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如弈》 引子 人生如棋,非输皆赢,黑先白后,子落无悔,空着的是气,围着的是命。 故有,善弈者,谋势也,善兵者,诡道也。 乡边树旁,二人弈。 “敢问先生,何为善弈者?”虽说刚过及冠之年,面容还有些少年的稚嫩,说话做事却已算得上四平八稳。 先生不同寻常酸儒,教书自有一贯的风格,答曰:“善弈者谋势,不善奕者谋子。” “学生愚笨,请先生赐教。” “智者谋势,弈者谋局,夫子何如?”先生语罢,白字一落,棋局似浑然天成,黑子无气。 “学生惑矣,然则善弈者谋势,善谋者致远,所故何如?” 先生大笑,“正如子固非鱼也,子固非其,安之其乐。” “学生受教。” 世人皆知,先生善弈而不善谋,殊不知,实则先生善谋而非弈。 善弈者,以天下为盘,以万物为子。 第一章人生如棋 人生如棋,非输皆赢,黑先白后,子落无悔,空着的是气,围着的是命。 故有,善弈者,谋势也,善兵者,诡道也。 我和妹妹是龙凤胎,听说是我大一点,但是这么多年我妹妹依然认为她才应该是姐姐,不过那有怎么样,他还不是得叫我一声哥。 在我七岁的时候家里来了个牛鼻子(老道士) ,她说自己是什么大能转世来人间历练什么的,路过此地,来结个善缘,我信他个鬼,糟老头子坏的很,不过就是想骗吃骗喝嘛,给我们算了一卦,说我和妹妹将来必然是一个黄袍甲身,一个凤冠霞帔,结果,又从我父母那骗走了好几张红票子。 书生意气,我叫方遒,赵方遒,其实现在想想那老头也没说错。 “方遒,愣着干嘛,还不快送外卖,想被客户投诉啊,你这个月再有一个差评,你就给我滚蛋。”此时一名大腹便便的胖子指着赵方遒骂道。 其实半年前我还是政法大学的历史系的高材生,怎么说也是上不知天文地理,下知野史传记的学霸。 说到这酒不得不说一下我这个喜剧般的人生了,从小衣食无忧,可以说是出生高贵,但是奈何家道中落, 唉,我说命运啊。父亲为了替那些老辈顶罪坐了牢,母亲回了娘家,毕竟他们这种商业联姻,谈不上感情,夫妻本是同林鸟,后面我就不说了,扎心,老铁。 “通远路137号四幢六单元,嗯,看来就是这了。”赵方遒看着手机中的外卖单子,松了口气,“还好还有三分钟,来得及。” 此时他拨通了电话,“您好,外卖拿一下。” “你送上来吧,不高也就在601。”是个好听的女声。 我丢雷楼木,六楼还不高,行吧,谁让顾客是上帝,想起老板那满脸横肉,赵方遒不由自主的一哆嗦。 “呼哧呼哧,可算到了,”抬头看到601的门牌,“这么高的楼,连个电梯都没有。”没办法,谁让我们赵大公子,从小娇生惯养的。 叮咚!“您的外卖。” 门打开了,是一个身材娇小面容不错的姑娘开的门,但她的眼睛好像有点红红的,还是那个好听的声音,“你放下就走吧。” “那个,麻烦给个五星好评。”赵方遒一脸的谄媚。不过人家姑娘也没理他,他只好没趣的走开。 正当他准备离开时,听到房间里传来激烈的争吵,他只隐约听到清几个字,什么渣男,混蛋,分手,跳楼之类的。不过人家的私事他也没不打算去管,毕竟这个年头被渣男骗了要死要活的小姑娘听多的,没办法谁让渣男长得帅又会哄人,姑娘们,你可长点心吧。 “又送完了一单,下一单,学圣路523号图书馆二楼,”赵方遒不由得一阵无语,“现在的年轻人读书都那么废寝忘食的吗,压力这么大的吗?” 骑上小电炉,刚准备走,只感觉头上一团黑影将至,抬头一看,不由得爆粗口,“沃特法克,”,双眼一黑,不省人事。 第二章我穿越了? 头疼欲裂,赵方遒,微微睁开迷离的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盏油灯,一道屏风还有个看不清脸的年轻女子,女人穿着不像现代的衣服,待到眼神清明才看清女子淡粉色华衣裹身,外披白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脖颈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倾泻于地,拖迤三尺有余,三千青丝束起,头插揽月蝴蝶钗,略施粉黛,只增颜色,未添烟火,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是轻灵剔透的冰雪。 “看来我穿越了。” “穿你个大头鬼,”那女子扭着赵方遒的耳朵说道,“还穿越,你是送外卖送傻了吗?还是脑子被砸坏了?” 感受到耳根的痛感,赵方遒一激灵,“我都不用回头,这个力道,这个温柔贤淑的口气,应该是我亲爱的妹妹吧?” 那女子将手一松,“亏你还记得,害我大老远跑过来,课都没上,你不知道今天是安老师的课吗?本来还指望能被安老师看上去演个什么角之类的,现在好了,都泡汤了。”听着女子的喋喋不休,在这种时候只能使出广大男性同袍的杀手锏,装死。 女子骂久了也自觉没趣,狠狠的掐了赵方遒一下,便悻悻的离开,“这衣服真的太长了。” 赵方遒吃痛,但不敢出声。 对了,忘了介绍了,这个温婉尔雅的女子就是我的妹妹,赵书涵,她是一个戏曲学院的学生,所以我说嘛,这个老神棍也不算骗人,她也算是凤冠霞帔吧。 等到妹妹走后,社区的医生走了进来,“二号床,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不舒服?” 赵方遒才感受到一阵头疼,“哎呀,我的波棱盖啊,哎呀,我的腰间盘啊,哎呀,我的尾椎骨啊,都不疼啊。” “行了,行了,都这时候了,还排除法,怎么滴,沈腾看多了,没事把药费交了。” “好的,医生。” 唉,没办法,谁让我们现在穷,所以也只能来这种社区小医院,看来今天是白干了想起回去还要面对那坨肉,又是叹了叹气。 突然,有一种神秘的感觉来自下身,“那个,医生,我上个厕所先。” 赵方遒蹑手蹑脚的来到卫生间,总共只有一个坑,男女共用,一开门,还嘎吱作响。 这就是小地方的待遇,那也没办法啊,人有三急,你也得上啊。 犹如大坝泄洪,舒畅,是真舒畅,真是人生莫大的幸福呢。 一抖,快乐的哼起小曲,所谓穷人开心必有祸灾,只觉耳边生风,一脚迈空,“OH,MY LADYGAGA。不是吧。”眼前又是一黑,再次不省人事。 又是头疼欲裂,再次迷离的睁开眼,几盏油灯,没有屏风,只有三个带刀的大汉,赵方遒刚想摸摸头,之听到金属的撞击声,他定睛一看,自己穿着破烂的衣服,手上脚上皆是铁链,胸前一个大大的囚字,面前是铁栏,身后是稻草床,“沃特法克,这又是什么,做梦吗?” “叫那么大声干什么,你以为你还是尚书大人呢!”一位狱卒拿刀向我喝道。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赵方遒现在依然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应该,是梦吧。 第三章这次真穿越了 赵方遒默默的坐在床上,这个真实感,我不会真的穿越了吧。 此时一位狱卒喊道,“张奕承,你娘子来了。” 赵方遒自然是不知道叫自己的,他还在纠结着这眼前的一切是否真实。 迷茫之际,只见面前站立一位高个美女,一袭水蓝色纱裙逶迤拖地,手挽乳云软纱,腰间一同色腰带,将腰部盈盈系住,凸显著女子婀娜多姿的身材,青丝轻轻挽起,在发间挽上一个仙云髻,斜插上一支蓝宝石蝴蝶发簪,一双眼犹如养在水银里的两丸黑水晶,清澈明亮,淡扫蛾眉薄粉敷面,有著倾国倾城之色,仪态大方,举止投足间平添着一份飘逸.眉眼一扫,美丽不可方物,虽望着赵方遒微含笑意,但紧皱的眉头也是将她的担忧,暴露无遗。 朱唇微启,“相公,你怎这般的糊涂,你说你平时留恋这些烟花之所,喝喝酒,说些胡话也就罢了,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好管,这次如何能说得卖官这种混账话,定是让那朝堂中的那些有心人给你害了。你说你年纪轻轻,身居高位,又固执己见,与朝中众臣不和,现如今,让人抓着把柄,必然是会被好生羞辱践踏一番。我已让爹爹去圣上面前求情,饶你死罪,也不知你何时能出来。”说着便梨花带雨的抹起了袖子。 此时的赵方遒一脸懵逼,但是由于多年良好的教育还是安慰道,“姑娘,这是怎么了,莫要伤心了,在哭,就不好看了。” 那女子听了哭的反倒更加厉害,“姑娘?你叫我姑娘,去风月玩几天连自己的娘子都不认了,还是说你觉得我不好看,想找个新欢。” “我不是找个意思。” “那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 “现在都觉得我说话没意思了是嘛?” 额,古圣贤说的是对的,永远别试图和女人讲道理,因为对她们来说,她们自己就是道理。 “行了,”那女子打断道,打开随身铃着的食盒,“我给你带来些吃的,这些天在这里受苦了吧,你一个文弱书生,何时遭过这样的罪。”说着又是默默抹起了眼泪。 这次赵方遒学聪明了,旁交侧击的向女子问出许多信息。这个身体的主人叫张奕承,是吏部尚书,正一品的大官,掌管几乎所有官员的调动升贬之类的,相当于现在的人事部的老大,基本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是由于执政保守所以被朝中那些人所陷害,只不过没证据,而面前的女子是沈香,沈大将军的独女,也是张奕承的发妻。 他们所在的地方叫南烈国,是个崇尚武力的国家,新皇登基想要改革,所以才任命他这个状元郎为吏部尚书,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得罪那些大臣吧,说起来,还是那个皇帝的错,自己只是个背锅的,他奶奶的,这个皇帝也不知道帮帮自己,害我,不对,害这个赵奕承被囚于此。 不过他这个发妻倒是真漂亮,流口水。