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梦海浮尘》 第一章平行世界的自己 春雨细细带着寒凉,氤氲薄凉的空气统治了南国天空,尤其是在湿冷的始安,对这种天气极为敏感,怪石嶙峋的喀斯特地貌更写满寒意,荒芜的石坡上只有零零散散的杂草,也只有这些顽强荒草才能展示着寥寥无几的春意。 周共和历2871年,这带着刀笔竹书的厚重走入了现代化时代,似乎在这条平行世界线,华夏活出了另一种姿态,正印证诗经·大雅·文王的“周虽旧邦,其命维新”诗句,氏族部落在洪荒中披荆斩棘,每一寸开拓的土地,每一点微薄的生产资料,每一个滋生的人丁,由点到面,再到整个庞大的华夏,大周像一坛老酒,久而弥香。 洋历2030年2月5日,凌晨4点,浓浓的夜幕尚未散去,朱海尘捏呢捏睡眼惺忪脸,对着狭小洗漱台镜子,用冰凉的拍了拍脸蛋。 “是我!没错!这真的是我!” 朱以海穿越了,没错他真的穿越了,一身皮囊,无论是相貌、籍贯都与前世的的自己完全对上了号,唯二不同的是名字和时间上出了点偏差,如果按照这个时间他应该是四十来岁的大叔,可现实的自己竟然是个英俊健朗的毛头小伙子,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都处于18岁,是个力富年强的黄金时代,所以从结论上来讲是穿越到平行世界的另一个自己。 但是可惜的是,这个世界上的自己不同于前世的自己成功,他现在的预想就业已经失败了,在华夏联邦加盟国王国,楚国始安市的吏员考试上他失败了,这比前世的世界还要激烈,这个世界的世道也必前世复杂多了,是个讲究门阀出生的伪现代,没有经历破四旧,也没有自上而下的风俗革命,社会风气比也保守迷信了不少,萝卜与坑的招聘在阀门的影响下比前世还严重得多。 考试结果出来了,不是说他不行,相反两世为人的朱海尘名列前茅,不过面试第一轮就出局,不是因为言谈举止出格,也不是因为相貌对不起观众,是因为他的家世门第比不上报考的其他人。 朱海尘也颇为费解,都21世纪三十年代了还这风气,简直是大号民国在续;在华夏共主联邦,门第几乎比魏晋,因为周天子世家老古董都万世一系了,虽然是虚君共主,但影响力不容小觑的,先秦的遗老遗少们在新时代再次焕发生机。 不过还好,朱海尘有复读的机会,因为他们老朱家也是有那么一点点门楣,这也同那万世一系的姬姓周氏天子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他们老朱家的姓其实不是“朱”,朱只是“氏”,按世家阀门严格来讲他们老朱家是“曹姓朱氏”可以上推三千年的邾子国,是个老“东夷”族系,左传开篇的隐公元年,清晰的记录了那一段上古历史“公及邾仪父盟于蔑,邾子克也”。 这种老传统本来应该由秦始皇来终结,可是平行世界里秦始皇被长虹贯日斩于殿上,所以这古老的传统便随着周天子一道万世一系,先秦贵族和日本华族类似,不过比本子的古老多了,也显赫多了。 他老爹朱彪也因此有幸得以进入体制内,始安市度支局的一名小小办事员,也算是吃皇粮的一份子,所以单亲家庭的朱以海父子日子也还算过得去,他的志向也不过胸口上两点痣也就那么大,原以为接老爹的班,混吃混喝工作几年然后娶个媳妇替老朱家延续个香火也就结了,可僧多肉少,哪家没有几个穷亲戚。 用他老爸朱彪的话是“年轻人急不得,等两年那某某退休下来你还是有机会”,这可是排资论辈,也是华夏共主联邦的潜规则,人辣么多左右都是亲戚,所以亲戚们也有内部的规矩“招人以长不以贤”,所以大家都得等,免得乱了规矩。 可朱海尘也是闲不下来,这可是蹉跎光阴浪费生命,朱彪也替他找了个占时的活计,始安市最大五星级酒店“郁金香”当了一名送餐员,一个月下来也有两千刀币。 虽然是个读过书的人,朱海尘也没有抱怨这跑腿的外卖小哥的职务,不过按照物价购买力,这两千刀币也和前世的人民币差不多,在世家财阀的资本社会也算得上是中上收入,比起老爸朱彪三千刀布少点,但总体来讲朱以海还是满意的;不过这刀布还是颇为别致的,毕竟还是姬姓周氏的天下,老传统把旧时代的货币刀布给应刷在了纸币上。 在南方始安市的这个季节,处于郁水江边空气中的湿气可想而知,如果停下了送餐的活那么手脚会冻得冰凉,就算是浑身上下裹着厚实的棉衣也留不住身体的温度。 “滴!滴!滴!”就在朱海尘还吹着气暖着冰冷的手心,这时“三闾牌”智能手机的送餐提示的工作软件跳动。 第一天第一次工作,朱海尘当然不敢怠慢,因为这世道的工作制度很坑,有点像小日本员工终生制,世家阀门经营的企业有统一的人事记录,随便跳槽是会被拉入“失信”黑名单,因为跳槽这是在上层老顽固看来这是“不忠”行为,忠臣不事二主,烈女不更二夫,那员工们当然不事二企。 冰冷的手指僵硬的在智能手机触屏上,“我去!怎么不动?”朱海尘反复的点了几次才勉为其难的触动信息。 “这真他麻坑!”手中的“三闾牌”只能手机真不好用,比起平行世界的华为苹果差多了,这也是加盟王国楚国的老问题,“三闾”在楚国辖下的始安当然是赫赫有名,屈景召三族是楚国的王族分支,统称为“三闾”,三闾牌便是他们旗下的阀门企业,所以楚国境内的工作采购自然是这些老爷机。 “27号送餐员,请立即到后勤送餐部就位。” 朱海尘看了看手机上信息立即小跑到达后勤部送餐厅。 里里外外都在忙活着把一个个精致漆器的食盒端上特制的餐车上,木胎黑釉镂金雕凤,上面刻着“八盏十六味”五个大字,笔酣墨饱走势如同鸾飘凤泊入木三分。 朱海尘两世为人,一眼就看出食盒的高端大气上档次,这果然是旧社会!豪门世家上出社会果然是紫醉金迷,自己的两千刀币就连那食盒的边角料都买不起,对那些上层贵族阀门来说就是寻寻常常的一餐。 “小朱!你过来!” “黄经理您早!祝您身体安康!新年万事如意步步高升!”朱海尘一点都不敢怠慢,满嘴好话的迎了上去,两世为人的经验告诉他嘴巴甜是不会吃亏的,而且嘴巴多赞美两句也没有额外的成本,如果当不了市度支局职员,在郁金香混下去似乎也不错。 这西装领带衣冠楚楚领导叫黄辰,也有些家世,据说是赢姓黄氏,据说和春申君有些渊源,虽然和大多数中年干部都一样,也是大腹便便,不过衣服着装一丝不苟,两手上的白手套也是一尘不染。 黄辰上下打量着朱海尘面庞、胸、腰、腿、脚和服务生一般的西式燕尾夹克着装。 “小伙子不错!年轻有为!” “张焕,今天小曾请假,这一单又是送益明区望江大厦顶层,我怕你人手不够,安排小朱来帮忙。” “黄经理你放心,我张焕办事从不出纰漏。” “事没办完前不要把话说满,年轻人要谦虚,办事要稳妥,做人要牢靠。” 张焕看着朱海尘呵呵一笑,嘲讽的说道:“黄经理你派的新人牢靠吗?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等坏了单子,担待得起吗。” “还有这是裘大小姐亲自出马,真出有纰漏,这责任你也跑不掉。” “那好!反正抽不出没人手,爱用不用你自己看着办!”黄辰见张焕用大小姐挤兑自己,应付了一句,说完便头都不回的走开了。 “张焕管事你好!我叫朱以海,以后还请您多多担待。”这僵硬的气氛令朱海尘颇为尴尬,这神仙打架殃及池鱼。 “担待?我张焕最讨厌的就是油嘴滑舌的,干我们这一行的要少说多做!别以为姓黄的照着你,我就治不了你!” “还有等会对雯怡不好多话!不要献殷勤!不然回来老子用臭袜子堵了你的狗嘴。” 好言以往,恶言以来?情商过低的巨婴?朱以海对着这无故发火张焕管事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猪都能看出来这张焕管事显然对黄辰不满,但是迁怒到自己还是颇为不爽,毕竟工作同事抬头不见低头见,搞僵了关系都板着脸做人?这日子就难过了;不过那个叫雯怡的是谁,这文绉绉的名字听起来就觉得心旷神怡,是他女朋友?还是追求爱慕的对象?张焕心心念的女孩子,不说还好,说了就挑起朱以海的好奇心,给我难堪?就不怕我让你头上草高一丈? “雯怡!雯怡!你来了,这景家的单子想不到大小姐您亲自出马!” 说曹操曹操就到,“大小姐!”两字让朱海尘颇为吃惊,这郁金香五星级连锁店可是整个华夏共主联邦都是赫赫有名的,掌管这企业的裘家也是有三千多年渊源的世家大族,虽然出生并不高贵,是天子御用的皂吏世家,不过家族攀爬上升的速度快得令人瞠目结舌,才两代人的经营,这小小的皂吏世家竟然能攀上公卿诸侯家的凤凰,同姬姓毛氏通婚,颇有些东方犹太人的味道。 可朱海尘对这个裘家映像不怎么好,他前世可是历史考古的爱好者,这裘家有名的裘卫五器的铭文,可是裘家发家致富的黑历史,两个字朱以海用“奸商”二字来概括,这个赢姓裘氏家族极为擅长强取豪夺,投机倒把专法律空子,走的就是“完美犯罪”的路子,上到诸侯下到百姓黎庶吃哑巴亏的不在少数,从华夏共主联邦开始的西周就贪图他人奴隶田产山林,比起老实巴交的曹朱家,赢裘家是个臭不要脸的东西。 “原来叫裘雯怡!”朱以海也闻声看去,二八一般的美少女,柳眉凤眼,朱唇皓齿,与那一头及肩短发凑在一起,显得秀气逼人,而身着黑丝金纹的华贵旗袍,手揽莽皮包,前凸后翘极品身段,组合起来给人一种鲜妍妩媚无可方物之美。 朱海尘也忍不住吞了口水,果然被美色迷住的男人情商为零,怪不得这张焕这么蠢,我朱海尘要以他前车之鉴,绝不能当情商为零的舔狗。 “张焕,这小哥同事怎么称呼,你先给我介绍介绍,免得除了纰漏。”裘雯怡一对皓白如玉的纤手稳稳当当的推着餐车,细长娇嫩的手指的扣着楠木推手,推车的每一步都是绰约优雅地趋前,仿佛不是在推车而是t台上的模特,没有丝毫做作,与天俱来的气质早就融入骨子一般。 “他呀!就一临时工,你就叫他临时工甲就行了。”张焕轻蔑的憋了一眼朱以海,仿佛他是工具人一般。 “小哥不要往心里去,张焕是在说笑,小哥你自己介绍一下吧,大家毕竟同事一场,等会还得共事。” “我叫朱海尘,大海的海,尘土的尘,等会的工作还请大小姐您多多担待。”朱海尘也认为自己是临时工,本来他就不是高级服务生,送这些“八珍十六味”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食物显然有些勉强,如果是平常的盒饭跑腿那他还轻松自得,这送餐连裘大小姐都亲自出马了,显然都是些非富即贵的上层人物。 “朱海尘,你也别拘谨,妹妹我能做,男子汉大丈夫你也能行!” “大小姐你说得对!”朱海尘根本无言语对,这裘家小姐也太过于亲民了,他竟然一丝做作都没看出来,裘雯怡给他一种太自然的感觉没有丝毫的分生,不过他的心跳的飞快,似乎中邪一般,在这裘雯怡面前他的情商智商都减半了。 “很好!还有五分钟出车!