几句,那丫鬟便拿着香胰子和几样胭脂水粉交于吴公公身边的小太监,拿小太监在吴公公身边耳语几句,吴公公将东西逐一拿起细细的看。 几样胭脂水粉没有入吴公公的眼,不是吴公公不肯帮卫夫人的忙,实在是这几样实在是太普通了。 而卫夫人也不担心,这些个胭脂水粉什么货色她心里自是有数,她家的店铺主营的是香料,可是河阳郡在打仗,香料来不了。 正当她头疼的时候,郑夫人给她带来了消息,虽有些不情愿,但现在她只能寄望于刘咏的香胰子,只要刘咏将香胰子卖出,她家就能得到一笔钱财,那样还能缓解下压力。 吴公公的兰花指拿起桌子上的香胰子看了看,说道:“这就是最近非常火的香胰子?咱家只是听说过,却没有用过,可真的那么好?来人,盛水来。” 小太监下去打了一盆水上来,吴公公用香胰子洗了手,果然干净无比,那本是有些棕色的肤色立时变白了不少。 “这可是个好东西啊!皇上用后肯定会龙颜大悦,河阳郡战乱,这洁净的东西过不来,正好可以用这东西替代,告诉春桃秋菊,这香胰子要了,让他们准备一万块马上送进宫。” 小太监笑嘻嘻的下来告诉刘咏。 卫夫人朝刘咏一使眼色,刘咏一激动,从兜里掏出一个金票塞给了小太监,小太监一看金票,先是一乐,紧接着又愁了起来。 卫夫人那个急啊,朝刘咏一掐,刘咏这才缓过劲来。“自己傻啊,金票是要到宫外才能兑换的话,宫内只要现银啊!” 刘咏马上掏出一个钱袋塞给了小太监,小太监欢喜的回去复命了。 “是我心急了,那就让春桃秋菊先进五千块,剩下的五千块等半个月以后再送进宫里。” “公公,那这价钱应该告诉他们多少?”吴公公身边的一个老太监问道。 吴公公想了想:“这帮商人,跑到这里都会都会虚报价格,多赚金银,这香胰子我打听过,他们在外面的价格是一块六十两,不能给这么多,就一块五十两给他们,如果他们乐意就给他们订金,如果不愿意,就打出去。” 小太监下去告诉刘咏等人。 刘咏一听,不敢相信“五十两?他一直是卖三十五两啊!”刘咏刚想说,卫夫人偷偷地踩了下他的脚,上前对小太监说:“就按照宫中的意思办,也算是我们的孝敬。” 宫中效率就是高,半天就把采购的事情办完了,接着就是吃饭。 一切都结束之后,刘咏跟在卫夫人车后,等到了春桃秋菊以后,刘咏不解, 卫夫人则笑着解释说:“我听郑姐姐说过,你卖给她的价格是三十五两,但你想过没,你要付一些钱给我,还要付一些钱给吴公公,你若继续卖三十五两,可赚了?再则,既然是吴公公亲自发话定的价钱,不是你能轻易改变的。” 刘咏一听明白了:“那我成财主了啊!” 今日刘咏得订金十万。 40.忠臣都随着先帝走了 内府的竹简票,并非真给银子,只要拿着这个票子就可以去内府外衙领钱。 “十万两,和现在就是2000斤,我们几个人搬不动啊!”刘咏看着票子,第一次因为有钱而发愁。 “二哥,咱可以要些黄金,白银一百两才合十两黄金,这样咱们就能背的动了。”白正民幽幽的解了刘咏的愁。 内府外衙,管事的看着金票,核实过以后,点点头,点了银子,收了一千两算是手续费,刘咏又交了一千两孝敬,才算拿到了钱。 刘咏心里吐槽着:“太狠了,这地方简直就是扒皮的地。” “二哥,钱都点齐了!”白正民说完,却递给了刘咏一个眼神。 刘咏顺过去一看,那交付银子的官员正一本正经的闭着眼握着通行票。 “得,又得交钱。”刘咏屁颠屁颠的跑过去,鞠躬问好:“大人,您辛苦了,这个您拿好,不多,您拿着喝茶!” 那官员拿到钱袋颠了颠,哼了一声,将票竹扔在了地上,甩袖走了。 “我他妈真想踹你一脚!”刘咏想在那官员背后比量一下,却看到两个门神正恶狠狠的看着他。 “正民,腾翔,赶紧走!”不走能行吗?刘咏他们简直是跑啊,就怕一会儿有人出来再劫贫济富啊。 到了城门交了票子和牌子,几人骑上马飞奔而去。 京城一个小黑屋 “大人,春桃秋菊被订走了一万块香胰子。” “才一万块啊,这吴公公可真不够大胆。” “大人,一万块可是五十万两啊!” “那又如何?采办的事情本来就不是什么精打细算的活计,要五十万两,那吴公公恐怕会得十万两吧,哈哈哈,我一想到常公公要是知道这个消息,肯定脸会气的肿炸起来!咳咳咳!” “那大人我们该怎么做?” “呵呵,送上门的钱怎么可以不要!” “大人,善王府的卫夫人求见。” “吼,我还在想她什么时候才回来,没想到这棋才刚走一子,她就弃子了。” 刘咏自打出了京城门,就带着众人在树林里绕来绕去,而后坐马车回了新房子那里。 看了记录单查了库存之后,便安排工人将五千三百块香胰子装箱。 换了一身衣服以后,混在下班的人流中一起回去了。这是赫里耶教给他的逃避跟踪的方法。 刘咏一路直奔甄姐家,银子太多背不动,他只带了一部分。 “甄姐,我回来了!”刘咏兴奋的推开门,全不见甄姐的身影。房内的没有生火。 刘咏点灯,将房门掩好,扒开地砖,将钱放在里面。 又等一会儿,甄姐还没有回来。 刘咏开始做饭,当饭菜热过第二遍的时候,门外来了一辆马车,甄姐回来了。 “甄姐你回来了?”刘咏一见甄姐到家兴奋的说道。 可甄姐却是分明惊慌了一下,“哦,哦,二回来了,今日可好?” “甄姐您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有朋友生辰,我去看了看。” “甄姐,我跟你说件事情。”刘咏将今日的事情告诉给了甄姐。本以为甄姐会高兴,岂料甄姐却皱起眉头来。 甄姐一边换衣服一边说: “今日我本不想去参加那个生辰,但是前几日我听你说卫夫人要接她店的名义给你出售香胰子,我就觉得奇怪。” 甄姐给刘咏盛了一碗饭接着说:“我以前听说过善王因为某些原因导致卫夫人变得贪财好男色,她却没有提出什么条件就让你借她的名义…..” “莫非是她看上我了?” “也不是不可能,不过,我今天去参加生辰的时候得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春桃秋菊被五彩缤纷秘密收购了。” “什么?”刘咏的脑袋瞬间嗡的一下。 “此时还是秘密进行的,没有公开,恐怕就是要等到你将所有香胰子都交上去之后,才来和你说明。” “如果我不知道这事情,明天一交货以后,岂不是被财货两空?”刘咏脑子里一片浆糊,有些乱。 甄姐又问:“这宫中采办的契约,最后签字的可是你?” “不是我,是春桃秋菊的掌柜签的!” “契约可说那香胰子是你提供货?” “并没有。” “如此便能说得过去了。”甄姐朝刘咏碗里夹了一块菜,继续说道:“我今晚将几块香胰子交给了魏国公府的蔡夫人,她也是也是非常喜欢这香胰子的人,可惜家中只剩半块,她见了这东西自然是兴奋异常,我趁机和她说可将这东西交于皇后。” 刘咏一脸疑问:“为何要交给皇后而不是自己留下?” “蔡夫人的外甥一直想当个军中校尉,而且她的外甥你还认识。” “谁啊?” “徐峰!” “我呸,就那东西还想当校尉?” “常公公的新军可是缺人缺的厉害,但是以徐峰那样的过去当校尉自是不能的。” “那你就让她用我的东西去行贿那个皇后?” “是,也不是!”甄姐没有激动,而是一脸严肃的说:“先听我把话说完。” 刘咏满心不甘的坐下,认真的听着。 “让蔡夫人行贿皇后是不光是帮助她让自己的外甥当上校尉,同时还是为了帮你。” “甄姐,这话怎么说?”刘咏拉前一步认真的问道。 “我当时听到春桃秋菊被五彩缤纷收购后自是震惊,但是我那朋友让我给他的姐姐想想办法,我便想到了这层,如果是我们单独找人帮忙的话,以我们的家庭情况是不会有人帮忙的,所以必须要借助其他的力量。” “于是你想从蔡夫人借鸡下蛋?” “正是这个意思,当今的皇后,虽然尊贵,但是因为没诞下男丁,一直受朝中非议,弹劾废掉她的奏章听说都能从皇宫码到北邦军功门。” “可是这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呢?” “皇帝没有子嗣,便会从各王中选择继位人,朝中重臣与权势都有自己的拥护者,皇后作为后宫之主,自然也有自己的打算。她想立朔阳王的儿子白湛为太子。要立谁为太子,自然需要大量的金钱去运作,所以我觉得这是我们翻盘的机会。” “甄姐,请受小弟一拜!”刘咏噗下就跪下了。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快起来吧!”甄姐伸手去扶刘咏。 刘咏坐起来说:“甄姐,你不怕那皇后吞了我们的货?” 甄姐笑了笑说:“皇后不是傻人,她知道自己现在身边的助力不多,不光是出谋划策的人少,最重要的是没有钱财的收入,既然遇到你了,她自然会好生护理,竭泽而渔的道理她还是明白的。” 刘咏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下我就放心了,看来这皇后过得也不如电视剧中的好啊!” “电视剧?”甄姐疑惑的看着刘咏。 “不是电视剧,是茶馆先生的说的剧本。” “哦哦,是呀,确实不如那里生活的好。” “不过甄姐啊,那徐峰的老爹不是支持中南王的吗?怎么又开始帮皇后想主意了。” “朝中支持两个王的人不在少数,甚至有的支持三个。” “就没有死忠一个的?” “那样的朝臣已经在先皇那个时候死绝了……” 41.分钱 第二日,刘咏就待在甄姐家哪里也没去,因为甄姐说过,如果蔡夫人那里有消息,会马上来通知。这期间胡一斌过来过,刘咏让他带人把东西看护好,谁也别动。 “安心等待,不要着急!”甄姐安慰着地上走来走去的刘咏。 这是刘咏在现世的习惯,从高考开始就有这个毛病了,不管是以后的面试还是工程的招标,每次遇到大事的时候,就不自觉的走来走去。 “甄姐,不如你教我下棋吧!”刘咏心如火烧,必须要找一个借口。 “可是你这样…也好,我这就去取棋盘。” 围棋,刘咏看不懂,但他总觉得和五子连珠很像,把别人的路堵住不让别人走,自己再想办法走条新路,一心多用就算了,还要预测对方下面几步,没到这时候刘咏就想起了阿勒法狗,或者x博士。 刘咏知道,自己现在欠缺的就是谋略!而这个短板,目前好像甄姐能给补上。 女眷进宫不能待太久,所以不到午时蔡夫人就从宫中出来了。 蔡夫人去徐府通报了好消息,徐大人高兴,宴请他的姐姐吃午饭,宴会过后,徐大人将甄姐姐弟二人接来,蔡夫人心满意足的将他二人带走了。 看着离开的蔡夫人,徐府的老管家疑惑的问徐大人:“老爷,蔡小姐什么时候学会知恩图报了?” “知恩图报?我这姐姐什么都会,就是不会什么知恩图报,她眼中只有利啊!我就奇怪了,甄姐是用了什么手段让她这么言听计从的?” 徐大人叹了口气,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又无奈的摇了摇头,“算啦,她的弟弟在我的手里,凉她也翻不起什么浪花来。”” 魏国公府偏房 “皇后娘娘同意你的建议,今天便会以吴公公压价虚报报与皇上,不过到时候你会去内务外衙作证,切记,每块六十两。” 蔡夫人说话,刘咏不敢接着,只能默默的听,此时只能别人说什么,他做什么,不过“五十变六十,这也太狠了吧,我当初只想卖十两来着。” 蔡夫人继续说道:“其他的事情,自有皇后娘娘联系你们,好了,你们可以退下了。” “得,魏国公府分钟游!”刘咏在回去的路上几次想和甄姐说什么,可甄姐总是堵住他的嘴不让说话。 回到甄姐家,甄姐将房门关好,走到屋里小声的和刘咏说道:“二,半月内你真的能交付一万块吗?” “如果一切正常的话,可以交付的。” 甄姐抬头想了想,继续说道:“你现在有多少货?” “能马上交货的有五千,在成型的约有一千块,今日可能再涨一些。” “今日做完就不要再做了,收手,留一些给皇后做甜头!” “你的意思是…?” “二,你对这些钱有什么看法?” “烫手,起先我觉得赚到大钱了,高兴,但是现在觉得有些紧张。” “嗯,现在需要钱的人太多了,而你的香胰子实在太诱惑了,吴公公的那句一万块直接把你这香夷子推上了最高的位置。这东西咱们现在要不得。” “嗯,我会的。” 查抄问责的速度特别快的完成了,也不知这是皇帝的旨意好用,还是钱好用,总之刘咏去了内务外衙交换了十万两银子以后,在内堂一顿嚎哭,他是真的伤心,钱飞了。 宫中采办重新开始,刘咏却以库存不够,产量跟不上为由,只交了六千块上去,还说为朝廷分担忧愁,愿意以每块五十两的价格出售。 京城一座不起眼的茶楼包间 刘咏本是来京城取钱的,却被人带到了这里来。 刘咏一进房间,就看到蔡夫人和一个老阿姨正在喝茶。 蔡夫人一见刘咏进来,便说道:“这是皇后身边的人,她过来传皇后娘娘的话。“ 又得跪啊!刘咏心中不高兴的想着,可是还得动啊! “皇后娘娘问你,这六千块的货你打算怎么办?还有除去这六千块,你是否还有存货?” “小民刘二回皇后娘娘的话,小民愿意出二十万两作为孝敬献予皇后娘娘,库存还有两千块,打算一并献予皇后娘娘,只是不知道这两千块应该往哪里送!” 蔡夫人和那老阿姨一听刘咏这么说,眼睛笑得都迷上了。 “很好,算是过了皇后娘娘的考核,按照皇后娘娘的意思,这钱你和皇后娘娘各一半!” “小民实在惶恐,小民虽然不知道什么叫为国为民,但是孝敬皇后娘娘的心是有的,既然是小的第一次给皇后娘娘孝敬,请准许我多侍奉一些。小民只愿意得十五万。” “这.......”老阿姨有些犹豫。 蔡夫人见那老阿姨有些犹豫,笑着说道:“于婆,这也是这奴才的孝敬,就收下吧,回头和皇后娘娘好生说一下。” “那就这样吧,你的孝心我会如实传达给皇后,皇后娘娘说,如果有库存的话,就送到魏国公府,但皇后娘娘有一问,这香夷子还能不能继续做,得等多久能出下一批?” “是,小民回皇后娘娘的话,制作这香夷子的主要材料是来自草原,但原定十日前就应该到的货到现在迟迟未到,小民担心这里面有事情,所以想去亲自看看。” “草原?你是怎么联系到草原的。” “小民以前是蒴阳人” “原来如此,好吧,我会把话带给皇后娘娘的。你回去吧。” “是。”刘咏将三十五万两银子的金票交给老阿姨后,便走了。 于婆拿着这金票笑着看向蔡夫人:“夫人你看着钱?” “唉,谁家不有个缺钱的时候,皇后娘娘既然说与他对半分,那我们就应该照办,这十万两,你取八万,我取两万就行。” “夫人您真是折煞老奴啊,我哪里敢要八万啊,还是我要这两万,夫人取八万吧” “好吧,咱俩也是老关系了,再计较就见外了,那就按你说的办。香夷子我也拿走一半,换了钱也分你。” “谢谢蔡夫人了!” “都是亲戚,不用说客气话!” 42.莫问前路 交完手续费,塞出孝敬银子以后,十五万的银子只剩下十三万多一点了。没办法,谁让刘咏现在那么富,还没有靠山,能把钱给刘咏,也是皇后娘娘特意嘱咐的,要不然真的就没钱了。 按照计划,刘咏将剩余的香夷子送到魏国公府,同时送来的还有给魏国公府蔡夫人的香夷子。 刘咏此次没有见到蔡夫人,验收的只是几个下人。 之后刘咏回到新房子那里给工人发钱,给兄弟们分红。有钱大家分,最后,刘咏的手里剩了大约八万两了。 于婆最后问的话提醒了刘咏,皇后娘娘问原料的事情,可能真的是关心生产的问题,也可能是要完全控制住这香夷子的生产。 不管怎么样,这赚钱的本事不能让人轻易的得到。 虽然矿洞里已经没矿了,但是现在库房里有火水二百三十坛,可做香夷子超十万,那将是一笔多么大的数字啊。 刘咏绕着这些火水走了一圈又一圈,他想着,他幻想着,但是激动总是被无情的浇灭。 “唉,胳膊拧不过大腿啊!不干了!”刘咏仰天一叫,躺倒到地上,他看着天上飘荡的云彩,内心十分的舒畅。这个决定让他的高血压恢复正常了。 刘咏不打算继续做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必须的石灰,猪油这两样东西已经被宫中这几天彻底买断了。皇上要修新殿宇给公主出嫁用,猪油除了要做菜,更要被宫中拿来做别的,剩下的那一点点,百姓们也得用,总不能让自己全占了,那不成万人恨了。 以草原为幌子,是刘咏目前能想到的最好办法,要是相查原料,有本事自己取草原找啊,看你去了还有没有命回来。所以自从回完皇后的话以后,他一直用这句话搪塞他的工人,甚至是打听到他想要跟他做生意的人。 火水继续存放在新房子那里已经不安全了。赫利耶作为一名志愿的巡逻队长,已经多次告诉他新房子周围出现了好多陌生面孔,有的甚至都跑到了新房子的后面了。 幸亏刘咏多次嘱咐赫利耶不要杀人,要不然这些生面孔真成生面了。 纵观各种因素,刘咏决定,该向大家宣布,他要关门大吉了。 “各位,感谢大家这一段时间的帮助,但是我们现在已经没有多少原料了,下一批原料什么时候到来还不清楚,所以这事情咱们先放一放,你们先回去种地,等原料来了以后,我再通知大家。”刘咏故意高声宣布着放假的消息,也是为了让在外面监听人知道。 几天后的京城 “什么?没原料了?” “是的,这是那个刘二亲口说的。” “咱们在魏国公府的人也是这么说的。” “这种话你也信?不会是为了抬高价格吧!” “现在这香夷子都快跟金子一个价格了,谁要是囤着,谁就发了啊!” “为什么要屯,为什么不把生产的方法弄过来。” “方法要过来又如何,你能弄到原料?我可听说那原料可是从草原进来的。” “找人去前关问问,最近一直都放进了什么东西进来,一查便知。” “常公公那老家伙要从军营回来了,这么赚钱的事情他肯定要插一脚!” “老爷,大东户抓了一个用香夷子抵赌债的,他说他的香夷子是自己做的!” “竟有这等巧事?” 新房子的地下,刘咏和最近的几个兄弟在施工中。 刘咏没想到这地下的土这么结实,他们挖来挖去竟没有任何问题。 二百三十坛火水,刘咏将它们分布到很多地方,甄姐家的地窖里,没了矿的矿洞里,新房子的地下,总之,只在面上留下了五十坛。 “二哥,我们以后不做了吗?” “不做了,等以后有了好生意我再通知你们。” 各位兄弟,你们在这里先休息下,我回去取个东西便来。 纸,刘咏偷偷的做出来了几张,但是不在这里,他要回甄姐家,取出来让大家开开眼。 北邦折冲府,来了几个宫中的人,他们带着皇上的口谕,要来找刘咏。 “刘二,刘二!都护大人让你去一趟都尉府,说是宫里来旨意了,让你去听!”张大柱来到甄家说道。 “是不是皇上要宣我们进宫面圣了?” “这个不知,你去去就知道了!” “刘二到”门房大喊一声。 “你就是刘二?”一个公公眼睛微睁的看着刘咏。 “回公公的话,正是小民!” “跪下吧!”那公公站起来说道。 “刘二还不赶紧跪下?”李校尉看刘咏还傻乎乎的站着,直接将他按下。 “皇上口谕,刘咏虽护驾有功,按理该赏,然护送过程中对公主言语多有轻薄,致使公主病情加重,皇家颜面岂是你能侮辱的,你救驾有功且有才能,朕不舍得杀你,死罪虽可免活罪难逃,没收你所有财产,你就到河阳郡那面自生自灭吧!跪恩吧!” “不是,我范什么错了!”刘咏气不过,想起来理论,却被李校尉按着磕了头。 那公公虽然不满,但这毕竟是北邦折冲府的地面,冷冷的说道:“刘二,按照律法,你今晚就得出这北邦的地界,如果慢了,可是杀头的罪过!” “公公,我可以回家取些东西吗?” 那公公一听,笑了笑:“不必了,我在传口谕的时候,金吾卫已经往你那房子去了,你就不要惦记你那些瓶瓶罐罐了!” 刘咏一听,头大了“不是…我…这…”哪有这样的啊,别人家穿越不是争霸世界就是富可敌国,最差怎么也是富甲一方,怎么到了我这,我就成后娘养的了。刚出来,就在一个穷得叮当响的家里,好不容易弄出个香皂刚开始可以发点财了,怎么就被充公了!我这命啊! “等等,这里不对啊,这公公怎么知道瓶瓶罐罐?” 刘咏捋了捋思绪,问道:“公公,我可是得罪了什么人?” 岂料那公公哈哈一笑:“都说你是傻子,咱家起初还信,想着这么能赚钱的人怎么会是个傻子呢?咱家今天一见,你果然是傻子!哈哈,不说了,咱家得回去办差了。何大人,替我向李都尉问好。咱家走了!” 43.走了 待那公公走远了以后,何都护和李校尉将刘咏从地上拉了起来。 “皇上旨意已下,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这是我和李校尉凑的钱,不多,你拿着,路上用!”何都护说完李校尉便把钱塞给了刘咏。 “唉,本已经上报让你当个队长,没想到…世事难料啊!”李校尉长叹一声站了回去。 “河阳郡那面虽然乱,但出头的机会也多,你把我这封信交给庆阳折冲府的都护冯一令大人,我俩是过命的交情,他会帮你的。” 虽与两位大人的交情不深,但是二人却一直对刘咏很好,这如今要上路,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惆怅。 刘咏本是想将这钱还给二位大人,毕竟军中苦闷,钱对他们来说很重要。可看到他俩那眼神,刘咏放弃了,权当纪念品吧。 刘咏朝二位大人一拜,走了。 “唉,河阳的土匪们要倒霉喽!”李校尉看着刘咏远去的背影苦笑道。 何都护笑了笑说:“土匪倒霉?我看是河阳郡那帮军爷要倒霉了吧!猛虎出笼啦!” 二人说完,相视大笑。 刘咏告别二位大人后便往丁卯巷走去,新房子那里已经没有去的必要了,他已经能想象到那里鸡飞狗跳的景象。现在就是祈祷他们别去甄姐姐抄家就好。 丁卯巷入口,没有喧闹声,甄姐家没有贴封条,看来都好,紧张的心暂时松下了。 刘咏推门一入,却见张庆生他们已经在房中了。 “二哥,有好多金吾卫去把河边的房子给封了!” “可有人受伤?”刘咏问道。 “虎子伤了!他看那些官兵在外面赶人,便把棚里装火水的大坛子砸碎了不少,脚被火水伤到了!” “二哥我对不起你!”虎子一瘸一拐的出来,跪在刘咏面前。 “没事,砸的好,没给他们留下就是好的。”刘咏去拉虎子,虎子却没有起来。 “二哥,这事是皮子干的。皮子他们嫌你给的钱少,要将这河边房子的东西都运走,送给大户,好发财,我没同意,但也没敢把这事告诉您,结果我没想到皮子昨晚和我说,如果我不跟他们合作,今天就要坐大牢,我没同意被他们打了一顿,没想到今天真的来抄家了!” 腾翔一听,抄起棒子就要出去。 “腾翔你干什么去?”李晚生抱住腾翔说。 “我要去把那个吃里扒外的混账给废了!” “腾翔,这事已经这样了,没必要再惹事!”刘咏去拉腾翔,可是腾翔却扯开。 “这人是我带来的,我有责任。” “斌子,把他按下!”胡一斌和李晚生两个人把腾翔按在凳子上。 “我的时间不多了,朝廷让我门禁前离开,我感谢各位来送我,一会儿我收拾收拾东西就走。”刘咏说完去了屋内,取出些银两。 “这有些银两,和各位分分,从此大家分道扬镳,各安天命吧!” “二哥,我不要,我要和你一起走!”白正民将银子退回认真的说道。 “我也走,我和二哥一起走!”众人都把银子退回。 “开什么玩笑,你们的父母都等着你们照顾,你们怎么可以抛弃他们,再说,你们忘记了?河阳郡现在正在打仗,去了能不能活下来都是问题!你们跟我去不是去找死吗?” “我娘说她现在还年轻,能照顾自己,如果有机会就出去闯一闯,自从跟着二哥以后,我觉得特有意思,所以我也想跟着二哥多去走走。”白正民憧憬的说道。 “二哥,你忘记了?我没有父母啊!”李晚生嘿嘿一笑。 “我也没有父母!”腾翔拍了拍李晚生的后背。 “我有弟弟照顾他们,没事!”胡一斌和李涛说道。 “二哥,草原的雄鹰是不会只在一个地方打猎的,我要展翅飞翔!”赫里耶不说还好,这么一说,刘咏就有些担心,这赫里耶会不会是草原派过来的卧底。 “真是多谢兄弟们了!”刘咏哭了,这帮人真是不错。 “二哥,我虽然没什么能耐,脚也坏了,如果你不嫌弃我,我也跟你们走!”虎子上前说道。 “哪能嫌弃你啊,要走一起走!” 张庆生却哭了!张庆生是独子,家里的父母又有病,真的离不开。 “曹子,没事,我们兄弟还会再见面,何况兄弟们都走了,他们的家人还需要照顾。我知道你所图为何,这里有一万两的金票,你拿好,兄弟们的家人就靠你了。”刘咏拍了拍张庆生的背,众人也都上来安慰着。 “二哥,我!”张庆生大哭起来,刘咏抱了抱他,安慰了几句。 “各位,时间不早了,你们都回去收拾东西,一个时辰后战功门见。” 众人散去,只留下刘咏和甄姐。 “甄姐,不好意思,我得出趟远门。”刘咏抓耳挠腮不好意思的说道。 甄姐看刘咏那囧态,笑了笑说:“去哪里啊?” “去河阳郡建功立业。” “那可是一个危险的地方,没个婆娘给你做饭,恐怕你也建不得什么功,立不了什么业!” “甄姐,我…” “不说了,我去收拾东西!”说完,甄姐便回屋里收拾起来。 所谓收拾,无非就是几个碗两双筷子,几床被褥,几件衣服。当然还有刘咏藏起来的金子还有他父亲的那把斩王刀。 甄姐收拾完东西以后,刘咏便要去买车马,刚出门,却见到李晚生和腾翔各牵着一辆牛车过来。 几人相视一笑,心里自是温暖。 甄姐坐在牛车上,其他人把行李都放在了后车,等到了战功门,白正民则是牵着辆车轿。 “二哥,这是我家唯一辆车轿了,有些年头了,您别嫌弃!”原来白正民猜到甄姐会跟着一起走,便把家里的车轿拉来,同时还带来了那把侍卫刀。 人齐了,甄姐坐在车轿中,其他几人则坐在牛车上,张庆生则来送行,给每人准备了很多吃食。 “曹子,回去以后多买些粮食,今年肯定是灾年,多买以防不时之需,我们走了,这里就拜托你了!” 说完,腾翔一甩鞭子,咕噜噜的出发了。 44.要钱要粮要姑娘 河阳郡在大宛朝的中部地区,水道纵横,且温度适宜,是大宛朝的主要粮食产地。 但从四年前开始,河阳郡周边几郡相继爆发旱灾,官府不去解困反倒纵容士族大户趁机压价收购耕地,导致不少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 胆大点的流民窜入山林落草为寇,打家劫舍,心心思缜密点的,就揭竿而起,反抗朝廷。 四年里,大宛朝陆陆续续的爆发了许多次暴乱,但得益于雄厚的底子,暴动基本都被镇压下去。 可是去年突然出现了个叫高洋的人,此人有胆有识,有勇有谋,他带领的队伍,声东击西,神出鬼没,官府抓不到,军队打不到,还总能以少取胜。 但此人性格恶劣,脾气暴躁,屠城滥杀,无恶不作。按理这样的人不会有人跟随,但偏偏他越打手下的兵就越多。 一年过后,高洋手上有步卒两万,马匹千匹,如今盘踞在大帽山一带,凭借地势的优势,虎视眈眈河阳各郡。 官府,兵部竟一时不能拿高洋怎样,而他高洋却敢没事的出来打一场,以至于河阳郡一带的百姓,有地不敢种,有粮吃不到,只能跑了。 从北邦到河阳郡,要路过三个郡,二十八个县城,没有直路可以走,虽然路上有不少河道,但是深浅不一,船无法直行,只能选择陆路。 “我现在好像明白隋炀帝为什么要造京杭大运河了,如果我是隋炀帝,我也挖!”一路车马,铁打的人也受不了啊! “二哥,根据律法,我们要在一个月内到达河阳郡的,可是现在已经过去大半个月了,我们离河阳郡还有好远呢!”白正民发着牢骚,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上了这路以后,白正民的话是越来越多。 “怕啥?反正要罚也是罚我,跟你们没关系。”这一路,出了北邦之后,大宛朝的情景就一县不如一县了。 难民在路上越来越多,荒废的村落也渐渐多了起来。 刘咏更是生平第一次见到了龟裂,而且开口是瘆人的大。 老天对人类的惩罚不知道为何上升到了这般地步。 “厄尔尼洛?雾霾?不对啊,他们也没有那么多污染空气的东西啊!”刘咏想着他那个时代对干旱的理解。但路过之处,水源都是由的,天干也许是个原因,但是更大的愿意应该是这些个官府没有指导百姓开沟造渠。 一路上,刘咏见到了好多卖儿卖女的父母,也许在父母的眼中,这种骨肉分离更像是对孩子的一种无奈的帮助。 刘咏他们这一路也很惨,刚出北邦他们还是有车可以坐,但行遇到第一批难民之后,就变得很糟糕了。 刘咏他们把吃的分给了那些难民,因为吃的不够,甚至还引发了哄抢与踩踏。 棉被,衣服,好多都被抢走了,甚至一头牛没有挡住来势汹汹的人潮便被不知是什么人下了黑手倒在了地上。 然后刘咏只是觉得眨了下眼睛的功夫,那牛倒下的位置只剩一滩血迹了。 赫里耶他们是缩成了一个防御阵型,挤在外面才把车轿,和最后一辆牛车护送了出去。 还好,刘咏他们那种宁肯丢命也要抱住钱的信念让他们保住了自己的钱包。 只是一个百十来个由老弱妇女组成的流民群体,就把刘咏他们整的狼狈而逃,看来饥饿的力量确实是恐怖的。 “朗朗乾坤,不思种粮驱饥,却来抢我等善心的财物,真是......”白正民开骂了,不过他也不会什么骂人的词,只会骂着从赫利耶那里听到的词,虽然大家都听不懂。 也就是从那是起,白正民的嘴收不住了,开始骂百姓,到后来骂官府,时时骂,天天骂,不过他没有骂皇帝,估计他是觉得自己和皇帝是一家的吧。 大家一路迷茫的朝前走,越走,遇到的难民就越多,碰到的难民越多,他们越是小心的护着自己。 逆流而上的刘咏他们就好像大潮里的礁石一样显得是那样的格格不入。 今日走得并不快,天下雨了,路上泥泞,眼看着再过段日子就要天黑了,可是村子还没见到。 没人的村子不可怕,可怕的是黑天的山林,鬼知道那里晚上都藏些什么,最怕的就是那种藏着一出来就能把人吃掉的魑魅魍魉。 李晚生看看天,回过头看着躺在车上的刘咏说道:“二哥,过了前面的山就有人家了吧?” “人家?你看着荒败的样子,你现在有多少时日没吃过树皮了?”林中的树皮很多都被人拔去,刘咏他们已经开始断粮了。 “才一天!” “一天也不少了!”刘咏拍了下李晚生的头。 “二哥,前面好像有个人!”胡一斌大喊道。 果然,前面的石头上好似坐着一个人,只是他在那里一动不动。 “望夫石啊?” “那是个男的,怎么会是望夫石!” “那就是盼妻石?” “都瞎说什么!赶紧过去看看还有没有救!”刘咏几脚就把几人踹下了车。 刘咏等人走过去一看,确实是个人,他们手怎么在他的眼前摆动,那人就是不动,甚至连眼睛也不眨一下。 “晚了,唉,挖坑给他埋了吧!”众人叹息道。 胡一斌等人便上前去抬那人。可是手刚要碰到那个人,那人身体猛的动了一下:“年轻人,不要再往前走了,前面是清平寨的地盘,” “鬼啊!”一个一动不动的人,突然开口说话了,这种灵魂的冲击实在太刺激了。 “老人家,你是人还是鬼!” “都说什么话呢,我当然时人了,你见过这么有品位的鬼吗?”老人一说完,便把鞋露了出来。 “也对,鬼好像没脚!”众人长舒一口气。 “我是看你们心善,才好心阻止你们往前走的,前面的山林里真的有个很恐怖的山寨,里面的人太狠了,吃人不吐骨头啊!” “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就不怕他们把你抓去杀了?” “我一个老人,脚已经埋土里半截了,还怕他做什么?我就是心疼这些个过路的,这几天已经有好多人被他们杀了,我心里难受啊!” “他们为什么要杀人啊!?” “要钱,要粮,还要你这样的漂亮姑娘!” 45.有想法的老汉 “抢钱抢粮还抢女人?”刘咏眼睛一亮,土匪诶?只在电视上见过,难道今天能看到水泊梁山了? “对呀,是一群根本不讲理的。”老汉慢慢的从石头上走了下来,好似漫不经心的看着刘咏等人。 “老人家,我们得过去,天马上黑了,需要找个村子投宿,所以这山我们肯定要过去啊。”白正民上前说道。 老汉一听,一脸同情的说道:“你们要找地方投宿啊,唉,这可不好办了,到下一个村子可是刘屯,就算你们过了这清平山,也还要走上不少的时间,等你们到了,恐怕都要半夜了。” “这….”众人一听,不知如何是好。 “这样吧,你们到我家里吧暂住一宿吧。” “可是我们这么多人,您家能安置下我们吗?” “你们这才几个人?八个人加俩牲口,不成问题。都来吧来吧!”说完,老汉便去拉那马车。 “您家离这里很远吧?” “不远,就在前面山后,也是管道的路边,以前是做酒楼的,可惜这些年乱的,有钱的没个来吃饭住宿,来的,都是些付不起饭钱的。” “可是我们也不一定能付得起饭钱啊!” “我老人家开店四十多年了,有钱没钱我一眼就能看出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是从京城那面被流放出来的吧?” “咦,这都写脸上了?” “别人都往北方跑,你们却往南面走,肯定是流放的。”说完,老人便拉起了马车,刘咏等人也是累了,听到有酒楼可以住宿,真的很想好好歇歇。 老人一边拉车一边和刘咏他们说话:“你们这是要流放到哪里啊?” “河阳郡!” 老人一听,停下了。回过头来仔细的看了看刘咏,长叹了一声:“小伙子,我看你眉清目秀的,河阳那个地方还是不要去了,逃吧。” “老人家,为什么不能去啊?” “唉!我听过路的人说,河阳郡已经被高洋那帮人占了,那里现在已经是吃人的地狱了。” “什么?”众人一惊,不知说什么好。 白正民上前急急的问道:“老人家,那官府和当地的驻军没有去攻打他们吗?” 老人摇了摇头:“听说去打了,但是河阳的城头上挂满了士兵的头颅,现在河阳郡及周边的三个郡已经全在高洋的手里了”。 “这么厉害!” “太残忍了!” “草原的雄鹰就算杀掉了他的对手,也不会把他的头颅挂在帐篷外面,这太…….”一连串听不懂的话。 “你们这里怎么还有胡人?”老人一听赫里耶说话,吓了一跳。 “以前救下的善良人,没事。老人家不用害怕。” “胡人也有善良的人?不是都说胡人是吃人心肝的恶魔?” “那你看他像恶魔吗?” “不像,倒想是个傻瓜!” “哈哈”众人听完,哈哈大笑了起来,独留赫里耶在风沙中凌乱。 “草原雄鹰的美,你们是欣赏不了的。” “这里就是了。”一路聊着走来,倒也不知不觉的到了。 一个两层的小楼,门口挂着破败的灯笼,没有修剪过的杂草,一副标准的恐怖片背景。 “好久没什么客人,见笑了,见笑了。”老人不好意思的说着。店里出来一个伙计,帮把马车和牛车牵走了。 “里面请,里面请。”老人家客气的引着他们进去。 “老伴啊,来贵客啦,快来迎接啊!”老人家进门就大喊,屋里一阵躁动,突然一声尖锐的声音冒了出来:“喊什么喊,还贵客,不会是又是些吃饭不给钱的赖皮吧!” 接着,一个系着围裙的老妇人走了出来。 老汉跑到老妇人眼前生气的说:“都是贵客,你客气些!” “老人家,没事,我们能给钱,麻烦你给每人准备一碗素面就可以。”说完,刘咏掏出一百个铜钱放在柜台上。 “八个人吃面只给一百铜?你当我这是什么地方?” 刘咏小心翼翼的在兜里扒拉着更多的铜钱。刘咏不是没有钱,只是现在这情况让刘咏想起了《龙门客栈》那部电影。 “就这么多了,你看着办吧!”刘咏索性将钱袋掏出来,直接倒在老板的柜台上还抖了两下。 随着最后一个大子的掉落,那妇人笑得那个梅花怒放啊!大手一扫,钱一下子没了。 “八碗素面!你个老不死的还不赶紧进去帮忙!站在那里干什么?装招财猫啊!”老妇人瞪了一眼那老汉,掀开帘子进去了。 “这妇人可真是强悍啊!”李涛笑道。 李晚生一听笑着说: “怎么?想起你娘了?” “说不想那是假的,出门这么长时间了,也不知道我娘现在过得怎么样了。”李涛心里有点难受的说道。 “放心吧,你们既然跟着我出来,我肯定能把你们都好好的带回去!”刘咏安慰的说道。 “还好好的都带回去,河阳都是混世魔王的地盘了,你们去那里只有死!”老汉端上来几杯水,听到刘咏的话不屑的说道。 刘咏一听眉头邹了邹便问道:“老人家,那河阳郡真的不归朝廷了?” “你这小子怎么不信我说的呢,那你以为这路上的臭衣烂衫是打哪里来的?”老汉哼了一下不满的走了。 “二哥,那我们还去河阳吗?”李晚生小心的问道。 刘咏笑了笑说道:“如果河阳不在了,我们确实没法去县衙备案,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不如我们去当地的折冲府吧,如果不交这条子,我岂不是成了逃犯?” “成了逃犯又如何?这天下最不好当的人就是朝廷的顺民!任人吃肉拔筋,任人奴役欺凌。”老汉端着剩余的水杯又接了刘咏的话。 “二哥,我觉得这老汉说的没错,你想,我们当初在北邦,也算是奉公守法了吧,可是你赚的东西,最后不还是说被人家夺走就夺走?