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他现在有一件事可以确认了,自己真的穿越了,但是这里好像不是唐宋元明清的任何一个朝代,也不似隋唐,从几个狱卒和沈香的打扮来看,倒是有几分宋朝的韵味。 赵方遒也不是没想过穿越之类的,但是这特喵的和想像中的不一样好吗,别人穿越不说是皇帝王爷之类的,再不济也是个富二代或者***,自己到好,祖上十八辈平民,好不容易到自己这弄了个官当,还要被杀头了,就都嘛得,杀头,我擦,我都忘了这茬。 第四章巧出奇招 望着面前曼妙的女子,赵方遒现在可没那多余的心思谈情说爱,既来之则安之,正所谓是福不是祸,是我你躲不过。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如何活下去。 调动起自己的知识,自己多年历史的专业素养,他问道。“那个,姑娘?” “嗯?”看着沈香吃人的目光,赵方遒感觉后背一阵阴凉,马上改口道,“娘娘娘子。” 沈香的目光才渐渐柔和。赵方遒也文绉绉道,“你说如今朝堂之中我若死了,对谁最有利?” 沈香倒也没什么隐瞒,“如今朝中大臣皆以武官李泷为首,若要说推行新政,最受影响的应是他。” “不,”赵方遒接道,“即使你说的大臣以他们为首,但毕竟是天子推政,我只是一枚棋子,他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和皇权争威,他背后一定是有靠山的。他可是什么门派的传人之类?” 沈香此时看赵方遒跟看傻子一样,但还是告诉了他,“世人皆知,武将李泷出生卑微,无父无母,无依无靠,无门无派,从一个小兵做到今日的将军,可谓是个传奇,而且他为人忠厚,你要非说他有靠山,他的靠山也只有朝廷。” “那便更不对了,区区朝中大臣又有什么胆子敢反对新皇呢?” “就是,他们也不是什么皇亲国戚,一不小心就要掉脑袋,和你一样。” “等等,”赵方遒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你刚刚说什么?皇亲国戚,新皇可有什么兄弟姊妹?” “兄弟倒是没有,只有个妹妹,听说宠得不得了。” “不应该,据史记记载一般肯定都是有皇亲国戚要谋权篡位啊,怎么会没有呢?”赵方遒百思不得解。 “什么史记?” “额,没什么。”差点忘了我穿越了。 沈香倒是自顾自说道,“好像有个皇叔,胆小如鼠,从不过问朝政,估计也至于来害你。” “皇叔?”赵方遒陷入了沉思,“我问你,这个皇叔是住在都城还是偏远地区?” “这个皇叔倒也奇怪,明明不会武功,而且也从不参政,朝堂中时不时有人针对,还不愿回刀自己的封地,邯州,偏偏要在这都城讨嫌,这不,下个月还是他的寿辰,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去给他贺寿,我估计也没什么人,不过他请柬倒是没少发,前几天我爹爹也收到了,还和我抱怨说是不大想去。” “不,娘子,你爹爹不去,但你得去。” “为什么?” 赵方遒两手抓住沈香的肩膀,露出自以为最深情,最帅气,最有魅力的表情,“娘子,你爱我吗?额,不对,是你想救我吗?” “虽然你经常夜不归宿,留恋烟花风月,喝酒作乐……此处略去一千字,但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是我相公,我自然想救你。” “好,既然如此。你便听我的,你先这样,然后这样,最后这样。”赵方遒在沈香耳边悄悄道。 沈香一脸怀疑,“这能行吗?” 赵方遒摇了摇头,“我也不确定,但如今我只能赌一把,就算结果再坏能怎么样,反正横竖皆是一死。” “好吧,我听你的。” “聊什么聊那么久,探视时间到了,快走!”此时一位狱卒催促道。 沈香一脸不舍,“相公,我还会来看你的。”说罢转身走去。 “那个,娘子,”赵方遒叫住了沈香,一脸的不好生意。 “嗯?怎么了,相公?” “那个你有钱吗?” “钱?” 又忘了,我穿越了,“就是银两?” 沈香虽然诧异,但也没多问,找了一下,从腰包中拿出一些银两交给赵方遒。 看着沈香远去的背影,赵方遒不由得感慨,这才是温婉尔雅的古典美女啊,这腿,这屁股,这腰,这……突然想起自家那个“温柔女子”,唉,幻灭。 第五章人生如赌 咕咕,才想起自己还没吃饭,看着沈香带来的食物,赵方遒不再客气,“呸呸呸,这么好看的菜,居然一点味道也没有。” 不会没有放酱油吧,酱油还是厨邦的好,赵方遒一拍脑袋,我真是个憨批,我穿越了啊,哪里来的酱油。最多放点盐啊,而且古代的盐基本都是从海里直接晒出来的,哪里有现在的盐那么精细,咦,那这不是说,我要是可以做出细盐,不就发财了,还有酱油,我滴天,我真是个天才,等等,赵方遒环顾四周,突然没了兴致,叹了叹气,唉,出不去,什么都是白搭。 吃饱喝足,该干正事了,赵方遒清了清嗓子,“那个狱卒大哥?你过来,有点事。” 一个狱卒瞟了一眼赵方遒,不耐烦道,“你还以为自己是那个尚书大人吗?” 赵方遒却也不恼,大声说道,“真没想到,现在还有人和银两过不去。” 看着白花花的银子,另一位狱卒马上一脸谄媚的跑了过来,“嘿嘿,不知道,张大人,找小子有什么事?”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在哪都适用。 赵方遒小声问道,“我呢也没什么大事,就是麻烦你帮我关注一下这几天来探视的人,主要关注一下女眷,尤其是朝中大臣的女眷。” 狱卒一脸为难,“这,您可就太难为小子了。我们一个小小狱卒,哪里认识这些权贵。” 赵方遒一想倒也有些道理,“那探视之人可有登记?” “一般都是会有些记录的,但也不完全,毕竟有些权贵是皇亲国戚。”说道这狱卒小心看了看四周,才小声道。“虽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但是谁又敢说天子错了?” 听到此处赵方遒倒是笑了,“那你便将哪些没登记的人是男是女,打扮长相如何告诉我便可。” “那这银两?” “都是你的。” 狱卒一把抱过银子,开心的不得了,“谢谢大人,谢谢大人。” 而其余几个狱卒,尤其是最早说话的那个真是面如猪肝,后悔不已。 交待完一切的赵方遒心情大好,开心的哼起了小歌,毕竟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能尽人事,看天命了,“咱个老百姓今天真高兴。” 沈府,一听到自己的宝贝女儿要去参加逸安王的寿辰,还是为了张奕承那个混蛋小子,沈震这个护女狂魔可是千百个不愿意。 “女儿啊,你不是不知道,这个逸安王虽说是个王爷,但毕竟算是前朝遗孤,空有皇氏血脉,实则无权无贵,还不会武功,废物一个,朝中众臣皆是唯恐避之而不及,为父都装病不去,你这为何还往上冲呢?” “我要救我相公!”沈香的语气不容置疑。 “这,”沈震一脸为难,“为父知道你对当年的事怀恨在心,是,为父承认,当年把你嫁个这个混账小子是因为他的才华,没有过问你的意见,谁知道,他只是个死读书的,做事这般不靠谱,竟犯下如此大错,香儿啊,为父劝你,要不就分了吧,所谓长痛不如短痛,你放心,以我沈家的权势,必然是和离,谅那小子也不敢不从,而且为父答应你,只要你点头,以后你的事,为父绝不插手。”此时的沈震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内心想的却是我说我不插手,没说不让别人插手啊,嘿嘿。 “我不,”沈香一脸决绝,“父亲从小教导我要守妇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父亲这是想陷我于不忠不义之地吗?” “你!唉。”沈震也没想到是自己的良好教育害了他。 “那个混账小子,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如此为他?等他出来了,说不定又醉倒在那个温柔香,还能记得你?” 牢房某处,某人疯狂打喷嚏,“擦,谁在骂我?” 沈香一震,片刻无言,只一句,“夫为妻纲。”转身离去。 留下沈震一人,捶胸顿足,“作孽作孽啊。” 三日后,逸安王府。 没有张灯结彩,也谈不上多喜庆,或是多大排面,虽说来的人不少,且装扮不俗,不过大多都是富贾,少有一两个官员,最大的也只是个县令,朝中大臣皆以各种理由告假,连个家仆都不愿派来,对于堂堂一国的王爷来说,未免有些寒酸。 “滚!都给孤滚!屋内传来陶瓷碎裂的声音,几个侍女慌慌张张的跑出来,看见一道熟悉的倩影,欠身道,“王妃。” 那王妃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不知是何事,让王爷这么大的火?”声音好似铜铃鸟,一袭云霏妆花缎织彩百花飞蝶锦衣,肩若削成,腰如约素,眉如翠羽,肌如白雪。外披水蓝色轻纱,微风吹过,轻纱飞舞,整个人散发出淡淡灵气。一双柳叶吊梢眉,勾人夺魄,想来是个男人,应该都抵不过这魅惑,若先生在此,必然三字概括,狐媚子是也。 王爷像是找到了发泄的人,“孤早就说过着寿辰不过也罢,如今这些权贵一个不来,来得都是些贱民,这不是在羞辱孤吗?” 王妃掩面,莞尔一笑,王爷看的有些呆了,气,似乎也消了几分,“王爷,这可不是个寿辰,这是您的……” 此时侍从喊道,“沈将军独女,沈香姑娘带寿礼前来祝贺。” “快,快,请进来。” 沈香进了房间,做了个万福,“妾身沈香,参见王爷,参加王妃,祝王爷洪福齐天,寿与天齐,这是相公与王爷的寿礼,还请赏眼。” “好,快快呈上来。” 王妃上去将两个礼盒放至一旁,沈香见了,说道,“夫君说了,这礼物得王爷亲自打开看,不然不知喜不喜欢,妾回去不好交代。” 王爷一听说不是沈将军的意思,是她那快死的相公,整个人没了先前那般殷切,也不大想打开,王妃见此,却是不忍拂了面子,便将这盒子打开,王爷瞄了一眼,却更加不满。 反倒是王妃嘴角露出笑意,问道,“不知张大人可有还有什么话要说?” 