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乡野杂谈》 阴魂附体 这是我第一次,知道这个东西的存在。我虽是姑娘家,但是仗着家里宠爱,手足疼惜,天不怕地不怕。 我记不大清那是什么季节了,但是天气不冷不热我记得非常清楚,那是一个黄昏。姐妹们都不在家,可能是下地割草去了吧。只我跟我妈在家。 我家住在村子河西最后一排,我家后面就是另一个村子了。村里人家房屋都是随性而盖,并不像现在都规划统一成一排排。我们家东边是路没有人家,路东边是一条南北大河,直通南水库。西墙是一户人家临墙而居。当时西户的男主人还健在,打我记事他就是气管炎驼着背拄着拐,天好时候总爱坐在门口前面的那棵桃树下打发时光。 事情就是在,他坐在桃树底下的石头上打发时光的黄昏发生的。我家门前有块宽广的类似小广场的宅基地,是我爷爷买来给我四叔盖新房的,后来没盖就搁置了。宅基地前面是一条路,那个女人,我忘记是从哪个方向过来的了。依稀记得哭哭啼啼而来,头上围戴着白色孝布,脚上扎着白绑带,穿着蓝色粗布褂子黑色裤子黑色鞋子,年纪大概30到40岁之间。 路边靠南还有户人家,走着哭着就一下子倒坐在了那户人家的屋墙边,不省人事。乡民淳朴善良,见有人晕倒,自是不会不管的。就有河里洗衣路过的路人,赶紧放下篮子过去扶她。却怎么叫都无半点动静,无奈下,就去叫我家西户那个老太。我妈那时三十来岁年轻,自是不懂这些救人的事。 老太招呼男劳力去把路边倒地不省的女人抬回家里,具体放在床上还是院子里,我没去看。我妈怕吓着我,把我带回家了。一墙之隔,院里的人说话可以听的清清楚楚。 就听见老太吩咐:“赶紧,去倒一盆热水来,先给她擦一下脸。”大家忙忙乎乎的。我听见老太又吩咐:“好了,赶紧用手使劲掐她人中。”有爷们就应一声,开始下手。我不知道啥是人中,不一会儿,只听见,女人哇的一声尖叫哎呀呀醒转过来。 女人醒来后,力气大的吓人,几个大老爷们都干不过她。我听见隔壁像乱了套。众人叽叽喳喳的喊着按住使劲,总之应该是女人力气太大,按不住。吓得我不敢吱声,支棱着耳朵听着动静。 就听见有个男的说道:“应该是附体了,不然不会这么大的力气,我们几个人都按不住他。”老太呵斥道:“别乱说,先问问她,看还明事理吧。” 那个男的应一声问道:“你是哪里的,家里有什么人?”半晌不见动静,突然就听见粗哑的男声道:“我是九女山的,家里还有个老伴。快把我送回家。”众人哇呀一声,吓得大叫。 我猜应该是大家都吓得远远的站着看着,无人再按着他了。那个女人就在院子里用粗哑的嗓子说着奇奇怪怪的话,都听不懂,但都没办法。眼看太阳就快落山了。大家都干着急,觉得好心办了糟心事,请神容易送神难,不知如何是好。 就有人提议跑一趟九女山打听打听,既然这个女人戴着新孝,就说明是新近老人了。说不定就是九女山的呢。大家同意,就派了个男子去九女山跑一趟。 那个地方离我们村有三里多山路,步行的话快走也得20分钟多。男人脚程快,太阳落山不久后,就听见男人喊了声回来了且还好像带了人来。 来人进门看到院子里的女人便道:“你怎么在这,不是让你先回家照看孩子吗?”女人粗哑的道:“我不想走,我要回家。”男人听着她前言不搭后语,瞬间明白了什么不再言语。 “兄弟,你们村有没有先生?”男人看着带他来的男子问。“先生?”男子诧异。“就是看病的先生。”男人解释道。“哦,有。”男子回道。“能不能麻烦兄弟跑一趟叫先生来?”男人祈求。“好,我这就去。”男子说着就快步下去河东找先生去了。 天已经有些许黑了,西户还没做晚饭,估计是也没心情了。 一袋烟功夫,就听脚步声由远及近,我扒着门从门缝里看见给我糖丸(预防儿童疾病的一种药,像现在打疫苗)吃的那个胖胖的油油的医生背着医药箱子跟着男子快步走来。那时候,医生是可以上门服务的且是只收医药费。现在这种服务已经没有了,头疼脑热只能去诊所,诊所里的医生是不上门的。 先生到了之后,众人也不说话。良久,“没什么大碍,就是伤心过度,急火攻心导致的眩晕。打针安定,安抚下情绪就好了。”男人没异议,先生说什么都是对的,大家都没多少文化,那时候会看病就是了不起的存在。大家自然是没有异议的。 就听见,瓶瓶罐罐咣咣的打瓶的声音。“过来,把她裤子脱了腚膀子露出来。”先生吩咐道。男人答应一声照做。“好了,一会让她好好休息,嗓子哑了多喝点水,没啥大碍了。” 男人千恩万谢的,付了医药费。先生背着箱子咣当咣当的走了。女人被扎了一针也清醒了安静了,男人又千恩万谢了众人,扶着他的女人走了。天黑下来了,自然是回他家去,哪还敢回那个地方啊。 男人女人走后,大家才恢复正常心绪。无事者就此散去。 好事者自顾自的搬着小板凳,想唠上一唠,解解馋再走。就听好事者道:“刚才那个娘们,八九不离十的是被阴魂附体了。”另一个好事者道:“肯定是,你看她一娘们哪来那么大力气,几个大老爷们都按她不住,你看她那眼神声音,一看就是。”俩老爷们你一嘴我一嘴嘚瑟开了,也不管主家做不做饭。听的没劲,我妈已经做好了饭就去吃饭了。 自此我知道了阴魂附体这个东西的存在。我的认知里,这是不好的东西,被它附体,人就要挨针。 序章 老年间,乡下是很落后的。加之交通不便,出门都是步行。洋车子都是很少见的,更别提别的代步工具了。 乡下人,一年到头,除了赶大集,平日都是足不出户的。淳朴、单纯,见识少,想法也简单,喂饱肚子饿不着就是最好的活。 洋玩意见的也少,茶余饭后谈论的都是家短里长,地里的那些庄稼的事情。最大的新闻不过就是别的村出了啥新鲜的怪事。足够成为他们个把月的谈资。 老少爷们、新妇老婆,茶余饭后村头墙根围坐聚谈,定是少不了我的。我最喜欢听大人们叽叽喳喳的谈论着那些我觉得好奇又好玩的一个个小故事。那时我是不稀想只管鼓鼓着大眼睛盯着讲故事的人,托着腮帮子认真的听着。 对于我这个倾听者,他们是不大在意的。在他们看来,无论他们说了什么禁忌的事。屁股黏在小石板上的这个小不点都是听不懂的,当然也就无从害不害怕了。有时候,他们会故意像商量好了似的突然卡壳,保持沉默。余光瞅着墙角石板上坐着的小女孩,往往这时,他们又都突然大笑起来。觉得这个孩子真是村里的新奇所在,竟然喜欢听这些无厘头的谈资。 也许,是那个年代的童年时光,太单一吧。听他们讲故事,是我唯一打发那无聊时光的唯一乐趣。以至于,如今想来,犹如昨日。 那些故事丰富了我的少时寂寞时光,也让我知道了世上有一些科学无法解释,但是人们宁愿相信的所在。 无论怎样,我想对我都是一笔财富吧。 茅厕怪石 这个故事是听我爸讲的,我爸是听我们村里老人讲的。当时听这个故事后晚上最怕上厕所了,宁愿憋着。 农村的夜晚好像黑的早,人们睡的也早。大概7点8点的样子就有人已经睡下了,也没啥娱乐活动。 故事好像是发生在十年动荡的我们村,那个年代可能看过知情下乡电视剧里也有演的。应该能知道,厕所是搭在院子里一角或者院外的某处的,反正不在屋子里。 我奶他们家也是这样的,厕所搭在院子的墙角处,距离屋子有一段距离。农村地广人稀,院子也大。 厕所很简单,用石块摞起来圈成的。里面挖个坑,然后搬两块长条石块放上去垫脚就可以,顶棚用废弃的木头加茅草做成遮挡风雨。 我家里我奶说了算,我爷比我奶小三岁,任性的很,还爱哭。有时候我觉得挺逗的,我爷可能是少爷做惯了吧。可我奶也是千金小姐就没这么娇气,反倒干练的很。 那个年代的我爷奶他们家已经没落了,家都被抄的只剩家徒四壁了。所以厕所也不怎么讲究了,住的也是小茅屋了。 厕所是我爷搭的,石块也是他选的。我奶小脚,一下雨上厕所就容易滑脚,我爷选的那块石头据说是从南河岸边一眼相中的。 我奶脚小的缘故,平时没事,一到下雨天去厕所那个石头总是让我奶滑脚。我奶就跟我爷说了这事,说老滑脚,别到时候摔着,本来就没啥钱,摔着又多开支。 我爷就很顺着我奶,就等好天的时候把那块滑石块搬到院外扔了。 石块扔了,我爷又找了块青石板换上了。怪事就是从他搬走那块石头扔掉后开始的。 扔掉石块的第二天早上,我奶起的早就去上厕所。一眼就看到了头天我爷扔掉的滑石块躺在茅厕里板板整整的,我奶就纳闷。这死老头子不是说换了石板把这块扔了吗,怎么还在这? 我奶不知者不怕,就安稳的上了厕所。完事就回屋忙活早饭了。 吃饭的时候,我奶就跟我爷提这事,说我爷本性难移,爱玩。我爷就问怎么了这是。我奶就说,厕所里的石头怎么没扔呢换下来还放那碍事。我爷说扔了啊,昨天先扔了又找的石头换的啊。我奶就回怼他,你怎么这么犟呢,你去厕所看看去。我爷就放下碗饭也不吃了直接就跑出去看看咋回事。 我爷跑到厕所一眼就看到了那块石头。妈呀,我明明扔了的,扔到那个河边去了啊。我爷头皮发麻,就跑回屋里了。我爷胆子有点小,就给我奶说了。石头会不会自己跑回来了,我奶就笑他明明没扔,石头还能长腿吗?我奶就不大搭理我爷,吃饭完就忙乎别的去了。 我爷郁闷一会就置气,去厕所抱上石头就出了院子扔到头天扔的那个河边了。回来还特地给我奶说了,石头已经扔出去了。我奶还特地去厕所看了眼。 老样子,我奶第二天早上,跟往常一样。起了个早,去厕所。人就是这个样子,一件事你不知道那没事,一旦知道了心里就有一个设防。 我奶就特紧张,小心翼翼的走到厕所门口,探头看。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石块,板板整整的躺在昨天那个位置。我奶就激灵灵打个冷战,寒毛就竖起来了。妈呀的就反身往屋里跑,她脚小啊。跑的慢,就边跑边喊我爷,死老头子快起来,那石头还在。 我爷在被窝里睡懒觉呢,听见我奶喊他,说石头还在。我爷就惊的下了床,我奶正好跑进来,脸有些难看。 我奶厕所都没上,又被吓的不轻。我爷过去好一阵安慰,说的话他自己都不信。说什么可能是他昨天忘记扔了,自己懒就对我奶说谎了。怎么怎么着的。得不得不的说了一大堆,我奶被我爷说乐了。死老头子,死性不改,说谎都说不圆滑。 我爷一看我奶精神放松下来,怕她多想督促她说自己饿了让她赶紧做饭去。我奶就去做饭了,我爷就偷偷溜到厕所趁着我奶不注意,抱着石头就给扔到头天那个河边了。 吃饭的时候,我爷假装没事人,自顾自的吃。我奶就拿筷子戳了一下我爷的碗,我爷说好吃。我奶就生气了,早上吓得不轻,这个死老头子还能吃的这么香,没心没肺。 我爷知道我奶在想什么,边往嘴里送菜边说,许是早上你看花眼了,要不一会咱俩吃过饭一起去看看。我奶同意。 吃过饭,我奶也顾不得收拾桌子了,直接就拉着我爷往厕所去。还不敢往里进,我爷就假装大胆的往里探头,说什么也没有啊。我奶不信,壮着胆子探头一看,果然里面没有早上看到的那个石块。我爷就逗趣说,就说是你看花眼了吧。大早上的刚起来看花眼正常,这不是啥也没有。我奶皱了下眉头,许是真的看花眼了,上年纪了眼神不好正常。我奶自我安慰的想。 心里有事,尤其是这种事,再心大的人也会变的神经敏感。我爷失眠了,还不敢惊动我奶,假寐到天明。 我爷破天荒的起了个大早,专门去厕所探个究竟。到了厕所,跟他预期的一样,石头板板整整的躺在那里。心里有准备就不怎么害怕了,我爷知道我奶几点起来。赶紧麻利的抱着石头开了门把石头丢到更远的河边,又赶紧的回来锁好门。偷摸的溜到床上假寐。 我奶起床后,心里忐忑的去厕所。没有看到那个石块,心里放心了不少。这事就搁下了,我爷就再也没提过。 我奶搁下是因为她以为看花眼了,我爷不提是因为怕我奶会害怕会多想。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我奶发现我爷最近起的比之前早了。好像在忙乎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我爷不说,我奶也就没好去过问。 那位看官就问了,我爷这是干嘛去了。大家可能也猜的到,我爷天早上偷摸的去搬石头扔石头去了且扔的一次比一次远。当然,这事我奶绝对是不知道的,能让她知道吗? 事情总不能就这样下去,石头总不能真的成精了吧。我爷觉得这其中定有蹊跷,忙乎了半月,实在烦闷的很。长此下去也不是办法,总有一天那个老太婆会知道。 我爷仔细观察了,白天是没有任何异常的。那就是出在了晚上,对,肯定是晚上。我爷行动派的,想到就去做。他觉得今晚查个水落石出,等我奶睡熟了。我爷悄悄起来,轻轻开门带好门,就找个隐蔽的视野可以看到厕所的位置藏好。 夜深了,也不算太冷。就是农村的夜里特别静,静的可怕。我爷就那样瞪着眼看着,约莫在凌晨的样子。也不知道具体几点,就听有脚步声,但是不仔细听是听不到的,由于夜深人静,我爷藏身的地方又靠近墙边。所以可以听见那个不知道什么东西的东西发出的故意放轻的动静。 大概又搁了一会那东西好像把一个什么东西搁墙扔到了厕所里,我爷看的清清楚楚,是那个他搬了N次的滑脚石。气的我爷不打一处来,又不敢惊动了我奶。 这次确定了是人为,我爷把心放了下来。至于是谁不重要了,石头他还是会扔的用他自己的办法。我爷猜到可能是没被抄家前得罪的人搞的鬼,他也懒得去理那种人。有本事就明着干,干嘛偷摸的做这种吓人的龌龊事。 世上总有那么些仇富心理的人,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你富的时候,他眼红恨你在心里。一旦你落魄了,他就来使坏来了。我爷为了我奶,没再追究这个事,以他的方式处理好了。我奶直到过世都不知道这件事,一生气还闹着要跟我爷离婚。 失踪的凉鞋 以前的人,家里穷。即使有钱人也不会有多富裕,也就够一日三餐比别家好些。 村里的大多都是种地的,我家里孩子是算比较多的。这个故事是发生在我姐姐的小的时候,如今算来我姐姐也是快奔四的人了。我虽是老幺儿,也是不小了。 有一年秋天,地里的花生已经开始收了。想多收点的孩子们,就忙完家里的活去别家收完的地里去捡落下的花生。我姐姐她们这些小伙伴也不列外,拎着篮子拿着搞头去山地里捡花生。 大家都是一个庄里的,只不过分河东河西罢了。姐姐她们去的那个地方叫碉堡,平日里那个地方就人烟稀少。大都不愿意去的,个中缘由只有村里的老人们能说出个一二三来。小孩子们都十来岁甚至七八岁,根本不知道这个地方紧的很。所以也不害怕,人少的地方,地里落下的花生没人去捡。她们就能多捡一些,高兴还来不及呢,哪里想到那么多呢。 小孩子们,又都是姑娘家家的,叽叽喳喳的,像极了麻雀觅食。孩儿面像六月的天,说变就变。跟我姐姐一起去的几个女孩子捡的差不多了就想提前回家。我姐姐当然也想回家,但是她还是想多捡一些,用来交公粮。 