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大唐风想录》 第一卷缘起大唐第一章伤逝(一) 201X年10月4日,黄金周的最后第二天,经过连续数天的阴雨,今天一早,天空就开始放晴,久违的阳光,就像KFC中的续杯咖啡一般,不要钱的拼命往下播散。受够了闷热潮湿的人们,纷纷从都市的水泥罐子之中破罐而出。美女们仍是一套热辣的盛夏清凉装,雪白的胳膊大腿晃得那些正经小伙子们心浮气躁,却偏偏又要装出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很是辛苦。 总之在这秋高气爽的秋日里,大家的心情都十分的舒畅,长假还有两天,抓紧时间该放纵的放纵,该堕落的堕落,当然该加班的还得加班。 “都特么赶着去投胎啊!!”当所有人都在节日的热情洋溢之中时,我们的主人公风清扬却在站台上被一大票打扮的五颜六色、光鲜无比的男男女女以脚不沾地的方式拥进了已迟到了15分钟的地铁内。 费力的转动了一下身体,让自己解除了金鸡独立的姿势,身前有一疑似美女,呼吸间一股淡淡的清香若隐若现。风清扬总算给自己找到了一丝安慰,嗯,这个星期六还是有一定价值地。 风清扬:男,25岁,浙江人,毕业于S市的一所三流大学,专业是建筑材料系,却鬼使神差的跑到市博物馆,成了一名普通的馆员。这个貌似是历史系哥们该蹲的地方啊?当然这其中曲折的过程足可以写上10万字,内容不外乎是青年有为的才子悲惨求业史。 本以为毕业后就随便进个500强来玩玩,进出高档写字楼,穿名牌,开跑车,顺便泡泡金领MM。可惜毕业后的半年求职生涯让他明白,500强是想都不用想,除了练就了一身小强般的不死意志,他的梦想一个都没实现。 总算好,博物馆还凑合。怎么说也是一个铁饭碗,所以说就冲这一点,风清扬对工作是绝对没有怨言地,何况他的工作本就不累,整天跟在一群专家、教授的屁股后面打打下手,真正上台面的事是绝对没他份的。 不过经历了一年多的助手生涯,他在历史文物鉴定方面的知识可谓突飞猛进。私下里他也曾这么想:“万一这里混不下去,还可以转行做个文物贩子也是不错。” 地铁过了新昌路站后,拥挤程度达到了顶峰。风清扬很痛苦,想替换一下长时间握着栏杆的右手。刚松开右手,左手还没来得及从人堆里拔出来,车厢忽然一阵晃动,站立不稳的他手掌好巧不巧的按在了一个非常不该按得地方。 身前的女孩子明显的感受到了风清扬这记与车厢晃动节奏完全不符的超常规动作,可以感觉到女孩子的背部一僵。 绝望的情绪立刻包围了风清扬:“糟糕,又一个地铁猥琐男要新鲜出炉了。”闭上眼睛,他等待那记响亮耳光的到来,为了让女孩可以打的顺手一些,他还微微下调了左脸的角度。 然而耳光却没如期而至。风清扬疑惑的睁开双眼,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对淡褐色的瞳孔,像是一汪清澈见底的泉水,从里面可以看到一个张大了嘴满脸痴呆相的奇怪男子。 “这个,这个是可以在人世间出现的女子吗?!”风清扬如遭雷击,眼前的女孩似乎已夺去了他的魂魄,使他失去了所有的感官,唯有剩下触觉.......因为他刚碰了一个不该碰的地方。。 老天爷!快降一道雷劈死我吧!!我都做了些什么?! 正当风清扬沉浸在无法自拔的无限后悔中时,地铁到站了。随着车门的打开,就像是拧开了龙头的高压水枪,大量的人群被射出车厢。女孩也跟着狂泄而下的人流转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心情极度恶劣的风清扬在人民广场站下了车,直到走出地铁口,他满脑子都还是刚才那双明亮的大眼睛。 “就让我再见她一次吧,就一次!”他在心里暗暗发誓。 誓言对大多数现代都市青年来说,都如同微信消息一般随便发发的,谁也不会拿它当一回事,所以风清扬发的极其自然也极其恶毒:“就算死也要再见一次,哪怕死在她面前,最起码让我知道她的名字!” 誓言真的如同微信消息那么廉价,可以随处乱发的吗?没人知道。不过,不久之后的风清扬终于明白:这誓言还真特么不能随便乱发的呀! “真是的,国庆节也不让人好好过,没事玩什么加班嘛,还要那么早来,鬼影子也没见一个。”风清扬揉揉刚才末路狂奔时被包内笔记本砸得隐隐生痛的后腰。 “哈哈,小风又在抱怨什么呢?”一个温和的男中音把正在自怜自艾的风清扬下了一跳。 “咦?齐叔,啊不,齐馆长您怎么也来了?” “呵呵,不用那么正经,我爱听你叫我齐叔。”一名中年男子从走廊外踱进更衣室。笔挺的深灰色西服配上深棕色的条纹领带,梳理得一丝不乱的头发更显出此人的干练与精神。 博物馆内的工作人员普遍高寿,对于风清扬这活泼的小家伙,齐馆长是发自内心的喜欢:“别埋怨了,小风,今天是特殊情况。我也是昨天上午才接到的指示,这次‘大唐·西域风采’巡回展要提前开展。有部分展品今天下午就要送达,所以馆内所有的工作人员今天都要到岗配合工作。等这次展会结束,我会补你假期的,不用哭丧着脸了。” “哦,我知道了。可是,齐叔我怎么没见其他人呢?”风清扬做成宝宝状,他知道齐馆长最喜欢他来这套。 “人家早到了,都在三楼正厅呢,快换好衣服去重新制作出入证。”说着齐馆长就迈出了更衣室。 跟着齐馆长来到了三楼,果然与往常不同,三楼的正厅已被拉上了黄色的警戒线,四处都是身着制服的安保人员。 在正厅出本来是贩卖旅游纪念品的柜台,现在放着一些奇形怪状的器械。一名馆内的工作人员为风清扬办理了一张出入证。 工作人员与他熟识,把证件丢给他后道:“快进去吧,老头子们刚才还在抱怨,人太少,你可是救了他们了。” “可谁来救我呢?”风清扬慢吞吞地接过证件,挂在脖子上,苦着一张脸走进正厅内的展馆。 一进展馆,风清扬立刻就被一群指手画脚的老头子们淹没了。各式各样,名目繁多,稀奇古怪的指令接踵而来,只是10分钟,风清扬就连东南西北也分不清了。 天昏地暗间一抹白色的身影忽然闪过他的眼角,那一头亮棕色的长发调皮的飞扬,再次让他失去了呼吸的能力。 这是上天的安排么?!风清扬立时扔下手中的活,迈着自以为十分洒脱的步伐,来都女孩身旁。 女孩正抱着胳膊,侧首看着几个电工安装天花板上的监控器,并不时的与身边的一个工作人员低声交谈。 “嗨,你好。”这样的开场白风清扬不是很满意,但是能够很流利的说完这句话,他还是觉得自己很厉害。女孩转过头,女神般的容貌让风清扬再次呼吸一窒。 “噢,你好,嗯......?”女孩忽然止住了话头,再次用那双明亮的大眼睛认真打量风清扬,眼神中充满了怀疑。 “要完蛋!”:风清扬暗呼坏菜了。 眼前的这个女孩,一套合身的白色职业装,修长笔挺的双腿,纤细柔软的腰肢,略显紧绷的西式上装包裹着饱满丰盈的胸部。 天呐!救命啊!还让不让人活了!!天使的面孔,魔鬼的身材,这世上真的有这样的女人啊!! “我......今天早上......哈哈......天气不错呀。”风清扬忽然发觉自己好像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嘴巴了,不然怎么会讲出如此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来呢? 女孩明显一怔,然后微微眯起了眼睛,丰润性感的双唇轻扯嘴角,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像一只发现了猎物的猫咪,望着自己的捕获对象——风清扬。 啊!我要死了!如果她可以这样看我一辈子,我愿意成为她盘中的一条小鱼,任她撕咬。 可惜女孩对他这条小鱼并不感兴趣,没再搭理他,转首与身边的工作人员攀谈起来。尚有一丝听觉的风清扬,凭着断断续续飘入耳中的只字片语,发现女孩与那人的对话用的竟然是韩语?或是日语?韩语、日语他都听不懂,但两者的发音相似,所以他是这么认为的。 觉得自己杵在一边实在很傻,但又不甘心就此离开。名字,名字,最起码让我知道你的名字。鼓足勇气的风清扬正想提出心中这个困惑已久的问题时。 “小秋,这里的事结束了吗?”一个声音横插进来,击碎了风清扬好不容易才酝酿成功的情绪。 “太可恶了!”风清扬把目光投向声音的发源处。一个年轻男子出现在他的梦中情人的身边。这是一个有相当威胁性的男人,年纪与自己相仿,五官标准,轮廓清晰,肩宽胸阔,带着阳光般的笑容。男人完全无视风清扬的存在,旁若无人的与女孩讲着话,当然看在风清扬的眼中就是两个字——嚣张。 “这里应该没什么问题,跟我一起去监控室看看吧,他们这的线路一塌糊涂,不愧为博物馆呀,估计还是100年前排下的吧。”男人摆出一副优雅的造型。 “嗯,好。”女孩想了想,转首向身边的工作人员交待了几句,然后跟着男人并肩向正厅外走去。转身之间,女孩似乎略微停顿了一下,向风清扬投来了一个抱歉的眼神,拟或是求救的目光?!风清扬觉得自己快疯了。 “小风,怎么啦?魂掉了?”齐馆长慢悠悠地踱到他身边:“呵呵,那女孩不错哟,我们小风动心了吧。”先前的那一幕正巧让路过此处的齐馆长收入眼底。 “要不要我透露点内幕消息给你?”齐馆长忽然压低声音,以一个与他年龄很不相称的神情向风清扬传递出一个信息。 “不是吧?!齐叔您可千万别耍我啊!我要听,越详细越好!!”风清扬起先有点错愕,旋即马上反应过来,热情的回应着。 “听好了,她是韩国驻上海迈世克电子设备有限公司的一个客户主管,我们这次会展的电子监控设备全部由他们公司提供,并负责技术支持。她姓荆,荆小秋,今年24岁。我知道只有这么多了,但这几天你可要太平一点,专心工作,等会展结束后,你们有的是机会接触。” “嗯?什么意思哇?”风清扬听出了齐馆长的话外之音。 “这次会展结束后,我们博物馆将要更换馆内的防盗设施,而迈世克公司已是内定的供应商,本次会展也是对他们公司实力的一次检验。你说到时候如果由你负责具体的接待工作,你的小MM还往哪里跑呢?”齐馆长脸上又出现了与他年龄不符的邪恶表情。 不过风清扬喜欢,他两眼放光,紧握双拳,已经开始憧憬与自己的梦中情人美好的婚后生活了。 “梦可以醒了,这次会展要是出了什么差错,你就别想抱你的小MM了,我让你天天去库房抱木乃伊。”齐馆长一巴掌把风清扬拍回现实:“再不过去,老头子们都快疯掉了。” “是,保证完成任务,记得您的承诺啊!”风清扬一溜烟的跑回老头子们的拥抱之中。再次开始超级辅助工的生活。望着风清扬在场内上蹿下跳如同上了发条的身影,齐馆长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从早上8点整一直忙活到下午13点,连午饭也只是匆匆啃了几口面包,风清扬在老头子们的非人虐待下,终于齐心协力把展馆内原有的展品清空,重新布置好展台与展位静等新展品的到来。 风清扬瘫坐在一卷地毯上,像一只刚追杀了500只兔子的猎狗,浑身上下一丝劲也提不上。 “展品马上就要到了,先看看资料熟悉一下。”不知又是哪个老头扔过来叠打印纸。 风清扬用脚勾到身边,有气无力的翻看起来。展品还真不少,粗粗估计至少有一千多件。从各种瓶瓶罐罐到衣服饰物,钱币珠宝,这些东西放在寻常老百姓的眼里自然是精彩丰富,舍不得移开目光。但此刻对风清扬来说也只不过如此而已。笑话,古董文物老子看的还少么?整天在国宝中翻滚的他,一天见到的宝物比一般人几辈子见的都多太多了。 能入得他法眼的(他以老法师自居)也只有此次会展的终极珍宝:一把唐刀,一把七弦琴和一块怎么看都不像是骨头的佛指骨舍利。 唐刀:即唐朝时所铸造的刀具,在当时也称横刀。唐刀有多种款式,部分当时的铸刀技术放在今日看来也是匪夷所思的,它的锋利程度及刀身的硬度与韧性全都达到了冷兵器铸造的顶峰。以现今闻名于世的日本***为例,它在很大程度上都是当年无数遣唐使从大唐学会技术并带回日本后不断改良修正后,才有了今日的辉煌。从日本***的外形上就可以追寻到它的祖先——唐刀的身影。略带弧形的刀身便于劈砍,窄而宽厚的刀背,加上刻意装饰加长的刀柄,无论是单手还是双手都可以从容掌握。只可惜,唐朝距今已有1200多年,保存完好的唐刀实在不多,这不得不说是一个遗憾。 不过今次参展的这把唐刀却是与众不同,从打印出的图像上看它是那么,那么的新,无论是刀鞘还是刀身,漫长的岁月,似乎一点也无法在它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它根本就不像是一件出土文物,倒像是刚刚从铸匠的造台上走下来的一件艺术品,闪现着夺人心魄的魅力。 “见鬼,这不会是一件赝品吧!”风清扬摇摇头赶走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把目光投向下一件展品,一把华丽的七弦琴。琴台金银平文琴。琴身正面,绘有许多翩翩起舞的仙人及孔雀、玉蝶等等动物。琴背则绘有披云带彩的双龙,姿态鲜明,尽管历经千年,仍是栩栩如生。七弦琴早已没了琴弦和琴柱,自然是无法再听到琴声。但观其精巧的结构似乎还能感受到那美妙的声色,令人神往。 至于最后那件珍宝,风清扬却没怎么在意,不就是一块死人指骨化石嘛。舍利,科学上早就有过定论,就是一些饮食卫生习惯不良的僧人体内生成的结石,死后火化时无法烧成灰烬的结晶体罢了,起了一个古怪的名字,就真成宝贝了不成?!于是他就自动忽略了那一页。 看着看着,风清扬打起来瞌睡,实在是刚才太累,早上又起的太早。晃头晃脑的看看四周,没人注意!反正展品还没到,不如先找个地方打个盹,休息一下先,待会儿才有精力更好的投入工作呀。 他自我安慰着,起身鬼鬼祟祟的离开展馆,窜入建在展馆后的储物阁楼内。阁楼所在位置比较隐蔽,处在三楼与四楼的隔层。平时放些废弃的展台、柜子等物品,去的人很少。真是一个偷懒的好地方呀。靠着一张破椅子,风清扬美美的躺下,只几分钟的时间就进入梦乡。一溜哈喇子顺着嘴角拖得老长,足见其主人的睡相有多么的恶劣。 13:25分展品进入博物馆,地下车库内,一箱箱的文物被有条不紊的搬入三楼的展馆。 底楼监控室内,风清扬的梦中情人,荆小秋正在调试一台仪器,通过终端遥控指挥着博古馆内上百个通道的监控探头。“马马虎虎吧,这里的设备太陈旧了,而且架设点的死角太多,需要更新全视界的红外线遥控探头。”荆小秋一边说一边不停切换着监控屏上的画面:“同步跟踪太慢,若是碰上懂行的人,跟本就形同虚设。” “是呀,形同虚设,不正是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吗?”坐在荆小秋身边的男子,那名被风清扬列入首席追杀目标的男人,轻轻接过美女的话头。双指飞快的在键盘上敲击,一条连接车库与外界的备用通道的监视图像,不经意的被其他画面所替代,并且再也没出现过。 男人英俊的脸孔上滑过一丝阴冷的笑意,身体向后一仰伸了个懒腰,转首望向身边这个美丽性感的尤物,目光中是掩饰不了的灼热与欲望。舔了舔略微有些干燥的嘴唇,男人装作很随意的把伸开的手臂搭在荆小秋的肩头。 正埋首于屏幕的荆小秋,身躯一震,立刻停止了手头的工作,坐直了身体,借此躲开男人的手掌。淡淡地说:“李经理,我说过,我现在还不想考虑这个问题。” “噢,唔唔,小秋,你太敏感了。”李经理尴尬的收回手掌挫了挫,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心里却是暗自恼怒:“哼,贱人!少在我面前装清高。过了今天,我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或许再过一会儿,我就可以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男人了。” 荆小秋见李经理不在纠缠,于是重新投入自己的工作。李经理则再次狠狠地看了一眼身边的美女,起身离开了监控室,来到走廊上的一个窗口边。从口袋中摸出一只对讲机,一边在耳朵中塞入耳机,一边调整频率。几秒钟后,对着领口的话筒,李经理冷冷道:“猎犬归巢,猎场安全。” 车库的备用通道门外,两辆黑色的子弹头面包车缓缓打开车门,走出几个身着电信局制服的男人。他们提着工具箱来到巨大的防盗门前,熟练的用手头的工具打开铁门。两辆车无声的滑入,铁门在他们身后迅速合上。车门再次打开,一个个身着黑色紧身作战服的蒙面男子纷纷跳下车。 