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我的兼职笔记》


 第一章地狱

“大夫，我觉得我可能病了。”凌零目光暗淡，有些呆愣，身体就像僵在一起的，靠在一把医生问诊室的椅子上，他的声音发木，木然，声音能听出丝丝恐惧。
“怎么了啊，说说吧？”医生的声音很坦然平淡，一切在他来看都是见怪不怪的。
“我.....我……”年轻男子说不出口，断断续续的只有“我”字吐出，从声音中能听出他的恐惧，吓得开不了口。
“好了，好了。放轻松，放轻松，没事的。”医生安慰道，拍拍他的肩膀，想让他放松。
年轻男子大口呼着气，眼中一幕幕回放，渐渐平息。一瞬间，口气神气仿佛换了个人，“大夫，那天我看到了地狱。”
“哈哈哈哈哈，地狱？”医生大笑起来，转而说道，“是这样的吗？”
他叫凌零，中不溜样貌，有些瘦，178的个子，只有六十五斤的重量，一个普通的大二大专生。家里穷，父亲去世，母亲一人扛他还有弟弟妹妹三人。
他不光要上学以后找好工作才行，就在课余时间也要努力打工了，从大一开始到了现在。他没法干长期的工作，太慢了，而且上学不允许，如果本末倒置更是得不偿失。
他是穷学生，他缺钱，所以别人玩的时候他只能羡慕，别人聚餐快乐的烧烤的时候，他可能是旁边的一个服务生。
他兼了很多职，杯水车薪，对家里的帮助几乎为零，但至少饭钱不用问家里要了，学费贷款，家里的压力要小很多。妹妹初中，弟弟高中，学费东拼西凑。母亲老了，母亲太累了。他缺钱，他需要很多很多钱。
那件兼职过后，他就不对了，一切都不对了，一切变了。四月四号那天开始，之后一切，一切，没错，就是从那天开始。
凌零看着楼下，十一点半左右的夜，已经没有什么学生在走了，只有空旷的水泥地了。这是七楼，他们最高宿舍楼的楼顶了。朦朦胧胧迷迷糊糊恍恍惚惚，他怎么在这，他要干什么，他像是无法操纵自己的身体。
跳了下去，身体很快很快的下落着。就要死了吗？凌零缓缓闭上眼睛，眼角留下一滴泪，人生也不过如此。风呼呼在耳边吹着，快要落下了吧，结束了。
在离地面还有半米左右的时候，凌零整个人停住了，停了半刻，摔了下来。
第二天，鸟在枝头渣渣的叫着，太阳升了起来，阳光照着一切。
“零零七，你咋睡这了？喝多了？”
“唔……”凌零睁开眼睛，刺眼的阳光一个身影在其中。
“夏颖啊。我怎么在这呢？”夏颖是眼前这个美丽女孩的名字，凌零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可能是他的名字比较奇怪吧，那时候初识夏颖她就直接给凌零起了个绰号，零零七。
凌零完全想不起来昨天所发生的，只觉得头有些痛，不过他没可能喝酒，到底怎么回事不得而知。
“那要问你自己啊。”夏颖甜甜的一笑，递给了他一只手，他拉上站了起来。见凌零站起来了，夏颖又上前去给他拍拍身上的灰土。
“唉，倒霉，算了，鬼知道呢。是不是该上课了，我课本还没拿呢！”凌零忙转身要走。
“阿七啊，以后喊你阿笨好了，忘了嘛，下午才有课嘞。”夏颖喊住了他。
想了想好像是这么回事，凌零拍了下自己的头，“这脑袋，好像越来越不咋记事了。”
“阿七啊，不是干活干的了吧，每天那么辛苦，还是要好好休息的。”夏颖关心道，面露担忧之色。
“嗯，我确实要注意一下了。”
“走，姐姐请你去吃早饭补补。”夏颖拉着凌零去食堂。
“吃个早饭还能补呢？唉，算了，刚好也饿了。”
凌零想了想还是接受了，跟着夏颖来到了食堂，反正也不是他掏钱。
大学食堂吃饭的人相当多，打饭都要排队，中午人是最多的，不过早上也很多人。也有很多学生赶早起床吃早点的。刚好这个点，墙上时钟早上七点十六了，南方城市八点十分左右就该上课了。
凌零的家是北方一个小城市，希望到大城市能有高收入，又因为能力有限所以只考到了苏清市大城市的一所小大专。
凌零和夏颖也加入了排队大军中，他们前面大概还是七八个人。一个带着眼镜的学生，左手拿了一个笔袋两本书，腋窝下还夹了一本书，右手端着盘子，里面放着两个鸡蛋一个手抓饼一碗豆浆，一摇一晃的朝凌零他们走来。
起的太早了，困呐！带着眼镜的学生很疲惫，步伐刚稳住，手上的东西却不听控制了，拿不稳马上要飞出去了。
夏颖在凌零前面站着，正侧身跟他聊天，没注意身后，一盘早餐就要向她飞来。
“喂，小心啊！”眼镜男生大叫道，手上的早餐已经飞了出去。夏颖闻声转头，眼见一碗豆浆就要向她泼来，来不及躲闪，连惊叫都快不过它。就在这时，凌零将夏颖向后一揽，拉后的瞬间，右手向前一伸，一推随即转腕一托，眼镜男的早餐完整安稳的被他托在了手里。
“呀！”夏颖这才吓得叫了出来。
“小心点。”凌零将早餐递给了眼镜男。
“对不起对不起，太困了，太累了。”眼镜男连忙道歉然后匆忙离开了。
“吓死我啦，谢谢啦阿七！”夏颖有些扭捏的从凌零怀里退了出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没事，你没事就好。”
“嘿嘿，不过阿七，你反应好快呀，还这么淡定，好厉害哟！我都要吓死了，早上的豆浆好烫嘞，烫嘴的都是，泼到身上了肯定要烫死啦！”夏颖用手比划着，一碗豆浆泼向她。
“嗯，可能你运气好，我反应可从来没这么快过。”
淡定倒是，就算夏颖被泼到了他可能都表现的很淡定，因为他的反应向来都是慢半拍。这次这么敏捷，他也很奇怪。他看了看自己的右手，与以前没什么区别。等等，他突然反应过来。好像，不是自己变快了，是刚才一切变慢了。好像刚才，飞来的早餐缓慢的速度肉眼可见。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因为夏颖是重要的人？”夏颖用着古怪的语调，装着可爱的样子，说着凌零习惯了的话，或者说他习惯了的玩笑话，夏颖总会用这种语调跟他开玩笑。
“哈哈哈，不愧是吾七啊！”夏颖叉着腰大笑道，完全不在意旁边还有很多学生怪异的眼神看着这个疯女孩，按照夏颖的说法，这么多人呢，鬼认识她。凌零一直认为这是神奇的逻辑。
“得了吧，你快注意注意自己的形象吧！”凌零不在去想了，一切归结于神奇好了。
“好的吧，好的吧。”见四处人都往这边看，夏颖也收敛了起来。其实，她原本不是这样的。这次也是因为那会被凌零揽在怀里的尴尬与羞涩，想让他快些忘记刚才那一幕，然而又好像有些失落，他好像没注意到。
队伍很快就排到了他们，夏颖要了两个蛋挞一个烧麦一碗黑米粥，凌零要了两个包子一碗豆浆，当然是夏颖请客。夏颖知道凌零家庭不易，平时早晚餐都时常会请他吃，算是朋友间尽的微薄之力，他最开始是拒绝的，后来就接受了，以后发达了好好报答人家好了。
哗啦哗啦，没两下，凌零就把早餐吃完了。他吃饭向来快，来到学校就更快了，夏颖总说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不过他还是很快的吃完。他觉得吃饭是一种任务，不吃会饿，吃完了就好了，任务完成了。
“快啊，阿七。喏，姐姐再赏你一个蛋挞！”夏颖知道这是凌零喜欢吃的，凌零喜欢吃却舍不得吃的。夏颖问过凌零为什么喜欢吃却不吃，凌零回答说，因为它不顶饿，又使人馋，所以不吃。
于是，凌零喜欢的夏颖会买两份，一份自己吃一份给他吃。刚开始，他很不喜欢这样的方式，他讨厌施舍，所以努力兼职努力一切，想靠自己解决。然后，夏颖会用各种理由，比如，“呀，买多了，只能一份了心痛，阿七我们不能浪费对不对。”又比如，“不好吃真难吃，阿七，帮我吃了它。”层出不穷的理由，打动了凌零的心。
他的另一个好朋友李锋见夏颖和凌零这独一份的友谊，多次半开玩笑的告诉凌零这哪是友谊这是甜蜜好吧！然而这份太过明显的好意，被呆的过分的凌零认为，完全朋友情谊，是个好朋友。男男可以有这样的友谊，为什么男女不可以有呢？不都是人嘛？这也是个神奇的见解。
主要他自己的情况，他压根没法谈恋爱之类的事情，他也没想过。他想着以后，大专毕业找个工作先还完学校贷款，然后努力工作挣些钱，给母亲养老送终，供弟弟妹妹上大学，等看着他们都成家立业这辈子足矣。父亲临终将一切重任交给他，还有很多等着他去完成。
等等！凌零猛然睁开眼睛，这是哪里？
他在大二好不容易找了一个跟平时白天兼职不冲突的长期活，夜里六七点左右送零食去男生宿舍。这个活就是有点累，不过时间短只要七点到十一点，赚得多一个月有三千多的工资。按件数算的，一袋子零食普通的很轻，饮料之类的就重了十斤左右。他一次次下楼将车里的零食挨个送到学生宿舍。
学校有六层每一层几乎都有需要零食的宿舍，一层有十个宿舍左右，他一般选择先送最高层的，最高层送完再依次往下送。
黑暗中，一个孤零零的身影，提着两大包东西，一阶一阶的上着楼梯。
啊，好累啊。他想着，渐渐不知怎么的开始用最呼吸。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走着，“咚”，“咚”，“咚”，安静的只能听到他爬楼的声音。累呐，唉！呼！脸开始变得苍老褶皱，嘴里开始吐出白色的沫子，手变得褶皱苍白粗大，指甲长了出来变得锋利。
嗷啊，嗷啊，嗷啊。不像是人语。
“咚，咚，咚。”敲门声。
“上呀，搞他，别怕我有大，谁呀？谁去开个门。”里面游戏的声音很响。
“我也在打着呢，没空没空！”
“唉，又我开，我开好了我开好了。”一个男生下了床。
“谁呀。”开了门，头也不回的上了床。
嗷啊，嗷啊，嗷啊。他慢慢的走了进去。
“啊！”惨叫。



 第二章人间

屋外，惊恐的，凄惨的呼喊狂叫，屋内，血已洗地，肢体散乱。他缓缓的走着，追着，一步一个血印，手垂着粘着的血，顺着指头划过指尖划落地板。
一个男生惊恐的跑着，抱着一肚子，顾不得已经有些露出的肠子，仍然想保命。
嗷啊，嗷啊，嗷啊。他们说着他们的语言，数个相似的身影，眼睛突出来的，舌头扯着露出外面半截的，脑袋耷拉着的，拖着露出腿骨膝盖骨的腿的，拖着半截肠子的，丧尸。
“救，救……救……”腿软了，坐下了，一摊黄色液体，倒下了，被几个丧尸扑倒了。啊！！！
“啊！啊……”楼道感应灯微弱的光芒像是打着颤。一顿撕咬。
有被直接吓死的，心脏停止了，一拥而上，被吃了个干净。
凌零双手提着两袋零食，站在楼道阶梯上，黑夜中，微弱的感应灯中。
又是那个梦，身体不行了，太累了导致的，疲惫的了。下午上完课，明明已经休息了很久了，应该多吃点饭了。
凌零吃饭标准餐，一荤一素，一个一块的素菜土豆丝麻婆豆腐之类的，一个五块最高六块了不得的喜欢吃的荤菜咖喱鸡肉之类的，一份米饭一块钱，加起来最多八块，中午下午一样，早饭一般最多吃四块，一天二十块钱打住了。
就这他还想再节省点，他算的这一个星期最低也要一百四十块的固定开销，两天的工资没了。
现在要因为身体添点饭了，多一个荤菜多六块钱没了，这谁受得了？心痛。再议吧，这个主意。
“咳，咳！”凌零剧烈的咳嗽了几声。加油！拼命的爬着楼梯，手上两袋沉甸甸，步履艰难。上了五楼，还有一层，一睁眼一闭眼的事情，加油。他含了一口气，使了使劲，干柴上仅有的肌肉都给爆了出来，有点劲了，奋力往上爬着。
一阶一阶的，总有个声音告诉他，放弃吧，你已经很累了。似是有一双手拦阻着他前行。
“你好，同学，零食补货！”他总会卖力的喊着，然后敲门，等待开门。进门之后再说一遍，“同学，零食补货。”把沉重的袋子放在宿舍的地上，拿出手机登录软件，拿出该宿舍的零食盒，蹲下仔细盘点对货看有没有缺的，有人吃了没付钱的。
一件一件的点着，眼花缭乱。算了点几件行了，其他就当都付了吧。
“同学，有一瓶可乐，三个小鸡腿，两个辣鸭脖，三根火腿肠，一瓶营养快线吃了没有付钱。看是咱们谁吃了忘了付了？”凌零对着手机说道。
也只是对着手机说道，宿舍没人搭理他，打游戏的打游戏，看手机的看手机。
“喂！上呀，可以打可以打！”噼里啪啦敲击键盘的声音。
“135，135，”，“倒了倒了，快快快补掉补掉。”
“去舔包去舔包！”
场面很尴尬，没一个人理他，算了见怪不怪了，今天也太累了，没法跟他们耗了。
“你们记得合计一下，看是咱们哪个同学吃了没付钱……”本想说完放下零食转身就走了，没想到还没说完，就被叫住了。
“喂！你怎么了？”左侧床上一个横拿着手机的男生，拔下了耳朵一只耳机好奇的问道。
“来送吃的的，说咱们缺货，有货没付钱少东西了。喂，谁谁谁？”他对床的男生说道。
“啊？咋又少东西了，我们没吃了不给钱的呀？喂，你们谁吃了没付钱？”左侧床的男生问道。
“不知道，我几乎没用过。”对床的说道。
“我买过，都付钱了。”对床旁边床的男生说道。
“就说了别弄这个东西了，你们当初非要弄，老少东西。”最后一张床上发出了不耐烦的声音。
“行吧，那不要了吧咱们？”对床的男生提议道。
“行呢”。众人附议。
“那行，张磊你先垫一下，我们到时候一起算。”打游戏的一个男生说道。
“行，我们不要这个了，你拿回去吧，我把剩下你少的东西给你结清钱。”左侧床的男生说着从梯子上爬了下来。
“行吧，那你结清吧，我把盒子拿走了。”凌零说道。这种事他遇多了，倒霉今天难受着呢，东西白跑一趟还要再提下去还多一个盒子，盒子里也有不少零食也不轻。
“扫这个码吗？”男生问道。
“对。”凌零说着蹲下整理了下盒子。
“好了。”付完钱，男生又爬上了床。
凌零收拾好盒子也离开了。
剩下的宿舍凌零就没咋数，算了，今天太累了，改天再数，先就糊弄过去，把盒子和两袋零食掂下去。
下楼梯一阵晕眩，仿佛坐着过山车，一步一下坠，他要扶着楼梯。下了最后一节台阶，站着休息了一会儿，终于好点了。
“喂！你别走！”正要出宿舍大门，一个声音要拦住凌零。
凌零拎着两包东西怀里还抱了一个大盒，转过身去，原来是“老熟人”，宿管大妈。
“干什么的啊！什么人啊！”宿管大妈吼道。
“学生，曲园的，来这送点东西。”凌零摇摇头，这大妈就爱明知故问，记性再差也把他记住了，每天他都来来回回这栋楼数十遍。然而，凌零发现就算是他全校宿舍梅兰竹菊曲留芳等园，都爬了无数遍楼了，每个门口卡子的大妈都还是朝他大吼这几句。
“又是来送东西的，说了不让进不让进，再来我直接叫警卫了！小小年纪不学好，好好上学，就知道这样瞎搞！”震耳欲聋的声音，老掉牙的话语，凌零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不在意了早就，她一个门卫不跟她计较。刚开始凌零还是挺自闭的听着，没来由被一顿吵一顿骂，他做错了吗？没有吧，家里没钱怎么办呢？不能去偷去抢去骗吧？难道跪下乞人怜悯吗？
凌零想怼回去：“家里没钱，我不偷不抢，没靠别人的施舍过活，跟你一样凭本事干活为生，你凭什么说我呢？你看我手上的茧子，比你还多呢。”
凌零终究只是想了想，何必和别人说这么多呢？她不是我，她又能体会什么，她只会认为她的认为，恶意的批判着她认为的不光鲜的鄙夷。
“给，这是不要的，F601。”
“咋的呢？”雇他的有点微胖的老板王成友，正坐在车上用手机玩着游戏。
凌零拉开红色福特车的后备箱，将袋子和盒子都放了进去。
“觉得光少东西就不要了。”放完东西后，凌零走了过去，站到了王成友旁边。
“F601是吧，好嘞！”王成友放下手机，拿来驾驶台上放的本子和笔，在本子上记录了下来。
“嗯，还有十单，二十多袋最多，今天单子少，你可以下班早点了。”王成友放下本子和笔，又拿起了手机继续玩起了游戏。
“那个，王哥，我今天不太舒服，头疼，今天少能不能明天一起？”凌零捂着额头作难受状。
“你是不是虚了？咋回事，都难受好几天了吧？不是哪搞了个女人让你身体直接吃不消了吧？”王成友边玩游戏边半开玩笑的问道。
“额，并不是，就是挺难受的，好几天了，感觉要查查去医院，我想休息一天，今天就到这吧？”凌零有些无语，这玩笑王成友已经开了好几天了。
“看什么医院啊，我看你小子就是虚了，吃点好的补补就行了，下次有空我带你吃点好的补补。不过明天加起来三四十单，你能送完吗？你可想好了。”王成友边玩着游戏边说道。
“行吧，我明天尽力，我今天实在干不了了。”
“嗯哼，那行吧。那你先回去吧，明天咱们再继续。”
“好的。”凌零转身准备离开。
“喂！等会，这几个给你，还有这个，这个……”王成友下了车，去了后备箱，在刚回收回来的零食盒子还有提回来的零食袋子里，拿出了几个面包几根火腿肠几包奥利奥还有两瓶营养快线装进一个袋子里，递给了凌零。
“拿回去补补。”说罢，拍了拍凌零的背，又回了车里。
“谢了。”这个老板还是不错的，虽然长说些不正经的话，但经常会给凌零一些零食吃。
好几顿早餐钱省了，凌零顿时开心了不少，感觉身体上也没那么难受了。
曲园离芳园不算太远，凌零走了十分钟到了，他的宿舍在五楼507，往常这对浑身是包袱也能轻松在四五六楼间辗转的他来说不是什么，然而现在却是一种新的体验。
双腿像被什么压着，重压几十斤的东西绑身上了，头上也想是被拴了块砖下坠下坠。
“那像是一个迷宫，红色的水，红色的湖水，不对，不对，不对，是泥潭，又很模糊，我……我搞不懂那是什么。”年轻男子说着，面露惊恐之色。
“我只觉得要往下陷，要陷……陷进去了，怎么回事啊大夫，大夫！啊！啊～救命大夫，啊！大夫～”年轻男子狂抖着，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物。可是他的周围都是正常的，正常的板凳正常的办公桌，正常的周围，只有他在发抖，拼命的发抖，眼睛红血丝爬满了，开始不停的喘气不停的大喘气。



