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西进进》


 第一章

天启五年，秋末，凛冬将至
帝国皇帝袖嬴，值今年丰收冠于近二十年，宣布大赦。由此，全国各地纷纷举办盛大的祭天庆祝活动。
帝国西陲灵都地区
天蒙蒙亮，一身厚厚棉衣的袖嘉便悄悄地带着菜叶离开村子，一人背着一个大大的包袱上山。路上袖嘉是不是转过身，看着臃肿的菜叶道：“到底能不能行？”
菜叶呢，袖嘉的小侍女，原来的名字唤作叶蔡，是一年前被袖嘉在灵都拍卖场上买下来的。
已是深秋，山间的小路开始有积雪了。
菜叶跟在袖嘉的后面，开口问到：“少爷，你真不是什么皇亲国戚吗？我前两天可是听魏大娘说，十天之后主持祭天的大官是从京都来的，也姓袖，你也姓袖哦，”菜叶顿了顿，耷拉下肩膀，“少爷，我累了，菜叶需要休息。”
袖嘉转过身，无奈笑道：“好，确实是累了，先歇会。”
“少爷呢，是姓袖，不过袖是国姓，你看村口的胖墩儿，他不也是袖，还有个挺骚包的名字，袖嫚椛，哈哈。”
“说的也是，哈哈。对了少爷，菜叶想我们这样来回，能赶得上庆典吗？菜叶想去看看。”
“按照道理，应该是可以的。地面上的积雪还不厚，虽说远了点，但是估计来回也就三四天。况且，奈子也会来接应下我们的。别担心。”
菜叶嘟囔道：“当然咯，漂亮的精灵姐姐来接你去，换谁谁不急哄哄地赶来。哼。”
袖嘉摸摸鼻子，小声地说：“哪有。”
雪似乎开始大起来，飘落在脸颊上，微微凉。
刹那间，一支利箭忽的朝菜叶破风而来。袖嘉一惊，猛地翻身扑向菜叶，大喊道：“菜叶！”两人翻滚到一边。
只见这箭身竟半支插入土中，激起的雪花向四周溅开。
袖嘉反应过来，赶紧拉着吓呆的菜叶，边跑边扯开喉咙：“别愣着，快跑！”
远处马蹄声不断靠近，很快十余骑便出现在箭身处。
为首的一骑，示意勒马，其余十一骑，令行禁止。不用多做吩咐，十一骑盯着逃跑的二人，拉弓蓄力，准备射杀之。
但一身藏青衣映入了众人的眼帘，前方凭空出现了一个人，人立影止。
定睛一看，竟是半张无唇无齿无舌的渗雪人皮面具，眼眉下方的眼睑外翻合拢，猩红欲滴，嬉笑着；另外半张清秀俊逸的脸庞，眉梢锋利，冷如霜。
一时间众人竟陷入了迷乱之中，无法集中注意力。
首领眼神一凝，惊颤失声道：“郭嘉？嬴勾祭酒郭嘉？”
对方仿佛在走过来，并开始拔剑。
“弃弓，抽刀！”
十二骑开始冲锋。
剑起，剑落。雪似乎停了。
十二骑尽数倒在冲锋路上，一骑低下头，看见自己的上身与仍在御马的下体，露出了惶恐，不可置信的表情，眼神里充满了迷惑。
雪地上，尸体七零八落。
才停下的袖嘉与菜叶倏地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菜叶缓了口气道：“少爷，他们，他们好像没有追过来。”袖嘉撑着菜叶，艰难地站起身来，手拉着菜叶，“别管来没来，躲起来。”
村外
一身甲胄的郝瞳，眼神凌厉，冷漠地看着面前零落的几户人家。
郝瞳，清冶王朝不动军统领，身长九尺，猿臂善射，从军二十载。
身后两千的不动军，黝黑破损的盔甲与洁白的雪花，显得格格不入。
又开始下起小雪了。
郝瞳张开干裂的嘴唇，沉声道：“冼晚晚，令你领五百骑，方圆十里，格杀毋论。”
“得令！”
“驾！”
小雪越来越大，似乎也越来越冷。