十五分钟内按时到益明望江大厦,你俩马上调整好状态,本小姐既不早到,也不迟到。” 朱海尘也喘了口气,不过冲忙焦虑的时间过得飞快,五分钟的实际感受不过就是两三秒一般,终于2月5日11点送餐时间到。 时间一到朱以海便推动餐车,这家伙可真不轻,除了餐车下方的四个轮子这家伙都是伽兰木制作的,木质馨香清芬,据说有驱逐虫蚁蛇鼠功效,不过作为餐车的木料也太过奢侈了,前世就是穷屌丝的他到了平行世界的朱以海更不能理解贵族们的做派,毕竟贫穷限制了他的想象力。 很快就安稳上车了,对于目的地益明区的望江大厦,虽然作为屌丝的朱以海没进去过,但三十六层高比高楼林立的前世算不得什么,但今世这望江大厦可是始安市这座百万人都市的地标建筑,是属于楚国大财阀三闾屈景召的旗下资产,20层以下基本是超市、赌场、歌舞餐厅,各种设施应有尽有是始安市名副其实的销金窟,20层以上则是特殊会所以及居所,至于最上面的六层则是非富即贵私人领地,是有钱也不能进入的地方,想到自己也能进去参观一番朱海尘也有些小激动。 第二章天降厄运 下车就进入望江大厦的特勤通道,一路上根本没有走马观花的机会,不过走在餐车前边的裘大小姐,走动起来的摇曳风姿前凸后翘的身段还是让朱海尘大饱眼福,此刻他都觉得自己有些猥琐下贱,但实在没办法,这裘小姐的存在让他得了智力减半的buff。 “滴嘟!”当电梯门打开,朱海尘便大开眼界,环形的墙上布置满脸各种精致的盆栽与鸟笼,边也挂着各种奇异的字画,当走道中一阵风吹来,盆栽上的各种枝条花瓣儿迎风飘展,尽是鸟语花光,真个五彩缤纷,尽态极妍,在从高楼上举目望江,则内外兼美,这地主人想来也是个享受的主。 这第三十六层是环形布局,三闾屈景召三族各占一间一百二十度的扇形房间,朱海尘推着餐车跟随裘大小姐走到的是景氏家族门前。 推开门,里面的装潢与走道中的清幽自得不同,是浓重的现代西洋风,走的是法国凡尔赛宫的路子,比起方才的韵味则显得有些俗气。 朱海尘也不敢多说什么,他只是个送东西的小厮,哪能对这些金主们指手画脚,裘雯怡见的好像是一家父女三人,男主人一身休闲袍子坐着摇椅在窗边懒洋洋的晒着太阳,一眼过去大概是四十七八岁的样子,在一旁协助裘雯怡摆弄桌筷的长女则是十八左右,还有一个二八少女自顾自地玩弄着智能手机。 “景世伯,这可是最新版八珍十六味,鄙店刚从洛京调来的名厨。” “名厨?我可是经常吃你们郁金香酒水,秬鬯真是回味无穷,现在外甥女可多拿了两壶来,那香醇老夫我想想都食指大动。” “景先生瞧您说的,好像雯怡不陪您喝酒一样,别的不说,这秬鬯一卣可是天子御酒,至少也是三百年陈酿。” “好!很好!雯怡这么重的礼物老夫都舍不得喝!” 朱海尘曾是三世为人,这叫秬鬯的酒他第一世作为朱以海鲁监国也曾听说过,不过没喝过,不过现在的他只是一名小小的服务生,只能干瞪眼的看别人享受。 朱海尘见他俩如此聊天,也知道一时半会走不掉,索性就把目光投向窗外的天空,不过他从窗子看到了黑厚的云层,里里外外全是紫电浮光,那光之外好像有什么在刺痛他的皮肤一般,就连两边眼皮都在不停颤抖,这显然不是个好兆头,不是因为他是三世为人对天气异象格外的敏感,而是他的前世好像经历过类似的东西,虽然什么想都想不起来了,但是内心是极度恐惧的。 “灾厄辐射!快趴下!”朱海尘突然想起之前平行世界的自己,是第二世的惨淡光景,也是由这种突然的紫色浮云,他在这个世界惊醒。 “你干什么……登徒子!” “轰!”一声闷雷轰然而响,黑厚的云层轰然洞开,一道紫色光柱立时戳穿了厚厚的云层,犹如九天星河坠入大地,耀眼的光芒立时洒入世间,犹如核爆一般。 ………… “哦……哦……哦!”朱海尘喉咙中一阵干涩,揭开了尘封已久上一个平行世界的记忆他惊恐的寻找那台“三闾牌”的老爷机,时间!他必需要看到时间,可从腰间的的口袋里拿出老爷机却发现没电了,不是刚充的电吗?怎么会!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不由向墙边的大摆钟看去,十二点整,不过日期他就无从知晓,不过到处都是一片寂静,地处始安市最繁荣的地段,似乎和上一个平行世界的灾厄辐射一模一样。 “嗯!居然停电了!”朱以海尝试打开灯可是没有反应。 “难道历史灾厄要重演?它们要来了!”朱海尘在上一个平行世界人类因此灭亡了,那道光,也就是灾厄辐射,是所有灾厄的先声,凡是被那道光大量辐射的动物植物乃至单细胞生物都会发生剧烈的变异,基因染色体序列也会被打乱,变成各种异型,无论是天上飞地,地上走的、还是海里游的都不可幸免,会发生不可预知变化,鸟兽虫鱼都会变成极为恐怖的杀手!没有变异的物种将受到极为残忍的杀戮!人类及其地球生灵将无处可躲,万物生灵将遭受不可逆转灭绝。 “我得给老爸打电话!”这个世界上朱彪是朱海尘最牵挂的人,一把屎一把尿,又当爹又当妈将他拉扯的老父亲,虽然是个碌碌无为的度支局基层老吏员,但是在他眼中朱彪老爸是替他遮风挡雨的参天大树。 “对了!”朱海尘用的是老爷机,可裘大小姐用的是可是美国货苹果,朱海尘立即打开了挂在纤纤玉手上的莽皮包,粗鲁的寻找拯救老爸苹果手机,无论是化妆品、还是刀币美钞、乳胶气球都一个劲往外倒。 “找到了!”朱以海焦急的打开苹果手机,反复拨弄按键屏幕,可是依然还是没电,这不是个好兆头,左顾右盼的他再次将昏睡着玩手机的女孩手中夺过手机,可都是一样没电了! “得了!那就排除隐患!” 不是下贱馋人家身子,而是形势所迫必需地去检查她们的淋巴结,照上一个平行世界终结的规律,人发不发生灾变最敏感的器官就是淋巴结,因为淋巴主要功能是过滤并对抗外来入侵的病毒及细菌,当人体大范围的细胞变异淋巴结就会触发免疫系统攻击变异细胞,这就是造成肿大的原因,这就是先兆,当在封闭的小环境内有人发生变异,如果不及时除去变异的人那么正常人会遭到灭顶之灾,除了智商为负以外,力量食量是成倍的增长,变异体那是人均西楚霸王力能扛鼎的水平,和正常人打起了那是爸爸打儿子,几乎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以上都是上一个平行世界血与泪的教训总结,妇人之仁,碍于情面不去发现问题解决问题,会养成更大的问题,最终会养虎遗患祸患无穷。 人体有八大淋巴结分布,直观容易见的有耳前耳后,下颚、颈部,腿上,但有另四处则分布腹股沟、锁骨下方、腋下以及手臂内侧。 朱以海略带歉意看着昏睡裘雯怡,黑色旗袍下绝美的身段,那令人流鼻血傲人身姿,无奈摇摇头说道:“裘大小姐得罪!” 小心翼翼的把旗袍锁骨上方系带解开,朱以海也不敢呼吸,他怕点燃了自己的非理智,凝脂般雪白的肌肤上两指并拢一紧按。 不过裘大小姐饱满熟透的樱唇忽然一紧,一张绝美的脸蛋已经是双目含霜满是愠怒,那种羞辱感恨不得找条缝隙钻进去,纤纤素手的一个巴掌立即“啪”的一响重重的抽在朱以海的脸上。 “登徒子!你敢毁我清白!就不怕裘家把你挫骨扬灰!” “裘大小姐!我这是替你检查淋巴结……”朱以海尽管脸上火辣辣的,还是尽全力辩解,虽然说了自己都不信,更何况苦主裘雯怡。 “忍着点!还有腹股沟。”朱海尘索性就不解释了,这种东西只能是用事实来说服当事者,不过这得要时间,但现在他最缺的就算时间。 “登徒子混蛋!”裘雯怡顿时就不顾大小姐矜持的高贵形象立即化身为大花猫在朱以海脸上狂挠。 “登徒子是个好人!你不要冤枉他!宋玉才真好色!”朱海尘咬了咬牙,都顾不上被挠花了的脸,忍疼痛进行最后一环,但这离着人家花径沟涧处不远,所以只能一条道走到黑坏人做到底。 “住手!再动我就杀了你!” “再叫我就绑了你!”朱海尘也不甘示弱,灾厄面前人人平等,就算是全国数一数二的财阀世家裘家又能怎么样,灾厄异种吃人的时候可不管你是什么世家豪门,统统都是饲料开胃菜。 “你们裘家是属乌龟的!” “你祖宗有个叫裘卫的王八蛋,设套骗了一个叫矩伯封君的林地,” “裘卫他爷爷也是老王八蛋!强行霸占了下属下的五个奴隶。” “所以你们裘家都是臭不要脸的!祖宗一百代都是乌龟王八蛋。” “你!你!登徒子欺人太甚!侮辱我一个女孩子清白就算了,还辱人祖宗一百代清白!我裘家和你不死不休!”裘雯怡几乎银牙咬碎,猛的朝他的手臂咬去。 “你这臭婆娘是属狗的吗!哎呦疼死我啦!老子我破相了你赔得起吗!”朱海尘庸医般的按了一下,没发现腹股沟淋巴结异常,迅速的收回了满是牙印的手臂。 “登徒子你给老娘我等着!等着我的人收拾你!阉了你当太监!”裘雯怡立时抢过她的手机拨了起来。 “喂喂喂!有人吗!” “没电了了蠢婆娘!”朱以海也懒得和裘雯怡扯下去,当务之急还有三个人需要检查,躺在晒太阳的景先生估计是没救了,至于景先生的两个女儿和裘雯怡的辐射量差不多,就算要变异,时间上也没那么快。 “蠢婆娘别瞎折腾了!你的手机已经没电了。” “我不和你开玩笑!那光是灾厄辐射,搞不好那男人要灾变!” “登徒子!你等着!老娘的手机亮了!等会打爆你的狗头!要你挫骨扬飞。”裘雯怡向炫耀性的摇摇手中充电宝,浑然不把朱以海所说的灾厄当一回事。 “给我看一眼时间!蠢婆娘!我没时间和你折腾。”朱以海真不怕裘雯怡打通电话叫打手,因为她那种三脚猫家丁胡乱上街也是灾变异种的口中肥肉,所以灾变辐射过后第一时间是检查与观察,然后肃清或者救治自己周围空间感染的人群,除非武装到牙齿开59这种铁王八上路。 说到救治,现在基本不可能,按照上个平行世界的经验,这需要打量灾变异种的血清或者抗体,但根本无法做到,还有一种方法就是从良性辐射量人身上取血清来制作疫苗,不过制造疫苗都是有周期,需要灭活的灾厄细胞,初期遭受大量灾厄辐射只有变灾厄异种和死两只选择。 还有一种是良性变异,就是灾厄辐射的剂量在人体承受范围之内,人自身的肌体免疫系统能清除,极少量灾厄变异细胞,当然这种属于中彩票的自然免疫。 “不给!不给!老娘偏不给!登徒子就老老实实等死吧!” “还有他们俩要检查,我没时间和你折腾。”朱海尘也懒得理这精力旺盛的裘雯怡,目光停留到一大一小姊妹或者母女的身上。 “登徒子!你敢动景芳琼、景芳玖到时就怕连你爸都会株连被灭!” “你真他娘蠢货!这是三闾屈景召的私苑,外边不是有他们保镖吗,你出去找就行了何故舍近求远!”朱海尘真动怒了,如果不是保留最后一点士绅风度,他真想把这美貌如花裘雯怡五花大绑。 “对!我怎么想不到!你给我等着!”裘雯怡自认朱海尘作死帮她出主意便得意洋洋的要打开门去找保镖。 “慢着!”朱海尘立即站起来挡在门前。 “怎么!登徒子怕了!” 朱海尘不屑的看了一眼,轻蔑道:“怕了?真要馋你的身子早把你五花大绑丢床上,还用得着和你废话!” “手机给我看一眼日期,不然没门!” 