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大唐最强寨主》 第一章傻子开窍 关中的冬天,严寒而又漫长,时令已过惊蛰,细雨夹杂着雪花还是纷纷扬扬的洒向大地,午后,细雨全部转为雪花,没过一会儿,大地就变得雪白。 世界变成了春雪的世界,人们关起门来,缩在墙角生活,一个冬天都熬过来了,没理由死在春雪里。 秦岭高大威猛的身躯,像一位慈祥的母亲似的护佑着他的孩子,也就是因为有秦岭的存在,山下蓝田县的人们的日子才能好过一些。 庄稼人看着窗外的春雪,打心底里是高兴的,刚刚露头的麦苗需要这样的水分来浇灌。 有一句谚语说的好,冬天雪盖三层被,来年枕着馒头睡,寓意着来年一定是个收成年。 但是一想到朝廷连年增加的赋税,徭役,庄稼人的心凉到了极点,尤其是对于在长安城仅仅五十里路的蓝田来说,日子并不好过。 自从杨广登基以来,好大喜功,战场上北击匈奴,东征辽东,都以失败告终。 生活上一改先辈勤俭的作风,翻修宫殿,增盖楼宇,国库亏空之后,便对军队和人民下了手。 庄稼人其实是一群很可爱的人,只要你对他好,他就会死心塌地的对你好,但是,你让他活不下去的时候,他也会让你不得好过。 在这样的情形下,官逼民反在所难免,一时间各地起义军纷纷揭竿而起,这其中不乏一些野心家在暗中窥伺,企图一击定乾坤。 山脚下的村庄很大,但此时却很安静,只有零星的鸡鸣和犬吠预示着这个村庄依然有人住。 村庄依山而建,旁边就是一条小溪,小溪从山上的某处流下来,恩泽着这片土地。 顺着小溪流下来的方向一直向上看去,山顶上站着一个人,这人一身青衣打扮,披着一袭黑色斗篷,头上戴着斗笠,一动不动的眺望着远方。 他的身上已经被白雪覆盖,似乎很享受这样的感觉。 知道的人自然知道这个人叫穆朗,是庄子里穆家唯一的继承人,可惜是个傻子,十五岁了,到现在都不会说话,字也不会写,就连吃饭,都是他娘一口一口的喂。 穆家是个大家族,自从老爷年前死了之后,大家就显得有些隔阂了,原因不言而喻,自然是为了这偌大的家产,如果等到穆朗十八岁的时候还是一副傻子样,那么家主的位子恐怕就要由穆家其他的子孙继承了。 而最有可能得到这个位子的就是穆朗的二伯穆元昌。 姑且叫这种现象为借尸还魂吧,可是这个傻子并没有死,只是自己占据了这具身体而已,这半年来,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穆朗隔三差五的就会来到这山顶上,极目远眺,希望视线可及之处突然能出现一架飞机,然后宣布体验生活结束。 “以前经常看书,觉得穿越这种事情只是小说家杜撰出来增加书的卖点,没想到活生生的发生在老子的身上,真的很难接受。 但是,看着娘亲一个人为家里操劳,还要处处提防家主的位置旁落,这两年来,把一个妇人熬成了婆,两鬓明显有白头发了。 元宝,你说我是不是该横空出世了?怎么说我也是后现代的人,正好现在天下大乱,搞不好一不小心就做了皇帝。” 吼! 一声低低的嘶鸣出现在了穆朗的身后,穆朗转身蹲下身子迎接自己的老朋友。 曾经这是一只受了伤的小老虎,被穆朗发现给治好了,在这半年里,只要穆朗出现在山顶,小老虎也必定会来陪他。 也只有在这里,他才能说些知心话。 元宝是穆朗给小老虎起的名字。 元宝见到穆朗,一阵欢快的手舞足蹈,这时穆朗就会从身后拿出一只烧鸡扔到元宝面前。 “娘亲很不容易,一个女人家,把自己活成女汉子,还不是为我?你说我是不是很混账?” 元宝象征性的喵喵了两声,就不再理会穆朗。 雪停了,太阳很快就出来了,虽然是夕阳,照在大地上,刚刚还白茫茫一片的大地,眼看着一点点消失,变成涓涓细流,汇进了小溪之中。 穆朗抖了抖身上的雪,刚摘下了斗笠,就看见山坡上走上来一个人。 元宝早就有了察觉,叼着那只嘴下较劲的老母鸡,发出低吼声一溜烟的跑进了树林里。 来的人是村正,叫霍祥云,六十多岁了,老婆早死了,儿子去年在辽东战场上战死了,两个女儿嫁到了山那边的村子里,一年也不回来一次。 雪刚停,老人家就安耐不住了,手里提着砍柴的斧头,身上挎着一圈绳子,准备上山砍柴。 “穆家公子啊,又在这里看风景呢?” 穆朗欲言又止。 村里的人都笑话他是一个痴傻的人,唯独霍村正每次见到他都慈眉善目的和他打招呼。 虽然得不到穆朗的回应,但这是一种礼貌,骨子里的涵养,人家已经是傻子了,如果再加以嘲讽,那自己和傻子有什么区别? “是啊,霍伯伯,这下雪天尤其好看,不过下雪天你去砍柴可不是个好时候。” 霍祥云随口嗯了一声,正要说话,觉得有些不对劲,本来已经从穆朗的身边走过,突然回过身来,死死的盯着穆朗看,那表情,就像活见着鬼了。 “你……你……你会说话了?” 老人家说话都有些困难了,嗓子发干的厉害。 穆朗整整齐齐的对着村正施了礼,字正腔圆的让人发呕,道:“小侄原本就会说话,只是懒的说而已,加上家父过世,实在不想言语。” 霍祥云有些疑问,问道:“你父亲可是去年才去世的,不过短短半年时间,你可是一直都是一副……” 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有些尴尬不失礼貌的笑了笑。 穆朗大度的一摆手,说道:“不妨事的,我本来就是一个傻子,突然开了窍,别人还以为我是一个妖怪,所以就只能装傻了。” 霍祥云似乎不愿意相信一个人装傻能装那么多年,除非是时间少有的妖孽少年才能做得到,不过还是接受了穆朗的说辞。 “你娘总算是有出头之日了!” 说完就要进山林去砍柴。 纵然穆朗知道今天不是一个砍柴的好时候,也没有阻止,一个人只要是做出一些古怪的举动,必定有其道理,生硬的阻止,不如展颜一笑去理解,他不是也装了十几年傻子 吗? “朗儿,回家吃饭了!” 半山腰上,一座三进门的院子当中,站着一个穿着绿袄的彪悍妇女,双手捅进袖子里,正扯着嗓子叫他的傻儿子回家吃饭。 她的身边围着几个丫环,仰着头望着小少爷所在的方向,望眼欲穿的脸上冷漠的能刮下冰碴子,但这是她们的工作,又不得不这样做。 院子里扫雪的汉子,眼神交流中已经心照不宣的交流了一下心得体会。 穆朗调匀了呼吸,摆了一个足以震荡山河的姿势,大声的冲着下面院子里的妇人回道:“娘,我回来了——!” 声音很大,传出去很远,一层层回音回传到耳朵里,足以让整个村子听的真切。 整个世界都被穆朗这一嗓子吼的安静了,即便诸如爱叫的狗,都齐刷刷的望着声音来的方向,震惊到无以复加。 回声停下的那一刻,整个穆家疯了。 “嗷——” 穿着绿袄子的娘子嗷的一嗓子叫出来,迅速穿过三进的院子,从侧面小山路上,连滚带爬的向上爬。 等院子里的家仆丫环反应过来的时候,绿袄小娘子已经到了半山腰和他儿子汇合了。 穆朗自然不能让他娘一口气爬上山顶,领会了娘亲的意思之后,就顺着路往下飞奔。 震撼的音乐响起,再有慢动作的加持,这唯美的画面阅尽人间沧海桑田。 母子二人,紧紧相拥,母亲已经哭成了泪人儿,儿子笑着笑着也就哭了,拍着母亲的背后,安慰着精神几近崩溃的母亲。 哭出来就好了,这十几年来,娘亲从一个大家闺秀,让穆朗折磨成了一个悍妇,尤其是父亲死了的这半年来,娘亲更是为了应付穆家上下的围追堵截,成功守住了家业。 穆朗这一声娘,绿袄娘子整整等了十五年,其中的委屈、辛酸、不忿自然而然的需要释放。 管家,仆人丫环悉数赶来,远远的看着母子相拥而泣,并没有过多的打扰。 哭够了之后,穆娘子放开儿子,仔细端详着穆朗,一边摸着眼泪,一边笑着说:“朗儿,再叫一声娘,娘想听。” “娘!娘!娘!” 穆朗一连叫了三声。 “哎!哎!哎!”穆娘子抹了一把泪,说道:“我儿会叫娘了,我儿会叫娘了。” 然后转身说道:“从今天起,不准有人再说我儿子傻,如果再让我听见下面的闲言碎语,腿打折,扔到后山喂狼。” “尊夫人命!” 穆娘子的话音刚落,一位学究打扮的管家,领着身后的仆人丫环高声唱喏。 “娘,你是个女人,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撑门面才行,一个动不动就要杀人喂狼的妇人,人们不会喜欢的,向您刚才那样的狠话,您儿子我也会说。” 穆娘子笑了,笑的很大声,甚至都能看见喉咙上的那颗肉球正在激烈的抖动。 第二章验明正身 穆家的大傻子会说话了。 这个消息不胫而走,天还没黑,就传遍了整个老庄村。 穆家自然而然上下欢腾,其乐融融的欢聚一堂,晚饭要搞得足够隆重,才能匹配得上这泼天的大喜事。 原先不愉快的仆人丫鬟们也都笑容满面的和蔼可亲,因为他们终于有了盼头,做起事来也比以前勤快了很多。 虽然晚上的伙食改善了,但是地主阶级等级森严,主人家和下人还是要分开吃饭,就连饭食的质量上也是严格的区别。 主人家自然只有穆朗和穆娘子两人一桌,桌子上美味佳肴,算是当时富人家里的最高规格了。 下人们也上了桌子,在二厅摆了宴席,都是在婚丧嫁娶的时候才能吃到的那种菜,自然高兴非常。 穆娘子心里美如甜蜜,激动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每每想到儿子终于开窍,往后那些美好的生活就浮现在眼前。 “你给娘说说,你是怎么一下子就开窍了?” 一边问着话,另一边已经笑的伶牙露齿,咯咯咯的像母鸡下蛋。 穆朗吃了一口米饭,对母亲的这种问题回答的很爽快,毕竟这么多年的傻子,在山顶站了大半年的时间,尽然好了,这种事情闻所未闻,当然要问的清楚一些,万一穆朗碰到老神仙之类的事情,那穆朗就会被冠以神仙弟子的称谓,那绝对是一桩美谈,保不齐朝廷破格录用,从此扶摇直上。 “也就半年的时间吧。” “是你爹死了之后吗?” 穆朗假装想了一下,肯定的回道:“是的。” 穆娘子若有所思的说道:“唉!那大概就是你父亲本不该死的,被小鬼勾错了魂,为了弥补你父亲剩下的寿命,所以才派了一个神仙,把你还给了我。 一定是这样的才对。” 穆朗赞叹女人想象的功力,但是,除了如娘亲所说,他自己也找不出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神仙弟子的名号万万不能背的,想想马上就要在晋阳起兵的李渊一家,穆朗很是头疼,倒不是为了别的,一旦李世明登基,长生不老就会被提上日程,到时候李世明一顶帽子压下来,要他献出和神仙师父见面的暗号,给还是不给? 给的话,没有,不给的话,欺君之罪大到可以诛灭九族。 所以有些事情,从一开始就下一个不可更改的定义,到后来的路就会好走很多。 穆朗语重心长的说道:“娘,有些事情刚开始的时候就定好基调,不需要弄的人尽皆知,现在是乱世,戴那么高的帽子不见的对我们有好处。 现在很多富户都在观望天下大局,当今皇上大概是熬不过这一场争斗的,接下来谁来做这个天下之主,还为未可知,我们一味的露头,就是把您的儿子往旋涡中推。 要是儿子侥幸存活下来,那就是从龙之功,封候拜将,功成名就,大家伙跟着鸡犬升天,自然是皆大欢喜。 那要是一不小心,兵败身死,你儿子只不过是徒有虚名,便会沦为茶馆,酒肆那些长舌妇的饭后谈资,所以,我们要低调,孩儿知道什么时候出击才是最好的选择。” 穆朗说了很多,意思就是尽量保持低调,他根本不是什么天才,也不是妖孽,更不是什么神仙弟子,就是一个地主家的傻小子,刚刚开智,仅此而已,切勿把这件事情放大处理。 