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三国的故事》 昔日龙潭凤窑而今孽镜轮回 夜已深,气雪寒,无人与国共眠. 月却圆,星暗边,无人与我同倦. 长长的黑影,一团一团,绕着天园国的城边,紧贴而又不前. 瑟瑟的冷风,一股一股,吹着天园国的城圈,强劲而又不乱. 高耸入云的城墙似乎已经矮了一大截,没有了帝国之都的伟岸. 天园国的第一将领吴月明,皇后凤莲的大哥,面对着眼前甚是悲壮苍灰的景象,不由得心生凄凉之感.他回头望了望,近二百人的守军个个手持利刃,面色铁青,神情严肃,身上头上皆粘满了已经发粘的炮灰. 吴将军想要说点什么,但又马上呵然而止,一种男儿英雄气从心底猛然涌起,坚定了他本来就视死如归的一颗心. 城外的入侵者开始了又一次的猛扑,天园国的守军仍在顽强的抵抗,顷刻之间,风起云涌,人声刀剑声不绝于耳,喊杀声四处并起,血流成河,远远看去,无处不是硝烟,不是飞沙,兵马走过之处满地血溅,具翻江倒海之势,似惊淘骇浪之时。 正道是家贫思良妻,国乱思良相。可叹,天园国却少了这福气,连四梁八柱都快没了。 叶祈天,就是这个人,天园国的文官第一臣,在大兵压境,万分危机之时,他居然第一个带头跑了. 故事还得从头说起。 天园国本来是齐国的一个县城,在几次动乱中,逐渐脱离了齐国的统治与制约,天园国的国王吴定坤十年生养,十年积蓄,在战国时期很快异军突起,成为了炙手可热的强国。 夜色初上屋脊,月弯如钩,天园国皇城内一派歌舞生平。 吴国王是个极为喜爱红色的君主,所以高墙内外皆是一片红,他身穿红缎子袍服,玉带加身,一串佛珠系挂于胸前,有些不伦不类。 文武群臣散乱而坐,摆满了酒杯和肉食,享尽奢华,时而笑语欢声,时而捧腹大笑,其间还夹杂着划拳行令的对话声,活像是江湖上那些杂七杂八的混混一样,使人笑不可言。 “众卿,来来来,共饮此杯。” 叶祈天也在其中,面色红润,一身的酒气. 也不知晓喝了多久.忽听得皇城内外一阵骚动,近五百人的马队闯入了禁地. 在头前走的是一位身着淡蓝色长衫的男子,年纪在三十岁以上,身高足有一米九几,体态十分修长,不过上半身短,下半身长,看着不太对称,两条大腿直楞楞的,活像个大螳螂。不过还好,该人书生气十足,给旁人一种莫名的高傲感,此人就是天园国最重要的文臣管衡。 “皇上在哪,我要面圣,现在!”管衡高声对守军说。 “是管大人,我马上去通报一下.” 几名士兵飞一样的跑了去.这时国王和群臣早已是酩酊大醉,盘子碟子散落了一地,酒杯有的都倒着放了,皇上的龙书案也凌乱不堪,污浊尽散。几名士兵看到如此情形,开始并不敢靠前,但又怕管大人怪罪,只好把国王拉起,在耳旁轻声呼唤。 “滚开,滚开,我杀了你!”国王被吵醒,顿生恶气,拔出利刃,对其中的一个人下手,谁愿意就这样受死呢?忙急步如风的跑到另一头,国王也没有追他,相反的大骂起来,内容不堪入耳,好一会儿,一个胆子大一点的士兵,走到前面来。说到:“管大人求见您,想必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我们也没有办法,只有冒死报知大王。” 国王的脸上抽动了一下,本来狰狞的面容慢慢缓和了下来,最后一张长方型的脸上毫无表情,显得更加恐怖异常,慑人心魄。 “是啊,唉,寡人喝的太多了,这样吧,快让管大人进见,快!之后像失重了一样,沉沉的坐在了龙椅上,喘着酒气.” 管大人随着军中大乐,步履矫健的步入皇城,神色自若。 路不算远,很快来到了国王面前。管大人停身站立,双手,眼神炯炯的看着国王. 国王倒是有些不自在,不知站着还是坐着,慌了手脚。 “爱卿,有何事啊?” “陛下,燕国之事,您可知否?”管大人。 “不知,可尽言之”国王。 “那燕国已策反我国大将良过,他带走了近十六万兵马,战车,战船,不计其数,臣听后如油烹火烧一般,一刻也不得安宁。乞求大王马上发兵,予以拦截,迟了,怕良过之兵马皆归燕国,到那时,我天园国如断一臂,再落悬坡也。之后或人心不聚,或受人攻取,不可不早想对策啊,时不我待啊,大王!” 国王迟疑了片刻,稳稳的坐在龙椅上,正了正龙冠。 “朕知道了,我晓此事久已,不说了,不说了,走就走吧,爱卿一定是车马劳顿,下殿休息吧。” “大王,不可呀,此江山危机之日,社稷振动之时,我怎么可以独自安乐,而忘我国家之事,臣,恳请大王,派一心腹之人,前去劝解,最好您玉驾亲临,定可挽回良过将军。” “无理!朕是九五之尊,一朝之主,为了他这么一个臣子,我还要亲自去,退了吧。”说完,国王转身走了,若大的一个殿只剩了管衡一人。 管大人已气得无有力气,歇了半刻之后,才回转本府。 怎那乃国王余怒未消,喘着粗气,到了后宫。 巧了,正赶上要去礼佛的皇后凤莲了,她是国王的原配夫人,两人感情颇好,只不过凤莲从小就受传统德行的教化,为人守旧质朴,从不摆架子,随波逐流的享乐无忌,但国王却早已是今非昔比,每天游离于声乐色艺,少有在夫人身边. “定坤,这是怎么了” 凤莲问到。 “唉,不说了,想起来就心烦,这个该死的良过呀,我早该杀了他。国王怒不可制的大声说。 “良大人,他怎么了?”皇后说。 “什么良大人,叛徒,奸臣.”国王说。此刻的吴定坤目露凶光,杀神一般,两眼冒着饿狠狠的火,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真的果有此事,我的天啊,那可如何是好,你先别过于气恼,保重龙体,可否过来我房中叙谈叙谈,大王。 “也好,走吧。” 可就在这时,从侧门里飘来了一个娇滴滴的女人声音。 “大王,怎么,没有看到哀家么?” 这女人来头可非一般,是近来大王最为宠信的妃子,陈贵艳。 “我很是想念大王,不知能否让我今晚伺候大王呢?” 皇后见了是她,不悦至极,转过身去,一句话也没说,自个回房了。大王楞了下,也没有说话。 陈妃将手轻轻的放到国王肩头,“大王,您气色不太对劲啊,有什么事吗?莫非是妾身惹您生气了吗” “非也,非也。国事烦杂,良过反了朕。”就见陈妃立刻两眼竖立,眉头紧皱,从牙缝里出了一声“好啊”. “他真的敢这么做,我没想错,大王,我早说过了,他有这贼心不是一天两天了,可叹您不听我的一片真言,放过这匹夫。 “朕本也这么想,他只要能悔过就好,我还是想重用他的。毕竟是老臣良相伯之后么,太让朕寒心了。” “要是当时杀了他,就不会有今日之逆事了。” 大王,不是我说您的话,您太好,太心软了。“ “不说这烦心事了,爱妃陪朕回屋吧,朕有些累了。” 前七回 第二回 说甚唇亡齿寒 堪嗟绿尽荒苔 霎时撒下热尘埃 只看明月常在 一夜过去了,早晨的花草上已没有了多少水点。 旱了好长时间的土地裂痕都开始渐渐呈现,只有几声清脆的鸟叫声飘浮在皇城内外,隐约的回荡于天地之间。 那么为什么良过要反呢?堂堂的忠臣之后为什么要如此呢?凡事皆有因由。 早在两年前,国王吴定坤的后宫新招了一批女妃,其中就有陈贵艳。 因在后宫中唯有皇后的寓所有富丽堂皇之气,令这陈妃大为不满,而且常常将此事说于国王,最终吴大王定下了决心,要以倾国财力,人力,让她心满意足,别让她再闹了。 说到皇后,凤莲,母仪天下,人中的揩模,尽心竭力的辅佐自己的丈夫,生活起居也是十分的节俭。谁不爱惜这样的女人,吴定坤自然也一样,夫妻感情融洽无比,吴定坤硬是扭着夫人的劲,盖了个奢华的宫院,让皇后凤莲享用。但从吴定坤见了陈贵艳起,这日子就变了,凤莲除了闷气以外,也没什么法子.这女人娇艳无比,风流不训,一美仑之躯体夺男人之窃喜,在后宫的女妃中独占了光鲜,只惹得国王每日每夜为之倦恋不去,爱如美玉,怎能不言听计从呢? 但此时天园国的精壮男丁,大都去服了兵役,准备图占齐王之余地,后收天下人之心。所以建新后宫寓所之事,被良过拖了半月,这样一来,可是恼坏了陈妃,她每日都哭喊于地,惹得国王心情不顺,意想不愿。 怎乃众臣皆反对陈妃之意,使得陈妃几次欲了断了自己,大王哪里舍得,痛苦亦似爱妃,下了死令,让良过手下的男丁,立刻开启工势,在短期内必须完成新寓所,否则出斩。 良过手中掌管着天圆国近一半的兵力,听了这了命令,气得头晕目眩,大口呼气,高声喊骂:”这个女人真误国之贱妇,吾若有机,必将其杀之,以慰民心”. 但良大人并非武断之人,深知王命不可轻违,这真是难为苦了这位驰平四海的男儿心。 过了两日,良过借祝酒之机,对大王讲述了为臣的心腹之意,苦劝大王,应以江山社稷为首要,切不可图一时之快,毁了整个国家,丧了全部将士,失了云云大众的心,早日结束糜烂的后宫生活,亲统朝纲,不负先人之愿。 “放肆,身为臣子,你怎敢以下犯上,全不顾朕之所想,就是区区一个寓所,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出口社稷,闭口江山,岂不知寡人乃国之根本,皇之圣旨怎能轻易废止,岂容你在这信口乱讲.良过又尽量平稳了一下气血, “为王者,当以仁义为丽,道德助威,从来不会以宫室镇服于天下,大势尚为定,应克己节用,备后日之需啊” 吴定坤满面通红,无言以对. “给我拉下去,重打八十军棍.”此时,良过已气得体如筛糠,爬扶于地,低下头哀道: “臣之心,朕为何不见.” 众臣皆为良过说情,终于减了一半,但也打得遍体鳞伤.,一身的苦痛,谁人知心中痛苦哪里去放解,哪里去**.良大人被抬回了家,过了许久,良府窗外有风,正似良过心中有雨,雨借风势,更袭乱每件往事. 遥想当年,与吴王共在齐国之时, 吴王和自己坐则同席,卧则同寝,无话不谈.在疆场争杀之时,并肩对敌,并弛江土,统雄战之师,踏平四海祸乱之众,无往而不利,一时名噪华夏. 在吴定坤举事之时,良过不顾万险,带着百万之众,哗变于齐国,走荆襄,过草县,逃于天园国之所在,那时天园乃不毛之地,百废待兴,良过建皇城,设公府,抚恤百姓,创天园国万事之开启,功劳非小,一人撑起新国之重任,实属不易. 五年于久,国事安稳,臣民顺治,兵精且粮足,一片好为乐业的圣景,真惜哉,痛哉,吴定坤每日只在后宫,少得见,更不得机与他说话,众臣皆有不快之意,想急乎而面圣,又恐大王之罚度. 良过深感此恨,本想终日于夫人,家小一处,只因国家不可一日无顶梁之臣,凡事都需良过亲往,疲倦累积,几次病倒出不了门,满胸的苍凉,英雄唯无分身之术,卧于床塌之上,气不曾通体,力不及一臂. 经此一病,每气血不顺之时,良过都心角乱胀,痛掣骨髓深处.而今日受此暴行,气血怎会平喘,顿觉五胀六腹空乏干断,如不是良夫人尽话心宽,良大人必将郁郁寡欢,不可过难也. 又过了半月余久. 国王早命宫内开始动工,全掌于那叶祈天之手.他本一名相之后,跟随吴王至天园国,文臣一列,但此人心胸狭窄,猥琐无比,却很是懂得为臣之道,深通官场之玄机,每日显媚周旋于大王左右,得了大王的欢心,升迁之快无人能及,不到三年之内,已为文臣之首,集大权于一身.,受宠非比. 与其同日而语之臣,独有吴月明,管蘅.这两人皆有惊天纬地之才,扭转乾坤之力,经大战小战无数,无人不知晓,且一身正气,远不同于叶祈天马屁能事也. 一日上朝,叶祈天显媚之态,争宠之言,可是恼了良大人和吴大人,此时良过为文臣之首,吴明月为武将之首,吴大人实在憋不住了,大步出班,以辉宏盖宇之音,击触叶祈天之病端,无所保存的直抒胸意,宣讲为君为臣之道,正朝堂宗统之气氛。叶祈天跪爬于地,哭闹多时,一面手指着吴明月大发绝词,一面为自己开脱,“臣只是把税捐提高了一点,为的是补充国库,强我兵械,绝无为己为私之思想,我乃文臣之首官,正任于税务事业也,何错之有?” “你个匹夫,前者你父大办寿礼,尔大收民财,名曰“孝捐”,你可知多少人为了孝捐,落得家无隔许之粮,身无替换之帛,饿死者,逃荒者何下万人,你还敢再出新招,说什么为兵为民,谁人不知晓你的心路鬼癖,我安能容你,说着,奋起一跳,拔出宝剑,欲斩叶祈天而后快,众臣一见,都过来解劝. 吴王也言道: “两位啊,都是为了国事么。你二人朕都不可货缺。” “有该贼一日,我永不登朝门”.说着,愤愤的走出了金銮殿,过了玉门,飞身上了马,打道回府了。朝堂上乱作一团,吴王安慰叶祈天,后众臣终于散了,独把叶祈天带入内宫,近身以续心话。此时陈妃子也扶在大王身边,一脸的笑眼,一身的华丽媚影。 叶爱卿,今日之事委屈你了,他就是这个脾气,别说你受不了,就是朕也看不下去了,可是啊,他,朕离不开,国家更离不开,这武将自古就爱兴风雨,弄事非,专乱纲文旧规,此并不足奇也.你这样的文臣就不同了,太平之时都有大为可用啊,治国安邦,多多益善么, 武将哪里明白这些道理.” “朕之意甚是至理名言,古往今来,乱国者,大都武将也,所以臣有一法,可让我天园国永保平安,永无逆事. “哦,何也?”吴王说. “实也不难,武将喜爱之事,战耳.现燕国与魏国正在全力熬战,京龄城及甘露城皆空虚,无兵无将,此上天赐于我国之良机,不可失之交臂啊,坐等功名.我天园应该主动出击,何不派吴明月大人前往,荡平两城,同时又可资我国库之亏虚,为建新寓所做好财力预备,臣还听说那魏国盛产琉璃瓦,此物光滑异常,光亮无比,防雨防寒甚好。如若用它做新寓所,”这时,叶祈天抬头看了陈妃一眼,“定能让大王和陈贵妃满意,乐得不做此顺水推舟之事,大王。” “妙,妙,好.好.真是好计,朕准.”吴定坤大喜,陈妃也凑过来说:“我就要那琉璃瓦,你一定要做好此事。你就替朕传旨吧.” 两人又谈了几句,后叶祈天令旨回府,转过天来诏告群臣于朝,皆哗然而立,无言. 第三回 人说红颜祸水 实不尽情之断言 若是自可把持 怎去怨旁人事端 众臣围住吴明月,“吴大人,这样怎么可以,此乃取祸之举啊,我等深感不明.”