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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初风云》


 晴天雷项氏遇转机，巧运筹叔侄建大功

秦朝末年，由于苛政，百姓苦不堪言。全国上下，众多百姓揭竿而起，一时间，压迫与反抗，起义与镇压成为了那个时代的主要字词。
一条由西向东的大江，加上些许交错的河流，这些水网之间的沃野大地便是江东。一道道的江河是江东大地丰盛的依托也是安全的屏障。
因为中原地区已是乱火纷飞，这大江大河作为天堑能阻止住一时动荡，但是不能隔断人间的流言。
江东的会稽郡虽然不算庞大，在太平世道也远不如中原的城池繁华。但也算得上一处胜地，城内的街巷，建筑，风土及较为富裕的条件足以让生活在那里的人心旷神怡。
与往时相比，在会稽郡的街市内，一处处售卖生活杂物的摊位显得比较兴隆。
在流动的人流中间，有一对叔侄，他们的扮相看起来较为常见，但是一路上几乎不买东西，也不太关心商物价格，而对遇见的名门府第和特有景色却有些指指点点，看起来他们的心思不全在这集市，不拘泥于购买物品。
“世事无情，十年苦读，不如振臂一喝。”走到城内一家酒馆门前，长者随口一念。
“呦，这可是贵客，是哪里的风吹来的您们啊？要是不嫌弃这里，就赏脸进来一坐。”酒馆里的伙计看到这叔侄，急忙上前迎去，那伙计见叔侄二人面面相觑，又说道：“要是二位忙事缠身，或是嫌弃咱这里，就不必在意我，就当我才说的是空话疯话。”
“哪里的话，既然这样，我二人就进去歇歇脚。”
那个伙计把二人招呼进了酒馆，又在门口忙着。
旁桌的一个酒客才见这伙计低三下四的样子，有些好奇，便趁伙计上菜时低声问：“那二个人的扮相也就平常，是哪方高人啊？”
“说高不高，也没有什么权势，看你也常来，算是熟悉，就多讲几句。”那伙计一边擦着酒桌一边开河道：“那二人是叔侄，是项家的，有传言说是前楚的将领项燕的后人。当然，这都是传言，真假难分。”
那酒客也是闲得无事，又问：“那这么说，也不是什么权贵，为何你这店里如此待他们啊。”
伙计答：“话不能这么说，虽说不是什么权贵，但他们家出手阔绰，不仅每次来都要好酒好菜，对于伙计都很好，连我这都...不说了，那边的酒客还要招待呢。”
项氏叔侄叫伙计带到了酒馆里面的一处雅间席位，二人向以前一样要了上好的酒菜，老者喝了些酒后，问侄儿：“项籍，仔细想一想往事，多少的事是反反复复的，从我项氏颓败到今日，在这些年里，如果把一件件事一条条线索仔细地想一想，多少的巧合在里面啊，今天不能吸取前日的教训，很可能，不，是一定会重蹈以前失败的覆辙，你作为晚辈能悟出其中的道理吗？
项籍听后有些似懂非懂，因为平日里叔父只是教他学习剑术和排兵布阵的基本战法，没有什么空闲时间和他说过这些，项籍便回应说：“叔父，这是您经历波澜后的感悟，怕是我这晚辈不能深入理解的，还是等回去在仔细”
“不，不对。”老者打断了项籍的话，接着说：“未雨绸缪看起来容易，要想深入理解，用之实际是困难至极，正因为如此，这四个字常常被人挂在嘴上，印在脸上，而不能用在实际里，为了大业，为了家族，我希望你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有朝一日，我不在的时候，你不在的时候，一百年后，一千年后，甚至更为久远后，世人知道你的名字，了解你的故事，最好还能以你的成功和失败为前车之鉴。那样，才不愧是个英雄是真正的英雄。当然，这是后话，但是你要做到心胸有大志...”