穆娘子一时间很难反应过来,也跟不上儿子的思维,想了很长时间才说道:“你的意思是为娘的反应过于激烈了?” 穆朗点点头说道:“没有,如果没有反应那才不正常,一切事情看上去正常的运行,才是最本质的。” “那我要怎么解释?” “这个不要担心,我在山上的时候,认识了一只老虎,必要的时候可以把它搬出来,一切自然而然就顺理成章了。” 穆娘子看着这个陌生的儿子,还有些不适应,一个傻儿子突然变的这么聪慧,刚才就连天下大事都考虑了进去,运筹帷幄这份老成,根本不像是一个傻儿子能做到的。 “你真的是我的儿子吗?” 穆娘子摸着穆朗的脸庞,哭出了声。 “一定是的,什么都是的,孩儿想这大概就是最好的安排,总之一切都过去了,从今天起,天地可鉴,我就是您的大儿子,天下仅此一枚,绝无分号。” 穆娘子咧开嘴笑了,笑的很开心。 此时的穆朗痛恨自己为什么要恢复的这么彻底,明显是吓到娘亲了。 同时又看到娘亲眼里闪烁出的希望,穆朗又释怀了,他就是他,活着不是为了给别人看的,只要自己的亲人安然无恙,天塌下来,他都会无动于衷。 “你是不是一直都站在背地里偷看娘出笑话?” “哪里的事,是您太能说,我都插不上嘴,有时间觉得您又说的有道理,不知道怎么反驳,自然而然的,也就不再插手您的事情。 再说了娘是大家闺秀出身,也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爹在的时候,都是爹来处理,您也是不管不顾,现在轮到您了,也体验一下爹的不容易不是吗?” “你这个机灵鬼,就爱说一些娘爱听的话,你说你这种行为是天生的,还是后天养成的?” “那我不知道,自从我开窍之后,我就什么都明白,大概是继承了您的优良基因才会这样天才吧。” “你怎么怪怪的,说的那些话,娘都听不明白,不过娘知道你不是一般人就行,其他的娘不管。” 穆朗老脸一红,觉得自己拙劣的表现已经被娘亲识破,羞愧的无地自容,幸好他的脸皮如城墙厚,才不至于主动交代事实。 “我看看我家侄儿是不是真的如外界所说,已经可以吟诗作对了。” 晚饭刚刚结束,不速之客就已登门,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穆朗的二叔穆元昌。 看看人言可畏到什么程度,后世的时候,以后高科技的传播,全世界任何地方只要发生一件小事,瞬间就会在网上传播的到处都是,而传到你耳朵里的时候,事情指不定已经变成了什么内容。 所以,短短的一顿饭功夫,老庄村里对于穆朗是神仙弟子的事情已经笃信不疑。 一个傻子突然会作诗了,这就好比一条狗进了学堂,而且背会了先生教的《三字经》。 穆朗赶紧从内堂出来,会客厅见到了穆元昌,彬彬有礼的唱喏,道:“二叔,小侄这厢有礼了。” 穆元昌不是傻子,却被吓成了傻子。 别人说他的侄子突然开窍了,会叫娘了,而且还有人看到他在山上和老虎在讲话,村正能做证,突然就看见一个神仙一般的人物落在穆朗的跟前,在他的头上做了法事,然后就穆朗就成了明白人,作诗奏对,无所不能。 穆元昌是见过世面的人,想当初在长安城见到皇帝出行,根本不会相信穆朗真的突然就开窍了。 于是,才将信将疑的过来看看。 没想到,这一看不打紧,我的乖乖,还真的中邪了,如外界传言的那样,这小子去除了傻里傻气的外表,也仪表堂堂,接人待物老成稳重,根本就不像是个傻小子。 “免礼,我们叔侄只见就不要那么客气了,别人都说你开窍了,我过来给嫂子道喜。” 说这话,还冲着里屋的方向抱了抱拳,以示尊敬。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天就喜欢上山顶上坐坐,谁知道一只老虎突然出现,吓了我一哆嗦。 没想到这一吓突然就开窍了,老虎也没有吃我的意思,最后我们还成了好朋友,过几天虎兄就会来到庄子上居住,到时候我可一定要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虎兄 ,是它让我灵智初开,有了重新做人的机会。” 穆元昌听完,觉得穆朗说的有些道理,但同时又觉得穆朗的经历神乎其技,骗骗小孩子还可以。 不过又听人说有人确实看见穆朗当时正在和一只小老虎在说话,村正正好路过,可以作证。 看来没错啊。 真的让这小子翻身了? 眼看家主的位子就要到手了,这小子偏偏这个时候突然开窍,心有不甘,可是又抓不到把柄。 哼! 穆元昌冷哼一声,说道:“嫂夫人真是好手段,我听说江湖上有一种易容术,通过简单的打扮,就能仿造出和侄儿一模一样的人,足以以假乱真。” 穆娘子就站在屏风后面,等着穆元昌的这句话呢。 穆元昌话音未落,穆娘子霸气登场。 穆朗扶着脑门子一脸汗水。 “娘,我不是给您说过吗?这种事情我能摆平的,您以后不要抛头露面的,而且你越是这样,人家越是怀疑的厉害。” “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斜。” “那就对了,所以更不应该解释才对。” “那也不行,要不然让人家以为你是个冒牌货,为娘本也不是穆家人,也算是个外人,这么大的家业要是交给一个外人,穆家的祖上一定不会答应的。 所以,这件事情还是要慎重一些的比较好,验明正身很有必要。” 穆朗完全败下阵来,你看,穆娘子时候的一点都不错,如果不打消这些人的疑问,他这个家主坐的不安稳。 “嫂夫人说的极是,所以,验明正身很重要。” “需要怎么验,我全力配合。” “很简单,在你小的时候,曾经在背后被我家的二小子用烧红的烙铁烙下一个印迹,这个是绝对做不了假的。” 第三章新思维 胎记辨认法在古代很流行,烙铁烙下的印迹如果没有后世的保养品,一辈子都是一个伤疤,永远都抹不掉。 这是最好的办法,直接而且有效。 穆娘子每每想起这件事情,心疼的犹如针扎。 那时候穆朗六岁,穆元昌的二儿子稍微比他大一点,纠集了村子里的几个一边大的孩子,来捉弄穆朗。 烙印就是在那个时候种下的,可怜穆朗不知道那是红烙铁带来的危险,傻笑着让穆家老二直接捅到脊背上。 “那时候,你家老二就心狠手辣,我儿他只有六岁啊。” 穆元昌尴尬的一笑,说道:“都是孩子之间的玩闹,嫂夫人不必哀伤,我已经教训过犬子了。” “是啊,闭门思过而已,你那是为了保护你家老二不被我打死,才出此下策的。” 穆元昌说道:“不过也就是因为穆青的这一举动,我们才能分辨出眼前这小子究竟是不是我们穆家的子孙,说起来你不应该感谢穆青吗?” 歪理也是理,穆娘子翻了个白眼,不再理会穆元昌,把穆朗的上衣褪去,一块皱巴巴的伤疤出现在了眼前。 穆元昌上前观察了之后,叹了口气,抱了抱拳就离开了,对他来说,家主之位到此算是和他没有缘分了。 “朗儿,从明天开始,跟着你福伯学习管家理念,娘担心你二伯不甘心家主之位旁落,在这方面为难你。” 穆朗说道:“谨记娘亲教诲,儿子一定不辜负娘的嘱托。” 看着彬彬有礼的儿子,穆娘子心里也是五味杂陈的厉害。 庄子上的管家人人都叫他福伯,具体的名字大家都不知道,从小时候开始就在穆家,今年已经五十多岁了,从来没有离开穆家。 父亲在的时候,福伯坐上了管家之位,把家里治理的井井有条。 福伯看着这个少爷,那是真心喜欢,曾今心里有过打算,要是穆朗因为没有开智遭到排挤,他就带着他们娘两离开这里。 没想到,小少爷会突然开智,表现出来的成熟,远远大于他的年岁。 “少爷,老奴来给您盘点家里的大小事务,以及钱粮出入情况,再具体说一下老奴在家里的职能。” 福伯很客气的在和穆朗说道,尽管穆朗一直都以傻子示人,但是,福伯从来都没有把穆朗看成一个傻子。 “福伯,我想洗个澡,我们一边洗,一边说。” “少爷,洗澡向来都是丫环伺候,老奴就不进去了吧?” “你是指穆南和穆北吗?” 古时候只要签了卖身契的女子,连姓都要改成主人家的。 “是啊,少爷。” “我都这么大了,她们也正年少青春,万一擦枪走火,我于心不忍啊。” 穆朗说完这话脸都红了,后世的时候就是一个胆小鬼,虽然只有思维意识来到了古代,保守的思想仍然没有改变,再者来说,十八岁以下的女孩子他没有多少兴趣,发育都还没有完成,青涩的就像三月树上半生不熟的果子。 一口下去,能酸掉牙。 “哈哈哈……这样最好不过了,你都十五岁了,别人家的小子到你这个年纪,孩子都已经三岁了,要不是你以前那个样子,你现在早就应该是一家之主才是。” 穆朗嘿嘿一笑,说道:“我的理念不同于其他人,反正从今天开始,我们穆家不要再出现十八岁以前结婚的人了,过早的开始婚姻生活对男女双方都不是一个好现象。 会折损寿命的。” 福伯不知道穆朗从哪里学到这些理论的,对穆朗小心翼翼的生活还是比较满意。 二人进入浴房,穆朗坐进去,让福伯也找一个桶,让下人添满水,两人一起洗澡。 福伯从来没有受到这样的待遇,从心里对穆朗又尊敬了几分。 “少爷,您是不是早就好了?” “还是您老人家看的明白。” “从你说话,以及知识的渊博程度,老奴早就怀疑您已经开智了,现在一一验证,老奴心里高兴啊,不过您为什么一直不说话,看着你娘亲着急,老奴也跟着着急,要知道家主在十八岁的时候就要继承家业,到时候您要是不能开智,家主之位就要被您二叔抢走了。” “我只是不愿意和那些人说话而已,他们不明白我,我也不明白他们,话不投机半句多。” 嘿嘿! 福伯一笑,说道:“那少爷,我现在就开始说一下我们庄子的构成和钱粮情况。” 穆朗阻止道:“福伯,我只是家主,管家之位是您的,我没打算参与庄子的管理,有您我放心的很,以后也不必向我汇报。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要是家主参与庄子上的大小事务,不仅我要累死,就连您也不能放开手脚,庄子八成是要倒霉的。 我做我的便宜家主,您做您的管家,我们职责分明。” 福伯叹着气说道:“我老了,总要你们年轻人顶上的。” 穆朗道:“我看过了,福伯长命百岁,福如东海,再说了,您不是也有一个儿子吗?让他继承您的本事不就好了?难道说您想抽身不干了?” 福伯苦笑道:“少爷您说的哪里话,老奴一家人签了卖身契,哪里都去不了,承蒙老爷不弃,收留妻小,感激还来不及呢,何谈背叛? 只要穆家还用得着老奴,老奴及妻儿就会一辈子在奴家当牛做马。” 穆朗说道:“福伯,您言重了,我成为家主之后,家里所有的制度都要改动,卖身契什么的都会作废,穆家所有的人有权利决定自己的人生。” 福伯听后,马上跳出了浴盆,赤条条的跪下,一个头磕在地上。 “少爷,您这是要赶我们走吗?” 这就是淳朴的古人,你要去除他们的奴籍,他们就以为你不要他们了。 穆朗也跳了出来,扶起福伯,说道:“福伯你想错了,我这是在还大家自由,让每个人都有决定自己命运的机会,我们家以后注定是要扩大的,到时候人人赚的钵满盆满的没有地方去花,都没有一个正真属于自己的家,那这一辈子不是很遗憾吗?” 福伯是聪明人,一听就能听出来门道。 这个家主不是一般人啊,如果他的理想都能实现,穆家指不定要变成什么样妖孽的存在。 穆家要变天了,这是历史滚滚发展的规律,就像大隋朝要灭亡了,谁也阻挡不了。 三天之后,一只小老虎突然造访。 穆朗出现的时候,七八个家仆正拿着木叉子和元宝较劲。 元宝就站在门口,连威风都懒得使出。 “元宝?” 小老虎发出低低的怒吼。 家仆见小老虎似乎和少爷认识,就收起了家伙,小老虎一个猛扑,就来到了穆朗的怀里。 