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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谷门生》


 第一章礼物

“一班的同学就到这里，不许跑远了，王浩你看着其它同学不许靠近河边，我去刘老师那看看你们活动的场地。”  不远处传来城关一小，三年级一班班主任袁老师的声音。
“杨帆，刘婷婷，我们坐着。”      一群八九岁的孩子争相寻找自己的地盘，生怕动作慢了满地的绿色就被别人抢了去。明明是一副热闹的景象，人群中却有一个小男孩渡到一边，显的有点落寞。真不敢相信这是一个原本天真烂漫的孩子，小男孩双眼写满了故事，看到的人都会觉得是个悲剧，嘴唇上也没有血色，头发飘逸，就是给人一种营养不良的黄，生上的衣服和裤子打着补丁大大小小七八个倒是干净得很。手臂上和脚上仿佛没有肉，身体瘦得好像一张纸，一阵风就能把他吹跑。他还走到一颗四米高的树下，将身上的书包挂在了一米高的树杈上，看这架势是要上树啊。
“陈以默，你下来，这是我们的地盘。”    
“你们去那边不行吗？这棵树是我先看上的。”
“不行我们人多，太阳这么大刚好够我们几个遮阴。” 
陈以默斜眼看了一眼旁边，瞬间明白了又是没事来欺负自己的，这个王浩，张安安两人仗着家里有钱有势，平时没少欺负自己，我要是不让给他们还不知道一会怎么收拾自己呢，陈以默也没有再和他们墨迹，毕竟自己和母亲相依为命，实在不敢招惹这几个人，要是被老师请家长了说不定还挨一顿揍。
“唉，陈以默，让我看看，春游你妈都给你准备了什么？”说着比陈以默还高一个头的张安安一撩，把挂在树上的书包扯了去。
“张安安，还给我。”陈一以默双眼惊恐，翻身从树上跳下，抓住书包带。
“放手，我不许你看，再不放手我就告老师了”
“你去告啊，快来啊，快来啊看看这个捡垃圾的书包里都有什么东西”
这边的争吵引来了不少围观的同学，有好事着，甚至还叫唤着“张安安，快打开看看。”
陈以默眼看张安安不放手，猛一摔身想把书包夺过来，可是他那身板那是张安安的对手，张安安比他高一个头本身又胖，在陈以默面前犹如坦克。张安安也没啰嗦手上加大力度，两人拉扯推攘。
“渍渍渍...”书包撕裂，不知道什么东西掉落一地，然后大家都看向地上的东西，铝制饭盒打翻在地可以看见白米饭油辣椒还有一点点酸菜散落一地，红色塑料袋包的油炸粑，一瓶可乐瓶装满的水，再有就是一本泛黄的书了。
“我还以为是什么呢，穷光蛋，大家都不要和他玩，春游都吃不上零食，我们也不要分给他，...走。”张安安双手一甩带着身边的小伙伴离开。
陈以默双手紧紧拽着书包，胸脯剧烈起伏，仿佛要爆炸的气球，脖子上的静脉抖抖的立了起来，脸涨得通红从鼻子到耳朵，眼泪在眼镜里打转，他不敢看周围的同学，因为他知道他们不时的都在看这里，他低着头不让人看见已经通红的眼镜。
咬紧牙关，拍去书上的米饭，书包撕了一条口子，用手提着还可以放的下东西，油炸粑被张安安故意踩了一脚一半已经和泥混在了一起，小心用熟料袋包好，把打翻的饭收拾到一起放用塑料袋包好，拿上水瓶安静的离开。   
远离人群，陈以沫眼泪才像决堤的洪水汹涌而来，泪水虽模糊了视线，陈以默还是没有伸手去擦，生怕别人看见自己的软弱，这也是自己最后的倔强。来到河边打开书包，回想起母亲早上的话“默儿，妈给你做了油辣椒，***气还有些凉，多加点辣椒拌着饭就不凉了，妈还给你炸了个糍粑，豆沙馅的”
“妈，咱家哪有豆沙馅的糍粑啊”
“昨天你二姨来赶场，给你送来了十几个。”
“妈二姨对我真好，今年暑假我还想去他家放牛。”
“好好，你只要还考95分以上你就去。”
“嗯，妈我走了”
“等等.....”