 第三章怪物

501、502、503……一个一个门牌号一闪而过有些模糊，凌零扶着栏杆缓缓移动，眼睛怎么有点花了，没太在意继续走着。
门是反锁着的，不然关不紧会进风。凌零敲敲门，“咚咚咚，咚咚咚。”
“谁呀！”
“我。”凌零有气无力的回了一声。
“喔！凌哥回来了。”
过了会门开了，来人光着膀子，拿着手机，是有些黑的钟和。凌零走了进去。
“东南135，135，看到没，打打打！”钟山和边说边走回最里面的床。
“看到了，看到了。”这时钟和前面床的王二华激动的喊道。
舍友们在组队一起吃鸡，老样子。凌零默默关上宿舍门，爬上床。
看了看手机，九点半时间还早，宿舍里还吵。凌零却疲惫的只想闭眼睡觉，被子也没盖，撂手机到一边，倒头就闭上了眼。很快，世界一片黑。
影像般的画面，一扇门外，排了一条长队，两个把守是成年人外，在门外等的全是小孩子，光着身子的赤着脚。
“滋。”
惊恐的好奇的镇定的以及木然的。一个穿着防护服戴着口罩的人推了他一把，“到他了。”
“哎！零号啊？还有测试的必要吗？”另一个人叹息道。
“废品。”
“算了，也有实验的价值。”
“进来吧。”工作人员朝他伸出手。
“滋。”
被绑在青色的手术床上，与刺眼的灯光对视。药剂……注射……，刀、剪刀……电锯……取、挖、植入……
疼死了，疼死了，疼死了，放开，放开……挣扎。
凌零猛然睁开眼，这是在哪里？能听到楼下车的行驶声，他站在顶楼天台。
凌零向下望去，灯火辉煌，几十米的高楼，他第一次这样一揽这座城市夜晚华丽，金光闪闪，金碧辉煌。
“喂！”凌零被拉回了楼台，一片漆黑，一片黑影说出话来，仔细一看是个人形。
“你也去了那个工作对吧，我记得我见过你一面。”声音带有惊惧。
“怎么回事啊，我们到底？”他慢慢向凌零走来。
“你是……？”
“你看，我们都变得奇怪了，是不是啊！”步伐开始快速，他朝凌零冲了过来。
是个人，一拳，满是疑问的凌零闪身躲过。
“你看，这是啥啊！”狂叫着。一瞬间，那人来到凌零面前，一脚，踢中他的下巴，凌零被踢起一两米。他像能飞起来，闪身瞬移又到了凌零身边，一拳两拳三拳，击中凌零的肚子腿脸。凌零重重的落了下来，一大口血吐在地上。
“你……”
他也站在了凌零身前，“我的身体，怎么了啊，你看啊！”
“啪！”月光照耀下，黑暗中的倒影，他的手臂爆开成了四片，像是一朵花，一只爪子长了出来，从黑暗中花芯深处钻了出来。一米长半个小汽车大，流着奇怪粘液，长满有大有小密密麻麻疙瘩的蒲扇状爪子。
虽然很暗，但凌零看的清楚。怪物，他心里的第一想法。
“啊！”怪物在嚎叫。
凌零好不怀疑，这恶心的巨爪，朝他来一下子，他肯定就成两半截了。
凌零感觉自己浑身疼痛，全是麻痹，根本起不来，这样下去他死定了。
怪物也没给他多动一下的机会，一爪朝他打去。凌零眼睁睁看着自己要被一分为二，汗水直流，身体直颤，千钧一发之际，只觉眼前一晃。
“啪！”
凌零闷哼一声，“凌哥起床了！”
熟悉的声音，凌零缓缓睁开眼睛，没有阳光今天是阴天，眼前床下站着的是钟山和。
“哦，好的。”凌零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七点四十。
“喂，喂啊！你也参加了那个工作了对吧？我见过你……”凌零耳畔回响起那个声音。
都是梦啊，昨天太累了，可是又感觉那么真实。凌零揉了揉自己的头，床上连点湿汗也没有，身上也没什么异样。怕是做了个恐怖的梦，太过劳累了，今天吃点好的吧。
“快上课了，快点哈，凌哥，我们先走了。”
钟山和的声音将凌零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好的，我洗漱一下就去了。”凌零下了床，拿好牙缸，走去洗手间。
……
“嗯，鳖螯的攻击性，破坏力，达到预期效果了。”房间中，十几个西装男人，围坐一桌，观看着对面，一面墙布满红色肉块中间嵌着的显示屏。显示屏上的画面，正是凌零和怪物的打斗场面。
“这个一万零七号比想象中出色的多啊，万号级的试验体，按道理不应该。能打过我们陪护培育的，虽然也是万号级，但是增强不是一点点。圈养和放养的区别，真让人琢磨不透啊。我们刘国伟的鳖螯稳占上风的，没想到就这样被他打报废了。”椭圆形桌的斜角，一个握着双手的西装男人说道。
“因人而异吧。不过这种情况确实特殊，一般都是我们圈养的胜利。”旁边的一个白大褂医生样的男人说道。
“原本的想法不就是，圈养的逐个杀死放养的，得到实力的足够提升，来对抗野生的以及军用化。”
“计划要改变了，我觉得。放养中也有强力的，我们择优录取吧？”长相有些猥琐的西装男人说道。
“附议。”
“附议。”
“嗯，附议。”
……
“这个一万零七号有点看头，资料上他是一点过人之处都没有。”有些苍老的声音，他将一本资料摊开推上桌。
“试试蟹螯，用放养的不稳定，还需要多多测试。”
“重启废止的花蕊实验，这次大家一定要把握好机会，拜托各位了。”最上坐的男人发话了。
……
没有任何异样，却满是异样的感觉。
“你看啊，我变得奇怪了……我们都变得奇怪了吧？”……
凌零又回忆了起来，老师讲课的声音全然消失。都是假的吧？大概是的。
完了，他就要死了，又一次感受死亡。等等，为什么是又一次？是了，他死过，在学校顶楼上，纵身。
凌零闭上眼睛，又要死了吗？也对啊，活着这种事情，想想弟弟妹妹。……也对啊，活着，这种事情，又想了想头发已白了一边的母亲。
怪物狂叫着，狂嚣着。一下，血迸而出，蒲扇状的巨爪将他一分为二。
“啊！”凌零疼的大叫，嘴里也喷出血来，下半截和上半截分离了。
“你看啊，我们都变得奇怪了，奇怪了啊！”怪物喊着，疯狂的用巨爪捣着凌零的身体。
没一会，四分五裂，看不出完整，眼睛被挤压出来，身体里的器官也半截半截的四散，躺在一摊自己流出的血泊里，身体不停的抖着。凌零脸痛苦的扭曲着，也有被捣的缘故很多血洞，残缺不全，嘴张着，口型，是要说“啊”，说不出，喉结也被砸了进去。
也被砸的够呛的心脏，似乎燃烧着什么。
啊，啊。是呀，一直在努力啊，怎么就这样收场了呢？被一个人，还是怪物的东西，处理掉，作为社会还是世界，一个没用的物质，清扫，清除出去。
老妈说过，人被生下来，就是要被欺负的。来受伤的，受委屈的，接受痛苦的。遇到事，要忍着。隐忍不发，老妈，再一会我就成肉泥了。我还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啊。
不甘心啊，你看那怪物在怕吗？他分明在狂喜啊，狂笑啊。嘲笑谁啊？嘲笑你啊，凌零。愤怒啊，他凭什么杀我？凭什么啊，我落得如此境地。凭什么啊，你们骂我。我如此努力，死了，也没人会为我难过吧，除了我的亲人们，我活的就像一根草。
你们赞扬树的高大，却要拔尽我这野草。问过我没？我不同意。
“你差不多够了吧。”凌零拿住了那蒲扇状的巨爪，准确的说，他露骨的手，握住了巨爪的一根手指的部分。
四散的肉体重新，像被吸引，回到了凌零的身上，器官也往回长好。
“果然啊！你看你啊，也和我一样吧！变得奇怪了，这是什么啊！”怪物抱头狂叫着，浑身颤抖着，还不停抽动自己的巨爪，可是被凌零抓住抽不回去。
“我来告诉你，我们是不一样的吧。”凌零冷冷的说道。
“什么？什么啊！”怪物狂叫着，瞪大了眼问他。怪物口腔里的酸液，溅到他脸上，他的皮肤瞬间出现一个个小窟窿。
“明明是一样的，一样的……”
“你是死的，我是活的。”话音未落，凌零抓住怪物爪子的手往左一撇，产生了怪物的巨爪骨头清脆的扭动声。凌零又一瞬间冲到了怪物的面前。
还未愈合的身体，刚好有一个拳头大的口子。凌零伸了进去，抓住一根自己的肋骨迅速拔了出来。
“啊！”疼痛和愤怒夹杂，凌零迅速将手中的肋骨捅进了怪物的左眼里。
“啊！”怪物也疼的叫了起来。凌零没等怪物做反应，右手又伸进自己的身体拔了一根，捅进了怪物的额头。接着取下插在怪物左眼的肋骨，朝怪物的身体不停的捅着。
“啊！”
凌零双手各一根肋骨，一下一下，正手，反手，怪物想反抗，手来打捅手，脚来踢扎腿，巨爪来了用手扭断，疯狂的捅着，想跑拽回来，腿拽断。怪物由站着，变成了跪着，在变成了躺着。腿、身体、脖子、头上，全是血洞。
“……怪物。”怪物说完了它想说的最后一句话，脖子歪了下去。
凌零这才回过神来，转身躺在已经死去了的怪物旁边，大口喘着气。