吴明月一言不发,面青如铁,久视龙座不动,两眼尽是慌慌困惑之态,最终深叹了一口气,转身,步旅不稳,回了府衙。 话说时节已进了深秋,外面冷风似剑,寒意正袭,吴月明在房外来回走动,额角上竟显出许多汗滴,眉头紧锁,心事好如滚滚不断的江河水,一层一层的重叠烦乱。 夫人曾谊这时从屋子里出来,手拿一件风衣,轻轻的披在了丈夫肩头,吴月明慢慢回过头来,呆呆看着自己的夫人,顿觉暖意无边,直把倦郁一扫而尽。 “夫君啊,切勿懊恼,放宽心志,事情即然来了,怎样烦也无用,拿出个解决方法来却是首之事啊。”夫人曾谊说到。 “妻啊,你哪里能知做臣子的苦楚啊,我明明心里知道去伐魏燕定是血战一场,得不偿失,而且不义之师必招大祸于我国,然,王命不可不从啊,进退皆两难。如若两国共同发难于天园,唉,我国必举全部兵将与之,此一来,伤兵损民,摇动立国之根基,到那时即便击退了侵犯之兵,也怕我城池已成强弩之末,再不能防患于慰然。国王此意,我看,已决,不会改,不会变。怕是为了新寓所之事,弄些钱财,你知,钱物,国之命脉,如无外财以资之,必耗尽国库之银,那怎么能为啊,所以要出兵,要侵略.陈妃啊,陈妃啊,红颜真乃祸水啊,说着吴大人看看曾夫人,夫人不答,脸色沉严,眼观于地,“男人家只说女人为祸,谁叫他国王听之任之了,自己没个分辩能力,当上了国王也是个废物。” “收起这话,皇上是被她迷惑了,错不在他,再说,” “丈夫啊,你处处护着国王,顾着为臣之义,我说什么都是空话,枉费了心机,我回房了.”说着愤愤而去。吴明月望着妻子远走的背影,此时目光不再定于何处,双手至于身后,低头侧转,唯有微暗的月光陪护着忠臣的身心。 吴明月思想着,“妻言虽直指圣上,然并不全是乱理,不管是陈妃,还是什么妃,说什么,讲什么,身为一国之主,不能分是非,变真伪,秉公理,岂是正途?我妻虽是女儿身,却有明事之心目,不易啊,我看来还是个有福气之人,心甚是宽慰。 次日早朝后,吴大人在万般思,千般想之后,到了皇上寝宫,问晓进兵燕魏之事,心想最好不发此不义之师,吴大人等了约半个时辰之后,才得见吴王,吴王并未着黄袍,而就寝房睡衣于身,一脸的倦容. 问到:“吴大人,还有何事啊?吴大人楞了一下,忙回到:“臣有一言,望能讲于当面.” 国王看了看,又走了几步,“你是想劝朕退兵吗?” “我不知怎样讲,我只知兵者,国之大事,臣思来想去,我国立都未久,一切事务尚在筹划酝酿之中,起兵图他国之城,以充国资,助享乐,然胜败无常,耗废钱粮多矣,如若败了,恐有误我天园国之中兴大业。不知?” 大王听到此时,怒火中烧,大声叫到:“住口,此事,已定,不可改,利弊朕早已想了明白,凡事无弊必无利,无险必无安,只要我天园国万众一心,国本盛盈,不称天下第一国,也在众强国之列。小小燕魏二国边城,怎敌我万众雄伟之师,再者,如不作战,养兵何用?军该报圣恩。” 吴大人听罢,无言回应,退身归府,国王余怒未消,把周围的侍卫臭骂了一顿,说以后要是吴明月再来,不与接见。 吴大人无乃回了府,贤妻曾谊迎了上来,不用说话,便已知道了八九,安抚了几句,就推了出去,左思右想,终于鼓起了底气,来找皇后凤莲。 第四回 貌色如花却心比蛇蝎 归仙散药夺命两夫人 月明无奈出兵攻燕国 首战受重挫即告不敌 皇后宫曾谊倒也不是常来,两人多是在曾谊的家中叙谈,今儿算是个例外了。 天已经很晚了,曾谊可谓是边走边为难,心中思想到:“她知道皇后是个厚道的性情中人,如若是说了,她必然会力劝皇上改变新寓所的计划,自己的丈夫也就免了战乱的劳苦和危险,同时也是为天园国做了件有德行的事,可是万里有一,皇上他不听,就难免追根问底是谁传的话,哎?”几次都想转身回去,为难至极。 不知不觉早就来到了皇后宫外门楼,正赶上凤莲刚从外面回来,出了娇子,看到了曾谊在眼前,喜出往外,连忙拉起曾谊的手,“好几天没看着你了,来了半天吧,快快进府来。”曾谊也是一惊,不想在这竟能碰到,还没来得急缕缕思绪,赶快强作笑容,跟在皇后身后。 “这几日我闲来无事,为你织了个花布巾,小乐子,快去取来。” 说话两人坐下,曾谊平时见了皇后,安然自若,姐妹一样,今日心里装着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吴皇后看了几眼,发觉到曾谊举止拘谨生硬,大不同于往日之时。 “妹子,我怎么感觉,你是不是有话要说啊,你我是亲戚家人,千万别有避讳,讲来无妨。”曾谊更不自在了,索性嘴一开,不管其他了。 “您身为**,有些事情也应该知道吧。皇上新纳了个妃子叫陈贵艳,非要盖什么新寓所。” “哦,是吗?这是他们的事,我怎好染指啊,也无非是多花点银子而已,我这边省点用,也就是了。”曾谊叹了口气,接着说 “如果光是这样了,也就无事了,可是哪里有如此多的银子和材料啊,而且她还想要人家燕国的琉璃瓦,她是想盖个特漂亮的,甚至比?!”这时那个小乐子在门外呼唤,曾谊也就把话收了回来,没说要盖个比皇后宫还大之类的话。 “来的正好,你看这花布巾如何啊?” 曾谊把花布巾拿在手上,看似很遐意的摆来摆去,赞声连连。这小乐子见主子没了吩咐,就退了下去。 事坏也就坏在他身上了,他刚才已经在外面偷听了半天。 陈贵艳原来早就派人打听关于凤莲皇后的各种消息,还偷偷的用重金收买了这个奴才小乐子,刚才小乐子一进门,说是取花布巾,直接走了后门给陈贵艳报信去了,回来才去取了凤莲皇后给曾夫人织的花布巾。陈贵艳怕就怕皇后凤莲知道,结果风声看来还是传了过去,曾夫人偏偏在这个时候去,十有八九是说这件事去了,陈贵艳左思右想,这心就走了下道了。 要说这个女人是个蛇蝎也不为过,命人叫来了自己的心腹奴才万山空,万山空这小子自从陈贵艳来了,就跟在其身边,是个不知好歹的恶奴。 “小万子,你在我左右时间也不短了,算是了解,看得出来你是个忠心的人,就不知道这胆量如何呀。”这小万山空就是一惊,听出来了陈妃是话里有话, “小人不知道别的,就是效忠主子,为了您,死也情愿。” 陈贵艳会心的一笑,“此话当真,那你就伏耳过来吧。” 万山空一边听一边擦汗,原来是要谋害凤莲皇后和曾谊。为了这事,陈贵艳可谓是机关算尽,早有预备。 陈贵艳祖上就有人贩买药品,偶然一次机会,得了个慢性的毒药方子,名叫归仙散,只要有人喝下去,五六日后身体就会感觉虚松无力,非要搁个两三日用苹果加木耳搅和在一起,榨成汁服用才能使病情有缓,最恶毒可怕的是解药只有一副,一年左右人即经脉不通而亡。 陈贵艳用眼盯着万山空,看他满口称是,不住的点头,放了一半的心,然后进了后屋,不一会儿,手里托了个小瓷瓶,甚是精美别致。 “里面就是方子,你不用怕,此物无色无味,和水一般,找个机会放进她们的茶杯里。 “是的,主子。” “我不会亏待你的,一定要给我办成此事,你去和小乐子商量,他跟你一样,都是我的心腹人。小乐子一直就在外面等着了,已经十分的不耐烦了。 万山空刚出来半个脚,小乐子就追了过来。 “到底有什么吩咐啊,快说,我还得赶回去呢?”万山空把小乐子带到僻静之处,交待了命令后,两个家伙就丧心病狂的密定了如何加害的路子。 返回头来还说曾谊和凤莲,她们俩哪里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又看会了花布巾,曾谊又想把话说到主题上来了。不晓得凤莲已有些乏累了,且在外面转了半天,口渴的不行,眼前的茶早喝干了,于是唤了小乐子进来, “乐子,给曾谊和哀家沏点茶水去,对了,前两天有人送来的高山蜜茶,在后屋,你快快取来。小乐子一听,心里是又惊又喜,感觉到有机可乘,便有意的咳了几声,示意给外面躲藏的万山空。小乐子很是自然的进了后屋,故意的摔了一跤,曾谊和凤莲听到声音不对,连忙起身奔去,看个究竟,就在此时,那个挨千刀的万山空蹑手蹑脚的摸了进来,飞一般的速度,在两个茶杯里下了陈贵艳给的归仙散,然后侧身而走,又把门轻轻的带上,逃之夭夭。 再说小乐子这边,戏演的还真不赖,摔的得也够实成的,面也破了,手也肿了,曾谊和凤莲忙叫人进来帮忙,把小乐子抬了出去,慌忙了半天,两人吓了一身的汗。 坐下后,家人把水又续上了,凤莲先喝了一口,品了品味道,曾谊也出于礼貌的饮了半杯。 归仙散确实真如其名,刚中毒反应一点也不强,只是轻微的晕呼,跟没睡好觉的感觉差不多,曾谊此时的心气已经没剩了几分,看凤莲也需要休息了,话别,回了府邸。 吴大人在几日后,接到圣旨,命出兵燕魏二国,打下城池,或占二国,或服其称臣,只要肯听顺即可。吴大人心里明白,“大王为的是资财,为的是新寓所,说到底为了那个贱女人。”可是自己有什么办法啊,违心的祭了旗,出了国都,表面上还得装着一派正气的样子。 兵出北门,浩浩荡荡,声势振天,过平川,翻峻峰,直奔约一千里以外的燕国大都京陵城,时以入冬,吴大人列每日为军务操劳,治军甚严,但每日仍不时回望天圆国之所在,长叹息,独坐,不语与人,家事国事无一刻不挂念在心,食不满腹,寐不足辰。 路上并未遇阻碍,但吴大人却不曾放肆任何一事,深恐误为将之责任。 京陵乃燕国大都,本富庶无忧,但因受人诬陷,被迫交战。自从与魏国开仗,兵马多谴于城外,城中只有少量余部,现在看来,是危以应敌啊。 作探早报实情于吴大人,吴大人大喜笑之,手持长鞭,一声令,军兵飞一般的来打京陵城。 万万出于料想,一时城上箭如雨下,再看,黑乎乎的人群现于城头,其实他们并非军队,乃是京陵城的百姓自愿来守城,一时天园国的军队成排的倒下,残叫不绝于耳。兵士根本没有准备,或死于箭弩,或谇于石木,幸者伤退于城边,尽做鸟兽散,有的等待救援兵马。 吴大人大惊失色,忙收兵推守,收了刀剑,准备撤腿,怎想京陵城门此时大开,似千万人一并杀出,凶神恶煞一般,天园国的兵士被吓得胆都破了,匆忙又无指令,自己人践踏自己人,死伤无数,其景不可一见。 直追得吴明月退了二十里,才算罢了手。 第五回 花水源兵败 将军贵得贤人 甘雨城功成 魏子苟存天园 吴大人随兵至于一地,名曰:花水源。说来也是巧名,落花流水之源泉。 走了不过数里,就到了花水源的尽头。兵士们早已疲惫不堪,这一路被追的,差点吐了血,肠子都快跑断了,有的拖着伤腿动弹不得,有的一头载到地上昏昏睡去。有的被吓破了胆,不肯停步的奔跑,撞到树上,或绊到石块,才能回过神来,个个面目凝固的青白。 吴大人心绪烦乱,不知如何打算,幸亏手下有一谋臣,还算守得住六神,说了安营扎寨的话,吴大人才命令下马休整,原地待命,残军总算得以喘吸一阵。 但见此处石洞颇多,便让各兵士分散开来,入石洞以御寒,昼夜温差极大,白天还好混些,有日照暖身,到了夜里,却无有招对之策,引火之物和粮米都在乱军中散落丢失。 人没东西吃,战马没草料可以喂,真是要了亲命的事。人是不能饿着肚子度日的,特别战时,因体力需要恢复,心理更需要安慰。 人比不了骆驼,也比不了很多动物,可以长时间断粮。人对食物的渴求是不打折扣的,不择周遭的,如果得不到满足,精神也很快随之崩溃。 而兵变也往往就发生在这种时候,吴月明为将多年,深谙此道。于是心忧而不能宽,唯恐事态骤变而不可维。 森林之处,多野生之物,几个士兵身手还行,楞是抓了几个兔子,可是解决了大问题,一哄而上,生啖食之,真是香味溢出,七手八脚的分了,吞于腹内。之后,众兵将分批去找野味,乱个不停。 吴大人只蹲在路旁,不愿查手,腹中也是饥荒,命从人效之,后勉强找到个死松鼠,食之,美味绝伦,后席地而眠,睡了个香觉。 旭日高升,这大人方醒,见众人大都起身,自顾事务,忙命各队主将前来议事,共谋他图。 开篇就说:“我治军失误,有此大败,伤亡人马,心似裂岩,但即已出国夺地,无有改变之意,燕国民心齐,兵少却勇猛不可敌,再打也无胜可取,魏国,吾闻,兵强马壮,城池宽而广,民众颇多,凭借我等目前状况,战魏国,也实难取胜。 这时,一个少官出班,就是前几日六神有主,提醒安营的那位,姓韩名剑,一身全甲武装,高有二丈,臂阔胸坚,脸似红炭,二目硕大,惊人心肝,手持双子长矛,威风凛凛。 “大王,魏国强大之时已过,现内讧不断,先有陈身反主,后有郑治篡权,军不成军,民不像民,国中多抢夺杀占之人,世风日下,魏主暗弱,虽尽全力以抗,不可治也。我军只要出奇兵攻之,易如反掌,不可坐失良机。” “真也,国事变更竟如此之快,远不像我所料啊,好吧,韩将军做先锋,能取则取之,不可则勿冒近,以待我援兵。得令后,撤下,点装兵马,即刻启程。” 一路人烟稀少,距魏国大都甘雨城还有两日之远,见路旁多有死尸,而且准是废弃了多日,腐味斥鼻,让人直犯晕,偶有尚存呼气者,伸手呼救,爬扶于地,此情此景,虽木人恐也为之汗然,为之落泪。 韩剑亦不忍观此,呼手下医官于以治疗,实无顽疾,只是无食果腹,韩剑有命人煮稀粥,喂之,后让跟随大队。 韩剑加紧行军,很快,闻名于当地的甘雨城就呈于眼前,众人皆惊。 只见城墙破旧不堪,唯有一扇门立于墙中,暗无鲜色,两边灰黑,在旁边的甘雨城三个大字也几乎看不出来了,一阵风吹过,飞沙走石,再想到城名之寓意,伤悲之情自然而生。 这时,有探马来报,“将军现已查明,城内并无守卫之兵,只是内皇城好像有所防范。” 韩剑迟楞了一会,下令前队五千人马进入甘雨城,但暂不入皇城,恐有埋伏。 “是”,兵随将令,草随风,鱼贯而入,刹时就占据了大部城池,只剩下“皇城”独列其中,孤鸣自怜。 韩剑看到士兵夺城占地实在太过容易,怕生出慢军轻敌之心,令士兵不可放松警戒,随时准备应战,因心事过重,一夜几乎未眠,直到次日天光。 红日东升,韩剑却来了倦意,想要睡一下,呼听得营外有人飞奔而来。 “将军,有急事,营外来了一群人,口口声声说是魏国的皇族后裔,其中有一人自称是魏平,乃是魏王之子。