领头的那名男子身高绝对和姚明有的一拼,他按下耳麦对着领口说道:“#@`.......?(为了读者阅读方便,以下由作者直接把它翻译成普通话)仓鼠已进入,确认狩猎计划是否开始?” “可以开始(耳麦中传来的回答)。” 一行总共16人,如同黑暗中的幽灵一般从备用通道中渗入博物馆的内部。 第二章伤逝(二) 储物阁楼内,睡的正香的风清扬忽然被一阵纷乱的喊叫声吵醒。阁楼的隔音很不错,传来的声音很模糊。 扎手扎脚的爬起来,睡相太差,手脚麻了。摇摇晃晃的他走到门边,刚拉开房门,却没想一个人影自门外跌了进来。“呯”的一声,一只应该是十分坚硬的物体砸在风清扬的左肋,差点没把他砸的背过气去。龇牙咧嘴的他捂着胸口扶住了那个投怀送抱的人。 触手却是一只光溜溜的---大脑袋?!和尚?尼姑?还是秃子?总算阁楼的灯光虽不明亮,总还能让他看清自己正以一个十分暧昧的姿势抱着一个身着黄色僧袍的老和尚。 “我说大师,这个,有尼姑在追您么?”风清扬苦着脸问道。胸口实在很痛,那个被自己扶着的老和尚怀里正紧紧的搂着一个盒子,长条形的盒子足有一米多长,也难为这个老和尚抱着这么个大家伙还能跑那么快! “这位施主,外面来了很多歹徒,妄图盗抢国宝。”老和尚一边喘气一边把这个无疑是晴天霹雳的消息告诉了风清扬。 “歹徒?抢劫?噢!老天!是斯皮尔伯格大叔还是吴宇森同志来了?!我只是个小小的博物馆雇员,不用安排我渡过一个如此惊险的黄金周末吧!”风清扬一受刺激,马上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施主.....施主....” 感觉到自己怀中的这个老和尚竟然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的状态了:“喂喂喂,大师您可别吓我,年纪大了就跑慢点呀!” 老和尚冲他翻翻白眼,费力的把抱在怀里的木盒子交到他手里。风清扬接过盒子的一刹那才发现老和尚的后背已被鲜血染红了:“我去,老和尚果然不是常人,这么重的伤还能跑的飞快啊!” 老和尚努力的喘息着,面如金纸的他更像是庙里镀了金身的菩萨:“国宝......不容.....贼人染指...恳请施主....” “行行,大师没问题!”风清扬虽然平日油滑,但仍是一个善良且极富正义感的小男生。见老和尚这么惨,马上满口答应下来。 “谢.....谢。”老和尚哆哆嗦嗦的从僧袍内又摸出一只黄锦织緞的小布袋,颤抖的举到眼前:“这个...真佛...舍利.....大觉寺。” “OK,大觉寺是吧,没问题,我帮您跑一趟就是了。”反正虱多不痒,事多不愁,一并答应下来再说。风清扬随手接过放进自己胸口的内侧袋。忽然,一股奇怪的感觉自袋中传出,透过衣衫,黄锦织緞中的那个东西让风清扬的心口多了一种沉甸甸的异样,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掌不停轻抚着自己的心脏。头皮发炸,四肢百骸一时间说不出的舒坦,怎么会有一种梦遗时的快感?!真特么的活见鬼了,这玩意到底什么来头? 刚想向老和尚讨教一番,老头却突然像发了羊癫疯一样,紧紧的抓着风清扬的衣领,张大了嘴,满口的血沫直冒泡泡,突出的眼球足有乒乓球那么大。风清扬有点害怕,瞧这架势,该不会是鬼上身了吧! 此刻,老和尚脸上的那两只“乒乓球”正死死地盯着风清扬的胸口,那里有一块胎记。小时候妈妈说像一朵云彩,长大了同学们说像一只乌龟,而他唯一在大学时代正经谈过的女朋友则说它像是一只kfc的香辣鸡腿堡。眼下老和尚正试图用自己颤抖的指尖轻抚这只鸡腿堡。风清扬当然不会让他得逞,开玩笑!让一个男人来轻抚自己的胸部,光是想想就全身汗毛竖起咧。 “真佛....转....转!”:没有如愿以偿的老和尚受到打击,终于支撑不住,翻着白眼软到在地。最后关头还不忘送给风清扬一句前言不搭后语的鬼话:“施主佛缘....深厚....平乱世....千年。” “喂!大师!!拜托有点公德心好不好?不要老讲半句话啊!会死人的啊!!”神棍般的老和尚还是没把话交待明白,就到西天继续深造去了,留下一肚子郁闷的风清扬傻愣愣地坐在地板上。 “呯呯”两声枪响,提醒这傻小子外面还在打劫呐!风清扬立马跳了起来,把老和尚拖到阁楼深处,盖上一张破塑料布:“好吧,您老先将就点,回头我再给您找个风水宝地吧。” 现在怎么办?抱着盒子,其实他很不愿意带着这个大家伙。但是,他怕万一他扔下盒子,那塑料布下面的老和尚会不会跳起来追自己呢?他不敢保证,今天的事有点邪门啊!轻轻推开房门,透过门缝发现外面好像没人。略微犹豫一下后,风清扬就向底楼撒腿而去。 偷偷摸摸下到二楼,风清扬忽然听到自二楼偏厅,古猿陈列馆内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声。想了想,好奇心严重的他还是垫着脚尖往声音出摸去。透过一具站立着的类人猿骨骼标本,立时看见了令他血脉膨胀的一幕。 那个令自己魂萦梦系的女神,此刻正被她的那个阳光男同事反按在一张展台上。女神的双手被反绑,嘴巴也被封上一段胶布,所以只能呜呜的发出一阵模糊不清的叫声。就算如此,她还是拼命挣扎,弄得她身后的那个男人大汗淋漓。 眼见女神的力气似乎用尽,挣扎渐渐无力。男人趁机大发淫威,“嘶”的一把扯裂了女神的白色上装,里面的那件真丝衬衫固然漂亮,只可惜实在太嫩,只是象征性的抵抗一下就再次毁在淫贼的魔爪之下。 “我特么的这是在干什么啊,自己的女人都快让别人给上了,我还在这兴高采烈的看戏!?”反应过来的风清扬立马从标本后杀出。 听到背后有异响,淫贼慌忙回首,迎接他的是一只坚硬无比的盒子。“嘣”的一声,有棱有角的木盒砸在有棱有角的帅哥脸上,双方爆起一片激烈的的血花!淫贼一下子被砸蒙了,捂着一只眼睛在地上哀嚎。血泊泊的从指缝间渗出。仍不解恨的风清扬对着淫贼的后脑勺又补了一记,这下淫贼老实了,乖乖的躺在地上不动了。 “呸!敢碰老子的女人,不知死字怎么写的!!”发泄过后的风清扬刚转过身,明明没有受伤的自己却感觉鼻子火辣辣的,好像有液体要流下来。 荆小秋已转过身正可怜兮兮的望着自己,目光中充满了惊喜和恐慌,委屈与害羞。见鬼,一个人的眼睛怎么可以一下子传达出这么多的信息呢? 此刻的荆小秋有点尴尬,感觉到自己的走光实在有点过分了,无奈双手被绑在身后,她唯有努力的缩紧双肩。 荆小秋的动作均落在风清扬的眼里,这杀伤力可不是一般的强。强行按下心中的那团**,他不敢再看荆小秋一眼,三步并作两步捡起地上的外套,那件衬衫估计连背心也算不上了,还是不要了。把外套披在荆小秋的身上后,风清扬迅速解开了她手上的绳索,并撕去那张讨厌的胶布。 荆小秋不敢抬头,轻声道谢后转身把外套的扣子全部扣好,但最上面的2颗已不知所踪。低头看了看自己,不禁满脸通红,貌似这胸口也太低了吧! “现在怎么办?”:稍微恢复了点正常的荆小秋终于敢抬起头向身边的男人问道。 “这个,会有办法的,我正在想。”其实该男子的脑海中还在回味荆小秋先前的模样。 “喂喂,你怎么了?”荆小秋见面前的男子又没反应了,不禁推了他两把。 “啊?什么?什么?”风清扬如梦初醒,见美女正一脸不悦的站在自己跟前,娇小的身躯才刚刚及自己的鼻端,而自己的向下的视线可以轻松的穿透那敞开的如同迪士尼乐园般的领口,其中的内容自然是一览无遗咧。 感觉到对方不怀好意的目光,荆小秋立刻捂住自己的领口,防备的向后退了一步,美女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风清扬连忙高举双手:“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实在是....嗯,小秋啊,你给我讲讲刚才是怎么回事,包括他。”某人转移话题的能力还是蛮强的。 “是这样,哎?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美女的警觉性就是不低。 “额,这个,我是听别人这么叫的哇。”风清扬很诚恳。 荆小秋目光如炬,看的某人一阵心虚,好在她没有再追问。紧接着就把先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向风清扬简单的讲了讲。大约20分钟前,也就是14:10分左右,正在监控室调试装备的她,忽然听到门外传来几声沉闷的响声及惨叫。还未及出门,门就被人从外踢开。2个身着黑衣的蒙面男子冲了进来。接下来的事是一点悬念也没有了,在蒙面男子的威逼下,荆小秋乖乖的做了俘虏。一个弱女子在这种情况下没有昏过去已实属不易了。 然而令荆小秋差点真昏过去的是,她的那个同事,李经理竟然跟在蒙面人的身后,施施然的走进房间,并且带着一脸的奸笑.......若不是那2个蒙面人嫌李经理在房间太碍事,风清扬可能就失去了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咧。至于后面发生的事情,就无须多讲了。 “这样啊,底楼的出口应该都被歹徒占领了,情况不明下,冲出去是送死。”作为CS的高手,风清扬知道,匪徒向来对把守出口这个任务是非常热衷的。自己没有m16,也没有***。若是还想和女神在将来发生点什么事的话,从底楼逃出去是千万别想了。 “靠,果然没信号,真是好专业的犯罪集团啊,连信号干扰也备齐了!”风清扬气呼呼的把手机放回口袋。一把拉过还楞在一边的荆小秋向三楼消防门夺路而去,既然不能下,就只能上了,留在这肯定不是个事。 博物馆一共有12层,除了对外开放的1-6层,剩余的楼层都是库房和资料室,刚刚跑上4楼的台阶,二楼的安全通道外就传来一阵密集的脚步声。 “我去!还真快!”:一手抱着木盒,一手拖着荆小秋,风清扬实在跑不快:“脱鞋!这里实在**静了,光听声音他们就能找到我们!” 荆小秋立刻听话的踢掉2只皮鞋,也不用风清扬搀扶,甩开脚丫子,跑的比他还快。 “你体校毕业的啊?!”风清扬无语,抱紧了盒子发足狂奔,超到荆小秋的前面,可不能让这丫头乱闯,万一跑进死胡同,那就冤死了。 两个人像吃了老鼠药的耗子,飞也似的就窜到了8楼。风清扬忽然停住了脚步,并一把拉住了还意犹未尽的长跑健将。 “别跑了,他们在10楼等我们呢!” “你怎么知道?”荆小秋一脸的惊疑。 “诺,电梯的指示灯停在10楼就一直没有动过,”:风清扬指了指8楼消防门上的玻璃窗口,透过玻璃可以看到电梯门边的显示屏,10楼的小绿灯一闪一闪。 “他们怎么会知道我们在几楼?”:荆小秋不解道。 风清扬叹了口气,神手往上指了指。顺着他的手指,荆小秋抬头一看,顿时脸无人色。一架十分老式的长方形监控器,正无比狰狞的盯着他俩。 “这可怎么办啊?!他们随时可以知道我们的动向!”:荆小秋的话音中带着一丝哭腔,第一次她对自己的专业深恶痛疾。 “别怕,有我在,我不会让他们抓住你的!”:风清扬再次拉起荆小秋的手,美女的手又软又凉,微微带着一丝湿润。感觉到对方的手也紧紧的抓着自己,他的内心很有一点满足。推开消防门,两人跑进了8楼的大厅。 第三章伤逝(三) 风清扬拉着荆小秋在8楼一排排的资料架间穿梭,8楼究竟有多少监控探头,他还真不清楚。他现在也不知道躲到哪里去好,边走边看咯。 2只无头苍蝇到处乱飞之际,在所有冒险类主题游戏中,出现频率最高的狗血剧情如约而至。刚转过一个资料架,面前突然就冒出一个黑衣黑裤的蒙面男子。 双方都被对方的凭空出现吓了一跳,蒙面男子本能的举枪就射,而风清扬也显示了他的本能,抡起手中的盒子就拍。 “啪”的一声脆响,蒙面男子手中的枪被木盒拍飞,射飞的子弹也不知道打到哪去了,只听得身后的荆小秋一声尖叫。 无暇考虑荆小秋的尖叫到底是吓得还是伤的,风清扬再次挥舞着木盒砸向对方的面门。别说,这木盒还真好使啊! 可惜,好运不可能一直有。蒙面男子不是李经理,作为一个职业雇佣兵,格斗是最基本需要掌握的技能。他敏捷的向右闪开一步,然后抡起沙包般大的拳头,连木盒带木盒的主人一起打的飞跌出去。 被一拳打翻在地的风清扬吃力的撑起身体,晃晃脑袋:“这特么还是人么?!怎么感觉被火车撞了一样!” 一直跟随他的木盒也寿终正寝,变成一堆木片掉了一地。从盒中掉出一把长条形的物体,正落在他的手边。晃晃悠悠的风清扬手指无意间触碰到它,一丝冰凉的感觉顺着手指直达手臂,而胸口却莫名的开始发热,那股令四肢百骸万分舒坦的感觉再次袭来。 鬼使神差的一把抓住那个给他带来凉意的东西。顷刻间,他感觉自己的脑袋“轰”的一下巨响,无数杂乱无章的声音填满了他的意识。无法分辨到底是什么声响,似乎是人群的呐喊,也像是野兽的咆哮,纷乱无序的声音如一把把利剑,切割着他的神经,撕裂他的意志,令他痛苦万分。 “呃啊啊啊啊!!!!!”发出一阵凄戾的嚎叫,风清扬猛地站直了身体,只觉浑身上下像被淋了一桶冰水一般,湿透了。 在风清扬的意识里,自己好像已经历了一个世纪般漫长,身体似乎已成了一个空壳,而自己的灵魂却诡异的飘荡在博物馆那宽阔的圆形天顶上,默默地注视着自己及自己身边的一切。 他的感受,别人自然无法体会。在他的对手,蒙面男子看来,这个奇怪却又弱小的青年,被自己打到在地,略微楞了几秒钟,接着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鬼叫后又站了起来。 可是,可是让蒙面男子感到不可思议,甚至有点恐惧的是,前后不过是几秒的时间,为什么同样一个人,给自己带来的感受会有如此,如此的巨大差异呢?蒙面男子认为这一定是自己的幻觉,也许是太紧张了吧。 显然,这个借口很差劲。没错,他害怕了!无法否认自己的直觉。多年在枪林弹雨间的经验告诉自己,眼前这个看似瘦弱的年轻人却是极度的危险!没道理呀?!青年仍是那个青年,没有任何变化,唯一不同的是,那个青年手上多了一把刀,一把长约90公分的唐刀!! 静静站立在原地的风清扬看起来是那么的阴冷,周身都散发着黑暗的气息,连博物馆天花板上散发出的明黄色灯光也无法照亮他的全身。光线在到达他身侧时,竟然会有种自动回避的诡异现象。 “错觉!这一定是错觉!!天呐!!这个男人是魔鬼么?!”蒙面男子一步步的向后退去,他现在只求能够快点离开这里,离这个该死的男人越远越好!! “咔哒”后退中的蒙面男子踩到了一样东西。 “我的枪!”几乎在同时他蹲下身体,去捡自己的枪。不管怎么说,作为一名职业佣兵,今天自己的表现实在是太糟糕了。如果就这么逃跑的话,恐怕自己的职业生涯也做到头了。他是这么想的:“就算是魔鬼,也抵不住子弹的洗礼吧!”当手掌握上枪柄的时候,他还斜眼瞥了一眼前方,似乎那个“魔鬼”仍惶惶的站在原地呢。 举枪!射击!蒙面男子对自己的枪法是十分自信的,20米内,被自己锁定的目标从来都没逃脱过死亡的下场。更何况现在的距离连5米都不到!然而令他费解的是,枪声竟然没有想起? “见鬼!卡壳了么?”他努力的再次使劲扣动扳机后发现了一件恐怖的事情,枪已经掉落在了地上了!?但是更恐怖的是枪仍握在自己的手里,而手却不在自己的身上!! 惊骇万分的他这才察觉跟前不知什么时候已多了一个人,一个魔鬼般的男人正双手举刀,斜指天空,侧立在自己身前。 “你....你....”:蒙面男子很想说:“你什么时候跑过来的?”但他无法再多说一个字,一股刺骨的冰凉从自己的右腰慢慢蔓延到左胸,最后消失在左肩头。大脑一阵眩晕,他感觉自己好像是摔倒了,可眼前的那双靴子为什么这么眼熟?脑海中最后的记忆,随着这双靴子宣告结束。 “呼!呼!”风清扬缓缓放下高举的双手,全身的力气似乎都在刚才那一刀中用尽,不得不用刀柱地,跪倒在地上拼命的喘息。刚才,刚才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他有一点茫然和混乱,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已忘记先前自己所做的一切。 当蒙面男子弯腰拾枪的那一瞬间,风清扬已清楚地明白接下来要怎么做了。直到现在他还是莫名其妙,似乎自己只是向前跨了一步,怎么就到了对方的面前了呢?然后无须思考,双手自然的握刀斜劈!犹如观看慢镜头一般,看着刀刃掠过蒙面男子的手腕,再切入他的腹部,胸口,又从肩头窜出。通过刀柄,自己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对方的肌肉,骨骼以及内脏在奋力的拒绝,阻挡刀锋的前进。