匆忙逃跑的袖嘉与菜叶，不知方向地，找到了一个山洞，顺势躲了进去。惊恐的菜叶望着少爷，慌张地道：“少爷，现在该怎么办，为什么会有人要杀我们？”袖嘉紧紧地抱住菜叶，不停地摸摸菜叶的头，安慰道：“别害怕，别害怕，没事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杀我们，但现在后面的人还没有追上来，证明我们现在是安全的，我们要看看接下来怎么办才好。我想想，我想想。”
菜叶反握着袖嘉的手，“少爷，别抖，别害怕。”袖嘉用力握紧，“没事的，没事的。”
很快郝瞳便到了这云浮台十二骑身死处
急促的雪花开始将零落的尸块，猩红的血迹掩埋。
冼晚晚归队复命。
四周扫视的斥候长于成龙，御马跟前，禀报：“统领，这应该是先来到的云浮台人马。按照谍子通报，截杀的，应该是郭嘉。”
“郭嘉，没想到是郭嘉，世间皆以为其已英年早逝，不曾想，还活着。”
“统领，另外据花满楼刚刚传来的消息，郭嘉十年前，曾师从神符师冢离。”
郝瞳转过头。
“没有更详尽的情报？”
“没有。”
“可惜了，要是郭嘉能为我们所用，清冶将更快归于一统。神符师，神符师，我泱泱清冶，万万人，也仅有数十位神符师。即使加上乌泽，清烨，谷宵，洋冀这几个腐朽王朝，也不过百余位。希望他郭嘉不是，不知道需要多少尸骸去填。”
“统领，情报上说，护卫在这皇子身边的除了郭嘉之外，还有二十二名赢勾。其中最重要的情况，是一个尚不清楚身份的人物，连赢勾副五指也不知道。据说，当时是赢勾主事六指与袖皇秘密见面的。”
郝瞳摆了摆手。
“可惜了一个神符师了。没有人能够阻挡袖嘉的身死，太后已秘密陈兵于边境，这件事关乎王朝一统，袖嘉插翅难飞。如果得当，或许还能擒获郭嘉。”
“听令，队伍收拢，卸下辎重，卸下重甲，轻装疾行。发现可疑，格杀毋论。精灵不例外！”
“得令！”
雪花停了。
郝瞳凝视着前方，道：“御敌。”
雪地上，脚印一步一步浮现，出现了。
依旧是半人半鬼，一身藏青色的貂裘，一块晶莹剔透的佩玉悬于腰间，风起的几点雪花飘落在鎏金的长发上，显得如此的静谧，如此诡异。
“希望先生能为我清冶效力。郝瞳可以答应先生，太后会以国师之礼待先生。万万人之上，享不尽的风花雪月。”
郭嘉不为所动。
“先生的死，是拖延不了时间的。云浮台的人已经跟着上去了。赢勾泛不起波澜，太虚阁许老会出手对付那位神秘人物的。”
雪开始下了。
“请先生让我见识一下神符师的符咒。先生身死后，厚葬！”
不动军准备冲锋。
不动军长期驻扎在清冶与乌泽的边境上，饱经战火，郝瞳治军严谨，鲜有败绩。此行中的两千士卒，更是军中最为精锐的部分，以一当十。
前方列阵的士卒，开始抽刀，冲刺，十余年的作战生涯告诉他们，任何敌人都需要全力对待，先于敌人出手，更是向死而生的觉悟。
雪竟然下得纷纷扬扬，原来的尸块逐渐被掩埋了。
郭嘉呼出了一口热气，心中的杂念皆已散去。
“在此结束吧。”
握剑的右手反于后背位置，左手轻抬，右眼轻掩。人皮面具猛地狰狞起来，淌着血的半合左眼缓缓睁开，深邃，空洞而麻木。
一刹那，天地间寸步难行，如在粘稠的沼泽地。
“先生，竟然还是位神魂师，！”
冲刺在最前面的数十骑，人马皆瞬间脑袋崩裂，老蒋与破碎的头骨，散落在雪地上。只有惯性下的尸身在冲锋。
郝瞳提槊，御马冲锋。
世人皆知，神符与神魂虽是强大，但是近身却是不强，只要近身，便可打破局面。
世间虽说光怪陆离，无奇不有，身怀神术神技的人不少，神符神魂更是站在这巅峰之上。但万事万物皆有弱点。神符神魂已是世间顶峰之人，但这世间的统治者是王朝，用无数尸骸堆砌上来的王朝。
