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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托邦幽灵事件》


 飞车

暮色下的街道，正午的阳光肆意挥洒，接近40°的高温，让马路上的空气看起来都扭曲魔幻了起来。
一辆SUV在路上疾驰而过，车顶警笛呜哇呜哇发出高昂的鸣叫，可是路上车辆毫不避让。旁边一辆改装的十分嚣张的摩托还刻意擦着后视镜过去，发出刺耳的金属剐蹭的声音。
摩托后座皮衣皮裙浓妆艳抹的姑娘晃着手中的钥匙，对着警车唾了一口：“吃屎去吧！垃圾们~”瞬间引来同行几辆摩托组成的小车队，发出如同尖叫鸡一般的哄笑声。
大概是觉得这样很酷，其他几辆车后座的人，也都纷纷拿出了尖锐的工具，对着路上的车辆露出了搞事的笑容。
一个红灯，路上的车流骤然停了下来，几辆摩托我行我素的离开了这里，独留一干被选中的车主恼怒不已，并且对身后首先被挑衅的警车唾弃了几声。
警车驾驶座上一头红色短发的年轻人把车转盘捏的咯吱作响，副驾驶上的男人倒是蛮冷静，一路都没抬过头专心致志的看着手中笔记本，只剩修长的食指在键盘边缘发出急促的咄咄声，证明了他的内心并不如脸上那般平静。
“巡哥!”红毛正打算开口说话，突然副驾驶上的人猛地直起上身，单手抵着耳麦。
还没等他开口，对方连珠炮一般的话语就这么发射了过来，“B情况！”三个字几乎连成了一个音，不到一秒，这简短的通话就彻底结束了。
夏巡那边也没迟疑，立刻与其他几人联络。
可惜坏事总是双双对对拖家带口，一连四五个通讯都没得到什么好消息。
“局长离开了警局上了一辆超跑，我被甩开了。”这是负责盯梢内部的警员。
“阿尔德确认死亡，但是目前现场勘查受阻，秃鹫早有准备，第一时间就封锁了现场，我们在门口对峙上了。”这是之前出警的探员。
“我们的人被拦在了B区以外，但是可以判断秃鹫身边有可以进行拟态的异种。”防守边界的守卫也转速了糟糕的现状。同时盯着周遭航空的探员补了一刀，“出入境资料被上头篡改了，秃鹫前往B区的私人飞机行驶路线和降落地点不匹配，无法确定当时秃鹫是否离开了D区。”
……
一连串坏消息让红毛脸色愈发难看，“巡哥，我们被耍了！幽灵根本就是他们内部搞出来清除异己的而已。”
夏巡眉头紧锁却依旧保留一丝疑惑，等待最为关键的一条线索，将一切串联在一起。
笔记本突然闪出一条红色紧急弹窗，如同案发现场的警戒线一样横跨整个屏幕，黑色楷书明明四四方方却显得异常有攻击性——404：你还有半个小时。
明明只是看似平平无奇的时间提醒而已，配上悄无声息的入侵还有红色弹窗，瞬间宛如催命的锁链，让人有些透不过气。
但是一秒后一切恢复正常，无论是突如其来的弹窗，还是那如同厄运告知书的各种来源的消息。
“滴滴”是聊天软件发来的提醒，有好友送了他生日礼物，一个软件自带的虚拟蛋糕，不用花一分钱，甚至不需要自己去看。所以夏巡也压根没点开，直接关掉了电脑。
“专心开车。”他叮嘱了红毛一句揉了揉抽痛的额角。
绿灯好像隔了一个世纪终于跳转了过来，SUV融入了车海当中，如同那些通勤的人一样，朝着前方匀速前进。
被慢慢降下来的车窗成了高温入侵的入口，但是和车载空调带来的冷气似乎打着旋形成了一阵小型旋风，吹动堪堪过耳的短发，让那双有些过于敏锐的双眸也笼上了一层散漫。