可惜,就像是一根烧红的铁条切进一块黄油一般,进去与出来的过程在千分之一秒的时间里就已完成。完成的过程是那么的顺手与轻松,好似自己已做过一万次一样!?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蒙面男子像一只被踩爆了肚子的癞蛤蟆,全套下水喷的满地都是。这些平日里都没机会出来溜一圈的家伙们,此刻都大模大样的躺在那里,一脸的无所谓。神经尚未死去的肌肉和内脏做着最后的一丝抽搐,宣告着它们的主人已彻底放弃了对它们的所有权。 风清扬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终于忍受不住,大吐特吐起来。安静异常的大厅内除了令人牙酸的呕吐声外,就只有鲜血自蒙面男子的腹腔内挤压而出的“滋滋”声了。 好在中午也没吃什么东西,很快胃里就被清空,又干呕出几口黄水后,风清扬勉力支撑自己站起来,走到蜷在不远处的荆小秋身边。 可怜的女孩应该已经被吓傻了,亲眼目睹了刚才发生的一切,在单纯天真的她眼里,就如同发了一场噩梦,眼前这个浑身沾满血迹的男人已经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恶魔了! 当风清扬试图拉起瘫坐在地板上的荆小秋时,小姑娘忽然疯狂的嘶叫起来,她拼命的躲避,拍打着风清扬的手臂,就好像那是一条丑陋的响尾蛇! 风清扬耐着性子,尽量以温柔的语气安慰荆小秋,一边仍尝试把她拉起来。他十分焦急,他不知道8楼是否还有另一个,或者是数个歹徒在搜索,所以一定要尽快离开这里! 但荆小秋真的很不配合,终于风清扬没了耐心,也许是刚才的那一刀,使他的心性产生了稍许的转变,他没有察觉,也没心思去管,现在他只想着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一把抓住荆小秋的头发,把她从地上提了起来,让自己的脸紧贴着对方的脸。盯着荆小秋的眼睛,风清扬一字一顿道:“你不要再特么的胡闹了!那个是坏人!是匪徒!,他想杀死我们!!你特么的明白么?!我不杀他,你和我都会死在他的手里!快醒醒!我们马上要离开这里,他的同伙随时都有可能出现,我们不能等在这里让他们来杀!!!” 荆小秋停止了哭闹,瞪大了双眼,像一只刚被猎人捕获的小鹿,惊恐万状的看着风清扬。见到荆小秋可怜无助的模样,风清扬心中不由得一软,松开她的头发,把她抱入怀中,柔声道:“乖,宝贝,我不是想凶你,这里真的很危险,我们要快点离开。” 荆小秋的身体在风清扬的怀里不停的颤抖着,稍倾,终于伸出双臂也紧紧的抱住风清扬,一边抽泣一边说:“对不起,对不起,可是我很害怕,刚才你真的很可怕,我以为你会连我一块杀死呢!” 风清扬听了又好气又好笑,轻轻扶起荆小秋的双肩,用手背抹去她脸上的泪珠:“傻瓜,就算杀了我自己,我也不舍得伤你一丝一毫呀。” “骗人,前面你还抓我的头发,抓的人家好痛!”恢复过来的荆小秋一点也不好糊弄。 “这个,我以后天天让你抓!你想怎么抓就怎么抓,抓成秃子也没关系!!”风清扬拍拍荆小秋的后背:“乖,我们真的要走咧。” “嗯”荆小秋现在很听话。 跑了几步,风清扬重有折了回来,捡起地上的刀鞘,把刀插回鞘内,内心竟有一丝不舍。真是一把奇怪的刀啊!不过,到底是国宝,还真不是一般的快噢!回想起先前那畅快淋漓的一刀,杀人过后的罪恶感已被他抛的无影无踪。究竟是他神经太过大条,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怕是只有老天爷知道了。 “现在去哪里呀?”跟在风清扬屁股后面的荆小秋弱弱的问了一句。 “一个好地方,保管他们找不着。”风清扬回答的很笃定,似乎经过刚才一战,他感觉自己一下子变得很冷静了,不再慌慌张张。 避开几只架设在墙顶的监控,两人迂回到一个货运电梯前,拍开老旧的电梯闸门,飞快的的闪入梯厢内。 待电梯门合上后,荆小秋立刻无力的的瘫坐在地板上:“就是这里么?他们不会再找来吧。”害怕加上脱力,小秋以为终于可以安全了。 “找不到才怪!”风清扬的一句话令荆小秋立时抓狂,几乎是哭着叫到:“你又说他们找不到的嘛!呜呜,你骗我!” 昏倒!我骗你好玩么?女人就是女人,都这时候了,还斤斤计较这个!风清扬白眼乱翻,口中却温柔的劝导:“这里没有监控,但也未必百分百的安全。” “那怎么办?他们会休(杀)了我们吗?”美女显然被吓坏了,口齿也变得不清起来。 风清扬听了又好笑又怜爱:“他们会休了我,但不一定会休你。”一边与荆小秋讲话,一边用手里的刀努力顶着梯厢顶端的的一块盖板。 “为什么呢?” “因为你是美女呀,哈哈!”风清扬一阵欢呼,盖板被他成功的顶起,翻出一个正方形,可供一个人出入的黑窟窿。 “你又骗我。”荆小秋说完,忽然想起先前李经理对自己所做的事,不由得又害怕起来:“我宁愿死,也不会让他们捉住我的!” “放心,你我都死不了!”风清扬拍拍手对荆小秋道:“来,宝贝,我送你上去。” “去去,谁是你的宝贝!”荆小秋的脸狭上泛起两朵红云,低下头不好意思起来。 “快点吧,我的大小姐!我抱你上去,时间就是生命啊!”连声催促下,荆小秋这才扭扭捏捏的让风清扬抱着她的大腿,往梯厢顶送去。 “上面好黑!会不会有鬼啊!”荆小秋双臂攀在洞口,却犹豫起来。 “祖宗!求你快上去吧,再不上,我两就成鬼了!”温香软玉抱满怀,风清扬此刻却一点也没心思去享受。反而是心急如焚,真的很害怕电梯门突然打开,几支黑洞洞的枪口替代荆小秋的大胸顶在自己的脑门上。 总算,荆小秋又踢又踩的踏着风清扬的鼻子眼睛爬了上去,幸好她已脱了那双小高跟,风清扬一阵后怕,赶紧先把刀递了上去。而后双脚一蹬,双手已抓住洞壁。荆小秋立刻好心的上来帮忙,死命的拽他的一条胳膊。 “别别别!我自己来!!”失去双臂的平衡,风清扬差点从天花板上掉下来。 “你闪开点。”荆小秋听话的挪到一边。风清扬深吸一口气,一扭腰双脚先从洞中窜入,紧接着上半身也缩进洞内,哈哈,上大学时睡上铺练就的技术,到现在还没荒废。小心的把盖板合上,四周立刻陷入一片漆黑。 “怎么那么黑?!”荆小秋不自觉地靠上风清扬的身体,伸出胳膊紧紧的抱住他的手臂。风清扬忽然很促狭的摇了摇自己的手臂,右肘马上就触碰到一个软软绵绵的物体。 “啊!”黑暗中,荆小秋发出一声轻呼。但出奇的没有责骂对方。也没有松开紧抱着得的手臂。只觉得耳际间荆小秋的呼吸有点急促,那股曾经令风清扬意乱情迷的幽香愈发浓郁起来。 可惜,这里怎么看都不是个偷情的好地方呀!“嗯...”风清扬决定说些什么。 然而荆小秋却先开口了:“别闹了好么?将来,我们有的是......机会。” 最后那2个字绝对只能算是哼哼,风清扬却听的无比清晰。大着胆子,伸臂把荆小秋搂在怀里。“这应该算是标准的乘人之危了吧。”无耻之徒的脑子里是这么想的。 荆小秋没有挣扎,她自己也很奇怪。为什么自己对这个才认识了几个小时的男人,怎么就生不出一丝抗拒的念头呢?也许是他救了我吧,可是,貌似这个家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嘛,哎,为什么呢? 风清扬全然不知荆小秋脑袋里正稀里糊涂满是问号,只觉得此刻怀里的美女,真的如一只猫咪一般乖巧无比。令他的男性荷尔蒙极度膨胀。 “小秋,你放心,只要我一息尚存,就不会让你受到一丝伤害,除非我死!” 荆小秋不安的扭动了一下身体,无法找到风清扬的嘴,只得摸索着用自己的小手抚上风清扬的脸庞:“不许胡说,我相信你,你这个地铁小色魔!” “啊!你,你认出我啦!?”风清扬不由的大窘,还好四周一片漆黑,脸再红也没人看见。一时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解释,而且这事情也没得解释。一不做二不休,猛地低下头,一口就吻在那张正呵呵娇笑的柔唇之上。在如此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风清扬还能准确的一击而中,可见色魔这称号也不是白给的。 荆小秋没料到风清扬会来个突然袭击,猝不及防下,她早已失去了抵抗的意识。感觉到对方嘴唇上传来的灼热及一股猛烈而又不十分讨厌的男性气息。第一次与一个男子如此亲密接触的她立刻缴械投降了。浑身发软,只觉得心脏似乎要跳出喉咙,刚才猛跑8楼都没那么喘的她。此时的胸口却像是一座鼓足了劲的风箱,急速的起伏。 考虑到现下的情况,风清扬也不好太过猴急,只是浅吻了一下就放过了怀中的美女。倒是荆小秋似乎不太满意,自己的初吻就这么没了,也太快了吧...... 男人都是这样,既然打上了自己的印记,就不急在一时了。眼下首要的任务还是如何摆脱困境。从口袋中摸出打火机,点燃后就沿着梯井四壁寻找起来。 “这呢,找着了!”风清扬很快的找到了目标 “来,这里有个梯子,小心,从这爬下去。”手把手的把荆小秋扶上梯子,然后自己也爬上梯子,让荆小秋跟在身后向上攀爬起来 第四章伤逝(四) “为什么还要爬呀?这又是要去哪里?”荆小秋又开始提问了。 没办法,女神的问题总要回答的:“这里仍不安全,所以我们得换一个地方再躲起来,这下他们就不知道我们藏在哪里了。他们是来抢劫的,不会在博物馆待太久,熬到他们走掉,我们自然就安全了。” “那为什么我们不坐电梯上去呢?” 问题还真多,风清扬撇撇嘴道:“那样的话,坏人只要一看电梯停在哪层,不就知道我们在哪里了么。” “哦,明白了,看不出你还挺机灵的。” 美女的表扬让风清扬有点飘飘然,一时间两人也不再说话,只顾蒙头往上爬。不一会儿头顶上方,便传来一丝微弱的光线。 风清扬加快了动作,很快便爬到了梯子的尽头。尽头处再往上有一个狭小的空间,当中是个平台,估计平时是给电梯的维修人员使用的空间。空间呈三角形,倒不是封闭的,上方还有一个斜开的窗户通向外面,光线便是从窗户外投射进来。 风清扬知道自己是赌对了。当然,事先他肯定也不知道电梯井的顶端中会有这么一个地方,还是电视电影看多了,在剧中的电梯井向来都不会是封闭的,男女主人公不都是从这里逃出生天的嘛。也不知道说他什么好.........反正,总之,这回是给他蒙对了。跳进平台,风清扬转身把荆小秋也拉了上来。 “这又是哪里?”到了新的环境,小美女四处打量。 “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来。”某人很不负责任的回答道。 “........” 感觉有点气闷,风清扬尝试着推了一下窗户,已经布满锈迹的铁窗却是很容易的应手而开,略微有些湿冷的空气瞬间扑面而来。 窗户开的很低,单手撑着玻璃,风清扬抬腿便跨出了窗台,来到了外面。窗户外就是屋顶,一条不足1米的走道,延伸到屋顶的另一面。 “你这又是要去哪啊?!”荆小秋有点抓狂,她觉得小平台很不错,躲着不是蛮好的么? 风清扬不好意思的的抓抓头发道:“我这不是想去看看还有没有路可以下去,万一坏人也找到这里,我们也好有个备用的逃跑路线不是?” 觉得风清扬讲的也算有点小道理,荆小秋不好再计较。不过让她一个人待在原地等,她肯定不愿意,无奈下,只得跟着风清扬一起朝屋顶的另一面摸索过去。 屋顶的风很大,不足一米的小道让2个苦命孩子走的战战兢兢,所幸靠屋檐这边有一道齐腰的栏杆,还能让他们扶持一下。 很快,小道便走到了尽头,博物馆的顶部是一个梯形的建筑,小道应该是围着梯形的底部绕了一圈。风清扬心道:“老天保佑,另一边最好能有个室外的消防逃生梯,这样就完美了啊!!” 满心期待的风清扬刚绕过拐角便立时僵直了身体,满嘴的苦涩:“这坑爹的老天爷,不带这么玩人的好不好啊!” 老天爷倒没晃点他,屋顶这一边的小道正中真的有一个室外的逃生梯!唯一不太完美的是,一个身着黑衣的蒙面大汉此刻刚好从梯子下爬上来,也是一脸错愕的望着突然在拐角处出现的风清扬。 双方的距离最多10米,蒙面大汉的反应非常快,微微一愣下便拔出腰间的手枪。 风清扬知道,生死就在这一线之间了。胸口发热的感觉再次袭来,握在手中的唐刀似乎忽然有了生命一般,发出有规律的震荡。 “小秋!趴下!!”大喝声随着破空的身影,回荡在空气之中。 10米的距离究竟有多远?从起步到终点,怎么也要跑上2,3秒吧。黑衣大汉觉得有两秒的时间足够自己把手枪里的8颗子弹全部射入对面2只小虫子的体内。 但现实却是非常的离谱,离谱到他只射出一颗子弹,那个跑的像跳蚤一样快的年青男子就已冲到了据他不足1米远的地方。而那颗自以为会命中目标的子弹,在男子不经意的微侧了一下身体后,只在他的左肩擦出一团小血花。 1米的距离有多近,黑衣大汉绝对能估算出来,他深切的体会到这个距离已经很危险了。一把呼啸作响的刀鞘直奔自己的左胸而来!刀鞘?!肯定自己没有眼花,确实,眼前这个奔跑能力绝对变态的家伙,拿着的是一把刀鞘。尽管刀鞘的制作十分精良,但不代表它就能捅死自己呀!! 见鬼!黑衣大汉毫不犹疑的伸出自己的左掌去抓刀鞘,就算是刀鞘,这么捅一下,也会很痛的,黑衣大汉不傻,也很自信。 风清扬此刻却没想那么多,天地间的一切在他眼中似乎都已不存在,就连自己的身体也感觉不到。他眼中只有黑衣大汉的左胸。他并非想用刀鞘去刺对方,白痴才会这么做。把刀从刀鞘中抽出来要用多少时间?1秒?0.1秒?0.01秒?他无暇计算,他的潜意识告诉他,只有这样才能击倒面前的敌人。 “啪”毫无悬念,黑衣大汉的左手一把握住刺过来的刀鞘。脸上的微笑还未展现,下一刻,只觉掌心一阵灼痛,飞速前进的刀鞘,没有因大汉手掌的阻挠而有丝毫停止的意思。 “咔嚓”一声脆响,钝钝的刀鞘头撞断大汉胸骨直接捣入他的心脏,伴随着第二声脆响,再次撞碎几根肋骨的刀鞘自他的后背穿出。 黑衣大汉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胸口,自己的左手还牢牢的抓着刀鞘,抓的那么紧,以至于有几根手指都跟随着刀鞘一起插入了自己的胸膛。 “啊!!!”一声狂吼,又惊又怕但又没有马上死去的大汉,凶悍的举起右手的枪。风清扬当然不会给他任何的机会,侧身撞入他的怀中,双手死死的按住对方握枪的右手。刀鞘再次被撞入几分,大汉负痛难当,伸出左臂一把勒住风清扬的脖子,两个人就这样僵持在原地。 风清扬感觉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困难,这个该死的家伙,生命力怎么就那么顽强呢?!意识逐渐模糊,忽然身体一轻,整个人向后仰倒,向下翻滚间却又突然停止。 大汉的左臂已然松开,但仍死死地抓住自己的衣领。缓过一口气的风清扬恢复了视觉。赫然发觉自己半个身体已悬在屋顶外面,空荡荡的脚下可以直接看到楼下停满了五颜六色的警车,各色的人群在不停奔走。 有着轻微恐高症的风清扬顿时吓个半死,哆哆嗦嗦的想找一个可以抓手借力的地方爬上去。可是,这特么的屋顶是谁造的呢?!怎么连个雨水槽都没有的啊! 更要命的是,身后那个黑衣大汉像只树袋熊一样搂着自己,怎么都甩不脱。 “拜托大哥,你死了吗?死了就请松手啦!小弟的老婆还在上面,让她瞧见了多不好啊!老婆?!”风清扬这才想起荆小秋应该还在上面,满怀欣喜的抬头,立刻就发现荆小秋还真的就在离自己不愿的地方。但看清荆小秋的状况后,风清扬的一颗心立刻就沉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荆小秋此刻正满头大汗的抓着一根带子,宽约两指的帆布带,在她柔嫩的左腕上绕了好几圈,已被勒得发紫的手掌,隐隐有暗红色的血丝渗透出。而她却只能用一只手来抓,因为她的右臂要抱住屋檐上一根凸起的四方形水泥柱,粗糙的水泥柱棱角像一把钝得不能再钝的破刀,把荆小秋的手臂,肩膀磨的血肉模糊,血不再是一丝丝的渗出,而是顺着柱子角,缓缓滴落。 帆布带子连着黑衣大汉背上的背包,而黑衣大汉则抓着风清扬,情况好像很糟糕。黑衣大汉加上风清扬两个人起码有300来斤,而荆小秋那么娇小的身体怎么也超不过100斤。 风清扬不知道荆小秋已坚持了多久,但是应该也撑不了几分钟了,风清扬觉得自己的身体在慢慢地往下沉。荆小秋本来紧紧抱着水泥柱子的右臂正一点点松开,弯曲的左臂也被拉得笔直,暗红色的鲜血顺着帆布带子轻轻流向风清扬。 风清扬只觉得自己的心正在滴血,胸口隐隐作痛,似乎每一次呼吸都会让自己心爱的人身上添上一道伤口。 “放手啊!傻丫头!放手!!会一起掉下去的!你救不了我的!!”风清扬眼前一片模糊,可荆小秋的身影却如此的清晰。 “听话,乖,放手啊!!!我不用你管!!”风清扬冲荆小秋疯狂的吼叫:“你脑子进水了啊!白痴!笨蛋!我们马上分手!!我才不要你这种蠢女人!!!” 一直对风清扬的喊叫不理不睬的荆小秋,听到这句话,猛的抬起头,盯着风清扬的眼睛,嘶哑的声音令他心碎:“为什么?” “小秋,听我说,你先放手,嗯这里这么高,不一定会摔死我的。哦,不对不对,你看我身后还有这个家伙,就算摔下去,也是他先着地,我不会有事的!相信我啊!听话,放手,不然三个人一起掉下去,我还要考虑怎么接住你,难度系数太高了!”风清扬心里酸酸地,但仍装出一副很有把握的样子,希望能打动这个倔强的女孩。 荆小秋没有说话,定定地望着风清扬忽然说:“你骗我,你一说谎就不敢看我,我知道的。” 昏倒!这女人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聪明了?!接下来任风清扬如何口舌生花,荆小秋就是软硬不吃,最后干脆闭起了眼睛。 确实,荆小秋已快支持不住了,真的好想放开带子休息一下呀,但是带子的那一头是自己最在乎的人啊。虽然自己与他相识的时间是那么短,并且这个油腔滑调的小男生给自己的第一印象实在不怎么样。但是经过在博物馆内几个小时的逃亡之旅,眼见这个看似轻浮的男人为了救自己不惜性命相拼,这是一个值得托付的男人,一个在危难之际不会弃自己而去的男人啊!难道我就可以在这个时候弃他而去吗? 荆小秋努力坚持着,她知道只要自己一松手,就会永远失去自己的爱人。但是精神上的挽留,终究无法战胜肉体上的疲惫,已超越了自己身体极限的荆小秋正随着帆布带子一点点的滑出屋檐,她的左脚已离开平地,踏在斜坡之上。 风清扬看着荆小秋逐渐不支,却是一点办法也想不出来。顶楼的风很大,风清扬此时真的是人如其名:在清风中飞扬。 一个硬硬的东西,忽然磕到他的右肩,终于,他找到了解决问题的方法。 “铮”听到了响声的荆小秋吃力的睁开双眼,立刻她就明白了风清扬想要干什么,后者正挥舞着一把长刀,冲自己微笑。 “不要!不要啊!我坚持的住,马上就会有人来了!”为了证明自己还行,荆小秋疯了似的把带子向后猛扯,手掌与肩膀处钻心的疼痛也无法阻止她留住爱人的决心。带子还真让她抬上了几公分,然而,仅仅只是几公分,从她手腕中激射而出的鲜血瞬时染红了荆小秋脚下的那片屋顶。 风清扬的眼角狠狠的抽搐了几下,故作潇洒道:“还没正式的自我介绍过呢,我叫风清扬,美女可别很快就把我给忘了哦!再见了,小秋!!” “不要!!!”荆小秋凄厉的呼唤终究没能留住风清扬。翻出屋檐的他最后看了一眼悲痛欲绝,满脸泪水的荆小秋,心中充满了留恋。 很奇怪,明明看到荆小秋声嘶力竭呼喊的样子,可耳朵中却丝毫声音也听不到?只有那双绝望,乞求与不舍的眼睛深深的烙进他灵魂深处。荆小秋的眼睛真的会说话呀,只可惜,如果再给我一次......??? 飞速下坠的风清扬徒然想起今天早上,他在地铁站发的那个毒誓----就算死也要再见一次!哪怕死在她面前,最起码让我知道她的名字! 呵呵,荆小秋,我会永远记住这个名字的。 抱歉,在这里不得不打击一下风清扬同学。眼下他所谓的永远最大预算范围不会超过3秒钟吧。12楼,差不多45米左右的样子,3秒钟已经算多了。 胸口处,那股暖洋洋的感觉比之前两次来的更加急促迅猛。在一片明黄色光亮包围中的风清扬,最后一刻的意识是:“如果掉下去,万一不巧砸中一个警察,算不算是袭警呢?!” 外一篇 时间:201X年10月4日晚19:15分 地点:S市博物馆正门外的一辆警用救护车内 人物:躺在担架上的荆小秋,坐在她身边的中年男性警官 警 官:荆小姐,关于你脱险时最后那一段经历,可否再详细的告诉我一次,可以么? 荆小秋:我刚才不是已说过两遍了,你们为什么不相信我?(哭泣中) 警 官:可是荆小姐,我们按照你所讲的情况,已派出了4组人,仔细的搜索了整个博物馆方圆100米内,所有的街道,广告牌,高架桥及低于博物馆高度的所有建筑物的顶端,依然一无所获。(摊开双手·,满脸无奈) 荆小秋:......(愣愣地望着警官,不出声) 警 官:这个......(咳嗽一声),嗯,荆小姐,我知道,你这次受到的刺激比较大,相比馆内的其他工作人员,我很庆幸,你幸运的活了下来。我也很愿意相信你说的话,而且经过核实,我们确定,博物馆内是有一名叫风清扬的男性职员,在今天下午劫案发生时,也在案发现场。 荆小秋:他现在在哪里啊?!(忽然很激动的抓住警官的手臂) 警 官:啊,荆小姐,你别激动,伤口会裂开的。所以说我希望你可以提供给我们详实的讯息,我们才可以找到他呀!他是一个十分重要的目击证人,并且,就你所说的事件经过,他还是一个英雄是吧。 荆小秋:你们......还是不相信我(一脸的落寞) 警 官:可是,可是荆小姐(几欲抓狂),你对我们讲的事,我们实在,实在是无法证实呀!!2个人?2个大男人,从43米的高空坠落,又不是2只风筝!他们还能飘出市区不成?!我无法,真的,荆小姐,我无法确定这件事的真实性,除非只有一个可能。 荆小秋:?!?(猛地抬起头,满脸期待) 警 官:嗯,除非(心中不忍),除非你所说的那个风清扬,可以在无任何保护措施的帮助下,从12楼顶以自由落体的姿势摔到地上,还能安然无恙。然后,嗯,然后自己爬起来走掉了...... 荆小秋:那,那他为什么不来找我呢?他不知道我很担心他么? 警 官:????.......你,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走下救护车,中年警官唤过一名女警道:“好好照顾车上的女孩,等会儿联系一下,找一个好一点的心理医生给她。哎,可怜的孩子”。 警车内,荆小秋:“风清扬,你在哪里?在哪里啊!?我知道,你还活着,我会等你的,一直等到你回来。” 第五章开始(一) 风清扬确实还活着,只是活的很幸苦。手痛,脚痛。腰痛,屁股痛,在他的意识中除了痛还是痛。怎么会这个样子呢?不是说跳楼死的人,除了死相难看一点以外,是死的最痛快的的一个方法了么?可是,为什么老子现在死的非常的痛,但是一点也不快呢!? 拜托,老天爷,我已知道乱发誓的后果很严重,您很生气。但我已承认错误了,再说买卖已经两清,您就给俺一个痛快吧! 可是老天爷似乎并不买他的帐,继续让他痛并更加痛着,不堪忍受的风清扬终于在一阵剧烈的头痛过后,幸福的的失去了意识。 对于昏迷的人来说,时间是一样没有意义的东西,风清扬就这样没有意义的沉睡了不知多久。忽然,身体的感觉再次回到了躯体,还是很痛,但已不是不可忍受,相比昏过去的前一刻,现在的自己就像是泡在温泉中一般舒服。 吃力的睁开眼睛,眼前雾气缭绕,昏暗的灯光下,身边有一个模糊的人影在不停地忙碌,把一拨拨的液体不断浇在自己的身上。 这个?现在是什么状况?微微转动了一下身体,嗯,自己似乎是躺在一个浴缸里,而身边正有一个不明身份的人在给自己洗澡?! “喔唷!情况看起来还不错嘛,这样都摔不死我?!嘎嘎!大难不死,必有那啥的。但是,现在自己最应该待的地方不应该是医院么?怎么跑澡堂子里来了呢?!不过也好,洗干净了才好........嘿嘿,身边给自己洗澡的八成是荆小秋了吧。”一想到荆小秋,风清扬立刻浑身燥热起来:“这回说什么也要乘机一举拿下,老子连命都差点丢了,怎么说只亲了一口也太不厚道了吧!” 决定付诸行动的风清扬便开始挣扎起来,没错,就是挣扎。因为他发现无论自己怎么用力,除了使自己浸在水里的脚指头微微抽搐了几下以外,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处是自己可以指挥的了得。 “不是吧!千万别告诉我,我给摔瘫了!?这可一点也不好玩!”越想越害怕的他更加努力的想做出一些事情来,例如,开口说一句话。但是,见鬼!难道也舌头也瘫了么?!我又不是中风了!! 总算,老天爷看他可怜,终于让他的嘴巴发出了一些连他自己也听不懂的声音来,正在往他身上泼水的人影忽然停了手。 “啊!太好啦,小秋听到我讲话了,让我看看你,我的小宝贝!”很遗憾,眼下他除了睁圆了眼睛,其他什么也做不了。这该死的水汽,只能看见一个朦朦胧胧的身影,焦急万分的他,只得鼓起腮帮子开始吹!! “呀!郎君,你醒了啊!”一个十分陌生的声音透过雾气传入他的耳中,清脆的话音中带着一股很奇怪的乡音。 风清扬一时连对方讲什么都没听懂,仔细琢磨了一下才明白过来。不过,有一点他可以肯定,这个女人不是荆小秋。 我去!不是荆小秋啊!难道还是小护士?啧啧,这家医院的软件也太差了吧,最起码也该培训下护士小姐姐们的普通话。这听着就费劲,而且,郎君又是啥玩意?这是称呼人的么?小护士的脑袋一定是让电视连续剧给烧坏了! 被电视连续剧烧坏脑子的小护士再次以她那极富特色的乡音说道:“郎君,你可算是醒来了,吴先生讲的真准,他说你最迟今晚一定会醒来的!”听得出,小护士对风清扬的醒来很开心。 “吴先生?医生什么时候改称先生了?”有点懵圈的风清扬只见一双白晃晃的手臂穿过雾气,托在自己的肋下,轻轻一提,就让自己坐直了起来。手掌触感柔软,肉乎乎的。 “这个小护士劲道不小!”风清扬暗叹。 眼前瞬时一亮,可算是摆脱了雾里看花的状态。呃?这个地方也忒奇怪了吧!这是怎么装修的??浴室没有铺地砖,也没有淋浴器,更没见着水斗与笼头。倒是屋子中央有一个巨大的炉灶,黑漆漆的烟囱直通屋顶。靠墙排着一溜藤条编织的箩筐,里面装的满满地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箩筐的后面有一只木质的柜子,一人高的柜子上布满了一格格的抽屉。除此之外,整个屋子(差不多30来平米),就只剩下一个大木桶及2个大活人。一个躺在桶里,一个蹲在捅边。 “这里.....?”待看清蹲在自己身边的小护士后,风清扬好不容易恢复了一点知觉的舌头,却忽然打了结一样,愣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小姐姐,拜托,我刚刚醒过来,心理的承受能力还很差,你就别玩我了!穿成这样,我还以为我回到古代了呢!”憋了半天,风清扬终于完整的表达出了自己的意思。 “哎?郎君你说什么?小婢听不懂呀,公子说慢些可好?”小护士皱眉道。 晕了,敢情这小护士不但不会讲,连听都成问题啊! “我说你为什么穿成这个样子?难道你还兼职群演来着?可就算兼职,上班时间,你总也得把衣服换了才对吧,哪有穿成你这样的白衣天使啊!”风清扬比划着对方的衣服一字一句的解释道。 “郎君莫是讲小婢的衣服不妥么?”小姑娘听的一知半解,但总算是弄明白了,这位郎君嫌自己打扮的不好。当下羞红了小脸,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揪弄着裙摆道:“我只是一个下房的丫鬟,这平日里做事干活,只能简单些,好衣裳可是要等过年,主人吩咐了,才能拿出来穿上几天的。” “我去!丫,丫,丫鬟?主人?”风清扬张口结舌,大脑一片空白。这个,小护士脑子有问题么?还是我脑子坏了?! 风清扬再次认真的打量面前的这个小护士,长得眉清目秀,五官端正,皮肤白皙,略有点婴儿肥,与刚出道时阿sa很相似。看模样最多也就15,6岁(天呐!这家医院竟然雇佣童工!),青春的脸庞上还带着几分稚气。此时,她身上穿着一件门襟对折,说不清是什么款式的灰色长裙,跟电视里古人穿的长衫很像,斜斜的门襟叠到后腰,一根淡绿色的布带绕了几圈缠在腰间。 嗯,小妮子发育的倒是不错,纤细的腰肢上,已颇具规模的小胸脯把上衣绷得紧紧的。小姑娘的袖管高高挽起,露出两截莲藕般的玉臂,长及过膝的裙摆下,同样是一条淡灰色的长裤,裤脚口让两条小绳给扎了起来,想来是为了方便干活。脚下是一双,嗯,一双鞋子,或许称之为靴子更加合适,不过软趴趴的面料怎么看都不像是皮的,倒像是粗麻编织的。唯一看着还算正常的就是发型了,分成三股扎在脑后,只在后脑勺别了一只木质的发夹。 风清扬越看心越凉,小护士打扮的古色古香,但她目光清澈,虽然被风清扬定定的眼神看得羞怯不已,低下了脑袋,不过神态举止依然正常,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有着妄想症的心理障碍患者。可她若是正常的话,那就是我不正常了?! 忽然,风清扬的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但想想实在太过荒唐,旋即把它抛之脑后。然而越是不愿去想,它越是清晰的出现在脑海之中,像一个无赖一般无时不刻地提醒自己——很有可能哟!很有可能的哟!! 差点被逼疯的风清扬再也无法忍受,终于还是弱弱的向护士小姐姐问了一句:“嗯,那个,护士小姐,现在是....是.....是哪一年?”问完这句话,风清扬一阵虚脱。好了,我都问了,实在够无聊的,还哪一年?! 蹲在一边的小姑娘不明白护士小姐是什么意思,但哪一年她还是知道的。当下,轻快的回答道:“郎君,今年是天宝10年。” “就是嘛,天宝10年不就对了。呃?....天.....天宝?!10年?”风从窗户与门板的缝隙间穿入室内,尽管此刻风清扬坐在热气腾腾的澡盆内,但他仍感觉到一股彻骨的寒意,自脚底板直漫向心头。仰起脑袋,头顶上方,原木结构的房梁上挂着一张硕大的蜘蛛网,被风带起的蛛网一阵阵地颤动,随时都有破裂的可能。低下头,风清扬喃喃自语:“天宝10年?天宝10年?唐朝?1200年前?” 一边的小姑娘见这位郎君一直低着头,不停地在嘴里念叨着什么,于是便不放心道:“郎君,郎君你没事吧,今日才九月初六,乡试要明年三月才开始呐,郎君不用着急。” 晕了,敢情她把我当成要赴京赶考的秀才了。悲苦之余,风清扬仰天大叫:“老天爷!你的玩笑也开的太特么的太大了啊!!”叫过后,气血翻腾的他,一歪脖子就晕了过去。直把身边的小丫头吓的手忙脚乱冲出房门直接搬救兵去了 第六章开始(二) 不一会儿,门外一阵吵杂。一帮人拥着一个年约5旬的男子走进屋外的小院。男子挥挥手,把跟在身后头的人赶到一边:“都去忙吧,这里无须你们相助,小箐留下即可。” 一群人这才吵吵嚷嚷地散了开去。见众人走的远了,男子回身合上院门,一边向里走,一边向身边的小丫头道:“菁丫头,不是与你说了,有什么事单独告诉我便可,莫要弄得世人皆知的模样。那位公子是个十分紧要的人物,我不想有太多的人知晓,你可知否?” “哦,吴先生,小菁知道了,下次不会了。”小丫头吐吐可爱的小舌头,一脸的俏皮。 “也罢,且进去看看。”吴先生推开虚掩的房门走入屋内,不觉一愣。那个前日自己救回来的青年人,此刻已醒转过来。正头枕着澡盆的边缘,双目呆呆地瞪着屋顶。自己进得屋内,他也没有反应。 直走到风清扬的身边,见他仍不理不睬,吴先生不禁轻咳了一声,正待开口,却见澡盆内的青年人已直起身子,轻轻叹了一口气道:“这位是吴先生吧,要谢谢您的救命之恩。” “哦,小哥无须客气,在下也是恰巧路过,举手之劳而已。”吴先生目光闪动,不知在想什么:“不知小哥怎会与胡人结上仇怨?” “胡人?”风清扬的脑子里迅速过滤着以前在博物馆时所学的历史知识。胡人:早在汉朝,两晋之时。住在中原腹地的汉人便把当时处在西北方的少数民族统称为胡人。唐朝的汉人也沿袭了这个习惯。总的来说唐朝的**对少数民族还是抱着友好的态度。因此被称为胡人的少数民族与汉人的交往是很频密的。无论是在胡汉混居的边境城市还是当时的首都长安,都可以看到胡人的身影。他们从事珠宝,矿石,动物皮毛,酒类甚至是演艺娱乐的演出团体等各种行业。这当中有许多从丝绸之路跑到大唐做生意的外国人也同样被汉人称为胡人,在汉人的眼里他们长的都差不多。 吴先生见风清扬一直在沉思,以为他不愿谈及这个问题,便微微一笑道:“小哥若有不便之处,不必为难,在下只是随便问问而已。” “哦,不是,先生误会了,我只是一时出神想些心事罢了。”风清扬觉得与对方交谈十分拗口,但如果谈吐太过现代,只怕对方接受不了。 好在博物馆这一年多,看过的古文古献也算不少,依样画葫芦总也能描个七八分吧。现在他越来越觉得,自己到博物馆工作,很有可能就是老天爷的一个阴谋,不然怎么会那么巧?! “无妨,小哥的身体恢复的很快呀!”