三年前，清冶皇帝鹿鼎，用一万三千余的边军精锐堆死了，天榜第三，神符师光祭，朝野轰动，震惊天下。
郝瞳一动，身后的士卒也开始冲锋。
这凝固不能前的天地气息开始缓解，雪地上开始溅起雪沫，气势仿佛是一头头野牛在做最后的冲刺一击。
郭嘉心无杂念，左手衣袖中射出一张神符，神符凝于半空。左手食指尖闪出金光，做符。
一时间，天气间气息动弹不得。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可这天地亦能被改变。
天地间的气息随着做符，开始被迅速抽干。
冲刺在前的士卒，马匹纷纷炸裂，无数的雪肉骨沫静浮于空中。
郝瞳身上的盔甲一点一点开始皲裂，却没有声响，一侧的冼晚晚手臂上血丝开始渗出，血管充胀得像一根根青龙，在蔓延全身。此时，于成龙的右手炸开，漫天血花，但左手在做抽副刀的动作，依然向前。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郭嘉人眼渗出了乌黑色的血，可依旧如此温文儒雅，如此好看。
一滴乌血滴答在雪地上，世间重新有了声音。
符成 ，万物空尽。
所有的士卒全身出现大蜈蚣似的裂痕，纷纷爆开来，随着雪花飘落在地上。
很久之后，在云浮台主事江柔的密折上，是这样回报道的。当天赶到的谍子，看到的不是血雪，而是一片雪肉混杂的战场，雪水把整条山路染成了深红色，冲天的雪腥味甚至弥漫了整座山。
清冶王朝不动军一千九百余骑，殉朝。
郝瞳用尽力气，刺进了郭嘉的右腰，但再也难以进入半分。
郭嘉咧开了半张诡异的笑脸，左手以手为刀，划开了郝瞳的胸膛。顿时，喷出的温热鲜雪，溅在郭嘉身上。人皮的笑脸仿佛更雀跃了。
郭嘉推开郝瞳的瞬间，仅剩的七骑，便至身前。
右手旋转剑托于前，修长的五指抽开剑身，周围一切被炸开。
七骑瞬间坠地。
二千骑，亡。
“覃某人见过先生。”
覃淮，云浮台专职猎杀的静夜司副司首，清冶武道十人之一，修剑已超百年。
“覃某人，不愿胜之不武，先生可先出三剑招，三招过后，吾再出手。”
郭嘉笑开了。


 第二章

人未至，声先来。
一位老者随着雪停而来到郭嘉的前方。
鹤发童颜，实属诡异！
“为何先生笑得出来呢？”
“是看不起覃某人，亦或是觉得你保护的皇子能够逃出这大山呢？”
郭嘉缓缓抬起剑匣。
随着寒玉似的修长手指握住剑柄，恐怖的威压从郭嘉向四周蔓延。
郭嘉嗜剑，以剑成名。
元嘉三十五年，一剑劈破百余丈瀑布，击败剑道大宗师余秋，被誉为剑道上百年难见的修剑天才。
覃淮一惊，终究不敢托大。
大拇指卸剑，剑身出匣，射向郭嘉。
郭嘉挥剑一挡，刺向覃淮。
似乎起风了，随着二人生死相搏，震起的血花随着风在跳跃，在飞舞。
郭嘉剑招朴实无华。短短几息间，舞出了近百次的劈、砍、崩、撩、格、洗、截、刺、搅、压、挂、扫。覃淮只能被迫格挡应付，连连后退，顽强抵御。随着时间的推移，覃淮身上被郭嘉多次用剑气划伤。
剑气顺着伤口，不断划破血肉，刺激着经脉的运转。
覃淮大喝一声，震开郭嘉。
双手举着重剑，开口道：“请先生领教，裂空重斩。”
剑招一出，周围的雪松统统被横腰折断，剑气还在不断蔓延，大树成片成片倒下。
郭嘉轻笑，凌波微步，刺向覃淮。
当剑身刺穿了覃淮的身体，这位百年如一日修剑的老者才明白到，来如江海凝胜光的描述是那么地贴切。
覃淮身死，死不瞑目。
山洞外