再说,那公主明明.....” “别说了,这事就先到这里,容我再想想?”刘咏打断了腾翔的话。 酒楼后厨 “老婆子,老婆子,那几个人好像是官府的人?”老汉慌张的跑进了后厨说道。 “官府?就那几个灰头土脸的?” “经过咱们这的官府不都是灰头土脸的吗?我听他们好像说了什么公主!” “公主?那这官还不小了,你去叫兔鳄他们回来!今日我们就来吃大户!”老妇人操起一把菜刀,眼光泛寒。老人一点头,便从后门走了。 过了好一会儿,面条还是没上来。刘咏他们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腾翔不满的喊了一嗓子,“老板,面呢?不是拿钱跑了吧!” 但是里面还是没动静。 众人奇怪的看着后厨,莫不是那老两口遇到什么不测? 刘咏跳站起来,往后厨走去,刚要掀开帘子,老妇人端着面条走了出来。 老妇人不满刘咏挡着路,生气的说道:“干什么干什么!偷东西啊!让开!” 唉,别人家开店都是和气生财,而这人怎么这么凶巴巴的。 “咦,这是什么味?”后厨飘来了奇怪的味道。 “站在那里做什么?莫不是要偷吃的,赶紧给我过来!”老妇人见刘咏没有马上过来,生气的吼道。 那妇人声音实在太大了,刘咏不得不乖乖得坐回来。 妇人一个人端不了那么多,连端了三次才算把面条上齐。 “你家那男人呢?”甄姐笑着问道。 “那老不死的,也不死的,肚子不好,正在拉屎呢!没空过来!”妇人倒是给了个彪悍的理由。 刘咏见那妇人离开,催道:“别吃,咱们马上走!” “二哥,天已经黑了,为什么要走?”胡一斌不解的问道。 “那老汉恐怕不是去拉屎,这事有些蹊跷,而这面十有八九有毒!”刘咏站起来刚要收拾桌上的东西,白正民就倒下了。 “真的有毒!”众人大惊,白正民刚才也只是吃了一口就倒下了。 刘涛一摸白正民鼻子,朝刘咏点了下头,没死,只是昏过去了。 “快走!”刘咏急急得说道。众人立马起身准备离去。 “这是去哪里啊!”老妇人从后厨走了出来,同时出来得还有几个年轻人,不一会儿,前门也进来了一些人。 “老人家,可否行个方便,让我们活蹦乱跳的离开呢?”刘咏嬉笑的看着那老妇人。 老妇人哼哼的笑了笑:“想离开也可以,把那个女人留下,然后你们就可以走了!” “这不行,我们都是一家人,要走也是一起走!” 老妇人握着菜刀走到前面说道:“小子,我留下她也不为难她,我儿子正是这清平寨的寨主,现在正缺个媳妇,我看那姑娘目聪眼惠的,给我儿子做个媳妇不错。” “我要是不允呢?”刘咏把后背的刀袋取下,慢慢打开。 “那我就只有替我儿子抢了,胡子,上!”老妇人一声令下,进来的人开始围住刘咏等人。 “我看谁敢!”唰,侍卫刀被刘咏拔了出来。“一群拿着棒子的猿人,你们要是敢动,我就一刀捅得你冒喷泉!” 46.冲天脚 虽然刘咏说的名词大家听不懂,但是看着架势就知道刘咏想干什么了。 “果然是官府的,连刀都有!”老汉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看到刘咏手中的侍卫刀更是肯定了刘咏他们的什么。 “我要是官府的,你们就是天上派来的!赫利耶拿着!”刘咏把刀扔给了赫利耶,在场的这里,擅长使用刀的除了刘咏就只有赫利耶了。 “好嘞!”接到刀的赫利耶双眼放光,好像饥饿许久的老虎终于碰到了肉一样。 “好刀!”赫利耶拿到刀唰唰的挥了几下,眼前的桌子像豆腐一样被切碎。 唰,刘咏将斩王刀拔了出来,“爹,孩儿没带着你的刀抵御外辱,今日却要握着这把刀拼个内耗了!” 斩王刀出,见光胆寒。好似无数冤魂从那刀上冲出,却又有无数怒气散出,令见者心惊肉跳。 “真是两把好刀啊!上,夺下刀者,老娘给他做一辈子面条!”老妇人撺掇着那些人上去抢刀。 “我说各位,你们都是穷人家的孩子,当了山匪以后可过上了什么好日子不成?难道有面条吃就是好生活吗?不如跟我,我带你们吃香喝辣的!”刘咏看着这些人,除了那老妇人的衣着能好点,其他人的装扮用惨不忍睹来形容都是说好听的。 “哼哼!如果你是个普通人,这么说的话,眼前这些人兴许还能相信你,可是你拿出来的武器是官府的,所以我只能将你们咔嚓了。”老妇人一摆手,众小弟开始聚集起来了。 “都他妈的站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动手!”这时候,正门突然进来一个人,一脚把堵在门口的那个小弟踹倒,进门就乱吼着。 “儿,你来了,正好,那女的给你暖床,那两把刀给你练手!”老妇人见自己的儿子来了,底气更足了。 “ 这妞不错啊,但是一看就是被人玩过的,这么脏的女人就给兄弟们开开荤!这刀我要了!”进来的大汉亢奋的说道,但响应的却只有他带进来的几个。 八对二十多,本方能打的只有六个,“一打四吗?” 擒贼先擒王,“赫利耶,就揍那个嘴巴没门的。”刘咏挥着剑就要往那贼老大冲去。 “什么叫嘴巴没门的!”赫利耶一脸懵逼的看着刘咏。 “玛德,就是刚才说话的!”腾翔拎起凳子冲了上去。 “草原的雄鹰可没那么......” “别玩鹰了,赶紧上!”刘咏一脚踢在赫利耶屁股上,“斌子肚子保护甄姐和正民,李涛跟我上!” 一群没吃饱的石器时代,有什么可怕的。刘咏,赫利耶,腾翔,李涛,两刀两凳子朝贼老大打去了。 “都给我上!”贼老大拿着木棒敲打着身边的小弟,吼叫着。 小弟们不堪鞭打,便散开去迎刘咏他们,却将自己老大的位置暴露了出来。 “开门见山!”腾翔将凳子朝那贼老大死劲的一抛,啪的一下砸在了那老大的脑袋上,凳子顿时四分五裂。 “可惜啊,要是铁木做的凳子就好了!”那贼老大脑袋虽然出血了,但是没死,更没有晕倒。 “给我宰了这帮兔崽子!”贼老大一摸头,见一手的血,恼羞成怒,挥舞着大棒冲着腾翔去了。 “唉,我要是那老大,肯定先撤退,再做打算,他这样冲上去肯定第一个完蛋。”白正民看着战斗,摇摇头说道,托刘咏的福,他看过很多场比斗,所以对打斗还是有些心得。 “呦呵,小鸡崽子敢上了哈!”腾翔本以为那老大会跑,没想到他竟选择冲过来,兴奋随手抄起一个凳子便迎了上去。 “他是我地!”赫利耶兴奋的耍着刀抢先一步冲了过去。 “都给我拦住他!”赫利耶身高马大的,加上那黑糙的皮肤,挥舞着一把长刀,在灯光的映衬下,冒着杀气的他就跟魔鬼一般,瞬间镇住了贼老大。 “都给我闪开!”赫利耶一刀斩去,两个小弟稀里糊涂的就丢了性命。 “快,快给我拦住他!”贼老大想跑,却发现双腿好像被铅灌注了,竟挪不动步。 “好汉,刀下留人啊!”那老妇人见自己的孩子就要没了命,狂喊一声跪在地上。 “赫利耶住手!”赫利耶手中的刀就要劈中那贼老大的脖子的时候被刘咏喊停了。 “把他架过来!”赫利耶把那老大一拧,像拎个小鸡一样的把贼老大拎到刘咏面前。 “这就打完了?”李晚生和胡一斌稀里糊涂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他俩都已经做好要牺牲的准备了,可这才刚动手,就结束了,未免也太快了吧。 “切,没意思!二哥,你的刀!”赫利耶把刀还给刘咏,砸碎了一个凳子,用凳子腿抵着贼老大的脖子。 “官人,我知道你们都是好人,肯定不会冤杀我儿的对不对?”老汉跪走到刘咏的面前,恳求道。 “首先,我们真不是官府的人,我们只是被流放的,这点我已经和你说过了,不信你可以看我们带的流放官文。”刘咏刚想去打开包要证明自己的身份,后一想,不对啊,我证明这个干什么。 “其次,先动手的是你们,要杀人的也是你们,受伤的可是我们,你看我们的手,都被你这凳子划伤了!”刘咏抬起了可能有被凳子划到的手说道。 “好汉啊,死了人的可是我们这面的啊!”那老妇人不等老汉说话,便抢着说道。 “你个败家娘们说什么呢!”老汉骂了妇人一句,继续恳求的说道:“好汉啊,是我们不对,我们吃多了猪油被蒙了心,但我们现在知道错了,求你们放过我儿子吧!” “放?那你先跟我说说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刘咏奇怪的看着老汉,这转折发生的太快,他得想想。 老汉一听刘咏这话,便知道有了机会,立刻老老实实的说了出来。 这地方原本叫清平镇,属骊山郡所管,骊山郡与河阳郡是邻居,这清平镇更是通往河阳郡的必经之路。只要再往西南走一百里,就是河阳郡的地界了。 年初的时候,清平镇被高洋的军队抢掠过,这清平镇几乎被烧成了废墟,但奇怪的是这酒楼却几乎完好无损的保留了下来。 老汉本叫庄逊,儿子,就是那个贼老大叫庄盖,夫人是孙氏,不是本地人,而是逃难出来的,走到这里以后,实在走不动了,见这有个完好的酒楼,便留下,老汉因为有会做菜的手艺,见这里没人管,索性就继续开着店维持生计。 儿子庄盖,自幼在乡里便是横行霸道的主,见暴军威武,便吵着要加入暴军。来到这以后,也是不安分,便在路上拉了几个人开始抢劫过路行人,甚至会去袭击周遍的村落。 二老开始很害怕官兵会来清剿,曾苦劝儿子收手,可是这都要半年了,却不见一兵一卒,而投靠庄盖的人却有两百来个,打劫赚到的钱财也越来越多,于是老两口也不怕了,也开始跟着打劫了。 “玛德,老子今天走了眼,喝了点酒,要不然就你们这点人,我连气不喘一下的就把你们给灭了!”被赫利耶架住的庄盖不服的说道。 “你说什么?”赫利耶朝庄盖肚子上打了一拳,疼的庄盖像个虾米一样弯了。 “玛德,有本事空手单挑,看谁厉害!”庄盖咳嗽的说道。 “单挑,行啊!你要挑谁?”刘咏笑着问道。 “老大挑老大,你应该是这帮人的头,有本事跟我打!”庄盖一看刘咏说话,知道有机会了。 庄盖自打劫以来,单挑从来没输过,自然不会把刘咏放在眼里。 “连我都打不过,还敢挑战二哥!”赫利耶不屑的吐了一口。 “那是我开始遭了暗算,要不然,十个你都不是我的对手!”庄盖气愤的说道。 众人一听,哈哈大笑起来。 “行,赫利耶,把他放了,我和他单挑!”赫利耶一听,非常开心的把庄盖推了过去。 庄逊夫妇一看儿子过来了,赶紧给他包扎。 庄盖休息一阵,喝了一口水,便上来叫阵:“来来来!看我怎么揍你!” “单挑可以,但总得有个赌约!”刘咏不着急不上火的说道。 “没问题,如果你赢了,我这头便是你的了。”庄盖兴奋的说道。 “我要你的头做什么?如果我赢了,你就带着你的人投奔过来如何?” “这个,行,但是如果你输了,我要你们给我做一辈子的苦力,你那妞要给我兄弟们暖一辈子的床!” “靠,你他妈说什么?”众人不干了。 “怎么?怕了?”庄盖抖了抖手,不屑的说道。 “怕?你觉得可能吗?来吧!”刘咏不爽的说道。 “咦?二哥生气了!这庄盖要倒霉喽!”白正民幸灾乐祸的说道。 “玛德,早就看你不爽了!”没人喊开始,庄盖看刘咏没准备好,便冲了上去。 “趁人不备虽然是好策略,但也要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刘咏一个朝天冲,一脚踹在庄盖的下巴上,庄盖咻的飞了出去,咣,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不动了。 “哈,我就说二哥一招就可以解决吧,拿钱拿钱!”白正民兴奋的手舞足蹈。 “这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成赌徒了!” 47.慷慨激昂无人应 “他杀了老大!”几个贼人见庄盖倒在地上,朝刘咏攻了过来。 “来的好!”刘咏大吼一声,飞起一脚当先的那个马头卒直接被踢飞了出去装在了柱子上,一口鲜血吐出,不知东西。 另一小弟直接用木棒朝刘咏的脑袋招呼过去,刘咏用胳膊一档,嘭,刘咏强忍着疼反手一扣将那木棒夺到手中,用力一挥,嘭,砸的那贼人的脑袋开了染料铺。 夺了木棒的刘咏杀气直线上升,毫无章法却又干净利落的朝剩余几个小弟招呼过去。一阵连串的闷声,上来给庄盖报仇的贼人全部倒下。 刘咏看着没有动手的这帮人大喊道:“你们跟着庄盖只能饿死,看看你们的样子,还有个土匪的样子吗?都是一群从土里爬出来的连狗不愿意理的蛆虫不如的东西。 看看你们,看看你们旁边的人,就你们这样的,出门说自己是土匪我都替你们感到丢人! 不就是为一口饱饭吗?庄盖能给你们吗?不能,他要是能给你们吃饱了,我们这几个人就不会站在这里了。 跟着我,我让你们见识什么叫饭,跟着我,我能让你们见识什么叫肉,最重要的是,我能让你们吃饱!” 刘咏吐沫星子都说没了,却也不见这剩下的几人有动作,就那么木木的站着。 “他们不会每天都能吃饱吧?”白正民有些疑惑。 “不能,你看他们的样子,分明一直没怎么吃饭,和倒下的那几个人完全不一样,估计给庄盖报仇的都是庄盖的亲信。”甄姐分析着说。 “你们倒是说句话啊!”腾翔忍不住了,走过去推搡着那些还站的木木的人。 几个人噗通的跪下了:“好汉,我们都是流民,逃荒的,要是能吃上饭,我们根本不愿做着土匪,可是我们真的很饿,当初庄老大也是这么说的,可是我们加入了以后,也只是有几天一顿饭变成了两天一顿饭,如果你能保证我们一天一顿饭,我们就跟着你!” “那要我怎么保证!”刘咏看着这些人。 “你发誓,发最恶毒的誓言我们就信!”其中一个稍微强壮点看着刘咏说道。 刘咏一听愣了,心里默默的想:“额,这里的人这么单纯吗?要是我那时候,誓言要是可信的话,还要借据做什么?” 甄姐见刘咏在发愣急急的催促道:“二,你快发誓!” “好,我刘二发誓,如果我不能让大家吃上饭,就........”刘咏说了一长串恶毒而又令人无语的毒誓。 “好,我们就信你,如果你将来不能做到,老天就会收拾你!”那个强壮点的匪徒说道:“敢问好汉大名!”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刘二!” “见过刘老大!”众匪徒拜到。 “嗯,都起来吧!”众人拜倒的感觉真是爽的不要不要的。刘咏心中一阵窃喜。 “你们其他人呢?”甄姐见刘咏那一脸不正经的样子,便先开口问了。 “啊,对,你们其他人呢?”甄姐这一句话敲醒了刘咏。 “老大,他们还都在清平寨里!但是没有庄老大的命令,他们不敢下山。” “庄老先生,不用害怕啦,麻烦你明天和我们一起上山走一趟如何啊?”白正民正在给庄盖治疗,庄逊夫妇则在一边守着。 庄逊也不是糊涂的人,他自然知道儿子手下的人对他早有不满,虽然多次提醒过庄盖,可庄盖从来不听,甚至更加变本加厉的体罚手下。 庄逊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就担心哪天这帮不要命的突然造反,把他儿子杀了。现在好了,有个出头的,他们可以安心了。 “一切都听刘老大的!”庄逊谦虚的说道。 可是孙氏却有些不舍得,刚伸起脖子想说话,却被庄逊一下子按了下去。 众人退下,刘咏自然是让庄逊他们给这些小弟做了面,让他们不算饱的吃了一顿。 夜晚,人都睡下,刘咏躺在酒楼的房顶看着夜空,夏天了,自己来这里真的有段日子了。 虽然到现在还有些飘渺的感觉,但是对这世界已经有了那么一点的归属感了。 “二,明天招降了其他人,你打算怎么办?”几天的劳碌,让甄姐也一时难以适应躺在那舒服的床上,睡不着,便来找刘咏。 “我想,我想带着他们去投奔折冲府,现在太乱了,去当兵没准能有个出路。” “我觉得这个想法并不好,天下虽乱,参军虽然能解决眼下的生活,但是却不见得有出路。” “怎么说?” “你想,当年驰骋漠北打的胡人闻风丧胆的苍炎军,最后落得个种地的下场,军中再厉害的将领却没有得到提拔,如今统御全军的都是趋炎附势的奸佞小人,还好胡人被你父亲他们暂时打断了筋骨,但他们肯定有恢复的那天,万一他们再次南下,你觉得这军队还能抵挡的了吗?” “甄姐是想让我带这兵落草为寇?” “落草为寇最终只有死路一条!” “那甄姐的意思是?” “待价而沽!” “哦?怎讲?” “如今暴军鼎盛残暴,官军势弱无能,北军又无暇南顾,不如占一处为据点,招兵买马,提高自己的势力,等你强大到不容被忽视的时候,不但是朝廷,其他有想法的各方势力都会来拉拢你。到时候,你想要什么还不有什么?手下的兄弟跟着你不也就有了好出路?” “甄姐,你这想法是好,可是庄盖的手下不到二百人,最重要的是钱,我们没有门阀士族的资助,又没有地主老财的帮忙,怎么招兵买马啊?” “二百人又如何?那高洋刚造反的时候,人数可有五十?再说,钱,别人我不清楚,就你这脑袋,想赚钱还不容易?”甄姐呵呵的笑了,在这月光下是那么的漂亮。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妙,妙” “二,你说什么?” “甄姐,我有时候怀疑你是不是男的,为什么会有那么多长远的想法!” “我自然是女的,要不然为何要叫甄姐!”甄姐俏皮的笑了。 “那我得好好检查检查!哪里跑,我今晚一定要验明正身!哎呀!” 48.清阳山上走一走 翌日清晨 庄盖还没醒来,白正民凭着书上学来的医术确认了一遍,认为庄盖只是被刘咏踢得狠了,睡几天就好了。 所以白正民,李涛,甄姐,李晚生和腾翔在店里和孙氏陪着庄盖,其他人和刘咏上山了。 清阳镇,传说,古时太阳神外出游玩路过此地,见此地灵气十足便驻足休息,醒来时却发现这里树木焚毁山川崩塌,只剩下屁股下面的那个土丘,原来是因为自己睡得太久导致。于是动用神力,挥出一条大河,流淌在周边,而在那土丘上点出一眼泉水。河流泉水连年不断,终于将这片土地恢复了原貌。 后人惊这河水清澈无比,遂叫清河,而那泉则叫阳泉。阳泉所在得土丘便称为清阳山,这个地方则被称为清阳镇。 清阳山,山前方只有一条路可上山,且路两侧为峡谷,山后则是一片断崖,就是善于爬山的山羊也难以上去。加上山上有水源,算是个易守难攻的地方。 “往前走就是一笑天了!”庄逊走在前面,引着大家上山。 “真不愧是一笑天,只要有名大将守在这里,便可无忧啊!”