“噢,有这等事,我只闻其名,未曾某过面,让他一个人进来,别人先等候。” 马上,在侍卫的带领下,走进一人,身高不够一米五,面貌猥琐低下,但皇袍系于腰间,显得派头十足,头发蓬松,眼睛呆滞无神,稍有胆怯。 “将军,有礼了。”说着,倒身下跪。 “我呀,您别笑话,我本应是甘雨城之主,怎乃朝中无宁日,叛臣文献造逆,作乱魏国,弄得国道崩颠,民不了生,现已逃的逃,死的死,将军,您来了,我都不知道,怎么!”此时语不可复出,咽在梗嗓,最后是声泪俱下,蹲足捶胸,爬扶于地。 韩剑最是看不惯这个,心里说话,男儿流血不流泪啊,像个妇人一样,还什么一国之主呢,废物点心。但嘴上还是加以安慰,然后,有思量了片刻, “这样吧,我们合在一处,同灭叛臣文献,后重建甘雨城,如何啊” 魏平听罢,连连点头,“将军大恩,我不敢忘,待我朝复兴,定厚报,现虽亡国之臣,仍颇有余财,愿献于帐下。韩剑大笑,“君子怎能取财于祸乱,我不会为此事的,魏大人自留吧。先下去休息,有事我再唤你。韩剑随即召集众将,谋进兵之计。” “我军已占了甘雨城外城,但皇城仍再面前,刚才魏王之子已来投,请众位为我一决,是战,是等,还是招降为好。” “将军,战,士气为最贵,现我军士气正盛,当一鼓作气,拿下甘雨城皇城,是最紧要之事。若误了天时,反受其害。” 韩剑笑了笑,“其实是战,是求和,还是如何,我早已心中有数,甘雨城原是天府之国,兵过十万,将过千,如今落得个一限之地,里无粮台外无救兵,为何?定是文臣武将全然不和,各自穷图己利,权势分散,我想他们早晚必自相残杀,我们何不等待,做收渔人之利,岂不轻松自在?” 众将皆哗然,良久未有再言者。韩剑接着说,“看时间我们相势而动吧,这样吧,半月之内,如没有动静再攻不迟。” 说完,众将皆个回营防,韩剑又在大帐中走了许久,方休。 三日过了,无有任何变化,众兵将大都见势已明显,气势中盛,皆请令出战,而韩大人却谢而不见,不于理会。 吴月明在后方得知此事,十分赞成韩剑的用兵之法,前几日身体又有不适,索性把大权全部移交给了韩剑,带了几个随从,在其他人不得知的情况下,暗地里返回了天园国,这一回才晓得爱妻曾谊生命垂危,病入膏肓,不日将天人永别,请看下回。 第六回 以为远离是非圈 不晓前程更为难 十载夫妻情意深 终了泪洒于九泉 孤孤单单,十几个人,离开了血雨腥风的前敌战场, 一路上倒也是轻松了不少. 吴月明虽然有病在身,更好像是卸掉了千斤的债,从来心里没有这么踏实过,真是吃也香甜,睡也香甜。十几后,回到了天园,吴月明已经没什么事了。快两个月没有看到曾谊,吴明月这几天就琢磨这事呢,知道夫人最爱紫兰花,特意买了许多带着。 可是一进自己的府地,就感觉有几分异样,一问才知道,夫人近来少气无力,好像得了什么怪病,饭量锐减,已经卧床好几日了。吴明月一听心就凉了一半,三步并做两步,来到爱妻曾谊身旁。 “你这是怎么了?我走的时候还是好好的。” 曾谊想丈夫一时半会肯定回不来,也就断了念头,连自己也弄不懂,这些日子为什么身体难受得无以附加,又无有亲人在身边。 说来曾谊也是苦命的女人,爹娘很早就不在了,自从和吴月明相识在齐国,后转战南北,跟吴王来此,建都天园,没有一日不为丈夫担心,吴月明身为武将之首,哪一次战斗不是冲在最前头。如今刚太平了几年,又要兴兵,可以说吴月明在外的每一天,曾谊皆是在无穷尽的等待和痛苦中熬过。 “你回来了,让我看看,有没有受伤啊,仗打完了吗?我可能就是身体虚弱,不碍大事的,已经看过朗中了。” 话虽如此,可是苍白的脸颊,无有神在的眼光,黑青的嘴唇,整个是让吴月明撕心裂肺的一幕,冥冥中就预感到极为不祥的事情可能正在步步逼近。 曾谊的眼神也的确与平常不同,闪着凄惨留恋的神情,似乎不肯错过一刻和丈夫共度的时光,两人泪湿瞳目,拥抱而眠,一夜过去。 一大早,就有人砸门,原来是吴王要召见,吴月明没有办法,也只好应允。曾谊也被惊醒,紧紧握住吴月明的手。 “如果能早点回来,你还能来陪陪我吗?” 吴月明被问得尴尬无比,伤怀痛楚,懊悔当初不能日日在爱妻身边陪伴,天天为了国事辛劳,可是结果又换回了什么呢,除了满身的疲劳和伤疤,加上烦杂悲忧的心境,也没剩下什么了。真不该把妻子撇下,去做些无用的功,出些无意的力,枉费了神经,现在想这些也无用了,身不由己,随着来到了金銮殿上。 虽然外面是日照中天,可是在若大的殿堂里却灰暗不见光,隐约着仿佛有冷气袭人。两旁照旧列着文武官员,也不回转头看吴月明,大都自顾而立,上面自然端坐的是吴王,神情不暮,发青白色的脸上有几分呆滞。 “吴月明,你没有请旨,私自回来是何原故啊,难道是打了败仗,全军覆没了不成?”当着这么多的同僚,吴月明听得真真的,想不到一路征尘下来,没功且不讲,上来就带着罪了,迟楞了半晌,答:“大王在上,怎么会全军覆没,我军虽首战不利,却以扭转败局,更幸得韩剑出世,正与燕国对峙,不日即将再次激战。” 还没等说完,吴王就不耐烦了,“好了,好了,你既然回来了,就先待两天,韩剑是谁啊,可靠吗?” “这个您放心,此人不仅善长骑射,而且对天园国赤胆忠心” “希望如此吧,你叫人传信给他,务必拿下燕国后取得琉璃瓦。” “胜败现在还不能下结论,琉璃瓦的事能不能放在以后再议。” 吴月明讲这话时语气和缓,多少带着些许畏惧,但心里十分的愤慨,“难道战士每日杀敌丧命就为了那生硬如铁的瓦片吗?” 此时大殿里更散发出阴森可怕的气味,众臣依然无语,木雕泥塑一样的挺着。听完吴月明的话,吴王豁然站起,声色剧烈:“什么叫不能下结论,什么叫以后再议,做臣子的不尽力图事,一心为主,算什么将军,我告诉你,再有两个月我看不到琉璃瓦,你和那个什么姓韩的就啥也别干了?退下。”句句似尖刀,插进吴明月心腹,也不回话了,转身,也没理睬旁人,下殿去了。 马上回家到爱妻身边,曾谊一直等着呢,还命人备了午饭。吴明月自然先命人给韩剑送去了信,真是百般的无奈,后又强作笑颜,硬打着精神,一边用编的慌言安慰爱妻,一边故作有滋有味的品着菜,其实都不知道吃的是什么,心里堵得慌,可是目前看曾谊的病情,能不告诉就不告诉了,吴月明觉得只要曾谊能好了,比什么都强,其它事情慢慢的都能够迎刃而解。 可是哪知,不过几日,事与愿违,曾谊的病不但没见好转,已不可挽回。 “将军啊,我死后,切勿常以我为念,我这一生,跟着你,没有懊悔和遗憾,只是子女恐无人照看,你可再续一房,也好有个陪伴。”又讲了许多,总觉得还有太多没有交代。吴明月悲痛欲绝,最后听也听不清楚了,唯有紧贴着曾谊的脸,却感觉到曾谊面上的消瘦和肌肤的冰冷,看到一双一对的泪珠滴落到胸前。曾谊走了,吴月明的魂灵也不见了。那么战斗的前方又是怎样了呢, 见下回书卷。 第七回 魏国大乱 忠奸各显 比相谋略 文献争权 再说天园将士这边,虽然早接到了吴月明的信,催促进攻,但是纵观全局,韩剑自觉还没到出兵的最佳时机,正所谓要因时而动,不可轻举。在敌对的皇城之内,以文献为首,同样日夜不得闲。 其实文献本一介布衣,喜好骑射,善捉鹿禽,常游荡于甘露城外草原,名传四外,后受皇上召唤,后供职于朝野,又过了好几年,深受皇宠,委以重任,督五军兵马,真是一步登天. 可是事事难了,谁知魏王的次子,魏平竟于其不和,多为权利争夺之故,但魏王偏偏独宠文献,因其顺风接话之能,洞观君主之力,每日命其陪在左右,几乎不分君臣,魏平虽屡次进谏,怎乃皆无功而返。 魏平本是爱惜田园生活,极具浪满主义之人,不愿参与国事,乐得过歌舞生平,衣食无忧的日子,怎乃身份不能由他自主,他身边也不乏有智谋之士,大都力劝他入主朝阁,掌管军事,其实是各怀鬼胎,为的是自己前程。 最终得到了个有职无权的官位:廷上侯。他也没用过心来想国事,不管什么啊能拖就拖,就说燕魏交战的事吧,这位公子哥是大大的不愿从了,因为在他的逻辑里,打仗是最危险和最多余的事,而与他最不对眼的文献却极力劝战,文献一向主张扩张魏国的地盘,大肆私自招兵买马,每日操练。 无乃之下,恐日后文献声望太大,压过了自己,魏平在父皇那先讨了支人马出征,文献也是很会做样子的主,赠了几千人和物资,还亲自摆了誓师酒以待军兵。 在另一边,燕国不甚好战,也不愿出兵,去夺他人城池,自乐于农耕冶练,抚民养贤,储钱粮于都,魏国欲趁机与之一战多年,只因没有借口,恐天下诸侯借题发挥,最后伐魏助燕,今燕国接纳了魏国重臣之长子,因这个长子犯了家规,偷着跑了出来。魏国终于找到了机会,攻燕国之北城,战事风起,魏国出兵数十万,直取燕国边塞,一时硝烟四起,战马嘶鸣,燕国也速备战事,筑城墙,修雕堡,什么石子,木块,火连,一应俱全。后来激战持有月余,各自伤兵损将,其实魏国占了上风,但燕国军民同心协力,寸步不让,魏军久攻不下,士气衰竭。 “怎么办才好,每天都在死人,却不见燕国的城池有一丝一毫的捍动,我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吾父,吾臣,吾民,还有那个文献,岂不正中他下怀,笑我无能,”魏平对谋臣们说。 “大王啊,放宽心,燕国虽坚不可催,不能轻取,但军已将其城外边塞围的水泄不通,断了他们的粮道和水缘已有半月,我想啊,再有半个月,燕国的军民必然因无粮而大乱,自相屠杀,到那时,还用我军费事么,坐收渔人之利,京陵城就自然归我们所有了。”谋臣比相说。 “听你这样说来,我们还有可趁之机,只要围而不攻即可,这么容易吗?” “能智取何必实施武力呢,兵法云:攻城为下,攻心为上,匹夫之勇是万不得已而为之举,大王,您说呢?” “哈哈哈,我幸有比相,要不就走错了路,好,就依你所言,围而不战,以观结果,退了吧。” 又过了十日,魏军依比相所言所谋,困燕国军民于京陵城, “大王,好消息,我军捉住了燕国的一个兵.” 魏平一听,大喜,赏了这个报事的人,命人把俘虏带了上来,只见一个年轻的士兵挺身而进,昂首信步,面色冷俊。 “跪下,跪下。”旁边的武官嚷到,“叫什么,威风个屁,有本事把绳子松开,单对单,个对个,匹夫们,敢不敢。” 武官们先是一惊,后拔刀在手,就要斩杀,幸而被比相拉了下来。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你在燕国当个什么官啊,”这个士兵看了看魏平,微微的笑了笑,显出千般的不屑和鄙视。 “我就是个当兵的,别废话了,我只求一死。”然后紧闭双眼,立而不动。魏平可是气坏了,“拉下去,砍了。”被比相拦了下来,“不急待我来问。” 比相走到近前,“年轻人,战乱时代,为臣为奴者,皆为身家性命糊口,你难到就甘愿死么,你没有家里人了?”比相温和细雨的说。 “呵,为兵为将者,从一而忠,叛逆之事断不可为,身虽死,无憾。你国无故来犯,必败无疑。” “杀了杀了,”魏王再也忍耐不住了,下了军令,可叹可惜这士兵,死于乱刃之下,终了未发一言。 比相又进言:“大王,看来,我们用计成已,燕国已到了濒临崩结的事态,此用兵之时,决不可错啊。" “好啊,就杀他个片甲不留,血我之恨。” 这时突然有一个士兵匆匆的跑了进来,“大王,甘露城有一封十万火急的书信” “什么,拿来我看。” 不观亦可,一看顿觉头重脚轻,心口郁闷,四肢麻痹,晕倒于地,众人皆大惊。 比相忙接过信来,展开观看,原来是魏皇帝病危,恐不久于人事,然文献权重一时,掌管着魏国近一半的军马,如有魏皇帝在位,则无事,现事态危机,若皇帝辞世,国必归文献及其党羽,速回甘露城,不可疑迟。 “看来打京陵城是无望了,可叹可惜,魏国失其天赐良机啊,文献啊,奸贼,误我国前程,我主啊,现在该晓得的魏平所虑了吧。哎,为政之道,唯在得人啊。”比相含泪说到。 又过了好久,魏平终于从昏迷中苏醒过来,两眼无神,面如白纸,两唇微颤。 “比相啊,快带我回魏国,见我父最后一面。” 比相应允,后即刻起程返回甘露城,这样,燕国之围就此解除了。 一路上,魏王自个独坐在车中,气息渐渐平缓,望着轿外的一草一木,一物一景,潸然泪下,泣不成声,一个身边的贴身侍卫看不过去, 说到:“大王,莫哭,以魏皇帝仁武之躯,定能驱病魔,复往日神奇,” “你怎知,吾父染此病久已,古语有言:“心竭之疾,遗传于祖,不易轻除,魏皇帝早告于我知,不想今日竟突发此病,怕是不能保全也。” “事已至此,多愁也是无用,文献诡诈,不可不防,若用兵向逼,战事必起,自相残杀,亡国不远矣。” “你怎敢妄言亡国,我魏国地广人稀,物产丰足,天府之地,世代相颂,不许你再乱说。” “不敢不敢,我该死,该死”侍卫忙跪拜于地,请罪,魏王哪有心思处罚他,躺下安歇,一路无事。 半个月后,大军至于甘露城下。 “魏王在此,回都面圣,快快开启城门,” “请等一等,现在入城,需持文丞相之手令,” “什么,真他娘的反了,”魏平气得骑马就要往前冲,比相连忙用手杖止住马头. “大王,千万不要动肝火,应冷静对之,我兵马已疲备不堪,不能再战了。” “贼子,我早晚非得手刃了他。”在附近安了营。文献此时正在朝中主事,听了魏平返都,不由的慌了神,对于是否让魏平进城不置可否,举棋不定。 “丞相,现在舆论大哗,皆疑恐您要取代魏皇帝,谋夺大位,此时若拒之门外,其不不言自明。民心不可不察啊,我们虽拥兵自重,但民众若反复,必被魏平所用,断不可挡也。所以还是先顺民意吧,先接魏平进来,再做对应之策吧。” “也好,但魏平久与我不慕,哎,小不忍则乱大谋.请他们进来吧.” 马上,锣鼓喧天,彩旗飘摆,城们大开,然后魏平之军,涌入甘露城,文献也来到门外等候,鞠躬至前,呼“魏王.” 魏平虽心藏杀机, 却知于情于理皆不可发作,目前情况绝不能当面闹翻. “文献啊,你守国有功啊,赐白银一千两.” “谢谢,大王,魏皇帝还在宫中等待着,请快些探望吧,”文献恭恭敬敬的说. “甚是,我心已飞回我父身边,随我一同赶往宫中吧.” “我就不去了,以免打扰到.