夏巡享受着这不算太舒服的风，哪怕是在最繁华的大街，空气中似乎依旧隐隐透着一股酸涩的味道，像是生锈的金属、腐烂的泥土和一切濒临毁灭的气味。
但是这张脸似乎太过于招眼了一点，之前离开的那群飞车党原本各自散开了，但是之前用钥匙滑了警车的那两人绕了个大弯又回来了。
比起机车上那个一脸青春痘头发像是刺猬的青少年，靠着车窗半眯着眼睛只能看到线条明显的半张侧脸的探员，明显要更有味道的多。
所以后座上第一次见面用钥匙和痰打了招呼的姑娘，到嘴的脏话变成了一个轻佻的口哨。
男人未必喜欢备用这种态度对待，但是肯定不喜欢自己身边的女人对着别人这种态度。
刺猬头骂骂咧咧反手抽了她一把，开着摩托和警车并行，单手扶着车把，另一只手掏出了一把开了刃的匕首，对着车窗划了过来。
夏巡这明显的无妄之灾引得后座姑娘惊呼一声，但是这势在必得的一刀却落空了。
他眼都没睁开就一把握住了对方手腕，顺着对方力道往车内猛地一拉，对方失去平衡下意识把手往回缩想要扶稳车头，可是手腕刚拉回去一点，就被夏巡用力猛地撞在了刚刚升起一点的钢化玻璃边缘，吃痛之下手一松匕首就被夺走了。
拿了匕首往后腰一插，夏巡立马松开了手，改装的重型摩托骑起来非常给力，同时对于架势技术要求也很高，这一拉一磕一松，车头摇晃了几下，就朝另一边倒了过去。
高速路上，这一段虽然车辆不多，但是后面几百米外也有几辆车跟着，只是不在同一个车道而已。
如果连人带车摔在路上，目前车速不残也得伤筋动骨，而且乌拉一大片摊开，后面的车辆根本没办法避开。
而现在很显然，后面车辆不仅没有避开的意思，反而加快了速度。
这些飞车族的小混混虽然不至于杀人放火，但是其他人对他们恨意也不少。而且如果伤了他们免不了被事后报复，还不如狠狠心直接撞死他们，这些小混混真死了没有额外价值还真指望有人为他们报仇不成？
后面车主打的注意明显到就连刚刚还嚣张跋扈的刺猬头都能看得到，眼看摩托马上就倒，后座姑娘满口骂娘，发出刺耳的尖叫，“你他妈等着，老娘恁死你！”
“砰”的一声，车辆摩擦的声音，还有人吃痛发出的惨嚎交错了起来。
闭眼等死的那个少女本来已经在心里默念遗嘱了，但是随着腰间一股巨力，整个人甩了起来，却没试到想象中的痛楚。
“安静！”一声呵斥截停了她没完没了的尖叫，等她终于有勇气睁开眼睛，眼前不是黑暗或者是血红，而是一片小麦色的肌肤，在正中间打着小V的锁骨，还有哪怕从下往上这种魔鬼视角依旧流畅到让人想要摸一下看看是不是真实的下颚线。
鼻翼间嗅到的不是D区惯有的古怪空气，也不是刺鼻的烟草和廉价化妆品酒水混合的糜烂，而是一种宛如在阳光下暴晒许久的棉被，散发着无尽的光热，却不会让人觉得触摸到火焰。
夏巡原本卡主对方腰的手，不得已松开改为拦住了对方作怪伸向胸肌的爪子，“小姐，袭警的罪名已经足够了，不需要再加上性骚扰就已经够你在牢里吃穿不愁很久了。”
“我叫莉莉安，小帅哥你叫什么名字啊~”手被人制住，莉莉安也没暴跳如雷，反而顺势一躺，把脸埋进了那两块比她一个女人还有性张力的胸肌之中。
“嗷！你他妈居然连女人都打！”沉醉还没有一秒，手腕解放的莉莉安不可置信的捂着脸。
“女人？”夏巡略过对方浓妆到看不清年岁的脸，从一字肩露出来的皮肤还有刚才摸到的骨骼，十分确定对方年龄最多不超过17岁，于是冷哼了一声，“就你？”