两人倒在地上,玩得不亦乐乎。 之后,穆朗在后院里专门给元宝腾出一间房子作为寝室,奈何小畜生不依不饶的非要和穆朗同寝,穆朗拗不过,只好答应。 老庄村里不只有穆家一家独大,刘家李家家业颇大,三家分庭抗礼,各有千秋。 这些年穆家没了主心骨,被两家夺取了不少的财产,这里面有穆元昌的功劳。 穆元昌作为第二继承人做了两手准备,只要自己不能继承家主之位,和刘李两家里应外合的拿走的那些家产三家平分,多少还能给他剩下一些。 穆元昌想用这种方式来达到自己做家主的目的。 一个小屁孩儿加上一个娘们儿而已,他穆元昌还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自从得知穆朗开窍之后,他就加紧了掠夺的步伐,争取在穆朗真正掌权之前,把穆家搬空。 “好好的位子旁落,我心里疼啊。” 穆元昌、刘浥尘以及李明凡三人聚会,一壶小酒助兴,席间穆元昌说出了自己的烦恼。 “一个小屁孩儿而已,怕他作甚,穆兄要是真的想做穆家的家主,我们兄弟二人倒是可以助穆兄一臂之力。” “时间不多了,我们要来口大的,眼下朝廷自顾不暇,我们钻个空子,晾他孤儿寡母的也无计可施。” “不过听说他家养了一只老虎。” “那怕啥,小崽子而已。” “又听说,他的那只老虎是以为仙人的座驾,是一位白胡子老头亲自送来的。” “哪有什么神仙,都是吓唬人的鬼话,要是神仙能显灵的话,我们当今皇上就用不着躲在江都,回不了长安了。” “说的也是,天子就是天选之人,连天选之人老天都不帮忙,一个傻子,老天凭什么就会帮他?” 哈哈哈…… 三人达成了共识,笑的见牙不见眼,穆元昌甚至还答应只要事成,长安城平康坊里醉生梦死三天三夜。 第四章偷换概念的老道 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 这时的杨广意气风发,随着大运河的开通,他终于离开了已经玩腻了的长安,从晋阳登船,直下烟花之地——扬州。 国内爆发了一些小规模的起义,他根本就没放在眼里,在他看来,目前天下承平,国力富强,起义?简直就是小孩玩的过家家,随便派个小将过去剿灭就是了。 完全不当一回事。 扬州的行宫修的像是长安的宫殿般舒适,美女如云,床第缠绕,根本没有时间和心情去想别的事情。 他不知道的是,因为他的好大喜功和办事的急功近利,导致国内民不聊生,多地出现易子而食的情况,而宇文化及也为了自己的私利,不停的对杨广的这种做法煽风点火,导致事态进一步恶化。 “宇文丞相,你说朕做的有错吗?这些逆贼都来讨伐朕?” 宇文化及施礼之后,回答道:“陛下年轻有为,北击匈奴,东征辽东,开运河,稳定南方,都是造福后世子孙的政绩,他们是凡夫俗子根本不懂得陛下的高瞻远瞩。” 杨广愤恨道:“宵小之辈,目光何其短浅,受的一时之苦,可享万世之太平,兵戈一起,天下苍生受苦,实属不是朕希望看到的。” 宇文化及回道:“陛下莫慌,老臣这就着小儿成都领兵北上,剿灭反贼,为陛下解忧。” 杨广阻止道:“成都是朕的贴身侍卫,留在身边以防不测,瓦岗贼窝距离登州不远,靠山王不是在那儿驻扎吗?拟一道圣旨,着杨林即刻领并前往浇灭叛贼,不得有误。” “是,陛下!” 宇文化及领了皇帝旨意,出了行宫,来到军中大营。 “成都,你即刻开始调兵北上,占据洛阳,天下形势不容乐观,我们也该为自己考虑了。” “为什么不直接去长安?” 啪! 宇文化及一个巴掌抽在了宇文成都的脸上。 “糊涂啊,长安乃是都城,我们出师无名,只能先占据东都,再图后进,玉玺在我们手上,我们才是正统,其他人占山为王,没有玉玺锁国,天下人也不会承认。” 宇文成都单膝跪地,说道:“父皇教训的是。” 宇文化及摸着自己的胡子,满意的笑了。 杨广进行的这一些列政策,从根本上来讲没有多少过错,只不过太急功近利,完全没有考虑国内百姓的承受能力。 攻打辽东是一个势在必行的策略,要不然过几年高句丽发展壮大之后,就会成为汉人头上悬着的利剑,如芒在背,如鲠在喉。 到时候,中原王朝就会变成像宋朝那样的半统一国家。 国家统治者总是希望做出一些功绩,在历史上留下美名,又或者说,他们不愿意和别人分享这个天下,所以,战争是必不可少的利器,以达到这样的目的。 如果杨广能团结全国人民,利剑出鞘,举全国之力攻击高句丽的话,这一仗早就打赢了,然后分阶段再做其他事情,让人民有个喘息的机会。 有好日子不过,谁愿意抛家舍业的去造反? 穆朗每天有晨跑的习惯,总是带着元宝。 山顶上的老地方,是他们的重点,毫无疑问,每次都是元宝先上去,然后在大青石上懒洋洋的等着穆朗。 这些话是穆朗在说,元宝在听,元宝自然听不懂,也不会有人听得懂,所以自言自语是最好的选择。 “好一个举全国之力,不知道这位小哥,姓甚名谁?” 山野里猛然能蹦出一个修道者,这在古代不足为奇,穆朗都能精神穿越,还有什么事情不能发生呢? 穆朗跳下青石,元宝挡在穆朗身前戒备,果然没有白疼它。 穆朗一看来人道士打扮,便放松了警惕,施礼道:“小子穆朗,老庄人,晨练至此,打扰道长了。” 道人一摆手,说道:“哪里话,贫道路过此,有人得了病,上山采药,正巧碰上阁下在对着一只幼虎谈论天下,所以才出此一问,何谈打扰。” 古时道人都是医疗高手,乱世出山就天下,太平归隐潜心修道。 “随便瞎扯一番,道长不必挂怀,敢问道长名讳。” “无量天尊,贫道徐世绩。” 穆朗心中一万只卧槽飘过。 牛鼻子老道尽然是徐世绩,大唐名将,后来战功赫赫,赐姓李,改名李绩。 他不是正在瓦岗聚义呢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瓦岗已经解散了?李渊已经入主长安城了吗? 也没听到消息长安城失陷的消息啊。 穆朗弯腰行礼。 “如雷贯耳。” 徐世绩笑着说:“贫道久居深山,不曾出世,如雷贯耳从何而来?” 穆朗没办法和他解释,总不能说后世关于你的影视剧多如牛毛吧? 穆朗微微一笑说道:“这乱世即将到来,道人自然出世解救天下,故而才说如雷贯耳。” 哈哈哈…… 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 “唉!修道修的是心,修的是天下,天下间疾苦不除,就算修成正果,仙班也没有座次。 本次贫道出山,为的是辅佐一人登上九五,解救天下疾苦,贫道下山之时,看到这边天色有异象,想来这里有将才,所以才一路跟来。 不知道小道友有没有兴趣做一番大事业?” 这就好比后世的骗子,发来一条短信,我是大清乾隆皇帝,因为吃了长生不老药,一直活到了今天,我手中现在有亿两黄金,差两百块解封,只要你给我两百块钱,事后封你做护国大将军,事成之后,共享天下。 穆朗嘿嘿一笑,马上变了一副嘴脸,说道:“难道你牛鼻子老道知道天下大事最终归谁吗?” “天机不可泄露。” “就知道你们这种臭毛病,什么天机不可泄露,还不是墙头草,顺风倒?到时候看谁的实力比较强,就去投靠,混一个从龙之功,封侯拜相的指日可待。 然后就会说自己其实早就知道谁谁谁会得到天下,说白了你们这叫偷换概念。” “你——” 大概是穆朗说中了他的心事,气急败坏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我什么我,你刚才说你碰到一个病人,病人什么病,需要如何救治方法?” 穆朗连环问,把道长问的不知道如何回答。 不过看上去病人比较棘手,徐世绩也不敢妄下定论,也不理会穆朗的无礼。 “病人失血过多,需要菌类草药补血,故而贫道上山采药,怎么,难道你会治病?” “小病不会,疑难杂症会一些,尤其擅长给人过血。” “过血?” “没错,把你的血注射到病人的体内,病人自然就会好起来。” “从来没有听说过。” “那是你孤陋寡闻。” “你会?” “当然。” 徐世绩考虑了一下,说道:“那烦请小道友随贫道一同前往救治病人,治好之后,我就告诉你这天下究竟会归谁。” 穆朗笑道:“这真是一个诱人的条件啊,好吧,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就陪你走一遭,前面带路。” 约莫一个时辰的路程,他们来到了一处寨子,平时寨子不对外,半封闭的生活风气。 这大概就是历史书上说的流民营吧。 “病人在哪里?” “请随贫道来。” 因为有老虎跟着,穆朗所到之处,众人回避。 到了门口之后,元宝在外警戒,穆朗跟着徐世绩走进了屋子。 这大概是一间闺房,房间很干净,收拾的很利索,一股芳香扑鼻,瞬间勾起了穆朗男性的荷尔蒙,肾上腺素急速飙升。 床上躺着一个人,脸色煞白,没有一丝血色,脖颈处缠着白色的布条子,隐隐有血迹渗出,病人气若游丝,如果不及时救治,大概是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看此人外表英俊潇洒,相貌堂堂,英气逼人,一定不是一般的歹徒。 “他是谁?” “一个朋友。” “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问,我现在要做一个过血的装置,麻烦你按照我给你的清单,你去准备,务必在一个时辰之后准备好。 另外再派人收集血液,按照我给你说的方法,区别血液型号,然后汇总到我这里来,剩下的交给我就是了,我保证明天早上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秦叔宝。” 徐世绩听后一怔,直愣愣的看着穆朗。 半晌之后问道:“你究竟是谁?” 话语间有些紧张,从来都是他知道别人的事,从来没有被别人搞的这么被动。 “是你的朋友。” 穆朗轻松的回答。 说话间,穆朗已经写好了输血所需要的一切道具,和采血的方法,递给了徐世绩。 徐世绩出去之后,马上就听到外面有人窃窃私语。 “这人可靠吗?” “贫道夜观天象,此处有将星下凡,想必救命之人也在此处,方才上山偶然间听到一些异语,就是出自他口,想必叔宝的救星就在于此。” “我相信老道的。” 然后就听到一个人那些东西远去了。 “如果他治不好,他也别想离开此地。” 第五章过血法 既然选择了惊艳出世,那就更惊艳一些吧。 输血这种高级的医治方法,能让一个人起死回生,而且给他供应鲜血的人还不用死,反而活的活蹦乱跳的。 这种技术在古代绝对是神仙级别的存在,以后的史书上也会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一个医者神明的江湖匪号绝对跑不了了。 “如何验血?” 徐世绩还是来请教穆朗来了。 “有人肯献出自己的血?” 穆朗还以为没人会自告奋勇,是他小人了,古人的气节还是值得肯定的,如果到时候实在没人献血的话,他自己就会把血输给秦叔宝,因为他是O型血,可以匹配其他血型。 “我们抓到一些高句丽人,那些人的血应该也可以用的吧?” 穆朗心里想,在事情不明不白之前,还是不要妄下定论,古人诚不我欺?都是笑话。 “能用,只要是人血,不分种族,都可以互通使用。” 徐茂公喜出望外,把两个高句丽人让人带了进来。 两人方才知道眼前这个医者要把自己的血放出来,输送到另一个受伤人的体内,已经吓得不知所措,一进来就跪在穆朗的身前,嘴里呜哩呜喇的乱说一气,大概的意思就是在求饶。 穆朗现在说什么都不管用,于是也就不再解释什么。 