 第四章真实与梦

微风拂面，汽车的鸣笛声行驶声，凌零缓缓睁开双眼。还是那栋高楼，从上望下，还是金碧辉煌车水马龙。我这是在哪？又是同样的梦吗？他脑海中满是疑问。
危险！凌零脑海中闪过信号，“唰。”风若刀过，黑暗中，一只巨臂朝他挥了过来。
“轰！”凌零所在的地面出现一个大窟窿，幸好他做出反应及时，一个蹬步向后躲去，不然身体可能就被洞穿了。
又是怪物，这次是巨大的钳子。凌零看清楚了那个人形，左手却长出巨大蟹钳的怪物。但除了那令人恐惧的怪钳子，这怪物跟人无异。上次这么想的时候，凌零差点把胃吐出来，他到底杀的是怪物还是人。
他的生命面临威胁，是人是怪物不重要了，保住自己的性命才是对的。
虽然声音细小，凌零还是听到了怪物的颤声呢喃，“杀，杀，杀。”
“又踏马要杀我，凭什么。”凌零冷冷的说道。经历过上次“梦境”，凌零感觉，在这里他似乎拥有超强的愈合能力和瞬间移动的能力。能行，与这个怪物搏杀。
一个蹬地，“唰。”果然瞬移了。凌零来到了怪物面前，看清了怪物的脸，又是个人样的家伙，右拳朝怪物的脸上招呼。
“力量怎么这么小，你能感觉到痛吗？”凌零说着，又是一拳。
“杀，杀，杀……”怪物没理会凌零，还是自言自语的呢喃。怪物挥动钳子，一划，凌零倒飞出去，胸前出现一个口子，鲜血喷出。
“啊！草，真疼！”倒地的凌零摸着自己的伤口。要是有什么锋利的东西就好了，他自己的拳头是一点伤害都没有，打在怪物脸上，它估计就感觉像是被棉花碰到了一样。
凌零又冲了上去，一膝落空，又补一脚。怪物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生疼，感觉身体里的器官都颤了颤。
“该死，咋说也是老子的梦啊，就没点什么武器吗？”平台上光光的，啥都没有，有块砖也是好的啊！
“轰。”又是一钳，凌零顾不得身上的剧痛，拼命在地上打滚，滚过了一劫。
该死，对了，试试勒断它的喉咙，没气了这怪物应该就死了。凌零立刻瞬身过去，想要到怪物的身后。
“咚！”“砰！”他瞬身的过程中，被怪物一钳挥中，击落了，又倒飞了出去，撞在了水泥栏上。还好撞到防护栏上了，不然就要飞出去，从楼上直接摔下去了。当然这一下足够重，水泥栏被撞的迸裂，凹进去了。
没给凌零喘息的机会，钳子来到了他面前，夹住了他的一根胳膊。
“嚓！”他的一根被夹断，与他的身体分离了。
“啊！啊！啊！”凌零疼的快晕过去了。不能放弃啊，想要活下去。太疼了，太疼了，疼死我了，啊，啊啊啊！是梦，这时候就该醒了吧。如此的真实，这么疼还不醒吗。
“嚓。”又一下，这回是洞穿了凌零的胸口，他被串在了钳子上。
怪物将凌零拿到眼前，打量了一番，垂着手，血水顺着手尖流淌，垂着头，头上也满是血流，已经逐渐失去生机。
“哈哈，哈哈。”怪物机械般的笑声，像丢垃圾一样，将凌零从楼上丢了下去。
这回梦该醒了吧，凌零在空中下落着。他突然生出一个想法，万一是真的，那他这次就真的要死了。即使是在梦里，也不想就这样死去啊，太狼狈了。不对啊，自己不正是一直这么狼狈着吗？
凌零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头上出现直升机的轰鸣声。啊，一台直升机也出现在了自己的梦里。
等会摔下去会不会很疼，会很疼吧，比被洞穿，比被夹断手臂还疼。有我受的了，该死，为什么我要受这些。凌零缓缓闭上了眼睛，也许在睁开，自己就在宿舍床上了，或者课桌上，或者再也睁不开了……
等等，瞬移，能不能瞬到上面去，那就得救了。不对啊，上面还有怪物呢。我真的是很想杀了它啊，都被打成这样了的我。
他不甘心，他拿住与他一起下落的，被夹断的手臂。放到断处，一股神奇的力量，断裂处飞速的愈合，手臂接好了。身体各处的伤，被洞穿的大口子，都迅速的愈合起来。
我不是祸害，但是我想活。
“嗖！”
“啪！”竟然真的靠瞬移回去了，虽然重重掉到了顶楼的水泥地上。
痛啊！顶楼上空竟然真有一架直升机，螺旋桨飞快的转动着，发出轰隆隆的震耳欲聋的声音，怪物不见了，只有一个人正在上梯子登机。
那个人察觉到了凌零，他和他对视。凌零看得清楚那人的口型，“杀，杀，杀。”，是那个怪物了，竟然能变回人形。
怪物从梯子上跳了下来，“啪。”它的左臂爆开了，爆成四瓣，像朵花一样，“噌”，“咵”，从中迅速窜出一只巨大的蟹钳。
“哦？有意思。”飞机上的西装男人看着，又被怪物完虐的凌零。
“竟然没死！”旁边的人惊讶道。
“既然没死，把那个给他。”
“嗯哼，有的看了。”
“嗖嗖。”两把短刀从直升机上落了下来，不知是巧还是刻意，正好插入凌零的后背。
玛德，疼死了，这是躺着也中枪吗。这直升机是帮他还是黑他。
凌零和怪物同看了一眼直升机。
咬紧牙，凌零将背上的刀拔了出来，生疼。他能感觉到一瞬间，血液淤了出来，在背上游走流淌。两把刀滴着血，这都是这怪物给我的，死吧。
“卸了你的钳子。”凌零满眼杀意，瞬身过去，怪物钳子一挥，这回他两把刀护身前，对他造成的伤害降低了很多，不过还是抵不住这力量，被撞飞了出楼，怪物也跟着扑下去。
凌零左手刀卸了怪物钳子的力，右手刀一扎刺入怪物右肩。拔出再捅，怪物吼叫了起来。
“看来你也是有感觉的啊。”没神气几秒，凌零就又被击飞。
“啪！”玻璃碎烂，凌零被打进楼内。是办公写字楼，办公桌跟着凌零一起倒在墙角。他感觉不到疼痛，明明玻璃渣子镶嵌了一身，把他包装的像个刺猬。
“噗！”嘴里吐出一口混合着玻璃渣子的血，两把刀捏的死紧。
怪物可不给凌零喘息的机会，冲向他就是一钳子。当然他也没有多余的喘息，他也是要跟怪物拼个你死我活，没得谈，只有一个能站着。
一刀抵住钳子，蹬地迅速闪身，来到怪物面前。怪物也躲的很快，另一刀朝着它的脸上划去，结果划空。怪物与凌零又拉开了距离，保持了一个能有利攻击到他而又不会伤到自己的距离。
该死，聪明的怪物！
“杀，杀，杀。”怪物呢喃着，开始用钳子疯狂的向凌零打去，挥打速度快了不止一倍，他难以招架，只得躲闪。
接不住被打到，倒不是疼痛什么的，行动力会受损。
这个钳子实在是太硬了，两把小刀难以造成什么伤害。
忽然凌零想到了什么，赌一把！一脚蹬地，“瞬。”怪物奇怪，凌零没有直直的冲进来，突然大惊，抬头向上看。两把刀插入了它的头颅，凌零将刀拔出，又朝它的肩膀上插了一刀，接着就是胸口，脖子也捅了一刀。
“安息吧，你这该死的家伙。”
这间房子已经被折腾的不成样子了，白色的墙皮四散，一个窟窿一个窟窿的。地上则全是血迹，还有很多巨钳形成的划痕。
怪物倒地了，凌零也累的倒在地上大喘气。原来怪物也会流血啊，这到底是人还是什么呢？
这个梦又到底什么时候结束，还是说这到底是真的是假的。
凌零从地上站了起来，窗外还是金碧辉煌。突然，耳边又响起了呢喃声，“杀，杀……”。他顿时心头一紧，怪物没死？转头，怪物正朝他扑来。
“啪！”他和怪物一起落下。也是，梦该醒了，凌零缓缓闭上眼睛。会在床上的吧，不会重重的落下吧，算了，不重要了。
直升机上的人们看着下落的凌零，“又被他杀死了。”
“这就是总部说的那个一万零七号？”西装男人问道。
“花蕊竟然进化出了这么强的生命力，只要将他捎加培育，必定能成为很强的战力。”另一个男人用手比划着。
“蟹螯也败了，一万零七号有点意思。”
“走吧！”
轰鸣声中，直升机渐渐飞远了。
“砰！”一声巨响，凌零从高楼摔了下来。
“凌哥，该起床了。”钟山和的声音，凌零睁开了眼睛。果然啊，都是梦，凌零舒了一口气。身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凌零向被子里摸去，这是，这是……
隔壁床大概是王二华的手机声，“昨日本市，华东商贸一层楼被毁，现场发现大量血迹，目前警方正在调查……”
凌零迅速下床，见到，王二华正坐在床下刷视频，抢过他的手机看向屏幕。
“你干嘛！”王二华不满道，他正准备换下一个视频呢。
凌零看了一会王二华的手机，什么也没说，将手机还给了他。那栋楼，那层的样子，那是他杀怪物的地方。一切都是真的？他已经杀了两只了？是人，还是怪物，到底怎么回事？
“凌哥，凌哥？怎么了？”钟山和关心的问道，他看见凌零正站在那傻笑。



 第五章日常

那件事之后，又过去了一周。凌零以为从此平淡的人生会有点起色，不再平凡，然而他想多了。不知为什么，一切突然的来了又突然的消停了下来，无影无踪。
是梦吗？那两把刀还藏在衣服柜子里。自己的身体也有明显的变化，更加敏捷，力量也增强了。好几次自己愣神，盘子就要滑落，千钧一发之际都瞬间被凌零反应接住，要是放在以前，他早就扣工资了。
今天还是一份给酒店洗盘子的兼职，没了紧张刺激的日常生活。
看着小山高的盘子，他百无聊赖的洗着。尽管，为了下次再面对怪物，特地跑学校附近的小公园练了练刀法走位。果然，还是想多了，这就和平了。
不过，他真的拥有了瞬移能力，也许一切都变了。当他杀完第一只怪物后，他吐了，尽管他以为是梦。回忆中，那怪物被他捅的不成样子，回忆中的他也同样不成样子。
恐惧又兴奋，经历死亡，也许早沉溺于其中。他的人生，按常理走，经过他的计算，可能永远没有起色。他再努力也将在人海中，沉没。他凌零一切从零开始，再努力再努力，也看不到希望。
凭他，他的妈妈弟弟妹妹，怎么养活啊？他妈妈能养活他们三个，他却不行。现在不行，其实以后也难吧。他希望，秩序被破坏。
第二次与怪物相视，他想一直呆在梦里，哪怕死在梦里。想逃避现实吧，直到知道一切都是真的。他窃喜，然后没有然后了。
老老实实洗盘子吧还是，挣钱他不香吗？唉，真香，洗洁精的清香。
“嘿，也是学生吧？”
似乎是再和凌零，他转头，是旁边一个矮他一个头还有些偏瘦的，跟他一样也是个刷碗的。洗碗房很大，两个大盆，旁边架子上摆的洗好的餐具。这里，加凌零一共八个人，有的刷碗，有的是洗红酒杯的，还有些摆筷子的瓷具。
一共八个人，七个聊的挺好，倒是就凌零一个，默不作声洗着盘子。看来好像是叫他，这些人应该是聊嗨了，也不想就他一个一句不说，也跟他说一句表示友好。
“嗯。”凌零回了一个字，他觉得工作的时候还是少说话多干活比较好。不会说话，说错了，没准多出个敌人，闹个不愉快也不咋好，还是不说了。保持友好就好，你问我一句我答一句。
那人也不在跟凌零说话，目的达成了，大概也就是让每个人都能说句话。他们很快又开始聊天。
虽然不说话，凌零倒也偶尔听听他们说话，打发时间，枯燥的机械式工作，也需要点声音。更何况，七个人，还有三个女生，呵呵笑的声音还是挺好听的。
你一句他一句的说着，开心的不得了。聊天确实挺有趣的。
从话中凌零知道，这七个人，一个是这边的老工，其他六个应该都是跟他一样的学生。那个戴眼镜坐中间的男的叫吴涛，和他旁边的白越是一起的，其他就不太清楚了。
“喂喂喂，都别聊了奥，赶紧把活干完。”一个女管事推门进来。
几人听了先是感到不悦，但也只得作罢不再说话。
“干活就干活，又不是来让你们拉家常的，拉家常回家说去。”没想到女管事还是不依不饶，嘴上一个劲嘟囔着。
吴涛就不乐意了，年轻气盛，摔下抹布说道：“说话耽误干活了？”
“你们是来干活的还是闲扯的？”女管事瞪了吴涛一眼。
“规定就不让说话了吗？”吴涛把声音提高了几个度，也回瞪了过去。
“好了好了，别说了，别吵了。”那个老工率先和事道。
“行了行了，我们知道了。吴哥咱也别吵了。”白越也劝道，甩甩手上的水，拍了下吴涛的肩膀。
“切，就这样学生，到社会上也不知道啥样。”女管事来拿了几个洗好摆在架子上的盘子和酒杯，又嘟囔了几句，斜了一眼吴涛，开门走了。
“她什么人啊！”吴涛大好的心情被影响的要多差有多差，心里一肚子火。
“她那个文化程度，就那样了。咱不和她计较。”其中一个女生也劝道。
“玛德。”吴涛骂了句，手上的盘子全丢盆里了。
“我是为了挣这点破钱来打工的呢？就想着来锻炼锻炼体验一下生活，她玛德！不是来受这个气的。就七十块钱，还不够我一顿饭的。”吴涛越想越生气，“呸！”一口吐沫吐在地上。
“算了算了，吴哥，咱别跟她一般计较，再说又不是她发工资，犯不着因为这样的人生气。”另一个女生也劝道，扯了扯吴涛的袖子。
“就是，吴哥，咱是大学生，她算个鸟！”
“男子汉大丈夫，咱不跟她置气。”老工也拍拍吴涛的肩膀。
就这样，他们又开始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起来。
凌零啥也没说，自顾自洗着碗，干好自己的就行了。他是为了工钱。
“玛德，等工钱发了就把它花了。”吴涛忿忿的说道。
那件事被列为凶杀案件调查，然而未找到死者和嫌疑人。打斗痕迹以及绝非人力的巨大印痕，还有那摊血迹，无法有个合理的解释。
法医检验鉴定中心，一名法医正看着化验表。
“喂，怎么了，小黄？”法医赵显升盯着黄杰铭有一会了。他一直认为这个小白脸是靠关系才分配到这，和他一起工作的。这家伙看了半天了都，看的懂吗？能看懂什么？看他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这就吓住了。
黄杰铭此时确实一脸惊恐，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这张手上的，对那些血迹的化验单。这是那帮疯子遗漏下来，没有来得及处理的血迹。还是……已经这么大摇大摆了吗？
“大哥哥带我回家吧？”……
“大哥哥带我回家吧。”……那个小女孩水汪汪的大眼睛，渴求着的眼神，可怜的样子，他此生都无法忘记。
“放心吧。我会带你妈妈回来的。”……
“乖乖，跟他们回去吧。”……
最终，连她都没保住。记忆的最后画面，那天雨很大，她的妈妈死在他的怀里，小女孩倒在血泊中。
事后他被授予奖章，作为封口费。
这次的受害者又是谁呢？真的有办法处置那帮疯子吗？原本主动要求调离，来这就是为了逃避，现在事情再次发生。
“嘿嘿，没什么愣了一下。赵哥，这东西我看不明白。”他将手上的化验单给了赵显升。
“哦哦，没事，我来看看。”就知道你不懂，还在这装。看他那挣扎的模样，就这就被吓着了，这草包。
然而，他拿过化验单也看了半天。其他数据都挺正常，有一项数据实在让人在意，但是看不明白，这倒不像是人类了，像是突然发现了新物种。
“嗯。这个确定有点奇怪啊，我问问老李，他是权威了，他要是说点什么，没准这案子牵扯到的就是奇怪的生物了。”赵显升要将化验单拿去问另一个人。
“等等！”黄杰铭喊住了赵显升。
“算……了吧……算了吧。”黄杰铭的声音慢慢变小，他想阻止赵显升，可又犹豫了，不知该如何解释。
“什么？”赵显升有些纳闷，这小子说什么胡话呢？
“哦……哦，没什么，没什么……”
“小黄啊，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这小子就是说起胡话了吧！
兼职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的，凌零正站在公交车站，等待着36路车，带他回学校。
“叮咚！”凌零看着手机，发工资了。点开微信红包，七十块钱到账，半个星期的伙食有了，还是蛮开心的。
翻看着手机上，兼职群的招人信息。被一条招酒店服务员的信息吸引了，南林路，鸿运大酒店，九点上班七点下班，工资一百二十块之多。真不错，赶紧加上QQ问问。凌零快速的点着手机屏幕。
天黑了，一个行色匆忙的身影，捂着肚子，有些踉跄。
“饿啊，饿死了，饿死了……”呢喃着，那人来到一条小巷子。
“汪汪，汪！”狗叫声。
他匆匆的走着，慢慢狗叫声也随着他的逼近，减小了，“汪～呜呜～汪呜～”
“饿死了，饿死了。”他伸出舌头，附着的液体流了下来。
一只大狼狗，冲他叫了一声，低下头，俯下身，尾巴不安的摇摆，爪子一小步一小步的向后退。
他将它提了起来，看了看，又放在地上，“汪呜～”它害怕的全身颤抖。
“嚓！”
大狼狗连惨叫的机会都没有，身体渗出大滩血迹。
“饿死了，饿死了。”他趴在大狼狗身上……
几分钟过后，地上只剩下些许残渣，已经分辨不清是什么留下的。
“还是饿啊。”他摸了摸肚子，“咕咕！”仿佛给的回应，肚子叫了。
他咽了咽口水，舔了舔还有些红色液体残留的嘴唇，“那些，吃一个吧，吃一个应该没关系吧。我太饿了，我记得他们是去那边。我应该行的，有机会的，不然我就要饿死了。”
他蹲了下去，准确的说是趴在地上，四脚着地。迅速的跑着，谁也没注意到，只觉得是阵风。
吴涛几人下班，没有回学校。
那个老工虽然聊的来，但是吴涛也嫌他文化水平低，当然老工还算识趣，吴涛还是假意邀请他了，他很识趣的推脱有事离开了。
另一个则是同校的男生，是个男的就别来添乱了。
当然是邀请三个妹子一起吃饭。他们来到了新安街。这是一条美食小吃街，烧烤炸串一应俱全，是学生常聚集的地方之一。
“我请客，想吃啥。”吴涛大方的说道。靠那点打工的破钱请四个人吃饭肯定是不够的，他腰包还是够的有他爸给的钱。
“好嘞，咱仨去那边转转，吴哥一会儿给我发红包哈！”白越拍了拍吴涛的肩膀，笑着拐另两个女生走了。他们心里明白，这吴涛是对三个女生中，叫张月的女生有意思，这是给他们创造单独在一起的机会。
这正合了吴涛的心意，他是看上这个叫张月的女生了。声音柔柔的，手也软软的，他在洗碗的时候不经意碰到过几下，长的也挺漂亮，短裙下两条直挺的白腿也让人心痒痒。
“呀！你看这小子不要脸的，拐两个妹子走了，还要问我报销。”
“他们去那边转，我们这边转呗，一会和他们汇合，我都快饿死啦，刚看到一个好吃的，就在那边摊子。”
这种事大家都心知肚明，处的好成一对挺好，处不好，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有傻小子请吃饭也不错。
“行，走，哥带你吃去。”