沈香自然是一字不差的说道,“夫君说,这礼物,王爷如果不嫌弃,回邯州,先用这左边的三年,若没什么意外,这右边的可用一辈子。” 听罢,这个废物王爷一脸懵逼,但王妃却是喜不胜收,“麻烦回去告诉张大人,这礼物,王爷喜欢的很,必然视若珍宝。不过,想来如此贵重的礼物,张大人不会白送吧?” 沈香再次欠了欠身,“不瞒王妃,到真有一事?” 沈香有些犹豫,王妃见此,又是一笑,“但说无妨本宫相信王爷肯定会答应。” “夫君说他自知被人陷害,不求王爷能帮忙洗脱冤屈,但求能谋得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 “活下去的机会。” 第六章外面的空气真清新 南烈国,牢房。 谁说坐了牢生不如死的,这不,赵方遒就活得很滋润,凭借自己独特的魅力,折服了狱卒,好吧,其实就是钱。 这会的赵方遒正在睡午觉,只听见熟悉的声音,“赵大人,赵大人,您娘子来了。”收了钱的狱卒自然对赵方遒恭恭敬敬。 看到那个依然美丽动人的身影,赵方遒连忙问道,毕竟这可是关系到自己的性命,“怎么样,王爷喜欢吗?” 沈香看到他这么着急,不由得想逗逗他,故意装出垂头丧气的样子,“唉,王爷根本不喜欢,更别说开心了,他连看都不愿意看。” “啊?不应该啊,难道我赌错了。枉我苦读六年历史。” 看着赵方遒愁眉苦脸的,沈香一个没忍住,掩嘴,扑哧一笑。“王爷确实没看,但王妃看了,而且欢喜的不得了。” “王妃?” “没错,正是逸安王妃。她还夸你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赵方遒一拍脑袋,没想到啊,居然是个女流之辈,不过并不影响,反正要的效果达到就行了。 沈香看着赵方遒倒是来了兴趣,一脸好奇,“相公,你这送的礼物明明那么便宜,为何王妃还说贵重的很,并且欢喜如斯。” “我且问你,王爷如今处境如何?” “前朝遗孤,无权无势。” “但是他至少是个王爷啊,虽然不受待见,但毕竟是皇帝的皇叔,吃穿用度至少也是富庶。然则子曰:君子修身养性平天下,以治国安邦为己任,王爷虽说不会武功,但毕竟是个男人,在这个国家,从小怎么也耳濡目染些,所以我赌。” “什么子?赌什么?”沈香还是不解。 “那个子不重要,”赵方遒差点又忘了自己穿越了,“我让你买的帽子什么颜色?” “绿色和白色。” “帽子是怎么用的?” “这还用问,当然是戴着的啊。”突然,沈香好像明白了什么,喃喃道,“白加王,那不是就是?”她猛然住嘴,看着赵方遒,仿佛眼前这个男人,好似陌生人。 “嗯,”赵方遒很欣慰,“孺子可教也。” 然鹅,下一句简直犹如晴天霹雳,“你让他绿的戴三年,不就是让王妃那啥吗,不过我看也不是不可能,你是没见过那王妃,整个一狐狸精的样,要是我是男人,我都得爱上她。” 额,赵方遒一阵无语。 翌日,清晨。 “外面的空气真是清新。”赵方遒伸了伸懒腰,虽然自己的小命暂时是保住了,但是找不到着真凶还是得死啊。 最好的办法就是面见皇上,相信凭借自己的不烂之舌一定可以把他忽悠的,哦,不,一定可以把他说服。 还记得昨天回来时尴尬,偌大的豪宅,甚至连自己家还未破产时都未曾住过如此豪华的房子,四进四出,不但有后花园居然还有跑马场,腐败,当真腐败啊。 后来才知道,那个府邸是皇家的,自己家在后面,虽然与前面的豪宅相比显得寒酸,但很温馨,一棵古槐,一间厢房,三两桃花散作尘。 看来这个尚书大人混得也不咋地,也不知道哪来的钱去潇洒,望着沈香忙里忙外的身影,当真是贤妻良母。赵方遒竟有些痴了,这是多久未曾有过的感觉,闻着伙房里传来的香气,是家的味道。 沈香是将军独女,也算得大家闺秀,没想到居然能和这样的穷小子过这样的生活。 穿越到这里,赵方遒也不知是不幸还是幸运。 看着那道倩影,赵方遒暗暗告诉自己,看来,解决了这件事,是时候去搞点银两了。 第七章月满西楼 最近比较烦,比较烦,比较烦。 “啊啊啊啊!”赵方遒此时就像个疯子,没有手机,没有WiFi,没有电视,更没有外卖,什么都没有,赵方遒就这么吃了睡,睡了吃,要不就是蹲坐在古槐下发呆已经三天了,要不是家里还有个美若天仙的娇娘,时不时还给他打理一下,自己恐怕早就成了路边乞丐般的模样。 赵方遒想起那个自认为香艳的场面,那白皙嫩滑的小手,哦,我滴老天爷爷,没办法,谁让这家伙只顾读书,还读历史,所以单身至今,除了她妹妹,都没和几个女性说过话,自家楼下的刘大妈不算。 这几日,赵方遒偶尔也从路过的人打听到了一些有效的信息,比如村口的王寡妇和杀猪的刀疤眼好上了,邻居王奶奶家孙女的小狗生了四胞胎,城里回来的带文学家胡狗剩这次又没考上学堂等等。 这都是什么烂七八糟的,一件有用的事情都没有,所以赵方遒决定亲自去城里看看,蹑手蹑脚的来到里间,看着正在绣花的沈香,“那个,娘子我要出去一趟,晚上就不回来了。能不能给我拿点,银子。”赵方遒总算支支吾吾的把银子二字说完。 沈香被手里的针扎了一下,她到不是不愿给张奕承钱,而是他听到了那句不回来了,让她想起她父亲说的话,不免有些出神。 “你没事吧?”赵方遒关心道,虽然没什么感情基础,但是这几天的相处,他能感受到这是个很不错的女人,也是他除了妹妹外真正关心他的人。虽然,他知道,关心的并不是他,但他很享受,也许有一天,一切都会别揭开,但至少不是现在,人生苦短。 沈香没有说话,只是放下针线,默默的将银子拿给赵方遒。 “这银两算你借我的,他日我比双倍奉还。” 赵方遒毕竟算是个男人,这用女人的钱算怎么回事,此时的他大男子主义作怪,殊不知,却为他以后惹下了麻烦事,我们暂且不提。 明知赵方遒说了不回来,但沈香还是交代了句,“早点回来。”可此时哪还有人影,簌簌,她的眼眶有些红,许是风沙太大了吧。 第一次进城的赵方遒,总算可以好好看看这个陌生的都市,从历史的角度来说,这确实繁华,但是若是都城的话,至少就现在看来,还是有点落后的,比如房檐的设计就不够优秀。 一路上犹如史书记载的那样,两边有摊位,亦有小贩,还碰见了个老神棍,老说自己有仙气,跟了一道了,要不是迎面来了巡逻的衙役,估计还得跟。 不知不觉,天色已黑,腹内空空如也,恰好一旁有一间名为月满西楼的酒家。 “这名字取的真是不错,也不知道味道怎么样?”此时的方遒也学古人,手上折扇一转,没错,这折扇是前面的一个小贩那买的,上面有一个谦字,他觉得很符合自己的个性。 “小二。” “来了,客官,您要点什么?”和印象中一样的打扮,拿个毛巾,带个帽子,腰间别了把刀,等等,刀,看着赵方遒一脸惊讶,那小二解释道,“客官不是本地人吧,我们南烈国全民皆习武,所以,这是小习惯,不过,您别担心,我们还是守法的好平民。” 赵方遒一想便释怀了,对啊,这是个尚武的国度,“你们这有什么特色菜吗?” “有,酥黄独,特色牛肉,酸醋里脊……” “倒是和自己想的没什么差,还是和宋朝有些相似,那便给我来个酸醋里脊吧,再来二两牛肉,一壶酒。” “好嘞,客官,您稍等。” 此时听到楼上传来激烈的争吵声,赵方遒叫来小二问道,“楼上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客官,今儿个楼上是我们老板宴请各地有名气的读书人,来为这酒楼写个诗,我们老板说了,谁要是写的好啊,以后来这吃饭都不要钱,这不,这些自认读过些书的都来了。” 赵方遒一听,便也来些兴致,反正今天出来是放松的,毕竟谁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 上了二楼,好不热闹,接待的婢女,一看赵方遒一身华服,手执折扇,且生的眉清目秀,比那些来骗吃骗喝的穷酸书生像样多了。连忙上前来询问,但赵方遒却示意不用,废话,我就是来看看的,不想引人注目,没看见我扇子前的字吗? “那个各位公子,”说话的是位中年人,身姿挺拔,一看也是个练家子,“今天叫各位来呢,不为别的,世人皆知我南烈尚武,叫我们莽夫,但是我们要告诉世人,我们南烈不仅能打,而且文学也不会差,所以,鄙人希望各位能为我月满西楼题诗一首,不仅算是展现了各位的才华,也算满足鄙人的一个小小私心,我在此承诺,写得好的,以后我月满西楼,你随便吃随便喝。” 一听这个,众人皆是来了兴趣,毕竟他们就是为了这个来了,来碰碰运气,万一瞎猫碰上死耗子了呢。 见众人皆提笔,赵方遒也装的有模有样,东瞅瞅西看看,打算趁个不注意,就溜了,自己楼下还有美味没吃呢。 但是一件事改变了赵方遒的想法,那老板说到了,只要写的今天的消费都免单,我擦,那我得写啊,但是写什么好呢?月满西楼,有了,洋洋洒洒写下几十字 :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赵方遒转念一想又不太好,于是又署了名,易安居士。 嗯,感谢先辈的智慧,我这不算抄袭吧,我这可是给你写了名字的,然后开心的回一楼享用自己的美味去了。 第八章意外收获 吧唧着嘴,虽然说这菜确实不错,但是没有酱油调和还真是让人吃不惯,这个酸醋里脊什么都好,就是太酸了,加点糖就好了。酒足饭饱,叫来小二,“那个小二,不是我不给钱啊,前面你们老板说了,只要写了都免费的。” 小二回了一个礼貌性的微笑,“客官放心,我们老板早就交代了,今天来的都免费。” 额,擦嘞,那我不是白写了。枉我还良心谴责了好久。(桃花:臭不要脸,你哪里谴责了) “客官,请问您对本店的菜品可有什么意见,您的意见使我们进步的源泉,您的批评是我们改善的方向。” 这个词怎么感觉那么耳熟呢? “这里脊要是放点点糖就好了。”赵方遒如实说道。 “你说什么?”只感觉到一阵大风刮过,赵方遒没坐稳,一个趔趄,爬起来事,只见眼前一片黑,是个身高不知道多少尺,反正好高的满脸络腮胡的男子,跟个山一样杵在他的面前,眼神凶神恶煞。据当事人回忆,他当时害怕极了。小二见状连忙介绍道,“这是本店的首席大厨,铁柱,刚刚的菜就是他做的。” 赵方遒看着面前的铁柱一样的存在,不由得腹诽,这哪里是铁柱,这是你妹的擎天柱吧。 “没错,少放了一点糖,还有你的醋太多,虽然掩盖了肉的腥气,但也埋没了肉本身的香味。” “这么说,你好像很懂做菜?” 废话,小爷我怎么说也是吃了这么多年大饭店,正宗的糖醋里脊,虽然会说,但要是做他估计还真不太会,但嘴上不能说出来,“谈不上很会,略懂,略懂。” “好,那就按你的做一遍给我尝尝,要是不好吃。”说着他亮了亮那比赵方遒脸还打的菜刀,正所谓功夫再高,也怕菜刀,更何况,他还一点不会。 这个时候就要用到自己的智慧了,赵方遒,装模作样的一转折扇,说道,“不是我不做,只是你看我这个样子,正所谓,子曰:读书人是进不得伙房的。” “我管你什么子,天王老子来了,今天你也得做菜。” 对方显然是不想给赵方遒面子。 赵方遒灵机一动,“这样吧,你做,我将这秘方告诉你。” “还有这样的好事?” “我一个读书人,要这个也没用不是?” 此处略去一万字赵方遒的忽悠。 最后看结果,至少这傻大个是被忽悠的一愣一愣的,我看啊,也别叫赵方遒了。叫赵大忽悠吧。 此时的厨房里,“对,对,就是这样,这个时候放糖,嗯不错,”赵方遒尝了一口,“有内味了。要是有菠萝就更好了。” 经过这么点时间,这个傻大个已经对赵方遒佩服的五体投地,第一次见人呢做荤菜放糖,而且还如此美味,简直就是打破了人们对于美食的一贯的束缚,在他眼里,赵方遒不是书生,是个圣人,闪闪发光的那种,而且鉴于他还把那么宝贵的秘方告诉了他,要知道这个秘方甚至能成就一名神厨,想起之前自己的粗鲁,突然,他一跪,“师傅,请受徒儿一拜。” 这一跪可给正在偷吃其他菜的赵大忽悠吓了一跳, “沃特法克,沃特哎呦弄啥嘞?”手里的鸡翅瞬间不香了。 “师傅,您这说的是什么,俺咋一个没听懂。” “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联合语。” “大,什么语?” 看着一脸懵逼的铁柱,赵方遒说道“这都不重要,你刚刚说什么来着。要拜我为师,我告诉你啊,读书人是绝对不会下厨房的,你别指望我能教你。”此处某人又是长篇大论,又是引经据典的,但是他忽略了一个问题,一个致命性的问题,先不说这铁柱听不听得懂,就这些典故,他可是一个没听过,因为他穿越了。 “呼呼呼。”赵方遒大口的喘着粗气,“累死我了。” 然并软,看着铁柱二脸懵逼,赵方遒觉得自己就是个憨批。 整理了整理衣冠,清清嗓子,“总而言之呢,我就一句话,我教不了你。” 一听这,铁柱也急了,怎么能让面前的神人跑了,“师傅,俺可以给你洗衣做饭,搞卫生。” “不用,有人了。” “俺还会打架,你让我打谁我就打谁。”说着还掳掳自己的袖子。 “不行,和谐社会,打打杀杀多不好。” “那你以后来吃饭,俺给你做,不用钱。” “成交。”还真是赵大忽悠,“你这话说的,赵某不是那样的人。” “嘻嘻。”铁柱摸着脑袋傻笑。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就是这样的人吧,被赵大忽悠骗了还这么开心,不过傻人有傻福,我们暂且不说。 第九章介个东西叫词 上回咱们说道,这赵大忽悠吃饭不仅没给钱还骗了个徒弟(怎么看我都觉得是小弟),别急别急,且听我娓娓道来。 “总算是把这个铁柱给搞定了。”赵方遒回想起铁柱看他的眼神,犹如狼看见了肉一般,两眼发光,一想到这赵方遒就一阵恶寒。 正当他打算离开之际,一位熟悉却又陌生的声音叫住了他,“小兄弟留步。” 蓦然回首,居然是个糟老头。准确的说是糟老头加个中年男子,没错,正是那个老板。 老板行事倒是直爽,也不拖泥带水,拿出一张宣纸,上面还有未干的笔迹,“介可是你所写。” “是,也不是。”赵方遒倒是如实回答,但到了他人耳里可不这么想,倒更像是与他打哑谜一般。 老板以为他是在不满自己的鲁莽,所以拱了拱手,道,“小兄弟莫怪,我乃滇州人士,姓李,单名一个元字,读过几年书,却是学艺不精,上不得台面,祖上留了些产业,便做起了这酒楼的生意,这次本就是为这酒楼题诗,故召集各路文人前来,适才那婢女说道,此乃先生所做,鄙人欣喜之余还有惊叹,故叨扰了先生,还望赎罪。”此时老板内心:还好读过几年书,和这些文绉绉的人就得文绉绉的来。 然而他不知道此时赵方遒的内心:沃特法克,我就随便抄了首词,你给我这么花里胡哨整那么一大串,你们不是个尚武的国度们,怎么我碰到得都这么酸儒,哦,铁柱除外,那是真的莽夫。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赵方回以礼貌的微笑,“不知老板有什么事?” “敢问先生,你介不像律诗,更不像绝句,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形式叫嘛呀?” 好嘛,介还来个津腔,赵方遒只能拿出人类交际史上被誉为四大发明之首的套近乎之术。 “介叫词,不是诗,更像是一首歌。” “词?”对方不解。 “没错,就是词,这个词呢,不同于律诗,虽也讲究合辙押韵,但是并不像诗那样死板,局限五字七字的,可以很灵活,而且还能唱。” 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惊讶,“还能唱,这么神奇吗?” 随后又是紧接着问道,“不知鄙人可有这个荣幸能听到先生唱一次。” “这……” 看到赵方遒似乎有些不太愿意,老板马上说道,“以后先生若再来小店吃饭,必当准备上好包厢,好生款待。” 看着老板一脸的殷切赵方遒差点就想答应了,但是他五音不全啊,所以,只能推脱道,“不是我不给你唱,是实在没有乐器,比如古筝。” 我就不信你一个习武之人,能有古筝,哦吼吼,天才,我是天才。 “师傅,俺有。” “我擦嘞,”赵方遒是真的忍不住不爆粗口,“你一个厨子,带什么古筝!” 铁柱明显有些委屈,“那是俺娘留给俺未来媳妇儿的。” 赵方遒看着李元尴尬的傻笑。 “请吧,先生。” 肿么办,我又不会古筝,我这刚树立的形象可不能就这么毁了啊,有了,赵方遒灵机一动。 “不是道,老板可听过这样一句话,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我呢也不是什么名人,所以就算我唱了,你也感受不到什么,但是如果你找一个有名的歌姬,那就不一样了,那给你的感觉就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又得几回闻,你说,对不对?” 李元转念一想,觉得赵方遒说得很在理,“先生所言极是,那李某便去抚琴司找一歌姬。不过介乐谱?” “拿笔墨来。”赵方遒撸起袖子,笔走龙蛇,三下五除二就把这乐谱写好了,至于他们看不看得懂就不关他的事了。 “介乐谱也是新鲜之物,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敢问先生。” 然而早就没了赵方遒的影子,废话,此时不跑,更待何时,而且那乐谱也是他胡乱画的,反正看着像那么一回事,他们也看不懂。 李元拿着乐谱和词还在不停的感叹,“先生真乃神人也,创造了词,还将如此宝贵的乐谱随手与人,不求功名,真是大家风范,来人,将这词裱起来,我要供奉到大厅,让所有客人都能欣赏到这首词。” 毕竟,赵方遒是个低调的人。 第十章救命啊,有刺客 都城某处,小茶楼。 茶艺,是一件很讲究的事,喝茶的人和品茶的人并非同一类人。 一双白皙的手,纤纤玉指在茶具间跳动,烫壶,置茶,温杯,高冲,低泡。 “赵方遒没有死,你就一点不着急吗?”说话的是个急躁的男人,右手一直握着刀把,一看便是长年刀间舔血之人。 泡茶之人也不恼,依旧不紧不慢,分茶,敬茶,闻香,最后才是品茶。 “先喝杯茶吧。”是个男声。 那男人一口将茶饮尽,而男子却是吹了吹了,细细的品道,“赵方遒本来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人,我是下棋的人,一枚棋子,有何为惧?” 那男人气得拍桌而起,“行,你不管,劳资自己搞定。”说罢转身离去。 此时他的身后出现了一人,低声道,“少主,需不需要我……” 男子还是安静的品着茶,“水太烫了,这茶的口感就不好了。” 一路狂奔到小树林的赵方遒大口喘着粗气,这已经是他今天不知道第几次了,“还好跑的快,看来今天得回去了。” “等等,”赵方遒想起一件很严肃的事情,他不记得回去的路了,“靠,这个鬼地方,也没个GPS。” 风萧萧兮易水寒,年轻的赵方遒并不知道危险正在悄然逼近。 树叶飘落,赵方遒感觉左脸热乎乎的,一模居然是血,“飞花摘叶之术?和我闹呢?” 紧接着又是一道银光闪过,赵方遒的衣服上多了一道口子,他紧张的环顾四周,没有任何的异样,除了树叶下落的声音,他能清楚的听见自己的心跳和呼吸,这是一场心理战术,很明显对方根本不打算一击致命,他想玩,就像动物世界里的捕食者对待猎一样,慢慢摧毁他的信心和希望。 赵方遒不敢大意,他强迫自己冷静,他开始分析当下的形式,首先对方一定是要来杀自己的,但值得庆幸的是这个杀手可能有些特殊癖好,至少自己现在暂时是安全的,其次,这个杀手非常的善于隐蔽,虽说自己一路跑来不会太过注意,但是在这种如此安静也算得上空旷的地方,居然没有感受到丝毫他的气息,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沃特玛的不会武功啊。 额,不好意思,错了,是这种人一般都有一个致命的弱点——自大。 “跑。”赵方遒此时只能玩命的逃跑,但是无论怎么跑,似乎都甩不掉后面的刺客,而且对方好像一直在戏弄他,真是让人火大。 “救命啊,有刺客!” 然并卵。 突然他停下了脚步,不管了,赌一把,赵方遒鼓起勇气,大声说道,“虽然不知阁下为何要杀我,但如此藏头露尾,怕不是君子行为吧?” 看周围没有动静,他继续说道,“还是阁下对自己的实力没信心,认为自己正面杀不了我,所以才躲起来。” 