房间里又进来几个人,一个看上去像是医者,很明显是不放心穆朗的医术。 身后还跟着两个彪形大汉,只要穆朗有越轨之处,这两个大汉马上就能跳起来把穆朗生生的撕碎。 高句丽人被蒙上了双眼,让他们看着自己的鲜血从身体内流出,这和自杀没有区别。 尽管高句丽人不是很配合,穆朗还是把连接着干羊肠的空心针头刺进了血管。 猩红的鲜血从高句丽人的体内缓缓的从另一头流向秦叔宝的体内。 一盏茶的功夫,秦叔宝的嘴唇就有了血色。 山羊胡子的医者看到了秦叔宝身体的变化,马上上前开始把脉,不一会儿,摸着自己的山羊胡子喜形于色。 抱拳来到穆朗的身前,说道:“少年人果然神仙手段,老朽领教了。” 医者都这么说了,秦叔宝的身体应该不会有大问题了,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秦叔宝活过来了,不过脖颈处刚刚止住的鲜血开始往外冒。 徐世绩大惊失色,吩咐人赶紧压住伤口,要不然刚刚输进去的鲜血,就会全部流出体外。 穆朗阻止了这种行为,不慌不忙的拿起针线,开始对着秦叔宝的伤口缝衣服般的工作了起来。 第一次做这种事情,难免有些担心,好在还是坚持了下来。 虽然歪歪扭扭的影响美观,但是,好在命是保住了。 高句丽人死了一个,死的是那个自始至终都没有输血的人,活活给吓死了。 输血的那位活的倒是很健康,输完血之后,还吃了两碗面,这是穆朗要求的。 手术结束,所有人退出,留下婢女照顾,临走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的让他们一定要用开水擦洗身子,伤口的地方有其要用开水,这才放心的走开了。 徐世绩说道:“这次多亏了这位小兄弟,要不然叔宝很难度过这一关。” 穆朗摆摆手说道:“小事一桩而已,反正你们行的是仗义事,我略尽绵薄之力而已。” “你知道我们是做什么的?” 穆朗反问道:“你们不是在瓦岗寨聚义,对付那个昏庸的天子吗?天下皆知啊,我知道不奇怪吧。” 说实话,穆朗说这话的时候一点把握都没有,他在后世是在影视剧里了解了一些他们的义举,谁知道现实生活中是不是这样的。 “那我们的情况你都了解了?” 牛鼻子老道大概是想试探一下他对此事了解多少,有点像杀人灭口的意思。 “不了解,一点都不了解,我这就回去做我的便宜家主去,你做你们的事情,我保证不参合。” 这是第一次穆朗感觉到危险。 史书上的介绍和现实还是有很大的差距,万一有人不怀好意,结果了他的性命,那这趟穿越就算是白来了。 徐世绩笑了笑,说道:“贫道不是那个意思,就是想问问你,愿不愿意加入我们,我们都是一些心怀报复的人,想为天下的老百姓做一些事情。” 这话说的倒是不假,但是,穆朗现在还不愿意卷入漩涡之中,他有更好的办法为老百姓做事。 “小子我打心里是愿意和众英雄举义做事,实乃家中母亲再三叮嘱,不让小子在外面乱跑,家里诺大的家业需要继承,是在走不开啊。” 牛鼻子笑的弯腰见泪,他没有想到这个医术高明的半大小子还是一个财迷。 “那好吧,既然你愿意守财,贫道也不勉强,我算过了 ,我们迟早还是要见面的,后会有期。” 穆朗回礼之后,对着打瞌睡元宝招呼了一声,便快速的消失在了山寨之外的树林里。 这里不可久留,他明显能感受到这些流民对自己的敌意。 首先他是地主,和他们不在同一阶层,本来就是因为生活问题才进山的他们,对地主是没有好感的。 他们之所以起义,就是为了打倒地主阶级,然后自己再变成地主。 不过在变成地主之前,对杀地主这种事情非常的热衷,至于自己成了地主是什么下场,他们根本不考虑。 秦叔宝为什么会出现在长安城外围,大概有两个原因,一个是为了情人,一个是为了刺探一下长安的虚实,他们大概有了谋取长安的想法。 但是因为现在瓦岗李密当政,想守着三城四县好好过日子的,没有那么长远的想法,于是,这趟刺探军情就变成了私事。 前一段时间,秦叔宝的情人李蓉蓉因为急于给自己的父亲报仇,只身一人来到了长安,没想到,仇没报成,把自己还搭进去了。 秦叔宝这伤,八成就是劫狱的时候造成的。 不想了,头疼的厉害,且让他们折腾去吧,穆朗现在只等一个消息,那就是李渊起兵,只要李渊在晋阳起兵造反,穆朗的机会也就来了。 知前五百年不算本事,知后五百年才是高人。 转眼间就过去了半个月的时间,穆朗也慢慢的适应了少爷这个身份。 撩个猫,逗个狗,调戏一下庄子上的婢女,就喜欢听她们咯咯的笑声,半推半就的神情。 要不是穆朗非要搞个十八岁结婚的规矩,他这个处男恐怕早就被这些婢女人工摧毁了。 “少爷。” 福伯急匆匆的赶来。 “本少爷正在调戏婢女,你来的正好啊,扰了本少爷的雅兴。” 这是玩笑话,福伯在就释然了。 穆朗遣散了婢女,福伯上前说道:“庄子上的钱粮有些出入,怕是有人在里面做手脚。” “少的是些什么东西,多吗?” “是一些粗粮,估摸着也就是百十来斤,不过老奴发现一个规律。” “什么规律?” “每隔五天就会少五十斤,最近就连厨房都开始报告丢失的剩饭剩饭。” 穆朗旋即一想,就想出了一些门道。 “家里有贼了,而且还是心肠好的贼,这件事情你不要管了,我已经有了目标了。 你不仅不要管,而且每五天就给他们准备好东西,我要亲自捉贼。” 福伯做了这么多年的管家,还是第一次家里有东西丢失,脸上挂不住,既然少爷说有了眉目,自己也乐的清闲。 穆南和穆北是伺候穆朗的婢女,平时尽心尽力,颇的穆朗欢喜。 自从穆朗开智以来,两人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对待穆朗像亲爹一样好。 “娘,穆南和穆北是怎么来家里的?” 穆朗需要搞清楚状况。 “很小的时候就来了,那时候大概七岁了吧,也有七,八年的时间了,怎么了,突然问这个?” “是为她们好,娘,我现在能做家主了吗?我想改变一下家里的氛围,总是这样我们家迟早要被人家吞并,趁现在天下大乱,我们也要改革,娘,我保证,改变之后,家里上下会空前的团结,甚至,别人家的人才也会想方设法的来咱家的,这不是正好解决我们家人劳力少的问题了吗?” 穆娘子有些犹豫道:“按道理来说呢?你的年龄不够继承家主,即便是继承家主,外面的人也不会承认你的地位,只能在家里发威风,可不是为娘希望看到的。” 穆朗说道:“只要您在家里宣布就好,我只做家里的家主,外面的那些烂糟事,我才不想管呢,如果您觉得我这个家主做的还可以,我想提前做家主。 因为接下来的决定,要改变我们整个穆家,我害怕到时候您不愿意,会阻止我的想法,所以孩儿想提前继承家主之位。” 穆娘子想了半晌,才说道:“你这个想法是好的,但是,为娘我还是有否决你的权利,小打小闹的为娘不管,只要是要动我们穆家的根本,那是绝对不允许的。 这样吧,你先试着做,做的好呢,为娘就放手让你去管理家业,不过你只要得到你二叔的支持,说明天上任,也不会有人阻止。” 穆朗总算是搞清楚了,这就是大家族的好处,虽然你坐着家主的位子,但是,下面总是有人在监督你。 不过,只要是上层都同意家主提前继承,那么规定什么的也可以逾越。 第六章捉拿家贼 穆朗荣登家主之位,临时的。 这是穆娘子在晚饭的时候宣布的,晚饭结束之后,穆朗就迫不及待的行使了自己的家主权利。 后厨中,穆南正在忙碌着,看见穆朗进来,显然吓了一跳,马上开始大声的咳嗽。 “别装了,我都知道了。” “少爷。” 穆南吓的跪在了地上。 只要是签了卖身契的家奴,哪怕他们被主人家杀了,官府都没有权利过问。 很显然,穆南的这种家贼行为,已经触动了主人家的利益,如果在别人家里,死是逃不过去了。 “你们的胆子够大的呀。” 穆南赶紧解释道:“不管穆北的事,都是我一个人干的。” “穆北也参与其中?” 穆南哆哆嗦嗦的问道:“您不知道穆北参与其中?” 穆朗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啊,其实我连你们干什么我都不知道,你为何要跪下呀?” 这是穆朗的考验,为的是看以后这两人能不能和自己一条心,如果考验不过关,那么不好意思,腿打折扔到山里喂狼就是了。 穆南做了一个很痛苦的表情,怪自己多嘴,要是死不承认的话,少爷也不会把自己怎么样。 穆北正在收拾一些残羹剩饭,一起被打包起来的还有穆朗让福伯装好的那袋米。 “穆北,你手里拿的是不是我们晚上吃剩下的饭食?” 穆北接到穆南咳嗽的指令之后,马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把手里的那些打包好的残羹剩饭装模作样的要倒进泔水桶里。 自然而然的,那袋米被偷偷的混进了厨房的原材料中,大隐隐于市,就是这个道理。 “你要是把这些东西倒了,那他们晚上可是要饿肚子的。” 穆北扑通跪倒在地,哭着说道:“少爷,求求你了,我们再也不敢了,就放过我们这一回吧,我们也是看着他们可怜,才出此下策。” 穆朗问道:“他们有多少人?” “五个。” 穆北全都交代了。 “都是流民?” “是。” “多大岁数了?” “和您一边大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饱一顿饥一顿的身体以后就垮了。” 穆朗说道:“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这句话的杀伤力很大,让人无言以对。 “不过。” “不过什么?” 穆北见少爷的话里有转机,眼珠子里精光四射。 “本少爷念你们心地善良,饶你们这一次,下一次如有再犯,本少爷的元宝希望和你们好好的玩一玩。” “少爷,我们知道错了。” 穆南穆北头磕在地上,穆朗没有说起来,两人一动都不敢动。 “那好,现在起你们就做好我穆家人,不要有二心,把那些剩饭剩菜都倒掉,毕竟咱们家的畜生也要吃这些的不是吗?” 穆北起身把打包好的饭菜含泪倒进了泔水桶中,然后再一次乖巧的跪在地上,等待少爷的指示。 “都起来吧,给本少爷打下手,本少爷要亲自下厨,来招待我的朋友。” 看起来,两人非常的低落,即便是穆朗在一边做的如火如荼,两人的情绪也不是很高。 “这红烧肉啊,我以前最喜欢吃的一道菜,每每吃到嘴里,都很享受,可惜后来就再也没有吃到这么好吃的饭菜了。 要不是我自己会做,这道菜可能就要失传了。 你看这道烧青菜,平时为什么烧出来那么难吃吗?就是因为那个该死的厨子放的猪油少了,如果改为豆油的话,不知道要好吃多少。 糖醋鱼,红烧排骨,猪肉大烩菜,这些饭食你们以前见过吗?” 两人摇头像摇树。 “想吃吗?” 两人点头又摇头。 “吃点吧,吃完之后,把这些饭食带给你们的朋友,并且告诉他们,只要不嫌弃咱们家,尽管来家里吃,管饱。” 穆朗把管饱说的很重。 “少爷,您做这饭不是要招待您的朋友吗?” 两人不解的问道。 “你们的朋友也就是我本少爷的朋友,再说了,那些剩饭剩菜是给牲口吃的,怎么能用来招待我们的朋友呢?” 两人喜极而泣,跪倒在穆朗的面前,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拿起这些饭食,走的很坚决。 穆朗自言自语的说道:“果然啊,女大不中留,元宝,我们上山。” 元宝一直就卧在厨房门口,听到穆朗唤他,探出脑袋,对刚才没有兑现诺言有些怨气。 穆朗心知肚明,走到元宝跟前,摸着元宝的头说道:“都是些没有油水的肉,没有嚼头,以后保证你吃的见到人就想吐的地步。” 