已将二十名赢勾杀死的剩余内应两人在等候到来。
云浮台一群人集中到洞口外，袖嘉与菜叶，分别用力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发出一点声响。
领头之人吩咐道：“三人一组进洞搜寻，一有动静，火光示意，且就地格杀。”
“是！”
袖嘉牵着菜叶一直跑，发现洞里是没有路的，不得已折返，却发现已经被围困住了。
“放箭！”
领头人发现袖嘉后，马上喝道。
袖嘉躲闪不及，右臂被划出一道深深的伤口，一支利箭同时划破左腰。菜叶大哭，拉着袖嘉躲在石头后。
“压近！压近！”
云浮台等人开始靠近，准备将两人射杀之。
菜叶紧紧地帮袖嘉捂住右臂，惊恐地望着来人。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剑气仿佛是从天而降，云浮台众人纷纷爆裂倒地。
“跟在吾身后，吾带你们离开。”
“菜叶不哭了，少爷没事。”袖嘉脸色苍白，不断地安慰菜叶。
山外肠道
“驾，驾，驾。”
“还有多久到达地点？”
“回将军，约莫还有半个时辰的路程。”
云起龙骧，袖皇近卫，一年前随袖嘉皇子驻扎于此地，护卫周全。
郭嘉准备带着袖嘉们下山，但前方来人挡道了。
方敬亭静静地站在那里，袖嘉能深深地感受到一股压力，一种令人恐惧，迫使人俯身称臣的意念。郭嘉往前踏出一步，缓缓拔剑。同时间，方敬亭开始奔跑，虚影已跟不上本体了。两鬓斑白，已过花甲，却不是花甲之身。
两人开始交锋，剑式飘逸轻灵，处处破风。招式迅猛沉稳，拳拳夺命。
菜叶撕下衣袖，将伤口包扎，暂时止住了血，眼泪汪汪地看着袖嘉。袖嘉拍拍头，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菜叶不哭。”袖嘉忍住疼痛，看着二人厮杀，想要把所有的画面引入脑海中。袖嘉猜到了老者是武道宗师，方敬亭，一身武艺几近冠绝整个王朝。袖嘉想起了自己的哥哥，袖岳衡。袖岳衡尚武，武道上的追求目标就是方敬亭。兄弟二人相处的时候，总是会提起老者。袖岳衡曾言，待到武艺有所突破，必定拜师。只是不曾想到，方敬亭竟也会为人驱使。
百招之后，郭嘉气息不稳，被方敬亭一拳击中胸口，后退近十步，吐血。
袖嘉神情一凝，气色更苍白了。
郭嘉继续挥剑上前，剑意更胜，战意更浓。
郭嘉一削，飞出的剑气突然隐入了天地间，稍后化分出三道剑气出现在方敬亭头上。方敬亭视而不见，虚空一抓，天地气息凝于手中，划掌为拳，直奔郭嘉而来。落下的剑气没有伤到方敬亭半分，郭嘉急速挥剑向方敬亭砍来。两人相撞，激开数百步，气息炸裂，发生震耳欲聋的声音。郭嘉没有停步，继续挥剑向其刺来。方敬亭挥了挥衣袖，天地气息开始凝固，压力倍增。同时，方敬亭运挪气息，附近的雪花纷纷悬空，竟有了些许剑意的味道。
“老夫亦曾习剑，奈何天资拙劣，无奈改之。这是老夫当时些许的感悟，赠你。”
语毕，漫天雪花，化作剑雨，铺天盖来。
“此为浩然！”
郭嘉以剑抵挡，震出十米开外。
鎏金的长发沾染了雪花血迹，人皮面具添血之后更显狰狞。郭嘉感觉到一身的剑意在自己的身上乱窜，割裂血肉与经脉，动弹不得。
方敬亭一步一步走向袖嘉，道：“老夫迫不得已，二位好走，来年今日会替二位上柱香，以表歉意。”说完，左手凝气，准备一击必杀。
此时，袖嘉咧开苍白的嘴唇：“哈哈，大人真的如此自信？”说完，袖嘉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符纸，狠狠地将其印在自己的右臂出血处。