 第六章盘中餐

凌零来到公园又操练了起来，今天没有送货的单子，电话刚来，休息。久违的晚上不用干活，宿舍太吵了，他思前想后，还是来这小公园锻炼锻炼。
凌零的体能也增强了不少，他知道这不光是他一周努力锻炼的结果，他的体质因为某种原因，得到了强化。虽然平时干活，力气挺足，但是仰卧起坐，俯卧撑什么的他完全不行。
他现在只要能出来锻炼，就是两百个俯卧撑，两百个仰卧起坐，三圈慢跑。以前他会累死，现在虽然也累，但是还能行。他现在送货，没人看到的情况下偶尔用瞬移的能力偷偷懒，哦不，是熟练熟练瞬移能力。
刀也被他装在一个黑色塑料袋里带出来练习，见他每次提个塑料袋神秘兮兮问他也不说出去干什么，舍友都戏称说：“呦，凌哥又出去捡垃圾了。”
挥两百下，刺两百下。如果再遇到怪物，他相信几分钟内就能解决战斗。他也想到，不能排除遇到更强的怪物，那就只能跑咯，总之，要活下去。虽然汗流浃背，他觉得能用的上。
今天挑战一下五百下吧，终归是会回报自己的。凌零想着，双手撑地，坐起俯卧撑。
看天色也晚了，白越想着该回去了，给吴涛打了电话。
“嘟，嘟，嘟……”
“您所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
这是成了，还是没成啊？成了，跑去开房了？这也进展忒快了吧！没成，跑去伤心了？吴哥不至于呀，怎么也和我一起回去了，这什么情况？白越想着。
“咋样啊，白越？”一个女生问道。
“没人接啊，李雯，你们给张月打打。”
“打了，也没人接。”叫李雯的女生说道。
“不应该啊，奇了怪了。”看了看手机微信，微信消息不回，电话也不接，这俩人跑哪去了。
“不等他们了，直接回不？”另一个女生建议道。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李雯有些担心。
“不会，和平年代好吧，能出啥事，顶多没电了手机。”
“两个人手机都没电了？这么巧？”李雯说道。
“俩人一起约会找了个地方打王者？”白越调笑道。
“还是去找找吧，实在找不到咱再回。”
“行，实在找不到，明天好好问问他们都干了点啥。”另一个女生也开玩笑道。
新安街，分东西两边，吴涛他们去了西边，白越他们走的东边，现在白越他们就沿路朝西找去。
路上，小吃摊也好多都熄了烟火，收摊准备回家。人也没刚开始他们来得时候热闹，也都开始陆陆续续回去。
“对了，我想起来了，那边貌似有片儿小树林。”白越指了指前面不远处，那边已经几乎看不见人影，只有一片阴森森的树林。
“嘻嘻，这俩人不会是玩嗨了？”另一个女生笑道。
“不会吧，张月不至于这么，这么刺激的吗？”李雯掩着嘴。
“怕是假酒喝多了，上了脑子。”
“走走走，去看看，去看看。”
“别了吧，要不走吧？”
“确实好像不太好奥？”
玩笑话是玩笑话，要真去了看见啥不太好的，都尴尬。但是又想来，应该不至于吧，都是文明人，在咋样也应该去个酒店，玩笑也就是玩笑。
“不闹了，走吧，去看看。再找不到咱就回去。”
白越领着两女，上前走去。走了一会，到了树林外围，倒是没有他们说的喜闻乐见的场景。
“好了，啥都没有嘛，可以各回各家了，明天张月回来，咱再好好审问她。”
“等等，这是什么？”白越有些在意那摊深黑色。通常都不会在意，应该是酒或饮料被人随便豁在这了，当然也可能是有醉汉之类的人在这上了个厕所。
“咦，那别是尿吧？”李雯捏了捏鼻子。
“你别摸啊！”见白越要伸手去查看，李雯伸手去阻止。
忽然，树林里发出了声音，像风声，又像是动物，在草里蹿的声音。白越停下了要去查看的手，注意转向树林深处。
“不会真是……”李雯有些不可思议，这不会是真在这里……
“吴哥，你在吗？”李雯喊道。
“张月？”她又喊道。
“沙沙！”树林里又出现了刚才的响动，三人好奇，由白越打头阵，进入了树林。
里面更加阴森，还伴有细小的女生叫声。“啊，啊。”咽喉哽咽，像是什么卡住。
“吴哥？”
“张月？”白越和李雯两人同时发问。
渐渐他们看到一个轮廓，一个人影，在树下啃食着什么。
白越打颤的双腿，他的脚踩住破树枝，发出“吱吱”碎烂的声响。他咽了咽口水，准确的说三人同时咽了咽。他是谁，他难道在吃……
“喂，喂！你是谁！”那草里躺着的又是谁，他们一背冷汗。
“疼，疼……救，救……”躺在地上的人，用如蚊蝇细微的声音**。
是女声，像是张月的声音，躺在地上的人是张月吗？那，那个蹲在她旁边的是，吴涛？还是吴涛已经……
离得越来越近了，像是莫名的吸引力促使他们前进，他们本事，想往后逃。
“你你你，你……”白越全身颤抖着。
“啊！”
白越闻声立马回过头去，李雯被树枝绊倒，吓得尖叫。
那人还不做声，只是一个劲的抱着什么吃着。他玛德，是人是鬼啊！
距离那人五米左右的地方，白越终于止住了不受他控制的双脚，终于停下了。很近了，看了一眼，吓瘫了，身后两女也是，瘫坐在地，之后一阵恶心在胃里翻滚，他们在地上一阵呕吐。
那人左腿旁还有几块，类似动物的骨头，最显目的是十几还是二十几根完整的肋骨竖在地上。那女人倒在地上赤身裸体，肚子上一道几十公分的口子，从入房到小腹，她被剖开了。他在啃食的，应该就是从那里取出的。
卧槽，卧槽，卧槽……
白越这辈子见过的，这是最恐怖的，因为它是真实的。胆子大，也经不住这个。反抗这个词，他连想都没有想。
他只觉得两腿间一股暖流，跑，他脑海里只有这一个字。什么吴涛张月，他只想跑，跑的越远越好，可是他一步也走不了，连身体都起不来。想着，他瘫在那，两脚蹬着地，拼命摩擦后退。
“啊！救命啊！”
“啊！救命啊！”两个女生大叫起来。
对对对，呼救。呼救，报警，他连这些都忘了，然而之后的一幕让他瞬间闭嘴了，再也不敢说话，拼命堵着自己的嘴。
大声的喊叫，终是引起了那人的注意。他先是一顿，停下了嘴上的动作，猛然抬头，两女更大声的呼喊。
“欻！”那人从两女眼前的位置消失，如鬼魅般降临到她们面前。
“啊！啊！妈妈！爸爸！”李雯抽泣着。
不是吴涛，吴涛也被吃了。她看清了他是谁，他摸了摸她的脑袋，似是在安抚她的情绪。
李雯浑身颤抖着，声音也打着颤：“别，别……别杀我……”
他左手抚着李雯的脑袋，右手固住她的下巴。
“咔擦！”往左逆时针一拧，脖子折断的声音。“哐嘡！”李雯倒在了草丛上。
“呜呜，呜呜……”另一个人女生在哭泣中，也被他用同样的手法杀掉了。
见没人再吵，那人看也没看一眼害怕的要死的白越，趴在那个女生身上，又开始吃了起来。
他没看见我，他没看见我！天呐！他没看见我，我活了，我活了。白越心里狂喜着，藏不住，嘴也咧开了。跑，跑，跑，赶紧逃，趁他没发现我！
往哪跑啊？李雯她们在我后面，那家伙在我后面，难道要我再往小树林里跑？
玛德，李雯她两个王八蛋，死也不死远点，帮我拖住点啊。吴哥，您是不是已经在天上了，保佑保佑我吧。
踏马的说白了，就踏马怪沙币吴涛。泡妹子，把命泡没了不说，还要搭上老子。
白越边在心里骂着全世界，边在草丛上小心翼翼的爬着。小点的声音应该不会惊起那个人还是怪物，吃人的魔鬼！您慢慢享用，那几个人应该够了，我不好吃，我真不好吃。
快点爬，快点爬。手上被石子沙灰磨着，已经渗出血液，
“别走啊！你看到我了吧？”
白越身体不受使唤的停下，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止不住的颤抖，那恶魔叫住了他。
“没，没，没看见……放……放了……”那声音熟悉，好像在哪听过。
他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难道是他？来不及去想，他的双腿恢复了力气，拔腿就跑。
“救命啊！救命啊！”
跑了不知多久，他停下来重重的喘息。他看见一个人影在前方，他以为找到了救命稻草。
越走越近，只见那人笑脸相迎。
“你知道脑花子的味道吗？”
“不……”白越满眼绝望。
“原本想着留你一命，放你回去，好让你每天帮忙给我饱餐。大学生，好嫩啊！想想还是算了，放了一顿盘中餐，怕是要招来牢狱之灾。”
他又吃了一会，“嗝！”打了个饱嗝。猎物还剩不少，不过这边挺隐蔽的，这个点也不会有人来了。休息会再吃吧，他舔了舔舌头，躺在了地上。
凌零已经完成了所有的训练，提着他的塑料袋回到了宿舍。不出意外，宿舍还是灯火通明。老样子的进了宿舍，把塑料袋放到柜子里放好，他爬上自己的床，挺累的睡觉了，明天还有兼职。
第二天，凌零来到了鸿运大酒店，没想到昨天的老工也在，又是和他一起工作。



 第七章酒店

凌零觉得真是巧了，昨天兼职的工友，今天还能遇见，他兼了那么多次职这是头次见。是老工先注意到了他，率先跟他挥手打了个招呼，他也象征性的回了一个。
之后就没有言语了，几面之缘的陌生人。大堂里训话他俩倒挨的挺近，聊了几句，无非是哪个学校的，叫什么名字，经常来吗，什么的，凌零一一友好的敷衍了。
分配各自所要服务的厅，管事倒没把他俩安排在一起，老工去了“万事欢合”厅，凌零则是被分配到了“百家欢聚”厅。
做服务员很简单，但是很累。上菜，摆桌子端盘子捡桌子擦桌子，端茶倒水，打扫打扫卫生。客人需要帮助了，也是要一呼百应。好在给凌零这个厅分配的服务员挺多，不好偷懒，也不至于累死。
凌零也算服务员这行的老手了，干起来也不费劲。干了那么多次，这次工钱倒是可以说最多的了。
在他的印象中，九十块钱一天算是这行的标准了，上一百他觉得都是高工资了，他干过最少的一次，才拿了六十五块，那天带着病，还被骂了一个狗血淋头，累死累活挣了六十五块。然而下楼，在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买了一杯二十块的奶茶，毕竟生病了，照顾一下自己。
这个厅四五十个座位，人差不多都坐满了，看阵势是一家公司的会餐。投屏幕布拉下来了，还有话筒，有人站在台子上，有几个人在台子前头用电脑调试，一会肯定是有人要说上几句的。
还没开始上菜，包括凌零在内十一二个服务员左右站成一排待命。不出所料，闲着的时候就是闲聊，除给人不好接近的凌零，服务员们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
这回应该挺轻松的，工资也挺高一百二十块，真不错。凌零想着。这阵势挺大的，要是有老板再给个小费就好了。
他隔壁的宿舍跟他同班同学的，一个奘族小伙，第一次兼职就得到了别人给的小费，还有一包挺贵的烟，跟他一样也是做的酒店服务员，可把他羡慕了好一阵。那包烟卖给同学，也不少钱呢！
“叮铃！叮铃！”不知谁的手机突然响了，会场吵杂，但是离得近，其他人也被声音吸引，左顾右盼，不知是谁的。
凌零听了个声响便不在去理会了，反正他的手机开的静音，站着百无聊赖，发呆好了。
忽然，凌零感觉被什么东西点了点。正准备发呆的他被拽了回来，扭头看，右边的女孩在用手碰他的胳膊。
“嗯？”凌零有些奇怪的看着她。
“那个，好像是你的手机响了。”
“不……”怎么可能是他的手机呢，凌零一愣。摸了摸口袋，拿出手机，屏幕亮着，映入眼帘是自己的脸。上面一行小字显示，妈妈正在请求和你视频聊天。
真的是自己的手机响了，开静音了呀，每回兼职他都会开静音的。
凌零给周围注意他的人示意了一下不好意思，一路小跑出厅，拒绝了视频。来到酒店厕所，打开手机输入号码，给他母亲回拨了一个电话。
“喂，妈。”今天是周末，他母亲喜欢在周末跟他通电话，问问他的情况，和他聊聊天说说话。
“嗯，我挺好的。”电话里，还是老样子的开头，他母亲，先问了他最近怎么样。
他又回问过去，母亲和弟弟妹妹的情况，同样得到了都挺好的回答。
“没有兼职了，今天休息，睡懒觉。”
他回答后，听着母亲说的话。母亲嘱咐他别太累了，还小呢，家里够钱的，供他的生活费也是有的。
不想让母亲担心，他撒了谎，每次都要说一遍自己没打工，然后，打个哈欠装作刚醒的样子。
“好了，我还要再睡会，昨天跟舍友玩的很晚。先挂了，再见。”一会就要上菜了，凌零着急回去，可是一百二工资，惹得管事不高兴被开了得不偿失。
“行，那你再睡会儿。”
“嗯。”凌零淡淡回了一句。
“儿啊……妈想你了……你弟弟妹妹也想你了！”母亲的声音有些哽咽。
“嗯……挂了。”凌零挂了电话。
“我也想你们。”凌零嘴唇开合，声音极其细微。
凌零径直走回“百家欢聚”厅，等到了的时候还算及时，刚开始上菜了。
端着一条鱼走向第三个桌子，他心里想着，弟弟妹妹们还好吗，你们过得还好吗？真的像母亲说的那样，都挺好的吗？他们过得都挺苦的吧。还记得一次他们一家人吃鱼，一条没什么佐料的鱼吃了三天。妈烧的鱼挺好吃的，鱼冻挺好吃的。
摆放好，凌零离开去端下一盘菜。大龙虾，闻着就香，一天工资买不到一只，凌零舔了舔嘴唇，他一直挺想吃，他喜欢海鲜。不过也只能看看，闻闻。要是能吃点剩的也好，可惜，每次的大龙虾，都被吃的干净，本身也就那些肉。以后，肯定能吃到。
凌零摆好菜，转身向放菜品的餐车走去。他看到刚刚那个提醒他手机响了的女孩，她正看起来不太稳当的端着一大碗热汤。
凌零慢慢走着看着，果不其然，“哐当”一声，女孩刚到四号桌，汤豁了出去。女孩连忙找纸巾，然后给赶忙客人擦衣服，又是鞠躬又是道歉的。
浪费了，可惜了，那么一大碗汤呢，还好地上铺的地毯，碗没碎，不用赔钱了。不过，汤洒了赔不赔钱呢？凌零摇摇头，跟自己无关，来到取餐处，又取了盘菜。
“对不起，对不起，实在对不起。”
走到女孩的旁边，女孩还在不停道歉。管事的也来了，还叫来两个服务员，将地毯上简单的打扫了一下。
“实在抱歉，这道菜我会再让厨房做一份送上来。”
“行了行了，你们这服务生真是毛手毛脚的。”被洒的客人说道，语气中能听出他的火来。
“实在不好意思，学生嘛，来实习的。”
“啧啧！现在的大学生啊，真是……干啥啥不行。”最后那几个字他撇过嘴说的。
“唉，大学生。可是，祖国的花朵呢！”被洒客人旁边的客人也过来插了一句。
“唉，大学生嘛……”
“滋滋，滋滋。孙姐，孙姐，快……滋，滋……”被叫做孙姐的管事左胸前别着的对讲机响了。
“喂，喂？”这对讲机，许是坏了。小陈的声音，缺人手了？她应该在四号厅，过去看看。孙姐想着。
“实在不好意思啊。您们先慢用，我过去看下。”
“行吧，小姑娘下次注意点。”那人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女孩。
“你，你们三个跟我过去。”孙姐叫上女孩还有那两个服务员，跟她一起去四号厅。
孙姐推开门，令人奇怪的一幕。门外，有人在疯狂的逃，有人似乎也满是疑惑，朝嘈杂处走去。
孙姐意识到事情不对，是有人闹事吗？桌椅的碎烂声，源头方向就是四号厅那边。她想拦下个人问问究竟，然而要么跑的飞快，要么喊着救命。
先报警吧！孙姐立刻取出手机拨通了电话，说明原因有人闹事，说明地点，报好了警。
在酒店干了二十几年了，客人不满意，出现口角之类的问题，她见多了，早就习惯了，没什么可怕的。带上身后，有些害怕又有些好奇的三人，她去四号厅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别……别去，别去。快跑，快跑。”又一个跑的飞快的人影。
“啊，啊，啊！救命啊！”
越近越能听到惨叫，在惨叫声中，不知不觉的，四人的脚步越放越慢。惨叫听的极其瘆人，到底发生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距门口还有一段距离，一个人摔了出来。看那制服，应该是小陈。孙姐见了，刚想快步上去将小陈拉起，又看见三个客人从四号厅跳了出来，扑倒了小陈身上。
孙姐停住了，另外三人也停住了。咽着口水，那些人，那已经不能算人了，它们在撕扯小陈的肢体！
女孩想到了恐怖电影惊悚片，另外两个服务生想到了丧尸，吃人，真的有丧尸！不是在做梦吧。
很快他们的腿就吓软了，瘫倒在地，开始呕吐。其中一个服务生，直接身体向后一趟晕了过去。
孙姐从业这么多年什么场景没见过，然而这一幅是人间炼狱！高跟鞋拼命的往前蹬，身体拼命的向后撤。
“跑，跑啊！”其中一个服务生大叫后，双脚摩擦着瓷砖那劲力要是是土路都能搓起几堆土，双手撑地让身体站起来，发软的双腿拼命的跑。
孙姐还有没晕的女孩见了，也拼命站起来逃。不一会儿，一群丧尸从四号厅喷涌而出。又过了一会儿，酒店的所有活人都开始惨叫、哀嚎。酒店，将要被丧尸们冲洗。
凌零所在的厅，领导刚在台上发言，台下掌声正激烈，一个“人”不识趣的从门外闯了进来，不过与其说是闯不如说是撞。这个“人”真是没礼貌，领导不悦了，台下的人也不开心。领导随意飘了一眼那个“人”，没在意他，“下面我们继续。”