大家应该听说过这个事,公粮。就跟纳税一个意思,农民忙乎一年秋收过后要按照人头向国家缴纳公粮。有的家庭人口多,地里收成不好的年头到秋收交了公粮后所剩无几,接下来的冬天年关就非常拮据。待到来年青黄不结的时候,就靠着野菜过活。这种情形一点也不夸张,我姐姐就想多捡些,上学也需要交公粮的,秋收完孩子们都要按照老师规定的公斤数从家里带足交到学校。 跟姐姐一起去的孩子们都是后门的贫下中农成分,所以解放后建国后都很受爱戴。我们家就不一样了,由于成分不好,所以家里不受待见。建国之前,我们村南门那条街全是地主大户,后门全是穷人专门给南门帮工做活的。所以建国后,大家翻了身就跟南门一直不对付,尤其跟我家里的后辈,因为我爷他们祖辈是方圆百里最大的地主。 我姐姐就自己在地里捡,小伙伴们在的期间来了俩隔壁庄里的小姑娘。南边的村落,距离我们村大约3里的脚程。那俩小姑娘来了之后就在地里拿着搞头翻地里,表面上的花生落下的都被我姐姐她们捡的差不多了。她们就想着翻土去找落在土里的,翻到后来,土是湿的有些黏脚。其中一个小姑娘就担心把凉鞋黏坏了,就脱掉凉鞋光着脚丫翻。她那双凉鞋放在那个年代应该算是特别漂亮的鞋子了,粉红色的凉鞋崭新的。应该是家里新买给她的,秋天了反季节便宜。 太阳有些快落山了,那俩姑娘已经翻了一大片的土,花生也捡了不少。翻的更起劲了,我姐姐从小就热心肠自来熟那种。看看天不早了,就主动招呼她们,太阳快落山了,该回家了。小姑娘两个一看也是,就收拾着打算回家,那个赤脚的小姑娘这个时候就想着去穿鞋子。到她的篮子跟前就发现鞋子不见了,就开始找她的鞋子。 小姑娘把整个地里能找的都找了,就是不见她的鞋子,就哭了。拿着搞头就翻之前翻过的那片地,觉得是不是自己只顾着翻土把鞋子埋到土里了。来回翻了几遍也不见她的鞋子,翻土捡花生是翻不深的。鞋子那么靓的颜色即使埋到土里翻的话也很扎眼的,但是几乎翻遍了她们翻的那片地也没找到鞋子。草棵子里也找了,还是没有,太阳已经落山了天有点蒙蒙黑了。 我姐姐挎着篮子拿着搞头回家了,这地方本来人就少,天稍微一点黑就静的骇人。俩小女孩也不敢再找了,那个只好赤着脚拎着篮子哭哭啼啼的跟着另一个女孩儿一起回家了。 我姐姐回家也没敢跟我妈提这事,怕我妈担心,她跑到那个地方捡花生。 我姐姐大多数时候都不在家,都是去河东后门跟那里的小孩子们一起玩。我妈在家带孩子也管她不着,她就把这事跟后门上年纪的老太说了。那个老太就说那个地方野的很,没事啊不要去那个地方玩儿。 我姐姐就好奇,那地方跟别的地方没不一样啊。且那个地方野果子好吃的很多,都没人去摘呢。老太就讲起了那个地方野的事。 据说,那个地方以前是日本人的地盘,村里的人都不敢靠近的。抗战时期,日本人把那个地方作为驻地,建了堡垒,架着机枪不准人靠近。解放后那个堡垒还在后来就被破坏掉了,自此就叫碉堡了。且那个时候战争年代,那种地方死过不少人,村里的老人知道的都不愿意去那个地方,觉得晦气。 我姐姐她们去的那块地,我后来也去过,确实不是什么好地方。我姐姐指给我看的,地边上都是灌木丛,还有一排柿子树,树上的柿子结的挺多,一到秋天金黄金黄的但是就没人稀罕去摘。地里面有好几处坟墓,那个小女孩丢鞋子的地方就在那其中一个坟地旁。 听我姐姐说,里面埋的是一个年轻的姑娘,大概有个十五六岁。具体是什么年代的人怎么去世的不得而知,后门的老太也不大清楚,只是听说这么个事。那个老太说,捡花生捡到她的地盘,她生气了,想给个教训,故此藏了那个女孩儿的鞋子。像这种情况,逢年过节都是没有香火纸的,算是孤魂野鬼,以后还是少去这地方,省的她发怨气,被吓到。 自此我姐姐再也没去过那个地方,只是远远的指给我看过,骇的我好几天一直挥之不去。 但是,后来上学了,虽然记得有这回事。小孩子天不怕地不怕,玩性起了天王老子都忘脑后了。我不止一次的去爬那里的树摘柿子,带着我的小姐姐跟妹妹们。我爬树摘,她们扯着衣服前襟在下面接。反正是爬树掏鸟没少干,我妈是绝对不知道,要是知道我偷摸的去了那个地方还摘这个摸那个的,估计腿能给我打残了。 沙河的来历 我们村里有条河,贯通南北。沿途经流三个村落,河的来历,上了年纪的人都知道。口口相传,现在听来觉得就是人民赋予善良的馈赠。 这条南北大河,养育了沿途的一代代。故事是我妈听村里老人讲的,以前在家的时候,我妈没事就跟我讲。都被我妈讲的烂大街了,可是每次我都觉得有不一样的感受。 河的源头在上游的一个村子,那个村以前特别穷。是我们镇上最穷的村落,地薄人稀,地里长满了黄草。靠地生活的村民,地贫也收不了多少粮食,此庄就此命名荒庄。 如今政策好了,那个村子也是变化不小。今年中秋节我陪我妈回老家赶集经过此地时,已是家家二层小楼,富足有余了。村子里种了果园,苹果也是满枝头。 河流的中段是我们村后的一个村子,叫靳村。因为村子里半数以上姓靳,故此得名。故事里的主人公就出自这个村。 河流的下游是我们村,半数以上姓韩,韩村。 这条南北大河最终流向南水库,水库经年不干,沿途周边十来个村子都靠着它吃饭。 我高中那会开始年年都会干到只剩下中间那个深潭。村里人说是各个村子种大棚,吃水量太大导致的。等我大学毕业后参加工作就很少回去了,听说夏天那个南水库再也没干的那么严重过。因为随着时代发展,村里年经一代都出门务工,种大棚的也少了,由此用水灌溉的也减少了。 南水库的环境比之前好太多了,白鹭也多起来。还有野鸭子三五成群的在水里游荡,不知名的野鸟也来回腾跃在水面。不过自从我高中毕业离开家乡后,翠鸟已经很少再见到了,兴许是绝迹了。 以前河边岩壁处,河岸边的树杈上,时常见到漂亮的翠鸟。捕食鱼儿,喂养窝里的小翠鸟。我也不知道是人为破坏还是怎么回事,再也见不到翠鸟捕鱼的情形了,一只也没有。 这条南北大河,看似平常却养育了一代代村民。 传说,在很久之前,到底是多久哪个年代无从查证了。那一年天下大旱,庄稼旱的枯黄,地干的都裂了缝,土都起块了。 那时候,还没有这条沙沟河。村民吃水都是靠去别的山涧里小溪中去挑来,辛苦的很。 这一天,靳村来了个老太婆,浑身脏兮兮,挂着鼻涕,脸上脏的像抹了锅底灰。穿着破烂不堪,拄着拐棍,步履瞒珊。村里人见了都唯恐避之不及。 老太婆嘴唇干裂,眼神浑浊,看着让人害怕。老太婆一步步,在山路边挪着。靳村有座山,海拔有个200米,算是个小丘陵。 大中午头的,老太太被烈日一晒,加之口渴的很,貌似还饿的不轻。走路都有些不稳,随时都能倒下的样子。路人见了都行色匆匆,赶紧绕过。 这时,路上走来个中年汉子。身材魁梧,皮肤黝黑,毛发浓密,粗眉大眼,相貌不凡。肩上跳着担子,担子两头是两个大水桶,铁皮做的,里面盛满了水,健步如飞。 这中年男子,快步赶超过那个老太太。许是山里太窄,许是男人步履太快带风而起,许是老太身体太虚弱,又许是老太故意碰瓷。总之男子过后,老太一个身形不稳哎呀一声倒在地上。 现在大家过马路,路上见到老人摔倒溜之大吉,生怕被讹上。万一是碰瓷,那岂不是惹了一身骚。 同样那个年代,这种事也不是没有,谁知道她是不是故意为之。中年男子,听到身后哎呀一声,知道是有人摔倒了。他停下脚步回头看到摔倒的是刚才那个步履瞒珊浑身脏兮兮的老太,他犹豫了下,担子还在肩上。 老太自顾自的在地上哀怜,这时已是晌午,路上行人不太多了。只见那男子,最终还是放下担子,走到老太身边瓮声瓮气的问道:“老人家,是俺把您撞到的吗?”老太没理他,嘴里哀怜着她的老胳膊老腿。 那男子并不生气,也不嫌弃她脏,耐心的把老太搀扶起来。山路边有大块石,男子扶着那老太小心翼翼的挪到那大石块边示意她坐下。老太领会嘴里还不停的哀怜着坐到大石块上。 安排妥当,那男子开口道:“老人家,您褡子里有没有碗之类的家什?”那老太翻了翻白眼,看了眼面前的男子语气不善的道:“怎么着,要打劫我这穷婆子吃饭的家什不成?” 那男子不怒反笑:“哈哈!老人家,您多虑了。我只是借来一用,马上还您,可好?” 那老太皱了皱眉,语带讥讽:“想不到,我这穷老婆子的破碗还能派上用场,比我这老婆子有用多了,唉!人老了人见人嫌喽!” 那男子也不气恼,老太抬头别有深意的看了眼男子。伸手从斜搭在肩上的褡子里掏出一只碗来,只见那碗惨不忍睹。看一眼倒胃口,看两眼不想吃饭,看三眼山珍海味都无动于衷。 那位说了,有那么严重,有那么夸张吗?有。绝对有。您要是亲眼见了,包您减肥一月10斤毫不费力。 那男子接过老太手里的碗,看了眼。心里也是翻江倒海,好不恶心。面上还是强装镇静,拿着碗走向水桶。 用碗舀了水,端到老太跟前递与她喝。老太毫不客气,接过碗一饮而干。男子又去桶里舀了一碗,递与老太,又一饮而干。男子不语,又去舀了一碗递与老太,老太连干三碗。 三碗过后,老太不语把碗直接放到褡子里。用手抹了下嘴,拄着拐晃晃悠悠的站起来。“老人家,您这是要去哪?”男子问道。“跟你回家。”老太语气平静的像对她自己的儿子说话一样,不见得半点生分。 “那您可知我家在哪?”男子蒙头转向的问。“跟着你不就到了!”老太像是讹上他一样似带戏谑。 男子不敢再语,老实忠厚善良的人。总带着一分傻气,九分福气。 男子头前跨了几步,挑起胆子,回头对老太嘱咐道:“老人家,您慢点看好脚下,跟着我下去不远就是我家了。” 男子担心老太腿脚不便,故意放慢脚程。半里地,走了一刻钟才将将到家。 就见在村子把东头一个拐角处有一处院落,柴门紧闭,篱笆院墙,三间茅屋。 男子来到门前轻扣柴门:“娘,我回来了,开门哪!”就听院里传来脚步声:“狗蛋回来了,饭做好了就等你呢。”门环响处,柴门打开,门里站着一位年约花甲的白发老太太,风霜浸染的鬓角,满脸的皱纹。 看到男子,赶紧退身让步,男子挑着担子进到院里,把院里的大水缸加满。“娘,我给您带回来一位老人家。”男子忙乎完跟他娘说道。 良久不见应话,转身看见院门关了。男子又回身看屋里,才看到他娘不知道啥时候跟那老太已经坐在屋里的桌子旁有说有笑的在吃饭了。完全忘记了他这个儿子的存在。 “娘,还有吃的吗?”男子看到自己碗里的饭跟菜都被那个老太抢食一空可怜巴巴的看像他娘问道。“有,一会啊娘给你做。这个婆婆啊,八成是饿坏了,这年月,这大年纪了不容易。你年轻少吃一顿也没事,况且咱家顿顿有饭吃,一顿不吃饿不着你的。你这婆婆就不一样了,刚才我问过了她没啥家人,自己啊一个人在外讨生活,饥一顿饱一顿的。” 男子没再说话,那老太风卷残云,大吃一顿。抹了把嘴,说是着急赶路起身就走。任凭他们娘俩如何挽留,只是不语快步走出茅屋拉开柴门转身离去。独剩这娘俩在风中凌乱。 “娘!我瞅她那样,好几天没吃饭怪可怜的。这一走,万一又讨不着饭饿好几天咋整啊?”男子对他娘说道。“我儿,那你赶紧拿点干粮去追兴许她走的慢还能赶上。”白发老太太慈善的说。 男子小跑到厨屋里,拿着布袋子就去蒲草墩里把他娘蒸的窝窝塞了半布袋子又去咸菜缸里捞了一碗咸菜装上。一溜风的就向着老太走的方向追了去。 待到男子追到来时那个村口,远远的就见那个老太拿着拐棍在那站着,嘴里念念叨叨。男子本来想喊她一声,但发现那老太好像在做什么仪式,话到嘴边没敢喊出声。 那男子虽长得憨实,却是粗中有细的人。他见那老太举止怪异,没敢轻易过去叨扰,只远远的站在村口抱着窝窝跟咸菜看着山路口。 那老太念念叨叨,不一会用拐棍一顿地面,划了一个弧度。对着村子跟那山之间的一条洼地南北一指,立时就见上游水流湍急,直流而下,一条大河出现在山与村之间。 男子此时如梦方醒,面前这个老太绝对是个神通广大的神仙。他惊愕的窝窝咸菜也忘记给老太了,直接狂奔回家找他娘去了。 那老太,怎会不知男子对她刚才的行为尽收眼底。她也不作解释,拐杖一挥,立时大雨倾盆。 等雨过天晴,如此大的雨,任凭他怎么去说,也没人相信这条河的来历。只会认为是暴雨太大导致地面冲垮而生成的大河。 如今这条南北大河依旧在,不过河流不是甚旺了。中秋回家我还捉了对小龙虾,对!就是大家吃的那种小龙虾,肥的很呢。不过,本来想拿给小小白养着玩儿的,夜里不知道被谁家讨厌的猫猫给吃干抹净了。 由于地质原因,这条河里可以挖到上好的沙子,所以取名沙河。 索命童子 这个故事是听我姐姐讲的,吓人。当时听完这个故事,我只要见到额头红痣留着散财童子那种发型的小男孩我就发怵后脊梁骨冒冷风。 小时候人懒,不过现在也没勤快到哪里去。能动手的绝对不叨叨,能闭着眼养神绝对不睁着眼发呆。 反正我懒是在我家上了头号黑名单的。以前在家的时候,我姐,我妹,我妈,我爸实在看不下去,会帮我把脏衣服洗了臭鞋子刷了。 被宠爱的都是有恃无恐的,现在一个人也会自己洗衣服刷鞋子了。 最爱听故事的我,只要有新奇故事。我姐让我干嘛,保证指哪打哪。捡花生,捡地瓜干子,不带喊累的,也算是奇葩了。所以我姐为了保证劳动成果,每次都讲到口干舌燥。 闲话少唠,放松下心情,活跃下氛围。切入正题,话说正主。 距离我村十里外的一个叫埠南头的村子,听名字怪别扭的。 村里有户人家,一家三口。女人在家带娃,操持家务。男人在外帮主家帮工,不常在家。 女人自己在家带娃,孩子生的煞是好看。白胖胖的,留着散财童子的头型,额头一粒绿豆大小的红色印记。大大的眼睛,笑起来甚是讨人欢心。即使心情再不好,只要见到这娃娃的笑心情瞬间好起来。 孩子长大也快,光阴一晃。孩子到了3岁,越发可人。聪明伶俐,嘴巴甜,人人都爱美,尤其爱美的事物,这不分性别的。 这孩子成了整个村的耀眼的存在。长的好又聪明,未来可期。有那会说话的,就夸此娃不可小觑,面带福气,再大点定是个人物。 从小活在万般羡慕千般宠爱里,整个村的骄傲,天有不测风云,瞬息万变。人祸福难测,福兮祸兮,祸兮福兮? 这孩子,毫无征兆。夭折了,具体原因不得而知。据说白天还好好的,夜里睡觉第二天就没了。 他娘可想而知疯了一般撕心裂肺,我是见不得这种情形的。即使他是故事里的孩子,我也万般揪心。 他爹一度不敢回家,待在主家整日浑浑噩噩,不知他日是何日。主家还算仁慈,知他丧子之痛,并没就此辞他,而是安排一些轻活让他去做。 一年过去了,这个家虽然还笼罩在那悲戚的阴云中。好在村子里的人都帮着相劝,俩夫妻才重拾活下去的勇气。 第二年,女人又生了个白胖胖的小子。村里都夸男人好福气,娶了一位好媳妇,贤惠又会生养。 让人惊愕的是,那孩子跟夭折的那个一般无二,额头一粒红色印记。 女人就说是孩子想娘,不舍得她娘天天以泪洗面,又回来了。中国人很注重月子的,为了不让女人伤心落泪,纷纷附和。双喜临门,高兴还来不及呢,就别再提那旧事了,孩子回来了不好吗? 男人也是乐的合不拢嘴,情感砖家都说男人是最不善表达情感的存在。