刘咏惊奇着看着路的两侧,突然树林中几个人影晃动一下便没了。 “什么人?”刘咏紧张的喊道。 “老大不用担心,都是跑到这里的流民,因为交不起上山费,所以就藏在林子里生活!”投靠过来的一个小弟说道。 刘咏一听,好奇的问道:“上山还要交钱?” “是的,几个月前,高洋军洗劫清阳镇,一路杀到这里,被守在这里的庄盖老大杀退,高洋军就再也没有来过,远近的流民听到这里安全,就纷纷跑来了,我也是这么加入了清阳寨的”。 庄逊一听他们在谈论庄盖守山的事情,立刻激动了起来:“那一仗是我儿子身先士卒,带头杀了出去,那些个暴军一看到我儿子如天降下凡,吓得那是抱头鼠窜!领兵的那个大将,被我儿子一刀砍了手脚,骑马就跑,等马停下来的时候,人也早就吓得没气了!” “你儿子这么厉害?不过那刀是从哪里来的,也没看到他使啊!”刘咏心有鄙视的想着,“连我都打不过,还能把敌将给吓死,那这高洋军得有多菜啊!” “这样的流民在山里有多少?”刘咏不搭理庄逊,问着旁边的小弟。 “大概有四百来人,多是老人,孩子,年轻人没有多少!” “你们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难道他们还做人口普查了? “庄盖老大经常让我们下来收保护费,所以有多少人我们心里都知道。” “果然是靠山吃山啊!”一听还有保护费收,不得不佩服庄盖了。 “我们不想收,可是收不到钱,庄盖老大就打我们,已经有几个兄弟因为这个被庄盖老大打死了,我们怕,想跑,但又没地方跑,只能天天挨鞭子!”一个看起来年纪小点的说道。 “我儿子才不是那样的人,他心善良着呢!”庄逊一听这些人在诋毁自己的儿子,吓得赶紧给儿子说好话。 “善良还逼人自杀?”一个小弟生气的说道:“棱子他有个媳妇,庄盖老大砍他媳妇长得不错,就想要过来,棱子不愿意,庄盖老大就说他不听军令把他推下了笑羊崖,他媳妇见庄盖老大耍强,撞山石死了!这样也叫善良?” “刘二兄弟,你可别听这家伙胡说,我儿好着呢!”庄逊一听这小子的话,心里那个气啊,这刘二还不知道能不能坐上那老大的位置,结果你们现在就来给我儿子穿小鞋,等我儿子好了,看不把你们收拾了。 刘咏听了笑了笑说:“这事咱先不提,上山,上山以后再说!” 一路上,几人再也不说话,心中却有这各种想法。 “什么人!”一笑天后面冲出来一小队人,除了一人衣服还算不错外,其他都是破衣烂衫,黑不溜秋。 “庄爷,该你了!”刘咏眼神一递,似笑非笑的对庄逊说道。 “不敢不敢,折寿了啊!”庄逊笑着走了出来,朝山上大喊:“我是庄盖他爹,庄盖在山下酒楼里睡觉呢,他让我过来宣布吉件重大的事情!” “玛德,又去他爹那里享福了!”穿得不错那人啐了一口,讪讪地低头骂道。 “哥,盖哥既然让他爹来宣布事情,说明他昨晚喝的很多啊!” “他特么气人了,等我当上老大,我也每天都烂醉如泥。” “哥,我听说烂醉如泥不是个好词!” “用在我身上就是好词!”那衣服还算不错的人将牙签一扔,大声的说道:“进来吧!” 路障拉开,刘咏等人鱼贯而入。地方的确是大,只是没有个合理的布局,导致这里面东一房西一屋,特别的乱。 “如果来进犯的人用火攻,估计这里就不存在了!”刘咏东瞅西看的说道。 “老大放心,山上有泉水不怕!” 聚义堂,老庄命人将寨上的人全都找了来,宣布庄盖与刘咏的赌约。 正如甄姐说的一样,衣着破烂的人没有说任何话,而那十几个情况好点的却纷纷不平,表示不能接受。 “庄老大不在,这种事情我们不能接受,我们必须听到庄老大直接宣布!”刚才守着一笑天的那个人站了出来,他一说完,那十几个人一起上来站到了那人的后面给他壮声势。 “我是来接收的,不是来证明的,如果你们觉得不能接受可以走,我不拦着!”刘咏解下刀套不着急不上火的说道。 “这山寨是我们打下来了,怎么能随手交给你你个来历不明的人!我们要见庄盖老大!”那十几个人呼一下挤到刘咏五步之前,大有动手之势。 “我来宣布山寨第一条规矩,令行禁止,不听将令的,杀无赦!”刘咏将刀扔给赫利耶,赫利耶唰的把刀抽了出来。 “就凭你个破刀也敢来吓唬你爷爷,哥几个大家上,杀了这混蛋,寨中的东西任你们拿!”在这人的诱惑下,那十几人开始动了。 老庄一看这帮人不听劝,甚至要背叛山寨,痛心疾首的说道:“我儿的话你们怎么不听啊!” “你个老不死的,你家儿子那么蠢,我们早就受够了他,他既然丢了山寨,那就我们自己取了!动手!” 49.甄姐的动作 “斌子,你护住庄爷!”刘咏拔出刀准备交手。 不过,这场战斗真的不用刘咏出手,赫里耶那畜牲握住刀就跟疯了一样,胡人善战的特性完全被他表现的淋漓尽致,何况他还是单于的护卫。 匪徒们本来就是流民出身,他们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战斗,为什么又要死斗,尤其是习惯了作威作福的流民,就更没有胆量动手了。 他们是一群思想空洞的人,麻木的人,在被赫里耶杀了两个之后,其他几个竟然放弃了抵抗,跪在那里求饶。 刘咏笑了,赫里耶现在是他手上第一战力,如果这第一战力是个大宛朝的人,也许刘咏会很高兴,但赫里耶是个胡人,一旦小单于整合了草原上的部落,跟大宛朝开战了,大宛朝还有那个苍炎将军吗? 不过还好,眼前这个如同杀神一样的赫里耶是自己的好兄弟,至少目前是的。 “先把他们绑了,等收拾完东西,发给他们一些财物让他们混蛋!”懦弱的人他不需要。 那些麻木的小弟们上来三下五除二的便把这些个人绑了起来,没有一丝的愤怒与兴奋。 “唉,前路任重道远啊!”刘咏不知道高洋是给那些加入他队伍的流民许了什么愿,又或者是下了什么令,至少他这个从来没放过领导的人此刻竟没了主意。 被绑的人格外的卖力,就好像刘咏是他们的救世主一样伟大,又或者是神一样的存在,无论刘咏问什么,他们都能如实的说出来,本以为接收会耗费很久的时间,结果没用上一个时辰便结束了,效率之快甚至让庄逊老爷子都无奈的摇了摇头,也许庄老爷此刻终于是感觉到了他庄家已在这清阳寨中没了位置。 “二哥,这里没有武器,没有防具,库里也没多少金银,粮食也不是很多,怎么办?”胡一斌查过了库房,这地方比他家还要穷。 “一切都会好的,明天我们就出去买粮!等一会儿问问庄爷,看看哪里比较富裕!”刘咏仔细看了清点的竹简,嗯,竹简… “要说现在还能拿的出粮食的,一个是折冲府,但是那是官家的,不可能理会咱们,还有个就是一百里地外的鄱县,那里粮食比较多,但是吧,要想去鄱县,得穿过折冲府和高洋军的地界,路不是很好走。”庄逊老爷子拿着树枝在地上画着讲解着。 “折冲府好说,官家的地方应该好走,只是这高洋军的一段应该怎么过呢?”刘咏看着地图思索着。 “要是我说啊,这路最不好走的不是高洋军的地方,而是这折冲府的地!”庄老有些生气的说。 刘咏一听,有些糊涂:“为何?” “高洋军没事一直窝在城里不出来,所以路上很少碰见,唯独这折冲府的兵,纪律看管不严,总是出来惹是生非,如果我们买好了粮,就得想办法怎么躲过他们了。” “那这样,明日我们带一百人去买粮,多派些哨子出去查看,来骚扰的人少,我们就干,人多,我们就跑,你看如何?” “这,老夫不是很懂这些,不过这么做,也行,可是买粮的钱从哪里出?”庄逊老爷子看着刘咏,没钱你怎么弄粮来。 “这个,我自有办法,走,我们下山。”刘咏留胡一斌在山上后,带着赫里耶和庄逊老爷子回酒楼了。 三人刚一进屋,甄姐就慌张的跑了出来,“二,庄盖和他娘跑了!” “跑了?”刘咏懵了,更糊涂就是庄逊了。 “怎么跑了?”庄逊拉住甄姐说道。 “我也不清楚,下午的时候,孙氏说肚子饿要吃的,晚生便进去送吃的,可是晚生一直没出来,腾翔不放心,便上去查看,结果晚生被人打晕了,躺在地上,而孙氏和庄盖却没了。” “晚生呢?”刘咏喊到。 “晚生头被打破了,现在躺在屋子里。”甄姐有些伤心的说道。 “快带我去看!”庄逊不等人引路,便跑上去了,推门一看,自己的老婆孩子确实不在,再去李晚生那里看,李晚生的头果然被缠个阿三头,那布上面还依稀可见渗出来的血迹。 “我的老婆孩子啊!”庄逊哭着跑了出去。 “腾翔,跟着去看看,别让庄老爷子受了伤!”甄姐吩咐道。 刘咏安慰了李晚生几句,便和甄姐出去了。 “说吧,这是怎么回事?”刘咏拍了甄姐屁股一下,一副我已看透的表情。 甄姐笑了下说道:“庄盖今日中午确实醒来,但他醒来就嚷嚷着如果不让他做二把手,他就去投高洋军!” “你不会把他杀了吧?” “嗯,庄盖知道清阳山所有的秘密,如果他去投高洋军,那清阳山就不保了,况且庄盖此人见利忘义,就算留着他,以后必成你的心腹大患,所以这人自然留不得。” “啊,那山上还有十几个人,难道他们也要…” “赫里耶刚已经上山了!” 甄姐的话,真的是吓到了刘咏,出了北邦的甄姐一路上是兴奋的,刘咏不知道甄姐为何会在离开北邦折冲府功勋门的时候会开心的落泪,也不知道甄姐为何一路上会开心的说个不停。 此刻的甄姐杀伐果断,丝毫不受感情左右,也许这就是武则天的潜质吧。 “行,希望这几个人不要拖泥带水的。不过那庄逊老爷子…” “庄逊老爷子现在不能动,山上还没稳定下来,他的作用比较大。” “我觉得庄逊老爷子就不要回山里了,在这酒楼里继续工作,当一个哨子倒是不错。” “这主意不错,可以这么考虑!” 刘咏这么做,也只是照办了水浒传而已,如果没看过那本书,刘咏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排庄逊老爷子,如果事事都由甄姐操办,他这小命恐怕就要跟唐朝那几位皇帝一样喽。 “甄姐,明日我打算带着百号人去鄱县买粮。” “带这么多人去,不会太张扬了吗?” “进城的人只要几个,其他人在外面待命。” “嗯,那可得小心了!” 当晚,赫里耶和胡一斌请那十几人吃了碗面条,在众目睽睽之下送出了营寨,只是这些人不知道的是,这十几人在过一笑天的时候,都不小心的掉下了山崖。 “正民,我有个非常好的事情让你去做。”刘咏将白正民叫来。 “好事情?”白正民看着刘咏一脸的坏笑,心里直打鼓。 “咱这些人,能识文断字的就你和甄姐,但甄姐是个女儿身,不好经常抛头露面,所以,还是需要你来做。” “二哥,你就说什么事情吧,看你这笑我害怕。” “有什么好怕的,嘿嘿,咱们这不是多了一百来号人吗?你也看到了啊,完全就是木头嘛,没有斗志,没有气势,出门就是叫花子,这样的领出去能干什么?所以我想找个人来教教他们。” “可是我不会打架啊!” “要是打架的话,我肯定找赫里耶了,我需要的是你的文采,你老爹当年教过你经典吧,就教他们这个!” “土匪学经典?二哥你不是开玩笑吧!” “你看我这严肃的表情是开玩笑吗?兵最怕的是不知道为什么打仗,为谁打仗,有了大义的兵才能打好仗。” “可是这些人顶多能叫匪,出门抢劫都不一定好用,还打什么仗啊!” “你怎么知道这些人将来就不能打仗!你怎么知道我们就会一直有这点人!” “这不明摆着吗?我们这里没钱没粮的,谁愿意来啊!” “你不要跟我说这些,你就说你能不能教吧!”刘咏生气了,他能感觉到,白正民根本打心里瞧不起这帮人。 说真的,刘咏看到这些人心里也打退堂鼓,可是现状就是这样,不用也得用,除非卷铺盖走人,可是走了,再就难遇到这地方,这些人了。 “我教,我教还不行吗?”看着刘咏生气,白正民服软的跑开了。 “正民不肯教?”甄姐进来笑着问道。 “那小子真是打心里瞧不起 “他怎么说也是流着皇家的血,骨子里的傲气自然是有的,你让他每天对着这些穷人,他肯定受不了。” “我手里要是还有个能用的,我肯定不会选他,但现在不是没有吗?” “为什么要教那些人明白大义呢?你不怕教会了他们,他们便有了不该有的想法?” 刘咏总不能说自己是看了多年的电视剧才想出来这点子吧。“我就是想让他们明白道理,而不是浑浑噩噩的等到死的时候只知道人就是吃饭睡觉,我要让他们明白我们为什么要在这儿!” “你这想法要实现起来很难,恐怕正民一个人做不来,到时候我也去教他们。”甄姐也确实不明白刘咏为什么一定要强调道理,匪徒也好,兵也好,不就是拿着利益刺激他们,让他们不顾一切的往上冲吗?教他们道理不是浪费时间吗? 但是这话甄姐没有说,既然是刘咏说的,那她认真去办就好。 第二日,刘咏点齐人马,赶着大车往鄱县去了。 50.捡到宝了 清河,河面宽,且水流湍急,西东走向,如楚河汉界一样,分开了南北,往南就是以河阳郡为代表的鱼米之乡,往北就是权利与欲望的都市。 清河流经清阳镇虽可作为天然屏障,却留有一口,当初高洋军北上,焚烧了河阳镇,轰开了南皮郡的城墙。 受到惊吓的朝廷调集重兵才将高洋军赶回了南岸,先锋将领胡国安本想乘胜追击,一扫暴军,奈何兵部以胡人有异动之嫌为借口,调这些剿匪的兵马北上了。 而高洋军好像也被打老实了,竟然窝在巢里不动了,但是成为废墟的清阳镇好像被朝廷遗忘了一般,真的荒废了。 不过现在,这个没了的清阳镇,被刘咏等人成功占领了。 “散出斥候,去高洋军的潍河县方向和前面的道路上看看,有什么异动立刻回报。”过了清河,刘咏等人开始愈发的小心了。 赫里耶往潍河县方向,李晚生带着两人骑马去了前方探路,刘咏和腾翔领着一百来人赶着牛车谨慎的朝前走着。 新收编的清平寨有些穷,马匹不到十匹,马术好的更没有几个,所有人当中,只有赫里耶的马术是最好的,所以刘咏想着这趟购粮结束以后,让赫里耶训练几个合格的斥候,骑兵弄不出来,侦察兵总可以吧? 行过一会儿,远处便出现了一个村子,村边有一大片的树林,是个不错的休息之地,一会儿让兄弟们进去休息一番再上路。 刘咏正想间,忽间李晚生打马跑了回来。 “二哥,前面的小村子里有一队官兵在休息。” “官兵休息?有多少人?” “大概有七十人,但没见他们带武器,村口还停了三十多辆装满东西的大车。” “可知是些什么东西?” “看不出来,都用油布裹着。” “看来是一个运输队在休息啊!不过运输队没有护卫队,这真是太奇怪了。” “二哥,潍河县方向来了一队匪军,人数大概50,全步卒,没有携带武器,正朝咱们这面走来,离这还有五里!”不久,赫里耶也骑马匆匆跑回! “前面有官兵的运输队,这边有匪军的步卒,都是没带武器!怪哉怪哉!”刘咏脑中飞速的思考着种种可能发生的情况。 “传令下去,躲进前方的小树林,不可出声!”众人得令,连人带车一路小跑躲进了林子中。 “赫里耶,腾翔,你二人随我摸到村子里看看情况!”说完他三人便进村了。 果然是一队朝廷的运输兵在这里休息,不过这纪律也太散漫了,连个放哨的都没有。 因为这个村子已是残桓断壁没有完好的房子可供避风,这帮朝廷兵完全就是东倒西歪的躺着。 “唉,我们的老单于死得冤啊!”赫里耶谈了一口气说道。 刘咏自然知道赫里耶是什么意思,也不理他,继续观察着这些朝廷兵。 没有武器,没有护卫,一大群人就敢赶着车到处跑,这不是一块五花肉在狼窝附近散步吗? 如果那些匪兵不改路,直接过来,这帮人不就倒霉了吗?唉,要是这样的话,到底是帮朝廷兵剿匪,还是跑呢? “二哥,那群匪兵过来了!”正当刘咏头大的时候,腾翔发现了敌情。 村口方向,一些穿得破破烂烂的人出现了,同样都是破破烂烂,但是明显比自己这面强多了。 可是这帮朝廷兵却无动于衷的休息着,难道真的连个暗哨也没有? 不久那些匪军进村子了,和朝廷兵碰面了! "一场古代的遭遇战即将开始了!"刘咏屏住呼吸,看着眼前。 朝廷兵见那些匪兵突然都站了起来,终于有些抵御的意思了。 但是刘咏呆了,那些匪兵没和朝廷兵打起来,而是好像在说些什么。距离太远,听不清,只能看到些身体动作。 不久,朝廷兵好像都笑了起来,然后双方开始扭打起来。 “二哥,他们在干什么呢?见面不打,聊了半天才动手,我怎么感觉他们好像是因为价格谈不拢而起冲突一样。”腾翔嚼着草根糊涂的问道。 “我要是有顺风耳,早就知道原因了!都别动,先看看再说!”刘咏也是糊里糊涂的! 不过这帮人打得确实很凶,虽然没带武器,可是下手实在是太狠,很快就有人躺在地上不动了。 朝廷兵因为人数占优,所以一直占据着优势,地上躺的最多的就是匪军了, “不是说朝廷兵遇匪就溃吗?可是看这战斗力不低啊!”刘咏疑惑了,他有些怀疑那些道听途说了。 匪兵越打能动的人就越少了,不大一会儿,地上就躺满了不动的匪军。朝廷兵哈哈一乐,还有的朝廷兵依然不肯放手的踢着地上的匪军。过了一会儿,朝廷兵开始撤了,留下了受伤的匪兵。 “撤了,却把大车留下,这是给的医药费吗?”刘咏看糊涂了,难道是朝廷兵走的时候忘记了带走了?不能啊,哪个傻子会把这么多车东西扔了? “二哥,那些朝廷兵真的撤了。”赫里耶跑回来说道。 刘咏看看朝廷兵走的方向,又看看那些匪兵。 那些匪兵还在地上喘着气,有些能动的,也只是一瘸一拐的靠墙边坐下。 四十车物资,一群不能动的匪兵,一百个等着吃饭的手下! “还愣着干什么啊?叫兄弟们过来抢啊!”刘咏一拍愣住的赫里耶和腾翔。这个时候,就算是个文弱的女人都能把这帮匪徒解决了! 腾翔跑了回去,不一会儿,一百号人不情不愿的进村了。 刘咏那个气啊,和赫里耶拿着刀在后面猛赶着,这帮流民才真的动手了。 可怜这几十个刚刚能站起来的匪兵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这一百个魂不守舍的流民给毙了! “看看都是什么!”刘咏走到其中一车旁边打开一看,“哎呀,好东西啊!”是粮食,但是刘咏不敢声张,朝腾翔一点头,驱赶着这些人往清平寨走了。 51.刮刮乐 清平寨内广场 甄姐和白正民等人收到消息便出来见刘咏等人。 “怎么回来这么早。都买好了?” “遇到些怪事。”刘咏把刚才的事情跟大家说了一遍。 “看这样子,应该是这些官兵主动把粮食给了匪兵,可是为什么呢?难道这一带官兵和匪兵勾结了?”甄姐飞速运转着自己脑中的想法,有些疑惑。 “难道是养匪自重?”刘咏也在想着。 “也不是没有可能,可是他们在图什么呢?”甄姬还在分析,但是刘咏却不去想那么多了。 “甄姐,你想这么多也没用,就算想到了又如何,我们就这点人,暴起又不能对时局有什么影响,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怎么壮大起来。对吧?” “嗯,是这样。这些都是什么?”甄姐好奇的看着这四十辆大车。 “那就打开看看!”内广场现在只有刘咏几人,清平寨的人都回外场休息了,而庄老也回到了酒楼。所以,此时只有刘咏几个人自己一车一车的打开了。 “这是….”掀开一车油布以后,映入眼帘的是一车白花花的东西! “刀,竟然是一车的刀!” “再开!”刘咏突然有种玩刮刮乐的兴奋感,只是这个刮刮乐全是有奖品的。 “还是刀!我去,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军火了?哈哈哈!” 众人搓搓手迫不及待的开了剩下几车。 二十车的粮食,十六车的武器,两车的草药,还有两车的生铁。 看着这战利品,众人懵了,这官兵是不是疯了,怎么把这么多物资送给匪军,这可不是一般的养匪自重啊。 “甄姐,你说,会不会是官兵已经和匪军彻底沆瀣一气了。” “现在我也弄不明白了,不过还是你说的对,我们不用去管什么朝廷的事情,我们先把自己强大起来再说,这么多的粮食,够我们用很久了。” “来来来!兄弟们都辛苦一下,把武器都搬进仓库里。”刘咏几人出力,甄姐负责统计,直到深夜,才彻底的搬完。 “粮食六百袋,刀五百,长矛三百,弓箭一百。倒是可以装备千人的队伍,明天开始就训练这帮人。”一百人打几十个没力气的竟然还折了十个,竟然还打算逃跑,要不是赫里耶挥刀砍死了一个,还不知道今天会是怎么回事呢! 第二天一早,刘咏便让赫里耶练兵,虽然赫里耶擅长的是骑术,但是现在这里,只有他才是科班出身的,只能将就着了。 有了生铁,就可以造武器了,腾翔本是铁匠出身,这打铁的活自然由他来做。 甄姐和白正民就负责教这些流民经典,让他们明白大义,不求他们考个秀才,只求他们能有点思想。 刘咏又带着这些人将清平寨好好的修正了一番,该加固的加固,该拆的拆,该建的建,毕竟自己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不能就这么荒废了。 蹲在清平寨外面的流民没有增加太多,想是河阳郡那面都把人杀得差不多了,也就没什么流民可以跑出来了。 刘咏将这些流民梳理了一番,给他们盖了简单的住房,让他们到山下的土地上种青蓝菜,渐渐的,这些流民茫然无神的眼睛消失了,呆滞的脸开始有了笑容。 “不能这么坐吃山空啊!”期间刘咏曾去过一次鄱县,买了些石灰和一些种地的工具,粮食并没有买到多少。 现在的粮食,金贵的狠,所以价格有些高的离谱,已经二两银子一斤了。城里的百姓买不起,只能吃糊涂饭,可是山上的弟兄和流民可没什么糊涂饭吃,粮食必须要买。 “我们的钱不能买那么多的粮食!对得想个赚钱的活计!”七人加庄老一共八人围坐在一起。 庄老已经接受了自己的老婆孩子没有的事实了,他也没有怀疑甄姐的话,就以为是他们抛弃了自己,如今孤苦伶仃的生活在酒楼,由刘咏养活着。 “大当家的,酒楼已经好久没开张了,兵荒马乱的,根本没法赚到钱。”庄老先说了自己那面的情况。 “要不我们继续做香皂去卖?”李涛灵光一闪的说道。 “做什么啊,这里又没有火水,去哪里做啊!”刘咏拍了他脑袋一巴掌说道。 “去周边的县城里抢一把怎么样,我们草原冬荒的时候……” “你闭嘴!”赫里耶没等说完,大家就把他的话堵住了。 “愁啊!”刘咏翻动着桌子上的竹简,现在他已经在甄姐和白正民的教育下能看懂很多字了,翻着翻着,刘咏一拍脑门子,兴奋的说道:“我怎么把这个金宝宝给忘记了!” “晚生,你带些人,去石头村再买些石灰回来!”石头村在清平寨的身后,有石灰卖也是从流民的口中得知的,这样刘咏他们修城寨便不需要冒险跑到鄱县去买了。 “二哥要石灰做什么?”众人不解。 “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你们几个去收破烂衣服,再带些人去山里收烂树皮,要多,快!”刘咏神秘的一笑,背着双手哼着小曲出门了。 “以前在北邦的时候,二哥就要我们收过破衣服。”李涛说道。 “对对,可是后来官府封了咱们的地,也就不知道二哥到底要做些什么。” “你们快去吧。二肯定有想法了。”甄姐催促道。 一下午的时间里,堆在广场上的破衣服虽然没有多少,但是烂树皮却堆得有山高。 “去请些老婆子老妈子来把这些破衣服还有这些个烂树皮都切碎了,告诉她们,管饭。”刘咏捂着鼻子挑着这些破衣服说道,“真是够味儿啊!” 手下去大门前一喊,就跑进来了百十个老婆子,还有些老婆子因为慢了竟在门口闹了起来。 “都别吵吵,活多,够你们做的!”刘咏是真怕这些战斗力竟然的阿姨啊。 切麻,洗涤,浸灰水,不过,浸泡需要很久,刘咏也不知道到底需要多久,但以泡面的经验来看,泡个把月应该没有问题,剩下就是等了。 刘咏上次成功劫了货,就一直在防备着并一直有派斥候在注意两面的动静,可是好像这事就这么完了,没有任何的动静,除了偶尔听说有信使从两面军营出来以外,也没见什么大动静。 “有信使出来,就意味着朝廷兵还有可能送东西出来,不过到时候肯定会有很多护卫,你可敢再劫一回?”甄姐嬉笑的看着刘咏。 “现在这些手下虽然没增加多少,但是已经有一战的能力,拉出去打打架倒也可以,可就怕那朝廷兵和匪兵闹翻了,没了东西出来。”刘咏擦着手中的刀,好似下一秒就要出去打仗一样。 52.小树林里偷东西 “这次可真密不透风啊,小树林里都有警戒了!”刘咏拿着卷起来的竹简看着前方有些距离的破落村子。 地势太平坦,根本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现在刘咏他们只能远远的看着。 刘咏问道:“潍河县那块还没有动静?” “暂时还没有动静。” “他们可真懒啊!既然山不就我,我就山。”说罢,刘咏带着众人躲过了破落村子,往潍河县方向走去。 走着走着,就进了一处山坳。这地方左右山坡颇陡颇高,谷中地势却十分平坦宽阔,路两旁杂草丛生,人进草丛竟咫尺不得见。 刘咏停下,问道:“这里可是往来潍河县的唯一道路?” 随身士兵答道:“还有一条小路,不过崎岖难走,如果要走辎重,必然走这条大路。” 刘咏继续问道: “出了这里,离潍河县还有多远?” 随身兵士答道:“还要走个五六里才能到潍河县的地界,但与高洋军的驻城还要再走个十里路。” 刘咏仔细想了想,刚要说话,忽听前方斥候急报:“高洋军还有不到二里便到谷口。” “快,躲进树丛中!”刘咏话说完,众人便赶紧躲进道路两旁的草丛中。 静,很静,静得连喘气的声音都不敢出。 很快,高洋军边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领头的骑着马,懒洋洋的扛着刀,他胯下的马好像喝醉一样扭着屁股,身后的士兵更是稀里哗啦的走着,无行无横,好似逛街一般。 除了领头的那个身上还有个甲衣以外,其他的士兵都是布衣,而且穿的很随意,也很破烂,有的背着弓箭,有的提着刀,拿长矛的却是一个也没有。 “就这样的也能把朝廷军打得丢盔弃甲?”刘咏不相信眼前的就是战力强悍的高洋军,“也许只是衣服破而已。”刘咏安慰着自己,他明白,自古的开国皇帝不都是靠着这些破衣烂衫吗? 高洋军独特的行进方式,让刘咏他们算不出这队高洋军的具体人数,不过大体来看,人数应该在千人以上。 好长一段时间过去,高洋军才算是从刘咏等人面前走过。 刘咏在草丛里蹲得腿都要麻了,看着越来越远的高洋军,刘咏刚要站起来松松腿,便被赫里耶扑倒地上。 赫里耶压低声音,生气的说:“二哥,你不要命了?” 正当刘咏疑惑的时候,四个高洋军走了过来,只是他们的行进速度简直可以用嬉笑打闹来形容。 刘咏一看这四个落单的,嘿嘿的笑了,对赫里耶他们说:“兄弟们,敢不敢随我做一件大事!” 朝廷军所在的破落山庄有着各种各样的名字,哪个流民先占了,就叫哪个村,今天他叫何村。 此时的朝廷军已经彻底清空了何村里的流民,不少孱弱的流民更是被官军这驱赶直接丢掉了性命。 朝廷军这一对为首的军官叫葛阳,他这次带的人有一千名步卒和两百名辎重兵,大车赶来了七十辆,至于大车里装的是什么他也不知道。 葛阳虽然只是个队长,但是他作为都尉大人的亲信,自然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虽然他打心里瞧不起那乞丐一样的高洋军,但是既然是命令他就执行。 现在时辰已经过了午时三刻了,离约好的时间足足过了一个多时辰了,还不见那些乞丐的踪影。 “没见过要饭的还要让送饭的等!”葛阳一脚将脚边的石头踢飞了出去,噹的撞在了墙上。 “将军,他们来了。”士兵来报,葛阳骂骂咧咧的带着人朝村头走去。 “这位兄弟,不好意思,路上遇到只羊,兄弟们饥渴难耐,打羊去了,现在才来,实在是对不住啦!”高洋军那领头的见朝廷兵这面出来个领头的,连马都没下,随意的朝葛阳拱了下手,算是道歉。 “我真想揍他啊!”葛阳气得脖子青筋凸起,可是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可是袁逢集的手下?为何他不亲自来?” “我大哥说了,这点小事不用他亲自来,随便派个阿猫阿狗的就可以了,但是我觉得胡都尉毕竟是威震一方的大将,面子总要给的,便由我这个养马的司马亲自带队来了,怎么,还怠慢了?” 葛阳一听,高洋军竟然派个无官无职的弼马温来接收辎重,心里那个火啊,但是他还是压下了怒火。 “拿着这些东西赶紧滚!”葛阳不想把事情闹大,只希望赶紧交差完事。 可那高洋军领头的却笑了:“哥几个出门出的早,还没吃东西呢,先休息过再接这些东西!” 葛阳怒了,你们出门早?出门早能来这么晚?“我们没时间跟你们废话,赶紧拿东西滚蛋,要不然我不客气了!” “呵呵,你还不客气,怎么个不客气法,你们一群烂脚虾还想对我们不客气,告诉你,要不是看在我们头领的面子上,你身后这些人早就成鬼了!” “你说什么?”葛阳身后的士兵一听,气得拔刀而出。 高洋军这面一看朝廷兵拔刀了,哗一下,握着各种刀靠了上来。 “一群软趴趴的卵子也敢在我高洋军面前拔刀,真他妈的不想活了!”高洋军领头眼睛眯看着朝廷军,彷佛在看一群死人一样。 “有本事你再说一遍!”葛阳生气的说道,他没带过千军万马,但是他也是个当官的,自己手下有几斤几两他是知道的。 高洋军叛乱以来,他上去打过,以他的经验,高洋军虽然前期气势汹汹,但是朝廷军不至于败得那么快,至少他带的小队在与高洋军作战的时候从来没输过,而每次所谓的失败,都是上面让他们主动后撤,这才让高洋军占了许多城池。 自从高洋军被打出清阳镇之后,折冲府便时不时的去资助看上去就要完蛋的高洋军,这让不少人疑惑,葛阳也想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谁敢问呢。 “且,想听小爷的声音,你也配?不过看你们一个个找死的样子,我便再说一次,权当送你们以后上路的....啊!你们竟敢放箭!兄弟们抄家伙,上啊!”那高洋军领头的话没说完,大腿便中了一箭,他身边的小弟要上来扶他,却被一支箭射中了心窝没了气息。 “朝廷军耍诈要杀我们,兄弟们上啊!”突然高洋军的队伍里不知道谁大喊了一声,高洋军的人再看到前面领头的坠马,当真认为是朝廷军动手了,拿着刀便往上冲。 “我没带弓箭手来啊,是谁?”葛阳看到高洋军领头的那个家伙中箭,虽然心里很高兴,但是转念一想,不对啊。 可是不等葛阳多想,嗖嗖两声箭响,自己和身边的士兵都中了箭,好在都射偏了,身体还能动,命没丢。 葛阳身后的士兵一看葛阳中箭,又看到高洋军往前压,纷纷拔刀往前冲,和高洋军打了起来。 朝廷兵训练有素,配合得当,而高洋军那面的士兵各个都是悍不畏死,双方混作一团,竟一时难分高下。 高洋军这面虽然有弓箭手,但是双方混在一起,弓箭手也用不了弓,索性将弓箭往地上一扔,拔刀就冲了上去。 不过,这倒是便宜了几个人,刘咏,赫利耶,腾翔,三人躲在各个可以躲避的地方放冷箭,箭不够了就捡他们扔在地上的。他们也不管是前面的是谁,见人就射。 可惜刘咏和腾翔没经过专门的射箭训练,所以这准头有些惨不忍睹,还是人家赫利耶,草原的射箭水平真不是吹的。 看到刘咏和腾翔的水平,赫利耶得意的说道:“二哥,你们都去休息吧,有好几次我都可以射中,却被你们乱飞箭矢乱了目标,让我多用了几支箭,这是很要命的!” 腾翔一听不高兴了,“什么?我们乱了你的目标?你不看看你刚才射的那一箭,那叫射箭吗?离那么近你竟然射到天上了,要不是我刚才那一箭,你的手都要没了。” “草原的雄鹰有自己的捕食方式,不是你这些凡人能够理解的......” “唉,我去,你说什么?”腾翔不高兴了,一激动,射出去得箭竟然偏得太离谱了。惹得赫利耶笑个不停。 “好了,好了,认真点,这是在打仗,一个不小心,命就没了。”刘咏怕他二人有什么闪失,劝他二人赶紧言和。 刘咏他们看了半天,发现朝廷兵每一队里好像都有个类似领头的,于是他们就专门射杀那些个领头的,这下导致不少领头被干掉的士兵乱了分寸,攻击一下乱了。 没有指挥的士兵不比高洋军强多少,很快就被冲散绞杀。 这些领头的,多是打过仗活下来的老兵,是朝廷军中的宝贝,军中有不成文的规矩,如果战场上不能保护好老兵是要受惩罚的,所以有些士兵看到自己队里的老兵被杀,就萌生了逃跑的想法。 不过射射箭的实在太讨厌了,葛阳现在的火气让他受伤的位置猛喷着血,他要把这几个放冷箭的给揪出来,抽筋挖骨。 而那高洋军领头的见己方竟然还有这么厉害的弓箭兵,笑得合不拢嘴,虽然打不了仗,却在一旁兴奋的叫骂着。 朝廷军乱窜着要找出高洋军的弓箭手,高洋军的士兵哪能让他们轻易得手,纷纷堵着朝廷军,刀光剑影,鲜血飞舞,小小的一个村庄此时却堆起了尸山。 “二哥,又有一队官兵过来了。”在外围警戒的胡一斌跑到刘咏身边说道。 刘咏看着底下还在厮杀的两队人马,双方已经打了很久。 冷兵器时代的攻击方式让刘咏十分同情被刀砍中的人,那中刀的人不会马上死去,而是会痛苦的在地上抽搐着。没有被伤到要害部位的人,甚至会流血而死。 赫利耶的冷箭确实很厉害,他专杀每组中的指挥者,导致朝廷兵的进攻方式被他打乱了很多,越来越多的朝廷兵就好像变得跟没了蚁后的蚂蚁一样,乱了,就算有人想再组织他们,也没有人能及时的跟从,慌乱的士兵只能盲目的和高洋军乱战着。 本就没有什么纪律的高洋军在耗掉了前期的精神后,他们发现这支朝廷兵并没有像以前遇到的朝廷兵那样一碰就退,渐渐地没了信心,渐渐地变得慌乱。 至于葛阳和高洋军的那个领头的,早就没了生气,尸体在哪里已经无人知晓了。 高洋军也好,朝廷兵也罢,在这类似巷战的地方,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人死掉,也不知道有多少人逃走,只能感觉到开始还吵吵闹闹的声音,现在已经小了很多。 刘咏看看远处越来越近的朝廷援军,带着其他三人悄悄的离开了,再不走,这地上恐怕又要多四个坑了。 到来的朝廷援军杀了一顿之后,高洋军的士兵丢掉了手中的兵器投降了。 不知是什么原因,跪地求饶的高洋军被朝廷军斩杀了大半之后竟然给放了,朝廷军离开之后,竟然没带走那些大车。 刘咏等人不解,虽然他当时是想制造双方混乱,刻意消耗高洋军的实力,等到高洋军通过山坳的时候再打个伏击把辎重抢走,但是刚才情况,完全超过了刘咏的想象力。 “这折冲府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啊?”众人疑惑的看着高洋军的那些残兵推着大车往回走。 刘咏等人快速来到山坳,朝廷兵与高洋军之间有什么协议他不知道,但是这么多车的东西他必须要拿下。 一见刘咏等人归来,李便上来说道:“二哥,你们走了这段时间,潍河县那面派出了六个斥候,全被我们给截住了,我问过了,潍河县这次派出去的人,几乎是他们的所有兵力了,现在守城的人不足二百人,且多是些老弱病残,怎么样二哥?我们要不要去把潍河县给攻下来?” 呵,这李大肚子胆子变大了哈,竟然想攻打县城。 “要去你自己去,我可不去,赶紧准备下,一会儿那些辎重车就过来了!” 许久之后,一百多个人拉着辎重车进山坳了。这一百来个人木然的看着冲上来的人,也不跑,也不打,只是木呆呆的拉着车往前走,哪怕有人砍了他们一刀,他们也没还手,也没喊疼。 “这,二哥,这怎么办?” 刘咏一看,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办,他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啊。 “别伤他们,咱们把车拉走便是,等他们到县里了,自然会清醒过来。” 众人不再多话,自是拉着车回清阳山了。 53.县衙里的灯火 清阳寨的校场上,刘咏等人清点此次的战利品,东西很多,有生铁,有武器,甚至还有草药。 腾翔一脸困惑的说道:“真是奇了怪了,他们不是死对头吗?怎么官兵又是送武器又是送药的,难道不想让天下太平了吗?” 刘咏笑了笑,这里面的弯弯道道他是想不到的,但从史书上和以往的电视剧来看,这真的应该是养匪自重了,只是他没想到,养匪,竟能做到这般。 还有刘咏想不到的是,此次官兵能出手收拾大部分的匪兵,是因为他们已经知道此次潍河县过来的匪军人数已经是潍河县的全部力量,官兵这面虽然想养匪自重,但是这羊他们不想养的太肥。 潍河县离鄱县太近,高洋军那面最近在南线打了几个胜仗,让他们忘记了青阳县的疼,所以有必要敲打下他们。 所以这次交接物资,就算刘咏他们没放冷箭,官兵这面需要演一场戏给高洋军看,要寻个无法辩驳的借口将潍河县的匪军教训下。 