这一席话把项籍从似懂非懂的情境中给拉扯出来，让他回到了现实中，回到了激奋向上的状态中，项籍的双目有些红润，作为一个七尺男儿，刚一张口声音都略有哽咽，说：“叔父，苍天和项氏英魂在上，我虽然没有认真学习剑术，并说那是只能局限于一人间的搏杀，但是我有一腔热血，虽然只是位居白身，但是纵有千军万马与我为敌，也会杀出一条血路而不退缩。”
老者见侄儿说出如此英勇的话，加上平日知道项籍剑术高超，力大无比，便肯定的点了点头，说：“看你也算是成熟，我心甚慰，才你说，现在你只身平民，即便如此还能从千万万马中杀出一条血路。”
项籍坚定地点了点头说：“是，今天所说，永远铭记不忘，永远能做到。”
“好哇，好哇。不愧是名门之后，复兴大业有望，苍天啊。”老者一直严肃的面孔中露出了一丝笑意。
项籍被叔父的话惊到了，便低声地问：“怎么？难道说事有转机，不然我们这平民身份能做什么大事。”
老者点了点头，喊来了伙计，结算了酒菜的钱，又照常丢给伙计财物。
老者对伙计说：“才刚叫你守在这房门口，也是辛苦你了，项籍，多给些铜钱。”
叔侄二人回到家中，项籍想问所谓的转机是什么，但平日里叔父对其十分严格，心里对叔父也是又敬又畏，便只是张了张口，说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叔父，今日您饮了不少的酒，要是没有什么事情，就好好歇息。”
在一旁的管家也附和道：“老爷，要是酒喝得太多，确是该休息休息，您可是现在的擎天柱啊。”
老者一语双关地说：“今天这酒喝得好，喝得高兴，这酒喝得说多也不多，说醉也不醉，项籍。”
在家中，老者项梁的话最有威严，他话语中的项籍二字刚一说出，项籍便立刻尊敬地答应道；“叔父，有什么事。”
项梁吩咐道：“这酒喝得尽兴，你今夜就在我的房间里侍候着。”
项籍听后，好像心里明白了什么，脸上透出了丝丝的喜悦。便高兴地收拾整理下自身物品，前去项梁的住处。
不过，这一夜可不向项籍想的那样，真称得上是事与愿违，本来项籍以为叔父叫他侍候是交付他转机原委，以便日后造就复兴大楚的霸业，可是没想到，叔父这一夜是经常胡言乱语，直到将近天明才好些，项籍心里都有些嘀咕：难不成这转机，这天降的机会是叔父白日里醉酒的胡话，虽说这照顾前辈是晚辈应该做的，但是这侍候醉酒的叔父整整一夜，加上心里的期许又被现实打磨成了空影，越想越有些伤感，但当他想到，这些年来整个家族都靠叔父项梁来支撑，想起自己的成长，想到家族的坚挺，叔父的艰辛和劳苦都涌上项籍的心头，那一幕幕映在他的眼前，于是，急躁便烟消云散了，就照常站在那里安详地侍候着，听不见一句抱怨的话，看不出一点厌倦的表情。不知不觉已近天明，项籍也不知什么时候在卧榻旁的桌案上小睡了片刻。
“咳，咳。”
项籍听到了叔父的咳声，便本能地睁开眼睛，准备听候吩咐。
项籍一睁开眼看见叔父面带微笑，对他肯定地点了点头。
项梁说话的语速较慢，但是字字相接紧凑，向是要说的话准备了许久，好像有一个无形的稿子在他的眼前。
项梁说：“昨夜，你我叔侄都忙都累啊，你忙的是侍候我这个醉酒的叔父，我忙的是一面装作烂醉如泥的样子，一面无时无刻地观察你的一言一行。结果是我们几乎都一夜没睡。”
项籍听见表情有些茫然，下意识地说：“叔父，这又是何苦呢？何必装醉，惹得自己一夜未眠。”
项梁笑了一下，接着说：“我想你应该清晰地记着昨天我说的话，也好奇转机是什么，本来我早几日就应向你和盘托出的，但是，事关重大，它关系到我们项氏家族的存亡，说得大些是复兴大楚的宏图大业。所以，不经过考验的人，没有才能的人是根本无法完成这件大事的。”
项籍有些疑惑，问道：“可是，叔父您仅凭一个晚上照顾您的表现就视为考验，这有些让我难以明白，也无法解释啊。”
项梁没有直接回答，而说：“所谓大事，源于前几日会稽郡守殷通派亲信送我的书信。”
项籍知道殷通是掌管会稽郡的官吏，便吃惊地问；“叔父，信中内容是何事？殷通这样的人物为何派亲信给我们这样的白身送书信。”
项梁说；“送来的书信，内容重大，所以看后把要点记住后就把书信焚毁了，主要是说，当今由于秦**的苛政，导致天下纷乱，不少地方百姓起来造反反抗官府，不少的官吏因此丢掉了性命。这个殷通表示，这些年也曾经因为苛政压迫过江东百姓，所以担心百姓聚众造反而危及他的安全，就想利用我项氏家族的威名与一些条件来保证他的安全和地位。书信的内容基本上就这些，项籍，你说说你的看法。”
项籍略一思考，回答道；“依愚侄之见，不管我们答应与否，说明我项氏是个绝非寻常人家可比，虽然殷通所处的秦**与我家族是世仇，但是他书信于叔父为的是其个人利益，关键时刻，那样的人很可能会反叛他的后台————秦**。这又是复兴大楚振兴家族的大好机遇，所以，我建议答应殷通的请求，至于以后如何运作，就视情而定。”
项籍这一顿话把项梁听得都愣了起来，项梁直接说了一句话；“只有三个字来评价你的意见————好，好，好。”
项梁又接着说道；“虽说，应该答应，但是没有万全的准备是绝不可行，我等不仅仅要有周全的计划，还要有极为详尽的部署，只有如此才能复兴大楚，不至功亏一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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