面对自己深爱的或是不爱的都是一个模样:沉默/被动,导致错失挚爱。 咱也不知道情感砖家在哪钻出来的,估计天天钻砖钻出来的,纸上谈兵,误人子弟。哈哈! 题外话少说,孩子百天宴。全村人都来捧场,男主人拿出了一半的积蓄来庆祝爱子的出生。 孩子经历的一切是他哥哥经历的一切,同样的万般宠爱千般羡慕。男主人依旧在外帮工,女主人也恢复了往日的勤劳持家的贤惠。 我有点头皮发麻,虽然才下午5点多。可能是我文采不好,写不出那万分之一的恐怖来。 一晃三年,孩子牙牙学语到现在越发的像极了那个先前的孩子。村里人也觉得太像了,就像是那个的模板刻的,即使是双胞胎也没有这么像的总有不一样的地方。 大家都知道,世上不可能存在一模一样的人。村里有年纪的老人见多识广,盐吃的多了怪事也见的多了。觉得这个小孩肯定有问题就是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爱子心切,他娘看自己的孩子越看越爱,怎么会觉得有什么不妥呢。外人见她如此也不好多说什么,怕伤着她。善良的人还是很多的,顾忌他人感受。不言他人伤心事,去揭他人伤疤。 三岁的孩子,正是好玩儿的时候,看什么都想去摸一摸。这一天,女人在和面想做面食,算莫着当家的好回来了。做点给他吃,在外久了定是想家里的饭食。外面的饭再好,不如家里的饭香。 女人这4年来,有了这个孩子的陪伴,已经渐渐的忘却了那个孩子离去给她带来的伤痛。她眼含笑,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曲儿,心里想着她的夫。时不时的抬眼看看她的娃儿,手里不时闲的忙活着面食。 我不要这么残忍,我不想写下去了。我想这个女人此刻的画面一直这么温馨,孩子慢慢长大,她和她的夫一起慢慢变老,看着她的娃娶妻生子。 故事偏就是残忍的,女人一时想的太走神。孩子从摇篮里攀爬了出来跌到地上,女人起身疯了一般如箭射过去。孩子太脆弱了,已经没了气息。 我次奥,我太难受了。我太残忍了。 我不要写第三个孩子了。 我直接写结局吧。 孩子没了,女人有点神经了。男人回来要带女人走,这个地方已经待不下去了。伤心地看什么都锥心,女人说什么也不走,她说她的娃想她了来找她怎么办,找不到她可怎么办。她要守着这座宅子等她的娃,男人泪流满面看着怀里的娇妻一再丧子之痛,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时间是抚慰伤痛的最好良药,新欢也是忘却伤痛的最好解药。 我说了那第三个孩子我不想写了,同样的如上情形三岁夭折了。 有人给女人说,想孩子健康成长就怎么怎么办。女人已经伤到痛彻心扉,麻木了。 无论怎样,女人母性的天性是不会变的,她即使有万分之一的做母亲的机会,她也不会放过。何况她身体健康,只是心神受到了挫伤。 女人想再生个孩子,便照着那人的方法,买了一个秤砣放到了枕头底下,每晚枕着睡觉。 终于这天夜里,女人似睡非睡间看到,她卧室的房门开了。一阵冷风,六月的天激的她打了个冷战。 冷风过后,一个孩童嬉笑着来到她的床边。我来了,这次还是老样子。那孩童说着就要上来投胎,女人似睡非睡,似梦非梦。她拼劲伸手把枕下的秤砣拿了出来,照着那个孩童虚空打了一下。那孩童哎呀一声好像吃痛,反身就向着门口没了影迹。 女人从似睡非睡似梦非梦间清醒过来,已是泪流满面。多情亦被多情累,痴心亦被无情伤。她爱那孩子,迫不得已伤了他。无论他对她做了什么,她还是不会怪他。 接下来这一年女人再也没再见过那个孩童来找她。后来女人怀了身孕,生了个白胖胖的小子。孩子健康的成长,英武不凡,聪明善良。她和她的夫一起慢慢变老,看着她的娃渐渐长大,成家立业。 再后来,他们就搬离了那里。具体去了哪里,村里人再也没见过他们。N年后,听村里有年纪的老人说他们去了外地,过得非常好。 焚尸房里惨叫 这个故事,是我们村里不敢说的秘密,是我那个爱串门的姐姐私底下听来的。为了让我死心塌地的干农活,特意讲的。骇人听闻。 我们村里那个姓氏很少的,就那一家。这户邱性人家,家里有好像是6个儿子。 他们的爹,就叫老邱吧。年纪大了,养儿防老。不一定就真的能靠得住,孩子多了尤其是儿子攀比着,能少孝顺一点就少孝顺一点。 近些年来,这种新闻屡出不鲜。因为养老的事被对簿公堂的真的不是什么稀奇事,但是我觉得但凡有点良心的人,都会主动去赡养他们的父母。谁人不会老,还是不要做的太过分的好。善报自有时,过分了自由天收。 老邱这个就是,儿子太多导致攀比心理,没一个孝顺的。好在还有一个女儿,倒是贴心的小棉袄,吃喝花费全仰仗着这个女儿。 老邱年轻那会为了养家,豁了命去的出大力去换钱养活妻儿老小。结果太过了,伤身劳骨落下了病根。 加之上了年纪,这身体越发的不好起来。累出来的肺病,连带着气管也不好了。喘气都不受用,吃药那是如吃饭一天三顿。 本来就没啥钱,儿子又不接济。自己的小算盘打的啪啪响,钱一分不出。只顾着自己的老婆孩子,自己的爹已经是虽活尤死。 老邱也是觉得自己挺失败的,老伴走的早,儿子又不孝顺。一辈子兢兢业业到头来一身病痛,无人问冷暖。女儿离的远,来一次就备好多吃的喝的,给钱,女儿自己也不太富裕。他是知道的,后悔当初逼迫女儿嫁了一个身体不怎么好的病秧子。图了那点现眼钱有个什么用,女儿这一辈子算是苦了。 就算这样,女儿都没有半点怨言。还来给他这个老没用的送吃送喝送钱,他老脸真是没地搁。他女儿倒是忘性大,跟他老伴一样,心地善良敦厚,不计较那些虚无的,性情中人。 一想到这,他就来气。他的那六个儿子怎么就没随半点他娘的好,学的一个比一个没良心。莫不是都是他自己做事太贪图眼前利益,他儿子们都随了他。 人要是上了年纪,就跟小孩子似的。任性,没来由就感伤。老邱越想越憋屈,自己做的孽,养了一窝的白眼狼。本来肺病就很严重了,加之忧思过虑,夜里躺下后就没再起来。 儿子们不孝顺归不孝顺,见不到他老爹在大街上晃悠,心里犯嘀咕。就去他院里瞧上一瞧,这一瞧,发现他老爹躺在床上还没起睡懒觉呢。就推门进去喊也不见应。就俯身推了下,还是没动静,一摸知道他老爹走了。儿子们就开始忙乎了,似是还挺高兴的。 农村里有个习俗就是老人过世了要放上三天,以防假死误伤了性命。老邱这六个儿子,真是巴不得他们老爹没了。派人捎信给老邱女儿,然后等都没等她。直接找车就给拉走了,说是去殡仪馆。 村里明白事的老人就劝这不能去啊,按照习俗来啊,规矩不能破,六个彪儿子一瞪眼,谁规定的,规矩,习俗?他们哥六个的爹又不是村里的爹,哪来那么多事事。他们就是规矩就是习俗,不服,不服,干他娘。这六个阎罗,谁敢去惹,犯不着啊。老邱都管不了,大家去管,那就自讨没趣了。 见拦也拦不住,就让这六个爹去作吧。一路的颠簸,那个年代还没修水泥路呢,全是天然无公害的黄泥土路,有的地方坑洼车一动蹦老高。颠簸的厉害,哥几个黑着脸,谁也不搭理谁,比李逵的脸还黑呢。 一路颠到了地,大家七手八脚把老邱弄下来。工作人员过来,检查。问明情况,一听不敢接呀。其实越是这种地方的人越是信这些习俗规矩啊。 就安抚家属,说是先放一放,大家休息下。这六个泼皮还不大愿意,脸上铁黑,看架势想活动筋骨。 有一袋烟的功夫,就听那简易床上哎呀一声,席子就动起来了。在场的还有其他人,吓的头皮发麻,寒毛立时支棱起来了。妈呀大白天诈尸了,快跑啊。 就有人从大厅呼啦啦往外窜,六个黑脸也吓的不轻。也是横的一笔,愣是没挪地方,看看他们的老爹要玩啥把戏。 六个黑脸瞪大了眼,像看耍猴似的,看他们爹用手不棱不棱的弄席子想出来。那个小六还算良心,不忍他爹发急,赶紧过去把他爹放出来。 只见那个老邱,已经活将过来。那位说这是咋回事呢,人死还能复生,天下真真怪谈。其实不然,这个老邱压根就没死。那位又问了,这没死咋喊推颠都没动静呢,也没了呼吸心跳,这不就是死了吗? 确实,老邱本来身体就不好,加上忧思过度。夜里睡觉,肺部不好,上了年纪。一口老痰没上来咯到气管里了,身体有个机制,一旦遇险就会自动关闭到达一个暂时休克的那么一个假死状态。等某个契机解除了这个危机,身体的这个假死机制就破除了,人就会恢复生机。 反正啊,我也是表达的不太那么贴切,不过啊,医学上确实存在这种说法。也确实啊有这种案例真真实实的发生过的,所以啊要说奇迹,人体是宇宙中最大的奇迹。万事都是这个身体想出来的不是,上天入地这么牛逼的事。所以啊,人是最牛逼最富神秘色彩的奇迹。 题外话就不扯远了哈,我知识量有限,也就够累述一下故事原委吹个牛啥的。别的我就一概不知,一窍不通喽! 言归正传,老邱活过来了。除了小六带了点笑脸,其他五个全都拉着张驴脸,显然不愿意老邱醒来。 经此一劫,老邱也看开了,反正啊六个小子是指望不上了,没出这个牙子之前啊,还想着能指望上一指望。现在啊,心啊,早凉到后脚跟了。爱咋咋滴,死过一次了还怕个啥。 这时,他那个小棉袄就赶到了,哭哭啼啼的。老邱就跑过去了,骇的他闺女一跳,登时眼泪就憋回去了。呀,爹呀,您好好的啊,他们怎么派人给我说您走了呢?老邱就摆摆手说没事了,那六个小子啊,在演习呢,这不刚演习结束,咱回家吧。 听到老邱这样安慰自个的闺女,在场的工作人员跟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群,差点没憋出内伤。 人啊鬼门关上走一遭,啥事都会看淡。只有活着才是最好的,人一旦死了,万事皆空,什么情啊爱啊的金钱啊地位啊房子啊车子啊,统统他妈的都带不走。老邱经此一役,活通透了。 跟着闺女坐上车,六个儿子也不要了。回家。 老邱把生死看淡后,病情反倒比之前见轻了。精神好了,只是劳损的身体提前透支怎么补也是补不回来了。 他六个儿子也是本来就不管老邱,见老邱现在放浪形骸,就更加不管他了,自生自灭去吧。 老邱这个病,肺病加气管。冬天一冷就会加重病情,虽然心情好了,但是天气不会你心情好它就暖和啊。自然界是最不讲情面的,公事公办,人人平等啊。这个老邱,又好几次假死,让送到那个地方一路的颠,痰给颠下去了,人到地就活过来了。 老邱自己可以随便折腾,他的儿子们不乐意啊,虽然说不用他们养老出钱出力。但是老往这地跑,没人乐意啊。老邱说是演习,演习也不带这样折腾人的啊,这谁撑劲啊。他的六个儿子不干了,说下次再这样,让老邱自己来,工作人员都被他这六个不孝子给逗乐了。 世上最狠的是什么,都说女人狠。其实狠这个字,不分性别的好吗。我倒觉得女的狠只是个例,男的狠起来那才叫吓人呢。 这一次老邱没那么幸运了,因为他的儿子们对于他出尔反尔的病不耐烦了。觉得对他们的爹下死手,无论怎样,都让他们的爹成定局。 没过多久,由于冬天太冷了,老邱感冒了。女儿买的感冒药吃完了,应该还得等一阵子才过来。老邱是等不到了,因为他一旦出现假死,他的儿子们决定送他们老爹去见他们的老妈。 老邱终究是又一次咯痰了,儿子们也很懂法。把老邱放了两天,然后第三天就给齐力送到地方。跟工作人员讲明后,也算合规矩。三天。 咱不清楚里面的啥情况,据说啊,老邱穿着棉袄,就是老年间那种粗布加了棉花的厚重棉袄。浇了油那是真焚啊,太他妈没人性了。人应该都要经此一遭吧,想想挺吓人的,即使没知觉。 老邱的女儿也接着信赶来了,火起来了,袄烧到一半的时候,老邱活过来了。真的活过来,他在火海里翻滚惨叫。这个事一度不让说怕引起不适,但是还是有人说了出来,太他妈吓人了。 没办法,火太大了,根本没法扑灭。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可怜的老人绝望的活生生的被烧死在他的六个儿子一个女儿面前,他挣扎着,力气越来越小,眼球暴瞪,狠狠的盯着他的六个儿子。那是怎样的绝望,怎样的无助。肉体跟心一起被万剑诛心,终究老邱化为一缕灰,被装到了罐罐里。 唉!人本就有一死,做人还是善良一些,敦厚一些。 死而复生 刚下了夜班,有点饿就去友客便利店买吃的,素馅的包子那个大婶说送我一个,说这么瘦吃肉的吧我说我吃素。许是身在外很久没人关心没人疼了,送我一个我很感动,虽然加了钱。我回到住处,买的那个包子是长了绿毛的,所以她送了我一个。送的那个我吃了,买的那个我扔了。不能吃的东西还卖给一个深夜去买饭的女孩子且是在异乡的深夜。若是你的女儿身在外,你会不会心疼。万一她没有常识吃坏了肚子这大半夜一个独身女孩她该怎么办,要是我宁愿扔掉也不会卖给任何人的,即使送我也送好的给别人。人活着,还是心存善念的好。 好了不多说了,书归正传。故事依旧是我姐姐讲给我听的,依旧是我做农活的奖励。 据说出了这个事之后,再也没有人用榆树木做棺材了。其实,榆树木很少有人拿它来做棺材的,也许是材质问题。 话说,有这么一家人。家里有个长寿的身体倍儿棒的老爹,已是八十的高龄了。这家少主人忠厚老实,为人善良。一家过的和和睦睦,妻儿老小都是靠他这个手艺养活。 那位就问了,啥手艺这么赚钱的。是啊,啥手艺这么赚钱的。想不想学呢? 木匠。对,少主人的手艺是木匠。这手艺搁在以前那是绝对的好手艺,饿不死的手艺。 木匠,我们村光是木匠,就有二十。不是夸张,手艺精湛的也有半数,甚至有一家男丁皆是木匠。 我家隔壁那个气管炎也是木匠,就因为他是木匠才讨了个媳妇。他是先天不能生育,那个媳妇是因为他是木匠才跟了他。所以有手艺还是不错的,找媳妇容易。 闲话少唠,说正事。话说那少主人家,其乐融融,吃喝不愁。这八十岁的老爹,身体倍棒也不用他操心。 谁知,这身体倍儿棒的老爹说没就毫无征兆的没了。本来他还想着他老爹这身子板硬朗的很,活个十年八年的没的问题,棺材这个就没着急给备着。哪曾想这寿辰都没过人说没就没了,这少主人就接受不了。以为他爹是跟他开玩笑,说不定一会就醒了呢。 村里人就劝他,人死不能复生。这是喜事啊,人活着哪有不老的那一天啊。这棺材还是抓紧给置办哪,你看那镇上有上好的棺材去买一口回来就可以了。 这少主人,哪能去买。他爹生前曾念叨过,万一哪天他走了,想住他儿子亲手打造的棺材。他是手艺人,他爹这点愿望都满足不了,他还算什么孝顺儿子。 于是,他就跟劝他的长辈说,这个棺材我要亲手打造,我爹才能睡的舒服。长辈们只是建议,说多了也不好。就说现在这个季节,也没个合适的木材了,长成的木材前些日子都伐的伐用的用了,你这临时找也没那么快啊。 少主人也犯了难,对啊,前些日子邻村有户人家提前备嫁妆,伐了不少木材。这上好的木材哪里去找啊,一般自家要用的木材人家也不会轻易出手啊。毕竟这十年树木,不是一会半会就能长成的啊。 