依旧没什么动静,突然,身旁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好像从地狱爬出的厉鬼,“你的激将法对我没用,但是我想让你死个明白。” 眼前的一颗树渐渐变为人形,吓的赵方遒往后一跳,连滚带爬。 奇怪的味道,飘进他的鼻子。等等,这个味道,是磷,赵方遒嘴角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 他缓缓的站起身来,“你真的以为你能杀得了我吗?” “哦,有趣,什么时候猎物也敢和捕食者叫嚣了。”那声音听着还是那么渗人。 “你可以试试?”赵方遒露出挑衅的微笑。 作死技术哪家强,赵大忽悠是真强,很明显他成功激怒了这名刺客。 “很好。”剑光如影,只见刺客瞬间消失在赵方遒眼前。 此时的张方遒闭上眼,用力将折扇一转,蓝光乍现,一道人影暴退,一双充满杀气的眼睛死死盯着那团蓝火。 然后还装作很大度的亚子,“你走吧,我今天心情好,不想开杀戒” 赵方遒看他好像还想上前,便故意往先一步,“你可以试试,我本来是不想暴露的。” 那人犹豫再三还是不敢上前,毕竟刺客是个很谨慎的职业,一个不小心就会丧命。 望着眼前消失的身影,赵方遒再次一转折扇,又是一道蓝光,“簌簌”,看来这次是彻底离开了。 他拍了拍胸脯,“吓死我了,得赶紧离开,不然刺客又回来了怎么办。” 第十一章王妃来访 从昨天的事情赵方遒意识道自己要在这生存,看来必须得学些保命手段,毕竟活着才有希望。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自己穿越到这,才这么几天已经两次接近死亡,他并不是一个悲观之人,但是这样的遭遇未免有些太惨了,而且若真如他人所说,张奕承只是个尚书的话,如今他官职被废,性命担忧,应该不会再有人来多事,可为何又要急于一时,多年学史的经验让赵方遒知道一切并非表面那么简单,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隐情,他不能再如此被动下去,他要活着。 但当务之急是,他不知道怎么回去啊,当真是上天眷顾,他在街上游荡之时碰见了传说中的王寡妇,王寡妇真是个热心的人,一听他迷路了,便非常殷切的送他回来,还时不时用某些部位蹭他,赵方遒只能回以尴尬的微笑,但内心已经快要抓狂。 “小赵再见,有空一定要来找姐姐玩哦。”望着路边挥手的王寡妇,赵方遒真是一阵恶寒。 走进小院,还是熟悉的古槐,还是熟悉的桃香,只不过门是紧闭的,赵方遒以为沈香可能还在睡觉,女孩子就该睡个美容觉,但是他发现他错了,屋里没有人,“应该是出去了吧?” 时间,多么调皮的小孩,喜欢从人的指尖溜走。 戌时,居然不知不觉睡到了天黑,“咕咕”被饿醒的赵方遒靠着古槐打算先填饱肚子。 而此时的沈香还未归来,他在灶上发现了做好的饭菜和一壶小酒,“这沈香当真是贴心,谁娶了她可真是三生有幸。” 一夜安好。 咚咚咚,难得睡个懒觉的赵方遒被敲门声吵醒,他一位是沈香,便也没太过注意,未曾整理便去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个谪仙般的女子,尤其是那双眼睛,可真的是勾人夺魄,眉目流转间,似有万种风情。 赵方遒看得也有些傻眼了,这还是平生第一次见如此美丽的女子,不同那些化妆的,而是天生丽质, “张大人不请我进去坐坐?” “你是?” “月如勾,我们见过。” “是吗?”赵方遒可一点映像都没有。 “张大人,今儿这天气可算不得暖和。”说罢,翩然而入。 赵方遒一看,额,完犊子,忘了换衣服了,我是说这么凉快呢。 半晌后。 尴尬,说不出的尴尬,让如此美丽的女子看到自己如此狼狈的一面,“那个,不好意思啊,我以为是沈香。” 那女子只是继续掩笑,“张大人,别愣着啊,坐啊。” 果然,男人看到漂亮的女人,智商也会下降。 “不知月姑娘找小生有何贵干?”无事不登三宝殿,打扮这般高贵且美丽的女子,他可不相信是来找他叙旧的。 “张大人这般直爽,那我便直说了,是为了大人上次给王爷的礼物。” 等等,礼物?望着眼前女子的打扮,结合沈香的描述,莫非,他连忙作揖道,“不知王妃驾到,多有得罪。” “大人不必如此,毕竟今日我来的唐突,但实在是有苦难言。” “我亦弱女子,除了这身皮囊,也没什么,本事,唯有靠王爷,然而世人皆知,王爷并不得势,身边没有能干之人,加上大人送的礼物,以及大人如今的处境,所以,才想请大人做王爷的军师。” 赵方遒不是傻子,他是个学历史的天才,这么简单的套路,他早在多少前的书中见过无数次,皇家争权,一个不小心便是万丈深渊,而且这个王爷他本来就没打算和他有过多的交集,上次只能撒算是交易。 当然真正让他担忧的是面前这个女人,她可没表面那么简单,一个无权无势的王爷,说句难听的,不会武功,连脑子也不好使,但却能在这样的都城站住脚,功劳,应该是离不开这个王妃。 赵方遒笑道,“张某不过一介平民,读过几年书,有些小聪明,上不得台面,王妃抬爱了。” 王妃倒也没恼,一笑有倾城之姿,“大人自谦了,敢送这样的礼物,有这样的大心脏之人,若是仅仅只是个草民,那可太可惜了,君子志在四方,大人这样才华之人,若是埋没了,可是巨大的损失啊。” 心中苦笑,说了那么多,不就是想要让我为那个王爷卖命吗?我又不是傻子,而且有一点她猜错了,他并不想施展什么胸襟抱负之类的,他就想活着,然后能回去自然最好。 王妃继续说道,“我知道大人有顾虑,但恕我直言,想必大人此刻是自身难保吧,虽然王爷不得势,但至少是个王爷,就算朝中的人再怎么胆大,进王府杀人,那折的可是皇家的颜面啊,您说,是吗?大人。” 真是个伶牙俐齿,聪慧的女人。 看见赵方遒犹豫了,她继续说道,“而且现在朝中皆知,张大人是王爷求的情,你说,我们这算不算得上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 “你!”赵方遒很生气,他就知道这个女人没那么简单,若是她好言相劝,说不定还能合作一番,反正现在他自身的处境确实不好,但直接将他算计进去了,还威胁他,他真的很火大,瞬间对这个美丽的女人没有丝毫的好感。 唉,他犹豫再三,竖起三个手指,“三次,我只帮你们三次。” “好,合作愉快。” 此时的赵方遒觉得面前的人笑的很虚伪,令人作呕。 冷冷道;“不是合作,是交易,我说了我有条件的。每帮一次,你们便得答应我一件事。” “可以,所以,张大人,你现在已经得帮我们做件事了,毕竟保护您,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不是吗?” 真是个让人火大的女人。 第十二章初到王府 本来赵方遒打算和沈香说一下,但见她迟迟未归,便作罢了。 随王妃来到王府,王府真的算不得气派,甚至都比不上他家前的那皇家豪宅,毕竟是个王爷,但说句实话,确实有点太寒酸了。 除了稍微大点以外,他真的想不出别的形容词,“这王府可真是,大。” 王妃也有些尴尬,“张大人,请吧。” 本来见了王爷,赵方遒是想打声招呼的,但是这个废物居然还敢一脸不屑的无视了他,沃特法克你个笨笨憨批大锤锤,要不是为了活命,你以为我愿意帮你这么个废物? 赵方遒有小情绪了,只有吃火锅烧烤大盘鸡才能哄好。 王妃显得更尴尬了,心中想着果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啊。 赵方遒问王妃要来一间比较偏僻的厢房,还嘱咐王妃任何人不得靠近,否则不管什么原因什么事,交易都作废,王妃倒也答应了。 首先这样安静,其次他的秘密不想被别人发现。经过这些天的观察,以及对王府侍卫的各种忽悠,他得知要学武功,没个三五年的基本功根本不行,哪怕天纵奇才,也要个一两年,毕竟学武不是一蹴而就的。 行吧,赵方遒只得暂时放弃这个想法,靠别人始终不是长久之计,何况与虎谋皮。他想过最简单的就是用毒,结果他用自制强力泻药,一秒见效的赵氏一号,去找侍卫实验,对方啥事没有,自己在茅房蹲了一天,出来都是扶墙走的。 然后他想了用暗器,飞镖,袖箭之类的,对个靶子练了半天,一下没扎中,倒是可怜了一旁的花花草草。 最后他决定用**。 那么问题来了,配方是啥啊?但这难不倒我们伟大的赵大忽悠,别忘了,这个憨批是个历史系的高材生, 根据《抱朴子》记载……(小桃花妈妈课堂开课啦,今日考点,这本书算是比较早记录**的书,但最早的应该是《武经总要》,历史高考生经常混淆的一个知识点,别搞错了。) 王府某处的厢房内,时不时传出各种奇怪的味道,还好几次冒起了烟,要不是有言在先,王府众人还以为走了水(桃花小课堂开课啦,今日一词,走水:走就是跑的意思,水是个动词,就是跑着去接水,所以在古代,走水,就是着火了),三日后,只听一声巨响,当众人皆来围观之际,只见从门板中爬出一个黑不溜秋的玩意儿,咧嘴一笑, “妈呀,谁家牙成精,自己飘出来了。” “是我。”还是熟悉的声音,却不是熟悉的味道,此时的赵方遒三天没洗澡,还沾染了各种稀奇古怪之物,交杂的气味,仿佛都成型了。 “张大人?”王妃有些不确定。 “嗯。” “您这是?” “SEI科瑞特。” “什么特?” “额……不重要。” 有了保命之物的赵方遒,走道都是飘的,脚底生风,大摇大摆,别人遇见刺客,都唯恐避之不及,他倒好,到处招摇,恨不得马上来个刺客,试验一下他的新成果,他不是傻子,如此招摇过市,自有他的道理——杀鸡儆猴。虽说这**是让他鼓捣出来了,但是首先他并不确定威力如何,其次只能用手扔,所以必然会有所局限第一次出其不意,必然是最好的。虽说他并不奢望能一次性解决这些问题,但是至少得给自己争取更多的时间,他现在需要时间,更需要活着。 好吧,瞎晃了一天,连个刺客的人影都没看到,害我把这**藏在裆里都快化了。 小朋友,你是不是有很多的问号? 没错,问号多了去了,你们是不是疑惑为什么会化,因为这个憨批用的糯米粘的。