吴先生的声音如同他的人一般温儒淡雅。 “啊!”风清扬这才想起自己还光着身体,这样坦诚相见,实在有点别扭,但手足的麻痹感,令他动一下也很吃力:“呃,吴先生,不知为何,我的身体~” “呵呵,小哥无需焦虑,盆内的热水,加入了我独门秘制的药石,可以使小哥的肌体在恢复时减少痛苦,药效应已过,稍后只要擦干,想必就可恢复了。”吴先生笑着答道。 “先生的救命之恩在下永远铭记心头。”风清扬再次发自肺腑的感谢。 “小哥言重了。”吴先生挥挥手,招过身边的小丫头:“小菁,服侍公子更衣。”说完冲风清扬一拱手道:“小哥先擦拭干净换了便衣,在下设宴寒舍,静候公子。” “那有劳先生了。”风清扬也不客气,反正,这吴先生怎么看都不像是要算计自己,独自一人来到这陌生的世界,多一个朋友总是好的。 吴先生走出屋子,随手合上房门。屋子里一时安静异常。风清扬很尴尬,要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来服侍赤身裸体的自己,想想就觉得不好意思,虽然他知道,自己的身体早就被这个小丫头给看遍了,但那时候自己是没知觉的嘛。现在既然醒了,就很不妥呀。 皱着眉头,风清扬感觉水温已逐渐变凉,手脚也慢慢有了点力气,只是浑身好像没了骨头,软的要命,他转身趴在了捅沿。一抬眼发现小丫头也正好奇的瞪着自己。碰到自己的目光,白净的小脸上,飞起一阵红晕,很是可爱。 风清扬心中一痛,不由想起另一个人:“小秋,你还好吗?你要坚强,要愉快的活下去。你不用担心我。我还活着,只是回来找你的话,貌似有点困难。1200年后,唉,自己怕是连灰也剩不下了。” 小菁见趴在捅沿的公子忽然神情落寞,情绪低落,心中不由的一紧道:“郎君不开心吗?是不是身体还疼痛?” 见小丫头很关心自己的样子,风清扬心头一阵温暖:“没事,护......我,小菁是吧,麻烦你把浴巾给我。” “浴巾?”小菁随即明白过来这位郎君要什么。到底是读书人呀,郎君讲的话很深奥啊!走到一边,小丫头拿过一块大大的棉布,来到捅边,有点不好意思,羞怯地低声道:“还是让小菁来服侍郎君吧。” “啊?不用,不用,我自己来!”风清扬飞快的拿过大棉巾:“嗯,你,你忙去吧,我自己可以搞定。” 小菁没有走远,她不太放心,吴先生可关照过她要小心照顾这位郎君。见这个奇怪的郎君,遮遮掩掩的从浴桶里爬出来,躲在半人高的浴桶后,头也不敢露出来。 “郎君倒是害羞的紧。”小菁想着轻轻笑起来,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风清扬半蹲在浴桶后,很辛苦的把身体擦干,正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身边忽然响起一个娇亮的声音:“小菁来帮郎君更衣吧。” “我靠!这丫头怎么走路跟个鬼似的,一点声音都没有呢?”风清扬被吓了一跳,赶忙用那块大棉巾遮住下身,像个被偷窥了的小媳妇一般看着对面的小丫头。这倒不能怪小菁,当时的人除了有钱人或当官的,可以穿有皮底的厚底靴,普通百姓都是穿麻底或是草底的布鞋,走路当然没有声音了。 “噗嗤。”小丫头被风清扬夸张的动作惹得一笑,伸手把抱在怀里的衣服递了过去道:“郎君为何如此惧怕?莫非是小菁吓坏公子了?” “啊?不,不,小菁很漂亮,将来一定是个大美人。”风清扬慌慌张张地接过衣服,扭着屁股挪到浴桶的另一边,两个人倒像是在捉迷藏。 小菁觉得这个郎君实在有趣,没见过这么怕羞的公子哥。以前主人家中往来的那些官家子弟或是富人家的公子,见了自己无不是想摸上一把,贪点便宜,哪像现在这位,见了自己像见了鬼似的到处乱躲。 小菁在这边瞧着直乐,风清扬在那边却是苦得掉渣。翻着手中的一堆布片。这些都是什么玩意啊?这是人穿的吗?除了那条大裤衩,风清扬真不明白,这些古人究竟是用了什么办法,才把它穿在身上的呢?忙活了半天,他还是像一个乞丐一般,披着一身布片,站在那里哭笑不得。 小菁这回不但是好笑,更是惊奇了。这位郎君莫非连衣服都不会穿?实在看不下去的小菁,不顾风清扬的抗议,重新把他剥个精光,只留了一条大裤衩给他遮羞,还好他没把这个穿反了。 小菁低着头围着风清扬忙碌起来,一件件地衣服重新披上他的身体,而他只需机械的伸直了双手,任这小丫头摆布。从小菁的头发上传来一阵阵好闻的淡香。 咦?怪了,这年头也有洗发水吗?风清扬晕晕乎乎的被小菁搞了好一阵子(此搞非彼搞),终于最后一条佩巾扎完后,玉树临风的风郎君闪亮登场了。 望着小菁额角隐现的汗珠,风清扬有点过意不去。这么大个人了,还要人家帮着穿衣服,说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小菁很满意地看着呆瓜似站立着的风清扬:“郎君长的真俊呀,特别是那种傻傻地神情,看了就让人~哎呀,羞死了,死丫头想到哪去了!” 风清扬见小丫头好好的忽然满脸通红,露出一种娇羞的神态,很是纳闷:“怎么我穿上衣服,她倒是害起羞来了呢?” “咕咕”风清扬的肚子很不合时宜地响起。小丫头一听愣了会儿,马上又笑的花枝招展。对着笑靥如花的小丫头,风清扬给她下了一个结论:嗯,一个小妖精,再过两年可就不得了。 “郎君,请随我来。”小菁好不容易忍住笑,站直了身体,拉开房门对风清扬做了个请的姿势。 “哦。”风清扬觉得自己很可怜,刚刚来到古代,就失身于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之手。 第七章开始(三) 两个人离开屋子,顺着一道回廊慢慢向前走,天色已渐渐放暗,廊中的檐角,隔了七八步就挂着一只灯笼。一个下人打扮的仆人正拿着一只方凳爬上爬下,一只只灯笼点过去。灯笼发出的火光不亮不说还飘忽不定,搞得四周的气氛也阴森森的。风清扬心中七上八下的,不知道会不会突然窜出两个牛头马面,将自己绑了下油锅呢? 小丫头在他面前不徐不疾的款款而行,纤细的腰肢左右摆动。虽还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却已有了一股略显生涩的女性柔美。嗯,这个年代的女子早熟。 行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约七八分钟),古代没有钟表,风清扬觉得自己应该学会以古人的方法来计算时间。除非自己出门,随身都带着一只沙漏,还得不停地把它颠来倒去的折腾,才能知晓较准确的时间。 小菁把他带到一间外表华丽的屋舍前,相比眼前的这幢房子,风清扬刚才出来的那么一幢就像是一件厕所。屋子前站着一名男仆,领着二人走入正厅旁的饭厅内,厅内已设好一桌宴席,酒菜鱼肉摆了满满一桌,很是丰盛。 那个吴先生已坐在席间,见风清扬进来,便起身相迎。陪着他走到桌边坐下后才绕到对面就坐。小箐则开始为二人斟酒布菜,而后抱着酒壶侍立到一边。 “请”吴先生先举起酒杯敬了风清扬一杯,风清扬礼貌的与之共饮酒液入口,微有些酸。晕了,竟然是葡萄酒?! 见风清扬一脸错愕,吴先生脸上现出几分得色,呵呵笑道“小哥未曾试过此酒吧,这是几日前庄内商队自京城归来,特地从胡人商贩那里购得的,听说是来自西域,称之为葡萄酿的饮品。” “未曾试过?老子都不知道试过几万次了,家里现在还躺着好几瓶呢!”风清扬心里暗暗道。不过表面上却要装出一副十分惊异的样子:“果真奇特,今日得以一尝,实则有幸。” “小哥不必拘泥,在下可是备了不少,尽可开怀畅饮。”吴先生频频劝酒。 风清扬也着实饿坏了,肚子里的那些存货还是21世纪带来的呢!借此机会大嚼胡喝,先填饱肚子再说。一时间,杯酒交错。吴先生很识趣,知道这位小老弟饿坏了,也不再多讲什么,只是微笑的看着风清扬在席间风卷残云,自己只是偶尔举杯喝上2口罢了。 小箐则保持服务员的基本工作,一等风清扬的酒杯空了,便立时上前为之斟满。不过风清扬的吃香,不免让小姑娘再次抿嘴在一旁偷笑。 待风清扬吃的七七八八,已无力再战的时候,吴先生轻轻拉了拉垂在桌角的一根细绳,随着一声铃铛声响过后,2名仆人托着木盘走入,撤去了一桌残汤剩菜,换上香茗瓜果,并递上热水于棉巾。 风清扬把手伸入水盆中洗了洗,拿起棉巾擦拭了嘴角后扔入托盘。而后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还不错。不过他不懂茶艺,除了知道乌龙与铁观音,还有龙井,其他一概不晓。 吴先生一直在观察风清扬。嗯,此人坐在席间,坦然享受服侍,没有一点局促。应当是大户人家的子弟,只有长年习惯了服侍的人才会如此随意。他哪知道,风清扬根本就把这当成了五星级的酒店,享受酒店服务,那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了么? “在下姓吴,草名兆君。不知小哥如何称呼?”见差不多了,吴先生开始转入正题。 “多谢吴先生款待,小姓风,名清扬。”风清扬尽量依足了古人的派头,文绉绉的对话,自己听了都差点把刚吃下去的东西一口吐出来,赶忙喝了一口茶,把它们压下去。 “风清扬?嗯,好名字,幸会幸会。”吴兆君拱手为礼,脑子里却在想:“姓风?这个姓氏却是鲜有,好像没听说过有这么个望族,北边倒是有个风乘巍,不过却是个胡人。此人的样貌,应是汉人,难道是近族?” 当下,吴兆君又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风小哥家住何方?” “家?”风清扬一声苦笑,举起杯子,却发现是茶,不得已总要应景一下,喝了一口心道:“我家倒是不难找,只是现在那里估计连个鸟窝也没有,还是一片滩涂吧。不过,再过个1200多年,光那里的人口就及得上整个大唐王朝总人口的四分之一咯” 当然,他不能这么讲的,真要讲了,也没人信,不当他是疯子才怪。于是只得胡编乱排:“嗯,我家在东南方,靠近大海的一处县城。” “大海?那倒是遥远。”吴兆君年老成精,一眼就看出风清扬没有说实话,也不点穿。又道:“不知风小哥今年贵庚?” “不才,今年二十有五了。”风清扬觉得自己还挺能适应古代环境的,几句对话下来已掌握了一些基本的说话技巧,聊起来倒没有太大的障碍。 “哦?恕在下看走眼了,风小哥驻颜有术啊!”吴兆君的这句话倒不是恭维。古人易老,再加上成年早,与风清扬这这般年纪的唐朝男人,只怕孩子都有2,3个了。 “教先生见笑了。” 客气了一番,两个人东扯西聊的讲了小半个时辰。从吴兆君口中,风清扬得知自己所处的地方是一个叫润州的中等县城。而此处人家姓范,是当地的一个大盐商,算是当地的一个望族,光风清扬住的这片宅子,占地就有近百亩。 对于吴兆君自己,他则自称是范家的一个食客,略通医理与天象,蒙此间主人厚爱,混个闲差。 “我信你个鬼!”风清扬在心里暗道:“这个吴兆君有多少斤两,自己也猜不出,若只是一个粗通医术与占卦的江湖郎中,怎么会住这么好的房子,享受这么优厚的待遇呢?可以看出这户人家对他应是十分重视的。估计这个家伙也跟我在装,毕竟能调配出麻醉剂,还是可以从皮肤吸收的药剂的人,怎会是个普通人呢?!” 两个人绕来绕去,吴兆君仍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风清扬可耐不住了。这么聊天,实在太累了。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放下茶杯正色道:“吴先生,小弟蒙先生相救,实是感激,若是先生不嫌,小弟当尊先生为前辈恩人。” “风小哥言重了,救死扶伤乃医者之道,前辈二字是万万不敢当的。若小哥看得起在下,我俩大可兄弟相交,愚兄今年四十有七,痴长了那么几岁,便以大哥自居,不知小哥意下如何?” 吴兆君这一番话讲的诚恳至极,风清扬感动之余,不由暗叹:“这古人还真有君子之风啊!” “恭敬不如从命,吴大哥先受小弟一拜。”风清扬立时起身,离席向吴兆君深深一揖。 “哎,何必拘礼,贤弟客气了。”吴兆君忙起身相扶,如此一来,双方的关系就显得亲密了许多。 “那个,大哥,小弟的身世并非小弟不愿告知,实是当中曲折纷乱,一时之间小弟也是十分庞然,容小弟静且静下心来,日后自当如实相告,还请大哥原谅小弟的苦衷。”风清扬仔细想了想,还是觉得自己的来历暂时不方便告诉别人。倒不是信不过吴兆君,实在是自己都觉得太过匪夷所思,怕对方接受不了。 “无妨,贤弟无须自责,待日后再叙。”吴兆君倒是无所谓。 “那么,大哥是否可告知小弟,当日大哥是如何发现的我,当时的情形又是怎样的?”这个问题在风清扬心里憋了许久,不吐不快呀。 “这个,贤弟不记得当时的情形?”吴兆君有点惊讶。 “当日事情发生的有些突然,小弟对先前发生的一切,确实无法记起,还请大哥一叙。” “哦,如此这般。”吴兆君微微皱眉,而后悠悠道;“那是前日,已近黄昏时分,为兄自泽岭采药归来,在距城外东面十里的一处山坡下发现的贤弟,当时贤弟满身血污,背上还伏着一个胡人。” “胡人?那名胡人怎么样了?”风清扬着急温问道。 “那胡人嘛,却已死了多时。为兄见贤弟尚有呼吸,便与跟随采药的小童一起把贤弟搬入马车,载了回来。” “那,那名胡人呢?”风清扬又紧接着追问道,毕竟是一起来的,他也算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证明自己存在的证据了。 “那胡人即已毙命,且身形高大,车内无法装下,于是便命小童就地掩埋了。”吴兆君盯着风清扬,略有不安道:“可是十分重要?若贤弟有意,明日里为兄便陪贤弟再走上一遭也是无妨。” “嗯,即便如此,先谢过大哥,小弟确想去一次。” “贤弟见外了,贤弟的事既是为兄的事嘛。”吴兆君略一沉吟又道:“贤弟将来可有何打算?” “打算?”风清扬一时间有点茫然。是呀,自己接下来要怎么过呢?回去?嗯,还是算了吧,可能性渺茫。在大唐生活?自己举目无亲,对这个世界又完全陌生,想想不由得很是苦恼。 吴兆君见风清扬面露难色,便安慰道:“贤弟无须太过担忧,若有困难即管开口,但有为兄力所能及之事,必当鼎力相助。” 风清扬再次被老吴同志感动了一把,不知道这个中年大叔为什么就这么关心自己,想来是自己的人品好,老天爷降他下来帮助自己的吧。 “大哥的好意,小弟实在受之有愧呀!” “呵呵,何出此言,贤弟也累了,身体这才恢复,早些歇息吧,明日还需舟车劳顿。”说罢吴兆君转首对站立在一旁的小丫头道:“小箐,送风郎君去客房休息。” “那小弟这便告退,大哥不必想送。”风清扬起身又是一揖。 吴兆君执意相送,走到门口忽然以手扶额道:“险些忘了,当日发现贤弟时,贤弟身旁还落有一只包袱,颇有些份量,为兄也一并带了回来。想必应是贤弟之物,故也放在客房内。” “啊!?”风清扬很是意外,猛地转过身体盯着吴兆君不知讲什么好:“包袱?什么包袱?哦,对了,可能是黑衣大汉身上的那只背包,里面会有些什么东西呢?” “还有,那名胡人手上握有一个奇怪的铁器,为兄也带了回来。此外,另有一把长刀,此刀绝非凡品,为兄怕有闪失,便亲自保管,贤弟稍等,待为兄取来。”说着吴兆君便径直回到里屋,不多时手中捧着一把长刀,交于风清扬的手中。 接过长刀,风清扬的内心一阵翻腾:“这下可好了,你倒是回来了,我怎么办?这趟差出的也太久了吧!1200年?靠!” “好了,贤弟还请歇息吧。”吴兆君一直把风清扬送出院子,停在院门外,注视着风清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幕之中,这才重回到饭厅。坐在桌旁,手指轻扣桌面,默默无语,良久,摇头叹息道:“风清扬?风清扬?末世之星,果真如此,还是巧合?” 第八章开始(四) 天很黑,风很凉,风清扬的心头却是一片火热。他迫不及待的想到客房内去看看,黑衣大汉留下的那只背包内到底有什么。还有吴兆君讲的那只奇怪的铁器,哈哈!那一定是那支手枪吧!!越想越兴奋,他恨不得上前把领路的那个小姑娘扛到肩上直接冲到客房去。 尽管廊角挂有灯笼,但小丫头的手上仍提着一个小巧的灯笼,踩着碎步前行。这次用了多少时间,风清扬是全然不知,他满脑子都是那只背包。待前面的小丫头走到一间屋子前,打开房门,他才被“吱吱”的响声惊醒。 原来客房是这个样子的啊,相比吴兆君住的地方,这里的装修就差了不少。不过,比起那间浴室可就强多了。小丫头走到屋子中央的桌子前,用手中的蜡烛点燃了桌上的烛火,房间里立时便亮堂了不少。 “郎君请歇息,小婢告辞了。”小丫头说完便要掩门而去。 风清扬忙道:“小娘子,请留步,嗯.....” 小箐闻言,转身回望道:“郎君言重了,小箐只是一个丫鬟,小娘子一称可不敢当,郎君唤我小箐即可,不知郎君还有何吩咐?” “哦,这个,先前吴大哥讲的那个包袱不知在何处?”风清扬一进得屋内便四处寻找,却没看见,不禁有点心急。 “在木柜子里。”小箐指着床边的一个大木箱道。 “谢谢,谢谢,小箐!明日可有空么?我请你吃饭!”:风清扬一时兴奋,便把以前泡妞的那一套给搬出来了。 “哎?吃饭?”:小丫头没反应过来:“郎君若有差遣,可至吴先生那唤小婢,吃饭?不必了!”哪有主人家的客人请丫鬟出去吃饭的事?而且,吃饭,喝酒作乐是男人们才喜欢应酬,除非是那些青楼的烟花女子,才会陪男子喝酒寻欢。这位郎君把小箐当作什么人了!?小箐不开心了,她认为风清扬原来也是那些只知寻欢作乐的纨绔子弟。当下,也不等风清扬把话说完,扭转身子就走了。 留下莫名其妙的风清扬一头雾水:“这丫头怎么了?吃顿饭呀?不好么?” 他也没再多想,关上房门后,立刻从柜子里把那只沉甸甸的背包拖了出来,“哐当”背包砸在地上发出一阵闷响。 “哟!东西不少哇!”风清扬摒住呼吸,“唰”的一下拉开拉链,背包内的东西立时暴露在他的面前。良久,最起码有三分之一柱香的时间,屋子里传出风清扬的一声怪叫:“我地个乖乖!!这下老子发达了哇!!” 屋子里,风清扬已处于亢奋至晕倒的边缘。这都是什么啊!天呐!老天爷,你对我太好了!我不怪你把我踢到这了,我收回先前对你的指责。哆哆嗦嗦如同患了帕金森症,风清扬又花了二炷香的时间,把包内的东西仔细地清点了两遍,总共有物品如下: P4风暴手枪一把,制造商:意大利皮埃特罗·***有限公司,最新出品。枪体净重(空匣)785克,全长192毫米,口径9×19毫米。有效射程150米。枪把采用玻璃纤维强化的工程塑料加工成型,防腐蚀与耐低温的极能极佳,同事它也够轻,之所以称它为风暴手枪,主要是因为它有着非常可怕的弹容量。在使用普通弹匣时,它可以压入9发9毫米的子弹。但***特别为该枪配备了一只弹容量为20发的超大弹匣。20发子弹在全自动射击的状态下,足以媲美一把突击步枪了,所以它在城市巷战中是一个非常恐怖的家伙,它也是现今美国特种部队队员们的至爱。 看到这里,诸位一定对风清扬为何会这么了解这把手枪的构造与性能而感到奇怪吧。原因很简单,因为自从在大学军训时摸了几天五四,八一后,风清扬就成了一个狂热的兵器爱好者。每月两期的轻兵器是他雷打不动的订阅杂志,而这款P4风暴手枪正是他穿来唐朝时,这个月的封面介绍产品,你说他能不熟吗?废话不多,接下去看。 MX26散弹枪:外形酷似美陆军队的标准制式武器M16步枪,不同的是它在枪体的前端多了一个悬挂式的散弹枪。因此,它有两个弹匣,一个散弹,一个标准弹。其中步枪有效射程700米,散弹75米,该枪还配备了一只速卸式定位瞄准镜(视距1200米)。 包内除了这两个重量级的家伙外还有大量种类繁多的物品。手枪子弹4盒计100发,普通弹匣1只,大容量弹匣1只。步枪子弹5盒,计250发,弹匣2只,散弹3盒,计45发,弹匣1只。**8颗。军用猎刀2把,卤素矿道灯1只,警用电击棍1根,Zippo打火机一只,2条万宝路香烟? 这些都还算正常,让风清扬差点喷血的是,他竟然在背包的侧袋内找着一本最新一期的“男人装”杂志??及附送的男人装激情夏日特别版——全球50大美女泳装震撼集???? 望着眼前这一堆,对这个时代来说绝对可称得上是神兵仙器的武器装备。风清扬扫一扫先前的迷茫,充满了无比的自信。唐朝?算什么!他甚至想,凭着手头的玩意,是不是可以直接把唐玄宗干掉,自己来弄个皇帝坐坐呢?到时候,杨贵妃......哎?对了,差点把她给忘了!嗯,天宝10年,就是公元751年,正是杨小姐最红的那一段。那可是中国几千年才出了四个美人中的一个哇!现在却是与自己生在了同一时代。不去长安看一下的话实在有点对不起观众了。 于是,在公元751年,天宝10年的九月初六,在风清扬穿入大唐王朝的第三天晚上,风清扬就为自己设立了一个伟大的人生目标——去长安,看杨贵妃! 抱着这个梦想及MX26,风清扬咧着嘴进入了梦乡,梦中他在一个金碧辉煌的大殿上见到了那个艳名天下的杨贵妃。可是,呃?杨贵妃怎么长得和荆小秋一模一样呢?!而且她身边那个穿着黄色龙袍的家伙竟然,竟然是李经理??见鬼!就在他不知所措之际,那个龙袍李经理“唰”的一声从袍中抽出一把MX26散弹枪,顶着着他的脑袋狞笑道:“嘿嘿,臭小子!你以为跑到唐朝我就宰不了你了吗?去死吧!!” “呯”的一声,风清扬被打飞,掉落床下。摔得七荤八素的他撑起身体,茫然四顾:“我去!是个梦!” 从砂纸的窗户中射入的阳光告诉他,天已大亮。他习惯的抬腕去看手表,昏倒!这是唐朝哇!风清扬敲敲自己的头,站起身,在屋内转了一圈。先把它的宝贝都装进背包,然后小心翼翼地把背包放入柜子。靠!锁都没有一把,不保险呀,等会儿要向吴兆君要一把。 现在怎么办呢?他没了头绪。走到门背后,移开门上的木栓,他忽然有点害怕。门外将是1200多年前的唐朝生活在等着自己(其实门内也是),自己一打开门会遇到什么?或许这一切都是一个恶作剧,门外还是自己原来的世界,也许荆小秋正等在外面,想吓我一跳呢。 想着,他双臂一分,吱吱作响的门板在他面前豁然打开。倒是立刻就被吓了一跳,不过吓他的不是荆小秋,而是一只大黄狗。该狗膘肥体壮,毛色油亮,本来是趴在门口的台阶之上,听到响声,立刻跳了起来,冲愣在门槛内的风清扬亲热的摇着一条蓬松的大尾巴,并伸出脑袋蹭他的裤管。 什么状况?守门犬?貌似很友好哇!还是比较喜欢小动物的风清扬,俯下身子拍拍狗狗的脑袋。大黄狗得到鼓励,更是热情,湿哒哒地舌头一通乱舔。 正开心着,一个清亮的女孩声音自院子里响起:“大宝,谁让你过去的,快回来!” “大宝?SOD蜜?”风清扬抬头一瞧,不禁眼前一亮。哈,原来是小菁这个丫头呀,昨日心绪混乱,也没仔细看。现在白日里光线充足。丫头正身着一身淡绿色的长裙,手里挎着个竹篮子,乌发俏颜,没有任何妆容,却又青春靓丽,很是惹人喜爱。只是丫头似乎面色不善,神情戒备的模样,令风清扬有点摸不着头脑。 “嗨,小菁早啊。”风清扬热情地打了个招呼。但小菁却是不情不愿的样子,闪闪躲躲的。风清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见小菁不声不响的走进屋内,把竹篮放在桌上,从篮中取出一些米粥,馒头等早点。 “嗯,这个,我还没刷牙呢!”风清扬心情很好,许多事情既然无法解决,就放到一边,快乐的过好眼下的每一分钟,是他的处世原则。 “刷牙?”小菁的心情却很不好,昨天的请客吃饭事件,使她对人性的虚伪与恶劣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貌似正人君子的风清扬原来也是一个好色之徒。当然,凭良心讲,她对风清扬的评价还是很中肯的。 小菁想了想,还是弄明白了风清扬要什么,她对风清扬的奇言怪谈已是见怪不怪了。回到院子里,小菁从水缸里打了一盆水端了进来。 “我来,我来。”风清扬热情的接过来。小菁一愣,撇撇嘴,又返回到院子手里捧了个罐子来到风清扬面前。罐子里插着几根疑似树枝的东西,小菁抽出一根递给呆立当堂的风清扬:“郎君请用。” “请......用?”风清扬拿着树枝,左看右看,确实一根树枝,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树。被剥去树皮的枝干,呈深褐色,表面粗糙,纹理松散。凑到鼻端嗅嗅,一股淡淡的草药味。 小菁皱着眉头看着风清扬,还是个读书人呢!连净枝也不会用,一点也不爱干净!见小菁的目光略有不屑之意,自尊心受到打击的风清扬一狠心,把树枝塞进嘴里捣鼓起来,这古代的牙刷真诡异,就这么干刷很伤牙龈的哇! “郎君拿反了!”小菁等风清扬很陶醉的刷了半天才忽然冒出一句。 “噗!”风清扬气急败坏的看着面前的小丫头:“你丫玩我是不是?” “要先沾点角盐。”小菁一边说一点把手中的罐子递给风清扬。哼,好色之徒活该! 风清扬哭笑不得的取过罐子,走到一边继续刷他的牙。刷完牙,洗好脸,开始吃早餐。 小菁却在一边开始催促起风清扬来:“郎君请快一些,吴先生还在屋里等着呢!” “哦,哦。”这回就算猪也看出来了,估计自己是哪里得罪了这小姑奶奶,一早她就跑来折腾自己来了。可是,风清扬仔细的回想了一遍与这个丫头相处的过程,貌似吃亏的一直是自己嘛!想不通,便想不想了,蒙着头把早餐吃完,起身就准备跟小丫头走。 小菁把碗筷收拾好后,看了看立在一边的风清扬,皱着眉道:“郎君就这般出门吗?” 风清扬低头一看自己的衣服,不禁有点不好意思。昨晚睡觉也没脱衣服,一个晚上本来穿戴整齐的服饰,现在皱七皱八,松散不堪,半撇着衣襟的自己,像是被鲁提辖三拳给打死的镇关西。 “嘿嘿,这个,一会儿就好,一会儿就好。”风清扬讪讪地笑着,一边用手把冒出来的衣角,袍边拼命往里面塞。 小箐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风清扬,好不容易把多出来的布片塞进袍内,整个人如同一只肉馅塞多了的百叶包。 “哎”小箐彻底被他打败了,这要是让吴先生看见,又要怪罪于我了。小丫头无奈的放下篮子,走到他身边,拍拍他的手臂。风清扬乖乖地举起双手,小箐便又开始围着他忙碌起来。 嗯,还是那股清香,小丫头的发丝弄得风清扬的鼻子痒痒的。没过多久,风清扬又重新容光焕发,神采奕奕。 “生的这般俊俏,却是一肚子的坏心思。”小丫头还是忍不住偷偷多瞧了几眼。 其实倒不是风清扬真的有多帅(这句话可不能让他听见),可能是因为来自21世纪的他,身上自然有一种这个时代的人所没有的气质。应该是一种平等,自由,尊重,无拘无束的人生态度。 第九章开始(五) 闲话不多,两人离开院子,一前一后的向吴先生的屋子走去。这期间,风清扬陪小箐把竹篮送回厨房。也让他见识了此间主人的大户风范,那厨房足有一个篮球场般大小,真正的酒池肉林不说,光是那十多口巨大的炉灶,就让风清扬咂舌不已,这起码能负担好几百人的伙食了吧。 吴先生早已坐在厅堂内等候,打过招呼后,仆人端上茶水。 “贤弟气色看似不错,昨夜想来歇息的不错吧。”吴兆君永远是不温不火的样子,长相普通的他,有着一双细长的眼睛,给人的感觉便是一个善于谋略,极有城府之人。 “嗯,谢大哥关心,昨夜睡的很踏实。”风清扬随口应答,心里却道:“踏实个屁,梦里差点被人干掉!” “如此甚好,为兄已让下人备了马车,贤弟若想出城,还要赶早。暮时,城门将会关闭,世道已非前些年那般太平,留宿荒郊野外,恐有不测。今日为兄实有急事,不便想陪,为兄会差遣下人陪贤弟一同前往,贤弟意下如何?” “无妨,大哥尽管去忙,小弟只是前去看看,不必多费周折。”风清扬倒是无所谓,只是这暮时又是哪一时?暮代表傍晚的意思,那是17点?还是18点?荒郊野外有啥可怕的,自己也曾背包驴过不少地方,宿营还不是小菜一碟。 “嗯,大哥,可否让小箐陪我同去?”风清扬忽然冲站在一旁的小丫头挤挤眼睛,神情相当的猥琐..... 吴兆君听了不觉一愣,暗道:莫非自己的贤弟对这个丫头有那个意思?呃,这倒不太好办呐。”而小箐则更是莫名其妙,抬头正对上一双贼眼,不由心头一跳,暗忖:“这个坏家伙又打的什么主意?该不会是想乘出游之际,意图不轨?这可怎生是好,城外不比庄内,万一......”小丫头越想越远,不由得着急起来,转首望向吴兆君。 其实,这倒是小箐误解风清扬了,这家伙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至于无耻到这个程度。他只是觉得一个人出城,很是无聊,路上找个小伙伴聊聊天而已罢。而他来到唐朝唯一接触过的人,只有吴兆君和小箐两人。人是最怕孤独的动物,风清扬眼下已下意识的把这二人列入自己最亲近的人之中了。 见吴兆君沉吟不语,风清扬有点失望。看样子,自己这便宜大哥很在乎这个小箐呀,不会是两人有一腿吧?老牛吃嫩草,这也是很有可能的哇,古代么,三妻四妾很平常的。更何况小丫头长得若人喜爱,水灵水灵的哟!幸好,他的这些龌龊思想没叫老吴同志听着,否则,保不准,老家伙会当场抓狂,跳起来一脚把这小子从椅子上踢飞出去! “也罢,小箐,你就随贤弟走上一趟,路上可要小心照顾,贤弟大病初愈,不能让他太过劳累了。”吴兆君最终还是同意了。不过风清扬怎么觉着自己大哥在说“太劳累了”这四个字时,别有一番深意呢? 小箐在一旁却是急了,也顾不上主仆尊卑,抗议道:“吴先生,小箐从未出过城,怕路上照顾不周,拖累了郎君的雅兴。” “小箐,不得无礼!”吴兆君发了一下小威。小丫头小嘴一扁,不敢说话了。低下头,拽自己的腰带角。 吴兆君转首对风清扬道:“让贤弟见笑了,平日里骄纵惯了,没了礼数。小箐其实并非我房下的丫鬟,为兄只是见其手脚勤快,且聪明伶俐,便向庄主要来我这帮忙的。但是,过了下月......唉,不谈了,便这样罢,贤弟早去早回。”吴兆君讲了一半又不说下去,起身送二人离开了屋子。 小箐无奈,只得蒙着头在前面领路,两人在庄内七绕八拐,走了约莫大半柱香的时间。一路上有不少阿姨大婶,叔叔伯伯看到小箐后,热情的打招呼,小丫头也甜甜的回应着,看来,这小妮子在庄内的人缘很好啊。 然而,各人看风清扬的目光却是各式各样,有惊奇,有好笑,有猜疑,甚至厌恶。风清扬毫不在意,坦然自若的接受别人的注目礼,心里默念道:“看吧!看吧!1200年后来的人,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见着的哟!老子没收费,已是很客气了啊!想想,也许是自己的发型太过突兀,这个时代的人不论男女老幼都有着蓄发的习惯,或扎或盘,哪有像自己,不长不短,一头流川枫式的酷发!” 不多时,便走出庄园,来到庄门外。门前的便道上已然停了一辆马车,车架上坐了一个16,7岁的少年。少年眉目清朗,身着对襟短袄,一条宽宽松松的粗麻裤,腰间扎着一条破布带,手执马鞭。见着小箐后,便兴奋的喊道:“哈哈,小箐姐也要出城么?小心山中的豺狗寻着姐姐的香味,把姐姐给叼了去噢!” “去去去!小包子,赶你的马车!再啰嗦,我让大宝撕了你的嘴!”小丫头看来也不是好欺负的主。 哟?!大宝?它也来啦?风清扬这才发现,早上在自己屋子门口的那只大黄狗也屁颠屁颠的跟在身后。 小箐拍拍大黄狗的脑袋:“大宝乖,自己回去,姐姐一会儿便回来了。”与狗讲完话的小丫头转身又与人说话了:“郎君,请上车。” “啊?哦,哦。”风清扬踩着车辕爬上马车,比大宝还听话。 马车,古代出门旅行的高级交通工具,长这么大还头一次坐马车的风清扬东摸摸西看看,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 小箐提着裙摆,搭着车门框就跳了上来,小丫头身手很敏捷嘛,不要告诉我,还会武功?车座上铺着一层软垫,坐着很舒服。车架上的小包子一甩马鞭,“啪”的一声,马车便开始徐徐前行。 新鲜劲过后的风清扬觉得这马车着实不错,就是这路况太差劲,颠的骨头都快散了,这避震有待改进!行了一段小路,便拐上大道,马车这才行的平稳了许多。车外也逐渐热闹起来。好奇的风清扬掀开帘子,向外窥探。 马车已驶入大概算是这座城市的市中心了吧。嗯,别说这大唐的马路还是很宽敞的,比得上现今世界的四车道。道路的两侧,隔了六,七步竟然还种了两排行道树?!马路中,来来往往的车辆还真不少,马车,牛车,人力车,什么都有。所以交通秩序有点混乱,行人与车辆都挤在一起,各行各的,好在车辆的速度都不快,倒没见着交通事故的发生。 唯一让人无法忍受的事,那一坨坨各种形状的便便。像“红色警戒”中的**一样,布的到处都是。空气质量实在不敢恭维,灰尘与动物粪便的气味混杂在一起,弥漫在空气之中。 马路两旁建有不少店铺,行人们穿的衣服,大都与小箐身上的差不多,男的长袍,女的长裙。其实长袍与长裙在风清扬眼里都差不多,只是女子的衣裙有花色滚边,颜色也要多彩一些。裙摆也不像长袍那般,在两边有开叉,与现代人比,古人的穿着略显单调。 当然,其中不乏有穿着光鲜艳丽的人,服饰用料讲究,做工精致。这些人要不也是坐在马车里,掀开帘子,一脸嚣张的望着车外,在路上走着的,俱是仆人,丫鬟成群,侍候左右。