裘雯怡生怕朱以海按说的一样把她捆了,只敢远远的把仅充一丝电的苹果手机扔到远离门打沙发上。 朱以海也看出了裘雯怡的意图,可还是好心劝道:“你可想好!别说我没提醒你,等做了灾厄异种饲料成了孤魂野鬼可别缠上我。” 裘雯怡这妮子也鬼精,趁着他捡手机看时间飞的一般夺门而去。 朱海尘急忙捡起沙发上的苹果手机,当触屏一打开,顿时就傻眼了!这蠢女人设置了指纹密码。 “真他娘的草蛋!” “我顶你个肺!我鈤了你大爷!” 第三章大小姐是猪队友 朱海尘几乎恼羞成怒,这臭婆娘几乎在浪费他的时间,简直是猪队友。 “有了,充电宝!”朱海尘望着充电宝喜出望外,这真是车到山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不过刚准备把老爷机充电,门外就传来一阵喧闹。 “登徒子!救命啊!这是什么怪物!闹僵尸啊!尸变!”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个如花似玉的美貌佳人奈何作死,一刻钟不打都不消停,朱海尘也顾不上充电便出门救人。 不看还好,一看朱海尘整个人都想回去跑路关门上钉子,里里外外全封死,不到半柱香的功夫这蠢女人就给十七八个灾厄异种给堵往上层的楼梯上。 “我日你大爷!裘家祖宗一百代王八蛋!”朱海尘立即鼓起勇气左右手拎着盆栽便冲了上去。 左一个盆!右一个砖!再上一个鸟笼子!一路上凡是能扔的能糊脸手脚并用,此刻的朱海尘真怨爸妈少给了两胳膊,厚实的皮靴底子一个劲往一只最健壮灾厄异种脸上恩。 “蠢婆娘快点出来,再折腾两下就要爬起来了。”朱海尘脚下这个灾厄异种就是就算是景家的安保人员,那结实的肌肉明显就比其他几个被砸倒的灾厄异种强了很多,连续两个瓷器盆栽已经砸得稀烂,看着一地残花败柳碎泥一片狼藉,朱海尘也忍不住肉疼,折腾这些东西的价格至少也要一万刀布以上,真他娘的败家。 “我怕!登徒子过来背我!” 朱海尘简直无语,前脚还是仇敌,转眼就央求人救她,翻脸比翻书还快,而且态度依旧是盛气凌人,她爹妈就没教过她求人应有的态度?朱海尘终于领会孔老二那句话“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女人脑残起来根本无法理喻,更何况他的脚还踩着正在挣扎灾厄异种,根本难于脱身。 朱海尘老实说是在拿命赌,不过他赌赢了,这些灾厄异种还未进入最初阶段灾厄之卵一龄阶段,所以还是弱鸡的存在,因为变成灾厄异种绝大多数生物就会丧失智力,成为行尸走肉般的样子,如果是这一阶段是遏杀萌芽是最好的时机,这时间段的称为“灾厄真空期”没有得到一龄的强化就算了,再加上智商清零,现在出手就和欺负智障一样。 这些灾厄异种的变化类似于昆虫青蛙,这些弱鸡还是处于变态潜伏期,接近最弱的“灾厄之卵”,就像胚胎一样,按前世的总结的经验,把灾厄异种的变化归类为生物学上的“变态发育”,一共分为五期,第一期为变态潜伏期又称“灾厄之卵”;第二期为变态初期又称“灾厄幼体”;第三期为变态中期又称“灾厄过渡体”;第四期为变态后期又称“灾厄准完成体”;第五期为变态完成期又称“灾厄完成体”;每期又分为五龄,至于后面的朱海尘就不知道了。 因为他前两世是属于渡劫失败者,无论是前前世的半个南萌皇帝鲁监国朱海尘,还是前世的临时征召学生兵朱海尘,他都是渡劫的失败者,南萌在他手里也完了一半,不是因为被打得抱头鼠窜,而是阉党余孽和东林清流们内讧太过严重,不过他也算顺利转进蛙岛也算得到善终;可前世的朱海尘死得够呛,不过也算一条汉子,带着四只眼火线提拔的排长少尉朱海尘忠诚的履行了他的职责,率领加强排保护平民安全转移,扛着AK74步枪打完最后一颗子弹,丢完最后一颗**,以至于忘记给自己留了光荣弹,最后是像野狗分食一样给灾厄异种活生生的大卸八块死无全尸,所以“变态完成期”之后他就不知道了。 灾厄之卵的龄期是按照蜕皮来算,每一龄灾厄之卵都会变得更加坚硬,力量为增加百分之二十,所以只要灾厄之卵只要到了二龄就算人中吕布!对普通人可以是爸爸打儿子,灾厄之卵第三龄没有破甲的消防斧最好不要上,已经是把成年人按在地上摩擦的级别,灾厄之卵第四龄只能通过热宾器连续开火击穿防御,第五龄灾厄之卵则要通过口径10毫米以上大口径轻兵器,如果是进入灾厄幼体,那最好别作独行侠,因为灾厄异种是得到质变,速度上来的灾厄异种杀伤力是极为惊人的! 依照前世的经验只要有一个灾厄之卵进入第二龄,就算借朱海尘十个胆他都不会去送人头。 朱海尘等了两三秒,见裘雯怡依旧不肯下楼梯,马上说出他的六字真言。 “爱走走,不走滚!” “我给你三秒钟!” “一!” “二!” “别数!别数!登徒子你一逼我就犯慌。” “快点!他们快醒了!不然你就得交代在这里了!” “快吸口气!来个猪突!我接应你!” “你准备好!我来啦!” 朱海尘立即深吸了口气,脚底用力往灾厄异种脸上猛摁,把身体重心调低,做好接应裘雯怡的准备。 一步两步三步四步,才两秒不到裘大小姐关键时候掉链子,玉腿下的高跟鞋突然一个打滑,婀娜多姿绝美身段来了一个令朱海尘大跌眼镜的狗啃泥。 “我的大小姐蠢婆娘!逃命能别穿高跟鞋么。” “这都怪你,你刚才怎么不说,事后诸葛亮装什么装!” “楞什么还不拉老娘一把。” 朱海尘皱了皱眉头,这傻婆娘是不是大脑真的少了根弦,原本他打倒灾厄异种已经拉扯主裘大小姐巧臀上黑丝旗袍的后裙,朱海尘也顾不上三七二十一什么吃豆腐占便宜的东西,大手粗鲁的滑过如丝般柔嫩的背部,哪管那骄躯上的绿肥红瘦,一只手搂住那纤纤细腰,另一只手嘶的一声撕扯下华贵黑丝旗袍的后裙,那无处不美的雪白巧臀如波浪般颤抖,那布满花边的鲜红蕾丝胖次立时全暴露在空气之下,白璧山峦山涧沟壑一时之间美景不可胜收,就连危机下的朱海尘也差点忍不住分心。 “登徒子!不准看!老娘要挖了你的狗眼!”这话一说完,朱海尘立时感到自己臀部被吃豆腐了,拿玉指重重的捏捺他防御弱小弹臀,他大腿就差点自发的跳了起来。 “猪队友蠢婆娘!还不松手!都什么时候了!”朱海尘碰到这种活宝只能算自己倒霉,哪顾得上疼痛,举起腰间的裘雯怡大小姐当做如意金箍棒,往拦住去路灾厄异种的脸上戳,尖尖的高跟鞋正好当做枪头糊了一脸。 朱海尘扛着裘雯怡大小姐侥幸逃出生天,可一进门刚想用屁股把门顶上,可追上来的一只灾厄异种的大手已经卡住门缝。 朱海尘一连串的运动早就上气不接下气,只能一屁股顶住大门,哪顾得那么多,把原本抱着的裘雯怡立即往地上一扔,哪有多余的力气去怜香惜玉。 “蠢婆娘叫起来!把人叫起来,我快顶不住了。”朱海尘不由喘了口气,以为终于能休息片刻,回口气血。 “我不是故意掐你屁股的啦!我是应急反应!” 朱海尘看着蠢婆娘什么时候还在解释,就气不打一处来,真是没轻没重,都什么时候还解释:“姑奶奶!叫醒人来帮忙啊!” “景叔!景叔!快点来帮忙。” “蠢婆娘!姑奶奶别叫他!快回来!”朱海尘简直是要给蠢哭了,差点当场吐血三升,那个男人脖子上的淋巴结已经红肿得和铜铃一般大小,如果唤醒了那将是这里最强的灾厄异种,一个手就能按着他在地上摩擦,打得满地找牙,上一个平行世界朱海尘就是栽在这种弱鸡级别灾厄异种,就像关云长被农夫一个粪叉撂倒,这是血的教训,可现在的朱海尘,已经是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搞不好那就是残血越级挑战副本,那大写的作死就写在那绝美身段的上。 朱海尘真的是瞎了狗眼,给猪油蒙美色了心,刚才就不应该救这作死小能手。 “完了完了!彻底玩完了!真是倒了三辈子血霉!”朱海尘已经几乎顶住不了。 一只手!两只手!三只手!四只手!五只手!几乎所有的灾厄异种都顶了上来……朱海尘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仿佛遭到一万只羊驼无情践踏。 朱海尘屁股一寒,两眼不由一抹黑,硬生生的给门板弹飞了,不过大字般被击飞朱海尘临死之前又占了两个菇凉的便宜,肉盾一般挡在了前头。 “啊!爸爸!救命呀!”景芳玖尖叫声已经响起,朱海尘虽是没多少力气挣扎,但拉扯女孩的力气还是有的,左手飞速将两女依次扯下沙发揽入后身,右手则是一把抓住水果刀,准确的刺入冲在最前面灾厄之卵的心脏。 “还愣着干什么!”朱海尘指着身后的房间门,立即吼道:“还不滚进去!想死啊!” “爸爸!我爸他!”景芳琼犹豫不决的看着依旧躺沙发上在晒太阳的景老爷。 “他没救了!如果不想死,带你妹妹进去。” “蠢婆娘你也快点!” 砰!吸一口气的功夫又两只灾厄之卵冲了上来,两手空空的朱海尘只有把一旁装饰铁木盆栽挡在身前,但凶猛的力道还是令他掌心虎口一软,差点踉跄到底。 “哎呦!救命啊!” “我的天!”朱海尘一不留神,景家的小女景芳玖的小腿已经被一只灾厄之卵扯住,周围的两三只灾厄之卵立即扑了上来。 “大哥!救救我妹妹!” “要什么我都给你!”景芳琼顿时吓的花容失色,像打了霜一般,刹那间萎靡了不少。 “没救了!”朱海尘内心在煎熬,说没救其实还可以抢救一下,可代价是把自己置身于及危险的境地,这种混战极为凶险,自古以来兵家大忌就是腹背受敌,人地后背是盲区,除非是三人背靠背的披坚执锐,不然被咬一口感染了就得不偿失。 “求求!你救救她!我给你当牛做马什么都行!” “我都泥菩萨过江了!”朱海尘虽然历经三世生死,格外惜命,但美人在前还是动了怜香惜玉的恻隐之心。 背水一战!朱海尘十分清楚,就算是躲进房内能撑多久,这些灾厄之卵如果进入了一龄,将更难对付,到时候还不是一个死! “景大小姐!可要记得你的话啊!”朱海尘豁出去了,反正横竖都是个死,不如痛快一点,顾不得铁木的刺人疼痛,抡起碗口粗的铁木便往身前蜢撞,最前面三四个灾厄异种立即被撞得横七竖八,顿时挡住羽扑咬景芳玖的灾厄异种。 “还愣着干什么!快!趁现在拉她!” “我去又来了!”朱海尘累的气喘吁吁,不过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虽然背靠着房间,不至于腹背受敌,但车轮战他真吃不消。 “快点啦!我架不住了!” “登徒子小心!你左边!” “我去你大爷!”朱海尘上气不接下气,他真的愿意和人打,而不是同这些没智商不怕疼的家伙,如果和流氓单打群架,擒贼先擒王一个劲把挑头大哥打个七荤八素,马仔们也会瞻前顾后逡巡不前,可对这些灾厄异种根本不灵,行尸走肉般的家伙一个接着一个。 “登徒子你的右腿!”朱海尘顿时心中无力感弥漫,一下左一下右还让不让人活了! “登徒子那些家伙又站起来了!” 朱海尘有眼角余光一扫,见两个菇凉仍旧没把景芳玖拔出来,恼羞成怒道:“我鈤你大爷,快点啊。” 