陈母打开荷包，翻找一阵，递给儿子5毛钱。
“把钱拿上，一会去买干脆面，到时同学吃零食你也赶伴。”
“妈我不要，我又不喜欢吃零食”说完头也不回跑了没影。
陈以默抽泣流泪，即心疼母亲为自己做的饭被张安安打翻，也为自己和母亲感到不公流泪。陈母本是贵州一小山庄牛半坡小户人家，家里七姊妹，陈以默只有一个大舅，母亲排行老五，还有的就是大姨，二姨，三姨，四姨，和小姨，那个年代重男轻女，饭也吃不饱，几个姨姨早早的嫁了人，后来大舅结婚陈母在家里呆不下去到县城打工，在一家招待所当服务员。一次一位客人酒后看见陈母漂亮设计下药占有了她。陈以默从没有听母亲说过关于自己父亲的事，只是后来渐渐懂事了，一次在二姨家追问二姨才说出了真相，二姨说“五妹被人欺负，马上我和她就去报警了，结果那家听说是个有钱又有关系的人家，不知道拖了谁的关系不仅没被怎么样还把我和你妈关在看守所3个多月，并威胁如果继续上访，就找人弄死我们全家，你妈的清白被毁了，对方又吿不倒，在看守所自杀了几次，要不是我在早就离开了。没想到那一次之后有了你，直到显怀你妈不忍把你打掉，咬牙把你生了下来，这也是她活下去的勇气，儿啊，你没有爸，只有妈，以后你出息了可别忘了你妈，不然我让你大哥和你三哥收拾你”说完已经哽咽得说不下去。这样的身世在那个年代可想而知陈以默和陈母的生活有多艰辛。生活的困苦，世人的冷眼嘲笑无时无刻不在抽打着这个家庭。
“妈，您放心儿一定好好读书，将来报答您”陈以默拽紧拳头默默发誓。
“嗯怎么有人扯我衣服”
回头一看，一个小姑凉怯怯的扯自己衣角。这小姑凉六七岁的样子，一张圆圆的鹅蛋脸，眼珠子黑漆漆的，两颊晕红，说不出的一种轻巧可爱之气。
小女孩将手里的面包塞进陈以沫的怀里，转身就抛开了，一边跑还一边时不时的回头，生怕陈以默追上来。
陈以默被这突然起来的变故惊在原地，这...同情我？想追，可这不可抗拒的感觉像是一股暖流在心底炸开。这小女孩什么也不说，是几个意思。说....说又说什么呢，如果她说，我怎么也不会接受的，因为任何的语言这个时候对我来说都是伤害。看着小女孩跑远一屁股坐四五个小朋友旁边，由于速度太快还戳到了屁股，疼得小姑凉吸了一口冷气。看到这陈以默的心里都不由得一紧。
小菇凉这时候回过头来看见陈以默没有追过来冲他笑了笑。  
她的笑很甜，像一颗方糖，溶进了水里。她的笑很暖，比五月的太阳温柔。陈以沫没有回应，他把面包放进包里走开了。
时间很快过去，刚才的闹剧也没有影响到任何人的心情，转眼春游就结束了，老师开始组织各班同学集合返校。
这一天陈以默都揣着心事，平时要走1个小时的路感觉10分钟就到家了。由于家庭不好，母亲在工地上给人挑灰浆，一天14块钱供陈以默上学，虽然是义务教育，但是陈以默的户口并不是县城户口所以每学期还要交好几百的插班费，给原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添加了很多负担。
陈以默把书包放在桌上，屁股一抬就蹦上了床，在床上摆了个大字。残阳西照，把屋里的景色映得有些昏黄，老式的红砖房，看起来有些年头，墙壁的磁灰已经脱落，南方的天气比较潮湿，特别是住在这种一层的平房木门的下面由于长期返潮都有些腐烂的感觉，窗户更是不知从哪里找来的塑料口袋定在窗户上充当玻璃。看了一圈唯一值钱的就是一台19寸的黑白电视机。    
今天发生的事一直在陈以默的心里挥之不去，可以想象，从小就没有什么朋友的陈以默，对小女孩突如其来的关心是多么的在意。