看来古代的有钱人比现代可要猖狂很多了。 除了行人,街道两旁的墙角,东一堆,西一群的坐了许多乞丐。马车一路行来,乞丐部落有增无减,这让风清扬暗暗吃惊。天宝年间,已过了唐朝最为强盛的时期。唐玄宗无心朝政,一心宠爱杨贵妃。朝中大权尽入李林浦,杨国忠之辈,尤其是杨国忠,这家伙治理国家不行,仗着自己是杨贵妃的堂兄,一味的打压和排挤与自己政见不同的大臣。忠臣,良臣让他杀了无数,大唐王朝也就是从他之手,正式走向衰退。 想到这里,风清扬无心再看,缩回车内。杨贵妃的堂兄啊!后台硬的谁也撼动不了哦!不过他也是个短命宰相,再过4年,安禄山一造反,他也就离死不远了。 坐在他身边的小箐似乎正在闭目养神,也不搭理他,风清扬一时很是无聊。哎,这个丫头,不知怎么回事,好好地怎么就和自己抬上杠了呢? 又行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马车停了下来,风清扬掀开帘子一看。原是已到了城门处,出城的车辆排了长长的一溜。好在城门够宽,进进出出的倒也很快。不一会儿便轮到了他们。只听车外有一个男人粗壮的声音叫到:“小包子,你家主人又要出城采药了么? 小包子?先前没注意,现在听来倒觉得实是很出彩。男人叫完,便听小包子用尚在发育的破锣嗓回道:“不是,是主人的义弟今日出城办点事。” “哦?你家主人何时有了一个义弟?让俺瞧瞧。”话音刚落,车帘被人掀开,一个身着土黄色军服的兵丁,弯腰探头伸了进来。只见一张大饼脸上沾了不少灰尘,加上满下巴的胡渣,让这位老兄看上去不像个士兵,倒像是刚从井下上来的挖煤工。 小箐被突如其来的脑袋吓了一跳,“呀”的一声便向风清扬的身边躲来,双手紧紧的抓住了他的右臂。 风清扬也对这个和乞丐有的一拼的大唐士兵有点发憟,但仍是强作镇定道:“这位军爷,莫要吓坏了我的朋友。” 军士在车内左右打量了一番,特别在小箐的身上转了好几圈,而后双手抱拳道:“得罪之处,还请见谅,只是二位面生的紧。” 风清扬还未作答,小包子已抢先道:“军爷,主人的义弟前几日刚来庄内做客,小箐姐也是头一回出城,因此,军爷未曾见过。”顿了顿又道:“主人吩咐了,要我等速去速回,还望军爷通融。” 估计范家在此处还有那么点势力,军士闻言便放下车帘,向后挥手示意放行。临了还不忘再看了小箐一眼,冲小宝子道:“不是我多事,今日有倭国的使节要入城,因此盘查的紧了些。莫怪我没提醒你,从午时起,南北二处的城门便要关闭,尔等若要入城,就只得从西门了。” “谢了军爷,我等只是去十字坡走上一遭,用不了半日即可回城了。”小包子说完一打马鞭,马车缓缓驶出城门。 “十字坡?嗯......那个小妞可生的顶撩人啊!哼哼......” 第十章遇袭(一) 小包子当然没听见那个盘查的军士发出的阴笑,风清扬更是不可能听到,但他心里隐隐有些不安,那军士看小箐的目光太邪恶了,就像那个李经理看荆小秋一般。 “早知道就该把枪带出来,最起码也要带把刀呀!”他决定今后无论到哪,都要随身带好武器,这里可不是号称全国治安最好的S市啊! 马车驶出老远,小箐这才发觉自己一直紧紧地抓着身边的这个好色之徒!而自己的身体也差不多全依偎进了对方的怀抱中。 “啊!”小丫头像突然摸了一手大便一样,惊叫一声便窜到了马车的另一头,若不是还有车门挡着,指不定就直接飞出车外了! 风清扬看了差点没郁闷死,我有那么可怕么?早知道刚才就先收点利息。嗯,小丫头发育的真不错哇!该有的都有了哦!回想刚才小箐紧紧压着自己手臂的胸部,可以感觉到,已经很有规模了啊!这年头可没有什么海绵,硅胶等假东西,全是货真价实的料喔!! 看着对面那个男子脸上发出似笑非笑的神情,一双贼眼老是在自己的小胸脯上转来转去。小丫头很聪明,自然知道对方此刻心里在想什么。想到自己的身体被一个好色之徒摸了个遍,小丫头就委屈万分,终究还是没逃出魔爪啊!! 风清扬盯着小箐的脸,眼见晴转多云,多云转阴有时有雨,那双弯月般的大眼睛,慢慢发红,小嘴一扁,乖乖!这是受了多大的屈辱啊?! 见对面的家伙仍是一副不知悔改的表情,小丫头终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呜呜,你欺负我!我要告诉吴先生,你,你轻薄.......”小丫头想说:“你用手摸我的胸,可这话一个小姑娘家的怎么说的出来,而且貌似好像还是自己凑过去让他摸得呢!”越想越委屈的小菁哭的越发伤心起来。 坐在车架上的小包子,听得哭声,便回身把头伸进帘子,见到车内的情况,也不明所理,只得把狐疑的目光投向风清扬。 风清扬只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这都什么事啊!!从头到尾,老子一句话也没说,一个指头也没动,像木头一样坐在那里的我能干什么事啊?!轻薄?这个放在现代应该等同于猥亵的罪名吧?你妹的轻薄啊!老子轻你哪啦?隔了那么多的衣服,怎么轻啊!? 风清扬固然胸闷,但他也只能在心里发发牢骚。这个小丫头,放到自己的年代,也就是个刚读高中的小学妹,自己又怎能和她一般计较呢。 浑身上下摸了个遍,也没找出一块可以擦眼泪的东西,怎么办?风清扬只得小心翼翼的抽出自己的佩巾,这块布好像没什么用,绕在腰间,热的要死! 小箐马上停止了哭声,惊恐的睁大了双眼望着风清扬:“啊!这个好色之徒想干什么?他为何宽衣?!难道他想.......” 风清扬正奇怪,这丫头怎么不哭了?却见她正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衣襟,一副见着日本鬼子的逃亡女学生模样。 我去!敢情她以为我要**她不成?!我人品有那么差么?已彻底无语的风清扬只得远远地的把佩巾递到丫头面前:“喏,擦擦吧,下回打死我,也不带你出来了!” “呃?他不是想......”小箐看着眼前这块雪白的佩巾,有点茫然。 见小箐不接,只是傻傻的坐在那里,哭的梨花带雨的小脸蛋上还挂着斑斑泪痕。同样的一幕,一样的无助和若人怜爱,风清扬心中一痛,折起佩巾,轻轻拭去小丫头脸上的泪渍。 小箐这会儿倒不抗拒,似乎有点痴了,任风清扬把眼泪擦去,忘了先前自己还对这个家伙深恶痛绝。她不明白,为何突然之间,对面的这个男人,浑身都散发出一股忧郁的气质,那双悠远深邃的眼睛内,满是无法触及的哀伤。这种只有经历过刻骨铭心的爱情考验后,才会有的成熟男子气息一下子就让这个青涩的小丫头迷失其中。 为何?是何事可以让他如此悲伤?这一刻,小箐竟然有种想把身前的男人拥入怀抱的冲动。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的小妮子慌慌张张的坐直了身体,低着头,又开始拽她的腰带角,却不时地用眼角偷看身边的男人。 风清扬放下佩巾,忽然有些意兴阑珊:“小秋,你还好么?我很想你,你想我么?你现在在干什么?吃饭,上班,还是睡觉?不对呀,现在是1200年前,别说小秋,就算是她的曾曾曾祖先都还没生出来呢!唉,那我又算是什么呢?”靠着车厢,一时间思绪万千。 小箐瞥了风清扬几眼,终是忍不住,轻声道:“郎君,你可是生气了?”等了半响,却没有动静,抬首见风清扬还在出神,不禁伸出小手,拉拉他的袖子:“郎君,郎君。” “嗯?”回过神来的风清扬见身边的小丫头正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己:“有何事?小箐?” “郎君不要责怪小箐好么?” “责怪?为何?你又没做错事。”风清扬奇怪道。 “嗯,小婢先前误会郎君了。”小丫头继续可怜小动物的造型,风清扬对这个非常没有抵抗力。 “哈哈,小箐这么乖,我怎会责怪你呢,莫要胡思乱想了。”风清扬赶忙投降,被小丫头这么一打岔,他的情绪好了很多,不再那么抑郁了。 见风清扬没有记挂心上,小妮子马上又活络起来,而且事实证明,风郎君不是一个好色之徒。因此,她很高兴,不自觉的便离风清扬更近了一些。 “郎君先前好似很不开心额。” “哦,没什么,只是忽然想起家乡的一些往事”风清扬淡淡地回答道。 “郎君是在想自己的妻子么?”犹豫了半响,小丫头还是羞怯怯地问道。 “嗯,你又怎么知晓?”风清扬没料到,这个小丫头会这么细心,连这也看得出来。 “这个,小婢可以感觉到的嘛,以前爹爹出官役,娘在家有时便会像郎君这般出神。”小箐一副我全知道的模样:“郎君的妻子还在家乡等郎君吗?” “莫要胡猜了,本人可还未有婚配哦。”风清扬莞尔道。 “小婢才不信哩。”小箐神情狐疑,稍顷又问道:“郎君何时再回家乡?” “回家?”风清扬摇头苦笑,我倒是想,可谁来告诉我怎么回去呢?轻轻抚了一下小箐光滑的长发:“你还小,将来等你长大了,我再同你讲。” “小箐不小了,过了下月,小箐就满16岁了。娘说过,女人过了16岁,便要......呃.....”小丫头忽然眨了眨眼睛不说下去了,小脸飞快的染上了一层红晕,下巴都快抵到胸口了,暗道:“啊呀!怎么连这个都说了,羞死了!” 风清扬却不明所以,追问道:“16岁就要怎么?怎么了呀?”最恨别人讲话说一半的,怎么谁都来这一套啊! 还好,就在小箐期期艾艾不知道该怎么讲的时候,马车停了下来,救了小妮子一回。小包子从车帘外探进脑袋道:“公子,前面就到了,路不太好走,马车过不去,需步行。” 风清扬一听便把追问小箐的事抛之脑后了,赶忙跳下马车,在车上颠得人都快散架咧,还是站在地上踏实。活动了几下身体,小箐也从车内跳了下来,小丫头的脸这会儿还红通通的。小包子把马车赶到路边,拴在一棵树下,便领着风清扬深一脚浅一脚的向路边的一个小山坡走去。 太阳已爬到半空之中,耀武扬威的发射着它的热力,看日头差不多早间10点左右,风清扬一边走一边胡思乱想:“这要是阴雨天,古人是怎样确定时间的呢?” 小箐跟在他身后,提着裙摆,东张西望的十分兴奋,第一次出来郊游,小妮子当然开心了,看似不长的一段路,众人却走了不少时间。 “这里便是了。”小包子停步在一个小土堆前,放下搁在肩上的小铁铲;“这就挖么?公子?” “嗯,等等,待我先看看。”毕竟这里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落脚点,想要再找找看还有什么线索。很快,围着小土堆转了2圈,风清扬一无所获,这是一块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草地了。 “那么,这便开始吧。”风清扬向小包子做了一个挖的手势,自己却把小箐领到一边道:“小箐,一会儿你别过来,就在这里等我们便是。”埋了3天的死人,还是别让小姑娘看了。 “嗯”:小丫头很听话的走到一旁的草地上坐下。 小姑娘每次叫风清扬郎君的时候,后者总觉得异常别扭,这个称呼在后世的电视剧里貌似都是老婆叫老公的嘛。 重又回到坡下,小包子的动作很快,才一会功夫,已然挖开一个大坑。顿时,一股腥臭弥漫在空气中,好似有一只手顺着气味在自己的胃里掏啊掏的...... 捂着鼻子,风清扬走到坑边。小包子倒是很顽强,只是用袖子遮住口鼻,皱着眉头站在一边上。眼下刚进入秋季,气温仍较高,虽然埋在地下,与空气隔离,但尸体已腐蚀的很厉害了。 强忍着恶心,风清扬蹲下身体,开始拨弄起那位老兄来。半柱香后,摇摇欲坠的他爬出坑外,拼命大口喘息,太特么的臭了啊!! 好在,这位一同穿越而来的老兄没让他失望,从他身上风清扬得到了四件很有价值的东西。一只腕表,一只塑料打火机,一把连鞘匕首,及一件他犹豫后又下了N次决心,才从尸体上扒下来的PV防弹衣。这件到现在还在不停滴滴答答往下掉尸液的鬼东西,要不是考虑到它的价值,早让他有多远扔多远了! 似乎应该带只袋子过来额,这样拿在手里,怕是连润州城的城门也走不进去吧。 小包子把尸体又重新埋了回去,走过来道:“公子,前方有条小溪,不如先去洗洗吧。” “完美!”风清扬打了个响指道:“叫上小箐同去。” 走下斜坡,小箐正坐在一片草丛中,四周都是颜色各异的小野花,小妮子就像是动画片中那个身边老是跟着一猫一狗的花仙子一般。 见着风清扬,正百无聊赖的她立刻蹦起身,带着一身花花草草冲了过来,旋即却又马上逃开。 “唔!郎君很臭啊!”小丫头捂着鼻子边跑边叫。 “呵呵,哪里臭了,我怎不觉着?”:风清扬收货甚丰,心情大好,有心逗着丫头跑。 “啊!郎君别过来!着实很臭啊!!”小姑娘吓得满地乱躲,却不想一头撞在小包子身上。 包子虽没有触碰尸体,但身上同样尸味浓郁。小箐一个不慎,吸入来几口,顿时花容失色,差点没一头栽倒:“作死啊!小包子!你这只臭包子,快离我远些!!” 小箐对小包子又踢又打,小包子也乘机调笑道:“小箐姐莫怕,此番正好,这般豺狗才不会来叼你呀!” 三个人打打闹闹下了土坡,来到小包子所指的那条小溪。风清扬一阵欢呼,激动地只想跳下去。 仔细的清洗起自己的战利品,先是那只腕表,好东西啊!这下总算能知道时间了,只可惜是个石英表,但愿电池够足,能顶上个一年半载的也好。匕首和打火机简单的冲洗一下就可以了,倒是那件防弹衣,不多泡一会,这味绝对散不掉。 洗了又洗,差点没把溪水中的小鱼全都洗成肚皮朝上,风清扬这才满意。见天色尚早,索性脱了外袍,把沾了尸液的衣服也放入水中洗涤。 小箐感觉风清扬身上的臭味减了不少,又躲躲闪闪的走过来,瞧着风清扬在洗衣服,便不由分说的抢了过去:“郎君歇息下,这事小婢来即可。” 看小丫头坚持,风清扬也就由着她去了。自己则坐在溪边,卷起裤管,把脚放入溪水中,溪水很凉,也很清,可以清楚地看到底层的小石子。 小箐在一旁熟练的搓洗,拍打着衣服。风清扬静静地注视着她,想是洗的热了,丫头不时举起袖子,拭去额角的汗滴。看的风清扬心中一荡,这样的女孩子,若放在现代社会,是很少能看到的吧。 小箐没用多久便把衣服洗干净了,递给风清扬,为难道:“这衣服可是湿的,却又没法穿额。” “谁说,我要穿来着?”风清扬接过后,便把得来的匕首与那件防弹衣卷进长袍包好。 “啊?”见风清扬把那件比小包子的麻鞋还要臭上万分的奇怪衣物,包入长袍内,小丫头不禁在一边嘀咕:“早知如此,就不洗了,累我挫了许久。” 风清扬听了不觉莞尔,道:“你可别小看了这件衣服,它可是一件了不得的宝物啊!!” “郎君骗人,小婢才不信呢。”小箐撅起了小嘴,表示不信。 风清扬也不再解释,和一个1200年前的人讲解防弹衣的原理实在是有够无聊的。三人收拾了一下,日头已开始偏西,便开始往来路上走。 “哎,小包子,那马车就这么拴在路边,会不会叫人给偷了?”某人没话找话。 “不会的,马匹与车厢及车辕上都刻有我们范家的印记,贼人就算偷了去,也是无用。” “那他不会把车贩到外乡去?”:风清扬觉得还是有漏洞。 “每个县城都是有马市的,打上了印记的马匹,若无凭据,马市是不会让他入内买卖的。而私自贩马是触犯刑律,轻则杖责罚钱,重则流刑充军!”小包子回答的头头是道。 “哦,很规范嘛.....若万一贼人只偷车厢,再抹去印记,如此便可自己使用了噢。”风清扬很有做贼的韧性。 “公子说笑了,贼人若不偷马匹,还能把车厢连着车架扛回去不成?”似乎是怕风清扬还不罢休,小包子又补充道:“能买得起马匹的人家,也不会在大街上牵了一匹马到处转悠,拆一个车厢回去的。” “哦,了解。”风清扬算是死心了。 第十一章遇袭(二) 边走边聊,三人很快就回到了大道,远远地,风清扬瞧见马车旁多了三个人,两人站立,一个则斜靠在树杆上。 “嗯?小包子,那三人你可认识?”:风清扬问道。 小包子眯起眼睛看了看道:“不认得,公子,那好像是流民。” “流民?” “流民是从外乡躲避灾荒,逃难来此的人。”小包子答道,未了又补充了一句:“公子务必慎重,流民俱不是良民。” “我知晓了。”:风清扬心道:“不就是逃荒的的难民么,说是流民,其实就是乞丐。历史上几次大的农名起义,不都是这些没了活路的灾民聚众而起的嘛。确实,这些被逼上绝路的农民可是很危险的,连人都敢吃,你说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想到这里,风清扬更是多了一份心眼。 马车旁的三人见风清扬他们走进,其中站着的二人便迎了上来,另一个却是未动,仍是依着树杆。 迎上的二人穿的破破烂烂,敞胸露怀,腰间的布带子黑的发亮,脚上拖着一双脚指头全露在外头的草鞋,若是再给他俩配一把破扇子的话,演个济公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两个人绝逼是来找茬的。