这可咋办呢,这少主人愁的不行,也不愿意去镇上买那不是自己亲手做的啊。他就溜达出去了,漫无目的的,他就看到了那河边的大榆树。好几搂粗,旺盛的很。由于天气热的缘故,那白蚕在树上爬来爬去。他看着皱了皱眉,但找木材心切的他,还是决定伐这颗树来做棺材。 村里的长辈知道了这个事后,就来家里劝他,你不要用这榆树。活了这么大岁数,从来没有人用榆树做棺材。你没的木材,就去买现成的用。你爹他会理解你的难处的。这榆树做棺材不吉利啊,不然老祖宗怎么就没用这种木材做过呢,肯定是有忌讳的,不要犯忌讳。 这倔驴,虽是敦厚但架不住是倔性子。谁劝也不顶用,天王老子现在来,他照旧按他的心意来。众人见劝他不动,都唉声叹气的走了。 少主人看好了木材,就雇人帮他伐好拖回家里。他就开始开工,亲自给他爹做地屋。 话不赘述,没用两天加班加点,这地屋就做好了。村里爱热闹的人都过来看,就见那地屋,刷了黑色的亮漆,煞是气派。有那嘴欠者就说,要是自己有那个福气临了有这么个地屋也是死而无憾了。你说这哥们是不是脑子短路了,不盼自己点好。 地屋的事解决了,这少主人当然是让他爹风风光光的入土为安了。村里人早就忘记了榆木棺材的禁忌,只觉得有这么儿子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八十仙逝,乃属喜丧。没过多久,少主人也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生活。虽然还是有时候不习惯,会想起他老爹,但是也不再那么悲戚了。 时光飞逝,眼见着天热,眼见着天凉,眼见着天又热,万物复苏。一年过去,一年又来。日子平静如流水,不起波澜。 突然,在一天夜里,少主人就做了一个噩梦。吓得大汗淋漓的醒来,你道是什么梦。这一年来,他爹走之后,没有梦见一回,想来是他爹安稳,了无牵挂。这大突然的做了一个这样的梦,吓得他着实不轻。梦里,他爹说睡在里面太闷了想回家。且穿着他给买的那件大棉袄,站在门口那样看着他对他说。梦太真实,让他不适。 他怎么也睡不着了,又不敢吵醒媳妇。睁眼到天明,他决定去看看他爹。起床后用过早饭,他就把这梦还有这想法跟媳妇说了。媳妇也同意,这好久没去烧个纸钱啥的了,莫不是老人缺啥了给你托梦呢。, 商量好后,他们就买了东西。到地看到荒草丛生,风过处,好不凄凉。少主人就很是伤感,就幻想着要是老爹还在多好啊,躺这里太孤单了。 祭拜完后,他们就回家了。回家之后,连着三天夜里同一个时间点,少主人就梦到他爹站在门口穿着大棉袄对他说,想回家。一次可以是梦,胡思乱想。这三次是不是就不是梦了,是不是他爹真的活了?少主人想到这,就决定天亮再去看他爹。 这次他自己去的,到了他爹那查看了并无异常。回家后,晚上无论怎样都睡不着,也不敢睡。年轻人火气大加之又是孝子,他睡不着躺着难受就想夜里去看他爹。 野地里,伸手不见五指。他大着胆子摸索着去了他爹那地,寂静的夜里,掉根针都听的见。他到了他爹那,就听见里面有人用手抓木板的声音且伴随着哭喊声。他仔细的听,声音分明就是他爹,从地底下传出来的。他惊喜万分,他爹果然没死。 他慌不迭的反身往家里跑,到家也不怕把媳妇吓着。就跟媳妇说了这事,媳妇起先吓得直哆嗦,后来看他丈夫这么确信也就不再害怕。她也知道,这一年来,他丈夫虽然看着没事,其实他的心思她也知道。如今要真是公公活过来了,那岂不是很好吗? 好不容易盼到天亮,少主人找村里管事的说明了自己的想法。长辈们都劝他不要干这蠢事,对后代不好。他确信他爹活过来,就等着他去救呢。长辈们说他疯了,你爹死了一年了,你该清醒了,即使活过来了那也不是你爹,趁早死了这个心吧。 听人劝吃饱饭,不听劝也能吃饱饭。少主人倔驴,他只是通知下村里并没打算听他们的。他出钱雇了几个血性汉子扛着搞头铁锨去了他爹那,挖了他爹的坟,撬了他爹的棺。 那几个汉子跟他一样,刚开始是紧张害怕。待到禁忌都破了也就豁出去了,反倒有些期待是真的而不是发癫做梦。 棺材撬开的一霎那,他看到了他爹,鲜活的如同刚下葬时的模样躺在那。他大声喊了声爹,那棺材里的东西慢慢睁开眼睛。大家都看到了,是个活物,跟他爹一般无二。他俯身也不害怕,检查了下他爹完好无损。众人一起把他爹弄上来,如他梦里一般,他爹说里面太闷了早就想回家了,他一直不来接他。他笑了下,他哪知道啊,要是知道的话早来接了。 就这样,把那坑地平了,把他爹接回了家。家里人都跟平常一样,对老人很是孝顺并没有觉得他是什么。老人也没有哪里特别之处,跟之前一样脾气习性。 老人在家里整整又活了十年才溘然离世,这次少主人早提前帮他爹备好了棺木,平安下葬,再没发生什么稀奇古怪的事。 那位就纳闷了,想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人死了还能在地底下待一年不吃不喝不呼吸,吓人不。 其实,大家也猜到了。那根本不是爹,那是别的什么东西变幻的,男主人只是太想他爹了,并不介意罢了。 大家还记得那榆树上的白蚕吗?对。就是那个东西吸食了他爹的精血骨肉后经过一年的蛰伏变幻而成的。这是后来村里老人说的,自此以后,再也没人敢用榆木做棺木了。 河沟探宝 信任是这世上最崇高的信仰,我认为。尤其是那种被无条件信任,是一种莫大的幸福。 我记得,不会忘记。那次也是唯一次跟异性去外地旅行,就目前情形来看,也许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吧,情形不太乐观,不太会跟异性相处。我是那种事事都自己处理的人,活的太爷们了,以至于没人敢靠近我这种人。 那个晚上,我带着小小白去超市回住处,已经很晚了。那是我第一次见小小白,他跟我说了好多关于他自己的事情。我觉得他特别懂事,像个小大人,我在他的那个年纪还在和泥巴玩呢。可能是经历的多,生活环境不同,小小孩儿成熟的早吧。 在距离住处还有一段距离,进入了一个小巷子,巷子里特别黑没有路灯,两边停放着各种私家车。我拎着一大袋子吃食,他跟在我身后。 小小白本来在我身后的,他的小手一下子就抓住我的手,紧紧的。我没有甩手,就那样被他的小手抓着。我以为他怕黑,心里想着但没说出来,男孩子虽然小,自尊心很强的。才一天的功夫,他已经有些依赖我,试着信任我,一时我心里很是心疼。我觉得他大多时候是孤单的,没有可以说说话儿的伴儿。 好了,话不累述,书归正传。讲探宝的事。故事发生在建国后,是我爸讲的,就是那个丢了凉鞋的女孩的那个村子的事。 话说,有一年秋收时节来了一个南方人。我们这认为四川人就是南方人,我也懒得去问度娘。四川是属于什么方位了,我是很懒的人,既然大家都说是南方那就入乡随俗。 话说这个四川人,是一个牧羊人。就是专门给大户人家放羊的长工,也可以做些杂活讨生活。误打误撞的就来到了这个村,暂且就叫它做东庄吧。其实它虽在南边,但确实叫东庄,哈哈。 四川人来到这个村子后,就找了一个活还挺对口。帮着一家赵姓大户放羊,一群几十只羊儿。活儿算是轻松,就是每天赶着羊群下地放羊,晚上赶回羊圈。把羊儿喂饱别弄丢了,就这其他也没啥要干的重活,一天三顿管窝窝咸菜白开水。 这四川人,也是个善良敦厚的主儿。就老老实实的每天早出晚归,整整三个月,羊儿被他放食的个顶个的壮。主人家也很是高兴,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人,钱没白花。就跟他说,活儿干的不错,让他做到过年。 冬天里,那个年代。穿的也差点,臭氧层还没被破坏的多严重,所以冬天是特别冷的。主人家也算有心帮他置办了冬衣棉被,当然这些都是为了他能安心把羊儿养好的奖励。 东家这么有心了,打工的不得感恩戴德的实打实的用心。偶尔晚上赶羊回来,冷的难过,东家还会把他叫到厅堂里围坐在火炉边喝上几口烧刀子。暖暖的,一下子就涌到人的心窝窝里暖的人就动了心,越发真心实意的帮主家做活。 四川人住的屋子是院里的一个窝棚,说是窝棚也是主家搭建的一个实心墙的正经屋子。屋里放上火盆子,冬天也是暖和的很。 这半年说快就嗖的一下就到了这个年底,东家发了月钱赏了过节的盘缠,这四川人千恩万谢的往老家赶着过年去了。 一年一年又一年,年年如此。自从这个四川人来过一次觉得东家不错,就每年提前来。春天刚开河他就来准准的,没有例外。 有时候东家羊儿不需要放养的时候,就帮着东家做些杂活儿。月钱就按照杂活儿发放,吃住还在东家。这相处的久了,已经处的跟一家人似的,没活儿做的时候就出去溜达或者去别处打个小工。打工打到这个份上,是不是也是个人才了。其实,善良的人到哪都能遇到善良的人,人的磁场是什么样的往往就吸引什么样的人,别不信。 这一年春天第一声春雷刚过,四川人就来了。四川人那年来的时候还是个中年人,这一年年的也上了岁数是跑不动了。加之路程远交通不便,每年来都是搭车一半步行一半,身体吃不消。 跟往年不一样,这次四川人来了没有说要继续做活。东家也在这岁月的侵蚀下老了面容,看到四川人准时来了。人上了年纪后就特别容易感怀,见到好久不见的人总是觉得见一面少一面。 东家见了四川人,已经不是年轻那会绷绷着脸。经过这十来年的相处,他已经把这个四川人当成了自己的老哥哥。见到四川人他赶紧拉着他的手哥哥长哥哥短的让到厅堂里,吩咐媳妇儿赶紧给老哥哥做些菜食接风洗尘。 男人,酒席宴上见斟酌。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这四川人好像是终于做了某个决定,紧紧锁了锁眉头。这东家也是关心则切,看到老哥哥紧锁的眉头就问了,哥哥是什么难言的心事说来小弟帮参谋参谋啊?这四川人,长叹一声,娓娓道来。 这四川人就对东家说,小老弟啊,我这来家里做工有十多年了。仰仗老弟一家养活了我一家老小,老哥哥这厢谢谢小老弟了。我这啊,年纪越来越大了,腿脚不甚麻利了加之路途遥远。真的是心有力不足,掩了风霜雨啊。我今年过来打算过几天就走,不再帮老弟做活了。小老弟可以在周边再另谋他人吧。 东家一听,是来辞工的。就回道,老哥哥哪里话。咱这么些年的交情了,即使您不做活来家里住些时日那也是应该的。何谈来的做活不做活呢,我这自己活也没多少,自己应付的来。就是挺舍不得老哥哥,往后不能常来说说话儿拌拌嘴了。 酒后言知心,大家都各道自己心里话。那个年代人见的少想的也单纯,对我好合得来我什么好东西都舍得往外送。就听四川人说,小老弟啊,你知不知道我这些年为何坚持年年春雷过后冰河开化就来吗?东家表示不解,四川人就讲了他来的因果。 他说,他是来取宝的。第一年来的时候,是秋天时节。秋天他放羊,羊渴了他就赶着羊儿找水源。大老远就听到咕咚咕咚的水声,沉闷的咕咚声传出老远。他就觉得稀奇,这水声怎么还能有这个动静呢,莫不是有什么因缘。他就想反正羊也要喝水,过去探个究竟。 他就赶着羊儿循着那个声音就过去了,在一处溪水急流处他发现了那个声音的来源。出于好奇他就走近了观察这个水流这么急,为什么会发出这个奇怪的声音呢。羊儿撒着欢的喝水,也没有乱跑的。 他索性就蹲下身子仔细的探勘,还伸手去摸水底。溪水清澈,并不担心有什么不妥。这一摸不要紧,有什么东西划了一下他的手,硬邦邦的。他使劲用手扥出来,天老爷,是一个大元宝。他这是做梦了吗,怎么河里会有大元宝呢?他再伸手去那出元宝的小坑里探了探什么都没有,他连试了几次依旧什么都没有。扥出元宝的位置就只有一个小小的坑洞,元宝出来那个坑洞就被湍急的水流掩了去,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想来就这么一个,被他捡了来了。怪不得流水是那个动静呢,原来水下有洞天。那个元宝被扥出来后,流水声也变了,变成清脆的咕咚声传出老远。他喜不自禁,这一个元宝,赶上他在东家做活好几年。 待到年底回家,他思前想后。觉得这个地方不寻常,所以第二年就春雷过后就赶来了。他以前看过些乱七八糟的书籍,依稀记得说是地下有墓穴的地方会跟着水涨带出一些好物件来。莫不是那个地方也是这种情况,如此一想,他就提早来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有放羊这个活儿作掩护,没有人会怀疑他这个外乡人出现在这个不起眼的小溪边。春天里下了一场暴雨,开了河,溪水恢复原来的样子后,他假借饮羊的空档去了那个地方。如他所想,河水暴涨后带出了一个元宝卡在了那个小坑洞口。夏天暴雨的时候他也会去那个地方,每次都会捡到一个元宝。秋天暴雨少,他也不贪心能捡到就拿捡不到就等。就这样他年复一年,不远千里来往于两地间,以牧羊做掩护,来此捡元宝。 他的故事讲到这,东家惊得大张着嘴巴,简直天方夜谭。这种事只发生在故事书里,没有人亲眼见识过。这四川人不一般啊,够隐忍。 四川人讲完,平静的呷了一口酒。东家就说了,老哥哥,那么你今天把这事摊开在酒桌上对我讲是什么意思呢?那四川人就说,他年纪大了不便来此了。儿子们有儿子们的福分,他不想让他们为这事再如此劳神动骨。这些年过来,他觉得东家也是心善之人,就想报答他。这往后的日子不必这么辛苦,年头不好收成不好。就当做一份感恩,这元宝的事就对他说出来,往后东家去取,他就不再来了。 东家就说,这怎么使得呢,是老哥哥的东西,他不能拿的。四川人就说了,什么我的你的,我这把老骨头了,也没那气力来拿了,这些年了拿的也够过活的了。与其让它放在那个地方,不如你去拿来过日子用啊。 四川人就跟他讲了在什么位置怎么去取,千万记得不得贪心。暴雨过后只能拿一个,多了没有。因为地下情况不明,暴雨水涨带上来的东西可能水位下跌又送回去了,只卡住了这一个。就这一个就够过活的了,万不得贪心。四川人叮嘱完住了一宿就动身回家了,此后再也没有来过。 再说这赵姓人家,得了这天大的秘密。守着这份舶来之财,小日子过的挺滋润。就那年月,他家还可以吃上白面猪肉实属小康了。 老东家自己去拿了几次,按照四川人的叮嘱,没有贪心,倒也安心。后来也不知怎么的,老东家就想万一哪天自己仙游了,没顾得上跟儿子交代后事,这秘密不就没人知道了。 思前想后,搁一年冬天的某一天他就把媳妇子跟儿子叫到里屋就说了这个事,他儿子听的眼睛只冒绿光。觉得他爹跟那个四川人真是傻帽,这天大的好事竟然就这么悄默声的听老天爷安排。要是他早知道,家里早发大财了,还天天受这个累。 第二年开春,春雷过后第一场大雨,水涨过后爷儿俩一起去了那个地方,老样子捡了一个元宝。他儿子就生气了,说他爹老顽固,守着这个宝藏不去挖还在这小鳖窟等着捡真是死脑筋。 