 第八章食物

啊，终于解决了好几天的“温饱”问题，卫护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唉，自己果然是管不住自己的。这房子的原主人之后，他消停了几天。那对可怜的夫妇，还是有些良心不安的。然后他忍耐了，然后又顺从了。这就是文化人常说的那句谚语：民以食为天吧？也不能怪我。
而且，是那些人做的吧。自己鬼迷心窍，听说是重金医学实验，之后，就成了这个鬼样子。唉，算了，活在当下吧。
卫护民边想着边用手搓着自己身上的污垢，“唰唰！”花洒的激流冲刷着他的身体，一些红黑色的水顺着他的身体流下地板流入下水口。
卫生间外，一滴泪从右眼角滑落，张月慢慢睁开自己的眼睛，恢复了意识。自己没有死？勉强撑起身体，惊讶的摸了摸她自己的脸。
在黑暗中，又快速的摸摸自己的身体其他部位。
“啊！”一声惊惧。她的肚子上一个大口子，身体残缺不全的器官全都耷拉在外面。
“啪！”玻璃碎裂，张月只想逃，回忆起她身上发生的所有恐怖，用尽全身力气终于撞破了玻璃。
卫护民听到响声，衣服都没来得及穿立马奔了出去，从破碎的玻璃窗向下看去。
五楼落下，她摔的粉碎。
该死，她怎么跳下去的，难道又活了？卫护民赶紧拔门而出，要赶快把尸体捡回来才行。
这该死的女人怎么回事，“踏马的！”卫护民光着脚，楼梯上的石子异物隔的他生疼，骂骂咧咧的下了楼。
这摊血咋处理？舔了吗？舌头会烂掉吧。衣服也忘了穿，不然还能丢下去吸附一下，还好这个点没人回来，周围也没什么人，赶紧抬上去吧。他扛上尸体，快速的上了楼。
找了这么久的吃的了，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难道跟自己一样也变异了？不过已经死了，可惜了，人生路上有个婆娘有个伴也是好的。
“咕咕！咕咕！”肚子叫了，一股饥饿感，从肚子极速上升到脑海。“呼，吸，呼，吸！”眼睛猩红，嘴上快冒起烟，像是疯了，“饿！”眼见地上的残肢半体，扑下，狂啃了起来。
风卷残云，没过多久，地上只残留了些血迹，伸出舌头又去舔食。他也搞不懂自己，越来越饿了，一天虽然只用吃一顿，但这一顿真的好像没底，像今天运气极佳吃了四个之多，却还是一会就饿了。
这使得他每天都要小心翼翼的出去捕食，运气不好没机会就只能饿肚子了。他知道被发现被抓到会怎么样，但是他饿。捕食就要跟很多人有交集才行，他想了个办法，手机上加了几个兼职群，每次谨慎一点，每次的兼职场所不同，没有问题，而且那些猎物在他面前毫无缚鸡之力。
不过即使这样，他有的时候任然会饿肚子。那种痛苦常人无法理解，他认为比死还难受。
第二天，卫护民来到兼职的地方。没想到，巧了，又遇见了昨天那个有些内敛的学生。学生好吃啊，没准今天还能吃到。
卫护民跟凌零打了招呼，问了情况，这种形单影只的，很好搞定，只要搞好关系，对这样的人热情点，关心点，在邀请他去个人烟比较少的地方。然而他想的简单了，他没自己想象的健谈，根本没法跟凌零聊几句。
那家伙应付式的回答，没两下，他的心情就有些烦躁了，算了，换人吧。管事也没将他和凌零分在一起，只能作罢了，其他人都比这叫凌零的小子有趣。
到了“万事欢合”厅，刚开始都挺顺利的，卫护民成功和其中一个服务员建立了“友谊”，老乡啊。
上菜了，端着一盘肉。“咕咕，咕咕。”肚子叫的声音比往常大了几倍。
身后端菜跟随的老乡，笑着说道：“咋的老哥，这就馋了嘞？”
“饿啊！”
“哐当！”
“啊！没长眼睛吗？”端的菜从卫护民手上落下，打在一个客人身上。
身体不受控制，直接扑上了那个客人。一口下去，那个客人脸上一块皮被撕扯下来。
“啊！啊！救命！”那客人想要反抗，疼痛再加上卫护民的力气，只得痛苦无力的呼救。
“啊！”旁边坐的女士尖叫，站起。
“啊，卫哥你咋咧！”那个老乡吓得盘子也摔在地毯上。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其他客人被声音吸引，纷纷将目光转向这里。
管事见状小跑过来，“你干什么呢？”想要将卫护民拉开。
卫护民起身反咬管事一口，又抓了一爪子同样来拉架的他的老乡。
“怎么回事，玛德！疯子吗？”一个看起来高大魁梧的男客人扁扁袖子，走来帮忙。愤怒的一拽，然而卫护民未动分毫。又一拳朝他背上打去，他动了，转身把魁梧大汉扑倒。大汉在地上用双手推着他的肩膀，阻止他咬向自己。
“报警，报警！”有人拨通了警察电话。
“啊！”被抓的那个老乡和被咬的客人还有管事，直挺挺的扑向其他客人。
惨叫不断，声音传去外面。陆陆续续来人查看原由，大部分都没逃出去。他们经历这辈子，最恐怖的事情。
在吃了不少后，卫护民的意识渐渐恢复。站在大厅中央，面对眼前的画面，这都是我做的？这些人怎么回事？也变成了他的样子，不对，那些人更像是行尸走肉，难道是因为他变成丧尸了！
忽然，他感觉身体在迅速升温。“好热……好热……好烫！啊！好烫！”
从头顶开始裂开，不一会，他再也没有了意识，裂成了两半。
“呼！”他的身体喷出绿色的气体，很快整个大厅都被覆盖，厅里的所有人都吸入了气体。
还活着的人，“咳咳！咳咳！”止不住的咳嗽。
“啊嗷！”瞳孔分解消散，眼中全是眼白，面容褶皱粗糙，张着嘴露出锋利的牙齿，衣衫上染红了血渍，长出了尖利的爪子。
厅门开开了，几个丧尸奔出，扑向一个刚逃出门的女人，随后一群丧尸鱼贯而出。
活人的味道，饥饿的感觉，促使他们把一个厅一个厅的门撞开。所有活人，从刚开始的疑惑不解，到惊慌失措，再到仓皇逃窜，惨叫不断。
“滴呜，滴呜！”接到报警的警车，因为堵车等原因终于姗姗来迟。何业何警官下了警车，“怎么这么吵？走上去看看！”带着三名干警要进入酒店。
“警官，警官！”跑出来的幸存者，朝他们跑来，一个没停住，跪在他们面前挡住了路。他狂喜像是见到了救星，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全然忽略了，他们仅仅只有四个人。
“怎么回事，已经没事了。放心吧，接下来的事，交给我们处理，跟我们说明一下，里面现在什么情况。”何业连忙将幸存者扶了起来。
“里面，里面有……有，有丧尸！”
丧尸？几名警察傻眼了，开什么玩笑？不像是开玩笑，疯了吗？被吓傻了吧。从警这么多年，他们一直是态度端正的唯物主义者。
更何况，他们在那个幸存者身上闻到了很浓重的酒精味。喝醉了，说的胡话？可是，他身上还夹杂着血腥的气味。
“先生，请您把里面的情况如实和我们说一下。”一名干警站了出来。
“什么意思？”幸存者一脸吃惊的看着他们，“你们不相信我？”
“不是的，不是的，先生你误会了。我们觉得你的表述可能有些模糊……”
“里面真的有丧尸！我老婆我儿子都被吃了，都被它们！”幸存者大吼道，他们，他们怎么能不相信我！
“好了先生，我知道了。小刘带他去车里休息，看护好他，我们几个上去看一下。”何业指挥道。
被叫小刘的警察，扶住幸存者，带他去车里。
“你们不相信我，你们不相信我！里面真的有丧尸！”幸存者走着还不停的喊着。
何业半信半疑，还是拔出了配枪，并给它上了膛。
“队长？”
何业点头示意，剩下两名警察也上好膛。
他们进入了酒店，映入眼帘的是满目疮痍，遭受暴力过的痕迹。他们把步伐放慢，枪探着前方，小心翼翼的走着。
突然，他们能感受到地面在颤动，地震了？接着，一个“人”跑在最前面，慢慢可以看到身后的一群，朝他们奔来。
那是什么？他们愣在了那里，额头上滑下一滴汗，他们握着枪的手也流下汗渍，还有些颤抖。那是什么，他们感到了恐惧。
“啊！”直到一个警员被扑倒。
“砰，砰！”何业对着那个丧尸开起枪。
没有用，还有那么大一群来势汹汹。
“跑！”何业大吼一声。
“小张怎么办？”他说的是被扑倒在地的那名警察。
“顾不得那么多了，跑！快去车里，赶紧联系总部！”
何业和另一个警察拼命跑着。
等到跑了出来的时候，只剩下何业一人。
“呼呼！呼呼！”吃奶的劲都用上了，气喘吁吁的来到警车旁。
“小刘，快，小刘，打电话给总部，请求支……”
话音戛然而止，何业惊恐的瞪大了眼珠。刚才救下的幸存者，正在……他也已经变成了丧尸。
里面那一群也冲了出来，在丧尸的撕咬中，何业还是传递出去了信息，“……出现大批丧尸，请求支援……嘟嘟……嘟嘟……”



 第九章无胜之争

“你们这是疯了，把那东西放到市区去？我怎么替你们兜着，这些东西肯定要被媒体大肆报道，到时候就大白天下了，都拜拜！”椅子上的人很气愤，现在已经焦头烂额了，丧尸进了市区，纸包不住火，民众的生命安全，再没有扼制的办法后果不堪设想。
“这个结果我们也不想的。没想到那东西变异了，我们记录下的产物是没有传染性的。不过，您大可放心，我们有杀死他们的手段，交给我们处理就行了。”西装男人优雅的坐在一旁，淡定的说着。
“多久能解决，迟一分钟，不知道还会增加多少伤亡……”
“我们已经在知道的第一时间派人去了，放心吧。一天，一天时间会处理利落，请相信我们。”
相信眼前这个人？就是太相信他们这帮疯子才走到今天这一步，乌纱帽都要不保了，还很可能成为千古罪人。
“还请媒体和上面多做打理，一点小意思，已经放在您的卡里了。”
西装男人识趣的说了声告辞，潇洒的离去了。
钱还有什么用呢？一旦那些东西在这片土地上肆虐横行，他真蠢让这些钱蒙蔽了双眼。他发誓他是第一次见识到那些东西的恐怖，他第一次参观那些家伙的时候他们还只是安静的躺在瓶子里的液体。
跟他们绑在一条船上，已经越走越远了，是该做打算的时候了。好在他们给的钱足够，可以买一座小岛，儿子老婆已经被他安排送去了国外姑且安全。搞定媒体搞定上面？现在网络那么快，怎么搞定万只眼睛万张嘴，趁没被查到赶紧想辙，做好准备全身而退。
终于有一条完整信息，一个完整视频发送出去，被全国甚至全世界看到。记者果然是最胆大的职业，闻讯赶来，在最前线播报实况。
“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我是赵媛，我们现在所在位置就是……”
“不要拍了，不要拍了，快跑！不要命了？”特警张强过来阻止。
已经够乱的了，他从没想过自己的敌人会是丧尸。民众逃跑的逃跑，慢的落后的，被丢弃的小孩，步履蹒跚的老人，全部葬身在尸海。还有他的队友们，没留心的子弹打光的也在丧尸口中丧生。
“这位同志，方便接受我们的采访吗？现在情况怎么……”
“快走赶快走，前面很危险，别拍了。”张强将他们撵走。
然而，他们并没有走，而是躲在了后面，继续拍摄。
一排排防爆车封锁了道路，一名名特警持枪扫射。他的父母他的妻子孩子都在这个城市，他要守住这里。
然而，这些丧尸们的数量让他感到绝望，杀也不好杀，目前他所判断出的，它们除了头以外几乎没有弱点，打身体部位只能让他们轻微后退，而且打头部至少要三发子弹才能消灭一只丧尸。
这些丧尸速度极快，很多队友也应此被咬变成丧尸。昔日的队友，也有可能成为敌人，这是对内心的折磨。
他们封锁的区域也远远不够，这片宁素区相当大，不知道到底有几万人还是十几万人被感染，路上还有很多人在跑，到底有没有感染也不知道。
一个小时过了，路上的丧尸终于渐渐少了，张强和队友们都舒了口气。好像，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看着地上的血迹，和大堆的尸体，一会还要清扫。不过，噩梦是结束了。然而，还要去别的地方支援。
天阴了，“嘀嗒嘀嗒！”一滴一滴雨珠落下。
突然，张强感觉到大地在颤抖。他看向队友，队友也不解的看向他，队员们也互相看看。心里一咯噔，不会吧。来势凶猛，黑压压一大片。
阳光被乌云遮盖，天空开始哭泣，魔鬼在地上奔跑。张强和他的队友脑海里都冒出一句话，“末日降临了！”
张强以及特警队员们握紧了枪，拼了命，守住这里。“哒哒哒，哒哒哒！”最后一颗子弹给了自己，然后被淹没在了丧尸海中。
“啊！”
“救命啊！”活人疯狂的求救着，记者还没来得及尖叫就被撕了个粉碎，摄影师也一命呜呼。
残存的特警们，尽最后一点职责之力，保证身后的民众逃命。子弹已经打的干净，剩下的只能用身体阻挡。尸海一步步逼近他们，颤抖的身体，内心坚持他们最后一丝倔强，缓缓闭上眼睛。
以为要结束了，世界末日了。亲人们爱人们都将在痛苦中结束，或者在夹缝中挣扎的活着，他们无法改变，他们就要先走了。
“砰！”一声巨响。一个人影从天而降，他们惊奇，睁开眼睛，一个***在了他们前面。
“先，先生！前面危险！”
“没关系的，我就是来帮你们解决危险的。”
之后出现惊人的一幕，这个人从背后长出了透明的翅膀，像是巨大化的昆虫翅膀。两臂也长出了，一米左右的利刃。
“嗖！”飞向了丧尸潮。
特警们瞪大了眼睛，这还是人吗？今天真是什么都见到了。丧尸都有，这种奇怪的新兴人类也是理所当然的存在吧。可是就这一个，能行吗？
一个个丧尸的头颅被割离身体，丧尸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倒在地上。他就宛如一个英雄，杀戮战神。
不过毕竟猛虎架不住群狼，那个长昆虫翅膀的男人，被几个丧尸突破防御，一爪击中肩膀，他们心里一提，替他捏了一把汗。
好在好像对此并无大碍，感到暖阳再次升起，他们心中又有了些许希望。
然而这希望只持续了半晌，那个男人被扑倒了，被一群丧尸压倒在地。怎么办？拼了，与那些丧尸肉搏，为民众换取一线生机。他们丢下枪，甩下负重，向尸海奔去。
他们停住了脚步，“轰”一声巨响。
不知道是什么爆炸了，丧尸被震飞了。一股看起来极为不详的墨绿色气体溢满空气，发生了什么。
丧尸不动了，都被杀死了吗？正当他们要前去查探，空中响起螺旋桨旋转的声音，一排大概七八个无人机从他们头顶划过，飞去了那里。
“虫卵植入完毕！”无人机摄像头所投出大屏幕的影像，几个西装男人正观看着。多个区域的影像传来，他们派的人已经控制好了局面。
怎么回事？特警们他们又惊恐了起来，这样一惊一乍不被丧尸咬死也要得心脏病吓死了，丧尸们又爬了起来。
那些丧尸像是被组织了起来，在无人机的注视下，排起了队。
“很好，看来这次风险虽大，但是收获颇丰。带它们回来，研究一下它们体内到底发生了怎样的变化。”这些区域的丧尸总合，一支庞大的不死军队！这让他们兴奋。
特警队员们愣在原地，好像那些丧尸不在具有攻击性了，那么到底还去不去攻击？
排好队，赫然一支丧尸整齐有序的大军。它们动力，在那些无人机的带领下，要离开。就这么让它们走了吗？这算什么？
“喂！你们是什么人？”一个特警队员站了出来，冲他们喊道，当然他喊的对象是那些无人机。
“别……”另一名队员上前阻止。
“不必在意。”无人机在命令下，继续飞行，丧尸们也被带领着缓缓走着。
“喂！”那个特警不甘心，又向前跑了几步。无人机不为所动，继续前行，丧尸们却好像闻到了味道，停了下来。
“嗷啊！”
“嗷嗷！”
“嗷啊！”
那个特警头上冒着冷汗，他好像犯了大错。
只见，原先组织有序的丧尸们开始痛苦的嚎叫，有的倒在地上有的拼命挠头指甲都插入脑袋。
“怎么回事？”
“糟糕！”
“它们不受控制了，难道是那个蠢货导致的。”
众人沉默，看着画面，丧尸又要开始大肆出动。
考虑了一会儿，下达了命令。“唉，可惜了，歼灭吧。”
特警队员们的心又一次提到嗓子眼里，准备殊死一战吧！
无人机接到命令，开启武器仓，机枪开始疯狂的扫射。无人机投放了一种仿生气味，用于吸引丧尸，让丧尸聚在一起。
微型**也陆续发射，不一会地上的丧尸少了一大半。
“啪！”一个显示屏爆了。一个丧尸跳到高空将无人机拍到了地上，导致无人机爆炸了。这怎么可能，屏幕上的人惊讶的站了起来。难道它们在不知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变化，身体再次进化了？
“嗷啊！”
仿生气体似乎也失去了作用，它们的目标开始转向特警部队。朝那个方向，狂奔去。
“超乎想象，变化多端，这就是科学啊！投放吞噬雨吧！”那人授意，其他人纷纷点头。
“嗖！”，“嗖！”，“嗖！”无人机向天上发射了几枚，过了一会，雨还是下，但是雨珠的颜色完全变了，黑色的雨。
特警队员们在尸海中湮没，丧尸们在黑雨中沉坠，这场战争终究是无胜之争。
之后，一段段丧尸录像传到了各大媒体板块。不过，很快就被下架，丧尸事件也跟着烟消云散，各个网站查不到踪迹。对外解释是一部丧尸电影，官方监制的电影。知道真相的人少之又少，大部分都消失了，留下的不是些疯子就是傻子，都在管控之内，民众们也大都相信是电影。