而且我还有些军务要处理.” 说罢,就退了下去.魏平望了望他的背影,恨的紧闭双唇,不可自持. 魏平步入皇帝内宫,虽然平时来过不知多少次,可这次心境却大不相同,感觉好像恍如隔世,一切都是那样凄凉灰暗,没有一点光亮,好一会才走到了皇帝的寝室:龙泽宫. 八回到十五回 第八回 父子终见 无力回天 遇难之日 才显情深 “父皇,在哪里啊.”魏平四处寻找,但见一人半躺半卧在龙榻之上,双手至于胸前,两眼呆滞,注视着前方,脸白似鱼肚,没有丝毫的血色,发迹蓬松散落于肩. “父皇,这是怎么了,儿来晚了,来晚了.” 魏平此时泪水似珍珠断线一般,滴落于地. “儿啊,快快来,我,我不行了,魏国就交给你了,” 说罢,呼吸变的急促,喘了好半天. “我不识人啊,那文献蒙避了我,我好后悔当初没有听你的话啊,你母后去世时也埋怨我,我不听,用了这个负义的小人.可是啊,他现在手掌兵权啊,一呼百应,千万要谨慎行事啊,不能操之过急.我现在就把传国的玉玺交给你,为父就上闭眼了.” “不,父亲,您一定能康复如初的,您永远是魏国的君主.” 魏平泪流满面,推辞不肯接玉玺. “我的傻儿子啊,我的身体还能撑多久,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不把国家交给你,又交给谁呢?我知你与权利,地位不相干,可是人活在这世上,谁能事事顺着自己的心意呢,懂天命才可成大事啊.你是我的骨肉,这就是你的责任,你别推拖了,就算父亲对不住你了.” 说着,魏皇帝眼睛也湿润了,往日的刚强不复存在. 魏平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托住了父亲手中的玉玺,拿到手里,感觉有千斤重. 魏皇帝欣慰的看了看儿子,欲言又止,拍了拍魏平的头,长叹了几声,魏平把玉玺放到了案子上,后紧紧的拉着父亲的手,第一次这样的用力,似乎浑身的力气都在手里了,怕一瞬间没抓住,就再也不能拥有. 良久,直至汗水洗透了双手.父子两人时而对视,时而各自垂头,又说上了几句不太要紧的话。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突然从龙泽宫外面跑来了一人. “什么事”魏平有气无力的说, “比相大人在外面等您,说有急事商量。” “快去吧,孩子,别耽误了。”魏皇帝说。 “好的,父亲。”魏平用手巾拭干了眼角的泪痕,走一步回头望一下,魏皇帝坐在床边,两眼泪光,神情凝重。 这时比相在门口来回走,不时的往宫里看。 “大王,魏皇帝怎么样了,你怎么才出来啊,事情不好了。” “什么事啊”魏平有些不耐烦了,完全没心思听什么政事了。 “文献召集了他手下的武将,在聚义堂密会,国事必会有变故。” 说着,比相看了看四外无人,低声说:“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此话出自比相之口,超乎了魏平的意料,比相一贯光明正大,为人和暮,从不轻易与人为武,为何今日劝我出此狠招呢。事情真已经那么严重了么,文献真的要反我,他敢么?我,我该怎么办,我手中没有多少兵啊,恐怕? “您是堂堂的皇子,身份地位和他不同,威信也尚可,在政治上的优势十分明显,人心肯定在您这一边,文献虽持兵自重,然人皆有私心,他手下的人不一定都一心一意的维护他,再说谁愿做叛逆臣子呢?去冒杀头的危险,您现在如果不动作,将形势掌控,时间拖长了,就不堪设想,到时候一切都晚了。” “那杀了他,能行么?” “那不行,要除掉他就得正正经经招告天下他的罪状,这样,名正,才言顺,欲加有罪,何患无词,自古以来,君臣斗,结局大同,我们这次胜算一样高。” “哎,让我考虑一下吧,我心烦乱。”魏平说。 “好吧,但最好赶快行动,夜长了梦多啊。” 长空划过一道鲜红的飞线,直冲云宵,魏平仰望着这一切,心里十分激荡不静,返回自己的宫里,还没有进入房门,就听见了一声凄残的猫叫声,爱妃胡雪跑了出来,满头大汗,六神无主的样子可是把魏平吓了一跳. “怎么了,谁把你吓成这样了?” “大王,有只大老鼠把我的阿心咬伤了,腿都瘸了,那恶鼠还不停的要把阿心咬死,我的猫了啊” “鼠把猫伤了,真是无听过的怪事,猫不把老鼠吃了也就算了,竟反被其所害,我来看看.” 走进房里,只见房屋里尘土飞扬,一只肥猫,爬扶于地,不时动动,痛苦的**着.有只恶鼠还在咬肥猫阿心,什么头上啊,双腿啊,都被咬烂了,血流了半身,魏平气不过,顺手拿起一棍子,奔着恶鼠就去了,恶鼠一见,抖作一团,转身就跑,窜得到处跑,不见了。 爱妃胡雪赶忙用锦布将肥猫阿心包了起来,找太医去了。 魏平自言苦自语:“老鼠打败了猫,真是好笑!” 但很快转念一想,难到我就不是只怕鼠的猫么,我难道也要等待这样的下场么,文献就那么凶么?也许是上天在提醒我,不能这样坐以待毙,不要做那只肥而无用的猫。想罢多时,魏平唤来手下人去请比相,下了决心要拼死一战,铲除文献。 “国有叛逆,乱政害民,唯早除方可安泰,传我的命令,叫文献单人独骑过来,我有话要问他。” 再说文献这边,也没闲着,差不多做好了随时倒戈的准备,忽听得来了魏平有令,惊得一身透汗,安稳多时,唤众将来,说是有要事商量。 文献先是环看了一下四周,注视着每个人的样子. “皇帝病危,朝中有奸臣进谗言,我若任之顺之,比被其所害,事情甚是棘手,我要替先主除害,保我魏国之安定,我命令,立刻攻入皇城,捉拿奸臣,把刀枪准备好,不行就给我杀,听见了吗?” 兵将很快都聚集在了文献府前,约七万之多,人海一片,吵杂异常。 皇城内的魏平完全没有猜想到这一手,敢忙跑上了大殿城楼,连帽子也忘记了带, 比相也紧随其后. 立刻成千上万的大兵呈现在了魏平面前,见了此番情景,不知如何,只觉得脚下直发软,心里砰砰的狂跳不止,手里满是层层的汗水. 这时比相清了清嗓子,大声喊到:“众将士们,文献胆大包天,欺君弑主,杀害了魏皇帝,现在分明是想篡夺皇位,大家不要被他骗了,我等皆魏国的臣子,魏皇帝为人歉和,主政有力,民福国强,只可惜错用了他,这个反复小人,柴狼之辈,今魏皇帝之子魏平在此,他才是我们的君主,大伙说对不对?” 好厉害的一番话,不仅让文献手下的人惊讶不已,就连魏平也弄得不知所云,没想到比相会先发至人,居然撒了个实实在在的弥天大谎, 而且更让魏平想不通的是,魏皇帝明明还活着,为什么要说被文献杀了呢?这不是诬陷么?被戳穿了怎么办? 但是还没等魏平想明白,就被比相拉了一下,眼神会意,魏平马上懂了,比相的意思是,给他加上个杀君的罪,只有这样才能瓦解文献的军心,致命的痛击这个奸贼,让他失了人心。 果然非同凡响,在气势上马上压到了文献。 勿急,下次再续. 第九回 魏子巧用心计 文献受挫失势 寒其出露风芒 物品房暗道藏 魏平也来了机灵劲,赶忙整了整衣冠,走到前面,一挥手,对文献喊到:“文献啊文献,你要魏国的江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是为什么非得谋害我家的父亲呢,他老人家对你恩重如山,你以怨报德,天人共愤,军兵们啊,快抓住这个忘恩负义的贼子,为魏皇帝报仇啊!” 一边说一边是声泪俱下,城下的官兵一听这话,不知如何是好,文献做梦也想不到会出这样的情形,早慌了心神,有些武将深信不疑,就恨上了文献,带着人马与文献对恃,准备一战,还有仍是死心踏地的跟定了文献,正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时两帮势力就分了开来,几乎是势均力敌,不分伯仲. 城上的比相见此景,忙命守军杀出,直取文献,顿时人喊马嘶,近十万人就混战在了一处。 文献手下的大将皆不惜命,倒戈已是死罪,也没有什么顾忌了,败了谁也活不了,于是如狼似虎的玩命. 没一会儿,还是把魏平一波人打了个大败,而且拿下了内皇城。 魏平多亏手下众人拼死保驾,好不容易脱了险,这才带着残余的部下杀出了甘露城,见到了韩剑将军。 曾几何时,现在一切都没了,一切都变了。现在魏平和比相除了暂时依附于韩剑,没有路可以走. 韩剑也快没退路了,等了快有十天,众兵将早已不耐烦了,快压不住了. 韩剑也看明了这一点,知道甘露城等到此时,该是大厦将倾,一木难支了. 他更加明白,没有什么要紧得过士兵的心气,一旦冷落,必然功亏一篑,所以他马上做出决定,兵发甘露城,分四路攻城,誓擒文献一党. 魏平听了这消息,喜上眉梢,又带着比相来见韩剑。 “将军,您为救我魏国百姓于水火,不辞辛劳,发义兵,功勋不朽啊,末齿难忘。” “哪里的话!不过,魏平啊,我们天园国,这个,怎么开口呢?急需建筑器木,特别是那琉璃瓦,我受我王嘱托,定要取得。吾早闻魏国乃富庶之邦,不知可否,捐些物资如何啊?” 魏平楞了一下,比相忙答话到:“好说,好说,魏国理应报将军之德,待入城后,一定不负君意。” 文献这边准备了数日,也不见什么动静,懈了劲,无事整天与手下谈赋讲古. 忽听外城喊杀声四起,震得楼台殿阁晃了三晃,摇了三摇. “怎么了?”文献说。“文大人,大事不好了,魏平杀回来了。 “他呀,败军之将有何惧哉!” 说着,信步上了城楼,向外远眺。但见一面大棋,上写一个硕大的“韩”字,文献早就听过韩剑乃为虎将,战无不克,攻无不取,名扬天下久已。 文献的头上见了汗,一大串一大串的掉下来,忙用衣襟擦拭。 兵潮猛如虎,密密麻麻的铺天盖地,不过几刻,就团团围住了四个城门,而后鼓声隆隆,强攻城防,势不可挡。 城上的守军本来就懒散了数日,见此情形,哪里还站得住阵角,魂都飞了,腿都抬不起来了,个个张着大嘴,你看我,我看你,也不知是谁先反应过来的,狂叫着让大家赶紧动作,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韩剑和魏平已经攻到了城根低下,云梯都架好了. “杀回去啊,我们的妻儿老小都在里面呢,冲啊!” 军兵士气高涨,特别是魏平手下的兵,很快四门皆吃紧。韩将军在后观望,指挥着全部队伍的作战,魏平躲在比相身后,心惊胆寒的拉着比相胳膊.半个时辰过去,这胳膊都给抓红了,比相也不好说什么,光剩下了疼. 东门被拿下了,韩军爬过城门,冲进了里面,追杀文献兵将,直赶得人仰马翻,树倒猢孙散,一股脑似的到处都是,践踏至死者无数,尸横满野。文献不顾命了,疯了,带着亲兵卫队冲杀出来,还没来到城头,已闻韩军喊杀之声,两旁众将皆惊。 “文大人,我们看来是挡不住了,不如暂时弃城而走吧,日后再图吧。” 文献咬了咬牙, “也只好如此了,但从哪路离开呢,四城都被占了,飞也飞不出去啊。” 这时有人上前提醒:“魏皇帝一向老道精细,肯定预先想过退身之策,我猜此宫里定有暗道,可马上催人去找。” “说的有理,如果真有,我等可活啊。又有一名将军主动提出先去抗击韩军一阵,以确保时间得机去寻暗道。 韩军之势有如破竹,而文献之流现也豁出了性命,为了保住甘露城,以死相缠,就这样足足混战了一个多时辰. 突然,有人快步如飞的来到文献身旁,报知暗道已经找到,名曰:南侧物品房.只是通到哪里还未能知晓。 文献琢磨了半天,立刻下令全军陆续撤往该地,还有将能带走的珠宝钱财一并运走。韩剑心似火撩,恨不得马上打进皇宫,擒住文献,哪知胜利并非轻而易举,韩军这边战死了好多人,但士兵们跨过战友的尸体,顽强勇敢的一次又一次冲锋,来回进行拉距。 最后,文献的兵马确实挺不住了,刚好听到撤往南侧物品房的消息,一哄而走. 跟着文献,带着大量钱财,钻进了暗道,一会后,没了踪影,待到韩军找到了暗道,只看见了文献兵马的零散旗帜,刀剑,还有地上并不明显的血迹。 这时旁边有一战将名为寒其,向韩剑进言:“我们先派一部份军马去追击文献,再留下一部份弟兄坐守在皇城。 韩剑看了看寒将军,翻了翻眼珠. “如果文献设有埋伏,怎样办?不如先等等,报知吴月明将军再议吧。” “这,我只怕这样回误了时机啊,是不是?” 寒其还想往下说,但见韩剑已下定了决心,就不讲了。究竟文献一伙后来如何?后文自有交代。 第十回 韩剑自悔前程 玉物竟损性命。 一代英豪被俘 告为后人莫贪。 韩剑随机带了几个人巡视了几个宫殿,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唤魏平魏大人过来。” “魏将军啊,不知贵国的玉玺在哪里啊?我天园国已占了此城,那么,玉玺,理应归我军保管,如何呀?” 还没等说话,魏平鼻子一酸,泣不成声。“此玉玺是我父将死之时,依托于我,叫我好生保管,我怎能?对不起,韩将军,我不能从命。” 韩剑听了就是一皱眉:“你怕是误会了,魏将军,我只是怕放在你哪里不保险,有危险,如果你不交出来,” 韩剑将身子背了过去:“我可不一定能保证你的安全啊。” 魏平打了个寒战,再愚顿也懂了这意思,无声了一阵,后说到:“明日可否?” “好吧,你走吧。” 魏平回了驻地,见到比相,一言不发,一筹莫展,比相似乎早有了准备,看见魏平这副模样,走到身旁:“魏王,韩剑有何事啊?” “竟然向我索要玉玺,我实不愿许之。” “魏王,为一物而丧身,实为不值,人是最根本的,其它的只不过是棋子而已.棋子可以丢,可以换,但下棋的人可不能少,少了就彻底没机会翻盘了,先帝把它给了你,难道只是保存好这玉玺吗?绝不是,物件说到底不过是个象征罢了,有了它,兴邦,没了它,也照样兴邦,现在不如就应了韩剑,为缓兵之计,再说了还可以再夺回来么。” “好吧,那就听比相的吧,我做了此负我父之逆事,心似油煎,日后必有劫报于身呀。” 