而高洋军那面实在是太需要这批物资了,南线作战虽然顺利,但是越往南打,资源越少,粮食虽然暂时能补给的上,但是武器这些易耗品实在是补充不上来了。 以前提供给他们武器装备的折冲府有三家之多,但是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只有潍河县那面的折冲府还会提供物资。 灵黑大王高洋皇帝着急啊,强令潍河县的守军赶紧将这批货安然的送过来。 虽然新到潍河县任职的至正袁逢集早就明白庆阳折冲府的意思,但高洋皇帝催得紧,只能硬着头皮派了仅有的一千主力浩浩荡荡的去了,结果最后,只有他眼前的这五个人回来了。 “这么说,是官兵先动的手,你们是中计了?”袁逢集一脸愁容的看着这衣衫不整,魂丢野地的五个人,不禁内心叹道:“唉,难啊!” 那五个人之中年纪较大的跪在那里见至正终于说话了,心里稍微安心了些,于是大着胆子把官兵好一顿添油加醋的诋毁,连刘咏他们的半路抢劫,都被说成是官府伪装成盗匪所为。 袁逢集无奈的叹了口气,挥了挥手,“都下去吧,吃些饭食,好之保命吧!” 跪着的五个人一听,抬头看了看袁逢集,见袁逢集不似糊弄人,便急匆匆跑出府衙,哪里肯去吃饭,直奔城门而去。 见五人离开,袁逢集身后的门帘被掀开,一张鼠目尖腮,留着八字胡的瘦子走了出来。“至正大人这是做何?是想造反了吗?” 袁逢集起身,朝这人鞠了一躬“大人,这话说不得,高皇帝揭竿那天起,我就在他的身边,论上阵杀敌的实力我不行,但是要论忠诚,我袁逢集早就一颗心放在了高皇帝的手上了。” 那鼠目尖腮的人一听袁逢集这么说,眼珠一转,眼前的这个至正虽然官位不高,但是却是高洋皇帝在野时的先生,一个屡次拒绝做高官机会的人。 虽然现在高洋皇帝不怎么待见他,但是老家伙余威尚在,不可造次。 那鼠目尖腮的人立刻客气了几分,急忙赔礼道:“至正大人多虑了,我只是觉得他们既然把事情搞砸了,心里有气,随口说的。想我高洋军一直是治军有方,如此人等应该处死,而不是放走。” 袁逢集自然知道眼前的这个鼠目尖腮的人心里想的是什么,高洋皇帝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意气风发,敢作敢为的造反头子了,他开始安逸了,开始喜欢听阿谀奉承的话了。 越来越多的如眼前这个鼠目尖腮的官员揣摩到了高洋皇帝的喜好,靠着溜须拍马,靠着造谣诽谤升迁的。 几个折冲府那套养匪自重的把戏他早就看得明明白白,他曾屡次进谏分析眼前局势,但是高洋迷茫了,眼前的顺顺利利更是让他膨胀了,他的进言被当成了误国的言论,若不是高洋念在他们的师徒情谊,和朝中朋友的帮助,他早就一命呜呼了。 青阳镇那一仗只是让高洋他们醒了几天,就被南线的胜利又拉回了被窝,如果高洋再不奋发图强,这个新建起来的帝国,很快就要灰飞烟面了。 袁逢集心灰意冷,到潍河县当个至正,没想到屁股还没坐热,高洋就派来这么一个鼠目尖腮的人和安庆折冲府谈交接物资的活。 安庆折冲府的物资不是白送的,高洋军这面也是要拿出很多金银来交换的,但是这个鼠目尖腮的人急于表功,什么都不问,直接出了双倍的价格来购买,他这样的举动,只会把自己的短处暴露给折冲府。 袁逢集斜看了一眼这鼠目尖腮的人,不急不慢的说道:“我这么说是为了稳定军心。我们现在城里的人数不到二百了,且多是老弱病残,过多的杀戮只会让剩下的人逃得更快。” 鼠目尖腮的人一听不乐意了:“大人,令行禁止方能百战百胜,没能完成军令杀了他们也是天经地义,您为何却说放了他们是为了稳定军心?” 袁逢集叹了口气说:“今时不比往日,我会上个折子,放弃潍河县,固守郡城。” 那鼠目尖腮一听不高兴了,立刻制止道:“大人,潍河县乃我高洋军防御庆阳折冲府的桥头堡,放弃不是相当断自一臂?” 袁逢集从案上取出一个竹简递给鼠目尖腮那位大人,说:“大人,这是京城传来的消息,您一看便知。” 那鼠目尖腮的人不屑的接过竹简,漫不经心的打开一看,立刻惊到了:“这可是真的?”袁逢集自信的说道:“准确无误!”这可是他在京城培养的探子提供的。 那鼠目尖腮的人一听,眉开眼笑:“大人,有这消息,这物资丢失的罪责就不算个什么了。大人您赶紧写个折子将这个事情报上去,没准是功劳一件。” “还是大人您来写吧,我年纪大了,有些话不会说了,就烦请大人您来吧。”袁逢集站起来,便往外走,和这种人待在一起,他实在是不舒服。 但鼠目尖腮却没有理会袁逢集,他铺开竹简,额头的汗直流,脑中闪过无数的念头,如果这份是真的,不要说放弃潍河县了,整个潍河县所属的郡城南怀都要撤走了,一个汹涌澎湃的定国策略横穿脑袋。 “……胡人猛攻绝峡,前线战事不利,皇上下旨调安庆、北邦、苗柔三处折冲府兵士……” 54.一张纸引发的血案 青阳寨后山小黑屋,刘咏哈哈的笑着。 甄姐在屋外大惊,推门而入,不想刘咏一把抱住她,并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 刘咏兴奋的说道:“甄姐,咱们以后有钱啦!” 甄姐糊涂的看着刘咏,在往刘咏身后一看,竟是很多不曾见过的东西。 “莫不是你身后的那些东西?” 刘咏拼命的点头道:“就是那些东西,那些东西叫纸,要比竹简轻很多,比方絮便宜很多,肯定会推动这个社会发展的,哈哈哈,我简直就是个天才啊!” 刘咏将桌子上的纸展示给甄姐看,甄姐拿起其中一张,果然轻薄,用笔在上面写字,竟不透染,而且下笔的感觉还十分的舒服,果然是好东西。 甄姐高兴的说道:“二,这个东西是你做的?你打算怎么卖呢?” 刘咏当然不能说这东西完全是自己发明的,毕竟以刘咏对刘二的认识,刘二是绝对想不到这些东西的,所以说了谎,算是圆了过去。 至于东西怎么卖,刘咏说道:“我打算让晚生,和斌子他们组成个商队,驮着这些东西出去卖,一是换钱,再是沿途打听情报,我们在这小山上,实在是闭目塞听,不了解外界,我们很快就完蛋了。” 唉,这里没有网啊,要是有网,也不用太愁了。 甄姐点点头道:“这方法不错,那就这么做吧。” 很快,胡一斌和李晚生各自带着商队便出发贩卖纸张和收集收集情报。 不久,刘咏又对纸的原料进行了更新,先后制造出棉麻纸,皮料纸和白棉纸,再经过研究又成功制造出窗户纸以及油伞纸。 在投奔来的工匠帮助下,又研究出活字印刷使用的胶泥字块,从此,青阳印书局的书籍便在大宛朝流行开来,为以后主导社会舆论奠定了基础。 “二哥,这些裁下来的纸张怎么办?”看着地上堆积的碎纸块,大家心里特别的难受,在他们看来,这不是纸,这都是钱。 现在市场上的纸张价格已经炒到了一个非常高的价格了,就算是青阳寨雇佣了更多的人,但是依然不够用的。 刘咏蹲在地上看着这些纸块,“嗯,这些纸块做什么好呢?” 大家看刘咏蹲在那里研究,各自也都蹲下来想着怎么用这些纸张。 如果说写字吧,碎块写不了几个字就没了,要说把这些纸块都糊起来吧,又太浪费浆了。 刘咏一时也想不出这些做什么,突然,他肚子一痛,“蹲的时间太久了,屎要出来了!” 刘咏刚要起身去厕所,突然一想,对啊,我可以把这些纸当厕纸啊,哈哈哈,我真是太聪明了。 刘咏高兴的跳了起来,但是没收住力,屎掉裤裆了。本来还想宣布重大决定,结果只能往厕所跑,临跑时不忘从地上拿走一些纸跑了。 胡一斌看着刘咏去厕所还拿着纸,不解的问道:“你们说,二哥拿着这些纸往厕所跑干啥?” 李晚生瞪了一眼胡一斌说:“懂什么,二哥这是拉屎的时候也不忘记研究,这才是做大事的人。” 甄姐笑着说:“我倒是认为你们的二哥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只是他现在来不及和我们说。” 赫里耶则说道:“以我的经验,二哥应该是屎拉裤裆里了!” 众人一听,鄙夷的看着赫里耶“咦”,一转头,都各自忙去了。 刘咏虽然现在比较尴尬,但是内心是嗨皮的:“厕纸,厕纸,厕纸,我终于又厕纸可以用了啊,哈哈哈,小木板,小石头们,拜拜了!” 从此厕纸诞生,他的传播速度更快于书写使用的纸张,不但是达官贵人使用,就连皇帝也使用。 这厕纸就如同有魔力一般,刺激了广大使用者的屁股,虽然不及现代厕纸那么柔软,但跟石头木板比起来,那就太好了。 毕竟不能谁家每次都用麻布什么的擦屁股。所以一经推出,销售量空前。 更有传言,胡人单于突然猛攻绝峡是因为在使用过某个商队提供的厕纸之后,对厕纸爱不释手,朝思暮想,为了早日得到大量的厕纸而不惜用人命往上填。 本来单于的手下是反对单于这么用兵的,但是单于将厕纸赐给他们之后,他们立刻赞同单于的决定,甚至身先士卒,不顾性命的往前冲。 得益于纸张制造对人工的需求,和清阳寨一带的太平,越来越多的流民到了这里,就连山下的清阳镇也来了许多人。 清阳寨的常驻士兵已经有两千人了,跟随胡一斌和李晚生出去的商队也各有两百人了。 山上来的流民还好说,可以把他们安排到山寨里居住,可是镇里的流民就惨了。 高洋军在上次撤走的时候将清阳镇及周边几个镇全都烧毁,青阳镇早就成为一片废墟,除了庄老的酒楼,就没有一间完整的房屋。 有一天刘咏等人下山招兵和招工,看见这些流民就这么靠墙或者干脆用几块破布搭的棚子,再就是索性的以天为被的住着,总觉得不是事。 现在刚入秋不久,气温还行,等过几天深秋了,这些流民中恐怕有不少人会被冻死。 给他们盖房子,是刘咏离开的时候印入脑中的。建筑工程监工出身,自幼又从老爸那里学了木匠活,所以到现在研究飞机大炮不行,盖个简单的房子还是可以的。 回到山上之后,刘咏就点齐了人马下山建窑子烧砖,烧石灰,钢筋是没有的,钢筋是没有的,所以什么预制板,什么框架就不用想了。 再砍树,制作成记忆中的古罗马工程车的样式,加速了工程速度。 在这一切的工作中,刘咏发现流民中有很多技术型人才。比如铁匠,木匠,瓦匠等等。 这些人才见刘咏对他们十分客气没有架子,也非常喜欢刘咏,一来二去,将遇良才,他们很快便加入了刘咏的队伍中。 还有不少读过书的,其中还有很多非常的有头脑,刘咏都把他们收了进来。 清阳镇很快就盖好了多处房屋,除非是鳏寡孤独的,要不然想住新房,自己也得来干活。刘咏深知斗米恩升米仇的道理,想要好多东西,得自己努力。 而住进新房的人,需要到山寨上打工,只是房费会从工资里扣,如此做下来,受惠的流民对刘咏非常的感恩戴德,刘咏在流民心中的地位是水涨船高。 不过,事情很少是一帆风顺的,纸张的高额收入自然会引起其他人的觊觎。胡一斌和李晚生的商队每次出去的时候,总是会被人打劫,不过由于两只商队的人数比较多,加上装备又比较好,所以一般损失都不大。 但总有些人想吃口大的,他们的目标不是两只商队带出的那点货,他们看上的是清阳寨的库房,甚至是清阳寨的配方。 离清阳寨五十里远的一片树林里。 “老大,都打听清楚了,装纸的库房和会做纸的工匠都住在清阳寨里,不过最近清阳寨的人都在清阳寨盖房子,山寨里守卫不多,您看,咱们抢不抢?” 一人好似没听到般一言不发,而另一人则说道:“大哥,那位大人的意思是纸可以给我们,但是工匠或者配方得给他,所以……” “所以这次我们他妈的又被当枪使了!”那一言不发的大汉站了起来,一刀劈碎了旁边的巨石,“走!杀羊放血!” 一大批马匪从林子中冲了出来,直奔清阳寨的方向。 55.磕磕绊绊的声音 探子在路上边走边介绍清阳寨的地形:”“老大,这清阳寨,山后是断崖,两侧上山之路极为难走,唯有前门可行。可是这清阳寨的地形好似个葫芦,前门和山下是宽广的,但是上山的路却极为狭窄,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大汉身边一人说道:“大哥,如此说来,这山寨易守难攻,如果强攻的话,我们可是要损失很多啊!” 那大汉一听,不屑的说道:“我们雀山军何时怕过这种山寨,打过去便是!” 众人一听,皆说道:“大哥威武!” “哼哼,不过此战,我却想变个套路。”大汉嘿嘿一笑,一马飞奔出去,众小弟一见大哥这般,嘴角邪笑,心顿时狠了起来,这是票大的。 “老爹,您这是卖地上的东西?”刘咏在清阳镇逛街的时候看见路边有一老汉在摆地摊,竟然是几件乐器。其中有一个还是二胡。 刘咏一见这二胡,内心激荡了起来。小时候家里穷,但穷不能穷教育,教育之初得培养一个特长,在一些人的忽悠下,刘咏的父母想给他报小提琴班,可是一把小提琴太贵了,刘咏的父母一时犯难了。 但是架不住那些补习班销售的劝说,在要交钱的时候,却看到刘咏在一旁拉着辅导班的二胡。 刘咏的母亲一看刘咏那像模像样的架势,就问旁边的销售:“这二胡也可以作为特长吗?” 那销售一看刘咏母亲的样子,便立刻明白了,笑着说:“二胡是民乐,哪有小提琴高档,只见过世界顶级的富豪和贵族拉小提琴,没见过他们拉二胡,反倒是街边卖艺的拉二胡的多。您还是报小提琴班吧。” 这是走过来一老先生,听到销售这么说,急了:“我说怎么没有人报我的二胡班,原来是被你这小兔崽子诋毁的。 这位家长,二胡和小提琴同为乐器,没有孰高孰低之分,再说,现在报西洋乐器的人多,满大街一表演的都是小提琴,有什么特别的,要是您孩子学了二胡,一出手,就是全场的焦点,现在都是支持民乐的,报二胡没问题!” 刘咏的父亲一听,疑惑的问:“那二胡也算是特长吗?” 这销售被二胡老师一说,也没了脾气,只好不情愿的说:“是的,也是特长,和小提琴都一样。” 刘咏的父亲高兴的拉起刘咏,一把握住刘咏母亲的手,开心的说:“谢谢老师了,我们走!”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一回到家,刘咏的父亲便去柜里把二胡找了出来,“哈哈,还是你爷爷眼光远啊,来,儿子,以后爸教你拉二胡!” 刘咏看着地上的二胡,眼泪不住的流了出来,“也不知道爸妈怎么样了,在那个世上,恐怕我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他们二人应该…唉!” 刘咏擦了眼泪,但那老汉却一直没有说话,他以为老汉没听到,刚要问,旁边的一个娃子说了:“我爷爷他在想曲子呢,所以没听到,这些东西是卖的,但是我爷爷说买家买之前要拉一首曲子,这曲子合他的心意他才卖!” 0刘咏一听,这老爷子卖东西跟我特点啊。便对那娃子说:“行。我看好这个二胡了,我就来试试可以吗?” 那娃子笑了下说:“嗯,请!” 刘咏拿起地上的二胡,“霍,挺有分量的嘛”,这是蟒皮?上好松香,试拉了几下,声音明亮,比自己家的那个好太多了。 好久没拉二胡了,一曲田园春色磕磕巴巴算是拉完了。 “这是谁啊,拉不出屎吗?”那一直没说话的老汉终于开口了。 刘咏脸一红:“老爹,不好意思啊,许久没拉了,手已经生了。” 老汉小心的把二胡拿了过来,看着刘咏问道:“想买这个?” 刘咏点点头。 老汉接着说:“我的规矩你可知道?” 刘咏答说:“嗯,已经知道了,但是我这手比较生了,怕拉出来你接受不了。” 老汉叹了口气说道:“算你小子命好,要不是没钱吃饭,我爷孙二人也不至于卖这些宝贝,你且拉一首,生疏无所谓,好的曲子我一听便知。” 刘咏一听,高兴了起来,拿过二胡,思绪片刻,一首沧海一声笑羞涩的拉了出来。 刘咏本打算用这首气势磅礴的曲子镇住老者,奈何这手太硬了,愣是被刘咏拉成了弹棉花。 一直在刘咏身后的赫里耶却听得哭了起来,腾翔疑惑的问赫里耶为啥要哭,赫里耶哭着说:“二哥拉的声音太好听了,要是在草原,拉给那些牛羊听,那些牛羊肯定能多下崽!” 刘咏黑着脸看着赫里耶,真想一巴掌打过去。 本以为那老汉能嘲笑一番刘咏,可那老汉却一直没有动静,突然,老汉将二胡夺了过来,很神奇的将刘咏刚才拉的曲子又拉了一遍,竟然分毫不差。 只是这老汉拉得曲子那真的是气势磅礴,峰回路转。一曲完毕,老汉坐在那里叹了口气,问道:“可惜了,这曲子用二胡缺少了几分意境。” 刘咏说:“嗯,此曲子是古琴与笛子的组合。” 老汉闭眼仰头一会儿,随机说道:“我骆辕五岁学乐谱,十岁便能使尽天下乐器,接触过的曲谱何止千万,没想到今日竟被这么一曲简单的二胡打动。这二胡便送你了!” 说完骆辕将二胡装进匣子中往刘咏面前一递问道:“这曲子可是你所做?” 刘咏一听脸红了,急忙说道:“先生说笑了,晚辈哪里有那等才华,词曲乃是他人所做,我演奏而已。” 骆辕一听,如释重负一般:“看你年纪也不大,如果这曲子乃是你所做,老头子我跳河的心都有了,可能告知我是谁所做吗?我想去拜访一下。” 刘咏愕然,结果匣子歉意的说道:“此曲乃是曲洋和刘正风所做,不过他们在合奏之后不久便去世了,乃是他们的绝做。” 骆辕一脸失望,叹息道:“可惜了,要是能见到,真想切磋一二。不过晚生,你手里可有其他曲谱?” 刘咏确实还有很多,但是一想,眼前这位老先生一看就是位音痴,我要是说有,他会不会缠着我不放,要不我就说没有,断了他的念想吧。 “二哥,不好了,有人攻打山寨!”正当刘咏想拒绝老汉的时候,一个浑身是伤的手下骑着马跑到他这里,刚一说完便一头载了下去。 刘咏刚要上去看手下的伤情,骆辕便一步上前把住了脉,“没事,还活着,只是暂时昏了过去!” 刘咏大惊,脱口问道:“老先生您懂医理?” 老汉旁边的娃子自豪的说:“骆爷可是西南五郡里的名医,这点小病对他来说根本不叫病!” 刘咏一听大喜,跪在老先生面前,恳切的说道:“先生,我这属下拜托你救治,还有这二胡先放在您这,我寨中有大事发生,等我处理完,我愿意以曲谱相谢,直到你满意。” 骆辕点了点头说:“去吧,你这手下我收下了。” 刘咏起身,带着赫里耶他们便去集合队伍了。 “他娘的,刚过上好日子就被人惦记上了,兄弟们,有人见不得我们好,来烧我们的房子,我们要怎么做?” “杀杀杀!” “都抄上家伙,跟老子上!” 呼啦一下,一千多人提着刀跟着刘咏往山寨跑去。 “二哥,前面来了一队官兵,把路堵住了!”眼瞅就要到山下了,却有官兵。 那些官兵见刘咏人多,提刀拉弓戒备。