 第二章背影

锅里冒着热气，土豆白菜，沾碟，没有一点油水，陈母和陈以默却吃得很开心，这就是他们的晚餐。
“妈，今天我不小心把书包弄坏了。”
“没事，妈一会帮你补补”，陈母溺爱的看着陈以默，自己这个儿子从小到大真是吃尽苦头，就算是寻常百姓人家，生活过得清苦些，至少还有父亲疼爱，跟着自己吃不好穿不暖，平时也没少被别人嘲笑欺负，每次受了委屈也是自己忍着从来不不说，说到底还是怕自己担心。
“妈，您怎么不吃呀。”
“妈 吃饱了，去给你把书包补了，你慢点吃。”
“嗯，好嘞。”
陈母起身，在床头柜找来针线，抬头对着15瓦灯炮穿针，一次，两次，无数次之后陈母终于穿了过去，疲惫的脸上有了一丝喜悦。引线打结，动作娴熟麻利。陈母撩撩头发，拾起陈以默的书包。
“咦，怎么会有一个面包。”陈母心中疑惑开口道：“默儿，你书包里怎么有一块面包。”
“啊...是..是我们同学给我的。”陈以默不敢看母亲，显得有点局促。
陈母瞟了一眼陈以默，正准备继续发问，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这孩子平时根本就没有什么朋友，两年前带了几个朋友来家里做客看见家里简陋破旧的房子后就开始嘲笑远离陈以默，陈以默知道他们是因为自己的家境才嘲笑他，渐渐的开始沉默寡言也不在和同龄的小朋友有过多的交往，周末有时间也就和隔壁拾荒的老头出去捡点废铁纸壳。也许孩子现在有了新的朋友也不一定，以默虽然只有八岁但是小偷小摸的事情他是万万不会去干的，想到这里陈母也不在多想。
陈以默见母亲不再追问，心里松了一口气。“妈，明天您把面包带到工地上去吃吧，明天周六老头明天带我去水泥厂捡废铁，您不用给我做早餐了。”
“傻孩子，妈做的是体力活，这那经得起饿呀。还是带上你和老头吃吧”
“妈，咱俩一人一半，您尝尝嘛可甜了。”
“明天工地封顶了，老板请大家打牙祭，我也会有好吃的，听妈话你带上路上吃，晚上妈再给你包点鱼肉个，给你解解馋。”
“哦”陈以默埋头吃饭知道劝说无用也不在多说。
周末总是过得很快，转眼又到了上学的日子。
“默儿，妈把早餐放你包里了，今天还给你煮了两个鸡蛋两个豆沙粑，回头你看见你同学给她一份。”
“啊...妈，人家吃了早餐怎么吃的下。”陈以默知道母亲说的一定是送面包的小女孩，心里有些犯难。
“中午课间也可以吃呀，妈平时是怎么教你的，吃人一席还人一餐，咱不能白拿人家的东西，也不能用东西的贵重衡量朋友之间的感情，懂了吗？”
“哦，妈我知道了！”陈以默表面答应下来，心里却揣着不安，惶惶的出门。
城关一小门口人来人往，每到早上校门口的早点摊子总是挤满学生，作为金阳县公认教育质量最好的小学，这里会聚了很多有钱有权人家的孩子。远处从一辆奥迪A6的车上下来一位小姑凉，扎个小马尾很是俏皮可爱。小姑凉朝车里挥了挥手，就一蹦一跳的朝着学校走去。
“咦，那个哥哥在哪里等谁？”小丫头小眼睛咕噜一转，抿了抿嘴悄悄来到了陈以默身后。
陈以默揣着早餐在学校门口踱来踱去，忽一转身就看见了小女孩。一见小女孩也看着自己陈以默紧张了起来，之前整备好的话也不知道怎么说出口。小姑凉见他窘态，咧嘴一笑凑到他面前说：“哥哥，你在等我吗？”
小女孩突然的发问让陈以默的脸腾一下就红了，看着小女孩小女孩忽闪忽闪的眼镜，好像在心里做了很大的决定。
“嗯。” 说完陈以默好像心里的千金巨石落下，浑身轻松了不少。
小女孩双眉一挑，心花路放说：“哥哥，马上上课了咱们一起进去吧.”