魏平又哭痛了多时,比相百般安抚. 过了一天,比相带着传国玉玺来见韩剑。 "韩将军,玉玺我,我带来了,请您收下。” “你来了,魏平怎么不亲自来啊,” “我主,身体欠安,病了。” 韩剑笑了笑:“拿来我看看。”韩剑把玉玺捧在手中,几番把玩. “真是旷世的宝物啊!”喜悦之意尽皆显现,不住的点头。 比相一直等着回话,后来不见动静,抬头来看,见了韩剑这般模样,心中无比义愤,眉毛动了几动。 几天后,韩剑大体上处理完了魏国的后续之事,但是新的决择马上摆到了面前。 是回天园国呢,还是攻下燕国再回呢?就在前几天,吴明月将军的手令已经到了,告知韩剑先撤回天园国,但也没说明是先回呢,还是打下燕国再说呢,所以下一步怎么走,只能自己决定了。 选择是最难和最烦的事情。韩剑考虑再三,想到燕国就在眼前,不拿下来真是不甘心啊,再说先前大败于燕,怎能不思血耻,大军整顿了一天,次日起程,开始了第二次围攻燕国的京陵城。 其实再上一次大败天园国的袭击后,燕国伤亡也十分沉重,如果当时再被围攻一次,恐怕京陵城也就保不住了。过了这些时日,城内的守军也休息就差不多了,早就得知韩剑带着大军要来,于是双方都越越欲试,大战一触即发。韩剑走了最前面,眺望远处高高的城墙,心潮澎湃。 只见城楼上金盾闪耀,剑拔弩张,守军个个盔明甲亮,精神抖擞。 韩剑一看,气满胸膛,刚要拿起令牌,被一位名叫寒其拦了下来. “将军啊,敌军以逸待劳,早有准备,现在就是打,也恐怕难以取胜,免不了伤亡将士,白白的送死。” 韩剑此时已血灌瞳人,“少说废话,打仗还有不死人的,你不是怕死了吧。你散开,兄弟们,给我冲。” 兵士只得听从号令,韩军好似破堤的洪水,直奔城楼. 京陵城的守军也杀了出来,兵对兵,将对将,车战车,喊杀声,交战声,残叫声,兵器声不绝于耳,响如雷鸣,乱作一团,没过多久,尸体堆积成山。 两个时辰后,京陵城的守军渐渐占了上风,韩军溃不成体,实在不行了,撤了下来,守军也不敢轻出,退回城里,至此,风云不在,只留残诟。 韩剑一身都是土和血,嗓子的喊哑了,累得连喝口水的气力都没有了。 韩剑营中军士皆有报怨,人心浮动。魏平也独自闷坐在屋中, 正在借酒消愁,忽听得门外有人说话:“魏王,我来看您了。” 这熟悉的声音让魏平心中一动,不由得坐了起来。 “进来啊,”一看,比相从外面走了来,满面春风,笑容绽放. “比大人啊,什么事,这么高兴啊?我呀,正闷的发烦,刚好你就来了,快坐,快坐.” 只见比相不忙不慌,“魏王啊,我们的机会终于来了,您还在这等什么啊,” “机会,比大人,你不是玩笑的吧” “我就直说了吧,我现在马上反戈,抓住韩剑,抢回我的玉玺,然后就?”比相做了个杀头的手势。 这可着实吓坏了魏平,大叫一声:“什么?”然后就摊到了地上了. “魏王啊,韩剑此时大败,人心散了,虽然我们手下只有十几个人,不过,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定能成事,然后就投降燕国,以避文献之兵再来进犯。” “这能行么?”“万一不成反受其害啊。” “魏王啊,我们这个样子打下去,也是死,不如就搏一下,不然也太无能了,您就不恨他韩剑么?” “恨,怎么能不恨,夺了我的玉玺,我巴不得亲手杀了他,” “那就好,要干就现在干,干吧。” “一会儿就动手,是么。” “对,我现就去找咱们的人。” 说完,几步迈出了帐门。魏平的心好像被人用手掏了一把,空得发颤. 这时间彷佛静止了一般,魏平熬了也不知多长时间,比相突然冲了进来,手里还拿了一把长剑,身后跟着十几个随从,个个壮的像大公牛,表情好似凶神伏体,眼珠子都瞪裂了。 比相提了提气,“魏王,咱们走吧。”魏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拉了起来,冲出了帐房。 飞一般的奔去韩营,见人就杀,韩剑手下的兵士哪会想到这些,根本没有准备,况且打了一天的仗,人困马乏,就这样,一个又一个的被斩杀,很快就找到了中军大帐 韩剑也已精疲力尽,正在半睡半醒之间,忽听得外面一阵的大乱,紧接着魏平和比相带着人就冲了进来,等韩剑转过神来,已被四名武士给包围了。 韩剑赤手空拳,哪里敌得住众人的刀剑,一个没留神,被长剑刺中了左腿,能有二寸多深,韩剑大吼了一声,坐于地,后被俘,以绳系之,绑于柱上. 魏平此时真是大快心哉,指着韩剑的鼻子,大骂不绝于耳。韩剑伤势颇重,血流如注,也不看魏平,不过还是昂着头。魏平又踹了韩剑几脚,才解了一半的气。 比相又和魏平说:“下一步就是赶快去投京陵城,以免再生事端,于是魏平,比相把韩剑装进了口袋里面,好在有夜幕的掩护,在韩剑的军队丝毫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偷偷的逃了出来,一路跑到了京陵城下。 第十一回 寒其夺关显忠心 怎乃力不从心田 比相为乐燕林意 誓把天园毁于奸 这京陵城也没得到消停,人死的太多了,受伤的也不计其数,人心浮动。这里守军头领是燕林,来历很是了得,是燕王燕杰的本家兄弟.此人文武双全,久战杀场,性情乖僻,略加懒散. 燕林随从报告,说有人要投降,亲自到了城头上。 “城下是何人啊,有何事啊?” 是燕林大人么?我是魏国的,比相啊,我和我们大王魏平已抓了韩剑,如若不信,您上眼啊。” 燕林看过,的确是韩剑,便马上命人开了城门,谁也想不到,刚刚落下城门,由远至近飞来一群人马,原来是寒其率兵前来,燕兵个个惊得面如土色,迅速关了城门。寒其一身尘土,满脸的汗水,手持长矛,枪头的红绸子被吹得到处乱摆。 “燕林,放了我家主将,有本事真刀真枪的打,还有,比相,魏平,奸贼匹夫,我必杀之。” 燕林在城头看了看,命人先取了韩剑,后收了比相和魏平,及其残部,下令不准出战,后回大了大帐. 寒其大哭,想韩将军必死于非命,万无生理。寒其猜的没错,燕国人太仇恨他了,还没来得及审判,已被老百姓用杂物打得半死,脸被挂花了数道,头发几乎被拔净了,衣裳不可裹体,其状残不忍睹。后马上让燕林处死在市前,分数段,尸身弃于沟渠之内,暴尸于野。 寒其无乃,只好急忙返回甘露城,以为根基,求来日他图。 燕林在大帐里大摆酒宴,功请魏平和比相。自然是一片欢歌笑语,好不热闹,大帐的房顶都在颤悠,人人兴高采烈. 燕国的官员和将领们大说大叫,你推我敬,碰杯声不绝于耳。魏平更是痛快至极,几杯酒下去,来了说词. “我说啊,各位大人,我真是想不到啊,我们这么快就大获全胜了,韩剑那个畜生死的快哉,早就该死,多亏我家比相了,用妙计,巧拿于他,这功劳么,非属我们魏国不可啊。” 燕林刚好就在身边,听了这样的话,怎能不动气. “魏王,今日之事我就不愿多说了,前一段时候,你们魏国无怨无辜的发兵来犯我疆土,使我国促不急防,伤兵损将不说,民众深陷于水火,究竟是为了何事啊?” 比相刚才就在一旁着急,听了这话,心立刻悬了起来,抢着说到:“燕将军,坐坐,别急勿恼,恐怕那时我国有些许误会,因一人之故,所以出了兵。而今我王已不在,我等亦深悔当初此事,望将军有所见量.” 燕林品了品这滋味,似乎平了胸中的怒气. “好了,比相,魏王,这错啊,也说不好,凡事有因才有果,错也不全在你方。过去的事不必再提了,来来,饮酒,为了庆祝杀了这韩剑这贼。” 擦了把汗,比相举起了酒杯,敬燕林,言到:“燕将军,请,我来敬您一杯吧。” “噢,比相大人也胜酒力啊,甚好,甚好。不过,我怎么感觉,你好像有话要跟我讲啊。” 比相一笑,“将军真不愧是睿智啊,那我就直说了吧,我们现在应该再接再历,赶快除掉韩剑的余部,特别是那个寒其,刹是厉害,不可不防啊。” “比相,我当然想到了要乘胜追击,但,可是我要是出城追杀,城内必然空虚,如有偷袭,何以退敌啊。”比相近身走了几步,:“我早已为您谋划好了,现天园国君臣离心离德,国王昏庸不智,现有良将军统兵数万,如果能劝良过来投,助我等一臂之力,破天园国定不难矣。” 燕林仔细的听着,“真的么,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呢?我只知道良过和那个国王情同手足,怎么可能反目呢? “将军,凡事皆在人为,我不才,愿冒险舍身去一趟天园,凭今生所学所见之能,定劝说良过反戈,后回京陵复命。” 燕王终于点头答应,这样,比相立刻起身,还好路途还不算太远,一行五十余人,扮做商人模样,晓行夜住,披星带月的赶路。 就在快到天园国的时候,突然冒出一伙人,正好冲到了队伍的前面,这可是把比相众人吓了一跳,在当时,毛贼是多如牛毛,但是定气凝神一看,比相不由得暗自吃惊。 这些人居然是天园国的老百姓,因比相到过天园国,对其着装和发式,略为知晓。 比相傻站了好久,还是对方先说的话。 “对面是什么人啊,回个话?” “啊,我们是商人啊,从燕国那边过来的。” “你是买什么的啊?”比相听了这话,想是对方真的信了。 “我们是开店辅生意的,想到天园国去做买卖的,定钱都交了。” “是啊,赶快走吧,那里活不下去了,我就是逃难出来的,征税征的我们实在是受不了。” 比相听了这些,暗自欣喜,想到真是时机碰对了,刚好我要策反,他们先自己乱了。比相又和他们寒暄了一阵,便继续启程,一天半后,黄昏时分,来到了天园国的城门前,但见国门依旧伟岸,却少了许多生机,里里外外只有仅有几个守军,来回走一走,城门虽以开,行人稀少,多为挑夫,运送砖石木料,比相看了此景甚是狐疑不解,他哪里知道这是为了给陈贵妃搭建新寓所。 比相先找了个店铺住下,派人打听良大人的住地,但求一见,但整整等了一天,也不见回信,所做之事只有空坐,下文继续. 第十二回 没落天园山河日下 民众远逃求生。 比相用心苦劝良过 奸贼又有新恶。 良大人近来也是不得安生,传文韩剑残死之事,尚不知真假,心慌不止,唯恐有失,又眼看着每况愈下的朝政,心似油烹。 比相吩咐的差人自然是来了,良大人虽说也想一见,了解了解外面的情况,虽说多少知道一些,总不如外面来人清楚明白。但转念又一想,时局如此不安,要是我真的见了,难免谣言四起,其不毁了名声,所以一直闷着不出,拖病于室。 又过了两三天,比相实在是等不了,硬着头皮,在随从的指引下,于傍晚来到了良府前。 随从和门上人通融了几次,终于惊动了良过,常言说的不错,人怕见面,树怕扒皮,再说老躲着也有失礼仪,只好耳语给门上人,示意可入. 比相得知,大喜过望,跟着从后门进入了府邸,经过几处房子,到了后院的一间偏房,甚是阴冷,有段时间没有人住了,比相观此,满腹疑祸,心头一沉。 门在里面被人打开,见良大人坐在一张檀香木的书桌前,手握羽扇,两眼低沉,神色凝重,略有倦意。 还没等比相言出,良大人说:“比大人啊,咱们两三年没见了吧,家搬了,让您烦劳寻找了。” 比相倒显得不够坦荡了,直挺挺的站着,也不作答,旁边的跟班拉了一下比相的衣服,才回过神来。 “良大人啊,是啊,没有想到会再见,哈哈!” 比相有些语无伦次,良大人笑了笑,“事事难了啊,魏国出了乱子,您不在本国主持大局,来这,难到还有什么更重要的事么?” 比相听了这话,感觉脸上发热不止,无言以对。 “良大人,我也不知道从何讲起,总之是无一日可心安啊,不知天园国过的怎样啊? 良大人何等睿智之人,早料到他会倒打一耙,笑而不答,不过多多少少有了难色。 比相接着说:“国将不国,前途难测,有天数,亦有人谋。我刚才进城的时候,见到很多老百姓逃走,怕是天圆国也同样危机四伏了吧,唉,魏国是没有多大希望了,我尽管拼尽了心力,无有作为。” 良大人听了这话,怎能不感同身受,热血沸腾。 “哦,事情看来是瞒不过人的,天园国本祥合无事,却出了个要我们命的陈贵妃,,吴王甚是宠信,为了给她建新寓所,不惜劳民伤财,臣民皆苦不堪言,敢怒而不敢言,从上个月开始,已有百姓逃离,现在已经见怪不怪了。” “那良大人就没有什么打算么?不会就干坐在这里等吧?” 良过苦笑了一下,“那么按比相的意思,我该怎么办呢?也跑了不成。” “以您的智慧,还用我来说三道四么?人言识时物者乃俊杰,谁不想做忠臣清官,可是像他吴定坤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好留恋的,到最后您有什么好果子吃么?”比相又凑近了几步,低声说:“跟我一起回去,可否?” 良过到也镇定,“那不知是回那个国啊,你们魏国还是人家燕国啊,你们那文献折腾的还不够热闹么?我还去凑什么劲呢?” 比相好不尴尬,良过接着说:“我现在是不会离开的,天圆国还需要我,丈夫者,生有地,死有处,你说得对,吴定坤是个昏君,但昏君的国家更需要忠臣清官,因为还有百姓在,我知你意,我真的不忍离去,就让我尽一个臣子的心吧。我同样知道我自己的前途十分渺茫且不可测,我也困惑,但这和投敌叛国是两码事,玉可碎而不能毁其洁,你走吧,如果有其它的事,作为朋友,还可以找我。” 比相没了法子,只能鞠了一躬,出了良府,回了所在,心情抑而不能放,郁而不可宜,想不到良过如此的坚决,没有什么可乘之机,比相想了一夜,准备过两天就回燕国了。 有些事情确实是天定的,叶祈天这一阵子也没待着,东拉西扯,到处弄钱弄物,忙不亦乐乎。天园国已尽其财,哪里还有可以挖掘和开采的了,琢磨了好长时间,现在也只剩下管蘅和良过的府可以卡一卡油水了。 不过管蘅管大人是个楞头青,没人敢惹,别说去他家勒索钱物了,怕是连见了面也会吓出一身的汗。相比而言,良过就成了那个好捏的柿子,他们俩又是死对头,死不对眼,叶祈天怎么能放过这样的施暴机会呢?结果是风云又起,后文有续. 