(古人一般用糯米+石灰+黏土来作粘合剂) 此时月满西楼,被遗忘的二人,一个管他叫师傅,一个奉他为大家,结果两人甚至都不知道他姓甚名谁,却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这赵大忽悠真不是浪得虚名。 第十三章忽悠王爷药别停 回到王府的赵方遒,再次碰到了王爷,还是那个傲娇加不屑的姿态,行,看我怎么治你。 接近王爷最好的办法,当然就是先找王妃,自从赵方遒用自己独特的魅力征服王府上下的丫鬟之后可谓是,过着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衣的悠闲日子啊,好吧其实就是他死皮赖脸的和别人搭讪。 从丫鬟小红的口中得知这个点王妃应该在书房,便悄然前往。 但后来才知道这书房居然是单独给王妃的,这王爷对这王妃可真是宠爱的不得了啊。(小桃花妈妈课堂开课啦,在古代的思想中,女子无才便是德,所以除去一些真正的大家闺秀,不会有女子饱读诗书,更别说有个自己的书房了。毕竟在他们的思维中,读书是男人的事,女人就相夫教子就好,但是我不赞同,嗯,下课。) 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 虽是俗世,却又不染尘埃,若是这般看,这王妃倒也算个仙女下凡。 房间当中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着各种名人法帖,并数十方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那一边设着斗大的一个汝窑花囊,插着满满的一囊水晶球儿的白菊。西墙上当中挂着一大幅《烟雨图》,左右挂着一副对联,乃是颜鲁公墨迹,其词云:烟霞闲骨格,泉石野生涯。案上设着大鼎。左边紫檀架上放着一个大官窑的大盘,盘内盛着数十个娇黄玲珑大佛手。右边洋漆架上悬着一个白玉比目磬,旁边挂着小锤。给人的感觉是总体宽大细处密集,充满着一股潇洒风雅的书卷气。而而其间一位女子正在安静的写着字帖,却给这书墨中更多添了三分灵气。 这到不像女子的书房了,更像是君子的书斋。 咚咚,“王妃。” 女子好像并未听到,仍自顾的临摹着字帖。 赵方遒也未曾打扰,只也是倚靠着木门看着。 不知过了多久,停笔,抬头,恰似翩若惊鸿,莞尔一笑,还是那动听的雀吟,“张大人。” “嗯。”赵方遒点头算是示意,但不知是靠久了,还是看痴了,竟迟迟未开口。 倒是王妃先开口问道,“张大人,不是让我等靠近吗?怎么今儿个想起来我这书房。” 女人真是个小气的生物,哼唧唧,好吧,要不是有求与你,我才不会来呢。 张方遒一脸讪笑,然后和王妃说了自己打算见王爷,王妃自然高兴,自己这几日正是被这件事弄的憔悴了不少,这个王爷竟如此固执,自己如何软磨硬泡他就是不肯接受赵方遒做谋士,如今他自己有意,她倒也愿搭个线,也图个清闲。 而且她也很好奇这个赵方遒有什么妙招。 王府大厅。 “臣妾参见王爷。”王妃欠了欠身,也未作万福。 “臣张奕承参见王爷。” “爱妃快快请起。”前者被王爷连忙扶起,后者再一次被无视。 要不是被王妃用眼神威胁了一番,他还打算把赵方遒晾着呢。 “起来吧。” 一时无言。 看着不说话的二人,王妃先打破了尴尬,“来人,给张大人掌茶。” 赵方遒,喝完茶,故意大声说道,“得王府款待这么多天,张某是不甚感激,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说着还故意停顿了一会儿。 王妃会意,提前开口,堵住王爷,“大人,但说无妨。” “近日,臣夜观天象,这天马星和猎户座,居然脱离原有轨道,与天蝎座相冲,王爷乃是不世王者哈迪斯转世。” 王爷依旧不屑,但他会后悔的。 赵方遒一看王爷的表情,看来不得如此了。 好了,是时候展示真正的技术了。 “天狗食月,王者降临,说得就是您啊。” 谁不爱听好话,好话又不要钱,扯呗,不够我再扯点。 很明显王爷有点爱听了,毕竟常年不得势,哪怕是恭维的话,也很久没人说了。 “唉,可惜可惜啊。” “此话怎讲?”废话,王爷这是还没被捧够呢、 “子曰: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 “什么意思?”赵方遒自然知道这王爷不懂,所以随便背的,“王爷,我观您应堂发黑,血光冲天,您这是,病了啊。” “胡说,孤的身体,好的很。” “您是否时常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对” “您又是否常年起夜赶急?” “对对对。”到这王爷已有七分信了。 “我给您把把脉。”赵方遒装模作样的打起脉,实际上,他都搭歪了。 “怎么样?”王爷有些着急, “王爷,您是不是还总发冷汗,寻医无果。” “太对了,张大人,真乃神人也!可孤身体一贯很好怎么会生病呢?” “神灵般的您,却被这肉体凡胎束缚,实在又怎么会不生病呢?”(桃花:你可是真能扯,我佛了,你呢?) 到这王爷可是已经对赵方遒五体投地了,得,传销组织再添一名。 赵方遒,继续忽悠道,“这个病呢,叫药别停,虽然不知发病原因但却浑身难受,头昏眼花,四肢乏力,口干舌燥,于是必须不停的吃药,一但停止便会七窍流血,不治身亡,死相可谓是十分的凄惨啊。” 此处,我只能说,赵大忽悠,牛皮啊。 “那,该怎么办?大人可要救救本王啊。”王爷都快哭了。 “一般患上这种病的人都是没救的,但好在,王爷天生富贵,乃神佑之子,伸腿瞪眼丸,只此一家,绝无分号,包治百病。” “这药这么味道那么重?”王爷明显有些诧异。 不重才怪,这是某人几天前做**时,从身上搓下的灰,但还是一本正经的说道,“这就对了,良药苦口利于病啊。王爷,为了江山百姓,您得挺住啊!” “对,本王才是笑到最后的人。”一口吞下,疯狂喝水,差点没噎死。 一旁的王妃也是忍不住偷乐,虽然不知道赵方遒说得是什么,却知道他一定是在胡扯,但看他把王爷制服的如此服帖,便也没有戳穿。 第十四章可爱的小女人 将军府,沈香闺房。 透过晕红的帐幔,头顶是一袭一袭的流苏,随风轻摇。窗边的瓷盆中栽着一株冷艳的木槿。转过头去,上面摆着一面用锦套套着的菱花铜镜和大红漆雕梅花的首饰盒,环床的斜对面是闺中女儿独有的玳瑁彩贝梳妆台,甚是华美无朋,绚丽夺目。梳妆台的两边的墙上分别挂着两幅刺绣丝帛,一幅绣的是牡丹花,牡丹不愧是中国的国花,绣的娇艳动人;另一幅绣的也是花,少见的萨日朗,有着别样的花语,处处流转着所属于女儿家的细腻温婉的感觉,要说到底是大家闺秀,就连闺房却也非是寻常人能比得,沈香自幼喜文,故一端砚,一笔筒,一毛笔,一宣纸,一卷书,倒也不显得突兀。宣纸上是几株含苞待放的菊花,细腻的笔法,似乎在宣示着闺阁的主人也是多愁善感,虽说已为**,但不过碧玉年华,有些少女的担忧也是常情,回来已经有好几天了,但每一晚她都并未睡的安稳,即使那繁复华美的云罗绸如水色荡漾的铺于身下,总是柔软却也单薄无比。不时飘来一阵紫檀香,幽静美好。窗外一片旖旎之景,假山,小池,碧色荷藕,粉色水莲。沈将军对自己的独女也是宠到了极致。 (桃花小课堂又开课了,今天我们要学的是,古代女子的年纪, 金钗之年:指古代女子12岁。及笄:古代女子满15周岁结发,用笄贯之,因称女子满15周岁为及笄。也指已到了结婚的年龄,如“年已及笄”。桃李年华:指20岁女子的代称;碧玉年华:女子十六岁。古文人把瓜拆分为两个八字以纪年;半老徐娘:古代女子30岁。) 此时的她仍然气鼓鼓的坐在桌边,不吃也不喝的,嘴里还不时小声骂道,“臭辰浑,坏辰浑人家一晚都没回去,也不知道找找人家,大坏蛋。”十足的小怨妇,此刻如有旁人在,必然惊叹,这样的美女居然还有如此可爱小女人的一面,让人忍不住想亲两口。(小桃花妈妈课堂又开课了,古人除了名以外,是有字的,张奕承字辰浑,就和我们平常叫人小名一样,比较亲切) 偶有小婢穿过,脚步声却极轻,谈话声也怕扰了这宁静。 这房内佳人的地位可见一斑。 沈震自然是知道他的宝贝疙瘩心情不好,但要他一个只会打仗的大老粗去猜测原因是什么,却是太为难他了。 女儿家的心思你别猜,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 想哄无处下手,想问却开不了口。唉,做人难,做个父亲男,做个有个女儿的老父亲,更难。 “我让你去把那混小子带来,人呢?”沈震虽然平常在沈香面前显慈爱,但在他人面前这可是个威风凛凛的将军,常年马革裹尸,手下的人自然也没有饭桶。 “饭桶,一群饭桶,连个什么都不会的臭小子都找到不到!”(桃花:当我前面没说。) “小姐,您好歹吃一口吧。” “不吃。”沈香嘟着小嘴。 “今儿个厨房可是做了您最爱了的红藕莲子粥。” “不吃就是不吃。” “还有您日思夜想的荷花酥,老爷可是托人快马加鞭送来的。” 有点心动,咽了咽口水,但是碍于面子,还是拒绝,“不吃。” 沈震从门外一旁偷偷探出头来,向刚出来的侍女问道,“小姐吃饭没?” “回禀老爷,小姐连最爱吃的荷花酥都不吃,以往虽也会偶尔生气,但却不曾如今儿这般。” “行了。你下去吧。” “宝贝闺女。”沈震一双老眼都快咪成缝了,“爹爹可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给你弄到你最爱吃的荷花酥。” (小桃花妈妈课堂开课啦,荷花酥,顾名思义,就是荷花酥,荷花清香的一种糕点,产于今山东,非常好吃的甜点,桃花小贴士:甜品虽好,切莫贪嘴,下课。) 然鹅,沈香似乎并未注意道沈震,一人自言自语,“平常我一晚不会,他都会来找我的,这次都这么多天了,怎么还不来,辰浑莫不是遇到什么危险吧?应该不会吧……” 后面的沈震一个都没听见,又是这个臭小子。此时路过的婢女看见王爷居然在咬门板,吓的扭头就跑。 “张奕承!”废话,换谁谁不气,女儿就好比是花,从小自己为它遮风挡雨,浇水施肥,日日呵护,好不容易开花了,让个叫女婿的臭小子,连盆都给端走了。 “将军。”一名跟随沈震多年的老副将,看到他居然在咬木板,也是惊到了。 沈震也有点尴尬,“那个,我就是磨牙,对,练练牙口。” 也没见谁练牙口咬门板的啊,“张奕承有消息了。” 一听这沈震来了兴趣,看来这次我得亲自出马。 “来人,备马。” 第十五章提刑司来人 根据伟大的墨菲定律中的某一条说道,你越担心的事便越会发生。 今天注定是赵方遒噩梦般的一天。 提刑司来人了。 本来忙碌了好几天,赵方遒都打算好了睡他个日上三竿,睡他个昏天黑地,睡他个无缘无悔。 然鹅,侍从的话却像是叫醒睡梦的闹铃,“张大人,提刑使,韩大人有请,还望大厅一叙。” 原本他自然是想装作没听见,但是这个侍从也是个死板之人,一遍又一遍的叫,全府的人都听到了,自己再装,未免有些刻意。 官场是常见的寒暄。 “张大人,许久不见,气色是愈来愈好了。”韩大人恭维道。 赵方遒赶紧回道,“哪有,哪有,韩大人也是满面春光,想必近日也是喜事连连啊!” “不过承蒙恩宠,当了个提刑使罢了。” “恭喜,恭喜啊。” 二人交谈虽只有片刻,但却像许久没见的老友。 毕竟,朝堂上的人总是假装互相认识。 若来的是个判官,知事,也算合理,来个副使领,也能理解,但却直接来了个提刑使,这更加确认了他先前的猜测。(小桃花妈妈课堂再次开课啦,提刑司,全称提点刑狱司,是古时的一种机构,相当于今省检察院,PS:每个朝代的也是有差异的,所以不能一概而论,下课。) 自从三人品了许久的茶,也闲聊不少,终是王爷先忍不住开了口,毕竟自从上次被赵方遒忽悠过后,他现在可是很欣赏这个军师,“韩大人,此次前来到底有何贵干,在这可是跟孤打了半天的哑谜。” 韩大人也是笑道,“王爷莫急,此次前来,不为公事,只为私情。” “私情?”王爷再次懵逼。 赵方遒吹了吹茶,小抿一口,装作没听见,毕竟,这件事,可比想像中有趣呢? 故作姿态的赵方遒,此时竟颇有几分公子的韵味。 韩大人,倒是有些扭扭捏捏,“这个,不好细说。” “哦?”赵方遒的兴趣更浓了。 韩大人犹豫再三还是说道,“小女韩姝儿,年已及笄,待字闺中,不知长大人可否?” “韩大人莫要说笑,张某早有妻室,韩大人乃一州提使,官三品,难道让自家闺女做个妾不成?”(桃花小贴士,古时纳妾没什么要求的,所以一般都是什么出身不好长相漂亮的女子,但娶妻却是要名门正娶,还有最最重要的一点,我国从古至今一直是一夫一妻制。) 噗,赵方遒一口茶水差点没喷他脸上,“韩大人,切莫拿女子清誉说笑。” 韩大人也是面色难堪,但还是说道,“非常认真。” 随后又是一想,示意张大人到一旁说话。 赵方遒给了王爷一个眼神,王爷却回了一个都是男人,我懂的表情。唉,这家伙,要不是个王爷,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张大人,请这边说话。” “张大人莫要担心沈将军,那自有人去做说客。” “韩大人,我……” 赵方遒被韩大人打断,“张大人莫不是看不上小女,看不起韩某!” “没有没有,”赵方遒赶忙解释道,“韩大人,我不过一介罪臣,您这又是何苦?” 韩大人见四周无人便在他耳边低语,“这是太后的旨意。” “太后?”现在轮到赵方遒一脸懵逼了。 “自然是她老人家。” “此处人多眼杂,不可多说,她老人家说你心中有数。” 看到有小婢经过,韩大人突然大声道,“张大人,就送到这吧,韩某告辞。” 太后的旨意?我会懂?我懂你一个象拔锤。穿越到这,不过七天,先是两次经历生死,再是如今这提刑司和太后,这个张奕承真的只是个吏部尚书吗?书生十年寒窗苦读,高中状元,官至一品,新皇登基,推行新政,若张奕承只是个工具,可为何又有太后插手,难道是太后的人?那也不对,若真如此,当日他身陷囫囵,太后理应救他,可非但太后未曾出手,就连圣上也不闻不问。倘若说是弃子,如今让这大官之女委身做妾,又为何,种种迹象看似必然,却也蹊跷。 正当赵方遒沉思之际,一句“贤婿”在耳边炸响。 来者身高七尺开外,细腰扎背膀,双肩抱拢,面若刀削,宝剑眉合入天苍插额入鬟,一双老目如夜海明珠,鼻如玉柱,吐气如牛,头戴一顶亮银冠,二龙斗宝,三阳开泰,有四喜临门,五福如海之态。 身着稻花金丝袍,后披鎏光五色八宝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左手刀,右手剑,站似松,动如钟,刀剑虽未出鞘,一股气势却是浑然天成,不是沈将军,还能有谁? “您是?”赵方遒小心翼翼的问道,毕竟他真不认识。 好嘛,这下可给我们沈将军的怒火彻底点燃了,“来,贤婿,我们好好谈谈。” 此时只有一首歌能形容,我好想逃,却逃不掉,5555555. 第十六章土味情话大轰炸 这是赵方遒第一次来将军府,硬要说来他做的可真失败,毕竟是发妻的娘家。 想起沈将军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样子,赵方遒甚是欣慰。欣慰你个大冬瓜,那刀辣么长,辣么长你见过伐,就架在我的脖子,那“慈父般”的眼神,现在想起来还是让人不住的颤抖。 正所谓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我这是为了人类幸福的最大化,可不是贪生怕死。 来到房门口,赵方遒给自己鼓励鼓气,不就是哄女孩嘛,有什么难的,一脸的谄媚,贱兮兮的笑道,“小香香,你怎么不吃饭啊,不吃饭会饿瘦的。” “饿瘦?所以你现在觉得我胖喽。”女人的回答倒是很别致。 “没有啊。你挺瘦的。”赵方遒连忙解释道。 “你是不是觉得太瘦不好看?”沈香穷追不舍。 “没有啊,瘦的多好看啊。” “果然,你还是觉得我胖,喜欢瘦的。” “怎么会,我最喜欢你了。” “那意思就是你喜欢胖的喽。”他下意识点头,转念一想又不对,但为时已晚。赵方遒智商已下线。 “所以你还是觉得我胖。” 额……沃特法克阿西吧,巴扎你个蚂蚁呀嘿嘿。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 “现在都觉得我说的话没意思了?” 赵方遒,卒,享年23。 子曰: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古人诚不欺我。 “香香,嘻嘻。” “哼。”女子故意转过身去 怎么办呢?他十分讲理的岳父大人可是好生交代过自己,千叮咛万嘱咐啊。若是自己没哄好,可是要与狼共舞的。 咕咚,赵方遒咽了咽口水。 看来只能使出杀手锏了,赵方遒微整衣襟,摆出一个自认最帅的姿势,“香香你知道,你和星星的区别吗?” 没有回应。 “星星在天上而你在我心里。”(桃花:呕,真土。) 看来是不管用啊,再换一个。 “你不觉得累吗?” “累?要是我天天喝酒吃肉去青楼,我也累。”firstblood。 “你知道我喜欢喝什么吗?” “你除了喜欢喝酒,就是喝杨立春姑娘的酒,还有怡红院,醉仙居……”。Doublekill。 额…… “你有火吗?” “怎么?你还想烧死我啊,好去找你的小姑娘吗?”ACE.。 赵方遒此时已经完败了,但是他仍不死心,来吧,让我站在十里桃花林说他个三生三世的情话,“你是我的心,我的肝,我的宝贝甜蜜饯。” 然鹅,不好使,气不气。他自然不敢气,“贤婿。”他一回头,是那个熟悉的身影,那人还对他比划加油。 “香香,我错了。” “错哪了。” “呼吸。” ————————————————我是一条转换线———————————————————— 最后,赵方遒在哭着签下了一大片的不平等条约后,沈香终于选择原谅了他。苍天啊!给我一道雷劈死我吧! 轰隆隆! “开玩笑的。”赵方遒一脸傻笑。 第十七章线索 最后赵方遒还是让她留在了将军府,毕竟,他目前还有些事没有解决。 回到王府,除了要应对这些日对他热情过度的王爷,还总问他还有没有那个神药,其实哪里来的神药,他也不会治病,就是把那个他自制的毒药失败品——赵氏一号给他用了。将体内的毒素排进了罢了。还有一个处处算计的王妃,这个女人可真是无利不起早啊。 今天的王府是格外的热闹,全府上下忙里忙外。 赵方遒拉过一位婢女问道,“这是怎么了?” “赵大人有所不知,今天是陆太傅上府拜访,他呀……” “小红!”是管事的姑姑在唤。 “来啦!” 陆太傅?这不就是皇帝的老师吗?这王府多年无人为津,他来做什么? 大厅内,除却王爷王妃,几个侍女,便只剩下一位身披布衣,脚着草履的中年男人,年纪倒是比想象中年轻不少,但这身打扮和长相若是拿个碗,柱个拐,扔到人堆里,恐怕路过之人大都会驻足从怀里掏出几文铜钱。 看到赵方遒前来,王爷很是兴奋,向那男人迫不及待的介绍道,“陆太傅,这便是张奕承,张大人。”而后转向赵方遒,“这是陆太傅。” 陆太傅与赵方遒皆是文人,两人作揖,算是打招呼,而后自然是少不了一番论道。 茶余饭后,陆太傅对眼前这个年轻人有了不少的改观,“张大人可会下棋?” “君子六艺,张某不才,却都有涉猎,唯独这棋,确实是不太擅长。” “君子六艺?这倒是新鲜,张大人可否为陆某解惑?” “太傅抬举,所谓六艺乃是礼、乐、射、御、书、数,张某自小家教颇严,故也学得些许皮毛。”(小桃花妈妈课堂开课啊,君子六艺,是古时君子必学的六门技术,其实就相当于我们如今必须学的六门课。) 观棋不语真君子,王爷本来想在一旁观看的,但王妃怕这个憨批坏事,所以连哄带骗的给他带走了。只留下陆生与赵方遒二人。 然而,赵方遒没有想到的是,连下三盘,居然都是轻松取胜,若不是看陆太傅从刚开始的风轻云淡,到现在的愁云满雾,他都要以为是别人让他了。 其实赵方遒这倒是没有骗人,他确实不太擅长下棋。但是是和身边那些人相比,而且古人会下棋的也很少,毕竟不是谁都有那闲情雅致去想去下的。所以陆生虽为太傅,水平可以说是南烈国无愧的第一,但和赵方遒相比,还是有很大距离。 陆生对面前的年轻人是愈来发自内心的喜欢,“张大人可是过于自谦了,这棋艺,在下可是自愧不如啊!” 