他爹架不住他儿子劝说,最终同意他儿子去挖。于是这家伙拿出早就备好的搞头开始挖那个坑洞。挖开挖大挖深了,啥也没有,有的只是沙子石子泥土水。爷俩没辙,小的骂骂咧咧的就拿着搞头跟他老爹回家了。 后来的某一天夜里,下了一场特大暴雨。第二天一大早爷俩兴冲冲的去了那个地方,顿时傻眼了。只见那个地方被大水冲的没了原来的模样,一条深沟周边的草皮子也被掀起来了,那个小坑洞被挖大了的位置也不见了踪迹。何来宝物,啥也没得了,爷俩相互埋怨着回家了。 自此那赵姓人家去了多次也再没捡到任何宝物,那老东家懊恼之下就驾鹤西去了。后来这事就被他儿子醉酒后说了出来,有那懂行的人就说。都是他贪心,挖大了洞口,那宝物顺着水涨,洞口土松了没的阻挡一下子全被大水冲走了,所以冲出那么大一个沟坑来。那得是多少宝物冲出那么大的一个沟坑来啊。那小子听了大哭一场,此后就心灰意冷,丢下他娘远走他乡了。 我也是个小财迷,自从听了我爸讲的这个故事后,我就按照我爸说的那个位置去找了,早冲的不像样子了。哪里寻去,不过我每次去野地里小溪边听到咕咚咕咚的流水我去赶紧去瞅两眼,不过啥也没有,哈哈! 风水宝地 人在这个世上走一遭,有很多的美好愿景。但最大的一个愿景莫过于财富地位这两者,得其一者那想要啥都有了。别说俗气,入的俗世哪个又能避过俗气。人海里一遭,不过是有的悟性清高,有的痴迷不悟。 有的人贪痴了一辈子,还是一无所有。有的人不费吹灰之力,呼风唤雨。 中华文化博大精深,老祖宗遗留下来的东西那肯定都是有一定的依据的。延续至今的堪舆之术,一直兴旺,从没凋零过。 不过这古老的术术,对于当今这个社会来说就是迷信,所以一直很隐秘。大家都想发财,都想官运亨通。那想快怎么办呢,有人就想让祖坟冒青烟,就会私下里打听寻找这个懂的堪舆术的堪舆师。 不过现在正宗的堪舆师很少了,一般都是打着堪舆师的名头坑蒙拐骗。得了钱财就玩消失的那种,你说气人不,花了大价钱挖了自己的祖坟,最后却不冒青烟,气死了吧。找算账,人失踪了,浪费感情浪费财力,一场空。 好了,这咱先不讲堪舆师的坏话了。咱言归正传,说正事。大家是不是特别喜欢,正事这俩字。我也喜欢,哈哈。 话说,有这么一家。说实在的,我去过那个地方,不骗人哈。我说的故事都是有原型且地理位置都是存在的,我自个笑了。不过笑归笑,大家不要以为我又说笑,是真的哈,别不信。 话说,这一家呢,是逃荒到这个地方,孩子他娘病死在这个地方的。逃荒,那个年月饿死人是常有的事,人吃人也是有的,只是大家不说,不足为外人道也。 逃荒的这一家,四口,一对夫妻俩儿子。这天就沿途走到了这个叫簸箕弯的地方,这个地名我是音译,小时候去过一次,那时候不识字,所以只能这样写了。应该在玉林山那一带吧,那时候小咱也不知道。 孩子娘其实也没啥病,就是营养不良,又天天风霜露宿的,身体吃不消。偶感风寒,那年月吃上饭就不错了,生病只能扛着,实在扛不住就去山上野地里挖点药材熬了喝。大病没钱那就等死吧,想来我们真是幸福,活在这个新时代,虽然房奴压力大,总好过风餐露宿吧。 唉!这不孩子娘生了病,俩孩子又小。这天眼见着就要黑下来,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男人没办法就想着先在这个小山边稍作休整下,再走。男人扶着媳妇儿坐在山路边的大石上,取了干粮一一分了。 大家啃着干粮,山风有些大,也是顾不得了。孩子娘看着俩孩子跟丈夫狼吐虎咽的吃着那并不可口的干硬的窝窝,眼泪悄悄的就流了下来。拿着干粮看着亲人们,她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何必浪费了这干粮。 男人啃完干粮,倒水给孩子喝的时候,抬眼看到媳妇呆呆的看着他们,手里的干粮一口没动。就来到媳妇身边抬手摸了摸媳妇的额头,有些烫手。男人红了眼,发烧是最要命的。 孩子们吃饱后,男人找了一处避风的洼地放了铺盖哄着孩子们入睡。等孩子们睡熟后,男人来到媳妇身边,扯了一块棉袄上的布湿了水放在媳妇额头上帮媳妇物理降温。孩子娘斜靠在大石块上,男人取了铺盖移了媳妇身子让她靠着铺盖免得受凉。反复湿了几次水,男人摸了摸媳妇的额头不甚烫了,才稍稍放下心来。 也不知到了什么时辰了,斗转星移,月挂西天。夜静悄悄的,周围一片漆黑。山风吹来,凉的彻骨。男人看了下媳妇,她已经睡着了。男人又去查看了孩子,孩子们睡的安然。 男人又困又乏,这阵子赶路他这个大男人都吃不消,何况是妇人。他觉得自己生在这个年月,何苦来的还要拉上一个女人跟着他受罪。若是让他重新选择人生,他宁愿自己一个人,也不要连累她跟着自己风餐露宿。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男人听到孩子的哭声,醒转过来。看看身边的女人还在深深的睡梦中,赶紧起身来到孩子的身边。是那个小的在哭,兴许做了噩梦,闭着眼睛在那哭闹。男人过去用手轻抚小的背,不一会那个小的安稳睡去。 天蒙蒙亮了,男人没敢再睡,一直坐在孩子身边守着。男人打算天亮后,吃点干粮继续赶路。 等到天大亮,太阳也出来了。男人看了眼斜靠在大石块旁的女人还在歪着头熟睡,孩子们都醒了。男人收拾好铺盖,孩子们跑到女人身边叫他们的娘起来。可是,怎么叫女人就是没动静。男人慌了神,扔了手里的铺盖卷窜到女人身边。其实,男人看到孩子们叫他们的娘没动静的时候,他已经想到他的女人扔下他自己走了。 男人不相信,窜到女人身边。使劲晃着女人,希望她是睡的太沉不容易叫醒。终于,男人颤抖着手探了女人的鼻息,全无。身体还有柔软度,应该是小的哭闹那会走的。男人放声大哭,孩子们小不懂事,见他们的老爹哭的不成人样。骇的也跟着大哭起来,一时间,山风过去,带着这悲痛的情形,好不令人心痛。 事已至此,痛哭过后,男人看着身旁不谙世事的俩孩子。这穷山僻壤,石头山。给他女人安身之处都没有,真到了山穷水尽了。 男人安抚好孩子们,也无心吃食,分了干粮跟水放到孩子们身边。就去找那合适的墓地,寻了一圈也没有合适的。山贫瘠地薄,他不想孩子大了的时候找不到他们的娘。 最终,在一处避风处的歪脖子树边,有一石槽。中间洼,两边高,里面有雨水冲刷的泥土。这贫瘠的山上,凭双手挖坑是不现实的,想来只能把媳妇葬在这个地方了。不知道暴雨带水会不会把这个位置冲垮,这一看就是水道,经常积水。 没办法,男人跟孩子们说他们的娘死了,去了另一个地方。现在要把他们的娘安葬在这个山上,希望他们能理解。大点的那孩子好像明白了他爹的意思,眼泪一个劲的流。 男人把里面的石子都清理出来,把铺盖铺平在那石槽里。帮女人整理好仪容,放平躺在铺盖上,担心泥土弄脏了她的面容,脱了自己的内衬盖住女人。孩子们磕了头,爷仨开始一捧捧的土把坑填平。随后,男人头也不回的带着俩孩子拿着剩下的行李,下了山。 N年后,山下来了一辆轿车。车上下来三个男子,为首的男子像个官家人,自带威严。三个男子低声商量着什么,还比比划划。 为首的男子边走边打量着山路两边,好像在寻找什么。终于,男子在那棵歪脖子树旁边停下来,经过这么多年风霜,这棵树依然长成大树,庇护着周围的泥土。 男子情绪激动,对着身后那个戴眼镜穿布衣的男子说着什么。那男子靠近那棵歪脖树,俯身查看一番。对那男子说了些什么,那男子点头应准。那布衣男子开始动作起来,不一会就见那男子表情诧异,手就停下来。又对那男子说了些什么,那男子靠近看,激动的蹲下身来。 你道是怎么了?原来,那布衣男子是个堪舆先生,那官家模样的人是当年那个亡妻的长子,那年他死了娘后,他爹痛恨自己没本事害的妻子命丧他乡。一怒之下,带子北上,孩子也争气。发誓不混出个模样不来见他娘,也是命运总是出其不意的惊喜,他如愿在官场上谋了个不错的职位,也会来事,几年不到一路高升,官运亨通。 这不,出人头地了。他爹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务必把你娘带回来,别让她一个人独自在那受苦。此次前来,他怕惊扰了他娘,故此带了一个堪舆先生前来。那先生破了土,发现那妇人身上的衣服如新,栩栩如生。像极了刚刚离世的模样,就没敢再动那泥土半豪。 那先生就告诉长子,说此处实在风水宝地,绝佳葬葬之地。您看您的母亲,葬在此地二十多年还如生前一般无二,可见此地宝气非同一般。若是此次不迁坟,有您母亲保着,您家定会代代权利滔天。若是移了坟,您的母亲顷刻间就化为一抹灰尘,您的官运也从此一蹶不振。 那长子听罢沉思片刻,吩咐先生重新封好他母亲的坟。上了香磕了头,带着他们转身离开了。 那真是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越是不在意的反而越是意想不到。越是苦苦寻求的,反而事与愿违。放平心态,顺其自然,往往又会有惊喜。 飞毛腿之死 今天讲的这个故事,是小时候暑假夜晚纳凉,老爸讲给我跟老妈听的,当时特别羡慕那个飞毛腿。 故事发生地是我们村的我家东边的那块空地,农村人以前种地的多都会找个空旷的地方把土地压实了,用来当放庄稼的场地。 故事里的这家住在我们村河西河边上。这户许姓人家人丁单薄,好几代都是一脉单传,到了许老头这代还是就只得了一子。 我家东边那个场地还有那些土地据说就是这个许老头的,祖上是个小地主。这一片地就是他家祖产,这是听村里人说的,是否属实无从查证了。因为打这许小子这辈起这户人家就绝户了。 后来,这孤寡老母就过继了距离这不远的高山村的一户人家的儿子来寄养。算是老来有人养老,这老母一死,这寄养的孩子又恢复了自己的姓氏,自此我们村里就有了这个外来独门姓氏。 因了这地产,那年那高姓人家还跟我家干了一仗。地产已经归国有了,何来私有,这高姓人家也算是绝了,欺负乡邻的事没少做,没几年这高姓男子就死了,也算是报应到头了。 话说这许姓小子,那年九岁。生的虎头虎脑很是讨喜,加之又是独子家里也是宠的不得了。农活儿是不让他做的,那会儿也解放了,穷人家的孩子九岁早就下地做活了。我七岁就跟着我爸我姐他们屁股后面割麦子,所以男孩子更不用说了。 他家里宠爱,舍不得他做活,也就跟着他母亲在场地里忙着看场。打打下手,拿拿小物件。就这他娘也没舍得使唤他,都是自个拿,让他在场里待着,饿了有零食渴了有水。 总归有特殊,这一天他娘也不知道是哪跟筋不对了。破天荒的使唤他儿来,她自己在场里用棒槌锤麦子。就懒得再回家取簸箕了,就头也不抬的对他儿子说让他回家去把簸箕取来,她好筛麦子。 话说完,她继续低着头锤麦子,但是也不见他儿子应声,也听不见走路回家的动静。她以为儿子没听见,就回身看,一看不要紧,就看见她儿子拿着簸箕站在她身后。 吓的她一个激灵,她这话才落台,怎么儿子已经拿了回来了?她转念又一想,不能这场地到家,她大人都走上一会,怎么会一转眼就回来了呢?这母亲心里打疑,也没问她儿子,接过簸箕又去忙了,孩子也一边去玩儿了。 晌午的时候,她口渴去喝水,有点饿不想回去吃怕耽误干活。就又对他儿子说,回家去拿点吃的来,今天要把这个麦子锤完,要是下雨就没法弄了。 说完她接着喝水,她儿子把馒头递给她,她无意识的接过来。一抬头,是她儿子怀里抱着笼布,笼布里包着馒头。她惊的水忘了咽呛得直咳。 看她儿子这情形绝对是回家了,因为她压根就没带笼布过来,她早上吃了饭,跟儿子一起来场里,怕饿着儿子就带了些孩子吃的东西馒头带是带了只带了两个用棉布袋装的。 她刚才喝水的时候也去看了,馒头还剩一点,估计孩子无聊拿着吃着玩儿。她越想越觉得惊恐,儿子这是怎么了。养了这么大的儿子,怎么才发现儿子有问题,是不是她平时对他太疏忽了,太不关心他了。 儿子都九岁了,他们两夫妻,除了疼爱孩子,从来没有过问孩子的想法,也不让他去干活。整天除了玩儿就是玩儿,别家的孩子不仅做农活还学着识字,他家的娃儿除了吃就是玩,他们从来没去问过他想要什么或者想不想去上学。 乡下的孩子一般上学都晚,有些甚至不让上学,觉得还是多做些农活来的实在。我妈就不这样想,虽然我上学也很晚。我妈的思想就跟别人不一样,搁我妈的话就是吃不上饭也得让孩子上学,不能像自己一样生在那个年代上不起学只能干农活。 我记得有一年我姐读二年级,不想读了。我爸直接拿鞭子抽的,后来哭着又去读了。当然不赞同这种暴力对待孩子,容易让孩子起逆反心理。反正我爸妈没打过我,无论我做的多出格。也许是因为我是被整个村里夸着长大的缘由吧,他们说我自带福气,长大了肯定错不了。我也呵呵了,我这不大了吗,一点长进都没有。 言归正传,这母亲发现孩子有问题后,到了晚上当家的回来了,就跟这许老头讲了。许老头还不信,就说她女人家戏多,兴许孩子大了懂事了,提前备好了呢,这母亲也就不再多说了。 日子就一天天的过,许老头听他媳妇说了儿子的怪事后,也不是没有不相信。只是觉得有些难以置信,他想看看儿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并不想直接去问,因为可能连孩子自己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呢?那冒然问,别吓着孩子。 有些事情一旦有心了,总会发现端倪。这一天,许老头终于相信了他媳妇说的他儿子的怪异之处。无论他让儿子拿什么,话一出口,儿子定会拿了且速度之快令他惊恐。那速度不是人做的事,能不害怕吗? 人一旦有了不好的杂念,就会六亲不认。所以说人都是自私的,在不明物种面前,无法掌控的时候就会显露无疑。 许老头就觉得,他儿子莫非不是个人,人干不出这样的事来。是不是披着人皮的某种东西,越想越害怕,觉得把这么个东西养在身边九年却没发现异常,细思极恐。其实,就是自私怕死没安全感的心理在作祟。 许老头坐不住了,就跟他媳妇偷偷的商量了这事。要出远门一趟,让她在家哪也不要去。他媳妇一个妇道人家,也只能听丈夫拿主意。 大概过了有小半周,许老头回来了。风尘仆仆,应该是担心家里连续赶路没得停歇。夜里孩子睡熟后,许老头就跟媳妇悄悄说,去了一个什么地方找了个先生说明了这个事情原由。先生说,我们儿子是飞毛腿转世,只要等他睡熟了,拔了他脚上的毛,以后就没事了。 他媳妇胆战心惊的担心拔了之后,孩子会出问题。在那哭哭啼啼不应,许老头就说,必须拔不然你就没有这个儿子了。许老头也不知道被那先生灌了什么迷魂汤,非做不可。骇的他媳妇也不敢做声了,想保住儿子那就得听先生的。 午夜,夫妻俩像做贼一样,轻手轻脚的到了儿子床铺边。