第十三回 忠肝却招祸乱 不知他乡之路遥远 民声无有异见 功过常由天意使然 良大人正在后屋躺着,心续烦乱,自从比相来了以后,怎么不有想法?每日回忆这一生的戎马生崖,不禁泪洒前襟. 忽听得外面有响动,然后仆人就进来了:“大人啊,可不得了,叶大人带着好多人跑到咱们家里来了,说什么盖新寓所急需用钱,奉了上头的命来借,现在可能已经冲进了仓库,我们怎么办啊?看来拦是拦不住了,您快点想个法子吧。” 良过听了这信,傻在了一旁,他怎么也没想到叶祈天居然敢这么干,浑身气得软棉棉的一摊,胸口发闷,昏觉过去. 家人仆人赶快救护,直等到第二天早上才苏醒过来。 叶祈天自然是得逞了,高兴得忘乎所以,简直不敢相信,即弄到了钱,又报了仇,把良过家折腾了个底朝天. 反过头来,良过一家子可是气疯了,上报了皇上,怎知皇上病刚好,正陪着陈贵妃出游呢,哪里有心思理朝政啊,早仍到九宵云去外了。 良大人这次可是着实的醒悟了,狠下决心,彻底和朝廷决裂,弃吴定坤而走,他的家人们也乐得出走,谁愿意受这怨气.不过开始也没个方向,因为以前很少出城,不晓得那里是什么路,乱奔一气,阴差阳错,竟然跑到了燕国城下,这下可诚是天意了。 比相在回燕国前,于天园国早就派了细作,得知了良过之事,就猜到会有变故,怎知还没等查觉,良过就突然没了踪影,比相可是恼了,大骂了手下人误事,但也是干着急没咒念,这一天有人风是风火是火的跑来说好像是良过来了,顿觉诧异谔然。 比相忙起身,出城相迎。此时天空忽起大风,对面不能见人。 比相就大叫,“良大人,您在哪里呀?您在哪里呀?” 良过正在无措无助之时,听得有人说自己的名,声音还不小,就回应到: “谁呀,我在这里。”比相好不容易找到了,见良过已是满面的沙土,忙用手臂的衣襟拭之,良过茫然,动了心肠,多日来劳苦不已,奔波各地,无人理会,无处藏身,人情冷暖,世态炎凉,算是尝了全。 “比相大人,惭愧,惭愧。我,我一家,唉!”良大人说到这里,话语哽咽. “我虽人在燕国,却也能感同身受,国破必有家败啊。”良过深为感触,没想到比相如此懂得人情事理, “我本出于为臣之心,尽力图强,怎乃吴王自负初衷,安于享乐,不理政务,与臣与民皆疏远无义,又有奸臣叶祈天当道,作乱不止,为修那陈爱妃寓所,大肆挥霍无度,官窃如盗,致使朝纲动迁,国本倾颓,弄得民不聊生,人常言,哀莫大于心死,我已神灵丢现,本想回归山野,了此一生。” 说到这,良过似有仙伏体,声如洪钟,来了大将风仪. “感比相有意,与我前者话言,真拨云见日,我愿为您之助手,即日伐天园国等贼臣乱党,永不悔此言,天人共见。” 比相当然是求之不得了,随即陪着进了燕国,刚一进门,眼前的一目,让良过惊呆了. 燕国的百姓和许多官员排了整整一个街口,比相也是一时不知所措,忙向大家解释:“百姓们,各位同僚,这就是闻名于当世的贤臣良大人,来看望大家的。” 群众中有人喊到:“欢迎良大人,咱们没等错人,是良大人,鼓掌啊。” 顿时掌声如雷,欢呼声震耳。原来是老百姓从城门军那里听到了消息,早就对良过有所耳闻,知道此人在天园国了不得,而且是个难得的父母官,好奇之心,人皆有之,所以集聚于此,想一睹良大人的风采神情。 又有人喊到:“良大人啊,来了就别走了,我们知道您是好官。” 仅仅数日,良过感觉好似两世为人,同样的国,同样的百姓,在同一个天际低下,却存在着两副皆然不同的人间景象,是命所为,是运所至,还是人所事呢? 良过环视着人数越来越多的百姓,久久不能话语。最后长叹一声,深深的鞠了个躬,两眼红润,身躯微抖,走到离大家最贴近的地方. “大家,来看我,我感谢大家,我不是什么官了,只是个无家可归的人了,来了这里,我十分惭愧,多谢,多谢。”又说了许久,百姓才渐渐离去。 燕国之主燕林也马上迎接良过,热情之意自不必说,立刻设盛宴款待,而后与之深谈入夜,不愿离去。 良过稍作休息,自然听说了韩剑被杀之事,痛心疾首,但也知无法挽回,唯有暂时忘却. 随后即发表了一篇名为:“观天下,想今朝。” 正文如下:“燕国民士,良,乃是名相之后,本忠心之情,尽力图强,怎乃吴王自负初衷,懈于政务,与臣,与兵,与民,皆疏远无义,我身陷苦海,每日似心在火烧,无力回天,怎知奸臣当道,叶祈天,恶人作乱….”言词肯切,动人心腹,实是出于一颗赤心,自古以来,为名正可以言顺,一时天下舆论大哗。 谁知世事皆有变化,下文继续. 第十四回 燕林有意招降 比相计在攻心 两雄文武对峙 胜败不可过往 后患之虑迫在眉睫,燕国要想复仇天园,必然先要把魏国城中的寒其军队彻底消灭,这件事在燕林心里装着不是一天两天了。 再说天园军队这边,百废待兴,尽管寒其每日尽心尽力处理军务,忙于百姓生计,甘露城也无有在短时间内复原的迹象。 燕林也派人了解到情况,做到心中有数,于众人商议进兵甘露城之事,良过也在其列。 比相先站了出来:“寒其不是一般一般的人物,不能小视,硬干一场不是最好的打法,我观此人,重情重义,轻易劝降是办不到的,必须要把他逼到绝路上才行.” 燕林和众将就问了,怎么做呢?比相把手一举,伸出一个指头,画了个圈. 说到:“围”,一至通过。 第二天拂晓,在朦朦的月光下,骑兵步兵齐动,几乎不出声息的,紧靠了城根,将甘露城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等天园兵有了查觉,双方不可避免的发生了激战。 寒其军队虽众志成诚,苦于甘露城城防多处破烂不堪,又里无粮响,外无援助,勉强的独撑了数日。 燕国这边情形就大不一样了,补给充足,轮着班的进攻,有劳有逸,伤亡极少。 燕林坐在大帐里,良过,比相皆在左右,对着比相问到:“您说围,围了不少日子了,这寒其确实厉害,如果换成我,恐怕早就爬下了。” 比相回曰:“人力不可逆天时民意,任他骁勇刚毅也是无用,决定战争的总是实力,看现在的情况,是去说降他们的时机了。” 良过也说话了:“我愿意一同前往。”比相甚是欣慰,握住良过的手:“不必您辛劳了,只需写一封短信,我带过去即可,良大人,化干戈为玉帛是最好不过,我担心寒将军会一意孤行,念及我等杀了韩剑,唉,您现在就写吧,劝劝他。” 良过稍加思索,写了几句,交给了比相。带着亲兵约二百人,排列整齐,从包围圈里走了出来,直奔东城门口。城上的军兵认为又上来一批燕国兵要攻城,手忙脚乱的准备防御。 临近之时,比相的一个卫兵向城上喊话:“我们是来跟你们和谈的,别误会了,我们比大人亲自来了,让你们的头领寒将军也出来吧。” 声似洪钟,听得十分清楚。城上的天园兵先是一楞,而后有人下了城楼,去找寒其了。 寒其刚刚迷瞪了一觉,浑身觉得十分的舒坦,这几天没日没夜的守城,别说当兵的,就连他的腰都快给累断了。 随着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一位领兵官叫武子的,跑了进来,寒其马上坐了起来,一手操起枪. “怎么回事,又打上来了吗?”领兵官跑的是上气不接下气. “大人啊,是他们来和谈了,来了个叫比相的官,就是那个魏国叛逆倒戈的狗官,带了有二百人吧,没有武器,说是让您露个面。”寒其松了口气,又坐了下来,“兄弟们,现在还有多少人啊?武子.” “还有不到八百人吧,但是大部份都挂了彩,不过士气还能顶住,咱们别和他们谈了,韩将军的仇我是不忘不了的,现在就杀一个算一个,鱼死网破,反正是好不了。” 寒其让武子坐下,拍了拍他的肩膀,长叹了一口气. “我带着你们早点撤就没事了,义气用事,我该死啊,我去,看看他们说什么,不给活路再拼也不晚,走。” 两人一同赶往东城门,中午的太阳格外显得温暖,寒其心中却感受不到一点亮光。 对着武子说:“你看这蓝天的景色,多么清亮啊,像是块大镜面,可如今我们的前途,却是一塌糊涂,我自习武以来,就秉程着用不可战胜的军队扫平天下,壮大国家的意愿,不负男儿之志,没想的是,人还未到中年就走到尽头了。” 两边的军兵有坐着的,有站着的,七零八落,眼神都直楞楞的看着寒其,东城楼已经断了好几处,透过宽大的缝隙,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外面情况。 “将军,您是去楼上,还是从这缝隙出去。”寒其望了望外面,一眼就瞧见了最前面的比相,不禁的咬了咬牙。“武子,把城门给我开开,就你和我出去。” “这样危险吧!” 武子疑惑的问到。“听我的,走。” 比相在外边等得心里直打鼓,不过表面上还是呈现出一副沉得住气的模样。 比相来回踱步,手下人倒是规规矩矩站在那. 满是炮灰的城门被推开,寒其带着武子,没带武器,信步走了出来。这时不知谁的主意,东城楼上吹起了军中号角,乐声穿过云雾,直达天际。 寒其出乎意料的回头看了看,武子高兴的叫起来:“你们这帮畜生,还会吹这玩意,老子以前怎么没听过你们吹呢,再使点劲,把他娘的燕国军吹跑了就省事了,哈哈哈。” 比相这边的燕国军一听这话,肚子都气炸了,一片骚动。寒其赶紧拉一把武子的衣角,“你瞎说什么啊,你看看对面。” 武子一甩袖子,“爱怎怎的,不就是个死吗,怕也是一样,痛痛快快嘴怎么了?”寒其一脸的无奈,在敌人面前也不好教训他,抢几步走,来在了比相面前。 比相上下打量了一番,“寒大人瘦了,” “费话等以后再说吧,你来有什么事?我那一票人马还在那,你们要是想打,还可以打几个来回。” 比相淡淡的笑了笑:“我来之前,有同僚们跟我说将军武艺高强,性情豪爽,却只是一勇之夫,不可与之探讨什么军国大事,我本不以为然,今日看来,我是欠思量了。” 这话外之音,字字无刺,却落地有声,说得寒其好不自在。 比相话风一转,“说点眼前的话吧,我如果没算的没错,你的兵大概还有七百多人吧,伤了不少,你作为头领,有没有想过,他们的家人大概是每日牵肠挂肚,依门而望的盼着儿子回来团聚,有的家里可能只有一个孩子.他们自己呢,想必也的归心似箭,巴不得这场无义的战争早点结束,你可能说这是效忠天园国的吴王,可是他为你们着想过吗?为了琉璃瓦,损兵亡将,韩将军不就是前车之鉴吗?再者,不派援兵,不续粮草,不是看着你们死又是什么?这样的君主,你们为了他尽忠值吗?有滋味吗?”比相是越说越来劲,口若悬河的停不住了。 武子不怎么乃烦了,“你个老头子,乱嚷嚷什么啊,你是在训教我家将军吗?再说我把你的脑袋砍下来。” 寒其默默无言的听着,揣摩着每句话语,心里也在不停的打转,且听下篇祥诉。 第十五回 良过借信醒寒其 武将与文臣斗智 舍己为救众兵士 损命留志不惧天 城上军兵因为离的太远,几乎什么也听不见,只能看双方的动作猜想。 听完比相的话,寒其深深鞠了一躬. “比相,我今天明白了为什么半月前我家主将被你所擒了,果然是读书人,不简单,以前我小看你了。你拿韩将军当了敲门砖,不管怨谁吧,是你亲手把他交给燕国的,这个仇口你是摆脱不掉的。我们现在是快交代了,可我身后的魏国,也就是你的家,没有文献的内讧,我们进的来吗?你们太子魏平够不够个君主你心里头最明白,你还不是死心踏地的保了他。人嘴两张皮,反正都是理,你别把事情给做绝了。” 比相万万想不到今天还有场舌战,又向前迈了一步。 “说到底都是各为其主,立场不同而已。可是就目前的战局,你们已经走进了死胡同,良大人特意写了封信请我带给你。” “哦,我知道他,是个好官,可惜叛变了。” 寒其旁边的武子凑过去把信接了过来,借机还对比相哼了一声,吓得比相差点坐下,众人皆笑。 寒其踢了武子一脚,赶紧把信的密封撕开,里面是普普通通一张牛皮纸,上写:“随机应变,设法逃脱,切勿放下武器,良过书”。 寒其诧异了半刻,把信撕碎,至于地上。“这个叛徒,还有脸劝我投降,真叫人恶心。比大人啊,其实甘露城让不让给你们都无足轻重,我看这样吧,” 说着慢慢靠了过来,他身上有一把特制的长剑,缠在腰里,好似一条裤带,猛然间用手一按弹簧,顺出剑身,顿时打了一道电光,已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横在了比相的脖子上,旁边燕国的士兵再想如何未时已晚,比相,一介儒生,就更来不及反应了。 寒其也没料想到这么容易就得手了,“比大人,看来学文还是不如习武啊,是不是啊,”比相惊得面容更色,手脚直颤, “你想干什么?”“干什么,宰了你,哈哈,害怕了吧,你给我跪下,快。” 比相万般无奈,在几次呵骂后,双膝跪倒,燕国兵一片哗然。 寒其依然稳稳的握着长剑,“告诉你的人,打开了缺口,放我手下的兵过去,不然我就剁了你,快。” 比相真是心有力无处使啊,实在是不想答应,寒其恶狠狠的用剑蹭了几下,比相哪受过这等罪,都剌破皮了,大声命手下听了寒其的话,刷的一声散开了路. 寒其对着武子大叫一声: “等什么呢?走啊.” 武子的脑袋这才转过弯来,都傻了.振背一呼,天园兵陆续的撤了出来,人们都用担忧和恋恋不舍的眼神不时回头,寒其一面死死盯着比相,一面也用一切可以展露的表情示意士兵快点走,不要管我. 武子催促着,一波又一波,最后有十个人怎么也不肯离去. “寒将军,我们不走,在这陪你,不能把你一个人留在狼堆里,寒其是即感动又着急,要是能拖开身,推也得把他们推走.武子来到寒其身旁, “将军,你走吧,我替你.” 寒其叹了口气,“武子你看看周围。”望四外一看,数不清有多少燕国兵都饿狠狠的,有持飞黄箭,正对准寒其和武子,看来连换手的机会都没有啊。 “武子,别管我了,你赶紧走,带着弟兄们跑,没有领头人不行啊,这十个人的名字你记一下,回去好好替我照料他们的家人,快。” 武子眼含着痛泪,又走到这十位面前,每个人都目光炯炯,大声的报了名,武子也只能强记,也不知说点什么,看了又看,飞身纵出了包围圈,几步就赶上了大股队伍。 