站在大道中央,就歪在那里。贼溜溜的鼠目一个劲的往小箐身上招呼,像是两只饿了一个冬天的黄鼠狼,满眼放着绿油油的淫光。 小箐害怕的躲到风清扬的身后,而一边的小包子胆子就比较大,紧握手中的铁铲,狠狠的瞪着二人。 风清扬倒也不慌,上前一步,冲二人拱手为礼道:“请问二位有何指教?” 其中一个,有着超卡通蓬蓬爆炸头的家伙,不屑的甩了风清扬一眼,而后伸出一根指头,插进鼻孔,使劲的抠了抠。拖出老大一坨鼻屎,又用另一根手指搓了搓,弹出2尺有余,这才懒洋洋道:“别说大爷我不给你活路,留下身上的钱财,还有身后的那个小妞,你们两个可以滚蛋了。” 风清扬听了,立刻便答:“这个,好说好说,谢两位大爷高抬贵手,小弟今日也没带多少钱两,只有这些,请二位笑纳。”一边说着,他一边哈着腰向发话的那个爆炸头走去,右手深入怀内掏啊掏的。 爆炸头斜着眼睛,见风清扬的右手已自怀内伸出,手上似乎握着东西于是便伸手去接。嘴里道:“算你识......嗷呜!!” 正准备点银两的爆炸头忽然觉得手腕一紧,整个人被向前拖倒,而后耳中一阵轰鸣,似乎听到自己的上下牙槽很不友好的撞击了一下。不巧,舌头正处在中间,于是牙齿们很忠实的履行了自己的职责,干脆利落的把露在外面的那一截给切了下来。 爆炸头瞬时便像一头刚被阉割好的公驴,捂着嘴巴,发出含糊不清的哀嚎,在地上一个劲的懒驴打滚起来。 而爆炸头身边的那位仁兄,还没弄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就看到那个穿的不伦不类,刚还准备给钱的富家公子已轻飘飘的落到自己跟前。猛然间,腹部好似突然被塞进了一块烧的发烫的铁饼,煮沸的食物争相奔涌,都想挤出来透透气。 “呕!”可怜的家伙只吐了一口,随着脖颈处咔嚓一声脆响,便两眼一翻,径直栽倒在地。 击倒二人后,风清扬飞身退回小包子身边,从目瞪口呆的小家伙手中拿过自己的长袍,抽出其中的匕首。把包袱扔还给小包子后道:“你听好,等会一打起来,你无须管我,去抢了马车,带上小箐先走,我随后即会跟上。” “可是,公子......” “没有可是!”:风清扬打断了他的话,瞪着他道:“小箐若少了一根头发,我便把你的脑袋打成包子!懂否?!” 小包子不敢再多说一个字,看着地上那头已逐渐没有了声息的懒驴,小包子知道,这位公子可不是在吓唬自己。当下,二话不说,就把小箐拉到一旁,手中紧握着铁铲,暗自决定:“若是,若是公子不敌那贼人,便让小菁姐坐了马车先走,我可不能丢下公子一人逃命额!” 小箐拼命的挣扎,想甩脱小包子,口中叫喊着:“小包子,你拉我干甚?你去帮郎君呀!” 小箐,作为一个英雄救美故事中的女主角,由害怕紧张到欣喜激动,风清扬的身影在她的心目中已是无限完美与高大。这个时候,不让她和男主角死在一起的话,这绝对不符合正常剧情的需要咯....... 然而,作为故事的男主人公,风清扬眼下却一点也没心思去想这个调调,他所有的精神都集中在那个正缓缓向他走来的男人身上。 今天的事情,发展到现在,已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 在大学时代,为了泡妞,也曾在酒吧舞厅与人干过架。为了保持在女孩子们面前的形象,他还特地报名参加了许多正规的散打武术训练班。什么跆拳道,柔道,自由搏击等等。花了不少钱,也花了不少时间,效果嘛,还是有一点地。一对一的话,只要不操家伙,他还是有八成把握能搞定对方,不过想打到对方,而自己又完好无损就有点难度了。每次打趴下对方时,自己也离趴下不远咧。哪有像今天这么爽快,自己的速度快的像苍蝇,力量却大的像恐龙。他有点害怕,刚才那一掌,是不是把第二个家伙的脖子给拍断了!? 实在找不出理由,风清扬只得把这怪异的现象归纳为老天爷给的穿越奖励吧??这个,貌似穿越怎么像打游戏一样,还分版次的么?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眼前的这个家伙是不是这一版的终极BOSS呢?这个BOSS看似很强,让风清扬有种尿急的赶脚...... 被风清扬疑似终极BOSS的男人,慢条斯理的走到风清扬身前2步出站定,把垂在眼前的头发向后撸了一把,露出一张年轻而又英俊的脸孔。 “我去!这家伙怎么长得那么像金城武呢?!”:风清扬的**病又犯了,看到比自己帅的男人,就往金城武身上靠,以此来抬高自己的整体质量。 金城武优雅的向风清扬欠欠身体:“很抱歉,那2只猪猡实在是脏了您的手,鄙人为他俩的愚蠢而向阁下道歉。” 金城武的汉语讲的有点生硬,而且发音也非常奇怪。风清扬不知道,其实在别人眼里,他的言语和发音也是很奇怪的。 “额,这个,道歉就不需要了,哈哈,不打不相识嘛。”:风清扬暗自嘀咕:“只是不知道,这万一打死了要不要紧?” 金城武似乎听到了风清扬的嘀咕,淡然道:“阁下不必介怀,鄙人与他俩并非一道,只是因为欠别人一个人情,想快些还了,省的麻烦。” “哦?如此道来,是有人请你来的咯?那我是否能知道谁邀请的你?又要你做什么?”:这个金城武看上去有点傻,所以风清扬决定先拖延时间,这里地处官道,早晚会有人走过,到时再找机会滑脚。不到万不得已,他实在不愿与这个金城武动手,哪怕现在自己已经有了苍蝇的速度,恐龙的力量,还是没把握赢。 “抱歉,鄙人不能说出是谁邀请我来的,这是作为一名武士的信条,不过可以告诉阁下鄙人的任务。便是带走阁下身后那位美丽的女士,当然,若是你们反抗的话,可以杀死你们。” “我就知道带这个小丫头出来是个祸害,红颜祸水是有道理的啊!!”风清扬正想着该怎样周旋。 小丫头却在那边嚷嚷道:“我可以跟你走!恶贼不可伤害郎君!!” “闭嘴!这不是逼我么?!”:风清扬回头恶狠狠的看了看小包子。 “这又与我何干啊??”小包子摸了摸脑袋,暗自心惊。 金城武再度撩了一把头发道:“鄙人十分羡慕阁下,美人恩重,最是难消啊!” “你妹的难消啊!!来来来!过来让我捅一刀!保证啥都消了!!”风清扬在心里已经骂翻天了。 “我等是否可以开始了?对于能与阁下这样的高手一战,鄙人十分期待啊!”说着金城武始终背在身后的双手放到了身前,他的右手握有一根长约3尺的树枝。 随意的挥了几下,金城武微笑道:“鄙人最拿手的武技便是刀术,可惜,那把刀在北方给弄丢了,那可是一把好刀啊!” 金城武一副缅怀的样子:“如此,我便以这根树枝来替代了,当然,阁下可以使用您手中的匕首。” “这家伙脑子是不是有病?要不就是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风清扬盯着对方手中的那根树枝:“会不会是什么奇门兵器?” 树枝看上去很树枝,好像就是刚刚折下来的,上面还挂着不少树叶子。 “那么,放马过来吧!!”知道这个BOSS是混不过去的,否则自己可能就要GAME OVER了。风清扬不敢有丝毫怠慢,全神灌注于对方任何的一个细微动作。 第十二章遇袭(三) “请。”金城武也收起了笑容,双手并握枝条,向风清扬慢慢逼近。 “日本人?”一看金城武的动作风清扬心里咯噔一下,怪不得他说自己最强武技的是刀术。 金城武每一步都迈的很小,但频率很快,只是一愣神的时间,风清扬就感觉一股劲风夹杂着“刷刷”作响的树叶疾刺自己的左肩。也亏得那些叶子,否则还真是疏忽咧。 风清扬赶忙侧身用手中的匕首去削,把你削成筷子,看你还怎么使!怎料树枝忽然改刺为扫,贴着匕首的刀刃,冲自己的腰垮而去了。 突然间改变攻击的线路与目标,却又浑然一体,好似一开始便打算斩自己的腰。高手!真正的高手啊!! 风清扬知道,这回麻烦了!只是几个回合就被逼得手忙脚乱,万幸仗着自己仍有苍蝇的速度,勉强可以应对下。 好几次树枝都是贴着脸狭扫过,那几片刚才还极力赞赏的树叶,此刻,却像是铁扇公主的芭蕉扇,抽的腮帮子热辣辣的痛! 像只大马猴似的风清扬满场子的乱跳,金城武却是气定神闲,一枝又一枝的往马猴身上招呼。情况很不妙。连一边的小包子也看出来了,小箐则更是焦急。 “小包子,你还愣着干嘛?去帮忙呀!去呀!!郎君打不过那恶贼了!”小箐又跳又叫,若不是小包子拉得紧,估计她早撸着袖管冲下场去了。 小包子很镇定(装的),其实两条腿已在打战,场中两个人的打斗根本就不是他能够看懂的,他甚至都分不清到底哪个人影才是他的公子,这叫他怎么帮呢? 但他还记着自己的任务,他可不想自己的脑袋变成包子。于是,他拉着活奔乱跳的小箐,悄悄的向马车摸去。问题是,小箐却根本不领情,继续大叫大嚷,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 “小包子,你拉我作甚?我不走我要帮郎君!你放手呀!!” 小包子晕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乘其不备,一把扛起小箐,把她甩在肩上,大踏步的朝马车跑去。 小箐也差点晕了,没想到小包子会来这一招,他把自己当米袋子了么?!而且小包子身上隐隐传出一股臭味,直熏的小妮子犯恶心,一时半会儿,倒也喊不出来了。 小包子年纪不大,但长年干体力活,又跟着吴兆君深山老林里转悠,身手倒也敏捷。一溜烟的跑到马车旁,解开绳索,牵过马头,再一甩胳膊,把小箐扔进车厢,自己翻上车架,抽响马鞭,就待开溜。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流畅的一塌糊涂! 那边打斗中的金城武自然也注意到这边的情景,只是没想到这个小孩的动作这么快,才一眨眼的时间,马车已驶上官道。考虑到自己的首要任务是抢人,于是便舍弃了对手向马车追来。 但风清扬又怎会让他跑掉?这会儿,他可来劲了,终于可以反击了呀!!也不管那根讨厌的树枝了,不就根木头,劈中了又不会死人!带着这个无赖的想法,他跳起来一招大鹏展翅(姿势要帅,速度要快)就扑向金城武! 来尝尝我复仇的铁拳吧!所以,当金城武的树枝再次刺向他的右肋时,他就不避了,操起手中匕首狠狠的照对方的胸口扎去。悲剧往往都是这样发生的,他忘了一件事,树枝有3尺来长,而他的手臂加上匕首撑死也就2尺多点。 估计错误的他很不幸,看似轻飘飘的树枝刺中他的肋部时发出一声闷响,一股打着旋的怪异力量通过树枝冲进他的体内。 风清扬的脑海中忽然出现搅拌机搅拌水果色拉时的画面,也许此刻自己的体内就跟刚搅好的色拉酱差不多了吧..... 一阵气血翻涌,喉咙口似乎有东西要喷出来,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吐,更不能垮下来,小包子他们还没走远,一定要拖住这个要命的金城武。 他不急,金城武却急了,若是让那个女人跑了,自己欠下的人情岂不是又还不了。作为一个真正的武者,是不能随便欠别人东西的。因此,这个女人必须要抓住! 可刚一转身,才迈开的左脚踝便是一紧,先前明明已被击中的对手,却又像一条蚯蚓似的缠住了自己的左腿。 金城武对自己的武技是很自信的,虽然只是一根小小的树枝,但其中蕴含的力量却是破坏性的,寻常人中的一下,轻则骨折筋断,重则内脏破裂而亡,可是这男人怎会还有这般力气呢? 容不得他再惊讶,蚯蚓般的风清扬一扭腰,整个身体竟倒竖起来,岔开的双腿像螃蟹的两只大鳌,一下子便夹住了金城武的脖子,小帅哥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惊呆了,连反击都忘了。 这是何武技?怎地如此诡异??可怜的人只觉脖子剧痛,身子不由自主的被向下拉扯,下一秒,便像只破口袋一般摔在尘土飞扬的泥土之上。 被两条铁棍似的小腿勒得呼吸困难,小帅哥本能的就用手去掰。哪知才搭上对方的裤管,随着“咔”的一声异响,左脚踝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差点没把他的眼泪给痛出来。 嘴巴还未及张开呼痛,身下的那条“蚯蚓”已不知何时游到了自己的胸口,闪电般一把扣住还在漫无地挥舞的左手。 紧接着,仍不罢休的“蚯蚓”以右脚抵住金城武的左肋,直接把他拉成了一张如满月般的大弓。 “啊!!这是怎么回事?为何我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金城武在心里哀嚎。 哼哼,现代综合格斗的徒手绞杀技,是你一个1200年前的小样能对付的么?! 虽然被一把臭烘烘的匕首抵在咽喉处,金城武的眼神中却没有了恐惧,有的只是淡淡的失落与哀伤,风清扬有点奇怪。 “呦?别以为这样看着我,我就会放过你!”:尽管嘴里这么说,风清扬手中的匕首却没有刺下去。 “败在阁下手中,永泰心悦诚服,阁下无须留手,尽可取我性命。”缓过一口气的金城武仍是一副贵族的派头,淡然道。 “你说杀就杀,本人岂不是很没面子!”:风清扬忽然收回匕首,并松开对方的手脚。 “哎??”金城武一时有点迷糊,仍傻傻的躺在地上,继续他满月的造型:“阁,阁下,为何这般?我们可是敌人啊!” 风清扬没好气的瞪了金城武一眼,索性盘起双腿,刚才一番厮杀,体力直接归零,而且肋下还痛的要死,揉揉自己的肋骨道:“杀你干嘛?反正你要抓的小妞早跑的没影了,杀人又不好玩,咦?你的名字叫永泰?” “鄙姓金,名永泰,谢阁下不杀之恩!”:金永泰挣扎着爬起来,也有样学样,盘膝坐在地上,这两家伙这会儿倒是悠闲了。 “我去!你还真姓金啊?!”风清扬夸张的张大嘴叫道,很好!找到金城武的祖宗咧! “阁下,为,为何这般说?”金永泰很莫明:“姓金又不是我说了算的” “额,无他,随口说说。”借着休息的机会,风清扬开始调查户口了:“嗯,你是日本人?” “日本?是何处?额,鄙人的母亲是新罗人,父亲是汉人。”金永泰很配合警方的调查,老老实实的回答提问。 “吆!也是个混血儿额,你看这混的,跟金城武一模一样哇!新罗?那就是韩国啰。”风清扬喃喃自语。 “阁下说甚?”金永泰没听清楚,便问道。 “哈哈,没啥,那你住在何方?大唐?还是新罗?又怎会和流民扯上关系?”调查继续进行中。 金永泰神情一黯,沉声道:“鄙人家住新罗,家中唯有母亲,上年母亲逝世。临终前母亲告知,鄙人的父亲乃大唐汉人,使我来大唐寻他,故安葬完母亲后,便来到大唐。怎奈大唐着实辽阔,鄙人不知去何处寻找,母亲只给了我一块玉佩,嘱咐说父亲曾在大唐做官,姓金,其他的概不所知。鄙人自北向南,一路探访,于灵昌碰着胡人作乱,便只得随着流民南下,逃至此地。” “唉,可怜的娃,一个唐朝版的万里寻父记,孽债呀孽债。”风清扬跟着一阵唏嘘:“那你又怎欠上人情了呢?” “这个,嗯,这个我一路走来,盘缠早已用尽,故一直靠着几个友人的帮助才能安然来此的。”讲到这里,一直以贵族气息示人的金永泰忽然变得扭捏起来。 噢......原来是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软啊!也是,瞧他这般模样,肯定是不屑偷摸抢盗的,做乞丐的,还不如直接杀了他了事。真佩服这家伙,是怎么活到今天的啊!不过,一个在逆境中仍能保持气节的人,倒也值得尊敬。 “那现在你可否告诉我,是何人指使你前来的?”风清扬对那个幕后主使者却不愿放过,敢打小箐的主意,就别怪老子心狠手辣了。 听得询问,金永泰忽然坐直了身体,向风清扬伏拜在地,也不顾自己的头发埋在泥灰之中,毅然道:“阁下不杀之恩,永泰无以为报,此时非永泰不说,若大人一意要知,便恳请大人赐永泰一死以明志。” “噎?不会吧,真的要这么贞烈么?”风清扬赶忙把他扶起,无奈道:“拜托,别总是寻死寻活的,我不问了还不行?不过丑话说在前头,那厮若再有歪念,我可定不放过他的!” “阁下胸襟宽博,永泰惭愧,阁下请放心。那委托之人,永泰自会去与他说清,若再来纠缠,永泰必不会放轻饶他!”金永泰抬起头,一脸的决绝。 “那最好,以这家伙的身手,如此保证,想必可以安心了。今天要不是他手里只是一根树枝,再加上我的出其不意,就是三个风清扬也不够人家杀得呀!”:想到这里,风清扬不禁庆幸自己的狗屎运,哈哈,老天爷,我这一关算是过了噢,这过关奖励又是啥呢? “阁下还请起身,前方似有人马过来,我等坐在此处不太妥当额。”风清扬正想入非非之际,金永泰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