发现儿子还在沉沉的睡梦中,媳妇端着煤油灯打着亮光,许老头就小心的掀开了儿子的被子。果然不出先生所料,儿子的左脚心有一颗黑色的脚心痣,痣上长着一撮长长的黑毛。媳妇看了,心下也是大惊,怎么小时候就没有注意呢,这是啥时候长出来的呢?孩子真是长大了,多久没有关心孩子的起居了。 夫妻俩确认完后,发现并没有惊动孩子,又悄悄退出来。第二天,孩子起床,洗刷吃饭。一切并无异常,俩夫妻也没有表现出来什么。毕竟是自己养大的孩子,先生不是说了吗拔了毛就没事了。 这天,女人下河洗衣服去了。孩子自己在家玩儿,他老爹也下地看看谷子长势去了。女人要是拉呱上瘾那是能拉的天昏地暗,这不在河里洗衣服,跟一帮妇女侃大山上瘾洗完衣服就没回家,想着反正回家也无事闲聊会。 女人不回家,不代表男人一直在地里。这许老头在地里看了一圈他的谷子,长的也不孬。恰巧邻村的一个熟人路过,俩人好久不见就闲唠嗑。这许老头也嘴欠,就说了他儿子的事。家事不可外扬,尤其是这种事。要么说嘴欠吗,一说那熟人就离间说这种事还是早做打算,既然先生都说没事了,按照先生说的做就好,别到时拖久了出乱子。我次奥,我就想知道,会出什么狗屁乱子。 这许老头,被这熟人一说,加之本来就觉得先生本事,料事如神。就更加觉得在理,这不就赶紧掐灭烟头,告别这离间人就往家赶。 不做就不会死,人都是作死才死的。回到家,发现媳妇不在家。也懒得去找她,先处理了这个事。院子很大,许老头看到儿子在西墙角那双手枕臂,在午睡呢。许老头叫了他儿子一声,没答应,睡的可真香,也省的你老爹我弄疼你了。 许老头洗了把手,来到他儿子跟前。孩子没穿鞋子赤着脚,许老头伸手一使劲,把那孩子脚心的毛拔了下来。起先孩子脚心痣是黑色的,毛被拔下后那个痣就肉眼可见的变成血红色的了。许老头拔了儿子的脚心毛,心病去了一大半。也不叫醒儿子,直接就出了院门出去了。 真是心大啊,家里又只剩下孩子一人了。那女人唠嗑唠到大中午,口干舌燥就挎了篮子告别那爱侃大山的妇女们,往家回。进了院门,就看见孩子睡在西墙角。总归是自己的孩子,做母亲的哪个不心疼呢。 她就放下篮子去叫孩子,孩子没应声。她就嘟囔着,大太阳的,也不怕晒,困了就去屋里睡啊。就伸手去抱孩子,才发现孩子不对劲。又去查看孩子脚心,那个红色的血痣上那撮黑色的毛已经不见了。 她心里恨自己,为什么就不能洗完衣服回家。那老不死的拔了她儿子的脚心毛,孩子没了。她抱着孩子,一屁股坐到院子的地上,呆呆的像傻了一般。她怎么就鬼迷心窍信了那个人的鬼话,还心里同意拔她儿子的脚心毛。儿子都九岁了,要害他们早害了,还要等到九岁。她现在宁愿自己去死,也不要这样子眼睁睁看着儿子没了。 许老头心里没事了,溜达了一圈想着女人好回家了,就迈着四方步回来了。哪知一推门,发现女人抱着孩子痴傻的呆坐在地上,女人怀里的孩子耷拉着脑袋,一丝生气都没有。许老头,心凉了半截。他知道孩子没了,他也瞬间明白了是自己刚才拔了孩子的脚心毛,把孩子拔死了。 许老头踉跄着来到媳妇身边,女人并不理会他。起身抱着孩子往屋里走,显然不相信孩子没了。许老头现在肠子都悔青了,毕竟那是他的儿子一脉单传,他都这个年纪了想来只能有这么一个儿子了。还被他给整死了,他能好过? 儿子死了,媳妇从此再没笑过。许老头郁郁寡欢,没几年也去了,独留媳妇一人孤苦伶仃活在这世上煎熬。 有那心善之人,实在看不下去了,就帮着张罗了一户高姓人家的孩子寄养与她,也好有个伴儿,老了有个照应。 故事到这就没了,村里从此再也没了许家,只是流传了这么个故事,也无从查证了,遗留的这个高姓人家,昭示着许家确实存在过。 鬼压床(1) 今天是霜降的第二天,风大有些冷。一大早起来去那个内贸公司谈事情,那老板坐在那里得不得不一个小时。牛逼吹的,把自己夸上天去了。我在那礼貌式微笑附和,把我们外贸说的一无是处。我忍,我强忍。最后吹完了,聊嗨了。我说我先回去,咱们都考虑下双向选择。 然后中午又去另一家公司,接着聊。女人之间就是好说话,一分钟不到自来熟。谈的异常开心,聊的非常投机。 两个公司跑完,饿的我眼花缭乱。女人就是麻烦,宁愿不吃饭,也惦记着去买衣服的事,又坐车跑去选了套衣服,花了俩小时。这就下午2点多了,午饭没吃。 找完食下午5点了,这不小说也没得更。现在晚上了才边忙边更。 今天呢,别的不讲,插播一则我自己的经历吧。不过现在已经好了,再也没经历过那种事情了。 发生这个事情呢,是从2011年开始的。以前从来不曾遇到过这种事情,我猜测应该是跟我晚上乱跑乱走有关系吧。 那是11年的夏天刚毕业,去了一家厦门公司所在青岛的分部。那个时候刚毕业,也没什么钱。工资刨去房租,所剩无几,那个时候由于跟同学合租分配问题,我搬出来自己租房子。 经理人好好,觉得我没必要租房子。就私下里跟我说让我搬到公司住,买着吃。这样可以省下房租,早起把公司收拾好就没事了。我在公司住的事情只有她跟我一个女同事知道,其他人不知道。 那个时候的我,整天就知道吃,睡,醒来上班。晚上睡不着想家的时候就坐在窗台上看着远处的灰蒙蒙的海面发呆,是最无忧的时光,我还假文艺的在那个时期写了好多思念亲人家乡的律诗,想来也是好玩的很。 我记的很深刻,那是秋天的一个晚上。工作清闲的我白天闲的追甄嬛晚上就无聊了,就沿着街道漫无目的的游荡。从万达广场也不知道就游荡到人民路了,那时候人民路一到晚上就有些暗。 我这个人只要走过一次的路就会记得,所以没有迷路。之前在北岭跟同学一起住的时候有经过这里,回去的时候经过了市北区人民医院。门口灯光昏暗,医院里大楼静悄悄的,已经是晚上9点多了,路上行人很少了。 看着经过的是医院,我就没来由的心里有些害怕,加快脚步走了过去。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医院附近有个殡葬服务中心,骇的我寒毛倒竖。 回到公司已经夜里10点多了,电梯里一个人也没有,更别说办公楼里有住户了。我开了门进去赶紧反锁了门,洗刷完就打开铺盖躺在沙发上睡了。老板买了一个1.8米长的沙发,类似那种床沙发。不过睡在上面真是不舒服,暖的难受,粘人。 也不知是夜里几点了,也许是凌晨两三点的样子吧。我听见有人在门外投锁眼,我听见锁转动的声音,接着我看见一个披着长发长的很漂亮的女人穿着到脚踝的白色长裙推门进来了。 我看到她走到我跟前,低头趴在我的脸上看了下我,确认我熟睡中,然后她转身推门进了正对着沙发的厕所,我听见她拿着我的牙刷开始刷牙,动静大的很。我害怕极了,我浑身哆嗦着大气不敢出,颤抖着手轻轻的把被子拉上来把头蒙上。这样她一会过来就不会找到我了吧。 我蒙在被子里颤抖,那个女人洗刷完出来了。迟疑了一下看着我的方向诡异的笑了,走到沙发跟前一下子直挺挺的趴在了我的伸上。头压到我的脸上,我们面对面来了个亲密接触。她压着我,我浑身动弹不得,我想喊喊不出来,嗓子像被卡住了一样。我心里明镜一样,但是我无能为力,任凭她压着我。我难受极了,惊恐极了。我想此刻昏死过去,可是我连自己的舌头都无法用力咬到,只能等天亮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实在困的不撑,睡了过去。醒来窗外已经蒙蒙亮了,我回想起昨晚的经历,犹如死里逃生。我起来后收拾妥当,把牙刷扔到了垃圾桶,检查了下门锁还是反锁着没有开过的痕迹。但是,昨晚那绝对不是梦,太真实了。若是再让我见到那个白衣女人我绝对可以认出来,那诡异的笑容。 我怕的要死,心惊胆战的,5点就起来了再也不敢睡了。时间还早,我做了早餐吃完早餐,还将将7点多。快9点的时候,那个女同事才来给我带了早餐粥包子。她其实也没比我大多少只是比我早进入社会,成熟。我还看上去像个十六岁未成年,这个数字是怎么得来的呢。是有次经理让我去青州接她婆婆,在火车上她婆婆问我多大了,我说我二十多了。她说不能吧,看你就十六七岁的样子。我说我都毕业了,可能是刚毕业没经历社会的打磨,人傻天真显得小吧。 不一会,经理也来了,给我带了炸藕合炸小鱼。我几乎是带着哭腔说了我昨晚的经历,我猜测一定是那个东西跟着我回来的。经理跟那个女同事安慰了我一番,经理说我竟能些吓人的事。一会公司的业务刘哥也来了,她们在那说,把个刘哥吓的直嚷嚷不让说。 午饭我吃了她们帮我带的早餐,那个时候很幸福。就知道吃,同事们都很宠我,老板对我也特别好,出差也会特意来我们这请我跟经理吃饭。就觉得社会上的人都是好人,人都是顶顶的好。记得那时候经理去厦门总部开年会回来的时候飞机都快起飞了,老板娘特意去专柜买了香水开车赶上经理让她帮带给我,花了小一千。经理回来悄悄的拿给我,那个时候,我觉得我就是傻人有傻福。在外面遇到的都是对我好的人,至今仍是如此。 吃完午饭,昨晚惊吓过度加之没睡好,头疼的厉害。我再三跟女同事说,看见我挣扎肯定是被鬼压床了一定拍醒我,我害怕有心里阴影了不敢睡。也许是心里有阴影,我不敢躺那个长沙发了,挪到旁边的小沙发上耷拉着腿闭上眼。太困了,睡着了,果不其然,又不能动了。我使劲喊使劲蹬没有人叫醒我。终于,我挣脱了醒来,发现经理睡在那个长沙发上,女同事睡在另一个小沙发上,刘哥不知道啥时候出去了。 下午上班的时候,我跟刘哥回来了。我跟他们讲我又梦魇了,刘哥说是梦,女同事说是鬼压床。我说那个东西没走可能还在房间里某个角落里躲着,我怕的不敢晚上住了。 连着好几晚,我都没睡好,好在没在有那东西了。不过这之后,我就老容易招这个东西,后来还经历过几次更吓人的。不过现在我无论去哪里,不管多晚,我都不会再遇到这种事情了,我妈带我去看了两次就好了,具体怎么看的下回再讲,有些累了,今天跑的地方太远了,休息会。 鬼压床(2) 自从经历了那次办公室鬼压床,知道了原来世上还存在这种可怕的东西。为此我还特地去度娘那查了下,专家说是睡眠瘫痪症。我觉得应该让专家自己试试呢,哈哈! 我记得17年秋天,我换了新住处。在鞍山路小学那跟三个姑娘合租了一套三室的房子,我自己住一个小间。那天是十一黄金周前夕,我去山东路家乐福买生活用品。在超市里逛到晚上10点多,买了些吃的用的喝的。经过鞍山路跟山东路交汇处的那个大桥下,那是个大型的十字路口。那路口有个奥运会每个年度在哪个国家的时刻碑。 有些累了,我看见这个点还有老人家在这小公园里躺在连椅上。我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喝了杯酸奶,吃了点熟食。觉得这个点回去也没意思,就坐在连椅上呆呆的看着过往的车辆。 路上车辆越来越少,晚风有些许凉意。我收拾了酸奶盒熟食袋拎着袋子起身往住处走,穿过十字路口。一年三次的鬼节,这十字路口是最热闹的,大家都来此祭奠亡人,火光通天,烟雾缭绕。 回到住处,我洗刷完就睡了。夜里我看到有个男人,二十到三十岁之间出现在我的屋里。相貌有些俊秀,身材中等,肤色是健康的小麦色。那个男的欺身上来要对我不轨,我激烈的挣扎,无济于事。那个男人满脸狠厉,蛮劲按着我,我哭出声来,一下子就醒了。一看手机,早上6点了。我打开卧室里的灯。房间里静悄悄的,室友们应该都还在睡梦中。 这个事之前,我记得还有个事就是我15年的时候由于14年租了家鬼屋导致不敢自己住了,就找了床位跟一众女生在一个宿舍里住。我自己住在有厕所的那个房间里。那个房间是个三套间,里面一个大间3个床可以住6个人,另一个小间住两个人靠窗户。再一个间就是我住的这个跟厕所在一间,跟个小客厅差不多,住两个人。 由于光线太暗,没人愿意进来,加之我喜欢安静,就住在了下铺。外间是可以住8个人的,由于空气流通好,光线好,全部住满了。这样的话,就我自己住了一间,其他间里都住了两个以上。 我自己睡在下铺,夜里我是头朝门脚冲那个小间睡的。夜里我总是动不了,老是有东西一下子压过来,醒来又什么都没有,所以就把厕所厅里的灯全打开。有一次,我似睡非睡间,有一只超级大的大灰狼一下子扑过来压在我身上,面目狰狞。我动不了,哭醒了。等我晚上下班回来,就搬到了上铺了,之后就没再发生过这样的事了,我以为是我的原因,就不再害怕了,睡觉就敢关灯了。 没过几天,来了一个潍坊姑娘。身材好,皮肤好。唯一不好的是长的不好,脸上皮肤没眼看。爱花男生的钱吃男生的东西,就是网上能些男的要钱花那种,这点我有点反感。就不大爱理她,我这个人太好说话,有时候心软。别人受委屈了有秘密都愿意找我倒倒,我也不恼就听着也不会往外讲,即使后边关系淡了或者僵了。 她来没几天,就爱往我跟前凑,我还是冷冷的。她住在下床,每天晚上都打电话,我也分不清是几个。然后就会出去拿一大包吃食,无非就是肯德基麦当劳。我知道那是暧昧得来的,她递给我我从来不接,以晚上刷了牙为由。刚开始她住在下铺还好,没过多久,她夜里老是哭,我知道这是怎么了。我就在上面晃床或者叫她,然后她就好了。 终于,这种情况越来越频繁,我没敢轻易对她说鬼压床的事,怕吓着她。她比我小很多,在我看来就是个孩子,所以她那些行为可以理解。有天晚上,我躺在床上,她躺在下铺。我就对她说,你每晚都会哭,你哭我就叫你或者晃床,你就安静了。她说,每次夜里睡着了,总有一股冷风一下子吹过来把她的床帘子都吹开了,然后她就吓醒了,看看什么都没有。所以就特别不愿意关灯,所以她来没多久灯就没关过。 那晚我俩说了很多话,她说有天晚上她刚睡着,一阵冷风一只特别大的大灰狼张牙舞爪的迎面扑过来压到她身上,她动不了就使劲的哭。我突然觉得,这间房子有问题,而不是我有问题。 这间厅堂常年暗无天日,通风不畅,光线暗淡,潮湿阴沉,又有厕所。藏污纳垢,生了瘴气。没过多久外间腾出来几个位置,我跟宿管说我想搬到外间也跟她说了。后来我俩都搬到了外间,再后来有几个女孩进去住了下铺没几天不是走就是搬到其他的房间里去,再后来那个宿舍就解散了。 说到租鬼屋的事,就是在办公室被那白衣女子压床的后来。14年,我从原来的公司离职,手上就六千块钱,去海山社区租了个一楼。去看房子的时候是傍晚,我打电话,房东说她会提前去房子里收拾下等着我。 我去对面的建行取了钱,利息也不要了。把那六千本金取了出来,职员只说可惜。拿着钱去找房东,看了房子小套一,一厨一卫一室无厅。我看见房东拿着一个大红的漏水的地网铺到厕所里,我以为是房东怕我嫌弃厕所而买的,就没在意。签了一年合同,交了半年房租加上押金五千多,还有几百留着吃饭。 一个人搬进了一个昏暗的潮湿的一楼,殊不知这个房子是个鬼屋。住进去的第一天没觉得什么,只是床冰的像冰块越靠近墙的那部分越凉,因为搬家累的很,收拾完都午夜才睡一觉睡到天亮。 