与此同时,这十位战士一阵风一样,过来把比相和寒其围在了当中,被对着,一个靠着一个,试图保护寒其,哪知道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燕国兵就下手了,十人无一幸免,万箭穿身,血流如柱,翻身倒地。 寒其耳朵里是歇斯底里的残叫,眼睛中是弟兄们痛苦不已的面容,心胆剧烈,大喊:“别杀他们,别杀他们,我的好兄弟啊!” 一切皆在瞬间发生,也在一刹那间结束,十名战士全部壮烈牺牲。 燕国兵又向前大踏了好几步,因为怕伤了比相,还不敢轻易射杀寒其。寒其已竭尽崩溃,半疯了,拳头像雨点一样打在比相脸上,鼻子嘴都破了,血是滴滴哒哒的往下淌。 口里一个劲的骂:“你杀了我的兄弟,你也好不了,我让你也随着他们去。” 比相不住的擦着血,“你别忘了,良过还在我们的手里,我死了,他同样也得死。” 不说这话尚可,一说这话,寒其马上就清醒了许多,开始犹豫了。 那燕国兵营里也不乏奇才,善使弓箭者比比皆是,几乎同时瞄准了,不下十只离弦的快箭一起飞出,寒其觉得有急风袭来,然后身上好几处有如被钢锥刺透了,钻心般的疼,眼前发黑,心一阵的紧缩,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一代英豪,虽死犹生,死得其所。 比相没敢动,傻在一旁,燕国兵迅速冲了过来,扶起比相,由于惊吓过度,也瘫软于地,昏觉过去。 赶紧被抬回了燕国,另一部分占领了甘露城,打扫战场,安抚百姓。那么武子和剩下的天园兵后来怎样了,有没有回到家乡,以后交代。 几天过后,比相虽惊魂未定,已无大碍。燕国军民得了新城,欢欣雀跃,载歌载舞,天天祝贺。 良过得知此事后无比崇敬寒将军的胆略和为人,自愧不如,偷偷的立了牌位,夜夜守棂,哭得泪中带血,祭奠亡魂。 做为一国之主的燕林自然大封了功臣,犒赏了三军,这野心也是膨胀得不可收拾。那么究竟后来怎样发展了呢?下文有续。 第十六章到二十章 第十六回 出兵终非易事 苦待天时复仇 身在朝门不动 竟也共掀贼风 这一天晚上,燕林晚饭后,着一身的便装,气色自若,一副闲来无事的样子,到了良过的住处。 良大人正在屋内,与家人话语,听得燕将军过府而来,忙出门相迎。 两人见面,十分喜悦,双手紧握,一同进了正厅。 闲话言罢,良过说到:“燕大人,今日找我,定有要事吧。” 燕大人一笑,“良大人,太对了,我也是又到了难事,朝中大臣大都劝我西进,速速征讨天园国,可我心依然还是摇摆不定,不知到如何是好,请您为我一决。” 听了这话,良过脸色突变,目无英姿,但也是淡然一撇嘴. “箭在弦上,早晚是要发的,但是早,是晚,后果却甚为不同,现天园国表面生平无事,政治武功都在,其实不然,为政之道首在得人,而吴定坤只听谗言,早晚必有出大祸,我的出走,不也是正因为此事么?那叶祈天是个十足的败类,他于朝中的众大臣皆不和,决裂乃必然之事,等到那时出兵,正是吉时,即便不能兵不血刃,岂不更稳妥一些么?大人,不知听懂与否。” 燕林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左右思量,“有理是有理,但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我估计不出半年,必将有变。”良大人又拉住燕林的手, “燕将军啊,我只有一事相求,我与吴定坤曾是旧友,待城破之日,能否不坏了他的性命,放他一条出路呢?”燕林甚为感动,心中敬佩,就口头答应了此事,后燕大人又于大臣们商议,终于统一了想法,只等有变之事。 再说天园国那边。 国王现在基本已经不理朝政了,新寓所大体落成,他与陈贵妃每日追欢取乐,好不快活,叶祈天借此机会,独揽大权,常常于管衡管大人发生不慕,两人各不相让. 手握军权的管大人,恨透了叶祈天,但也无计可施,他是大王面前的红人,说一不二,现在除了军队以外,几乎所有事都是听他叶祈天的摆布。 且说管衡手下有一军官,姓正,名见途,为人很是世故圆滑,聪明诡辩,和皇帝还有一层亲戚关系,他的妹妹就嫁给了皇帝正宫皇后凤莲的弟弟,说来也是皇亲国戚了,所以在官场也是炙手可热,现在管大人手中作军官,平日和这个奸臣叶祈天关系还算说的过去. 叶祈天夜夜算计,可巧盯上了正见途身上。要是说叶祈天不够聪明,那真是屈枉了他。当时为官者,最要命的是帅印,没有印,就失去了驾御一切的力量,叶祈天左思又想决定打这张牌。 这一天叶祈天偷偷摸摸的来到正见途府内,这下可是把正见途吓坏了,平时从来没有的事,今日是怎么了。 叶祈天满面的笑容,让人看上去直发冷. “正大人啊,近来怎么样啊?”正见途正襟危坐, “叶大人,我很好啊,要多亏大人的照顾,您日理万机,怎么今天能闲来我府?” “这个,这样吧,我们里面续话。”说着一使眼色,正见途更是诧异的慌乱,没了主意,跟着走入了房中,叶祈天看正见途进了门,赶快关上了门,拉着正见途的手,靠拢着坐下。 叶祈天终于憋不住了:“敢问正大人今天贵庚啊。” “三十有七了” “只任军官一职么?”“对,已有四年了。”“屈才了,屈才了,”“哪里的话,我,我就是一介武夫,您今天来这,不会是就想知道我是什么官吧,多大吧,叶大人?” “你看,你看,我就说您不简单吧,我是来让您帮个忙,不知?” “敢问是什么事啊,还能让您求到我的门下?” “唉呀,我还是不说了罢,说了怕也为难。” “您说吧,话都到嘴边了”“您对管大人是怎么个看法啊?” “管大人人品端正,治军也是尽心尽力,可为是天园国的栋梁之才啊。 “我看不是吧,”叶祈天脸色变得十分阴沉,“他现在手握重兵,我看他有不臣之心。” “何以见得啊?”“他这个人最是无理,他几次顶撞大王,我都看见了,不成体统,现在大王暗中指示我,要废掉管衡,我现在就全依赖将军了。” “此等大事,为何要让我去办啊,我官小职微,怎能做成此事啊?” “将军啊,凡事皆在机遇耳,今日选中了你,也是好事.咱们皇上要的就是这四两拨千斤的路子,别人真的不好出面, 皇上与我早就商议好了,你不是经常到管大人那里去通报军情么?我已查明了管衡他放帅印的地方,就在南中房第五号,我们先让它不翼而飞,然后不就可以下手了么?” 正见途听罢无语. “这种事说也容易,你方便做手脚的,这次就全靠正大人了。” “让我考虑一下吧,但如果万一事情暴露,我命岂不休已!” 叶祈天微微一笑:“正大人,富贵险中求吗,事要是成了,我会亏待了您么,你我连起手,天园国不就成了咱俩的天下吗? 叶祈天说完站起,向正见途又点了点头,转身回府。 正见途可是坐不住金銮殿了,胸中好像结了个疙瘩,喘不上气来,头晕目眩。一夜无眠了,正见途最后一咬牙,决定干了。 又过了一天,管大人请正见途过去议事,正见途赶快穿好官服,特配带了剑在腰间,来到管府,先是到管大人那里办了公事,管衡说到:“见途啊,现在国家动荡,军权是至关重要的,千千万万不可掉以轻心啊。” 听到这话,正见途心中就是一动,看着面前这位管大人,整日里为国事操劳,面容已有憔悴之色,大不比从前了,再想想自己现在要做的这当子混蛋事,岂不是好坏不懂,忠奸不分么?但是转念一想,真要是作罢了,叶祈天那里怎么交代啊?能就轻易放过我么,我的命恐怕就保不住了,这,这,真是难死我了。 之后管大人有事便出去了,正见途心腹不安,精神恍惚的离开了屋子,南中房就在不远处,可是正见途却感觉脚下是重有千斤,依然是犹豫不决,这时跑来了个府里的随从. “正大人啊,我家老爷让我跟您说一声,南中房的钥匙明天得交还到府上,可能是因为什么打仗,要搬家,刚才老爷走的太急,我也没太听清楚。” “啊,好的,好的,我明天一定给交。”说完那个随从走了,正见途顿感压力,自言自语到:“看来只有半天的时间和机会了,我不能在等了。” 好像是受了什么魔鬼力量的驱使,他找了个空子,钻进了南中房。 第十七回 人不可不防  心不可不端 忠奸各两面  自然各多半 屋里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这正见途心里也是没有一丝亮光. 早准备了引火之物,胆战心惊的打着,才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屋子的中间,四外看了看,勉强可以看见几个红颜色的大柜子,正见途蹑足潜踪,一步一步的试探着踱步,呼吸都快要停止了,开始到处翻,到处找,好半天啊,发现了个灰木箱,正见途已前见过这个了,抱在腋下,长出了一口气,转身出了南中房,又四外看了一眼,然后小跑着飞奔回自己的府中,累得四鬓汗流,传话赶快叫心腹之人去请叶祈天,然后一头扑到床上,爬着起不来了。 叶老贼听到这个消息,真是乐不可支,嘴都笑歪了三寸. 在几个贴身随从的陪同下,老家伙趁着蒙蒙的夜色,从后门溜进了正府. 正见途已经歇过神来了,早在密室中等待了,一见到叶祈天,如释重负,赶快走过去,一把拉住叶祈天的手. “大人啊,我可是冒着杀头的危险,把事情办成了,官印在这,您赶快拿走吧。” 叶祈天现在到轻松起来,一不慌,二不忙,品着茶,斜着眼看着正见途。 把正见途瞧得是浑身不自在,手脚没处放. “您到是说话啊,我刚才都急死了。” “正大人啊,别的话我就先不说了啊,如今啊,我们可是在一条船上面了,可称得上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啊,啊,哈哈哈。” “您这是什么意思啊,我不是已经按您说的弄来了么?” “我的大人啊,那弄来官印的目的是什么啊?我还用直说么?” “我哪知道是什么目的啊,我不明白。” “我当然是有目的的啦,就是扳倒他管衡,所以我思来想去,还是你办这个事最合适,你去揭发怎么样啊?就说他玩忽职守丢了印,我其实也可以去,可是大家都知道我与管衡素来不暮,恐人疑惑,怎么样啊?” 正见途听罢,真是五雷轰顶,心火上升,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叶祈天还有这么一手,后悔不已,整个是自己配药给自己吃, “奋不顾身”跳进了别人挖好的坑,现在是一切都明白了,自己的命运已在别人控制中,真是一步走错,步步是错. 此时额头上已满是惊恐的汗水,他太知道了,现在已经成了帮凶,如果不听人家的,不但叶祈天不会放过他,要是大臣们知道了真相,也得抄家灭门啊,唯一出路就是和叶祈天一起干,一起扳倒管衡,叶祈天又用言语要挟了半天,正见途真的顶不住了. “好吧,您就回去听信吧,不送了。” 叶祈天十分得意,又是对着正见途鞠了一躬,出了门,扬长而去. 正见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没了魂灵,彻夜不眠,第二天起来,又合计了半天,然后就直奔皇宫去了。 正见途屈指算了算,快有两个月没有见到大王了,今天又是心怀鬼胎,脚下真是感觉软棉棉的,到了外宫,首先要通报内务府,好一会儿,吴王传了手玉叫他面圣,才得已接见。 一般按照常理,一个武将想要见皇上,手续麻烦透了,且常常会被拒绝,但是正见途则不然,他属于皇亲国戚,所以倍加照顾。 经过若干个宏伟的宫殿,来到了正和大殿,吴王端坐在上面,看起来心情尚可。 “正爱卿啊,怎么老不见你露面啊,今日是有公事,还是就来看看朕啊?” 正见途听出吴王今天心情不错,算放了一半的心,但是脸上仍是不自然. “怎么了,我猜你好像是有什么大事要说么?” 这下算碰到了心坎上了,正见途跪爬了半步. “大王真是聪明过人啊,确实有件大事,是关于管大人的,我想了半天,还是不得不说,不得不讲。” “什么,管衡,他能有什么事啊?”“臣刚开始也不相信,管大人,他,他把官印给丢了,我昨天在管大人府里面无意中听到的,这可不是小事啊!” 要说他正见途真够个一等一的说客,声情秉貌,就跟真有这么回事似的.吴王听罢,眉头紧缩,怒不可制,一摆桌案. “好个管衡,太玩忽职守了,我命!”吴王好像觉得有的仓促,犹豫了一下,正见途马上预感到吴王是有些怀疑了,现在是只能进而不能退了,恨不得吴王立刻决断. “大王啊,我也不希望真有此事,于国于民皆是不利,可是他身为一品大臣,命系朝纲,如若袒护不罚,何以理政明法.” “也罢,你替我传一道旨意,把管衡绳捆锁绑压到这里来,我要问个明白.” 一帮差人拿着刀枪棍棒,冲进了管衡的府内,家里哪里知道发生什么事了,管衡正在府中发闷,苦心忧虑着天园国的前途,一时愁云难散. 突听得外面一阵大乱,马上有人进了房中,把管衡围在了当中,那管衡出身武将,久经大敌,身手十分的矫健,一纵身跳到了外面,取下了佩剑,这时狗使的八个差人也追了出来,占了周围四角,早有准备,知道管衡不好对付. “大人,我们是奉了吴王的旨意,您还是放下剑,跟我们走一趟吧.” “是么,我不信,圣旨在哪呢?” 这时有个人走上前来,“圣旨在此,管衡渎职丢失官印,罪责难逃,现命压于金銮殿.” 这几句,不过几个字,却似一声巨雷惊醒了管衡,好像过了几个时辰,才回过神来,几乎瘫软于地,这时这帮恶奴一哄而上,把管衡绑了个结结实实,拖着往金銮殿走.观者无不痛心疾首,一时哭声一片. 第十八回 昏君主错加忠臣 管衡苦受不白之冤 燕林终出兵夺地 危机时无将可向前 吴定坤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心里多少有些忐忑不安,毕竟管衡跟了自己多年. 这时管大人已经被带到了近前了,但见管衡已是衣冠不整,一身的尘土,看了更是叫吴定坤觉得不忍. 