元宝心领神会,在前面带路,穆朗吃力的跟在身后。 毕竟是两个女孩子带着那么多东西上山,走的不是很快,穆朗和元宝远远的跟在身后,害怕她们发现。 进了山林,树上刻着一些暗号,这就等于告诉别人,自己就住在里面。 树林的深处出现一排旧房子,年久失修,破烂不堪,很有可能是一些在秦岭深处修行的人盖的,不知道什么原因废弃了。 但是,里面却没有人,顺着穆南穆北的足迹,一直跟踪到距离这里不远处的一处山洞,足迹才消失不见。 元宝似乎闻到了人味,呲着牙就要往前冲,这是他的本能。 穆朗死死的按着元宝的头,在等待时机。 一顿饭的功夫,穆南穆北手挽着手出现在了洞口,看上去心情不错,一路有说有笑。 她们刚出洞口,就看见一个黑影从她们身边快速滑过,向山洞深处掠去。 “我好像看见一条黑影进去了。” “我也好像看见了,而且很像少爷养的元宝。” “你不会眼花了吧?” “我这么年轻,眼睛水汪汪的怎么可能眼花了呢?” 这时候穆朗一脸坏笑的出现在山洞前面的那处土坡上。 “没错,就是元宝。” 穆南穆北气急败坏的说道:“少爷,你跟踪我们?你怎么能这样做呢?” 穆南穆北一屁股坐在地上,泼妇似的打滚撒泼,嘴里一个劲的说道:“完了,完了,巧哥一定会怨我的。” 穆朗笑的很大声,说道:“我家里的饭有毒,哪有那么好吃,不过你们放心,我是来解救他们的,你们愿意看到他们永远都躲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 穆南穆北一听好像有些道理,问道:“你真是为了他们好?” 穆朗单手指天,好比发誓,道:“我是来和他们谈一笔买卖。” “什么买卖?挣钱吗?” “不挣钱。” “那这是什么买卖?” “挣前程。” 穆朗话音刚落,山洞内有五人连滚带爬的跑了出来,嘴里直喊有老虎。 看见穆南穆北在洞口,还不忘上前搀扶,准备一起逃离。 “不离不弃,还算有点良心,找你们算是找对了。” 五个人一愣,才发现洞口还有其他人,而刚才追赶他们的小老虎,此时就在这人的脚下安静的躺着。 “你是谁?” “刚才的饭食还算可口?” “原来你是穆家的少爷,早就听穆南穆北他们说起你,说你以前是个傻子,前些日子一下变好了,而且还是个神仙弟子,今天一睹真颜,也不过是人肉凡胎,没看出和神仙有什么瓜葛呢。” 穆朗说道:“好,说的好,要是天下间的人都像你这么英明,那我的日子会好过的很多。” “你刚才为什么要放老虎赶我们出来?” “想要解救你们,我们顺便在做点生意。” “哦,说来听听。” 他们刚刚从老虎的惊讶中回过神来,一个个坐在地上,准备听穆朗的合作方案。 “我出钱,你们出力,天下太平之后,还你们自由身,到时候保证你们在长安城富贵满堂,姬妾成群。” “这位大哥,请尊重一下我,我是女的。” 穆朗干咳了两声,继续说道:“我就是那么个意思,现在你们听我的,饭管够,再给你们一个前程似锦的承诺,你们愿意还是不愿意。” 带头大哥可能就是穆南嘴里的巧哥,把手里把玩着的干草扔到地上,问道:“要我们如何相信你?” 一边说着,一边指着穆朗身后的老虎。 意思是说,这根本不是谈生意来的,有老虎的威胁,他们不答应也得答应。 穆朗沉声道:“元宝,去山林里等我。” 元宝摇着尾巴一溜烟的消失不见了,看的出来,他也想去溜达溜达,想要效仿成年老虎巡山撒尿,以宣示主权。 穆朗摊了摊手,说道:“这下满意了吗?” 这时候,他们五个人龇牙咧嘴的围了上来。 “怎么,想要动手?” “想要我们服你,就是想看看你这个神仙弟子,有多少真本事。” 穆朗说道:“我劝你们最好不要对我动手,虎兄可没有我这样的好脾气。” “他已经走了。” 巧哥竖了竖下巴,示意老虎刚才已经进了山林了。 “是吗?” 吼! 不知道什么时候,元宝那颗硕大的脑袋,出现在了山石后面,伴着颤人心扉的低吼。 第七章炸了锅了 “大家都叫我巧哥,这是我妹妹巧云,那个是小胖,墩子,猴子。” 巧哥终于肯合作了,把他们的人都介绍了一遍。 穆朗抱拳说道:“一个个的都是好汉。” “收起你虚伪的嘴脸,说说你的计划,如果我们觉得可行,那么就跟着你试试看,如果你一派胡言,就算冒着被老虎吃掉的危险,也要狠狠的揍你一顿,要不然我巧哥以后在江湖还怎么混?” 看看,这就是所谓的江湖人士,动不动就说别人薄了他的面子,要是不找回场子,以后很难立足。 穆朗又抱起了他的拳头,对江湖人士说话,这表示尊敬。 “我手里有一种武器,杀伤力特别大的武器,需要在三个月之内赶制出来。” 巧哥说道:“你要干什么,要造反吗?” 穆朗摇了摇手说道:“我要为咱们偷一场大富贵。” “没明白。” 他们一个个摇着头,像是第一天上学的小学生。 “你们都说我是神仙弟子了,那我能知道一点天机不算过分吧?” 他们又摇头。 “那好,天机不可泄露,你们也听说过吧?” 嗯。 “我们家的白面馒头和红烧肉什么的可还好吃?” 众人开始沉默了。 不是他们不愿意,他们是太愿意了,就做这么简单的东西,不用去地主家为奴,不用卖身,就能每天吃到那么好吃的饭食。 按照他说的话,只要三个月就能做出那样的武器,然后就能去长安城享福了。 这么好的事情,为什么就落在了他们的头上,这其中会不会有诈? 听说这货以前是个傻子,不会现在还是个傻子吧? 猴子跳过来问道:“你管我们吃,管我们喝,就让我们做一件你说的那种武器?不会骗我们吧?” 穆朗一听,有戏,说道:“穆南穆北跟我很长时间了,有她们在你们还不放心?” 这话说的也是啊,后顾之忧可以解除。 看着穆南穆北可怜巴巴的眼神,巧哥方才还犹豫的心一下子放下了,他准备赌一赌,三个月而已,要是没有他,这个破山洞还不定要住多长时间呢。 “你具体说说流程。” 穆朗哈哈大笑说道:“本来我还没有一个好地方,刚才我过来的时候,山坡下面有一排废弃的房子,这几天我会把设计图样拿过来,再找一些家里的仆人,帮忙返修成我要的样子。 接下来你们就按照我的图纸设计,开工就好了,穆南和穆北以后就留在这里给你们做饭,你们看这样可好?” 年轻人本来就容易被糊弄,三言两语的激励之下,自然热血膨胀的厉害,当下表示方法可行。 “好,那今天你们先委屈一下,明天我就派人上山,给你们收拾一下这里。” 说完之后,穆朗就要离开。 “等等。” 巧哥还是不放心,叫住了穆朗。 “为什么选我们?” “凑巧而已。” “我们什么都不会做,图纸可能也看不明白。” 还是一伙重情义的小土匪。 “不用,到时候我会教你们怎么做,而且也不用全做,做一些零件就好,就像劈柴那样简单。” 穆朗要做的是一张弩,一张大弩,他起了一个名字叫千虎弩,顾名思义为一千只老虎的力量。 当然了,如果把这张弩用在战场上,自然是所向披靡的,弩箭射出去之后,战场瞬间就会被一分为二,使其首尾不能相接。 又是远距离射击,可以把双方的缓冲地带拉的更开。 这是军事上的一次大胜,是要写入历史的。 穆家不仅仅要稳住家业,更要千秋万代的扎根在蓝田这块土地上,这需要很大的功劳,大的连天都装不下这样的功劳。 那么就从千虎弩开始吧。 秦叔宝终于醒过来了。 “蓉蓉呢?” 徐世绩见兄弟醒来,喜出望外,握住秦叔宝的手,含泪说道:“兄弟啊,你终于醒了。” 闻讯赶来的程咬金肥大的身体坐在床沿上,笑眯眯的说道:“你醒了真好,嫂子已经被我们送回瓦岗了,只能你恢复身体,回去洞房呢。” 程咬金不正经是出了名的,徐世绩刚才酝酿了半天的眼泪,硬是挡在眼睛里,没有挥发出来。 “那就好,我昏迷几天了?” “五天了,要不是一位神仙弟子救你,恐怕你现在正在阎王爷的殿前喝酒呢。” “老程,闭上你的臭嘴。” “不说就不说,只要叔宝哥没事,我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我这趟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我可是要去喝酒了,一天没酒,活着毫无意义啊。” 这就是程咬金,来的快,去的急。 秦叔宝问道:“刚才咬金时候的那个神仙弟子究竟怎么 回事?” 徐世绩没有办法,只能把穆朗如何救他说了一遍。 秦叔宝一听,从床上跳起来就要去感谢人家,他们江湖人讲究一个信字,人家救了自己,肝脑涂地跪谢救命之恩是必要的进行的江湖礼仪。 徐世绩赶紧拉住秦叔宝,说道:“不急于一时,你先养养身子,我好好给你说一下这里面的玄机。” 秦叔宝很多天没有进食,方才起来,只觉得眼前直冒金星,头晕目眩的厉害,听徐世绩这么一说,才又坐了下来。 这时候,寨子里的众人听说秦叔宝醒了,早有人做好饭食端了上来,两人边吃边说。 徐世绩说道:“给你治病这小子,可不是一般人。” 哦! 秦叔宝哦了一声,徐世绩神通广大,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他说一个人不一般,还真就不一般。 “你的意思是说他还是个能人?我们大魏就需要这样的能人,你怎么能把人给送走呢?” 秦叔宝埋怨道。 徐世绩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我都知道,自从李密当政以来,我们大魏其实已经从内部开始坏死了,已经没了逐鹿天下的雄心,离开是迟早的事情。” 秦叔宝也不是傻子,这几年在瓦岗除了徐世绩,单雄信老程和王伯当之外,几乎所有的人都开始贪图享乐,没有进取中原的意思。 张士诚,窦建德,刘黑闼还有很多起义军正在东都洛阳虎视眈眈,进取中原的心一刻都没有停下。 反观大魏,就知道享乐,偏安一隅,知足常乐。 “哥哥可有安排?” 秦叔宝问过之后,突然想起徐世绩说到的这个神仙弟子。 “你的意思是说,这个神仙弟子有帝王像?” 徐世绩眯着眼睛微微一笑,说道:“所以啊,我才赶紧打发他走,以后还是要见面的,感激救命之恩这种恩情,需要留着,有大用。” 秦叔宝微微一想,就知道徐军师以后想干什么,这个徐世绩总是在为自己留后路,他们其他人都是武夫,做不来这种事情。 “那我们赶紧启程回瓦岗,做下一步打算。” 这时候,就听见老程在外面唱起了自创歌曲《找老婆》。 “明天晌午启程,不能再耽搁了。” 穆朗回到家里,钻进自己的书房,开始画图,期间不允许任何人打扰,就连他娘都要站在门口和他说话。 “朗儿,你说你回来就把自己所在屋子里,发生什么事情了?” 为娘的自然很担心儿子。 穆朗说道:“娘,你不要管我,我们家正在关键时候,你大儿子需要想办法应对,要不然我们以后困难了。 对了,娘,你去把我们家会木工的人全部集合到院子里,我有事托付。” 穆娘子问道:“你都知道了?” 穆朗被问的一头雾水,紧接着穆娘子就开始哭泣。 穆朗赶紧打开房门,焦急的问道:“娘,发生什么事情了?” 穆娘子抽泣着说道:“白天你不在的时候,你二叔和庄子上的刘浥尘、李明凡前来逼宫,说是要把玉山上的那块地给他,说当时他爷爷走的时候许下的,刘,两家可以作证,他这是要把这个家给拆散了啊。” “不,娘,他们这是要家主之位啊,您想想,他们要那块地干什么?这就是一个信号,我二叔和刘、李两家一定是达成了什么协定,所以他们两家才这么帮他。 不过,娘你放心,我会把我们的这份家业附上一个很牛的名字,要传千秋万代,也没有人敢来惦记这个家主的位置。” 穆娘子问道:“什么名字?” 