莉莉安恼羞成怒的单手捂住了略微平缓的胸口，骂骂咧咧试图动手揍他，“死变态，单身一辈子吧你！”
一只手控制住车把，一只手还得钳制住腿上张牙舞爪的少女，夏巡不由得累出几分心累的表情。
为了防止她摔下去没了小命，他身上被胡乱揍了好几拳，而且身上还被她借机摸了好几把。
但是在她手挥到腰上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肌肉紧绷了一下。
刚才情急之下，夏巡直接从SUV副驾驶的车窗跳了出来，先把驾驶座上的刺猬头打晕丢在了路边，随后又捞住了已经飞出机车座位的不良少女。
可是这两人身上丁零当啷不知道多少乱七八糟金属饰品，加起来和软猬甲也差不多了。保住他们两条命，夏巡只觉得自己丢了至少半条命。
好在这时候红毛已经把刺猬头拷在了后座，恐吓走了试图杀人未遂的司机追了上来。
“巡哥，这聒噪丫头打晕了吧，要么就把他俩丢在路边自生自灭好了。”红毛和他并排而行，隔空对他喊话。
他们现在时间并不多，如果这次被秃鹫逃脱掉，让对方顺利接手阿尔德的势力，那么他们之前做的一切都白费了，不要说什么清除D区黑帮团伙，只怕他们几个小命都不一定能保得住。
而现在，这么多条坏消息，足以证明他们早已落入秃鹫的陷阱中，所有的努力都不过无用功而已。
虽然他对于夏巡口中的未来看不到一丝光明。
阿尔德死了还会有更多个黑帮首领。秃鹫无法继位，最多也就是昭天被瓜分，然后换成另一匹豺狼继续在这片已经彻底腐坏的土地上继续盘剥而已。
但是那点微弱的希望如同灰烬中的火星，撩动着他们幻想一个接近不可能的未来。
这一点点微弱的希望，像是最后一根稻草一样吊着他们，除了握紧它，没有其他选择了。
毕竟这里可是传说中的不存在之城，伊甸园中的地狱，乌托邦的D区。
希望是最容易被渴求，也最容易被放弃的东西。



 屈辱

夏巡也没办法抽出时间继续灌着鸡汤。
他们的胜算从原本的五成已经跌落到了不足百分之一的可能性，而这百分之一的关键之处却并不在他们身上。
“打开后备箱。”现在只能努力摸索着下一步能走的路，然后再继续走下一步。
捏住莉莉安的手腕，夏巡解开她手上缠绕着的黑色丝带，在她茫然之际将她双手捆住。
“抱头。”抱着对未成年那仅剩的一丝温柔，夏巡叮嘱了一声，随之单手捞起她，加快了车速，将她丢进了后备箱，顺手压下了后备箱。
“你顺着大路去警局。”抛下了这句话，他握紧车把加大了油门。
改装摩托的马力十足，瞬息将SUV甩在了身后，只留下难闻的尾气，还有三脸懵逼的SUV司机及乘客。
“要么你放我们走吧。”虽然后座和前排隔着防弹玻璃，莉莉安还是挣扎着爬了起来把脸贴了上去，“何必呐？反正你前脚抓了我，后脚你们局长又会以无罪把我们放出来。”
“闭嘴！”红毛拔出腰间的手枪，用**砸了一把玻璃恐吓到。
可惜莉莉安不仅没有被吓到，还满不在意的躺了回去，“挣扎又有什么意义呐？这位警官，你连保险都不敢打开，何必这么浪费精力做无用功。”
红毛怒气冲冲打开了保险正要从探视窗口瞄准她，莉莉安那边却甜甜一笑，“与其盯着我还不如老老实实开车，小心被我的同伴追上了，连他给你唯一一条指令都做不到。”
然后她贴近了玻璃，把太阳穴隔着玻璃放在了枪口之下，“可惜我说晚了，他们已经到了。”
安全速度自动导航的SUV前面多了一辆RS，轮胎两侧旁改装的尖刺，轻而易举的划破了SUV加固过的轮胎。