第二天晚上我夜里做了个奇怪的梦,因为床越往靠墙的里面越凉,所以我靠边睡的。梦里我看见一个浑身穿着白色衣服的男人,就像阿拉伯男人那样穿的白色衣服,浑身就脸露出来。背对着墙躺着,脸对着我看着我。梦里我害怕极了,一直往外边靠,然后我惊醒在午夜时分。我只是以为是场噩梦,不疑为它。 害怕过后,心大的我又睡着了。我又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有只黑色的猫,蹲在床头咕噜噜的眼睛恶毒的看着我,喉咙里响着呼噜声。 黑猫蹲在床头,带着诡异。我看到我的身下有个老太太,我躺在她的身上,她双手向上伸着貌似想要抓我,我吓得使劲挣扎,越挣扎被那老太太抱的越紧。我躺在她身上,竟然能看到老太太的脸,满脸褶子,五官深陷。 连着做了两个奇怪的噩梦,如此诡异。我并没有深想,觉得也许是这阵子太累了,胡思乱想所致。 怪事发生在第三晚的凌晨,我正睡着就看到一个弯腰驼背的老太太,佝偻着背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出现在床尾。贴在墙上移动,一直往靠床的那面墙移动。吓得我把被子拉到头上蒙上头,生怕她看见我。 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外面马路上过了一辆大货车,动静很大。我壮着胆子摸到我身边的手机,凌晨5点。但是我的手机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屏幕一直在不停的闪,频率特别快,就像那电视里的先生拿着的那个罗盘快频率的跳动那个样子。我猜测那个东西就在我身边看着我,吓得我一下子哭出声来。 大概屏闪了10分钟,我备受煎熬,快要奔溃的时候手机恢复了正常。我找不到可以打电话减轻害怕的心理,这个点我又不能出去外面太冷了。我给小妹打了电话,那个时候她在上大学,在宿舍里住。她竟然接了电话,我跟她说了我这边的情况,我情绪特别激动。跟她边说边哭,她在那边找着话题陪着我聊天。 那时候长途话费特别贵,一个小时后电话断了线,是我的手机打到欠费了。我不能待在这安静的房间里,我已经隐隐觉得这里面不干净了。那个老头跟老太太还有她的猫在第二天晚上已经在床上警告过我了,只是我不明白。现在才知道那并不是梦,是他们发出的警告,我占了他们的地盘,在撵我走。 一会我的电话又响起来,我妹帮我冲了话费。由于停机,屋子里也没无线我无法冲话费。她一直陪我聊到天亮,说着各种不着边际的话。后来,我才知道,她是站在水房里陪着我2个小时,披着外套。宿舍里的舍友都在睡梦中,怕吵醒她们。那么冷的清早,她站在冰冷的水房,陪着我煲着电话粥,天南地北的聊。 天亮后,她要去上课,我要去上班。在电梯里,我情绪还是不稳定。我的无神论观念在那个凌晨一度崩塌,我在电梯里跟一个上了年纪的阿姨说了我的遭遇。她说我租的房子有问题,赶紧搬走,不然人会变得精神衰弱的。还跟我说了她一个朋友跟我类似的经历,嘱咐我退房子时不要对房东说房子不干净,就说不想租了就可以。 我才知道那个房子为什么租金这么便宜,套一都1000,她的才550.事出反常必有妖。也难怪她在厕所放了那么个大红的地网子,一切不言而预。我也知道,房子可以退,但交的房租她一分不会给我。 我不甘心,晚上去夜市。跟摊贩买东西要了红色食品袋拿回卧室里挂在床头,我拿着手机看小说,我要困到压不住再睡,这样无论夜里他们怎么吓唬我,我都不知道。 那个床还是凉的沁骨,我去市场上买了个沙发床放在床对面。我不再睡那个床,我每天晚上睡沙发床。我总怀疑那个床就是那俩睡的床,没扔出去。我又去雁山立交桥那个小店里买了桃木剑桃木制品放在枕头下挂在卧室里。即使这样,我还是会被欺负。有天晚上,我在睡觉,床头柜子上放了我的杯子,我听见有东西喝了我的水。在我的耳边真真切切,然后我就动不了了,各种鬼哭狼嚎,就像是鬼节时节鬼门大开的那种声音,传进我的耳朵里。 清晨我特意去看了我床头的杯子里面没有水,我把杯子扔了。后来好几次我夜里睡着睡着就动不了,有时会哭出声来。那会为了晚睡晚回家,我会整夜整夜的开着灯白天也不关。然后还去即墨批了袜子,在夜市上摆摊卖袜子,大雪我也照摆不误。只为能晚回去晚睡觉,最好一觉天亮那种。 终于我熬,我熬到了半年房租到期,还有半年我不打算交了。押金一个月的房租,指定不给退了,那个女房东提前一个月跟我要下半年的房租,我明确告诉她我不住了。她在电话那头说,不住要赔钱,我说不住你那不是还有一个月押金吗?我不住了赔什么钱,又没把你房子怎么着。她说耽误她租了,我说还有一个月呢,提前一个月还能耽误你什么。她就在那头骂开了,我本来想算了不住了押金也不要了。她这样,就怪不得我,我就直接说,你骂什么骂,你房子什么情况你自己心里没点逼数吗?我租这半年还搭进去一个月的房租,这半年我都是午夜才睡觉,还没跟你要精神损失费呢。你耍什么横,有本事你说说你房子的事,敞开来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要想闹,我陪你闹,反正我这半年住在这个房子里,你对我客气,大家好说。按照合同我不欠你什么,大家都是成年人,撕破了脸对谁都没好处。到时候,你房子也甭想租出去。 女人沉默片刻,挂了电话。 晚上我下班的时候,那个女人打来电话,很客气。小韩,姐不是针对你的,那天也是我冲动了点。我这边最近生活上有些鸡毛蒜皮的事搞得心烦,那天心情有些燥就对你发了火,你别往心里去,房子到期你不住就搬走,但是按照合同押金是不退的这个你要想清楚了。我说按照合同我中途不住属于违规押金不退我明白,我搬走还是住是我的自由。您心里燥也不能跟我发脾气,也跟我发不着,大家都是成年人,我理解你说的,我也不是小心眼的人。她那边又说了些客气的话,我挂了电话,决定不到期就搬走。 后来的事大家也知道了,我去住了那个集体宿舍,就是那个带厕所的厅堂。然后故事回到开头那个鬼压床,放假我回家,我跟我妈说了这个事。我妈带我去镇上找了那个神婆,我们这边叫道马子。就是专门给人看这种病的人,我妈带我去了她家里。秋收时节,她在摘花生。我妈跟她说了开头我遇到的那个鬼压床,她看了我眼说该找对象了。我在心里鄙视她一番,她就给我把脉,连着把了两次,期间还跟我妈闲唠,没看见用了什么特别的道具。然后,她说好了,我妈就带我回家了。 我快开班的头天,我妈买了道喜的果子还有香烟带着我又去了一次。我妈又让她帮我把了两次脉过程跟头次一样,也没什么特别道具。然后东西放下,我跟我妈回家了。我妈说,看这个,看完一定要道喜买东西给神婆,东西多少没事,这是规矩。 我回来上班,无论去了什么地方。就算午夜一个人走路,回住处再也没有发生过类似的可怕的事情了。至今已经好几个年头了,干干净净没有任何那种东西的叨扰。其实在回来没几个月,我发现我睡觉安稳了,也不会遇到那个东西了。我就跟我妈打电话说了这个情况,我还对我妈说,太神奇了。别说我迷信,我有点信了,虽然我并不知道这是什么样的存在,但是,真的,我好了不是吗?这才是重点。 鬼戏 这个故事打我记事起,就知道。村里人就喜欢讲这个事,见了我们姐妹就语带讥讽的喊我们千金大小姐。期初年纪小不懂是啥意思,我姐就私下里跟我解释说那是因为祖上一直是大地主,现在家道败落,他们叫我们大小姐是在笑话我们。 我爸也讲过不止一次,有时是我提起来问的有时是我妈想起来随口问的。总之这个事被村里人传的烂大街了,十里八乡的人都知道这个神话了的传说,我只能说这是个传说,因为太诡异了。 韩氏祖上都是勤俭节约之人,有钱就置办家业。就像现在的年轻人有那会打理的,有钱不会乱花,都花在有用的地方。买房子,投资理财。过去老年间,地主不都是搜刮别人钱财而富的。 我祖上的财富都是靠积累而来的,但是总有那么些个人会带着有色眼镜看别人。就像现在新兴的产业按摩行业,有的确实是挂羊头卖狗肉,但是真的有些店是实实在在靠手艺吃饭的,但是就是有些人带有色眼镜看那些按摩的手艺人。还有那理发店,过去叫洗头房,谁家孩子无论男女谁从事了这个行业,会被说的很难听的。还有现在地位虚高的明星大腕,搁古代那就是被人看不起的戏子,谁家要有这么个人从事这个行业,那绝对是头都低到尘埃里。现在你看哪个不希望自己家里有一个这样的存在,钱赚了名赚了还被各种尊敬崇拜的。 所以说,不是从事这个行业的人的问题,是这个行业之外有这个看法的人,思想还没解放,老是用肮脏的想法强加给某一个行业或者某一个人。时代在变,人的思想在变。总有一些不被接受的存在,在某一个时代被捧到一个高度,成为了某个炙手可热的谋生手段。 好了,题外话有些多了。回到正题,话说老祖死后被埋在了哪里,我爸给我说过一次我给忘记了。那个传说中神一般的存在的老祖其实是老祖的老婆,就是老祖奶。她死后,就被埋在了我们村的东岭上。跟老祖坟墓而居,没有同穴。 祖奶活着的时候,村里没什么异常。祖奶死后被埋在东岭后,就发生了一件怪事。就是每到夜里,就会有一队人敲锣打鼓的绕着村子一直到天胧明的时候才消失。起先村里人夜里听到后不以为意,但每晚都这样就诡异的很。村民一到晚上就早早的家家关门闭户,熄灯睡觉。街道上没有一个生人,整个村子笼罩在一种压抑的氛围中。 一个月了,每天夜里准时来的那个队伍有壮大的势头。有那胆大的,就趴在门里面往外偷偷的看,就看到一队人鸣锣开道,还有那牧童骑牛,一直闹到天胧明才消失了踪影。 村里人有那头脑好使的就开始琢磨这个事,思来想去。终于开了窍,这祖奶活着的时候好好的,村里太平。祖奶一死,就出了这个怪异的事。莫不是祖奶的墓地出了问题,韩氏族人就聚到一起讨论这个事。但一时也没个主意,也没人敢去确认。 夜里,有个胆大就偷偷的蹲在自己的家门口等那个队伍,那个队伍敲锣打鼓一来他就偷偷的尾随着。待到绕着村子一圈一圈下来,天也快亮了,那个队伍就沿着村子后面的那条土路就向着东岭祖奶的坟地而去。果然是祖奶的坟地出了问题,那人就想看个究竟。 远远的跟着,他怕被发现。就藏身在距离祖奶的坟地不远的草丛里,就见那个队伍到了坟地就不见了,那坟地上骑牛的牧童也消失了。他还看到那个坟墓周围灯火通明,热闹非凡,男女老少在绕着坟地不知道在干什么。村里这时候传来鸡鸣声,他再定睛看那灯火通明的坟地一下子变的安静了,又恢复了白天的样子,孤零零一个坟墓。 他吓的腿都哆嗦了,忘记自己趴在草丛里了,连滚带爬的起身往村里跑。到了家里,猛地反锁了门,生怕什么追了过来。有人的地方就是信息最快的传播方式,没到中午这事就都知道了。韩氏家族的老少都害怕的很,觉得是不是要大祸临头了。 知道并不代表就有办法处理,这事闹的人心惶惶。太阳一落山,指定村里人都关门睡觉,没有敢出现在大街上的。因为他们知道那夜里出现的队伍指定是鬼在闹戏。 没有敢出头的,动静越闹越大,队伍越来越大。三人成虎,村里王姓就一家。韩氏族人坟地里出了这事都沉默不管,这王姓人就出来出了个馊主意。说你们祖奶的坟墓出了问题,迁坟是最佳选择。现在村里这个情况夜里老这样迟早会出事,也不知道这些东西夜里来村里干嘛。 韩氏族人从来没有想过要迁坟,就想着这个事它能自行消失。因为迁坟是大事,一个不好很是影响家族的命运。 随着时间越来越久,夜里的动静越来越大。村里的人已经难以入睡了,有那受不了的族人就觉得王姓人家的提议其实也可以实行。找个堪舆先生另寻宝地迁了就可以了,免的夜夜受这个吵闹。 找了堪舆先生是王姓人家提供的,选了个王道吉日就会迁。堪舆先生给看了一个宝地,就是我前面说的我们村里的南水库,那时候还不是水库,水库是八十年代才建的。 迁坟那天全村的人都去了,有的是去凑热闹,有的是真的需要去。挖开坟墓那一刹那,在场的人都看到了骇人的一幕。就看到两条红文大蛇,尾巴相交把那棺材圈了起来,那头部还有几公分就要交接。此刻打开,突然来了一阵风一瞬间那两条蛇不见了踪影。场面一度失控,众人都害怕那两条大蛇爬了上来,害怕极了。众人见蛇没了,开始动手启棺材,棺材从墓穴里抬出来。靠近墓穴近的眼神好的就看见墓穴中间有只白色瓷碗,晶莹剔透,碗里有水,水里有两条红色的小金鱼,在水里游动。不一会儿就消失了,就像从来不曾出现过一样。 迁坟还算顺利,就是出现了这两件怪事。大家心里有点发毛,新坟落成在南水库边上。夜里静悄悄的,村里没再有什么敲锣打鼓唱戏的动静。大家总算舒了口气。 没过多久,有天夜里下了场大暴雨。祖奶的原来那个墓地那冲出一道一人多深的大沟来,从祖奶的墓地那一直延伸到村里,村里人第二天才发现,一夜之间竟然冲出这个骇人的大沟。从此每年,下大暴雨都会有大量的水冲,沟越冲越深,村里填了好多次,后来填不上也就无视了。 那个大沟就是我现在看到的那个村后那个大沟,现在叫家后。确实够深,现在已经修了路,不过路两边还是沟,下雨就冲根本填不住。 自从迁了坟,韩氏就开始落败。村里王姓开始崛起,且出了所谓的大官,势头一时无两,风光无限。韩氏有那马后炮就说是那个堪舆先生出了问题,就不该迁坟,破了韩氏命运。 懊悔已然不及,那条南北大河把个老祖的坟淹了,至今老祖还在南水库里面泡着呢。族人几次去修缮,架不住水势上涨就给淹没在水底了。只能等到干旱时期,才能见到老祖的坟墓。坟是不敢再迁了,也不再修缮了。因为修了也是那样,泡在水里。现在已经看不到祖奶的坟墓在哪里了,估计水位下降也很难找到准确位置了。前几年,我还看到过,现在回老家也不大去那边了,水库水充足,想来也不会有水位下降的迹象了。 后来,有人说是那王姓人家破了韩氏的时运,转到他们头上。要是韩氏族人再坚持一段时间,等那双蛇接头,韩氏家族最小的官也是七品芝麻官,就是不当官,商海也会运气不错。如今再说什么也已然不及,现在我们村王姓人家确实混的不错,有官员,有生意人,还有当局长的。 这个故事一直流传至今,具体当时怎么个情况,无从查证了。但是村后的那个大沟,已然南水库里的那个坟墓昭示着这件事情确实发生过。 鬼婴害人 大概是二十多年前,靳村发生了一起很严重的烧伤事件,导致一死一伤。此事一时间,传的沸沸扬扬,方圆百十里地无人不知。 出事的这家孩子是我同学,俩男孩子。这家住在靳村河西靠近那个后山的山下,山就是前面说到的那个沙河来历的那个山。靠近阳面这一面山体上都是靳村过世的村民的坟墓,一眼望去有些阴森森的。尤其太阳一落山,几乎靠近后山的住户都早早的关门。 据说,刚解放那会下暴雨还能冲出来枪支弹壳,听说是战争年代遗留的。话说靠近后山的这家,由于要盖新房大人去县城备办物料去了。