穆朗说道:“娘,您先不要问,先按照我说的去做,把人集结起来,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非常时期,听儿子的准没错。” “为娘就信你一回。” 说完之后,就叫福伯下去叫会手艺的人去了。 大家族里会手艺的人很多,听说家主要给自己赋予重任,马上觉得自己在这个家里是不可或缺的,有些人寄人篱下,其实也在等一个机会。 人全部聚集齐了,就在一进门的院子里,人很多,得有二十多个。 穆朗千呼万唤终出来。 他手里拿着一块绸布,上面画着一些精巧的图案。 “诸位,我穆家现在需要仰仗各位了,从明天起以及之后的三个月之内,需要你们去一个地方,做一件东西,三个月期满之后,就还诸位自由身。” 这下可炸了锅了。 第八章该我上场 和福伯的反应一样,众人觉得这是穆家要抛弃他们了,因为即便给了他们自由身,他们也没有地方可去。 “少爷,你这是要赶我们走吗?” “是啊,少爷,我们一辈子矜矜业业做事,就为了混一口饭吃,没有做过对不起穆家的事情,你这样赶我们走,你要我们何去何从?” 穆朗压一压手,示意全场安静。 “诸位叔叔,阿爷,只要有我穆朗一口饭吃,你们就跟着喝汤就成,我穆家几代人经营,才有目前的规模,说到底都是先辈们辛苦打出来的江山。 可是,咋们家这头猛虎病了,需要一些改革了,我的意思是这件事情结束之后,解除你们的奴籍,然后每个月发给你们俸例,发多少就看一个月下来,庄子上的盈利情况,盈利的越多,发的也就越多。” 又是一颗**,炸到了人群中。 哪家的主子给奴才发过银子?只要签了卖身契,那就是人家的人了,连姓都要改了,混口饭吃而已。 现在好了,不光要解除奴籍,而且还能在家里挣钱了,这种日子真的是想都没有想过。 想想都让人觉得热血沸腾,也就是说,从今往后,日子有了盼头,有了希望,也有了活人的意义了。 “你疯了吧?” 最先提出抗议的就是穆娘子,因为这些年为了守住这份家业,自己受了很多罪,被这个败家子儿一句话,天要塌了,你说这些个人要是有钱了,一个个趾高气扬的,哪里还能管的了,到时候,不是他们家主是爷,干活的才是爷。 封建主的思想,从来都是阻止社会前进的绊脚石。 其实他们不是不知道改变,而是害怕改变,害怕别人变的和自己一样有钱,失去优越感。 “娘,我现在是穆家的家主,您说的,一切大小事务有决断权。” “收回你家主的权利,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不准你胡来,福伯,把少爷关起来,十天不准出门。” 穆朗既然已经开始了自己的计划,就绝对不允许夭折,哪怕是自己的娘亲也不行,更何况,这是一场战争,是对抗封建礼教的战争。 “娘,儿子傻了十五年,您不希望我再一次变傻吧?” 这是**裸的威胁,没有一点情面可讲,穆朗不想绕弯子,一步到位最好了。 本来穆朗想让巧哥他们去找一些流民过来帮忙,又觉得不妥,首先事后保密问题很难解决,虽然说杀人灭口比较省事,但是,穆朗害怕自己死后下地狱。 给这些人解除奴籍是他一早就想好的事情,这绝对是个好机会,而且,这些人心地善良,忠心耿耿,即便是解除了他们的奴籍,也不见得有人愿意走。 穆娘子哭了,他儿子威胁她,给与你最猛烈伤害的恰恰就是你最亲近的人。 “福伯,一切按照原计划开始实行,穆南和穆北会带着他们去目的地,到时候,那里会有人接手图纸,穆南穆北就留在山上给他们做饭,记住,这是咱们穆家很关键的一场战役,一定要打好。” 福伯抱拳领命。 穆朗交代完事情之后,追着已经离开的穆娘子而去。 穆娘子进了自己的房间,把穆朗关在了门外,这和白天穆朗把他娘关在门外正好相反。 “娘,我这是为咱们家好。” “你这是败家子的行为。” “娘,我们也该变一下了,您知道我们家这么多年了为什么还是老样子吗?” “为什么?” “就是因为以前的那一套管理办法已经开始出现他的局限性,再也不能增长我们的钱粮了,我们得想办法改变。 娘您想想,我给他们发工资,是有要求的,是在我们原有基础上新创造出来的财富,我们是增加的,下面的人有了钱拿,更是会拼命的干活。 您说现在家里干活的人里面,有几个是真真正正干活的?都为了混一口饭吃,反正干死干活的也是吃一口饭而已。 改革之后就不同了,他们是在为自己干活,干的多拿的多,而且他们之间也会有个比较,谁也不愿意自己过得不如别人,到时候,他们还不玩命的干? 我这是给他们希望,也让我们的财富成倍的增长。 玉山的土地我二叔不是想要吗?给他就是了,到时候,整个蓝田都是我的,他的不还是我的吗? 娘,凡是要往远处看,远处的风景极好。” 穆朗把改革的目的和好处给穆娘子讲了一遍,是好处大于坏处,这就是妇人衡量一件事情的标准。 门开了,穆娘子重新打扮了一下,没有一丝哭泣过的痕迹。 “你没哭?” “就是想试探你一下。” “果然啊,美丽的女子都是会骗人的。” “娘没有看错你,娘为你骄傲,如今天下大乱,不知道还要维持多久,我们也需要改变一下生活的方式了,只要你是对的,娘就会支持你,娘累了,家里的事情不想再管了,从今往后这个家就交给你了。” 穆娘子语重心长的和儿子说话。 穆朗有些不适应,也有些意外。 “是,娘,我一定不辜负娘的重托,您看着就好,该你儿子上场了。” 人是连夜走的,这种事情最好秘密的进行,不要惊动太多的人,一件事情只要关注度过高,迟早要坏事。 巧哥拿着那张绢布,看了一眼就知道穆朗需要什么,随即就开始了对废弃房屋的改造。 事实上证明穆朗没有看错人,也没有找错人,这些民夫干活自然是不在话下,只要给他们吃的,另外穆朗也说了,这三个月所有干活的人,都有钱可以拿,这些钱就是他们的私人财产,有自由分配的权利。 不到三天的时间,整个废弃的房间就被重新整合的焕然一新,后世所寻求的闲云野鹤般的生活,也不过如此。 房屋的侧后方有一处水源地,正好有个落差,水锤这种东西也正好派上用场,刚开始的时候,巧哥不知道这个是干什么的,直到施工结束,巧哥暗暗的给穆朗竖起了大拇指。 人就是这样,猛然接触的时候,没有多少好感,慢慢的一个人的才华就会征服另一个人,导致的结果就是另一个人死心塌地的给他干活。 那些图画上精美的齿轮就应该需要这样的水锤一锤一锤的敲出来。 那个千虎弩弩床上加装齿轮,本来需要五十个人一起用力拉,才能把弩弓复位,现在只要一个人摇动摇杆就可以操作,大大的降低了人力的需求。 还有那个巴掌大小的弩弓,藏在袖子里,对敌人发动偷袭,断然没有活命的机会。 你说这人的脑子是怎么长的,要说他不是神仙弟子 ,巧哥打死都不相信。 “这幅图你还给谁看过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穆朗出现在了巧哥的身后。 巧哥吓了一跳,自从上次一别,半个月没有见面了,再见面的时候,巧哥对穆朗起了一种敬畏之情,这是由心底发起的,很难掩饰的住。 “没,没有,就只有我一个人看过。” “要是你给别人看了,那个人就必须死,希望你能记住我的话,这种东西本来就不该出现的,我让它凭空出世,是逆天而为。 还有一件事情更为重要,就是一件新武器的产生,越少人知道就越好,只要这东西上了战场,马上就会有第二辆,第三辆源源不断的模仿出来。 到时候,大家都有了,那么这东西的杀伤力也就不那么大了,因为大家知道怎么防守了。 我不求这玩意儿长久不衰,但是只要它出世,就需要他足够的惊艳,那时候,才是我们的机会。 你现在还认为我那天在山洞口说的话是不可信吗?” 巧哥是真服了,一个傻子少爷,竟然有这么缜密的心思,就连做零件都是流水作业,谁也不知道这东西做出来有什么用。 可是组装在一起就是一件大杀器。 “我算了服了,往后跟着你,走南闯北的定然鞍前马后伺候。” 巧哥说着就拜倒在地。 穆朗单手扶起巧哥,说道:“我们是兄弟,不要这么客气,我交个朋友不容易,你算一个。 不过这只是我给这世界的第一件礼物,也是最不起眼的,真正的好戏还在后头呢。” 那是当然啊,只要**一出现,那才是真正的惊艳。 “对了,我交代给你的炼钢技术,是谁在监督制造?” “是墩子,他人能耐得住寂寞,在火房一待就是半个月,自始至终都没见着人,大哥,你说你这东西做出来之后,真的那么厉害吗?我看见火房外面废铁都要堆成山了。” 穆朗背着手,远远的看着群山的尽头,语重心长的说道:“那不是用厉害来形容的,这是一次技术革新,是让我们能少死几个人。 我们这个民族受的苦难已经够多的了,我不想再看见他继续受苦,所以才有了这件东西问世。” 第九章都给你们 因为工期很赶,又都是大型工程,穆朗那边又催的很急,巧哥和穆朗商量之后,增加流民民夫的计划两人一致通过。 巧哥在这一带混的很熟,很快就纠结了一大批流民加入到了建设的队伍,效率提升了很多。 “我计算过了,三个月保证完成任务。” 巧哥顶着乱蓬蓬的头发说道。 穆朗道:“你确定墩子那边的炼钢能完成?” “八九不离十吧,最多再有十天就能搞定,您就等着瞧好吧。” 穆朗对他们这些人还是抱有希望的,吃苦耐劳自然没得说,就害怕领悟不了其中的细节。 “你要抓紧了,我的那个管家从昨天开始就已经批驳我浪费银钱了,说老祖宗在土里刨食不容易,如果再不成功,他就要把德高望重的穆家老祖请出来主持公道。” “主持公道之后呢?” 穆朗两手一摊,说道:“自然是没有钱粮供应,我们的计划也要搁浅了,所以你得抓紧了,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另外我娘虽然支持我,也不可能这么随意的把身家性命押到这一堆堆的废铁上。 好在旁边就有一处裸露的铁矿,这是我们的自然优势,但是炼钢所需要的木炭就需要去采购了,虽说这林子里有很多木头,但是伐树也需要时间,这些都要去购买,会消耗很大一部分钱粮。 伐树的木头还要用作它用,有的时候,我觉得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巧哥说道:“别呀,我的少爷哥,好不容易坚持半个多月了,前功尽弃的也不是我巧哥的脾气,你放心好了,就算得不到你家的支持,我就是偷抢,也要把这件事情做完,你就放心吧。” 穆朗要的就是巧哥这种气魄,知道流民的本事,烧杀掳掠的事情干过不少,从另外一层意思来解释,他们这是占山为王,另一种意义上的草寇。 一件事情如果有了外部环境的强力支持,那么办起事来也就得心应手了。 就在这时候,家仆匆匆赶来,气还没喘匀,便说道:“少爷,县令大人到庄子上来了,夫人做不了主,叫你回去主持大局。” 穆朗问道:“只有县丞一人?” 家仆着急忙慌嘴都开始变得咬不清字眼,道:“还有几个乡绅,二老爷也在。” “来者不善那。 巧哥,工期继续,不得延误,即便是我回不来了,这件东西一定要做出来。” “是!” 巧哥完全进入了自己的角色,对穆朗所下的命令无所不从。 “狗子,前面带路。” 那个叫狗子的家仆应了一声,迅速回身。 而就在穆朗和狗子刚从树林出消失之后,就在基地不远处的一棵树上,探出了一颗蒙着脸的脑袋, 随后这颗脑袋便发出了一连串鸟叫声。 穆朗回到家里,门口有人把手,是县衙的捕快,看来县令出门,排场不小。 穆朗洗漱完毕,这才赶到客厅,一进门就看见正首位置坐着县令梁广,身后事县尉刘赞,腰间挎着一把横刀,凶相毕露,盛气凌人,威风凌凌的犹如带刀侍卫。 二叔穆元昌以及刘、李两家的家主就坐在客位上。 