很快,一个领军模样的人出来了。 这领军长的真抽象啊!刘咏一时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他的长相,只是突然想起毕加索的那副画。 不过不等那领军的开口,刘咏问道:“你们是来清剿我们山庄的吗?” 那领军的人一笑:“山庄?一个土匪窝子还大言不惭的说是山庄!告诉你们,如果你们是其他山头的,爷我今天心情好,你们赶紧滚开,我不追究,但如果你们是上面这个寨的人,就老实跪下来把武器交了!” 56.一场混战 刘咏刚想说话,赫里耶一把拉住了他:“二哥,你说话太文绉绉了,我们是土匪这时候就得摔旗子,砸他们!” 刘咏懵了,妈的,我一个生活在和平时代的社畜牲哪里见过这么大的场面!兄弟们都在看着我啊,不能输了气势! 刘咏说道:“我好好说话你不听,那就别怪我们了!兄弟们,跟着我!” 两军还是有一点距离,这对刘咏他们来说有些吃亏,刘咏这边没有弓箭手,而官兵那面却有不少,这要是一轮下来,刘咏他们这面要倒不少。 那领军的人一看刘咏他们不要命的冲来,不屑的一笑,举起右手,准备让弓箭手射击。 不过,这举起的右手刚要落下,山寨上轰的一声震天响,大地都仿佛动了动,紧接着又响了一连串的轰鸣声,真要把人的耳朵震聋了,一大团一大团的黑烟从清阳寨的位置冒了出来。 刘咏一听这声音便知晓了一切,高喊:“兄弟们,随我冲上去!夺回我们的山寨!”被这巨响震的有些发懵的手下一听刘咏这么说,嗷嗷的开始往上冲了。 可是拦路的官兵哪里知道上面发生了什么,巨响吓得他们腿都软了,等那领军的人缓过来的时候,刘咏的人已经冲到排头兵那里了。 “给我滚!”刘咏顺势一脚将他面前的士兵踢飞了出去,刘咏又一刀劈翻了旁边的一个官兵。 这几声巨响应该是李涛白正民他们引爆了埋在一线天那里的**所发,刘咏着急,开始领着众人疯狂往上冲。 趁乱刘咏他们很轻松的撕开了官兵的前两层,但敌众,且有大量官兵从树林里冲出了出来。 得亏这一连串的巨响,让刘咏他们占了先机。 “二哥,这来的官兵不少啊!在下面堵我们的就有这么多,那在上面的还不得更多?”腾翔砍杀一人借势来到刘咏身边。 刘咏一看是腾翔说道:“怎么?你怕了?现在跑还来得及!” 腾翔笑着说道:“二哥,你可小瞧我了,我腾翔可是那贪生怕死之辈?我还要跟着二哥去报仇呢!” 腾翔说完,便继续朝外砍杀而去了。 而刘咏的脑海里想起了那个穿着红甲的女人和那黑黑的猛牛。“这可不是我要做的事情!”刘咏大怒,横刀一砍又一官兵没了性命。 前面的官兵越来越多,人数竟与刘咏的人数不相上下。刘咏疑惑了,“这么多官兵,难道他们把整个郡的守备兵都带来了吗?” 按照李晚生他们之前收集的情报得知,清阳镇所属的郡城在上一次高洋军的攻击中死伤殆尽,虽然现在又重新招募了一些,加上吃空饷的,名义上虽然有两千人,实际上能动用的不过一千多一些。 清阳镇一带虽然太平了,但是其他地方匪患还是比较严重的,郡城将这么多人派来,他就不怕本郡出什么事情吗?难道他们是把我清阳寨当成了本郡最大的匪患了吗? 刘咏等人毕竟是走了一些路才回来的,在体力上自然没有以逸待劳的官兵充沛,随着官兵的不断增多,刘咏这面的进攻速度开始下降,气势开始有所下降。 突然山上冲下来好多骑兵,他们漫无目的是撞击着后排的官兵,一时官兵后营大乱。 刘咏这边的人一看山上有人冲下来帮忙,以为是山上的援兵到了,杀得更加起劲了。 赫里耶来到刘咏身边,说道:“二哥,这些马是受惊了,那些骑着马的也不是我们山寨的!” 废话,清阳寨上的兵虽然多,但是有几个骑马的,哪有这么大排场,还用骑兵撞步兵! 刘咏看着那些慌乱的马匹根本不听人的命令,到处狂奔。那些后排的官兵可倒了霉了,官兵多是步兵,又没有拒马枪之类的,领兵的更是慌成一团,哪里有脑子去布阵。 “二哥,那些骑马的不像是官兵,倒像是马匪!” 刘咏仔细看那些骑马的,衣衫大多陈旧有破损,哪有什么统一的衣服,根本不是军队的打扮。 “莫非这官兵想来个鹤蚌烩?”马匪在上面攻打山寨,官兵在地下守着,要么是官兵得到消息想来个一锅烩,要么就是兵匪勾结。不过这也太巧合了吧,怎么就趁着刘咏他们下山的功夫就来这么一套? 这些受惊的马匹在人群中胡乱撞了一番后,终于是停了下来。骑兵的威力的确是大,官兵的防线一下子就被他们撕开了。 刘咏看的心里那个痒啊:“等我有了钱,我多去买些马回来骑!” 不过,这下好了,三方混战,眼睛根本看不过来,谁都是举刀就砍。什么命令什么指挥都没有用,根本来不及传达,准确来说是根本传达不出去,太乱了,喊都没用。 如果喊了,还会被对方当成是当官的,一窝蜂的砍过去。 突然山上一声大吼,李涛和白正民带着寨中的兄弟们冲下来,一场厮杀杀的更是昏天暗地了。 刀砍得都打了卷,提刀的胳膊已经麻木,不觉得自己是在杀人,而是机械的挥舞着刀,就跟切菜剁萝卜一样,别人在旁边喊着什么,根本听不到,脑子里就嗡嗡的响,作为现代人的刘咏,第一次参加这种战斗,要不是刘二身体强大,恐怕自己早就崩溃了。 好似下课铃声响了一般,一连串铃声响起,看着官兵拼命的往外退,刘咏真的错以为是下课了,大家疯狂跑出教室出去玩,甚至下意识的丢下了刀。 “二哥,小心!”赫里耶离刘咏最近,一见刘咏把刀丢下,以为他受了重伤,眼见两个匪兵举刀砍来,几个快步跑过来,噗呲噗呲几下,将那两人砍倒。 “二哥,你哪里受伤了?”赫里耶一把拉起倒在地上的刘咏,只见刘咏满头大汗,嘴唇发白,眼神迷离的样子。 刘咏气息紊乱的说:“都解决了。”说完,刘咏晕了过去。 刘咏做了很多的梦,梦见自己被丧尸追逐着,他跑啊跑的,一不小心掉进沟里了,结果沟里有个丧尸,一见他,张开大嘴咬了过来! 57.故人远嫁 “咦,什么时候暴君会用嘴攻击了!”刘咏被吓醒了。光线不是特别好,可能是天黑了,只是没人点灯而已。 还好,自己还在熟悉的被窝中,手没有被绑起来,看来是赢了。 刘咏打算坐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肩膀和肚子好痛。用手一摸,原来这两处都受伤了,绑着药布呢! “二哥,您醒了?”门外的守卫听到动静赶紧进来看。 刘咏缓口气,压了压痛问道:“甄姐他们呢?” 守卫答道:“甄军师去熬药了,白先生和其他几位头爷在药堂治伤。” 刘咏一听,急了:“怎么都受伤了?” 守卫想了想说:“赫里耶头领没有受伤,不过他弄了个马场,正在数马呢!” 嘿,这赫里耶看来抢了不少马啊!刘咏打算掀开被子去看看这些伤兵,但是却发现自己肚子疼的根本没法掀被子,“你过来扶我下,我去看看兄弟们!” 守卫一听慌了:“甄军师说了,不让你下地,要让你好生躺着。” 到底是军师大,还是我大,我的命令可是要听的,否则我打你哦。 “让你好好躺着,就好好好躺着,哪里来的什么命令,现在寨中能动的属我官职最大,一切都听我的!”门外一声娇喝,原来是甄姐端着药来了,旁边还有个老先生,刘咏仔细一看,竟然是青阳镇中卖他二胡的骆辕。 骆辕一见刘咏还有力气说话,便笑道:“后生还是听这位军师的话,好生养着吧,要不然,可真没什么人能救你。” 刘咏无法见礼,歉意的说:“老先生为何到此?可是为我们治伤的?” 骆辕说:“我来要我的曲谱啊,我怕你一命呜呼了就没人给我了!” 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音痴,枉费我一番感动之心。 甄姐一看刘咏那表情便知道他在想什么,立刻说道:“老先生是来帮我们的,寨中的兄弟都是老先生帮忙救治的。他还教了不少徒弟呢!” “老先生真乃活神仙啊!我好之后,一定将我知道的曲谱都告知于您!”刘咏一高兴忘记了自己有伤在身,一个冲动起身,被疼的压了回去。 骆辕笑道:“无妨无妨,等你好了再说!” 刘咏大口喘着气问甄姐道:“我晕倒之后,都发生了什么?寨中兄弟伤亡如何?” 甄姐叹了口气将事情娓娓道来。 原来那日刘咏带人下山之后,便有一队骑兵来攻打山寨,他们要我们交出造纸的配方和造纸的工匠,我们没答应,他们就开始攻寨了。 对方人多势众,而我们又没有多少人,虽然一线天能够延缓了马匪的进攻,但是最后还是有很多马匪打到了寨门。 刘咏留下的守城方法白正民、甄姐和李涛都知道,但是大家一时慌了神忘记怎么用。就在寨门被撞开的时候,甄姐才想到要先把帆布拉开,再射火箭。 大家依此行事,结果雷声震天,漫天大火,不少受到惊吓的马匹带着人跳了崖,攻进山寨的马匪失去了后援被守卫打退,还有一些没过来的马匪因为受到惊吓逃下了山。 不过没想到这些逃下山的马匪竟然帮了刘咏他们一把。把官军搅得天翻地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官军突然撤退,而那些马匪则被青阳寨的弟兄们杀得杀,逃的逃,活着得也都被抓了起来。 刘咏问道:“可知道那些马匪与官兵有什么联系吗?” 甄姐说道:“这个不清楚,不过已经派出斥候去郡里打探了。二,听说你昨天奋勇杀敌,以一敌百,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啊!” 刘咏听后没有说话,而是默默的躺在那里:“真羡慕那些小说中穿越来的人啊,心真大,那些第一次上战场的主人公一个个都奋勇杀敌,以一敌百,而我怎么杀着杀着没了底气。 甄姐说我英勇,其实她哪里知道,我不是流血过多晕倒,而是心里承受不住才晕倒的。 唉,如果继续这样的话,我恐怕也只能当个小混混了,哪有资格再当他们的老大。” 甄姐哪里知道刘咏心里在想着什么,不过看刘咏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安慰了他几句,便哄刘咏睡觉了。 两天后,刘咏可以下床了,伸伸胳膊腿,还行,筋没断,就是肚子还有些疼。不过骆辕老先生说只要好生养几日就好了。 胡一斌和李晚生出去贩卖纸张没有回来,如果他们没出发,这仗也许就是另外一个结果。 刘咏来到药堂,现在药堂的主管是骆辕老先生了,刘咏给的乐谱很和他的心意,他说自己流浪了那么久,年纪大了,加上还要带个孙子,就不走了,以后就在这清阳寨落脚了,给刘咏多培养些大夫,以后打仗用。 刘咏推开门一看,除了赫里耶不在,其他的都在。都是缠着药布,骆辕老先生说,他们的伤都不重。 刘咏在药堂和他们聊了一些时间后,便回去了,大家的精气神都还行,没倒,刘咏就放心了。 三天后,聚义堂 赫里耶这几天除了忙他的马场以外,还自作主张的去审了审那些被关押的俘虏。没想到抓的人当中有一个是袭击山寨马匪头领的儿子,还有一个是朝廷那面派来的。 那头领的儿子善战,山寨的大门就是他带人破开的,可惜被那黑**一吓,后援没了不说,自己还从马上摔了下来。 而那朝廷的来的人是在山下被捉住的,本是要跟官兵一起撤退,不想穿得实在太好了,赫里耶看着眼馋,就把他留下了。 起先这两人还比较硬气,只是赫里耶这家伙实在太狠了,恐怕胡人没事的时候就想着怎么虐动物了,这两人实在坚持不住了,便招了。 原来刘咏的纸张早就被京中大佬们看在眼里,他们早就想把这东西弄到自己的手里,只是谁都不清楚这纸究竟是从哪里流出,所以就无从下手。 只是一个月前京城的守备抓了一个带着许多纸的流民,审讯之后才知道,这流民来自清阳镇,而这纸是从清阳寨流出的。 负责审讯的人是庭尉的手下,他杀了流民,并把这事报给了庭尉,庭尉让姊喻也就是眼前这个被抓起来的朝廷人联络了马匪雀山军老大诌易,但庭尉又不想让这雀山军好过,便让姊喻去清阳镇所在的郡城南安调集军队,务必要在清阳山下将清阳寨和雀山军一网打尽。 结果就有了前几日的事情了。至于官兵为何会退,他俩不清楚,而刘咏派下山的斥候打听到,是有一伙暴民趁郡城守备薄弱,去劫郡城了。 刘咏看着眼前这两个跪在地上的人,问其中一人道:“你就是姊喻?” 姊喻颤颤巍巍的说:“是” 刘咏问道:“庭尉大人最近可好吧?” 姊喻回道:“庭尉大人最近还好,只是与常公公等人在争夺皇储的位置有些心力交瘁,他所支持的荒原王白建昌并不被看好,所以庭尉大人最近正在到处想办法。” 刘咏说道:“他到处想办法就来打我山寨的主意?” 姊喻回道:“头领大人的纸张实在是太赚钱了,不能不让人眼热啊!支持荒原王得要钱啊!” 刘咏点头说道:“也是,那他身边的那一牛一母怎么样了?” 姊喻有些懵,什么一牛一母,突然他明白了,疑惑的问:“你怎么知道他身旁的两位将军?” 腾翔一下串到姊喻的旁边,一巴掌扇在姊喻的脸上,大声喝道:“让你答话就答话,你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姊喻明显是被吓到了,吞吞吐吐的说道:“崔犀将军在京中保护庭尉大人,姊鸢将军则去了外地公干了。” 刘咏一听,疑惑的问,“这两人不是廷尉大人的护卫吗?怎么分开了?去公干,去做什么公干了?” 姊喻一听慌了,“大人,这事不好说,说了我全家就完了!” 腾翔又一巴掌甩在姊喻他脸上,说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没了!”唰,拔出刀来就要砍下去! 刘咏摆摆手说道:“且慢,不可以这么粗鲁。” 刘咏走到姊喻的身边,拍着他肩膀说道:“姊喻兄弟,你兵败被抓这事,估计廷尉大人已经知道了,你说我把你放回去他还能让你活吗?相反,如果你在这里配合我们,把事情都说清楚了,我不但能让你活下来,还能让你过得比过去富足。比如这纸张的红利也能分你一些,你觉得怎么样呢?” 姊喻本就吓得要死,以为自己一定一命呜呼了,没想到还有这么大的反转,但是他又担心眼前这土匪头子失信,一时又拿不定主意了。 “说!”腾翔把刀往地上一插,吓得姊喻一机灵。 赫里耶看不下去了,拉住腾翔说:“我说兄弟,谈事情不能用恐吓的,得用心交流。” 说完赫里耶走到姊喻身边,在他后心的位置点了下,姊喻立刻如小鸡一样,老老实实的把事情说出来了。 “姊鸢将军她受廷尉大人的命令,嫁给高洋了。” 58.被人瞧不起的日常 众人皆惊,刘咏问道:“可是那灵黑大王高洋?” 姊喻一咬牙说道:“正是!” “为何?” “头领老大,您就别逼我了,我真不知道。” “赫里耶!” 赫里耶一听,上去一把扯住姊喻的头发,像拎小鸡一样把姊喻往外拖。 姊喻挣扎着哭喊着:“大人,我真不知道,你就放了我吧,求您了!我真不知道!” 轰一声,大门关上,再没了声音。 刘咏转过头看着跪在面前的诌一伟,问道:“你们雀山军是什么来路,为什么会和庭尉那家伙勾搭上?只要从实招来,有你的好处?” 诌一伟却好似大义凛然一般回话道:“该说的我昨天都说了,怎么和庭尉联系上我不知道,这些都是我爹负责的,可能是我们雀山军名气比较大,所以才找的我们吧!” 腾翔一看诌一伟这态度,气的就想打他。 诌一伟冷冷的看着腾翔继续说道:“至于我们雀山军是怎么来的,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我们以前是高洋军的人。我爹只是不满高洋军的做法才脱离了高洋军,自立门户,起名叫雀山军。我就知道这么多,其他的你想要知道就去找我爹吧!” “你!”腾翔气的跳起来要打诌一伟,却被李涛拦住。 “行了,你下去吧。”说完就有人将诌一伟带下去了。 刚才的信息让众人久久不能平静,大家议论着,刘咏轻咳了下,说道:“诸位,现在我们的 阳寨已经不是什么世外桃源了,以后来闹事的人恐怕会越来做多,清阳寨小,就这么待下去不是个办法,诸位有什么高见?” “一切听二哥主张!”众人一致回话说! 我去?这回是怎么了?怎么都这么乖呢? 刘咏缓缓气,想一想,史书上说过,要想成事自保,得有个自己的根据地,清阳山虽然不小,但是装不下多少人,不利于以后的力量的扩大,得占地盘! 想到这里,刘咏有主意了,“我打算……” “报,寨外有个叫呼延安的人想拜见二哥!”正当刘咏想慷慨激昂一番,门外来人了。 “叫他进来吧!”呼延安是谁? 很快,堂兄进来一大汉,身长约两米,相貌堂堂,威风凛凛,胸脯横阔,似有万夫难敌之能,后背铜色双枪棒,吓哭魑魅与魍魉。 刘咏一看,这是虎将啊!我寨中上下,算上赫里耶也没这般英雄人物啊! 刘咏不禁的问道:“你可是来投我的?” 呼延安笑道:“头领大人,恕我冒昧,您这山寨目前还留不下我!” 我去,这哥们说话也太直接了把,一点面子也不给啊!唉,有能力的人什么年代都狂。 刘咏无所谓的说道:“你来我这为何?” 呼延安拱手说道:“特来要西南五郡的纸张销售权!” 堂兄众兄弟太佩服呼延安的直率了,刘咏笑着问道:“我为何要给你呢?” 呼延安说道:“如今西南五郡乃我呼延军的进攻方向,交由我来卖,自然是方便至极!” 刘咏问道:“西南五郡当中也有高洋军吧,你能胜过他们?” 呼延安轻蔑的一笑,说道:“我呼延军虽然人数不足千人,但那高洋在我眼里不过匹夫,咬他高洋军几口还是错错有余的!” 刘咏问道:“西南五郡大部分为贫瘠之地,你去打那里有什么油水吗?” 呼延安说道:“这不劳头领大人费心,只要您能把纸张的销售权给我,到时候我也会过得舒心了。” 刘咏问道:“那这利润,你打算怎么和我分!” 呼延安说道:“四六分,我六你四,本想五五平均分,但是前几日帮头领大人接了官兵之围,我多要一成没关系吧!” 刘咏说道:“原来那日是你帮了我们,真是太感谢了,这样吧,四六分不合适,我再让你两成,二八分,你八我二,但是我有个条件!” 呼延安一听,大喜的问道:“头领大人有个条件?” 刘咏说道:“我过几日要攻打几处地方,这一路需要人帮忙,如果你肯帮我,我就让你两成!” 呼延安好似松了一口气说道:“这是小事,我自然可以帮忙,等头领大人需要我的时候,派人到旁边的顾县找我就可以了。” 刘咏拍桌笑道:“好,果然是好爽之人,咱们就这么定下了,一会儿你走的时候,带上五百刀纸,就算是定金了!” 呼延安说道:“头领大人也是快人快语,我就先谢过了。