没有切换到人工驾驶，为了防止翻车，车辆自动减速停在了路中间。
不过鉴于他们后面几公里已经被彻底清空，就连十字路口的红绿灯都暗了下来，哪怕这辆警车横跨在马路上也无所谓。
而他们身后一排都是已经停下的各种纯黑色机车，每个车手看起来都像是拳击手，远远不是前面拦路划车的小混混那个等级。
逼停了SUV的骑手摘下了头盔夹在腋窝之下，一头不知道是不是被头盔挤压显得有些胡乱卷曲的白发被他用手随意拨弄了几下，敲了敲车窗十分礼貌对里面拿着枪的红毛说：“我来接我不听话的妹妹，另外不要用你的小玩具指着她好吗？这会让我有点紧张。”
而他身后几十个车手纷纷下手，取下了别在摩托侧面的枪械瞄准了SUV。
这人并没有再去搭理僵在原地的红毛，反而夹着头盔走向了后备箱。
右手放在车盖上，五根手指居然像是捅进一块嫩豆腐一般，直直插入了后备箱锁的地方，连同电子锁和机械锁一同被扯了出来。
在SUV刺耳的警报声中，他打对满脸讨好的莉莉安发出亲哥的问候：“离家出走感觉怎么样？”
“除了有点想你一切都好！”蠕动着蹭了出来，旁边人解开了她的丝带之后，她捏住了那根精美的丝带，“哥哥你信吗？圣诞老人今天给我礼物了呐~一份超级美味的大礼。”
“30世纪了，请你好好回忆下你幼儿园的教育，那么你就会想起来，圣诞老人只是几百年前的一个虚假的传说而已。另外希望你的小脑袋能够记住，D区没有冬天，一辈子也不会有圣诞节。”星星眼没能打动这人，他只是翻了个白眼语重心长的说。
“嘘~圣诞老人没有的话，我们自己创造一个就好。人要学会满足自己的欲望。莉莉安抢过一把*****，把那根被她丢弃的丝带，连同柏油和混凝土的道路一同融化成为不分你我的粘液，随后霸道的征用了一辆车，抢先一步踩下了油门。
“我觉得今天是我的幸运日，而幸运者的奖励，终究会落在我的手心。”风中只剩下少女傲慢的声音。
凯恩摇了摇头，示意一小队人跟上前头那个暴躁丫头，自己则用*****焊死了后备箱，“车上那个留给你做礼物了，希望能够原谅我们无心的打扰。”
等戴上头盔之前，他再次回头，“有时候后辈的话也是要听一听的，比如说该走的时候尽快走，不然到最后可没办法脱身。”
……
“真可惜之前那一刀没能让你学会什么时候叫做及时放手。”
而在几十公里以外的阿尔德庄园上，一个身高将近两米的男人，微微弯着腰把掌心一团火焰玩弄在指掌之间，并且数次靠近夏巡的头发。
代号叫做秃鹫的韦勒·泰勒，大毒枭阿尔德的第七个孩子，猛地掐灭了掌心的火焰，却把依旧炙热的手掌贴在了夏巡腰侧。
高温瞬间点燃了布料，又被伤口撕裂流出的血液浇灭，伴随着焚烧后的血液和脂肪焦糊的臭味，宛如烙铁一般直接让夏巡面如白纸踉跄了几下。
四五秒之后，韦勒一脸惋惜的啧了啧舌看着恢复正常的手掌，“可惜我的能力刚获得不久，还不够稳定。不然一定能够更好的帮助我们夏巡探员止血。”但是阴狠的目光满意的扫过他腰侧，漆黑与焦黄掺杂惨不忍睹的掌印，露出一个嗜血的笑容，“下一次，一定能三秒就把我们的夏巡探员变成一块外焦里嫩，刚刚好好五分熟的肉排。”
他宛如屠夫盯着待宰的猪羊，看着眼前比他矮上十多公分的男人，可惜对方面无人色也依旧没能从眼缝中露出他所期待的惊惧，甚至连一丝愤怒都没有，让韦勒获得能力一举击垮他的成就感大打折扣。