朱海尘回头一刻,一口白牙忽的朝他咬了过来,正向着他面门,砰!手脚立即撞在铁木上,力道大得惊人!铁木都凹了一小块,而手机**的朱海尘立时就站不稳了,一个踉跄倒在地面。 “快快!不滚就死定了!”朱海尘脸色刷的一下顿失血色,这只灾厄异种到了灾厄之卵一龄!力道之大不能正面力敌。 第五章虚假的联姻 “福分!”朱海尘心中冷笑,这三辈子哪来的福分,他简直就是福分绝缘体,第一世鲁王监国国破家亡泪尽胡尘,遭的是惊世浩劫的罪孽;第二世之间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不带走一片云彩,死得高大却也凄惨,也是遭了天煞孤星,霉运齐天寿与蚍蜉;至于第三世的现在朱海尘也是明白人,糊弄狗呢,他可是天生炼狱副本的挑战者,极致的受虐狂,乱世灾星,就算五常副本一起刷,什么“怒海狂飙”“秉冬将至”“璀璨的放射”他眼睛都不眨一下,借莎翁一句话“尽管全世界三面来攻,我将会给他们一个迎头痛击”。 “今天我景邦屏将闺女,景芳琼、景芳玖许给你。” “你的女人你必需毫发无损的保她们平安!” “许给我?还是两个?”朱海尘顿时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以为听错了,虽说这华夏共主联邦和旧社会差不多,娶几房姨太太也是司空见惯,不过那是老爷们的特权以上娶下,他这种穷屌丝别说娶两个高门世家的大小姐,就是一个那是以下娶上,姑奶奶下嫁蓬荜生辉,在门第森严的社会也是犯忌讳,至于这种两个姑奶奶下嫁那是有辱景家门楣,是打脸的事,出去了自己还怎么混,这始安市可是景家的地界,虽说损失百分之五十人口,但景家三千年世家家大业大,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捏死他同捏死蚂蚁一般容易。 “景老先生,您别拿我开玩笑……”朱海尘回头,只是话刚说到一般,又吞了回去,这时的景老爷简直是龇牙咧嘴的老虎,眼睛瞪着自己,大如铜铃,哪有一丝开玩笑的样子,仿佛只要一言不合立即吞了自己。 朱海尘憋着也不舒服,如果往常这种天上掉馅饼的是他肯定同意,不过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答应这和宋微宗赶鸭子上架一样,金兵临城下把江山交给宋钦宗,这明摆着就是烫手山芋,这两个如花似玉美若天仙的大小姐现在对他来讲就是累赘,苟且偷生还得多伺候两个娇生惯养主子,就算千辛万苦救出去也只能完璧归赵送回景家,这是火中取栗,是杨白劳的干活。 “景先生!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何况是露水夫妻,见不得阳光!” 景老爷当即反驳,厉声叱喝道:“这由不得你!婚姻就是利益互换,组成利益共同体!现在老夫谁都不信!只信利益!” 朱海尘也没辙,这老家伙是王八吃秤锤铁了心,他也不敢再拖延时间,现在同意又如何,等你两眼一闭将来的事就由不得你了。 “我答应你!”朱海尘事急从权,不想在瞎扯蛋浪费时间,让这老家伙去见阎王,省得夜长梦多。 “景世伯您的时间不多了,您还有什么想说的。” “芳琼、芳琚、芳瑶、芳玖、维城爸爸爱你们,也爱你们妈妈。” “爸爸!” “爸爸!我也爱你!”欲上而不能的两姊妹也泣不成声。 景老爷抹了抹眼泪微笑的对朱海尘道:“小伙子,我生命的最后时刻很高兴认识你,我把她俩交给你,哪怕一生一世,希望你能善待她俩,不然我变成厉鬼也要把你给生吞了。” “爸爸!别瞎说!芳玖要你,你别走!” “裘侄女,以后你们三姐妹都是一家人,你们一定要共渡难关!” “世伯你放心,雯怡谨遵您的教诲。” “这能说回道青年,我真想带着你去做个伴,不过我女儿更需要你,如果我们早些认识就好了。” “孩子!你也叫我一声爸爸!” “泰山严重了!”朱海尘可真不敢喊“爸爸”,叫得越亲死得越惨,这就和吴起吮脓一个道理,感情是要他象那个被吸浓的士兵一般卖命,这老头子御下之术可是炉火纯青,当他的政委自己还不够格,不被忽悠得感激涕零的去卖命就烧高香了,这姜还是老的辣。 这些话真真假假,说假的也未必,说真的也不尽然,或者事急从权形势所迫,毕竟萍水相逢的世家伊人嫁给素味平生屌丝少年,这岂不滑稽,岂不荒诞,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与恨,这也是朱海尘不叫“爸爸”,叫“泰山”原因,既不否定景老爷定的翁婿夫妻关系,同时又拉开彼此关系,明明白白的点出权宜夫妻的本质。 如果没有灾厄降临这高高在上“三闾集团”景世伯岂会低头看他朱海尘一眼,他很清楚历史,这叫家贫思良妻,国难思良相,用得到你,才是亲如一家,你才有表演的机会;用不到就你,就弃之如履,家贫与国难才是前提,如若不然他朱海尘能得到得到高高在上的机会,如果没有这前提,哪个权贵会从旮旯堆里想起他,正如豫让一般,如果没有智伯败家子,哪轮得到他表演的忠诚机会;这就是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 现在的他们四人不过是为了自保结成的权宜夫妻,既无夫妻之名也无夫妻之实,维系面子关系避免太过于分生,共患难可以,但共富贵呢,这结果谁又说得清?第一世那些嘴上爱国的东林清流们还不是水太凉头皮痒,节操还不如秦淮倡优,扛起抗清大旗还是屠狗之辈。 以朱海尘第二世的经验,第一波灾厄就将损失了百分之五十人口,两个活生生人便要消失一个,但数据是死的,账面的数据如仔细甄别也大有猫腻,世家大族根深蒂固,就和财富平均一个道理,一个亿万富翁和九十九个穷光蛋平均一下,所以阀门世家的损失远不如平民百姓。 当然还不包括其他万物生灵,能活到灾厄结束作享受左拥右抱齐人之福,这不是痴人说梦,还不如赶紧尿个黄把他浇醒,虽然有点咸至少他能活的明明白白,而不是自欺欺人被人利用,灾厄乱世人不如太平犬,第二世的他就没有渡过劫难,并且被无情的乱咬分尸。 见朱海尘有些依旧过于僵硬,没有丝毫喜气,反而像死了全家一样哭丧着脸,苟延残喘的景老爷也不好把话继续下去。 “裘外甥女,把你那八盏十六味拿过来,死前和贤婿喝一杯岂不快哉!路上不做饿死鬼。” 裘雯怡曼妙身姿推着餐车正小心翼翼走过来,虽然表面上仪态优闲大方,但那顺滑如丝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了,失去后裙遮掩白白山峦还是在死与生危机中添加了几分香艳旖旎,至于芈姓景氏的两姊妹早就哭的梨花带雨哪会在意这种细节。 裘雯怡轻轻的用玉肘推了一下朱海尘,并把晶莹剔透的小小水晶杯递上,小声提示道:“这酒很香醇,不要贪杯哦。” “我去”感情是把我当成土包子,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我会想你这蠢婆娘一样没轻没重?危机现场作死酗酒?八碗不过岗上演真人版武松打虎?不是打虎,而是被虎按在地上摩擦! 朱海尘怀抱着碗口粗的铁木小心翼翼的接过那只有半杯晶莹剔透液体的水晶杯,刚仔细盯了一眼,小吸了一口气。 “好家伙!” 顷刻间馨香扑鼻喉结都忍不住动了,把前世肚子里的酒虫们都给勾起魂,真他娘“朱门酒肉臭”奢侈腐败,大爷给你裘雯怡大小姐辛辛苦苦一个月还不如这半杯酒的价格,不过这味“真香!”,如果真喝了一瓶,怕不是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痛了,一口气打五个泰山都不是问题。 “这叫西岐郁金香,属于贡酒。” “贡酒”这名字太熟悉了,当初当大萌鲁监国的时候,自己的确也是腐败贪杯奢侈了一把,不过那是时代的错,不然第二世新社会自己能视死如归的保护人民群众,这叫封建社会把人变成腐败分子,新社会把腐败分子变成人,至于第三世他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是人是鬼,因为周天子万世一系社会环境就那样,阶层固化异常严重就算天下太平他按照老爸朱彪的人生规划,他们这种下层寒门士族兢兢业业干到退休混个始安市度支局副局长那是祖坟冒青烟,至于经商玩企业当霸道总裁,那是脑袋被门板夹了,先不说第一桶金银行贷款,后台不硬光是小吏吃拿卡要都应付不了,更何况还有猛于虎的官商一条裤子世家企业,就拿楚国来说是那屈景召的“三闾”企业,这和第二世棒子的三颗星差不多,妥妥的绑架国家经济毒瘤,一句话就是路很窄没盼头,总之他只能替自己及父亲好好活着。 “嗯。”可现在朱海尘的话都卡在喉咙里,前世他也阔过,今世他这是屌丝气短,说了就是土鳖样,又扣又计较,一个刀布恨不得掰成两半花,不说话是闷骚土鳖,说多了是话痨土鳖,这东西是谁说谁土,越说越土,他要犯蠢那是出“土相”。 “酒逢知己千杯少!贤婿,我们干了!” 朱海尘早就食指大动,和裘大小姐折腾了一天,到现在连一口热乎饭都没吃上,虽然菜的味道不对有些馊,不过喝酒感情好,何况还是贡酒,给他这今世土鳖见见朱门的美酒,暖和一下僵硬疲惫的身子,只可惜他不能把酒带回度支局家属大院给老爸朱彪解解馋。 “泰山请!”朱海尘也不是没把自己当外人,左手紧紧握住护身铁木,右手捏着酒杯便往口中倒,这叫“有文事者必有武备”,两手抓两手都要硬!文攻武斗缺一不可,不过这酒真香!冰冷醲郁芬芳的琼浆喉内弥漫开来,琼味甘甜隐隐约约带着郁金香的花香,酒味浓郁爽口,这辣味浓一分嫌烈,少一分嫌淡,黄金分割点的精致奢华,舌上的味蕾都是极致享受,是“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吃货奥义,冰火两重天的无上妙品,果然前世三百年的大萌比不过这三千年的大周老古董们,这邦先秦贵族真他娘的会享受,小小的一杯酒竟能玩出花来,老天爷也真是偏心!怎么不给他转生到太平王侯家,偏偏整个乱屌丝卿不如狗。 “哈!相见恨晚!相见恨晚!” 半杯小酒酒朱海尘意犹未尽,感觉有了,不过他不理解今世贵族的世界,他当监国时可是把美酒当水喝,用的可是成化年烧的斗彩鸡缸杯;真他娘当是喂猫呢,饭菜一小口,酒杯一小勺,略带埋怨的看了裘大小姐,她鲜妍妩媚的身姿上就是大写的小气抠门;他不是同泰山地主老财相见恨晚,毕竟前一秒他还高攀不起,他是和这琼浆玉液久别重逢胜新婚,一个姓朱的难道就不能喝朱门的酒,曹姓朱氏也是朱门,不要给他说什么“卖炭翁不烧碳!