“那个...那个妹妹，你吃早餐了吗？”
小女孩眼珠子一转，瞟了一眼陈以默怀里。
“没有呀，哥哥你吃了吗？”
“我...我也没有。”说着陈以默拿出怀里的豆沙粑和鸡蛋睇到小姑凉面前。
“你吃这个吧，还热乎的，这是我妈做的可好吃了。”
“谢谢哥哥。”
小姑凉没有迟疑，接过陈以默的油炸粑，打开袋子一口就咬了下去，吃得嘴里鼓鼓的，满嘴是油说不出的可爱，一边吃还一边咕噜着说“哥哥，真好吃，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的油炸粑，呵呵。”
“你慢点吃，我这里还有。”陈以默看着小女孩样子心里很是开心，之前还担心小姑凉瞧不上自己的东西，看见她吃得开心陈以默感觉小姑凉是真的没有嫌弃自己。
“哥哥，妙妙要和你一起吃。”没等说完，小菇凉嘴里叼着个豆沙粑，手上也没闲着帮陈以默打开了另一个装有早餐的袋子睇到他的面前。陈以默讪讪一笑，接过豆沙粑学着小菇凉的样子咬了一大口。
“你叫妙妙。”
“嗯，爸爸妈妈都这样叫我，你叫什么名字哥哥。”
“我叫陈以默。”
“以默哥哥，我吃完了，帮我剥鸡蛋。”
“哦，好。你读几班啊妙妙。”
“二一班，你呢以默哥哥？”
"我在三一班，就在你楼上。"
....
阳光倾斜，晨雾散尽，两人的影子被阳光拉长，微风牵动纷飞桃花，男孩回头看了一眼地上微微一笑，背影不在孤独。往后的一段时间城关一小的门口总是有个男孩早早在校门口等待，要不了多久身后就会有一个古灵精怪小姑凉扮鬼脸吓他一跳 明明没有吓到，男孩还是会装作惊恐的样子，每次都会逗得小姑凉捧腹大笑。小姑凉走到男孩身边牵起他的手，转身进入校园，嘴里说个不停，桃花已经不再飘落，细一看原来是有了果实。看样子要不了多久就会成熟了。



 第三章意外

“妈今天我到三五厂去看看，能不能多捡些钢铁回来。”陈以默边说一边把铁锤放到背篓里。
“默儿，那边太远了，今天在家学习吧。”
“没事妈，每次和叶老头出去我都捞不着好，今天我自己去说不定能敲四五十斤钢筋呢。”
“好吧，你小心点妈今天眼皮跳得厉害，早点回来，听见没。”
“嗯。知道了妈。”
陈母取下挂在门边的手套和安全帽，回头看了一眼背上背篓的陈以默欣慰的道：“默儿，晚上别做菜了，妈去买只鸡骨架给你做辣子鸡。”
陈以默掂了掂背上的背篓，转身将门锁上，听见母亲这样说惊喜的道“今天是我生日，我都忘记了。”
每年陈以默的生日，陈母都会煮上一碗长寿面，再到市场买一只鸡骨架，做上一道当地的辣子鸡，这就是陈以默最开心的时候。母子二人一起出门，陈母去工地上班，陈以默朝着自己的目的地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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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厂是70年代金阳县建设的鞋厂，主要生产解放鞋，这种鞋结实耐用又便宜实惠，后来因为人们生活水平渐渐提高，这种鞋的需求渐渐减少，这个厂就慢慢荒废下来，由于距离县城较远，也只有一些拾荒的人会到这里，用锤子敲打水泥获取钢筋拿去废品回收站换钱。陈以默上次和叶老头来过一次，由于没有重型机械用锤子一锤子一锤子敲费时费力，所以渐渐来的人就少了。
陈以默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抬头看了看天，估摸着现在应该十点了，走了3个小时终于看见前面破败厂房。厂区很大，外围的建筑物倒塌了一大片，之前早就被陈以默和叶老头搜刮了好几遍早就没有多少油水，上次来的时候陈以默发现两个仓库，仓库里有很多老久机器，这种机器太重又是生钢所以拾荒的都懒得要，以默上次在这个仓库鼓捣了半天发现机器下面连接有地线，这种电线为了保证功率全是很粗的铜心线，这样的宝贝最值钱，要是费点事把他敲出来用火一烧，很有可能挣几十块钱。想到这里陈以默加快了脚步，心情也越发激动。
“嗯，有人说话，”陈以默心里一惊，难道有人也发现了这里埋有地线。陈以默顺着墙角慢慢走进，里面的谈话也渐渐清晰起来。
“二哥，咱们干完这一票就去越南潇洒潇洒。好好享受一回。”
“行啊，老四在里面是不是憋坏了。”
“嘿嘿，二哥可不是嘛，我那个地方再不用就生锈了。”
“行了，老三回来了换你去放哨。”
“好的二哥，我这就去。”
这时远处传来脚步声，只听另一人道：“二哥，大哥这次神了，条子再怎么找也不会想到我们还在金阳县城，哈哈。”
“老三，你可别大意，虽然我们中途换了车，来了个暗渡陈仓，条子迟早还是会发现的。”
“嗨，二哥不是我说你，你胆可越来越小了，条子反应过来的时候咱们早找就拿钱跑路了，他爱咋咋地”
滴...滴...滴
“大哥电话。”
“大哥，...是，好的大哥，我们这就撤离。”
“老三，大哥到手了，我去开车，这小菇凉没用了，你把这小姑凉杀了，让顾家尝尝得罪我们西南四虎的厉害。”
“放心吧，二哥。”
“啊，叔叔不要杀我，你们答应我爸爸的拿到钱就放我回去。”
“不好意思了小姑凉，你别怪叔叔骗你，要怪就怪你爷爷，之前把我们送进监狱，有仇不报非君子嘛。别怕，不疼的..”