不过没关系，看着这个男人狼狈不堪的跪在自己面前就已经足够了，何必强求对方心服口服呐？
“动手。”有些无趣的对那些和爆出身份的探警对峙的手下们摆了摆手。
之前一直只围堵或出言挑衅的保镖们撕下了虚假的伪装，不到一分钟，就连枪都不敢打开保险的警员们，就全部被控制了起来。
“乌托邦的法律规定，有私闯民宅的人，主人有权利当做入室抢劫直接击毙。”他接过了一旁手下从警员们手中夺下的枪，一边打开保险一边对着被控制的人挨个瞄准了一遍，“要不几位跪地求饶一次？也许我心情一好，就放你们离开呐？”
“跪下！”押着人的保镖们很有眼色的踹在他们几个腿弯中。
随着一连串骨骼错位的声音，现场还站着的俘虏只剩下夏巡一人，但是看他单手虚扶在焦糊的伤口上站立不稳的样子，比地上那几个膝盖差点跪烂的警员们可要虚弱的多。
韦勒假模假样的举着枪，嘴里发出“biubiu”的配音，佯装赞叹道：“不愧是D区总警司特别侦查员，骨头果然够硬啊。”
随即却又冷笑着吩咐：“既然他们不愿意和我和谐友好的共存下去，就全都处理了吧。”
“我们是警司特别调查员，动了我们等于打破乌托邦的规矩！”和其他吓得不轻或者闭目等死的人不同，其中一个颇为硬气的警员怒目圆瞪，恨不得扑上去对他们报以老拳。
“哎呀~不好意思啊！”韦勒闻言屈膝蹲了下来，刚刚在夏巡身上留下烙印的手掌慢慢贴近了他。在这个警员紧张的吞咽口水的时候，两根手指从他口袋中夹出了证件。“让我看看啊——乌托邦D区特案组，维恩·利亚斯。”
他捏着那不到他半个巴掌大的证件露出了诧异又惊喜的笑容，并且将这份快乐和其他手下分享起来，“快看！还真的是个警员啊？我还以为D区警司只有一群负责帮夫人们找找丢失小狗的乐色呐？”
“快快，把我们几位伟大的行政官搀扶起来。”韦勒不管那几个深感被侮辱的警员铁青的脸上，毕恭毕敬的把身份卡塞进了维恩的衣领当中，“那麻烦几位提供一下搜查令吧？”
“怎么？没有？”他装作有些苦恼的样子摸了摸下巴，“那任务授权书也可以，电子版都行。毕竟我是合法纳税的好公民，自然要配合官方的任务咯。”
看着脸色越来越难看的几人，他扭头对身边的保镖说：“要是拿不出来，就剁了他们手脚给他们家里人送过去。伪造身份破坏警民和谐，估计家人也全都是一水的货色。”
“你说对不对啊？夏巡探员？警司我也就认识你一个，您一定会为我作证的吧？”随着他的尾音举起了十几把手枪，对准了刚被搀扶起来的警员们。
夏巡松开了手缓缓举了起来，随着一旁硬撑着一口气的几名警员不可置信的眼神中，他看着韦勒一点点跪了下去。
膝盖落地的声音十分微弱，却像是一把巨斧劈断了其他人的傲骨。
终于逼的夏巡认输的韦勒依旧不满足，“看来我们探员是不小心误入的，那么其他人呐？”
有家有口的随着夏巡就跪下去了，其余的有两个犹豫了一回，也扭扭捏捏跪了下去，只剩下维恩破口大骂：“老子怕你不成！我TM全家都死在你们这群败类手里了，大不了今天和他们团聚，也不想看到你这种人嘚瑟。”
“那就去死吧。”韦勒收起了假笑，冲着他就是一枪。
一朵血花绽开在地板，走廊的玻璃应声而碎，直接在窗对面墙角处留了一个弹孔。
三个人应着枪声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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