母亲现在不宜抛头露面,并没有出现。 见穆朗进来,县令梁广并没有起身,拿起手边的茶碗,装模作样的在喝茶。 气氛有些不对,今天的堂有些不好过。 穆朗上前拜见县令大人。 “草民穆朗,拜见县令大人,不知大人光临寒舍,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说完之后,回身喝道:“来啊,给大人换好茶,另外吩咐厨房做席,我要招待县令大人以及一干人等。” 下人听到家主发令,马上忙活了起来。 起先上的招待客人的茶叶,马上换了上好的茶叶,几盘上好的点心被端了上来。 县令从没见过如此的点心,问道:“这点心看上去有些意思,不知道出自哪里?” 穆朗抱拳回道:“大人,这是小的闲来无事,亲自下厨做的,您尝尝?” 梁广拿起一个放进了嘴里,直夸好吃,不仅糖浆饱满,里面还放了果仁,咬上去口感十足,嚼起来美味万分,咽下去回味无穷,是不可多得的佳肴。 即便是皇帝吃的也不过如此吧。 “嗯嗯,好吃。” 梁广嘴里的都没咽下去,呜呜咽咽的说道。 穆朗说道:“大人的礼盒已经备好,稍后会送到府上。” 梁广笑的见牙不见眼,说道:“好,好。” 穆朗赶紧追问:“不知梁大人驾临寒舍,所为何事?” 梁广连连摆手,笑着说道:“没事,就是听说老庄这边出了一个神仙弟子,特意看看,如果真是,我梁广脸上也有光不是吗?” 穆朗说道:“大人,都是误解,不是什么神仙弟子,就是一般人家的孩子,让大人失望了。” 梁广说道:“我看也就一般,没什么特别之处。” 穆元昌眼看穆朗把梁大人糊弄的心情愉悦,特意用咳嗽声提醒县令此行的目的。 梁广收到暗号,才想起今天来的目的,说道:“我说老弟啊,你年纪轻轻的掌管这分家业,不觉得有些吃力吗?” 穆朗起身躬身道:“县令大人,其实谁来领导这个家,没有关系,下面的人在庄子上已经很多年了,都是穆家的老人,只要是大方向不错,就算放一个三岁的孩子在家主之位上,都不会出问题。” 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这家主之位不是那么重要,重要的是下面的人,只要下面的人肯干,那么不管谁做家主都一样。 “原来是这样啊。” 梁广摸着自己的胡子,眼睛瞄向穆元昌,示意自己也没有办法了。 穆元昌心里很窝火,几盒点心就把梁广给收买了,这个县令似乎忘记了他的承诺,事成之后,穆家三分之一的家产归他所有。 穆元昌见事态不妙,起身说道:“这个家主之位,你们占据的太久了,家里上下也没有多少进项,想要让穆家更上一层楼,这个家主必须重新选择,由县令大人牵头,乡绅见证之下重新选择。 以后每一届家主之位能者居之,而不是现如今的世袭制。” 这大概是先礼后兵吧。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穆元昌拿钱搞定了,自然向着穆元昌,都点头示意是这么个道理。 穆元昌得到了支持,又说道:“半个月之前,我就听说,贤侄要给下面的人解除奴籍,打发他们走人呢?不知道有没有这回事?” 穆朗回道:“确有此事,我这是……” “好。” 穆朗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穆元昌打断了。 “所以啊,现在庄子上很多人都不满意现任家主的做法,想要让不才我来领导穆家。” 穆朗问道:“庄子上的人,都很赞成我这样做,不知道有谁不满意呢?” 这时候,只听见外面哗啦啦的来了一堆人,众人起身来到了院子里。 院子里站着的都是穆家的仆人,为穆家做了很多年的伙计。 “就是这些人说的,他们觉得自己的利益受到了威胁,所以才来找的我。” 穆朗看着下面的这群人,看上去很熟悉呢,叹了一口气说道:“既然大家都这么认为的话,那么这个家主的位子,我不做也罢,不过……” “不过什么?” 穆元昌一听穆朗有松口之意,马上追问道,只要能得到家主之位,要什么都可以给他。 “我要带走愿意跟着我的人,以及穆家的一些财产。” 穆元昌闻听此言,笑道:“你的意思是你要分家?” 穆朗说道:“正是此意。” 穆朗身单力薄,只能退而求其次,只要能保住一部分粮食,度过这一特殊时期,往后的日子就会好过许多。 他对这个家主之位真的没有多少留恋的意思,甚至对这个家都没有多少感情,他要的是自己亲手建立起来的家。 甚至这个家都没有刚刚在山上建立起来的那个基地有感情。 “老祖宗来了。” 这时,一位满头白发,拄着拐杖的老人家在两个婢女的搀扶下现身了。 这位就是穆家的老祖宗,这个家就是他们那一辈的人一手打下来的。 穆娘子见这边有了新情况,偷偷的出现在了屏风后面。 “老祖宗,穆家的不肖子孙,今天要分家了,您给主持公道啊。” 老祖宗刚刚到来,气还没喘匀,用拐杖指着穆朗,破口大骂。 在那个年代这种事情无论如何都不能出现的,和则兴,分则亡。 还有解除奴籍这个举动,也是封建主们所不允许的,其实主要问题是出在下人们身上,他们害怕自己失去依靠,兵荒马乱的容易失去生命。 不如靠着大树好乘凉,穆朗说的再好,始终是以后的事情,摸不着看不见,万一出现纰漏,悔之不及。 穆朗思索了很久,从嘴里慢慢的突出两个字——我走! “儿啊!” 就听见一个妇人,撕心裂肺的哭喊,手里拿着一根大粪叉子,威风凌凌的立在门口。 “今天谁要是和我们母子过不去,我就送她去见列祖列宗。” “娘,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这话要我来说。” 第十章杀无赦 “你们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我和你们没完” 唰唰唰! 一道白影闪烁,穆娘子的脖子上多了一把刀。 “你要是敢动一下,我就杀了你。” 出手的人是县尉刘赞,他想通过这种方式,来取的全面性胜利。 穆朗沉声说道:“刘赞,你最好收起你的刀,如若我娘有一根头发落地,我杀你满门。” 公家人是吓不倒的,再说了,一个毛头小子加上一个婆娘,翻不起浪花了。 “小子,我劝你赶紧带着这个疯婆子离开这里,要不然明年今天就是你们的忌日。” 这就没意思了,说好的礼贤下士呢?这就是古人的谦谦之礼? 好吧,既然你们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 “娘,我们走。” 元宝一声怒吼出现在了众人面前,龇牙咧嘴的表情着实吓人。 不过元宝还小,即便是全力而为,到最后赢面不是很大,穆朗的座右铭就是事不可为,远遁千里,找寻机会,连本带利一并索取。 “朗儿!” 穆娘子擦干了眼泪,沉声叫道。 “娘,您相信我,我们今天失去的,在不久的将来都会拿回来的,而且比这里好的多,我不会让娘受苦的。” 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穆娘子给了他肉身,无论何时何地,穆娘子就是他的亲娘,他不允许任何人亵渎她,穆朗要把世界上最好的都给她。 离开庄子之后,穆娘子问道:“我们去哪里?” “娘,放心,房子我都找好了,你继续做你的穆夫人就好了。” “感情你早就开始规划了?” “娘,未雨绸缪而已。” 两人一虎,在太阳落山的时候来到了基地。 众人见妇人少爷到了,停下了手里的活,都围了上来,嘘寒问暖。 “你们怎么都在这里?我还以为……” 福伯说道:“妇人,少爷早知有今日, 提前让老奴来此打理一切的。 您看,旁边有个院子,虽然不如庄子上的住处,但是,小有小的好处,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生活用具一应俱全,您就放心在这里住下吧。” “是啊,妇人,我们在这里已经半个月了,少爷把我们都安排的很好,少爷还说,月底的时候,给我们发俸例钱,只要家里有家小的,在这里给划一块地盖房子。 少爷还说了,没有家室的,只要自己有本事,把人家的姑娘娶回来,所有的费用少爷一个人承担。 妇人,这么好的少爷,哪里去找?” 穆娘子这时才反应过来,朗儿不是说说玩的,他在实实在在的办事。 早就觉得这个家守不住了,自己还傻傻的准备把家主的位子传给朗儿,朗儿一眼就看的明白,早就开始打造后路,难为孩子了。 傻了十五年,现在刚醒过来,就要承担这么多的重任,都怨她爹死的早,才让十五岁的孩子承受起了家长的重任。 这时,巧哥带着他的兄弟们来了。 穆朗赶紧上前,介绍道:“娘,这是刚交的几个朋友,这里的一切都是他们在打点,您看见了吗?那边有一座小阁楼,就是专门给您盖的,院子里有躺椅,茶台,还专门划出一块地,让您打发时间种点家用吃食。 以前那么大的家业,没有一块砖头是属于您的,现在好了,那片天地就是娘亲的私宅,拥有所有权,谁也不能剥夺。” “拜见伯母!” 五人齐齐跪下,给穆娘子磕了响头。 “快起来,都是好孩子们,都怨这个世道,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煽情到此结束,众人散去,穆朗带着穆娘子,参观她的住所。 “娘你看,这是您的私人领地,旁边就是鸡窝,可以养几只鸡,这里可以种一些花,点缀栅栏,花要是养的多了,就可以做一个花架,特别漂亮。 另外您看这个茶台,本来是您儿子我的,想着娘亲要住进来,所以就先给您使用。 还有……” 穆朗在给穆娘子介绍着家里的用具,看上去好像要比庄子上的东西都好,主要是新鲜,有些东西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本来还为未来担忧的穆娘子,一下子就看到了希望,看来朗儿没有说谎,那些每个月都能拿到俸例的话也不是空穴来风。 “朗儿,为娘这辈子最大的骄傲就是生了你,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让为娘操心,从现在开始为娘就要享受自己的世界了,剩下的交给你了。” “娘,您就瞧好吧,我要把这天搅个天翻地覆。” “那维持往后日子的钱粮你也有办法了?” 穆朗发出了一个坏笑,说道:“娘,这个您就不要操心了,儿子说过,您说过的那些狠话,您儿子也会说,而且说出来绝对比您有效果。” “看来您从为娘身上没少学到东西啊。” 这时候,穆朗听到一声哨响,然后就告别了穆娘子,径直向树林那边走去。 猴子一马当先,来到穆朗的身边。 “抓住了?” 猴子很得意,说道:“都是些没有经验的捕快,下了一网,一网打尽。” 穆朗顺着猴子所指的方向看去,网里面五个黑黝黝的人,正在蠕动着,一边还骂骂咧咧的,说一些诸如你不放我我就杀你全家之类的狠话。 “这是牛皮制成的捆仙绳,越挣扎越紧,不害怕逃走。” 穆朗道:“好,连夜审讯,问出粮仓地址,我们明天出发,这么一大家子人的口粮,就看你的了。” 猴子自信的说道:“放心好了,我要让们知道知道鬼见愁的名号。” 穆朗微微一笑,表示很看好他。 炼钢房永远都是这里的禁地,没有巧哥颁发的通行证,不可以随意进入。 穆朗也是在巧哥的带领下,才进入的。 墩子咧开上衣躺在一张椅子里,大口大口的喘气,房间里是在是太热了,只要出一锅钢水,把人能蒸熟。 见到穆朗进来,还是尊敬的站了起来。 “坐着没事,我们兄弟之间以后要随意一些才好,用不着这么客气,你们辛苦了。” 