赵方遒则是一脸尴尬,早知道这家伙那么菜,就让这他点了,好歹是皇帝的老师,万一在皇上那说几句坏话,自己本来就是戴罪之身,还不得彻底脑袋搬家啊。 “太傅才是棋艺精湛,深思熟虑,若非您手下留情,张某早就输的一塌糊涂。”不管三七二十一,改捧的还是得捧一下。 果然陆生听完也是大笑道,“你小子,可别再恭维我了,行了,耽搁了许久,也该说正事了。”说着陆生从那满是补丁的布衣中拿出一封书信,上写,贤弟张奕承亲启。 莫非张奕承还有个哥哥? “陆太傅,这是?”赵方遒不解。 似乎所有的文人墨客皆喜打哑谜,“你自己看看便知。” 赵方遒打开书信,只见上面只写了一手小诗: 小杏欲露褪残红 无心栽作却成松 暗香太痴月下酒 何故雨后万籁空。 “敢问太傅,这是何意?” “时间也是不早了。我这闲散之人,也该走了。替我向王爷王妃道别。陆某告辞。”陆生十分潇洒的一甩破布烂衫,踩着还漏着大脚趾的草鞋留给赵方遒一个背影。 就这么走了,我擦嘞,真就这么走了,给了我一封信,我还看不懂。 夜,渐深。 天,渐凉。 雨,将至。 第十八章信 一大早就看到一只国宝,没错,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我们的赵大忽悠。 昨天思索那诗的含义整整一宿,辗转反侧的睡不着。 今天,来往的侍女皆是掩笑而过,毕竟这么大两个黑眼圈可实属少见。 偶遇王妃,她也是忍俊不禁,轻掩玉齿,“张大人,您这是?” “唉,一言难尽。”其实赵方遒并非未想过让王妃帮忙看看,但是这个女人太聪明了,聪明的让人害怕。 如今已过了七天,然而他对于陷害张奕承的凶手仍是一筹莫展,甚至毫无头绪,可有一件事可以确定,那便是这个张奕承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他的身上一定有什么秘密,这个秘密甚至可能牵涉了太后,牵涉了皇上。果然,史书是对的,新皇登基,纷争皆起。 答应了沈香每日都要去见她,虽然赵方遒对她多少感情,但是有美女看何乐而不为呢? 都城某处,茶楼。 依然是那双细腻的手,依然是平静的品茶,不过一同品茶之人却是换了。 “这碧螺春终究不抵那天尊贡芽。”还是那个熟悉的男子。 “楼兄的茶道是日渐精益了。” “这碧螺春虽不如天贡,但却也别有一番苦涩啊。”说着也是小抿一口。 “你倒是比那莽夫聪明。”虽是赞美,平淡的声音却让人有些不安。 “过谦了,聪明人活得长久。” 茶,算不得好茶。 赵方遒刚从将军府出来便被王府的婢女小红匆匆带回府内,说是府内来了贵客。 王府大厅,一如既往的座位,一如既往的喝茶。赵方遒都快疯了,不是说王爷无权无势,怎么这几日天天都是贵客。 王爷甚是欣喜,自赵方遒来后,这一年都不见得有什么来客的王府倒是热闹不少,便更加相信和崇拜赵方遒了。 来者是个宦官打扮的,拿着拂尘,说话也是阴阳怪气,但这也怨不得人家。 王爷刚想客气会儿,倒是被那老太监给制止了,“王爷莫怪,老奴今儿个来,是为陛下带个话给张大人。” 哦?赵方遒连忙屈身,“公公请讲。” 那老太监,清清了嗓子,“辰浑你这厮。竟这不知好歹,出来了,也不来找朕,就不怕朕再治你的罪,诛你九族?” “没了?” “没了。” 我和我的小伙伴们都吓的吃了一鲸。不只是赵方遒,王爷王妃也是惊讶的合不上嘴。 “老奴告退。”处于礼节,碍于身份,王爷便让赵方遒送送公公。 待到门口,那老太监见四下无人,便悄悄将一封信塞给赵方遒。 “公公,你这是?” 那老太监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张大人一看便知,老奴告退。” 赵方遒拱手,“公公慢走。” 赵方遒回到自己的偏僻的小房间。 映入眼帘的是大气磅礴的字体: 辰浑,朕知你心有怨气,但让你入狱实属无奈之举,朕也一直在找理由想放你出来,奈何朕为新皇,羽翼未丰,亲信较少,乱党权势滔天,亦有神人相助,朝中武官皆是借题发挥,适逢朕这个傻皇叔来背了锅,自然做个顺水人情,放你出来。此番寻你,是让你查件案子,礼部侍郎,何忠平,何大人,前几日家中妾室发了疯,溺死了一双亲儿女,然则,朕觉此事必有蹊跷,已暂且压住了消息,望你速查,。此番行事,多加小心,若需要帮助可去兰桂坊寻兰因,此令牌务必谨慎收好,切不可落入他人之手。 赵方遒已经知道张奕承字辰浑,从皇上的信中来看,这张奕承和皇上私下交情应是甚好,虽然一直自称朕,但很明显没有把他当外人,但这也不对啊,前几日提刑司才来了人,虽说是为私事,但却是太后的旨意。这查案一事理应交由大理寺,如今交给一个前任尚书,还有一块非常奇怪的令牌, 若要说是令牌,到更绝觉得像块勾玉,只不过是檀木所做,边刻一个“影”字,上雕一条龙,整个块牌就像一条盘踞的龙。 赵方遒本想将木牌别在腰上,但转念一想,还是放在了内衬藏好。 “礼部侍郎何大人,太后,皇帝,提刑使,太傅。”他喃喃道,“一事无成,事倒是是愈发复杂了。” 既然是皇上的旨意,赵方遒自然是莫敢不从的,他打算明天去一趟礼部侍郎的家,为什么今天不去呢?问的好,因为他今天,困了。(桃花:这个人是真的懒。) “呼呼呼。” 第十九章礼部侍郎何忠平 晨兴步北林,萧散一开襟。 古有曲径通幽处之静美,今有零星散落尘之毓秀。 穿过北林,便是何府,礼部侍郎何忠平,一代老臣,与提刑司韩大人是多年的老友,年过花甲,还娶了房小妾,赵方遒只能说,老当益壮啊。 府邸虽算不得大,倒也宽敞,听说北林无主,暂由何大人保管,若他日有幸,这北林我是志在必得啊。 这老小子倒是会享受,不像个学礼之人啊。 赵方遒走上台阶,握住门环扣动,“咚咚”。 半晌,出来的是个下人打扮的男子,赵方遒作揖,刚想说话,便被打断,“走走走,这里不欢迎你这种穷书生。” 嘭的一声将门关上。 这礼部侍郎的仆人这么不懂礼貌? 咚咚,“都说了,不欢迎你。”刚要关门却被赵方遒挡住,“在下方遒,还望小哥通报一声何大人。”赵方遒想着还是不要用真名的好。 “我管你什么方球,圆球的,说不欢迎便是不欢迎,走走走。”说罢便将赵方遒往外推。 赵方遒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将些银子,塞给那下人,“还望小哥通融。” 那人虽面上装作为难,但还是连忙将钱收入怀中,“我只负责说一声,见不见使我们大人的事,他最近心情可不太好。” “是是,麻烦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啊。 少顷,那下人回来说道,“我们老爷说并不认得什么方遒,您还是请回吧。” 这倒是意料之中的事,听闻这几日何忠平不曾早朝,请病告假,陛下让我来查,却又避开太后,我若说是太后所欲,不免容易露馅,且万一不是,容易招人怀疑,若说是陛下所派,那我到真成了个傻子,辜负了他的苦心,虽然暂时不知道,他是个怎么样的人,但至少不能坑他。毕竟他与张奕承应该是一路的,朝中派系之争我还是不要掺和的好,思索再三。 赵方遒又是说道,“麻烦小哥再跑一趟,前面是我没说清楚,我是韩大人的客卿,特来帮助何大人。”虽然韩大人有可能是太后的人,但总比其他人要放心不少。 那下人依然不为所动,东张西望,他哪里会不懂,行吧,人心本贪,赵方遒又拿出些碎银给他,那人边屁颠的去了。 还好如今忽悠了王爷,倒也不缺银两,但这么下去不是办法,看来还是得找个时间实现自己伟大的商业计划。 果不其然,那下人带回了他想听到的消息。 见到何忠平,赵方遒拱了拱手,“何大人。” 何忠平示意他坐。 面前的男人,双目空洞,三魂七魄似丢了一魂一魄,虽说年过花甲,但能娶得小妾,还能生下一双儿女,也不应见得如此显老,干瘦的身材,更像行将就木之人,哪有分毫礼部侍郎的样子。 “何大人,”赵方遒也不墨迹,“您家中之事我已略有耳闻,此次前来便是想来帮您。” “帮?怎么帮?”何忠平到底是为官多年,不是寻常人能轻易糊弄的,“且不说你怎么帮我,我怎么相信你是韩大人派来的。” 一双老眼盯的赵方遒有些发麻,果然不是一般人啊。 赵方遒笑道,“那何大人认为我该如何证明?” “我与韩大人是多年老友,他有一儿,承蒙太后旨意,近日要娶妻之事你可知晓?” “哦?竟有此事?”赵方遒故作惊讶道,“可是韩大人不是只有一个女儿吗?哪里来的儿子。” 何忠平一拍桌板,“好你个方遒,我就知道你是不是韩大人所派。” “来人啊。” 赵方遒也是装作生气,愤然而起,“大人说我是假,虽说提刑司一般对自己家属保密都很好,可是韩大人就这一个女儿,您作为他多年老友居然不知,我看您才是假上假。”说罢转身要走。 “慢着。”此时何忠平一脸笑意,老脸上的褶子都挤到一块去了,“方先生莫怪,这几日家中出了怪事,何某自然不得多留些心眼。” 真是个老狐狸,要不是前几日这韩大人刚来过,他差点都要被骗了。 赵方遒有自己的目的,自然不会搞的太僵,顺着台阶就往下下,“和大人也是无奈之举,谨慎些好。” “对对对,先生快坐。”挥手喊道,“来人,给先生掌茶,吩咐厨房今日多加几道菜。” “何大人不用如此麻烦,方某不过一介草民,还不劳大人如此。”赵方遒推脱道。 “不麻烦,不麻烦,韩大人的客卿,便是我的客卿。理当如此。” “你我若在此般客套,便要天黑了,还是说说事情吧?” “好,”何忠平叹了口气,“这事还要从我纳妾说起:那是一个静美的夜晚……” 原本,赵方遒并不觉得蹊跷,但听罢,这何止是蹊跷,简直可以说是古怪。只不过这个何忠平被鬼迷心窍,乱了心智,看不出罢了。 “那如今这小姨太?”赵方遒试探的问道。 “拿了身契,交于牙子了。”何忠平一脸的无奈。 这老头儿倒是心狠之人啊,不过这也难怪,毕竟是在如此落后的年代,妾,本就只是件物品。(小桃花妈妈课堂开课啦,在封建年代,妾是没有任何尊严的,就如同我们平常在电视上看到,什么地方进贡了多少美女一样,就只是件物品,这是时代的悲哀。)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