刹那，时间静止，符纸焚尽，无数的火球从天地间撕裂而出，袭向方敬亭。
方敬亭瞬间，双手抵挡，仍被轰出了百丈之外。
天地间的气息仿佛都在燃烧，地上的雪花消失得无影无踪。
袖嘉三人紧张地望着远方，担心方敬亭仍未被灭。
果然，几个呼吸间，方敬亭拍了拍火花，站起来了，神情严肃地望着袖嘉：“这就是神符师写下的暗符？吾还是小瞧你们谷宵了，地大物博，总会有人物的。但，这片脚下的土地，终将会是我们清冶的领土，清冶的铁骑会踏遍这里每一个角落的！”
方敬亭捋了捋有些烧焦的斑白胡子，道：“还有什么手段，都出来吧，时间差不多了。”
忽然，一阵嘈杂的马蹄声出现了，听上去成千上万。
远处一面军旗出现了，上面大大写了个“方”字！
清冶王朝征西将军方重山，一马当先，身后则是黑压压的兵卒。
菜叶看着袖嘉：“少爷，你看看，现在你是什么大人物都没有了，人家是一伙的，可能我们都要死在这了。少爷，你害怕吗？”
袖嘉用头顶了顶菜叶，笑道：“哈哈，少爷是大人物哦，不过就算要死了，都有菜叶陪着，也不算太亏啦。只是好久没见家里的长辈了，要死了，突然想见见。”
方重山，举手示意，一排弓箭手拉弓。
“汝敢？”
一杆长枪插入地下，轩龙城一骑从袖嘉身后冲出，勒马举枪！
一股洪流出现在袖嘉旁，轩龙城翻身下马，走到袖嘉面前，半跪：“吾等参见二皇子！”
菜叶止住了哭声，呆呆地望着少爷。
医官迅速来到跟前，替受伤的两人诊断。
方重山凝重地看着龙骧，左手用力勒住身下焦躁不安的马匹，若有所思。
随着时间的推移，方重山部士卒越来越多，整齐的步列，清一色的重甲披身，形成的冲击力也越来越大。方重山所部一直都是清冶王朝镇压以及边防西部的主力，骁勇善战，杀伐果敢，历来受到朝廷的重视以及嘉奖。方重山亦凭着这多年累积的战功，有望升迁，成为西部边军的实际掌握人。
轩龙城，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此时剑拔弩张，方重山很自信能够吃下面前的人，但是有点犹豫造成的后果，情况尚不明朗。稍过片刻，方重山紧绷身体，准备拔刀冲锋。
袖嘉睁开了紧闭的的双眼，慢慢地站了起来，对着轩龙城一笑，道：“将军，借刀借马一用。”
说完，袖嘉缓缓抽出龙城佩刀，一步一步走向马匹，翻身上马，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袖嘉依旧脸色苍白，却眼神坚定，面无表情。
袖嘉御马慢慢骑向方重山。突然，加速，冲锋！顿时腰部血流如注，但袖嘉浑然不顾，就在气势的顶峰，勒马刀指方重山，大喊道：“来杀我！”一时间，方重山所部，纷纷拔刀拉弓。
方重山鹰眼阴翳地盯着袖嘉，抽刀的手却缓缓停止了。突然，方重山大笑道：“哈哈，世人皆以为袖皇二皇子醉心画道，无心江山社稷，想来必是懦弱文人之模样。今日一见，果然不能听信则信。”
“吾乃清冶王朝征西将军方重山，听闻二皇子遇险，奉吾皇之命前来救助。擅闯此地，多有冒犯，恕罪恕罪。”
方重山大手一挥。“回程！”
所部缓缓后退，撤离。
袖嘉面对后退的征西部，终于紧绷不住，龙城及时驾马扶稳了袖嘉。袖嘉马上晕死过去了。菜叶哭着猛扑过去。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