“不要...不要...你别过来”小女孩声音响起，陈以默被惊出一生冷汗，是妙妙的声音糟了。怎么办，报警也来不及了，陈以沫猫在墙角冷汗直流，自己又不是这个人的对手贸然抢人可能自己也会死这里。只要自己猫在这里一定不会被发现，可妙妙怎么办。陈以默心乱如麻怎么办...怎么办...，陈以默听见妙妙的惊叫哭泣，早已吓得魂不附体浑身打颤，想起这段时间和妙妙的点点滴滴眼睛早已起雾，从小到大除了家人就只有妙妙对自己最好，为什么好人总是受太多磨难，就在陈以默踌躇不前的时候，忽然后背传来“咔嗒”一声响，是锤子。陈以默把心一横，反手从背篓里拿出锤子，贴着墙角慢慢靠近仓库大门，仓库大门半掩着，趴在门下的缝隙，刚好看见，一个中年男子，蹲在妙妙面前手里拿着一节绳子在手里挽了两圈，妙妙蜷缩在墙角，双腿不停的蹬，不让绑匪靠近，脸上吓得早已没有了血色。
就是现在，陈以默屏住呼吸慢慢靠近，铁锤举过头顶，一步，两步，近了，更近了。
“砰...”温热的鲜血从绑匪的后脑溅到了陈以默脸上，绑匪闷哼一声到在了地上，后脑被砸出了个大窟窿，估计是活不成了。
直到绑匪倒下妙妙才看见满脸是血的陈以默，没等陈以默开口，妙妙就认出了他，“哇...”的一声哭喊就从地上扑进了陈以默怀里，陈以默顾不得安慰，一把捂住了妙妙的嘴示意她不要哭，这个时候妙妙也明白他的意思，右手用力捂住自己的嘴，身体不断的抽泣。陈以默拉着妙妙手就往仓库外跑，顺着来时的路刚刚翻过仓库后边的废墟就听见汽车发动机的声音。
绑匪“老二”取了车到仓库门口喊了一声：“老三，完事没有走了”。不见有人回答，把车子熄火就进了仓库，还没走到一半就看见老三倒在血泊之中，脑袋瓜被开了个大窟窿，哪里还有活的气象，顾家那小女孩也不见了踪影。“妈的，你还能被那个小姑凉开了瓢 操”，看着老三惨死的模样，老二心里悲愤又是胆战心惊。警察现在还没有找到这里，从现场一眼就能看出，老三是乘人不备从后面被人袭击，应该是被哪个不开眼的混蛋给阴了，老四在外围放哨没有看见有人进来，应该是从仓库后面的小路进来的。“妈的我抓到你一定将你碎尸万段。”老二爆吼转身就朝陈以默逃跑的方向追去。
陈以默咬着牙绷着脸，牵着妙妙一路往前奔，这时感觉身后一股大力袭来，两人摔得七荤八素，陈以默爬起来正要拉着妙妙继续往前跑，才发现妙妙捂着脚，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满眼泪水。
“哥哥，我跑不了了，妙妙的脚断了..呜呜...”妙妙面如死灰绝望的看着陈以默。陈以默不敢多想，反手就把背上的背篓取下，随手一抛反身蹲在了妙妙身前“快趴上来我背你。”
太阳火辣，天气潮实闷热，周围满是残垣断壁，陈以默背着妙妙蹑步前行，妙妙双手环抱在陈以默胸前，泪水汗水混在一起打湿了衣襟，陈以默刚才一摔头部也蹭了个口子鲜血顺着脸颊留到妙妙手臂，妙妙感觉手上湿漉漉的才注意到，陈以默头部受伤，赶紧拿另外一只手帮他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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