 第十章感染

公园空地上，凌零粗重的喘息着，他在痛苦的挣扎。丧尸乱爆发，他虽然没有武器与之对抗，但凭借瞬移和这几天锻炼的成果，成功逃了出来，不过并不是很成功，他被咬了！背上皮绽开，三道极深极长的抓痕印，胳膊上在他抵挡丧尸冲撞的时候被咬了一排牙印出来已经见白，是指头骨微露。
凌零本以为自己经历了那几场生死“战役”，已经能够免疫疼痛了。然而，丧尸那粘着血液的牙齿缝隙中流出的已经分不出颜色的粘稠液体，入骨便让凌零感受到了什么是钻心之痛。
此时全身如烈焰焚身，凌零感觉自己随时可能会变成丧尸。他在艰难的搜寻中，看到了牌子标记，这公园附近九百米，有一处警察厅。走已经是很困难的事了，他撑着身体用所剩无几的力气匍匐前进。
雨水和泥沙嵌入手纹缝隙，艰辛而绝望之途，雨湿了发，遮了眼。家，想回家。他应该再也回不去了。他要去警察厅，吃一颗花生米。活在世上，没做什么益事，也没那个打算，不过至少，也别害人吧。
“盯～阿七真是温柔呢！”脑海中，回想起那个阳光包裹着的倩影，夏颖……
因为我做的是对的啊！
无数的沉重，原本压的他无法起身，那句耳畔的轻语，又有了力气，他艰难的站了起来。
“哗！”老天似乎没有看见他，招呼着大风和更大的雨。没两步，质量差劲，没有防滑的帆布鞋抓不住湿地，他再次摔倒，膝盖重重的跪在地上。
意识模糊，不知道是什么强行驱动着他去“寻死”。
收到上级命令的警察厅，做好武装，且已经派了一大部分人出动去援助。他们不知道将会遇到什么，每个人的心都是提着的。
就在这时，一个不速之客，爬到了门外。门外警察见了，都慌了神，有警察就要拔枪发现兜里没有枪。
“你是干什么的，立刻停止你的动作！”
凌零听到声音停了下来，没力气再支撑身体，两个肩膀胳膊前所未有的酸痛无力，半死不活的趴在地上。
身后拖着一条血迹，这人怕是活不了了。一名警察见状立刻汇报里面的警察，知道外面情况的他们不敢随便开门，其他警察都俯视着趴在地上的凌零。
过了一会儿，几个撑了伞一路小跑的警察过来了。
“怎么回事？”
“刘局，这人看样子是从那边逃出来的。”
“那边的情况不容乐观，能逃出来，怕是……怎么办？”
警察们脸色上都不怎么好看，还能怎么办，他们知道情况，这人被伤成这个样子，会变成什么样子？扔在外面放任不管也不妥，想来也只有唯一的处理办法。
沉吟片刻，无人作答。
“杀了我，杀了我！”凌零用尽最后力气吼道，喊出了所有人心里的答案，顿时他们都松了口气。
警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等待着最终决策。
“喂！同志，你现在怎么样？”刘局眼神示意了一下，旁边的警察立刻会意转而向门外喊道。
凌零没回应，他张张嘴，沙哑低沉，雨水落在地面的声音又大，像是无声。
“唉！”刘局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其他警察也纷纷摇头无奈叹息。
“同志，你还有什么话想对家里人说的吗？还有什么困难，说出来，我们想办法替你解决。”
困难啊，难啊！
“轰！”天空一道雷巨响，闪电的光芒在凌零脸上停留了一秒，让人看了吓得要后退几步。
“我活不了了，快杀了我！”凌零真的是用尽最后最后一丝力气。
刘局郑重的看了他一眼，所有警察肃然起敬，向他敬礼。
刘局咽了咽吐沫，开枪的命令就在嗓子眼口。突然，一个青年警察站了出来，“刘局，看他学生模样又还有神智，先把他带进看守房观察吧！”
这话一出，其他警察心里一咯噔，谁敢带丧尸进警局？
刘局心里更是大火，他留下的别看各个都膘肥体壮的，实际上都是养老人士。万一这个躺地上的人突然暴起病变，他们一个都跑不掉。这蠢货满脑子的斗志昂扬，叫他舍命陪君子吗？
可又敢怒不敢言，为啥没把这愣头青派出去，还不是他家里有点背景，不然早让他去英勇就义了。
刘局半晌没吭气，空气也又沉静，思前想后一阵，开口语重心长道：“楚枫啊！我们留下来是为了要坚守着身后众多的生命，这个同志这样我们感到惋惜。就是救护车到来，他都不知道变成了什么样子。而且，同志他也说了……”
楚枫还是打断了他的话， “我能扛的动他，你们跟我们保持距离，一旦他发作就对我们开枪。一切后果，我一人承担。刘局，他是人民，看样子还是一个学生。”
见楚枫直视着他，目中泛起那叫“正义”的闪光，实在是愣头青无比。这令他既不爽，又无奈。楚枫敢打包票，他爸可不管。
“刘局……”这要是同意了，他们这些老人的性命，也要扛在楚枫身上，他那小身板，他们可不敢硬搭。一百个不愿意。丧尸临门，保命要紧啊。
楚枫要去拿开门的遥控，幸好一警察眼疾手快，攥紧了在手里。
“唉！给他开门吧！”
在众警察的不可置信中，伸缩门缓缓打开。这小子背景在深厚，老局也不敢拿自己命开玩笑吧？
刘局琢磨一会，还是得了，趁那小子还是人，赶紧遂他愿望，弄进去观察。再墨迹一会儿，楚枫这小子又夺了遥控器，那才真是没地哭，这小子智商没多少，莽是真的莽。
更何况自己毕竟身披这身，而且身手这方面虽然退了几万步，躲的最远应该没啥问题。监控也肯定记录好了，这蠢货的一言一行，最后什么结果也最多节哀顺变。
掏出手枪，开了保险，架出很多年都没用过了的预警姿势，迅速向后退去。
“滚开！我会感染你。”
楚枫很轻松的扛起了凌零， 心里诧异着，这小子好轻，这是有多瘦？
“放心吧，在那之前我会了结你的。”
意识渐渐模糊，凌零闭上了眼睛。
“好好睡一觉吧，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天明。”
为什么会想救凌零，哪怕他存活的几率不足百分之一。不是什么正义什么其他的，丧尸这种东西，现实存在的话，是个人都会怕得要死吧。
因为于心不忍，他弟弟，倒跟扛着的这个人不一样。他弟弟虽然也会带着满身泥泞，但肯定会笑着温声对他说，“哥，杀了我。”这个人也像他弟一样，温柔，不去伤害别人。他不愿意看到的，救了这个人不一定能保佑到他弟弟，他也不相信这类说辞，但他还是选择救了。
看守房门开了，凌零被放了进去。其他警察催促，楚枫只得放弃脱去他已经被雨淋湿的衣服，匆匆给他盖上了被子。
“我能帮的就只有这些了，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楚枫又将一盒饭放了进去。
“留两个人在这看着……”刘局想要回办公室，又仔细想想，“算了，都在这看着吧。”警厅里警员去了大半，其他人也没啥好做的，都盯着这个人的异动好了。
凌零很幸运，如果不是碰上楚枫救他，他可能就被枪打死了；如果，他在看守房稍有异动，那他也没命了。他没有感觉，身体也没有感觉。所有人看着他，要不是因为他还有呼吸都会以为他死了。
即使这样，所有人全神贯注，不敢稍有懈怠，一下子命就没了，只传出“咕咕”的叫声。忍一时，等尘埃落定。
“零号实验成功，零号实验成功了！”
“什么？零号居然也能实验成果？”
梦中那个实验室里，两个穿着防护服的医疗员，兴奋的要跳起来。
“这是……！”
显示器上的文字，“愤怒合剂结合成果，结合率百分百。”
“终于，主……”
“轰！”突然的爆炸，眼前的一切被火海吞噬。
“喂！零号，醒醒了！”
“喂！一万零七号，醒醒了！”……
去了百十号人，最后幸存下来了十几个，活着回来，将成功歼灭丧尸的消息带了回来。老局长看着他们这些英勇无畏的部下，热泪盈眶，老泪纵横。
悲伤之余，大家也都松了口气。看来丧尸不像丧尸片里那样，倾巢而出，世界末日。一天不到，就尽数消灭，科技社会还是很强力的。
之后，刘局给上面通了电话汇报了凌零，这个被丧尸咬成重伤，却没有变异的特例。凌零虽没有醒，但还有呼吸，他没有被感染，也没有死。
上面高度重视这一情况，安排科学研究人员，到这进行调查。检查结果显示，沉睡着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那些伤口自动迅速的愈合，他也没有被感染。
“有消息说，有学生被丧尸感染活了下来。”
“除了我们公司制造出来的东西，可能会出现变异抗体，基本不存在特例。”
“是咱们公司研发的，一万零七号。”
“有趣极了，派人去看看。”刚好现在他们对付那些角落零散的丧尸费力，正缺人手。
“可以的话，让他为我们所用吧，这家伙似乎有很多地方值得我们研究。”西装男人手上，一份详细的研究报告，被研究人的名字赫然就是凌零。