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他偏不信这个邪,他朱海尘第一世可是崇祯便宜堂弟,朱五四的第十一世孙,南萌的鲁监国是也,虽是危在旦的半壁纸糊江山,他好夕也当过算半个大萌皇帝,前世也算阔过,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不仅要用鸡缸杯大口喝朱门的美酒,还要大被同眠朱门世家的伊人。 第七章计划外的战斗 “朱海尘,芳琼妹妹是大楚皇畿大学高材生,学的就是现代医学,你何必舍近求远。” “那就好!有学医的高材生我也就放心了。”朱海尘也颇为惊喜,这终于不需要他这种三脚猫功夫的江湖庸医给人看病了,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如花似玉文质彬彬的景芳琼大小姐居然是学霸级别的才女,先前他还以为她也是胸大无脑的大小姐。 “芳琼你是专业的医生,我现在讲你得听清楚了,灾厄辐射这种东西,并没有所谓的完全避免,你我、雯怡还有你妹妹多少都会受一些辐射,我们每一个人都有变成灾厄异种的可能,只要灾厄变异的细胞超过人体免疫机能处理的极限,就会发生灾厄变异,抗生素及消炎药都能略微杀死灾厄变异细胞,是非常重要的调节手段,所以我们拥有的药品关系到我们安危。” “还有你们得把这里的情况得和我讲清楚,有多少可以吃可以喝的东西,备用的医疗用品,急救包,绳索等应急杂用的西,十天以内尽量不要吃暴露在辐射下的东西,等到十日以后辐射粒子完成衰减才可以放心食用。”朱海尘一边吃一边及说,碗筷勺子哪管饭菜馊不馊,人是铁饭是钢,等会还要抄家伙肃清这层楼内的灾厄异种开辟安全区,饿了五天肚子哪有力气干活。 “朱海尘,有这么多东西要记吗?这么短的时间我怕记不住。” “等会五点到六点一个小时你们三姐妹尽量处理,等到了夜里劲量不要出声,我们都睡房里。” “快点吃,这盘捣珍没馊。”朱海尘尽管很饿,但也是吃了个六层饱,接下来还得激烈的运动。 “有杂志胶带吗?我做个临时护腕。”朱海尘握着夫差钢矛耸了耸肩,把短小的越王钢剑别再要上。 “以海你喝口水,我帮你。”景芳琼很体贴的递了一瓶纯净水,然后把两本厚实杂志绑在朱海尘肘部,胸部腰部,胶带里三圈外三圈,纤纤玉手,削春葱的指尖,一拨、一拉、一扯都是一丝不苟小心细致仿佛在替病人动手术一般,霎时之间娇颜上一脸沉敛,动作绰约优雅迷人。 “吃的喝的够吗?”朱海尘看着一眼这“三闾”特供的纯净水犹豫了片刻,这三闾牌的纯净水,市面根本没得卖,价格也高得离谱是普通纯净水的十倍。 “海尘,你放心,刚刚我看了橱柜和冰箱里的食物,干果、巧克力、布丁、牛奶、还有两袋杂粮,俭点吃还可以支持五天。” 朱海尘近看之下,鼻息内传来一股淡雅如兰的幽香,更觉得景芳琼娴雅温柔,不是仅仅长得花容月貌的绣花枕头,而是内外兼修的得力内助,心也不由自主一荡漾,目光被那张清丽脱俗的俏脸深深的吸引住了。 “登徒子!”裘雯怡那双慑人的美目立即盯了过来,冷笑一般的对着朱海尘,皓滑如玉的纤手,揪捏着他腰上的嫩肉。 “人渣!王八蛋!我要挖了你的眼睛!”景芳玖也小跑着上来踢了朱海尘一脚。 “好了,别闹了,我这就出去。”朱海尘拿起裘雯怡的苹果手机看了一眼,五点准,刚好是一个小时的时间。 “一个小时的时间,如果我没有回来,你们千万不要开门去找,也不要哭,食物饮用水省着点,坚持到第十天,我想你们景家的人会来地。”朱海尘冷静的看着三个女孩,这个灾厄世道就是这样,处于危险环境里谁都不敢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登徒子,你也小心点。” “以海,你不要勉强自己,实在不行就回来,我们明天再想办法。” “放心,如果我回来会快速的敲三下门,记住了这根保险锁链不要解下来。” 朱海尘不敢拖延时间,轻轻的打开上着保险锁链的门,慢慢的将一片碎玻璃递了出去,从倒映着的镜面上左右侦查,战争时期洞口是最危险的地方,不论进出洞口一旦遭受攻击损伤是极为惨重的,所以朱海尘极为小心。 “嘘!不要出声!等我出去从立即把门关了,上好锁链。”朱海尘说罢便打开了门,轻轻的拖着钢枪猫腰着身子,半蹲着走了出去。 一出来朱海尘就感到光鲜太过于昏暗了,围绕大厅上的圆形玻璃天窗似乎透光性不太好,而且周边很杂乱,被景老爷先前丢出来的灾厄异种砸得一地狼藉,无论是东倒西歪的盆栽,还是被撕得不成样子书画严重的影响了他的视线。 至于听声辨位,那就更不用想,贴着墙壁朱海尘,用骨头就听见乱糟糟的各种惨叫声,所以他只能用投石问路的策略慢慢的探查,他可不敢在这里冒失猪突狼奔,景老爷先前动手太快根本没有逐个给以重击毙命。 “铛!铛!铛!”朱海尘一股脑丢了三块不小的盆栽碎瓦砾,这声音不大不小,虽然人变成灾厄异种对声音敏感度会有提升,但在嘈杂的环境下朱海尘还是怕他们听不清,他现在可是手中有利器,原先奈何不了的灾厄异种现在不在话下。 “啊!啊!啊……”三点钟方向的东倒西歪的盆栽下的异动最为明显,肥大的身躯半蜕着皮的身着隐隐约约的透着鳞片反射的暗淡光芒,像一头野兽一样正在撕咬着什么一般,不过咀嚼血肉的声音在嘈杂的环境下听得不太清楚。 “灾厄之卵一龄?”朱海尘感到吃惊,这家伙成长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原本他照着前世的经验估计,凭这大楼里受到的灾厄辐射量,根本无法在这个时间段内到达灾厄之卵一龄所需的剂量,除了像景邦屏老爷那样悠闲的晒太阳,或者是有充足的饲料。 朱海尘慢慢的挪了挪脚,本来蜷缩在在墙边的身子立即匍匐下来,慢慢向着大快朵颐的肥大灾厄异种前进。 越爬越近,只是四周的血腥太过浓重,像瘴疠一般让他直犯恶心,胸口也忍不住发闷,前后左右都是吃剩的残渣尸体,满地都是细小的部件,手指,骨块,牙齿,毛发,就连笼子里的鸟毛都掉了一地。 此情此景,更加坚定让朱海尘扑灭此獠决心,今天不杀明天后患无穷,只要这货在三十六层,那么他们今后只能被堵在大门里出不来,景老爷击杀的一些灾厄异种尸体便宜这家伙,饲料喂得太多了,这种人为的蝴蝶效应他始料未及。 透过天窗的光芒越来越暗淡,靠近了的朱海尘立即用衣服遮挡住苹果手机的微光。 16点26分,距离天黑还有34分钟,光是略微在家门口粗粗侦查就花费26分钟,按他的原计划还得去下面几层以医务室、杂货间弄些衣食药物必需品,照目前进度跟不不可能完成,环境局势的复杂程度,远超他的原计划。 捂着嘴努力的吸了几口,肮脏不堪的空气,朱海尘可不想动手之前被臭晕,钢枪挪动,越王短剑慢慢的拨开身前的盆栽花草。 “捂!”朱海尘直犯恶心,把这灾厄异种祖宗一百代都问候了一百遍,在那庞大的身躯下方地面弥漫着满粘稠血浆衣物残渣、烂肉以及粘连血肉带着筋的骨块,手拉嘴撕茹毛饮血,斜斜歪歪牙缝里拉着几根黏糊糊的臭肠子,黄黄的屎尿正顺着直流而下。 “我呸!去你老母!”朱海尘掩体穷钢枪现,重重吐了口浑浊不堪的唾沫,是可忍孰不可忍!埋伏在充满污秽周围的朱海尘立即一跃而起,左手中紧攥的夫差钢矛风掣电闪一飞冲天,携着一腔愤怒直挺挺扎入肥胖灾厄异种胸膛。 铮!铮!一阵共鸣,好像金戈相交的金属碰撞声,仿佛踢到钢板一般,左手的碗口处被反弹的力道震得**。 “怎么回事!见鬼了!” 朱海尘飞速卸下左手,避免更大的损伤,他真的想不通,做了如此精心准备偷袭竟然失手了,难道是灾厄之卵的第四龄!到了几乎刀枪不入的阶段? 朱海尘倒吸了一口浑浊不堪的冷气,根部不敢再往下想,他的思维这一瞬间似乎短路了,明明它的体貌特征就是灾厄之卵的第二龄!这鳞片覆盖的体貌特征没错!绝对没有超过身体表面的百分之五。 “昂!”被袭击激怒的灾厄异种立即抛下手中食物向着朱海尘狂吼,像一只狂暴的黑猩猩一般,那已经不合身保镖衣服瞬间被膨胀的肌肉炸裂。 砰!砰!两声,扎在胸前的夫差钢枪和一把手枪立即滚落下来,虽然情况变得极为不妙,但朱海尘仍旧松了口气。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刀枪不入!”压在朱海尘胸口上的大石头终于松开了,原来是那一把手枪放在这胖保镖的胸口,挡住了他全力刺出的夫差钢枪。 此刻的朱海尘英武的脸上表情极为复杂,因为他说不清自己是幸运还是倒霉,说倒霉是布局这么久的袭击都失败了而且身陷重围,说幸运则是一把手枪就在他面前。 朱海尘盯着已经向他打不走来的肥胖灾厄异种,眼睛余角也发现盆栽草丛里的其他异动,前狼后虎处境堪忧。 “想吃大爷!你就来啊!”朱海尘抓起一块碎瓦烂砖就朝着肥胖的灾厄异种扔去。 就在碎片在灾厄异种脸上碎裂的这一瞬间,朱海尘立即撒开脚丫疯跑,紧握着越王钢剑,朝着异动的盆栽草丛越野跨栏般奔去,朱海尘喘着粗气,只恨爸妈少生了两条腿。 速度很快,远超他正常发挥,如果现按现在的速度他真的敢和刘翔一较高下,目测的四十米距离不到一口气的功夫就到了,不过这好歹是个圆环大厅,围着中央的电梯以及环柱而下楼梯,根本不怕这笨重的大猩猩追上。 不过他身前盆栽杂乱花草堆里的黑影跳了出来,要在他将经过的路径上扑咬他。 朱海尘早就打算好了,一瞬间就把放低身子减速,将越王钢剑立即刺入墙壁,一个转身匍匐,就从飞一般的大拳头下闪过,不过轨迹上那微不足道的弱鸡灾厄异种就惨了,大猩猩锤西瓜,一拳一个稀巴烂,不过那个大猩猩也好不到哪去,失去重心的肥大身子立即在湿滑肮脏的地面摔倒,顺着巨大的惯性重重的砸到了墙上。 朱海尘望着稀烂的替死鬼灾厄异种头皮发麻,就差那么一丁点,他就是那个烂西瓜!不过这墙壁真他娘的坚硬,景老爷在自己家可是下足了血本。 朱海尘不敢犹豫,趁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把夫差钢矛和手枪捡起来岂不美哉,吸了口脏气盯着夫差钢矛的枪杆子就飞奔过去,不过不知从哪来有来了三四个低头晃脑灾厄异种。 也不敢大意,跑步中打量着他们的体貌特征,十步之内漆黑的的微光,朱海尘清晰的看清三个鳞不蔽体灾厄异种。 “什么东西!就连一只阿猫阿狗也想在老子头上撒泡尿!”一鼓作气,双手带着惯性,瞬间将力道全部挥砍而出,这道凌冽的弧线一扫而过,三只灾厄异种一剑六段,三条脊椎骨齐刷刷的给斩断了,各种七炎六色的大酱立即撒满一地,三只灾厄异种顿时撕心裂肺的满地哀嚎,顿时如人间地狱一般。 朱海尘赶紧捡起夫差钢矛和那一把掉在地上的手枪。 “我去!好家伙!****!”朱海尘极为兴奋,这种10毫米大口径的东西真的极为罕见,景家的保镖也是奇葩用这种重达2千克的大家伙,不过大猩猩一样的保镖这点重量算什么。 第八章拿你的头试个枪 “对不住,正好拿你的人头来试试你的枪!”