管衡余怒未消,从一进来就盯着吴定坤,心里的气大了,他做梦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大王,我怎么了,什么官印丢了,我哪里会做这样的蠢事,那官印明明就放在南中房了.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啊?近来天园国事多邪异,事风日下。。” 吴定坤那里还听得下去,大喊:“管衡,你不要太放肆了,平时是太迁就你了.今天抓你自有原因,我来问你,你说你的官印在,现在你找家人回去看看!” 管衡当然不服啊,马上派人回去查看,不一会儿,家人慌慌张张的回来了. “管大人啊,官印真的不见了,怎么办啊?” 管衡脸色铁青,心头一凉。 “管衡,身为军机大臣,竟丢失官印,这罪还小么?” “大王,我真的不知啊。”管衡觉得气堵咽吼,实在是讲不出话来了。 “你最应该知道这是犯的什么罪,什么样的处罚,唉,看在你对朕对天园国皆有功绩,先将你压在牢房,等待判决吧。” 管衡晕晕乎乎的,听不清什么了,被人了下去。 可叹,那阴森恐怖的监狱,管大人几乎是天天要来看视一次,了如指掌,想不到自己也有一天会身陷囹圄,而且还关进了重犯牢房. 管衡踉踉跄跄的走进去,用身体靠在残缺不全的土墙,来支撑他那濒临破碎的魂灵。 这消息如同有翼的飞鸟,.迅速的传讲了出去。自然,燕国也知道了此事,这下燕林可是等到了杀出江湖的时候了。良过得知,倍感伤怀,想到管衡目前的处境,不禁潸然泪下,近乎感同身受,仿佛看到了自己如果不出走,会落成最终结果一样。 就这样,几日也未曾出门。燕林的心境自然大不相同了,来与良过商议商议,刚到了府门里,便被家人拦住了,“燕大人啊,良大人昨晚一夜都没有睡,才睡下!” “这么不巧啊,好吧,我晚些时候再来。” 这时正房的门开了,良过走了出来,脸上毫无表情. “燕大人,咱们到屋中叙谈吧。燕林十分欢喜,跟着进了房。 燕林实在是克制不住自己了,“良大人,发生的事您一定都知道了,现在您可以话复前言了吧,出兵看来已是大势所趋了。” 良过听后,过了许久,微微的点了点头,特意靠着燕林近的地方坐下了。 几欲言出,又把话收了回来。 燕林就等着,最后良过说了“事态所驱,非心力智力可以抗拒,但燕大人定知书中有曰:民为国之邦本,成就大业,人心是不可或缺的.所以求您亲帅大军到了天园国后,如能少杀人就少杀些人,对待百姓不要难为勒索,他们已经够苦的了,昔日刘邦进秦都时,曾约法三章,我希望大人能够做到这一点,如用我做什么,我绝不推拖。” “太好了,良大人,您放心,我们是去拯救你的臣民,而不是去奴役他们. 我这人看不下去什么书,被强迫的学了点,算是粗通经史吧,略知治理之道,傻事我还是不会干的.我燕国上下一心,定能马到成功。” “如果真是这样,我感恩不尽!” “您是不是特别想念天园国的臣民啊?” “燕大人真是善解人意啊,半年多了,谁能不思乡望祖呢?故土难离,我当时也是没有了办法。” “此乃人之常情!” “国不将国,民已无根,恐怕再没有兴邦之机也。” “良大人啊,别太过于伤感了,所谓国破山河在么?世上的一切也免不了推陈出新,就像生老病死一个样,逆流而上,诸多苦矣啊!”两位又叙谈了好久,之后燕林回府,以备开战。 有话则长,无话则短。几日后,祭旗出发,大兵近八万,身着红衣,远望去,似一片霞光普照。 燕林走在最前头,激动之情难以自抑,路途不算近,但由于士气旺盛,好像缩短了沿途的距离。 五日后,离天园国就不远了,燕林下令就地安营,休息一日,派人前去打探消息,再图进兵。 再说天园国这边,早就收到了消息,一时举国哗然,乱作一团,吴王吴定坤大惊失色,忙呼叶祈天进见。 叶祈天一路小跑,来到了依然富丽堂皇的金銮殿。 “叶爱卿,这可怎么办啊?燕国好像有十万多人啊,来侵我疆土,现今良过,管衡二臣皆不能用为朕所用,唯有你和吴明月在家,但是吴明月现在已经辞官不做了,朕只有靠你了呀!” 叶祈天听了这话,心里凉的发空,自己能不了解自己的怎么回事么,这几天来就怕吴王让他守城,好在早准备好了答话. “大王啊,事态确实比较严重了,我可以帮着料理朝政,但是防务带兵之事,吴明月才是最佳人选啊. 吴定坤一脸的官司,“那怎么请他出山啊,他与你素不往来,难道还让我亲自去请他不成么?” “大王,圣明,只能委屈您了,他一定会听大王你的。” 吴王考虑了半晌,答曰:“好吧,你帮我打听一下他的住址,我去。”叶祈天一直是手眼通天,很快就打听到了。 吴定坤这回真是“御驾亲征”了,带着两个仆人,变换了装束,在夜晚时到了吴明月的府地前。 第十九回 月明被辱含冤无人问 遇危时定坤才请贤 皇后痴性苦等夫君还 情归时已不见天园 这一晚风势猛烈,吴定坤的娇子落了地,帘子被吹打得发出如摇旗一般的声响. 但见一栋独门楼,已有些破旧了,红色的大门一面开着,一面关,那两个仆人来敲门,出乎想象的是,有人在里面把门一推,走了出来,吴定坤马上认了出来,正是老臣吴月明,一身便装,并不抬头,侧眼看了一下吴王,跪伏于地。 原来找有人暗中通知了吴月明,自从燕国起兵以来,吴明月就猜到了有今日之事.危机存亡之秋,国中无有大将坐阵,本来还寄希望于管大人,谁知含冤入了大狱,恨就恨那个狗贼叶祈天,他真是没办过一件人事. 数月后,一旦国破,自己又该何去何从,心中除了迷茫还是迷茫,所以和吴定坤见了面,也是一脸的木纳无奈。 吴定坤来到房中,眼目中只见凄凉,触景生情,近似乞求般的哀劝,希望马上吴月明挂帅抗燕,最后竟然做出要下跪的动作,吴明月实在是难以承受了,忙口称“姐夫”,把吴定坤扶了起来,同坐到长椅上. “定坤,我说你什么好呢?你冷落我姐,独宠陈妃,重用叶祈天也好,我都能忍,可是你打的什么仗啊,你知道死了多少人吗?他们的家小很多到现在都无人理会,再说花了那么多百姓的钱粮,你难道心里不感觉有亏对他们么?” 吴月明第一次没了顾虑,尽表心中压抑已久的事,一时间刹不住劲,大倒苦水。 最后还是提到了姐姐,恳请吴定坤去看看她,好生安慰,并答应了明日就走马上任,吴定坤可算抓住了救命的稻草,连声许诺应成. 快一年的时间了,凤莲几乎不怎么见人,自己的丈夫吴定坤每天和陈妃私混,哪里有空管她呀,除了以泪洗面,无可托付. 弟弟吴月明隔三差五的过来一趟,送点吃的用的,就发现姐姐日见消瘦,衰老的太快,老是无精打采的,跟自己夫人去世前的情形如出一辄,他怎会晓得早就被陈妃暗下了药,只能感叹时运不济,七尺男儿此刻也无能为力。 这个世界上比饥饿更痛苦更难以忍受的,恐怕的就要属孤独了,它能使人丧失对一切事情的兴趣,让人不知不觉的乏力,最后再也无力可支。 现在的凤莲已经这样被折腾了好几回,从有力到无力,从希望到失望,再无可难何的绝望。她有时竟感觉自己已经死了,和周围的一切脱离了联系,连呼吸都显得那么没有意义. “莲儿,你在么?我是定坤,我来看你了!” 这一声,让吴萍恍如隔世,想从床上下来,怎乃手脚早已麻木,动弹不得. “大王,我在这,你进来呀。”凤莲说了好几遍,吴定坤才听到,一推房门,走入屋中。 屋里还算规整,四处张望了一下自己曾经久居的地方,把目光最后落在凤莲脸上,看出凤莲清瘦了许多,眼角多少有点黑红色,他哪里知道这是长时间流泪的结果。 凤莲直楞楞的看着吴定坤,人还是一个样,可是感觉却全然不同,以前的英姿荡然无存,如大病初愈一般,老态龙钟,凤莲心有千言,却吐不出一个字。 扑上去,扒在吴定坤肩头喃喃的哭泣,泪水唤起了吴定坤刹那间的心颤,记起了凤莲对自己这么年的恩爱,可是快一年了,三百个日日夜夜,却没有一刻在夫人身边陪伴。 “夫人啊,我,怎么讲呢?我早应该来看看你,你瘦多了,你眼睛下面怎么了?有没有让太医瞧过了?” 话虽不多,却让吴夫人不胜温暖。“大王,我这身子也就这样了,好长时间就是感觉心虚乏力,几日不用饭也不晓得饿,真是怪病。听别人说要打仗了,良过也随着来了,我这几日非常担心大王,我们能守的住?,月明他如果不肯出山,我可以去劝他,再怎么说咱们也是亲戚呀?”吴夫人一双有如甘泉般的眼睛,透出极其关怀的神情. 吴定坤好像已经十年了,没有见过感受过如此温情的画面,他已经习惯了声色犬马,习惯了音乐歌调,习惯了整天追欢取乐的无所事事,虽然有笑声,媚影,美餐,却少了从前家人一起的愉悦和踏实,每天昏昏沉沉,但在这一瞬间,他仿佛血脉通活了,觉得领悟到了些什么. 又坐了一会儿,得知弟弟已经上了前线,凤莲知道现在十分危机,国家动乱,怕耽误了大事,劝吴定坤早回朝处理军务. 就这样,等了这么久的一次相会就草草终结了. 再说吴月明守军这边,由于时间太紧迫了,凑齐了不到五千人,先登上了城楼,有的还没铠甲,有的连兵器都没发到手里。 一场旷日迟久的攻城战,正在一步一步临近,吴月明个人顶得住天园国的江山吗,请读下回。 第二十回 困守天园苦战 何日止 凤莲怨情何日 得昭雪 二奴争银不暮 天机泄 沛儿无意知情 怒冲前 清晨时分,万炮齐鸣,一时间飞沙走石,尘土遮天,像开了闸口的洪水一般. 燕国的士兵从各个角落扑来,势大而不可挡,天园国城头上,一片撕心裂肺的残叫声,被大炮打得到处是火光,对面不见人,将士们太久闲置,不曾练兵,很快就有点慌乱,吴月明手里拿着战刀,拼了老命的指挥,才算基本稳定了阵脚. 这燕国的士兵铺天盖地,也数不清有多少,一波接着一波。再说城里,叶祈天自然是坐不稳立不安了,他来会往返于皇宫和城门之间,把每一刻的战况报告给皇上吴定坤,每日不离左右的陈妃现在不敢在面前献媚了,甚是乖呆的躲在美如天境的新寓所里,知道局势不妙,每日收拾值钱有用物件。 皇后凤莲虽然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可是仍放不下丈夫,听见前方城门口的地方杀声喊声一片,心惊肉跳惶恐不堪,看着吴定坤紧锁眉头走来走去的样子,除了跟着心急,也没什么话可说。 吴月明自从上了城楼,每天就长在这了,一会燕国的兵马上来了,城上的守军放箭,扔石头,吴明月冲在最前面,哪需要人,哪需要东西就立刻部署,就这样坚持了快七天,伤亡惨重. 每天城头上的死人,通常在晚上会将死尸抬回城里,每当听到他们亲人的痛哭声,真是万把尖刀剜心肝难受,耳朵里没有一刻不是哀鸣之音. 别的可以忍,粮食没有多少了,吴月明三番五次的叫人到城里催粮,也不见动静,守城任务依然艰巨,自己又不放心亲往,急得两眼直冒火。 再说吴定坤这边,除了等待末日的来临和预备着逃跑,没什么放在心上了。此时的凤莲已是清醒一天,糊涂一天,身体虚弱得很,靠在床榻之上。 陈妃这两天忙的不亦乐乎,那个很是受宠的小乐子也跑到这边来了,和万山空帮着主子装箱运货,好东西也是太多了,有点顾及不来。 这小乐子爱财如命,陈妃当初就是用财把他收买的,现在看机会又来了,逢人不注意就往自己口袋里塞,万山空在敛财方面更是有过之而不及,也是拼了老命的弄,这下可好了,两个人分到最后了,谁也不愿意让着谁啊,抢吧,看谁的手快,你推一下,我撞一把,谁也不让谁。 “万山空,你在陈妃身边这些年没搂够啊,还和我争个什么呀?” 万山空气得脸红脖子粗,就骂开了“ 小王八蛋,你凭什么独吞了,当初要不是我,你能立那么大的功么?你能有今天吗?” “不是我把曾夫人和凤莲引开,你有机会下手么?”越说两个人火越大,把周围的仆人都招来了。 其中一个叫沛儿这,是今天从大王吴定坤派过来帮忙的,原来是在皇后凤莲身听差的,后来因为临时缺人,就调了过来. 直到如今,皇后常和她唠些家常理短,人情事故,算个贴心人吧,沛儿也十分乖巧,从内心里无比的崇敬这位主子,一来二去,凤莲就不把她当作一般的仆人看了。 今日两个贪财的狗贼,所说所讲,一字不漏的被沛儿听去了。沛儿多聪明机灵的人啊,一听,就想到猫腻一定出在陈贵妃这,恍然大悟为什么每次偷偷去看皇后的时候,她老人家都是一副病态,原来病根出在这啊。 沛儿想到这,仿佛被一种不可阻挡的力量推动,不由自主的趁别人不留意时,飞奔到了皇后凤连的宫里,此时人心大乱,也没什么规矩不规矩的事了。 沛儿轻车熟路,到了门外. “皇后,我是沛儿啊,我进来了啊,我有要紧的事。” 听屋里少气无力的说:“是沛儿啊,快快进来。” 沛儿推开门,快步如飞的扑奔皇后凤莲,眼中含泪. 离别了有半月之久,凤莲已经在卧床几天了,脸色变成了灰白,依偎在床头。 “夫人啊,我,我来看您了。”说到此处,沛儿声音哽咽。凤莲悠悠忽忽的坐了起来,“沛儿,什么事啊?难道是城破了吗,吴王人怎么样了?”听了这话,沛儿心里更是揪了起来,想不到皇后现在生命都只在朝夕,心里却还装着国家和吴王,可是到了嘴边的话怎么开口了? “夫人啊,放心,也许还打呢,咱们还没失败呢?我有一个天大的秘密要告诉您,这一年来,您身体是每况愈下,您知道究竟为什么吗?” 凤莲叹了口气,“天寿无常,人岂能同啊,生老病死实是稀松平常之事,你看你,还哭个什么?” 沛儿实在压不住了,猛然站起,“夫人,全都是那个**搞的鬼,一年前,她派小乐子和万山空两个人给您和曾夫人下了毒了,曾夫人就是被他们害死的,您到现在还蒙在谷里啊,去找那个**算帐,这个不吃人饭的杂种,我作证,咱们找皇上去。” 沛儿所说的是声嘶力竭,跟竹桶子倒豆似的,激动得出了一身的汗,听完沛儿的这番话,凤莲整个人都呆了,想到好姐妹曾谊的死和现在自己的处境,打击太大了,她知道沛儿不会胡说的,但是真相也太可怕了,凤莲不敢也不愿意去相信这一切,赶忙捂住了沛儿的嘴,生怕张扬出去.可谁知,就在同一刻,另外一个人也无意中听了全,见下回详情。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