只留了孩子在家里,一大俩小。90年代的乡下,还是有些落后的。我们那边95年才通电的,落后程度可想而知。 村里人都是忙乎一天,吃了晚饭早早的休息了。也没啥娱乐活动,电视还没有普及。即使有,也一个村里绝对不超过5台。有的孩子就步行去别的村里看电视然后再步行回来,这家大孩子就约了小伙伴去房村看电视。房村在我们村前面,大概距离靳村1里地左右吧。 大孩子是他们家的老二,老大听说是去走亲戚了。老二嫌乎带着俩弟弟太麻烦了,就哄着说让他们乖乖呆在家里,他出去有事晚点就回来了。俩孩子也是乖,也没闹。大的就把房间门锁了,院门也锁了。 大夏天的,我记得是放了暑假了。我跟家里人都在院外的空地上纳凉,就闻见有烟火的味道,同时还有吵闹喊叫声。那时候一到夜晚,静的很,汽车之类的噪声是不存在的。 循着嘈杂声方向看,就见后山那浓烟滚滚,砸门声呼喊声。那时候没有自来水家家户户都吃井水,那口井就在我家后面的河岸边。就看见有人不断的过来挑着担子匆忙的去井边挑水。 大队部里开始用大喇叭喊人,我们这才知道,是后山那家失火了。俩孩子被锁在屋里,院门也锁着。外人进不去,又寻不到大人就开始在借助大队部里的喇叭寻家长。 由于火势太大了,孩子锁在屋子里不明情况。就有人把锁硬给打开了,冲到院里开始灭火。屋子里的火光冲天,孩子在里面刚开始还哭喊,他们发现的时候冲进来已经听不到孩子的哭喊了。 以前的屋子很容易起火,没有电用来照明的是煤油灯。房子都是高粱杆搭的房顶,木头支撑,门窗也是木头的,特别容易燃。加之又是夏天干燥,孩子小不懂事无意识下就会失火。 救火的村民看见窗户跟门都着起来了,大力把门撞开。门口俩孩子摞在一起趴在地上,大点的在上面护着小的。大家七手八脚的把孩子抱出去,没得电话没的汽车,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连夜将孩子送到医院。 他们的父母还不知道家里出事了,他们的二哥已经寻到了。家里盖新房的钱,还有备的鞭炮全部被大火化为灰烬,只剩下一些烧黑了的硬币,房子也被大火烧塌了,要不是村民听见鞭炮声,出来查看,或许孩子们都会被烧成灰烬。 镇医院里无法治疗,连夜又搭救护车送到县城。大点的没能救回来,小的百分之九十的烧伤。由于大的一直护着小的,所以小的虽然伤的严重但不至于丧命。他们的娘回来家里,买了她三儿子一直想要的书包还有一直想吃的香蕉,哭的泪人似的一直在念叨她的宝贝儿子。 那个大点的过世后被埋在了后山半腰,可以远远的看着他的家。小点的虽然救活了,但是严重烧伤后,皮肤全部被烧焦。家里又没多少钱,他娘回村里买了别家母猪刚生的小猪仔,拿去医院植皮给他。后来,他出院后身上补过猪皮的地方都长出了白色的绒毛,那个孩子的手被烧的畸形。 在医院治疗的时候,他娘问他怎么回事。他哭着说了事情经过,他二哥出去有事,把屋门院门都锁上了。他小哥俩在屋里玩儿,村里人睡觉早。小孩子也容易犯困,俩孩子没有娱乐活动玩就想去床上睡觉。大点的孩子就把煤油灯拿到了床头挂着,俩孩子就去床上睡觉。 他们躺在床上,由于房子是开放式的所有可以看到客厅里。就看到客厅的面缸跟厨子缝隙中有个小女孩儿在那伸头看着他俩,俩孩子就下来了。那个小女孩儿就不见了,然后俩孩子又去了床上。躺好又好奇的去看那个位置,又看到那个小女孩儿在伸着头笑,他俩又下床没找到。如此几次,大的就把床头灯拿下来,哥俩开始到处找。 找来找去,找不到,就去床底下找,拿着灯这一下就把床给引燃了。大家可能不知道,以前农村里的人家床铺,铺的是麦杆编制而成。之前小时候,我也编过跟我爸学的。那个铺着冬天里特别暖和,不过现在很少有会编的了。草性制品特别容易引燃,加之夏天干燥火势一下子起来了,扑都来不及。 俩孩子慌了神,屋子里又没水又锁着门。火扑不灭又出不去,喊人又没人。就这样火从床底燃到屋顶顺着整个屋子着起来,鞭炮也噼里啪啦的响炸起来。大点的拉着小点的跑到门口,浓烟呛得直咳。大的把小的压到身下护着,火烧到大的身上,他咬牙护着身下的弟弟。 他娘听的哭起来,那个小女孩儿是真的存在的。是她的可怜的孩儿,由于她大意,孩子在三岁的时候夭折了。那天她犯困靠在床上睡着了,孩子渴了找水喝,摸到床底下拿了床下的瓶子拧开喝了好多。等她醒来发现孩子躺在地上,才知道孩子误喝了床底下的煤油死了。 没想到,这么多年了,她冤死后还没离开,一直在家里待着。还无故害死了她的哥哥,害惨了她的小弟。 后来,那个宅子就荒废了。伤心地不想再看到,就迁到了河东盖了新房。那个严重烧伤的孩子,长大了还讨了一床媳妇,日子现在过的挺好的。前几年回家过年还见他领着孩子去我们村超市买吃食,想来过的还算可以。 怪蛇拦路 很久以前,那时候我们村还是荒野之地。有个老太太走娘家,挎着一篮子鸡蛋就走到我们村南头的野路上。满目荒凉,路走的人少都被荒草覆盖。这老太太看着年纪虽大,但老年间人吃的不好出力大,看着比实际年龄要老很多。这个老太太不过四十出头,头发已是花白,满脸沧桑。 老太太好不容易攒下了一篮子鸡蛋要挎着送给她那六旬老娘,为了天黑前赶回来,这个小脚老太太起了个大早。脚上的鞋子裤脚都被露水打湿了,老太太就走到了这个荒野地。 东方才刚露出太阳的余晖,老太太年纪大了加之小脚就走的慢了些。好不容易走出这荒草路,眼前就出现了一条土路子,路面坑坑洼洼,还有零星的碎石块。但是,比那荒草路好多了,起码没有水珠儿。老太太放慢了脚步,打算走慢点歇歇脚。这时就在路边的碎石堆里爬出了一条小小蛇来,老太太最怕这些个长长的会动的虫子。 就见这小小蛇,灰不溜秋,眼睛倒是亮的很。奔着老太太就爬了过来,老太太走的慢,小蛇爬的却快。老太太心下害怕,就躲它,老太太往右小蛇就往右,老太太往左小蛇就往左。老太太后退小蛇就追过去,老太太往前小蛇就后退。把个老太太吓的没了辙站在原地不敢动弹了,小蛇也怪看到老太太不动了它也跟个小大人似的支棱着脑袋看着老太太不动弹了。 一人一蛇就这样傻逼兮兮的耗上了,老太太可就不干了。我这还赶着跟我老娘送鸡蛋呢,你这挡着老娘我的道不白瞎了我早起了吗?老太太又怕它心里急心里骂也不敢说出来了,这小蛇摆明了不是凡物。打不得骂不得我哄哄你总行吧,老太太想到这伸手从篮子里掏出个鸡蛋来慢慢的弯腰放在小蛇的面前,小蛇看到有蛋,伸着信子就爬了过去。 小蛇鼓捣了几下,鸡蛋还是鸡蛋。就不乐意了又开始追这老太太,老太太一看得这祖宗看来是赖上我了呀。就倒回来,把那鸡蛋打了个孔,那小蛇闻见味道就游了过去,脑袋就伸了过去开始品尝。 老太太就好奇,看着这小蛇在那喝鸡蛋。那灰不溜秋的模样,加上那吃货的表情。把个老太太就逗乐了,她从来没觉得蛇这么可爱过。她的认知里,蛇是可怕的存在。 那小小蛇边吃边时不时的抬下头看看老太太的动静,显然是一旦老太太有所移动,它随时追过去。老太太明白它的心思,老太太也不急了,反正走不了了就在这看着这个小东西吃完了再走。小蛇一口气吃了老太太给的三个鸡蛋,心满意足之后又追到老太太跟前。 老太太心的话,我这都白送了你仨鸡蛋了,你咋得寸进去还不放我走呢?小蛇它不会讲话啊,只一个劲的在老太太身边游来游去。老太太挎着篮子挺沉的小蛇又不放她走,无奈就把篮子放在地上,活动活动压酸了的手臂。这小蛇还真不见外,顺杆子就爬啊。你猜怎么着,小蛇见老太太把篮子放在地上,它明白啊,篮子里有好吃的,就赶紧爬进了篮子里。老太太哪有小蛇快啊,等老太太反应过来,小蛇已经就剩个小尾巴在外面晃悠了。 老太太这个气呀,但又不能怎么着。看来今天是不能去老娘那里了,这蛇如此拦路,怕是想去也不能了。总不能挎着条蛇去老娘家吧,思前想后觉得不合适,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没办法回家吧。老太太就挎着小蛇,原路返回。 回到家,老太太也不说什么就打开篮子,看到小蛇蜷缩在鸡蛋堆里应该是睡觉呢。老太太觉得这小蛇就跟个孩子似的,像极了自己孩子小时候饿坏了的样子,看见吃的狼吐虎咽。老太太就起了恻隐之心,反正老伴也不在了,孩子们都长大了,自己一个人怪孤单的,何不养了这条小蛇。 老太太想到这,就不怕那个小蛇了。情人眼里出西施,这亲人眼里也出西施。这老太太想养这个小蛇,就不怕它了。把它从鸡蛋堆里取出来,放到鸡蛋罐子里。又拿了几个鸡蛋放进去,怕它醒来饿了。 自从养了这条蛇后,老太太再也没去过娘家送鸡蛋。这攒下的鸡蛋全部喂到这小蛇的肚子里了,眼见着这蛇长粗长长,胃口越来越大。老太太的鸡蛋只够蛇吃的,自己舍不得吃。 这蛇一养就是七年,七年间老太太一个鸡蛋都没吃过,全部喂了这小蛇。小蛇已经不是当初的模样了,已然长成了7米多长的莽,罐子已经装不下它了。平时睡觉都绕着罐子来几圈,盘成一坨。 老太太没有其他收入来源,全仗着有几只下蛋的鸡。如今年纪越来越大,长期营养不良,身子更加羸弱。这一天老太太就对小蛇说,你走吧,我再也没有可以喂你的能力了。你也长大了,也陪了我这些年了,我也不亏。你要是饿,就把院子里的那几只老母鸡带走吧。我也没几年活头了,鸡蛋啊我也吃不习惯了,鸡肉我更加的咬不动了。 那蛇听着老太太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始终不为所动。老太太接着说,你啊别舍不得,他们那都不待见我,你走吧,你要不走,是不是等着拿我喂你啊。那蛇貌似听懂了似的,就从罐子上挪动着来到地上。慢慢的往门口爬去,爬到门口蛇回过头,看了看老太太,对着老太太点了三下头,然后就往大门口爬去。 蛇走了,老太太的心也随着蛇的离开而走了。自蛇走后再也没有回来过,老太太也不怪它,日子越发紧吧起来。奇怪的是每天早上起来,老太太去大门口都可以看见一只死鸟或者一只死兔子。老太太知道是小蛇送来的,就絮絮叨叨的对着大门口说,我不吃这些,你自己留着吃吧,我上了年纪了牙口不好。你要是听见了,就拿走吧,老太太就关上门。 日子没多久,老太太由于长期营养不良加之上了年纪就走了。儿子儿媳这才上门来处理老人的后事,以为他娘这些年一个人过,省吃俭用肯定留下了不少积蓄。就把老太太的屋子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任何值钱的东西。 老太太出殡那天,小蛇来送行。村里人只知道这些年老太太养了一条蛇,但是从来不曾见过蛇的面目。这猛地见到这么大一条蛇,大家伙吓得都四散奔逃,生怕这蛇吃了他们。大家散开后,那蛇并没有去理会那些人,而是慢慢爬到老太太的棺材前,像人一样对着棺材叩了三叩,然后回头看了眼那夫妻,就爬走了。 有那眼神好的,说看到大蛇流泪了。那夫妻俩怕大蛇报复他们俩,吓得赶紧又给老太太换了上好的棺木,风风光光的安葬了。自此后那村里人遇到蛇都躲着走,生怕得罪了它,引来那个大蛇的报复。 七鬼投胎 话说有个司机夜里开车拉活,午夜时分上来了7个男子,看个头都差不多。司机一看7个人心里乐开了花,心道来大活了,可以小赚一笔了。 这为首的那个男子就过来跟司机问话,说是去什么什么村多少钱?司机说了价钱,那男子没多说什么,只是说开快点有着急的事。司机表示找他接活就对了,保证按照吩咐按照时间准时到达。这7个男子都穿着一样的燕尾服且打着蝴蝶结领带,司机心的话这7个人指定不是普通人,应该是有钱的那种。 按照男子的指示司机一路开,越开地界越荒凉。几经周折在凌晨终于看到了一处村子,男子说快到了就是前面的村子。要求司机开到他家门口,说是由于出门从忙哥几个都没有带钱,要送到门口让家里人替他们付车费。司机点头应允。 不多时进了村子,拐了几拐停在一处小院门口,7个男子一路挤在车里,有些憋屈。下车活动了活动筋骨,跟司机说让他在门口等着,一会有人出来付车费。7个男子急急忙忙的就推门进去了,司机在车里小眯了一会还是不见有人出来送车费,心想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反正都这个点了回城也是空车何不在车里凑合下打个盹。 司机一觉睡到天大明,看了眼那个小院,大门紧闭不见有人出来。村里已经有人起来去地里干活了,这家院门始终紧闭。司机着急回城,就有点不耐烦了,打开车门下车来到门口用手叩打门板。不多时就听到院里有个妇人的声音响起,谁啊,这大清早的?边问边就来到门口打开门伸头开,一看是个中年男人,就问为何敲他家的门,所谓何事?司机就讲了,说你家儿子欠了我车费,我在这等了一宿也没个人来付费,这不着急回城就过来问问。 那妇人面带疑惑,打量了下中年司机,又看了看停在门口的车,这男人不像在说谎。便说,我家男人外出务工,孩子也都出嫁了,家里就我一个老婆子,何来的儿子?司机说不对,就是您家儿子,不止一个还7个呢,凌晨搭乘我的车从市里来这说是有着急的事,一路那个催我,车费也没付到了直接就进院里了。那妇人越听越迷糊,说儿子没有,要说7个我倒是有,您要不要进来瞧瞧?司机心道瞧瞧就瞧瞧,还敢把我怎么样?就随着老妇人进了院,远远就听见有小猪仔哼哼唧唧的叫唤声。 那老妇人也不进屋子,直接带着司机往猪圈的方向走。来到猪圈,老妇人闪身到一边,司机探头一看。乖乖,不得了,就见猪圈里一直特别大的老母猪,身下趴着7只小猪仔在那争先恐后的吃着奶。这倒没啥稀奇,奇就奇在那7只小猪仔身上,无一例外的全是黑色小猪,白色肚皮,脖子上都有胎记蝴蝶结。这司机不看还则罢了,一看到这7只小猪仔,再联想到昨晚的情形,一下子就气乐了。 你道怎么了,原来这司机昨夜里从市里拉来的7个男子是着急投胎的鬼。这不司机一看这7只猪仔,立马明白了那7个男子就是现在的这7只小猪仔。也难怪进去之后就是不出来付款,原来是投胎来了。 司机想到这里,就回头问这老妇人,这猪仔是啥时候生的?这妇人就讲了,说是凌晨生的。司机一听时间也对,错不了了,这猪仔就是那7个男子。车费没的要了,是帮人来送投胎的来了,问谁要去啊。司机就跟妇人讲了他夜里遇到的这个怪事,妇人听了又仔细打量了她家里的猪仔,觉得司机说的也许是真的。就去里屋拿了做的餐食招呼司机吃,说是算作补偿车费吧。司机也很无奈,车费没得了,饭还是要吃的,这距离城里不近,还得跑个把小时。那么吃吧就,反正也是饿了。 司机吃过早餐,妇人送他出了门口,再三表示歉意。司机摆摆手,开车就走了。自此这司机回城后,晚上再也没跑过夜车,这次拉个投胎的,下次不知道要拉啥样的,别把自己搭进去,宁愿不挣这加班钱。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