 第十一章新兼职

三天后，凌零醒了。朦胧中睁眼，头顶吊瓶悬挂，微动了一下发麻的双手，感觉右手上粘着东西，转头一看，埋了根留置针。周边是各种医疗监测仪器，脑袋上，身上贴了一大堆检测用的线。
“为什么还活着？”他没有变异。等会儿不会进来一个医生，告诉我我被重物砸了，或者得了什么重症晕倒在学校被送了过来吧？然后，实际上那些怪物丧尸什么的都是自己病重的梦。凌零想着，那也不难接受。
似乎是来看看他情况的护士，惊叫了起来，“呀，他醒了！”
护士出病房一路小跑，叫来了医生。
“不错啊，我以为还要再过几天才能醒来。身体的能力是一方面，不过最主要的还是多亏高明的医术！”一个
很漂亮的女人，黑色方形的眼镜框，前凸后翘，浑身透着迷人的女人味，尤其眼角一滴泪痣，妩媚至极。女医生看了看凌零身旁的检测仪器所显示的各项数值，满意的点点头。
“我现在还是个人吗？”为他治疗的竟然是个女人，凌零有些惊讶，但还是淡淡的问了他现在最想知道的。
“你不是个人是什么呢？”女医生听了笑了笑，又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也不能说是人了吧，看你怎么理解了，我的理解是有心便是人。”
医生这话一出，凌零心想，这医生肯定不是一般人。能治他不怕他变异，还能和他这么谈笑风生，说哲学人生的，也肯定不可能是普通医生。那么这医生应该知道他身体发生，这些变化的原因吧。
“我的身体到底怎么回事？”凌零问出了心里的疑问，一直没人可以问，问怪物它们只会打你，问丧尸只会被咬，终于有个懂行的人出现了。
“我就知道你会问这个问题。”医生又笑了，似乎在为自己能猜到而得意，凌零有些无语。
“肯定是人为的呗，当然凭你的学历推测出你的智商，肯定也不足以，不是你自己，那肯定是别人搞得呗！神奇的瞬移能力，强大的恢复能力甚至可以说是惊人，丧尸咬那么多道子都不变异，不是人搞出来的，你觉得你自己能平白无故进化出来吗？”
听了医生的话，即使是个女人凌零也有一种想抽这医生的冲动，感觉只是单纯的被嘲讽了一下，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听到。医生说的那些，他都已经知道了，还用他说。
“别生气啊，少年！慢慢听老人家我把话说完，年轻人。哎！现在的年轻人啊，尤其是大学生就是浮......”“躁”还未说出来，见凌零就要拔管走人，医生赶紧上前阻止。
“这可使不得啊，都是营养啊，大补的，你滴完再拔啊！”见凌零还不为所动，医生补充道，“都是钱啊！”见凌零这回有反应了，医生又顺带嘲讽性质的说了一句，“不过话说，你知道咋拔吗？”
听到钱，凌零果断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我还要付钱吗？”
“那可不，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医生摆了摆他的食指。
“不是医者父母心吗？”
“那也是要给我们养老的啊，你看看，我都这么老了还要工作，令人心痛！”。
还有女人会说自己老的，凌零是第一次见。
医生又搓了搓手，“我看你小子也是囊中羞涩，霸王餐，你吃我这老人家医生的你也肯定不能够，这里有个办法可以解决，你要试试不？”
从医生那渴望的闪着光的大眼睛中，凌零嗅到了陷阱的味道。但是，让他交医药费，这大城市，切又这规格的病房，他肯定交不起费用。
“行吧，你说啥办法。”想来凌零只有无奈答应的份。
“放心吧，不是什么让你出卖肉体之类当然你也不配的事情，也不会让你去做什么坏事，当然凭现在的你想做坏事也是有些难度的。你是努力积极向上的良好有志青年这事我早有耳闻.......”
“别废话了。”凌零有些不耐烦，这女人是真的烦，贼啰嗦。
“有一份兼职，挺有趣的，这份兼职还是提高你自己的各种，而且佣金也是不菲的。哦！天呐！听得我都心动不已。”
“兼职？可以，什么兼职？”凌零觉得不会是什么洗盘子洗碗的服务生之类的兼职，难道是试药兼职吗？这个他倒是做过，医院能让他做的也就是试药了，治病扎针什么的，他肯定是不会的。肯定也指望不了他，毕竟护士怎么说也是千千万吧。
“你恨丧尸吧，对的，我觉得你恨，都被咬的那么惨了，活下来就是要报仇的嘛，你说对吧？”医生抿嘴一笑。
“你是什么人？”医生想让他杀丧尸吗？那这不简单的医生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
“能是什么人？正经医生吧？”医生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你们造出来的那些怪物？”然而这些常人看到可爱的举动，凌零都选择无视。
“意外啊，那可不是什么怪物哦。那是你最需要的东西哟！钱哟！”
医生又兴奋中带着骄傲自豪的提高了分贝，想要强调，“那是我们为了世界和平做出的伟大贡献，你可以简单的称呼他们为武器。我是决不允许你称他们为怪物的！当然，你要想称呼我也没办法。”医生又换了种阴沉的语气，“知道太多不好哟，你想想你是有家人的。”
“我跟你们造出来的怪物交过两次手，我都是险胜。性命比钱要重要那么一点......”
医生打断凌零的话说道：“没事，没事。我们有专业的训练员，手把手一对一，对你进行培训。放心，放心，不会在你还是小白的时候就把你投放处去的，那么不负责任的事情我们可干不出来。绝对把你训练成一等一的杀丧尸好手。”
造出那些怪物的你们，早就和负责任搭不上边了。凌零想道。“那些怪物不用杀吗？只是处理丧尸？丧尸还有多少？现在局势怎么样？”凌零猛然意识到，他可是从尸潮中逃出来的，那样的走势，世界离末日不远了，他妈妈弟弟妹妹怎么样了，他现在非常的担心。
“哦呦，才想起来你的家人们啊。放心吧，我们是真的良心企业，很有责任。那些丧尸可没像电影里那种猖狂，没蹦跶多久就让我们的武器尽数歼灭了。不过是尽数，也就是说，还有一小撮，躲在某个角落，不过就在宁素区，也就那么一大点地方。”医生说着用手比了个圆，凌零见了有些无语，那个圆要真的有他手那点范围就好了，宁素区里十几甚至几十万人，随便几个丧尸咬一咬，恐怕就能出来一支无组织无纪律的部队。
“安啦！我们控制着他们的活动范围，无人机二十四小时不休息，全天搜索，而且那里的人大部分以及被安抚好了，那片区域也被大栅栏很好的隔离了。”不知为什么，医生说的很天衣无缝完美无瑕，凌零总觉得不靠谱的厉害。仔细想想也能感觉的出他忽悠鬼呢。
“放心吧，你们有充足的时间训练的哟，我们还有秘密武器的，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怎么样心动了吧？心动不如行动！”
凌零想开口说话，医生又抢先道，“杀一个丧尸，按危险等级评级，最高可能一发入魂一百万的佣金哟！一百万呐，妈妈不用工作可以颐养天年了，你再辛苦点，弟弟妹妹也能顺利考上好的大学了嘞，完美！而且，还是造福人民的大好事，英雄之举，谁知道了都会崇拜你的。”
“说的花里胡哨的，不过我确实缺钱，很缺。”凌零对这个漂亮女人的评价只有一句话，不可信，全都是没边的掩饰，知道太多不好，但是一点底都没有会死无葬身之地，但对他来说也不失是一个好结局。
“如果我死了呢？”
“你家人会被我们视若上宾的，我们替你养！怎么样！”医生拍了拍他的背。
凌零沉默了，冷冷的注视着医生。医生的保证像个玩笑话，他有些怒了。
“呀，好可怕呀。所以说你们这些年轻人的性子，给你合同怎么样？跟你签，一笔丰厚的抚恤金。”医生毫不在意她以为掐准了凌零的脉，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可以任由性子。
凌零笑了，冷笑，“呵呵。”不知道为什么控制不住的愤怒，以前这种嘲讽对他来说都是小打小闹，忍了通常。现在，似乎有些困难。
“歘!”“砰！”
“啊！”医生惊叫。
凌零猛然起身，三下五除二掐住了她的脖子，将她顺势按到在了病床上。“虽然理智告诉我这不对，但是依然安不耐不住我突然的想杀了你。你说呢？去他的理智？”
这时候医生水汪汪的大眼睛了，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凌零却心中无半点波澜，杀意浓烈，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杀你比杀丧尸难度低，而且更能抚平我心中的怒火。”
“别冲动，别冲动啊，年轻人。那个虽然我不怕死，但是我觉得我应该死在更有意义的事情上。所以......”医生咽了咽口水，“能放了我不？我错了。”
凌零掐着她脖子的手又紧了紧。
“真.....咳咳......的，真的，要喘不过气了。”医生挣扎着拍打凌零的手。
杀了她，杀了她！脑海深处一个声音回荡着，凌零出了口气，竟冒出了白烟。她在不停的挑衅你耶，像其他人一样，以前你都选择受尽白眼鄙夷，挤压太久了吧？该受不了，就爆发，管他是谁，不爽就杀。别去想着保护谁，为了哪位，你死了，谁都没用。你相信这个满嘴谎言的家伙？受够了，这世上本不该如此对我。杀了她，你会舒服很多，然后一步一步，走自己的路，想拥有力量吗？从现在开始，撕碎一切！
凌零松开了手，“下次别随便跟我开玩笑。”
“咳咳，咳咳。得救了。”表面上除了剧烈的咳嗽其他还算淡定，实际医生感觉自己的心脏就要跳出来了。凌零这样的反应是她没想到的，差点就因为自己这嘴一命呜呼了，那真是太不值了。摇摇头，一整后怕，衣服被汗水浸湿了。那些货跟她说嚣张会挨打，可没告诉她会丢命。这小子的性格跟知道的信息不太符合，应该是药剂改变了他的性格，不能在这怪物面前太狂啊。
“嘿嘿，刚刚确实是我不对，是我不对。给你道歉，不过我跟你说的是真的，是会有抚恤金的，就算你杀了我那也是真的！”这会医生的语气倒是真诚了不少。



 第十二章集训营

缓了一会，女医生换了个态度和语气向凌零介绍包括她的名字韩雅以及他此时所处的位置等情况，这个医院下面拥有进入另一个时空空间的入口，那里也就是韩雅所说的有充足的时间能训练他成为轻松猎杀丧尸的战士的地方。
凌零只觉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忽悠，反正了解到的信息就是，韩雅他们前面的科学先行者所意外发现的奇异空间，这个空间里的时间跟外面的流动速度不同，这里一年时间等于外面两个小时，按照他们的科学解释在那里是处于一种时间漂流状态。但是这里并不能无限待，在这里待一年后身体和精神方面都会出现不适，接着周身会感到无形的压力慢慢变得沉重，这种沉重感每天都会增加，直到举步维艰被空气彻底碾压致死。
她们的最高记录是二十年，那个人做研究做的忘我了，要不是被发现可能会被碾死也可能再持续久一点然后被碾死。韩雅讲到这里特地强调说，“这主要还是看人的体质，一般情况下坚持四五年不是问题的，再往上就会难不少，但是装备我们开发出来的设备就能在持久上好几年哟！这个空间目前最多进入两次，所有想挑战第三次进入的勇敢之士无不例外的都化成飞灰了，有的倒霉的第二次进入半只脚还在外面就死翘了，让空间直接粉碎绞死了。”
他的衣服已经被洗干净了，脱了病号服，凌零穿上摆好的衣服。
“不得不说你是真的瘦啊，这会赚到了，可要好好吃上点。”见凌零出了病房，韩雅忍不住说了句。那会昏迷不醒的凌零被送到这里，护士给他换衣服的时候韩雅也在旁边，她从来没见过这么瘦的人，病态如柴火。
见凌零默默点了点头，也没回话，韩雅也不再说啥，有趣的可能只是他们的研究成果，而不是眼前这个人真的是无趣。
下午，凌零刚在病房吃完饭，韩雅不知去了哪里，来了一个束着长发一脸胡子的男人，“我是你的教官，叫我老黑就行了。”
跟着老黑，凌零出了病房，走了一会，进入电梯，也没注意他按的是几层，百无聊赖的在电梯内听响，凌零就是这样的人，不多问，少好奇。也许是刚认识也许老黑也是沉默寡言，两人都没再交流。
无聊的时间过得不快也不慢，电梯门开了，映入凌零眼帘的是漫天的飞雪。
现在明明是夏天这个地方却是这样，这里不是华龙国的地界了吗，难道来了南北极地？
一阵阵寒风吹来，冻的凌零全身开始颤抖。
凌零看到他们前面还有十五人左右，应该是在等他们。跟凌零同样衣衫单薄，不冷吗？
“走进去就暖和了。”老黑指了指前面，那有一座巨大的山洞。
凌零双手环抱身体，快步向山洞里走去。
“这就是黑教官亲自去接的那个人？”
“这样子，弱的就像个人类啊。”
凌零经过这十五人，听到他们的话语，这些人都不是人类吗？
“好了，动起来，咱们要进去了。”老黑也没说别的，就继续带队向前走。
进入山洞，所有人都或多或少带着惊奇，这里面又是另一番景象，洞内鸟语花香春意盎然百草丰茂还有树木。
“你进洞的时候肯定会觉得不可思议，洞内是......据说第一个发现这里的那货，最先是远远看到这洞里有朵鲜艳美丽的小花，好奇心的驱使下进去大为惊叹。”脑海里回想起韩雅跟他说过的话，洞里的景象没给凌零造成多大冲击，韩雅给他说过这个地方的样子。
老黑显得很淡定，凌零认为他可能已经来过一次了。跟着老黑继续向前走，一路花花草草也不再惊奇，洞也不深，很快到底，却见一把巨剑斜插在地上。宽大概凌零两条大腿并起来还宽不少，长到了他胸下一点。一众人好奇的过去看，在这奇异洞穴里的，肯定是把神兵利刃。
“拔出了试试，俺**正缺把趁手的兵器。”
“这武器也太酷了！”一个青年的声音。
“这是啥？亚撒王的石中剑吗？”一个喑哑的声音。
跃跃欲试的声音响个不停，一人撸起袖子，要去试试那把巨剑的斤两，其他人随都满眼放光，但还是心留些许谨慎。
凌零看了看老黑，老黑没说什么，绕过那把巨剑，向前走去。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凌零知道这道理，拔出来，拔不出来，都没什么好结果。更何况那剑的样子凌零强烈的感觉很不详，剑身上刻满了骷髅怨魂大张着嘴，又不像是要吃什么而是好像在笑，好像在嘲笑什么。凌零果断选择跟上老黑，那把剑后面是一扇红色巨型大门，凌零跟着老黑走去那门右侧。老黑瞥了一眼凌零，没说什么，转头操纵起开门的开关。
“撒~”众人大惊，凌零的注意也被转移到了那边。好像也没什么不一样，“他......他，不见了！”
众人都在呼喊，**，**。那个叫**的不见了？凌零仔细数了数确实少了个人，被剑吸走了？听他们左一句有一句的，**还没碰到剑就成灰散了，那是被粉碎了！
“好了，快过来吧，我可不想再折十几个人。那东西碰不得。”老黑看也没看他们仿佛早就知道，悠悠的说道。众人听了不敢慢，都想避瘟神一样躲着走，生怕像**一样。
“你怎么不早说？”来到老黑身边，几人指责道。
“上次我提前说的结果就是全军覆没，这次晚点说反而救了你们，怎么，不服吗？”老黑轻蔑的看着他们。
众人被怼的哑口无言，光凭老黑这人高马大的就没人敢上去找不自在。
“这个洞存在了多久我们不知道，那把剑可能比这个洞存在的还久远，有些事物是轮不到你们这些东西触碰的，稍有不敬就是化为齑粉的结局。”老黑甩下话，头也不回的走入开启的大门，众人也纷纷跟了上去。进了门，凌零有些晕眩，没有其他什么不适，本以为这种跨空间会有很大不适。这里边也跟外边不同，天才刚刚亮。
凌零向旁边不远处看去，有一个人倒在地上。
“哎！还有气息应该，撂到这吧，我们就先在这训练了，之后再深入。”老黑皱了皱眉说道。众人也不再去理会倒在地上的人。
“今天的训练内容很简单，综合你们每个人的不同情况，找好位置，一万个俯卧撑，开始！”
一万个！凌零瞪大了眼睛，慢慢俯下身子，双手撑地，看着地面，一天能做一万个俯卧撑吗？
众人都找好位置开始做了起来，他看看两侧发现原来只有他不可能完成。
“一万个？还行。”
“俩小时差不多。”说着的人开始做了起来，凌零看着他的运作频率，那根本不是人能达到的，速度之快肉眼都快看不清了，他又转头一看，发现所有人的频率都差不多。他俯卧撑最高纪录都没破千，让他直接做一万个，怎么可能，没做完他就先死了。
凌零有些头大，叹了口气，又像是安慰，自说自话道：“跟这些怪物相比，我至少还是个人类。”
这一句话则引来了群嘲，“你身为怪物，却弱的像个人类，会死的很惨。”
凌零无奈，不在说话，能做多少做多少吧。他们说两个小时，他也做两个小时，做多少是多少。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第一个做完的只用了一个多小时，当然这是特例。之后的大都是两三个小时，这是相当消耗体能的，做完都是气喘吁吁的。
陆陆续续的都做完了，就只剩凌零，刚第一个就觉得饿了，陆陆续续停了不知道多少次，做了有没有一千个也不知道，全身无力手脚发麻，见所有人都做完了，他也停下翻过身躺下大喘气。
“都做完了是吧？”
凌零默不作声，其他人都答道“是”。
接下来是深蹲，不出所料还是一万个，老黑说道，“上肢和下肢要保持高度协调。”
小小的抱怨几声后，又开始运动起来。这回速度倒是减慢了不少，但是凌零依旧跟不上频率，他跟他们比差远了，尤其下肢运动，一做深蹲立马大汗淋漓，每次锻炼都累得要死，然后他就偷懒了。深蹲他也都是十个一组然后休息个几分钟，现在这再十个一组，他能做到明年去。
还没见哪个人像他一样，汗流浃背，额头上，脸上自来水流个不停，活脱脱一个水人，地上也湿了一片。太累了，实在受不了了。这里面的人每个都比他厉害，还叫他来干啥，根本用不着他吧。要不然混一混吧，没准压根不用自己参与，还能混一笔钱赚，那些太累的且消耗时间的工作，不都是混到给钱吗？
凌零这样想着，趁老黑一不注意就歇会儿。过会恢复的力气了，又想到没准对自己有用呢，又努力做几个，奈何实在是累，没做几个歇了挺多会还是累，啥也没捞着。