朱海尘冷冷看着已经再次站起来连滚带爬向他冲来的肥大灾厄异种,拔出**瞟了一眼,确定七发子弹满**就立即塞了回去。 朱海尘不敢丝毫大意,拨开厚重的安全锁,子弹按在膛,准星照门两点一线,黑洞洞的10毫米口径正对着肥大的灾厄异种印堂,两手紧紧抓住这命运的扳机。 朱海尘的额上冒着冷汗,白森森的牙齿,象拔一样粗的手臂,猩红的眼睛。 “砰!”爆炸力十足的10毫米口径子弹带着冷冽的风咆哮而出,强大的后坐力汹涌地传递到手臂,准确按着准星照门的笔直轨迹,冰冷的弹头一瞬间穿过那凶残暴虐的印堂上,仿佛来了一场物理超度,纸糊一样的西瓜瞬时炸裂,演技好的真没法说。 就那一瞬间,朱海尘也软了,他感觉每一个细胞都在脱力,就连这缴获两千克的战利品,一瘸一拐的扶着墙,朝着6点钟方向的大门走去。 今天一连串的动作他有些吃不消了,肩头上的压力似乎越来越重,两只脚由于刚才的极限运动而乏力。 “低糖症!我得快点!”朱海尘很清楚已经感到了小腿的痉挛,胸口一阵恶心,尚未消化的馊饭立即源源不断的从喉咙里涌出,衣服已经给肮脏的液体给浸透了,他必需得马上洗澡,冲走一身污秽,不然被感染是风险不小。 朱海尘喘着气胸口里火辣辣的,不过当眼睛从黑暗中扫过时他就不敢在做休息,湿淋淋的盆栽花草堆里似乎有什么在朝他爬行。 “命真硬!居然还没死!”朱海尘紧紧的咬着牙,咬着嘴唇,他很清楚现在的自己经是强弩之末,五天以来他还没有真正的吃过一餐饭,现在的胃部隐隐约约已经有抽搐的迹象。 “朱海尘再坚持一会!不要放弃治疗!”朱海尘艰难的举起沉重的****,试图用枪口对准只剩半截灾厄异种。 只是视线中那三个灾厄异种变成孙猴子,分生越来越多,一个变两个,两个便四个,四个便八个…… 朱海尘晃了晃脑袋,左手在鼻息下嘴唇上的人中穴按了一下,按这穴位有醒神开窍,镇静安神作用,不知道对自己的血糖过低引起的并发症有没有缓解的作用。 “快点!”朱海尘心都要跳了出来,他的身体状态在与时间赛跑,灾厄异种们可不会因为他血糖低了而放他一马,何况自己还是将他们一刀两断的仇人冤家。 瞳孔在收缩,撒豆成兵分身在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不过他贴墙的身体通过骨头带来的震动声,清晰的告诉了他最近一只半身爬行的灾厄异种大概到了四米开外,是自己十一点方向处,视觉为骗人,可听觉不会,这一只灾厄异种竟然在自己危险的时间出现在最危险的地方。 “呼!”朱海尘吸了一口冰冷污浊的空气,视觉还没有完全恢复,最前面的一只灾厄异种却欺负上门了。 “昂!”漆黑的身影就在身前脚下,他已经感到那挥舞手臂前进的风声。 “乘我病要我命,我们就来一场瞎猫与死耗子的决斗!” 近距离缠斗,对视觉的要求并不高,高度近视都不要紧,模模糊糊的一团黑影八九不离十。 朱海尘咬了咬舌尖,立即将撑着身子的夫差钢矛朝着一团黑影推出,一寸长一寸强,这种近身的距离几乎根本不用瞄准。 嘶!的一声那是血肉的感触,夫差钢矛已经是扎它血肉模糊脊椎上,刚一抽起长枪,扎开的血眼立即源源不断的涌出红的发黑的血。 可扎中受重伤的灾厄异种好像并不知道疼一般,就那一瞬间,像一只伶俐的猴子摸着枪杆子爬了上来,那白森森的牙齿死死的咬住朱海尘肘部,虽然后景芳琼细心包扎的杂志护腕,但巨疼还是通过神经传递到大脑,这仅仅是一龄灾厄之卵的咬合力远超两个人类,至少有野狗级别。 折腾了这么一下,朱海尘视力已经勉强恢复到正常水平,左手上的危机未平,剩下两只灾厄异种也摸到了四米开外,他忽然有一种双拳难敌四手的无力感,他的体力透支得太过严重,没有时间陪它们玩下去,多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楼道可是没有门的如果再量来一只四肢健全的一龄灾厄之卵,那他朱海尘今天就得一点求生希望都没有的交代这里。 “去你大爷!”朱海尘不敢丝毫疑迟,冰冷锐利越王钢剑狠猛戳断咬着他的左手灾厄异种的咽喉,黑血顺着两断脖颈朝两侧蔓延,可那一颗牛皮糖一般的头颅依旧死死的咬住他的左手不肯放松。 “坏了!”朱海尘左侧的半身灾厄异种已经跃了起来,朝着他的咽喉发动着致命一击,刚完成切割动作的右手脱不开身,大脑一时之间也吓呆住了,握着越王钢剑的右手僵硬的停在胸前。 死亡在清晰的眼前快以秒计,朱海尘陷入今生的死胡同,他不甘!大风大浪的灾厄异种二龄他都击杀了,可现在竟然栽在这种残缺不全的弱鸡身上。 “不要!”朱海尘几乎是绝望,大脑好像熄火一般全身上下的肌肉都陷入自发应激状态。 眨眼之间,朱海尘简直不敢相信眼睛见证了自己的奇迹,不由自主提起的左手,挡住了竟然了他在劫难逃的命运,那咬着护手不放的灾厄异种头颅竟成了他的替死鬼,仿佛玩笑一般应激反应,却出乎意料地挽救他岌岌可危的生命。 就在这一瞬间朱海尘感到肾上腺激素来了,对着攻击自己失败失去重心的灾厄异种脑门贴脸一枪,僵硬手指冰冷,在回光返照的力气下扣动厚重的扳机。 砰!一阵正火花冲出枪口,硝烟味在浑浊肮脏的空气中令他鼻喉一清,遮住了令他作呕的空气。 接下来那只最后的半身灾厄异种,也跃了起来,在耳目清晰的时刻朱海尘怎么会让它如愿以偿的吃到唐僧肉,两千克的****立即化作榔头,对着无比接近的脑门就是一榔头砸下去,七荤八素下无论是朱海尘还是灾厄异种都解脱了。 朱海尘拖着疲惫的身子有序的在大门上扣了三下,他浑身上下都是疼痛拉伤的肌肉,左手上虽然没被撕去一块肉,但那淤青的牙痕清晰可见,湿漉漉的身体满是腥臭为。 厚重的大门渐渐张开,一片小玻璃在锁链保护下伸出。 “啊!鬼呀!” “呀!” “关门!” 厚实的大门欲立即合上,贴着大门的后背立即感到三道柔弱的力量在拼命的推着门板。 “是我朱海尘!蠢婆娘!” “想谋杀亲夫吗?”朱海尘半开玩笑的抚慰惊恐不安的女孩们,刚才缠斗枪戳剑砍和各种碰撞声早把这三个佳人吓得惊慌失措。 “是我!朱海尘。”朱海尘用背贴着大门,用金属的越王钢剑敲了敲厚重门板,警惕的在黑暗中扫视,深怕再从黑暗中跳出什么怪物。 “快点!想害死人嘛?” 啪,锁链放下,朱海尘拖着疲惫异常的身着踉跄的走进屋内,每一件兵器都没落下,只是全身上下的衣物没有一处完好,和街边乞讨的叫花子没有两样,而且浑身血腥味比叫花子臭上十倍。 刚关上门裘雯怡、景芳琼、景芳玖恐惧非常的看着自己,和看灾厄异种的眼神没多大区别,蜡烛昏暗的光照下,闪过三道明晃晃的金属寒光。 “朱海尘!真的是你吗!弄成这一身样子,我都不认识你了。” “别闹了!”身体已经处于极限的朱海尘立即一屁股瘫倒的做了下来,粘稠肮脏的液体裹满一地。 “海尘!”略微大胆的景芳琼用微弱的烛光对着朱海尘面庞一照,先前英气逼人的朱海尘满目疮痍一般,浑身上下都是腥臭的血水。 学医出身的景芳琼颇为胆大,竟然要向前扶住瘫倒朱海尘。 “别过来!别碰我!芳琼你还是去清点好消炎药,等会给我来一针。”朱海尘很清楚他被污染的现状,这种污秽还是越少人沾越好,免得浪费极为珍贵的药品。 “芳琼卫生间有水吗?” “有,卫生间的水是连通楼上培育室的水塔,就算供水厂停水了,我们这也没问题。” “给我准备些衣物,还有食物,还有消炎药按正常人两倍的剂量。” “外边的情况我出来再和你们讲清楚。”朱海尘不敢再过停留拖着极为疲惫的身子进入卫生间,他那一身被污染的衣服已经不能穿了,冰冷的水冲刷着颤抖不已的皮肤,饥寒交迫的朱海尘砰的一声栽倒在地。 “登徒子,你怎么了。”跟在朱海尘后边裘雯怡紧张的推开卫生间的玻璃门,在充满腥臭狭小的卫生间里,微弱的烛光慢慢照清楚那满是结实肌肉的**身躯,朱海尘僵硬的躺在地上,身上肌肉萎靡不堪,就像打霜的茄子蔫了一般,上上下下到处都是碰伤产生的淤青,脸色也是一片铁青,嘴唇都几乎紫得发黑,手脚在不停的抽搐,浑身上下就剩一口气一般。 “朱海尘!你怎么了,你不能死!”裘雯怡迅速关掉冰冷的喷头水,立即用浴巾包裹住冻的僵硬朱海尘,将他抱在自己怀里,试图用体温给他一些温暖。 “雯怡让我来看看!”景芳琼也听见朱海尘摔倒的声音,作为医学生,她很迅速的拿着电筒走进充满腥味的卫生间,玉指轻轻的翻开朱海尘的眼皮,又上上下下的检查了身上的淤青。 “海尘的症状是低糖症,这种情况洗冷水澡会引起抽筋,如果有葡萄糖就好了。”景芳琼焦急的看着奄奄一息的朱海尘,不过俏脸上又马上晕满桃腮。 “芳琼妹妹你怎么了!脸怎么红得跟个大苹果一样。” “没有啦雯怡姐,我是在想屋里的厨房里生不了火,熬不了粥、干果又太硬了,没有热食……”景芳琼娇羞的转过头,遮住她红晕如桃花般的俏脸。 “芳玖,把你的巧克力、牛奶布丁、牛肉干拿出来。” “啊嚏!”朱海尘不由觉得脑后一软,顿觉触感异常地美好,不但滑如丝如缎,圆润挺拔中充满着弹性,裘雯怡嘤的一声,一对美目中满是愠色。 “登徒子!你这坏胚子!”裘雯怡羞得满面通红,玉指习惯性的在朱海尘的臀肉上一掐。 “哎哟!我可不是故意的!”朱海尘终于感觉自己冰冷的肌肉又活过来了。 “那给你!” “这。” 朱海尘奇怪的看着景芳玖,这骄傲的小公主居然把她爱吃的东西给老老实实拿出来,嘴上没有一丝抱怨,但脸上却满是不舍,水汪汪的大眼睛死死盯着朱海尘的手。 “没关系!我不讲究!馊了的饭菜也行,不吃就真的浪费了!”朱海尘虽出身寒门世家,但他的爷爷奶奶一代已经变成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如果不是他爸爸朱彪有幸进度支局,这世他连读高中的机会都没有,所以穷人家孩子皮实,从小到大就没有讲究过吃穿,有什么就吃什么,有什么就穿什么,但娇生惯养的世家大小姐们由奢入俭可不容易。 朱海尘只是略微的看了一眼景芳玖捧在手心各式精致包装的食物,便马上收回手,君子不夺人所好,又不是到了山穷水尽,他犯不着抢小姑凉的零食,笑道:“以后的日子可没这些好东西,小妮子你省着吃。” 他很清楚当前的困境,就是馊了的饭菜他也得吃,他很清楚往后的日子就像乱世一般艰辛,灾厄辐射不仅仅作用于动物也作用于植物,搞不好植物也变异出食人花、食人树之类的东西;如果照现在情况下去,没有人类组织恢复农业生产,那么饥荒迟早都会到来,那时真得吃草根啃树皮,再不济饿得慌只有观音土管饱,所以说这顿难吃的饭只是个开始。 “不行!我不同意你把身体开玩笑!你在外边打斗的声音我们姐妹三人都听得心惊肉跳,生怕有个万一……你回不来了!”豆大的泪珠从裘雯怡大小姐美丽的脸庞上滑落,汪汪美目犹如盻盻秋波,就连一向不轻易流露感情朱海尘都忍不住怜惜。 “海尘,你的身子状态不佳,吃了这些东西真病倒了,四周又是些怪物,你说我们该怎么……” 第九章棋盘上有计划 “酒!