时间不早了,我就先走了!”说完,呼延安便转身出了大门。 甄姐看看刘咏说道:“这人可信吗?” 刘咏说:“无所谓,要赔也就是赔五百刀纸,小事,如果成了,也算是多了一条生路。” 李涛说道:“可是二哥,那是八成的利润,分那么多出去好吗?” 刘咏说:“西南五郡我们不清楚,就算由我们去卖,扣掉各种费用,我们也没赚多少,交给他们,我们相当于白赚两层,这是好事。” 不大一会儿,有手下来报,呼延安已经带着纸离开,并留下腰牌用以联络。 此事都是小事,做起来不在话下,不过让刘咏无语的还是自己山寨的实力,空有一座宝山却越来越有种无力守护的感觉,难道香皂的结果要重新上演了吗? 刘咏接着说道:“我打算先攻下洪阳县,再攻下上原城,当做我们的据点!” 众人一听,愣住了,“二哥,上原城可是郡城所在啊,我们要拿下郡城吗?” 刘咏点点头说道:“是的,我们漂泊这么久,需要个地方安身立命,清阳寨和清阳镇太小,护不住我们,所以我们需要个大地方!” 白正民说道:“二哥,攻打这么多地方,我们的兵力会不会不够?” 刘咏说道:“郡城正是因为出动了大部分兵力才被呼延安他们趁火打劫,所以,整个郡城已经没有什么兵力了!” 一见众人还有些犹豫,刘咏继续说:“兄弟们,打县城,打郡城是我们现在为数不多的选择了,下次再有人来打我们的话,我们的下场恐怕连山下流民的境地都不如。 大家可别忘记当初香皂的结局,他们不会让我们这些知道配方的人活下去的!” “一切以二哥说的办!”众人说道。 59.动粗 “刘总,火炮已经布置完毕,坦克也到达指定位置,机群随时可以轰炸。”穿着紧身军装的甄姐看起来,真是…啊! “嗯,腾翔他们到哪里了?”刘咏端起一杯咖啡,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 “报告,腾翔已于昨晚埋伏在城东两百米的地方,随时可以发起攻击。” “敌军的动向如何?” “据空中侦查得知,有五个联队正在往城中方向赶去,最快的一支预计今天下午五点就能到达。” 刘咏一看手表现在是上午八点,应该没有问题。 “听我的命令,总攻开始!” 一声令下,警报声大起。敌军的空军到了。我方战机起飞,天上瞬间混战了起来。 轰轰轰,火炮发出咆哮,雨点般的炮弹落向城内,城墙很快就被炸开。 很快,敌军守城炮兵开始反击,刘咏的阵地开始不断的蹦出火焰。 坦克出阵,只见刘咏站在坦克上,把军旗一挥,所有坦克发出嗡嗡的轰鸣声,朝城中撵去。 “跟着刘总,冲啊!”腾翔掀开土层,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杀啊!天地间响彻巨大的呐喊声。 突然一颗炮弹轰中了刘咏所在的坦克,刘咏一下飞了出去。 “额,是梦啊!”刘咏看着安静的天棚,竟然睡着了! “二哥,都准备好了,晚生和斌子已经带人先混进县城了。”腾翔推门进来报告。 刘咏站了起来,伸了伸腰,说道:“走,去校场!” 校场上,骑兵和步兵整齐的列队着,感谢安庆折冲府的帮忙,得到了不少物资,刘咏的士兵装备的非常好,所有人全部着轻甲。 刘咏他们闲着没事的时候还研究出了弩,可与九十公斤的长弓比拼,最方便的是,不需要训练,男女上手就能用。 刘咏骑着马,控着马走着六亲不认步走到队伍前面,大手一挥:“出发!” 一千人跟着刘咏便下山直奔洪阳县了。 按照计划,一千人去打县城,李晚生和胡一斌带领两个商队先进城,里应外合,剩下的人守城。腾翔、李涛、白正民、甄姐留守。 是夜,月朗星稀,刘咏等人不敢靠城墙太近,离城墙不远处悄悄隐藏。 按照约定,四更时分李晚生他们应该杀掉城门守卫,打开城门,并以灯光为号。如果失败,刘咏他们将强攻。 现在是三更四点了,还有不到半个小时就要到时间了。 刘咏等人紧张的望着城墙,只要有一点亮光,他们就偷偷的过去。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刘咏的脸上甚至开始有汗了。入秋不久,天气还有些炎热,没准是热的。 “嗡”一声,大门开了,有个人提着个灯笼在城门口位置晃悠了几下。 “信号!”刘咏等人一看,立刻精神起来。 骑兵开始往前冲。 城上忽然有人大喊:“土匪劫城啦!” 赫里耶一看,一箭射出,正中那高喊的士兵。那人一头栽下城墙。 睡着的城墙守卫被惊醒,刚要拿刀,却不想被李晚生和胡一斌的商队武士要了脑袋。 但城墙守卫毕竟很多,突然一声响箭撕破夜空,城内家狗开始狂吠。灯火渐渐亮了起来。 “不管那么多了!众兄弟,随我杀啊!”刘咏蹬马跑出,一马当先,身后众兄弟一看自家老大如此奋勇,士气大涨,不要命的往前冲。 城中大量守卫开始扑向城门,商队武士奋勇抵抗,一时双方胶着起来。 赫里耶终于带骑兵杀到,商队武士靠后,赫里耶等人挥起马刀一路朝县衙攻去。 不一会儿,刘咏带步兵上墙,与李晚生等人汇合,很快,墙上守备降的降,亡的亡。 城门关闭,留下一些人看守,其他人朝县衙攻去。 不知识赫里耶攻的猛还是洪阳县守备不多,刘咏一路竟然未遭抵抗。 等刘咏到县衙的时候,只见赫里耶已经坐在大堂内了。他面前跪着好多人,男女老少都有。 赫里耶一见刘咏进来,便起身敬礼说道:“二哥,县令那兔子刚一得到信号就跑了,我的人没追上,不过他的家眷一个没跑了,全被抓了!” 刘咏一听,这是做什么?是在学袋鼠吗? “你们可都是县令的家眷?”刘咏看着跪在地上的人,也犯难了。 这些人一看赫里耶那恭敬的态度,便知道刘咏是老大,纷纷抱头痛哭的哀求道:“大人啊,我们都是县令买来的奴隶,不是什么家眷啊,求大人放了我们吧。” 刘咏一听这屋内的大戏,头都要大了,这帮人的演技也太差了吧,虽然不能每个都看到,但这些人的皮肤也太好了吧,都可以去做广告了,要是他们奴隶,那这县令是好人啊! “来人,先把这些人押进屋内,好生看管不得骚扰,等明日再说。”刚占了县城,事情还多着去处理呢,哪有时间来管他们。 很快,李晚生他们带着队伍肃清回来,“二哥,都查过了,没有官兵了。” 刘咏说:“嗯,问问那些被抓起来的,有没有愿意归顺咱们的,有就欢迎,没有就放他们回家。” 天大亮的时候,刘咏等人已将县中物资找了个便也没发现什么。 武器装备,昨夜守卫就没多少人带武器,库里就更没什么了,粮食,十个仓竟只有一个仓有粮,还不多,金银铜钱,还没有刘咏兜里的多。 这洪阳县也太穷了吧。众人看着报告,一个个都愣了。 “会不会是底下的人藏起来,瞒报了!”赫里耶先跳出来说,这种事在草原士兵里很正常。 刘咏一听急了:“不会,咱们兄弟手都干净,不会做这种事。” 胡一斌说:“二哥,会不会是县令给私吞了,我们出去卖纸的时候,知道很多当官的都这么干。” 经胡一斌这么一说,刘咏高兴起来了,“来来来,把那些关在里屋的奴隶们请出来!” 不一会儿,那些奴隶们被手下赶了出来,跪在刘咏等人的面前。 刘咏直接就问:“你们可知道县令把钱财什么的藏哪里了吗?” 底下没声。 刘咏说道:“谁能说出来,就不但给他自由,还给他生活费!” 还是没声。 刘咏愣了:“我去,这是大义凛然啊,还是真不知道啊!” 60.二虎相争 刘咏接着说道:“既然你们不肯说,那就别怪我动粗了。我看你们中间不少人都细皮嫩肉的,肯定没吃过什么苦,我旁边这位赫里耶壮士来自草原,胡人都知道吧,可不懂得什么叫怜香惜玉,他一上手,你们是死是残我就不知道了。” 赫里耶很配合的怒目睁圆,吓得这些人大哭了起来。 “将军,我们真的不知道钱都藏哪里了,只有大人和大人的小妾知道,求将军放了我们吧!” 刘咏问道:“那小妾在哪里?” “她昨夜与大人一起跑了,我们不知道啊!” 刘咏一下子靠在了椅子上,这太凄惨了吧,难道要入宝山空手回? 都押下去吧,愁人啊! 两日后,县衙门外进来三个手下,他们身后还有一名女子。 “报二哥,我等刚从上原城归来,上原郡郡守接到洪阳县县令的求助,已经调集郡内所有守卫,并发书前往永光郡求助。” “看来这郡守对我很上心啊!后面那女子是谁?” “报二哥,此女自称洪阳县县令的小妾,被我们回城途中所抓!” 刘咏一听喜上眉来,好事啊!“来,请县令家的主母来认一认!” 很快,县令的原配进来了,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尤其是那种背信弃义,大难临头自己跑的仇敌,见面了更精彩! 两人见面,视刘咏及众人与无物直接动手,咬掐撕抓,下手狠辣,看的大家是瞠目结舌。 刘咏想拦也拦不住,这屋里都是大老爷们,唯一个女的甄姐还在清阳山,你说谁敢动手。看她们打的差不多了,打累了,刘咏看着犹如两条蛇缠在一起的两个女人说道:“二位,不要打了,都松手吧,再不松手,我可就不客气了!” 那二女这次有气无力的放下手,无力的喘着气! 刘咏问原配:“此女可是你丈夫的小妾!” 原配说:“就是这个贱人!” 刘咏问小妾:“你是既然是县令的小妾,那你知道县长把钱藏在哪里?” “不知!” “那就对不起了,来呀,把赫里耶叫来!” 很快,赫里耶便来了。 “这个小妾,和被关在里屋的那些人就交给你了,好生的问一问!” 赫里耶领命,转身看着眼前的二人,狡黠的一笑,吓得二人立刻哭到:“将军,我说,我说!” 刘咏摆摆手说道:“不急不急,等让我这位兄弟好好招待你之后再说。押下去吧!” “将军,我招啊!”没等说完,那二人便被拖走了。 刘咏对赫里耶说道:“打骂可以,但不要侮辱人家清白!” 赫里耶笑着说道:“二哥说笑了,这些个女人根本不是我喜欢的那种,太瘦,我还害怕她们折了我的朋友,我喜欢的是那种壮实一点的,越壮越好。” 刘咏看着退下的赫里耶,好奇了起来,那那个御史大人的千金得多壮啊? “斌子!多去准备些假人,准备个三五十个就可以了,结实点的,放到城墙上,等我们撤的时候再立起来。”敌人快来了,得赶紧布置。 胡一斌领命便去办了。 “晚生,带人速回山寨,到甄姐那里取这东西,埋到山下与一线。” 李晚生领命便带着手下回清阳寨了。 一个时辰后,赫里耶带着消息来了!金银都藏在县令卧室的密室里,密室的入口在书架上,门口有机关,需扔一石头破开之后才能进。 刘咏带人去县令卧室,依口供打开密室,得金五百两,银万两,铜钱无数! “嘿,这哥们没少贪啊!”一个县令就这么厉害,那郡守以上会如何? 刘咏突然觉得打县城和郡城是一个发家致富的快速方法,至于州城他先不去想,实力还不够。 收拾完缴获已经是下午,刘咏命人将县令家属关在屋内,城头立上假人便走了。 当夜,联军五千余人抵达洪阳县,见城墙上有人,没有立即攻城,而是屯军城外。 深夜,洪阳县城门偷偷打开,刘咏率一百骑兵奔出,朝敌营发射火箭,敌军营内起火,联军骑兵杀出,刘咏率兵撤走,敌军紧追,刘咏等人便撤便射,敌军前军跌马者被绊倒者甚多。 敌军还射,射程不足,刘咏等人毫发无损。敌军心有惧意,欲停止追击,刘咏再带人突然转身,绕至敌军侧翼,扔霹雳弹数枚,追兵大骇,伤亡者无数。呼,赫里耶带骑兵四百杀出,追兵全灭。 天亮,联军攻城,却发现城中无人守备,领军大将葛叶气急,欲带兵回郡,但监军审雎则要求进军攻打青阳寨。葛叶无法,只得进攻青阳寨。 联军行至青阳山下,刘咏则带五十轻骑应敌,葛叶担心有诈,不敢进军。审雎则认为青阳寨不足为惧,要葛叶立即攻山。 葛叶不同意,以联军远到,体力不足为由,命原地扎营,待第二日出兵。 审雎气急,欲带郡城南安士兵攻山,但南安士兵被青阳寨的**吓怕了,不敢上前,审雎无奈,只得扔刀坐于帐中。 傍晚,雀山军与联军汇合,联军人数大增,已过六千。葛叶大喜,发誓明日定攻上山头,屠尽山寨。 深夜,刘咏等人带轮式霹雳车二十辆行到半山处,放出霹雳弹,山下敌营顿时大火滔天,巨响震动,敌军死伤无数,其余大部溃逃。 翌日清晨,葛叶等人在后方收拢溃兵三千,时,葛叶欲带兵撤走,审雎则认为青阳寨人少,此时正是上山杀敌的机会,如果撤走,死伤更多。 葛叶不听,审雎将其斩杀,亲自带兵攻向清阳山。 行至清阳山半山腰,一路畅通无助,正当审雎自鸣得意之时,山间一声哨响,火箭飞出,接着爆炸声四起,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山间道路虽可让十匹马并排奔跑,但联军此时已经慌乱,道路则变得十分拥挤,踩踏伤亡者甚多。 后,赫里耶从山下杀出,截住联军退路,前青阳军弩箭齐发,如蝗虫过境,更有霹雳弹扔出,联军走投无路,只能跪地求饶。 此役,青阳军亡二十余人,伤三十余人,伤亡者大部分是不会使用霹雳弹被自伤而为。 刘咏收缴残军,剔除不法者,得兵千五百余人。青阳军一战震惊天下,霹雳军的威名更是响彻大宛朝上下。 61.堂中议 刘咏问道:“你可知姊喻和姊鸢是什么关系?” 审雎急忙说道:“他二人是兄妹,他们的父亲是前征西将军,十年前征讨原荒原王的时候,病死在荒原郡,临死前将他兄妹二人托付给庭尉大人的。” 刘咏说道:“哦?这两家人关系不错啊?” 审雎忙说:“庭尉大人当时是他们父亲的副将,关系听说很好。” 刘咏好奇的问道:“既然荒原王谋反,为何他的子嗣还能继承王位?” 审雎回道:“这个不清楚,只知道后来皇帝下旨,把老荒原王关了起来,让他的长子继承王位。” 刘咏听的头大,这和电视剧差的也太多了。像这种谋反不是应该株连九族之类吗?怎么长子还可以继承王位? 刘咏再一次问道:“你当真不知道姊鸢去哪里了?” 审雎哭道:“将军,我真的不知道啊!” 刘咏摇摇头说:“好吧,先把他关起来。” 手下夹住审雎往下带,审雎挣扎着喊道:“头领大人,您放了我吧,我就是个跑腿的!其他事我真不知道啊!一切都是姊喻做主啊!” 白正民问道:“二哥,你为何纠结于庭尉的想法呢?” 刘咏说:“明白了他的想法,我就知道下一步怎么做了。你们看!” 刘咏把大家拉倒地图旁边,这还是李晚生出去卖货时从州府里偷出来的。 “庭尉想利用的荒原王,属地在我们西南面的荒原郡,高洋军的攻击路线则是绕着荒原郡打,现在已经占了五郡了。 前些日子我们抢的物资都是安庆折冲府给高洋军的, 这时候庭尉又安排姊鸢嫁给高洋,要说这里面没有弯弯道道,你们信吗?” 众人陷入沉思,想了半天却又不知何解。 刘咏说道:“我现在有点担心这高洋已经被庭尉收下了,已经成为庭尉的爪牙了!” 白正民说道:“用二哥,你是说,庭尉有可能用高洋军扩充实力?” 刘咏说道:“有这种可能,我更觉得他有可能是推荒原王是假,自己当皇帝是真!” 胡一斌说道:“高洋军的实力,有这么强吗?” 刘咏继续说道:“一切都是未知,不过先不管他们。我们的下一步还是打县城,趁着现在南安守备不足,先把南安的县城都弄过来。” 刘咏喝了口水继续说道:“打这些地方对我们来说不难,难的是以后怎么办。 晚生他们弄到的消息是,胡人在南下,朝廷把三处折冲府调到前线,等这仗打完了,那朝廷就该回过手收拾我们了,所以我才要弄明白庭尉在打什么主意。 他是要反还是立,如果反,我们的机会就多,他要是立,那我们的日子就不会好过。” 腾翔一听,说道:“那我现在就去牢里审那姓姊的!” 刘咏阻止说道:“不急,现在我们的目的是占地盘,打了这么多天,我们到现在也没个县城,说出去也不好听。再不弄几个县城,旁边的呼延安就好笑我们了!” 白正民说道:“二哥,那呼延安会不会成为我们以后的敌人?” 刘咏说道:“这个不好说,但现在我们还是朋友,不用担心那么多,等我们实力提高了,也不怕他什么!甄姐你还有什么补充的吗?” 甄姐补充说道:“打下来城池以后,大家要多去收集石灰和木炭,硝石和硫磺也要多弄些,这对我们以后有用!” 刘咏点点头说道:“还要照顾好今年的收成,北方大旱,朝廷今年要办的事多,弄不好又会有什么乱,唉想想就头疼!” 白正民问道:“二哥你是说暴乱还会有很多?” 刘咏想都没想说道:“根据我的经验,暴乱不但会越来越多,还会越来越厉害!” 甄姐笑道:“还以你的经验,好像你活了几百年似的。好了,大家都退了各忙各自去吧!” “是!”众人一敬礼,就出去整顿了! 洪阳县,自县令回来之后,便带着家眷逃离了洪阳县,所以等到刘咏带兵过来的时候,洪阳县早就是个空壳了。 刘咏命人清查户籍,维护治安,鼓励商贸,县中的百姓一看新来的叛军不扰民,便安心的过日子了。 刘咏看着报告,有些愁苦,甄姐过来安慰道:“这洪阳县是穷了些,但也不错,慢慢发展会好起来的!” 刘咏伸了个懒腰说:“我本以为打下县城能吃个大户,打个土豪,没想到这帮怕死的,在上次高洋军来的时候就跑了,到现在还没回! 本来还剩几个小的,但是被我前几天那么一闹,也都吓跑了!我太难了!” 甄姐刮了下刘咏的鼻子调皮的说道:“最大的大户不是你吗?刘咏坐起来看着甄姐说:“甄姐,我现在有个县城了,算不算是县长了!” “算!” “那你现在算不算是县长夫人!” “这……”甄姐脸红不回话! “现在县长大人要找县长夫人庆祝下我们拥有第一座城是不是天经地义!” “……”甄姐脸红不说话! “那还等什么!”说着刘咏就扑向了甄姐。 时间再往回走一走。 李晚生和胡一斌本来早就应该回到山寨,但是却在攻打洪阳县的前两天回来。时间足足晚了十三天。 十五天前,李晚生与胡一斌相逢在厉安县,那是从京城往南走的必经之路。 他们在一家客栈中救了一个人,没想到是虎子。 只是虎子已经奄奄一息,他在临终前交给李晚生一样东西和一封信后便咽气了。 东西是交给白正民的,是白正民母亲托付带的。信是交给刘咏的,是曹子张庆生写给刘咏的。 “杀害虎子的人是谁?” “庭尉的人!” “知道了!你们回去休息吧!” 刘咏打开信,脸色严肃,内心犹如滔天巨浪,读完之后,焚毁。 “…弟张庆生问二哥安,常公公使甄姐的弟弟来我家,说常公公有意和二哥见面, 另外,弟打听到一件事情,虽难以启齿,但又觉得有告诉二哥的必要,事关甄姐,甄姐为吏部侍郎外室已有五年…”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