墩子擦着额头上的汗水说道:“要是没有哥哥你,我们还是一群野孩子,根本没有一点人生规划,这下好了,我们找到了人生的意义,流点汗水算什么?” 穆朗拍了拍墩子的肩膀,说道:“都是暂时的,以后清闲的日子里,你会闲的想找人打架。” 几人相视哈哈大笑。 “哥,这里有几块成品,你来看看,我总觉得差不多了,但是仔细观察之下,还是觉得,距离你说的那种东西还差的很远。” 穆朗手里拿着一块被练废的钢铁,光滑如丝。 点点头对墩子说道:“看来你领会的很好,像这种练废的钢吗,等我们的水车做好之后,在水锤的作用下,自然能做成一些较差的弩箭箭头,可以装到连排弩机上,作为防守我们寨子使用。 看样子你已经快成功了,这些钢已经达到了要求,只是因为这东西以后要用到战场上使用,所以要求的才严格。” 墩子说道:“我知道了,在给我两天时间,我一定把这东西给你做出来。” 这时候,小胖探出了头,说道:“不用等两天了,我想已经成功了。” 嗷嗷嗷! 三人同时发出了惊为天人的惊叫,然后没做任何防护措施就冲进了生产第一线。 看着从水里捞出来的钢铁,穆朗第一次觉得生在古代的好处,有了这东西,简直所向披靡了,制成的盔甲不能被射穿,只要全身都裹上这样的盔甲,求死不得是最大的遗憾。 穆朗一直认为只要战争一开始,死的人少就是胜利,只要是活着才有资格说胜利,存人失地是根本的作战原则。 只要事不可为,远遁千里才是穆朗唯一的信条,不是为了保护谁,就是要保护自己认为值得保护的人,做自己认为有意义的事情,才是人活着的意义。 穆朗抱着钢铁笑着笑着就哭了,最后演变成大规模的哭泣,其他人也不知道为什么哭,只知道主子哭了,他们理所当然也要哭才能体现出一个团队有凝聚力。 是夜,他们喝的酩酊大醉,载歌载舞彻夜不眠。 穆娘子站在栅栏的尽头,端着一杯热水,一只手抱起来,美滋滋的看着这群富有朝气的年轻人在一起的畅想未来,突然觉找到了生活的意义,以前的生活那叫活着,而从此刻开始,才叫生活。 “他爹,你看见了吗?你的儿子出息了。” 终究还是扛不住猴子没有人性的拷问,五个人全招了。 据他们说,这是穆元昌的主意,他们家大人说了,乱世就要用非常手段来为自己打造一个好前程,等到天下大定之后,规规矩矩过日子才是正事。 听说穆朗是个傻子,于是才和穆元昌联合,想乘火打劫一番。 “都听到了吗?他们骑在我们头上拉屎,那么我们就要把这屎让他们在从嘴里吃回到肚子里去。” “哥,我们这算是起义了吗?” “我们只是为了生存去借点粮食,谈不上起义,到时候有多少粮食,拉回来就是了,其他的一概不管。” “那他要是不给我呢?” 穆朗眉眼一挑,做了一个击杀的姿势,很有气势的说道:“杀无赦!” 第十一章来者不善 蓝田县县尉刘赞得了好处,这几日都在春香楼度过,春香楼头牌春红这几日都被刘赞包了场,已经三天了,都没见人的面。 其他客人自然有了意见,春红是众人的春红,不是他刘赞一个人的,可刘赞在蓝田县手眼通天,听说在长安城也有一些势力保护伞,众人敢怒不敢言。 老鸨子明察秋毫,去找刘赞商量,其他姑娘的胸也不比春红姑娘小多少,腰细臀翘的总让人流连忘返,再说了每天总吃红烧肉他也有吃腻的时候。 适当的换换口味有助于男人换发第二春。 刘赞大摇大摆的走进春香楼,腰间挎着横刀,脸上的刀疤由于喝酒的缘故,显得格外的红,总让人觉得,只要稍微碰一下,刀疤里面的血迹就会喷射而出。 一颗溜光水滑的夜明珠从刘赞的手里落到了老鸨子的胸口,说道:“赎身。” 老鸨子扭捏作态,哎呦了一声,从自家的脖领子里捞出那颗珠子,打量了半天,说道:“刘县尉出手豪爽,奴家一把岁数的人了,还要遭你调戏,委实坏人一个,不过想要替春红赎身,这一颗可不够,少说也得十颗这样的夜明珠才行。 这一颗呀,最多能让你独享一个月,另外这夜明珠谁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我先验过之后再论其他。” 说完之后,扭着硕大的肥臀去了后院。 “你——” 刘赞被气的半死,又不能明目张胆的起冲突。 虽然说他是这里的治安官,但是,春红楼可是宇文大人的产业,得罪不起啊。 想到春红纤细的腰肢,丰韵的身体之后,脑子里一切的不快随风而逝了,摇摇晃晃的向春红的房间走去。 角落里坐了两个人,把这一切尽收眼底,见刘赞进入房间,其中一人起身向后院走去,老鸨子就住在那里。 老鸨子进门之后,手里把玩着那颗夜明珠,笑的见牙不见眼,自言自语的说道:“让你出点血才好呢,等十颗夜明珠一到手,放把火就把这里夷为平地,到时候谁能死里逃生的也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了的了。” 这时候,她身后响起了一个声音。 “妈妈咪,生意兴隆啊。” 老鸨子吓了一跳,一回头,见是一个陌生人,问道:“你是谁,怎么进来的?你要干什么?” 来人不慌不忙道:“我家公子说,你这里金银财宝最多,都是昧良心的钱,让我来取点。 我家公子还说了,让我把这些年在你这里消失的姑娘们的仇一并给报了。” 老鸨子见有人提起当年的事情,说话都不利索了。 “你究竟是什么人,我什么都没干啊。” “你去和她们去说吧,我没有时间和你浪费口舌。” 来人的手像是吸铁石一般,在空中画了一个圆,手里就多了一把精美的匕首,匕首发着寒光,钻进了老鸨子的身子。 老鸨子没有来得及喊出声,便一命呜呼了。 来人抱起那个放着老鸨子一生心血的小箱子,从后门跳了出去,然后拾阶而上,来到了二楼春红的门前。 春红早就让厨房那边做了两个下酒小菜,一个羊脂酒瓶里面装满了酒,配着两个大小适宜的酒杯摆的端端正正。 见到刘赞进门,赶紧上去扶住,直到桌前坐下。 “大人,赎身的事情,妈妈怎么说的?” “老鸨子狮子大开口,要十颗夜明珠。” 春红倒吸了一口凉气,一边骂着老鸨子不近人情,一边心不在焉的把酒倒好,坐在了刘赞的大腿上。 “那这可怎么才好,我们什么时候才是头啊。” 刘赞心里宽慰了不少,这么美的美人,就是生气的样子都那么好看。 “放心好了,我已经有了计较,再说了,以你的容颜,十颗夜明珠我都觉得少了。” 春红一听刘赞死心塌地的为了自己,也就放心了。 “你好坏啊,尽说些人家爱说的话。” 说着身子向刘赞靠了靠,两片早已干涸良久的嘴唇疯狂的碰到了一起。 啪! 就在这时,门被人踢开了,进来两个人,为首的手里抱着一个盒子,正是巧哥,身后进来一位风度翩翩的公子,一身青衣打扮,手背在身后,面带笑容说道:“打扰两位了。” 刘赞不愧是县衙的县尉,横刀就立在身边,听到响动之后,推开春红,横刀出窍,手腕一抖,横过身来,横刀画了个半圆,就向门口来人方向劈了过去。 叮的一声,一根弩箭便叮到了横刀刀身之上,逼的他退了半步。 刘赞军伍出身,调整了一下姿势,就要发起第二轮攻击。 嗖嗖嗖! 连着三发弩箭齐刷刷的就钉在他的脚前。 “不要再动了,下一根就会贯穿你的脑门。” 春红吓得面容失色,跳起来躲到了刘赞的身后。 刘赞定睛一看,说道:“是你?” 穆朗缓缓的走过来,来到桌子跟前,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说道:“是我。” “你来做什么?你要知道你现在已经不是穆家庄子的少爷了。” 穆朗走到刘赞的身边,在刘赞的肩膀上拍了拍,说道:“不重要了,我今天来是想让您帮我一个忙,事后给你十颗夜明珠。” “你——” 刘赞最不喜欢别人威胁他。 “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话,我要是不答应呢?” 这时,巧哥把手上的盒子放到了桌子上,打开之后,里面琳琅满目,各种玛瑙翡翠,黄金白银,最重要的是有一颗夜明珠很熟悉。 刘赞跳了起来,说道:“这不是老鸨子的金银盒吗?” 穆朗说道:“没错,刚才我看见有人进了后院,杀了老鸨子,然后拿走了这个金银盒,那人看上去和刘县尉的身形有些相似呢。” “你污蔑我,我可是县衙的县尉,没人能搞得到我。” “刚才你在下面面带杀机,很多人是看见了的。” 刘赞回想了整个事件,对方有备而来,自己很难脱身,于是坐了下来,说道:“老子认栽了,你们想怎么样?” 穆朗也坐了下来,说道:“刘县尉在蓝田这么久,为朝廷马革裹尸,直到现在仍然还是别人身后的一条走狗,我都为你感到不值。 不如我们做个交易,你看可好。” “什么交易?” “杀了梁广,我落草为寇,你坐你的县太爷,迎娶你的新娘,杀人的罪过,你大可以扣在我的头上。 我听说梁广还有一个闺女,长得水灵灵的惹人心疼,能不能的手就看你的本事了。” 刘赞回头看了一眼春红,又联想了一下梁广的女儿,瞬间觉得喉咙干燥的厉害,咽了一口唾沫,问道:“那你在这里面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我要粮仓里面的粮食,所有的粮食。” “钱庄里的钱呢?” “一分不要。” “也就是说,今天晚上过后,整个蓝田县城就是我说了算了?” “那是当然,县令大人。” 穆朗起身给刘赞行了礼。 刘赞仰面大笑,笑的很放肆。 春红倒退了两步,瘫坐在地上,感觉浑身无力。 刘赞走过去,扶起春红,说道:“你我结识一场,我不会亏待你的。” 春红点了点头,脸上光彩尽失,人生的大起大落来的太快,都没得及享受,一道惊雷给劈的粉碎。 这一刻她恨这个青衣小辫叫做穆朗的年轻人,是他打破了这一切,普通人的生活本就是平平淡淡的,她可不管天下如何,她只关心自己的小日子。 两个年轻人走了,走的很干脆,就像他们来的那么干脆。 和刘赞缠绵继续进行,旖旎的灯光下,再也没有了那种感觉,干巴巴的像是没有浇透的玉米地。 蓝田县县衙后花园内,凉亭。 县令梁广正在和一个和尚对弈。 初春,微风和煦,吹在人的脸上暖暖的,大地解冻,枝丫吐绿,人的心情不免也好了起来。 两人对弈不时的有笑声传来。 一个倩影,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个茶壶,踩着院子里铺满碎石的路走向凉亭方向。 茶杯里续满了茶水,续茶之人退下,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梁广的女人梁倩。 梁倩果然长的很标致,就这样给了刘赞,有些可惜了。 太阳最后一点余辉被群山挡住了,仆人见老爷还没有移步的意思,取出马灯,挂到了凉亭的四个方向,凉亭瞬间就被点亮。 “哈哈,今日和梁县令对弈,实在是痛快之极啊。” 梁广抱拳说道:“能得大师点拨,是梁某的荣幸。” 充分说明古人是要脸的,不好意思吹嘘自己,只能借助别人的嘴来抬高自己。 就在这时,仆人来报。 “大人,刘县尉求见。” “所谓何事?” “他说,今天县里来了贼人,他是过来护卫大人的。” “哦!” 梁广思量了片刻,便让仆人去通报让刘赞进来。 刘赞全副武装,身后跟着一班捕快,进来之后,便封住了所有的要道。 刘赞摆好了阵仗,来到凉亭外,抱拳躬身道:“大人,城里来了贼人,春香楼的老鸨子被人杀害,并且还走了水,属下担心大人安全,特意前来保护大人安危。” 梁广挥挥手说道:“刘县尉有心了,且在外面候着吧。” “是!” 老和尚扶须自吟道:“来者不善那!”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