 第十三章逃

最基本的体能训练，一年就这么成功的被凌零混了过去。也不算一无所获，但是始终没有突破，凌零得过且过的态度，训练员也几乎睁只眼闭只眼。
这个空间有黑夜有白天，但是一直是四季如春。没什么变化还是春暖花开，第二年第一天开始了。凌零并没感到身体有什么不适，一切与外边无差别。而有的人已经开始出现异空间带来的后遗症，暴躁凶戾，看谁都不顺眼，一言不合就可能把对方撕了。内斗，可能一触即发。
“第一年的基本训练你们都完成的差不多了，第二年来开始我们的实战环节。好的战斗技法都是从实战中总结出来的，看你们也是激情澎湃的样子，挑一个你们最看不顺眼的对手，教他做人。”老黑这一说激起一阵欢呼。
凌零咽了咽口水不会把他们打死吧？
“活不活的了，看自己看对手，自己厉害自保足矣，自己不行对手留情，至少给口气。场地不限，能跑就跑，跟他一起同行实在是太烦了，那就锤他，解决了你最想抛弃的人，好了，开始吧。”老黑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真的是要生死博弈了？凌零想着。
实战开始了，凌零站在一旁吹着凉风。就像空气一样，没人选他，十五个人两人一组，他很幸运的被排除在外了。即使早已习惯，凌零也很是无奈，他的存在感确实低的可怜。
老黑也没注意到这还有个落单的，也可能注意到了，不想管。找了处地方闭目养神。
凌零默默走出人群与他们保持安全距离，蹲在地上看着他们，学习一下别人的搏斗技术，他每次遇到这种情况都选择这个办法。
凌零看着他们你追我打，渐渐又开始陷入了沉思，以前他这样被排除在外闲来无事的时候都会这样打发时间，最近这一年他也在琢磨。他越来越觉得韩雅是坑他，这次训练根本不像她说的那么简单。一点保障都没有，命可以说想丢就丢了。
而且这个空间里晚上常常能听到诡异恐怖的嚎叫声，老黑说之后会告诉他们。那声音像极了丧尸的叫声，这里他们到底进行了多少场实验，里头肯定被放进来了很多东西。
外面现在姑且应该是安全的，凌零很后悔，没要求跟他妈通一次电话，告诉她多备点粮食之类的东西，多注意安全，最近能不让弟弟妹妹上学就别去了。他感觉离丧尸爆发不远了，那些疯子最后会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真的很难想象。
两人正拳打脚踢地动山摇，却总感觉自己背后一阵发毛，他们的感官是经过强化的，很快便发现了正观察着他们的凌零。两人，停手了，目光投向凌零。
凌零从沉思中惊醒，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
“老黑！”那个凌零看着跟他差不多好像也是学生的人开口了。
“说。”老黑简单的说了一句。
“我们这么多人，少上一两个没什么问题吧？”
“无所谓，你先保证你能活下来就行。”老黑说道。
这话一出，所有人不管正在跑，正挥拳的踢腿的都停手了，目光所向，都不怀好意的看向凌零。
“十五个人，少上一个是肯定没问题的。”
“你看他那么孤单，不如让他入土为安吧。”
凌零迅速站了起来，他知道将要面临什么了。
“对对对，差点把他忘了，好像是最弱的一个，我看他好像更不顺眼。”
“这小子坐训练好像从来没及格过。”一个中年大叔附和道。
“最像人类的小子，不会就是个人类吧？杀了他。”阴戾的声音，一人舔了舔嘴唇。
他们心里都有一个念头，最没用的留着也没用终将被淘汰。
挨得最近的两人先动了，接着身后的人一拥而上，他们要先杀了凌零。
凌零也不含糊，转身就跑，瞬移带小跑。十五个人就他最弱，还被十四个人追杀，不跑没别的办法，这些家伙比丧尸还丧心病狂。
身后是喊打喊杀的声音，抓住凌零要将他掏心挖肺。还有各种骂娘声，凌零祖宗十八代都被问候的透彻。凌零怒火中烧，但是只能用尽训练都没使出的全力，全速逃跑。
老黑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身影，嘲讽的笑着，“早不努力，偷奸耍滑，死了也好，浪费时间。”
第一年他们每天训练他们都在移动，凌零感觉像是越来越向深处靠拢，现在连个地图也没有，出口早就找不到，该逃到哪里去。
“小子别跑了，老黑那家伙表面上不说，实际上就是让我们优胜劣汰。你如此弱小就给我当食物吧，虽然这里没有饥饿感，但是算起来，我也有一年没有吃过肉了。”
一个蓝色衣衫的青年堵在了凌零前面，正叉着腰有些气短。
凌零二话没说，瞬移过去就是一脚。没想到青年也会瞬移，闪开一扫，转身一踹，凌零被重击，感觉身体里的器官被被强烈的撞击，压的别成一团，疼痛难忍，但他没敢倒下，在这里倒下就真的站不起来了。
“太弱了，很疼吧？刚才那一击我们人人都能做到，这都扛不住，赶紧去死吧。”青年嘲讽道，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两把***，甩了几个刀花。青年轻蔑的看着凌零，漫步走着，就像一只狼蠢蠢欲动，等待时机扑死猎物。
瞅准时机，瞬移，反手一刀，凌零看不清刀势，凭本能向左边猛闪，惊起一身冷汗，脖颈处多了一道，再深一厘米就足以让他死亡的血痕。
青年喜欢这种感觉，他之前也是这么对其他“猎物”的，让他们警觉，他们不知道下一刻他会攻击哪，但是全部神经紧绷，他喜欢对“猎物”的这种折磨。
青年认为已经吃透了凌零的闪躲方式，相当死板，这是一个很没天赋的“猎物”，连逃都不会逃。
瞬步，打了个幌子，一刀扎入正好命中凌零右腿，回抽向后迅速一剜，肉没剌下，也是烂了大片血肉模糊，鲜血浸湿裤子。钻心剧痛，凌零疼的单膝跪地。
身后的追兵也来了，凌零就像羊入群羊口，在没有逃脱的机会。
“切，这就要进行最后环节了。”
“对呀，你们来晚了。”青年笑着说道。
“李伟让我来杀他吧，你都把他弄残成这样了。”
“吕国可不带这样的哈，我逮到的。”李伟说道。
“我饿了，我想吃肉。”一个膘肥体壮的胖子拍了拍肚子，舌头划过一排大黄牙。
凌零就像一只无力的羔羊，跪在中间只能颤动，任他们讨论分割。显然一群屠夫就分“肉”这个问题产生口角，没有太多争吵，暴躁嗜血，早就想来个你死我活。
吕国一记风刃打出，李伟轻松闪躲，冲上去一刀划过。胖子拿起了手上满是歪扭钉子的棒球棍，冲上去挥舞。
暴露在空气中的血腥味，让众人的理智仅仅存留了一会。
“血.....肉.....”最美味的食物它跪在那里，地就像盘子，托着那稀世珍品，越看越美丽。
所有人就要扑向凌零，剧痛并没有让他坐以待毙，等死，他不想就这样活活的被人当做食物。血液快速的流动，心脏也快速的跳动，怒火在其中燃烧。就是一死也要咬下敌人的耳朵，瞬移，凌零猛的扑向李伟。接着，剩下的人发了疯的扑了上去。
一直到夜已黑，一个一个满身是血，气喘吁吁躺在地上。
黑夜使他们的视觉更清晰，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更直接刺激着他们的神经。他们再次露出尖牙，扭打再了一起，单纯的野性，夹杂着饥饿感和对血液肉块的欲望，牙齿爪子更加锋利，力量更加强大，神志更加丧失。
凌零没有变成他们的口粮，当时千钧一发之际，他全速冲向已失了神志的李伟。尽管凌零被李伟的刀深入右胸且被咬住，却换取了跟他最近距离，快速扭断了他的脖子，忍痛挖出了腿上那块血肉抹在了他身上。迅速躺下，凌零让李伟的尸体压在自己身上，好替他抵挡住怪物的撕咬。那些怪物果然先咬食李伟身上的血肉，在抓咬抢食过程中，抓破他的身体转而开始咬食李伟。
这才让凌零瞬移挣脱，逃出生天。不知道逃了多久，眼前的事物拦下了凌零的脚步。这里竟然有房屋，难道这个空间里还有人居住？凌零有些惊讶，小二楼式住房在这里建了一片。
凌零看了一圈，没有发现摄像头。他还是小心谨慎，不敢叫喊。这些房子的门是关着的，从窗户进去声音太大容易引出危险，凌零找了个相对隐蔽的角落坐下，在没恢复之前他不敢轻举妄动。
一片寂静，窗户上有落灰，看样子是很久没人居住了。这空间里秘密太多了，韩雅说过他们在这做实验，那些丧心病狂的家伙，在这做的怕都是些活体实验吧！那些一见到血就露出本性的怪物，能让他们去抗击丧尸？韩雅绝对是骗他的，让他们进来的目的肯定不是什么维护世界和平。
那些怪物还有外面的丧尸都不能留，还有那些丧心病狂的疯子，问题是凭他可能吗？凌零打开从李伟手上抢来的***看了看，原本也想像他那样耍个花刀，结果差点把手割了。



 第十四章实战

放出去会为祸苍生，必须在这里为民除害。不过要在保证自己生命安全的情况下，这有多难，还不如溜之大吉。凌零难以抉择，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像现在这样，一动不动蹲着，耗死自己，至少有短暂的安生，一想也是好几年。
搏杀会疼痛恐惧，拿命拼出来的东西，很有可能也就不过如此，全力以赴粉身碎骨，还可能会让人指指点点，何必呢？在这潇洒几年，不说别人，母亲弟弟妹妹，夏颖，为什么会想到夏颖？他们所有人都不管。这里也不用吃东西，躺着存在等待死亡不是很好吗？
小臂的酸痛感，一抬起就能感觉到。身上的伤痕渐渐愈合起，就接着被撕烂吗？做不到，一死无人问津，被吃个干净，这是百分之九十的概率。就算解决了危机，谁又知道呢？有钱吗？
在外面自己也养不活，在这里至少能有尊严的消失。似乎很容易做出决断，这算自私胆小怯懦的行为，但是谁又知道呢？处在同样境地的人，谁不会选这种放弃呢？
凌零选择在这个阴暗的小角落里，睡去了，也许这一躲，就能躲一辈子的雨。
“儿啊，妈想你了。”凌零耳畔传来熟悉温柔的低语。
“哥哥你真厉害，妈妈说你寄回来了好多多钱钱，妈妈给我们买了好多好多好吃的啦。”
凌零默默看着那一段段温馨的画面，“哥哥，快来吃饭啦！”
看到妹妹开心的走来，展开双手要抱住他，然而刚走近便消散了。转而又出现了另一个画面，母亲用身体掩着弟弟妹妹，丧尸们像疯狗搬朝他们袭来。弟弟妹妹害怕的大喊，“哥哥救我。”，“哥哥快来救我们。”。
又一转，夏颖浑身带血瘫倒在地，还对他微笑，“阿七快跑。”
所有的一切，我来扛吧。凌零睁开了眼睛。
“呦呵，醒了啊，吊车尾的家伙。”凌零醒来，老黑在一旁跟他同样的姿势靠着墙眯着眼睛。
“给你们每人都装了定位的，一般是有了强烈的血腥气味之类的就会报警。进了这里面更好找到了。哎呀！真让人悲伤。”老黑无所谓的呼了口气。
老黑斜瞟了凌零一眼，继续说道：“就你一个人保持清醒，往常的队伍怎么也有两三个人。不知道数据这方向那帮玩意有没有造假，反正我上回带来的有三个人保持清醒，虽然最后就活了一个出去。”
“你们这是违法的。”这话一说，凌零也觉得自己是在放屁，说了句废话。
“哈哈。”老黑大笑，“你是大学生？还是小学生啊？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可能有一天我们这帮子人会伏法吧？”
老黑又补充道，“当然要那时候秩序还没被他们那些疯子搞坏掉。”
“你们搞这些东西一点后果都不想啊。”
“后果？谁知道他们那些人咋想的呢，不过所以才需要训练出来的，你们这些人的存在啊。如果你能活着出去的话，算上你，刚好够一个十几人小队大概。”老黑慢悠悠的说道。
“十几个人有什么用？”凌零嘲笑道。
“实话我个人觉得是没啥用，不过至少不会见人就咬，血腥一浓就连自己人都吃。”老黑打了个哈欠。
“这里藏了很多丧尸吧，还有那些怪物？”凌零问道。
“对啊，怪物、丧尸、复制的、合成的，乱七八糟的，通通在这里，不知道几万还是几百万。下面给你科普一下，因为想着可以利用这个空间的时间压将他们都碾死，所以就大批量生产试验。”
老黑摸了摸落灰的墙面，“这以前还有人住呢，模拟实验什么的，你懂得。”
“外面的相对可控的多一点，就在你进来之前，有一批试验品不相信给他们逃了，还有一小批丧尸。威胁还是不算大的，那些人的检测器虽然经常出问题，不要在意这个，一般都是能被检测追踪到的最后。”
凌零听着，老黑这毫不负责的解释介绍，制造这些怪物的这个公司这群人如果都是这样，世界末日真的没几天估计就到了。
“走吧，这节课教你实战，杀丧尸。”老黑从屁股后面拿出两把短刀。
凌零没有收，站了起来，从兜里掏出了李伟的***，“我有这个。”
“你那个虽然也是特制的，但是跟这个不能比，你感受感受，有没有熟悉感？”
凌零收回***，接过老黑的两把短刀。
“没啥特别。”
“那就怪了，这可是用你的骨头做的，准确点应该是肋骨。”
凌零有些惊讶，“我的肋骨？”
“你第一次跟鳖鳌的打斗视频我有看，作为奖励，我们公司那帮人用你的肋骨为你打造了趁手的武器。他们将你的骨头活性使你的骨头能一直拥有愈合力，也就是说，这两把短刀就算碎了也能重新生长完好无损。这短刀一共给你打造了四把，前两把已经寄给你了你也已经用了，相信你的体验应该不错。这两把在前两把的基础上又有加强，特别是锋利度这块。”老黑介绍道。
凌零只感觉有些反胃，用他的身体造兵器。
“给，刀袋便于存放。”老黑解下系在腰上的皮质武器袋，凌零接过系上，像是西部牛仔挂枪的袋，只不过他是用来插刀的。
老黑带凌零离开房屋，在他的带领下很快便找到了一群丧尸。披头散发，眼睛凹陷几乎看不到，大张着嘴，满嘴烂牙，发黑的血肉泥垢在嘴边粘着，衣服已经很破烂老旧挂着已经发黑的大片血渍，不知道存在了多久。男女老人小孩，形色各异，有的趴着，有的漫无目的的游荡着。
“这是初级丧尸，速度不快杀伤力低，开几枪就死了。杀他们很简单，爆头必杀，去吧，让他们安息。”老黑说道。
“就我？”
“不然呢？不会还要我手把手演示一下怎么杀吧，我可没有武器。”老黑摆了摆手，随处找了个地方坐下。
凌零一阵无语，没法子硬着头皮上吧。锻炼锻炼自己，也好保护家人。
凌零拔出两把短刀，朝丧尸跑去。
老黑突然想到了什么，“哦，对了，忘了说了，这种丧尸百米内，闻见生活，往死里扑。”老黑喃喃自语，离远了的凌零根本没有听到。
丧尸动了，“嗷啊！”发出嘶吼，朝凌零发疯的狂奔，饿了不知道多久的狼，终于来了块肉。手快有，手慢无啊。壮观的尸群狂奔，有的干脆就四脚着地。
凌零额头上流着汗，一只一只来还行，这么多他能行吗？两把短刀对碰一下，溅起火花！凌零跟一只最先到的丧尸撞了个满怀，当然刀也直挺挺的插在丧尸右肋，果然死不了。拔刀，反手，利刃直入丧尸的头，丧尸还能活动，凌零不停的扎了数刀，终于丧尸停止了。
凌零有些无奈，这哪是一两下就能解决的，丧尸的抵抗力太强了。之后，就被丧尸群冲倒了。几十只丧尸扑来，这重压让凌零喘不过气。一人的反抗在此时相当软弱无力，这力量叫杀伤力低？凌零感觉自己的骨头就要被丧尸的爪子捏碎，短刀没让他失望，一刀斩下丧尸的胳膊，瞬移逃跑。
照那速度，停留几秒他就让丧尸啃成渣了。凌零一头冷汗，闪得快，没受太严重的伤，不过也是满身牙印入骨头。疼呐，这些家伙真的是，杀，一个不留。
丧尸一个压一个，成了叠罗汉，起来的不多，凌零瞬过去就是一刀。丧尸起来的速度太慢了，让凌零有了可乘之机，一对一的话应该还行。
解决完几只瘦小丧尸后，凌零已经气喘吁吁，力气已经用的差不多了。一直青壮丧尸，很快爬起来，朝凌零扑来，先是一挥爪，凌零一手支刀去挡，冲击很大刀刃直接卡进去青壮丧尸的手臂肉里，凌零的身体更是被震的七荤八素险些跌倒。
“嗷啊！”青壮丧尸吼叫着，接着又三个丧尸起来了，吼着狂奔着。不出意外的四个丧尸将凌零扑倒，开始急促的享用着美味。很疼啊，非常疼，这些丧尸又怎么知道。凌零拼命的推着，推不开，也没了力气，早在被那一堆丧尸压着瞬移逃出就没多少力气，尤其摔倒是很能减弱人意志的。
任丧尸宰割吧，没有力气了，那么多丧尸。凌零回想，自己不总是这样，一事无成总是放弃。“我真的不想做那样的人啊，是逼我的，我也没有办法，这种事情.......玛德，杀。”
愤怒，“好吃吗？我也常常。”凌零把嘴张到最大，朝那只压着他挨他最近的丧尸咬去，一口下去他感觉牙都快崩了，干涩僵硬没有一点水分，还有腥臭，犯着恶心，奋力撕下一块皮。抽出手，拿起刀，两刃插进丧尸的脖子，扭动，丧尸头落地。
愤怒，心脏飞速的跳动，感觉自己充满了力量。三只解决，凌零瞬移扑向了那群丧尸。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