给我一口秬鬯!”朱海尘颤抖的张了张冻得发紫的嘴唇,他可是惦记着那还剩的半壶佳酿,自从喝了第一口他就有些上瘾了,这种黑黍和郁金酿造的皇家特供十分和他胃口, 一杯酒下肚,冰凉的身子略微的暖和起来。 “想不到执掌苍梧郡郁金香酒楼的裘大小姐也有这小女人样,我还没死呢,就哭成一个大泪人。” “再哭,芳玖小妮子都要笑话你了。”朱海尘用手温柔的抚着裘雯怡脸上泪珠。 “瞎说!谁替你这个登徒子哭了!我是替自己哭!”裘雯怡一把推开偎依着的朱海尘,娇美的脸上泛起一抹迷人的红晕。 朱海尘略微的吃了几口难以下咽的残羹冷炙,见气氛缓和了不少,对裘雯怡和景芳琼、芳玖姐妹沉声道:“从今天开始就,这个世界就彻底变样了,变成了灾厄的无序社会,从现在开始我们必须锱铢必较,每一粒米每一颗药都应当珍惜。” “勠力同心团结一致,我不会抛下你们独自求活,你们也需要放下成见,彼此间要有可以信赖的关系,维系这个来之不易的局面,所以我们必须分工合作。” “雯怡负责管理后勤物资,屋内的凡是能吃能喝的必需品要登记在册,我想这点事难不倒郁金香大掌柜。” “芳琼负责管理医疗用品,和对我们身体状态的记录,以及负责医疗事项。” “管理医疗?以海,我真帮不了什么忙,什么都做不好。” “我平时也不管事,除了三十六、七两层,我画不出其它的平面图。” “太黑了我怕看不清你的血管,我也不敢下针。”景芳琼带着歉意,手上还握着一只注射器。 “万事开头难,谁没有第一次,放心我皮糙肉厚,被这小小的针扎和被蚊子叮上一口没区别。”朱海尘一副没心没肺的对景芳琼笑了笑。 “别放弃!芳琼妹子,别怕,多扎几下就好了,就算把我扎成刺猬我也不喊一声疼。” 景芳玖扯了扯朱海尘不太合身的衣服,有些不满朱海尘忘记她。 “坏蛋哥哥!那我呢?我负责什么。” “这么,让我想一想。”朱海尘低头望着这个少女,越望越觉她秀色可餐,不过除了养眼外朱海尘真不知道给她负责个什么工作,他总不能说你负责漂亮养眼,这样岂不坐实他就是个变态。 “嗯,对了。” “喔。” “什么麻,快点说?” 景芳琼的针尖已经扎入朱海尘的左臂,接连四五下,连回流的血都看不见,景芳琼柳眉紧蹙,美丽的脸蛋上写满了焦虑。 “芳琼妹妹要成功了,你看不是有一丝血了吗,就差一点了。” 终于在电筒光下折腾了十几下的景芳琼的针头终于看到了他的手臂的回血。 “对,芳玖你负责观察街道上发生的变化,发生什么事就告诉我一声。” “坏蛋!这根部不算个事!”景芳玖鼓起她甜美的腮帮,水汪汪的眸子怒瞪着朱海尘。 “那好!你负责帮助两个姐姐,行了吗?” “登徒子,今天外边的事你得和我讲讲,不然我的心静不下来。”裘雯怡也对现在外边大厅的状况十分好奇,先前外边打斗的声音似乎把她吓得不轻。 “雯怡姐姐说得对!海尘,什么事都别憋在心里,再苦再累让我们也替你分担一些。”这时景芳琼眨着一双瞳秋水的大眼睛,立即和朱海尘两目相接。 “好!不过我有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你们先听哪一个?” “好消息!”鬼机灵的景芳玖立即应声叫道。 朱海尘轻快的笑了笑,这漂亮小妮子眉目间的天真烂漫立即感染到他,末日般压制的气氛好似一扫而空,如花似玉的二八年华小丽人,苗条的身形、轻盈是我体态,朱海尘越看越觉得婀娜多姿,就像下凡的仙子一般。 “看!这什么。”朱海尘立即把银光闪烁的****递了出去。 “手枪!你哪来的?” “这是从灾厄异种身上扒下来,这种大口径的手枪难得一见,是对付灾厄异种的利器。” “那坏消息呢?”景芳琼抿着樱唇轻轻这一句,就让欢快的气氛顿时变得冰冷异常。 “肃清失败!那地方没法肃清,就算杀光了这层楼的灾厄异种,楼下的灾厄异种会填补真空,而且尸体难以处理,杀了也真能做其他灾厄异种的饲料,所以万不得已还是别打大厅里的主意!人手不够处理不了。” “呜呜,那不是没活路了吗?除了窗子就没路了。”景芳玖的泪腺顿时大开,满脸都是茫然无措的眼泪。 “海尘真的不行么,我们真的要死在这里么。”景芳琼一听无路可走,满腮帮的泪水也向朱海尘靠了过来,螓首缓缓向他结实可靠的肩膀偎依。 “俗话说船到桥头自然直。”朱海尘安抚着靠着他左右的裘雯怡和景芳琼。 窗外的寒风从大厅内破碎窗口涌入,只见屋内帘影荡漾,暗淡的烛光摇曳。微弱的光线淡淡映着沙发前的台几,台几面上刻着围棋的棋盘。 “你们看!办法不是来了!”朱海尘指着涌入寒风的破窗。 “那么高!跳下去不就死了吗!我不想死。”景芳玖听朱海尘这么一说,俏脸上泪珠更加连绵起来,像一条小溪一般。 “小花猫别哭了,古时候十六岁都嫁人生娃娃了。” “哼!我才不要嫁人!才不要生娃娃!” “登徒子!你就别卖关子了,有什么办法就直说。” 朱海尘立即站了起来走到沙发前的台几旁,指着围棋的棋盘笑道:“你们看这里有什么?” “海尘,这空空的棋盘上什么也没有,这和我现在有有什么关系。” “你们都是世家闺秀难不不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么?” “琴棋书画和这一点关系都没有,登徒子你是不是逗我们玩。” “什么时候了,我还和你们开玩笑。” “这围棋就是战争之道,往小说是战术,往大说是战略,有一句话我也今天才明白。” “金角银边草肚皮,围棋落子四角围上称之金角,其次是四边叫银边,最差的是中间,所以是草肚皮,这种布局不是和我们这层一样吗。” “下子的优先点是金边,也就是楼层四周的各个房间,中间的大厅是草肚皮,不值得下子,非要下子那也得农村包围城市,从四面合围。” “所以说我今天下午出击就是一个错误,办事太冲忙没经过脑子深思熟虑,结果就是方向错了,而方向错了就什么都错了,也就事倍功半徒劳无功。” “用兵法上的话,门外大厅就是交地,四通八达,凭我一人之力根本无法防守!而四周房间关门就能自己守,根本不费兵力。” “上下左右的房间才是我们攻占肃清的目标,这就是棋盘上的金角,开关房门我进退自如,而且遇到的灾厄异种也有限,只有这样子才能把这棋盘活。” “哼!我看过登徒子你递过来的简历,也才高中毕业,肚子了哪来这么多弯弯绕绕的坏肠子。” “本小姐可是洛京皇畿大学经营系毕业的天才,怎么就没你那么一肚子坏水。”裘雯怡拨了拨额上的秀发,此刻它对朱海尘越来越看不透,慷慨演讲口若悬河,这高中毕业家伙简直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连一个光秃秃的棋盘都能说出花来。 “朱海尘哥哥,听你一番说解妹妹我也是豁然开朗,原来路还是有的。”景芳琼靠的更紧了,好似朱海尘厚实的肩膀变得更加坚韧了可靠。 朱海尘也十分享受这种被依靠的感觉,绵绵呼吸幽幽兰香,正让他有些闻韶忘味。 “上边圆顶花草栽培室,我们这层楼屈景召三个主厅室为主体,中间扇形夹层房间,分别是女仆宿舍、壁桑拿房和健身房,保镖住在下边,至于是哪一间我就不清楚了。” “很好!芳琼妹妹,等会你就用纸和笔画一张简易的结构图。”朱海尘鼓励性的拍了拍景芳琼的香肩,站起来走到窗边,举目眺望光影斑驳的始安市区。 街道上除了还有零星的喊杀声,爆炸声,枪声,一切比白天安静了许多,这和前世的遭灾厄变化不大,这一期间,就像人得病伊始,身体没有做好抵御病毒的准备,各种难受疼痛呼吸困难,也就是最混乱的时期,等到人类的免疫体白细胞,淋巴反应过来,产生防御的吞噬细胞和免疫血清是需要时间的,这也就是朱海尘不敢现在去找军警的缘由,军警现在恐怕自己都是乱糟糟的一团,等上一两个月,各方势力适应了灾厄环境才是求救的最佳时机。 朱海尘必需在这个混乱的世界带着三个佳人苟命,熬过最惨淡的时期。 “海尘,起来了,早餐我弄好了。” “嗯。”朱海尘伸了个懒腰,早晨暗淡的光芒从微微打开的窗帘缝隙射入,但惺忪的睡眼也觉得这一缕淡光分外刺眼,因为昨日的战斗太过疲劳,身体上每一处肌肉都是运动过量产生的乳酸堆积,不过做起来的朱海尘就没有丝毫睡意了,湿气很重的冰冷空气将他睡意一扫而空。 “快穿衣服,这天气很凉,没有电空调也没法开。”景芳琼秋水般大眼睛满是盈盈笑意,纤纤素手把一些厚实的运动装放在朱海尘身边,一扫朱海尘心中积郁的阴霾,仿佛此刻不是末日灾厄,而是普通的日子妻子为即将工作丈夫细心准备衣物。 “谢谢你,芳琼。”朱海尘也不矫情,高大的身材,健壮的身子三下五十二就把景老爷身前的运动装穿着身上,虽有些不合身,除了袖子裤腿短了点也没多大毛病,自己的服务生制服昨天夜里朱海尘就把它扔出窗外,又脏又烂已经没法穿了。 “海尘,这鳄鱼皮的夹克结实,穿上它也免得碰伤了身子。”景芳琼一对皓滑如玉的纤手,捏着厚实的鳄鱼皮夹克两角贴着他的背比划起来,那长长的秀发传来淡雅如兰的幽香。 朱海尘也有些不好意思,他可不敢像景老爷说的一样把景芳琼当做拙荆贱内,景老爷是为了保全自己女儿病急乱投医,而他自己则活的明明白白,这个世道阀门世家的规矩真的不是在开玩笑,自己不可能在这大楼里躲一辈子,出去投靠有实力的世家大族是迟早的事,景家作为苍梧郡的封君家族至少也有两千过年,在苍梧郡可是树大根深,灾后依然是始安市最有实力的家族,往后自己还得和他们打交道。 “芳琼妹妹,这些事我自己弄就行了,无需劳烦你。”朱海尘不敢托大,依然保持着他自己的谦逊,历经三世他还是最喜欢诗经小旻的最后一句“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这是他的做人修身信条。 “雯怡和芳玖去哪了?”朱海尘看着房间内的大床上空空如也,整个房内只还剩下打地铺的自己起来最晚,也难怪谁会像自己这般在灾厄末世的第一个夜晚睡得踏实。 “外边一晚的鬼哭狼嚎,我们姐妹几个都睡不安心,雯怡一大早就带着妹妹去整理屋里的东西,她要把里里外外能用能吃的都计算好。” “这么有精神就好,我也去准备一下。”朱海尘一把接过景芳琼手中的鳄鱼皮夹克穿在身上,提起已经擦得铮亮的夫差钢矛越王钢剑,现在他已经按照战时的要求来过日子,枕戈待旦****不离身,在房间的走道前也安置了易拉罐的简易报警器。 朱海尘一出房门就见裘雯怡景芳玖两个忙里忙外的整理,裘雯怡手上的已经记录了不少东西。 “登徒子,你的早餐我已经准备好了,每人每天两餐,还能勉强应付五天。” “有郁金香的大掌柜亲自来管理后勤,小二我十二个放心。” “桌子上那一份大的是你的,没电生不了火,燕麦和大米虽然是生的,用水泡了一夜的也勉强能下口。”裘雯怡美目露出一丝歉意,好似弄不出美味的热乎饭是她过失一般。 第十章私心 四个人都在沙发前台几做了下来,女孩餐盘上都是三个干果,一小块巧克力,一块大拇指大小的牛肉干,三分之一杯牛奶,一块混着水里的布丁,主食是用纯净水水泡软生燕麦拌米饭,不过朱海尘餐盘里的东西明显是双份。 “雯怡你是不是搞错了,我的分量是不是给多了。” “来芳玖,这些干果、巧克力块、肉干让给你,我也吃不下那么多。” “真的吗?”小馋虫一般的景芳玖,天真烂漫的早就盯着朱海尘盘子里双份零食。 “芳玖,别胡闹,海尘哥等会还得去作战,吃少没力气打败那也怪物。” “行,芳玖妹妹把那碗里的燕麦拌米饭给我,我拿零食和你换,我牙齿好,肠胃功能强。” “海尘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惯着我妹妹。” “没关系,吃的我会从其他地方给弄来。”朱海尘也不做作,让出自己口感好的食物,把景芳玖的燕麦拌大米倒进自己碗里,口感虽然不太好,有些磕牙粗粗糙糙的,但泡软了还是能勉强吃得下去。 朱海尘一边细嚼慢咽,尽量将嘴里难以消化的粗粮磨成碎片,一边看着摆在台几中央的简易布局图纸,指着10点钟方向屈家正厅道:“芳琼,这里有吃的么,2月5日那天有几个人当班?” “海尘哥,我劝你别把正厅当做第一个目标,我们大厅中央是正南方向,而屈氏大厅中央是西北十点钟方向,距离有些远。” “距离有些远?”朱海尘有些不解看着景芳琼的俏脸道:“我把这间屋子边缘的窗户打开不就行了,两面不过一墙之隔,怎么会远呢。” “海尘哥,你有所不知,三十层以上建筑是六层圆柱形,爸爸为了安全起见,所以设计只有正方向的那面玻璃窗是可以打碎的安全窗,其余的都是防弹玻璃,你打不开的,这上层圆柱直径一百米,三分之一的距离也有104米。” 一听景芳琼这也说,朱海尘也犹豫了起来,两边的跨度有整整九十度,将近八十米距离,这种长度的绳子哪里找,何况边缘的凸起的半块砖只能略微容得下半只脚,走在上面只要一阵风就能把自己给刮下去。 朱海尘摇了摇头,把去左右两边的计划给否定了,这样一来只有上边的植物园和正下边房间。 “雯怡,我救你的时候你差不多就上楼顶植物园,你怎么不跑上去呢?” “登徒子!你以为我傻呀,那门关得死死的,我没钥匙怎么进得去。”裘雯怡一见朱海尘提起自己的囧事,立即拉下脸,那美丽的脸上还写着几分怪罪的意思。 “下面呢?芳琼你了解多少?” “下面房间具体住着谁我也不清楚,这望江大厦顶楼的公寓我和妹妹们也不是常来,不过我们家的保镖宿舍就在下边的三十五层。” “上还是下?”朱海尘拿出裘雯怡充满电的手机看了一眼,2月11日8点37,又光秃秃的在棋盘上若有所思的看了几眼。 “登徒子,我看还是不如赌一把,如果下边真的是保镖宿舍,多了几个保镖我们不是安全了几分。” “不,就算是也不行,我们不了解他们有几个人,还剩多少粮食,贸然下去有些不妥,我看还是上去。”朱海尘不敢大意,因为他十分清晰灾厄末世最险恶的不是灾厄异种,而是隔肚皮的人心,尤其是没有法律作为保障的乱世,第一世作为南萌鲁监国的朱海尘可是记忆尤深,权利纠葛、贪生怕死、门户之见、党派之争的人际关系是多么复杂,高呼民族大义士大夫们还不是头皮太痒剃发易服,反倒是泥腿子出身农民军不计前嫌,民族大义前改弦更张成为抵抗后金的主力。 “楼顶植物园,门又关得紧,那个地方就算有灾厄异种也不会多,而且我还可以从上面进入周边的任何房间,再不济也可以种点蔬菜瓜果,不然食物紧巴巴,日子不好过。” “雯怡这屋里有没有绳子,既然想清楚了,我就得去做。” “抱歉,登徒子,我和芳玖妹妹在屋里找了半天也没发现绳子。” “不急,再找找看,实在不行把你们不要的旧衣服串起来。”朱海尘吸取了先前急急忙忙去肃清大厅的教训,感觉太过于草率儿戏,他可不相信这屋内没有安全绳,景老爷既然这么小心谨慎,设置安全窗,怎么会没有预留逃生的安全绳,这显然不符合景老爷的性格,朱海尘认为这屋子里绝对有预备灾害的措施。 “芳琼妹妹,你爸爸生前有没有和你说过如果发生火灾之类的逃生方式。”朱海尘试着问,或许这姊妹能知道什么,毕竟那精明的景老爷不会算计自己的至亲。 “这……”景芳琼螓首低凑,秋水般美眸似乎在躲避朱海尘的眼光,有些支支吾吾的,似乎有些犹豫。 “我知道!我知道!”天真可爱的景芳玖仿佛终于发现了她的用武之地,兴高采烈又蹦又跳,打开橱柜下的一处暗格。 “哇!这么多吃的!再也不用吃生米饭了!”景芳玖也是一副天真烂漫的笑容。 不开还好,开了直接把朱海尘给吓一跳,这简直是个氪金豪华大礼包,饮用水压缩干粮有整整两箱,逃生的安全绳、消防斧、信号枪、应急灯样样俱全,最令朱海尘眼前一亮的要数滑翔伞!居然还是有六套。 不过这一刻朱海尘的眼神微微一变,仿佛有能见到他老爹朱彪的希望,谁再亲能有一把屎一把尿将他拉扯大的老爹亲,只要穿上这滑翔伞轻轻一跃,凭着手中的****,回到度支局大院就可能见老父亲,不过自己一走了之,那三位佳人的结果就不好说了。 朱海尘这一刻终于理解那个看是荒唐实际上精明无比的景老爷,居然绞尽脑汁佯装把两个美貌如仙女儿倒贴给他,也就是怕他动独善其身的自私念头,不过就算景家姊妹真的嫁给他,他也会考虑这从古至今困扰人的难题,父母与妻子掉沟里先救谁的问题,不过历史上的人物就给了他的答案。 发生在华夏共主联邦前身东周朝时期的旧事,主角是权倾朝野的郑庄公的谋主祭足的女儿雍姬,有一天郑庄公的儿子郑厉公安排他表弟雍纠去杀权臣祭足,雍姬左右为难,夹在丈夫雍纠和父亲祭足间不知道怎么选择,她就拐弯抹角的问她母亲“老公和老爹谁亲”,她亲妈想都没想就告诉她“是个男人就有成为她丈夫的可能,而她亲爹只有一个,怎么能做比较呢?”,雍姬听他妈一讲顿时豁然开朗“老公死了再嫁一个就行了,父亲是天然的血缘关系无法改变。”,所以雍姬就倒豆子一般把老公雍纠受国君命令刺杀老爹计划全盘向老爹透露,她丈夫雍纠也因此被她老爹先下手为强抛尸池塘,还闹出“人尽可夫”成语,不过雍姬在史书上还顶着夫家的氏“雍”,也算是史家刀笔的春秋笔法滑稽讽刺。 景老爷到死都没安好心,也是过河拆桥的算计,自己如果真的把两姊妹完璧归赵的送回景家,他不相信景家这种门阀世家会兑现令自己家族蒙羞的承诺,三千年世家的巨族声誉是它在贵族圈子里的颜面,自取其辱让两位千金下嫁自己,不如为了家族荣誉杀人灭口,自己识相也只能功成身退吃个哑巴亏,最好的结果拿一份赏赐就滚蛋,还得识大体的乖乖闭嘴,就是猪肉没吃到惹了一身骚的干活。 “有安全绳就好!哈哈!有就好!”朱海尘极力用笑声遮掩自己兴奋不已的情绪,他的内心在这一刻天人交战,是保全这三位萍水相逢的伊人,还是一逃了之去保护他的亲爹朱彪,一边是景老爷早已算计好的杨白劳之路,一边是自己做主收拢自己的至亲族人。 虽说自古华夏就是一将成功万骨枯,大丈夫不能有妇人之仁,三位佳人在灾厄乱世朝不保夕,不过一抔黄土下的红粉骷髅,而家中曹朱一族数百家眷都是骨肉至亲,趁着灾厄世界初期回去朱家坳结寨自保,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为数不多的族人是他在乱世博取一席之地的资本;现在这条路走到黑也是只能在景家寄人篱下抬不起头,另一条路是带领曹朱家自主纵横捭阖在灾厄乱世中夺取先机,成就一番拯救兆民的千古伟业。一边是权衡利弊的理性与一边是好生之德仁爱的人性,这一刻两股念头都在朱海尘心头激烈的交战,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就算一起用滑翔伞逃生也根本不可能,先不说跳伞的成功率,就算跳伞成功随便一阵风就能将人的伞刮开几里地外,他没有余力去寻找,这几里地的距离在灾厄乱世可是致命的危险。 景芳琼见沉默不语的朱海尘,心有不安的问道:“海尘!你怎么不说话!你倒是说一话啊。” “景芳琼大小姐,这些东西你都知道的吧,都说了我们在灾难面前要有彼此最起码的信任,你这样做是失信于人,合着伙来欺骗我。”朱海尘满是心事的看着这美丽大方的景大小姐,想不到你这个美丽大方的大小姐也和你爹一样是个心机婊,一改先前亲昵的称呼直言不讳的称名道姓,先前积累起来的好感与信任顷刻间一扫而空。 这件事在朱海尘看起来尤其不地道,自己不计景老爷算计的前嫌拼死拼活战斗在第一线,她还自私自利的把物资藏起来,是可忍孰不可忍,真的把自己当做棋子用。 “以海别生气!我想芳琼妹妹不是故意的,她也有自己的难言之隐,你也听她说两句。”裘雯怡纤纤玉手轻轻拍在朱海尘后背,试图缓解朱海尘心中的怨气。 “海尘哥,这件事芳琼的确做得不对,这也是怕你拿着滑翔伞就一走了之,我们姐妹三个怎么办……”景芳琼无助搂着妹妹景芳玖相拥而哭,前一天刚失去父亲庇护姐妹的泪水让朱海尘头都大,一哭二闹三上吊真不是盖的,让他的心怎么也狠不下来。 女人是水做的,景芳琼那一翦秋水的眸子和景芳玖天真烂漫的大眼睛立即倾盆大雨般的泪流成河,俏脸上满是写满了无助和委屈,朱海尘也有些没辙,钢铁直男的他最受不了楚楚可怜的梨花带雨,他心太软了,狠不下心丢下她们。 “别哭了!我可不是那种始乱终弃的男人。”朱海尘半开玩笑扶起哭啼啼的俩姊妹,将她俩搂在怀里,其实谁都没错,谁都有私心,景芳琼惦记她与妹妹的生路,朱海尘惦记着他父亲的安危,说到底都是灾厄时代的无奈。 “雯怡,你也心放在心底,不把你们送到安全的地方,我是不会走的。”朱海尘说完拿起暗格里的三捆安全绳别在腰间。 “按照计划行动,不过这些物资除了吃的都别记录在册。” 朱海尘拿着安全绳走到面对着正南的方向的窗前,把一米有余台几横卡在不足半米宽的安全窗前,一条安全绳两端一头捆扎在腰间另一头系在台几上。 2030年2月11日10点25分,长江以南东南丘陵的天气就是这样,雨雾的潮湿天气,零度以上空气却是湿冷湿冷的,微凉的风钻进衣服内带走不少温度,朱海尘摸了摸满是细小水珠的墙壁,试着在上面的摩擦。 情况似乎有些不妙,老天爷不给他大晴天作业的机会,不过朱海尘不敢等,谁知道这冬春交际的连绵细雨要下到什么时候,早一天把三人送走他就能早一些去寻找父亲。 裘雯怡美目打量着满是水珠子的墙壁,劝道:“登徒子,这天气,你还是别爬了,等两天天气好了,再上去也不迟。” “不行!我等,灾厄异种可不等,再说这种梅雨不知道下到什么时候,既然有了安全绳我得试一下。”朱海尘很清楚灾厄异种是等不得,大楼就是一个巨大的瓮,瓮里边的灾厄异种就像无数养蛊毒虫一般,有充足的饲料还好,但如果的饲料吃完了,那将是灾厄异种自相残杀的修罗场,如果等到两个月后,这儿将产生蛊王!也就是灾厄异种第二阶段的“灾厄幼体”,到时候就怕躲在大楼内哪里都不安全。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